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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水碧     自带锦鲤穿六零txt下载     自带锦鲤穿六零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四章 吊打学渣

    胡君澜自从被尽欢救过之后,又被她堂哥胡君泽一直洗脑,鼓励她跟尽欢交朋友。www.uu234.net

    她觉得她堂哥说的也很有道理,但她并没有马上贴上去跟尽欢示好。

    胡君澜对尽欢感激的心是肯定的,她也愿意拎着礼物登门感谢。

    但要交朋友胡君澜的内心还是挺忐忑的,她怕尽欢挟恩图报自重,以后处处压她一头。

    尽欢可不知道胡大小姐内心戏这么丰富,她救人的初衷又不是想捞胡君澜或者胡家的人情。

    一来尽欢痛恨伤天害理的人贩子,二来她觉得被拐的女孩可怜,第三她怕陈大海被位高权重的胡家迁怒。

    胡君澜后来发现尽欢根本没有挟恩图报的想法,不仅对拐骗事件绝口不提,而且好像把那天救人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一样。

    静下心来从旁观察,胡君澜就发现尽欢性格乐天又洒脱,又有救助之情这层滤镜,慢慢的好感越来越深。

    尽欢本来也不讨厌胡君澜,最多就觉得她有点大小姐脾气,但从不耍阴招儿,有时候还怪蠢萌逗趣的。

    胡君澜把她囤了许久一大包糖果点心,往尽欢的怀里一放,别别扭扭地跟尽欢说是谢礼。

    虽然胡大小姐主动示好的方式有些硬邦邦的,但尽欢还是顺势接了她抛来的橄榄枝。

    尽欢是个和善的人,她跟胡君澜之前是发生过小冲突,但又不是生死仇敌,为什么不能握手言和正常交往?

    就是秋月开始的时候有点小情绪,她并不是因为尽欢交新朋友的失落和妒忌,而是对胡君澜之前蛮横不讲理的态度耿耿于怀。

    不过尽欢不计前嫌地接受了新朋友,秋月也不好多说什么,接受了胡君澜,她们上厕所的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班里面的同学,对尽欢和胡君澜两人突然化干戈为玉帛的行为,都感到不可思议。

    之前两人还别着水火不容的苗头,怎么现在就快好成了连体婴?

    再说这胡君澜和尽欢都不是什么好脾气,凑到一起能相处和谐吗?别没两天就打架割孽闹分裂吧?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一直到放暑假之前,胡君澜跟尽欢关系都很和谐。

    两人别说打架,连脸都没红过一回。

    掀桌翻脸的瓜一直没熟,后来直接烂到了地里,吃瓜群众也是无可奈何啊。

    暗自等着看好戏的同学不仅没吃上瓜,倒是被尽欢和胡君澜优异的期末成绩单秀了一脸。

    尽欢看着平时读书心不在焉,时常还要请假缺席,但她逢考必胜的学神体质,班上的同学早在上学期就领教过了。

    胡大小姐横冲直撞刁蛮霸道,看着就不像尖子生,同学们直觉她是个学渣,完全没把她放在竞争的位置。

    但胡君澜情商不够智商凑,突然就暴露了吊打学渣的学霸属性。

    她漂亮的成绩单跟尽欢差不多,也是在在吊打学渣。

    偏偏跟着尽欢和胡君澜相关的人,学习成绩都不差。

    不管是胡君澜挂在嘴边的“卫国哥哥”,还是跟尽欢关系亲近的秋月和超美超苏。

    这六个人以非常小的分值差异,直接就把年纪和班级的前六名给承包了。

    不过尽欢心里清楚,他们这么好的成绩,多半要归功于教学和考试内容的浅显。

    这场风暴,最终还是把教育节奏打乱,把教育学习的基础给毁掉了。

    胡君澜拎着成绩单调侃地问尽欢:“说吧,是不是怕我抢了你的第一名,每天回去都熬夜奋战来着?”

    “嗯呐!为了保住第一名,我每天都在熬夜打更地学习。”尽欢一本正经地说道。

    胡君澜听了之后挑眉,“我是开玩笑的,你说的不是真的吧?”

    “你听她瞎说,她懒得恨不得不来上学,见天儿想着怎么装病请假呢!”秋月笑着插了一句。

    尽欢笑嘻嘻地搂住秋月的胳膊,小声地说道:“好秋月,揭人不揭短!你把老底给我抖落出去,我以后怎么去请假?”

    “小姑姑你的假,朱老师肯定会批的!”超苏凑过来嘀咕,“朱老师那里,成绩好的人说话好使,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偏爱成绩好的学生,这是大多数当老师的习惯使然,不过习惯在朱虹那里尤为突出。

    最近朱虹可谓是春风得意,年纪前十名她班上就占了七个。

    当着隔壁班的班主任的面,她还会言不由衷地谦虚一下,完全一副胜利者鼓励手下败将的姿态,可把对方气得不轻。

    拿到期末的把成绩单通知书,就意味着尽欢正式告别了漫长的初一生涯。

    有一个漫长的暑假可以浪,尽欢兴奋的脸色几乎压抑不住。

    胡君澜要回首都过暑假,还邀请尽欢到她首都的家去做客,尽欢笑着拒绝了。

    她从没有把救胡君澜的事情放在心上,就更不可能以挟恩图报的姿态上门做客。

    胡君澜看尽欢态度坚决,菜依依不舍地道别,然后登上吉普车绝尘而去。

    “夏苗哥!”超苏老远就兴高采烈的冲人群里面低着头走路的夏苗挥手。

    夏苗其实早先大半个月就已经放假了,他今年上初二是毕业班,比初一考试要早很多。

    今天也是高中中专的出录取结果的日子,他是来看结果的。

    不过尽欢比超苏的眼力劲儿好,老远就看见夏苗脸色不好,估计是结果不理想。

    夏苗扯起唇角强颜欢笑,“走吧,我都被师专没录上!”

    “不应该啊,你平时不是都是年级前三吗?怎么着也轮的上你啊!”尽欢也觉得难以置信。

    夏苗情绪很低落说道,“我们班主任说,录取结果不仅要看成绩,也要看家庭出身成分。”

    尽欢他们几人这话都沉默了,都不是小孩子,自然听得懂夏苗的潜台词。

    夏苗是贫农子弟,谁能说他的成分不够资格?

    那问题就出在家庭出身上面了呗,与其说家庭出身,不如说是后台关系更为准确。

    “那你还准备念高中吗?”尽欢问夏苗。

    夏苗摇头说道:“高中要去县里读书的,一个星期只能回家一次。

    这样没办法挣工分挣学费,我就是想念也念不成啊,

    再说高中生比不得中专生,毕业也不一定能找到工作。”

    夏苗说的一点没错,现在的高中生没有中专生硬气。

    现在中专的录取分数也比高中要高很多,因为中专毕业后会分配工作。

    这个时代户口一般是跟工作粮食关系一起走的,这就意味着,中专毕业后不仅会获得一份工作,还附赠一个城镇户口。

    所以中专的名额竞争才这么激烈,僧多粥少,自然有人要走旁门左道。

    像夏苗这种没有一点关系后台的成绩尖子,就彻底沦为了陪跑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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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劝慰激励

    “你相信我吗,夏苗?”尽欢问了一句。顶 点 X 23 U S

    夏苗想也没想立马回道:“我当然相信你啊小姑姑,要不是你教我挖药材,我根本不可能念完初中。”

    “你既然相信我,那就听我一句话,你千万不要气馁灰心,也不要放弃学习!”尽欢看着夏苗的眼睛认真说道。

    夏苗权当尽欢是在拿话宽慰他,点头只是为了表示领尽欢的情。

    但他对尽欢的观点他是不赞同的,以他现在的条件,能在城里找到工作的希望很渺茫。

    初中毕业虽然在农村看起来算是有文化的,但在城里却算不上什么。

    而且就算是城里招工,人家招工的条件绝大多数是要求有城镇户口的,他一个农村户口就是有初中文凭也不占优势。

    找不到工作回去下地挣工分的话,还学习干什么呢?

    “夏苗,你是不是觉得如果找不到工作的话,你就只有一辈子当农民了?”尽欢问道。

    夏苗笑着说道:“小姑姑,你也不用宽慰我了,现在城里的初高中毕业生,不也下乡当农民吗?我还是想得开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国家要恢复高考呢?”尽欢把声音压得很低。

    夏苗听到“高考”二字,双眼几乎立刻迸发出亮光,不过很快这两束亮光就熄灭了。

    “怎么可能?现在的工农兵大学都是靠逐级推举的,早几年前就不兴用考试成绩选拔了。”夏苗对于这些政策还是很熟悉的。

    尽欢依旧是压低声音说道:“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成不变的,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小姑姑,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夏苗疑惑尽欢笃定的态度是从哪里来的。

    尽欢勾起唇角笑得灿烂,“还是那句话,机会是留给又准备的人的,信与不信全在你!”

    夏苗被尽欢似是而非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从理智上讲,夏苗是不相信尽欢所说的话的,没有影儿的话就像是水中月镜中花,实在太缥缈了。

    但从情感上讲,他愿意听尽欢的话,他能把初中读完没有辍学,全靠尽欢教他认药挖药,他对尽欢有一种天然的信赖感。

    回家的路上,夏苗把尽欢所说的话,翻来覆去地分析思考,最终也没得出一个准确的结论。

    秋月悄悄问尽欢,“你刚跟夏苗说什么了?怎么感觉他心事更重了?”

    “没什么,就劝他不读书也不要放弃学习知识!”尽欢如实回答。

    秋月小声地说道:“你说的很对啊,脑子就跟机器一样要经常用,不然就要生锈老化!”

    “姑娘的想法与小生不谋而合,我俩既如此投契,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若姑娘嫁我可好?”尽欢用手指勾起秋月的下巴。

    秋月红着脸拍开尽欢的手,“死女娃子,好的不学,尽学这些没规没矩的酸戏文!你咋不换身行头改唱戏去啊?”

    “姑娘莫恼,是小生情难自禁冒犯姑娘了,看在小声痴心一片的份上,求姑娘宽宥一回!”尽欢捏着唱腔煞有介事地作揖。

    秋月掐了尽欢的手臂一把,“呸!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尽欢和秋月走在前面的打闹嬉戏,超美超苏跟在后面正在劝慰中专落榜的夏苗。

    兄弟两也不知道为什么,夏苗突然说起了恢复高考的可能性。

    “你们说国家有没有可能会恢复高考?”夏苗问道。

    超苏是个乐天派,不假思索地说道:“没有什么事情不可能的,就像小姑姑经常说的,一切皆有可能!”

    “超美,你觉得呢?”夏苗直接把超苏这个尽欢脑残粉的论调给忽略掉。

    其实他不知道,超美才是尽欢的头号死忠铁杆隐形粉丝,不过这份崇拜隐藏的比较深,没有人发现而已。

    超苏倒是认真思考过后,才回答道:“这个事情可说不好,不过我觉得多知识文化,总是有好处的!”

    “什么好处?现在城里的知青不也得上山下乡吗?”夏苗就想个人来说服他。

    超美摇了摇头,“知青现在能下乡,以后也有可能回城啊!政策有变化是很正常的事情啊!再说的不管是干什么工作,不都是有文凭的比没文凭的吃香吗?”

    听到超美这么通透的话,尽欢觉得她要撕掉她给超美贴“憨厚”的人设标签。

    这哪是憨厚人能说出来的话?这简直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啊有没有?

    尽欢激励夏苗不要放弃学习,不过是了解熟读历史才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假设尽欢就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她觉得她不会比超美更清醒更有见地。

    无论什么时代什么环境,异于寻常的聪明人都是存在的。

    如果这些聪明人毫不懈怠地学习、思考、成长,他们只要再东风吹过的时候抓住机会的话,无疑会成为一个时代的开创者。

    夏苗听着超美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但现在的他的思维进入了死胡同,“知青还可以回城,可是我们农村的,还得一辈子下地干活啊!”

    “超苏刚说的很对,一切皆有可能,既然知青可以回城,那么农村人也有进城的可能。

    不过到时候估计也得看够不够得着政策的条件了,文凭当然可能也是条件之一!”超美说话时候也带着憧憬。

    夏苗听了超美的话又沉默了,他觉得超美说的每句话都很合理,但是话里表达的想法意思,实在是太遥远太不真实了。

    超美见他沉默,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中专落榜又不是你学习不好成绩不行,左右不过是没有强硬的关系罢了!”

    “哎……我也知道,只是却什么也做不了!”夏苗叹了口气。

    超苏也拍了拍夏苗的肩膀,“城里人确实比我们更有优势,但是我们还是得读书学习啊,要不连落榜的资格都没有!”

    提到落榜,超苏有在夏苗伤口上撒盐的嫌疑,但疼痛总让人更清醒。

    夏苗深呼吸了几个回合,然后抬头说道:“你们说的对,事已至此我无力扭转,但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如果我没上过学,不管是恢复高考还有招工参军,我连上场比试的机会都没有!”

    “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夏苗!”尽欢笑着说道:“现在你至少有初中文凭在手,无论是招工还是参军,都算是有优势的!”

    秋月也鼓励地说道:“夏苗,你聪明能干又能吃苦,年龄也不大,以后的机会还多着呢!”

    几个小伙伴的劝慰和鼓励,虽然没让夏苗彻底放下心里的愤懑和不平,但心情确实也开朗了不少,脸上渐渐也有了笑意。

    尽欢看到他的笑脸,心里也送了一口气。

    她知道高考肯定会恢复,但却不能明确告诉夏苗,并不是以小人之心去猜度夏苗会出去举报。

    而是因为现在风暴时期,她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如果事情传出去,有心人听到风声拿出来做文章,那大家都得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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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中暑晕倒

    尽欢回家把书包放下,刚端起徐祖爷递给她的中午饭,就听见外面有人在急吼吼在喊她。

    “小姑姑!小,小姑姑!”香香跑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

    尽欢搁下碗筷,“香香别急,你先喘口气再慢慢说,把话说清楚!”

    香香用手把头上的汗一抹,又咽了两下口水才说道:“有人在地里晕倒了,我爷爷让我找你,看你这里有没有药?”

    “人是怎么晕倒的,知道原因吗?”尽欢边问边整理药箱,“晕倒的人看起来是什么样的?”

    香香抓了抓辫子说道:“我不知道,不过瞧着人出着大汗,脸色发白,我来之前好像还吐了!”

    晕倒、出汗、呕吐,尽欢猜想多半是中暑,又急匆匆往药箱子里面塞了藿香正气丸和仁丹还有清凉油。

    尽欢问了香香病人在哪里,然后就撇下香香迈开腿一路狂奔,两分钟就冲到了小南山下面的玉米地里。

    一群人正在围在一起讨论着,尽欢赶紧拨开人群喊道,“都让一让别围着,药来了!”

    包围圈马上让出一条道来,尽欢拎着药箱赶紧进去了。

    晕倒在地的人,正是下放人员中,唯一年轻姑娘姜清芳。

    尽欢只见她面色发白,大汗淋漓气若游丝地躺在了地上。

    孔照神情紧张地半跪着,拿着草帽给她扇风降温,葛多慈也在用湿毛巾在给姜清芳擦汗。

    尽欢赶紧走上前问道:“葛老师,姜同志现在怎么样了?”

    “我老头子说小姜身体本来就虚弱,还营养不良,受了暑气便扛不住了!”葛多慈说着又给姜清芳的额头上换了一张湿毛巾。

    尽欢疑问道:“那齐老师去哪里了啊?”

    “齐老师采药草去了,本来应该我去的,但我不认识草药!”孔照惭愧地说道。

    尽欢对孔照说道:“孔同志麻烦你去把齐老师找回来,常备的降暑药我都带来了,不过还需要齐老师斟酌用量和用法!”

    齐寅桐也是年过六旬的老人家了,之前几年估计也没少受苦,身体不算是很利索。

    不熟悉地形,现在又着急忙慌爬坡上坎地去采药,要是出点什么事就不好了。

    孔照听了尽欢的话,扔下草帽就跑了。

    虽然他平时经常捉弄姜清芳,但这种捉弄只是男孩子表达感情的幼稚方式。

    在场所有人,估计就他孔照最紧张姜清芳了。

    尽欢从药箱里拿出清凉油,抹在了姜清芳的两边太阳穴和人中的位置。

    清凉刺激的味道瞬间四溢,连围观的人都随着觉得精神一振。

    “小鱼儿,你这是什么药啊,闻着让人觉得这么有劲儿?”有个叫何老实的人笑着问:“能不能给我也来点?”

    徐家俊骂道:“何老实!你娃是不是有病?”

    “家俊伯瞧你说的,我好好的,你怎么能骂我有病啊?”何老实摸着鼻子说道。

    徐家俊笑着说道:“没病你找小鱼儿讨什么药啊?死娃娃装疯迷窍的!”

    旁边的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何老实真是不愧他这个老实之名,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实哥,这个是醒脑提神的药,夏天感觉疲倦乏力是可以用一点,

    不过这药有点刺激,人如果没事最好少用,不然晚上会睡不觉着的!”尽欢笑着说道。

    何老实一听说会睡不着就摇了摇头,“那还是算了,晚上睡不着才是真的难受咧!”

    “老实你晚上为啥会睡不着?是不是想娶婆娘了?”有人揶揄地开始开车了。

    “都二十多了,想婆娘也是正常的啊!”

    “老实你爹妈到底怎么想的?咋还不操心你的亲事?”

    “照我说啊,就是老实真的太老实了,你看老实大哥都结婚三年,娃儿都生了俩了!”

    “谁让他爹妈软弱拿不住儿媳妇,老实他大嫂又悍又抠,把着官家权和家里的钱粮,还能给小叔子操心婚事?”

    “我之前还想把娘家的远房外甥女说给老实,结果被他大嫂一口否了,说什么老实年纪还轻,还想多挣几年钱好准备彩礼!”

    “我呸,她是想把老实当做长工,一辈子给她扛活吧?”

    “嘿嘿……说不定人家想当女山大王,想财色双收呢!”

    ……

    尽欢听着这些荤素不忌的话,都觉得难为情,便跟徐家俊说道:

    “家俊伯,姜同志中了暑气需要通风,你让大家都散开吧!”

    徐家俊本来也不耐烦这些人嚼舌根,“都围在这里是想偷懒吗?工分都不想要了?”

    一群人脸色悻悻立马就散了,都火烧屁股地跑回到了地里开始干活。

    八卦再好听,也比不上能换粮食的工分重要啊。

    尽欢看姜清芳半天也不清醒,又在她的太阳穴和人中上又补了一次清凉油。

    接着她看姜清芳的衬衣扣得严严实实,从最上面一颗扣到最后一颗。

    尽欢把姜清芳靠近领子的那颗扣子解开,有利于让她顺畅呼吸。

    又过了一会儿,姜清芳终于从昏昏沉沉中清醒过来。

    她迷迷瞪瞪的地看着葛多慈问道:“葛老师,我这是怎么了啊?”

    “你刚刚晕倒了!你个傻姑娘,身子不舒服就要说出来啊,强撑着干什么?”葛多慈小声地数落着。

    姜清芳撑着从地上坐起来,“没事的葛老师,我年轻撑得住,我这就起来干活,不然您就给多干!”

    徐家俊听着姜清芳的话,也赶紧劝道:“小姜同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干活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是啊姜同志,你刚刚可把大家伙儿吓坏了,我带了药过来,等齐医生回来,给你用了药就会好了!”尽欢也跟着劝道。

    姜清芳赶紧道谢:“谢谢徐支书,也谢谢你啊小徐同志,你们放心,药钱我会付的!”

    “这些药是我平时闲着无聊,照着药方子配的,你不用这么客气的姜同志!”尽欢笑着摇头。

    尽欢很欣赏姜清芳,欣赏她聪明懂得掩盖容貌保护自己,更欣赏她自尊自强的态度。

    其实姜清芳若是想过上好日子,对她来说还是很容易的。

    只要她能利用过人的美貌,肯放低尊严,不说荣华富贵,衣食无忧总是唾手可得的。

    不过姜清芳不愿意出卖尊严,宁可下乡劳动过一份相对安宁的日子,算是很有骨气和傲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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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传奇师父

    没一会儿就看见孔照就扶着齐寅桐回来了,两人的手上都抓着一大把草药,薄荷藿香什么的都有。m.www.uu234.net

    齐寅桐身上的衣服头上沾满了泥土草屑很是狼狈,同时脚还一瘸一拐的。

    “齐老师,你这是怎么了?”徐家俊急忙问道。

    齐寅桐摆了摆手,“脚拐了一下,不过不打紧,过两天就好了,先给小姜用药吧。”

    葛多慈紧张地盯着齐寅桐的脚看,几次想说什么又都忍住了。

    “葛老师您也不用太担心,我还带了跌打药酒,一会儿让齐老师看看能不能用!”尽欢拍了拍葛多慈的手宽慰。

    齐寅桐接过尽欢递过去的几瓶药,拧开药瓶倒出来一一查验。

    还问了尽欢几个关于药方的问题,都准确无误过后,才放心给姜清芳吃了。

    尽欢又递上了跌打损伤的药酒,“齐老师,这药酒也是我自己配的,您看能合用吗?”

    “小徐你这药酒可都是好材料,里面还有虎骨吧?”齐寅桐闻着药酒挑眉。

    尽欢笑着说道:“不管里面有啥材料,药总归是需要对症才有用啊!”

    “小丫头很有学医的悟性嘛,制药的手艺是跟谁学的啊?”齐寅桐便揉药酒边说道。

    尽欢如实回答,“齐老师我没有师父,制药是跟着医书和药方子,慢慢试探琢磨着学的。”

    “你没有师父?那有没有兴趣当老头子我的徒弟啊?”齐寅桐挑眉问道。

    齐寅桐的话,就像是天上掉下来一个巨大的馅饼儿,一下子把尽欢砸晕了。

    之前齐寅桐刚下放的时候,尽欢就觉得他格外脸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还以为是齐寅桐儒雅的气质长相给了她错觉。

    后来尽欢才想起上辈子在网上看过齐寅桐的照片和视频。

    当时齐寅桐已经过了百岁高龄,他是个超长待机的老寿星,但同时思想开放不迂腐。

    常常活跃在社交媒体上,能嘻嘻哈哈地跟小年轻们讨论各种新鲜话题,也能言辞犀利地指正各种伪医学的保健知识。

    尽欢当时就很喜欢这个很有反差萌的潮老头,还专门搜索了解过他的生平事迹。

    齐家祖上便是御医世家,家族里出过不少神医名医,齐寅桐打小学医天赋惊人,年少时就已经誉满杏林。

    但他不以盛名自傲,十五岁时便开始出国留学,去过不少欧美国家学习过现代西医。

    回国后齐寅桐便践行这中西医结合的想法,他不仅能用手术刀和西药治急病,也能用中药针灸调理西医检查不出的慢症。

    建国之前战争年代里,齐寅桐上过战场当过军医,建国后便回齐家,接管了家里一系列的医馆药店。

    齐寅桐在被打倒下放前,不仅是国内顶尖的医生,也是好几所学校的教授,中西医都能教。

    不仅是医学,连一些小语种的语言课程,他也能指点上几句。

    齐寅桐的跌宕起伏荡气回肠的一生,和他老人家的各种事迹功勋,尽欢可以说是都一清二楚的。

    尽欢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半天没有反应。

    倒是徐家俊急眼了,推了尽欢一把,“小鱼儿,齐老师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话?欢喜傻了?”

    “齐老师,你真的要收我为徒吗?”尽欢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齐寅桐笑着说道:“不过这也不一定……”

    在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一定是什么意思?那到底是收还是不收啊?

    “我要收你当徒弟,那也得你愿意认我这个师父才行啊!”齐寅桐笑眯眯地说道。

    尽欢立马就要行礼,“师父在上,请受徒儿……”

    “我也不是什么老古板,跪拜这样的老规矩就不用了,现在外面也不兴这套!”齐寅桐拉住了准备行跪拜大礼的尽欢。

    徐家俊接过话头,帮尽欢说起话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齐老师,既然是收徒拜师,这拜师礼的礼节和仪式,该有的还是要讲究一下的!”

    “现在破四旧,不讲究这些旧习俗!”齐寅桐摆摆手,“我听说小徐会酿米酒,一会儿回去给我拎两斤来当拜师礼就成。”

    徐家俊笑眯眯地回道:“不是我王婆卖瓜,小鱼儿酿的酒啊,那叫一个绝!”

    “那就太好了,小徐,你除了会酿米酒还会酿别的酒吗?”齐寅桐笑着问道。

    尽欢小鸡啄米地点头,“白酒和果酒也会一点,师父有什么特别喜好的酒吗?”

    “问这个干啥?难道我喜欢什么酒,你就去学酿什么酒吗?”齐寅桐挑眉。

    尽欢却认真地回答道:“不会酿,还可以用钱去买啊!”

    “别听你师父瞎说,你这么点大又没工作,哪来的钱去买酒啊?”葛多慈瞪了齐寅桐一眼。

    尽欢笑呵呵地摆手,“师娘不用担心,我的私房钱,管我师父喝酒还是够的!”

    “有酒喝就不错了,还敢挑三拣四?花你小姑娘家的私房钱,还不得臊红了他的一张老脸!”葛多慈吐得一手好槽。

    徐家俊立马接过话头说道:“葛老师你有所不知,小鱼儿私房钱可不少,她每年上山挖药都得卖不少钱呢!再说徒弟孝敬师父,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徐家俊在不遗余力地帮尽欢刷好感,在场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但没有人会反感。

    齐寅桐和葛多慈都是明白人,他们知道徐家俊是在帮尽欢说好话,但这种有些笨拙的热情,确实是真诚又实在的。

    在甜水村呆了这么久几个月,虽然村里人不搭理他们,而且背地里都叫他们是坏分子,但从始至终却没有村民上门找麻烦。

    并不是说这些村民都是淳朴善良的厚道人,是因为村民上面有人压服着,这个人就是徐家俊这个村支书。

    齐寅桐拉着葛多慈炫耀着说道:“老伴儿啊,你看我眼光不错吧,以后我们就等着小徒弟孝顺咯!”

    “看把你瑟的!”葛多慈笑着说道,“说到底啊,是因为小徐是个纯善孝顺的孩子!”

    其实不用别人说,尽欢都会好好孝顺尊敬齐寅桐和葛多慈的。

    尽欢在尊师重道这点上,算是个践行得很好的人。

    无论是学生时代教过她的老师,还是进入社会后指点过她工作和人情世故的师傅,尽欢都是很尊重的。

    正式经过拜师礼喝过茶的师父,是传道受业的恩师,更是不能怠慢的。

    上辈子教过尽欢做旗袍的几位老师傅,就深有体会。

    每逢年节和他们的寿辰,不管尽欢能不能上门拜贺,但从没都没少过她该有的礼数。

    尽欢到世界各地去旅游,也总忘不了给几位老师傅带特产和伴手礼。

    虽然东西不见得会很贵重,但是收到礼物时候,总会感到被人挂念的温暖和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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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师娘威武

    徐家俊跟尽欢一起,把姜清芳和齐老师夫妇送回了牛棚,接着两人又马不停蹄地回了尽欢家。顶 点 X 23 U S

    尽欢没事就在家读医书,上山采药折腾着炮药,徐祖爷是看在眼里的。

    徐祖爷也有给尽欢找位师父,好让她系统地学医的想法,但是总是碰不上合适的医生人选。

    他曾经找老战友老朋友打听过,也有战友推荐过几位医术医德俱佳的医生。

    但几位医生的要求的是要把尽欢送过去教导,尽欢不愿意,徐祖爷也舍不得。

    尽欢找师父学医的这个事情,一来二去就耽搁下来。

    现在徐祖爷一听齐寅桐要收尽欢为徒,要教她医术,也是高兴得很。

    齐寅桐参加过抗战,徐祖爷虽没被齐寅桐亲自救治过,但齐寅桐神医的名号,他是听说过的。

    不过齐寅桐是被学生陷害举报才下放的,徐祖爷也怕齐寅桐心里有心结,所以也一直没好意思提尽欢拜师的事情。

    “好!好!好!还是我们小鱼儿有福气啊,齐寅桐可不是一般的医生!”徐祖爷高兴地连说了三个好字。

    徐家俊很纳闷地说道:“六爷,当得起你都连赞三声好的人可不多,齐老师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齐寅桐在抗战时期就有神医的名号了,建国后不仅当医生,还当着医科大学的教授,你说厉不厉害?”徐祖爷眉飞色舞地说道。

    徐家俊也睁大了眼睛,“医科大学的教授,那齐老师岂不是教医生的老师,这真的是很厉害了!”

    现在大部分学生蔑视师道尊严,普通人也把老师喊做臭老九,但像徐家俊这样的劳动人民,好些还是尊重老师这个职业的。

    其实不光是尊重老师,是对知识分子有一种天然的崇拜感。

    徐家俊郑重其事地说道:“齐老师这么厉害,那刚刚怎么说收尽欢两坛米酒就算拜师礼了?”

    “酒肯定是要是送的,别的礼数上也不能含糊!”徐祖爷在屋檐下走来走去,“送些什么好呢?”

    尽欢看着徐祖爷急的团团转,笑着说道:“祖祖,现在师父这个境遇,其实也不适合送太贵重的东西,不如送一些实在的,能用能吃的东西最好!”

    “对对对,就送吃的用的,不打眼还实在!”徐祖爷急吼吼就去屋里翻箱倒柜了。

    徐祖爷真从屋里的翻出一堆东西来,看得尽欢都是眼花缭乱的。

    奶粉一罐、麦乳精一桶、咔叽布和棉布各一块,另外还有一些糖果点心。

    尽欢又拿出两坛米酒、两坛桃子酿、两竹筒茶叶添上。

    这些东西有便宜的也有贵的,林林总总的很快就摆满了一整个方桌。

    “这么多东西?”徐家俊都怀疑徐祖爷和尽欢要把家底都掏空。

    徐祖爷却大手一挥,“礼多人不怪!既然要正式拜师,就不能敷衍了事!”

    “家俊伯你别看东西多,师父和师娘不是吝啬人,肯定要给牛棚里其他人分一点,摊到人头上就没多少了!”尽欢跟徐家俊说道。

    徐家俊点头,“也是!他们下放人员都是一锅在吃饭的,吃的东西肯定会拿出来分着吃!”

    徐祖爷觉得酒都有了,更不能少了肉,又从灶房拿出了两块腊肉和两只风干野鸡。

    把这些东西全都装进了一个大背篼里面,就带着尽欢去了牛棚。

    齐寅桐和葛多慈也没想到尽欢他们会来的这么快,都赶紧站起来迎接。

    齐寅桐看到徐祖爷带着这么多东西,“徐老,我都说了让小徐给我带两瓶酒就行,你这也搞得太隆重了,我真是受之有愧!”

    “这有什么,我是个粗人,但尊师重道的道理我还是懂的,都是些吃的,你们分一分也就不剩下什么了!”徐祖爷笑着说道。

    葛多慈在灶房拎出一壶开水来,为难地说道:“屋里也没有茶叶,这拜师茶,小徐就只有敬白开水了。”

    “师娘,这是两个竹筒里面就是茶叶,是我在山上采的野茶炒的,就用这样吧!”尽欢指着桌子上的竹筒。

    尽欢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端着茶恭恭敬敬递上,“师父请喝茶!”

    齐寅桐坐在一条破椅子上,接过茶喝了一口,让后把尽欢扶起来。

    简单的拜师仪式就完成了,现在这师徒的名分就算是名正言顺了。

    齐寅桐拎过一个包袱递给尽欢,里面全是书本笔记。

    “你既然能根据药方精准无误地配好药,我就不从最基本的开始教了,

    这是我学医时候总结下来的笔记资料,就先慢慢看着消化不懂就问!等你暑假过完,就正式开始学切脉诊断!”

    尽欢纳闷道:“为啥要暑假过完啊?”

    “暑假你如果不想出去玩的话也行!”齐寅桐挑眉说道:“不过你要考虑清楚了再说!”

    “小鱼儿,好不容易暑假,就应该出去好好玩,也可以开阔眼界长见识!”葛多慈和蔼地说道。

    尽欢想着过几天她可能就要去首都,就说道:“师父我会好好学习这些资料的,师娘也放心我会好好玩的!”

    “你这丫头是属墙头草的吗?两边都要讨好,谁也不得罪!”齐寅桐哼了一声。

    葛多慈把尽欢拉到身边,“别理你师父!这死老头子就是嫉妒,嫉妒你跟我关系好!”

    “她再怎么跟你关系好,也是我徒弟,我还需要嫉妒你?”齐寅桐不服气地说道。

    葛多慈斜了他一眼,“你徒弟你徒弟!怎么?你徒弟不还是得管我叫师娘?还是想跟我闹分家啊?”

    “我,我啥时候说想分家,你这个老太婆好不讲道理!”齐寅桐气呼呼地喝了一口茶,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弱。

    尽欢这下子算是看出来了,她这个新出炉的师父脾气估计不大好。

    不过师父明显是个妻管严,师娘轻飘飘一个眼神,就让他分分钟变温顺大猫啊。

    “你师父这个人看着凶,但你也别怕他!他以后要凶你啊,你就来找我,我帮你收拾他!”葛多慈边切菜边说道。

    尽欢笑嘻嘻地怕马屁:“师娘武威!我就知道师娘最好了!”

    “啧啧!算你这个小丫头有眼光!”葛多慈傲娇地递给尽欢一个欣赏的眼光。

    不过威武霸气的葛教授,厨艺上面除了切菜勉强拿得出手之外,其他的简直是一个惨不忍睹。

    牛棚里面的厨艺担当姜清芳,今天身体不舒服也不能上场,这顿拜师饭最后还是尽欢搞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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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我超凶的

    尽欢的拜师的仪式举行得很简单,不过参加拜师宴的人不少。顶 点 X 23 U S

    除了尽欢祖孙和齐寅桐夫妇,牛棚其余的下放分子都参加,另外贺行之和徐家俊也被邀请之列。

    十个人一个方桌坐不下,便把两张桌子拼起来。

    桌上的菜色不算丰富,加上小金后来抓回来的一条三斤多重的鱼,也才勉强凑够了六个菜。

    无酒不成席,尽欢刚把桃子醉的酒坛起开,一阵浓烈馥郁的果酒香味就溢满了整个院子。

    “小丫头你可不够意思啊,今儿大喜的日子,你咋连白酒都舍不得上!”崔英广抽了抽鼻子说道。

    崔英广性子豪爽大方,又是个爱酒的,有时候馋酒了,还会上门找徐祖爷讨酒喝。

    徐祖爷的酒被尽欢管着,所以崔英广想在徐家喝上酒,还得过尽欢这一关。

    这一来二去的,崔英广也跟尽欢混得很熟,他念叨起尽欢来,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尽欢拿小土陶碗给他倒了点酒,“崔太爷爷瞧您说的,我是那种抠搜人吗?您先尝尝,如果觉得不够劲儿,我立马回去给你搬白酒来!”

    “还说不抠搜?这脸碗底都没盖满!”崔英广嘴上抱怨着一扬脖子就把碗里的酒一口闷了。

    尽欢不说话,抱着坛子笑眯眯地看着崔英广。

    崔英广刚把酒喝道嘴里就想摇头,绵软柔滑的口感是不错,但不是他爱好的那一款。

    当他把酒往下咽的时候,就觉得一股火从喉咙一直烧到了胃里面。

    “咳咳……嘶!小丫头这酒咋会这样?”

    尽欢笑呵呵地给他满上了一碗,“这酒是用桃子酿的,我也不知道为啥这么烈性,您悠着点哈,别一会儿喝大了!”

    崔英广赶苍蝇似的冲尽欢挥了挥手,他的注意力现在已经全部在面前的这碗酒上面。

    因为桃子醉实在烈性,没一会儿不胜酒力的齐寅桐就喝醉了,他面色酡红,大着舌头让尽欢背一段汤药歌来听一听。

    “别理他你师!他喝了酒就是这德性!”葛多慈给尽欢夹了两片腊肉说道。

    尽欢笑着说说道:“师娘,难道师父以后每次喝醉都要校考我吗?”

    “你师父平时喝酒很节制的,轻易不贪杯的,会喝醉证明他高兴,看来你师父很中意你这个小徒弟呢!”葛多慈笑眯眯地说道。

    这顿拜师宴大家都吃得很尽兴,牛棚里面的几人,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了。

    倒不是徐家俊为难他们没给够口粮,粮食粗细搭配,填饱肚子还是可以的。

    自留地也给他们划了一块,他们也种上了瓜菜,吃菜也不愁。

    粮食蔬菜都不短缺,他们的伙食仍旧不理想,主要是牛棚里找不出一个厨艺拿得出的人。

    就算是姜清芳这个厨艺担当,水平也就仅限于把饭菜做熟了。

    这几个人在没被打倒下放前,估计都属于不需要操心衣食住行的那拨人。

    厨艺除了先天的天赋悟性,也需要勤加练习,尽欢觉得以后多来牛棚进行厨艺指导。

    要是牛棚里只住着齐寅桐夫妇,尽欢每天来帮忙做饭都没问题,孝顺师父师娘本就是应该的。

    但问题是牛棚还有其他人呢,总不能让她都一起包办了吧?六个人的伙食,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现在才七一年,这些人少说还得熬上六七年,六七年时间不会做饭可不成。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不管是什么技艺本事,学到手里的才是牢靠的。

    可是尽欢这个厨艺指导也没当两天,就接到了沈云旗的电报,让她去首都过暑假。

    电报上还说有人来接,徐祖爷便没打算陪尽欢一起上京城去。

    “祖祖,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啊?”尽欢又一次问徐祖爷。

    徐祖爷嫌弃地说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还需要一刻不歇地跟着啊?别叽叽歪歪的,赶紧走了我还能清闲几天!”

    “说的跟真的似的,我不在您身边闹腾着,您吃饭都不香吧?”尽欢毫不留情地揭穿真相。

    徐祖爷冷哼了两声,“死娃娃你是下饭菜还是咋的?少了你我还能吃不下饭!”

    别看徐祖爷嘴上说的硬气,殊不知他事无巨细地开始清点尽欢的行李,生怕有一点遗漏的样子,已经暴露了他真实想法。

    果然收到电报刚过了两天,就有三个军人开着一辆吉普车来接尽欢。

    尽欢带着两个跟她差不多大体积的行李包,依依不舍地跟徐祖爷告别。

    如果这几个军人不是穿着一身军装,行走坐姿都很一板一眼,以他们凶悍的面相,真的会让人怀疑他们的职业。

    尽欢一点不发憷,上车跟他们打过招呼之后,就开始发动美食攻势,很快就跟这几个军人混熟了。

    几个军人其实刚接到命令委托的时候,心里都忐忑打鼓来着。

    对于他们来说,搞定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可比上阵杀敌要困难多了。

    万一小姑娘在途中不适应哭了闹了,他们才要头皮发麻。

    他们完全没想到,尽欢居然是这样大方飒爽的性格,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车开了几个小时后,居然一直没进城,拐进了一条乡间小路。

    “小徐同志你怎么不问?”跟尽欢一起坐在后座的军人问道。

    尽欢挑眉,“我问什么啊?秦同志?”

    “刚刚过去的半个小时,每转过一个路口,你都转头看窗外,是不是在担心我们三个会把你拉去卖了?”这个姓秦的军人调侃着说道。

    尽欢嚼着牛肉干不置可否,“怕也轮不上我啊,要怕估计也是买我的人比较害怕才对啊!”

    “啊?”秦同志诧异,他实在没明白尽欢的意思。

    尽欢笑呵呵地说道:“我的拳头又不是吃素的,谁敢买我都得挨打,然后还得好吃好吃伺候我,不是自找麻烦嘛!”

    “就你这两个小拳头,够干什么用啊?”坐在副驾的小王对尽欢的大言不惭表示惊诧。

    尽欢故意龇牙咧嘴说道:“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发起火来,其实超凶的!”

    三个军人都被尽龇牙咧嘴的表情,和奶凶奶凶的语气,逗得笑得前俯后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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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福缘深厚

    吉普车很快就拐上了一条宽阔的公路,不过周边的环境还是很荒凉,几乎不见人烟。顶 点 X 23 U S

    尽欢还没来得及纳闷,就听见了突突突和呜呜呜的噪音。

    抬头转头往天上一看,原来是天上一家军用机和直升机正在准备降落。

    “秦同志,我们是要坐飞机去首都吗?”尽欢指着天上的飞机问道。

    秦同志点点头,看着尽欢没有半点兴奋问道:“你以前坐过飞机?”

    “没有,这是第一次!”尽欢摇着头。

    小王兴奋地说道:“嘿嘿,我也是第一次坐,还不知道坐火车是什么感觉呢?”

    “瞧你那点出息!还没小徐稳重!”秦同志严重鄙视小王。

    飞机在这个年代又不比千禧年后,是日常的交通工具。

    现在绝大部分人远途出行都是坐火车,何况小王看起来才十七八岁,正是好奇心重的年龄。

    尽欢不好奇不兴奋,是因为上辈子可没少当空中飞人。

    她曾经有一个白天内坐四趟飞机的经历,这样的频率真的会吐的好吗?

    他们开的车直接在一架军用机的舱门外停下来,秦同志让小王去拿行李,她带着尽欢径直登上了军机。

    机舱里面条件跟几十年后的肯定没法比,设施简单甚至于简陋,但唯有一样好的地方,就是空间足。

    等尽欢坐好扣上安全扣之后,秦同志拎过一件军大衣,把尽欢裹了个严严实实。

    小王刚把行李抗上来,机舱门就马上关闭了,接着飞机就轰隆隆开始启动了。

    这应该是尽欢坐过的最快的一趟飞机了,车直接开到机舱门口,不用安检托运行李,一上机就起飞。

    烧钱几亿的私人飞机,就算是有至尊待遇,都没有这么快好不?耳边轰隆隆的超大噪音、颤抖颠簸的座位,以及似乎在漏风的机舱,就是尽欢第一次乘军用机的真实感受了。

    折腾了小半天,尽欢整个人快被颠簸麻木的时候,飞机终于降落在了南苑机场。

    机舱门刚打开,尽欢一眼就看见了,一身军装的沈云旗等站在一辆车面前等着。

    “舅舅!”尽欢站在机舱门内使劲儿冲沈云旗挥手。

    沈云旗快步走过来,一把接住了从两级阶梯往下跳的尽欢,“小祖宗,你慢点,急什么?”

    “舅舅我可想死你了,去年过年你说好去看我的,你又没来!”尽欢搂着沈云旗的胳膊撒娇。

    沈云旗顺了顺尽欢翘起来的头发,“是舅舅的错,坐这么久的飞机饿了吧?舅舅请你吃大餐赔罪!”

    “那只吃一顿大餐可不行,我得多次几顿才能消气!”尽欢不客气地耍无赖。

    沈云旗捏着尽欢的脸蛋,“行行行,你想吃几顿都行!”

    秦同志带着拎着行李的小王,给沈云旗敬了个礼,“首长好!”

    “小秦,辛苦你们了!”沈云旗回礼,“先去吃饭,等吃完饭慢慢聊!”

    两辆吉普车很快就在一出农家小院前面停了下来。

    尽欢本来还好奇沈云旗带着他们来农村吃什么,结果一下车就看到了熟人。

    “康叔叔好!”尽欢惊喜地喊道。

    康文瑞一点没变,还是那么膀大腰圆一脸横肉,红光满面的样子似乎比之前还年轻了许多。

    “原来是小鱼儿啊!”康文瑞笑呵呵地说道:“怪不得你舅舅两天前就让我准备点好菜,原来是为了招待你啊!”

    尽欢一脸狡黠,“我猜猜,康叔叔一定准备了羊肉对不对?康叔叔做的涮羊肉好吃,那味道我现在都还记得!”

    “康叔叔今儿准备的菜色,可比羊肉更好吃。”康文瑞引着尽欢进了院子。

    一个三十岁的妇女撩开门帘走出来,“老康,这就是沈首长的外甥女吧?长得真俊啊!”

    尽欢看着健谈热情的妇女,估摸着应该是康文瑞的妻子,“婶子好,我叫徐尽欢,小名叫小鱼儿!”

    “好好好,小鱼儿快进来坐,我去给你拿点心吃啊!”妇女急吼吼地进房间端点心去了。

    尽欢坐在院子里面的椅子上,旁边放着一个摇篮。

    摇篮里面的有个白白嫩嫩的小婴儿正在啃手指,口水流得正欢。

    小婴儿看着尽欢,松开了嘴巴里面的手指,冲着尽欢伸着双手一直不放下,看来是要抱的意思。

    尽欢其实不是太喜欢小婴儿,因为小婴儿实在是太柔嫩脆弱了,她怕一不小心伤到。

    小婴儿一直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尽欢不哭不闹,就一直伸着双手。

    尽欢瞧着这个婴儿估计有快一岁了,骨头应该也长硬朗了,把俯身把她从摇篮里面抱起来。

    小婴儿才被尽欢抱起来,便咯咯咯地笑起来,口水也跟着滴滴答答顺着往下淌,尽欢用帕子给他擦了擦。

    “小鱼儿?刚是孩子笑了吗?”康文瑞的妻子放下点心一脸难以置信。

    尽欢点头,小婴儿笑一笑,也没什么好大不了的。

    “老康!老康!快来!”妇女往厨房大声喊道。

    康文瑞拿着勺子从厨房跑出来,“怎么了?我锅里炒着菜呢,你叫我干啥呢?”

    “我们儿子开口了,他开口了,我刚都听到她的笑声了!”妇女抓着康文瑞惊喜地说道。

    康文瑞惊喜得瞪大了眼睛问道:“是吗?是真的吗?小鱼儿,大毛真的出声了吗?”

    “康叔叔,康婶子,小婴儿都会笑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尽欢觉得这莫不是中年得子,兴奋感有点过度啊。

    听了尽欢的话,康文瑞跟他妻子,都高兴得热泪盈眶的。

    康文瑞兴奋地说道:“小鱼儿你有所不知,大毛一生下来就不会哭,医生都声带舌头都没有问题,就是发不出声音!

    我跟你康婶带着大毛跑遍了京城的大小医院,医生检查都说大毛身体上没毛病,不说话这个毛病他们治不了!”

    “后面还是我们路过宝光寺的时候,一个老道士拉着我们说,遇到福缘深厚的人,自然就会说话了!”康婶子接着说道。

    尽欢颠了颠抱在手上的大毛,“你们该不会认为我就是那个福缘深厚的人吧?”

    康文瑞和他妻子都猛点头,大有一副你说什么反对的话,我们都不听不听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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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渣男贱女

    尽欢其实也不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夸她福缘深厚了,“吉祥物”她都当习惯了。www.uu234.net

    但康文瑞夫妻眼神锃亮地盯着看,还是让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哪有康叔康婶说的那么玄乎,咱们大毛只是之前懒得开口,是不是啊大毛?”尽欢对着怀里的婴儿说道。

    大毛吐了个口水泡泡,“啊啊”,就像是在回答尽欢一样。

    就这么一声简单的婴儿语言,让康文瑞两口子眼含热泪喜极而泣。

    沈云旗跟秦同志在院子外面抽着烟,便很快把该谈的事情谈完了。

    他刚进院子就看到康文瑞红着眼睛,便调侃道:“老康,咱们兄弟才几日不见,你也不至于见我就欢喜哭了吧?”

    “老沈,我儿子开口啦!”康文瑞粗犷的脸上挂着大大的笑脸,“还是沾了小鱼儿福气重,刚一抱他就开口了!”

    沈云旗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然后接过尽欢手上抱的小婴儿,

    “既然医生都说孩子没毛病,就是没毛病嘛,是你太着急了!你看我抱着,孩子不也乐呵呵的吗?”

    大毛很给沈云旗面子,立马啊啊叫了两声。

    沈云旗打着哈哈否认康文瑞的话,绝不是无的放矢,他不会让尽欢授人以柄。

    部队封闭式的环境跟外面比起来是相对单纯,但沈云旗也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

    这几年首都的氛围都很紧张,因为说错一句话,然后就被打倒陷入深渊的例子比比皆是。

    他这几年也不是没有受到过的针对和诋毁,但索性他一向以来言行谨慎,并没有什么可以攻讦的把柄。

    上面的老首长老领导也都一如既往地对他器重,沈云旗这才平安顺遂地过了这么几年。

    沈云旗自然知道尽欢有一些异于常人的福缘,要不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收服金雕那样茹毛饮血的猛禽吗?

    但这样的福气自己人心里清楚就行,嘴上是万万不能承认的。

    现在这个年月,人心实在太难预料了。

    “老沈,你一大爷们,哪有小鱼儿……”康文瑞本想说大毛冲着他笑也是沾了尽欢的光。

    他还没说完,尽欢皱了皱鼻子喊道:“康叔叔,你锅里的菜好像烧焦了!”

    康文瑞这才发现了空气里的焦糊味道,火烧屁股地跑到厨房拯救烧焦的菜去了。

    虽然菜还是没拯救过来,但剩下的菜色已经足够好了,硬菜是驴肉,味道非常鲜美。

    尽欢又被康文瑞夫妻轮番投喂,好菜不停往她碗里夹,胃口超好的她都承受不住这股热情。

    最后尽欢是摸着凸出来的胃走的,康婶儿还热情地打包上两块卤驴肉给带走。

    车开到离军区大院还有两里地的时候,尽欢远远就看到路上有三个人在争执。

    她刚还纳闷,这些人没事怎么会在军事管制道路中间拉扯?

    这两个穿军装的人,也实在太没有眼色了吧?

    这条路上经过的车辆可不少,他们这拉拉扯扯不像话的样子,要是被领导首长看见,还不得挨批受罚。

    “堂姐我求求你,你就成全我跟杰哥吧!”穿着碎花衣服的女人正准备屈膝下跪。

    旁边的男人赶紧弯腰去扶,“阿彩你快起来,都是我的错,要跪也是我跪!”

    这熟悉的台词,这熟悉的桥段,妥妥的琼瑶狗血剧啊。

    渣女抢了堂姐的对象,渣男劈腿还要装体贴的情圣,就这样还敢哭哭啼啼道德绑架受害者。

    说好的男女关系保守的七十年代呢!

    这对儿渣男贱女玩的禁忌恋,明显是超纲啊。

    不过背对着尽欢他们这个方向的“原配”,一直没说话表态,也没有愤怒地甩渣男贱女的耳光。

    开车的警卫员见几人站得比较靠路边,就按了两下喇叭,示意他们赶紧闪开把路让出来。

    三人很快往路边退让,尽欢看着这个“原配”的侧脸,感觉有点熟悉。

    尽欢定睛一看,把自己给吓了一跳,“原配”居然是严胜男!

    严胜男不仅是沈云旗的机要秘书,还是尽欢的“忘年交”。

    上次来首都的时候,尽欢就很欣赏严胜男的飒爽,严胜男也喜欢尽欢的利落不扭捏。

    于是两人一直保持着着通信联系,时不时还寄包裹交换点零食和小玩意儿。

    上上个月尽欢还接到严胜男的来信,说她已经打了结婚报告,七月底八月初的时候便要结婚了。

    虽然严胜男的来信里面并没有多言结婚的事儿,但字里行间还是透露出对未来与幸福的憧憬。

    现在离严胜男的婚礼就差半个月,她居然却被未婚夫和堂妹给合伙给绿了!

    看着严胜男抿紧嘴唇一言不发的样子,尽欢知道她并不是不在意,估计是真的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

    等车终于要经过严胜男身边的时候,尽欢拍着驾驶员的座椅,“小陈哥,请停一下车!”

    小陈首先是沈云旗的警卫员,然后才是一个司机。

    所以他并没有立马踩刹车,而是询问沈云旗的意见,“首长?”

    沈云旗点了点头,小陈才踩了刹车。

    尽欢直接推开了车门,头伸出去喊道:“胜男阿姨!胜男阿姨!”

    清脆的声音把严胜男从思绪里面拉出来,她往前一看,这才发现这辆车是沈云旗的座驾。

    能从沈云旗从车门里伸出脑袋,还能叫她胜男阿姨的,不是尽欢还能有谁?

    严胜男用标准的跑步姿势,小跑着过来,她刚在车门前站定,尽欢就拍了拍她座椅,示意她赶紧上车。

    严胜男正想拒绝尽欢的好意,一来她那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好,二来尽欢旁边坐的那尊大佛让她有点发憷。

    “还杵着干啥?上车!”沈云旗看了严胜男一眼。

    尽欢赶紧往沈云旗的那边挪了挪,把严胜男的座位给留出来。

    严胜男看了看追过来的狗男女,眼神充满了嫌弃和恶心,然后坐上了车。

    “严胜男,你什么意思?”渣男用手拉住了正在准备关闭的门。

    坐在副驾驶的警卫员小郭,干脆利落地拔出枪,“你是什么人?拦住我们首长的车有什么企图?”

    “对,对不起,首长,我是来找严胜男的!”渣男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不由自主说话就开始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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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舅舅护短

    渣男可不是被一把枪指着,小陈和后面那辆车的三个人也同时拔枪。www.uu234.net

    对小郭和小陈这些警卫员来说,所有拦车挡道的人,都是可能危害首长安全的嫌疑分子。

    小郭握着枪指着渣男说道:“严同志现在有任务,有私人事务等休假的时候再来!”

    “我……我……”渣男话都说不利索。

    同时被五把枪指着,他其实怕得后背都开始出冷汗,但仍旧不敢松手。

    他如果松手,他跟阿彩的唯一的机会,就会彻底消失。

    按照严胜男的性格,和她刚才的态度来看,只要严胜男一进了军区大院的大门,可能就再也约不出来了。

    现在不能严胜男谈判妥当,难道真的要等到婚宴那天,当着两边的亲朋好友去悔婚?

    挨打挨骂什么的他其实一点都不怕,但他没有胆子去伤两边家族的颜面。

    更何况阿彩跟严胜男还是堂姐妹,这么一闹,他跟阿彩也彻底没了可能。

    沈云旗面色不虞地转头看了渣男一眼。

    就被这么轻飘飘地扫一眼,渣男好像被掐住了脖子,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立马撒开了抓住车门的手。

    严胜男那个叫阿彩的堂妹,见渣男撒了手便慌了,直接跑到车头的位置跪下。

    她跪下之后便开始磕头,涕泪横流地哭求道:“堂姐,求你,求你让我一回行不行?”

    严胜男没有出声,她脸上的表情有羞愤有尴尬有厌恶,就是没有同情。

    尽欢欣赏严胜男的态度,不慌张不松口不表态。

    要是严胜男脑子不清楚,对她渣女堂妹同情的话,那才是真的是没救了。

    小陈和小郭两个警卫员,也被阿彩近乎跪地哭求的行为,弄得有点懵逼。

    要是阿彩是个男人,别说哭得涕泪横流,就是缺胳膊少腿儿,他们也敢下去直接拖走。

    但偏偏阿彩是个女人,还是个如花似玉年龄的女人,发生拉扯不仅场面不好看,后面还可能有作风问题的后遗症。

    “严胜男!”沈云旗喊道。

    “到!”严胜男条件反射地答到。

    沈云旗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你的个人问题……”

    “首长我错了,我马上下去处理!”严胜男说着就准备下车。

    沈云旗转头凉凉的看着她,“我说让你现在下车了吗?”

    “啊?”严胜男一头雾水,首长不是嫌烦让她下车?

    沈云旗看着严胜男蠢呆呆的表情,微微勾了下唇角,

    “你的个人问题,组织上也是关心的,既然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要主动汇报组织!当这么多年兵,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严胜男被说的更懵了,结婚报告不是打了吗?怎么没汇报啊?

    “啊什么啊?还嫌不够丢脸咋的?”沈云旗不耐烦地挥手,“下去把人带上,后面那辆车还有空位!”

    尽欢在严胜男耳朵旁边悄悄说道:“胜男阿姨,是让你把这两个人一起带回军区去!”

    严胜男听了尽欢话之后,难以置信地看了沈云旗一眼,首长不是最不耐烦这些事儿吗?

    不过她还是很快就跳下了车,绕开了渣男,然后走到车前面。

    阿彩还以为严胜男是迫不得已被她逼下车,心里还挺得意的,从小到大,严胜男哪次不是看到她哭就投降?

    严胜男跟拎小鸡似的,一把拎着阿彩的后衣领,就准备提着往后面那辆车走。

    阿彩的脖子被领口勒得生疼,还不忘装出柔弱需要人怜惜的白莲花样子,

    “杰哥救我,堂姐她……”

    “严胜男!你有什么气都冲着我撒!我任你打任你骂绝不反抗,你欺负阿彩算什么本事?”渣男说着就想从严胜男手里去解救他心爱的阿彩。

    小郭上前两下就反剪了他的双手,“叫什么叫?老实待着!回去有的是时间慢慢分辨!”

    一对儿狗男女,很快就被严胜男和小郭,简单粗暴地塞到了后面那辆吉普车的后排。

    严胜男坐回第一辆车之后,一眼也不敢看沈云旗,一直埋着头,努力降低存在感。

    尽欢瞧着她鸵鸟埋沙的样子,伸手过去捏了捏她的手,“胜男阿姨你不用伤心,舅舅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我说的对吧?舅舅?”尽欢转头问沈云旗。

    沈云旗越过尽欢,盯着着埋头的严胜男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逃避有什么用?能解决问题吗?拿出你在战场上一丝的凶悍劲儿,那两个人还敢闹到你面前?”

    严胜男这哪是在逃避狗男女,完全就是丢了脸之后,更不敢面对沈云旗。

    对于严胜男来说,未婚夫和堂妹的背叛的难堪,远远比不上沈云旗的冷言冷语,给她带来的羞愧。

    其实严胜男跟渣男从头到尾,也没怎么相处过,渣男的父亲在战场上曾经救过严胜男父亲一命。

    两边的父亲年轻的时候,说过要结成亲家的玩笑话,但也仅限于玩笑。

    今年春天两位父亲开会的时候偶然碰见,两家的孩子都尚未婚配,于是一拍即合,准备把曾经的玩笑话落实。

    严胜男一共也才跟渣男见了三面,要说有感情完全是扯淡,感情基础都还没正式开建呢。

    所以严胜男子对于被绿,又被渣男贱女联袂胁迫,羞辱悲愤感肯定是少不了的,面子上挂不住。

    但感情上的伤害确实没有的,还没来得及投入感情,肯定就谈不上伤害了。

    就算是有伤害,伤的也只是跟她堂妹的姐妹感情。

    “首,首长,我没逃避,就是没处理过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把影响降到最低!”严胜男咬着嘴唇说道。

    沈云旗斜了她一眼,“瞧你这点出息!事情都没开始处理,你就开始想后果,瞻前顾后的你,想出什么好办法了吗?”

    “报告首长,没有!”严胜男喊报告的声音都弱弱的。

    沈云旗冷哼继续思想教育,“结婚报告是干嘛的?结婚报告不仅是让你们汇报个人情况,

    也是为了证明你们这是军婚,军婚是受保护的,这你都不明白?

    我看就是因为你看不清事实状态,分不清楚轻重缓急,才让人有可乘之机!”

    沈云旗嘴里说的全是骂严胜男的话,但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全是护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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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欺负我的人

    严胜男在军事素质上是地地道道的女汉子,但日常的生活中脸皮其实薄得很,现在她被沈云旗骂得有些抬不起头来。www.uu234.net

    但前排的两名警卫员却别提有多羡慕了,要换成他们男兵,首长别说像这样“轻言细语”地讲道理了。

    二话不说肯定是先被操练个死去活来,累得半死不活的时候还要被喷个狗血淋头。

    车很快就开回了大院,沈云旗也顾不上先回去安顿尽欢的行李,于是把她一起带到办公室。

    下车的时候顺着严胜男的目光,尽欢看到渣男正扶着阿彩下车,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尽欢都觉得牙酸。

    “胜男阿姨,你还好吧?”尽欢小声地劝道:“你别伤心,为了这种人不值得的!”

    严胜男认真地说道:“我没有伤心,就是觉得太恶心了!”

    渣男虽然刚才对阿彩还挺体贴,但一路看到不停有士兵在给沈云旗敬礼喊首长好,直觉就感觉不太妙。

    他原本觉得沈云旗年龄看起来不大,就算是是首长,级别都不会太高。

    现在军衔取消官兵一致,不是同一部分的军人,是很难知道对方的职务和级别的。

    加上沈云旗习惯低调,平时很少出现在公开活动的场合。

    连军报的宣传采访都能避则避,所以流传在外的影像资料少的可怜。

    所以才导致了,“沈黑手”威名赫赫,但知晓他庐山真面目的人却很少。

    这也是渣男早听说过沈云旗,却不能把沈云旗眼前的人对上号的原因。

    而且沈黑手这种传说中的人物,哪像是会有心思管闲事的人?

    渣男和那个阿彩被几个警卫员直接带到了会议室,严胜男和尽欢则被沈云旗带回了他的办公室。

    别看现在沈云旗的级别和军衔都已经很高了,他的办公室仍旧很小,办公设施也很陈旧简陋。

    沈云旗大刀阔斧地坐下来,语气硬邦邦地说道:“严胜男,你现在是个什么态度?是想要面子呢还是想要里子?”

    “我不想再继续纠缠,我要解除婚约!”严胜男斩钉截铁地说道。

    沈云旗点了点头说:“作为你的上级我支持你的想法,既然你要解除婚约,就把父母叫来,一次性把事情解决利索,别留下什么遗留问题!”

    “好的,谢谢首长!”严胜男听到沈云旗说支持她,底气一下子就足了。

    沈云旗听到严胜男中气十足的声音,微微扯了扯唇角,“那就立刻行动!”

    “是!”严胜男给沈云旗敬了个礼便出去了。

    尽欢看着严胜男脸上的颓气一扫而空,恢复了往常的飒爽利落也感到高兴。

    劈腿渣男未婚夫,白莲花堂妹,这些恶心人不赶紧撇下,难道要留下来等过年?

    尽欢察觉到沈云旗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连忙拍马屁,“舅舅你真好!这样胜男阿姨就不会受欺负了!”

    “要不是你这个惹事精惹回来的麻烦,我才懒得管这些闲事儿!”沈云旗伸出双手掐尽欢的双颊。

    尽欢嬉皮笑脸地说道:“舅舅,我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况我跟胜男阿姨关系还这么好!”

    “敢情你舅舅我,就是你行侠仗义的那把刀?”沈云旗赏了尽欢一个爆栗子。

    尽欢抱着沈云旗的胳膊撒娇,“才不是呢,舅舅是我的靠山,我搞不定的事情,肯定要靠你帮我找回场子啊!”

    “就你这张牙舞爪的螃蟹样儿,别人见着估计都躲着走!还需要我给你找场子?”沈云旗顺了顺尽欢的头发。

    尽欢没一点不好意思,“那是!谁让我有个厉害舅舅啊,闯祸反正有舅舅你兜着!”

    沈云旗知道自家外甥女本来就不是爱张狂性子,若是真闯了祸,肯定也是别人的错。

    自家孩子自己疼,沈云旗护短的毛病已经病入膏肓,彻底没治了。

    严胜男办事毫不拖泥带水,她拿着外面大办公区的电话,很快就把三方当事人的家长都通知到位了。

    她也没在电话里面说解除婚约的话,就说任杰和严胜彩被扣在军区这边了,让他们来领人。

    人都被军区扣了,心再大的家长,估计都得火烧屁股地赶来。

    如果任杰和严胜彩的家长稍微有点常识,就会来的时候还得悄悄地,不会惊动任何人。

    不然两人被军区扣的事情传出去,任杰和严胜彩两人的单位知道了,工作也别想要了。

    严胜男打完电话之后,心就彻底定了。

    她还有条不紊地拿杯子,给沈云旗和尽欢都倒了水。

    尽欢从挎包里面掏出了零嘴摆到了桌上,闲着也是闲着,吃着零食比较不无聊。

    严胜男坐在沈云旗的对面,本来都感觉战战兢兢的,尽欢还让她吃零食,简直是要了老命了好不好。

    尽欢塞了一把酒鬼花生给她笑着说道:“胜男阿姨,如果紧张的话,嘴巴里面嚼点东西就好了!”

    “真,真的吗?”严胜男小声地问道。

    虽然尽欢完全没搞清楚把严胜男的紧张点到底在哪里,但不妨碍严胜男相信尽欢的话啊。

    沈云旗整理完抽屉里面的文件,抬头就看见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凑在一起边吃零食边说悄悄话的亲密样子。

    他看着严胜男的笑脸也松了口气,要是严胜男因为失败的婚事影响了心智,他会觉得很可惜。

    严胜男是他的老部下,之前在战场上严胜男也是他的兵。

    建国后各行各业都提倡妇女能顶半边天,部队也陆陆续续在训练培养女作战兵。

    在训练的时候,各项素质不输男兵的女兵其实不少,但到最后真正能上战场的女兵少之又少。

    能在枪林弹雨中搞侦查当前锋冲锋陷阵,还能直面身边战友伤亡的女兵,更是凤毛麟角。

    沈云旗是欣赏严胜男的,欣赏她的军事素质和过人胆识,当然这种欣赏跟性别无关。

    正因为有了这份欣赏,在严胜男受了重伤之后,沈云旗驳回了她转业的文件,直接安排她做了一名机要秘书。

    严胜男没有辜负沈云旗的赏识,她虽然文化素质不高,但身上有一股不愿输给旁人的倔劲儿。

    这份倔强让她很快学习充实成长,很快一跃成为了整个机要处,业务素质最强的人。

    沈云旗回想起严胜男这么些年的经历,心里面对任杰和严胜彩的厌恶更多了几分。

    他沈云旗的人,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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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打成猪头

    三方的父母,得到了严胜男的消息,就火烧火燎地赶来了。顶 点 X 23 U S

    现在的首都本来就不大,更没有有没完没了的堵车,开车穿城而过完全不费劲儿。

    尽欢和严胜男的茶话会还没开完,那边会议室的人马就全部就位了。

    沈云旗等人员全部到齐之后,便直接坐到了上首的位置。

    尽欢也被特许坐在靠墙的椅子上旁听,她说自己是证人,是有权利出庭作证的。

    沈云旗也想让尽欢看看渣男是什么嘴脸,别长大后稀里糊涂就被别人给蒙骗了,也就让她跟着进了会议室。

    严胜男也不兜圈子,直接站起来说道:

    “今天晚上通知各位长辈来,主要有两件事儿。

    一是因为严胜彩同志和任杰同志被扣押,第二点也是最紧迫的一点,是为了商量我跟任杰同志的退婚问题!”

    严胜男冷冰冰不带感情的话,就像是在的会议室中间投进了一颗原子弹,把所有人都炸懵了。

    退婚?!

    “严胜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能为你说的话负责任吗?”严胜男的父亲严宝山,一巴掌啪地拍到了会议桌上。

    “我能对我自己的话和行为负责人,我的确是要和任杰同志解除婚约!”严胜男面不改色地说道。

    严胜男的母亲,月辉眉头皱的很紧,“还有半个月就要举行婚礼,现在解除婚约?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爸妈、三叔三婶、任伯父任伯母,想解除婚约的不仅是我,还有任杰和严胜彩,他们两人才是最想解除婚约的人!”严胜男似笑非笑地扫了狗男女一眼。

    三方父母听着她的话都一头雾水,相互交换眼神面面相觑。

    严胜男的三婶,也就是严胜彩的母亲柴玉珍,首先听出了严胜男话里的意思。

    知女莫若母,看严胜彩低头闪躲的目光,柴玉珍就知道严胜彩肯定做了亏心事。

    “胜男啊,我看这都是咱们两家的家务事,要不我们回家慢慢商量?”柴玉珍赔笑着说道。

    柴玉珍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奈何她丈夫严宝河不配合。

    严宝河气冲冲地说道:“胜男,解除婚约关胜彩什么事儿啊?好好的你扯她干啥?”

    “三叔,这话你得问严胜彩啊!她几次下跪求我解除婚约,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严胜男目光坦荡。

    严宝河看着严胜男古井无波的眼神,更是怒不可遏,“我问胜彩干啥?又不是她要结婚要悔婚!”

    “你少说两句!”柴玉珍使劲儿扯严宝河的袖子。

    这个时候说多错多,更何况的是对受害者的严胜男大呼小叫了。

    严胜男嘴角勾起嘲讽的角度,“三叔算是说到点子上了,确实严胜彩要结婚,所以才让我接触婚约的!”

    “胜彩你要结婚?你什么时候处的对象?”严宝河拍桌子,“找了对象为什么不跟家里汇报?”

    严胜彩也快她不长眼色的父亲,诘问得满脸通红,实话根本说不出口。

    她难道要说,她之所以不跟家里汇报,是因为她跟未来堂姐夫玩禁忌恋?

    “胜,胜男,你的意思不会是胜彩和文杰他们两……”任母艰难地开口。

    任母是喜欢严胜男的,严胜男长得好个人能力也强,在部队的职位不低,配她高不成低不就的儿子任杰,其实有点委屈了。

    最重要的是严胜男性格大气成熟,把严胜男娶回去当儿媳妇,她这个当母亲的,真的能少操不少心。

    严胜男点点头,“其实任杰同志要是真中意严胜彩,大可以直接地跟我挑明,我会申请撤回结婚报告,然后大家皆大欢喜……”

    男人家的心思粗糙,严宝山、严宝河以及任父,听到这里才算是明白过来。

    是任杰和严胜彩勾搭在了一起,闹到严胜男不得不主动提出解除毁约。

    其实结亲是任父厚着脸皮主动提出来的,任杰不管是职位和工资都比不上严胜男。

    严胜男要是想找个条件更好的对象,是轻而易举的。

    但任杰若是错过了严胜男,想娶个条件更好的媳妇,却不可能。

    任父站起来站起来啪啪啪就甩了任杰几耳光,力气下的是毫无保留,任杰的脸瞬间就肿成了猪头。

    即便是任杰被打成了猪头脸,也难消任父的心头之恨。

    他一脚就把任杰踹翻在地,然后拎起椅子就准备往任杰身上砸。

    小郭上前连忙把椅子拉下来,“这位同志,这是我们军区的公物,毁坏之后要照价赔偿!”

    尽欢听着小郭的话就想笑,不过他说的也没错。

    渣男本就欠抽,渣男打坏了不要紧,为了渣男还把椅子给摔坏了,就实在可惜了。

    任杰一言不发任打任骂,可严胜彩却看不得情郎受委屈。

    “任伯父,悔婚的事情都怪我!你别打杰哥!”

    任父觉得一张老脸丢尽了,严宝河又怎么会觉得好意思。

    严宝河扯过严胜彩,左右开弓就是四个巴掌,嘴上也没歇着,

    “你以为少的了你,平时眼高手低争强好胜,我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到惯得你做出这样有辱家门的事情!”

    严宝河也是军人出身,转业多年但身体锻炼却没少,他几个巴掌下去,严胜彩的嘴角流出了血。

    严胜彩被打得头晕眼花,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站都站不稳,以至于火辣辣的脸上的痛都没那么明显了。

    柴玉珍看严胜彩摇摇欲坠的样子,到底于心不忍,赶紧上前隔开严宝河,扶住了严胜彩。

    严胜彩靠在柴玉珍身上稳了稳神,忿忿不平地说道:

    “我争强好胜?我眼高手低?我凭什么不争?严胜男跟我一样,都是女孩子,凭什么她能受家里重视,凭什么家里一切的荣光都都属于她!”

    严胜男双手撑着桌面,弓着身子眼睛盯着严胜彩,“所以你就从小到大你事事都要与我争长短,争不过的哭着闹着都要我让给你你?”

    “是!凭什么同时严家的女儿,你轻而易举得到的,我却要用哭用求?”严胜彩咬着牙愤恨地说道。

    严宝河啪地一声拍到桌子上,

    “你堂姐从小到大在部队吃了多少苦,那么长时间才回去一次,家里人对她好点怎么了?就那么点小事你就眼红嫉妒记仇!

    又不是没送你去过,是你自己受不了苦!两天哭着喊着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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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解除婚约

    只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揍,说的就是严胜彩这种人。

    尽欢并不是因为严胜男跟她关系好,才这么鄙视严胜彩。

    而是严胜彩这种人设,确实不讨人喜欢。

    贪图享受害怕吃苦,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可耻的,毕竟好逸恶劳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但一面想要享受成功带来的荣光,一面又不想付出任何精力和汗水作为代价。

    尽欢仔细看了严胜彩一眼,长得也不怎么样啊,怎么想得这么美?

    严宝河怼严胜彩的话是句句属实,严胜彩无从反驳。

    不过严胜彩觉得输人不输阵,仍旧梗着脖子不低头。

    不知道内情的人,见到她这副模样,估计以为她才是受害者呢!

    严宝河心里的懊悔的潮水,一阵阵往上涌。

    他后悔以前忽略严胜彩性格上的毛病,现在小错酿成大祸。

    现在严胜彩做出这样的丑事,他一对不起严胜男这个侄女,二对不起他大哥大嫂,三更对不起整个严家。

    柴玉珍看着严宝河气得脸红脖子粗,就算是她心疼严胜彩,也不敢给严胜彩说情。

    严宝山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但心里面五味杂陈,他在想当初的决定真的做错了吗?

    当初他大儿子夭折之后,他深恐家里后继无人,便把严胜男当着男孩来培养。

    严胜男也没让他失望,不仅聪明有天赋,性子更是坚韧不拔,后来真的就成为了严家最杰出耀眼的第三代。

    即便是后来严家二房和三房有陆续有男孩长成,却仍旧没有超过严胜男的。

    所以严胜男长房长“孙”的地位,一直稳如泰山,在严家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确实是超然的地位。

    可严胜男挣来的军功章,不也是属于整个严家的荣耀和骄傲吗?

    为什么到头来,为家族争脸面挣荣耀的人,被自己人给摆了一道?

    严胜男的母亲月辉,一张脸上满是怒气,她直接表态支持自己女儿,语气嘲讽地说道:

    “任杰和严胜彩要做有情鸳鸯,胜男就不能做那根打鸳鸯的棒子,我同意胜男的决定,这个婚必须退!”

    月辉的话就差没直接指着任杰和严胜彩的鼻子,骂他们俩就是无媒苟合的野鸳鸯了。

    任母一听就急了,她赶紧说道:

    “亲家,这,这婚不能退啊,任杰和胜男要办婚礼的事情已经众所周知了,连请帖都已经发出去了!

    退婚不仅两家的面子上说不过去,对胜男的名声也不利啊!”

    没等月辉说话,严胜男就开口说道:

    “任伯母为我名声着想我很感激,但我不可能为了一时的名声面子,把一辈子赔进去!”

    “胜男啊,伯母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任母拉着严胜男的手保证,“你放心!我一定狠狠收拾任杰给你出气!以后他要是敢再做出对不去你的事情,我跟你任伯伯肯定打断他的狗腿!”

    任母竭力想挽留严胜男,她抱着一丝侥幸的想法,万一能劝得严胜男回心转意了呢。

    她劝严胜男,也并不是单纯怕退婚丢任家的面子,她是真心实意喜欢严胜男。

    遇到这样难堪的事情,换成哪个女的不气得跳脚,然后又哭又闹?

    严胜男到现在都能心平气和地说话,可见她的性格足够成熟懂事大气,这才是当家主母的样子。

    再看看严胜彩,一副妖妖娇娇的模样她就不喜,再加上严胜彩,眼高手低心思不纯不说,还眼皮子还浅,全身上下没一处她能看得上的。

    严胜男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回去,“任伯母,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任杰同志对我无意,就不用勉强了,再说感情的事是勉强不来的!我也愿意成全任杰同志和严胜彩!”

    “胜男啊,你再考虑考虑,这退婚对男人还好说,对女孩子的名声可……”任母尽量让自己言语恳切。

    任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任父打断了,“别再说了,本就是任杰对不起胜男,我们还有什么脸面什么立场让她委曲求全?”

    任母知道这件事本就是他们理亏,再看着任父满脸的愧色,也不好再说什么。

    “老严!也是任杰和任家愧对胜男,我在这里给你赔罪了!”任父说着就给严宝山辉鞠了一躬。

    严宝山赶紧往旁边侧了侧身子,没受任父的礼,“算了,是孩子们没缘分!”

    月辉的脸色很臭,她觉得严宝山碍于交情,没给严胜男讨公道,难道她女儿的委屈就白受了吗?

    之前任家来提亲的时候,她就不怎么看不上任杰。

    虽说任杰也是军人,但跟严胜男这种战斗出身的军人不同,后勤类的军种前途有限。

    任杰在文工团工作,说得好听是搞文艺工作的,说的不好听跟卖笑也没啥区别。

    可是严宝山跟她说,严胜男是当男孩子养大的,性格难免比较强硬,如果再找个性格刚硬的男人,强对强硬扛硬,日子恐怕过不好。

    月辉想想也对,与其每天谁也不让谁搞得鸡飞狗跳,还不如找个条件弱点的,就算是打也打不过严胜男,这样严胜男也不会吃亏受委屈了。

    哪曾想任杰这个她一眼都看不上的弱鸡,居然还敢伙同严胜彩干做出这样的恶心事儿!

    严宝山和月辉支持严胜男的想法,任父任母自知理亏也不好再继续劝下去。

    解除婚约的事情达成了共识,最高兴的莫过于任杰和严胜彩了。

    他们两的猪头脸,不约而同地浮起了笑意,笑的时候扯动伤处,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尽欢觉得他们二人现在的心情,估计只能用痛并快乐着来形容吧。

    任父本来面子上就不好看,再看到任杰眉来眼去没羞没臊的样子,就更气的不打一处来,气呼呼地又用力甩了他一耳光。

    “爸”任杰捂住脸颊委屈地喊道。

    他觉得他挨的这巴掌实在是太憋屈,事情明明就在往好的方向上发展,老头子怎么又起了邪火?

    任母抚着任父气得剧烈起伏的胸膛,连忙劝道:

    “老任消消气!当心血压升高!为了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再把身体气坏了,实在不值得!”

    任杰刚被打只是委屈,听到一向疼爱他的任母这么说话,不由得觉得气短,“妈……”

    “你别叫我妈,我可没你这种不要脸的儿子!”任母冷哼道。

    别看任父打起任杰耳光啪啪作响,但任杰是怕任母多过任父的。

    任母不仅把着任家的财政大权,连家里的重大决策,任父很多时候都要服从任母的意见。

    任杰想跟严胜彩结婚,就必须得到任母的同意。

    不然任母断了他的经济支援,就凭他的工资,抹平他一个人的开销都够呛。

    还想跟严胜彩结婚,还要养家糊口,那就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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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未婚先孕

    严胜彩看任杰被任母一吼,就不敢再继续说话就急了。www.uu234.net

    如果不趁着现在的机会,把她和任杰的婚事落实,那以后恐怕就更难了。

    严胜彩咬着嘴唇说道:“任伯母,求您别这么说杰哥,杰哥……”

    “你打住!严胜彩是吧?我今儿把话撂这儿,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休想进任家的大门!”任母轻蔑地说道。

    任母生于商贾豪门之家,虽是被重视被疼爱的嫡女,地位牢固不易撼动,但却也不能真的高枕无忧。

    后宅阴私斗争她虽不屑,但见识和手段她都是不缺的。

    就严胜彩这种泫然欲泣的小白花伎俩,也就只能蒙骗一下任杰这样脑子不清醒的蠢材,放在她面前完全是不够看。

    任母觉得,即便是任杰以后找不到跟严胜男一样优秀的妻子,但找个条件一般心思正派的媳妇也是妥当的。

    严胜彩这种动机不纯眼皮子浅的儿媳妇,她消受不起。

    柴玉珍看到任母嫌弃鄙夷的态度,心里直发苦。

    严胜彩现在只有跟任杰结婚,才是最好的选择。

    任家的家底厚,严胜彩嫁过去,起码在生活条件上就不会受苦。

    另外严胜彩撬堂姐墙角的名声,如果传出去。

    别说想嫁个好人家,就是一般的穷苦人家都看不上她。

    严胜彩看着任母冷漠的样子,轻蔑的语气,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心里恨得不行。

    严胜彩不明白,不是所有的婆婆都想找温婉和顺的儿媳妇吗?

    怎么到了任母这里,全是反着来的?

    任母对温和谦顺的她冷若冰霜,偏偏喜欢严胜男那种只会舞刀弄枪的男人婆。

    严胜彩搞不定未来婆婆,只能支使未来丈夫帮她说好话。

    任杰接收到严胜彩的信号,连忙对任母求情,“妈,我真的很喜欢阿彩,求你同意我们的婚事吧!”

    “任杰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当我跟你爸的儿子,二是当严胜彩的男人!”任母似笑非笑地盯着任杰说。

    知儿莫若母,任杰有几两重,任母这个当妈的最清楚了。

    任杰意志力薄弱又吃不了苦,让他放弃任家优渥的生活条件,恐怕他舍不得。

    任杰的工资加上演出补贴,一个月也有五六十块钱,其实按照普通人家的生活标准,养活三四口人都绰绰有余。

    可对任杰来说,五六十块钱还不够他一个人花,虚荣阔绰惯了,怎么过得了紧巴巴的日子?

    任杰颓丧地低头,既不敢理直气壮说要娶严胜彩,也不敢低声下气说继续回去当好儿子。

    他低头沉默的态度,让严胜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严胜彩深吸了几口气,暗暗地下定了决心,准备翻出她的最后一张底牌。

    “任伯母,我知道您看不上我,是觉得我不要脸,破坏了我堂姐和杰哥的婚事!”严胜彩屈膝跪在了任母的面前说道。

    严胜彩屈膝一跪,非但没让任母消气,反而觉得更愤怒了。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现在妇女能顶半边天,女人家的膝盖也不能太软了,我也承受不起!”任母睨了严胜彩一眼冷冷地说道。

    严胜彩突然跪到任母面前,严家的一众人等瞬间都觉得脸面挂不住。

    严家历代秉承“铁骨铮铮”这条家训,怎么就出了严胜彩这样的软骨头?

    没等严宝山和严宝河反应,月辉上前把严胜彩从地上拽起来,然后啪啪啪啪,利落地给了严胜彩几个响亮清脆的耳光。

    “你这么软骨头丢严家的脸,这几个巴掌先让你清醒清醒,回家再跟你慢慢清算!”月辉恨恨地说道。

    “大伯母,我自知毁了堂姐的婚事,你心里有气,你打我骂我也是应该的,但……”严胜彩右手捂着火辣辣的脸哭诉。

    她还没说完左脸上又挨了一巴掌,严宝河这巴掌比之前那次都狠。

    “没骨头没教养的东西,你大伯母管教你,你还敢还嘴?”严宝河瞪大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

    严胜彩被严宝河目眦欲裂的怒气给吓到了,咬着下唇不敢发话。

    严家在首都算不上什么大家族,但却因为家风备受赞誉。

    原因就是到现在为止,还按照几百年前流传下来的的家规遗训,来管教约束家里子弟晚辈。

    月辉作为严家的长房长媳,本就是宗妇主母,是最有权力管教严胜彩的人。

    别说就是甩几个巴掌,就是把严胜彩吊起来打,只要是师出有名符合规矩,严家其余人也不能有意见。

    “三弟你明理,但该说我还是应该说,我打严胜彩,不是气她毁了严胜男的婚事的公报私仇!

    是因为她没骨气说跪就跪,丢了严家的气节和脸面!”月辉对着严宝河和柴玉珍严肃地说道。

    话是对着严宝河说的,但月辉眼睛却看着柴玉珍的。

    柴玉珍这个人有些小心思,妯娌之间相处也难免有龃龉摩擦。

    但在大是大非她还是看得明白的,严胜彩刚刚那一跪,确实折损了严家的颜面。

    “大嫂的意思我是明白的,都怪我对严胜彩太过宠爱又疏于管教,才让严家蒙羞了!”柴玉珍低着头说道。

    严胜彩看任杰被骂之后不敢再吭声,严家人更是一边倒,根本没有一个人理解她支持她。

    不,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严胜彩吸了吸鼻子说道:“不管你们同意还是不同意,总之我必须跟任杰结婚!”

    “你是眼瞎还是脑子有病?结婚是一个人能结的吗?任杰有态度坚定说要娶你吗?”柴玉珍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严胜彩不理柴玉珍,走到任杰的面前问道:“杰哥,那天晚上在小公园说的话,你没有忘记吧?”

    尽欢忍不住嗤笑,严胜彩真是蠢到家了,男人在你侬我侬时候,说的甜言蜜语能当真吗?

    任杰看着严胜彩期待的眼神,是想给严胜彩一个肯定的回答。

    但他眼睛的余光,瞄到任母冷若冰霜的脸,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杰哥,你扪心自问,你真的不想跟我结婚吗?”严胜彩眼里盛满泪水小声问道。

    如果严胜彩不是顶着,一层又一层巴掌印叠着巴掌印的脸,颤着声音说话的样子,还真的我见犹怜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算是严胜彩顶着一张猪头脸,任杰有没觉得丑,“阿彩,我,我……”

    “杰哥,如果我们不能结婚,我就只能死路一条了!”严胜彩惨烈地笑道。

    任杰被她以死要挟,连忙慌里慌张地劝道:“阿彩阿彩,你别冲动,要不我们的婚事再缓缓,过一阵等我妈气消了……”

    “我们能等得了,我的肚子等不了!”严胜彩大声说道。

    肚子?!肚子等不了?

    会议室的所有人都被惊了一跳,肚子里面有什么是等不了的?

    严胜彩的话,把尽欢都给炸得有点蒙圈。

    这两人是吃熊心豹子胆长大的吧?

    不仅敢大胆玩禁忌恋,还敢未婚先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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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婚事落定

    “阿,阿彩,你,你的意思是?”任杰声音有些颤抖。顶 点 X 23 U S

    严胜彩含着眼泪点头,“是!我怀了你的孩子!”

    “你你你!”严宝河高举着手就要继续扇耳光,“我怎么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啊!”

    任杰赶紧护住严胜彩,“严叔叔,不关阿彩的事,都是我的错,你要打就打我吧……”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任父扯过去,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任杰挨着打自顾不暇,严胜彩暴露在严家人的愤怒的眼神下,撕了她的心都有。

    柴玉珍气得浑身颤抖,胡乱在她身上怕打,“我上辈子上造了什么孽,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讨债鬼的女儿……”

    打过了之后又怎样,又不能真的把严胜彩和任杰打死。

    既然不能不打死,那事情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的。

    “走!跟我去医院,赶紧处理干净!”严宝河拖着严胜彩就准备走。

    严胜彩哭着疯狂摇头,“我不去!医生说了,我要打了孩子会终生不孕的!”

    “你说什么?”柴玉珍瞪大了眼睛。

    严胜彩哭哭啼啼地说道:“我同学是第一医院的妇科大夫,她说我体质特殊,如果这胎保不住,以后也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柴玉珍听了严胜彩的话,气得浑身发抖。

    严胜彩撬堂姐的名声本来就够难听了,现在还做出了未婚先孕的丑事。

    试问哪个婆家会接受这样子的儿媳妇?就换成她柴玉珍也看不上这样不要脸皮的女孩子。

    “任夫人你看现在这个情况,除了让两个孩子结婚,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柴玉珍对着任母说话都觉得气短。

    柴玉珍再恨严胜彩不争气不要脸,可严胜彩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也不能放着不管。

    一个巴掌拍不响,虽说任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谁严胜彩是女孩呢?

    这样的事情闹出去,任杰担一个耍流氓的名声,过几年等风声过去了,还不是一样能娶妻生子。

    但严胜彩成了破鞋,女孩子背上这样骂名还怎么嫁人,就是配鳏夫老光棍,说不定还要被嫌弃。

    任母刚还斩钉截铁地说至死不让严胜彩进门,现在严胜彩以肚子里面的肉作要挟,又让她不得不点头。

    不然如果严胜彩要真的想不开,回去一尸两命一了百了地死了,任杰也别想撇干净。

    任母冷淡地说道:“事到如今我再想反对也不现实,不过我有两个要求,答应了这婚就结,不答应我也只能破罐子破摔!”

    “伯母您请说,我会尽我所能去办的!”严胜彩急不可耐地抢着回答。

    她这副上赶着的劲儿,让在场所有人都不忍直视,严家人更是咬牙切齿心里暗恨她发贱。

    任母冷哼地说道:“第一你们结婚后你们分家单过,第二孩子出生后由我教养,你们一律不得插手!”

    “任伯母,你和任伯父就只有杰哥一个儿子,分家会有人讲究杰哥,说他不孝顺的!”严胜彩边说边扯任杰的袖子。

    任母面无表情地说道:“现在提倡破四旧,孝顺父母是老一套的旧风俗,早就已经被取缔了,你们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再说你们的主意都这么正,我也不是个软和性子,住一个屋檐下不好相处!”

    任杰表情讪讪地说道:“那妈,结婚之后我们住哪里啊?”

    “家里在鸦儿胡同还有个小院子,就给你当婚房!”任母说道。

    尽欢一听就知道任家的条件不错,用一个小四合院给儿子当四合院,任母手笔也够大的。

    先不说鸦儿胡同的地段位置超好,但从鸦儿胡同毗邻什刹海的北岸,自然风光和人文条件都不错。

    几十年后,鸦儿胡同是京城有名的酒吧聚居区,跟三里屯的名号也不差什么。

    就这样任杰还不满意,“妈,鸦儿胡同的那个院子多破旧啊,不还是想住家里!”

    “嫌旧你就搬到你单位宿舍去住,也省得我跟你妈操心!不知足不省心的玩意儿!”任父气得拍桌子。

    任杰被这么一吼,立马就噤声不敢再多说话。

    严胜彩看着任杰一副受气包的样子,知道就不能也指望不上他。

    “任伯母,分家单过这个条件我答应了,不过孩子生下来我想自己带!”严胜彩摸了摸小腹说道。

    任母一板一眼地说道:“孩子必须由我跟任杰他爸亲自教养,这个条件没得商量,如果你不同意,那这个婚也不用结了!”

    “任伯母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但孩子是无辜的啊!您怎么忍心让我们骨肉分离?”严胜彩用手帕捂着脸哭诉。

    任母哼了一声说道:“有任杰和你这样的爹妈,孩子生下来都是受罪,再被脑子不清楚你们教得四六不懂,一辈子就完了!”

    严胜彩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她早就知道任母不是个好相处的婆母,但也没想到任母连字迹儿子的脸面也不给。

    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何况严胜彩现在已经毫无退路了。

    严胜彩的眼泪滴滴答答地砸在了桌子上,样子看着好不可怜。

    严家人对严胜彩的眼泪选择视而不见,还嫌不够丢脸咋的?

    至于任母,更是看不惯这种娇娇弱弱的小白花风格,要不是还在军区办公室,她早就开骂了。

    最后还是任杰这个大猪蹄子,出言相劝,“阿彩,我爸妈这也是稀罕孙子,大不了以后我们多生几个,养在身边就是了!”

    “杰哥,我都听你的!”严胜彩抽抽噎噎终于收了眼泪。

    任母脸上冷若冰霜,“不管你们生多生少,生下来的是男是女,统统都给我送回老宅来!

    上梁不正下梁歪,就你们两还想教养孩子?别教出几个不要脸的玩意儿,把任家仅剩的颜面消磨干净!”

    “妈!你不能这么霸道,你怎么能……”任杰现在终于想起难为情了。

    任母看都不看他一眼,“我霸道怎么了?你也没给我通情达理的机会呀!”

    尽欢听着任母不咸不淡的嘲讽语气,如果不是现场都愁云惨淡的,她真的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任母的战斗力真是杠杠的,怼起人来那神态那语气,简直是不给人活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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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追究责任

    相比严胜彩面子里子都不剩的压抑与愤怒,严胜男的心情就好多了。www.uu234.net

    反正现在婚约也解除了,严胜彩和任杰的下场,她也只有看热闹的立场。

    严胜男觉得很奇怪,前几次她见任杰的时候虽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至少觉得任杰文质彬彬的,外在的观感不错。

    怎么现在看任杰沉默的态度,就觉得他黏黏糊糊唯唯诺诺,浑身上下就找不出一点男子汉的样子?

    任母霸道强势的态度,严胜彩即便是再心有不甘,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了。

    严胜彩只能在心里面给自己打气,现在结婚才是最重要的,以后嫁过去了,有的是机会把局势扭转过来。

    严宝山最终还是站在严家当家人的角度,决定把严胜彩和任杰做的丑事敷衍过去。

    “既然严任两家最终还是要结亲,那婚礼还是按原计划进行,对外就说,筹备婚礼的时候,不小心把两姐妹的名字搞错了!”

    任父任母也点头同意,理由虽然牵强了点,但也好过两家颜面尽失。

    不过任母还是咽不下那口气,凉凉地说道:“这事说来还是任杰惹出来的,我们任家也不好意思再要严家的嫁妆!”

    “现在时代不同了,新事新办、一切从简,嫁妆聘礼什么的能省则省!”柴玉珍听出了任母的弦外之音。

    严胜彩现在带着肚子,难道还能为聘礼的多寡扯皮?

    柴玉珍对严胜彩也是失望透顶,恨不得马上打包把她塞到任家。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严胜彩作为任家的儿媳,她也不用担心严胜彩再丢严家的颜面。

    严胜彩听了柴玉珍的话,有些不高兴。

    什么新事新办一切从简,严家不穷,任家家底更厚,弄得那么寒酸给谁看?

    再说谁家嫁姑娘娶媳妇不给嫁妆聘礼的?那现在外面流行的三转一响算什么?

    不过这些话,严胜彩也只能在心里腹诽,现在就是给她吃熊心豹子胆,她也不敢把心里想的话嚷嚷出口。

    万一不小心弄巧成拙,再把婚礼给耽误了,那才是得不偿失。

    两家在婚事上面已经达成了共识,就准备各自带着自家丢人现眼的娃回家了。

    沈云旗用是食指和中指的关节敲了敲桌子,“既然各位的事情也解决了,那便来说说我的事儿!”

    尽欢刚还奇怪,为什么沈云旗坐在那里冷眼旁观,从头到尾都是一言不发。

    难道是看在严胜男的面子上,不想追究严胜彩和任杰拦车的事儿了?

    严宝山赶忙站起来问道:“请问首长有什么指示?”

    “严胜男同志,你觉得这个会议室,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沈云旗没回答严宝山的话,反而转头向严胜男发问。

    严胜男左看右看,桌子还是那个桌子,椅子的数目也对的上,刚那把椅子本来要砸坏的椅子也保住了。

    连灯光的亮度都跟平时一模一样,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严胜男脸上的表情略懵,“报告首长,会议室的情况一切正常,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对,就是今天人多了点!”

    “嗯~人是有点太多,怪不得觉得跟保媒拉纤的茶馆差不多!”沈云旗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沈云旗说这话,就没差直接指着严任两家的鼻子,骂他们不分场合不懂规矩了。

    严家大多还是在职军人,任父虽说现在从政,以前也是行伍出身,沈云旗的话没明说,但也无疑是在打他们的脸。

    严宝河上前一步敬礼,“首长对不起!家里孩子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因为我们两家的私事,占用了贵军的会议室,我们也有失妥当,对不起!”

    “我请你们来,当然不是为了私事,”沈云旗转头严肃地看着严胜男,“严胜男你究竟是怎么通知人的?”

    严胜男立马立正回答道:“报告首长,我打电话通知的是,严胜彩和任杰被军区扣押了!”

    “既然人被扣押,家属来了之后,你就要讲他们被扣押的原因,你做事都是分不清楚轻重缓急的吗?”沈云旗自顾自地教训严胜男。

    任父赶紧上前问道:“请问首长,不知道他们两犯了什么事?”

    “我作为严胜男同志的上级,有紧急任务找严胜男,这个不需要向任杰同志请示吧?”沈云旗语气轻松地说道。

    任父心里骂任杰简直蠢到无可救药了,“当然,军令如山,任何人不得以个人原因影响军事行动!”

    “您儿子偏偏要跟我讲究先来后到,拉着我的车门不放!”沈云旗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任杰同志军事素养也实在差了点,我就忝着脸越俎代庖,把总文工的偏给纠了!”

    任父不知道沈云旗的职位等级,但心里倍儿清。

    沈云旗敢直接放话,要给总文工纠偏的人,级别难道还会低?

    任父点了点头,“是是是,首长说的对,该教训就教训,我作为任杰的父亲,感谢首长的栽培!”

    “还是老一辈的同志觉悟高啊,我一定不辜负您的希望,保证全须全尾还您一个宛若新生的儿子!”沈云旗嘴上还是很客气的。

    任父对任杰失望透顶,也想过要好好磨一磨任杰的性子。

    不过眼下任杰落到沈云旗的手里,他心里确实是七上八下的。

    他虽然不知道沈云旗的身份,但一看就知道不是简单角色,任杰恐怕落不了好。

    养不教父之过,他这个当爹的没教养好儿子,有的是人会教任杰重新做人。

    不过其中的残酷滋味,也只有任杰自己去品尝。

    “那我就现在这里谢过首长了!”任父努力扯起笑容对沈云旗客气道。

    沈云旗大手一挥,“都是干的革命事业,就都是战友,还说什么客气话!”

    接着沈云旗眼光转向严胜彩,严宝河赶紧上前说道:“首长,严胜彩做错了什么事儿,您尽管教训,我们严家绝无二话!”

    “我还没做什么,严胜彩同志就已经拦轿鸣冤了!”沈云旗顿了一顿,“我哪里敢教训这样的女同志,别过两天,举报我的大字报就贴满了整个首都!”

    沈云旗把本是事实的话,讲得嘲讽味十足。

    “拦轿鸣冤?胜男,首长说的是怎么回事?”严宝河不敢直接问沈云旗。

    严胜男仍旧站得笔直,“严胜彩为了求我成全她和任杰同志的婚事,跪在首长的车前哭诉她的苦楚!”

    严宝河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真是老脸丢得一点不剩,“首长,是我没管教好严胜彩,让您为难了,您放心我回去好好教训她!”

    “严胜彩是女同志,她的问题我不便多言,也只有家长多操心了!”沈云旗语气说不出的遗憾。

    严宝河小鸡啄米地点头,“谢谢首长关心!谢谢首长!”

    “不过像严胜彩同志这样柔弱的性格,还是要多加锻炼,妇联的环境实在太轻松,没办法督促人进步!

    再者说了要是她在帮助妇女同志们解决困难的时候,也哭哭啼啼的话,也起不到什么带头作用!”沈云旗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

    严宝河点着头连连称是,严家人也没有意见,毕竟严胜彩确实欠收拾。

    一天就知道争强好胜勾心斗角,确实该好好吃点苦,要不然怎么学得会宽容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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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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