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天使夺心**
手术很成功。www.uu234.net
易如风成了小白心中的超级英雄,或者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人家颜值高,智商高,难得的是,这情商也是高得没谁了。
“谢谢易先生!”
易如风伸手摸摸小白的头:“不要谢我,是我们小强有福气,而且他还有你们这么好的家人。对了,我也愿意当他的家人哦。”
四目相对。易如风的眼眸,柔软得像一块上好的褐色真丝织锦缎。被那样的目光拂过的女孩,似乎没有理由不幸福。
“小白,你很特别,很真实,我第一眼见你就心动了。”
小白想起了玫瑰纸条和那浪漫的字迹——我要为你把这里变成一片花海。
她垂下了头。
谁要是能拥有这样一个男友,才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呢!
可惜自己是上辈子摧毁银河系的那一个,这辈子才会被恶魔缠身。
她心虚地顾左右而言他:“对了易先生,这个我得还给你。”
捧出那盒手链。
易如风没有接,皱了皱眉头:“这你就见外了啊。巫山这个人的脾气我很了解,听说你摔碎了他那么贵的一条手链,他可能嘴上说不用你赔什么的,但实际上,不一定想出什么方法来折磨你呢。”
说得太对了!小白心想,就是这样!那只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的禽兽,不但转脸就让我赔,居然还要算我利息,简直不是个男人!
“谢谢易先生,但是我的事情我想自己解决,这个麻烦收起来。”
易如风看她坚持,也不勉强,但双手按在她肩上,目光流转着说:“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记住,我不是外人,是家人!”
小白感动得眼里全是小星星,心想,你不是家人,你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啊!
易如风一如既往风度翩翩地出门找他的专用座驾,迈着胜利者特有的愉悦步伐。
司机兼助理常胜已经恭候多时了。
常胜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毫不吝惜对别人的赞美,尤其是对老板易如风。
别看人家易先生年纪轻轻,那可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这玩意儿除了跟个人天赋有关系之外,还跟投胎有关系,所以说,投胎是个技术活儿。
易如风一只脚刚跨进车里,常胜的大拇指已经竖得老高老高等着他。
“干嘛,你又不扶墙了?”
“呵呵呵,对对对,还是那句话,我不扶墙就服您!易先生,您这招儿高的,诸葛孔明再世,恐怕也就这水平了吧?这回,那个小白还不得死心塌地惦记您?让姓巫的不平衡去吧!”
易如风得意地冷笑:“能看得出来,小白的心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哼,我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巫山的机会,我易如风存在的意义之一,就是提醒巫氏不要太猖狂!”
原来,出车祸的小伙子本来就有意愿捐赠肝脏,他家里原先也都尊重他的意思。
结果,易如风派人去跟他家人谈判:如果中间假装改主意不捐了,拖20分钟再继续捐,帮忙出演这么个小插曲,可以白给你们5万块!
本来是准备给10万的,但派去谈判的人临阵看到这家人经济条件很一般,觉得5万差不多了,于是替一向精明的易如风省了5万。
人死不能复生,肝脏反正也是打算要捐的,这家人干嘛要跟钱过不去?
于是,就有了前面小强被推出手术室那一幕。
经历了过山车般的心境,至此终于了了一桩大事,下面小白该想想怎么凑那倒霉的5万块了。
正愁眉苦脸间,手机响。
“小白,想我了没有?嘻嘻嘻。”
“春泥!你在加拿大还好吗?英语能听懂吗?上课难不难?考试考得怎么样?天气冷不冷?现在是你们那儿几点啊?”
“嘻嘻,你一下问我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个好呀?”
小白眼圈一红:“那我就先问你一个问题:什么时候回来?想你了。”
最近受了好多委屈,要是以前,肯定早跟春泥吐槽了,但是现在忍住不说,不想给她添烦恼。
“毕业之前我就不回去了,机票也挺贵的。”
“对,我也只是随便问问,你别急着回来,”小白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水,“我挺好的。”
“对了小白,问你个事儿啊。我今天在网上看到一张照片,跟咱国首富一起参加晚宴的一个女的,怎么跟你长得那么像啊,不能是你吧?”
小白心慌地说:“我这张大众脸,常常被说像某个人,你还不知道么?”
“也是啊,如果你跟首富谈恋爱,不可能不告诉我!那我就放心了。人家都说一入豪门深似海,那里边的勾心斗角可多了,像你这种单纯没心眼儿的女生,不适合找那种人,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就是就是,放心吧。”
“小白,你吧,就适合找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嫁了,过踏踏实实的小日子,反正你要求也不高。别的嘛我不比你强多少,唯独感情经历我比你多点,要是你碰上什么要咨询的,尽管问我哦。”
“那是必须的,你是我的月话小屋和知心姐姐,不咨询你我咨询谁啊!”
小白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真虚伪,程度都快赶上巫山了。怎么变得对闺蜜都开始睁眼说瞎话了?
可是,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实在说不出口啊!
“春泥,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安全哦,现在坏人可多了。”
“咦小白,一说到坏人,你怎么好像咬牙切齿的?最近遇见坏人了呀?”
刚聊到这里,只听春泥那边背景里喊:“这死丫头,叫你刷碗你怎么跑去讲电话了?这份工你还要不要做了!不做快滚,还有的是留学生等这个职位!”
春泥赶忙压低嗓音对电话里说:“先这样吧,我挂了!”
小白揪心地想,听这意思,春泥像是跑到中餐馆给人刷盘子去了,她不是已经有了一份中文家教的兼职吗?
小白猜得一点儿也没错,春泥的中文家教干着,同时身兼中餐馆刷盘子的工作,不然,高昂的学费和生活费哪里应付得过来?
但是她和小白一样,对闺蜜和亲人一样的冯院长报喜不报忧。
倘若春泥降低对自己的要求,做个愿意依附于男人生存的女人,也许会活得比现在轻松得多,但是她不想那样。趁着年轻,她要对自己狠一点,再努力一点。
忍受着彪悍的老板娘在耳边的咆哮,一口气又洗了足足300个沉甸甸的盘子之后,春泥累得真要瘫成一滩泥了。
下班步行回学校的路上,路过一家新开的火锅店。浓郁的香气从窗口飘出,简直让人寸步难行,特别是又乏又饿又思乡的人。
春泥掂量了掂量,又要加税又要加小费,而且一顿饭换算成w国货币好几百,最后还是捂住可怜的钱包没进去,安慰自己说:“等我将来学成归国,找份好工作,就再也不愁花销了。”
火锅店对面,竖着一块超大的广告牌。春泥只看了一眼,目光就粘上去拿不下来了。
广告画上正是易如风本人的招牌阳光笑容,对0-100岁全球女性均有极强杀伤力,她当然认得出。
易如风人送外号少女杀手、熟女杀手、萝莉杀手、大妈杀手、老奶奶杀手......
在异国他乡街头广告牌上,看到这位在祖国家喻户晓的养眼富豪/男神,春泥觉得很亲切。
广告牌上写着:“易氏房地产进军加国市场,已投资10亿加币开发本市土地项目,现在招贤纳士,待遇优厚......”
春泥心动不已。她学的正是地产专业。
唯一的障碍是留学生身份,留学生原则上是禁止校外打工的,除非公司协助办理身份。
哎管它呢,试试也不掉块肉。
几天后,易氏房地产驻加拿大办事处让她去面试。
“宋春泥。”
一男一女两位面试官看到进来的应聘者,眼前不由一亮。
虽然只是一身不那么昂贵的小西服,穿在这姑娘身上,怎么就那么标致呢?好像衣服都被她感染得有生命了似的。
特别是姑娘那双顾盼生辉的大眼睛,要是定力不太强的汉子多看两眼,直接就一头栽里边了。
两位面试官对视一眼:嗯,外型倒是挺适合做销售工作。
其实,春泥更趋于第二眼美女。
刚生下来的时候,因为兔唇被亲生父母抛弃,后来福利院成了她的家。
多亏冯院长四处奔走张罗,终于给她做了唇部修复手术,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痕迹。不但看不出,春泥的嘴唇还十分性 感好看。
“我们招聘的这个职位是公寓销售,”男面试官一指窗外初具雏形的漂亮洋房,“喏,就是东边这一片,很快要在这里竣工3栋公寓,总计数千个单元,项目名字叫做绿城。每一套公寓我们都送精装修,送全套家电......”
春泥想,好啊,很多暂时买不起独栋别墅的人,特别是年轻人,可以在这里拥有一个家了。
家,是她们这些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最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
031 防狼喷雾收起来
“现在说说你为什么想应聘这份工作?”
“我们漂泊海外的人,就像无根的兰花,最渴望而不可及的就是安定。顶 点 X 23 U S属于自己的房子,哪怕只有几个平方,也能带来安定的感觉。这里竣工之后,就多了几千个可以亮灯的窗口,也是几千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我希望,自己是那个能为漂泊的心引路回家的人。”
这是啥?这就是一个员工的情怀啊!
春泥话音刚落下,女面试官的眼圈就红了,因为她自己的女儿也在外留学,这番话引起了她的共鸣。
俩面试官一合计,这是目前为止最满意的一个应聘者。
还不等谈待遇,春泥主动说:“但我还是在读研究生,没有工作签证,我觉得必须得跟您二位说实话。”
“这个你放心,一旦决定录用,易氏会为你办理工作签证的。”
综合考核完毕,两位面试官向她伸出手来:“宋春泥,欢迎加入易氏地产集团,你可以灵活选择工作时间。”
春泥知道,她此刻握住的不仅是两只手,还是终结中餐馆洗碗黑工命运的好运的橄榄枝。
在异国他乡吃了多少苦,她才不会告诉小白,但是像这样天大的好消息,自然是要第一时间与闺蜜分享的。
“神马?你进了易氏加拿大分公司?他们还给你办理身份?太好了,我觉得易氏特别有发展前途。”
“小白,你怎么知道的?”
“看他们总裁就知道喽。”
“易如风?我也喜欢,典型的白马王子。跟易氏竞争的那个巫山其实也不错,身材那么好,是另外一种风格。”
“身材好吗?没觉得啊。心眼儿小,人又冷,又虚伪,脑筋还秀逗,我看不怎么样!”
“咦,小白,你平时从不说人坏话,怎么说起这个巫山这么大仇恨?你又不认识他,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呃,八卦杂志看的嘛。”
“你不是从来不看八卦吗?”
“不小心看了一眼......那个,春泥,你现在就找到这么好的工作,会不会毕业以后不回来了啊?”
“不会嗒,本姑娘是一标准的爱国人士,而且后半辈子还得跟你一起搭伴儿过呢......对了小白,最近有没有跟你那孟老师联系联系?”
那头半晌没有声音。
小白本想报喜不报忧,但臣妾实在做不到。
“什么?结婚了?这个混蛋!”对朋友十分仗义的春泥忍不住破口大骂,“白瞎了你对他的一片痴情!你这儿苦苦等苦苦盼,人家那儿不声不响就结婚了,他心里把你置于何地啊!”
小白听得难过死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春泥叹了口气:“说啥也没用了,也许这对你对他都是个解脱,你一定能找到适合你的良人!”
不会了,小白想,这辈子自己注定是孤家寡人了,以后将心包裹起来,凑合着过吧。
良人没看见,恶人倒是来了一个。
恶魔的催债电话又来了:“白云暖,还钱!”
“现在还还不起,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看着办吧。”
“那么,陪朕看恐怖片。”
“不看,会吓死的,我还得留着命还债。”
“哈哈哈,”难得听到巫山的笑声,貌似今天心情不错,“那么如果朕告诉你,你们福利院所有小孩的病,朕都包治呢?”
“你说什么?”
“好话不说二遍,没听见拉倒,刚才的话朕收回。”
“别收回!我听见了,你说全福利院所有孩子,各种疑难杂症的手术啊、治疗啊、康复啊、药费啊、医生红包什么的,全包你身上对不对?”
电话那头顿了顿:“白云暖,你可真够狠的,朕只说包治,其它的费用可没说管。”
“那也行那也行,走,我跟你去看恐怖片,多恐怖的都行!”
有钱人什么都看过玩过了,就开始到处寻找刺激,小白想,肯定是自己被恐怖片吓得发抖的样子让他找到了乐子。
手机那头又传来一阵大笑,笑得小白浑身不舒服。
这是有钱人仗着自己财大气粗,调戏草根发出的笑声。
小白认了。
她知道钱重要,但以前不知道这么重要。
福利院每个有疾的孩子,治疗起来都是一大笔费用。上次巫山已经捐了1000万,就算是劫富济贫吧。
但治这些病,还不是光有钱就行,还得靠人脉,不然连床位都排不上。要是巫山肯帮忙就太好了!
本着被狗咬一次跟咬两次区别不大的想法,小白又等在了老地方。
每次都想,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但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不管什么原因吧,最后还是恶魔一句话,她就屁颠儿屁颠儿赶来了。
巫山又开着那辆宽敞的全球限量版悍马suv来的。
一见这车,小白就忍不住哆嗦,因为令她想起了自己的耻辱。
“见到朕,不用行个礼、问个好什么的么?”
“姐不提供此项服务。”
“那笑一笑总可以吧?”
“我又不是蒙娜丽莎。”
小白板着脸说这样的话时,自带喜剧效果。
巫山鼻子里轻笑了两声,分不清是轻蔑还是觉得有趣,反正小白也不在乎;如果换了孟君遥,哪怕他只是皱一下眉头,小白都会很在乎。
肯定会有很多人不理解:那个孟君遥又老又丑又穷;而身边这个,可是帅破苍穹又富可敌国的黄金单身汉,两者哪有可比性啊?
是的,对于小白来说,他们的确没有可比性,她愿意为前者肝脑涂地,却不愿后者向自己靠近哪怕一微米。
巫山一言不发开车,最后停在一片薰衣草庄园里的小路上,四下无人。
不过不得不承认,大片大片紫色的薰衣草开得令人心醉,是个适合约会的绝好地点。
只可惜此刻并不是约会,身边的人不但不喜欢,她还恨之入骨。
不过,如果他真能搞定所有孩子的治疗事宜,可以考虑少恨他那么一点点。
小白疑惑地问:“不是说要看电影么?难道是露天影院?”
巫山不答。
前方横了个路障,旁边一块牌子:闲人免进。
他下了车,一脚把路障踹一边儿去了,驾车长驱直入,一直来到薰衣草园小路的正中央停下。
小白警觉地环顾着四周:“怎么停这儿了?”
巫山把领带解开,潇洒地随手一扔,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对你来说最恐怖的电影,难道不是你自己玉
体 横 陈在朕的面前吗?”
“你这个精虫上脑的变态!你又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看电影而已,你跟朕演的电影。”
小白急出一脑袋白毛儿汗。
“嘘,这么漂亮的地方,别煞风景,”巫山瞥了一眼小白作势要掏东西的手,抢先把她的包直接扔到后备箱去了,“你包里那防狼喷雾收好,在朕这儿不管用。”
小白满头黑线,他说的一点没错,她正是打算掏藏在包里的防狼喷雾,某宝买的,打完折88块钱,专门为对付巫山而购置。
广告上说,被喷到的人会流泪不止,咳嗽不停,口腔着火——正合小白的意,但她又担心真对他造成什么伤害,自己还得负法律责任。
于是再往下看,人家广告上贴心地提示了,本产品成分为辣椒和芥末提取物,对人体无损伤,于是小白立马拍板买下。
俗话说,跌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所以小白本来是打算好好捍卫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结果没想到,还没掏出来就被敌人识破了,心里狂喊呜呼哀哉!
“你是怎么知道的?估计有很多女孩儿想对你用防狼喷雾吧!”
“正好相反。那些女人啊,一个个如狼似虎地往朕身上扑,要防狼也该是朕防才对。”
“无耻......”
巫山又盯着那只红豆吊坠看了一会儿,然后不由分说,扳住小白的后脑勺劈头盖脸吻下去。
小白使劲摇着头:“不要不要...唔......”
“女人就爱说违心的话,说不要,其实心里想要的要命,对吗?”
“不对不对...唔......”
“那就是对喽?”
巫山今天找她,是觉得已经用小白这道清粥小菜调理了这么几天,该验收一下调理效果了,看看今天自己对女人是否有了一点点感觉。
小白在他面前,那就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所有的努力几乎都白搭。
但女人越是反抗,他征服的**应该越强烈不是吗?
巫山的手像铁钳那么有力,轻松扯掉了她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末了还没忘了打击她一句:“什么破衣裳,质量太差了!”
小白长这么大,头一次遇上这样浑不讲理的人,真是肺都要气炸了。
同时她决定以后买衣服都买高领衫,那个最不容易扯开,不,还是金钟铁罩衫吧!
突然,巫山停下来:“问你一个问题。”
小白气呼呼不理他。
“为什么一条11万的链子,你毫不犹豫主动要求赔朕;而朕已经给福利院捐了1000万,你却不依不饶再继续勒索其它费用?”
小白别过头去,还是不答。
“懂朕的意思吗?朕是问你,为什么两件事情,你表现得风格不统一?”
032 冲我一个人来
“因为我小钱不贪贪大钱呗!”
“不对,”巫山的眸光深不可测,里边似乎藏着整个神秘的银河系,“因为一个是你个人的利益,一个是整个福利院的利益,对么?看来,你是真的很在乎那帮熊孩子!”
“你又想干什么?”小白警觉地问,“有本事你冲我一个人来,别打福利院的主意!”
一勾嘴角:“ok,你刚说的啊,朕今天就冲你一个人来!”
巫山的大手,毫不留情地抚上拥雪成峰之处。www.uu234.net
阅人无数的他不可否认,这雪峰的手感和弹性都是极佳的,尺码也不赖,可是,巫山期待中的生理反应并没有如期降临。
他依然可以随时雄 起,英勇地攻城掠地,但是他最热烈盼望的那种源自内心的**,却始终没能出现。
显然,这几天的“调理”还是以失败告终了。
小白感到羞耻,巫山也感到羞耻,因为他的人生从此失去了一半乐趣,基本就只剩下商业王国给他带来的那一半了。
突然,巫山“嗖”地一下起身离开,绝望到失控地怒吼:“走开!走得越远越好!”
正无限隐忍的小白,被这惊雷一样的吼声猛然惊醒,巴不得地赶紧离开。
但是,有病啊这人,已经是第二次了。
明明是你主动招惹人家,中途又叫人家滚,难道姐的身材就这么不堪吗?
小白从后备箱拽过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两脚落地之后四下一看,妈呀,这薰衣草园也太大了,得有好几亩地吧?
由于全球气候变暖的缘故,本应盛夏绽放的花儿,有好多到现在还开着,但不是鼎盛期,不适合观赏,所以这里一个游人都没有。
纵使一束束小花儿美得掉渣儿、香得醉人,刚受了奇耻大辱的小白,此刻也是万万没有心情欣赏的。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家。刚才开过来时感觉开了好久好久,这里是郊区吧?
掏出手机,这破地儿居然连信号都没有。
身为路痴的小白,只好跟着地下被轮胎压倒的薰衣草,按来时路一步步走出这本该浪漫得要命的地方,一直走到有信号打电话叫出租车为止。
对巫山的恨意无疑又加深了一层。
晚上,小白翻来覆去睡不着,躺在床上运气。
而最令她气愤的一件事,连她自己都大感意外。
她知道自己虽然不算大美人,但一直以骨肉匀称的身材为傲。
恶魔有多混咱先不说,单说他凭啥不满意姐的身材,凭啥?我最近吃胖了吗?
想到这儿,小白掀开被子一骨碌爬起来,脱得只剩小内内跑到穿衣镜前细细观瞧。
因为钟爱户外运动,脸上被晒的虽然暂时不是那么白吧,但是身上肤白胜雪,滑若凝脂,没有一丝囊肉,学跳舞出身,所以腰身格外柔美。
当然了,该有肉的地方也绝不缺斤短两。
眼神中自带量尺,挑剔地一寸寸检查完自己的身材,小白满意地收工回到床上,被冻得打了两个喷嚏。
不过她可不愿承认这是刚才臭美着凉了:“就当是春泥想我呢好了,或者是爸爸妈妈想我呢”。
记忆中的母亲是个美丽的妇人,仪态万芳,身材也是这么标致。
如果妈妈知道女儿现在混得这么惨,任一个财大气粗的男人随意玩弄和羞辱,肯定会很伤心的。
如果孟君遥知道......小白不敢再想了,难过得缩进被子里,蒙住了头。
不大的房间里,奢侈地摆了两个超大书柜。
用防尘布遮着的,有女生喜欢的言情小说,有关于舞蹈和美术的书,还有心灵鸡汤神马的,但更多的是名著,包括《论语》、《诗经》这样的经典。
虽然买这么多书也不便宜,但小白当初是这么想的:既然经济上不富有,那么我可以让自己精神上富有,好歹占一样儿吧。
这些书究其宗旨,无一不是在传达真善美。可是白读了这些书的小白,终于混成了自己所不齿的样子......
隔壁又传来声响,咯吱咯吱,还有其它不可描述之动静。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差,小白已经习惯了。在那样“**”的叫声里,她不由自主又想起白天薰衣草园的事。
“啊——”
正想着,隔壁忽然一声奋起高叫。
有好多个夜晚,小白睡不着都是因为担心隔壁那个床不够结实,万一张姐二人正在兴头上,床塌了,那该多扫兴啊!
听那“咯吱咯吱”的程度,床离塌已经不远了,这俩人怎么就不知道换张床呢?这种事儿又不好主动提醒人家,每次见了张姐都支支吾吾开不了口。
但今天听着隔壁的动静,不知为啥总能联想到自己,即便翻了个身拿枕头蒙住脑袋,耳朵还是在发烧。
不知不觉想起了巫山的眼眸。
一个大男人,凭啥长那么好看一双眼睛?
他的眸子很深邃,可是他怒吼的时候,表情明显十分痛苦。
为啥痛苦呢?看到姐这么辣的身材为啥会痛苦呢?难道不应该觉得赚翻了吗?!
小白翻了个身。
难道他有什么隐疾?
他能有什么隐疾?天下谁不知道,好色就是男人的隐疾!
又像烙煎饼似的翻了几回身,还是睡不着。
为什么隔壁张姐二人,就那么上瘾、那么乐此不疲呢?
为什么自己就那么痛苦呢?
估计是人不对。如果是自己喜欢的人,比如孟君遥,感觉肯定就不同了吧?反正言情小说都是这么写的......
此刻,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巫山。
他宁愿拿出一半的财富,用来买回自己的欲 望。可这事儿就像花钱买光阴一样,是不可能的。
世间总有些东西,不管你是贫穷还是富有,它都一视同仁,不买你的账。
白天小白离开后,巫山颓废地独自在薰衣草庄园的地上躺了好长时间,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开车出庄园的时候,才发现竟然要开那么远才能出得去,不知道那丫头徒步走了多久。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头一次有了想要跟一个人道歉的冲动?
这两天刚好看到新闻说,世界首例换头手术已经成功。
幸亏标榜是“首例”,否则他真有点怀疑,自己这脑袋是不是也被人偷偷换过了?怎么好多地方都不像原来的自己了?
他思索了一会儿,拿过手机,给小白发了条短信:“手链的事,连本带息一笔勾销。”
正在床上烙煎饼的小白收到这条短信,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是恶魔在为把自己扔在了荒郊野外表示歉意吗?
如果表示歉意,你说句“对不起”会死啊?
不说拉倒,做了这么恶劣这么伤人的事情,就算你说对不起,我也不原谅你,哼......
巫山发完了短信,趴床上支着腮帮等了半天也不见回,很是不悦。
平时只有他无视别人的份儿,别人对他的短信都是秒回的。
他就是想不明白,自己对这个小白几次网开一面,她怎么就是不领情呢?
三更半夜,夜来欢倒是打来电话,也就他这个时间点儿了还敢骚扰巫山:“哥们儿,睡了吗?好久不见了你到底在忙啥呢?也不来酒吧捧场了。”
“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想出去嗨,也不想喝酒。”
“生病了?”
“应该没有。”
“怎么话也少了呢?问一句说一句,你就不能主动多说点?”
“不知道说什么。”
“那我给你讲段子逗你开心?”
“不用了,睡觉!”
“这人!那有时间联系!”
此时正好夜里1点钟,巫山把手机一扔,准时进入睡眠状态,就像上好了发条的闹钟一样。
凌晨4点,巫山又准时醒来。
这件事也很奇怪,算算他近来每天只睡3个小时,白天的精神却出奇地好,好像连个哈欠也没打过。
索性起来看看文件,从衣柜里挑一身西服。
今天白天将有每月例会要主持,宣布巫氏房地产正式进军海外,w国资本在全球房地产市场中的重要性正与日俱增。
走进办公室,秘书肖米笑着迎上来:“巫先生早!”
巫山瞥了她一眼,整齐、精致,但是:“领口太低了,明天换一件!”
肖米脸上灿烂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巫先生,您不是说让我穿得...更女人一点吗?”
“朕说过这话么?”
“您不记得了?哦没关系,那我明天换一件。”
巫山沉吟着坐下。
肖米跑出去片刻,重又端着一杯咖啡进来:“巫先生,您最喜欢的危地马拉蓝湖咖啡豆终于到货了,这回足足让咱们等了一个月啊!老规矩,加奶不加糖。”
整间宽敞的办公室立刻被咖啡浓郁的香气填满了,巧手的肖米还用白奶油在咖啡表层拉了个漂亮的花朵图案。
自以为完美完成了一件工作的肖米,在旁边等着他品尝自己的手艺。
巫山疑惑地看了一眼那陌生的马克杯:“危地马拉蓝湖咖啡豆?加奶不加糖?老规矩?”
他想,朕是不是得了失忆症?
因为他对这种号称自己以前最喜欢的咖啡,不但没有丝毫想喝的**,而且完全没有印象。
033 见印绶如见君王
明明早已不是君主制,可巫山往会议室长圆桌一头的老板椅上一坐,气场分明强大得像个国王,员工都自动沦为他的臣子。www.uu234.net
胆小一点儿的员工,甚至都不敢与他目光对视。一些花痴的女下属,只敢趁他不备偷看他的侧颜。
巫山手里连份稿子都不用,也从来不对着投影仪照本宣科。
市场行情,行业走向,业务进展,公司状况,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尽在掌握,只待他大手一挥,便可指点江山。
巫山起身,人如其名,伟岸得像座山:“《2018全球投资意向调查》显示,加拿大市场良好的流动性、透明完善的监管环境,以及相对稳定成熟的市场环境,使它成为了全球投资者的首选城市。相对于全球其他主要门户城市不断降低的收益率,加拿大地产的收益率仍具有相当的吸引力,而加拿大稳定的经济增长,预计也......”
本来正侃侃而谈的总裁先生,也不知怎么,忽然就目光呆滞,吐字不清,想坐在身后的椅子里,但好像又身体僵硬,没法稳稳地坐下,行动迟缓得好似中风病人!
“...将继续支持...加国房...地产市场...未来...几年的...表现......”
这几个字断断续续还在说,但显然不是一个正常人说话应有的状态!
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各花了几秒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纷纷围上去问候。
助手麻阳就坐在巫山的左手边,他第一时间背对众人将巫山扶到椅子里,然后大声宣布:“散会!开窗通气!”
秘书肖米最为担心,老板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男神:“要不要叫救护车?”
麻阳侧过头回答她:“暂时不用,观察几分钟,等我通知,先都出去!”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块扁平的白玉玉佩放在桌上。
大家一见,稀里哗啦都撤了出去,因为巫先生说过,万一他有什么事,麻阳可以全权代表他,这块世所罕见的珍贵白玉,就代表赋予麻阳的权力。
好比孙权拜陆逊为大都督统领千军时,怕众人不服这一届书生,说他只会纸上谈兵,所以赐他印绶,见此物如见君王!
据说麻阳为人忠诚沉稳,又辅佐过巫氏父子两届老板,曾为巫氏江山立下过汗马功劳,所以有此特权也不足为奇。
众人都听话地退到会议室外,但并没有散去,不免聚在走廊里议论纷纷。
有人说,最近是觉得巫先生有些不太对劲,没想到是身体出了问题。
还有人说,万一巫先生出了什么大毛病,肯定是麻阳代为管理公司了,据说巫先生那个弟弟对管理公司毫无兴趣也没这个才能......
这么多年了,还真不知道麻阳这个两朝元老到底有多大能耐,博得了巫氏父子的绝对信任,是骡子是马,也该拉出来溜溜了。
也有人宽心地说,不会的,巫先生还那么年轻,出不了什么大问题,顶多是夜夜笙歌太频繁了而已。
秘书肖米在旁边没吭声,暗自记下那些说老板坏话的人,她对巫山可是忠心耿耿,而且极其在意他的感受。
如果巫山哪天对她说,直发不好看,她下班就会直接去烫个大波浪;如果第二天,巫山又对她说,还是直发适合你,她下班又会不辞劳苦地把发型做回来。
总之,肖米千方百计而又不动声色地迎合老板的口味,本职工作也是尽心尽力。
当然了,她这个国家首富秘书领的薪水,也是一般小公司秘书完全不可比拟的。
没想到才过了也就5分钟,会议室紧闭的大门忽然重新打开,麻阳站在门口招呼大家说:“麻烦各位就坐,会议照常进行。”
众人把狐疑的目光投向桌子那头的老板椅,只见巫山好好地坐在那里,跟之前一样神采奕奕,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且巫山一见大家进来就开始继续刚才的话题,完全没给众人问候自己的时间,思维似乎比刚才还要清晰。
麻阳也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坐在他的左手边,认真做着记录。
大家重新投入工作,只有肖米,目不转睛望着巫山,还沉浸在对他的关心当中。
当初肖米入职的时候,巫山明确要求,自己的秘书要漂亮、聪明、不议论是非。
说也奇怪,巫山这位老板,平时对女性好像百无禁忌,可以当众跟刚见第一面的女明星激吻,但是对自己的女员工却一律保持三丈远的距离,从不越雷池一步。
而且巫氏旗下所有公司都有同样的规定,严禁办公室恋情。一旦发现,至少一方必须离职。巫山绝对不相信办公室恋情不会影响工作。
他是铁定不会离开公司的,那么肖米如果想继续留在他身边,就必须克制自己的情感,她每天在内心开展天人交战,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真是痛并快乐着。
其实呢,她表现不表现出来关系也不大,因为是个人就能从她眼里看到“喜欢巫先生”5个字,发自心底的喜欢是藏不住的。
会议结束后,麻阳给大家解释,总裁刚才是突然想起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走了个神而已,并非身体出了问题,大家不要胡乱猜测。
他这样说,一来是为了稳定人心,因为当家的有个风吹草动,对公司股价等影响是很大的;二来是不希望传入老夫人耳中,令她担心。
老夫人一辈子的全部重心就是老公和两个儿子,她生命中这三个最重要的男人,哪怕有任何一个稍微皱皱眉头,她也会担心得要命。
麻阳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仔细锁好门,拨了一个电话:“......对,具体表现就是忽然间目光呆滞,行动迟缓,吐字不清,类似中风的症状。”
“哦,这是每10天一次的系统维护和数据更新,因为数据庞大,导致系统运行缓慢造成的。”
“无涯兄,你说什么?不行不行这样太危险了!维护和更新不能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进行吗?”
“你等等,我看一下......查清楚了,他这个本来设定的就是在夜间,如果出现在白天,很可能是个生物钟的程序缺陷。”
“那怎么处理?”
“送回来。”
麻阳心里咯噔一下,巫山再无缘无故消失那么多天怎么能行?
“暂时不可能,还有别的方法吗,有什么我这边能做的?”
“如果换了别人,可能只有送回来检查这一条路,但是你这个编程大咖就不一样了,要不这么办吧......”
“记下了,我先试试,回头再联系。”
麻阳表面如常,内心却十分紧张。
这是一锤子买卖,如果操作失败,搞不好巫山就永远都不会睁开眼睛了,那么惊天的秘密也就到了公布于世的时候,他最担心的事情也就会发生......
“麻阳,你到朕办公室来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每个人都问朕好点儿了没有?”
原来巫山自己对刚才的事一无所知。
晚上,巫山一个人在卧室里。
他的卧室很大床也大,而且绝不仅仅只有卧室的功能,套间里甚至还带了厨房、健身房和会客室。
不一会儿,传来敲门声,他的门根本就没关。
巫山一点都不意外:“进来。”
麻阳出现在门口,进屋之后装作随意地把门带上了。
其实他还想反锁,可是两个大男人在屋里还锁着门,实在不合适,算了,待会儿再找机会吧。
在家里,巫山不用再西服革履,上身仅穿一件素白t恤,没有一丝装饰物,下身一条紧腿运动裤,显得十分健美英朗,如果有女人见到,一定会少女心爆棚的。
相比之下相貌平平的麻阳,在巫山心中却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麻阳的话巫山大多还是听得进去的。
“坐,喝什么饮料自己拿。”
“不用了。”
麻阳哪有心思喝饮料?他心里压着块大石头呢,必须尽快解决掉。
巫山问:“你什么时候学的?朕怎么一点都没听说?”
“你每天日理万机,哪有空听我这点小事?”
“也对,不过确实是技不压身。”
“对了,你那个冷感治疗得怎么样了?”
“别提了,一点儿效果都没有。”
麻阳冷不丁又问了句:“你这手腕怎么了?”
“手腕?”
巫山疑惑地举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并没有异常。
麻阳却利用这个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腕纹下两指处用力连按三下!
巫山顿时眼神涣散,浑身瘫软,高大的身体轰然倒下!
麻阳迅速把巫山架到床上躺好,又在他心脏下一寸处按了三下,两寸处按了五下,三寸处按了七下......
做这些的时候,一向冷静的麻阳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成败在此一举!
麻阳为了自己在乎的那个不该在乎的女人,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片刻之后,奇迹发生了。
麻阳惊讶地看到,巫山那令女人们砰然心跳的胸肌变得越来越透明,最后变成了一块液晶显示器,上面正高速运行着各种程序!
034 大行不顾细谨
对于程序,麻阳毫不陌生,除了当巫山的助手之外,他还是个不为世人所知的顶尖编程高手。m.www.uu234.net
他在显示器上轻戳几下,一目十行注视着那些字符,专注地查找漏洞。
屋子里安静得吓人,怕是连眨眼的声音都能听见。
忽然,他大海捞针般发现了一个小小错误!
迅速点中,放大,双击,将一个小小的点,用手指拖到另一个位置,又用指尖在屏幕上划出几个字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巫山仍旧双目紧闭,躺着一动不动,连呼吸都静止了。
麻阳片刻时间都不敢耽误,因为太专注,也忘了去锁门。
正在这时,房门的把手忽然转动了一下,同时一个声音响起:“哥,关着门在里头干嘛呢?”
麻阳心中猛然一凛,不好!
门duang地一声被踹开,一个个头不高、留着艺术家气息长发的男人,左手拎着一个酒瓶子,右手提着一把吉它走进来——他正是巫山的弟弟巫海!
他们哥俩,哥哥长得随妈,弟弟不幸长得随爹,小时候还挺可爱,大了以后有点长残了。
巫海头一眼就看见自己的亲兄弟敞胸露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而助手麻阳正坐在床头,手放在他的胸部!
巫海本来不大的眼睛顿时瞪得要多大有多大,嘴也张得能塞下个鸡蛋,好似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你你你们......哥,你什么时候出柜的啊?”
不过巫海思想前卫,为人宽容,这世上仿佛就没有什么他接受不了的事情。
没想到,此时巫山忽然翻身坐起,斥责道:“你大爷的,你才出柜呢,朕可是地地道道的纯爷们儿!”
“哦,那那那你们俩刚才......”
“二少爷好,”麻阳起身行礼,“巫先生一直觉得肝那个位置不舒服,因为怕老夫人担心,就暂时没请大夫。我最近正好学了中医推拿,针对各个内脏都有效,就推拿一下试试。”
“哦,这么回事儿啊,吓死我了,呵呵,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巫山十分不悦:“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进人家屋子不会敲门啊?!”
“呵呵,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哥,古文儿懂不?”
“别给朕白呼那些。”
“哥,我可是三观很正的良好青年。今儿我是来找你对饮的。麻阳,既然你在,咱仨一起啊。”
麻阳说:“呃,二少爷,刚才说了,巫先生肝不太舒服,怀疑就是平时酒喝多了,绝对不能再喝了。”
“啊,这样啊,可惜可惜,今儿我刚得了一瓶好酒,那你陪我喝吧。”
“二少爷,要不您还是自个儿回家喝吧,巫先生现在需要静养,否则搞不好得住院。”
“这么严重啊?那好那好,哥你好好休息,我自己出去找个风景好的地方月下独酌,搞不好还能憋首诗或者歌儿出来呢。”
巫海提溜着酒瓶子和吉他往外走。
巫山喊住他:“你小子别酒驾啊,朕可不想明天给你收尸去。”
“嘿嘿,我就知道,我哥虽然平时总凶我,但心里对我这个弟弟还是老好老好的!”
他走后,巫山问麻阳:“你什么时候学的中医推拿来着?”
麻阳与他对视片刻,淡定地回答:“有半年了。”
“从没听你提起过啊。”
“对,我这人你知道的,不到十成把握不会往外说的。”
“嗯,这是个很大的优点,不像有些人,就爱到处得瑟。”
巫山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欣赏了一会儿夜景。
而麻阳目不转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检查是否有异样。
还好,思维敏捷,吐字清晰,动作协调,和往常没有分别。
“巫氏准备进军加拿大房地产,除了我自己需要亲自过去考察一下之外,那里的分公司初期需要一个得力的管理者,麻阳,朕打算派你去常驻一年。”
麻阳顿了半晌回答:“房地产业务,其实我懂得不是很多,而且我在你父亲和你身边这么多年,很多事情只有我熟悉全部流程,如果我只去一年,恐怕接替我的人还没适应好角色,我又该回来了。不如我举荐一个人给你,派他去。”
“谁?”
“这个人叫穷道,是巫氏地产旗下一个小小的销售,但他无论是业务能力还是管理能力都很出色,明天我叫他来见你。”
巫山想了想:“你推荐的人,朕一定得见见,如果不用你亲自驻加国,那更好。”
“很晚了,你休息吧,记住不能喝酒。”
“朕早就对酒没兴趣了。”
“是你以前喝太多了,现在你的身体自动在进行调理,让你对酒精失去兴趣。”
巫山挑起嘴角:“是啊,女人也是同样的道理......”
巫山的弟弟巫海,是个典型的文艺青年。
他晚上消遣的方式不是去酒吧喝酒或者k歌、蹦迪,而是把车开到山顶,静静俯瞰整座城市辉煌的夜景,尽情享受一个人的孤独和自由。
然后眉头紧锁开始构思,时常能在下山前有新歌或新诗问世。
不过,今晚他应该不会孤独,因为有人打电话给他:“帅哥,我好久没去山顶看夜景了,而且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巫海说:“那正好,我来接你,但是下山的时候你得替我开车,因为我要喝酒。”
“那有什么问题。”
他哥哥巫山的豪车一辆接一辆,辆辆开出来都是亮瞎眼的,不过这个弟弟秉性大不相同。
虽然吃穿不愁,但是他特别不讲究,常常是一件破牛仔裤,然后顶着一星期没洗过的油头就出门了。
车子也是很普通很普通的代步经济轿车,一共就一辆。
不是买不起,也不是做哥哥的不管他,他就是觉得代步车嘛,能开就行了,要那么豪干嘛?
巫海没有固定工作,晚上睡得特晚,因为夜里灵感比较茂盛。早上睡到自然醒之后,就是写歌,写诗,品尝美食。
美食主要指大街小巷里的小吃,他才不管卫生不卫生,吃相好不好看。
总之,这个弟弟相比哥哥,不论是长的还是活的,都明显要接地气得多。
难怪不知情的人,说什么也无法相信他是本国首富巫山一奶同胞的亲弟弟。
不但不相信,甚至还有人嘲笑过他说,首富长那样,你长这样,你要是他亲兄弟,只能说明首富他爸戴了绿帽。
当时巫海冲过去,抡圆了把那人揍了一顿,足够那个王八蛋躺七天的。
狗急能跳墙,文艺青年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不一会儿工夫,巫海便去接了个妹子出来。
虽然这妹子住的只是很普通的居民楼,但是她的服饰打扮和精神头,让她看起来像一个十足的白富美,倒是称得旁边形象不佳的真正富豪巫海,像个**丝了。
巫海一见她,就笑嘻嘻地为她拉开副驾驶的门,很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口中还念念有词:“白鹿,踏着尚未落地的雪花,轻如幻影。本来是去远山拾梦,却惊醒了,梦中的你——送给拾梦美女。”
“谢谢,”拾梦做受宠若惊状,“巫海你真是个大才子啊,这么美的诗句脱口就能说出来,我看李白杜甫也不如你有才华!”
巫海笑着挠了挠头说:“这不是我写的,这是仓央嘉措写的。”
“哦哦,”拾梦的脸绿了片刻,慌忙补救说,“能背下来也是不容易啊,不然你看,我怎么就背不下来?”
“哈哈哈,”巫海笑着坐进车里:“拾梦美女的智慧和才华都用在正道上了,不像我,整天不务正业。”
“谁说你不务正业了?你是诗人、音乐家,你每天都在燃烧你的智慧和才华,只为给人类留下千古的乐章和诗行!”
“哎呀,拾梦美女说得太好了,不愧是我的知音!能认识你这样的美女,真是鄙人无上的荣幸!”
巫海把拾梦的左手拿起来,恭恭敬敬在手背亲了一下。
拾梦尴尬地笑着把手抽回来,偷偷在后背上蹭了蹭。
“美女,你饿不饿?我先请你吃夜宵?”
“好啊好啊,我听说西街新开了一家那个皇家......”
“哎哟,坏了!”
巫海突然想起了什么,把自己全身上下的衣服兜儿翻了个底儿掉,掏出来一堆皱巴巴的纸票,数了数,加一块不到150元。
巫海很实诚地冲面带土色的拾梦说:“本来没想到今天要去吃饭的,身上就这么点儿钱,你要不嫌弃的话,请你吃大排档吧。”
拾梦面有菜色:“那那那就不用了,改天吧。”
“让你饿着肚子怎么能行呢,走吧走吧。”
巫海还是开车载着她来到一处大排档。
老板一见他就热情地打招呼:“又来了,海子!”
看来他是这里的常客。
拾梦站在车旁边不想过去,心里暗暗运气:身为首富的弟弟,你说你出门身上不带钱,还头不洗牙不刷地穿这么邋遢,再开辆破车,跟叫花子似的!再说了,人家首富长得玉树临风那么高那么帅,你这么矮矬穷,当初打败两亿竞争对手(其它精子)的时候伤的不轻啊,哪个不开眼的姑娘爱跟你这样的约会!
035 你比五环少一环
巫海可不知道拾梦这番复杂的心理活动,他不但热情地跟大排档老板打招呼,还勾肩搭背地大声跟其他食客打招呼,也不知是全认识,还是自来熟。顶 点 X 23 U S
“来呀,拾梦美女,这儿还有俩位子!”巫海把身上所有的零钱全拍桌子上,“老板,今儿我身上就带了这么些钱,你看着上啊,但是不要酒,我自己带了好酒,一会儿上山喝去!”
老板憨厚地说:“咱们都这么熟了,不够先欠着好了。”
“那多不好意思,你这儿可以手机付款了吗?”
“我不会搞那些高科技的玩意儿。”
一旁的拾梦,目光对这两人充满了鄙视。
老板一边收拾邻桌的盘子,一边用嘴努了努拾梦那边:“女朋友啊?”
巫海嘿嘿地笑着说:“我哪儿有那个福气,找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她应该算是我的知己吧,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是吧拾梦?”
拾梦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可不舍得穿着这身漂亮衣服坐在布满油渍的板凳上,所以只是矜持地笑着站在桌旁,还很小心地躲闪来往的人和油腻腻的桌子边:“呵呵,在公司坐一天了,我站会儿就行。”
“那随你吧。”
不拘小节的巫海已经拿起串串大快朵颐了,快要及肩的长发几乎要掉进盘子里,看得拾梦直想吐,哪里还有吃东西的**?
巫海还大剌剌地招呼她:“吃啊吃啊,千万别跟我客气。”
拾梦只象征性地撸了两串,就催着巫海赶紧走。
“好,走走走。”
巫海随手把沾了油的手往牛仔裤上蹭了蹭就去掏车钥匙,看得拾梦又一阵恶心,心想我要是他哥,我非跟他断绝手足关系不可。
首富那可是神一样的存在,怎么能有这么不靠谱的一个弟弟啊,简直是x志颖和x德纲的对比效果嘛!
开了没多远,巫海在路边停下。
拾梦不高兴地问:“不当不正地干嘛停这里?”
“车子出了点儿毛病,等我一下啊。”
这破车!拾梦简直要晕过去了,如果不是待会儿还有事要跟他说,真恨不得现在自己打个车直接回家了。
巫海打开前盖,检查了一下冷凝器和水箱,然后回来汇报说:“美女,看来需要散个10分钟的热啊。”
拾梦忍住胸内的霹雳火下了车,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努力做出善解人意又含情脉脉的样子:“没事,我陪你。”
“嘿嘿,拾梦你真好,人又美,心地还那么善良,将来哪个男的娶到你,算他有福气!”
拾梦干笑了几声,趁机问道:“巫海啊,你这车开了多少公里了?”
“30万吧。”
“都30万公里啦?”拾梦做出夸张的表情,“那该报废啦!”
“新规定没有报废年限,一年四检,只要通过年检就行。”
拾梦撇了撇嘴:“那你还真打算开到报废啊?”
“是啊,还能开呢,毛病又不大,换了不是浪费吗?”
拾梦咬着牙说:“那个,你可不是普通人,你毕竟是首富的亲弟弟,也要稍微注意点形象的嘛。”
巫海憨厚地笑笑:“我哥是我哥,我是我,我哥比我本事大多了,赚的钱也比我多多了,他享受享受是应该的,我凭啥呀?”
拾梦一拍巴掌喊起来:“就凭你是他亲弟弟!你想想,别人知道了你们的关系,会怎么看你哥?肯定会说,他自己吃香喝辣开豪车,虐待弟弟,就跟那条社会新闻似的:‘x志颖他亲兄弟在闹市卖麻辣烫’,大家都看不下去了。亲手足就该互相帮助嘛是不是?”
巫海听了,笑得相当洒脱:“我明白你的好心,但我哥他就不是那种看重面子、或者在乎别人怎么说的人,没事儿,嘿嘿嘿。”
拾梦气得直翻白眼儿,心想,他不在乎可是我在乎呀!我可不想再坐这破车了。
“好,抛开你哥不说,我跟你讲巫海,就你这浓郁的艺术家气质,最适合开那个什么捷豹xjl了,要不哪天我陪你去车行看看?可以贷款呀。”
“我靠,捷豹得上百万吧?那我可开不惯,万一蹭了剐了多心疼啊!”
哦买糕的,出息!
拾梦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心想,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呃,要是嫌那个太贵,来辆原装进口的奥迪怎么样?德国的,安全性好,什么也没有命重要是吧?”
“哦,就是那个‘你比五环少一环’啊?太老气,我不喜欢。”
拾梦的肺都要气炸了,但想到巫海作为“皇亲国戚”还有大大的可用之处,只好暂时忍耐。
散了一会儿热,总算勉强可以开了。
狭小的车内空间里,拾梦时不时能闻见巫海身上的烟味、酒味并参杂着几个礼拜不洗头的头油味儿,心里别提多膈应了。
车子终于远离闹市喧嚣,停在了山顶的观景台。
这座城市的夜景很美,宝蓝色的夜幕下,远处马路上的车流就像一串串流动的珍珠。而那各色霓虹,把整座城装点得格外辉煌。
这景色就像一幅奇异的画,你说它是静的,里面明明有细节在动;你说它是动的,它又散发着静谧的魔力。
巫海抱着心爱的吉他,陶醉地欣赏了一会儿,然后清了清嗓子,缓缓拨动琴弦唱道:“人悄悄,帘外月正明,轻摇小扇扑流萤。一夜无梦,细寻牵牛织女星......”
歌词和调子都是他即兴创作的,嗓音也很独特,沧桑的不羁里边还有点儿小清新,可以说在民谣风格里独树一帜。
怪不得人家说,把灯一关,燕瘦环肥、美女还是丑八怪都是一样的。
拾梦不看旁边的人,也就一时忘记了他令人不忍直视的形象,凭良心说,这货的歌唱得还是蛮好听的,她轻轻鼓起掌来。
“喜欢吗?哪天我专门为你写一首诗,然后谱成曲、唱成歌好不好?”
“好啊,”拾梦尽量保持同一个姿势,那就是眼睛看着景色,耳朵听着巫海,这样的感官体会,比看着他也听着他强上百倍,“你这么有才华,将来一定会火。”
“嘿嘿,也就你看得起我,说我有才华。说实话,像我这样所谓有才华的,满大街一抓一大把。”
“那不一样啊,除了各人努力,也得看看背景。你的背景牛啊,不火没天理。”
“你说靠我哥的名气火起来啊?不不不,我毕生的心愿,就是能脱离他的光环,做出属于我自己的事业。”
拾梦心想,这人是不是傻?
“别人想跟首富沾亲带故还来不及呢,你居然还想撇清。这世界很现实的,如果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起步,那就离上天不远啦,你可别不知好歹啊。”
巫海笑笑,显然,他并不同意拾梦的观点,但本性温和的他,又不愿与人争辩,尤其是与这么好看的女孩子,于是岔开话题。
“对了,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跟我说吗?”巫海顽皮一笑,“该不会是要跟我求婚吧?”
拾梦做了一个“药不能停”的表情,幸而有暮色的遮掩。
“呵呵,你们家是豪门,哪儿看得上我这种小家小户出来的?”
“拾梦,你这么说我就不爱听了啊,你觉得我是那种势利眼的人吗?我巫海交朋友,从来不问身份地位,是否谈得来是唯一指标。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儿,倒是怕你看不上我这外型呢。”
嗯?拾梦敏感地嗅出了些什么。
难道他对我有意思?那很多事情就更好办了啊!
拾梦很聪明,也很懂得利用女人的优势获得更多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忽然挽住旁边巫海的胳膊,冒着被他那头油味儿严重的长发拂过脸颊的风险:“巫海,现在像你这么不看重身外之物的人可不多了哦,认识你真是拾梦的幸运。”
然后又把胳膊松开,于是巫海就被她的体香和软语迷得晕晕乎乎了。
这时拾梦才开始切入正题:“我们公司是做文案的你知道,特别擅长的就是奢侈品这一块,也跟不少珠宝品牌合作过。你们巫氏旗下珠宝公司的广告,看来看去好像总是那几样,没什么新意,所以我想,要不换我们公司试试?保证给巫氏一个不一样的文案。”
“这件事啊,那得跟我哥说,我不管这摊事儿啊。”
“我哪有资格跟你哥说啊,你能不能......”
“行,包在我身上!”
拾梦很开心:“真的啊?”
“找一天,我哥空闲一点,我安排你们见个面。”
“啊?!”
拾梦惊呆了,这大大超出她的预期,她原本只是想让巫海帮忙说说话而已,没想到这呆子不知是误会了还是懒,竟然要直接安排自己见首富!
她马上整理自己的情绪,装作毫不意外地说:“那就拜托你喽,不过时间嘛不着急,你哥是日理万机的大人物,让我等多久都是应该的。”
“诶,你是我朋友,我哥一定会给面子,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拾梦心花怒放,今天真是她的幸运日!
“巫海,你真好!”
“你更好。算了,今天不喝酒了,来,我唱歌给你听......”
036 别藏了,看见你躲厕所了
加拿大某市。m.www.uu234.net
火红的双层观光车,载着满满一车游客从古堡般巍峨的建筑前驶过。
行人道上,绅士美女们风姿绰约地端着咖啡穿行。
地铁站口,一位亚裔模样的男士正情绪饱满地拉着小提琴,细听来,那曲子竟然是《歌唱祖国》。
春泥的内心瞬间产生了共鸣。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这位男士并不是街头艺术家,而是一位真正的音乐大师;他也不是因为缺钱才站在这里,而纯粹是为了在异国他乡演奏一下这首曲子,所以地上并没有摆收零钱的帽子。
春泥没有时间欣赏完整首曲子,她步履匆匆赶往易氏地产驻本地分公司。
她要销售的期房项目“绿城”,就坐落在大学城附近,周围都是名校,白领和中国留学生,具有一定的购买能力,项目前途一片大好。
剩下的,就看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了。
平时为了节省几十加币的书费,不惜借书一页页复印一个下午的春泥,为了这份工作,特地去买了两身自己经济能力范围内最贵的套装,她相信,这些投资以后都是可以赚回来的。
她就是这种该省则省,而该花钱的地方特别舍得花的人。
人要衣装马要鞍,穿上价值不菲的套装,颜值和气质都提升了好几个百分点。
一位亚裔男同事丁宁,与她组成了一个两人销售小组。小伙子热情爽朗,长得很精神。
虽然年纪差不多大,但人家丁宁已经是这里的第三代移民了,父母和祖父母已打下了殷实的家业。他来这里工作不为薪水,就为攒点儿工作经验。
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可是别忘了,有的人就生在罗马呀!
春泥一眼就看得出,这是个没什么城府的小伙子,但是也没什么味道,跟他不可能擦出火花来。
再说了,春泥也不打算在加拿大谈恋爱,一来分心耽误学习,二来她也不想将来回国之后搞异地恋。
在春泥眼中,目标和原则都很明确,没有什么可以影响到她的决定。
“春泥,你父母都在国内?”
“我是孤儿。”
“啊,对不起对不起,”丁宁满脸歉意,“我不是有意提这个的。”
“没关系,我早就接受现实了。”
“你一个人真不容易,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别客气。”
春泥微微一笑。
她心里很清楚,同人不同命,她能靠的从来就只有自己,所以任何时候都必须勇敢坚强,别人的好意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两人对目标客户进行了分析,制订了完整的销售策略,合理安排工作时间。再借助丁宁家三代移民积累的人脉,和春泥的勇往直前的精神及良好口才,二人小组的销售业绩一直遥遥领先。
丁宁对这位身世不幸的女同事也十分照顾,很重的广告宣传材料什么的都争着来提。
可是春泥很要强,坚持要一人一半。
这也让丁宁更加对她刮目相看。
“请大家到会议室集合,易先生一下飞机就赶过来了......”
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样的感受,反正易如风带着招牌笑容走进会议室的那一刻,春泥的血液刹那凝固了,时光静止了,耳边什么都听不见了——这个人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神仙吗?比广告牌上好看千倍万倍!
他的眉毛、眼睛、嘴还有牙,全都在笑,仿佛把全世界的阳光都带到了这间不大的会议室里来。
易如风发现了这个对自己目不转睛到连呼吸都忘了的姑娘,笑着走到她面前:“请问我脸上有东西吗?我出门前好像是洗过脸了哦。”
全场哄堂大笑。
天呐,连声音都那么好听,春泥的心肝肺都在颤。
她猛然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失态了,真想找个地缝儿一钻。
没想到易先生又替她解围说:“这位女同事听我讲话听得很专注,从她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我很喜欢这种专注......你叫什么名字?”
“春泥,名字有点土。”
“不土,很好听的名字,我记住你了。”
我也......记住你了,可能是一辈子。
“而且我还知道,你跟丁宁目前的销售业绩是名列前茅的。我期待着农历过年的时候,跟销售冠军共进晚餐哦。”
那一整天,春泥过得神不守舍,云里雾里,晚上又彻夜失眠,这种情况以前从未出现过。
她算了算时间,国内的小白现在正午休呢,干脆打给她抒抒胸臆。
“什么?你见到易如风本人了,还为了他睡不着觉?”
“是啊,完了完了死翘翘了,我一定是对易先生一见钟情爱上他了,爱上这样永远得不到的人,不是自讨苦吃吗?”
至少目前看来,还没完全丧失理智。
小白幽幽地说:“也很正常。那么好那么完美的绅士,有人不喜欢他才怪。”
夜已深,那头的春泥毫无困意,兴致勃勃:“我们经理说了,每季度销售冠军,年底的时候可以和易先生共进晚餐耶!没说的,我就照着这个目标努力吧!”
小白想了想,有些话还是得告诉春泥,要不然对不起好闺蜜:“那个,我也见过易先生本人。”
“啊?没听你说过啊!”
“他给咱们福利院捐了100万,还......”
“真的啊?这是真男神啊!完了完了,我算是万劫不复了!”
春泥心中,易如风的形象又高大完美了n的随便多少次方倍。
易如风给自己送礼物和疑似表白的事情,小白纠结着出不了口,正好这时,“小白,园长找你!”
于是匆匆挂了电话。
幼儿园园长平时可是不怎么找她的,此刻笑容满面地站在办公室迎接她,脸上堆的肉多得都要掉下来了。
“小白啊,咱们幼儿园的四星批准已经下来了,我相信这里边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啊!”
小白连连摆手澄清:“没没没,我什么都没干!”
她指的是自己什么都没跟巫山提过,他也没在这件事上出任何力,总之各种想方设法撇清跟他的关系。
“诶,怎么能说你什么都没干呢?咱们幼儿园的每一点一滴进步,都凝聚着每位老师的汗水嘛。”
“园长说得对。”
“别那么拘谨,来小白,坐下吃点水果,这是一位学生家长送来的进口脐橙。”
小白想起上回领导们对自己的态度像过山车的经历,不敢造次:“不用不用,谢谢园长。您找我什么事儿?”
“我听说,你又去见巫先生了?”
小白的汗毛都乍起来了:“没没没有啊。”
幼儿园园长一脸“你甭说了我都懂”的神情:“是这么回事,以后咱们幼儿园呢,打算多增加一些户外活动,带着孩子们去各种博物馆看一看,学一学,那就需要用到校车。要是全园一起出动的话,起码得20辆校车吧。目前咱们偶尔出门活动一次,是租的大巴,一次得好几千。所以我想,那个,你能不能跟巫先生拉点赞助,赞助咱们几辆......”
“不能!”
不等她说完,小白当场拒绝。
就知道没好事。
园长的脸色当时就不太好看了,但还是极力保持着刚才良好的态度:“不着急,看你方便的时候吧。”
小白认为是时候表明立场了:“不好意思园长,我跟首富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也说不上话,您太抬举我了。”
“哦,这样啊,那你先回去吧,这事以后再说。”
园长的热情一落千丈,声音仿佛从热带瞬间坠到了寒带。
小白心里也怪别扭的,其实让别人失望是她最不愿做的事。
可是刚一出门,小白就被“打脸”了,因为一辆长得跟宇宙飞船那么拉轰的跑车停在园门外面,倚车而立的人正是巫山!
还是上次那副绿豆蝇色的飞行员镜片,显得目中无人**炸天。
小白心里叫苦连天,装作看不见,撒腿就往回跑。
这个办公室还有另一个门可以通往楼道,楼道边不是有个女厕所嘛,每个坑位都有门儿的那种!
机智的小白初步打算去那里躲一躲。
巫山毫不顾忌地两手搭成喇叭大喊:“白云暖,看见你了,出来一下!”
小白躲在厕所里瑟瑟发抖。
她没出来,园长倒出来了,笑得比刚才还要光芒万丈、温馨感人,同时散发着春天般的温暖:“巫先生,您请稍等啊,我马上就让小白去见您!小白,你赶快给我从女厕所出来!”
于是,接下来上演了一出小白在前面跑,园长在后面撒丫子狂追的戏份。
园长感觉自己追的不是小白,追的是巫氏即将赞助的20辆校车,所以跑得格外卖力。
园长身材比较圆润,平时行动看着挺稳(chi)重(huan)的,没想到逼急了跑起来这么快!
但小白人家是学跳舞出身,还练过长跑,并且天天早上为了多睡几分钟,而在家门口上演“百里追公交”的戏份(然后再追地铁),所以早就练出来了。
最后,缺乏锻炼的园长实在追不动了,“哎呦”一声一屁股坐在楼梯上喘息。
小白听见“咕咚”一声巨大的动静,在上面探头一看找不见人,还以为园长摔倒了,吓得赶紧“蹬蹬蹬”回去查看。
结果在楼梯拐弯处,躲在后面的园长突然矫健地跳出来,一网捞了条大鱼。
037 不保证不偷看
“园长,您居然对我使苦肉计!”
“抓到了抓到了,艾玛总算抓到了!小白你跑什么呀?”
“您抓我干嘛呀?送到官府换赏钱啊?”
“瞧你说的!高富帅找你你干嘛要躲?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已经有了心怡的对象?没事,只要没结婚都可以甩掉换人的嘛,这年头,结了还能离呢是不是?离三次五次的我都见过,还有咱们小三班豆豆的爸爸,正要离第六次呢我跟你讲!”
小白满头黑线:“园长,咱们这儿可是教书育人的地方......”
话音刚落,楼梯旁依次冒出了一溜好奇的小脑袋瓜,是午睡完毕准备下楼玩耍的孩子们。www.uu234.net
园长:“咳咳咳,人家巫先生在外头等你,想想人家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别摆那么大的谱啊,还不赶紧去!”
被那么多双提溜乱转的眼睛盯着,小白不好再推推搡搡或者落跑,只好老大不情愿地出了围栏来到巫山面前。
“怎么那么长时间?朕一分钟值多少钱你知道吗?!”
小白一听火了:“我又不是你佣人,难道分分秒秒都要听你使唤吗?又不是我叫你来的!”
说完刚要走,身后的声音再次响起:“朕是来道歉的。”
我在做梦吗?要不一定是幻觉。
像恶魔这么自我感觉极其良好的人,他会主动跟人道歉?哈,笑话!
她还没想好回答什么,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得一个猛回身:“唔......”
“啊!”
偷看的老师们大吃一惊,有的还没忘了捂住离自己最近的小孩子的眼睛。
更有那觉悟超高的小孩,自己就捂住了,因为在家看电视的时候,一有限制级的画面,家长就会喊:“捂眼睛!”
但是不保证不会从指缝里偷看哦!
有几个可爱的小盆友,把嘴张成o字型发出萌化了的赞叹声:“哇哦,亲亲!”
小白的嘴被堵得死死的,眼睛却瞪得老大,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处于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身后得有多少人看啊!
这个病得不轻的恶魔,行为举止总是那么匪夷所思,本姑娘这辈子的名声算是砸他手里了!
其实她身后的女老师里面,不乏眼红得要命的,比如小青。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哪一点不如那个没爹没娘的小白,首富为什么偏偏看上她呢?
今天的巫山,不再一味使用以前那种毫无美感的大炮似的长驱直入吻法,而开启了长时间的花样十八般式,跟小白玩着唇齿间的游戏。
有那么几个瞬间,深情得简直都不像他了。
小白的眼睛渐渐闭上了,从玩儿命挣扎,到似乎还有一点配合他。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他面前会这么没有原则和主心骨,任他呼来喝去,而这一次,明显完全不干福利院的事儿......
这个画面后来并没有出现在任何媒体,只因巫山说不要发。
这个画面也没有出现在任何人的朋友圈,并不是大家对这天大的八卦不感兴趣,而是照片一发到朋友圈就神奇地消失了,也就是说,有关今天的事情,根本就发布不到网络上面去。
因为热衷高科技的巫山,拥有一帮业务高超的技术人才,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左右舆论,不过他一般不会这么做,仅仅是拦截一些他不希望公布于众的信息。
巫山的办公室。
他的手机响了一声就挂了,他还是拿起来一看,显示来电的是哥们儿“月光祖”,于是毫不犹豫拨了回去:“干嘛响一声就挂?”
月光祖吞吞吐吐:“没事没事,那个,我拨错号了。”
“真的?”
“真的。”
“本来要打给谁?”
“邻居老王。”
“不是吧?听你这口气底气不足。是不是又经济危机了?想借钱就大大方方开口。”
“没有没有,其实是好久没联系了,怪想的。我在外头等公交车呢,顺手给你拨了一个,忽然想起来你这会儿应该在忙,就挂了。”
“咱们兄弟谁跟谁呀?你想打就打,不必顾忌时间。”
“好好好,下次想打就打......诶车来了,我挂了,拜拜!”
巫山挂了电话,跟麻阳说:“查查朕这哥们儿最近有什么麻烦了。”
“好。”
这时有人汇报,巫海来找。
“让他进来。”
“哥。”
“你来干嘛?”
“有点事儿想跟你商量,你现在有空吗?”
“说。”
“哥,咱们巫氏旗下的珠宝公司,是不是用同一家广告文案公司用好几年了?”
“嗯。”
“我在电视上看那广告,设计得也就那么回事,没什么新意。”
“有屁快放。”
巫海苦笑了一下:“哥,你一句话最多只能说4个字是吗?”
“嗯。”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我有个朋友在一家广告文案公司工作,她们公司给好多奢侈品牌写过文案,也跟其它珠宝品牌有过合作,所以她想问问咱们巫氏珠宝,是否有意换个文案合作?”
“否。”
“哥,你就不能看我的面子,给人个机会,接受点儿新思想新创意?”
“找秘书。”
“我已经找过了,”巫海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她给我的珠宝广告收视率报告,你看,尽管占着黄金段世间,这几年收视率还是一直呈下降趋势。这可是你拿1001万拍回来的宝贵时间段啊,总不能就这么凑合着是吧?”
巫山这才真正把注意力转到亲弟弟身上:“你一届书生,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业务来了?不容易啊。”
“嘿嘿,我也不是对咱们巫氏的事儿完全不闻不问的。”
“老实交待,什么朋友?女朋友?”
巫海笑得天真又灿烂,而且今天因为他刚刚洗过头,所以长发还是有几分飘逸的:“还没到女朋友的程度,但是哥,如果这次你帮了我的忙,说不定我就给你弄一弟妹回来。反正我都已经答应人家女孩子了,你能不能给我个面子见她一下?”
“还需要朕亲自出马?”
“她想当面跟你自荐一下,这样成功率比较高。哪怕实在不行你跟她说一下,然后用你的关系给她推荐个别的公司也行,我不能对朋友说话不算数啊。”
巫山当场痛斥巫海,说他没事找事耽误自己的宝贵时间。
“哥,你骂我什么都行,要不你就当帮我相一下这个弟妹,怎么样?要是你点头的话,我可就准备向她求婚了!”
最后,巫山被迫同意牺牲15分钟。
电话里得到这个消息,拾梦简直乐疯了,恨不得抱着路上的每个陌生人狂亲几口。
她本来是在去买菜的路上,这下菜也不买了,扭头进了旁边一家美容店,顺便把头发和指甲都打理了。
这辈子可能只有一次见首富的机会,而且只有短短15分钟,一定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最大限度地展现个人魅力,这样,说不定见首富的机会不止一次哦。
到了见面那一天,出门前,拾梦特地用海绵垫把胸垫得更饱满些,再穿上加急快递回来的凸显身材的紧身束腰。
这束腰可真是有点勒,憋得气都要背过去了,她才总算把所有的囊肉都藏进去,要美就得付出代价呀!
踩着高跟,走着猫步,这下美得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到了巫氏总部大楼大堂,她一个箭步蹿上了电梯,里边没人。
看看时间快到了,拾梦拼命地按关门键,尽管她明明看见外面有个穿黄裙子的女子正小跑着往这里赶。
拾梦毫不留情地对门外的人喊:“我赶时间,你等会吧。”
从关上之前的缝隙里,她看到了外面那个女子带有愠色的脸。
拾梦得意地想,我可是去见首富,跟首富有约,不能迟到的,你就多多体谅吧!
前台让她在旁边等一下,等了没2分钟,黄裙女子也进来了。
拾梦听她和前台对话才知道,敢情这黄裙女是巫先生的秘书肖米!哎呀真是有眼无珠。
拾梦赶紧起身道歉说:“抱歉啊肖小姐,刚才我是担心见巫先生迟到才......”
肖米高抬着下巴淡淡地说:“我已经不记得了。”
那个态度不愠不火,不冷不热,让拾梦继续也不是,不继续也不是。
拾梦心里直呼倒霉,怎么一来就把巫先生身边的人给得罪了?待会儿要加倍小心才是。
可是,比约定时间过了1个钟头,还不见唤她进去,她催了几次,前台都说要等秘书通知。
拾梦心想,哼,一定是那个肖秘书在公报私仇,故意不禀报。
又挨了10分钟,肖米才没好气地叫她进去。
拾梦从小就参加学校的合唱团和戏剧团,表现欲很强,属于天生不知道紧张害羞的那种人。
哇,走进首富的办公室,感觉就像上朝拜见皇上一样,今日终于有幸得见龙颜!
面容阳刚,眼神深邃得就像言情小说里的男主一样,一眼望不到底啊望不到底,身材如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别的雕塑都差点劲)一般,坐在那宽大的皮质转椅里,气场无穷无尽大。
要是心理素质差点儿的,这种场合吓得尿裤子估计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拾梦不怕,今天就是她离梦想最近的一天呢,跟当今很多女孩一样,她的最高级别梦想是嫁个有钱人。
038 垫东西了吧
“巫先生好,我叫拾梦,您可以叫我梦梦。”
巫山不动声色地盯着她,连头都没点一点,一副非常不好相处的样子。
巫海早就告诉过她,他哥给人以很强的距离感,总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容易把小姑娘吓哭。
拾梦倒是觉得可以理解,毕竟身份地位在那儿放着呢,有牛的资本。
她对于这位名副其实的高富帅,容忍度比对别人高多了。
拾梦挺了挺胸,上前几步满脸堆笑地递上自己的材料:“这些是我以往做过的广告文案,合作过的有好几个奢侈品牌,请巫先生过目。”
“坐。”
拾梦受宠若惊,首富叫自己坐耶!
她于是在巫山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但是坐下的动作十分艰难,而且一坐下就觉得心慌气短呼吸困难,浑身跟好多绳子捆着似的。
不好!束腰太紧了,肚子那儿好像要崩线!
拾梦只好又站起来:“还是巫先生您坐着,我站着吧,这样显得对您比较尊重。”
正低头看材料的巫山,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就那么平平地大剌剌地停在了她的胸部。
1秒,2秒,3秒......
拾梦心里七上八下:他会不会嫌太小了呢?
“垫东西了吧?还垫了不少。”
“噗——”
巫山冷不丁地一句,让拾梦差点儿瘫地上——艾玛,首富这经验不是一般的丰富啊,眼睛练得就跟x射线似的!
但是她临危不乱,机智地反驳道:“垫在外面总比隆在里边强吧?那个影响手感,呵呵。”
巫山把椅子转了一下,腾出两条大长腿:“是么?坐过来,朕亲自检查一下。”
神马?
拾梦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耳朵没出毛病吧?第一次见面,首富居然让让让自己坐他腿上!
而且他自称朕,好霸气啊好霸气,好喜欢啊好喜欢!
听说首富身边的女人跟走马灯似的换,但没想到他能开放到这种程度。
凭良心说,这个财富与颜值比天的男人的大腿,全国不知有多少女子想坐呢。
拾梦不傻,又转念一想,有没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他帮着他弟考验自己?
自己是被巫海介绍来的,也不知道巫海跟他哥怎么介绍的自己,要是一让过去就过去,是不是显得太随便了?
于是,拾梦矜持地一笑:“巫先生,您可真会开玩笑。”
“没跟你开玩笑。你不是想要做巫氏珠宝的文案吗?过来,让朕满意了,文案就归你。”
“这......”
拾梦定睛看向首富的眼睛,看起来他是认真的。
拾梦心想,文案唾手可得不说,万一他一不留神再爱上我......这怎么就是天方夜谭?难道我就比他的其她女人差吗?
想到这里,拾梦的第一个动作是下意识地朝紧闭的大门看了一眼,这已无形中透露了她的小心思。
“放心,门自动上锁了。”
那么拾梦再无顾忌,确切地说,这个机会她求之不得。
出身平凡的她一直比别人加倍努力,也一直坚信自己是只“不幸”落进鸡窝的凤凰,始终期待着一鸣惊人的那天——改变命运的会不会就是今天呢?
巫山的盛世容颜令她垂涎,拾梦扭动着腰肢走到他跟前,媚笑着伸手搭住了他的宽阔的肩,下一步就准备把蜜桃臀搁在他腿上了。
想象中的自己,此时应该性感得就像玛丽莲梦露一样。
“滚!”
没想到迎接她的,竟是惊雷样的一声吼。
巫山忽然变了一个人似地抽身站起,一手指着门口的方向,另一手把桌上的文件一划拉,全部扔到地上:“立刻给朕滚,这辈子都不要惦记巫氏的任何业务,也不要再见巫海!”
目瞪口呆的拾梦明白,自己还是上当了,这果真是个测试!
她羞愧难当地从地上捡起那些纸,慌慌张张跑了出去,真希望有地方能买到后悔药。
巫山马上打通巫海的电话:“朕已经叫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滚了,你敢给朕弄这样一个弟妹回来,朕立刻登报断绝手足关系!”
巫海刚要开口,电话啪就摔了,看样子老哥气得不轻。
这拾梦是做了什么罪不容诛的事情啊?就算看不上人家的文案,也不至于气成这样吧?
老实巴交的巫海只好打给拾梦求答案,可是没人接。
她这会儿又气又悔,正在洗手间里哭呢。等哭得差不多了,迎面正碰上巫山的秘书肖米走进来。
肖米从镜子里瞥了一眼拾梦桃子般红肿的眼睛,觉得好笑。
这女人刚才来公司的时候趾高气昂,空空的电梯她也不知道等一下别人,结果呢,进去没几分钟就被巫先生给轰出来了,还是这副模样。
对巫山颇为了解的肖米,大概其能猜到一些原因。
好歹有过一面之缘,肖米假意关心道:“你是文案公司来自荐的吧?出什么事了?”
拾梦用纸巾挡着半张脸不答。
“巫先生没看上你们的文案是吗?这也没什么啊,胜败乃兵家常事嘛。要是有志气,努努力再来啊。”
说完,踩着五寸高跟啪哒啪哒出去了。
拾梦想,牛什么牛,说不定有一天你就会对我点头哈腰的!
到处都找不到拾梦,可把巫海急坏了,他还真挺喜欢这妹子的。
有点性感,有点情怀,有点美貌,关键是懂得欣赏和赞美自己。
不过巫海从来没有想过,也许有人表面上装出欣赏,内心却觉得他是个傻x。
正在他焦急的时候,拾梦主动来找他了,一见面就开始抹眼泪,抹得那叫一个伤心。
巫海慌得手忙脚乱:“怎么了这是?我哥他到底说什么了?”
拾梦拿纸巾抹了半天才开口:“我怎么能说你哥坏话,怎么能挑拨你们兄弟的感情?555~~”
巫海更急了:“发生什么了你倒是说啊!”
“算了你别问了,是我运气不好,也许我误会了巫先生的意思,可是他的命令我怎么敢违抗嘛555~~”
巫海越听越不对:“是不是我哥对你做了什么?!”
拾梦含泪不语,在巫海看来就是默认的意思。
平时斯斯文文、写诗谱曲的巫海,顺手从路边抄起半块砖头,就准备去找自己亲哥算账。
拾梦一把拽住他胳膊,苦苦哀求道:“不要去,不要去,我可不想你们兄弟为我反目!”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更让巫海深信,他哥巫山是对拾梦做了什么不齿的事。
拾梦眼泪汪汪地趁机对巫海“表白心迹”:“人家都说你哥比你帅,比你有魅力,可是我更喜欢你的才情,你在我眼里是独一无二的!我对你没有二心......”
“真的吗?”从暴怒转为狂喜的巫海,一把抱住了拾梦,“其实我也早就想向你表白的!”
原来拾梦痛定思痛,觉得首富这块硬骨头,自己算是啃不下来了,不如退而求其次,把巫海这块嘴边的骨头啃到。
毕竟巫氏的偌大基业也有巫海的一半,当不了首富夫人,当首富弟弟的夫人也不赖啊,先挤进豪门再说嘛,大不了将来打发巫海整容和理发去,有钱任性!
退一万步,要是实在过不下去,还可以爽歪歪地拿着一笔巨款离婚啊!
喜上眉梢的巫海,这会儿倒觉得应该感谢他兄弟了,要不然还没法这么快了解美人对自己的心意。
这时拾梦又解释道:“你哥可能是想考验我对你的忠诚,而我实在是很怕他,就过去了,他长得那么凶,声线又那么冷......你一定要帮我解释,我是因为害怕,不敢不服从,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巫海搂住她说:“我听明白了,是个误会,我会帮你跟我哥解释的,来宝贝,亲一个。”
拾梦很敷衍地亲在了他的脸颊上,被胡子扎得够呛,却把巫海高兴得够呛。
“有高低起伏,有惊吓也有惊喜,这,就是生活啊!”
巫海诗兴大发还准备创作一首歌,而拾梦却只想着如何劝服他换辆豪车。
晚上,在巫氏大宅里,兄弟俩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吵到后来还动手了。
巫海怎么替拾梦解释都不行,巫山一口咬定拾梦人尽可夫,绝不可以做自己的弟妹。
兄弟俩从小到大吵架不多,动手的情况更是少,但只要动手,必是人高马大的哥哥胜出。
所以,不是被逼急了的话,弟弟是不会轻易动手自找苦吃的,动了手就是玩儿命的架势。
就在第三次世界大战即将爆发的时候,还是老夫人出现,平息了这一切。
“你们俩都给我闭嘴。明天,大海把姑娘带来,妈亲自相一下就都明白了。”
老夫人听说二儿子先有了结婚对象,高兴还来不及呢,比任何人都希望这是个好姑娘。
以前,两个儿子也都问过她:“妈,你对儿媳妇有什么要求啊?”
老夫人说:“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善良、贤淑就行了,家务做得不好都没事,反正我们家也不需要她做家务。”
可惜,家长们一开始都是这么宽容善解人意的,但“这不行那不行”的高标准严要求会慢慢显现出来,比如最近一条社会新闻就说,一位准婆婆因为受不了儿媳个子太矮而成功跳河殒命。
039 一条犬的深情
老夫人接见过拾梦之后,巫海急着问母上大人的意思。www.uu234.net
老夫人一个劲地摇头说:“不成不成不成,我再三逼问她才肯说,她父亲是个清洁工,母亲是个裁缝,这门不当户不对啊!”
巫海说:“妈,我觉得门当户对应该是三观一致,而不是单纯地看谁家富谁家穷。您不是说了,对儿媳没什么特别要求,只要善良贤淑就行了吗?家庭条件什么的,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不重要的。”
“不成不成不成,”老夫人态度很坚决,“大海,这件事我站在你哥哥一边,这个不行,你再找一个去。”
巫山在旁边得意洋洋:“听见没?母命不可违,趁早掰了掰了!”
巫海气得拂袖而去。
那只名叫“威风”的拉布拉多犬在不远处趴着,眼睛瞪得溜圆,静静看着他们却不过来。
老夫人注意它半天了:“威风是不是生病了啊?以前只要是大山你在家,它就跟你腻歪个没完,今天怎么这么蔫儿?”
“嗯,明天找个兽医来。”
威风听见叫自己名字,站起身但并不过来,跟比目鱼似地贴着墙边走,把巫山经常触摸和使用的东西挨个闻了又闻,然后才小心翼翼靠近巫山,再次仔细闻过之后,充满敌意地狂吠起来。
“怎么了威风?”
巫山伸手拍了拍它的头,它稍微老实了一点,巫山又挠了挠它的下巴。
每次一做这个动作,威风就一脸享受得不得了的**小样儿,今天倒是也不例外。
但是巫山一收手,它就又开始狂吠,听那意思,又绝不是撒娇耍赖让主人继续挠痒痒,而是充满敌意的那种叫声。
怎么会对自己充满敌意呢?连巫山也十分费解。
威风从出生没多久就被相中带来巫宅,到现在已经10年了,可算是一条高龄拉布拉多。
它异常聪明伶俐,跟主人的感情也是相当深厚,陪着主人从青葱少年走到了青年时代,分享了多少回忆。
巫山给它买最好的有机狗粮,最昂贵的狗玩具,用最科学的方法训练它,带它到处逍遥;而威风也回馈给巫山以忠诚的、全心全意的爱。
曾经有疯狂的女粉丝想靠近一点拍个照,那天正好在场的威风一点不怜香惜玉,毫不留情地对她的方向连扑打带咆哮,直到陌生人跟主人保持安全距离为止,比职业保镖还尽职尽责。
如果巫山出差不带它,那么它就雷打不动趴在大门前守着。
一旦主人的车轮声出现在几百米以外,它就会像离弦的箭一样跳起来冲出去,用最热烈的方式欢迎最爱的主人回来。
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10年,为什么这么忠实的朋友会突然把自己当陌生人呢?
第二天,兽医来过了,家丁向巫山汇报:“兽医给威风进行了全面身体检查,没什么大毛病,如果非要说有毛病,那就是它老了,10岁的拉布拉多已相当于人类的70多岁,也许它是出现了记忆方面的紊乱吧,记不得主人了。”
“兽医说有什么办法?”
“就是多陪陪它,抚摸它,除此之外没别的了。”
“没别的了?兽医是干什么吃的!狗又听不懂人话,光陪它摸它就能唤回它记忆了?再说了,狗这种动物,就算忘了它自己也不会忘了主人,你确定你找的兽医不是蒙古大夫?给朕滚,有多远滚多远!”
刚才还好好地说话,最后一句已接近歇斯底里的咆哮。
家丁不敢辩解,连滚带爬地退出去了,跟关系最好的其他家丁抱怨说:“巫先生原来虽然霸道,但还不至于喜怒无常成这样。明明年纪轻轻还是个男的,怎么最近就跟一到了更年期的妇女似的?”
不过这话绝对不能让巫先生本人听到,否则一定死得很惨。
巫山看了一眼远远蹲在角落里的威风,它的皮毛光亮得能照见人,耳朵也机警地竖得高高,倒是一点儿不显老态。
它也睁着提溜圆的眼睛在打量自己。
那种眼神很奇怪,既有些想亲近,又想要保持距离,既信任,也怀疑。
巫山向它走了一步,它立刻条件反射地跳起来,做防御状。
“嘿,哥们儿,朕有那么可怕吗?那个白云暖管朕叫‘恶魔’,难道现在连你也怕朕了吗?”
他前进两步,威风又警觉地迅速后退两步,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
巫山略一思索,还是没有走过去。
因为他想起,以前自己对小白来横的,她就一副宁死不屈的架势;后来偶尔两次用了“怀柔”政策,小白那倔得跟头小蛮牛似的身体,就逐渐瘫软在自己的怀里。
征服一个女人,特别是脾气又臭又硬的女人的过程,比任何益智游戏都更有趣。
那么同样的道理,他也就不再逼威风了。
对待宠物和对待女人的道理该是触类旁通的,巫山想,女人不也是朕的宠物么?
威风掉头跑掉,而巫山坐进露台的懒人沙发里闭上眼,吹着夜风,想起小白的身体,还有她的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的过程,还挺回味无穷的。
诶,这么说,清粥小菜的调理起作用了?自己又开始惦记一个女人了?
那还得接茬儿调啊!
转天,巫宅来了一位新成员。
肌肉发达得夸张,四肢强健有力,通体深褐色,唯有肚皮是白的,一对炯炯有神的小眼睛是灯泡似的明黄色。
这小体格配这小眼神儿,往那儿一杵,活活一个小恶霸。
没错,这是一只2个月大的恶霸犬。
不过,狗也不可貌相。
这种汪虽然外表长得凶,其实性格却忠诚稳定、和蔼友善,是一种值得信赖的家庭伴侣犬。
它来的时候不是自己走进来的,而是被巫山抱进来的。
在门口等候已久的威风见到主人怀里的新宠,顿时情绪失控,冲上去摇头摆尾一通狂吠,看那凶狠的架势,简直打算把主人的新欢大卸八块了!
“威风,安静!这是你的新伙伴,它叫坦克,以后好好相处知道吗?”
2个月大的坦克一脸懵圈地看着主人的旧爱,有点不知所措,人家毕竟还是个小宝宝。
巫山没有注意到威风眼里流露出的深深的绝望,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狗盆,还有一堆狗玩具,拍了拍坦克的头说:“小家伙,这是你的新饭碗知道么?”
他刚想把小恶霸放下去拿狗粮,威风就气势汹汹地跟过来了。
巫山怕威风欺负小坦克,于是干脆又把坦克抱起来护着,带它一同去拿狗粮。
看到新来的家伙占据着自己的位置、舒舒服服依偎在主人怀里的样子,威风的气势顿时消失了一半,满满的伤心。
主人有多久没抱过自己了?
虽说面前这个主人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劲,可自己内心还是把他当主人的。
巫山严厉地告诫威风:“朕再说一次,这是你的新伙伴,不许欺负它知道么?否则你要受处分!”
聪明如威风,怎么会不明白主人的意思?
它一下没了斗志,蔫蔫儿地退到角落里,发出可怜兮兮地两声叹息。
不过巫山没注意,他的注意力都在坦克身上呢。
这小恶霸长得有意思,有个性,跟自己这个主人的风格也很吻合!
可是,谁说低级动物就没有感情?
威风心里受到的伤害有谁能懂呢?
转天。
“报告巫先生,威风闹绝食。”
“什么?”
就因为自己带了坦克回来?
他以前还真不知道,老伙计性子这么刚烈。
一天一夜颗粒/滴水未进的威风,皮毛似乎都失去了光亮,蔫蔫地趴着似乎睡着了,又或许,是在重温与主人相伴10年的光阴吧?
巫山去看它的时候,它从地上跳起来,却又像前一阵那样,想靠近,又彷徨,矛盾得很。
巫山讨厌它这样,一点都不爽快。
于是他抬脚往另一个方向走,打算去看看活奔乱跳充满生机的坦克。
为了小坦克的安全,他让人把两只狗隔开了。
聪明如威风,知道主人又要去找新宠了,急得不顾虚弱的身体,大叫起来。
巫山皱了皱眉,又转回来,可是它依然戒备......
“威风!”如此反反复复,巫山终于失去了耐性,“是你自己要跟朕保持距离的,又不让朕去看坦克,你到底几个意思?!”
10年了,这还是主人第一次对它发火。以前的主人,总是像好哥们儿一样亲昵地搂着它的脖子。
被痛斥了一顿的威风,垂头丧气窝里一趴,更蔫儿了......
没多久。
“巫先生,威风快不行了!”
“什么?叫兽医,快!”
此时再给它喂水喂食,为时已晚。
兽医表示已无能为力,只能等死:“巫先生,我认识一位能够通晓动物语言的专家,如果需要的话,可以请他来听听威风最后的心愿。”
“立刻去请!”
这种服务是相当昂贵的,不是每只汪星人离去的时候都能享受留遗言的待遇。
跟动物专家交流完毕,威风缓缓闭上了眼睛。
巫山的心猛地一沉:“它说什么?”
“它说,绝食是因为主人移情不爱它了。如果有来生,它还想在巫先生身边守护你。”
巫山的身体剧烈地颤了一下,怎么心里绞着劲儿的难受呢?
从没想到过,动物也有如此的深情。
威风只是巫山10年来拥有的太多东西里的冰山一角;而巫山于它,却是一生一世和整个世界。
威风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主人的样貌和声音没变,但身上再也没有熟悉的味道了。这就是它欲近还远,又亲近又防备的真正原因。
可是,它还是那么爱主人。
040 鱼玄机的残牡丹
巫山给威风风光大葬,然后望着空出来的狗窝发了好久的呆。www.uu234.net
为了一条犬,自己似乎又发生了一些改变。
忽然,在极其安静的环境里,巫山隐约听到自己身体里传来一种类似齿轮摩擦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
大概是威风的死让自己太伤心了,出现了幻听吧。
正发着愣,麻阳来汇报说,打听到月光祖最近炒股输了好多,差点儿就跳楼了,这几天连酒都没买,在家喝西北风。
“这家伙,怪不得上次来电话一声就挂,八成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想跟朕借钱,又抹不开面子开口。”
“应该是这样。”
“面子面子,面子能tmd值几个钱?他不像夜来欢,有需要就开口,月光祖这哥们儿死心眼儿,不能直接给钱......”巫山踱了几步,“这样吧,他买的哪支股票?”
麻阳报了三支股票的名称。
“马上给朕抬高这三支股价。”
“明白!”
结果,这三支股票分别涨了20%,而麻阳代巫山一共投入了5000万的资金,这事愣没让月光祖知道。
但巫山确定,假如自己和月光祖换个位置,他有这个能力帮自己的话,他也一定会这么做的!
接着,巫山又得到一个消息。
“辞职了?辞得好!”
原来是那天,小白在幼儿园围栏外面被迫跟巫山接吻,自认为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所以羞愧难当地引咎辞职。
如果是其她人在上班时间做这种事,还是当着那么多小孩子的面,肯定至少是要挨处分的。
但由于小白犯错的对象是了不起得掉渣的首富,巴结还来不及呢,所以园长一点都没说她,反而极力挽留她。
园长心想,要是咱园能跟首富沾亲带故,那就跟受土地爷眷顾差不多了,以后才会年年风调雨顺,生源兴旺......
但小白觉得,自己这个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当得真是太差劲了,实在没脸再待下去,于是毅然办理了离职手续。
园长的老心都碎了,我们的校车指望谁赞助啊!
也正好在这一天,被巫山一刀剪下的刘海长齐了,假发终于可以扔掉了。
“别走啊小白,我可舍不得你了!”
“想我了就打个电话。”
“那我肯定一天24小时都在给你打电话,吃饭睡觉逛街上班,什么也没心情干了啦,哇哇哇——”
小青的眼泪像自来水龙头一样收放自如,要多汹涌就可以多汹涌,然而她心里却想:也许很快我就要给你一个大惊喜了,或者是惊吓!这缘分来的时候真是挡都挡不住,我也没有办法呀呵呵呵。
有句流传很广的话说,一个人有多假,就有多热情。
表面上跟谁都要好得三生有幸、海枯石烂的八面玲珑者,只是人前热闹而已,转身便是苍凉......
上班时间突然闲下来还挺不习惯的,小白垂头丧气漫无目的地走着,回想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
一家户外用品店门外的广告吸引了她,说是郊区新落成了一座森林探险公园。
从图上看,树梢上建了很多树屋,互相之间以各式各样的绳索相连,人可以像猴子一样在其中自由穿行。
小白玩心大发,果断前往。
玩得高兴才能暂时忘掉烦恼不是吗?天塌下来先玩痛快了再说。
可惜很多人不是在玩,而是在摆剪刀手自拍,拍了一张不行,脸太胖;拍了两张也不行,眼睛小了;拍了三张还是不行,腿显得短了......
小白戴着保护头盔,倒是一个人在丛林间尽情地悠来荡去,别提多自在了。
咦,怎么有哭声?
循声望去,是两个女孩手拉手站在剧烈颤动的空中绳网中央哆嗦,谁都不敢动。
小白隔空喊话鼓励道:“没事儿,四周都有保护,闭着眼睛走几步就行啦!”
“太高了,不敢!死也不敢!”
“总不能在这儿过夜吧?”
“怎么办,555~”
“这样吧,我过去拉着你们俩。”
她又推又拽又打气,总算把两个寸步难行的秤砣给弄到目的地了。
“谢谢,你怎么胆子那么大啊,什么东西都不怕?”
“我也有怕的啊,”小白心想,偶尔有点怕巫山,嗯,不过那个不算东西,“我怕打雷,还怕有很多腿儿的虫子。”
话音刚落,一个女生就淡定地指着她胸前说:“比如这个吗?”
小白低头一看,一只硕大的蜈蚣正趴在自己的前胸!
她顿时头皮乍起,“妈呀”一声撒腿就跑,跟上了发条的玩具似的。
倒是那两个女生在后头喊:“这个我们不怕,拿树枝帮你扒拉下来!”
然而小白已经没影了。
高难度运动她一点不畏惧,倒是拜这条蜈蚣所赐,这一天变得惊心动魄,等虫子掉了,她也基本累瘫了。
坐车回家的路上,小白无意中往脖子里摸了一把,顿时傻眼了。
红豆坠子呢?孟君遥的红豆坠子呢?
一定是甩虫子的时候掉在森林公园了!
丢了坠子这件事,比爬虫上身更让小白头皮乍起。
她已经永远地失去了孟君遥,难道连这最后的一点点念想都要断掉?
舍不得。
于是马上下车,倒车,想再买张票进去找。
“不好意思,我们要清场了。”
小白一听,带着哭腔恳求工作人员:“求求你们,再让我找一会儿!”
“你还是去失物招领处登记一下吧,我们要下班了。”
小白被轰了出来。
工作没有了,唯一能寄托对君遥思念的纪念物也丢了,她忽然发现自己已孑然一身。
耳边响起了多年前的对话——
“小白,你太小了,我们不合适。”
“那你等我,等我长大好吗?”
“傻姑娘,你长我不长啊?等你长大我就老了,说不定牙都掉了,路也走不动,眼也花得看不清了,那时你会嫌弃我这个老头子的。”
小白急得连连摆手:“不会的,肯定不会的!再说我多喝牛奶就可以快点长大,等我长大,你还没有那么老啊!”
“我比你大那么多,都可以做你父亲了。”
一个苦涩又暖心的笑容。
孟君遥总是笑得很真诚,所以他笑起来的时候其实没那么丑的。
而且说实话,随着年纪渐长,他看起来越来越有味道了。
也许对一个男人来说,成熟之后颜值就变得不那么重要,更为重要的是,他的心胸能容得下多少。
窗外的风景渐渐模糊,小白在公交车上抱着膝盖,努力把泪水憋了回去,只因想起孟君遥说过:“小白,你开心,我才心安。”
可是自己长大了,他却不声不响娶了妻,又教她怎么心安?
不知道他的妻子长什么样子,希望她能温柔,希望对他好。
车子一路颠簸,累极了的小白在晃动中睡着了......
似锦绣,若油画,远山层林尽染,深深浅浅尽是斑斓。空中一行秋雁,桂香随风绵延。
但是,与这一切毫不匹配的,是此时正架在她颈上那把雪亮的大刀!
“鱼玄机,你可知罪吗?”
“红英只称生宫里,翠叶那堪染路尘。”
“你这妖女在说什么?本官问你可知罪吗?!”
鱼玄机凄然冷笑,她不惧怕一死,只怕再也见不到那个苍老而萧索的身影。
她已用目光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搜索过千百遍,却不见......他,还活着吗?
脖子上挂的红豆骨坠被推搡得晃了晃。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一道刺眼的寒光——
小白一个机灵醒来,吓得额上汗水涔涔,看看公交还没有到站,周围的乘客们面色如常。
她捂着胸口想,我这是做了个什么梦啊,差点就去见阎王了!
鱼玄机是谁?
忍不住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原来历史上还真有这么个人!
读了一下鱼玄机生平,小白愣住了。
鱼玄机又名鱼幼薇,晚唐诗人,跟比她大了30多岁的花间词派鼻祖温庭筠,有过一段忘年的爱恋。
两人初次见面时,11岁的鱼玄机为了生计,在卖已经不那么新鲜的牡丹花。
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对她说,若她能以这些牡丹为题做一首诗,他就把花全买了。
小幼薇张口做了一首,后来闻名于世的《卖残牡丹》。
温庭筠当场吹了一首笛子曲,便是依她的诗谱曲的。
小幼薇惊喜地问:“你可是写‘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的那个温庭筠?”
温庭筠笑着买了她的花,收了这个徒弟。
可是一生纵情放荡的温庭筠,觉得自己又老又丑配不上青春貌美才华横溢的她,便在这段感情中一再退却,只留了一条红豆骰子项链给她。
伤感的鱼玄机开始游戏人生,最终因伤人性命被送上了断头台。
让小白心惊的是,这段故事中很大一部分,竟然跟自己和孟君遥那么的像!
他们相识时是卖牡丹,我们相识时是卖红豆;年龄差距都有二三十岁;都有红豆项链相赠!
怎么琢磨怎么诡异,怎么琢磨怎么令人唏嘘......
小白正在那里胡思乱想着,手机响了。
这个时候恶魔竟然来电话,小白不想接。
巫山于是改为发短信:“朕心情不好,需要见你。”
切,我心情还不好呢。
“你不是扬言要教朕如何去爱吗?朕现在需要老师的帮助。”
打交道这么久,好像第一次听恶魔说句人话,小白的心还真动了一下。
幼儿园园丁没当好,恶魔的老师还要继续当下去吗?
现在的她,很需要找一点儿存在感。
041 明日掘地三尺
见面之后,小白发现今天巫山的脸上的确少了几分戾气,面部线条柔和了许多。顶 点 X 23 U S
可是巫山一开口,又把小白吓了一跳:“它死了。”
小白胆战心惊地问:“谁死了?”
“朕的狗。”
巫山给她讲了威风和自己的感情,讲了它突然有一天开始对自己有所防备,于是自己又带了一条叫坦克的狗回家,然后威风开始禁水绝食无声抗争,最后又渴又饿又老又病,死了。
巫山是个连聊天都不怎么会的人,更不会讲故事,就是把大实话一罗列,毫无修辞可言,而且语调也谈不上抑扬顿挫。
如果让他这样的给小盆友讲故事,就算平时一到睡觉时间满地打滚抗拒上床的小孩,恐怕都能无聊得秒着。
即便是这样,小白听到威风的遗言是想永远保护主人的时候,还是感动得眼泪汪汪,顺手拿起巫山的袖子抹了抹鼻涕,等双方醒悟过来已经晚了。
小白连连道歉,巫山干脆把那件看似朴素、其实是大牌设计师订做的天价风衣脱下来,卷了卷往车后面一扔,没有生气:“一件衣服而已。你呢,你今天为什么心情不好?”
一向只考虑他自己感受的巫山,竟然知道问问别人为什么心情不好了,这么说来,多少还是有点儿进步的。
小白有个弱点就是吃软不吃硬。当别人对自己交心的时候,她的防御工事立马全盘崩溃,也会不由自主说说心里话:“我丢了一样东西,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
“一个吊坠。”
“钻石的还是宝石的?”
“都不是。”
“花多少钱买的?”
小白的一字眉竖了起来:“钱钱钱,你这人满脑子就知道钱,不是花钱买的行不行?”
巫山竟然没有暴跳如雷,眼珠一转:“是不是原来挂你脖子上那个?”
“嗯。”
“土了吧唧的,丢了就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白怒了:“你才土呢!它对我可是有特殊意义的!”
“大不了是定情之物?”巫山不屑地分析,“那个档次的玩意儿,易如风应该送不出手,哪个还在读书的小鲜肉送的吧?”
小白为少麻烦,打了个马虎眼:“我妈留给我的。”
巫山知道她是福利院长大的,没有继续追问她母亲的事,但并非因为情商忽然提高,而是没兴趣知道那些,所以只随口一问:“丢哪儿了?”
“我要知道丢哪儿了还叫丢吗?”
“怎么丢的?”
“我去新开的那家森林公园玩儿了。”
“辞职了没事干,一个人跑那儿玩去了?”
“咦,”小白瞪圆了杏仁眼,“我刚辞的职,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你派人跟踪我?”
“这年头还用得着活人跟踪?卫星定位就行了。你毕竟是朕打击易如风的工具,工具,朕当然地全面了解性能。”
小白气得推车门就要下去,这人情商没治了,这天儿没法聊,肺都要气炸了。
巫山看了她背影一眼,冷不丁冒出一句:“如果朕帮你找到坠子,要不要以身相许?”
小白愣了一下,不过没理以身相许这个茬儿:“你打算怎么找?”
“明天,朕派人把那个公园掘地三尺。”
“这样不好吧?而且万一已经被别人捡走了呢?”
“那就登报悬赏,50万,500万,随意,你觉得会不会有人把那不值钱的破玩意儿拿回来?”
“你这人会不会说话?”
“朕只说实话。”
45度角瞪了他一会儿,小白还是觉得,真要想找到坠子,恐怕只能靠他了。
她结结巴巴地说:“那我,那我谢谢你。”
巫山斜睨着她:“打算怎么谢?”
“先找到再说呗。”
“你现在不说定,到时候可得任朕宰割。”
“人家当总裁的都是日理万机,或者忙着应付桃花,你怎么整天这么闲?”
巫山皱着眉瞅了她半天,心想这丫头真行,这世上也就她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不过,他每天听腻了假大空的阿谀奉承,反而觉得小白挺有意思:“好男不跟女斗,先找到再说,反正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我才不跑呢,”小白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我问你啊,那天你吃了何爷爷的煎饼,为啥反应那么大?”
“不是说了吗,朕不适合吃那种不干不净的东西。”
小白撇了撇嘴:“那我再问你,那天有个人突然跑出来扶你,你没事了他就走了,那人是谁呀,你认识嘛,怎么也没见你俩打招呼?”
“你见过朕跟任何人打招呼么?”
“的确没见过你这么没礼貌的。”
“同没见过你这么对朕没礼貌的,不该打听的就别打听。”
“那看来是认识喽。切,不说拉倒。”
“你猜。”
“我不猜。”
“不猜拉倒。”
“那好吧我猜一下......”小白绞尽脑汁,把看过的所有肥皂剧和言情小说都在脑海里检索了一遍,还是找不出类似的剧情,“不知道。”
“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力吧?”
小白恨死巫山的语气和眼神,这人拱火的本事可以说一流,心脏不够强壮千万别跟他聊天,非被气出个好歹不可。
“朕这种身份,怎么就不能有个保镖?”
小白恍然大悟,想想也合情理:“这么说,你走到哪儿,保镖就跟到哪儿喽?”
“那是自然。”
“啊!”小白忽然惊呼一声,脸色苍白如纸,“那就是说,你跟我不论做什么都有人看着?”
最后几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怎么了?朕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从不怕人看!”
“可可可是我怕呀,我是被迫的!”
想到那些过往,小白后怕得捂住了脸。
“出息!朕让他看他才敢看,放心吧。”
“那现在呢?”
“他不敢。”
“哦。”
小白的眼睛还是不放心地四下踅摸,这一举动引得巫山哑然失笑:“行了,送你回家吧。”
这是头一次没有发生太大冲突的见面。
月光祖来电话,语气兴高采烈,他这人的心情好坏完全写在脸上和嗓音里,傻子都能分辨得出来:“巫兄,今晚一起喝酒庆祝一下呗。”
巫山装作啥都不知道:“庆祝什么?”
“我买的三支股票全部大涨,有如神助,嘿嘿!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啊,前几天我给你打电话不是只响了一声吗?其实那天我亏得一塌涂地,简直都不想活了,安眠药都准备好了,想跟你诀别一下的。后来没想到短时间又涨上来了,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走投无路了你都不跟朕开口,咱们还是兄弟么?”
“好好好下次这种情况一定开口,不过,你一定不希望我有下一次是不是?今晚你再忙都得来啊,必须得一起喝两杯,夜兄也念叨你好久了!”
“准奏!”
晚上,巫山掩人耳目来到了久违的“夜来嗨”酒吧,直接被老板夜来欢领进了兄弟包间。月光祖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夜来欢和月光祖都是掉人堆里找不到的普通人,谁也想不到,他们两个偏偏会是全国首富的好哥们儿。
而究其原因,正是因为只有他们两个没有把巫山当首富看,而把他当个有血有肉有情有欲的普通人,让巫山毫无压力。
“咱们首富又帅了啊!”
两人见了巫山就是一通狠捶,以表达对他很久不肯露面的不满,反正他身板那么结实,感觉拿个铁锤子砸都问题不大。
但是以前两人捶他的时候,至少没觉得自己手疼,可这次俩人的拳头都生疼生疼的,仿佛打的不是肉,而且钢铁长城。
“哥们儿,最近健身又增加强度了吧?这一身腱子肉更紧实了啊!”
巫山淡定回答:“那当然,好身板是一辈子的春 药,健身绝不能马虎。”
短期内他的健身强度又攀升了一大截。
月光祖说:“我就不必健身了吧。我们公司在7楼,我家在8楼,都没电梯,我每天爬上爬下好几回,再加上每天出门怎么那么寸,总是晚那么几分钟,一路狂追公交车追出去二里地,这运动量就够了吧?”
夜来欢说:“可以了。我呢,每天在这酒吧里走的路加起来,得有好几十公里,还得说一大堆话,锻炼也算不少了。”
巫山冷不丁发个言:“你锻炼的是你那腮帮子。”
很少有人有幸见到巫山现在这个样子,跟兄弟吆五喝六勾肩搭背,就连他父母和亲弟弟都看不到这样的他。
巫山问月光祖:“你这眼镜度数又见深了啊。”
“是啊,我不是告诉过你么,又加了100度。”
“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朕?”
朕啊朕的,巫山身边的人都听习惯了,哪天他要是突然自称“我”,估计大家反倒该不认识他了。
“就你去g国出差前一天。”
“不可能,没印象。”
“你这人,什么记性!当时你还劝我换隐形,我说我不习惯眼睛里放个东西。”
巫山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很确定地说:“不可能,绝没这事!”
月光祖镜片后面的眼睛瞪得老大,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证明才好。
042 董卓宴吕布
巫山表面上十分肯定,其实心里也划了一个问号,因为他也发现自己身上的诸多变化,就是从那次跟麻阳两个人到g国出差之后开始的。m.www.uu234.net
可是对于那次出差的详情,奇怪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只是听麻阳说一切顺利,在那之前的一两天也记不清了。
后来在公司,看到出差期间自己亲笔签下的合同,巫山都觉得陌生得要命,记不起自己曾经在这上面签过字,幸好那合同内容对巫氏是相当有利的。
他一度怀疑自己失忆,可是华小佗大夫给他做过脑部扫描之后,说“一切正常,无需多虑”。
“行了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干杯!”
夜来欢和月光祖要给巫山灌酒时,巫山头一次用手挡开了,坚持说今天只喝白水。
“我去,那怎么能行?你见过谁上酒吧来光喝水的?哥们儿又不是请不起。再说了巫山,你可是著名的千杯不醉啊,让你以水代酒,那就是侮辱你!”
月光祖也帮腔:“就是就是,就算别人都喝白水,你也得喝白酒!”
夜来欢:“你看,我把我们酒吧压箱底儿的好酒都给你俩留着呢,上次几个客人看见了,出6万我都没卖。我说这是我的私人珍藏,留给我哥们儿的,怎么样,够意思吧?”
巫山闻了闻,是好酒没错,但不知为什么,从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厌恶来,好像身体对酒精产生了自然的排斥反应,邪门儿啊!
以前,酒和肉都是他的最爱,哪怕一天见不着女人,都不能见不着酒和肉!
看他坚决推辞,最后还是月光祖替他说话:“算了算了,巫山不是个矫情的人,要能喝他肯定喝了,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别强迫他了。”
夜来欢不屑地说:“月光祖,你瞧你,就是个老好人!现在这世道,越是老好人越难混,我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讨上老婆!”
月光祖怼回去:“你先讨上老婆再说我!”
话虽这么说,夜来欢还真去给巫山倒了杯冰水来。
三人在一起,永恒的话题就是国家大事和女人。
国家大事一般花10到20分钟搞定,谈谈国内外政局,评点一下本国总统和内阁最近的功过,剩下无穷无尽的时间全留给女人,主要节目包括:夜来欢分享他的交(pao)友(niu)心(mi)得(ji)、巫山说说最近又虏获了哪些名媛的芳心、月光祖口水他俩的机遇,以及夜来欢教训月光祖不该如此老实。
以上内容排名不分先后。
今晚,月光祖发言的总算比平时略积极了一些。
因为他家邻居最近搬走了,新搬来一个软妹子,他说自己很喜欢。
为了讨好她接近她,他任劳任怨地兼任搬运工、水笼头修理工、电脑修理工、电工等等角色。
每当他干得满头大汗时,那妹子就会拿块带着香味儿的毛巾给他擦汗,还双眸放电、口中娇嗔地说,“小哥哥你真好”,于是他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更卖力了。
“明眼人”夜来欢听得拍桌大笑:“月光兄,我猜你前脚刚走,后脚那女孩就会跑到她男朋友那儿说,‘我的新邻居是个傻小子,净帮我干脏活累活还不收费,赚大了!’”
月光祖缓缓而无辜地推了推眼镜:“不会吧?”
“肯定会,而且你还会心甘情愿沦为她的24小时免费保姆和保安,随叫随到!”夜来欢冲他挤挤眼,“我猜,你现在连人家手指头还没碰过呢吧?”
月光祖囧,默认。
“现在还上哪儿找你这么老实的人啊?你这样不行我跟你讲。”
夜来欢本来想让巫山为自己的言辞撑个腰,可是发现他神情恍惚,压根儿就没在听。
当问到巫山最近又有什么斩获的时候,巫山竟然说没有。
这可是多年来,他头一次说没有。
平时他的车就跟机器猫的百宝囊似的,里边揣着各式美女名媛,一会儿变出来一个,一会儿又变出来一个,风情万种各不相同。
“朕想休息休息。”
夜来欢和月光祖面面相觑。
这次相聚,觉得巫山变得陌生了好多。谁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来着?净骗人。
下面又到了段子手夜来欢讲内涵段子的时间了。
夜来欢清了清嗓子:“话说某日,董卓宴请吕布、李儒等心腹,貂蝉作陪。为试诸人忠诚,卓命蝉涂黑**。席间烛忽灭,复明后众人手黑,独布手净。卓遂赏布,曰:布,忠臣也!布笑,露黑齿......”
第二天一早,森林公园刚刚开门,好几十人的队伍大摇大摆来到售票处。
窗口里的人探头打量了打量他们问:“要买团体票吗?”
领头一人回答:“如果把你们公园整个包下半天来,怎么收费?”
售票员瞠目结舌:“还没有过这个先例,你等等我请示上级。”
20分钟后,拍桌子上厚厚一沓现金,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公园,为小白那只小小的项坠展开了地毯式搜索,其余正常游客都被挡在了门外。
园里为了创收也是豁出去了。
所有的游乐设备,还有树底下、树洞里、甚至鸟窝里都被搜了个遍,好像生怕松鼠、地鼠、小鸟、屎壳郎什么的给拖回家了。
他们顺便找到了其它游客丢下的丰富物种——杯子、头花、鞋子、袜子、戒指、手机、手电筒......匪夷所思的是,竟然还有假发和牙套!
忽然,一个人高举一物过头顶,大喊:“找到了找到了,是这个吧!”
大家一看,那人手里拎着一根绳子,隐约能看到吊着个石头镶红豆的坠子,脏兮兮的还带着泥土的芳香,因为是刚刚从土里刨出来的,也许是小松鼠当成了食物想给藏起来过冬吧。
为首的一看,骂道:“就tmd这么一破玩意儿,害得老子这么多人找了仨钟头!撤!”
大队人马呼啦啦撤出公园,普通游人这才得以入内。
小白接到电话激动万分:“什么?真的找到啦!太好了太好了,我现在就过去拿!”
巫山把玩着那个对他来说毫无美感的坠子,声线恢复了往日的冰冷:“可是朕现在没空。”
小白迫不及待:“哦,要不你把它留在一个地方,我过去取?”
“既然是重要的东西,朕一定要亲自交给你才行。”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呀?今天晚上?”
巫山鼻翼里哼了一声,平时怎么从来没看你这么上赶着见面过?
“朕今天、明天、后天都没空。”
小白总算明白了:“好啊,你耍我!”
“想要,就耐心等待。”
小白一咬牙:“行!”
她心里还是很感恩知足的,不管怎么说,能找回来就好,等就等吧。
这几天颈间没有坠子,十分不习惯,仿佛那是一个无线信号接收器,没有它,就跟心爱的孟君遥失去联系了似的。
其实真正的无线信号,应该是彼此的惦念吧?
不管是远在天边,甚至天人永隔,这种信号都不会减弱的。
苦苦等足3天,小白又主动打电话给巫山,可不是占线就是不接,最后总算接通了,她用尽量平和的声音哀求道:“今天可以把坠子还我了吗?”
“不行,因为朕在出差,要半个月才回来。”
“你!”小白快崩溃了,“你让人快递给我,货到付款就好!”
“快递经常有丢包裹的,你不怕再弄丢了吗?”
“那你定个具体日子,我等死,哦不,我死等!”
冰冷的声音:“下个礼拜五。”
小白咬牙切齿:“算你狠,ok!”
数学不好,挂了电话一算日子,他奶奶个熊,今天才礼拜二,到下个礼拜五还有整整10天,慢慢熬吧。
暂时待业的小白逛荡去福利院帮忙。
冯院长:“你怎么不是周末也来啊?”
“我,我休假,闲着也是闲着。”
“哦,你不是前不久刚休过假吗?”
“是吗?哦,单位福利好了呗。”
“怎么易先生好久没来了?你们俩还好吗?”
“冯院长,我们俩真没什么关系,我跟您一样只是认识他而已。”
“哦,”冯院长有些失望,本来她觉得两个都是好孩子,如果走到一起应该是令人羡慕的一对,“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搞不懂。那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有对象了没有?没有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个?”
最爱的人已娶妻,不爱的人霸占了自己,小白心里难受,但还是努力笑了笑:“我还年轻呢,不急,有好消息一定告诉您啊!”
冯院长感慨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搞不懂你们怎么想的......哦对了小白,有个事情我要问你。昨天有人跟我联系,说咱们福利院里所有孩子的病,他们机构都负责了,可是又没有透露那个机构的名字。”
小白一听,知道是巫山在兑现他的承诺了。
这么说,这人还行,没坏到家。
但是冯院长接着说:“......那能信嘛?我估摸着肯定是人贩子,所以让我一通臭骂给骂走了。”
“什么?您给骂走了?!”
“对呀,这年头骗子多啊!”
小白:“......”
插播一个真实的故事
给大家讲一个真实的故事。m.www.uu234.net
2018年4月6日下午17点,29名不到二十岁的加拿大冰球aaa队“洪堡野马队”成员,斗志昂扬地乘坐一辆专车,行驶在去打半决赛的路上。
在萨斯喀彻温省某十字路口,因树丛遮挡司机视线,与大卡车发生碰撞,惨烈事故造成16名队员遇难。
不久前比赛胜利后的合影,永远凝固了半数以上风华正茂少年的生命中,最后、也是最灿烂的笑容。
这是加国近期举国轰动的一条新闻,围绕着它发生了许多感人的故事。
1. 加国民众在24小时内筹款200万加币,目前金额已过千万;
2. 一位父亲在脸书上发了一行字:“昨晚我失去了三个儿子......” 一句话让多少网民的泪水打湿了键盘;
(这支球队里有他三个儿子,不过幸好事后证明有一个活了下来。为增强队员归属感,所有球员赛前都染了同样的金发,为辨认身份造成很大困难。)
3. 一名已故队员的家长,第一时间含泪将爱子的器官捐献给6名重症患者,说不希望更多的家庭像自己一样断肠;
4. 幸存者在病床上拉起彼此的手互相打气,其中一位注定瘫痪终身的队员说,他以后要去练残疾人冰球,照样为国争光;
5. 夜间,一些室外冰场有序摆放着民众的纪念蜡烛和......不是花,而是冰球棍,这是个几乎全民热爱冰球的国家。“如果,你在天堂也想打冰球......”;
6. 一周内所有冰球赛事,开场全体默哀3分钟,高级别比赛队员背后自己的姓氏,统统换成“野马”字样,每一场比赛都是为他们而战!
生命何其短,且行且珍惜。
愿百折不挠的运动精神和爱,引领他们浴火重生!!
043 借刀杀家具
这天,易如风从加拿大出差回来,正在办公室办公。www.uu234.net
办公家具都是白的,正如爱穿白西服的他本人一样,干净、清爽、利落。
这时有人敲门。
“进来。”
助手常胜走到易如风办公桌前站定。一般他都只走到那里就停住,并没有发现过什么异常。
可是今天大概是光线的角度正好,他无意中看见易先生身后的玻璃书柜上,清晰地倒映出了此刻电脑显示器上的内容——是一个男人的相片,清晰到连是谁都能认得出来。
常胜没心没肺地张口就问:“易先生,您干嘛端详巫山那家伙的照片啊,他又不是美女!”
易如风顿时面红耳赤。不用回头,马上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年纪虽轻却没少见过大风大浪的他,并没有急着把照片窗口关掉,而是很快调整到平静的状态:“时常看看对手照片,激励一下自己不行么?”
“行行行,呵呵,您是老大您做什么都对!以后我也得没事儿看看巫山照片,跟您一起受激励!”
易如风听了,脸上肌肉微微跳动了一下,心说,你敢!
常胜办事能力还凑合,但不算个非常聪明的人,之所以能够在机敏过人的易如风身旁当助理,易如风看重的正是他的心直口快,肚里藏不住话。
这样的个性也许容易得罪人,但是总比心眼儿太多的好,否则易如风还得整天跟自己身边的人斗智斗勇,那可就太累了。
易如风不悦地问:“你找我什么事?”
“就是汇报一下巫山和小白的情况。”
听说巫山和小白相处得越来越好,易如风很恼火。
常胜说:“看来傻白甜也落俗套,跟别的女孩没什么两样。”
易如风黑着脸问:“你什么意思?是说所有的女孩都喜欢巫山吗?”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易先生,那那个小白,您打算怎么处理?”
易如风面有愠色:“从身体到内心,都被巫山占有了,我放弃。”
常胜赶紧说:“放弃的好,不要的好,我早就看出来她不怎么样!”
易如风斜着眼打击他:“不是吧,一开始你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常胜嘿嘿地笑着说:“事态都是一直在发展的嘛。总之,易先生您喜欢的就是好的,您不喜欢的就是不好的,这是我常胜一贯的信条!”
易如风虽然没表现出高兴来,但其实心里还挺吃他这一套的。
常胜出去后,易如风托着下巴,盯着显示器上那张照片各种角度欣赏了良久,从眉毛到眼睛,到鼻子嘴,再到胸膛、手指......目光来来回回游移却始终不离,嘴里轻声念叨:“如果我得不到你,别人也休想得到你。”
第二天,易如风又叫常胜过去,引他见一位文质彬彬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
“古人认为,一命二运三风水,三分天命,七分后运。这位是赵大师,精通周易风水。常胜,你领他在公司大厦各处转转,看看有什么地方的摆设需要改进。完了不用告诉我,直接按他说的改动就行。”
“是,大师这边请。”
常胜一边引路一边疑惑地想,易先生什么时候研究起风水来了?用惯了高科技的人,还会相信这个?
风水先生在整栋大厦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了个遍,说是心里有数了。
常胜问:“你觉得我们公司什么地方风水有问题?”
“首先,有几个员工座位上方正好有横梁,横梁是风水里的大忌。这几位员工肯定觉得工作压力特别大,甚至有颈椎方面的疾病,所以需要给他们换换地方。”
“哦哦,还有呢?”
“我看还有两位员工的座位是冲着办公室大门的。这个大门呢,是办公室气流和能量的出入口,对着大门坐,会被入门的气场冲到,造成无端生病。”
“哦哦。”
“不过这也个有化解的方法,在门口立一座屏风或者一盆大型绿叶植物就可以了。”
常胜一一记下。
“这些都是小事,还有个更重要的地方需要改动。”
“请讲。”
“从生辰八字来看,易先生五行属木,属木的颜色应该是绿色、青色这些颜色,而现在,易先生办公室的木制家具是白的,属金,而金又克木,所以,他办公室里的全套家具都要换掉。”
“哦,这个我得问一下易先生本人的意思。”
易如风回复——一切听大师的。
过了几天,稀里哗啦来了很多人,收拾东西,打包,拆家具,搬家具,愣是把总裁办公室全套白家具换成了浅青色,看起来倒是很清爽。
最重要的是,在易如风的办公桌后面,再也没有玻璃柜了,而换成了一体的实木。
这样一来,再也不可能有人从反光的玻璃里面,窥到他电脑上显示的内容了。
常胜不会知道,易如风花了那么多钱,兜了那么大个圈子,其实真正的目的只是想换掉一块玻璃而不引他怀疑而已!
别人借刀杀人,易如风借刀杀家具。
常胜更不会知道,自己的老板埋藏于心底很多年的那个秘密。
10年前的一天,巫山和易如风各自跟着自己的父亲出席某个商业活动,那时巫氏和易氏已经势均力敌。
刚刚成年的巫山,出落得风流挺拔,青春逼人。
谈吐不俗,颜值也不俗,那张脸上有着铁汉的坚毅,整个人散发着不可限量的魅力,俨然是全场的焦点。
商业活动结束后,照例是自助餐。
巫山从餐台上拿了一瓶饮料,转过身刚好碰到前来拿饮料的易如风,于是巫山想也没想,随手就又拿了一瓶递给他。
易如风忙说:“谢谢。”
“客气。”
易如风的心狂跳不已,竟然产生了本应对异性才有的悸动!
但是,他不可以表现出丝毫。
当时跟着父母来参加活动的名流之子和名媛也不少,但易如风只是痴痴地望着远处那个高大的身影,都忘了跟随父亲的脚步。
万千人中,怎么独独只剩下了一个巫山?
后来各自接管家族事业,为了利益争地皮、争人才、争银行贷款,两人仿佛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在大众眼中,易如风洁身自好,鲜有绯闻;而巫山来者不拒,永远有各式美女在身边围绕,虽然换美女的频率勤得跟走马灯似的,但还是有桃花源源不断扑面而来。
其实,这才是真正激怒易如风的原因!
他的左手拳头骨节那个地方经常受伤,对外说是在健身房打沙袋打的。
而真相是,每次他看到听到巫山又跟哪个女人传了绯闻,就难以自持地一拳打进墙里作为发泄,结果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这些年,即便易如风偶尔对哪个美女表示出一些兴趣,也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性倾向而已,向外界掩饰,向父母掩饰,向身边的助理掩饰。
当然,因为年龄的关系,为了更好地打烟 雾 弹,他现在也开始考虑要不要公开交往一个女朋友,这个女朋友人选最好是没有靠山、将来甩掉时也不会有任何不良后果的女人。
本来他物色到的目标是——白云暖,不过计划似乎失败了。
小白掰着手指头好不容易数到了下一周的周五,狂给巫山打电话:“今天总可以见你了吧老大?”
“要不是为了个破坠子,你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朕吧?”
小白:“......”
虽然是实话吧,但可不可以不要说那么直白?
晚上,终于见了面,快要失去耐心的小白一见面就向他伸出手来:“给我吧。”
“什么?”
小白难以置信:“我的坠子啊!”
“哦,忘带了。”
“你!”
忍无可忍的小白真想扑上去跟他拼了。
“骗你的,在这儿呢。”
巫山这才不慌不忙从兜里拎了出来。
小白如释重负,两眼放光地一把夺了过去,漫长磨人的等待加上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几乎热泪盈眶,就好像孟君遥回到她身边了一样。
“说吧,打算怎么谢朕?”
“谢谢。”
“就这样,两个字完了?”
“那你要我怎么谢嘛?”
“来个女 体 盛 宴怎么样?”
小白一脸懵圈:“什么东西啊?”
“算了,量你也不知道,而且最近朕胃口也不好。”
“胃口不好?这个我在行,喝点儿酸奶,再按摩按摩,要是还不行,那就是饭菜做得水平不够。”
“你厨艺怎么样?”
“不是我吹,我做......”
小白眉飞色舞地正打算好好夸夸自己,突然转念一想,恶魔不会是想让我给他做饭吧?
做一次倒没啥,可本姑娘的厨艺那么惊天地泣鬼神,万一这货吃上瘾了,天天让我做还了得?
于是连连摇头说:“我做得不咋样。”
巫山一阵见血指出她的漏洞:“‘不是我吹,我做得不咋样’——正常人有这么说话的吗?”
倒是不傻呀他。
“就这么定了,给朕当一个月厨娘来谢。”
“什么?你就不怕被我毒死?”
“福利院还拆不,嗯?”
“就会来这套,算什么英雄好汉?”
“嘟囔什么呢?顺便给你自己也调理一下,你还可以再胖那么一点点,那样手感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