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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天飞流     农家子的发家致富科举路txt下载     农家子的发家致富科举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零四章 报价

    花妈妈领着姑娘们在高台上站了会儿,就让她们下去了。m.www.uu234.net

    “各位老爷公子,姑娘们都看过了,可还满意?诸位才子,想比试诗作的,这就开始吧!”

    天香阁的规矩是文会优先,纵使有人再急,那也得等到比试诗作先进行到一大半,才能开始喊银子。

    贾老爷早就看到高台上的花怜了,上次在天香阁见到花怜,回去后一直念念不忘。天香阁的姑娘不少,比花怜漂亮的也很多,可是他一见那双含羞带怯的美目和柔弱无骨的身姿,就忍不住想拉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这么一想,贾老爷全身都沸腾了起来。他等不及了,今儿晚上他就是花上千两银子,也在所不惜。

    既然是比试诗作,那总有人要先带头。这不,底下一楼有个书生已经迫不及待了。想是之前就准备好了,对诗作张口就来,连着作了两首才罢休。

    顾诚玉听了一耳朵,诗作很应景,描述的就是美人儿。

    有人开了头,接下来就陆续有人作上了。顾诚玉瞄了眼闵峰,见他还巍然不动,想是准备要在最后才开口了,压轴嘛!可不就得在最后才出场?

    刘浩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进了天香阁的一楼,发现已经人满为患。朝着上头看了过去,他在右边的雅座看到了闵峰和黄俊恒。想着同为三大才子,他们应该不会拒绝他加入吧?今日听说夕颜姑娘会弹奏琴曲,他当然不能错过。

    刘浩南在楼下的桌椅之间穿梭,向着楼上跑去。

    顾诚玉在刘浩南出现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他了。大家都是坐着的,只有小厮和随从没有座位,刘浩南一进来,显得有些突兀。原本他今儿还疑惑刘浩南为什么没来呢!毕竟这样的机会,也没谁能够不动心吧?见他跑得这么匆忙,想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

    “闵师兄、黄师兄!”刘浩南上了雅座,给闵峰和黄俊恒见了礼。

    “原来是刘师弟,在下还当刘师弟佳人有约,来不了天香阁了。来得正好,文会才刚刚开始,刘师弟今日可要好好作上几首诗,让大家领略一下刘师弟的文采。”

    黄俊恒看着刘浩南满头大汗,心里暗笑不已。刘浩南的表妹从应南府来京城找他,他还以为刘浩南为了应付他那表妹,今儿肯定是来不了了,看着情形,甩开表妹,想是花了一番功夫。

    刘浩南的才学虽比起黄、闵二人多有不及,但是在家中准备良久,作出来的诗在众学子中,也算佼佼者了。

    刘浩南被黄俊恒请了坐下,这才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顾诚玉冷眼看着,只是一次青楼开展的文会,竟然也能将众才子集齐,看来貌美女子对才子们的吸引力还真不少。

    “诚玉!你不作一首?我看前头已经有好几十首诗作了,不过,我觉得都做得一般。”朱庞虽然对作诗敬谢不敏,可是鉴赏能力还是有些的。

    顾诚玉摇了摇头,“不太感兴趣,我等到喊银子的时候,将那姑娘救下,咱们就走。”

    有些才子在外头看着是一本正经,来了这青楼,竟然还作起了淫词艳曲,诗句画风香艳,更奇葩的是还能受到一些人追捧。看来进了天香阁,连节操都不要了。

    “既然来了,那就多待会儿啊!你看,那边的江南三大才子还没作诗呢!那闵峰还看过来了,想是等着你开口呢!你不作诗,岂不是要让他们失望?”

    朱庞今儿就是来看热闹的,这会儿还没到精彩的时候,怎甘心就此离开?

    贾老爷看着那些才子做这酸掉牙的诗句,觉得无聊至极。他们是来买姑娘春风一度的,谁有那闲心听那劳什子的诗?

    “花妈妈,这喊价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咱们都是粗人,欣赏不来这些诗作,还是先喊了价再说。”

    花妈妈看着那些真正的才子还没开始作诗,有心想等一等。可是她也知道,最有银子的是这些大老粗,她搞这些不就是为了赚银子吗?

    下头已经有好多老爷等得不耐烦了,花妈妈决定先开始喊价。至于第一名,那等喊了价之后,再略等等,选出第一名,两不耽误。

    “既然诸位老爷已经等不及了,那就先开始吧!一共八位姑娘,咱们一个一个来。”

    贾老爷和一起来的几位老爷听着能开始了,心中极为兴奋。

    “诚玉,那边喊价开始了,你看上的是哪位姑娘?反正你财大气粗,就是使银子,也能将那姑娘定下来。”看了一会儿,又没什么出彩的诗句,朱庞开始将精力放在了那边喊价上。

    顾诚玉转身去看,花怜是第三个,这会儿才是第一个的喊价。顾诚玉将那姑娘打量了一番,这姑娘的容貌比起花怜来,还是要略胜一筹的。

    应该是想来个开门红,花妈妈特地将其中一名比较貌美的姑娘安排在了第一个。

    “这位是燕回姑娘,略通诗文,容貌身段自不必说了。诸位老爷公子要是看上了,可不要吝啬荷包中的银子。”

    花妈妈说得有些露骨了,不过,那燕回姑娘的眼中也没见怒色,反而是面带羞涩,笑意盈盈。燕回知道,今儿是逃不了了,她只想今晚能有个好价钱,这关系到她今后接客的层次。

    若是今儿银子少了,那之后就是接客,也提不上价,到时候花妈妈就会随意给她安排恩客,十两二十两,就能让她陪上一晚,彻底沦为天香阁最低等的姑娘。

    “这姑娘我喜欢,我出八十两。”一位老爷第一个开口,他一开口,就被在场的人鄙视了。

    花妈妈脸上笑意盎然,心里却在腹诽,只出八十两也想买燕回的初夜,这位老爷可真是异想天开,起的价钱也太低了。

    燕回心里也是紧张万分,同时也为自己今后的日子惆怅。不过,随即想到,就算是花魁夕颜,到了十八,也是要走着一遭的,并无分别。

    接着又有几轮报价,顾诚玉见喊道四百二十两就不动了,知道这是底线了。顾诚玉没有再关注,虽然心里看着不舒服,但是也没圣母到要将所有姑娘都救下。

第三百零五章 争夺

    不要说这古代,就是在现代,这样的事儿也多得是。www.uu234.net可能没这么明目张胆,但也不少见。

    这些都是自小被卖入青楼的女子,余生已注定。

    很快,就轮到了花怜。

    “诚玉!你说的就是那姑娘?啧啧!有些我见犹怜的意味。”朱庞看着花怜,心里还在想着,顾诚玉原来喜欢这样柔柔弱弱的姑娘。

    “二百两!”贾老爷见轮到花怜,脸上喊上了一嗓子,其他荷包尚浅的老爷、公子们一见这情形,就放弃了。

    只还有两个人在喊价,花怜泪眼朦胧地看向众人,在里面寻找着顾诚玉的身影。她知道顾公子出了牢笼,却不一定会来天香阁。也许顾公子还以为她拿了玉佩,请人替自己赎身了吧?

    “三百两!”

    少年清越温润的嗓音响起,将对面雅座的人都吸引了过去。

    “咦?那不是顾诚玉吗?没想到他这几日刚从牢里出来,就来天香阁了?”刘浩南见到顾诚玉有些惊讶,尤其是顾诚玉竟然也喊上了。

    这话一出,惹得闵峰看了他一眼。刘浩南有些讪讪的,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言语不妥,闵峰和顾诚玉不是一样刚从牢里出来吗?这话说得顾诚玉他们很急色似的。

    陆琛对着于亭他们说道:“这顾诚玉倒是有点意思,你们不是说他诗词出众吗?为何不见他提上几首?”

    陆琛还想将顾诚玉的诗句带回给四皇子,四皇子这几日缠绵病榻,不止一次地提过顾诚玉。

    一旁的江城好不容易通过于亭搭上了勋贵之子,这会儿岂有不答之理?

    “这顾解元有些奇怪,似是不喜欢作诗词。不过,他一作诗词,必能流传,乃是经典之作。”

    “哦?听说十里亭茅厕上的对联就是他所奏?此人倒真是才华横溢。”

    陆琛对顾诚玉好奇起来,既然顾诚玉看中了那姑娘,却又不肯以诗作定输赢。陆琛看了眼高台上的花怜,心中有了个主意。

    闵峰倒是对顾诚玉的突然开口很惊奇,他打量了一眼下方高台上的花怜。只是觉得有些面熟,姿色尚可。只比其他的姑娘多了些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罢了!

    花怜一听这声音,心中顿时一喜。她忙向那个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她朝思暮想的顾公子。

    一对上顾诚玉的面容,她的双眼中迸发出灿烂热烈的光芒,眼泪顺着脸颊落下,希冀的目光看向顾诚玉。此时,她的眼里只有他。

    这个声音花怜认得,待在内室坐在琴案前的夕颜,自然也认得。

    她没想到顾诚玉也来了,竟然还喊了价,这不像是顾公子的性子,难道顾公子真的看上花怜了?还是花怜对顾公子的一片情意,将顾公子打动了?

    夕颜后悔不已,她前两日还在笑花怜痴心妄想,如今竟然打了自己的脸。

    同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更是酸酸涩涩,气闷不已。夕颜若是还不知道自己对顾诚玉有了情意,那就太傻了。

    贾老爷没想到竟然有人一下子提价了一百两,他看了眼二楼的雅间,见是位穿着华贵的少年公子。

    公子颜如玉,世无双,没想到这样天人之姿的贵公子也看上花怜了?

    贾老爷有些犹豫了,这公子不知是什么来路,若是世家大族的子嗣,得罪了可如何是好?

    又看了眼花怜,终究有些舍不得,他决定再喊上一次。若是不行,那就放弃算了。只是个青楼姑娘,犯不着花费那么多银子,还得罪了权贵。

    “五百两!”贾老爷咬着大金牙,喊出来的声音却中气不足。

    花妈妈喜不自胜,没想到花怜竟然卖了这样好的价钱。五百两,往日这都可以给姑娘赎身了。今儿,却只是一晚,花妈妈觉得这样的文会,还得多来几次才算好。

    花怜心里慌张不已,她怕顾公子会嫌银子太多,不愿了。这不是卖身银子,她也不是貌若天仙,顾公子会为她花那么多银子吗?

    顾诚玉有些蛋疼,虽然不知道花怜到底是什么原因没能赎身,但是既然已经许诺,那只能帮到底了。

    顾诚玉又张口喊了六百两,身旁的朱庞拉了拉顾诚玉。

    “你行了吧?至于吗?六百两银子,都能将她赎回来了,又不是天仙,也不是花魁,没必要吧?”朱庞不理解顾诚玉的想法,据顾诚玉的说法,那姑娘只是去牢中探望顾诚玉而已,没必要帮到这份儿上吧?

    “人不可言而无信,虽是她自身的原因,导致今日的局面。但是,我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那自然只遵循本心去做。”

    顾诚玉倒不是对花怜有什么想法,而是为了花怜的有情有义。不希望这么个努力挣脱泥潭的姑娘,重又被拉入泥沼。

    贾老爷最后看了眼花怜,倒不是舍不得银子了,而是不想得罪这些权贵,终究没再开口。

    花怜见贾老爷没再开口,心中大喜。

    “一千两!”

    顾诚玉见贾老爷退缩,以为花怜好歹是保下了,谁知又横生枝节。

    顾诚玉寻声看去,竟然是陆琛?

    他与陆琛素昧平生,若是陆琛之前就看上了花怜,为何不喊价,这会儿见没人了,他却跑出来横插一杠。

    陆琛站起身,朝顾诚玉施了一礼,“早就听闻顾解元才识过人,在下有一位好友十分仰慕顾解元的文采。今日想请顾解元作诗几首,好让我等见识一下顾解元的才学。”

    顾诚玉见状,站起回了一礼。同时心里有些纳闷,也不知这陆琛是几个意思,难道是于亭在他面前说了什么?

    “若顾解元是第一名,那这位花怜姑娘当然是顾公子的。”

    陆琛并没有看上花怜,喊出一千两也只是想逼顾诚玉作诗罢了!这样姿色的姑娘,与他们府上的丫头比,都算不得拔尖儿,只能说少了分端庄,多了分风流罢了!

    顾诚玉沉下了脸,这陆琛的态度未免太倨傲了些,作不作诗是他的自由。被人逼着作,换做谁,心里都不会舒服。

    顾诚玉淡淡一笑,“既然陈公子出一千两,那在下就给一千二百两好了。”

第三百零六章 词牌

    陆琛见顾诚玉虽面带笑容,眼底却露出了冷意,就知道顾成玉不情愿。m.www.uu234.net

    陆琛也有些不悦了,想他堂堂侯府公子,除了那特定的几人,在京城还没有谁敢不给他颜面。就连在四皇子面前,通常都是随意得很。

    这顾诚玉区区一名举人,竟然也敢不给他脸面。

    不过,他也知道此时发怒,未免有失风度。随即耐着性子,对顾成玉拱了拱手。

    “顾解元对在下可能有些误解,在下并无胁迫顾解元之意,而是友人实在仰慕顾解元的诗才。他常年缠绵病榻,无事做时,常拿顾解元的诗作研读。”

    陆琛顿了顿,见顾诚玉面色如常,并未对他的话有任何动容,才又接着说道:“今日既然碰见了顾解元,还请顾解元作诗两首,在下也好带回去,让好友聊以慰藉。”

    顾诚玉看出陆琛言语虽然客气,但神情却并非如此。不过既然人家说到了这份上,他要是再不成全,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陆兄对好友的情谊令在下佩服,承蒙公子好友不弃,那在下就赋诗一首,以全二位金兰之情!”

    顾诚玉笑了笑,随后落座。

    陆琛见顾诚玉同意,这才让花妈妈备下笔墨。

    闵峰见状,面色微沉。他看着手中还未动笔的纸张,有些意兴阑珊。

    仿佛只要是顾诚玉在的地方,所有人就只能看到顾诚玉的才华,而忽略了他这个江南才子。

    不管他怎么努力,顾诚玉都一直稳坐钓鱼台。他深吸了一口气,自从遇到顾诚玉,他就心绪难宁。

    “唉!这顾诚玉,生来就是克咱们的。只要他在,谁还记得咱们江南三大才子?”

    刘浩南原本已经准备了好几首诗,如今顾诚玉下了笔,估计也没他什么事了。他如今识趣得很,只要不自己凑上去,就不会被打脸。

    “哎?那人还真是顾解元呢!前几日不是说关大牢了吗?怎地出来了?”

    有学子消息并不灵通,还不知道顾诚玉他们已经出来了。

    “是啊!不是听说抓进去好些人吗?还是因为舞弊案呢!也不知他们还能不能参加殿试。”

    “你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人家早出来了,听说舞弊案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你的消息还真不灵通。等着吧!过两日就会有皇榜出来,会试的榜单也快了。”

    “哎?在下还真不晓得,兄台给说说。”

    陆琛也回转身坐下,于亭在旁边嘀咕了起来。

    “江南三大才子的名声也显,其实也不必非要顾诚玉的诗作吧?”他对上次在天香阁发生的事,还有些耿耿于怀。

    本来以为顾诚玉进了牢房就出不来了,没想到只过了一日,顾诚玉就出了牢房。

    闵峰将诗作写下,等着墨迹风干。他看向对面的雅座,只见顾诚玉正在专心地研磨。

    “我说,你早就应该写诗词了。何必花那冤枉银子?那可是一千二百两呢!你还真舍得。”朱庞的月钱不多,他爹怕他花天酒地,最近在银钱上更是管得严。

    所以,朱庞对顾诚玉能花一千二百两银子,只为了一夜,有些难以理解。

    “你知道陆琛的好友是谁吗?”朱庞神秘兮兮地看了顾诚玉一眼,顾诚玉将毛笔蘸满了墨,准备下笔。

    “该不会是四皇子吧?”顾诚玉脱口而出道。

    “你怎么知道?难道是听人说过?也对,这也不算什么秘事。”

    朱庞说着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无趣,其实他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詹远侯府是大皇子的外家,侯府的世子爷常与大皇子在一处。没想到二公子,也就是陆琛,却与四皇子交好。

    且侯府并没有干预,大皇子也没见生气,难道大皇子与四皇子的关系就这么好?也许是因为四皇子早就与皇位无缘了吧?

    对于这样一个重病缠身,又无外家助力的弟弟,其他皇子也并不将他放在眼里。

    “倒不是听说,猜的。”对于四皇子的事,顾诚玉知之甚少。不是他不想了解,而是京中对他的传言不多,可能是他不常出府的原因。

    陆琛乃勋贵家的公子,说到常年身子不适的,顾诚玉也只听说过四皇子,他也是随口一猜。

    顾诚玉略微思索了一番,提笔写下开头。

    “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

    既然是在青楼,按照天香阁的规矩,大家作得诗都与香艳春意有关,顾诚玉才写了这些相关的诗句。

    “咦?这是诗吗?怎么格式好似与以往不同?”朱庞见顾诚玉写了几句就停下了笔,忙凑上前去看。

    顾诚玉淡淡一笑,“这是首词牌。”

    大衍朝还没有词牌,这次这么多的文人墨客,顾诚玉刚才听得有的人诗作还不错,他对这种类型的诗没什么研究,想要脱颖而出,还得另辟蹊径。

    “词?真是闻所未闻。”朱庞对作诗不精通,对诗的格式还是懂的,顾诚玉这首诗的格式,他从未见过。

    他好奇地拿着顾诚玉的诗作欣赏起来,越看越觉得这叫词牌的,倒像是一首曲谱。

    陆琛见顾诚玉搁了笔,就命一旁的小厮将顾诚玉的诗作拿过来,让大家点评。

    此时,另一边的喊价已经告一段落,大家的心神都在诗作比试上。就算是那些不通文墨的大老粗,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大声喧哗,他们知道刚才那说话的人,可是京城顶级的权贵,自然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花妈妈面上笑着,心里却气极。她没想到出现了个拦路虎,本来那六百两银子已经收归囊中了,没想到叫人截了胡。

    不过,她面上可不敢有任何不满,那边坐着的几位公子,她们天香阁可得罪不起。

    傅延山也想知道顾诚玉到底写了什么,不过他虽然急切,却也知道,待会儿肯定会有人诵读。

    他将手里写好的诗作也给了长随,让他将诗作交上去。

    前头那些口头作诗的,都只能算是抛砖引玉,后头的笔墨才是重头戏。

    “今日诸位才子齐聚,依在下看,不若将诸位的诗作都放在一起,让人大声诵读出来,大家也好一起品评一番。”

第三百零七章 格式不符

    对于三大才子,陆琛并没有过多关注。www.uu234.net这才子的名声到底是浪得虚名,还是名副其实,他并不关心,他只对雅座中的闵峰看得上眼。

    不止是因为闵峰在学子中声名赫赫,就连他也有所耳闻,更是因为闵峰已经拜在了夏清门下。

    陆琛之所以会这么提议,一是看热闹,二是为了给闵峰和那边的傅延山一些面子。

    陆琛的提议并没有人反对,大家都拍手叫好。

    顾诚玉冷眼看了一眼周围,看来在此刻,天香阁内,陆琛的家世背景最高。那些身份更高的,怕是还看不上这样的夜宴。毕竟天香阁是青楼,那些显贵们可不会轻易登门。

    花怜心中十分急切,虽然她对顾公子有信心,可是这么多的学子,想得第一怕是不易吧?她觉得自己真是傻透了。

    当日她从牢房里回来,就直接问路去了顾府,打算找茗墨。谁知门房说茗墨不在府中,她就想先回天香阁,等明儿再过来找他。

    花妈妈只答应她一个时辰,她也不敢回去地太晚。像她们这样的青楼女子,卖身契都在花妈妈手上,且还在官府存了档,想要消除贱籍,还得从花妈妈手上拿到卖身契。

    谁知她刚回了天香阁,就被花妈妈看管起来了。她也不敢将玉佩拿出来,被花妈妈看见,看见了铁定是要收走的。她身边也无信任之人,没人能赎她。

    花怜心中正在为自己能不能脱了牢笼而忐忑不安,另一边却热闹起来。

    “黄花无主为谁容,冷落疏篱曲径中。

    仅把金钱买脂粉,一生颜色付西风。”

    陆琛就着将江城的手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傅延山作得。没想到那书呆子还有开窍的时候?可这首诗明显与青楼女子沾不上边儿,不过也提到脂粉也勉强算是应景吧!

    “这诗好是好,不过与今儿的氛围似乎搭不上,我估摸着有些悬,更别说这次可是来了不少才子。”

    此诗一读出,其他的才子都纷纷品评。

    陆琛摇了摇头,书呆子还是书呆子。怕是从未对女子有过什么遐思,做出来的诗自然与青楼关系不大。不过,诗倒是好诗,只可惜不应景,大伙也是这般认为,那自然只能排除了。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江城接着往下读,他看了眼下头的署名,果然是闵峰。这就是闵峰的文风,闵峰流传出来的诗句不少,大家甚至耳熟能详。

    陆琛点点头,作为勋贵子弟,即便不考功名,那也是请了名家教导长大的。他是长房的嫡次子,身份本就尊贵,常与大哥一起进学。夫子教导极为严苛,所以对诗词歌赋的鉴赏能力十分了得。

    这首诗好不好不必说,光看大家的神情就能知道。闵峰的诗作让陆琛都不得不点头称赞,众人不由得更期待起顾诚玉的诗作来。

    顾诚玉听了也不由得佩服起来,闵峰进步得很快,这首诗作得极好。

    “诚玉啊!我觉得你这次还真是有些悬呐!那闵峰作得诗真不错,没看大家都点头称赞了吗?你的词牌大家也没见过,也不知能不能被接受。早知道,你就写首诗了,肯定能将闵峰比下去。”

    朱庞对那首词有些没信心,倒不是觉得写得不好。相反,他觉得写得十分有意境,只可惜那叫什么词牌的,大家根本没见过。

    将剩下的一叠之中,拿起最上面的一张,发现这正是顾诚玉作得诗。

    “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咦?这是什么格式?这不是诗吧?”江城还未读完,就有学子质疑道。

    江城一边读着,也是心有疑惑,这是什么格式?

    一首读罢!陆琛也十分疑惑,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顾公子,你这首诗是个什么格式?怕是与七言和五言格式不符吧?请恕在下孤陋寡闻,实在是未曾听闻。”陆琛不相信顾诚玉会连格式都写错,不过,他对这种格式倒是来了些兴趣。

    “就是,竟然还说他诗作得好,看看这写的是什么?”有的学子忍不住评判起来,这说是诗又不像是诗,格式十分怪异。

    “我倒觉得这诗作的十分新奇,咱们都是跟着前人的格调作诗,这顾诚玉竟然能开创先河,这就比咱们这些拾人牙慧的好多了吧?”

    其中有人还是有些佩服的,虽然一种新的格式让大家接受需要一段时日。但是不可否认,这样开创先河的,就是那些大儒也做不到。

    顾诚玉淡然一笑,“这是一首词牌,也可作为曲调。是有别于诗作的词曲,至于其意,在下就不用赘述了吧?”

    陆琛若有所思,“也就是说这是可以作为词曲唱出来的?那这种格式是顾公子独创的?”

    “倒也不是,这是闲时在一本书中所见,当时其中只有一首,在下一直潜心研究。后来,被进入府中的兵马司搜检时损坏了。”

    其实顾诚玉说的也是有理有据,当时兵马司在府中搜检,对书架上的书检查的尤其仔细,那些书多有损坏。虽然他已经将一些古籍孤本收藏了起来,可是书架上被损坏的书本,让他着实心疼。

    那些人可不会爱护书籍,在书中翻了翻,见没有夹页和一些相关的罪证,看过一本,就将那些书随意丢弃,随后就被踩踏,撕扯。顾诚玉回来的时候,书房已经被茗墨他们收拾好了,只是上头差了好些书,其他的还要靠修补。

    不但如此,府中还少了些稍显贵重之物,例如他平日里看不上的玉佩、荷包和小一些的摆件,真是如蝗虫过境一般,一点不假,顾诚玉不由得为他之前的英明之举点个赞。

    众人一听,不由得跟着惋惜,这可是开创了另一种诗体。既然是词牌,还可以作为诗歌,供人传唱,那可是开创了流派,真是令人钦佩。

    虽然有些人酸言酸语,还有人不懂得欣赏,可是在座的大部分人还是识货的,他们也能接受这种词牌。

    “既然是开创了诗体和流派,那在下就得将这词牌送与大儒们评判,不知诸位一下如何?”

第三百零八章 名为“初见”

    “在下有一事需要顾公子解惑,这首词牌顾公子是在什么书中所见?”

    傅延山对书本就痴迷,见顾诚玉拿出一种新的诗体,他不由得心潮澎湃,只想着回去细细研究一番。www.uu234.net

    “傅师兄,这是在下在一本孤史野集中所见,其中收录的并不是名家著作。书籍已经被损毁,怕是不能为傅师兄解惑了。”

    傅延山闻言,只能摇头惋惜,也不好再追问。

    “我说,这顾诚玉之前开创的字体就说是在书中看到的,后这一种诗体又说是在书中看到的,怎地咱们就从未见过?”

    有的学子不免羡慕起顾诚玉的运气来,这可是开创诗体啊!他可以想象,要不了多久,这种词牌就会风靡整个京城,且会往外扩散开来。

    虽然需要得到大儒们的认可,可大儒们都没那个本事开创新的诗体。这词牌与诗作一般,也是平仄押韵,只是格式与诗作不同罢了!

    “你还真是天真,他说在书中看到的,你就信以为真了?我倒是认为,这就是他的自创,你想啊!第一次可能真是巧合,可第二次再是巧合,那就有些牵强了吧?”

    有人对顾诚玉的颜体十分感兴趣,其后还临摹过,只是总不得其精髓。就是可惜顾诚玉的墨宝流传出来的很少,他自己也不常用颜体书写,想要临摹,也只能找到寥寥几本字帖,甚至比那些孤本还难寻。

    “不是吧?既然是自创,那为何不直接承认,非要说是自己在书中看到的呢?”有人不信,这么好的扬名机会,顾诚玉为何要放弃?这可是能成为一代大儒的好机会,与当今那些大儒平起平坐,也无人会质疑。

    “一种新的字体和诗体出现,想让大家接受,总是需要一段时日的,说不得还会被人排斥,毕竟顾诚玉还不算是名家。他说是在书上看到的,应是想让大家接受得容易些,也算扬了名,只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要是被大家所认可,那可真算得上是当代大儒了。

    顾诚玉可不知道别人的脑补,他在想今晚到底能不能得到第一名。

    陆琛沉思片刻,“既然是前人之作,那也算有理可据,请大儒们研究一番,不知需要多少时辰才能出结果,不若就当作是平日里的诗作,这会儿就分出个胜负来。”

    众人也觉得有道理,不管怎么说,今晚是必要分出胜负的。

    陆琛将顾诚玉的词牌拿起,又命人抄了两份,对着一旁的随从耳语了几句。顾诚玉只见那随从领命,将词牌拿走了。陆琛并没有解释说请哪位大儒品评,众人也没问。反正有了结果,自会公布。

    闵峰看着顾诚玉,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说不定过了今晚,顾诚玉的大名又将再一次扬名京城,比之之前更甚。

    “你说这词牌能作为曲调乐谱,那不知顾兄可会吟唱和弹奏?不如让大家来鉴赏一番。”

    陆琛突然想起顾诚玉这首词牌,还是一首曲调,就想听听这曲子。他现在倒觉得这顾诚玉有点意思了,也许今晚他能带些顾诚玉的墨宝献给四皇子。

    闵峰望向顾诚玉,不是同一种格式,想分胜负不容易。这只能看诗作的意境了,只是这会儿大家似乎都忽略了这点,都围绕着顾诚玉的词牌议论纷纷。他的诗作被人忘在了一边,在意境和扣题上,他自认比顾诚玉的词牌还要好些。

    闵峰有些不服气,一听闻这次的夜宴,他就开始准备。正好能澄清之前的流言,省得大家猜疑他是浪得虚名。

    “这首词牌是不错,可是今晚比试的是诗作。顾师弟不若重作一首诗,咱们也好比较,选出第一名。我想顾师弟,也没意见吧?”

    顾诚玉对那女子这般看重,先不管是何原因,对第一名肯定是不会放弃的。

    陆琛扫了闵峰一眼,唇角微勾,这是等不及了?

    “我倒是觉得这词牌也可参与比试,只是这首词牌的意境不太符合今晚的诗题,不过顾兄再作一首,更贴近今晚的诗题,再定输赢。”

    此言一出,一旁的梁绍恩和于亭他们都面面相觑,陆琛平日里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闵峰的脸色有些下沉,今晚并没有规定以一首诗做输赢,顾诚玉就是再写几首参与,也没有犯规。

    顾诚玉也知道这一首词牌的确不符,他心里也有相符的词牌,只是有些写不下去手。

    顾诚玉在众人的催促下,只得又去写。他沉思片刻,太露骨的他下不了手,日后传出来也有损他的声誉。思来想去,他才下笔。

    这次陆琛他们和众学子都聚集在了顾诚玉一处,也用不着人通读,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

    闵峰见此情形,心中顿时平添一股郁气。他气闷地返回了自己的位子,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会娇娥罗绮丛中,两意相投,一笑情通。

    傍柳随花,偎香倚玉,弄月抟风。

    堪描画喜孜孜鸾凰妒宠,没褒弹立亭亭花月争锋。

    娇滴滴鸭绿鸳红,颤巍巍雨迹云踪。

    夙世上未了姻缘,今生则邂逅相逢。”

    顾诚玉看了看,其中点了些意思,又不会太过露骨,这才在词牌的旁边写下词牌名初见,最后才是自己的署名。

    “名为初见,难道还有后续?”陆琛看出了这首词的未尽之意,有些疑惑地问道。

    顾诚玉点了点头,心中暗暗想道。不愧是大家公子,从小请了名师教导,对诗次歌赋很有些造诣。不管他本身的诗才如何,对鉴赏上的能力还是让人钦佩的。

    “还别说,这词牌看着就和诗差不多,读起来还朗朗上口,与曲谱有异曲同工之妙!”

    朱庞闻言,看了那学子一眼,说道:“刚才不就说了,这词牌可以作为曲谱的。”

    顾诚玉点了点头,对着陆琛说道:“这下面自然是还有的,第一篇是为《初见》。”

    “那下一首呢?顾兄不防写下来让大家鉴赏一番。”其实大家也觉得词牌非常新奇,这一首好似与顾诚玉刚才的那一首,于格式上有些区别。

第三百零九章 实至名归

    顾诚玉可不愿这么写下去,他今日来的目的是花怜,没完没了地写怎么成?

    于是,他有了摇头,“还没想好!”

    众人一听,皆有些遗憾。www.uu234.net

    其实有的学子是不信的,素闻顾诚玉的急才了得,每次作诗都不需要做准备,而是当场作的。

    不过,他们也不想拆穿。这是所有人的文会,顾诚玉固然才华横溢,他们都沦为了陪衬。可也没必要一整晚,都围绕着他转吧?

    陆琛却还记得刚才的提议,“那不知顾兄刚才作得词牌,是否能弹奏和吟唱?也好叫大家开开眼界。”

    顾诚玉琢磨了一番,才道:“这两首只填了词,在下对乐曲方面没有深究。”

    朱庞忽然想到了什么,“我上次去你府上的时候,不是还听你弹奏过一曲吗?我问你是什么,你还说是词牌。”

    上次朱庞去顾府的时候,顾诚玉正在书房弹琴。朱庞进来的时候,顾诚玉的弹奏已经接近了尾声。他没听过这首曲子,就随口问了一声,顾诚玉答是一首词牌。

    朱庞对这些古琴没什么兴趣,听着就想睡觉。所以也没在意,听了过后就忘了,这会儿突然想起来了。

    顾诚玉无语地看了眼朱庞,他只会弹琴,可不会唱歌,这货又来坑他。

    其实朱庞来找那日,就是在几日前,那次顾诚玉在天香阁看了夕颜抚琴后,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茅塞顿开,这才回去试着弹奏一番。

    “哦?那想必顾师弟另有词牌,且已经普了曲,那倒不如今日奏来,给大伙见识一番。”

    说这话的却是傅延山,他对顾诚玉的词牌很有兴趣。顾诚玉想了想,有了乐曲的加入,想必让大家接受词牌,要更容易些。

    花妈妈那边都喊完了价,却发现这边的第一名迟迟没有定下,她有些急了。其实也不是她急,而是那帮恩客们急了。

    那些有富贵的老爷可不是来欣赏诗作的,他们是来花银子和姑娘**一度的。谁又那个闲心去欣赏这些个诗作?可是第一名没选出来,也不知道会选出哪位姑娘,他们想使银子也无处使。

    “诸位公子,这第一名可是推选出来了?那些老爷们也等得不耐烦了,这?”

    花妈妈硬着头皮上来催促,她首先看向的是陆琛和梁绍恩,这些公子哥里头,要数这两位的身份要高些,花妈妈只得向两人看去。

    陆琛也理解花妈妈的意思,让江城将剩下的诗作都诵读完毕。接着,大家将最好的诗作摆在了桌面上,顾诚玉的词牌自然也在列。

    之后大家开始评选,其实也用不着评了,闵峰的诗作作得好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大家也知道,顾诚玉的词牌是一种新的格式。而开创一种新的诗体乃是当今大儒也无法做到的,且那两首词作得也不错,不弱于闵峰的诗作。

    有的学子将目光看向闵峰,他们对闵峰有些同情了。这位是一直被顾诚玉压在头顶的第二名,顾诚玉像一座大山,将闵峰死死地压在下面,一直翻不了身。

    对于闵峰与顾诚玉的暗斗,其他人也不是傻子,他们当然看得出。

    不,确定地说,是闵峰自己在跟顾诚玉暗斗,人家顾诚玉根本没理会他的意思。也就是你一个人的较劲,人家根本没将你放在眼里,有什么能比这更悲催的呢?

    陆琛朝着花妈妈笑了笑,“这不就要出结果了吗?”

    接着他回转身,朝着众人道:“在下认为顾兄的词牌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其实陆琛的意见,大家也一直认同。不管大儒们怎么说,最起码开创新的格式,已经能让人敬佩不已了,更不要说这两首词的确作得不错。

    “顾兄早已声名在外,得第一名也算是实至名归。”

    其中一名学子的语气有些酸涩,脸上也露出了讥笑。这话说得顾诚玉好似是因为名声大,才得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其他人听了,居然也觉得有些道理。自古以来文人相轻,只要是顾诚玉在的地方,可谓是独领风骚,一些人自然会有意见,只是放在心里罢了!

    朱庞闻言不乐意了,“他声明在外也是因为他的诗作得好,名声都是靠自己慢慢累积起来的,也不是靠别人施舍的。有些人自己才不如人,却要怨愤他人,甚至怨天怨地,也着实让人不解。”

    那人听了后脸色也沉了下来,虽然他确实有这样的意思,可是被朱庞**裸地说出来,一丝颜面也不给,就让他有些难堪了。

    他气愤难当,打算驳回去。

    顾诚玉心下微转,既然已经扬了名,那遭人嫉恨也在所难免。还是这句话,等你到达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那旁人自然也不敢起嫉妒之心了。

    就像当代的大儒一样,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别人拍马也比不上,当然不会有酸言酸语。

    “顾兄的诗作当然是得到大家一致认可的,在下记得前几日顾兄的诗作还被大儒们评过第一。”

    陆琛说这话时还看了于亭一眼,毕竟十里亭茅厕上的对联,已经到了耳熟能详的地步。

    陆琛虽然为人高傲,可是对于有真才实学的人,也会高看一眼。

    最后的结果自然不负众望,顾诚玉得了第一。大家刚开始接触词牌,难免还有些抵触,有人认为这破坏了诗的格式,有些不能接受。

    不过,不管如何,这种新的格式,是顾诚玉提出来的,众人嘴上不说,心里还是佩服的。

    花妈妈得了消息,连忙去了另一面。顾诚玉选的是花怜,花妈妈虽然有些遗憾,可是她今晚能得的银子已经不少了。因此,她纵使不满,却也不敢多言。

    “既然顾兄手中有已经有作好了曲的词牌,还请顾兄不要吝啬于大家共享!”

    那陆琛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顾诚玉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再说能将词牌唱出来,也有利于大家更快地将诶手词牌。

    “若是诸位不嫌弃,那在下就献丑了。只是在下只会弹琴和吹箫,对于唱曲,怕是还要另请高明。”

    其实顾诚玉心中也有合适的人选,那就是夕颜。

第三百十章琴瑟和鸣

    “这好说,听说今日夕颜姑娘本就要登台弹琴,倒不如将你这首曲子弹出来,让大家欣赏欣赏。www.uu234.net”一旁的梁绍恩见比试诗作终于告一段落,才上前插话。

    他早就等不及想见见夕颜的真容了,今儿来自然是为了夕颜。否则,这样的夜宴,他是不屑来的,他又不喜欢那些酸诗。

    “那还得得了夕颜姑娘同意才是。”顾诚玉朝着梁绍恩笑了笑。

    这梁绍恩好歹是老师的族亲,两家又没出五服。更何况尹坤的夫人正是安和侯府的嫡次女,梁绍恩的姑母。按理来说,两人的关系更亲近些才是。

    不过,梁绍恩对顾诚玉不算热情,顾诚玉当然也不会不识趣。他可不会像江城他们一样,跑上去巴结。

    顾诚玉回到桌前,准备将那首词牌写下来。

    青玉案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顾诚玉刚写完,陆琛不由得有些赞叹,“这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作得极好。”

    他自觉得这首比刚才两首还要有意境,堪称经典的佳作,可能是这首让他感触更深吧!

    有人对这首词感慨万千,谁都是从少年时走过来的,谁又不曾有知慕少艾的时候呢?可不就是寻寻觅觅,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吗?

    将词牌作完,让花妈妈将词牌拿去给夕颜过目,毕竟弹琴的还是她。顾诚玉打算琴箫合鸣,用萧音引领琴声合奏。顾诚玉不会作大衍朝的乐谱,只能以萧声引领了。

    夕颜在内室早已经听闻顾诚玉又作出了一种叫词牌的诗赋,她对作诗本来就很感兴趣,所以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当听到顾诚玉又得了第一,她心里有高兴,又有伤怀。高兴自然是因为顾诚玉的文采和词牌被其他才子肯定,伤怀的当然是顾诚玉不费吹灰之力,就保下了花怜。

    从顾诚玉这几次来天香阁的表现,外头又有顾诚玉洁身自好的传闻,她其实早就看出顾诚玉还尚未近过女色。

    可若今晚有了花怜,保不准就会对花怜产生情意,到时候就是替花怜赎身也不稀奇。

    夕颜双手抱紧琴身,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花妈妈一进内室,就让夕颜快些准备,并将手中的词牌递给了夕颜,“这个词牌你熟悉一下,待会就要上高台弹琴,那顾公子会吹箫与你和合奏一曲。你可不能掉以轻心,我可看了,这词牌明儿就能传遍大街小巷,正好作为咱们天香阁的名曲。”

    花妈妈眼光独到,她虽然只识得些字,对这些诗啊、词啊的,简直是一窍不通,可她脑袋瓜子灵活啊!

    听这些学子的意思,这词牌怕是顾诚玉的原创,目前还没有这样的词牌现世。那今晚在天香阁首次弹奏吟唱,按简直是给天香阁造势啊!

    “啊!对了,你那萧我可借给顾公子了。”

    花妈妈对着夕颜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要记住这些字儿,可别忘了。夕颜对于唱曲当然不陌生,虽然天香阁里的曲子她都会吟唱,可是她往常却最痛恨唱曲。

    青楼的曲子能是什么高雅的曲子?那就是一些淫词艳曲,夕颜对这些自是不屑的。只是作为花魁,会唱曲那是必须的。

    夕颜叹了口气,看向手里的词牌。这一看,她有些意外,这首词牌并不露骨,相反,意境竟然极美。正附和她目前的心境,寻寻觅觅,蓦然回首,那意中人不就在眼前吗?

    夕颜看着看着,不由得痴了,手中的字体乃是顾诚玉的颜体。字体端庄秀美,却气势磅礴。都说字如其人,顾诚玉的字向来都是浑厚圆劲,婉约又不失风骨。

    直到听到外头的嘈杂声,夕颜才回过神来,她听到外头喊她出去弹奏琴曲的声音。她连忙撇下心头的万千思绪,专注地背起词牌来。

    顾诚玉他们已经在座位上等待,就连陆琛也是正襟危坐,大家都期待夕颜的出现。

    一名女子身着绯红色广袖留仙裙,向着高台款款走来。

    女子身姿娉婷,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再观其容貌,面若芙蓉,一双凤眼媚意天成,丹唇外朗,皓齿内鲜,行走间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此女正是天香阁的花魁夕颜,夕颜自琴案前站定。众人皆是无声,饶是顾诚玉也不得不赞叹,此女当真是天姿国色,也难怪花妈妈会将她藏了一年多,不见其容貌,吊足了大家胃口。

    “奴家夕颜见过诸位公子!”夕颜盈盈一拜,目光流转,在二楼的一处雅座上见到了顾诚玉。

    顾诚玉朝她颔首,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夕颜回以一笑,后又将古琴放下,坐与琴案之后。

    她就知道顾诚玉不可能为她的容貌神魂颠倒,赞叹有之,欣赏有之,可那双眼中却毫无**之意,比之他人,截然不同。

    夕颜这一声见礼,终是将在场的众人拉回了深思。

    陆琛更是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他站起身,对着夕颜拱手就是一礼。

    “夕颜姑娘果然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姿,令人心向往之。”

    夕颜一听,忙站起回礼,“公子谬赞了,夕颜蒲柳之姿,当不得公子如此夸赞。”

    “夕颜姑娘过谦了,当得当不得,自是有在场的诸位说了算。”梁绍恩也不甘落后,自是想在夕颜面前表现一番,毕竟今儿就是为了她来的。

    “唉!早听说今日能见到夕颜的真容,没想到竟然这么美啊!”朱庞其实早就知道今日有这一出,所以他才死皮赖脸地将顾诚玉拉了来。

    顾诚玉疑惑地督了他一眼,朱庞之前可没说过此事。

    朱庞嘿嘿一笑,“说与不说有什么分别,反正你也不可能为了看美人来,你来不是为了花怜吗?”

    既然夕颜已经上了高台,那顾诚玉也就准备开始他们的弹奏了。这会儿已经到了戌时二刻,时辰不早了,早些完事,也好早些回去休息。

第三百十一章 得遇知音

    “今日怕是要委屈夕颜姑娘与在下合奏一曲,在此先谢过姑娘!”顾诚玉站起行了一礼,又扬了扬手上的紫竹箫。m.www.uu234.net

    “早就听闻顾公子精通音律,今日能与顾公子合奏一曲,乃是夕颜之幸,咱们这就开始吧!”夕颜已将词牌背熟,只需弹琴跟着萧声的节奏即可。

    顾诚玉微微一笑,也没再多言。将紫竹箫放至唇边,霎时一声空洞悠远的萧声想起,随即夕颜素手轻拨银弦,琴声紧随其后。

    萧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如舞幽壑之潜蛟。

    再听琴声,时而大弦嘈嘈如急雨,时而小弦切切如私语,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琴箫合奏,恰如高山流水遇知音,配合得天衣无缝、恰似珠联璧合。

    而后女子动朱唇以徐言,音若流莺声似燕,“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这正是那首词牌,夕颜的歌声如鸣玉器的水石相击之声,清脆悦耳,悠扬远韵,大家纷纷沉醉在其中。

    顾诚玉与夕颜配合无间,所谓琴箫合鸣起凤鸾,月宫嫦娥寂寞寒。这首词意境优美,旋律宛转悠扬,琴声中好似夹杂了无可奈何与幽怨,萧声大气磅礴,相辅相成,将众人听得是如痴如醉。

    一曲完毕,就是顾诚玉也是心潮澎湃,心中竟生出了一种得遇知音的惺惺相惜之情感。

    突然想到了一首诗,与夕颜的琴声歌声相辉映。将手中的紫竹箫放下,随后就着桌上的笔墨,又提下一首诗。

    柳拂青楼花满衣,能歌宛转世应稀。

    空中几处闻清响,欲绕行云不谴飞。

    顾诚玉提笔如行云流水,字体大气豪迈,凛然越于纸上。朱庞对顾诚玉的举动有些讶异,要知道顾诚玉可是不常作诗的,这是突然来了灵感?

    顾诚玉写完将笔搁下,吁了口气,这是打算送知音的。

    众人这才从刚才的琴箫和鸣中回过神来,随后大家都纷纷赞美起来。

    “没想到这词牌竟然能吟唱出这么好听的曲子,夕颜姑娘不但在琴艺上十分有造诣,竟连歌声也这么优美动听,真是让人流连忘返。”

    “不错,顾兄的萧声也是荡气回肠。听此一曲,可谓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啊!”

    陆琛也没想到这首词牌作为曲谱,韵律竟然如此优美,这一首词牌想来又要被众人传唱了。只可惜就听了一次,也没做出曲谱。若是有曲谱,那在京城的大小诗会、文会上,可以作为文人助兴的曲目。

    毕竟这词牌高雅,与往日青楼里的唱曲截然不同,这才符合文人高雅的情操嘛!

    “今日多谢夕颜姑娘与在下和鸣一曲,这里有一首在下为夕颜姑娘作的诗,赠与夕颜姑娘,就当是在下的谢礼。”顾诚玉朝着弹奏完,还沉浸在其中的夕颜拱手谢过,又将作好的诗递给了旁边的龟奴,让他交给夕颜。

    此举让在座的姑娘们无不羡慕嫉妒,顾诚玉的诗才有目共睹,能得如此才子所赠佳作,岂不是三生有幸?这夕颜当真是好运,往日就让人捧着她,如今竟连京城最有名气的顾公子赠诗,且这意思还是特地为夕颜作得,这怎能叫她们不恨?

    只可惜,她们没有这等容貌,也没有过人的才情。

    夕颜听了顾诚玉的话,欣喜万分。她双颊殷红,凝视着顾诚玉的双眸带着化不开的浓浓情意,这让在场的众人不由得纷纷艳羡起来。一曲词牌虏获了夕颜姑娘的芳心,让在场的许多男子心生不爽。

    这景象看似郎有情妾有意,才子佳人,满满的一段佳话,这首曲子可不就是这样的意境吗?

    而顾诚玉却并非这么想,他要是再看不出夕颜对他的情意,那他就是眼瘸了。只可惜他对夕颜并非男女之情,只是得遇知音,有些惺惺相惜罢了。

    顾诚玉将诗作送出,心中不免有些悔意。不过,转念一想,那诗作只是赞美其歌声的,与男女之思无任何关系,应当不会被众人误解才是。

    对于男女间的事,他一直是逃避的,且并没有对谁有爱慕之意,关于今后的事,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

    夕颜见顾诚玉没有回应,心下有些黯然,终究是她奢望了吗?那花怜呢?顾公子对花怜又是个什么想法?

    随后她自嘲地一笑,都将花怜的初夜买下了,还能是什么想法?

    接过龟奴递过来的诗作,她从头到尾读了几遍,只可惜其中并没有什么旖旎的心思。

    虽然这诗能将能让她的名声更上一层楼,可惜她现在要的不是这些。

    于亭这会儿气的鼻子都歪了,今日总算是见了真容,夕颜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

    只可惜美人儿对他向来都是不屑一顾,如今对顾诚玉倒是另眼相看,甚至还有了爱慕之意,这怎能叫他不怒?

    有人嫉妒顾诚玉掳获芳心,有人却喜欢起哄。

    “夕颜姑娘不知顾兄作了什么诗啊!读出来让大家也见识见识。”

    随后也有人附和,说是想开开眼界。

    这人到没有坏意,他只是以为顾诚玉与夕颜互生情意,这才促狭地喊道。

    夕颜的心中有些不快,读出来怕是要让大家失望,诗中根本就无郎情妾意的意思。

    不过,既然要求要看,夕颜也只得读出来,反正这诗光明磊落,无不可对人言的。

    夕颜将诗作读了一遍,众人听是赞美夕颜歌喉的,这才不再打趣。随后,大家又赞叹起后两句诗来。纷纷言道,顾诚这首诗算是有感而发,写得相当符合。

    “在下真是听得如痴如醉,没想到这首词牌能弹奏出如此美妙的曲子来。顾兄说不通音律,可是这曲子又是如何作得?在下倒是有个不情之请,想厚颜讨要这曲谱,好让好友也聆听美妙的曲子。”

    陆琛一听完,就想要这首曲子的曲谱。那人说的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一点也不夸张,他心中自是也这么认为的。

    顾诚玉听了连忙摇头,众人以为他不肯。也是,这么好听的曲子,谁也舍不得白白送人,更何况这还是顾诚玉自己花费了精力的佳作,从填词到谱曲,全都是顾诚玉的心血啊!

第三百十二章 东原先生

    顾诚玉当然不会不肯,只是他不会谱曲,想教也是无从教起的。www.uu234.net

    顾诚玉见有人脸色不善,笑着解释道:“倒是在下敝帚自珍,不愿将曲谱拿出来,而是在下只会填词,不会谱曲,这首曲子是在下在家中信手而弹。若是这里有哪位兄台会谱曲,不妨为此曲作上。”

    顾诚玉这么一解释,大家的脸色都好了许多。

    这时陆琛思虑了片刻,似是想起了什么。

    “在下倒是认识会谱曲之人,改日下了帖子请顾兄共同探讨,届时还请顾兄不吝赐教。”

    此话一出,众人皆羡慕得紧。陆琛是侯府公子,又是嫡子,与之交好,日后入了官场,也能有人帮衬。

    顾诚玉点头,“陆兄真是客气了,若有用得上在下的,在下一定不会推辞。”

    陆琛满意地点了点头,想着这事儿四皇子肯定感兴趣。

    四皇子府上养着一些伶人,精通声乐,就连四皇子也常研究这些。想来对于这词牌,四皇子必定会如获至宝。

    夜宴进行到了此处,应该是要结束了。夕颜早就回了他的内室,而花怜也已经被送进了厢房。

    众人见没什么热闹看了,想就此离去。可顾诚玉还不能走,倒不是要去春风一度,而是找上花妈妈将花怜赎了。

    顾诚玉瞧着那几个老爷对花怜有些兴趣,花怜被顾诚玉夺走,他们还遗憾了一番。过了今晚,怕是明儿还会来,顾诚玉也是怕夜长梦多。

    “哦!倒是忘了,**一刻值千金,我等也不好再打扰顾公子了。”

    陆琛突然想到顾诚玉点了那个叫花怜的姑娘,接着就朝顾诚玉眨眨眼,神情十分暧昧。

    在这些男子眼中,觉得顾诚玉一边与夕颜姑娘**,另一边又点花怜作陪,十分正常。

    男子嘛!谁还没个三妻四妾呢!更何况这都是些青楼姑娘,只看作是一段风流韵事。

    顾诚玉有些不愿意花怜背负这样的名声,日后花怜总要出来过日子,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不过,给这些人解释他们也不会信,更何况也没必要,日后离了京城,去了别地,谁还知道花怜的过往?

    朱庞见顾诚玉如愿以偿,就想上前调侃。

    忽然,从外头进来一名随从,“敢问谁是顾诚玉顾公子?”

    顾诚玉听着声音,回头看向那人。

    他有些疑惑,这人好些面生,顾诚玉并未见过。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确定不认识。

    “在下正是,不知阁下又是哪位?”

    顾诚玉站出来,对着那人拱了拱手,回道。

    “奉生?怎么是你?”陆琛转身见到来人,十分惊讶。

    “原来是陆公子?”那叫奉生的朝着陆琛行了一礼。

    “顾兄!这位就是当代大儒东原先生身边的随从奉生。”

    东原先生?顾诚玉惊诧万分,他没想到陆琛竟然还认识那位大儒。

    难怪他刚才说将词牌送去给大儒评判,却又未说是哪位大儒。顾诚玉就以为是博山书院的傅茗他们,谁能想到竟然是大名鼎鼎的东原先生。

    京城有三位大儒,一位就是博山书院的傅茗,另一位鹿鸣书院的魏译林,最后一位自然就是这声名赫赫的东原先生许云暮了。

    许云暮比起另两位的才学,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对诗赋上的见解十分独到,作的诗曾连另两位都甘拜下风。

    许云暮是大衍三十二年的探花郎,文采出众,只他为人耿直,不喜官场,只做了三年就辞了官,之后一直醉心于山水,游遍了名山大川。

    十年前才沉下心来做学问,花了三年时间被大家所认可,成了比之傅茗名声更盛的大儒。

    不过许云暮生性孤僻,不爱与人交往。除了每年的两个重要文会外,不常在外走动。

    要说哪两个文会,其一是四月在京城举行的惊鸿文会,地点不定。不过发起人就是京城的三位大儒。另一个是长公主主持的文会,在公主府举行。当然,按如今顾诚玉的身份地位,还是没资格参加的。

    长公主是当今皇上的长女,称号为宁平。每年的金秋十月,长公主就会下帖子,请的女眷有世家妇和世家女,男子则是世家的公子,和京城有名望的大儒,年轻的官员。

    京城的才子佳人莫不以参加这两个文会为荣,长公主的文会有地位的限制。可是惊鸿文会却没有,不管你是贫寒学子,还是世家公子,只要你有真才实学,且声名在外,就会收到文会的帖子。

    顾诚玉来了京城三年,却没有收到过惊鸿文会的帖子,那是因为顾诚玉太低调,不常有诗作流传出去。再者可能他还没能入了那些大儒的眼,在大儒们的眼中,充其量只能算是小有才名,可见文会的门槛之高。

    “小的是来给公子们送结果来的,顾公子开创的词牌让我家老爷十分看重,正想找个机会与顾公子探讨一番。不过,老爷也知道顾公子还要参见殿试,所以只能请顾公子参加今年的惊鸿文会,届时会将请帖奉上。”

    奉生年约双十,平日里跟着自家老爷耳濡目染,对诗作上虽不算精通,却也比一般的学子不差了。他也看了顾诚玉的词牌,觉得十分新奇。

    不过,能得到他家老爷的请帖参加惊鸿文会,那也是三生有幸了。

    奉生的话一出口,大家都知道东原先生的意思了。这就是说顾诚玉是今晚当之无愧的第一名,看来顾诚玉的词牌已经受到了东原先生的肯定,并且还想与之探讨一番。

    众人无不震惊,只要是京城的人,无人不识东原先生。能得到东原先生的肯定,那是何等的荣幸?更何况先生还亲自派了贴身随从来相告,并邀请顾诚玉参加今年的惊鸿文会。

    顾诚玉对惊鸿文会了解地不多,可是其他人了解啊!

    “没想到顾诚玉竟然能参加惊鸿文会,看来东原先生很看重他了,说不定还能收之为徒弟呢!真是羡煞旁人啊!”

    有人忍不住对着旁边的人嘀咕了起来,言语之中的羡慕之意毫不掩饰。

第三百十三章 惊鸿文会的门槛

    “那惊鸿文会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里头都是些久负盛名之辈,连朝廷的官员也不少,年轻一辈的学子可是少之又少,多半都是长辈带着小辈去涨见识的。m.www.uu234.net咱们这些文会与人家可没有可比之处,这顾诚玉真是要飞黄腾达了。”

    众人都理解这人的意思,虽说此文会没有门槛,可那也是说说的,但也并不是你有身份就能进的。

    文会来的都是大儒和达官贵人,顾诚玉若是去了,靠上哪颗大树,这不就是在朝堂上安身立命的根本吗?这可由不得他们不羡慕嫉妒啊!

    奉生听了旁人对他家先生的崇拜,而后挺直了身板,高昂着头颅,仿佛别人说的是他似的。

    顾诚玉原先倒不知晓这里头还有这样的门道,这会儿听了旁人说,就猜测起了陆琛的用意。

    陆琛为何要将词牌交给了东原先生?东原先生不喜欢随意为别人指点,一般的诗作他也看不上。按照常理来说,大家都只会选择傅铭和魏译林,因这两人好说话些,难道仅仅是因为陆琛认识东原先生吗?

    顾诚玉看了眼陆琛,陆琛回以一笑,顾诚玉却觉得这笑有些意味深长。他想起今日陆琛频频找他要诗作,说是为了好友,而后又和他抢夺花怜,看似是为了诗作而逼他出手,顾诚玉这会儿却觉得这人好似是在故意接近他。

    可他就是一个寒门学子,身份地位不显,除了老师在京城还有些声望外,就只有三位师兄与他有些关系。难道陆琛是借着他的关系,接近他的三位师兄?

    不,人家是侯府的公子,怎么可能还需要通过他呢?顾诚玉想了想,目前他也没什么能被人家图谋的,就抛开这些,应付起了眼前的奉生。

    “承蒙东原先生错爱,能邀在下参加惊鸿文会,在下不胜荣幸。”这么好的机会,顾诚玉当然不会拒绝。他可不会有什么清高地想法,人家是大儒,为人孤傲些也是理所当然。

    奉生见顾诚玉很识抬举,十分满意。

    “那小的已将诚意送到,这就失陪了。等到了惊鸿文会的前几日,小的再去顾公子府上送帖子。”奉生说完,朝顾诚玉行了一礼,而后又与陆琛打了招呼,这才转身离去。

    奉生一走,众人纷纷上前恭喜顾诚玉。即便今晚顾诚玉得了第一名,又得了美人做伴,还与夕颜姑娘合奏了一曲。可这都比不上惊鸿文会的一张帖子,更重要的是顾诚玉的词牌得了东原先生的肯定。

    “看来顾兄的文采连东原先生都惊动了,迄今为止,能收到帖子的青年才俊不超过一只手。顾兄能得此殊荣,简直令在座的各位难以望向其背啊!”

    这学子也是由衷地感叹,如今的顾诚玉,都已经有和大儒们共同探讨学问资格了。就算不是平起平坐,那也与他们不是一个层次了。想要成为一代大儒,那也不是多长远的事。

    等顾诚玉年纪渐长,那大儒的称号也必是少不了的。纵观三位大儒,哪一位不是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众人看着意气风发的顾诚玉,觉得以他的才能,想要成为大儒,那也用不了多久了。

    顾诚玉没想到只是一张帖子,竟然就将这些人羡慕成这样,他还是低估了惊鸿文会啊!

    闵峰已经升不起与顾诚玉比较文采的心了,他不得不承认,顾诚玉比他要略高一筹。不过,他深吸了一口气,顾诚玉得根基比他还浅,他好歹身后还有夏首辅,且对他十分看重,只要它好好筹谋,夏首府这个靠山,他是靠定了。

    他最近更是将京城错综复杂的关系理了个一清二楚,顾诚玉却还停留在那些风花雪月的事上。日后当官靠的是谋略,是朝堂上的人脉,这些他都比顾诚玉有优势。他就不信在这朝堂上,他还能输给顾诚玉。

    大儒又如何?都是隐居之士,对朝堂上的影响很小。这么想着,闵峰的嘴角又重新勾了起来,顾诚玉!咱们在朝堂上见真章!

    闵峰见文会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学子都在恭维顾诚玉,他也不想留下继续给自己添堵。因此,闵峰上前和陆琛他们打过招呼,准备离开天香阁。

    “不敢当,不敢当,在下也是侥幸。”顾诚玉只是简单回了两句,这时候可不能过分的谦虚,不然人家会以为你在骄傲。反正不管说什么,都阻止不了别人的羡慕嫉妒恨。

    “顾师弟,在下在这里恭喜顾师弟,得了东原先生的看重。看来顾师弟的才学真是有目共睹了,但愿日后顾师弟也能成为一代大儒。”

    闵峰看着顾诚玉春风得意,心中的火气有腾腾地冒了上来。虽然刚才在心里想着顾诚玉在官场上,肯定比不过他,可是这会儿终究还是咽下这口气,忍不住出言讥讽了一句。

    顾诚玉面带笑意,“谢闵师兄的勉励,承师兄的吉言。”

    闵峰气结,这顾诚玉到底有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歧义?看顾诚玉的表情,笑得这么灿烂,应是没听明白的吧?

    闵峰随后又向陆琛他们道了别,这才往天香阁外走去。

    黄俊恒见状,只得也打了招呼,连忙跟上。黄俊恒之中十分不快,这闵峰,难不成将他当成了小厮?走的时候都不知招呼他一声,自从得了他表舅的赏识之后,就对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黄俊恒带人追出去,看着闵峰的背影,脸色阴沉。

    闵峰今晚又被顾诚玉抢了风头,心里自然不爽,也就没察觉到黄俊恒对他的怨愤。只不过,他察觉了也不会放在心上,这黄俊恒只是夏清的一表三千里的表外牲了,他可无需顾忌黄俊恒。

    顾诚玉望着闵峰的背影,笑了笑,就想对陆琛告别。他当然听出了闵峰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说他只能在外头当个大儒,在朝堂上混不下去吗?另还有说他,连想当大儒都是异想天开。

    看来闵峰被他打击了几次,将之前的涵养都抛得一干二净了。还是他以为榜上了夏清,就无需再谨小慎微了?

第三百十四章 什么目的?

    “陆兄,此间事了,在下也就告辞了。www.uu234.net今日还要谢过陆兄的引荐,日后谱曲,只管找在下就是了。”

    顾诚玉虽然现在还弄不明白陆琛的举动,但是陆琛将机会给了他,他总要谢谢人家不是?

    陆琛闻言一愣,“今日与顾兄也算是一见如故,虽然之前有些许误会,可也不妨碍咱们成为好友知己吧?在下只是觉得顾兄才华横溢,为人更是光明磊落之辈,想与顾兄结交而已。”

    陆琛这才觉得顾诚玉十分不简单,今晚他有些急切,怕是让顾诚玉起了疑心。那人说过,顾诚玉的才华毋庸置疑,可是谋略也非常人能及,他先前还不以为然,如今却是有几分信了。

    “至于引荐不引荐的,顾兄也是多虑了。在下与东原先生是旧识,既然要请大儒评判,自然是先找东原先生了。也是顾兄的词牌作得好,让东原先生另眼相看。在下可没那么大的面子,能让他给你这个帖子。”

    既然陆琛说到了这个份上,想是不愿承认自己别有用心。顾诚玉面上笑着又谦虚了一句,心里则是想着,这些世家公子,没一个是简单的,这陆琛看着心机就很深。

    其实不要说陆琛了,朱庞就简单吗?也就是与他熟了,这才在不损坏自己的利益上,给他透露些消息,对其他的秘事,朱庞可一句也没说过。

    顾诚玉如今对陆琛还不了解,自然也无从得知他的目的。不过,他也不怕就是了。

    “顾兄年纪尚幼,在下这么叫着也是别扭,不若称呼你为顾贤弟吧!你还没取表字吧?若是取了,叫表字还亲切些。”

    顾诚玉抽了抽嘴角,这陆琛还真是会打蛇随棍上,这就叫起贤弟来了。这刚碰面时,那个冷漠傲娇的青年去了哪里?顾诚玉怎么觉得他有些死缠烂打似的?

    “那还是称呼我名字吧!”顾诚玉跟陆琛还没这么熟,贤弟贤弟地叫,真是让人酸掉了大牙。

    “咳!诚玉啊!你那花怜姑娘可是独守空房好久了啊!你今儿回吗?不回的话,我先回了。”这时,朱庞走了过来,他看着顾诚玉和陆琛都说了好久了,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了他们几个。

    他刚才和梁绍恩他们闲谈了几句,见顾诚玉和陆琛聊得没完没了,就有些急了。顾诚玉出来说是一个时辰回去,结果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多时辰了,他再不回去,他爹就要打断他的腿了。

    再说马上就要宵禁了,再不回去,他今日就回不去了。

    顾诚玉也想到了这一点,“且等等,我去将花怜赎了,与你一起回去。”

    陆琛有些奇怪,顾诚玉竟然还要为那女子赎身?难不成两人之间却有情意?难怪他见顾诚玉看着夕颜的时候,眼神似是毫无波澜,原来是心有所属了吗?

    可这就是个青楼女子......

    陆琛的眼神非常直接,顾诚玉就是想无视都难。他觉得要是不解释清楚,那之后就会被传得面目全非。

    “这花怜乃是一位故人之女,家道中落,在下也是前几日才碰到了她,这才费尽心思将人赎出来。”

    顾诚玉随口瞎诌一个理由,反正也无人去查证。花怜只是个小人物,人家也不会将心思放在花怜身上。

    “哦~原来如此!”陆琛想了下顾诚玉刚才的表现,确实也不像是对那姑娘有什么情意的。

    朱庞在旁边嘟囔了一句,“还真要赎她?那我在这等你,你快去快回。”

    花怜经过今晚的一番争夺,赎身的银子肯定不少,花妈妈还不得逮着机会,好好坑上一笔银子?

    顾诚玉与陆琛辞别后,去寻了花妈妈,而陆琛则是将顾诚玉的那两首词牌塞在了怀里。

    “花妈妈!”

    “哎哟!是顾公子啊!**苦短,公子怎地还在这儿呢?”花妈妈见了顾诚玉,也十分讶异,她刚才忙得慌,没关注之后的的事儿。

    今儿有许多老爷花了不少银子点了姑娘,她今晚可是赚得盆满钵满,迎来送往,将她忙得脚不沾地。

    虽然对顾诚玉最后没花一钱银子,就夺得了花怜,她心中有些肉疼,可是顾诚玉为夕颜留下的词牌,还有那曲子,准能让他们天香阁名声大振。

    那曲子夕颜虽没有曲谱,可是夕颜毕竟弹过一次,还有些印象,之后再仔细回忆推敲,应是能弹出来的。

    看在这曲子的份上,花妈妈的笑容又大了几分。

    “在下寻花妈妈,是想给花怜赎身的。”顾诚玉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来意。

    花妈妈一听,着实震惊了,“什么?赎身?不成。”

    花妈妈想起今晚那贾老爷可是出到六百两银子呢!顾诚玉也更是对花怜势在必得的样子,那今后花怜可是一棵摇钱树啊!

    她可不舍得有人将花怜赎了,倒是没想到花怜还这么抢手,之前还真是眼拙了。

    顾诚玉闻言皱眉,他知道花妈妈是被今晚的银子砸晕了头了。说实话,那贾老爷可能对花怜有那么几分喜欢,日后也会来找花怜,可是过了今晚,贾老爷就出不了那么多银子了。

    顾诚玉冷哼一声,“花妈妈!你是被今晚的银子晃花了眼吧?你以为过了今晚,花怜还值这么多银子吗?”

    这么说却是事实,虽然顾诚玉并不会碰花怜。

    花妈妈被顾诚玉这么说,也瞬间清醒过来了。是啊!倒是她相差了。花妈妈做老鸨这么多年,为人又十分精明,怎么可能真的不明白,她还真是被今晚的那些银子晃花了眼。

    不过,花妈妈眼珠一转,随即想到顾诚玉的目的。这顾公子对花怜好似有几分不同,不管他赎花怜是什么目的,反正看着势在必得就是了。那她要是不漫天要价,就是傻子。

    “唉!顾公子啊!您也知道,花怜从小在天香阁长大,还真舍不得她。再说了,你也看见了,花怜那丫头,好多老爷喜欢呢!你要是真心想赎了花怜,那也是她的福气,有个好的归宿,奴家也替她高兴,只这银子......”

    花妈妈比出了一根手指,心里也有些忐忑,她也知道这价钱高了。

第三百十五章 非礼勿视

    天香阁像花怜这样的姑娘,赎身银子有五百两都是顶天了。www.uu234.net昨晚那样一个初夜能喊到四五百两的,那是几年也难得一回。

    顾诚玉一看,就知道是一千两。他也不知道青楼姑娘的价格,按照昨晚这样来算,想来也是差不离。不过,花妈妈肯定是想将他狠宰一笔的。

    只是卖身银子,这样讨价还价毕竟有失颜面。再说,他也不差那点银子。

    “劳烦花妈妈将花怜带过来吧!”顾诚玉从荷包里掏出了一千两银子,递给了花妈妈。

    突然,一名龟奴跑到花妈妈的身边,将花妈妈拉到了一边,顾诚玉看着他们俩嘀嘀咕咕,声音太小,也不知说了什么。顾诚玉也没有在意,以为是其他的事。

    谁想,花妈妈转过身来,却对着顾诚玉福了福身,竟然还笑得十分谄媚,她恭敬地说道:“顾公子,赎花怜的银子已经有人替你付啦!公子只管带了花怜走就是了,奴家去给公子取卖身契,明日奴家就派人去官府消了贱籍就是。”

    顾诚玉对花妈妈突然转变态度,有些讶异,这是唱的哪一出?刚才还想要一千两,这会儿竟说有人替他付了?到底是谁?

    他将可能的人选在心里过了一遍,朱庞是不可能的,他身上没银子,且朱庞知道他的酒楼很赚银子,不可能替他赎花怜。难道是陆琛?顾诚玉只能想到陆琛,可是陆琛会替他付银子?顾诚玉觉得匪夷所思。

    “花妈妈!也不知是谁替在下付了银子?还请花妈妈告知。”

    不管是谁,顾诚玉可不想欠人情。只是一千两银子的事,人情可比这个难还多了。且看花妈妈谄媚的模样,那人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公子可莫为难奴家了,那人叮嘱着不让奴家说,您只管带走花怜就是了。”花妈妈可不能告诉顾诚玉那人是谁,日后对顾诚玉还得客气些,那可是主子看重的人。

    花妈妈这么说,顾诚玉越发觉得欠了个大人情,说不得日后就要向他讨要,神神秘秘的,必没好事儿。

    “那他是付了多少银子?”顾诚玉想了想,那人说不定还真与陆琛有关系。

    花妈妈干笑了两声,只说去给顾诚玉取卖身契,转身就去了后头的院子。一边走,一边心里腹诽,多少银子?那是一文钱也没有,她也是欲哭无泪。

    顾诚玉见状,也只好作罢!看着旁边的龟奴还没走,正盯着他瞧。顾诚玉招了招手,“你去将花怜带过来。”

    龟奴走到顾诚玉面前,对着顾诚玉支支吾吾地道:“这怕是得公子亲自去才成。”

    顾诚玉有些疑惑,还以为这是天香阁的规矩,也不再多问。只等花妈妈来了,再让他领路就是。

    花妈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回来了,将卖身契递给了顾诚玉。顾诚玉拿在手上看了看,却是花怜的没错,随后将之揣在怀里。

    “你带顾公子去花怜的屋子。”花妈妈点了旁边的龟奴吩咐道。

    “顾公子啊!其实也不必着急回去,在天香阁住上一晚也是使得的,只住一晚,奴家可不敢收公子银子的。”花妈妈朝着顾诚玉眨了眨眼,笑呵呵地告了辞。

    顾诚玉没有在意,花妈妈想必以为他赎花怜是为了那事儿,今晚就猴急地办事也是正常。

    跟着龟奴进了天香阁三楼的一间屋子,花怜比不得夕颜,没有单独的院子。

    “顾公子,您自己进去吧!小的先告退了。”龟奴将顾诚玉带到花怜的屋子外,就准备离去。

    顾诚玉点了点头,给了龟奴一两银子。龟奴犹豫再三,还是接了。

    推开门,一脚踏进屋子。顾诚玉看了眼屋子里的陈设,有些简陋,屋子也不大,博古架上更是空空荡荡。床上的床幔已经被放下,里头没什么动静。

    顾诚玉在屋里没看到花怜,难道是睡了?

    “花怜姑娘!”顾诚玉朝着屋子里喊了一声,得节省时间呐!马上就要宵禁了。

    “公子!”

    一声娇媚的声音从幔帐里传出,接着一双纤纤玉手拨开幔帐。接下来的一幕,让顾诚玉目瞪口呆。

    只见花怜身着一袭薄纱,薄纱下的身子若隐若现,里头穿着个红色绣鸳鸯的肚兜。欺霜赛雪的肌肤裸露在外,高耸的双峰颤颤巍巍,盈盈一握的腰肢不甘地扭动着。

    一双玉臂趴在绣被上,青丝如瀑,再观其媚眼如丝,眼含秋水,香腮染赤。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可谓是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公子!”花怜娇滴滴地唤着,眼神迷离,红唇微张。

    顾诚玉回过神来,连忙转过身,嘴里还念叨着非礼勿视,他现在是男子了,不好这么看人家姑娘。

    “咳!花怜姑娘,快将衣裳穿起来,在下已为你赎身,咱们就此离开。就快要宵禁了,外头还有友人等着呢!”

    顾诚玉想起了在外面等候的朱庞,也没心思想花怜为何这般。

    这时,只听着一声淅淅索索。接着,竟然有一具温热的躯体迎了上来,贴在了顾诚玉的背后,一双藕臂更是抱住了顾诚玉的腰际,顾诚玉悚然一惊。

    他不用转身,就知道后面的人儿是谁。皱眉无奈地挣脱,顾诚玉闪至一边,见花怜又要缠上来,他这才觉得有些不对。花怜虽是青楼的姑娘,那也不可能这么不自重吧?

    他转身看向花怜,发现她双眼朦胧,脸颊酡红,怎么感觉像是吃了春药?想来也是,青楼为了让姑娘初夜时放得开,免得得罪了恩客,给些春药吃了倒也不稀奇。

    顾诚玉抚额,这该如何是好?顾诚玉皱眉沉思,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花怜就又缠了上来。

    “公子可是不喜欢奴家?”花怜目中含泪,将自己的身子都倚在顾诚玉身上。

    顾诚玉忙用手去推挡,无奈花怜穿得太少,手根本没处放。顾诚玉叹了口气,而后对着花怜的后勃颈劈下一掌,花怜随后就软软地倒下了。

    顾诚玉顺手将其接住,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脸颊,他只能抱着她去了床上。

第三百十六章 可有解药

    顾诚玉将花怜抱至床上,看着花怜的额头上已经溢出了香汗,顾诚玉也有些手足无措。顶 点 X 23 U S

    随即想起空间里自己制作的清心丸,也不知对这这春药有没有效果。顾诚玉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瓷瓶,从瓶里倒出了两颗,附身塞在了花怜的嘴里。

    这丹药可不是入口即化的,而是需要用水送服。顾诚玉想了想,只得先将花怜放下,去拿桌上的茶壶。

    顾诚玉返回抱起床上的花怜,将茶罐了进去。结果那茶是喝一般,漏一半,将花怜胸口都浸湿了,顾诚玉也没给她收拾,就将花怜又放回了床上。

    刚将丹药给花怜服下,若是有效果,那应该还需要过上一会儿,才能解了药性。

    顾诚玉为花怜盖上被子,才坐下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色。就这么会儿,不但花怜身上香汗淋漓,就连顾诚玉的额角都溢出了汗。

    突然,他想到青楼既然有春药,那说不得就有解药啊!

    推开门扉,顾诚玉朝外头看了一眼,发现有一个龟奴恰好从楼梯上来。一看,那不正是之前带路的那个龟奴吗?此时他的手上拿着一个托盘,里头摆着一些酒菜,想是送去隔壁屋子里的。

    “小哥!”顾诚玉朝他招了招手,让那龟奴过来。

    龟奴一看顾诚玉指着他,觉得有些奇怪。他看了眼顾诚玉,发现他还穿戴整齐,就连发丝都未凌乱,他隐晦地瞄了一眼顾诚玉的下面,顿时让顾诚玉顿时满头黑线。

    这龟奴肯定知道花妈妈给花怜吃了春药,不然一开始他让龟奴将花怜带过去的时候,那龟奴就不会支支吾吾的了。

    龟奴虽然疑惑顾诚玉为何在这**苦短的时候,让他过去所为何事。

    但疑惑归疑惑,龟奴还是端着托盘向顾诚玉走去。

    “顾公子,可有什么事用得上小的?”

    龟奴对着顾诚玉点头哈腰,这些公子哥指头缝里漏出一点银子,就抵他一个月的月钱了。

    “你过来点,我问你,你们给花怜喂了什么药?可有解药?”顾诚玉一说起这个就头疼,这春药也不知药性强不强,会不会伤了身子。

    龟奴有一瞬间的怔楞,“药?”

    顾诚玉皱眉,催促道:“有没有解药?”

    龟奴一听哭笑不得,“顾公子,这春药没有解药,咱们天香阁也没有解药啊!”

    龟奴对顾诚玉的行为着实不解,这顾公子要是不喜花怜,那干什么要赎了花怜呢?

    顾诚玉这才觉得麻烦了,“那你去前头找朱公子,让他别等我了,先回去。”

    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让花奴去前头朱庞那儿告知一声,花怜这样,顾诚玉也走不开。

    送佛送到西,既然将人赎了。那也不能将人扔下不管了吧?若是被人发现,占了便宜,那岂不是要坏事儿?

    龟奴欢喜地接过顾诚玉的银子,“哎!公子请放心,小的将酒送到隔壁屋子,就过去给您带个信儿。”

    顾诚玉点了点头,却突然想到了夕颜。他一个男子照顾花怜着实不便,倒不如让夕颜帮忙照顾。

    想到这里,顾诚玉回转身看了花怜一眼,见她面上的潮红似是散了一些,看来他的清心丸还是有效果的。顾诚玉松了口气,又去了屋子门口,待看到那龟奴,连忙又将人叫住。

    “等等!”

    “顾公子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你去请夕颜姑娘过来,就说顾某有事相求。”顾诚玉一说完,龟奴看着他的眼神就更怪异了。

    龟奴心里也纳了闷儿了,这顾公子叫上夕颜干什么?龟奴从门外朝里探了一眼,只看见豆绿的床幔,里头并无动静,他有些犹豫。这顾公子动机不明,夕颜姑娘可是天香阁的头牌,可不能出一丝的差错。

    “这?顾公子,夕颜姑娘这会儿都歇下了......”龟奴一脸为难,苦着脸看向顾诚玉。

    “你只管去请就是,难道在下还敢在天香阁里乱来?”顾诚玉有些无语,难道他看起来像色中急鬼?

    从荷包里又掏出了五两银子,递给了龟奴。

    龟奴一见五两银子,吞了口唾沫。别看来天香阁的老爷们都十分大方,可那都是对楼里的姑娘们的,像他们这样的龟奴,原本就让人看不起,就是能得些赏钱,那也不超过一两银子。

    顾诚玉见龟奴迟迟不接,还以为龟奴是嫌少。他不由得皱眉,这天香阁的龟奴胃口也太大了,连五两银子的打赏也看不上。

    随后又从荷包里掏出了五两,塞在了龟奴的手里。

    龟奴有些懵了,他刚才还觉得五两多了,这会儿又给了五两。

    “这,小的立刻去给公子请夕颜姑娘。”龟奴被塞了银子,连忙将银子揣在怀里,向着楼下跑去。

    顾诚玉回到了房间,看着花怜脸上的红晕渐退,这才稍稍地放下了心。他站在屋里打量了眼花怜的梳妆台,见上头有一个匣子,一把桃木梳,其他还有一盒玉女粉和一盒胭脂。

    看来在接客之前,青楼都不会在姑娘们身上置办太多的行头,当然了,花魁除外。

    夕颜正在回忆那首青玉案,不将其练熟,难免就会忘。这首曲子将作为她今后的成名曲,世人一听这曲子,就会想到天香阁的花魁与名满京城的顾公子。

    刚刚将曲子温习了一遍,花怜就有些心不在焉。顾诚玉今日点了花怜,这会儿怕是正在与花怜温存吧?终究还是让花怜得偿所愿了。

    夕颜只觉得心中无限的惆怅,若她不是青楼女子该多好?两人之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花怜如愿了,那她呢?她又该如何?

    夕颜心事重重,将好好的曲子弹错了几个调,她回过神来。索性不再弹了,心乱了,又怎能弹好曲子?

    看着桌上顾诚玉送她的一首诗,又将那词谱拿在手里。指尖在那些遒劲的字体上划过,看着手上的词牌发着呆。

    “姑娘,刚才有龟奴来说,顾公子请您去花怜的屋里一趟,说是有事相求。”

    红妆急匆匆地进了屋子,看着她家姑娘手里拿着词牌,心思不知飞向了何处。

    红妆叹了口气,其实姑娘的心思她又怎会不解?可是她们到底是青楼的姑娘,姑娘长得又是花容月貌,就算顾公子想赎姑娘,花妈妈也不会肯的。

    除非是再过两年,待到姑娘十八岁,可人家顾公子等得及吗?那时候又会有新的花魁当选出来了,而姑娘已经过了花信之期,世人皆喜新厌旧,到时候姑娘的下场也不会比楼里的姑娘好到哪里去。

第三百十七章 托付

    “什么?”夕颜惊愕地看着红妆。顶 点 X 23 U S

    红妆无奈地上前,抽出夕颜手里的纸张。

    “顾公子也不晓得要干什么,叫您过去呢!您也知道,如今花妈妈对顾公子是相当客气,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其实红妆心里也想不通,难道顾诚玉在和花怜卿卿我我,还要叫她家姑娘去观摩?

    夕颜却并非这么认为,顾公子为人光明磊落,若是真的对花怜有意,也不会这时候叫她过去,想是发生什么事了。

    “快!为我更衣,我要去看看。”

    夕颜看了眼身上刚换下的常服,让红妆为她更衣,并将之前的面纱重又戴上。

    顾诚玉在花怜的屋子等得着急,他不准备留宿天香阁。这会儿隔壁的屋子似乎正在颠鸾倒凤,屋子的隔音并不好,顾诚玉在这边还能听见隔壁屋子的调笑声,就连那床板摇曳的声音都一清二楚。

    难以想象花怜每天都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反正顾诚玉是一刻也受不了。环境嘈杂,到处充斥着淫弥的气息,让顾诚玉将眉宇深深地皱起。

    “顾公子!”这时,花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顾诚玉听了浑身一震,总算来了。

    “夕颜姑娘!”顾诚玉走出屋子,向着门外的夕颜拱了拱手。

    夕颜将顾诚玉上下打量了一番,见顾诚玉衣着完整,一切如常,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有些纳闷。

    “夕颜姑娘已经休息了吧?在下也是无法,只能劳烦夕颜姑娘了。”

    夕颜福了福身子,“公子有事只管吩咐,只要夕颜能帮得上,一定不会推辞。”夕颜这会儿心情好转,面纱下绽放的笑容如繁花绽放,美不胜收。

    “你们先进来再说。”顾诚玉让开,让夕颜她们入内。

    红妆扯了扯夕颜的袖子,夕颜没有理会,她直接迈进了花怜的屋子。红妆见夕颜进去了,未免顾诚玉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也只得跟着进了屋子。

    夕颜一进屋子,并没有看屋里的摆设,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屋中床幔围着的大床上。

    顾诚玉将门关上,朝着床幔走了过来。他有些尴尬,也不知从何说起。

    “咳!是这样的,花怜吃了春药,这会儿被我打晕了,我已经给她喂了药丸,看着像是能解,只是药效慢了些。你看,不知夕颜姑娘能否照顾一下她?此时天色不早了,在下还得赶回府中,不能久留。”

    顾诚玉撩开了床幔,花怜带着魅色的脸蛋都暴露在了夕颜他们的面前。

    夕颜看着顾诚玉有些不解,花怜被喂春药,那是天香阁的规矩。姑娘们在初夜都会被喂春药,其目的不言而喻,自然是为了助兴,也是为了更好地服侍恩客。

    不过,不会喂很多,多了不管是恩客还是女子,都是吃不消的。所以,其实花怜应该是还是有意识的。

    顾诚玉点了花怜,却又不碰她,竟然还给了她解药。只是,天香阁的春药是没有解药的,那顾诚玉的解药从何而来?顾诚玉点了花怜到底是什么目的?

    “其实公子不必多虑,这药熬着也是能熬过的,只是难受一些罢了!”

    夕颜看着床上的花怜,突然觉得顾诚玉根本没看上花怜,也许是对花怜的怜悯吧?

    “那就好!那劳烦姑娘了,在下明天会派人来接花怜。姑娘嘱咐她,将她的东西收拾收拾。”

    顾诚玉见解决了这事儿,心里也松了口气。

    “公子给花怜赎了身?”夕颜的声调陡然升高,似是对此事难以置信。

    顾诚玉点了点头,算了算时辰,这会儿离宵禁约莫还有一刻钟,动用轻功,应是来得及赶回去的。

    夕颜对顾诚玉的目的看不透了,难道花怜与顾诚玉还有别的关系?

    “夕颜斗胆,敢问公子赎下花怜的目的是什么?”若是真的看上了花怜,那今日就不会让她来照顾花怜了。

    总不可能是为了娶花怜,留着洞房花烛夜吧?这样的事儿,夕颜根本不信,顾诚玉也不可能这么做。

    他可是有大好前程的,说不定此次殿试过后,就会成为朝廷官员,没听说过朝廷官员会娶一名青楼女子为妻的,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顾诚玉只得将那理由又拿出来忽悠夕颜,“这是一位故人之女,既然在下见了,总要赎她出了这烟花之地的。”

    顾诚玉没想到这会儿乱扯的理由,竟然一语成谶。

    “原来如此,公子请放心,奴家一定照顾好花怜。”夕颜知道了真相,心中舒坦了许多,一口答应了下来。

    不过,对于顾诚玉的洁身自好,她还是十分佩服的。花怜被这么一装扮,又被春药催生出的媚态,就连她身为女子,都觉得妩媚动人。

    能做柳下惠,那也说明顾诚玉不是个乘人之危的正人君子。

    将花怜交给了夕颜,他这才匆匆出了天香阁。

    “公子!你可回来了!”茗墨在顾诚玉的卧房等着,差点要睡着。

    他知道他家公子去了天香阁,和朱公子一起去参加文会了。可是以他家公子的性子,必然不会留在天香阁。所以他一直在卧房等着,没敢睡下。

    “嗯!你明儿早上将去吴府、何府,还有朱府的礼备下,我明日要去拜访。至于蒋府,那也只能后日去了。”

    明儿走上三家,时间很紧,再去蒋府,那肯定来不及。

    茗墨应下,准备去给顾诚玉打水。

    “对了,明日你叫茗砚去天香阁,将花怜姑娘带回来,我已经将她赎了。那也是个可怜女子,带回来之后,见他安排在院子里,等我回来再做打算。”

    茗墨这是第二次听到花怜这个名字了,没想到竟然还将人赎了回来?他心里虽然疑惑,但也没再问,这是公子的私事儿,他只是下人,不好过多询问,公子一向有主意。

    等茗墨端了水过来,服侍顾诚玉洗漱。顾诚玉突然想起,要将立春要来管着屋子的事儿。

    “你和茗砚白日要替我做事,日后的事儿只会越来越多。我看立春很细心,不若让她来管着我屋里的事,你们也能省省心。”

第三百十八章 自傲

    茗墨听了这话,手里的动作一顿,虽然觉得顾诚玉说的有道理,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在意。m.www.uu234.net毕竟服侍了公子六年,日常的起居一直是他和茗砚照顾的,如今竟然要交给立春。

    “这哪里算是辛苦?小的不累。”

    顾诚玉理解他们的心情,不过,日后茗墨他们的事越来越多,这些生活上的琐事,还是交给立春比较好。

    府里其他的小厮都不会武功,丁字辈的要替他在外办事,在府里做小厮,那是大材小用。

    立春那丫头照顾他起居正好,再说他需要服侍的时候不多,只要替他管好屋里就成。

    “你和茗砚照顾了我六年,一直是我身边得用的人,也是我最信任之人。不让你们干这些杂事,是想让你们将精力放在我交代的事儿上。你们要替我在外行走,怎能将时间浪费在这些琐事上?”

    顾诚玉知道想让茗墨他们转变思想,那还要费一番口舌,免得心里有什么想法。茗墨他们办事牢靠,只要是他吩咐的,很少有办不成的,就连茗砚这两年都变得成熟稳重多了。

    再一想,可不是吗?茗墨今年都十六了呢!茗砚也只比茗墨小一岁,十六岁若是在上岭村,怕是都要娶媳妇儿了。

    “茗墨,你今年也十六了吧?也是到成婚的年纪了,可有意中人?”顾诚玉打趣地问道。

    府中也有几个到了年纪的丫头,有些还长得不错。有可能在他还没发现的时候,茗墨就有了意中人呢?

    顾诚玉承认他有些八卦了,没办法,属下的婚姻大事也不可忽略啊!下人成亲,自然是要经过主子同意的,大户人家的小厮,一般都是让主家指一个。

    茗墨有些不好意思,那些丫头自然也有献殷勤的,不过他们目前不想这些。公子年纪不大,竟然还给他们想起了终生大事。

    “公子可莫要操心了,小的没有意中人。”茗墨红着脸,匆匆出了屋子。

    顾诚玉哑然失笑,这是害羞了?

    隔日,顾诚玉让茗砚派人去天香阁接了花怜回来,并准备了给夕颜的谢礼。既然麻烦了人家,那他也不会吝啬。

    只问了声花怜的情况,听得她已经无恙,也来不及详细询问,就匆匆上了马车,准备先去吴府拜会。

    马车转过了两条街道,入了北边的巷子,还好吴府和何府相隔不远,就连蒋府也在这条街上,顾诚玉一个上午三家还是来得及的。

    下了马车,由外院的管事领着向外书房走去。

    吴安正在书房查看公文,见了顾诚玉来了,在他身上扫视一眼,也没过多的热情。

    “二师兄!”顾诚玉先是行了礼,而后在吴安的对面坐下。

    “舞弊案已经过去,这两日会有皇榜张贴,还了你们这些考生的清白。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殿试,既然大师兄已经在为你打点,想来是没问题的,你最近还是要将精力放在读书上。”

    吴安开口就直接切入正题,面对比长子还小的师弟,他只能说些勉励的话,免得顾诚玉考得差,了老师的名声。

    顾诚玉点头应是,随即又起身,朝着吴安一揖到底,“之前的事还要感谢师兄帮忙,诚玉不胜感激。”

    吴安点头颇为满意,这师弟是个知晓感恩的,老师这次倒是没看走眼。

    “你我师兄弟不必言谢,老师不在京城,师兄们自是应当关照你的。”

    顾诚玉再次谢过,两人这才略过这事儿不谈。

    之后,吴安对顾诚玉说起了朝堂上的事。也许是因为顾诚玉要参加殿试,之后就会成为官员。吴安对顾诚玉不再设防,将朝堂上的事挑了些说了。

    “你这次想参加殿试还得提防夏清,你是会试的第一名,江南的官员想是看你不顺眼,说不定会想办法将你拉下来。虽说大师兄会帮你打点,可是你也不能掉以轻心。”

    吴安想了想,又对着顾诚玉说道:“不过,你向来洁身自好,只要没做什么不妥之事,那些人想来也是拿你没办法的。”

    顾诚玉听了这话,随即想到,不妥之事?那他逛青楼算不算?这么想着,脸上的神情有些尴尬。

    昨晚去天香阁的事,有很多人知晓,会不会传到那些江南官员的耳中?再拿此事来做筏子?

    吴安见顾成宇脸色有异,眉头一皱,“你该不会是最近真做了什么不妥之事吧?有什么事趁早说出来,也好一起想想对策。”

    顾诚玉突然觉得脸上有些烧,这种逛青楼的事,他真的不好意思说出来,虽然他什么也没做,可心里不由自主的心虚。

    于是,他支支吾吾的将昨晚去天香阁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吴安对天香阁的文会早有耳闻,他虽然没有去过,但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天香阁的文会。那文会每年都会举行,每次去参加文会的才子多不胜数。

    吴安想了想这去逛青楼,名声总是不好听的,虽说只是去参加文会,但毕竟顾诚玉还喊了价。就算是为了救那姑娘,可其他人不知晓啊!他们还以为顾诚玉真的是为了风花雪月去的呢!

    其他人就算为了这种目的,也不会有事。但是顾诚玉正处在这风口浪尖上,这件事可能就会成为那些人手中的把柄。

    为此,吴安的面色有些不善。不过,他随即想到顾诚玉还是个少年郎,对这些感兴趣也无可厚非。

    “师兄,我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姑娘,那自然要言而有信。本来只是陪着朱庞去看看文会的,没打算出手。可既然碰上了,也不好袖手旁观。”

    顾诚玉之前也没想那么多,看来还是他托大了,以为有了尹坤的力保,就不会有什么麻烦。他又犯了次错误,看来还是他太自傲了,朝堂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杀人不见血的战场,他自以为在舞弊案中扭转乾坤,就不将那些朝臣放在眼里。殊不知那些人只是起个歪心思,就会让他疲于应付。

    顾诚玉为自己先前的自傲感到羞愧,带着这样的心态,在官场上可走不远。

    吴安见顾诚玉知晓了事情的严重,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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