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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天飞流     农家子的发家致富科举路txt下载     农家子的发家致富科举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大皇子溺水

    了悟自然听出对方的奉承之意,但他也没在意。如今秦国公府与他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对方这么说,也算是肯定了他的能力,归顺的意思更为明显。

    “谬赞了!既然秦国公已经制定了详细的计划,那贫僧便洗耳恭听了!”

    “即便咱们查到沈氏结党营私,图谋不轨的证据,可沈氏依旧会百般抵赖。终究是外祖母的父族,因着外祖母的面子,皇帝舅舅一定会对他们网开一面。这样变数太多,怕是达不到咱们的目的。咱们要做的便是,让沈氏真正地谋反,只有这般咱们才能师出有名。”

    “可沈氏也不傻,在还未准备好之前,怎会轻易动手呢?”了悟用探究的眼神看了秦缨媛一眼,既然秦国公府已经提出来,那想必已有对策。

    可他并未感到兴奋,而是觉得秦国公实在深不可测。

    秦国公可是当今的大舅子,竟然也打着推翻当今的主意。若是皇上真的毒发身亡,那皇上留下的晔哥儿也一样能继承皇位。

    可为何秦国公没将希望寄托在晔哥儿身上呢?虽说这般算是隔了一层,但秦国公府只要有长公主在,那在京城的世家地位中,还是名类前茅的,为何一定要冒险?

    难道对方也打着和沈氏一样的主意,与他结盟,完全是为了利用他?

    了悟不禁又警惕起来,之前埋下的怀疑种子再次发芽。

    “他们当然不肯轻易动手了,得强逼啊!您说,若是皇帝舅舅知道他们沈氏在暗中的那些举动,皇帝舅舅还能无动于衷吗?”

    秦缨媛微微一笑,其实三舅舅也是极聪明之人。只是之前性子太过暴躁,做事往往不计后果,只想按照心意来。

    如今吃了一亏之后,倒是变得谨小慎微了。

    “将皇帝舅舅中毒无解之事彻底透露给沈氏,沈氏一定会加快动作,再将沈氏的动作透露给皇帝舅舅。若是还不够,这不还有晔哥儿吗?若是皇帝舅舅知晓沈氏不但对皇位虎视眈眈,甚至还想除去晔哥儿,您猜皇帝舅舅会不会暴怒呢?”

    了悟望着秦缨媛轻笑着的脸,脚底下的寒气直往上冒。

    他自认为是心狠之人,没想到这位外甥女也是残酷无情之辈。再怎么说,晔哥儿也是长公主的侄儿。

    “剩下的皇子,最大的也不过四岁,如何能担得起天下这副重担?皇帝舅舅如今可是将希望都放在了晔哥儿身上,沈氏动晔哥儿,简直是找死。”

    要动手,就趁早!越拖就越担心恐惧,到最后这点勇气都给磨光了。

    “此计确实甚妙,只是晔哥儿可是长姐的侄儿,她舍得吗?”了悟想起长公主,这位怕是到现在还不知秦国公的打算吧?

    说到母亲,秦缨媛面上的笑意立即隐去。

    过了好半晌,她才道:“母亲会理解父亲的苦衷的,秦国公府不能在父亲手上失去辉煌!反正皇帝舅舅已经命不久矣,换谁做皇帝不是做?只要这江山还姓赵,她永远都是大衍朝最尊贵的公主!”

    “此事还是先不与她说,皇帝舅舅毕竟是她的亲弟弟,就怕她会忍不住露出马脚,届时咱们整个秦氏都不会有好下场。”

    “三舅舅!咱们秦国公府如今已经与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秦国公府对您可是赤胆忠心,绝无二心。咱们只求在京城保留住世家的地位,让父亲的才华有施展之地。”

    秦缨媛一脸真挚地看向了悟,眼中满是哀求。她知道了悟还对他们有戒心,自然要解释一番的。

    她能理解父亲的不易,一个才华横溢、能力非凡之人,怎会甘心只做那每日无所事事,斗鸡遛狗的浪荡世家子?

    她也曾懊恼过自己是个女儿身,空有一番报复,却无处施展,所以她感同身受。

    “贫僧何时说过不信你们?切勿多想!如今贫僧身上还有什么能让你们图谋的?既然此事你们已有对策,那就按照你们的法子做吧!等成事之后,贫僧自不会亏待你们。”

    了悟拍了拍秦缨媛的肩膀,面上满是亲近之意。

    “不过你们既然决定好了,那就快些动作,贫僧怕皇上会召顾诚玉回京。毕竟他时日无多,精力有限,朝中如今这般乱象,他或许会调顾诚玉回京,替他重振朝纲!”

    “三舅舅此言有理,父亲也有此担心......”

    ......

    “大人!靖王果然开始行动了。”茗砚进了屋子,朝着顾诚玉禀报道。

    “嗯!可有将消息透露给恭王?”顾诚玉放下手中的书,他就知道靖王一定会按捺不住的。

    “已经透露了,两家这会儿应该已经对上了!”茗砚点了点头。

    “不过,为何您不让靖王将这批兵器给得了呢?若是靖王的势力强些,还能与恭王斗个两败俱伤,不正好能解决咱们的后顾之忧吗?”

    对这点茗砚十分疑惑,他不理解大人的用意。

    “若是让靖王得手后就撤退,恭王说不得还能忍气吞声下去。毕竟他现在的目的不是靖王,扩充实力才是他目前需要做的。只有他们双方对上,即便恭王想忍,也控制不住事态的发展,更容不得靖王退缩!况且这两方终究只能倒一方,留下一方势力还得对付京城那个吃斋念佛的方外之士,怎能让双方都元气大伤呢?”

    顾诚玉已经有了打算,双方对上证据才更充足啊!届时恭王为了颜面,也得对靖王下手。否则那些追随恭王的能人,心中只会嘲讽恭王是怕了靖王。

    “哦~”茗砚恍然大悟,接着想到了关在牢中的齐寰宇几人。

    “大人!可要提审齐寰宇那几人?”

    “自是要的,你和茗墨去吧!让常将军派人陪同,将给他们的供词都记清楚了,我要将这些传回京城。”

    这里的事该解决了,等供词出来,传到京城给皇上定夺之后,他才能放出师兄。还好现在边关是他做主,他已经将师兄换了个牢房中的vip,好吃好喝地供着呢!

    没办法,谁让现在师兄还未彻底洗脱嫌疑,只能先委屈师兄了。

    “是!”茗砚转身出了屋子,叫了丁九进来伺候。

    ......

    “皇上!不好了,大皇子溺水啦!”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脑中淤血

    “什么?怎么回事?大皇子怎会落水呢?”皇上闻言大吃一惊,手中的朱笔掉落在奏折上,将黑白相间的奏折添上了一道鲜红的印记,看着尤其刺眼。

    “皇上,大皇子今日从弘文馆下学,路过御花园中的莲池,失足落入了湖中。这会儿太医正在竭力救治,您快去看看吧!”小全子吞了吞唾沫,这可了不得了,原本再过几日大皇子就要成为储君了,现在该如何是好?

    若是没救回来,小全子打了个哆嗦,都不敢往下想了。今日陪着大皇子上学的内侍和宫女,怕是一个也活不成了。

    “大皇子现在在何处?”皇上皱紧了眉头,心中已经有了一丝慌乱。

    “已经被送往慈安宫,皇上此刻可要摆驾过去?”小全子上前一步,扶住了十分虚弱的皇上,他总觉得皇上就快要晕倒了似的。

    “摆驾慈安宫!”

    “张院使,大皇子如何了?”太后握着赵光晔的小手,脸上满是担忧。

    她心中满是哀戚,儿身中剧毒,也不知能不能挺到找出解药之时。

    原本她将希望都寄托在了晔哥儿身上,谁想晔哥儿竟然会落入池中了,难道苍天对他们嫡系一脉如此看不过眼?

    “幸好救得及时,算是暂时保全了性命。只是大皇子在落水之后,脑子撞到了湖中的石头,到现在还未醒应该与这有关系。”

    张院使也叹了口气,这段时日宫内还真是不太平。先是皇上中毒,现在又是大皇子溺水。若说不是意外,谁又能够相信呢?

    “皇上驾到!”太后还要再问,谁想殿外传来了内侍通传的声音。

    没过一会儿,皇上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殿内。在看到床上躺着的小小身影之后,皇上三步并作两步,迅速奔至床边。

    “母后!晔哥儿如何了?”皇上也顾不得行礼,望着床上人事不省的赵光晔。那苍白的小脸上双眼紧闭,竟让他感觉到了害怕。

    “张院使刚才说晔哥儿暂时不会有性命危险,但他掉下莲池时,脑袋磕到了石头,所以这会儿还未醒。”

    太后说完,便朝着张院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说他磕到了石头,那为何头上没有任何伤口?”

    张院使摇了摇头,“磕到石头也不一定会流血,微臣刚才摸过大皇子的后脑勺,那里肿起了一个鼓包。”

    张院使说到这里,有些欲言又止。他面色凝重,趁着宫女为大皇子换干净衣裳之时,迅速瞄了一眼皇上。

    “说吧!晔哥儿到底什么时候会醒来?”皇上此刻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总觉得张院使还有未尽之言。

    “其实若是流了血,只要救治及时,倒也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脑中有淤血积留......”

    “这是何意?”太后原本正在为大皇子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可听得张院使这般说,她手上的动作便顿住了。

    “这淤血不彻底清除,就不能确定大皇子何时会痊愈。微臣待会儿开一张清除淤血的药方,只是不敢保证其对大皇子的疗效。且大皇子醒来之后,是否会有什么后遗症,这微臣不敢断言!”

    “淤血?你刚才不是说开药方能清除淤血吗?为何醒来会有后遗症呢?”太后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她觉得张院使的话里别有他意。

    “这淤血清除不是一日两日,或许一剂药下去,大皇子便能醒来。又或许喝了好一段时日,大皇子才会醒来,这就是个漫长的过程了。可即便他能醒来,但也不能保证其脑中的淤血全部被清除了,或许会有残留。一旦有残留,就会影响他的健康。”

    “影响他的健康?如何影响,从何处体现?说得具体点!”皇上已经有了些不好的预感,这张院使吞吞吐吐的样子,让他更是担心不已。

    张院使摇了摇头,“这并不好断定,各人情况不同。不过微臣之前曾接触过这样的病患,也是头部撞到了石块,那孩子......傻了!”

    张院使说完连头都不敢抬,更为快速地解释道:“微臣刚才说过,各人情况不同,这也取决于淤血滞留的位置和多少。之后微臣曾探究过这类病症,发现成为痴儿并不是唯一的症状......”

    皇上一颗滚烫的心原本已经被浇了个透心凉,但听了张院使的话,他心中不由又燃起了希望。

    “你说的这种成为痴儿应该是最严重的症状了,晔哥儿不会这么严重的,其他的症状还有些什么?”

    “还有,还有失明、手脚不灵等等症状。”张院使此言一出,太后便双眼一翻,倒在了床边。

    “哎呀!太后娘娘!”桂竹连忙上前扶住太后,她惊慌地叫了起来。

    “快!将太后娘娘抬到那边的贵妃榻上,这是气急攻心,晕过去了!”张院使立刻让几名宫女将太后抬到了贵妃榻上,他也没想到太后会突然晕过去。

    皇上上前抱住了太后的肩膀,“母后?张院使!”

    “皇上别急,让微臣给太后扎上一针就好!”张院使边说,边将银针取了出来。

    “张院使,朕瞧着母后最近似乎脸色不大好,可是身子有哪里不适?”

    皇上托起太后的身子,看向了太后头鬓边的银丝,不由鼻子一酸。母后也老了,最近母后为他操劳得太多了。

    “皇上,太后娘娘年岁已高,不宜情绪大起大落,不然会有中风之险。”

    张院使扎针之后,顺便给太后把了把脉。太后最近苍老得很快,两鬓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的皱纹也比之前多了不少。

    从先帝过世之后,太后就比之前憔悴了不少。待出了皇上中毒一事之后,太后的身子就比之前更为亏空了。

    只是太后一直嘱咐他不要对皇上说出实情,毕竟连皇上都自顾不暇,他若是说了,也是徒惹皇上担心罢了!所以他就一直瞒到了现在。

    不过这会儿太后的身子状况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妥来,皇上迟早要知道的。他也不敢对皇上有所欺瞒,只能说出实情。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恭靖之战

    “这事儿你们瞒朕多久了?为何不早些与朕说?”皇上哪里还不明白,这时有意瞒着他呢!

    张院使叹了口气,他们哪里敢让皇上知晓?之前皇上为了解药一事,每日阴沉着脸,甚至连国事都未放在心上。再加上太后的嘱咐,他们太医院自然不敢违背太后的旨意了。

    “还请皇上恕罪,这是太后娘娘的旨意,她这是不愿您担心呢!”

    “儿!”太后悠悠转醒,制止了还要问罪的皇上。

    “是哀家让他不要禀报与你的,近日你龙体欠安,哀家怎么忍心因为这些小事来烦你?”

    太后扶着皇上的手坐了起来,虽然脑子还是昏沉沉的,但她还惦记着躺在床上的长孙。

    “母后身子不适,怎能算是小事?”皇上眉宇一皱,有这想法便是大不孝了。

    “好了,母后知道你关心哀家,只是此刻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晔哥儿还在床上躺着呢!”太后想起身,只是刚起身,便身子一晃,终究还是没能起来。

    “母后还是先歇一会儿吧!晔哥儿那儿有朕守着呢!”皇上扶着太后坐好,这才对身旁的桂竹说道:“快扶母后回寝宫歇息!”

    桂竹看了一眼太后,她有些无措。太后现在哪里肯休息?她也是不知该听谁的。

    “母后,您身子不适,待在这里也照顾不了晔哥儿。等晔哥儿一醒来,朕便派人向您禀报。现在也不知晔哥儿何时能醒来,您在这守着,自己休息不好,对晔哥儿更是无济于事。”

    皇上好言相劝,太后身子不适,再让她守在这里,那就是他的不孝了。

    “也好!走吧!”说着,太后扶着桂竹的手,十分干脆地走出内殿。

    她身子也确实乏了,也明白皇上这是有话单独与张院使说,只是不忍心叫她知晓罢了!

    可刚走几步,她便忍不住回头看向了守在床前的皇上。今日京城大雪初停,有温暖的阳光照进殿内。然而皇上坐着的地方却隐在了黑暗之中,她看不清皇上的神情,但那孤寂的背影却看着十分寂寥,凭白惹人心疼。

    太后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传哀家的旨意,解了皇后的禁足,让她来看看晔哥儿吧!”

    刚说完,太后便捂着嘴哭了起来,扶着桂竹的身影仓皇地往外奔去。

    “张院使,朕问你,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大皇子会不会出现你说的那些症状?”

    皇上此刻心情已经跌倒了谷底,望着床上昏迷着的小人儿,他不敢想象,若是晔哥儿真的如张院使所说,成为痴儿或者双眼失明、瘫在床上的废人,那他该怎么办?大衍朝该怎么办?

    他阖眼靠在了大皇子的床头,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实在是太累了。

    “皇上也不用过分担忧,刚才微臣所言都是最坏的结果。大皇子喝了一剂药之后,或许就恢复了。若真走到那一步,您也别急,之前微臣查过,之后也不是没能好起来的,只不过这是个漫长的过程。”

    皇上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要多久?”

    张院使开药方的手一顿,“或许是几个月,或许是几年,又或许......”

    皇上握着大皇子的手微微颤抖,几年?太久了,他等不了这么久的,大衍也等不了这么久的。

    “晔哥儿!晔哥儿!”殿外传来声嘶力竭的呼喊声,接着身穿大红宫装的女子慌乱地跑了进来。

    当看到躺在床上的大皇子时,她一把扑在了床边,“晔哥儿!”

    她的手摸向大皇子,脸上满是泪痕。

    “行了,你身为一国之母,如此行径,成何体统?”皇上揉了揉发胀的脑门,朝着皇后喝道。

    “皇上?”皇后这才看见皇上守在一旁,可她现在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晔哥儿是她的命根子,要是晔哥儿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想活了。

    “皇上,晔哥儿不会有事的吧?”皇后抬起满脸泪痕的脸庞,朝着皇上戚戚哀哀地问道。

    “张院使已经给他开了药,你不必担心,他喝了药就能醒来!”皇上看着皇后如此伤心,也不由得心软了。

    终究是他的发妻,他们之间自然是有情分的。晔哥儿又是皇后唯一的子嗣,自从生晔哥儿时伤了身子之后,皇后便不能再生育。他现在哪里还敢让皇后知晓晔哥儿的真实情况?

    “张院使,现在去开药吧!庞楚,煎药你亲自去盯着。”这会儿还不知晔哥儿到底会如何,现在纠结这些为时过早,还是得尽快将谋害晔哥儿的人给揪出来。

    “另今日送大皇子的内侍和宫女是哪几个?将人给朕抓起来,朕要亲自审问。”

    皇上发了狠,这些狼子野心的贱人,他再也无法容忍了,他们竟然敢动他的长子?抓住了,他定要将对方挫骨扬灰!

    “是!”庞楚知道皇上这是动了杀心,今日那几个宫女和内侍是活不成了。不过那也只能说他们是咎由自取,谁知道其中会不会有那些人安插的暗探呢?

    ......

    “大人!靖王和恭王的人果真打起来了!恭王这次发了狠,让刘东带了十万精兵前去攻打丰庆府了!不过这次靖王准备也十分充足,在距离丰庆府城外的十里地处,竟然凭空冒出了五万精兵,小人还未查出这些精兵是怎么冒出来的。之前并未收到任何风声,真是怪哉!”

    这消息不可谓不劲爆,让顾诚玉都觉得有些意外。

    “五万精兵?还是凭空冒出来的?招兵买马,不可能没动静。平日里训练也不可能无人发觉,靖王是如何瞒天过海的?”

    顾诚玉知道靖王不可能没有一点家底,但这么多精兵,外头还未露出一点风声,这位还真是不可小觑啊!

    靖王之前在京城被如此打压,难道到了丰庆府两年多,就攒了这么多家底?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是啊!招兵买马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无?即便这些人在深山中安营扎寨,那粮食和衣物呢?只要采买得多,恭王在边关经营多年,怎么可能一点也没发觉?”

    茗砚觉得这靖王的心机还真是深沉呐!总是出乎旁人的意料。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沈氏被算计

    “密切关注两边的动向,虽说恭王有十万精兵,但靖王若是准备充足,恭王还真不一定能拿下丰庆府。”

    顾诚玉想到以靖王的城府,说不得在第一次抢了恭王的兵器和马匹之后,就已经在暗中防备了。

    “大人,那咱们若是趁着此次机会,去抢回被夺去的城池,那可是大功一件啊!”茗砚突然眼前一亮,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顾诚玉笑着摇了摇头,“虽然现在我是主帅,这些将士都得听我号令。但这镇守边关的将士绝不能动,谁知道大兴何时会攻过来?再者此事本就不是凭我一人之力就能办到的,没有皇上的旨意,我不会轻举妄动。我之前已经将边关的军情已经传给了京城,还是等皇上的旨意吧!”

    朝中这么多人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没有皇上的旨意,他敢掺和?

    可别到时候被当成是带兵谋反,那可就说不清了,毕竟这些人正愁没机会抓着他的错处呢!尤其是在他又连升两级之后,朝中怕是有好多酸言酸语的。

    ......

    “岂有此理!”皇上将书案上的笔墨和奏折都掀翻在地,他怒不可遏,脸庞狰狞!

    “朕倒是不知,沈氏竟然成了京中一霸了,何时京城的世家要看他家的眼色行事了?”

    皇上冷哼,原先只当沈氏如今在京城有独占鳌头之势,可如今细查之后,他才发现沈氏的胃口是越养越大。

    “可是查清楚了?这次大皇子落水与沈氏有没有关系?”皇上抓着圈椅的扶手暗暗用力,他是万万没想到沈氏竟然会这般胆大和心狠。

    沈氏是母后的父族,之前沈仕康对他鼎力相助,他自然对沈氏有几分情分在的。

    可情分归情分,他决不能容忍沈氏觊觎帝位。且这次沈氏竟然敢将手伸向晔哥儿,这是他绝对无法饶恕的。

    “皇上!大皇子落水之时,身边只跟着一名内侍和一名宫女。其余内侍和宫女都被支开了去,这二人的嫌疑最大,人已经抓住拷问过了。”

    庞楚已经对这些内侍和宫女都仔细盘问过,那两人是大皇子宫中的贴身内侍和大宫女。这二人服侍大皇子已经有两年多,平日里大皇子宫中的庶务都是由二人打量。

    能支开那些内侍和宫女,凭这两人的权势,简直是轻而易举。

    “可有交代?”晔哥儿虽然年岁还小,但从小在宫内长大,哪里会如此单纯,这般容易被哄骗?

    “那宫女咬舌自尽了,内侍倒是还活着。在严刑拷打之后,他交代了一些。但他知道的也不多,咱们没问出多少。”

    “可真是沈氏下的手?”皇上深吸一口气,他到现在还愿意相信沈氏会这般做,但他查到的消息确实如此。

    “的确是!他说他在入宫之前就已经与沈氏勾结上了,沈氏让他入宫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大皇子。之前两年多他一直没收到沈氏交给他的任务,算是一个隐藏不动的暗桩。”

    “他们是怎么哄骗大皇子去莲池的?如今这个时节莲花都已经凋谢了,去慈安宫并不需要经过莲池,他们为何会经过那处?”

    这一点皇上无法理解,难道这两人是将晔哥儿给敲晕了丢下莲池的?这也不无可能。

    “最近太后娘娘身子不适,一直胃口不佳,之前无意提到过一次莲子粥,大皇子应该是记在心里了。今年莲池东边正在引用温泉水,莲池中还有几颗硕果仅存的莲蓬。那内侍就与大皇子禀报,大皇子听后十分高兴。下学之后,就让此人带他过去瞧。”

    “他一个皇子,想要莲子,何须亲自去摘?实在太没分寸。”皇上听到这里不禁有些气愤,身为皇子,自然要以自身安危为重。这等琐事,本就无需皇子亲自去。

    “此人哄骗大皇子,说是亲自去摘更有诚意。毕竟太后娘娘最近情绪不佳,大皇子心思纯善,也是一片孝心。他又如何得知身边服侍两年多的人竟然是旁人派来谋害他的呢?大皇子才八岁稚龄呢!”

    皇上这么说,未免太苛刻了些。才八岁的孩子,也是想尽一份孝心罢了!纵使平日里再老成,但心思还未练就至老辣,皇上当年这个年纪不也是单纯得很吗?

    只是当年太后娘娘护佑得好,否则皇上在这个年纪,肯定也要吃不少亏。

    “八岁也不小了,朕既然有意将他立为太子,那他的一言一行都自当谨慎。三思而后行,是朕之前总是耳提面命的,而他却没放在心上,怎可如此轻信身边之人?将大皇子宫里伺候的人都给换了,选些清白出身的宫人,可别再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混进其中。”

    皇上无奈地一叹,事情已经发生,再埋怨也无用。

    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解决,沈氏已经动手,他自然不能绕过沈氏。

    皇上怀疑朝中已经有许多官员知晓自己身中剧毒,或许沈氏就是因为这个,因此才想孤注一掷。

    “宣指挥同知柏观来见朕!”皇上朝着殿外喊了一声,让小全子去通传。

    ......

    “大人!您说该怎么办?大皇子落水,皇上抓了他身边的小安子。小安子可是咱们安插在大皇子身边的暗桩,若是此事牵连到咱们府上,皇上可不会轻易放过沈氏!”

    幕僚张崇静十分担忧,他看了沈仕康一眼,有些欲言又止。之前他曾劝过大人要徐徐图之,他们现在根基还不牢固,不能轻举妄动。

    难道大人已经等不及,先朝大皇子下手了?可是现在还未到时机啊!

    “怎么?你觉得是老夫下的手?”沈仕康也在为此事不安,当接收到张崇静的眼神之后,他自然看出了对方的想法。

    “之前咱们已经商量好了,得再等等!老夫难道是那等不知轻重的人吗?小安子确实是老夫安插在大皇子身边的棋子,只是初衷也不过是想让其为咱们传递消息罢了!如今大皇子还小,本就没打算这几年启用他,谁知他会突然朝大皇子下手呢?这着实出乎老夫的意料。”

    他可没下这种命令,事情还没到这一步。

    “若不是您下的手,那咱们应该是被人给算计了。”张崇静摇了摇头,看来有人要做渔翁。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不成功便成仁

    “您觉得会是谁?”张崇静看向沈仕康,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首先排除的便是恭王,反正他已经谋反,也没必要这么做!对他来说,一个孩子还构不成什么威胁。靖王倒是有可能,只是他离京城太远,更何况他如今根基尚浅,应该不会这么快就下手。剩下的,便只有三皇子了。”

    沈仕康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觉得三皇子的嫌疑最大。三皇子以为他躲在报恩寺,京城的世家就不会密切关注他了?

    曾经是如此高贵的身份,一朝零落成泥,心里当真能放得下吗?

    这两年多对方没动静,可他们并不认为三皇子这是破罐子破摔,或者是看破红尘,了却尘缘了。

    否则先帝逝世时,三皇子就不会来了。既然要了断,那就应该断得更彻底才对。

    “不过也不排除京城其他世家下的手,这段时日咱们沈氏确实风头太过了。惹得这些人忌惮,借着此事,将矛头对准了咱们沈氏,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咱们能查出皇上身中剧毒之事,京城其他世家说不得也得到了消息。”

    说起皇上中毒一事,沈仕康其实也是惋惜的。之前他可是真心辅佐皇上的,纵使争权夺利,但对皇上从未有过异心。

    可当得知皇上身中剧毒之后,他的心中不免多了一些别的念想。他们沈氏之前因为站队,得罪了不少大臣。若是皇上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他们沈氏日后该怎么办?

    他也想过辅佐大皇子赵光晔,可大皇子的年纪终究还是太小了。再者还有几位皇子虎视眈眈,辅佐幼帝实在太过艰难。既然如此,倒不如沈氏来坐这个位子。

    “您说得对,但小人以为还是三皇子的嫌疑最大。而三皇子与秦国公府的容嘉郡主倒是走得颇近,虽说没查到什么异常之处,可容嘉郡主常常往报恩寺跑,这就值得怀疑了。”

    “容嘉郡主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她能成什么气候?长公主与皇上是亲姐弟,难道长公主还会造皇上的反?这不太可能,即便长公主知晓皇上命不久矣,秦国公府也应该会力挺大皇子,辅佐大皇子继位才对!”

    沈仕康并不认同,长公主与皇上感情甚笃。前段时日皇上遇刺,长公主还替皇上挡剑。两人姐弟情深,长公主怎会背叛皇上呢?

    “大皇子年岁太小,在继位之前,会生出不少变故。更何况您不记得了?还有驸马在呢!秦国公此人,您是知道其秉性的。”

    被这么一提醒,沈仕康也觉得有些道理。

    “如今讨论这些也无用了,原本还想查出幕后黑手,洗刷自家的清白。至于其他的,能拖一日是一日。可如今皇上怕是已经查到咱们在背后使得这些手段,至于大皇子溺水是否是咱们沈氏下的手,已经不重要了。杀鸡儆猴,皇上是不会轻易放过沈氏了。”

    沈仕康皱紧了眉头,来不及了!皇上时日无多,做事已经毫无顾忌,哪里还会顾念旧情?

    “那您的意思是?”张崇静惊讶地看向沈仕康,他心中满是惊慌,大人该不会是已经动手了吧?

    “不错!逼宫!”沈仕康一掌拍在了书案上,如今也只能孤注一掷了。

    “大人!”张崇静惊骇莫名,他不知大人竟然打了这主意。

    “大人,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您可不能冲动啊!”

    “已经迫在眉睫,转机在何处?反正早晚要反,不如趁此机会一举拿下,再晚些,皇上可不会再给沈氏机会!”

    看张崇静还要再劝,沈仕康连忙打断道:“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皇上派人来传老夫进宫。挟天子以令诸侯,才有胜算!”

    他们沈氏根基不牢,虽说已经与北城兵马司和京卫指挥使司结盟,但这两位刚升上来的指挥使态度有些让人难以琢磨。

    他们之间的结盟并不稳固,沈仕康就怕这两人会临时反水。因此他虽然留了后手,但也怕这两人碍事,所以还是直接挟持皇上来得靠谱些。

    虽说他也不忍心,终究是自己的外甥,但为了家族,他不得不狠下心来。

    “既然大人已经决定了,那小人便不再相劝了,如今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张崇静知道再劝已经无用,也只得叹息了一声。

    “大人!外头全公公来了,说是皇上召您入宫议事!”门外响起管事的通传声,屋内的两人相视一眼,知道机会来了。

    “大人,此去便不容回头,望大人马到成功!”张崇静深深行了一礼,二人都知道,这一去,不成功便成仁!

    不得皇上召见,便不能进宫。要想挟持皇上,沈仕康只能以身犯险。宫中他已经都安排好了,现在进宫先去探探虚实。

    沈仕康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朝着外头走去。

    一辆华丽的马车上坐着一老一少,老者先开口说道:“您随老夫进宫,牙牌藏好,看老夫的眼色行事。只要一发现不对,你就放鸣镝!若是皇上当真要召见老夫,你就先等等!等见了皇上再行动,那是再好不过了!”

    沈仕康不厌其烦地叮嘱着,其实他也可以不用来的,只是到底还是不放心。若是皇上传召,他不来,那皇上可更有理由治他个谋逆之罪了。

    “祖父放心吧!孙儿已经准备好了,您都已经嘱咐了三遍了!”沈明康知道自家祖父紧张,所以不停地嘱咐他。

    其实他心里也是慌乱得很,祖父一个劲儿地念叨,他就会更加紧张。

    “好!既然你心里有数,那就不用老夫再复述一遍了。不过你要记得,此事必须确保万无一失,速度一定要快。只要劫持了皇上,那就成了!”

    沈仕康这会儿一想,也不禁心潮澎湃。若真的成了,他们沈氏就成为了帝王龙脉,这怎能叫他不激动呢?

    “可宫外和府上,会不会生出变故?”沈明康还有些犹豫,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这些不是你该忧心的,老夫已经准备妥当,你只需管好自己要做的事就成。等进了宫后,就照着老夫的话去做。不要强出头,不要逞能,发出信号便成!”

    沈仕康也有些不放心,虽说这个孙儿的本事不错,就是有时性子太过跳脱。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沈氏造反

    沈氏府中,等沈仕康出发之后,张崇静将信号放了出去,静静地等在了自己的房内。

    没过一会儿,就听到了敲门声。他一个箭步上前,拉开门之后,朝着对面的人飞快地说了一句,“沈仕康已经进宫,今日就要逼宫!”

    顺便将给对方手中提着的食盒接了过来,这小厮连忙行了个礼之后,便转身离开了此处。

    张崇静笑了笑,看来今日是他留在沈府的最后一日了。

    马车很快便到了宫门口,沈仕康没下马车,只是递了牙牌,让侍卫搜查过后便进了宫里。他才刚刚升任首辅之位,还是皇上的舅舅,宫中的下人见他无一不是点头哈腰的。

    同样的,之前皇上见他年岁不小,走路实在太慢,因此才准了他坐着马车进宫门。

    ......

    “师叔,秦国公府有书信送来!”一名小沙弥敲了敲了悟的房门,了悟听到声音,即刻前来开门。

    “秦国公府送来的?”了悟有些奇怪,他和秦国公府的书信往来一般都由暗卫来传递,为何这次会送到小沙弥手上?

    “正是!”

    “派谁送来的?”了悟扬了扬手中的书信,见上头火漆完整,并没有被拆过的痕迹,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是秦国公府的一名外院管事,小人曾见过两次。”小沙弥行了礼之后,便出了院子。

    了悟微皱眉头,虽然疑惑,但还是拆开了信函。

    “一切顺利,巳时初进宫!”

    这封信函上只有这几个字,了悟看过之后,原本该激动的心情却怎么也激动不起来,因为他还在纠结送信之人。

    为何那管事已经到了寺中,却不亲自将书信交给他呢?这么重要的消息,竟然转手他人?总不至于如此轻视的。

    更何况今日传信的方式与以往不同,实在叫他怀疑。他又看了看字迹,倒是如之前一般没变,因此他才会纠结不已。

    不过上面说一切顺利,那就说明沈氏已经上钩了,只是不知他们有没有对大皇子下手。

    ......

    “皇上,您这是做什么?”沈仕康被侍卫押着身板跪在地上,他吃惊地抬头看向皇上。

    他没想到他一入宫,皇上就命人将他给抓住,丝毫没给他解释的机会。

    “做什么?难道还要朕来明说?舅舅,朕真是没想到,沈氏竟然有一天会背叛朕。”

    皇上看着这位比母后还要苍老的舅舅,年岁大了,颐养天年不好吗?为何还要妄想那些自己不应该得的东西?

    “朕待你不薄啊!你这段时日在朝中可谓是呼风唤雨,如今朝中谁敢得罪沈氏?即便是皇后的娘家郎氏,也不及沈氏风啊!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换来了什么?你扪心自问,你们沈氏对得起朕吗?对得起母后吗?”

    皇上的声音有些颤抖,他闭上了双眼,心中的愤怒和悲哀到了极点。

    原本他还抱有一线希望,希望沈氏不要将他逼到绝路。可等查过之后,他的心彻底凉了。

    “皇上,您这是何意?微臣对您、对朝廷可是忠心耿耿啊!当年您还是太子之时,微臣就追随与您,咱们沈氏对您的忠心还需要怀疑吗?您怎会有这般想法?”

    沈仕康此刻心里有些发慌,也不知孙儿那里进展可还顺利。他没料到皇上竟然会这么快动手,简直让他防不胜防。

    他现在在皇上手中,若是等那边准备妥当,皇上见势不妙劫持了他,那局势不就反转过来了吗?这倒是他之前没考虑妥当了。

    “舅舅,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敢狡辩?你这段时日在京中频繁接触官员,私下结党营私。甚至还害了晔哥儿,将他推下莲池,你可真狠呐!”皇上心中钝痛,捂着胸口的手微微颤抖。

    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张院使说过,他这毒不易太过激动,不然毒发的频率会频繁,直到再也压制不住。不要说三年,怕是一两年都够呛。

    “皇帝,这是怎么了?”太后匆匆赶来御书房,她得到消息,说儿将他舅舅给抓起来了。

    终究是自己的兄长,即便兄长做错了事,可太后还是想劝解一二。

    “母后!”皇上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刚才的动静大了些,竟然叫母后得到了消息。

    “皇帝,你舅舅犯了什么罪,你要如此对他?”儿的身子也不知能不能康复了,沈氏是她的娘家,以后她还有依靠沈氏的地方。此刻不管如何,也要卖沈氏一个人情。

    “犯了什么罪?”皇上冷笑一声,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当然是大逆不道、不可饶恕的死罪!”

    太后一愣,“兄长,你这是?”

    太后此刻终于明白,若不是兄长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儿也不可能如此气急败坏。更不可能不顾她的颜面,如此对待兄长。

    “母后,您的好兄长,他要带着沈氏谋反,让这赵氏的江山改性。他要为沈氏改换门庭,让沈氏成为国姓!”

    皇上一甩袍袖,龙袍上的九爪金龙面部狰狞,有些刺痛了太后的双眼。

    她怔怔地看着皇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母后还不信?待会儿就让您看看,朕这位好舅舅,是怎么想置咱们母子与死地的。”

    皇上的话刚说完,外头就传来兵器相交的声音,伴随着惊呼和呵斥声,太后从茫然中回过神来。

    “皇帝,这是怎么回事?”太后有些惊慌,到现在她自然明白发生了何事,毕竟之前发生过一次,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罢了!

    “仔细看着他!”皇上吩咐两名侍卫守住了沈仕康,沈仕康现在可不能死。

    “母后,您就待在这里,可别到处走动!”皇上交代了一声,他可不希望母后出去给自己添乱。

    “皇上!那些刺客和士兵、侍卫夺了守卫宫禁的侍卫腰牌混进宫内,现在宫内到处都是刺客和反贼。”

    都指挥使郎平急匆匆入了御书房,对着皇上禀报道。

    “郎平?”太后见着郎平也是吃了一惊,郎平不是在江南吗?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郎平行礼过后,又朝着皇上说道:“还请皇上放心!这些人不成气候,微臣带了五万兵马,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了!”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靖王重伤

    皇上瞟了一眼惊慌失措的沈仕康,沈氏准备得仓促,手上有三四万人马已经算是高估了。

    其实他不明白,沈氏为何如此急切?在京城才刚刚露头,就野心勃勃想要夺皇位。

    难道只凭他命不久矣,沈氏就迫不及待了?可纵使他不在了,赵氏的江山也容不得旁人来染指。

    若是晔哥儿不成气候,烂泥扶不上墙,他宁愿选那些兄弟或侄儿,也不会将赵氏的江山交到旁姓手上。他们赵氏,不能在他手上跌落尘埃。

    所以到底是什么让沈氏产生了错觉,认为没了他赵,沈氏就能问鼎天下呢?

    “皇上,微臣派人去包围沈府,只可惜沈府早有防备,周围有不少高手保护,现在沈府还不在微臣的掌控之下!”

    郎平脸色有些难看,沈府周围包围地跟个铁桶似的。要想拿下,还真得费一番功夫。

    沈仕康一听这话,便知皇上这是早有防备。没想到他自认为能打皇上个措手不及,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他们的臆想。

    “兄长?”太后惊地后退一步,她扶着御案的手微微颤抖,她从未想过沈氏竟然会生出这等非分之想。

    “兄长,哀家这般相信沈氏,从来没想到京城这些世家中,第一个生出非分之想的竟然是沈氏。你这是在挖哀家的心呐!沈氏是哀家的娘家,这京城中谁有这等心思,哀家都不会意外。可唯独沈氏,沈氏怎能......”

    太后的双唇哆嗦着,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望着眼前苍老的沈仕康,她突然觉得眼前之人有些陌生。曾几何时,这位从小就维护她的兄长;说沈氏永远是她的家的兄长;说若她被夫婿欺负,一定为她讨回公道的兄长,去了何处?

    到底从何时开始,兄长就变了?

    太后怔楞地看着沈仕康,或许是最近流的泪太多了,以至于她想哭,却根本哭不出来了。

    或许是她成亲的那一日起吧!兄长觉得皇上有大有希望,这才成了野心勃勃的政客,哪里还记得当初的诺言?

    沈仕康脸色灰败,心中不断后悔,根本不敢抬头看向太后。他果真是鬼迷心窍,此刻他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为何会生出沈氏取代赵氏的想法呢?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忍着胀痛的脑仁,突然脑海中不断回忆着那些话,“大人,皇上已经命不久矣!若是皇上果真无药可救,那您可得为沈氏做好打算呐!”

    “大人!如今咱们沈氏是何等辉煌?也不知过几年是否还能有如此荣光。”

    “大人!您难道不想保住沈氏吗?那......为何不取而代之呢?”

    “不,您无需愧疚!要怪只能怪赵氏的后代无用,守不住江山。赵氏已经守护了这大好河山几十年,也是时候该换人了。这天下,从来都是有能者居之。”......

    是谁?是谁在他耳边一直暗示他,甚至到后来就是赤果果地引诱。

    沈仕康突然睁大了双眼,是张崇静!对,就是张崇静!刚开始就是张崇静在他耳边一个劲地念叨,说了那么多引诱他的话,否则他怎会生出如此荒唐的想法。

    “是张崇静,是他!”沈仕康瘫软在地,他着了别人的道了。这招借刀杀人,当真厉害!

    ......

    “大人!恭王和靖王交战,战了个两败俱伤,听说靖王还身受重伤了!”茗墨兴冲冲地进了书房,见顾诚玉正在练字,便立即禀报了这等好消息。

    “哦?快快详细道来!”顾诚玉闻言,立即精神一振。多日来的部署,总算有些效果了。

    “您猜得没错,靖王果真是好谋略,恭王对上他,即便带了十万军队,也就与他打了个平手。除了他手下的裴书重创了靖王,他们根本没能攻进丰庆府。现在两家正僵持着,丰庆府已关闭城门,恭王命刘东带兵守在了城门外,而他自己则是先行离开了。”

    “裴书怎会重创靖王?”顾诚玉疑惑的是这一点,靖王不习武,自然不会亲自下场,这裴书怎能重创靖王呢?

    “大人!您一定想不到!”茗墨神秘一笑,难得有他家大人没猜到之事,他觉得十分新鲜,这实在太难得了。

    “你该不会是说靖王习武吧?可我之前在他身上没感受到一丝内力,他的气息分明就是普通人。”顾诚玉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

    “那您这次可真猜错了,靖王他是习武的,且武功还不错呢!一身内力也十分精纯,小人可是亲眼所见!当然,比起您还是差得远了!”

    茗墨也没卖关子,当时他看到靖王竟然亲自下场,这一登场他就惊了。

    靖王从城楼上飞身向下,这轻功着实不俗。虽然不能和大人相比,但比起他也不算差了!

    “这确实让人意外!”顾诚玉这次着实惊讶了,茗墨亲眼所见,自然不会有假。

    那之前传言靖王体弱,这事儿他虽然知道有假,但从小带着胎毒却是真的,毕竟先帝留下的遗诏中也有提及。

    就不知靖王是何时痊愈的,且这么多年,先帝还每个月都会派太医去靖王府请脉,这些太医为何没察觉?

    “不过他武功招式比起他的轻功来就有些差距了,轻功卓绝,比起小人也不差什么。杀人的招式很利索,不繁琐,一出手便是杀招。但或许没有好的武功秘籍,因此对敌时,在招式上差了不少。”

    茗墨只是可观地分析,靖王若是有了好的武功秘籍,说不定比他和茗砚厉害多了。

    此刻他心中也是暗自庆幸,有了对比之后,他才晓得大人给他和茗砚的武功秘籍是顶级的。

    顾诚玉思忖良久,才猜测靖王或许是得了什么吐纳的功法,好改变自己的气息。平日里装得这么虚弱,恨不得走一步都要咳喘不止的模样,确实让人先入为主,以为他的身子弱得很。

    顾诚玉和靖王只见过几次,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两人之前也没肢体接触,对方身子如何,顾诚玉还真就没多在意。

    “那裴书的功夫不错?”顾诚玉想起重创靖王的裴书,之前他听说此人有些本事。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势如破竹

    “哪啊?几人围攻靖王一人,他还从背后偷袭,不然或许还真伤不了靖王呢!”茗墨摇了摇头,对对方如此行径有些看不上。

    不过他也明白,战场上只要能杀敌,管你是不是偷袭?

    “可知伤势有多严重?”顾诚玉想了想,还真担心靖王就这么死了,现在可不到时候。

    靖王这般容易就死了,那这边关可就无人能牵制住恭王了。

    “刺得最深的一剑就在胸口,当时靖王身上可没穿盔甲。小人是看着剑刺进去半截的,若是靖王的身子弱些,或许还真就熬不过去了!”茗墨摇了摇头,想起当时的情景,觉得靖王还真是倒霉。

    顾诚玉沉吟片刻,又道:“当时靖王为何要上战场?难道他手下没有良将?”

    “有的,他手下有一员猛将十分厉害,以一敌百,孔武有力,功夫不错!当时小人还打听过来着,只是无人认识此人。说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不知其来历,连姓名都无人得知,不过听说靖王叫此人小八。”

    “小八?”顾诚玉偏头想了一会儿,确实没听过,或许是从何处找来的能人,最有可能是武林人士。

    “当时靖王还占了上风的,只是后来靖王似乎想刺杀恭王,结果被人围攻,这才差点丢了性命。”茗墨仔细回想,觉得当时靖王应该是迫切想除去恭王吧!

    “此人诡计多端,或许又有别的算计在。你派人盯着丰庆府,一有异动就向我禀告。另恭王着急回去,可是出了何事?”

    顾诚玉可不觉得靖王会以身犯险,因为在当时看来,这根本没必要啊!

    “正是!因为刘东......”茗墨停顿了一下,看了顾诚玉一眼。

    待顾诚玉有些疑惑地看过来之后,他才说道:“刘东趁着恭王不在,想率兵前来玉和关,向您宣战!”

    “向我宣战?”顾诚玉愣了愣,随即才想起之前让茗墨杀的那个刘蒙。都姓刘,难道两人有关系?

    “刘东正是刘蒙的兄长,因为刘蒙的死,让刘东对咱们怀恨在心。此人怕是早就想为弟弟报仇,只是一直未动手。这次他趁着恭王不在,以为是个好机会。谁知才刚刚走出十多里地,就被恭王派娶视察的人给发现,将这消息禀报给了恭王。”

    “所以说,恭王赶着回去,是因为想拦下刘东?”

    “是!拦下刘东之后,恭王也并未罚他,只是让其守在丰庆府外。”对这一点,茗墨有些想不通。

    “大人!您说这刘东如此不听命令,为何恭王不罚他,还让他守在丰庆府外?”一般不听话的下属,做主子的都不会喜欢。

    “或许此人对他还有些用处。”顾诚玉可没心思猜恭王的用意,但是对这个叫刘东的,他倒是留意了几分。

    因为此人对他心怀恨意,指不定哪日就要在他背后捅刀子。若是有机会,倒不如寻着机会将此人给解决了。

    “大人!恭王的军队又开始发动战争了,他带兵向前头的河耽府去了,此刻双方已经开始交战。”

    茗砚匆匆入了书房,大人说过,有恭王和靖王的动向一定要第一时间禀报。

    “这么快?”顾诚玉和茗墨相视一眼,怎么可能这么快?明明恭王才攻打了丰庆府,怎么会如此迅速?

    “河耽府离丰庆府的距离也不近,他怎么可能这么快?中间还隔了一座府城的。”茗墨有些惊讶地问道。

    “怕是他早就算计好了,攻打丰庆府只是个假象,真正的目的便是河耽府。这是扰乱大家的视线,大伙儿都将注意力放在丰庆府上,倒不会对河耽府多有关注。靖王身受重伤,即便丰庆府准备充足,但靖王带着这么多精兵,拿下丰庆府或许会损伤不小,但能除去这么一个劲敌,倒也不亏。但他没继续行动,原来河耽府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其实顾诚玉刚才就在惊讶,为何恭王不乘胜追击。毕竟靖王重伤,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没想到恭王倒是来了个声东击西,唉!都不是省油的灯。

    “两方交战如何?”看来恭王这次对河耽府已经是铁了心要拿下了,顾诚玉可以想象,河耽府这次守住的希望不大。

    “恭王这次带兵十万,河耽府只有六万精兵驻守,这还是临时调过去的。想守住,怕是悬呐!”

    茗砚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确了,看来河耽府的准备根本不充足。

    “这次恭王势如破竹,用不了多少时日,怕是临近边关这几个府城,都要被恭王拿下了。”茗墨也有些感叹,看来恭王早就开始准备了。

    “是啊!他的实力还真不俗啊!若是这边关都被他拿下,那他早晚要打去京城。”茗砚有些担心,一打仗,苦的是百姓。

    毕竟恭王的实力不俗,但皇上终究是江山的继承者。他统御着近百万士兵,恭王想与之抗衡,估计够呛。

    “没那么快!实力雄厚,也只是表面罢了!他根基还不够深,要打仗,粮草先行,银钱、兵器、士兵、马匹缺一不可。他的打算无非是快速占领边关的府城,好迅速扩充实力,为攻进京城打下基础。只是这些府城也不是多富裕的,绝大多数财富都握在那些当地豪族手中,这些人可不好对付。要想得到这些人支持,恭王还有的磨。”

    这些地头蛇可不是好相与的,在这边关的苦寒之地,要想出人头地,没有一股狠劲儿是办不到的。

    若是将这些人给逼急了,他们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即便是搭上命,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所以靖王在两年内就将丰庆府的那些人收拾得服服帖帖,还迅速奠定自己的基础,这一点也是让顾诚玉十分佩服的。

    “你们先去注意着这两人的动静,我要马上拟一封奏折去京城,将这里的情况与皇上表明。”

    顾诚玉让两人退下,心中还在思考着靖王不知在搞什么名堂,难道是在故意示弱?

    现在恭王的势头正猛,此事还得向皇上提醒一番。别真等到恭王强大之时,再想起来对付,那就来不及了。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清君侧

    “皇上!沈府负隅顽抗,沈氏的嫡长子死于乱箭之中!”郎平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一脸灰败的沈仕康,不由感叹这位简直是猪脑子。

    沈氏已经是京城中不可高攀的权贵了,为何沈氏还不满足?这江山到底还是姓赵,沈氏居然想取而代之,果真是天真呐!

    当年赵氏谋朝篡位,那是因为青朝彻底乱了。如今皇上已经继位,纵使有几位王爷还在虎视眈眈,但皇上可不是省油的灯!没点能耐,当真能坐上帝位?看来沈氏是被这段时日的吹捧,吹得晕乎乎找不着南北了。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郎平摇了摇头,也是一个蠢货罢了!

    沈仕康当得知自己的长子被乱箭射死之后,心彻底凉了。看来大势已去,他想翻身都不成了。

    “皇上!罪臣有一事要申明,大皇子溺水一事,绝非罪臣下的手。”事到如今,沈仕康虽然心如死灰,但也不愿意背这黑锅,因为他不想让那渔翁好过。

    皇上狐疑的目光看了过来,他不知还该不该相信沈仕康的话。

    “皇上!事到如今,罪臣没必要说谎!这谋反一事,是罪臣鬼迷心窍,在这里不再狡辩。但大皇子一事,不是沈氏所为,罪臣也不愿多揽这一罪名。原本罪臣还在犹豫,可大皇子溺水一事,逼得罪臣不得不反。此事背后的操控者,动机不纯,还请皇上明察!”

    皇上皱紧了眉头,不由想到了报恩寺中的了悟,会是他吗?

    “来人,将这些刺客都给本官拿下!竟然敢行刺皇上,沈仕康那狗贼在何处,还不乖乖出来受死?”

    突然,殿外一声暴喝传来,将御书房内的几人都吓了一跳。

    “快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皇上朝着郎平吼了一句,虽说这话听起来是友军,但他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是!”郎平也是心中一惊,宫门已经被守住,此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皇上,微臣带兵来救您了!”此人还在殿外叫嚣,就连太后都听出了不对来。

    “儿!”太后担忧的眼神看来过来,皇上立即上前安抚。

    “母后不必忧心,儿臣已经准备妥当。此人或许是听到风声,来保护朕的。”现在想想,皇上突然觉得这声音十分耳熟,只是一时半刻竟也未曾想起来。

    “儿!哀家怎觉得这声音好像你姐夫?”刚才那声音是暴喝,虽觉得有几分熟悉,但还是没想起来。

    只是这会儿细想,太后却越发觉得这声音太像长公主的夫婿秦国公了。

    “皇上!是秦国公带兵来救您了!”郎平见是秦国公加入,狠狠松了口气。

    “果真是敬铭?”太后也松了口气,敬铭是秦国公秦保林的表字。听说是女婿来了,太后心里也熨帖了许多。

    “母后别担心了,或许是长姐和姐夫得到了消息,赶来救援的。”皇上确定是秦国公后,也不禁感叹虽然来得不及时,但也算有心了。

    “沈氏的人听着,这皇宫内外已经被包围住了,你们就是插翅也难飞。沈仕康,还不快滚出来?”

    皇上闻言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这姐夫是怎么回事?

    “你还不出去与他说明?大呼小叫成何体统?”皇上朝着郎平沉声喝了一句,郎平自然不敢多言,只得又出了大殿。

    “秦公爷,皇上现在并无性命之忧,正在御书房内休息。这宫里还有沈氏的余孽,还请秦公爷与本官联手,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你们把我祖父怎么了?”沈明康此刻身上全是血迹,他到现在还未看到自家祖父,心里慌乱不已。

    原本一切顺利,谁知这郎平半路杀出来,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们沈氏造反,竟然还有脸问?皇上待你们沈氏可不薄,更不用说你们沈氏还是太后娘娘的娘家,竟然还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真是死一万次都不够!”

    郎平翻了个白眼,虽说他觉得沈氏挺傻的,但一想到沈氏倒下之后,他们郎氏应该到了出头之日。这么一想,他也不由得心潮澎湃。

    他们郎氏可是皇后的娘家,等沈氏成了昨日黄花,那就是他们郎氏花开锦绣之时。

    秦保林眼珠一转,“郎平,你是不是劫持了皇上?”

    郎平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却冷不丁听到了这样一声,将他吓得呆愣在了当场。

    “秦公爷,你这是何意?”待回过神来,他立刻恼怒不已。

    这话可是大逆不道啊!这秦保林是怎么回事?

    “哼!郎平,本官到现在还未看到皇上。你说皇上在御书房,那皇上为何不出声?”秦保林拿剑指着郎平,脸上满是愤怒之色。

    原本还悲愤的沈明康此刻也有些发懵,他不明白这两人怎么就掐上了?

    “皇上和太后娘娘就在御书房,本官可是国丈,难道还会背叛皇上不成?倒是你,你这么问,到底是何居心?”

    郎平这会儿觉得秦国公十分反常,这哪只眼睛看出他劫持皇上了?莫不成是有人在秦国公跟前嚼舌根子了?

    “不见到皇上,本官如何能信你的话?这沈氏还是太后娘娘的娘家呢!不是一样要造反?”

    秦国公身后站着几名侍卫,将其牢牢护住,郎平看了觉得十分刺眼。

    “秦国公,你别欺人太甚!你是何等身份?难道还想让皇上出来见你不成?简直是岂有此理!”

    郎平不欲与其争辩,他之前一直在江南任职,与秦保林并没有多少接触,因此也不清楚秦保林的性子。

    此刻他还以为此人的性子耿直,脑子一根筋。他转身想进入御书房,却不想又被秦国公叫住。

    “郎平,你快将皇上交出来。本官今日就要清君侧,将你们这些奸邪小人一一肃清!”

    郎平这次是真的怒了,他转身狠狠瞪向秦国公,“你说谁是奸邪小人?清君侧?你好大的脸!”

    看着郎平捏紧了手中的剑柄,秦国公嘲讽地一笑,接着突然喊到:“皇上!微臣来救您了!”

    郎平差点被秦国公的不要脸给气坏了,人常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可现在的情况完全相反。

    他郎平从武,是个粗人。而秦国公从文,是个文弱书生。可现在这秦国公根本就不听他解释,也罢!就等皇上出来和他说吧!反正他是拿此人没辙了。

    “皇上......”

    “都把手上的兵器放下,否则我就杀了皇上!”突然,一声阴沉的声音从御书房内传来,接着众人便看见脖子上被架着一把剑的皇上被人推了出来。

    众人皆是一惊,“皇上?”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身不由己

    郎平暗啐了一口,这简直是怕什么来什么!

    刚才在御书房内,皇上和太后明明好好的,这刺客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看了看刺客身上的内侍服,便明白这又是一位乔装打扮混进来的。

    “将刀剑都放下,怎么?你们敢不顾及皇上的性命?”此人看起来年岁并不大,但脸上的神情倒是十分凶狠。

    “你想干什么?你可别伤害皇上!”秦保林闻言大怒一声,朝着此人喝道。

    “郎大人,小人幸不辱命!”此人突然朝着郎平说出这话,将郎平惊得不轻。

    “郎平!”皇上怒火中烧,他没想到郎平也有这等野心。

    “皇上,您别听他的挑拨,微臣对您是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郎平看了一眼那内侍,此人他并不认识,也不知是谁要嫁祸给他。

    “哼!郎平,此人已经亲口承认,你到现在还想狡辩?皇上果真是看错你了!”秦保林眼神微闪,看着劫持皇上的内侍,眼底浮现出一抹疑惑。

    “皇上,冤枉啊!微臣并不认识此人,更不可能谋反。若微臣当真有这等想法,那为何刚才在御书房内时不动手?皇上,定是有人要嫁祸给微臣。”

    郎平觉得自己简直是太冤了,他何时有过这般想法?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的。

    “是、是你?是秦国公,对!一定是你。”郎平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对!一定是秦保林。

    从刚才秦保林进来时,他就觉得对方说话的方式有些奇怪。现在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秦保林很有嫌疑。

    皇上深邃的目光在郎平身上打了个转,郎平如此惊讶的表情看起来不似作假。皇上又将目光投向了秦保林,看他脸上也是一派愤怒,但皇上总觉得这个姐夫今日的态度有些奇怪。

    不过郎平也有嫌疑,刚才在御书房内,他身边可是有五名暗卫的。以郎平的能力,对抗五名暗卫,这根本不可能。

    皇上心里有些矛盾,竟然不知该相信谁了。他身边的那无名暗卫可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没想到对方只来了几个人,就将暗卫都给解决了。尤其是他身边的这人,武艺极其高强。

    “怎么?郎大人这是又要当女表子又要立牌坊啊!你被拆穿了,就想将污水泼到本官身上?简直是厚颜无耻!”

    秦保林冷笑一声,接着朝身后的护卫和士兵振臂一呼,“来人!将这挟持皇上的奸臣贼子给拿下!”

    “你敢?我劝你们别轻举妄动,否则我手上的剑可不长眼!”身穿内侍服的刺客瞟了众人一眼,皇上顿时觉得脖颈处火辣辣一片。

    “都别动!”皇上沉声喝道。

    “皇上!这等乱臣贼子今日你若是放过,那日后势必还会卷土重来,可不能放虎归山呐!”秦保林将手背在身后,比了个手势,他身后的士兵和护卫们立即沸腾起来。

    “快保护皇上!”

    郎平和皇上一看,就知事情要遭。不知几路人马再次混乱起来,皇上被那刺客硬拖着朝御书房走去。

    “儿!”太后被人用剑指着,坐在圈椅上动弹不得。见皇上的颈间已经开始溢血,太后不由惊呼一声。

    “二哥!”一声轻唤在御书房内响起,让御书房之人都愣在了当场。

    “老三!”皇上咬牙切齿地看向突然出现在御书房内之人,早该料到的,老三怎会甘心呢?

    “二哥看见臣弟似乎并不意外!”了悟微微一笑,他身上还穿着灰色朴素的袈裟。

    或许是这两年的佛法陶冶,让了悟的周身都浸淫着脱俗雅致的韵味。然而面上再如何儒雅,也掩藏不了内心的野心勃勃。

    “自然不意外,只是有些后悔而已!”皇上深深叹了口气,再次面对身着袈裟的了悟,他心中的复杂可想而知。

    “后悔什么?后悔当初父皇问你时,你没选择杀了臣弟吗?”了悟轻笑一声,口中吐露出的话却句句是戳心之语。

    “是!若是朕当初能狠下心,你自然也没机会站在这里威胁朕!”此刻也没必要说那些虚言,其实他哪里是有些后悔,而是悔到肠子都青了。

    “二哥!您不记得当初臣弟和你说过的话了吗?妇人之仁,终究办不成大事!你就是太心软了,对大哥是如此,对臣弟是如此,对四弟更是如此!”

    了悟笑得浑身轻颤,他们身为皇室之子,不是成为下一任帝王,就是成为下一任帝王的垫脚石。

    可笑老二竟然对他们手下留情,那便是自寻死路。

    “不过当初你放过臣弟,可不是因为心软,而是想彰显你身为太子的仁厚呐!”了悟摇了摇头,不管是何因由,反正现在老二是落入他手了。

    “要杀你,在这两年内有无数次机会,但朕不想这么做。老三,你既已成为方外之人,又何必要迈入世俗这趟浑水,权势真就让人这般迷恋?”

    皇上无奈地摇了摇头,自从知道自己身中剧毒,还无药可解之后,皇上就想通了。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再大的权势,再多的荣华富贵,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二哥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呐!您享受了这荣华富贵,坐拥万里江山,帝位唾手可得,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自然不会体会到咱们的苦楚。可我等凡夫俗子可体会不出你的意境来,若是此刻让皇兄你让出皇位,你可愿意?”

    了悟嘲讽地看向皇上,他就不信了,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但若说让出皇位,傻子才会答应。

    “更何况臣弟躲在深山寺庙就能苟活了吗?倘若皇兄你一有什么不测,世人便会怀疑我,怀疑还活着的老四他们。皇兄,你容不下臣弟多久的,只要一有人煽风点火,臣弟就只能乖乖等着抹脖子。既如此,那还不如搏一搏!”

    皇上闻言一愣,他竟然觉得似乎有些道理。就像他中毒这事儿,不管是不是老三做的,老三都是怀疑的对象,最后自然也是被铲除的对象。

    或许,都是身不由己,各有各的难处吧!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逼宫

    “让出皇位不难,但朕绝不会将皇位交予你!”皇上还是摇了摇头,老三不适合做帝王。

    “皇兄,你看,你还要说这等冠冕堂皇的话给谁听?这里没有外人,何必再如此惺惺作态?所以你不给,臣弟只能自己来取了!”

    了悟朝身旁之人使了个眼色,“去搜传国玉玺和虎符!”

    “是!”几名身着内侍服的刺客向着御案走去,这御书房内是皇上平日里批阅奏折的地方,玉玺肯定在这里。

    “老三,当年你父皇就曾和哀家说过,你冲动易怒,嫉妒心强,总是爱和其他皇子比较。偏偏能耐又没多少,所以你父皇是极不看好你的。他曾说过,将皇位传给谁,都不可能给你!”

    太后望着了悟这般小人得志的模样,她冰冷的脸上满是不屑。

    了悟猛然回头,眼神犀利地看向太后。他定定看了太后一眼,忽然笑了。

    “太后娘娘,被剑架在脖子上,你还是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那当初大哥劫持你时,你的这股傲气去哪里了?你就不应该活着,托二哥的后腿,引颈受戮才是你最好的归宿!可笑你都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怕死。”

    了悟这番话可谓是恶毒至极,当看到太后的脸色变得青白之后,他心中才感觉到快意。

    “父皇没看上我,我自然知道。反正比起大哥和四弟来,我多有不及。这一认知,在两年多的时间里,我已经琢磨得明明白白了。可你们以为父皇属意继位的人选是二哥吗?不!从来不是!父皇他的遗诏上写的什么,你们不想知道吗?”

    了悟勾起了唇角,一个享了一辈子荣华富贵,称霸后宫的太后,此刻成为丧家之犬似的。另一个享受了至高无上权利,却身中剧毒,时日无多的帝王,是多么的可笑、可悲?

    不过这一切或许真是过眼云烟,但毕竟曾经辉煌过。

    太后闻言抬头看向了悟,忍不住问出了口,“难道你知道你父皇的遗诏上将皇位传给了谁?”

    “知道啊!有人曾经见过这封遗诏,在父皇将遗诏交给顾诚玉之前。”

    了悟点了点头,这封遗诏的内容还是后来是容嘉告诉他的。

    当初正是知道了遗诏的内容,秦国公府才会有扶持他的打算。他们以为顾诚玉会将遗诏的内容颁布,谁知道顾诚玉最后选择了老二。

    之后秦国公府沉寂了一段时日,本想继续支持皇上,谁想皇上竟然中了毒。秦国公府自然不会再将希望压在还未成年的大皇子身上,良禽择木而栖,秦氏当然要另寻明主。

    “遗诏上,写了什么?”太后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她怕听到那人的名字。

    “大哥啊!父皇一直对大哥十分看重,是他我才没感觉到意外。”了悟看着几人将御书房内翻得乱七八糟,他不由得上前几步,也帮着寻找起来。

    皇上苦笑一声,果然!到最后,父皇竟然还想废他的太子之位,他到底是有多不得父皇的欢心?

    不过顾诚玉还是选了自己,他想起之前对顾诚玉的疏忽和慢待,心中不免升起又一丝愧疚。

    他之前在皇子中能力根本不显,也没像老四他们一样真心诚意地招揽顾诚玉,没想到最后顾诚玉却选了他。

    或许是因为他表现出的仁善吧?顾诚玉也算是为天下百姓着想的好官了。

    太后闻言却松了口气,不是他,不是他!

    “皇兄,你既已身中剧毒,又何必再为朝廷劳心劳力?趁着现在还有些精力,倒不如退位让贤,好好过几日舒心日子!这玉玺和虎符,你到底在藏在了何处?”

    了悟在书房内翻找了一通之后,渐渐失去了耐性,也顾不得其他了。

    他已经听得外头的打斗声小了许多,若是再拖延时间,或许会生出其他的变数。

    太后和皇上震惊地看了他一眼,老三竟然连皇上中毒都知道?可见朝中必然有官员和老三来往密切。

    了悟有些着急,他上前一把扯住了皇上的衣领,将其拽到了御案前,“说!东西到底在哪里?”

    皇上被推了个趔趄,身子撞在了御案上,将上头摆放着的砚台打翻,黑色的墨玷污了奏折。

    “你也说朕时日无多了,那朕为何还要告诉你?反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皇上气得身子都在颤抖,老三果真是什么都不顾了。

    “三舅舅!你为何如此急切,不带上容嘉,倒是自己带人先行动了?”突然一道女声传来进来,御书房内的几人朝来人看去,发现竟然是容嘉郡主!

    ......

    “大人!恭王竟然胜了,胜得十分轻松!”茗墨看了一眼顾诚玉,见顾诚玉不慌不忙地给信鸽的腿上绑上竹筒,好似对他带来的消息并不惊讶。

    “早有预料,河耽府防备不足,迟早的事。只是这般不经打,也是让人无语。”顾诚玉理了理袖子,思忖了片刻。

    “靖王和恭王那儿,你派人多盯着点。要不了多久,咱们或许就要回京城了!”顾诚玉坐在了圈椅上,这边关他待得够久了,也是时候回京城了。

    “什么?可是皇上要召您回京城了?”茗墨有些意外,早日回京城也是好的,大人的抱负本就不在边关。

    顾诚玉摇了摇头,“听说皇上身中剧毒,且到现在还无药可解,最多活不过三年!”

    “什么?”茗墨大吃一惊,这消息确实让人震惊。

    “是李郎中托四哥飞鸽传书来的,他是神医世家的子弟,皇上中的毒叫若隐,如今世上无解!大皇子才八岁,需要官员扶持,京中传来消息,皇上有意封大皇子为太子,属意老师成为太子太傅!皇上不会将我留在边关太久,或许会趁着这次机会将我调回京城,毕竟我留在边关,皇上才更不放心。”

    若是皇上有意将恭王和靖王的事交给他解决,怕是早就传了圣旨来了。至于为何不用他,这摆明了是不想将兵权交到他手上。

    既然大兴之事暂时已经解决,那他还不回京城做什么?至于恭王和靖王,自然会有人来对付。

    其实刚收到这消息时,他也是吃惊的。京中的消息传来边关太耗费时间了,他竟然到现在才知道皇上竟然中毒了。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当成了靶子

    顾诚玉还不知皇上正处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而此刻皇上的处境却是比之前更糟了。

    “容嘉?”皇上难以置信地看向容嘉郡主,他此刻哪里还不明白?是秦保林,是秦保林谋反了。

    “容嘉?你......”太后也愣住了,她从未见过容嘉如此强势的一面。可这时候容嘉出现在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后有些发懵,她突然觉得眼前的容嘉郡主是如此的陌生。往日娇俏舒展的羞涩,已经换成了凌厉张扬的冰冷,这还是那个喜欢朝她撒娇的外孙女吗?

    秦缨媛将目光投向了太后,面对外祖母,她突然有些哑然。凭心而问,外祖母对她确实不错,所以她此刻也有些不知该怎么面对外祖母。

    “容嘉!”太后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容嘉在这里,那宁平呢?宁平知道她夫婿要造反之事吗?

    “外祖母!”秦缨媛叹了一声,外祖母看她的眼神带着不可置信和愤恨。从外祖母对她的称呼就能听出对她有多失望了,毕竟以前一直叫她缨姐儿的。

    不过她也能理解,毕竟是他们对不起外祖母和皇帝舅舅在先。

    “二舅舅!您也别再负隅顽抗了,还是将玉玺和兵符交出来吧!家父已经说了,只要您交出来,拟下退位让贤的圣旨,他可保您和外祖母的平安!”

    秦缨媛避开太后愤恨的目光,将视线投向了站在一旁深受打击的皇上。

    “长姐呢?”皇上没回答秦缨媛的话,而是问起了长公主。

    “祖母病了,母亲这会儿已经去了秦国公府侍疾!”秦缨媛沉默片刻,这才回道。

    “这么说来你母亲还不知你们的所作所为了?你们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她知道真相之后,会恨你们吗?缨姐儿,朕对你实在太失望了!你父亲咱们暂且不论,可朕和你外祖母对你不薄吧?尤其是你外祖母,往日对你这般疼爱,你的婚事,你外祖母更是废了不少心思。你这般对你外祖母,忍心吗?”

    皇上摇了摇头,一脸的痛心疾首,他都不知这世上还有谁能信了!往往觊觎他江山的人,却都是他亲近之人。

    为了权势,同室操戈、兄弟阋墙,为了置他于死地,这些人毫不手软。亲情在这些人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二舅舅,缨姐儿也是遵从父命,实属无奈之举。您也知道,您的身子怕是熬不了多久,大舅舅在边关已经迅速扩充实力,若是咱们秦国公府不早日为自己打算,日后也难免要落得被清算的下场。”

    秦缨媛拔出手中的剑,一步一步走上前。

    “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可笑朕还藏着掖着,说不得你们知道的比朕还要早。”皇上自嘲地一笑,接着便问出了一个他十分想知道的答案。

    “既然你们都知道,那可否告诉朕,到底是给朕下的药?”

    “二舅舅您还不知道吗?是大舅舅啊!您还是太子之时,他就下手了。还记得您那次中毒之事吗?您以为解了吧?只可惜此毒会隐藏在身体内,寻常之人又怎能看得出?不然也不会叫若隐了。而您若是第一次毒发之时,便去神医世家求取解药,那时解药还有一颗的。只可惜,您错过了大好时机。”

    秦缨媛突然对这个二舅舅有些怜悯了,也对!其实父亲为何会知道这事儿,她也有些好奇。只是不该她问的,她自然不会多问。即便是父亲和兄长,也不会毫无保留地将底牌透露给她。

    “看来你们秦国公府早就知道了,那你父亲也是早就开始图谋不轨了!”皇上得知是恭王下的手,也并没有一丝意外。

    “您也可以这么认为,反正结果并无不同!”秦缨媛也懒得争辩,既然都造反了,之前的种种就不再重要。

    “三舅舅,看来您还是不信缨姐儿的!”秦缨媛转身朝着了悟微微一笑,接着便朝着身后的几人点头示意。

    只见这几人突然朝了悟带来的刺客撒了一把粉,那几名身着内侍服的刺客连忙屏息,可到底为时已晚。

    不过短短几息时间,御书房内的局势就发生了变化。

    “容嘉,你这是做什么?”了悟看着架在脖子上的长剑,一脸怒意地看向秦缨媛。

    “做什么?难道三舅舅还没看出来吗?大哥果然没料错,只要改变了送信之人和送信的方式,你就怀疑上了。还得谢谢三舅舅你了,你不先来一步,咱们也不可能如此顺利!”

    “哦!这个咱们,可不包括三舅舅你!”秦缨媛看了一眼同样倒在一旁的皇上,接着将目光又转了回来。

    “你们果然是在利用我!”了悟一脸的深恶痛绝,秦国公可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啊!这是将他当成了靶子。

    “三舅舅,你还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的话吗?你说为何每次都输,为何第一个棋子还是要下在同一个地方呢?”秦缨媛摇了摇头,这位是三舅舅其实也挺惨的。

    了悟此刻躺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只剩下嘴和眼珠能动。

    “那是因为我在警示你啊!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一次不成,那就多试几次,总能成功。可惜三舅舅自从苟活之后,就变得胆小如鼠了!有时候成大事,就需要一股胆魄,一股勇往直前的勇气。”

    秦缨媛将剑从他的脖颈处移开,让身后之人将御书房内的人都给绑上。

    “你去和世子爷通禀一声,就说事情成了,让他赶快解决那些乱臣贼子!”秦缨媛朝着身侧一人吩咐道。

    “二舅舅!快说吧!玉玺和虎符到底在哪?”秦缨媛见屋内都翻找了个遍,也没找到这两样东西,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容嘉,你父亲和你兄长呢?让他们来见朕,你做不了主的。”皇上朝着秦缨媛轻蔑一笑,让秦缨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秦缨媛咬紧了后槽牙,“二舅舅,父亲和兄长可不像缨姐儿这般好说话。若是将给他们逼急了,对您动起手来,以您如今这瘦弱的身板,应该是吃不消的。反正你迟早要交出来的,为何还要做无谓的挣扎呢?”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姚姑娘的心意

    “我念在二舅舅您体弱的份上,可是对您网开一面了。没对您动粗,您应该要心里有数才是!”

    秦缨媛正因为自己不是男儿,不能施展自己的抱负而遗憾不已。虽然替父亲和兄长做事,但两人却常常因为她是女儿身,便对她多有约束。

    皇上这话,简直是戳在了她的心肝肺上,让她心里不爽极了。

    “不见到你父亲和兄长,朕是不会交出来的。虽说朕没多少时日可活了,但也还想苟延残喘几日,谁知道你做的承诺,你父亲他们会不会认?”

    “那二舅舅便等着吧!”秦缨媛有些生气,同时在心中暗自警惕。也不知皇上会不会有什么谋算,她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只是玉玺和虎符这般重要,不拿到手,父亲即便即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你去请父亲和兄长过来!”秦缨媛朝着身后吩咐了一声,这才看向坐在一旁的太后。

    “送太后娘娘去慈安宫休息,顺便将慈安宫仔细搜查一遍!”

    太后那恨意的目光投射在秦缨媛的身上,让秦缨媛感到十分不适。

    不管如何,太后都是她的外祖母。即便父亲即位,也不会对外祖母怎么样的。虽说会失去太后这样尊贵的地位,但保住性命,后半辈子的日子他们也不会亏待了外祖母。

    “缨姐儿!”秦保林和秦敏匆匆赶来,一进御书房,就看见了五花大绑的几人。

    “父亲!兄长!”秦缨媛行了一礼之后,便退开了去。他们来了,便也没她的事了。

    “微臣参见皇上!”两人朝着皇上行了礼,皇上顿时嘲讽地笑了笑。

    “姐夫,你们现在又何必再来假惺惺?”这两人跟现在还在惺惺作态,这是在令人作呕。

    两人的脸色有些尴尬,片刻过后秦保林才接着说道:“皇上,事到如今,旁的话也不消多说。咱们还是开门见山,只要您将玉玺和虎符交出来,微臣也不会为难您!容嘉应该已经说过,保皇上一条性命,还是可以的。”

    “保住性命?然后呢?将朕关在暗无天日的宗人府,苟延残喘拖到毒发身亡的那一日?”皇上轻笑出声,这样留他一条命,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好了!既然人都在这里了,那朕也就不再和你们扯皮了。来人,将这些人都给朕抓起来!”

    ......

    “大人!”茗墨给顾诚玉披上斗篷,这冰天雪地的,大人也不知爱惜自个儿的身子。

    顾诚玉望着这满天飞雪,突然想起了远在京城的爹娘。走前爹娘对他十分不舍,其实他知道的,爹娘在京城远没有在上岭村自在。

    他们只是在等他成亲,早日生子,最后回上岭村安度晚年。

    就快过年了,也不知二老的身子是否康健。还好他劝三哥他们来了京城,有三哥他们的陪伴,二老也不至于会觉得孤单。

    想起成亲,他便想到了自己的未婚妻,不由摸了摸鼻子,他都快忘了还有未婚妻这号人物了。

    “我记得我出发到边关之时,姚姑娘是否给了个包裹?”顾诚玉努力回想,才想起当时师母让管事送来了一个包裹,言明说是姚姑娘给他的。

    之是后来他走得匆忙,途中又出了不少意外,倒是将这事儿给忘了。

    “啊?”茗墨一脸的不可置信,大人这是认真的吗?

    “姚姑娘给您做了衣裳和鞋子啊!您今儿身上的衣裳和鞋子不就是姚姑娘做的吗?”

    茗墨仔细打量了一眼自家大人,发现大人还是一脸迷茫。他不由得捂脸,难道他家大人到现在还未开窍?

    顾诚玉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加了月白色澜边的天青色交领长袍,又看了一眼脚上的月白色鹿皮靴,他不禁嘴角一抽。

    难怪今日茗墨给他拿衣裳时,还问他是否要穿这套。原本他还觉得奇怪,他从不挑衣裳穿,平日里都是茗墨他们拿哪件,他就穿哪件,谁想今儿茗墨居然还特地问他。

    当时他看着这衣裳领口有一圈狐狸毛,看着十分暖和,因此才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哪成想这里头还有这样的因由呢?

    “大人?您该不会是不知道这衣裳是姚姑娘做的吧?这包袱拿来,您就没想着打开看吗?”

    茗墨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他实在想不通,大人怎会如此不在意呢?好歹是未婚妻啊!

    “当时皇上命我即刻启程,倒是被我忽略了!”顾诚玉清咳一声,也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太好。

    “临近年关了,你将送去京城的贺礼都备上,给姚姑娘多备一些吧!”终究是自己的未婚妻,大面上还是要顾的,更何况好歹人家还给他做了衣裳和鞋子。

    “是!”茗墨摇了摇头,他总觉得他家大人对姚姑娘根本没那些男女之间的心思。不!应该说他家大人对其他女子都没这等心思。

    就像当初的天香阁花魁,还有府中那些长相秀丽的丫鬟,他家大人好似都不在意。

    或许还真是未开窍吧!茗墨只能这么想了。只是十六岁的少年,应该到了慕少艾的年岁了啊!

    “这边关的姑娘倒是与京城的截然不同,豪迈艳丽,性子十分直爽。你若是有看上的,我就派人替你提亲去!”

    顾诚玉忽然逗起了茗墨,他想起茗墨比他还大两岁呢!也是时候找个知冷暖的女子照顾他了。

    “啊?”茗墨一脸呆滞,随后便连连摇头。

    “还是算了吧!这里的姑娘性子太辣,小人可承受不来!”

    顾诚玉转身挑眉看了他一眼,承受不来?这什么虎狼之词?

    “也不知京城的局势如今到底如何了,皇上身中剧毒之事瞒不了多久,或许现在京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两人回归正题,顾诚玉想起京城的局势,不由皱了皱眉。恭王有自己的封地,不能久留京城,因此也只好走招兵买马,造反这一条路。

    但京城中可还有一个大威胁呢!顾诚玉可不信了悟会无动于衷。

    “大人!恭王再次攻打丰庆府了,而丰庆府竟然求了离边关最近的都指挥使司求助,那边一共派来了三万精兵救援。”

    茗砚找到了顾诚玉,接着便向顾诚玉说出了最近丰庆府的动向。

    顾诚玉闻言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原来靖王早有打算!”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失明

    “你是说都指挥使司的人已经就到了?”顾诚玉沉思道。

    “是,已经和恭王留守的军队对峙起来!”茗砚点了点头。

    “这都指挥使司离丰庆府可不近啊!靖王舍近求远,看来是早就去信请求增援了。只是这临近边关的都指挥使是何人?为何会答应增援?”

    都指挥使司要想调兵,就必须得上报朝廷,皇上批准之后,才可调兵。这靖王和都指挥使难道已经得了皇上的恩准?顾诚玉是不信的。

    “他定是知道大人不会借兵与他,所以才舍近求远。这玉门关的兵力现在都借调到了玉和关内,驻守边关自然比他一个府城重要了。再者,别人或许不知他的野心,但他那点心思在大人面前可是毫无保留。因此,求到都指挥使司还真是一步好棋啊!”

    茗墨边点头边赞叹,这靖王确实心机深沉。

    “那他是如何确定都指挥使司会借兵与他呢?这位都指挥使名荆珲,乃是秦国公的连襟。大人,按理来说,他可是皇上那一脉的,为何会助靖王呢?”

    茗砚想到这里有些疑惑,既然是秦国公的连襟,那就自动归类于皇上这一脉的官员了。毕竟秦国公是皇上的姐夫嘛!不支持皇上,还能支持谁?

    “或许是两人有交易,这些都不足为外人道。又或许,荆珲知道皇上身中剧毒,这是想重新站队。若是后者,那就说明皇上的病情比咱们想象的更严重。李郎中寻解药并不顺利,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若隐的解药了。”

    顾诚玉叹了一声,说实话,皇上其实也挺命苦的,这才当了多久的皇帝啊?屁股底下的龙椅还未坐热,这就要给其他人腾地方了。若是换作他,心中多半也是不甘的。

    然而皇上若是拖不了多久,那他又该何去何从?难道他又要另择明主?

    “靖王那儿,怕是早就算计好了。他先是示弱,重伤之后,恭王自然也舍不得放弃这块难啃,却又马上要到嘴的肥肉,所以恭王会派人守在丰庆府城外。而他已经向都指挥使司请求增援,等他们的人一到,他再从两边包抄,将恭王的军队打了个措手不及。”

    顾诚玉细细一想,还是觉得这重伤怕是靖王的苦肉计。吊着对方,让对方以为自己就快要唾手可得,再给对方来个出其不意,这一直是靖王的行事作风!

    相比较而言,恭王虽然狠辣,但性子比靖王还是要刚直一些的。

    “这么一说,小人觉得靖王还真是可怕。说不得,他还真能......”茗砚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连忙住了口,将目光投向了自家大人。

    注意到茗砚看他时小心翼翼的眼神,顾诚玉并不以为意。

    “说不得他还真能问鼎吗?这不到最后一步,谁又能说得清呢?不过我没有选择靖王,那是因为此人的心里太过黑暗,他的眼里已经没有光。支撑他的并不是问鼎天下的野心,而是一股信念,一股想证明自己的信念。这是赌气,他对自己,对天下,根本毫不在意。”

    没有谁会以身试险,为何太医这么多年来都能没查出靖王已经痊愈?顾诚玉猜测,靖王或许还服用了什么药物,造成了他还未痊愈的假象。

    而像这类药物,都是有毒的。长期服用,或许又中了另一种毒。这也就能解释为何靖王总是面色苍白,身体虚弱了。

    这样的人,连自己都不爱,对自己太狠了。肆意伤害自己的身体,难道就不怕毒再次入侵?

    顾诚玉猜测,其实靖王已经中毒了,即便登上皇位,也活不长久。毕竟成为帝王之后,谁又舍得死呢?

    靖王如此不择手段,不管不顾,顾诚玉总觉得此人过于偏执。

    顾诚玉摇了摇头,接着道:“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怎能指望他爱天下呢?不过,这或许与他成长经历有关。因为他从小到大都觉得,这世上没有谁是真正关心他的,这世上不曾有一人对他是温暖的。”

    长期生活在黑暗中,心里都是负面的情绪。从来没觉得这世上对他是善意的,没人好好引导,黑化是很正常的。

    “那这么说靖王还是很可怜的!”茗砚由衷地感叹道。

    “只是他自以为的黑暗罢了!其实皇上待他还不错,只是他计较的却是皇上不能给他的。还常常与恭王他们对比,性子就越来越偏了。因此放宽心态才是他需要做的,毕竟他的性子太会选牛角尖。”

    顾诚玉踱步进了书房,突然转身向茗墨他们问道:“师兄这段时日还好吧?”

    皇上到现在还未有回音,也不知会如何处置师兄。

    “最近尹大人的心情平静了许多,瞧着精气神还不错!”茗墨上前一步禀报道。

    ......

    皇上看着御书房内一片混乱,书房内的人已经打到了外头。

    “将秦国公他们拿下!”见秦保林他们要逃,皇上不由焦急地大喊道。

    秦保林他们奋力抵抗,秦敏见皇上身边的守卫十分雄厚,心中越发焦急。没想到皇上还留了一手,看来刚才皇上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皇上,大皇子醒了!”有内侍来传话,虽说此刻这里一片混乱,但庞楚还是得硬着头皮上前禀报。

    “醒了?身子可有哪里不适?”皇上听闻大皇子醒了,心中自然高兴。可他一想到张院使的话,心中又紧张起来。

    庞楚支支吾吾,不敢看向皇上,“说是、暂时双目失明!”

    “双目失明?”皇上一个踉跄,往后倒退了几步。

    他深吸一口气,接着问道:“张院使怎么说?”

    “张院使说这可能是暂时的,或许要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又或许是永久的,这些要看大皇子恢复的情况来定!”

    庞楚深深叹了口气,若是大皇子短时日内恢复不了,或许这太子之位,便悬了。

    “皇上!秦氏带了不少人马,您还是去其他地方避一避吧!”贺朝光有些压制不住了,转身对皇上劝道。

    有皇上在此,他们还要分心保护皇上,容易分神。

    “也好!走吧!摆驾去慈安宫!”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终于平定

    “晔哥儿!你别急,张院使说了,等过几日你的双目就会恢复的。”太后心疼地抱住了暴躁的赵光晔,她不敢想,若是晔哥儿的双眼不能恢复,那今后到底该怎么办!

    皇上刚走到殿门口,就听到了哭声和说话声,让他心中十分酸涩和无奈。

    “皇祖母!您说我的眼睛还能恢复吗?看不见,我心里好慌!”赵光晔紧紧拽住太后的衣袖,双目无神地睁着,心里恐慌至极。

    太后捂住了嘴,眼泪止都止不住。

    “当然能了,张院使不是说过吗?只要你放宽心,乖乖喝药,要不了几日就能好了。”太后捧着大皇子的脸,哽咽地说道。

    “皇祖母!”大皇子再也忍不住了,他嚎啕大哭起来。

    太后也压抑不住了,晔哥儿平日里表现地再懂事,也不过是个才八岁的孩子罢了!

    皇上往前迈步的脚不由顿住了,他站在殿外踌躇着,身后的庞楚也不禁跟着抹起了泪。大皇子才八岁的年纪,若是不能恢复,今后不但与皇位绝缘,且这一辈子都会成为废人。

    “母后!”等殿内的哭声小了之后,皇上这才踏进了殿内。

    “儿!”太后拿帕子拭了拭脸上的泪,惊喜地喊道。

    “外头可是已经平息了?”太后猛然站起身,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其实她也只是硬撑着罢了!

    刚才殿外有人守着,她被人软禁在了殿内。这会儿儿能出现在这里,那就表明儿还是力挽狂澜了,果真是万幸。

    “母后不必担心,不用过多久就能平息。晔哥儿,你可有感觉到身子不适?”皇上宽慰了太后一番,这才看向坐在床上的大皇子。

    “父皇!”赵光晔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他想哭,但他不敢。父皇说过,身为长子,必须注意一言一行,为弟妹们做个表率。

    更何况他还是储君人选,自然要更严厉地约束自己。只是,他的眼睛都瞎了,还能做太子吗?

    “父皇,我的眼睛看不见了!”赵光晔有些不安,他看不见了,父皇会不会嫌弃他,不要他了。

    他听说四皇叔就是因为身子不好,皇祖父就不喜欢他,很早就将四皇叔赶出宫了。

    “晔哥儿!”皇上上前握住了赵光晔稚嫩的肩膀,这是他曾经寄予厚望的长子啊!

    眼前渐渐模糊,皇上深吸一口气,“不会的!刚才朕问过张院使了,说你的病只要按时喝药就能好,要不了多久就会痊愈。朕可是对你寄予厚望的,你要坚强起来!”

    皇上摸了摸晔哥儿的小脑袋,赵光晔感受到头上传来的热度,心中总算安定了些。

    “父皇!刚才是儿臣失态了!”赵光晔有些不好意思,他刚才实在太慌乱了,将父皇平日里的教导都抛在了脑后。

    “放宽心,父皇会光邀天下名医,尽快治好你的。”皇上忍着身子的疲乏,对长子安慰道。

    “皇上!”小全子赶到殿内,他望着皇上欲言又止。

    “可是都解决了?”该做个了断了,皇上知道这是来禀报最终的结果了。

    “皇上!沈大人和沈公子陷入乱党之争中,不行罹难。秦国公不甘被擒,自尽于当场。另外容嘉郡主和秦世子逃出了宫外,郎大人已经派人去追了。”

    皇上皱紧了眉头,急切地问道:“那些叛军呢?”

    “被歼杀了一半,还剩下一半跟着秦世子他们逃出了宫外。”

    小全子佝偻着腰板,只觉得殿内的气氛尤其沉重。他在来之前也听说了大皇子的事,皇上这会儿的心情肯定不好,可谁叫他当时在场呢?那些人他都得罪不起,只能被派出来承担皇上的怒火了。

    “追!不能放过他们!”皇上微微阖眼,到现在,他还对秦氏背叛他的行为有些不敢置信。

    放长线,钓大鱼,他没想到钓上来的竟然是这条鱼。

    “对!不能放虎归山,不管出动多少人马,也要将他们伏诛!”太后是被这些人给吓着了,自从先帝死后,朝中就彻底乱了起来。时不时地进宫刺杀,每次都让太后心惊肉跳。

    纵使这两人是她的外孙女和外孙,她也绝对不能容忍他们伤害自己的儿!

    “查抄秦府,再派二十万人马去阻击秦敏和秦缨媛。沿途有人提供情报,必赏!若碰上,不必手下留情,当场诛杀,提头来见,朕自会论功行赏。”

    皇上的脸色有些狰狞,这些人以为他还是当年那个仁善的太子吗?这次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了。

    “对了!了悟呢?”皇上突然想起了老三,刚才未提及,难道让他给跑了?

    “他被抓起来了,就在御书房外,等着皇上发落呢!”小全子擦了把额头上的汗,他刚才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吗?

    “摆驾!”皇上起身一甩袍袖,这次虽说凶险,但还是值得的。

    将隐藏着的大鱼钓了出来,还能借此机会将老三这个威胁彻底铲除,最后只剩下了老大和老四。

    接下来,他便要专心对付老大了。至于老四,他则要留到最后,因此人最难对付。总之,在他有生之年,必要还大衍一个安定。

    “皇上,这长公主府......”小全子有些为难,长公主好歹是皇上的长姐,这要怎么处置啊?

    “长公主府就留着吧!将长公主接回公主府中,让秦氏写下和离书。不得朕的恩准,从今日起,长公主不准出府半步!”皇上看了一眼双眼满是祈求的太后,这才沉声说道。

    皇上能料到,长公主知晓此事之后,定会哭哭啼啼地来求情。只是秦氏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罪孽,他当然不可能饶恕。

    太后松了口气,外孙女和外孙终究还是隔了一层。可长公主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是一个母亲,怎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去死呢?

    不管宁平知不知道这件事,她都不会看着亲生女儿去死。也罢!软禁是最好的结局。

    原本以秦氏犯下的罪,那可是要诛九族的。身为秦氏宗妇的长公主,自然也是其中一员。只是宁平终究是皇室子弟,自然不能被牵连。

    “是!”小全子点头应是,接着便吩咐皇上摆驾御书房。

    宫内终于被平定,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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