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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醉笔涂雅     风流皇帝txt下载     风流皇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乾隆“哦”了一声,对拜金庐的事,也有些耳闻。乾隆接着道:“英雄的身手甚是了得,比起我这些家仆来,真是天壤之别,哈哈。”左寿延见武雪龙对自己毫无戒心,看来也没有认出来,现下只劝乾隆赶快离开。可乾隆和武雪龙一聊便觉投机,丝毫不理会左寿延的劝说。

    武雪龙道:“过奖,刚才见仁兄在街市惩罚坏人,替百姓做主,在下好生配服,只想与你交个朋友。在酒楼的时候,刚想与你一会,可你却离开了,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你,哈哈哈。”乾隆道:“哦,那看来,我们还挺有缘的吗?”

    左寿延三翻五次的阻拦,乾隆已是不快。可为了乾隆,左寿延也冒死道:“主人,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其实,这时才刚才正午不久。武雪龙听了,心里笑笑,也有了数。乾隆斥道:“我跟武兄弟讲话,你插什么嘴,还不快滚到一边去!”转身就要牵武雪龙到一旁小坐。

    武雪龙心中只觉为难,报拳道:“我看咱们下回有机会再聊。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了。”说完,就报拳离去了。乾隆见他这么说了,也不好强求,便道:“好,如果有缘,咱们下回再喝个一醉方休。”说完,只望着武雪龙他们走远了。

    见他们走远,乾隆斥道:“左寿延,你太大胆了!朕讲话,哪有你插嘴的份?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左寿延一怔,马上跪倒在地上,道:“小人不敢!”乾隆道:“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是不是朕太宠你了,你就有恃无恐?”左寿延此时的额头已经贴近地面,只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只不过,刚才确实事情紧迫啊!”

    乾隆一疑,语气便平和了些,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左寿延抬起头来,道:“回皇上,刚才那位,臣在赖府见过,他便是赖皮精说的,那位故人之子啊。”乾隆忙道:“你没看错?”左寿延道:“他手中那柄宝剑,绝假不了。”孙边二人刚才不觉,这时听左寿延提及,也想了起来,道:“皇上,左总管说得没错,当日之人便是这小子。”左寿延道:“那小子故意接近皇上,必然有什么目的。”乾隆眉头只一皱,而后又潋起嘴,半笑起来,不知他笑中藏有什么事情?

    又过了几天,武雪龙在集市上遇见了玄悟一群人。陶化之仇未报,那天在赖府让他们逃了,这一回一定不放过他们,便随脚跟了上去。

    玄悟他们走着,眼见快到郊外,便自言自语道:“没想到,吹箫的人个个武功高强,下回遇到这种人,我们可得小心。”钱安在嘲笑道:“玄悟大师,你不是说过,少林金钢硬气功是上乘武学,怎么被几个吹箫之人,也吓破了胆?哈哈。”玄悟一听,心道:“我虽怕了吹箫之人,但也论不到你来嘲笑。”正想上前教训教训他时,忽听一声箫声略过耳边,而后消失不见。

    众人都是为之一惊,不住的环顾四周,却也听不见了箫声。众人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只怕是自己太心虚,现下松了一口气,各自装作没听见似的,免得再让人耻笑。忽然,又有几声箫声将至,众人早已被吓坏,再也沉不住气了,拔腿就跑。刚才说得很大胆的钱安在,这时跑得比谁都快。

    其实,吹箫的只是一个孩子,他不懂什么武功,只是自己吹箫玩。可怜这帮人,哪像成名已久江湖好手?都是说得冠冕堂皇,实在做起来,却派不上用场。

    一溜烟功夫,众人已经跑出城,气喘吁吁的他们,余悸却未除去。

    玄悟道:“这箫声不仅晚上有,连大白天的都能听见,那些人到底想干什么?”不均道:“这些人武功高强,不得不防,还是小心点为妙。”钱安在喘着气,铁青着脸,却笑了笑。玄悟道:“你笑什么?”

    钱安在道:“唉,刚才不知是谁说,如果再遇见他们,就要给他们好看?又是谁一听到箫声,就逃得比谁都快?”玄悟脸只一微红,道:“是老衲又如何,你能耐我何?”钱安在虽有不服,可要说武功,自己绝比不过他,现下忍下了气,不再讲话。

    走出几步,众人都是一惊,只见武雪龙和陶悠悠早已在眼前。刚才跑了半晌,力气消失大半,这时更是害怕不已。钱安在见事不妙,拔腿就往城里跑。陶悠悠一挥小手,一枚毒镖已经飞将出去。只听“啊”的一声,钱安在已被毒镖刺中玉枕穴,一头摘倒在地上。倾刻间,尸体已经软成一团。

    二寨主只大叫一声,“大哥!”心中非常悲愤,却也不敢上前。其余人心中的念头和钱安在一样,只不过看他死得如此之惨,现下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普天教陶悠悠内功,以及擒拿之术,只想她学好武功防身,不要用毒害人。可陶悠悠把武功融会贯通,加上普天所教的武功,使自己的用毒之术,更加出神入化,暗器已达例无虚发的程度。只不过,为报血海深仇,使出如此歹毒之术,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武雪龙道:“那天让你们逃了,今天,我看你们怎么逃得了?”陶悠悠道:“你们杀死我爷爷,今天我让你们偿命。”说完,身子一晃,已在不均身边。不均没想到陶悠悠来势竟会如此之快,一时不防,身上已中几招,赶忙抽出长剑相抗。

    玄悟心想:“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一拼。”众人一起做着垂死挣扎。武雪龙双脚一蹬,已经腾起身来,猛往玄悟的胸膛踢去。玄悟一回神,赶忙挥戒刀来挡。武雪龙顺势一个空翻,左脚将玄悟的戒刀踢开,右脚已将他踢倒在地。

    不均见了,挥剑欲上前帮忙。可她加上彭李三人,对付陶悠悠却是抽不出空来,自顾也觉来不及。陶悠悠在四人中间穿来覆去,四人只觉眼花缭乱,不知从何下手?只听“啊”的一声,二寨主彭自振已倒了下去。不均及短剑李群籁一看,忙挥剑乱打一通。武雪龙趁胜追击,数次将玄悟踢倒。玄悟已无还手之力,被踢出数丈。

    武雪龙又攻了上去。不均见了,挥剑直取武雪龙的胸口。武雪龙左脚起处,已将不均的剑脱手在地,双脚随即跟上,只在她腰间猛踢数脚,不均剑已脱手,只被踢倒在地,立场毙命。玄悟从地上飞起,已出铁沙掌猛攻武雪龙的背部。这一掌自是用了十成的功力,苦练几十年,能破万石。心想:“若此掌能够成功,武雪龙必死无疑。”现下把所有的希望,都赌在了这掌之上。

    此掌已经打出,只见武雪龙没有躲闪,正中背部。玄悟大喜,正要笑出声来。只见武雪龙猛一弹肩,玄悟手臂一回缩,整个身体已经飞了出去,掉落在地,滚了几圈,只吐出几口血来。眼睛瞪着个老大,念叨着:“怎么会这样?”而后,不可思议的死去了。

    玄悟自以为傲的铁沙掌,却伤不了武雪龙,可见武雪龙的武功已臻化境,难怪玄悟临死也想不通了。

    短剑李群籁见只剩一人,已无恋战之心,赶忙弃剑跪倒在地,求饶起来。武雪龙走上前去,不知如何是好?若是他硬到底,那还好说,一剑就可以解决他。如今他如此求饶,杀一个无还手之力的人,也心软了。

    武雪龙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心里又道:“他弟弟死在自己剑下,他也是报仇心切,自己的仇已经报了,饶他一命,也未曾不可?”接着道:“你弟弟已死,你这条命……”话语未必,短剑李群籁捡起剑,便向武雪龙胸口刺去。此时,两人相距不过几寸,武雪龙戒心以除,危险之极。

    陶悠悠大喊一声,“小心!”便要冲上前去。只见武雪龙左手持剑,用剑柄在短剑李群籁的腋下一点,只听当啷一声,短剑掉在了地上。武雪龙右手一伸,已捏住了李群籁的脖子,怒道:“我本想饶你一命,见你死不悔改,我怎能饶你?”现下五指寇紧,使上了劲。李群籁脸涨得通红,渐渐转为紫色,舌头也吐了出来。挣扎过后,便软倒过去。

    玄悟身为佛门中人,却不知道佛家所说的“因果报应”,死在自己的罪行之下。如今替陶化报了仇,陶悠悠只觉心中空虚了许多,望着已走神的武雪龙,心中却产生了一道隔膜,只默默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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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乾隆在遭萧玉箫行刺和知晓武雪龙的身份后,却未回京。左寿延多次劝说乾隆回京,乾隆不但不听,反而经常出现在市面之上,却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萧玉箫自从嘴唇被陶悠悠暗器所伤之后,曾好些日子不能吹箫。过了些日子,伤势也渐好转。在此期间,他一直注视着乾隆的一举一动,只盼有一个好的机会。

    乾隆自从在路上碰见过武雪龙以后,便整日在路上等待,只盼有一天能再遇上,这正好给了萧玉箫下手的好机会。

    又是正午刚过,乾隆见武雪龙没有出现,便想明天再来。走到半路,遇见萧玉箫。只听萧玉箫道:“狗皇帝,今天看谁还会救你?”说完,挥箫已经冲了上去。乾隆拦道:“看你也是读书之人,为何非要杀朕?”萧玉箫没有回答,道:“少废话,杀了你再说。”

    左寿延赶忙上前拦住萧玉箫,孙边二人见此也攻了上去。书童见乾隆一人在那,便抽出匕首,径自攻了上去。左寿延道:“快去保护皇上!”孙边二人“哦”了一下,挥刀攻回,拦住书童。左寿延刚一说话,已被萧玉箫踢倒在地。萧玉箫望了一眼乾隆,便欲追上。可左寿延双手齐伸,已抓住了萧玉箫的双脚。乾隆见势不妙,赶忙逃走。萧玉箫无论如何挣扎,却也挪动不了半步。现下竖箫在左寿延手上一刺,左寿延随即松了手。萧玉箫只双脚往左寿延的头部踢去,而后腾起身来,便飞向乾隆。左寿延腾空翻了几个跟头,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这山间小路坑坑洼洼的,地上都是些细小尖锐的石子,左寿延只觉全身都要散架似的。乾隆没跑出几步,已被萧玉箫追了上去。萧玉箫右手一挥箫,箫已脱手,正攻向乾隆的面部。

    乾隆双脚一立正,却不知如何是好,眼见着箫迎面飞了过来。左寿延虽已不能动弹,但心系乾隆,便尽全力喊道:“快保护主人!”可无论如何使劲,就是站不起来。孙边二人一听,收刀赶回。一不小心,已被书童划破了几道口子。书童一招已出,而后数招将至,只往孙边两人的要害攻去。

    孙边两人在书童的连续攻击下,却抽不出空来。乾隆见箫已近身,心道:“难道我乾隆,今日就要葬身于此?”现下闭上了眼睛,只听铮的一声,乾隆感觉到鼻头一阵丝凉,现下睁开了眼。见武雪龙站在身边,顿时大喜道:“英雄,是你?”武雪龙点了点头。

    陶悠悠接过书童几招,笑道:“小孩,姐姐陪你玩玩。”书童二话没说,竟出刀向她攻去。陶悠悠道:“小孩子出招如此之狠,让姐姐好好教你。”现下使出速度攻势,前后左右的穿行。书童只被弄得团团转。

    孙边二人见陶悠悠一人已能对付书童,也便退后,扶起左寿延,退到了乾隆身边。萧玉箫接过箫道:“又是你?”武雪龙道:“这话应该我问你?”萧玉箫道:“你这个走狗,看招!”随即攻了上去。武雪龙听他骂自己走狗,心里只觉莫名奇妙,正想问个究竟,可萧玉箫已经攻到身边,现下没有再想,只出手反击。

    几十招过后,萧玉箫明显败下阵来。他心道:“这小子在此,要杀狗皇帝,比登天还难。”转眼一见陶悠悠,心生一计,便只往后退。武雪龙以为他知难而退,只松了一口气。只见萧玉箫走到陶悠悠身边,以箫待指,点住了她的穴道,并带着她腾空而去。武雪龙见此,赶忙跑上前去,也腾空追了上去。

    左寿延见此,只对乾隆道:“皇上,快走!”乾隆此时已有些害怕,正准备离开。书童挥着匕首,已经攻了上来。孙边二人赶忙出来拦住。左寿延和乾隆没逃出几步,萧玉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绕了回来,并挡在了前面。左寿延此时身体有所恢复,见此便攻了上去。孙边二人甩开书童,也赶了过来,五个人打到了一块。

    左寿延被萧玉箫踢出数丈,萧玉箫右手以箫待指,猛往孙即顺的膻中穴刺去,左脚便往边朋飞踢了过去。孙即顺只觉膻中穴发麻,而后全身僵硬,倒在了地上。边朋飞也被踢倒在地。此时,乾隆身边已空无一人,萧玉箫离他又在只尺。萧玉箫用箫刺向乾隆。

    边朋飞从地上腾空而起,挡住了那箫,并拼死保护乾隆。左寿延此时也起身冲上前去。乾隆额头上只冒冷汗,殊不知,刚才已经逃过了一窃。

    武雪龙一追出,萧玉箫已经消失不见。抬头望去,只见陶悠悠在不远处,好像正在找自己,便上前道:“悠悠,你没事吧?”陶悠悠道:“我没事。那书生把我扔在这,解开穴道,便径自走了。”

    武雪龙“哦”了一声,又突然叫道:“不好,调虎离山之计!”现下赶忙赶了回去,陶悠悠也随脚跟了上去。

    回到原地,那里已打得难分难解,乾隆的处境已更加狼狈。武雪龙飞身过去,已拦在萧玉箫的面前。

    萧玉箫本来早就可以杀了乾隆,只不过,每次乾隆有危险的时候,武雪龙都会出现。萧玉箫道:“又是你?为何总是要坏我大事?”武雪龙道:“我不知道你什么大事,我只知道这位仁兄是个好人,你要杀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萧玉箫道:“你这个狗腿子,空有一身武艺,今天我要杀了你!”说话间,箫一挥,已经攻了上去。又拆几十招,萧玉箫便又露败相。乾隆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孙即顺早已全身麻痹,软倒在了地上。

    左寿延和边朋飞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他们上前扶起孙即顺,见他全身僵硬,还不能治理,便马上为他按摩身体,舒通穴位。渐渐的,孙即顺才有了点力气,勉强站立住身体。

    书童在旁观看,看见萧玉箫不是对手,便找有利机会,暗害武雪龙。陶悠悠见书童鬼鬼祟祟的,又不上前帮忙,定有什么古怪?现下右手按有一枚毒针,只要那书童有什么动静,就射过去。

    书童在旁仔细的研究每个动作,只见萧玉箫连续用箫攻击,武雪龙只有防守的份。

    书童知道,这一招叫做“四方箫”,一但使出,数招之内,对方只有防守的份。书童知道,待到最后一招,对手必然立正,准备反攻,于是就耐心的等待的这一个机会。果然,如书童所料,最后一招剑必,武雪龙果然立定,挥剑反攻。萧玉箫也挥剑只刺向武雪龙的的喉咙。见准时机已到,书童的匕首已经飞了过去,只逼武雪龙的背部。

    书童暗喜,心道:“要是这招得逞,主人的箫,定会刺穿他的喉咙,他必死无疑。”陶悠悠早在旁边等候,见此挥手正欲射出。只听萧玉箫大叫一声:“小心!”手中之箫已经收了回去,并甩将出去,打落了书童的匕首。武雪龙本想以剑做个假动作,这时,剑又收回,左掌猛烈打出。见萧玉箫突然收招,只觉惊异。可自己左掌已打出,便也收不回来,猛得打中了他的胸口。

    萧玉箫摘倒在地上,吐出口血来。陶悠悠赶到武雪龙身边,也觉奇怪,萧玉箫为何要这么做?武雪龙心道:“若是刚才他不出手,自己没有防备,背部定会中招。只要他再连发数招,就能要了自己的命。可他为何要帮自己?反道被自己打伤?”心中也是不解。书童见此,心中一惊,赶忙拾起匕首和箫,回到萧玉箫身边。

    萧玉箫知道,书童是为了他好,也没有怪罪之意。只道:“我们光明正大之人,怎能出手暗算?那我们乞不是跟那些贼人一样?”说完,便站起身来。萧玉箫虽然没有怪罪之意,可书童却感到委屈。自己好心帮他,反倒招来怨言,只愣着呆在一边

    萧玉箫也觉为难,现下不再讲话,接过箫又欲打。武雪龙一伸手,拦道:“我看兄台的为人也不差,为何要咄咄相逼?非杀那位仁兄不可?是不是近日有怨?“萧玉箫道:“没有。”武雪龙再道:“那就是有深仇大恨?”萧玉箫道:“也没有。”武雪龙摆出一副奇怪的脸,道:“那为何?”萧玉箫道:“少说废话,我跟你这样的狗贼,没有什么话好说。”武雪龙似有话说,可萧玉箫却不给讲话的机会,只步步紧逼。武雪龙一时只防守,却不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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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萧玉箫跑后一步,道:“为何不出招?”武雪龙笑道:“我要交你这个朋友。”萧玉箫“呸”了一声,道:“我怎会跟你这种人做朋友?”说完,手上之劲更加重了。武雪龙此时有气,心道:“我好心让你,你却一再出言侮辱,是何用意?”现下却转守为攻起来,萧玉箫便明显败下阵来。

    乾隆在旁看得仔细,心道:“虽萧玉箫要杀自己,可从刚才他舍身救武雪龙一事看来,也是侠义中人。武雪龙虽为后患,可此人愚忠,若是能收为己用,那大清就如虎添翼了。”

    武雪龙火气上来,一失脚便将萧玉箫踢出数步。萧玉箫退后几步,十指寇紧箫孔,便吹起箫来。

    弹指箫魂剑的厉害,武雪龙已经见识过。若是他个人那倒没什么,只不过怕后面几人会受伤,为了保护他们,武雪龙用剑在胸前挥舞,冰气四射,眼前的空气迅速凝结成一块冰墙,将萧玉箫的弹指箫魂剑,尽数挡在了面前。

    萧玉箫自入江湖以来,也是头一次见到有如此之人,更有如此之剑。现下越吹越快,箫声越来越刺耳。身后几人虽未被弹指箫魂剑弹中,可也经不起那箫声,只用双手塞住耳朵,内功稍弱者,也表现出了难受的表情。

    武雪龙身前的冰墙越积越厚,弹指都被挡在了冰墙之外。虽有片片冰块剥落,可马上又被重新凝结的空气给补上了。只听乒哩乓啦的响声不断,萧玉箫也觉难受,额头上的汗水,滑落进眼眶,只觉一时难以睁眼。双脚一震,使出双手的力气。可强大的震动波,使萧玉箫周身被可怕的波纹所拢罩。只听哗啦一声,萧玉箫手上的箫已被震碎,他也差点被震伤,只飞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猛的吐出一口血来。书童赶忙上前搀扶。

    武雪龙见了,只觉自己出手太重,正想收手上前看时,突然余音未尽,箫声又起,四周又传来相同的箫声。听得出来,那人的功力在萧玉箫之上。声音混厚而尖锐,纯朴而不失杀伤力。萧玉箫和书童道:“师父来了。”箫声由远及近,只见一人吹着箫,从东边山头飞将出来。

    众人不约而同的一起抬头,可由于他人背对着太阳,众人只觉阳光刺眼,却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可在众人的心中都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那人一落地,倾刻间,只听哗啦一声,厚厚的冰墙已便粉碎,散落四周。武雪龙被震得只退后数步,可见那人的武功,不在武雪龙之下。

    冰墙已碎,那人箫声即停。他将箫拿在手上,转过身来。只见他一身黑褐色装束,眉毛粗且长,一双苍茫的眼睛更是吓人。看他的年纪,也只不过五六十岁。他就是当晚第二次拙败少林金钢硬气功之人,他也是萧玉箫的师父,普天三大弟子中的大师兄萧开元。

    萧玉箫和书童齐上前道:“师父。——老爷。”萧开元见萧玉箫嘴角有斑斑血迹,便问道:“箫儿,你没事吧?”萧玉箫摇了摇头。武雪龙已明白,萧玉箫的武功已是如此厉害,萧开元是他师父,武功更是了得,内功实在深厚,这才能震碎自己的冰墙。

    萧开元瞥了地上一眼,见自己亲手为萧玉箫做的箫,已经碎得满地都是。心道:“今日若不挽回面子,乞不是煞了弹指箫魂剑的威名?正好就让这小子见识一下,弹指箫魂剑的真正厉害。”便道:“你小小年纪,功夫就如此了得,果然是后生可畏。怎么?跟我比试一下?”陶悠悠道:“龙哥刚才跟那书生比试了一场,若要再斗,我要帮忙。”武雪龙拦道:“既然老先生和在下比试,那一定是公平的,我理当一个人。”陶悠悠不服道:“他一个前辈,内功必然比你深厚。”萧开元听了,便道:“好,我就让这位小兄弟三招,免得人家说我以大欺小。”

    武雪龙心道:“刚才老先生只露一小手,就知道内功深厚。他既然有心让三招,如果再推辞的话,还以为瞧不起他。”也就报拳道:“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然后身子一动,攻了上去。

    武雪龙使一招“霹雳连环腿”。刚刚使出的时候,萧开元的心中还是得意,心道:“凭腿就想获胜?嘿嘿,这就等于白白浪费一招。”现下左手收回,只从右手,准备再让他一点,单手接他三招。当武雪龙这一脚踢出的时候,萧开元已是后悔。原来武雪龙那一脚看似简单,其实内含玄机。一脚踢出,数脚将至。一连踢出十来脚,速度越来越快。萧开元的右手只觉震得厉害,见来不及挡,只见他左手寇箫插腰,用上了双手。

    武雪龙这一招倒是出了萧开元的意料之外,不但速度惊人,而且每一脚的力道都在渐渐增加。萧开元的双手起初是震得厉害,这时却有断裂的感觉。武雪龙的双脚震的似有同感,只不过在主动方面,占了优势。

    一会儿功夫,已经几十踢过去了。萧开元越退越远,还好此地空旷,若不然,早被逼到了墙角。萧开无心道:“若是不出手阻止的话,他可能会连续不断的踢下去,自己的双手怎能抵挡?可自己答应过让他三招,旁观的这么些人,何况还有自己的徒弟在,若是食言,乞不是很没面子?”思索间,又几十脚过去了。

    萧开元虽处于被动状态,心思却很细。他发现武雪龙之所以能连续不断的踢下去,是因为双脚快速不停的摆动。如果他双脚突然停止,哪怕只一秒钟,他必然会下落,不能再踢下去。想到这里,于是心生一计。当武雪龙的双脚踢到时,他双手故意上扬,做出挡的手势,而后手腕一捋,已将武雪龙的双脚捏出,而后马上松手,缩了回来。

    这一招变化极其快速,旁观之人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破绽。武雪龙一怔,身体只往下掉。见此,顺势一空翻落到了地面。由于他的双脚也是震得厉害,这时双脚落地,不免有些疼痛,只表现在了细小的动作上。

    此时,萧开元、武雪龙两人已经离开众人有十几丈外,其余人只赶了许久,才赶到。萧开元的双手更是震得厉害,只放在背后,五指张开不停的抖动。其余的人赶到,虽都很想知道双方的情况,可两人正在比试中,所以也就不敢上前打扰。

    萧开元心道:“看不出,这年轻人小小年纪,内功却如此之深。而且似乎和自己所练的有些相似,只不过内功修为尚浅,否则,自己绝不是对手。看来不能再让他了,如果再让他使出奇怪的招数,赢了自己,那更是没脸。”

    武雪龙报拳道:“前辈的武功果然厉害,若不是让我的话,恐怕……”萧开元接道:“唉,年纪人过谦了,你的武功也不赖,怪不得我的徒儿不是你的对手。”他又勉强笑道:“既然我们对彼此的功力已有所了解,好了,就让我们真正的比试一下吧?”说完,虽觉不好意思,但也没有办法。

    陶悠悠上前道:“前辈不是说,让我龙哥三招,怎么才过了一招,就怕了?”萧开元脸一沉,气得不知如何是好。武雪龙道:“前辈有心让我,刚才若是真算起来,已经远不止三招。是我一时性急,没有顾及到。”萧开元听了,才略微松了口气,心道:“以这年轻人的为人,若没有伤我徒儿,我定要结交他,可是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他才行。”于是笑道:“哪里?年轻人过谦了,那萧某就动手了?”

    武雪龙此时才知道他姓萧,于是道:“萧前辈请。”萧开元二话没说,便主动攻了上去,以免到后来,无招架之力。刚才两人都不熟悉对方的功力,都留了一手。这时却全部甩将了出来,没有半点相让。数招过后,两人是不分上下。两人同时出拳,都被震出数步,拳顶隐隐作痛。

    萧开元左手提箫,右手在箫孔一推。箫有如离弦之箭,攻向武雪龙。萧开元在旁摆了一个吹箫的架式,那箫便左右上下的攻击武雪龙,似有人在把使一样。武雪龙从没见过,箫会主动攻击人,只被吓了一跳。左寿延和孙边两人,也是看的张口结舌。他们被称为十大高手,可在这些江湖,却也是这般的碌绿无名。

    十招过后,武雪龙不能拆挡,右手一握剑柄,唰的一声,抽出了冰水剑。顿时寒光四射,剑气逼人。武雪龙提剑只刺向箫孔,萧开元只是一怔,只怕自己的箫被毁,便右手一伸,顺势收了回来。武雪龙回剑一横扫,眼前的空气迅速凝结成冰,并飞向萧开元。萧开元又是一惊,已来不及躲闪,顺势一个空翻,那剑气便从鼻梁间一划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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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萧开元双脚刚一落地,武雪龙剑一刺,眼前便有一碗口粗丝的冰柱,只冲向萧开元。萧开元没想到武雪龙出招如此之快,此时别无他法,只提箫抵向冰柱。只听哗啦啦几声巨响,冰柱一节节的爆裂,萧开元的箫,已指到了武雪龙面前。

    武雪龙提剑一挡,那箫刚好抵在冰水剑上。冰水剑的锋利,若是普通箫的话,箫必然断裂,而且持箫人的手,也可能残废。只不过萧开元的内功深厚,而将内气聚发于箫,所以才能抵挡。以萧开元的功力,若是普通的剑,也必然断裂。这时,箫剑相接,有如矛盾一样,谁也伤不了谁。只被震得飞到旁边,都硬生生的刺入地面数寸,两人也被震得各退出数步。

    萧开元的双脚只一怔,将内气聚于双掌,猛烈的退了出去。武雪龙刚一站稳,见掌气就要近身,只双腿一腾,已腾空跃起几尺,从萧开元发出的掌气上踏了过去。这一招连萧开元也吓了一跳,只觉不可思议,竟然有人瞬间跳起,而且从自己的掌气上踏过,竟能如履平地,只觉武雪龙真是不简单。正在惊讶之时,武雪龙只起一脚,就往他的头上猛踢,而后数脚骤至,又是一招霹雳连环腿。

    萧开元笑道:“又来之招,是不是太老套了?”现下双手一扬,抓住了武雪龙的双脚,就准备往地上甩。武雪龙笑道:“我才没那么笨。”说完,只见他顺势一转身,已在萧开元的胸腹部发动猛烈攻击。萧开元捏住武雪龙的双脚,只想抛将出去时,胸腹部突然受到猛烈攻击,不得不放手。萧开元现学现用,提起一脚,只往武雪龙的头部踢去。武雪龙一转身,正准备反攻。可是萧开元却突然收回了左脚,出右手等着他。

    武雪龙刚转过身来,就中了萧开元猛烈的一掌。这一掌萧开元早有准备,又是由地面而发,劲力十足,比刚才武雪龙的数拳,还要重,不要厉害。武雪龙一受重击,便向地上倒去。萧开元在一旁,没有加紧进攻。因为他觉得,没有人中了他这一掌,还能站起来的。即使他武功再厉害,没有几个时辰,也是恢复不过来。

    武雪龙就在落地的一瞬间,左手只往地上一撑,马上向后一翻,半躬着腰,只慢慢的站了起来。萧开元吓坏了,心道:“既然有人能站起来,而且倒地都没有,难道自己老了,还是……”思索间,唰的一声,一滴冷汗滑落背心。武雪龙嘴里不住的喘着气,看来受伤不轻。

    萧开元不敢相信,到底这年纪的内功有多深。心道:“若不趁他此时受伤未愈,出奇制胜,恐怕再难有取胜的机会。”现双手一扬,四周草木微动,然后翻转掌心向下,四周尘土飞扬。稍小一点的石头,也顺风摆动。周围的人更是抖得厉害,似有拦腰折断的感觉。旁观之人无不用手遮着脸,双脚只钉在地上。连他的徒弟萧玉箫也是一样。武雪龙却镇定自若,呼吸急促之声略减。

    这个时候,插入几寸之深的箫,也开始左右摇晃起来,而后风传过箫孔,呼呼声响。只听嗤的一声,箫便从地上,自动飞将出来,飞到萧开元的手中。萧开元接过箫,慢条斯理的吹了起来。风声骤止,扬起的尘土,也慢慢的落到了地面,草木也停止的吵闹。众人拿开遮脸的手,寻思着发生了什么事?

    只听温柔和顺的箫声进入耳帘。武雪龙只在旁喘着气,气血也渐好转。萧玉箫直言直语道:“师父要使弹指箫魂剑了!”脸上只拉出一种恐怖的表情。陶悠悠望了萧玉箫一眼,见他也害怕成这样,不由的担心起武雪龙来。

    只听箫声越来越强,使人难以忍受,大家纷纷塞住了耳朵。这一(,,)招比萧玉箫要厉害上几倍,箫声逐渐对向武雪龙一人,其余人似乎听不见了箫声,但还是不敢把手放下来。萧开元的手指节奏越来越快,武雪龙只觉心慌意乱,渐渐退后,弹指箫魂剑只在他的身后暴动。

    武雪龙猛一挥手,插在地上的冰水剑,便回到了手中。武雪龙拼尽全力的挥舞着冰水剑,抵挡着。可是萧开元的速度实在太快,武雪龙只能守不能攻,落在了下风。看来,只能采取冰墙战术了。

    武雪龙挥剑在胸前挥舞,眼前的空气马上便形成了一道冰墙。一层薄薄的冰墙,在弹指箫魂剑的强大指力的攻击下,竟然哗啦一下,破碎了。武雪龙身上一时受了几处重弹,只退后几步。可箫声未断,弹指箫魂剑就不能停。武雪龙只有再起冰墙。可冰墙刚起,又马上破裂了。武雪龙身上又受了几处伤,但看上去不重,看来,萧开元还未尽全力。

    武雪龙只能守不能攻,萧开元正想破他的冰墙。只听萧玉箫喊道:“师父,别伤他性命!”萧开元只望了一眼萧玉箫,众人也不由的望着他。其实,萧开元从头到尾,都无心伤武雪龙的性命,只不过今天不打败武雪龙,他的弹指箫魂剑,怎能在江湖上立足?想到这,又继续吹着。由于经萧玉箫这么一耽搁,武雪龙已有足够的时间,立起了一座厚的冰墙。

    萧开元的弹指箫魂剑,不停的打在冰墙之上,剥落阵阵冰块,并四处飞散。冰墙越积越厚,又一层一层的被剥落,双方陷入了相持阶断。武雪龙身受重伤,若只这样僵持下去,那也不是办法。现下冰墙已有足够厚,暂时能抵挡一阵。只见他还剑入鞘,缚在背上,双掌推着冰墙,只逼萧开元。

    萧开元使劲的吹着箫,眼见冰墙越来越近,只不住的往后退。弹指箫魂剑更加猛烈的剥落冰墙,可冰墙已有一定的厚度,一时间难以攻破。萧开元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而后身体跃出数步,双脚忽的一立定,全身一扬,加快速度吹了起来。

    此时,冰墙立在空中,不能前进。武雪龙在后面推着,只听着杂乱的箫声。众人此时也开始心慌意乱起来,又重新堵住了耳朵。

    乾隆功力最弱,顶不住箫声的刺激,只在地上打滚,惨叫着。而后孙边两人和书童也相继倒下。最后左寿延和陶悠悠两人也倒下去了。只剩下萧玉箫一人。只见他也顶不住了,狂甩着身体大喊:“师父,徒儿支持不住了!”接着,便跪倒在了地上。

    萧开元和武雪龙听到喊声,一齐斜眼一看,顿时惊呆。原来,两人只顾对抗,竟忘了身旁还有他人,见自己亲人朋友倒在地上,两人的心都为之一酸。此时,正斗到酣处,若是谁突然收手,必然会中内伤而死。两人也不顾一切的拼了全力。

    萧开元猛得吹出一口气,武雪龙气运双掌,同时打在了冰墙之上。只听哗啦一声巨响,整块冰墙顿时爆裂,爆裂产生的震动波,将武雪龙只震飞出去,萧开元只退后数步,箫只脱手而去,飞到了一边。武雪龙只飞出丈许,而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马上站了起来,只喷出一口血来。刹那间,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劲风拨动着花草树木,剥落的冰块,掉落一地,已经成了水。在地上挣扎的众人,也渐渐苏醒过来,只觉全身泛力。

    武雪龙只微笑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不然,我这条命早就没了,前辈的武功果然厉害,晚辈服了。”萧开元心道:“虽然自己起初有心相让,可到后来,已经使出了全力。这小子受伤如此之重,竟然还能笑出声来,他的内功也不简单。若是再过几年,自己未必再是他对手。想不到二十年的时间,江湖已经人才辈出。”现下道:“年轻人承让了,若是下次有缘,咱们再见。”而后手一挥,箫已经回到了他的手上。他只走到萧玉箫的身边,道:“箫儿,你没事吧?”此时,萧玉箫已经恢复了许多,只扶起书童道:“师父,我们没事。”萧开元道:“那好,我们走。”三人便腾空而去。

    武雪龙蹒跚的走到众人身边,他们此时已经好了许多。陶悠悠见武雪龙脸色憔悴,嘴角和衣服上还留有血迹,心中非常紧张。便道:“龙哥,你怎么样了?”武雪龙摇了摇头,而后盘膝坐定,打坐疗伤起来。

    刚才惊天动地的大战,把众人都吓坏了。左寿延也算得满清第一高手,可在这些人面前,却只有看戏的份。此时心中仍是惊恐未定,也都坐在地上休息。乾隆身为大清的皇帝,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也和其余人一起,坐在了地上。

    大约一柱香时间,武雪龙的内伤便已恢复过来。陶悠悠见了,刚才担心的哀容,马上转喜过来。乾隆此时已知道武雪龙的身份,也知他是自己的隐患,可他三番两次的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几人来到山里一座普通的亭中休息,这亭看来已经建立很久,又没有人修理,此时已经破烂不堪。

    乾隆道:“承蒙少侠多次相救,我不知该如何报答?”武雪龙道:“哪里的话?大哥真是见外了。”乾隆一怔,道:“你叫我大哥?”武雪龙笑道:“上次在客栈见到你以后,武某就有意要与你结误为朋友。奈何你有什么不方便,我们有幸再见,那也是一种缘份。不如趁此,我们就结义为金兰,以后以兄弟相称?”乾隆又是一怔,眉头皱到了一块。左寿延在旁向乾隆使眼色,可乾隆好像视之不理,转尔笑道:“二弟三番两次救我,今日更是身中重伤,险些送了性命,看来我们确实有缘。”

    武雪龙听他以二弟称呼自己,便已知他已经答应。现下叫道:“大哥!”乾隆道:“我们既已结义为兄弟,大哥也无需瞒你大哥的真正身份。”左寿延听了,惊慌不已,正想出言阻拦。可乾隆已说道:“我姓黄,名国龙,是个生意人。这三人是我的家仆,平日保护我的完全。只不过他们的功夫比起二弟来,差远了,不提也罢。”

    武雪龙道:“大哥真是嘲笑了。”左寿延这才松了口气。乾隆对着陶悠悠道:“这位姑娘,我看以后得叫他弟妹了吧?”说完笑了笑。陶悠悠脸一晕红,嘴角却略有喜意。武雪龙沉着个脸,似有什么心事。

    萧开元他们回到了平日居住的小屋时,已经是深夜了。在此,萧开元重重的吐出一口血来。原来,刚才与武雪龙交战之时,已经受了重伤,只是用内功强烈遏制住,顶到了现在。萧玉箫见了,紧张的道:“师父,你受伤了?”萧开无笑道:“这点小伤,难不倒为师的。”连萧开元都受了如此重伤,萧玉箫的情况就更不妙了。一坐下就开始打坐疗伤。

    过了一会儿,只见他脸色越来越苍白,伤势不见好转,却越发的重了。萧开元见了,忙收功准备替萧玉箫疗伤。萧玉箫道:“师父,算了。你的伤刚痊愈,不要再为徒儿,而耗太多的功力了。”萧开元笑道:“傻小子,师父这点伤根本算不了什么,你对师父这么没信心啊?”虽然这么说,但必竟受了伤,内气有损。只是替萧玉箫疗伤,额头上的汗水,只不住的流着。

    萧玉箫的脸色,渐渐的有所好转。萧开元猛一用力,萧玉箫便吐出一口黑血,趴在床边。只听咣当一声,一个瓶子从萧玉箫身上掉落了下来。那瓶子便是阴阳双绝走时留下的解药。萧开元伸袖一擦汗,听到声音,便寻声望去。由于天色灰暗,看不太清楚,只瞪大了眼睛,愣在那儿。

    萧玉箫回过神来,道:“师父,你怎么了?”萧开元不答话,从床上走了下来,俯身捡起那小瓶子。顿时神色变得紧张不已,好像想到了什么。萧玉箫从床上走下,望着萧开元。萧开元心道:“这金创药是专治阴毒脚的,只有她才有,难道……”想到这,不由的抓紧了瓶子。

    萧玉箫见萧开元见到这个瓶子,神色如此紧张,便问道:“师父,你没事吧?”萧开元只一惊,全身抖了一下,而后忙问道:“这药是哪里来的?”萧玉箫只凝神一想,才想起了数天前,在山头的发生的事。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萧开元。萧开元听了,脸色渐渐变得不知所措,只退后几步,坐在了床边。

    萧玉箫见萧开元听了此事,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心道:“难道其中有什么渊源?”便问道:“师父认识他们?怪不得,当我说你是我师父的时候,那女的神色跟你现在一样,而且大失常性,伸手就要来扯我的衣服,还留下了这瓶药,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萧开元心道:“这事反正早晚都得告诉他,今天既然有了开头,不如趁此就全说了吧。”于是狠了狠心,道:“箫儿,其实我……我不是你的师父,我是……我是你的爹啊。”

    萧玉箫一惊,只觉茫然。二十几年来,他一直以为是师父的人,竟然会是自己的爹。如今突然知道,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萧开元便原原本本的把事情告诉他道:“那个女的名叫殷凤水,也就是你的娘。”萧玉箫一怔,对那天殷凤水的大失常性,有了些了解:“他定是察觉到,自己是她儿子,才会那样。”于是欲知之心更烈。

    萧开元接着道:“二十几年前,我、你娘、杨承彬,同是少林寺普天师父的三大弟子,我排行第一,你娘为第三。我和你娘在一起学武,慢慢的日久生情,互相产生了爱慕之情。只是我们当中隔了一层窗户纸,谁也不愿意去捅破它。师父看出了我们的心思,于是就当中间人,为我们主持婚礼。”在此同时,二师弟,也就是你所说的那个男的。他对你娘一直很喜欢,只不过,他也算是个正人君子,自从我们结婚以后,他便没有再纠缠,并且祝福我们幸福。很快,阿殷有了你,并十月怀胎,生下了你。”

    萧开元想起以前的往事,眼角不知不觉就露出了喜悦之情。可一想起后来的事,便又突然沉下脸来,不忍再说。萧玉箫心中急切,忙道:“后来怎么样了?”

    萧开元心道:“事情既然挑明,就不能讲到一半。”虽然他不想再想以前的事,可为了让萧玉箫明白,又不得不讲。便道:“后来有了你,我们的生活便过得更加美满。可是没过一周,就发现你的身体就像豆腐一样,一捏就碎,一碰就烂。骨格脆如麦杆,一折就断。后来,你的身体便一天一天的虚弱下来,生命然在旦夕。”

    讲到这,萧开元的眼角已经泪光闪闪。萧玉箫见了,也觉伤心,便不想打扰。

    萧开元接着道:“师父知道你的事后,就对我们说:‘徒儿,你们不用担心,师父的斩魔剑神功,能治好箫儿的病。’我们听了,高兴不已。可是……后来我们才知道,若师父用斩魔剑神功治好了你,他自己也会有生命危险。即使能活下命来,武功也会全废,成为一个废人。当时江湖上和师父结仇的人很多,如果让他们知道了,定会找上门来,要了师父的命。后来,我经过考虑,便决定放弃你。”

    萧玉箫心道:“自己好好的活在世上,后来定发生了什么突变。”便一语不发的继续听着。萧开元接着道:“可是你娘不肯,她道:‘箫儿才来到世上一周,怎么能这样就放弃他呢?’你娘是泪流满面,你也是蹄哭不停。随着你的病越来越糟,我和你娘之间的隔膜,也就越来越大。师父在中间只觉为难,终于忍不住道:‘徒儿,你就让为师,用斩魔剑神功,救箫儿吧。’

    “为了不让师父冒险,我道:‘既然要救,也要我自己来。’师父道:‘开元,你的斩魔剑神功未臻化境,不但救不了箫儿,连你自己的命,也会有危险。’我听了心道:‘即使自己不能救你,也不会让师父冒险。’便高举起你道:‘好,既然如此,我就了结了他。’说着,就要把你往地上扔。”

    萧开元偷偷的望了一眼萧玉箫,看他是何表情。只见他两眼泪光只盯着自己,看来迫切想知道。于是便接道:“正在此时,你娘突然跪了下来,求道:‘开元,饶了箫儿吧。你们不救,那让我来,我是他娘,我不怕。’我听了,只愣在那儿,犹豫不决。她见我没有任何反应,脸色突然变了,站起身来,指着我道:‘萧开元,若是箫儿有什么事,我就跟你恩断义绝!’你娘说到做到,我便更加犹豫。师父见我们夫妻俩反目成仇,于是不忍,便道:‘开元,把箫儿给我。’说完,便走过身来要拿。当时,我痛彻心脾,心力交悴,不忍见师父为我们而……可我又不想剥夺你生存的权利,于是,我便带着你腾空而去了。临走时,我还听你娘喊,‘萧开元,我恨你!’我听了,更是悲伤不已。”

    萧开元的泪水,已经滑落脸宠,和他在一起二十几年的萧玉箫,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掉眼泪。不用说,他抱走萧玉箫时,也是多么的痛苦啊。

    萧开元忍住悲伤,继续讲着:“我把你放在一个完全的地方,而后回去找你娘。你娘以为我伤了你,更是痛苦不已,哭着跟我断绝关系。我不敢说真话,又怕你有危险,便又离开了。这一次,我便再也没有回去过,只在周围默默的看着她。你娘痛不欲生,有想死的念头,还好二师弟给了你她无畏不至的照顾,阿殷才活了下来。不久,他们也结成了夫妻,并离开了师父。”说到这,心情也略微有了些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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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隔了片刻,萧开元接着道:“后来,师父一个人孤苦无依,觉得我和你娘的事,是他一手造成的,内疚不已,想想一生做出了很多错事,后来放下屠刀,去少林寺自首,听说自尽而死。我听到这个消息,悲痛不已,只不过师父自己那么做,别人也无话可说。”

    萧玉箫道:“后来你是怎么救活我的?”萧开元道:“我带走你以后,也没把握能救你。又忍不下心杀你,可又看不得你受苦,皮肤一日日的溃烂,我决定用斩魔剑神功替你疗伤。可是,我的功力尚浅,根本无济于是。我以为你活不了,心道:‘若是救不了你,自己活在世上也没什么意思。’也打算随你而去。可是天意弄人,你的身体竟然渐渐的好转起来,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到了十岁,我便教你斩魔剑神功。我一直不敢自称你爹,都以师父自称,我的内心是多么的痛苦。你的病渐渐的,随斩魔剑神功而化解,如今长大成人,弹指箫魂剑也有所成,爹也感到欣慰了。”

    萧玉箫只愣在那儿,却没多大反应。其实,在萧玉箫的心中,萧开元把他扶养长大,又对他照顾倍至,早已把他当成了亲生爹爹。萧开元问道:“箫儿,你不会怪爹吧?”萧玉箫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终于叫出了第一声“爹”。萧开元顿时热泪盈眶,道:“你叫我爹,这是你第一次叫我。你知道吗?每天晚上做梦,都梦见你叫我爹。”萧玉箫道:“爹,你受苦了。”听萧玉箫此时说了,萧开元原本的担心,已是多余的,这时只觉轻松了不少。

    萧开元道:“爹从小培养你读书,让你学文化,只是不想你整日活在打打杀杀的江湖恩怨之中,这一点,你没让我失望。你从小酷爱读书,整日书不离身。可是读了书,你整日想着要杀乾隆,跟前明反清覆明的人搞在一块,这不是白费了爹的一番好意?要知道,我们江湖中人,是不于朝廷对抗的。”

    萧玉箫道:“乾隆大兴‘文字狱’,还逐杀我们读书之人,陷害忠臣良士。爹不是教过我,要不屈服于权势吗?”萧开元叹道:“即使这样又如何?只凭你一人之人,又能做什么?就算你杀了乾隆,又能怎样?新的国君继位,也一样会兴文字狱,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是不能改变得。我让你读书,不是让你整日的去冒险。我好不容易把你养大,也是不想你用生命开玩笑。”堂堂的一个前辈大侠,在亲情面前,也不免私心一下,几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迟迟的不肯流下来。

    萧玉箫望着萧开元,他从没有看过萧开元这个样子。在萧玉箫心目中,萧开元始终是一个有威信的偶象,此时,竟然流下泪来,看来萧开元为了儿子,也费了不少心思。其实,萧玉箫也不是十分想制乾隆于死地不可,只不过,从小接受封建教育,乾隆又大兴文字狱,残害天下读书之人,内阁学士胡中藻满门抄斩之事,更是对他的鼓动很大。如今事情过去,为了不让萧开元担心,萧玉箫也打算放弃杀乾隆的念头。

    乾隆回宫之后,命城中最有名的兵器和乐器铸造师,以纯金打造了一柄金箫。左寿延身为他的心腹,也知道乾隆的用意,是想把此金箫送给萧玉箫。可就是不明白,乾隆为什么要这么做?乾隆心里想的是:想收拢萧玉箫为己用。在这些日子里,武雪龙和萧玉箫经常出现在乾隆面前,乾隆对他们俩也非常赏识。如今武雪龙已和他结为兄弟,只差萧玉箫,所以他花心思铸造此箫,也是为了此目的。

    一天,乾隆又在街上遇见萧玉箫,左寿延又忙带着乾隆离去。可萧玉箫似乎已经看见乾隆,又好像视之不理,只跟在身后,又好像在赶自己的路。乾隆每一转头,见萧玉箫都在身后,已在吓坏,便快步跑起来。本来,乾隆打造好金箫之后,特定在路上等他,可是如今等到了,又害怕极了,只不住的逃。

    突然回头,见萧玉箫突然不见了,又有些空虚,见眼前有一间客栈,便想上去吃点东西,歇会儿脚。可一到楼上,又把他们吓了一跳,萧玉箫早已在上面优闲的喝着酒。他身旁的书童,还不时的瞥着他们。乾隆一惊,又匆匆赶下楼去,只往人少的小路走去。左寿延道:“那书生阴魂不散的跟着我们,又不出手,只那么跟着,他到底想干什么?”

    乾隆道:“那人武功高强,还是小心点为妙。”一时间,又跑出数里,几人也都有些乏力。见不远处有一间小的茶馆,便想到那吃点馒头、喝点茶,充充饥、解解渴。刚坐下来没吃几口馒头,只听一声熟悉的声音道:“小二,来两碗茶。”众人一回头看,不由的是一惊。只见喝叫之人,竟是萧玉箫和那书童。

    萧玉箫不屑一顾的瞥了一眼,似是不理,顾自喝自己的茶。左寿延拍着桌子,就想上前理论。乾隆用扇子一拦,道:“我们走。”四人又匆匆起身,赶向西边。又跑出一段距离,猛回头一看,见那萧玉箫,又在身后不远处。乾隆道:“反正躲也躲不过,我们就在这里等他。”左寿延道:“皇上,此人功夫了得,我们在这里,乞不是送死?”乾隆盯了他一眼,道:“他真要杀朕,你们三人打得过吗?”

    左寿延脸一红,现下不再说话。心道:“等一下,即使拼死,也要保护皇上。”四人看着萧玉箫一步一步的走进,心也渐渐加快了跳动。待到萧玉箫离自己不过几尺的时候,乾隆却笑着上前道:“兄台为何要跟着我们?”萧玉箫突然抬头瞪了他一眼,道:“谁说我跟着你们?”

    左寿延气的就要上前,乾隆早已用扇子在他腰间一顶,示意他不要说话。乾隆接着道:“兄台从京城一直跟到这,少说也有十几里,这又是为何?”萧玉箫笑道:“是吗?我怎么没有发现我面前有人?又何谈跟着之说?”乾隆心道:“难道他过会就要大开杀戒,杀了我们,现下早已把我们看成死人?”心中不由的一紧张,现沉下脸来,道:“兄台既然非得至我们于死地,那还不快动手,是不是想让朕向你求饶啊?”

    萧玉箫笑道:“谁说我要杀你们?”这一句话一讲出,众人顿时吃了一惊。前些日子,三番两次要杀自己,如今却说根本不想杀。既然不想杀,又为何跟了这么长的路呢?见他们有惊异之色,萧玉箫便道:“你们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再杀你,我也不会正眼瞧你们。若是你们在我眼前出现,我就当是死人。”说完,就从他们中间,自若的走了过去。乾隆挥手喊道:“兄台慢走!”萧玉箫听他的声音,停住了脚,却不转过身来,书童却转了过来。

    乾隆不知什么时候,已从身上拿出金箫,道:“上回,朕见你的箫无意中毁了,所以朕特别命京城最好的乐器和兵器师父,打造了这一把金箫,送给兄台,只为和兄台交个朋友。”萧玉箫只愣了一会儿,接着道:“我不会要的,你拿回去吧。你若是真有心,就广开言路,废除文字狱,解放被囚书生,大开私塾,招贤纳士,善待百姓,视满汉为一家,这才是个好皇帝。”说完,已走出数步。

    左寿延道:“皇上,此人太不识时务了,我们……”乾隆用手一拦,把金箫交给了左寿延,道:“此人果然与众不同。”并喊道:“朕答应你!”说完,也转身走了。左寿延不明白乾隆的意思,赶忙接过箫,跟了上去。萧玉箫听见喊声,不由的一踱步,心里一怔,可又没太在意,径自向前走去。

    过了几日,京城里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些关门的私塾重新开设,百姓们可以高谈阔论,以前难得一见的书店,今日却布满了整条街。一大群被囚的读书人,都被放了出来,百姓争相传诵,互相告之,一幅热闹的景象。书童见了,只对萧玉箫道:“少爷,乾隆真得做到了。”

    萧玉箫的心中暗自道:“乾隆果然不简单。”忽然只听身后有人道:“唉,是你啊?”萧玉箫回头望去,只见招唤之人,正是武雪龙。两人不打不相识,都在心中暗自佩服,这时,武雪龙主动打招呼,于是回礼道:“是你?”武雪龙道:“不如我们到客栈一续。”萧玉箫欣然答应。

    走上楼去,选定一个位置坐定。可让人奇怪的是,平日里热闹的酒楼,今日却空无一人。只是一时心疑,也没有太在意。还没点菜,小二便已经上了满满的一桌子菜。什么山珍海味,一应俱全。武雪龙道:“相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萧玉箫道:“在下萧玉箫。”武雪龙和陶悠悠,也相继做了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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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武雪龙又道:“萧兄,小弟一直对你非常佩服,暗自决定交你这个朋友,不知萧兄意下如何?”萧玉箫道:“不敢当,武兄的武功厉害,为人又耿直,其实萧某早有此意,奈何面子薄,不敢挑明。如今武兄既然说了,乞有不从命之理?”

    武雪龙大喜道:“好,爽快!”连忙站起喊道:“大哥!”萧玉箫心中暗自着磨:“武雪龙的大哥是谁?”只见乾隆从楼下走了上来,心中不由的一惊。乾隆笑着便走上前来,道:“兄台,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到,不知你说过的话,是否算数?”武雪龙不明道:“大哥,你们有什么……”

    乾隆笑道:“没什么。”坐了下来,又道:“我叫黄国龙,不知兄台……”萧玉箫心中暗自漠然:“他不是当今的皇上,怎么叫起黄国龙来?”只听武雪龙道:“这位姓萧,名玉箫。”

    乾隆首先道:“今日来此目的,我想大家都有些明白。我们三人可谓不打不相识,如今能聚在一此,也算得是缘。我提议,我们三人就此结为异姓兄弟,怎么样?”

    武雪龙道:“我和黄大哥早已结义,只差萧兄了。”萧玉箫只沉静了一会儿,想到乾隆答应自己的事,竟然办到,看来是个言而有信之人,值得一交,现下倒了一杯酒道:“好,我就敬大哥一杯。”乾隆大喜,接过酒来,一干而尽。

    武雪龙道:“看萧兄的年纪比我大,那以后就是二哥。”说完,三人哈哈大笑起来。书童懒得理会他们什么兄弟不兄弟,这会儿正吃着香,只满嘴的油腻。陶悠悠道:“那以后,我又多了一个二哥了。”

    正在酒酣处,一人匆匆赶上楼来,左寿延赶忙近身过去。那人在左寿延耳边嘀咕一阵,便匆匆走了。左寿延在乾隆耳边同样嘀咕了一阵,乾隆的脸色,便突然变了。

    武雪龙道:“大哥,发生了什么事?”乾隆道:“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有一些小事。”萧玉箫接着道:“既然大哥有事,那就先走吧。”武雪龙也道:“是啊,别有什么事误了。我们兄弟三人,随时都可以聚啊。”乾隆笑道:“好,大哥就罚酒三杯,先走一步。”说完,三杯小酒入肚,便匆匆走了。

    武雪龙笑道:“生意人就是忙。”萧玉箫“啊”了一声,道:“生意人?”说着,笑了笑。武雪龙道:“是啊,怎么?”萧玉箫心想:“那乾隆本来就古怪,明明是皇上,却叫什么黄国龙?如今又是生意人,真是搞不懂。”只不过,酒至酣处,也没管那么多。只道:“没有,咱们干。”说着,又是一杯。

    在正大光明的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齐集。乾隆此时已换上皇帝装束,显得威严了许多。一开始他便拍案怒道:“什么?于漪被大小和卓围困,要求派兵支援?”殿下一人道:“是啊,大小和卓将大军骗入塔克拉玛干沙漠已有数年。我军饿死、渴死、热死的不计其数。此时,只剩下老弱残兵了。”乾隆大怒:“于漪率大清三十万精兵,围攻大小和卓近二十年,不但制服不了,反倒被围困数年,为什么没人早来通报?你们早干什么去了?”

    那人答道:“兵部也是刚刚接过消息,大小和卓在外围拦截信使,送到一半,就被杀死。这一次也是趁着天黑,庆幸逃出一骑来。刚把信送到,就死了。”乾隆大怒道:“我军三十万,大小和卓不过几万之众,既然打得一败涂地!众爱卿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堂下文武百官,顿时哑口无言。

    乾隆道:“平日不是耀武扬威的,把朕都不放在眼中,如今你们倒是讲话啊!当初是谁举荐于漪的?”当年举荐于漪的那位官员,此时已经年迈。听到这个消息,身体已经抖颤不已,跪在地上道:“是……老臣。”以前,乾隆刚登基的时候,还忌惮他的影响力。如今二十年过去了,他的皇位早已坐的稳当。他走下去道:“你瞧你举荐的这个于漪,这倒是浪费三十万精兵不说,还得浪费朕这二十年时间。”

    那老臣道:“当年,臣以为,那神弓金钢……”乾隆接道:“神弓金钢箭是吧?怎么?有没有帮上忙?”一人道:“回皇上,由于大军水土不服,于漪老的连路都走不动了,那神弓金钢箭又太重,根本没人拉得动,早已抛弃在了沙漠之中。”

    乾隆只苦笑道:”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也该告老享福了。”一挥手间,两名侍卫上来,已将王大人押了下去。王大人年迈,已经经不起刺激,只软倒了下去。

    乾隆道:“于漪的大军还剩多少?”那人道:“据报,已不到一万。”乾隆接着道:“已朕所知,塔克拉玛干沙漠没有一点水,大军被困数年,为何还有幸存之人?”那人道:“大小和卓在地方上横征暴潋,收刮百姓,维吾尔族人民痛恨大小和卓,经常送食物和水,救济大军,才不至于全军覆灭。”

    乾隆“哦”了一声,道:“向天下发布消息,朕要御驾亲征。”那人赶忙跑出殿出。左寿延在耳边道:“皇上,大小和卓已地理优势,二十年久攻不下,不可以以身示险。”乾隆道:“康熙也不是多次御驾亲征,打退俄国,收复台湾,平定噶尔丹吗?朕为什么就不能?”堂下顿时齐呼:“皇上英明……”

    很快,乾隆御驾亲征消息,在京城便传开了。武雪龙也觉机会到来,便在乾隆的必经之路等着他。武雪龙知道此事凶险万分,所以谁也没有告诉,就一人埋伏。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从京城门口出来,一直向西边行进。萧玉箫也从众耳中得知,只想找武雪龙商量,一时却也找不到人,便问陶悠悠。陶悠悠也不知道武雪龙去了哪?只一凝神,而后突然道:“糟了!”心道:“龙哥一定是去杀乾隆,替父母报仇。”现下二话没说,便赶了出去。

    萧玉箫问道:“发生了什么事?”话没说完,见陶悠悠已经跑出去,也就急忙赶了上去。

    武雪龙一人埋伏在路途之中,见大军渐渐逼近,心想:“一定要沉住气,待得乾隆逼近,出奇不意的取下他的性命,否则,不但杀不了乾隆,自己也决没有可能脱身。”现下矮身树丛之中,只等乾隆自投罗网。

    三十万大军一步步的逼近,武雪龙心中却是空荡一片,一心只想杀乾隆,却有些沉不住气,于是便探出头去。此时,他离大军还有十丈之远,可武雪龙看得清楚,军中领头之人,正是自己大哥黄国龙。武雪龙不敢相信,再仔细一看,绝对没错。他的身边还有左寿延,已经孙边两人。寻思其他,却不见乾隆的身影。

    武雪龙呆了,有几个念头闪过脑袋:“莫非自己的结义大哥黄国龙,就是自己的要找的仇人?不可能的,大哥说过,他只是个商人,绝不会是狗皇帝。可乾隆召告天下,要御驾亲征,领头之人绝对没有错。若是真的如此,自己三番两次冒死救他,还和他结义为兄弟……”想到这里,不想再想下去。

    大军已经近在只尺,武雪龙从上顶草丛中起身,纵身跳了下来。一见武雪龙跳下,清军叫着:“有刺客!有刺客!”便纷纷抽刀冲了上去。武雪龙盯着他们,却不动弹。乾隆凝神一看,见那人正是三弟武雪龙,便赶忙叫道:“住手!”清军听得声音,赶忙停步,向两侧排成两排,中间留出一条路来。

    乾隆骑着马,慢步的走了过去。乾隆是何等聪明之人,一见武雪龙的表情,就已明白了个大概。左寿延道:“皇上,我陪你过去。”乾隆用手一拦,道:“寿延,你站在这,没有我的命令,不得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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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乾隆走到武雪龙身边,跃下马来。此时两人相距不过数尺,武雪龙一双怒眼盯着乾隆,似要喷出火来。乾隆看了他一眼,而后转过身去,道:“大军听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得乱动,违者斩!”

    大军齐声道“是”,三十万人的声音聚在一起,能使风变向、水逆流,喊声在山坳间回荡,久久不得散去。乾隆转过身来,望着武雪龙,道:“三弟,你跟我来。”说着,便故自向前走去。武雪龙二话没说,便跟了上去。

    左寿延见乾隆消失在眼前,心中焦急不已,只想冲上前去保护。可乾隆下令,谁都不准动,君无戏言,现下又忍了下来。

    乾隆和武雪龙一直走,绕过几个弯,已到了空无一人的树林这中。夕阳西下,树林却显得那寂静无声。乾隆背对着武雪龙,站在一边,却不转过身来。

    武雪龙道:“你有什么话,就快说。”乾隆转过身来,只盯着武雪龙,道:“三弟,我知道,你在怪大哥,怪大哥不真诚,欺骗了你。”武雪龙听了,更加坚信自己的认为,心中便更加气愤,喝道:“你承认了?”乾隆道:“事到如今,大哥就都告诉你吧。其实,我不是一个商人,我乃是乾隆……手下的一员将军。”武雪龙突然一惊,道:“将军?”

    乾隆再凑近身去,道:“大哥知道,三弟仗义心肠,绝不会攀权富贵,若是我告诉你,我是一位将军的话,你定是不会和我结义。可大哥却非常敬重你是条汉子,一心想交你这个朋友,所以才隐瞒了身份,你不会怪大哥吧?”说着,拍着武雪龙的肩膀。

    武雪龙望着乾隆,心道:“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况且,自己和乾隆有仇之事,也没有告诉过他,他不可能事先有所准备。如果他真是乾隆,怎么会和一个要杀他的人结拜?”想到这里,也便道歉道:“大哥,我误会了你。”乾隆摇了摇头,转尔道:“唉,三弟,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武雪龙反问道:“乾隆不是召告天下,要御驾亲征吗?怎么……”乾隆笑道:“哦,御驾亲征只不过是个幌子,目的只为让判贼大小和卓知难而退。”见武雪龙还是不相信,便又道:“你想,谁会那么傻,好好的皇帝不做,要到前线去冒险?”

    武雪龙心道:“也对。”于是不疑乾隆。乾隆问道:”三弟和乾隆……”武雪龙答道:“实不相瞒,乾隆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乾隆故作惊讶道:“哦,还有这事?”武雪龙道:“乾隆狗贼杀我父母,我此次从雪峰山下来,就是为找他报仇。”乾隆道:“你把我当成他,刚才大哥还真让你吓了一跳。”

    武雪龙笑道:“三弟一时鲁莽,请大哥不要见怪。”乾隆心道:“武雪龙空有一身武艺,却如此的没有心机。莫说朕早已知晓,不然,如此大事,怎么能轻意跟乾隆身边的大将说呢?”只道:“三弟,乞不知你和乾隆有如此过节,我身为大清国的大将,但也是你的结义大哥,我也是是否分明之人,我会把这个秘密守住。如果有用得着大哥的地方,三弟尽管开口。奈何大哥正有战事在身,否则,也可以助三弟一臂之力。”

    武雪龙道:“大哥此次出征,三弟已有所耳闻。如果大哥不嫌弃,可否带上小弟?也可助大哥一臂之力。”乾隆大喜道:“好,大哥正求之不得。”武雪龙道:“我们出来许处,也该回去了,免得众将士担心。”乾隆道:“好。”便和武雪龙一起,走了回去。

    刚出森林,只见左寿延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时竟讲不出话。乾隆一时奋怒道:“寿延,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乱动。你抛下大军来此是为何?”左寿延回转过气来,道:“将军,有刺客!我怕你有危险,所以赶了过来。”左寿延虽为一介武夫,却也攻于心机。他见乾隆和武雪龙一起走着,定是没有发生什么事,也就聪明的改口,叫他为将军。乾隆一惊,便快步赶了过去。

    回到路上,只见大军已经围成一个圈,正在围攻左寿延所说的刺客。武雪龙凝神望去,见那三人正是陶悠悠、萧玉箫以及书童。于是双腿一蹬,已飞到人群之中。陶悠悠一见武雪龙,喜道:“龙哥,你没事吧?”一走神,三把钢刀便迎头向她砍了下去。

    武雪龙左手拉过陶悠悠,右手的冰水剑,已经甩将出去,打断了三把钢刀。武雪龙见他们是黄国龙的手下,也无心伤他们的性命。这时,乾隆赶过来道:“住手!”声音虽不大,却自有一种威慑力,众将士听得叫声,顿时停止的打斗,跃后数步,腾出一个空来。刀声唏哩哗啦的停止。

    陶悠悠一见乾隆,便奇怪的叫着:“大哥,是你?”萧玉箫似是早已知晓,没有表现出惊讶。陶悠悠又道:“怎么会是他?”武雪龙笑道:“起初,连我也吓了一跳。大哥原来不是商人,而是一位将军。”陶悠悠是一惊,萧玉箫更是一惊,心道:“当日,三弟说大哥是位商人,相必是开玩笑之举,可今日看来,三弟却是不知。如今,又把大哥说成是什么将军,真不知他们搞得什么?自己虽为二哥,可对他们之间的事,却一点也不知。”心中有一千个疑问,多次想脱口而出,却也忍了下来。

    乾隆只瞪了一眼萧玉箫,见他一副莫名的样子,心想:“二弟千万别把事弄糟。”而后道:“是你们两个?你们怎么会被误认为是刺客?”陶悠悠的眼睛,往左寿延那一转,勉强的笑了笑。乾隆明白了些,只道:“寿延,你怎么如此大意?我萧二弟和陶妹妹,你都不识吗?”左寿延忙道:“属下一时糊涂,属下该死。”其实,左寿延正是知是他们俩,才大动干戈。因为,武雪龙突然出现,心中担心乾隆。再见他们两人气冲冲的跑来,只以有事情不妙,才下的令。这时,见只是自己虚惊一场,也认栽了。陶悠悠忙道:“没事,我看他也是没有看见。”乾隆道:“寿延,还不快谢谢陶妹妹。”左寿延只报拳道了声谢。

    陶悠悠问乾隆道:“你怎么突然变成了一位将军?好威风啊!”乾隆回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我们以后慢慢再说?三弟刚才答应我,要陪我一起出征,你们两位如何?”陶悠悠笑道:“我听龙哥的。”萧玉箫道:“既然大哥、三弟都去了,自然是少不了我。”他虽这样说了,可疑惑之心未减,只愁没合适的机会,问个清楚。

    左寿延见乾隆带武雪龙在身边,万一露馅,同在一个营中,乞不是有危险,忙又道:“将军,战场上刀光剑影,时刻都有危险,恐怕……”武雪龙知他要讲什么,便笑道:“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让大哥一人冒险。”

    左寿延欲待再说,乾隆道:“好了,寿延。”左寿延心道:“皇上为何要把仇人留在身边?”可皇命不可违,现下不再说话。武雪龙和陶悠悠同坐一匹马,萧玉箫和书童乘着一匹马,守在乾隆左右。此时,乾隆和左寿延却各有一个担心之处。

    乾隆担心,萧玉箫会突然把事情捅破,一路上尽量绕远的话题讲;左寿延担心,只怕武雪龙是欲擒故纵,一个不留神,就会要了乾隆的命。陶悠悠此时,却一人享受着幸福的时刻,脸颊一片殷红。

    大军经过数月奔波,已到了新疆境外。大军路途遥远,水土不服。乾隆便下令就地安营扎寨,让大军适应地理。

    大小和卓接到讯息,乾隆率军三十万,起初也担心,可听说清军在境外安营,心想:“清军不过如此,也都是些胆小怕事之人。”于是未加理会。

    清军刚扎下营来,已是披星戴月。旅途劳累的将士们,都在自搭的营中,大睡起来。萧玉箫却迟迟的睡不觉,似乎意味到了什么。突然,左寿延来报:“将军有请。”萧玉箫也正有此意,便走了出去。

    来到乾隆营帐里。乾隆站在那,背对着萧玉箫。萧玉箫道:“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乾隆反问道:“三弟,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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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见乾隆如此直截了当的说了,萧玉箫也没有好隐瞒。只道:“我不明白,大哥为何要骗三弟?难道大哥身为皇上,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还是……”乾隆突然转过身来,道:“没有什么,还是正如二弟所说,朕身为大清皇上,没有什么见不得人。我得反问你,起初你为何要杀大哥?”萧玉箫只愣了一会儿,却不答话。

    乾隆见他有所顾忌,便道:“但说无妨,我们已经是兄弟了,没有什么说不得。”萧玉箫便道:“从小,我就听说,乾隆不是个好皇帝。他大兴文字狱,残害读书之人,不善纳谏,疏远忠臣良士。”乾隆问道:“你现在怎么看大哥?”萧玉箫道:“自从和大哥相处这么些天,二弟觉得,大哥并非传言中所说的那样昏庸。相反,却还是一个勇于纳谏,心胸宽达之人。”

    乾隆道:“你刚你也说了,传言和现实有着本质的区别。所以,三弟也许和你一样,听了什么传言,对朕有什么误会。朕非常重视我们三人的感情,我真怕当朕告诉三弟,朕的身份的时候,他会有高低之感,或者视我为仇人,或远离我,你明白吗?”

    萧玉箫望着乾隆深情的眼神,不禁被他所打动。心道:“身为一个皇上,却有如此多的烦恼,大哥也是用心良苦。”便道:“大哥,我明白了,我误会你了。”乾隆道:“二弟,你果然不愧为读书之人,遇事会分辨是非。可三弟不一样,他没有读过书,遇事情也不会变通。朕真害怕他会接受不了,朕是皇上这个事实。所以朕决定,以将军这个身份,面对三弟。朕只希望,二弟你不要把事实告诉三弟,以后在众人面前,或三弟问起的时候,都不要讲出去,好吗?”说完,眼泪只在眼眶中打转,又背过身去。

    萧玉箫忙道:“大哥,我答应你,绝不把事实告诉三弟。”乾隆道:“那就多谢二弟了。”萧玉箫道:“只不过,事实总有一天会让人知道,大哥准备一直瞒下去吗?”乾隆道:“这个朕也是想过,朕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跟三弟讲清楚。只不过,在我没决定之前,我不希望让他知道。”萧玉箫道:“大哥,我答应你,总之我答应你,你不说,三弟绝对不说。我想三弟也是明事理之人,他会接受这个事实的。”

    萧玉箫从小就见不得别人伤心,此时见乾隆转过身去,便不想打扰他。只道:“大哥,二弟先走了。”乾隆只点了点头。憋了数日的事情,总算了结了,乾隆只松了一口气。

    其实,身为一国之君,为何要如此劳神隐瞒事实,把仇人留在身边呢?这一点,恐怕连乾隆自己也说不出原因。

    萧玉箫回到营中,见武雪龙已经沉睡。想起乾隆的话,心想:“三弟难道真的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夜已子时,一恍惚间,便已睡着了。

    次日,乾隆在营中正在商议计划,只听一声“报——”,一名士兵跑了进来。乾隆问道:“大小和卓有何动静?”那人道:“回将军,那人好像不把我我放在眼中,并没有加强戒备。”乾隆道:“再探。”那人便跑将出去。

    众人只觉奇怪,三十万大军,二十年久攻不下,想必他们有过人之处。今日看来,也没有特别之处。难道,他们竟不把我们放在眼中?于是,乾隆、萧玉箫、武雪龙等几人,都化作了维吾尔族人民的服饰,准备去瞧个究竟。

    果然,大小和卓的戒备非常松懈,几人只轻意就进入了维吾尔族境内。原来,今天是维吾尔族穆斯林的喜庆节日——古尔邦节。维吾尔族信奉伊斯兰教,伊斯兰教的信徒叫作穆斯林。在这一天,人们穿戴一新,相互拜防,家家宰杀牛羊,馈赠宾客。清真寺内唢呐、手鼓之声不绝于耳。维吾尔族施礼时须右手贴胸,递茶、端饭、赠物都用右手,进门时也先迈右脚。

    草原上正在举行赛马比赛,维吾尔族人在一起摇旗呐喊。乾隆等人便一起凑了上去。一打听,才知道,今天这里举行赛马,获得冠军之人,可迎娶一位美丽的姑娘。维吾尔族青年,正整装待发,显然对胜利充满了信心。

    随着一位长老的一声令下,小伙子们有如离弦之箭,迅速的射了出去。草原上设制许多障碍,有木头拦的道,还有四周都是刀的栏子,最后一关便是火圈。火圈周围燃烧着熊熊烈火,掉离地面有一米多高。一些小伙子在前面几个栏上,便纷纷败下阵来。只见一位眉清目秀,魁梧强壮之人,一路领先,越过几道障碍,拿下了绣球,并奔马赶回。姑娘见此,也略带羞怯。

    族人簇拥着,纷纷鼓掌庆驾。此时,从草原西边驰来了一群马,前面两骑似是首领,后面都是些士兵服饰的人。听场上之人说,那年纪大的,便是大和卓布那敦,年纪小的,便是小和卓霍集占。

    霍集占一见那姑娘美丽,就要过来抢夺。那长老一拦,道:”霍集占道领,这位姑娘已是格尔达小伙子的了。”霍集占道:“他有什么资格跟我抢?”格尔达道:“我赛马得了冠军,按规矩,这姑娘是我的。”其实,格尔达和这姑娘,早就有互相爱慕之心,只是想趁这个大好时机,展示格尔达是族中最强的。

    霍集占道:“你们什么时候比得赛?我都没参加,你怎么知道,你就是冠军?”格尔达是个血性男儿,听到此话,便道:“好,有种的,咱们俩人再比试一次。”霍集占见格尔达出言挑衅,气得就将他推倒在地,骂道:“***,敢跟老子如此讲话,你不想活了?”说着,抽刀就要砍下去。那姑娘去扶格尔达,见此,赶忙用身体挡在了他身前。

    大小和卓平日在族中就作威作福,杀几个人,已是平常不过的事了。大和卓布那敦一拦,道:“唉,霍集占,今天是个好日子,不宜见血。他既然这样说了,你就跟他比试比试。”霍集占一听,顿时收回了刀,笑道:“好。”

    那姑娘扶起格尔达,只怕他会输。格尔达也明白她的担心,便道:“别担心,我不会输的。”说着,只骑上了马。霍集占也骑上了马。没等长老发令,霍集占早已驾马冲了出去。格尔达见此,赶忙驾马追了上去。场上只有霍集占的一群人在高喊加油,族人看不过,也都一起为格尔达加油,呼声盖过了布那敦一群人。

    一会儿,格尔达已经赶了上去。看到这气势,霍集占左手握马缰绳,右手抽刀就往格尔达的身上乱砍。格尔达身手敏捷,左一闪右一闪,便已躲开了。左脚一提起,已将霍集占的刀踢落。霍集占一失手,差点从马背上只摔下马去。

    一转眼,已经跃过第一道屏障,格尔达略微领先。布那敦见了,拉起弓箭,就瞄准了格尔达。族人虽看得见,但也不敢出手阻拦。只听嗖的一声,箭已极驰格尔达而去。

    陶悠悠道:“让我来!”右手食指一弹,只听喀嚓一声,箭在半路已分为两断。他们已经跃过了第二道障碍,霍集占一时不慎,右肩被刀划伤,血只溢了出来。他忍住伤痛,又是驾马紧紧追赶。布那敦只狠狠瞪了一眼,又准备射出一箭。还没射出,手上已被陶悠悠弹中,顿时一阵疼痛,弓箭掉在了地上。

    布那敦气不过,正要上前来教训陶悠悠。只听族人高呼,布那敦回头一看,原来格尔达跃过了第三道障碍,获得了绣球。霍集占的马,在火圈面前,惊慌不已,只不住的嘶叫。霍集占的右肩受了伤,使不上劲,单凭左手控制不住,差点没从马痛上摔下来。见格尔达拿着绣球,已经跑回了原地,霍集占也赶忙驰马赶回。

    族人是一阵高呼,那姑娘也高兴的迎了上去。霍集占骑着马,随后便赶到。见他们搂在一起,自己没得到美女,反而受了伤,一时气不下,下马来推开格尔达,拉着姑娘的手就走。那姑娘死拽着不走,格尔达拦道:“我们打赌,谁赢了谁得喀玛依。”众人纠缠了这么久,才知道那姑娘叫喀玛依。霍集占听得声音,转过身来,道:“臭小子,我霍集占是永远也不会输的。我要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得不到的。”说完,拉着喀玛依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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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格尔达气不过,见霍集占不守信用,抢夺喀玛依。捏住霍集占的手喊道:“你放开她!”由于霍集占的右肩受伤,被格尔达这么一弄,只是一阵巨痛。霍集占只一拳挥了过去,打中格尔达的左眼,而后,左手已将刀架在格尔达的脖子之上,道:“臭小子,你是不要命了?”格尔达见弯刀架在脖子之上,只觉一丝凉意,现下不敢动弹。

    喀玛依求着霍集占,不要伤害格尔达,霍集占狞笑道:“我霍集占要杀你,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他的士兵们呐喊着:“杀了他,杀了他!”虽然,在场的维吾尔族族人,多过大小和卓的人十几倍,可在这紧要关头,谁都不敢吭一声。霍集占只大笑三声,挥刀就要砍了下去。当众人都以为格尔达死定了的时候,只听当啷一声,霍集占的手,似是被东西拿到,弯刀掉在了草地之上。

    霍集占大喊:“是谁?是谁暗算我?”布那敦往陶悠悠这边走了过来,道:“哦,又是你们几个,刚才的帐,还没跟你算。”霍集占气的,拾起弯刀冲了过来,二话没说,就朝陶悠悠砍了下去。书童见此,上前一步,只一扫膛腿,就将霍集占扫了个四脚朝天。布那敦瞪大了眼睛,就要来揪书童。霍集占从地上爬起,只拦道:“让我来。!”于是伸了伸衣袖,道:“臭小子,让我陪你玩玩。”

    书童左一闪右一闪,霍集占一时也抓不到。霍集占火了,只用那弯刀乱挥。格尔达上前,用手捏住了霍集占的刀,无论霍集占如何挣扎,都丝毫不能动弹。格尔达一用劲,那刀已脱手,并飞出丈许。

    布那敦此时看了,只道:“给我杀了那小子!”士兵们高呼一声,便冲了上来,围住了格尔达。只听箫声起处,草地上哗啦哗啦声响,霍集占的士兵,已都仰倒在了地上。布那敦见势,挥刀就向萧玉箫砍了过来。武雪龙一提剑,剑未出鞘,剑尖就已经顶到了布那敦的脖子。

    布那敦虽穿了厚厚的皮裘,却也感觉到冷,慢慢的退后几步。而后扶起霍集占,就窜慌的逃走了。士兵们见大小和卓跑了,也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也跟着跑了。族人们高喊着。喀玛依问格尔达道:“你没事吧?”格尔达笑着摇了摇头。只见他的左手,已经流了很多的血。格尔达报着拳道:“多谢几位相助,今晚,我们有个舞会,就请各位留下来,一起参加吧。”众人欣然答应了。

    待到天阳刚落山,天也便黑了下来。维吾尔族人聚在火堆旁,享受这盛会。格尔达拿来马奶酒,每人倒了一杯,道:“多谢几位相助。”众人喝了一杯。乾隆道:“听那大小和卓是你们首领,怎么……”见格尔达只盯着自己,又道:“我们本不是维吾尔族人,只是凑巧经过。”

    格尔达听此道:“那大小和卓依靠势力,残酷镇压我们族人,每年都横征暴潋,我们族人都已经狠透了他们。无奈,他们掌握着军政大权,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乾隆“哦”了一声。那长老道:“二十年前,清军来这里平判,我们本以为有了救星。可没想到,清军虽有三十万,可不熟悉地形,让大小和卓骗入塔克拉玛干沙漠,死伤无数。还好……”老人一言未必,欲言又止。

    乾隆又忙问道:“什么?”那长老却也随便讲了几句,看来还是有些不放心众人。探子回报,虽清军被围困十几年,却仍有幸存之人。可在这维吾尔族,却看不到一个汉人,心里已是奇怪。乾隆心想:“这些族人必知道其中的原因,可这些族人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都不愿告诉。”

    待得夜再深一点,格尔达便邀请众人一起跳舞。众人围坐在火堆旁,似模似样的,学着维吾尔族人的舞蹈。

    忽然,只听一阵马蹄声起。原来,大小和卓白天受辱气不过,晚上正带人来寻仇。只见他们丝毫不爱惜族人,只见人就杀。武雪龙等人气不过,冲上前去。只见那霍集占右肩已缠了崩带,一过来,就把乾隆等人围了起来。

    霍集占道:“给我杀了他们!”士兵们便前扑后进的冲了上来,少说有上千人。乾隆一等人被围困里面,只有拼死反抗。只见左寿延取出一个圆形火箭,晃火烛点着了。嗤的一声轻响,火箭冲天而起,发出一道蓝烟,升在空中久久不散。

    霍集占知他在搬救兵,便道:“快点给我杀了他们。”他虽在旁边叫唤,自己却不敢近身来。只听箫声起,冰水剑的寒光在夜空中闪过,数人应声倒下。对方人数众多,却一时攻不上来,只在外围徘徊。

    大约过了一柱香时间,只听呼唤声起,从四面冲出清军来。原来,那道蓝烟便是暗号,军中将士早已待命,只要那蓝烟起,便一起出发。夜深看不清楚东西,大小和卓只觉四面八方都是清军,只觉人心恍恍,大叫道:“撤退!”便故自走了。

    听着声音,似是有上万人之众,其实也不过一千余人。因来事先早已说定,只怕大小和卓又施奸计,所以不敢轻举妄动。那族人一知这些人是清军,一时大喜,便道:“给我来。”乾隆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也随脚跟了上去。

    只跟着他绕过数道弯,来到地下。待得走进地下室,却出奇的发现,里面藏有大量的清兵。二十年过去,里面的人也都老了。那长老道:“清军被围沙漠,每天都要死很多人。我知道这里有个密室,所以把幸存的人藏在这里,每天送食物和水过来。

    乾隆心道:“里面的人没有通知,必然会败露身份。”遂道:“你们都在外面,我和寿延进去。”说完,带了几个人,便走了进去。

    一进去,只见兵器满地都是,已经生满了锈。里面的人,衣衫褴褛的,全身脏稀稀的,见到乾隆进来,先是定神瞧了瞧,而后便趴在地上高呼:“皇上万岁,皇上万岁。”

    乾隆道:“于漪呢?”众人听的这话,便赶忙找寻起来。在这十几年,他们虽在一起,却也不知道对方的事。找了一阵,只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于漪。只见他满头花白颜色,半闭着眼睛。众人在身边轻声道:“将军,皇上来了。”于漪“啊”了一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而后抖颤着身体,正由两个人搀扶的时候,已经一命呜呼了。

    乾隆本想军法处置,如今也没有什么办法。本来见到乾隆,将士们都以为有了活路,高兴不已。可见于漪一死,才回过神,原来自己还要受军法处置,一下子都呆住了。有的磕头求饶,有的不知怎样表达。乾隆看了这些人,一时觉得心酸。三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不足一万之众。若不是维吾尔族人相助,恐怕……乾隆道:“将士们辛苦了。”

    将士们一听,更是不知怎样才好,全都是一个表情,就是呆滞在那儿。乾隆接着道:“这一次,朕带了三十万大军平判,朕相信,一定能手刃大小和卓,替死去的将士们报仇。还有一件事,在这里,你们谁也不许叫朕皇上,朕现在是将军。朕姓黄,谁要说走了嘴,他就永远也别想回去,知道吗?”将士们一个个的站了起来,一起高呼,在小小的洞穴中回荡,显得特别响亮。

    忽然,不知什么地方传来狂笑之声,似近在眼前,又似隔了几万里,忽远忽近。乾隆赶忙走出洞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洞里的将士稀稀落落的走了出来,外面的人也是一头雾水。忽听有人笑道:“哈哈,想不到,我苦苦找寻,都找不到的清军,竟然是给我的子民给救了,藏在如此隐蔽的地方。”

    长老听得出声音,他道:“是霍集占!”接着布那敦道:“今天,我要将你们活埋在这里。”众人一回神,只道:“不好!”正想逃出洞去,可洞口已被黄沙封住了。接着,只听万马极驰,地洞便开始摇晃起来。黄沙从头顶,一直往下倾泻。正在众人都惊恐未定的时候,长老道:“大家别慌,跟我来!”现下众人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跟了出去。

    只见他绕过几个弯,来到了另一间密室。这间密室很小,只能同时挤下十几个人。众人不知道,那长老把自己带到这里做什么?只见那长老在墙上的一个圆环上一扭转,面前一道石墙,便升了上去。迎面吹来的,就是一阵热风,还带着些黄沙。众将士们这才想起,十几年前,他们就是从这道石门,进入密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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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第七十一章

    走出门口,外面便是一望无际的塔克拉玛干沙漠。由于这里无山阻隔,隐约可以看见,远处有大队骑马之人。他们便是大小和卓。他们也似看到了这里,正驾马驰了过来。不一会儿,已在眼前。在地窖之中,被困十几年的将士们的怒火,早已升化到了极点。见得大小和卓的军队渐渐逼近,便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握着那早已生满铁锈的钢刀,便冲了上去。

    二十年的仇恨激发一点,却也如排山倒海之势,有无穷的战斗力。见得如此,长老也难耐心中积了多年的仇恨,喊道:“乡亲们,大家一起上!”维吾尔族人民也便冲了上去。他们手中没有兵器,却也非常勇猛之极。大小和卓的军队,见到这气势,都已经溃不成军。军中不乏一些维吾尔族的亲人,也便倒戈想向。

    可见维吾尔族人们倒下,众人也是不忍。武雪龙和萧玉箫互望一眼,便也马上飞身过去,顿时擒住了已惊惶失措的大小和卓,并大喊道:“大家住手!”大小和卓的军队,见到这气势,也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器。武萧二人分别把大小和卓带到乾隆的身边。

    大小和卓见大势已去,只跪在那儿,一言不发。突然,小和卓霍集占猛得一挥弯刀。左寿延以为他还要做垂死挣扎,马上上前护住乾隆。只见霍集占身腕一折,正对着自己的喉咙,自刎而死。这都出了众人的意料。

    大和卓布那敦大喊一声:“霍集占!”只伤心不已,而后便哈哈大笑起来,拾起霍集占的弯刀,也一刎死了。想不到,做恶多端的大小和卓,临死却像个英雄。被困近二十年的战士们,此时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喜悦,只高呼:“万岁!万岁!”维吾尔族人民,也忍受大小和卓这么多年,也有如战士们一样高呼着。待得后来,那些弃械投降的士兵,也高呼起来。看来,他们也是不满大小和卓的统治。

    大小和卓判乱二十年,想不到,最终死在自己的残暴之中。后来,清政府设制伊犁将军,管辖天山南北地区。从此,祖国的西北边疆得到巩固,多民族的统一国家得到稳定和发展。

    武雪龙立了大功,乾隆对他的看法又有所改变。心想:“他若不是……那……该多好。”这时,心里只希望武雪龙永远别知道真想,为大清多做点功献。

    不知是谁散发出来的消息:“腾江龙普天法师还在世”,江湖上议论纷纷,平静一时的江湖,风云四起。曾死在腾江龙,以及他那三大入室弟子手中的亲人、朋友们,都纷纷找寻腾江龙的下落,以图报仇。

    其中,武当、峨眉、昆仑等八大派,以及许多江湖人士,都聚在一起,准备上少林问个清楚。腾江龙的三大弟子,虽然不在同一个地方,但他们得知普天没有死的消息,纷纷高兴倍至,也都不约而同的侨装打扮,混入人群,一起上少林。

    走到半山腰,已是正午。天实在太热了,地上似要冒出烟来。众人都汗流浃背,都不约而同的找片阴凉之地,休息起来。上少林得走许多山路,如果冒着酷热,硬赶上去的话,精力必会大损,他们才不会那么傻。其实,事情都过去了二三十年,再大不了的恩怨,也该淡忘了吧?可是,这些江湖中人,一听“腾江龙”普天法师没死的消息,便兴师问罪,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呢?

    天下武林几乎全数到尽,如此声势浩大,谁会不知道?武雪龙见跟普天有关,也便跟随其后。由于武雪龙才刚在江湖上走动,认识他的人几乎没有,根本不需要侨装。走在人群中,你嘛把他当成别派的人,别派嘛,把他当成你派的人,谁也不会注意他。

    武当、峨眉、昆仑等七大高僧,坐在旁边的一间小店中喝茶。一些成名已久的前辈,便坐在旁边的几张位置上。但必竟位置有限,大部分的人都是就地而席,见哪凉快哪挨着。一眼望去,整座山仿佛似要被坐满了人。

    有些粗鲁之人,索性解开上衣,图个凉快。队伍这中,不乏有年轻的女性,见了只觉难受。但有点身份的人,都是衣冠整整,用内功取冷,抗着严热。

    峨眉派掌门净尽师太道:“这一回,腾江龙奇死回生的事,会不会是传言?”武当空蒙道长道:“空穴未必无因。”峨眉净尽师太道:“二十几年前,我们不是亲眼目睹,那腾江龙自绝在我们面前吗?”昆仑派游仙子道:“此事如此蹊跷,所以,这次我们一定要上少林问清楚,切不可让那狗贼逃脱。”空蒙道:“是这样,不过,我们上少林之后,切要冷静,不可鲁莽行事。少林再怎么说,也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千万别伤了和气。”几人应和道:“空蒙道长说得是。”

    这些所谓的正派掌门,讲话一榜一眼,都是一模一样。可那些江湖中人却不一样,他们有的露着膀子,有的就地而席,有一些人,脚踩在板凳之上,屁股似坐非坐的挨在旁边,划着拳喝着茶。虽然这里没有酒,但他们也会自得其乐,把茶当作酒来喝,喝着满脸都是。

    武雪龙也随便找定一个略远的地方坐下,见那讲得正热闹,便拍着身边一人,道:“唉,你们这大队人马,上少林干什么?”那人听武雪龙这么一问,只看了他一眼,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武雪龙笑道:“我真不明白啊。”那人道:“腾江龙重现江湖啊!”

    武雪龙故作惊讶,心道:“这谁不知道,我正是为了此事问你,还用你说?”现下故意道:“腾江龙是谁?”那人吱唔一下,却也答不上来。此时,旁边一个年纪大约五十出头的人道:“看你们两个人的年纪,当然是不知道了。”那年轻人道:“这么说,你知道啦?快告诉我。”武雪龙心道:“这倒省了我问了。”

    只听那年纪略长者道:“想当年,中原八大派,以及全武林的人,都围攻腾江龙,我也是耳闻。想那腾江龙,虽只一人,但全武林的人,没有一个胜得了他。激战以后,腾江龙还是全身而退。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那腾江龙突然负荆上少林,自绝生命于众人前。可如今又传言,他竟然还活着,我们现下要赶上少林,问个究竟。”

    武雪龙心里清楚:“师父是少林僧人,他们上少林,是要问广明方丈。”武雪龙道:“你们这么些人,难道都和那什么……什么‘腾江龙’有仇吗?”那年长之人道:“我们武林中,死在腾江龙手中的人,可以说不计其数。腾江龙的武功也算厉害,若不是自尽于人前,我们还真耐何不了他。”

    武雪龙又问道:“那你们怎么会和他结仇的呢?”那年纪略长之人恍恍眼,很不情愿的说了。但从他的口气中,隐约可以听出,好像只是在推搪敷衍。只听他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只听说他是武林恶人,只要是武林中人,或多或少都针对他,以至仇怨越积越深。”

    此时,身旁一个人按奈不住寂寞,道:“这个不如问我,我知道。”刚才众人只顾讲话,也没注意到身边有这号人。只见他胡须和两鬓,已经略有白意,年纪看来六十出头,他也许真是知道。听到这么一讲,身边一些年轻的人,早已聚拢到了他身边,只想知道。他们随大队人马上少林,却也不知道里面恩怨曲折。本来,只武雪龙一人开口先问,这时却成了众人共同的疑问。可奇怪的事,身边只要年纪略长之人,对此事却不屑一顾。看来,他们对此事多少知道了一些。

    只听那人用蚁语蝶音道:“其实,这江湖上大多数人,跟那腾江龙根本没仇,有的甚至连见都没见过一面。只不过……”在此,他卖了一个棺子。既然如此,武林中人对此事却甚是关心,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没等到武雪龙开口,只听旁边之人异口同声的问道:“只不过什么?”这些人青一色都是面无髯虬的江湖新生代,看来,当年他们还没出世,自然也不会知道当年的事。

    正如原先一样,年长之人对此事漠不关心,他们不问也不讲,各自宽衣帽扇凉。有的仰天而卧,望着蓝天;有的干脆先打上一阵磕睡,待养足精神。如果都像他们那样,众人想知道的事情,又要到哪里找啊?还好总有一人例外,只听那人又用蚁语蝶音的讲着。由于讲话声音太轻,围观之人都有些听不太清楚。于是,身子越凑越近。只到后来,脸贴着脸,鼻子挨着肩,似是能听到对方的呼吸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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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第七十二章

    终于有一人忍不住了,也用蚁语蝶音道:“你为什么要讲得这么轻啊?”众人听得入神,也不知道自己挤在了一起。这时,听有人这么一说,众人散开了一个小圈。那人道:“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秘密,我只是想给你们增多一点神秘感。其实,每个人的心里也都明白,只是谁也不肯挑明。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就直截了当的说了吧。”

    说得也是,既然不是什么秘密,何必把他搞得那么不可思议?这些人,一定是平日作恶惯了,讲话也不由的心虚一场。也许他只是想激起众人的好奇心,那他讲得才有意义。

    只听那人道:“其实,这件事是这样的。腾江龙原本是个普通人,不知什么原因,被人追杀,才来到少林寺,被少林寺方丈收留,才活了下来。”围观之人“哦”了一声。

    连武雪龙也是头一回知道此事,他心道:“师父出家之前,为何会被人追杀?”思意未必,只听一人道:“那些人为什么要追杀他呢?”那人道:“不知那腾江龙和明朝权臣,有何重大关系,都说他有张藏宝图。虽然他逃到了少林寺,可也保护不了他,被迫他又逃下少林。江湖中人到处找寻,终于有一天被找到了。可是,那腾江龙的武功却突飞猛进,厉害无比,一连打死八大派掌门,以及许多八大派弟子和武林人士。由于腾江龙的武功如此厉害,武林中人都想:‘定是那藏宝图中,藏有绝世的武功秘笈。腾江龙失踪的那些日子,定是学了那些武功。’正因为如此,许多人贪图武功秘笈和宝藏,都到处追杀他。他于武林人士的恩怨,也越积越深。”

    说着,他又环顾四周,用右手挡着嘴,低声道:“这些人,明是要为亲人报仇,为武林除害,实则各怀鬼胎,居心叵测。”众人一时哗然。武雪龙听得入神,问道:“这八大派也贪图这宝藏吗?”那人只怔了一下,又道:“那倒也不全是,有的真是为报亲人被害之仇,这些我也说不太清楚。”当然,于八大派现下有关的事情,那人也不敢妄下定论。

    此时,一人笑着问道:“那你呢?”那人刚才只顾说别人,这回论到自己了,却也觉得不好意思。不知是否天热的原故,他的脸上顿时通红一片。他接着道:“真不瞒你说,我是为了钱。那一个大宝藏,如果我能分上一份,这辈子吃穿就不用愁了。”

    那人的胡须和两鬓,都已经如此的斑白,可还是对宝藏念念不忘,更不用说,那些血气方刚的江湖中人了。只听那人又道:“我找宝藏找了几十年,可谁也没有真正见到过那宝藏。”说完,又不免摇头叹气。

    一聊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中午,太阳也略微收潋了锋芒。武当掌门空蒙道长道:“好了,我看大家休息的也差不了,趁早上少林吧。”说完,站了起来。其他人一时躺的久了,也都伸伸懒腰,勉强站了起来。各自一伙的人招唤,整理起队伍,又浩浩荡荡的赶上少林。

    后面之人还没起程,前头大军已经逼近少林。当当当……,少林寺内钟声骤鸣,少林弟子闻听钟声,也都放下手中紧要之事,迅速赶往大雄宝殿。钟声掺杂着脚步,一片紧张的气愤。少林弟子从四面涌上大殿。方丈及有辈份的大师,早已聚集在大殿之中。少林弟子闹哄哄的,交头接耳议论着。

    一些高僧齐集在少林广明方丈身边,都是议论着:“七大派上少林了。”“听说普天法师还没死。”“七大派来少林干什么?”议论之声不绝于耳。一转眼功夫,武当空蒙道长,以及其他六大派掌门的前头大军,已经涌进殿内。少林弟子退居两旁。

    只一会儿,殿内殿外都聚满了人。广明方丈上前道:“不知武林兴师少林,所为何事?”其实,广明方丈是最明白此事的人。武当掌门空蒙道长道:“我们这次上少林,只为问清楚一件事情,希望广明大师直言相告。少林武当一直被武林众人视为泰山北斗,世代无怨,只因二十几年前,普天于武林中人的恩怨未了,相知道个清楚明白。”

    广明道:“空蒙道长只管问。”见广明如此爽快,空蒙也便直截了当的问道:“当年,普天一人打死八大派掌门,于天下武林结下梁子。后来,普天自尽而死,这事也便告一段落。可不久前有消息传出,普天仍在人世,不知此事……”广明叹道:“其实,普天师叔在于不在人世,已经并不重要。事情也过去了这么多年,即使再大的恩怨,也该化为乌有,有何必苦苦相逼?”

    武林中人上少林之前,就已气愤不已。只不过空蒙道长说过,不可鲁莽行事,也就勉强遏制住怒火。此时,听广明这么一说,众人怎肯罢休?纷纷欲言,要表达心中所想。这么多人一同讲话,声音只在耳边嗡嗡作响,气愤又陷入了僵局。

    武当掌门空蒙道长道:“大家先静一静。”声音虽不响,可此言一出,现场的吵闹之声,便稀稀落落的停了下来。峨眉派净尽师太道:“广明方丈,今日全武林的人上少林,只为知道个答案。是的,事情是过去了很久,但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是仇就一定要报。”净尽师太虽为女流,可讲话却豪放,比起空蒙道长来,尖锐了许多。

    见净尽师太这么说,其他人也应和道:“我们只想知道,腾江龙是否还活着?如果活着,他人在哪?你说啊!在哪?是啊,说清楚……”眼见情势难以控制,空蒙道长道:“广明方丈,你看到了。今日,若不弄清楚事实,我们是绝不会罢休的。出家人不打狂语,我们只要你的答复。”众人停下声来,都想有个结果。

    广明望着众人,心里只觉为难,而后便也直言道:“是的,普天师叔的确没死。”此言一出,现场顿时哗然。众人形态各异,却讲不出话来。侨装打扮的萧杨殷三大弟子,更是欣喜若狂,心中只有一个冲动,要见上普天一面。

    昆仑派掌门游仙子的表情,却不同于他人,略微显得紧张。出口道:“他人在哪?”而后,武林中人也都应和着。广明道:“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我答应过师叔,我既然隐瞒了事实,我就不会讲出他的下落,你们就当他死了吧。”这一下,可惹怒了众人。游仙子最是沉不住气,喝道:“你是想包庇腾江龙那狗贼了?”

    广明接道:“请昆仑掌门讲话得体一点。”游仙子道:“我讲话怎么了?我先杀了你!”说话间,已经动手攻了上去。这时,阴阳双绝对望一眼,而后腾空而起,接过游仙子的那一招。在人群中的萧开元,只凝神一看,似有疑问。

    游仙子退后一步道:“你们是什么人?”话音刚落,只见阴阳双绝伸手摘下头上的帽子。在场的众人一时一怔,齐声道:“阴阳双绝!”都不由的退后了几步。萧开元脸色一凝,却要喊出声来。

    游仙子道:“好啊,原来是你们这两个魔头。你们和普天狗贼一样,做恶多端。今天,我就来收拾你们。”右手一挥,剑已经攻了上去。游仙子敌不过,才拆数招,便明显败下阵来。

    阴阳双绝当年,也算得上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虽然二十几年未出过江湖,但对付游仙子,也是悼悼有余。见游仙子不是敌手,人群中突然冒出七人,手持铁枪,二话没说,就攻向阴阳双绝。游仙子见此,只退居人群之中,呼吸之气也略有些急促。

    只见那七人,互相交换方位,战术紧密相连,简单却无泄可击。几十招过后,双方都是占不到上风。这七人便是武林新生代,铁枪门的七大高徒。这铁枪讲究快、准、狠,战术灵活多变,一招既出,数招待发。七人相互配合,似是有四十九人合力进攻,威力惊人。阴阳双绝被围困其中,虽不至于落败,可要还手反击,即快获胜,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萧开元心想:“这七人阵法虽为精湛,只不过七人的内功不是很深厚。再强的东西也有弱点,只要七人中,有一人一招一时未接上,整个阵法定会大乱,这时若要取胜,就容易的多了。只不过,这七人从小一起长大,不形之中产生了默契,配合的天衣无缝,竟未有一丝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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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第七十三章

    萧开元握紧手中的箫,心中只想上前助阴阳双绝一臂之力。可是自己要是出面,一定会为各人恩怨,而扰乱阴阳双绝的斗志。这样,不但帮不了他们,反而越帮越忙,现下暂时忍了下来。

    铁枪门的七大高手,恃仗长枪在手,似是自己手臂的延长,身体未及阴阳双绝,可枪头已在眼前。阴阳双绝若想反攻,除非七人产生缺口,否则要反败为胜,几乎是不可能。几十招过后,场上的情形对阴阳双绝明显不利。

    由于武雪龙没有化装,便被萧开元一眼认了出来,只见萧开元向前使了个眼色。武雪龙凝神一看,由于萧开元化装的功夫甚是了得,化装前后似是两人,武雪龙竟没认出来。

    萧开元见武雪龙只盯着自己,便也明白了一些。而后双手一扬,做了个吹箫的动作。武雪龙顿时恍过神来,只一微笑。见萧开元挥手叫自己过去,便透过人群,走到了他的身边。

    场上之人打的是难分难解,场下之人也都整装待发,不敢有半点松懈。见得武雪龙走近,萧开元道:“年轻人,你也跟普天大师有仇?”武雪龙一微笑,而后用蚁语蝶音道:“萧前辈,不瞒你说,其实,普天大师是我……”话语未必,由于场地太小,人又多,大家几乎是贴在一块。这时,全场的人微一摇晃,也便挤到了武雪龙,打断了他的讲话。

    武雪龙正欲再讲,只听陶悠悠道:“龙哥,你怎么一个人来这,也不叫我?”原来,刚才陶悠悠看得入神,竟不知武雪龙走开。武雪龙又是自顾和萧开元聊天,也忘了陶悠悠不在身边。

    武雪龙为难的笑着,正想解释。突然,只听“啊”的一声大叫,而后场上之人,猛得挤着退后。一眼望去,只见铁枪门的七大高徒中的小师妹,被打倒在地上。武雪龙刚才只顾自己,却也没有看到,阴阳双绝是如何破了他们的铁枪阵。小师妹趴在地上,久久的爬不起来,看来是受了重创。

    此时,枪阵少了一人,便产生了一个很大的空缺,有如一个完好之人,少了一只腿一样。很快,六人便也纷纷被打倒。看来,阴阳双绝已经是留了点情。要是以前,受了阴阳双绝的重伤之后,一时半刻定是爬不起来。

    这时,人群之中,一位老者腾将出来笑道:“阴阳双绝,好久不见。”阴阳双绝听得声音,似曾熟识的感觉,仔细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众人见阴阳双绝脸色突变,心中都是一怔,都把目光投到了那老者身上。

    只见他年纪虽不小,可头发却是乌黑。站在那儿,有如天生一块磐石,毅立在地上。左手放在背后,右手却捋那尺许的胡须。原来,此人便是二十年前,已一招“银蛇吐珠”,打败阴阳双绝的骆义松骆老前辈。

    阴阳双绝道:“怎么是你?你也跟我师父有仇?”骆义松笑道:“仇是没有,只不过,普天腾江龙的事轰动武林,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骆某也是受人之托。”阴阳双绝忙问道:“受谁之托?”不仅阴阳双绝想知道,连场上之人也是一样,纷纷心想:“谁人能指挥骆义松?”

    骆义松道:“这你就无需多问。不如,我们武功上再比试比试?”骆义松不但说话直截了当,连动作也是如此的干脆。说话间,已经攻了上去。

    三人的实力相差无几,一恍已经过去数十招,双方还是打的难分难解。萧开元对骆义松之事,也有所耳闻。现下见他们三人齐虎相当,心中还是有些惊张。见武雪龙看得认真,便问道:“小兄弟,依你看,他们三人谁会赢?”武雪龙仔细想了一下,道:“三人表面上看似平手,事实上,那老前辈已经占了上风。”

    萧开元见武雪龙小小年纪,见解却如此独到,顿时一惊,道:“哦,怎么讲?”武雪龙道:“阴阳双绝刚才已战两场,实力略减。如今第三场,所遇的又是强敌。这种车轮战的形式,有失武林中人的豪气。”萧开元望着武雪龙,心道:“这小兄弟果然非同寻常,若是二十年前,我定要交他这个朋友。”

    广明和其他少林高僧,都退居其后,眼睛一刻也未离三人的相斗。本来,这些人在少林寺大打出手,扰乱佛门的清静之地,少林僧人是不能置之不理。只不过,这三人的事,间接于普天大师有关,若轻举妄动,惹怒天下武林,到时血流成河,生林涂炭,那罪孽深重了。无奈,只有忍下了这口气。

    萧开元又问:“小兄弟,若你出手,你会帮哪一方?”武雪龙笑道:“这三人我都不认识,又何从帮起?我更不知道,他们中间谁对谁错,这话就很难讲了。”萧开元听了,只觉奇怪:“这三人虽二十几年未出过江湖,可是以他们的名气,道上之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武雪龙见萧开元有疑惑之心,便笑道:“我从小就在雪峰山上长大,对江湖的事,了解很少。”萧开元听了“雪峰山”三字,更觉奇怪:“这小兄弟讲话,怎么跟另外世界的人一样?”可是心中却不由的心喜起来,心道:“既然这小兄弟江湖阅历如此浅薄,那师父的事,他也可能不知道。”便又道:“这么说,腾江龙你也不认识了?”

    武雪龙道:“普天大师,我倒认识。”萧开元心道:“可惜了,原来,这小兄弟也是为师父而来。可他又为何否认认识阴阳双绝?难道他在故意撒谎?”于是便试探道:“你既然认识普天大师,未何会不知晓,那阴阳双绝便是他老人家的徒弟?”

    武雪龙一听,脸露惊异之色,却不知普天师父还有徒弟,一时间,便也愣在那儿。萧开元见武雪龙神色突变,心道:“果然让我猜中,想不到,年轻人心机却如此之重。”

    一时不觉之中,阴阳双绝和骆义松,已经百余招过去了。阴阳双绝的弱势,便也更加显现出来了。对付骆义松,阴阳双绝根本不能用绝学。因为,骆义松早已能破解。如今情势所逼,若不用的话,今天是输定了。此时,杨承彬又中了骆义松一掌。

    阴阳双绝心想:“只有拼一拼了。”两人虽未说出口,但都已明白。杨承彬双脚一立定,殷凤水退到他的身后。双掌齐出,已经将内气聚于双掌之上。骆义松见他们这一动作,便知道,他们要使“阴阳混气功”了,于是只退后几步,一个马步立定,右手转一个大圈。顺间,丹田内气,已聚于两掌之上。

    萧开元不由的一惊,当年,骆义松就是以这一招,破了阴阳双绝的“阴阳混气功”,而闻名江湖。见他这一动作,不由的心道:“难道他又要使出那招?”此时若不出手,恐怕阴阳双绝定要死在骆义松的“金沙掌”下。思索间,萧开元已经拿起箫,准备使出弹指箫魂剑。

    又在此时,武雪龙右手一推,已将面前一人,腾空推了过去。萧开元见此,又重新盯了一眼武雪龙,只收起了箫。骆义松的金沙掌已经打出,只奔杨承彬的心脏。若被打中,后果堪言。可谁也没想到,半路会飞出一人,骆义松来不及看那人是谁,只怕伤了自己人,现下右手腕一旋,掌心便变成了掌背。

    由于事情出得突然,事先没有半点预兆,骆义松一掌击出,已经是收不回来。还好,他的内功深厚,内力收发自如,在滴水之间,已经收回了七成的功力。那人被打中腹部,摔倒在了地上,吐出一口血来,肠子似要爆裂,可生命却是保住了,由同伴扶起,左顾右盼的,却不知道推他之人是谁。

    骆义松本来使出十成的力气,打出的金沙掌,这时将七成功力,突然回收体内,也不免退后数步。所谓“不能伤人、反受其伤”。阴阳双绝也没料到有此突变,阴阳混气功已经使出,一时也收不回来。骆义松见此,赶忙又使出金沙掌。武雪龙忽的腾空而起,跃入圈中,一脚踢开了骆义松的右掌,而后一转身,右脚只逼他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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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

    骆义松的右手被武雪龙一踢,右掌一偏,打在了木柱之上,顿时在木柱之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掌印。众人无不张口结舌。只见阴阳混气功迎面打来,骆义松身子一斜,躲了开去。可武雪龙已迎面踢来一脚,一时间只有左手横格相挡。武雪龙腿上的劲力十足,骆义松只硬生生的退后几步,右手只觉酸麻的感觉。

    见众人惊叹不已,现下报拳,勉强笑道:“这位朋友,你是阴阳双绝的什么人?为何要出手相助?”阴阳双绝望着武雪龙,也是不认识,只道:“是啊,你是谁啊?我们认识吗?”武雪龙此时知道,阴阳双绝是普天的徒弟,可也没有见过面,只道:“我不认识他们,只不过,刚才我见他们已经打了两场,如今又和前辈比试,似乎有些不太公平。我相信,前辈也不想趁人之危吧?”

    骆义松呆在一边,一时却也讲不出话来。武雪龙转过身来,对阴阳双绝道:“两位先休息一下,我相信,咱……你们的师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就让我代替两位,接受众人的挑战吧。”阴阳双绝此时正是体虚,见武雪龙相貌堂堂,趁此自己也可以休息一下,便报拳相谢,退到一边。

    陶悠悠只在一旁莫名的笑着,萧开元却是愁眉不展,心道:“这小子又要耍什么鬼主意?”这时,只有先看下去。武雪龙对骆义松道:“前辈刚才和阴阳双绝比试过一场,是否让前辈休息片刻?”武雪龙只怕别人会误会自己狂妄,所以,讲话的口气,特别诚心。

    骆义松心道:“此人年纪虽轻,可刚才那一脚可以看出,他的内功非常深厚,不在自己之下。刚才自己吃了自己七成的功力,若冒冒然跟他比试,万一输了,面子更是过不去。可若真的答应休息,肯定会让江湖中人耻笑。如今,两边为难之时,也只有多托点时间,运气调息。”便道:“敢问朋友贵姓?”

    骆义松的功力相当深厚,他可以在与人交谈之间,就能自行疗伤。其实,武林中人见此,也都看得出几许。只不过,也无从嘲笑起。骆义松又道:“看朋友的打扮,似乎不是京城人士。不知……”骆义松为了托延时间,讲话自然慢悠悠的。场上之人似乎有看不下去的,不知是哪传来的一声音:“还不快动手,又不是让你们谈天说地。”骆义松听得声音,转过头去。那人头一缩,场下之人又众多,却不知是哪发出,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武雪龙见此,也觉为难。便笑道:“要不,咱们各自休息一会儿,等过一会儿再比试。”武雪龙实为骆义松搭台阶下台,可骆义松却接受不了。刚才讲话之间,功力已经恢复了一大半。这时,便摆开了架式,道:“朋友,你先请。”

    武雪龙凝神一看,只见他摆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姿势,双腿微微弯曲,双手提在半空,可全身上下都有真气包围着,把全身都照顾的非常周到。两人盯在那儿,都不敢先动手,以免露出破绽,给对方以可趁之机。可又几乎同时,两人又同时出招,一时晃过几招。江湖中人比试,只凭这几招,就可知道,这两人的内功相差无几。

    两人都是硬碰硬的拳脚相接,内脏都震得厉害。骆义松左拳收回,右拳却已经打了出去。武雪龙身体一斜,左手已经打出,拳掌相接,两人同时退出数步,两人的手臂,都似要断裂。武雪龙心道:“前辈的内功果然厉害,若不是刚才已经比过一场,自己的双手,乞不是要断裂?”

    骆义松心道:“这小子果然了得,若不是他年轻,内力还不如我高,恐怖今日并非敌手。”两人呆滞了一阵以后,骆义松又准备出手。武雪龙经刚才一试,知道跟他硬碰硬的不是办法。如今见骆义松来势很快,忙退后数步,左手握剑,右手唰的一下,已经拔出了冰水剑。

    此时正值严夏,大厅之上人又众多,本来都闷得透不气来。可此时,却人人都感到一阵丝凉,都不由的吃了一惊。骆义松是当事人,更是害怕。一时间收手,忙退后数步。望着武雪龙手中的剑,隐约能感觉到寒气四射,不由的额头上吓了一身冷汗,心道:“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兵器?”

    这时,场下一人送上剑来。骆义松虽有剑在手,可心中还是紧张,气势马上就削减了一半。武雪龙毫不相让的攻了上去,骆义松一回神,见冰水剑已在眼前,现下只持剑相抗,只守不攻。冰水剑寒气逼人,骆义松只觉全身一阵骤凉,又似发冷。一时间,只连连败退,已无还手之力,只退到墙角之上,已是退无可退。

    当脊背碰到墙壁时,骆义松才刚从冰水剑的威慑下,醒悟过来。心道:“再不反攻,心败无疑。”现下脊背在墙上猛一用劲,借墙壁的反作用力,挥剑反攻。骆义松不但手上功夫了得,挥起剑来,也不含糊。刚才只是突然被冰水剑所吓到,才落的如此狼狈。如今,只见他一步一步的向前移动,武雪龙顿时转攻为守。

    骆义松一剑只向武雪龙的胸口刺去,武雪龙不但不躲,反而右手持剑,向上扬起,空出胸口来。骆义松大喜,心道:“原你小子,剑上功夫不过如此。”正在众人也奇怪之时,武雪龙身体向后一仰,双脚已经腾了起来,右脚踢开来剑,左脚已向骆义松的腹部踢去。

    骆义松右手向上一扬,见武雪龙的左脚踢来,正想缩腹躲避,可还是晚了一步,腹部受到重创,只退后数步。骆义松马上又迎了上去,右手已托住武雪龙的脚跟,正迅速异常的向上抛去。武雪龙正好借力,一个空翻,落到了地面。而后突然腾起一脚来,连环腿直奔骆义松。

    在人群中的萧开元顿时一惊,原来,这一招就是对付自己的招数,只要没遭到反攻,双脚将会连续不断的踢下去。想到这里,萧开元仍然是惊恐未定。果然,骆义松不懂得如何反抗,迅速异常的往后退去,眼看又要被逼到墙角。此时,人群之中,一条九节鞭甩将出来,一时便已缠住了武雪龙的双脚,并猛力的往下拽。

    武雪龙一时间失去平衡,身体本来就要往下掉,此时被他的鞭缠住,只跟着他的鞭往下掉。陶悠悠在旁,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武雪龙只一心对付骆义松,却也没有注意旁人,眼见就要摔在地上。在此,武雪龙右手一挥间,在地上一撑,整个身体又腾了起来,左拳只往持九节鞭那人胸部猛打。那人胸部受到重创,便松开了武雪龙的脚。此时,武雪龙双脚解脱,又连不断的,向持九节鞭之人腹部猛踢。

    持九节鞭之人,毫无防守之力,只向后退。骆义松正要上前帮忙,人群中又飞出两把双刀来。武雪龙一腾空,落到了地下。这时,人群中一女子飞将出来,接过双刀,落到了地上,只道:“我来帮你。”

    刚才倒没有注意,此时一看,只见这女的约莫三十来岁,从她那花哨的衣服上,可以看出。她手持左右两把短小对称的双刀,她的名字叫做何晓瑜。那持九节鞭之人的名字叫做董泰华,年纪比骆义松小,约莫四十出头,一身劲装。

    三位前辈对付一个年轻人,本来就过不去。只不过,武雪龙武功如此厉害,也没有人讲多余的话。萧开元虽摸不透武雪龙是敌是友,可见他是为帮阴阳双绝,也坏不到哪去。此时,正想上前助他,可又怕露面,只怕到时跟殷凤水见面,无话可说,心里只是干着急。

    武当掌门空蒙道长,也只是低头,无可奈何。阴阳双绝看不过去了,出来道:“你们以一敌一,就已说不过去了。如今以三敌一,你们要不要脸啊?”骆义松听了此话,有些脸红。可他知道,若不是董泰华与何晓瑜两人帮忙,刚才的面子,就丢尽了,现下只有不说话。

    董泰华和何晓瑜对此话视若不闻,看来平日里,也是被人说惯了。武雪龙道:“我和前辈只为切磋,三位主动指点在下,我当然是乐意了。”阴阳双绝见他都是这么说话,也是无可奈何。这时,只觉武雪龙不识抬举。可无奈他帮过自己,也不能说什么,又退到了一旁。

    此时,一人笑道:“好大的口气!”众人寻声望去,顺间,那人已在眼前。只见那人没带任何兵器,双手放在身后,也是一身褐衣长袍,胡须虽很长,可年纪却不大,只有三十来岁。有人识得他,他就是“金龙手、铁掌”风行一。他的一双手厉害无比,左手握东西,有如金龙盘膝,万不能挣脱。右手能开万石,坚硬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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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

    风行一上前一步道:“你小子乳嗅未干,就如此狂妄自大,让我来教训教训你。”骆义松等三人退居其后,手上的架式却未放松,似乎有意思,如果风行一不是武雪龙的对手,就一起攻上。风行一的双手总放在背后,脸上却得意洋洋,似乎他那双手一出,就得要人命一样。

    武雪龙报拳道:“前辈……”一语未必,风行一左手一伸,拦住了他的话语。而后走到墙边,伸出左手,五指张开微下垂,而后提起,打到了墙上,整个手掌已经伸到墙中,而后抓下一大块石头来,右手一击,那大理石顿时化为粉末,墙上顿时起了个大洞。风行一走到武雪龙身边,左手一使劲,已将手中的石块捏得粉碎,慢慢的散落在地上,围观之人叹为观止。

    萧开元心道:“场上的高手如云,而且一个比一个高,江湖真是藏龙卧虎。”风行一听了赞叹之声,也得意不已。金龙手本为少林七十二艺,可如今,却让一个从来没做过少林弟子的人练成,在场的少林高僧,也都不寒而栗。

    武雪龙道:“前辈的双手果然厉害。”风行一听得此话,笑得更加惹人讨厌。武雪龙接着道:“那就请前辈出招吧。”风行一“咯”的一声,马上停止了笑容,右手一扬,一掌直攻向武雪龙。武雪龙已经适应这快速的攻击,左脚起处,已将风行一的右掌踢开,右手握冰水剑,只刺向他的腹部。在刺去的同时,心里却担心,他能不能接下这一招?

    当冰水剑快要刺中风行一的时候,只见风行一左手一伸,用金龙手已将冰水剑,严严实实的握住。金龙手果然厉害,冰水剑可算锋利,他一双肉掌,竟能硬生生的接了下来。可他万也没想到,冰水剑除了锋利之外,却出奇的有一股寒气。他与冰水剑凑的这么近,左手只觉要冻裂掉。

    风行一手上猛一用劲,想把冰水剑拦腰折断。这一招,以前没有任何兵器,能挨得了,可是这一次却失了手。他的手是越来越麻,可冰水剑却丝毫不动。武雪龙在旁看着,此时,已经好像变成了风行一与冰水剑之争了。

    风行一望望周围,见武林中人,无不注视着自己,心中微一犹豫,再不放手,手就要没了。武雪龙只起右脚,向风行一的腹部,严严实实的踢了过去。风行一看着剑,似乎全没注意到,只被这普通一脚踢中,硬生生的飞出丈许,立在了地上。他只觉左手涨得厉害,还感觉冒着寒气。

    在旁的骆义松等三人,似乎早有准备,见得此情景,便一起冲了上去。风行一渐渐觉得,左手开始有点知觉,便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一起攻了上去。四人围攻武雪龙,本来,只凭骆义松一人,和武雪龙就能打成平手。此时多了三位高手,还是没有占到便宜。看来,武雪龙是越战越勇。

    此时,人群中又窜出三人,其中一人是太极门高手,另两人也是武林中有辈份的高手,一人持长剑,一人拿钢刀。七人围攻武雪龙,七人兵器不同,门派各异,互相攻击,威力顿时增加了百倍。武雪龙必竟只一人,前几战又是耗费精力,这时有些难支,身上重了几掌。对方七人,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再过几十招,武雪龙的身上,又多处衣裳被划开。陶悠悠看不过去,心道:“哪有这样的?”便想冲上前去帮忙。可在旁的萧开元只伸箫一拦。陶悠悠望着他,却不知怎的,打消了帮忙的念头。

    此时,其中一人被武雪龙踢出数丈,再也站不起来。这时,虽只剩六人,但重伤加疲惫,武雪龙还是有点吃力。这时,另一人手持钢刀,只向武雪龙砍了过去。武雪龙在对付风行一,却没注意。突然,只听当得一声,那钢刀顿时分开两段,掉落在地上。原来,萧开元已在不知不觉中,发生暗器,将那刀打落。

    武雪龙听得响声,却不知刚才已经生死一线之间,去了个来回。忙起右脚,只后踢一脚。那人呆呆的望着刀打落,只被武雪龙踢出在地,吐血而亡。现下,又只剩下了五人。双方斗了几十招,武雪龙明显体力透支,若此时人群中,再冒出几个高手来,那肯定是不能抵挡。还好,场下之人看得这情形,都在旁观,谁也没有妄动。

    又过了几十招,武雪龙几乎同时受了董泰华一鞭、风行一一掌、以及骆义松一脚,一时间,只退出数步,猛得溢出一口血来。陶悠悠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又在同时,对方三人也被武雪龙用脚踢中,飞了出去。只有骆义松和太极门的高手,立在地上。隔了片刻,太极门高手猛得溢出一口血来,原来,他也中了武雪龙一脚,只是从小练就下盘稳固如磐石,没有被踢飞。但以硬碰硬,就更加重了他的伤。其他三人站了起来,不敢恋战,退了下去。

    武雪龙在连续受到重创的同时,也伤了对方四人,可谓厉害。风行一等三人站在身后,不敢再动。风行一道:“骆兄,如今只有你没有受伤,你快过去,给他一掌。”董泰华接过道:“是啊,他现在身受重伤,不是你的对手。”骆义松看了看,有些犹豫。何晓瑜道:“不要再犹豫了,等他体力恢复,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骆义松听了,望了望众人,便慢步的走向武雪龙,举起一掌,正准备劈了下去。武雪龙重创在身,却无还手之力。萧开元看不过去,握箫正欲出手,阴阳双绝却快人一步的冲了出来,踢开骆义松的右掌,又使出那招“阴阳混气功”。固执的人就是这样,明知道那招对骆义松不管用,却偏要用。骆义松对阴阳混气功,已经摸得清楚,见他俩一摆架式,便已知道了些。现下退后一步,也使出金沙掌。这时,萧开元提箫连吹两声,两枚弹指,便已激飞出去。一枚打在骆义松的腰间穴道,另一枚打中他的右手掌背。骆义松一痛一缩,一时失手,竟被阴阳双绝的阴阳混气功所打中。

    骆义松只飞出去,再无抵抗之人。他万也没想到,他最能克服的一招,却伤了他。他只能勉强站起。众人观望四周,要看那发暗器之人。可众人刚才只顾全神注视场上动静,没有留心,只听见有箫声。萧开元把帽子往下一沉,头也随着一低,没有被众人发现。可阴阳双绝听得箫声,却莫名的冲动,不知为何。

    夕阳已经西沉,事情却没有结果,殿上寂静无声。隔了片刻,广明出来道:“各位,天色已晚,不如大家就在少林暂住一夜,明日再议?”金龙手风行一道:“不行!今天若不说出腾江龙在哪,我们决不罢休!”阴阳双绝接道:“你们不睡,我们还想睡。”说完,便扶武雪龙,想进去休息。陶悠悠赶忙挤了过去。

    风行一刚才比试受辱,这时想趁机暗算,现下飞起右掌,只逼武雪龙。见有人在少林施下流手断,广明若再不出手,乞不是太懦弱了?只见他赶上前去,右掌击出,接下了风行一的铁掌。风行一的铁掌再厉害,也是旁门左道,跟少林正宗的铁掌相比,就逊色多了。

    空蒙心道:“若两掌相接,风行一的五脏定要俱裂。虽广明无伤他之心,但他也会受自己铁掌的重击。”现下上前一步,捋起风行一的背心,往后一拉,避开了广明的一掌。可广明一掌已经打出,却没有收手之意。因为他知道,要此时收手,那只会受自己的内力所伤。

    空蒙道长见此,右手来不及收回,左掌马上击出,于广明的一掌相接。顿时,四周的墙壁暴动,两人各退出数步,实力不相上下。但比起刚才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来说,就厉害的多了。广明笑道:“空蒙道长的武功,果然名不虚传!”

    武当和少林,虽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可到底谁高谁低,却从来没有分出过。这一回第一次交手,对对方的实力,都有了些了解。空蒙回敬道:“广明方丈的功夫,才是正宗。既然天色已黑,就算现在我们知道腾江龙的下落,也要等到明天才能去找,那我们就在贵寺,打扰一宿了。”

    空蒙在这武林中声望最高,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都没有异议。风行一知道,刚才若不是空蒙出手相救,自己的命早就没了,现在还惊恐未定,迟迟不能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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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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