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眺望者
次日上班，路舟刚到公司，经过了程旭元的办公室。
此前程旭元是一直没有设置自己的办公室，日常上班也就和微讯的员工待在一块，做开发时候是方便，但随着微讯需要程旭元决策的事务多了，他日常真正做代码工作也比之前少了不少。
路舟瞧开门一看，得，办公室内还多了个助理，这人手倒招收得挺快。
“程总，这是微头条海外做的方案，陈工说需要你来定夺。”小助理恰好是和程旭元在说这话。
程旭元道，“东西先放这，我下午再和他们开个短会，你另外找梦谷云海外部的沟通一下，微头条海外是需要提前测试，你找他们经理要个申请给陈工。”
小助理听了是点点头，一边出了办公室去办程旭元吩咐的事。
路舟见了便也是说道，“这派头是越来越像个人样。”
程旭元听后没来由就是一笑，“咋了，之前还不像人样了？”
路舟坐到了程旭元对边的椅子上，他笑道，“之前那就是苦逼码农样。”
路舟随手取了程旭元摆在桌上的文件，打开一瞧倒是意外。
文件不是公司的文案，只是一些阅读资料。这程旭元的学习路子看来也是没停。
路舟笑道，“怎么，这又翻出姚大老板的东西来补身子嘛？”
内里，都是理论计算机科学的东西，年代也挺久远，有那么几份是姚期智院士的文献。
程旭元苦笑道，“没坐外头，每天写代码的时间也不多。这不翻看回顾点理论的东西，当是补强吧。”
路舟这便是一边听，一边随手翻阅。
早几年姚院士便已经是回国，现在人也在华清授课，华清因此设立的计算机实验班，外界也常称其为“姚班”。
路舟道，“还在学校时咱也弄出了大佬的东西探讨过吧。”
路舟是凭着一丝不太明确的记忆问道，毕竟时间也着实隔了太久。
程旭元点头道，“说是探讨也不知算不算。年纪轻，啥不懂，说个天书还能说出个所以然不成？”
路舟笑笑，“倒也是。”
密码学、计算复杂性、量子计算，姚院士的学术成果大多是极具开创性。上世纪80年代的数个成果尽皆是现代密码学重要组成部分，所提出的“通信复杂度”概念到二十年后仍旧是热门的研究领域。90年代，随手就抛出了量子图灵机模型、量子密码学等的重要研究。
程旭元一边道，“这要晚出生几年，我这不得奔着考个姚班去？”
路舟则笑道，“说得好像你现在琢磨不进去似的？而且，说是真考你也考不上，还是少做梦的好。”
路舟所说其实也实在。虽说程旭元也就本科就参与了工作，书是少读了几年，但工程做多了，真琢磨起理论来，无非就是费的时间多了，想弄明白，花时间也总能摸清个大概。
而这倒也是因为七星实验室的存在带来的影响。七星虽说现在规模说大不大，但所涉猎的研究方向可称得上是五花八门。路舟是一直在跟进学习，程旭元是，方强是，温旭伟也是。不然有时这成果理论就摆在那，屁不懂的工程师还能把它工程化了不成？
对他们来讲，懂个大概是铁定需要的，不然和七星的研究员也没法沟通，成果也转化不来。路舟几乎是乱七八糟的看，各种七星所涉的研究都摸上点皮毛。而其余几人，那更多是针对公司需要什么就学什么，连带公司内一些组员也不例外。
路舟道，“前阵去七星，是还听了一个曹文聪的讲量子退火的事情。我都说不上实验室那帮人现在在搞些什么鬼东西。”
程旭元无所谓道，“起码我还有兴趣，能花点额外时间了解。不过，按说量子计算这事，只怕是属有生之年系列。”
路舟微微摇头，“不知道。”
至少他是还没见到。
他所知道的未来，仍然是经典计算机的世界，各种天才创想和理论也并未走进现实。
早几年，科大的研究是打开了量子通信应用的大门，未来，华夏在量子通信领域的研究也走到了世界前列。
但，有如五十年前人们相信五十年后人类可以掌控“可控核聚变”，今天，所有人都还在眺望未来。
路舟道，“某些算法的事情，未必是需要真的量子计算机。至少研究也有意义，对人工智能领域的研究也有所帮助，我想。”
程旭元听后是微微耸肩，“这个我就不太清楚。实验室这部分的东西很零散，很多都只是内部想法和讨论的过程。不太确定是不是可以应用在人工智能上。”
“对了，betago，你是打算学以前ibm深蓝一样，想做个围棋的程序然后和人对战？”
路舟点了点头，“算个尝试吧，世界上应该也是有一些在做类似的工作。我是想，既然龙眼都已经有了，那么一边跟着硬件的升级，一边做个人工智能的庞大系统，这应该是个不错的课题。”
程旭元，“emm...七星和betago相关的研究我也有在关注。但你确定荔枝科技的能力足够支撑造ai加速硬件？”
路舟笑了笑，“现在应该没有，刚开始嘛。可能的话，未来两三年会投入十亿以上到荔枝科技中。”
程旭元听了后倒没什么表情，此前取七星的资料查阅，他也就顺带了解了一下荔枝科技所要做的事情。这芯片领域，两三年投入十亿，听着数目是不小，但真要砸出水花却未必见得。
程旭元道，“我觉得是暂不必着急。目前微讯虽说个别系统也有运用到ai，但说提升，有是有，却很难提现在营收或利润上。”
路舟直接是摇了摇头，程旭元的意思他明白，说的无非目前ai能做有限，如果是资金压力太大，那理应是先暂缓一阵。
“就这样吧。下围棋看似没什么卵用。不过，有时候账就得算糊涂账。我若说未来ai是重要的技术应用，想来你也应该找不到理由反对。”
程旭元，“倒也是。”
......
386.一成不变
《4g：除了高清视频之外还能干什么？》：
早在两年前的沪江世博上，我们就见证了华夏移动在世博园区部署的td-lte网络。td-lte是今天的3g技术的后续演进，也是我国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准4g技术标准。
在当时的报导中也指出，td-lte网络理论上可以达到下行100mbps，上行50mbps的数据吞吐量。而世博期间，我们也看到了移动公司据此技术提供的如高清实况转播、移动视频监控、高清实景导航和即摄即传等特色业务。
说到这里相信大家也非常好奇，4g什么时候会到来？而4g又能有什么应用？
接下来且由大话君带着大家一探究竟。
早在今年二月巴塞罗那世界移动通信大会上，华夏移动的负责人就已经表示，今年移动就将在境内展开4g业务的商业试运行。
目前，在广南和杭州等地，部分区域已经覆盖了4g网络。文末会附上支持4g区域的位置和体验申请流程，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稍后查阅。
大话君在此前就办理了相关的体验流程，这里我也简单聊聊我的感受。
首先是设备问题，3g设备大多并不支持4g网络，在体验过程中也只能通过移动提供的设备，并在特定区域内才能够使用4g网络。
当然，整个体验下来，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快”，和连家用wifi的速度基本相当。视频嗖一下就加载好了，流量咻一下就跑了个上百兆。
这就不是废话了，兄弟们。3g在我看来虽说慢是慢了点，但勉强是够用的，不折腾去点什么视频，狂刷围脖朋友圈，一个月的流量费也还顶得住。可这要换了4g，手速再快那能赶上网速？所以，在我看来，4g面临的一个大问题就是资费调整。这问题可相当大，真要照3g的价格算，大话君可能真的只会用3g。
说完体验，我们再说4g到底什么时候能来？毕竟体验和全面商用还真两码事。
据悉，工信部在今年就会对4g牌照有正式的文件出来，而大话君采访的移动工作人员不少则表示，正在下来可能得到明年下半年时候。
说慢，也快。华夏通信技术的动作最近几年给我的感觉就是真的快。3g眼看也没用多久，4g明后年就也要来了。这还真不算远。
话说道这，那我们也来说说，4g能干什么？
嗯，首先，它能看随时随地看高清视频。听起来好像就这么回事？其实大话君也是这么觉得。我每天回家窝在家里连wifi看视频也行啊！想想，这噱头也挺鸡肋的。尤其在资费没有调整的情况下。
就这说法吧，那当真就显得科技大话王有点不专业，好歹是围脖微讯两大平台第一的科技博主？总得拿出点新鲜的看点。为此，大话君和同事冥思苦想了三天三夜，掏干了智商，这终于算是找到了点眉目。
废话不多说，我们进入正题。
猜想1：高清视频回传。
这个和上点不太一样。我们考虑的，是和电视直播相关。现在搞电视直播么，记者都得拖家带口的，又是转播车，又是各种摄像机。
想想，要是摄像机给弄个4g模块能怎么着？实拍实传，无线高清直播时代！
事实这也是世博馆能体验到的4g业务之一。
猜想2：车联网。
这事呢，早几年其实也有在说。但明显，早期的2g和3g对这事的限制就比较大。4g来了可不一样了，网速不再是限制，汽车可以直接连入网络中，实现多种车联服务。
咱就说个最次的。导航商总得瑟瑟发抖了吧？一个导航本来就大几千，隔三差五还得回去更新地图，不然走岔路都不知道咋回事。
互联网地图商有木有？概念！这就概念！用4g给我随便来份实时地图，要新鲜的。
猜想3：智能家居
又是一个老早的概念，但这好几年也不见有厂商给打开市场。
要非说3g网络也能做吧，其实大话君觉得也是。给什么冰箱、空调、热水器加个通信模块，咱用手机就可以给它来个远程操控......
......
快速翻阅了后，路舟直接关掉了这条围脖，前后的猜想么，那都是屁话，看着也是浪费时间。
高清视频播放，高清视频回传，它就不是看视频快或者方便记者的事。
实拍实传，无线高清直播时代的说法倒还真蒙中了。那是属于直播、主播的事儿。
再看车联网，事是无关乎34g，更多是汽车行业的事儿。而智能家居，路舟是自认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可再想想，路舟却又笑了起来。
当5g的历史车轮碾来，若把文章讨论主体的4g都换成5g，文章看起来也还像是回事。
除了网速快一点，看视频快一点，它还能做什么？
站在未知的节点中，没有人会真切地知道答案。
4g不就快了那么点？
然后移动支付、o2o、共享经济、直播、快抖，这都跟喷泉一样喷着出来。
5g不就快了那么点？
我还真就觉得对老子的生活不会产生多大的影响...
预期没什么大不了的变化，也许真到碾来时人才能明白。
路舟略略打了个哈欠。
要不了几年，华夏手机市场就会从蓝海市场杀到红海。华夏十几亿的人口，这转化了十亿人用上智能手机，那对手机行业而言，增速滞涨和谋求转型也就成了必然。而对超级应用而言，十亿人用智能手机，真给发展到十亿用户，那也已经是摸到了天花板。
移动互联网，它有开始，那也就有某个终结和转型。
也许是某个天人出了杰作，重新定义穿戴设备，一如几年前乔帮主重新定义手机。也许是虚拟现实或说混合现实取得重大突破，彻底改变交互的方式。
路舟说不准。但他也清楚一个事情。
今天，路舟抓住了重来的机遇，创造了微讯并走在了称王的路上。而十年后二十年后，无论5g还是新的载体，一旦在某种细微的差异中诞生了新的体验，那冲突便不可避免。可能路舟会像前世的企鹅一样，抓住了这巨变中的钥匙，也可能是某个新世代的创业者灵光一现，找到了制胜良方。
想了想，路舟作为企业领军人，怎么着都只有强硬的处理方法。
弄死！拍死！
微讯跟不上了那就抄你！
倒真是可歌可泣的勇士化龙史。路舟心想。
这世上，哪来的什么一成不变，大而不倒的。
387.摩尔定律
“老大，微讯那边已经给通知了。”
温旭伟此时正坐在电脑前，他听到下属的汇报后便微微点头，随后吩咐了他下去工作。
最近，温旭伟并不在科技园内上班，而是带了队人在广南数据中心办公。时间也不久，持续了约莫两周时间。
温旭伟是喜欢待在这机房内的，处理的效率是要快上不少。但宋文辉前阵子也已经很明确给他说了，以后不管机房现场问题多大，他都不建议温旭伟再去机房。公司虽说人员流动性大，但陆陆续续招收的新员工其实基本上是能满足日常维护要求。
而就在最近，运营广南数据中心的子公司也已经开办起来，常规安保、行政财务、现场运维这几部分人员都已经陆续上岗。
当然，现在广南数据中心的办公条件是谈不上多好。一期主体是已经收尾完成，但是二期至少要到六月中旬才能完工，而数据中心的办公区域更是要到九月才完成。现在的员工多数只能是在一期的办公区域勉强挤挤。顶上机房的排风散热声响是不小，而二期施工的噪音那是更大。
温旭伟想了想，这梦谷云到底就是个磨人的地方。实在不怪离职的员工扛不住。
而他一想到早些时候自己还因为压力过大，在机房的厕所哭得稀里哗啦时，不免也感时间过得飞快。
若非整个梦谷云的云计算系统逐渐完善，说实话他都扛不住。
当然，梦谷云这成功对温旭伟而言，代价不小。多的不说，一年有余，自己就少了上百斤。要以后梦谷云混不成，自己指不定还能去开减肥课捞钱。
此时时间是九点，温旭伟起身上了楼上机房。一层其实大部分区域也是机房区域，但现在办公楼还没建成，员工只能挤在一楼，所以一楼的机房区域也就暂时空缺了。
走到楼上后，还有不少员工是正在给机架上的服务器做调改，也有几个是在接入新的机器。
现在来说，广南数据中心几乎是每上一批机器，在调试完毕后立马就会投入生产，整个一直都是出于满负荷运转。而机器能加得多快，这就取决于公司决策拨多少款买多少新机器下来。
温旭伟边走着，打量着空缺的机架。这空下的，上游供应商再出两到三批机器，估计广南一期也就彻底跑满了。照宋文辉说的供货时间，大概也就是二期完工的时候，时间点倒是卡得精准，基本就没有给人休息的机会。当然，这之后温旭伟应该是不常来这，毕竟人员齐整了，他来了也是划水。
温旭伟一边是走到了控制室，内里也是有员工在值班，密密麻麻的屏幕是有大量的图表显示。当然，说是值班，但成千上万的机器状态，真要人用肉眼看出个所以然也不实际。监控所靠的还是主控系统的自动监控和自动运维，人要动手操作的，其实并不多。
“温工！”
温旭伟刚进门，各员工就热情的打了招呼，他则是点了点头，找了个地方坐下，在其中一台电脑上调出些东西来查阅。
不出意外，广南数据中心二期在完工之前，青岛数据中心那边也是要破土动工。时间上是紧张的，但胜在有了广南数据中心的建设经验，青岛数据中心在前期运作时就已经节省了不少时间。毕竟原本运作广南数据中心项目的专项团队多少也累积了些经验。
而广南数据中心开转后再开始青岛数据中心的建设，整个梦谷云的现金压力也能小一些。
其实按照梦谷云所提供的服务计价，真要和硬件成本摆着一算，这利润率是相当的暴利。但正在运作数据中心，内里的说法就要复杂了不少。
整个广南数据中心一二期的建设成本就高达两亿，而在此之后，梦谷云增设机器设备的投入是要达两三个亿。按粗浅地算，那就是云计算业务营收-（电、网络成本、人员成本）。这个数能盖过前期建设和机器成本，那整个数据中心也才算正式进入盈利阶段。
按照宋文辉所估算，这都至少要到14年初才能实现。因为二期投入生产还要时间，而二期增设机器则又是两三个亿进去。但若说这时间点之后，那单广南这一处所能贡献的利润就相当可观了。
温旭伟也曾给宋文辉这么一说，没成想是让宋文辉给直接泼了些冷水。
问题倒也简单，无非是硬件的更新换代。
多数人都知道在芯片领域的摩尔定律，说的每18个月芯片上所集成电路的数量就要翻一翻。服务器作为it产品，自然也是受芯片或其他硬件升级所影响。
一个很简单的道理，硬件性能翻倍，可功耗却相当，这收益成本比的差别也就出来了。好比，一台新产的机器虚拟化了是能提供50个最低配基础云套餐，旧的机器却只能虚拟出25个，而两台机的功耗还都是一样。这就相当于给的电费成本一样，但因为硬件升级等原因，新机器是能提供更大的计算性能。
一台服务器生命周期，对梦谷云这种云服务商而言，那肯定是跑得越久越好，因为一旦硬件成本都回收了，那剩下的时间就是付多少运营成本，它就产生多少利润。
但若说数据中心区域有限，而梦谷内企业也需要更大的计算性能，那对梦谷云而言不断购置新机器就肯定是必然。
如果照梦谷云现在这么个扩张速度，这事倒不用担心。但越早建设的数据中心，不消几年时间，硬件也是该升级就升级。投入大是肯定的，毕竟随便一砸就是按亿算。像广南数据中心，宋文辉也说了，几年后那肯定是要再砸笔硬件的钱，但具体怎么升级，就还是得根据实际硬件和当时市场来决定。
温旭伟听宋文辉是稍稍提过几句，但就这一听，内里情况就不是他能把握的事。不过想想也是，世上真有什么一劳永逸，那哪里还有企业会倒闭。技术要往上走，管理的思路那肯定也是。
而这些么，那肯定是丢给宋文辉去头疼。
388.该怂就怂
硅谷。
“库姆，梦谷那边计算资源联系的怎么样？”
库姆从电脑中把自己抽了出来。
“我说，你的发音得再标准点。读得跟‘蒙古’似的。”
阿克顿笑笑，“抱歉抱歉，实在汉字拼音读不好。”
库姆说道，“之前的申请梦谷云已经下来了，我已经在调试机器了，但我不太确定他们这块区域的机房是不是有些问题，设置的时候我是遇到了一些困难。”
自打微讯收购了whatsapp之后，whatsapp在进去新区域时一般也都会选用梦谷云作为他们的计算服务商。道理是简单，自家的企业，梦谷云给打的折扣够大。
此前，whatsapp基本上都是自己架设服务器，他们通过网络在别国下订单，一般是接下来要开展业务的重要国家，等到机房人员给他们部署了机器后，库姆他们就通过远程控制来实现些部署。说方便也是，但没有人员在当地有时也容易遇上反馈慢的情况。
说到底，whatsapp就一个几十人的小团队，靠这点人搞到现在，只能说各个能耐都顶天。
不过，既然现在梦谷云能够提供廉价服务，而且团队也不用操心硬件，反馈也相当及时，还减少了几个后端人员的运维负担，那库姆和阿克顿实在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好歹，这也算当时同意收购的一个重要条件，不用白不用。
阿克顿道，“南非的节点确实是。他们2月底才开始正式运作，暂时还不如其他节点稳定。现在我们迁移的部分，其他节点没有问题吧？”
库姆笑了笑，微微一耸肩，“美东的只能说可有可无，能供应的计算性能实在太少了。不过巴西的不错，塔克他们给做了个分流，有时美本土的服务紧张时也会给分过去一些。
东南亚和欧洲的就没什么太大的事。正常用，出了问题反馈也很及时。”
阿克顿拉开了椅子坐下，“那不错，效果超乎预期。不过我倒希望他们能够速度再快一点，像中东、日韩、澳洲这几处，单靠现在的节点要去服务那确实是有些勉强。”
库姆道，“那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情了。你说的日韩我倒有个想法，我觉得微讯可能未必会刻意争夺这个市场。”
阿克顿面露疑惑，“哦？为什么这么说？”
库姆道，“我想是时间成本和换用成本。我们whatsapp进入西欧是比较早，发展得也不错，而你看梦谷云在排布节点时就优先选择在了东欧。然后像美东节点，在我看来供应量小的原因无非本身投入就要少。你恰好看看，美国本土有多少类似的新型im。”
阿克顿，“无数家。”
阿克顿沉吟道，“这很聪明。直接去抢空白市场，有人占的地它也不打，因为这很浪费时间和成本，还不如老实捞别的区域增长。”
库姆微微点头，“道理是合乎逻辑，但也有个小问题。”
阿克顿看了库姆一眼，“哦？”
库姆道，“非洲、东南亚、拉美、东欧。就这区域去看，确实，人口多，微讯或者whatsapp进入也不会有太大的竞争压力，因为本土根本没有发展出这类互联网产品。
可问题就是，这些区域的经济发展也摆在那里。网络状况很差，智能手机市场占比低。短时间内能挖掘的用户数量实在有限。”
阿克顿听了库姆的话后直接是陷入了一阵思考。
过了一会，他说道，“不库姆。事情不能这么看。”
库姆笑了笑，“你说。”
阿克顿道，“手机市场的增长可能比我们所想象的要快。我了解到华夏已经有大量的手机制造商在制造着廉价的智能手机...”
库姆，“那可真是...”
阿克顿笑了笑，“你得相信这事实，这个国家里任何市场都存在高强度的竞争。尤其台湾的mtk方案更是刺激了整个手机制造市场。这些手机不仅会在他们本土销售，还会涌向其他国家，madechina嘛，我们也不陌生。
所以，我实在不敢说明年后年会怎么样。”
库姆无奈一笑，“ok。我明白你的意思。虽然就算你不说，whatsapp也还是会进这些区域。”
阿克顿点了点头，“最近和微讯之间相比怎么样？”
库姆想了想，“不相上下？我不太确定。有的区域的下载量微讯是要远高于我们，不过有的区域则是微讯不如我们。总体的数据大概有测算过，总体的增长基本是相同。下个月应该就能达到1亿的量级。
不过说个事你可能难以置信，他们居然在东欧的服务上，居然是给用户在次页面集成了广告。猜是找的东欧某些第三方广告服务商做的东西。”
whatsapp内里么，对广告这事是比较反感，阿克顿听库姆说话间是有些厌恶的语气，不过阿克顿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微讯怎么做是微讯的事，母公司不要求他们也这么做就好。
阿克顿接着问道，“他们在华夏现在是什么情况？”
库姆摸了把胡子道，“1.4还是1.5？上月底的事情。听说有些月份直接就是两千多万的增长。很吓人。”
那听着是有些吓人。几处一合算，这岂不是个三亿全球用户量级的庞然大物？而微讯的历史，满打满算还不到两年。
还这两千万的月新增，再过两个月到2亿？到年底奔3亿？
阿克顿道，“你说，whatsapp在华夏能不能有所斩获？”
库姆是笑了笑，“这个我还真没法说，你也知道，连谷哥和脸谱都搞不定这片市场。不过试试也不要什么成本，最多就是我待会给梦谷云申请一批华夏的服务器。”
阿克顿倒也笑了起来，“怎么说我们也是子公司对吧，总不至于太刁难。自由竞争嘛，虽然我也觉得要发展到他们那个级别有点困难。”
库姆又补充道，“微讯在本土打得挺激烈。企鹅我想你是知道，华夏之前的通讯应用巨头，他们在做着一个和微讯一样的应用。微讯烧了很多钱，不过，我是没看出个所以然，能了解到的信息太少了。”
阿克顿一听，那进去搅和个锤子？
他摆了摆手，“那算了。还不如把钱花在别的地方。”
库姆听了就是一笑，该怂就怂，在理。
...
389.锤，来锤
科技园。
“喂您好。请问是哪位？”
眼看是陌生电话，路舟倒还是像往常一样客气。尤其号码归属地还是杭州，万一是哪个马大老板，谁知道呢。
做人还是低调的好，客气的好。
“你好，是路舟吧。我是马耘。”
路舟尴尬地楞了下，那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就是不知这马老板找他是来干什么。
不过只要不是像马华腾那般，上来就单刀直入说要什么收购，那路舟还是能客气说话。
“马总好，久仰久仰。”
马耘在电话里头是哈哈大笑起来，“这话倒是老里老气的。我还以为你们年轻人现在是和我们不大一样。”
这话是没法接...
路舟和方强程旭元之类么，那相处起来肯定是随便，私底下讨论爆个粗，动动手脚也不算个事。
可你们这帮子互联网1.0的大佬，随便拎出一个就大上个十几二十岁的，那路舟好歹也得摆个客气意思一下。
路舟倒也和林欣和、雷布斯或是张晓龙能侃个随意。但像马华腾那样，接触是接触了几次，但这气场就莫名的不合，聊得着实就是不带劲。实在地说，上来初次聊，马华腾直接就抛出价码说要收购，这tm是个人能忍？反正路舟是觉处不来。
至于和马耘？那真就是第一次，真就是不熟。说句久仰，那真就这么回事呗。这鸡汤教父的，往后哪个国人没听他吹过几句牛逼。
这才是心里话。
路舟微咳了下，“马总。请问你来电话是有什么事情？”
马耘倒也随和，他笑道，“不知道你听说过云锋没有？”
路舟听到这便多少有了些想法，这老马看来也是奔自个来的。他想了想道，“略知一二。是由你发起创办的投资基金。”
老马这云锋真说起来也来头不小，他自己就且不说，这发起人还有什么巨人史玉柱、分众江南春、新希望老总、七匹狼老总......
至于投资么，虽说阿里系肯定居多，但着实这基金也和阿里集团没直接关系。多了不说，早两年梦广刚办，彼时团购正火热，云锋就给投资了高朋网。
此高朋非美国本土的团购鼻祖，而是由企鹅和高朋合资所设立。
讲句不好听，这tm是在资敌？！
当然，心思这么想肯定是过了。一群企业家财务自由，手里有钱了么，合着办个基金做点投资这也没什么。
毕竟云锋内里也不是马耘说了算，估摸着也是管理人在做决策。
马耘在电话里笑道，“路总。明人不说暗话，我直白了说。我就是来当个红娘，给两家拉个线。具体怎么样，那就由你自己决定。”
路舟听这话，脑子是想起了最早和包不凡合作时的事。彼时正值梦谷云找融资，而阿里在那时也是递过offer。否决是肯定的事儿，但他现在是想起来，当时云锋应该也是有接触过了的，明摆着是马耘办的，路舟也没多想就直接给摁掉了。
路舟道，“好的马总。这事我给梦谷云的经理知会一声，再安排人提前做个沟通。”
客气嘛，路舟心想。
不过路舟再一想，这要说来也属怪事。云锋的管理人，这想投个梦谷云，心痒得都要老马来牵个线，那这到底是得多想进来？
尤其阿里不也有阿里云在做，里头肯定也缺钱得紧张啊。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来“资敌”，也真亏老马还真来当说客。
不过若再换个想法吧，那大概也能说明这云锋的独立性就摆那。想想也是，富豪们就是拿点钱出来投资，要只是干投阿里自己生态内，富豪就是乐意，基金管理者估计也犯难。
路舟接着道，“不过，马总，我多说个事。”
马耘呵呵笑道，“你说。”
路舟，“云计算有做头大家都知道，但真要投资，那你也应该明白，梦谷云未来数年都是处于亏损状态。”
马耘听后直接就是一乐，这还有给自个挑毛病，把钱往外推的道理？
做云计算亏损，那他老马心里还是有底的。
梦谷云10年做了1.5亿营收，11年做了17个亿。而阿里云11年比梦谷云少了整整12个亿。
要知道，就是最早起步做云计算的aws，去年无非也才五亿美元的营收。
就这公司两年赶人家一半，过两年那还得了？
现在亏不要紧，这看着以后就有盼头啊！私房钱投它一点又如何。
差距是摆这，阿里要追是肯定，但也正因为差距在那，所以当云锋的管理给自己说牵线梦谷云时，马耘本人是并没有反感。
马耘笑道，“路总，大家都是明白人。这个云锋的管理人员会把握。另外趁这机会，我也再和你沟通个事。”
路舟客气道，“你说。”
马耘道，“梦谷云计算开放联盟，阿里云是没有进入。但在梦谷云的许多开源项目，阿里云是一直在持续地参与其中。我想，在这中间，梦谷云和阿里云理应是能达成一些实质性的合作，去共同推进一些云计算技术的演进和发展。”
路舟听后倒没有过多的考虑，他直接道，“可以马总。这是双赢合作，梦谷云非常愿意去做这样的事情。稍后我就吩咐梦谷云的技术部门，让他们直接同阿里云那边沟通。”
这事就没吃亏的份儿。
一来开源的东西，梦谷云所做摆了明不可能拿出关键部位的项目，这不像七星开源龙眼ai。二来开源也不代表免费，阿里云真拿了些东西去用，那有的钱还是要给上的。至于最后么，合作研究是能加快些步伐，两边也算节约一些研发成本。
只这一说，路舟也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马耘在电话里头是传来了爽朗的笑声，“好！合作愉快，路总。”
路舟也是呵呵笑道，“合作愉快。”
虽说这也不是重要的事儿？
马耘接着道，“事就这两件。多了我也不多打扰。我们之后联系。”
路舟道，“谢谢。再见马总。”
“好，再见。”
马耘说完，过了一会电话里便传来了嘟嘟声，路舟也就挂断了电话。
路舟没来由就是一笑，说他老马闲得过分吧，其实也真是。毕竟两件事真谈不上多重要。
但这前后两马接触下来，这感受也是颇为不同。
马华腾是直接上来就干，而这马耘么，那是挑了些不大重要的说。
和马华腾和平相处是没戏。至于和马耘，那真就看他后头玩什么把戏了。
别的且不说，从年前开始，微讯支付的各项动作其实是非常之大，年前话费补贴，春节时红包羊毛，再到年后梦谷推广的地推。但就这会，老马耘那是一个字不带提。可算是奔着友好沟通来的。
当然了，路舟也知道，说友好也对，而说马耘傲气，那也算恰当。
云计算，阿里云是还真不如梦谷云，单去年的营收，两者就差了好几个数量级。
但你说到电子商务和支付领域，那就算是马华腾他也不敢说他能打。虽然几家冲突也没少见。
10年，阿里在华夏的电子商务营收就已经达35亿人民币以上，11年直接翻倍到了70亿以上。若以阿里今年第一季度的增长看，这部分在12年再翻个倍，直接来到150亿那应该是相当轻松。
路舟想了想，去年梦谷开发者大会时，马耘就闹腾着支付宝的事儿，内里也是在“驱虎”。而就个把月前，阿里也已经是提出了私有化要约。
这股价愁人是一方面，马耘也是怕股权问题丢了控制权。
想想也是怪事，阿里这几年业务是蹭蹭涨，但香江的投资者就楞是不买账。大抵也是“历史遗留问题”。
当年香江上市，阿里这饼画得是够大，若照当时的营收利润，那市盈率是达到了惊人的300有余。投资者是疯狂，可疯狂完事这过分溢价也就有它问题。世上可没那么多贝索斯，就是对标，那也得真那么回事。
这跌跌不休好几年，再碰上雅虎这股东来个爆雷，阿里这两年也算是不大顺坦。
可不管怎么说，阿里这几年是年年翻翻。等到路舟所知的阿里下次赴美ipo，阿里直接来一个亮眼的几十亿美元利润数据，再凑着个更加合理的50-60倍pe，估值1500亿美元以上的阿里可谓风头无两。
老马的底气，这可不是纸糊的玩意。
而再看梦谷，前两年，电子商务0，第三方支付微量。无非就是最近半年时间，梦谷支付凭着微讯的用户基础，愣生生是把微讯支付的交易流水推到了一个极高的量。
但真就这样拿去和阿里比，着实就有些不自量力了。不过，若说妄自菲薄那是不至于。梦谷能不能在电商上抢块肉，路舟说不准，但你说微讯支付这事，那可就多大代价都得给它弄起来。
而话又说到春节时期，红包这事，老马也不撂明的说，但心里肯定也是惦记的紧张，估摸着也是等着来年春节掺和一手红包的事儿。往阿里门口造次，那不得干上一架？！
“这些人啊，啧啧啧啧...”
可尼玛虎得，动不动就喜欢上来锤。
那就锤吧，真没别的法子了。
390.挖了几百个币
路舟依旧是在自己办公室内，此时他是一边想着，重生到现在也有个两年时间，到现在两马一李就可算都接触了个遍。
最早的接触倒是李彦红，彼时是路舟去的雷布斯在京城组的饭局。桌上的大佬也是不少，围脖老曹当时给自己印象还是颇为深刻。在那之后，路舟和李彦红是有通过一两次邮件，聊了些产品和技术事儿，但再往后也没怎联系，一撂就是一年半载。
事就这么回事，毕竟各自公司都有事情忙。就是路舟和张晓龙私交不错，但平常也几乎不怎么联系，这大学城和客村隔着也就不到二十来分钟车程。
路舟起身走到书架边上取了些梦谷云过往的记录。
虽说老马这番来给牵线当红娘，但路舟么，嘴上说得好听，心里自是不太感冒。
云锋基金说是大佬们零花钱拿出来投资的机构，和阿里没有直接关系，而投资也未必都是阿里系生态产品。可它就算是战略性投资，要过两轮反手再把股份卖给阿里，这又怎么说？
艾玛，云锋赚个盆满钵满，阿里顺道来接上个盘儿。这算盘打得可算是叮当响。
这倒不怪路舟以此来揣度马耘的意图，实在，江湖险恶，有的事你就是得防着。
就算说梦谷云采用了ab股架构，接下来融资也还可以继续加大路舟的控制权。但放个阿里进来，它就算控制不住你，收购不了你，可有些事上下个绊子还是轻松。做企业大抵最怕也就这个，股东间吵吵闹闹不成样子，公司正儿八经的经营都要受到影响。
好比阿里现在里头的雅虎。老马是经过事的，战过的，这种亏他吃过，那你也保不准他也学上了一两招阴的。
就像，无论路舟还是创梦，没人知道陌聊张敏是怎么给同意将股份卖给阿里。这背地里肯定还有别的协议勾当，只是当事人不说，谁也没能知道。至少结果而言，阿里是进到了陌聊，这便是它想要的。
路舟再一想，也不知道陌聊现在的ceo陈旭接下来要如何安排。如果下轮融资时候，他能够在股权争夺中取得优势，那他作为创业者大抵还能保住自己在公司的地位，不至于在后期被扫地出门。
当然，这世道就是利来利往，陈旭要得到梦谷的支持，那少不得也要付出一些代价。
他手里是翻了又翻，待到确认了些事后，他也就将资料夹重新放回了书架。
他走到孟晓琴的位置，“我去趟七星。”
孟晓琴听了直接道，“好的。”
没多废话，这助理是相当本分。
而路舟说一声也是免得一会有人过来，孟晓琴也好和对方沟通。
说罢，路舟也就出了办公室，骑上自行车就往学校赶。
叶轻尘报驾校也有段时间了，一般是周末时候去学，排队到要考某些科目那就再请个假。偶尔晚上时，路舟也会带着她在大学城某些人少的路段练练。
这不，前天晚上这小娘皮是开着车直接是往路边的花坛上驶，眼看她方向盘一顿操作，但最后还是和路边的大树来了个亲密接触。可tm把路舟给吓得，所幸车速不快，气囊是弹了出来，也没碰出个什么事。
吓人的不是撞车，是叶轻尘那尖叫。
诶，路舟是想，只怕她开车还得练上老长一段时间。也不是说她练着就不会开。没什么突发情况是没事，一有点动静，人就怂，胆都破了，那真就没法开。眼看开个车，身体绷得老直，眉头皱着，精神都是紧张的，摆了明就不是老司机。
昨天车是送修了，路舟今天也就只能是骑自行车上班。
十来分钟后，路舟就到了实验楼七星所在的楼层。刚经过某间实验室，门口传来的热风就让路舟感到有些奇怪。
最近betago的玩意这么吃性能？还是实验室给加了硬件他不知道？
这热风摆了明了硬件跑的满载，而实验室在给设备室做散热时，毕竟这楼本身就是早建好了的，真要爆改哪些地方来做散热，学校一时半会也是过不了的。
所以呢，这跑设备的设备室路舟是知道，里头用的是空调散热...
奢侈得一批。
毕竟学校给到合作项目也不少特殊政策。电真要不了几个钱。
现在这设备室透过门缝就能“哈热气”，看来还得再加空调，不行就只能换地方了。这热风是有，那噪音就肯定是免不了的。虽说实验楼平常人不多，但长久如此肯定是不合适。
路舟走进了另一间实验室，研究员多是待这，他直接走进了陆铭的办公室。
路舟跟陆铭说道，“最近betago进展还可以？”
陆铭抬头见是路舟，放下了手头的材料说道，“说不上有什么进展。目前是分了几组在做不同工作，但最主要的棋局训练数据现在还在收集。短时间内是难有什么成果。”
路舟听了倒奇怪了起来，“那我看设备室跑得是有些满载？”
陆铭听后就是一笑，“哦，那是一些研究员拿了部分空闲设备挖比特币去了。材料我也看了，大毛病没有，也就给他们尝试一下。”
路舟，“...”
那可真是优秀的研究员...
“叫进来聊聊？”路舟说道。
陆铭便也起了身，直接是在门口喊了句，“小聪！来一趟！”
没过多久办公室就进来了个人。
路舟看了看，人他是认识，曹文聪，最早进实验室的一批人员。
路舟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路舟接着又问道，“你老板说，设备室有些设备给你申请挖矿去了。具体你是个什么想法？”
他倒是好奇曹文聪的说法。对方给路舟的印象一直不错，属于发散思维比较强的那类人。
曹文聪想了想，“比特币这个，我也是年后才知道。虽然论文写得不怎么样，但琢磨一下后我是觉得，它也能做些成果。不过具体有没有用，我就不知道了。”
路舟听了就是一乐，曹文聪这说法也真是老实。
他问道，“这个不怎么样，说说。”
曹文聪微微点头道，“实在话，中本聪的文是不能当一份论文来看。说个不好听，他就是把现成的东西给揉了个系统，写了个说明。关键说明还写得不怎么样。
当然，说他没有创新也不是，但我觉得问题的关键是他在原有的拜占庭容错中引入了博弈论，这点体现在它的激励和惩罚机制上。
但这个是我在使用和理解过程中才领会到的创作者意图。中本聪在白皮书中并没有明确说这个部分，也没有给它做一个完整的理论证明。”
听到这，路舟看向了陆铭，“你怎么看？”
陆铭想了想，“略看了下，差不多认同吧。在我看来也很是意外。理论倒是可以补出来，如果小聪有心想做的话。但我想，争议是肯定的。毕竟一个游离学术圈外的神秘人改进了拜占庭容错，说出来是难让他人信服。”
路舟略略点了点头。他关注比特币也算由来已早，而真说渊源，那就是还在学校时候和程旭元所讨论的分布式一致和拜占庭系统的事情。
往常偶有和程旭元几人讨论的时候，他们也多已经是把比特币的事和拜占庭问题摆一块来说。
但他们是做公司的，不写论文，不做影响。
leslie lamport，拜占庭问题和paxos算法的提出者，分布式系统的大咖。barbara liskov，提出了一个小规模分布式网络中满足拜占庭容错的pbft。几家理论成文，这都是上世纪的事情。前者，将在明年荣膺图灵奖，而后者早在08年便已经是图灵奖得主。
而就是说到微讯，其中的内存云部分系统就是由leslie lamport的paxos算法协议转化而来。
可你说一个神秘人摆了个东西出来，所解决问题说是造了个大规模分布式网络中的拜占庭容错算法？成果比肩两位图灵奖得主所做？
嗯，说出来没人敢信。就是听曹文聪的语气，那也能明白个大概。
而路舟其实也清楚后来的发展轨迹，学术圈到1415年时，一些论文开始去讨论比特币，把它和拜占庭容错摆到了一块，虽说争议也没停过，但说区块链是个重要领域，那大抵也不会有人跳脚。倒也有些学校是在这之后还开设了区块链课程，中间多与密码学相关，和分布式系统相关。
路舟接着道，“行。尝试着做也可以。”
而他也好奇地多问了句，“挖矿，是个什么情况？”
这都在挖着不是，关心关心岂不是应该。虽然路舟也没指望拿七星的设备挖出个所以然。
曹文聪回答道，“事是这样，老板之前又买了一批卡。当时我寻思着能都卡组一起的话是能节省其他硬件成本。找了些资料一看，发现这么做的都是挖比特币的矿工，所以中间也就组了一些多卡的设备。跑ai的话，计算效率也不错，不过需要对驱动做些调改，也挺麻烦。
然后，挖矿的话。整个网络算力现在大概是11t，实验是最早的卡是gtx580，后来也添了些amd的，整个组下来大概有个0.1t的算力。
按10分钟一个块，一天是144个区块左右，每个块50个比特币奖励，大概一天能挖就是144block*50btc*（0.1t/11t），65个比特币。
挖了是4天，有250个吧。按现在5美元一个算，也就八千来块......”
路舟听他盘算着，心里是一阵好笑。实验室里头的设备，好歹也是大几百万的东西，虽说曹文聪就用的闲置设备，但这一天挖个一两千块的，真就只能是当玩似的。对七星，路舟是不求赚钱的，拿设备做研究，出个什么成果来，其中所得价值就远比这所挖的比特币价值大。
毕竟实验室设备本就不是用来挖矿，要是真正的比特币矿工，选用设备那多会以性价比来考虑，再考虑个回本周期什么。而这也要不了多久，显卡之类也马上没法挖比特币。图这点便宜，意义不大。
曹文聪接着道，“东西我会做存档。不过挖比特币这个应该会马上停了，挖着也没什么意义。可能接下来会尝试跑个私有链试试，这就不需要那么高性能。”
路舟听了也就明白了个大概，他对陆铭说道，“区块链这个，立不立项你来决定。目前资金和人员有限，我们主要还是要推进ai的研究为主。”
陆铭点头，“嗯。这个你放心，我会把握。小聪这个也有些研究意义，我会考虑联系下学校做分布式方向的项目，这也能节省一些人力。”
路舟听后便也微微点头，接着便和陆铭谈论起了关于ai和betago的事来。
这才是他过来的目的。曹文聪这个么，只能当个趣事和插曲。
......
391.挖nm的币
路舟和陆铭沟通过后，也开始深感ai这部分研究的困难。
整个betago系统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一蹴而就。就像七星，虽说在ai上取得的突破性进展也颇多，但实际一看，七星到现在也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
接下来的演进，无论路舟还是陆铭，那都无法准确地知道何时能取得成功。
路舟出了实验室，一边是想着关于谷哥彼时收购英国人工智能企业deepmind的事情。这公司在路舟的前世是做出了alphago（阿法狗）。
说到起步，deepmind公司也是创立于2010年。合理而言，路舟若是想保证七星保持领先，那选择合适的时机收购这家公司就是一个优选。战略性捡漏嘛，whatsapp都做了，他还能怕个事儿？
不过问题恰在钱的问题上。收购的资金是一方面，而往后的投入则是另一方面。
像七星一样，整个运营了一年有余，基本就只有投入资金的份，谈什么营收那是不可能。这并到微讯的财务报表内，那就是一个大大的亏损数字。七星内随便哪个和学校合作的项目，这动不动就是千万以上的投入。
若路舟要收购deepmind公司，那承担其亏损额也就成了必然。
路舟是有心收购，但也得考虑公司的实际情况。而他也更期待七星能有一些重要突破，这样在收购时也能有更大的话语权。
路舟走出楼外，一边骑上了自行车。betago的事他也没再多想，这也不是他想就能出来的东西，急也急不来。
他骑着自行车在校道上飞驰，这个点还是上课时间，路上学生也不多。而这马上又是毕业季的，梦谷内各公司也已经是在各处的学校捞人。中高层是也有在挖，但这应届生那铁定也是不能落。不过就这会再进梦谷公司，除了是中高层的，大抵能拿到的期权也是大不如前了。
路舟一边骑着，这脑海里又是想起了曹文聪这b，嘴角又是没来由笑了起来。
也亏他是在实验室，还是在陆铭的手下，这要是在梦谷公司里这么整，只怕是要给人事给闹腾着炒鱿鱼。
路舟想了想，自己在前世时是还在淘宝买显卡被坑过一回。彼时该是13年左右，fpga矿机和asic矿机的出现，瞬间是让显卡矿工哭晕在了厕所里。眼看回本遥遥无期，这大量的卡也就流入到了淘宝里头。
他是记得，就是到了2018年，他再在淘宝搜索hd7850、7870，那也还能见到这帮子“历史见证人”。
这些“矿渣”，那可都是“历史遗留产物”。
参与者中间是有些叫极客，或说爱好者，但越往后，那就得叫商人，或说投机客。
比特币价格一飙涨，脑门一热就弄上些钱买硬件来挖，算着回本周期是快，这都是按个把月，五六月来说事。硬件回本之后那都叫纯利，叫暴利！
但没成想，新的矿机来了，牛逼的把机器给搬到什么云贵内蒙，用上便宜的电。再脑子热的都只能是被按在地上疯狂摩擦。
你是想回本，别人是要弄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这叫，挖尼玛的币。害老子买了张“菊花核”的显卡，这都发黄了都？！
路舟想着想着，突然又是想起，当时梦谷云收购芯片公司时，那圳南芯动说的好像还是要做比特币矿机来着。
好吧，荔枝科技在做的，路舟是偶尔跟进一下，至于圳南芯动，他是真没有花过功夫在上面。也不知这公司的头儿能不能做出个所以然来。这要不了多少时间，这专业矿机也就该出来了。
不过若说死了，那也就死了算。路舟是没有把它放在心上。
而说到这比特币，路舟是觉，某些意味上很牛逼，但真论起来，说它是坨屎，那大抵也不过分。
是坨很难用的屎，说是个交易系统，可普通人一般也闹不明白这玩意怎么用。
恰又是坨很贵的屎，不明所以的投机客涌入甚多。
当然，路舟也不是没有比特币。温旭伟这怂是爱好带tor上网的，也给过些比特币给路舟。就这些比特币，等到路舟重生的节点，值个几百万也是有。而就说是前世，路舟陆陆续续也是有过一些比特币。
一个技术人员、工程师，有点比特币还能是怪事？
路舟有，可这也不是说“真香”。
只能说，他明白这事的大概，而自己性格又是理性居多。
他也说不上这性子的好坏，毕竟前世弯路没少走，坑也没少踩。
想想，也就只能这样了。
等路舟再回到科技园时，今天的趣事他也就一笑了之。
......
苏南某小区。
“苏瑾。我出去一趟。”王博套上了外套，一边给电视机前的苏瑾说道。
苏瑾听了一阵狐疑，“干嘛去呢？”
这男朋友在苏南也没个朋友什么，平常出门也都是和自己一块，这独自出门，只怕是有什么猫腻。
王博站门口一边穿鞋，“到市里电脑城看看吧，想配台机器。”
苏瑾听后是想了想，“行吧。那本姑娘陪你王二狗走一趟。”
王博笑了笑，“女孩子还能对这东西有兴趣？”
苏瑾踢踏踢踏地踩着拖鞋就往房内走，直接是取了她的外套出来。
“啧啧。包接送还那么多废话，这不怕你一个人寂寞嘛。”
随后她一屁股坐到了王博边上，“家里电脑不是你之前配的？不好用？”
王博道，“不是。配来做其他用途，当测试一下。想听？”
苏瑾一听就翻白眼，“那算了。不明白你们这些搞技术的门道。听了也是白听。”
话倒是大实话，之前她是也听王博科普过些事儿，不过听着那是真跟天书似的。
王博，“那走吧。”
说罢，两人穿戴整齐便是出了家门，苏瑾则是开上了家里的小电驴，载着王博就往苏南的电脑城去。
偶停在红绿灯前，这对组合也是颇为引人注目。
苏瑾人小个头矮，偏偏是坐车前开车的。而这车后的王博是人高马大，眼瞅着车停了，腿踩在路面上，膝盖都还是半弯的。
这绿灯一到，有路人都见王博是得把腿伸到前头的踏板上。
可尼玛求你们换个大点的小电驴，不行男的来开也行吧？！真tm秀得。
苏瑾对苏南的路段是熟，没要多久就来到了电脑城的位置。
等进了电脑城，王博是走在跟前，眼看一层多是品牌店，他也就排头走到电梯，往二层找做组装机的店。
苏瑾跟身后上了电梯，“你这人也真是！是不知道我腿短还是怎么着，也不知道等等我？”
王博尴尬一笑，“那你倒是喊我啊。”
“切~”苏瑾照常还是鄙视了一番王博。
两人到了二楼，眼看各家也没有什么区别，王博便走进了其中一家。
店家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见王博和苏瑾两人就问道，“是配电脑还是？”
王博则说道，“对。不过有些不一样。”
店家奇怪了下，“哦？你说。”
王博道，“我是想弄那种一个板搭多个显卡的。”
店家呵呵一笑，“有是有，6pcie插槽的板不少，设计是用来做工作站的板。小兄弟是要拿了做工作站还是？”
王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接着问道，“a卡hd7850和7870，都什么价格？”
店家一听也来劲，这两都属中高端的卡，随便就要个大几千，关键这厮还要组个多卡的，一套还不得两三万。就这他还不得宰个小肥羊？
“具体就得看品牌了。好的，50的2300，70的2900。普通的便宜个一百多。”
店家也不多废话，等着王博的反应。
王博来之前倒有在网上看过，这店家的价格那肯定是要比公版的贵上百来块。网上价格到底也是透明，只怕这样的店家往后生意就只能蒙骗点不懂的。
王博接着问道，“最近的7990有没有？”
店家一听又是一愣，“那没有。别说公版，非公版别人都未必有生产。”
王博只得无奈道，“行吧。7870有现的吧，这拿六张给我。主板和其他配件也给我配好。”
店家听后是笑得合不拢嘴，虽说听王博口气是要弄上好几张卡，但人没明说，老板也心里没底。这会王博一下就说要现货的，光六个显卡都要小两万块。这笔单子倒tm是厚实，能赚不少。
“有有有！马上给你凑齐。”
这有钱赚人干活也麻溜，不出几分钟功夫，店家就把王博要的配件都给弄了个整齐。
王博随意看了店家取的配件，这家伙也是敢给，什么都往好的搭。
“算算。”
店家拿起计算机一顿按，“一共是25340。抹个零儿，25000就好。”
听着倒是不如不抹零的好。
不过王博也没多说，直接拿了银行卡就刷。
这东西，也就算买齐了。就等回家后组装起来，王博也就能测试这到底是能做不能做。好歹也是找了点趣事做，免得在苏南除了打游戏就是gan。
“好了？！”苏瑾跟着王博出了店，前后还不到十五分钟...
王博手里领着好几个袋子，“啊...好了。”
苏瑾心道，那可真是男人买东西。
东西拿到手，王博心里也是老想着，这其他地方也不带逛的，他也就同苏瑾回了家。
等到家后，他是直接拎了东西去另一个房间，坐地板上就是一顿拆。
苏瑾看在眼里那是一个劲直要摇头。
呵，男人。
组装东西，或说摆弄些机械，这大概每个男孩都喜欢琢磨这道。这不，王博花了大概一个小时，个别有问题的插槽是插了拔，拔了插，最后可算是把整个机器给组了起来。
若说问题那肯定是有。这不是常规的电脑，普通机箱也装不上，王博干脆也就没买，所以机器是只能这么1u0奔。
另一个则是功率的事。一张卡就260w，这组出来的机器光显卡就有1500w功率。店家倒是给的他弄了个1500w的电源，额外又带了些转接的卡口。王博是不太清楚能不能拖得动，要是不能，那也只能是减少张卡来跑。
王博把机器点亮，接着又是装上了系统，逐一确认后，六张卡也都没有太大问题。于是他点开了浏览器，找到了比特币挖矿客户端下载了下来。
一番调试后，六张卡的显卡风扇便开始嗡嗡作响，散发着热气。
他稍一看，每张卡是能到0.33g的算力，6卡就是2g的算力。他在计算器上是稍微算了下，一个月挖出来还不够一个块的奖励，统共就只有三十来个比特币。要按现在的算，那是猴年马月才能收回硬件的钱。
真就只能是当玩。
这11个t的全网算力也不少，估摸着得有一两万个爱好者在挖着玩。
“弄个两百万挖着玩？”
王博看着风扇飞快，没来由就产生了这么个想法。
眼下他是吃穿不愁，手里有钱，房子买了，商铺买了，定期存了，理财放了。零零星星也几千万拿出去投资，一年就是3-4%的收益回报，那也有个一两百万供他奢侈。
似乎也就一年没收成的事？！
想着想着，王博心里就感有些魔障。
你有钱，脑子也有点能耐，可就待这不知名地方玩弄女孩，疯起来摁着人就往死里弄，还拉人没日没夜地打游戏。
可踏马少造点孽，行吧。
你不好好干点实在，不去找个公司上班，那你倒是自己弄点钱出来倒整啊！比这现在还能差不是？
可尼玛这废人。败类。垃圾。
“喂，今天出门你是不是忘吃药了？”
苏瑾冷不丁站门口，手里是还拿着药瓶。
392.天高任鸟飞
马华腾随意翻看着桌面上的资料。
企鹅作为上市公司，每逢年初的一季度那都是要做财报披露。上市意味着公开，你要让投资者知道企鹅公司的运作情况，信息是保证一个基本透明，这样别人才好评判该不该买企鹅的股票。
现在送到马华腾手上的报告，是已经经了合作单位审计完毕的报表，过上几天，这便是要发布到市场上去。
数据，是亮眼的。估计全华夏是再找不到另一家互联网公司能有这么亮眼的财报。
近300亿人民币的营收，比去年同期增长了100个亿。
游戏收入占据了其中的一半，达到150亿，贡献了60亿的增长额。可算是对收入增长有非常大的贡献。
而整个集团的利润是达到了100亿！
此时，马华腾办公室内，刘志平也在。
马华腾问道，“志平。其他公司，披露的情况怎么样。”
刘志平倒是能理解马华腾这所谓的其他公司是指谁。
他在自己平板上划了划，接着说道，“千度。”
“整个千度在2011的全年营收达到了150亿人民币。其中，主营的在线营销服务是占了其中140亿。而其他业务收入几可忽略不计。总体的利润水平也不错，达到了75亿上下。”
刘志平接着又道，“不过市场对千度的反应是比较不错。这主要是考虑到10年时期谷哥退出国内市场，而相比10年，千度整个11年的各项数据都是接近100%的涨幅。”
马华腾听了是微微点头，看到了企鹅自家的情况上。
华夏几家，事实上在业务上多少都有些“瘸腿”。说的bat分别占领搜索、电商和社交，可摆上收入一看，几家的多元化经营那也是还在日程表上。
企鹅是游戏占了大半收入，社交体现倒不明显，因为是用来催化游戏业务的手段之一。千度倒更过分，整个在搜索引擎上卖广告的业务收入就超过了90%。
当然，各家心思那也是各自心知肚明。把触手伸到别人家门口，这有钱不这么做，那岂不是混蛋？这该叫，看别人赚得欢，眼红着还不插一手，那可真不算个好企业。
马华腾看到集团网络广告业务一栏，20亿的营收，不到10亿的盈利。有的是提升空间，但具体增长能到多快，值不值得砸钱去追，这都还有待考量。
马华腾问道，“梦谷广告，如何？”
刘志平过了一会道，“马总。2011年营收在18亿，盈利6亿。相比2011年，营收增长超过800%。”
马华腾听后没来由就是一笑，他知道整个梦谷中该属梦广最早进入赚钱阶段，但他还真没想到，梦广在移动广告领域的增长会如此之快。
光这营收，这都快赶上企鹅的广告业务了？！
马华腾摩挲着手指，细细地想梦谷广告的几处业务。
应用内广告、香蕉渠道、微讯公众号广告、微讯朋友圈广告、微头条广告......
几处下来，微头条算可忽略不计，而微讯在梦广中的提升作用，大抵是非常之大。至于微讯梦广间利润怎分，马华腾也就没多细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马华腾道，“你觉得，集团对移动这块的重视和投入，在前两年是不是还不够大？”
路舟的梦广所做，这叫什么？
悄悄地进村，冷不丁是在一块刚发育起来的领域弄下了一块大肉。
刘志平道，“马总。我觉得事情应该是这么理解。市场上各细分领域实在太多，有个别的创业者早于我们深耕某些市场，这个很正常。
集团规模大，要调整重大战略并不容易。对企鹅而言，这两年的围脖，微信是更重要的战略。
并且，在我看来，梦广所依赖的移动应用领域本就是无根之萍。其在早期作用巨大，也能借助手机市场发展快速增长。但一旦手机市场有几家成定局，那这块的市场是容不得第三方来插手，手机厂商就会吃掉这部分利润。
即便只靠预装，手机厂商所得也比梦广要高不少。”
马华腾听后又是一笑。
说围脖重要，没问题，那是当时还没有微讯。说微信重要也没有问题，但眼下愣生生就是打不过路舟的微讯。这叫哪门子的战略正确？
而刘志平对应用市场的判断，其实是相当正确。但梦广就只靠香蕉那部分？
显然不是。马华腾相信，一旦微讯再进一步，梦广在业务上就会越来越依赖于微讯。
这应用市场就是再鸡肋，可路舟就是凭了这起家，再养其他的公司起来。真到了香蕉“黄掉”，那可算该起来都起来了。
马华腾叹道，“梦广不是问题。问题恰是你说的微讯。”
刘志平听到这，不由自主是停了下来。
马华腾则道，“在华夏，微讯领先我们数千万用户。领先这点量，若在以往的产品中可能不出问题。但微讯的吸泵效应和围脖是类似的。我所担心，是最后即便靠扣扣引流，晓龙的微信也仍然会落入企鹅围脖一样的田地。
而就是再说海外，无论是已收购的whatsapp还是微讯本身在海外的布局，在战略意义上，这都遥遥领先了企鹅很多步。”
马华腾略略停了下来。
企鹅是靠游戏这现金流，可这未必就是唯一解。
以马上在全球突破十亿用户的脸谱来说，若以营收而言，它便是能排在全球广告网络媒体的前几位。
再之前还有谁？好比谷哥。
微讯在海外市场，难道就不能走成移动版脸谱的路子？
这问题，马华腾无法回答。
华夏1.6亿，海外微讯1亿，whatsapp接近1亿。
他马华腾若说此前还有底气说，扣扣+微信那是二打一，但现在，这话就没有太大意义。
华夏本土，微信打不过，而海外市场，微信且不说，就说扣扣都无法造成任何阻力。
可真tm是天高任鸟飞，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马华腾啧了两声，略显无趣。
“再说说阿里吧。”
刘志平微微点头，“阿里的话...”
......
393.论斤卖
月底。
临近了周末，方强是提前请了两天假回家，这是回去备结婚的事儿。
路舟是正常上班，到周五下班后才载上家人从广南出发。路舟爸妈是不打算去了，所以这一趟，路舟也就把老妈王芳给送回滨海去。而两孩子么，路舟和叶轻尘也是商量后同意了老妈的说法，两人准备是让孩子在滨海待上一两月时间。
事倒不多特别，一来叶轻尘最近也上了班，平常说实话也都是王芳在带孩子。这孩子放滨海还是广南，这看是没多大区别。
尤其，有时候吧，有的事情不是说挤挤，再努力努力就能接着有。特别还给你冷不丁就给断了。
就好比，母乳。
路舟是拿这事笑话过叶轻尘，当然，得来那就是一顿打，大晚上就成了货真价实的“挨踢男”，一脚就让叶轻尘从床上给蹬到了地上。
所以，王芳说了的也对，带滨海了再喝上一段时间婴儿奶粉也是可以。
偶尔，路舟想想也觉得，说自己这是“自作孽”吧，那也算是。由着叶轻尘去上班了倒也不是坏事，但她这就实在难能顾得上孩子。而更甚的是，她和王芳都是坚决不同意请保姆的想法。
“孩子就是得自己带着。我扯你个十几年不都把你扯大...”这王同志反正是这么个意思，那路舟也只能听从了算。
啧，老夫老妻的，不就一两月没见成，这不是奔回家顾着老爸路勇，他路舟直接吃*。想是这么想，路舟也没敢说。
等到路舟开着车抵达滨海，时间是已经晚上九点。
方强的老家是在东华，在滨海的北面，从滨海到东华市里大概也就是两小时车程，不过再到方强家，那是还得再多上一个多小时。
时间倒是不紧张，方强给路舟也说了，他家办的是传统些的礼节和婚宴，这伴郎伴娘是不需要的。路舟和叶轻尘也就只需要在周日早上再开车往东华去就可以。
此时，路舟和叶轻尘是在房内。两个孩子是呆在了父母的主卧内。路勇得知了孩子要在滨海一段时间，老早也是买好了婴儿床和婴儿车之类。
这国宝小区的房子是不大，路舟的房间也比广南的要逼仄不少。不过叶轻尘也没少来，该习惯的也都习惯了。
不过她这到处翻看的习性倒一直不改，偶尔也还真能给她找出些新奇的玩意。
路舟就坐一旁椅子上，右手是支着下巴。
他是一边笑道，“我说，这都翻第几回了？还寻思着我能有些什么小秘密不成？”
叶轻尘听了是媚着眼看路舟，“谁知道呢。这不没别的事情做嘛？”
路舟房间的桌是那种嵌在墙上的类型，以前这房子装修，那可全都是路勇自己操刀设计，不过做肯定是木工做了再给工人装上。桌的上头，约莫一人高的地方则是一排横着的书柜。
左右两个抽屉是早让叶轻尘翻了又翻。
什么初高中时期的情书啊，分手信啦；各种奇形怪状的新年贺卡、圣诞贺卡；火影忍者封面的同学录，还是卡扣的，能拆出一页来给别人写的那种；幼儿园时期的接送证，多种不同年份的红包壳，抽屉边角剩的烟丝......
满满当当都是黑历史。
可叶轻尘就是看得欢，也喜欢拿着问路舟里头的故事回忆。
见抽屉是翻不出什么新鲜东西，叶轻尘伸了手就开了上头的书柜。这里头她也不是没翻过，但这就都是小学初中高中的各科教材，另个柜则是课外读物。想想这也找不出个所以然不是。
“上头有没别的？”叶轻尘忽闪着眼睛问路舟。
路舟哈哈一笑，“自己找。你要我说还什么东西，我自己都不记得。”
这倒是实话。重生回来之前，路舟最多就是一年回来一次。若再算上大学时期，满满当当这都十几年时间。这屋内这些琐碎旧事，他哪里是能都记得。
叶轻尘是随手取了本边上的笔记本，封面上头还印的“滨海南一中”，翻开第一页还是某某路同学考取年级第几第几，特此发的奖励。而叶轻尘再一看，嘿嘿，这是找到了好东西！
笔记里是夹了张合照。
叶轻尘眼睛是亮了亮，人直接拿了照片坐到了路舟腿上。
“喏。这你初中毕业照。”
路舟瞧见是笑了起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玩意藏里头，那是真的忘了。
他接过照片，“我看看！还真给你找点东西出来。”
路舟就这么一排排看过去。
很多面孔是看着很熟悉，也能想到一些故事和回忆，可路舟就是想不起对方叫什么。
也有那么几个是稍微要好一些，那是经常一块打球的那伙，初中时对这运动也是热爱，常常打到天黑，再到回家就是让王芳一顿臭骂。
说起来过年时候是还有接过一些短信。约的是麻将、泡吧、洗脚、搓脏澡。路舟看到时倒也是啧声连连，自己这从前也是个能浪的人。当然，仅限女人，麻将他是不打。这重生来么，那就只能是回复了再删掉了事。
眼看路舟是看得有滋有味，叶轻尘没忍住是拍了他肩膀一下。
“喂~”
“别光顾自己看得爽呀。”
路舟咧嘴笑道，“行行！想听什么，你讲。”
叶轻尘抿着嘴想了想，接着就是灵机一动道，“你那小女友呢？哪个？”
路舟看她这副表情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光顾着抓以前的感情史算个什么事儿？怕不是文静通知结婚给闹得。
当然，讲是可讲，着实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他也知道叶轻尘是不会摆心里。
路舟拿着照片是指了指，叶轻尘见势是直接抢过了照片，小眼神是端着一副认真审视的样子。
待看了一会后，她又指着那照片上的女生问道，“就这个？”
路舟点了点头，“啊。就这个。”
叶轻尘端着照片，抬眼又是看了看路舟，接着是发出了个蚊子般的声音。
“啧。也不怎么样嘛~”
路舟尴尬了下，这明摆就是要说出来的意思。
他拖长了音调道，“是~是~你最棒，你最美。咱家媳妇这叫天上有地下无，俗称广南仙女一霸，杀遍九重天无敌手，太阳看见你都要炸。”
叶轻尘听着是白了他一眼，“老滑头。”
“诶不过你要真说起来，我就纳闷个事儿。”路舟假装好奇地给叶轻尘说着。
“那大学城老房子，你那屋里我也没少去，咋就楞是半份情书我都没瞅着？你家同学都这么害羞着呢？”
叶轻尘抿着嘴道，“哦~这个啊。”
“以前我收的，都用的家里米袋给装起来，然后就摆了阳台呗。一年半载堆得多了，妈妈就合着家里的旧货卖给收废品的。”
叶轻尘说着说着，眼是斜着看路舟，这坐大腿上么，俯视他那还是轻松。
“也不是很多吧。一年卖个十几斤的样子。”
路舟听得是一脸懵逼。不是，谁家还有情书能论斤卖？十几斤？我说太阳都炸真就是说着玩，大姐！
“我说，媳妇。这自打结婚后吧，我就发现个事儿。”
“你这人变了！隔三差五就拿点小事来膈应我，这小表情哎哟，那看得我。这鄙视之情简直了...整得我跟个2b似的。”
叶轻尘听着是咯咯直笑起来。
“可拉倒吧你！有我这开明的老婆，你就够知足吧。看你这以前的情史，哎哟，大情圣呢不是。”
路舟无奈摆了摆手，“那没法，再牛逼不也栽你手上。”
“不过，你这论斤卖，是不是吹得过分了点吧？！不带你这么玩的。”
叶轻尘挑了挑柳眉，“不信？”
“老房子阳台可能还剩那么点。不信自个去翻呗。”
路舟，“？！”
还真是？不能吧。
那这tm必须去翻！
就是，这好像也翻不出个黑历史？！
......
394.情长纸短
主卧内，此时是两小孩正在里头翻腾，发出些的声响。他俩是压着声线说话，偶尔还发出些笑声。
“亲爱的芳子：
此时距我离校时间已是不远，若你读到信时，我想我是已经在回去的火车上。
我特意是找了邮局询问，还研究了许久的列车时刻表。想是你读完信后，我人就到家，若是这样那便是最好，也是最大的惊喜。至于说担心，那便只有这镇上老刘夜里多喝了些酒，把这送信差事给晚上了一两天。
我是带了些城里的特色准备给你。信内是有一份用花瓣做的签，这是我从北方同学那讨要来的，他说这是他自己用玫瑰花瓣做的，而玫瑰花，人常说花语是爱情。
愿它是能给你带去芬芳。至于其他，我也就先且卖个关子，算是另一份惊喜。
我的工作，此时临近毕业也有了一些落实。因为成绩还不错，分配的是专业对口的单位，一家地方的国有建筑公司。地方是在滨海，离家挺远，一年能回去的时间也许就不多。听老师说，这单位是极好的，尤其我所分配是设计部门，而滨海因为靠近圳南这个开放的桥头堡，未来是能够期待的。
写到这，我也不怕你笑话我这个穷书生。你家父亲让你给我转达的金饰和彩礼，此时我是负担不起。但我有信心，待我在滨海工作一年，我定是会回乡提亲。
毕竟一年太长，我更愿是娶了你，让你待在身边。
......
情长纸短，思念万千。我们，稍后再见。
叶轻尘一边看着，脑袋是一边不住地点头，“啧，爸的水平可比你强多了。后面是怎么着？爸工作了一年然后和妈结婚了？”
路舟笑笑，也没把什么“比你强”的说法摆心上。
他笑道，“还挺曲折就是。妈的家里在那年代也是比较优渥的家庭。老爸吧，爷走得早家里就穷，还供着外头读那么多年书。倒是不怪外公那说法，不过当时爸那工资水平，一年到头凑个金饰的钱都难。
不过倒是爸一毕业没多久就办了婚礼，妈给掏了大半数的钱，不少还是找她相好凑的。”
叶轻尘听着是有些呆住，“啊！这样的嘛。”
路舟笑笑，“那可不是。听妈说，外公后来还知道这事，反正是气得不成样子。骂的都什么‘恨嫁鬼’...
不过吧，爸当时单位分配的不是单人宿舍，几个大老爷们挤着一房里。婚是结了，但外公是没放妈到滨海。也是过两年，单位分了个小房，外公看了合意才住了一块。
喏，要不是分居两年，能有这一大摞的情书么？”
路舟随手就又从底下抽屉拿了个盒子，翻出一叠情书。
叶轻尘撇了撇嘴，“不过看外公那样也像。这多磨人？”
叶轻尘跟着回爸妈老家也有那么几次，家里亲戚也多是见过几回。
路舟笑道，“那年代嘛，尤其爸当时条件也不好。好事多磨~不看着都五六十当爷爷奶奶的辈分，这年纪两人还粘腻得啧啧。”
叶轻尘歪头一想，“那偶尔妈说得还挺凶。”
路舟，“更年期更年期。好歹爸更年期那是性子淡，不怕挨骂。这不吵闹完和气就是。”
两人正说着话，这王大老板就进了房间，碰巧是听见了路舟提的那嘴“更年期”。
“死猴子，又乱翻什么鸟。我这就更年期怎么着？二十老几还想挨揍不是？”
路舟也不在意，嘿嘿直笑起来，“这不和轻尘聊起些事，就带她观摩观摩你们的爱情史。”
聪明人，这种时候就得拉个垫背的。尤其老妈这会疼轻尘还多过自己，道理是这么回事。
王芳听着，脸上多少有些微红。
路舟她是无视掉了，多数信封上的邮票早让这猴子初中时候就全摘掉了，还美其名曰是集邮的兴趣。
可这让自家儿媳看自己年轻时候的甜甜腻腻的，那就是脸皮再后那也扛不住。
路勇此时也是进了来，“咋着？”
路舟哈哈一笑，“看你俩以前的信儿。”
“哦。看吧。”
这老爸倒是表现得平淡，随手取了两本书就又往外头走。
王芳见了也无奈，这老伴这死德行的。
“看吧看吧。”她一边摆手，一边是从婴儿床抱起了路瑶。
“看完收拾了放好！”
临出门还不忘多啐了句，“当爸的人了，还皮得不成样子！”
路舟听听也就一乐，在王芳眼里他就没大过。
就是到他三十岁年纪，王芳都还能说出，“鸟蛋都打小捏到大，还害臊？”
话是无厘头，事无非路舟上厕所，王芳直接进了厕所打拖地板的水，路舟瞧见那不得换个方位遮挡着尿，谁知王同志是来了这么一句。
“诶啊，看着还挺羡慕的。”叶轻尘一边看着其他信件，一边是不由自主感叹起来。
路舟笑道，“也是。这年头也没人写这东西。”
叶轻尘抬眼看了下路舟，“哪像你这大忙人，榆木脑袋。”
路舟，“那这话我可不同意喽。我路某人，人傻是傻，小浪漫不还是会整一点。你就说我一天再忙，那想你个三五遍那还是有的。”
“一年就是一千五，两年三千。七十年十万。”
叶轻尘嘴角是微扬起来，“土不拉几的。说不过你，行吧~”
而路舟也是笑了起来，“明天天气也不热，再去个海边吧。”
叶轻尘想了想，“那也行。算你还有点安排。”
路舟是啧了两声，“也就这样吧。”
路舟一边摇头笑道，“这一回滨海，海边就怕是不去都不行。
那叫啥，满地的回忆，捡颗沙子我都能吹出个故事。
哇！那当年在海边你那哭得，稀里哗啦，心都给你哭碎了好吧。可废老子这辈子各种油嘴滑舌，那才把你哄回个笑出声的小仙女。”
叶轻尘听着是嘟囔着嘴，“喂！”
这可是糗得不能再糗。
当然，此时叶轻尘听着也少有伤感。母亲叶萍的事，终究是时间长了，感觉也淡了。这剩的，也就是路舟这二缺在海边吼着《大海》的模样。
应是美好回忆。
路舟说着也不停嘴。
“还那海中相思岛的事儿。”
“月黑风高夜！”
“孤男寡女一帐篷。”
说着他是拍了一手掌。
“奔放！”
“不分你我啧啧。”
“没成想是中了个奖，一来还是双份...”
“你说这趟能不能再来上一份？！咱俩再找个犄角疙瘩，就那交流一下？！”
叶轻尘听着事儿，小脸是越红。眼看手边也没个能扔的东西，她便是起身要“教训”一下这口无遮拦的破老公。
路舟么，呵呵，那是撒丫子就往屋外跑。
......
395.大排档
周日早九点。
路舟和叶轻尘此时已经是到了东华的市区内。两人一早七点就出发了，这方强的婚宴是在中午，所以也是赶早的好。
路舟将车泊在了约定地点，没过多久，方强就已经是驾驶着他的福克斯到了路舟车前。
下车后，路舟打量了一番方强，“我说，这好歹办的婚宴，你这t恤搭西裤皮鞋是个什么操作？”
方强嘿嘿直笑，“这不过来接人嘛，天热，一会回去再换。”
这到底也是南国，三月底的天，气温就已经是挺高，不少路人也都是穿着短袖短裤在路上走着。
方强接着道，“再等几个人，是小云她高中同学，住的都在市里，我就过来接一趟。”
路舟倒是无所谓，这方强结婚的自然也是听他安排。
“小云是市里上的高中，你是在县里吧。”
方强，“啊，对。”
“本来吧，我俩也想过在市里办，好歹也能办得像模像样，东华就是经济再差，那市里也有那么些星级酒店。
不过吧，爸妈都是觉得不必要。我俩路哥你也知道，都一村里出来的，这亲戚朋友的那都是在县里居多。”
路舟也是一笑，“咋说呢，这家里给办的，还是得老一辈的招呼着弄吧。按家里意思也好。”
没过一会，一旁公交站是过路了辆公交，紧跟也有打出租的。这方强的福克斯边上也就多了几个年轻女孩。几人倒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听着是在说着方强的玩笑话，不过路舟是听不懂这东华当地的方言。
聊了一会人是到齐，方强对路舟说道，“走路哥。到县里不要多久，就是再下去的乡镇路不好走。”
路舟微微点头后是上了车，驾驶着车辆跟在了方强车后。
副驾驶，叶轻尘问道，“九点半，赶得及吧？”
路舟听了是笑道，“听强子安排就是。我估计，这要是在村里办，那就跟我们回老家吃的宴差不多。他大清早倒是弄了些东华的结婚习俗，这会也就等吃饭的事儿。”
叶轻尘点了点头，“这样啊。”
她想了想，当时她和路舟结婚，在老家是摆了一桌请亲戚，不过这掌勺的还是她和王芳。吃饭的人也不少，累倒是真累。而说在滨海摆的，也不算轻松，大早就起来拍照，婚宴则是各种敬酒，踩着高跟鞋大半天的，那脚也是生疼。
“还真挺不容易。要是像老家那样，小云姐怕是要忙坏。”叶轻尘随口说了句。
一个小时候，方强是前边带路，这走得越远，低矮的房子就多了起来，路边也是多有农田，虽然荒废的居多，但也无不说明这是已经到了农村里。
粤省虽说是丘陵地带，但农村里小规模的农田也不少。只是到了经济发展起来，稍年轻些的都更愿意出外打拼，像东华是靠粤北，可这离广南圳南两个大城市也真不算远，到城里打个工那不总比种田强。这村里，田也就荒的多。
叶轻尘一边是看着车窗外，“和老家那还挺像，就是一些老房子看着不太一样。”
路舟想了想道，“属客家地区吧。可能滨海靠北也有一些类似的乡村。和老家区别就要大一些。”
两人随意地聊着，车又是开了一段，途径一个祠堂时，外头的大片空地上倒是好生热闹。
“路舟路舟，你看，他们是做什么？”
路舟撇了一眼前头，这祠堂修得是较大的那种，门口的空地估摸是能顶一个半篮球场。只见空地上，到处是支了一些架，架上铺了些尼龙布，看着是遮阳的。至于内里，那说个人山人海那好真是。活脱脱就是个生意兴隆的大排档。
“搞大排档的吧。”路舟尴尬地解释道。就是这祠堂口这么整，这做生意的不得被村里喷成屎。
等车是过了祠堂的位置，方强的车是慢了下来，打了个拐弯后又停在了一处泥土地上。就这位置，满满当当是停了有几十辆车。
见方强和梁小云同学都下了车，路舟同叶轻尘也就跟了过去。
“到了？”路舟问道。
方强嘿嘿一笑，“也不怕路哥笑话。宴席就在刚祠堂口那‘大排档’那。主要是人多，家里容不下这么多桌，也就给村里说了在那空地上摆。”
路舟听着是微微吃了一惊，就那地儿，看着就得有二三十桌，这算下来不得三百号人？！
他笑道，“那这婚结得，牌面可算相当大。”
方强边走在前，一边说道，“都一村里的，算算都是几代里有亲。谁家路过想吃了，那就加个碗筷的事。”
路舟搭着方强的肩膀走着。他是不介意这些，结婚嘛，那到底是正主开心就好。路舟这前后两世的，若是除了自己结婚那次，真算下来这也就吃过两次喜酒。
前一次是方强的，这一次，就还是方强的。想想，前世也许还真是创业的事把这方强和梁小云两人给耽误了。路舟是偶会这么想事。
他从兜里拿了个红包，红包是叶轻尘给挑的，用的红绸布所做，这包上一万块那看起来是要比纸包的好看一些。
“事开心就对。红包拿着，回头新房子装修好提前说一声，我让轻尘给弄些家具。”
路舟说了见方强是要推脱，直接就是给了他一个后脑勺，“推脱就别来这套了，你小子我还不知道德行。行了，就这样，收着。”
方强嘿嘿直笑道，“那谢路哥。这摸着看来我还小赚哈哈，还是当大哥的大方。”
这说的自然是路舟结婚时候方强给包的红包。路舟也记得，这强子也不含糊，直接是包了个五千。若按他工资收入说，这倒是能承受的钱，不过彼时方强那又是买车，又是准备买房，这钱就显分量重得不少。
说着，方强也就领着几人是到了“大排档”。座位倒随意，直接找了空人多的一桌，方强直接就把路舟和梁小云的同学给排了一块。这安排完，方强也是一溜烟回了家，估摸是要换个稍微正式点的衣服。
“小云姐！恭喜啊。”叶轻尘见梁小云过来待客，直接是叫了句。
只见她穿的是传统式的新娘服饰，大红的衣裳，人看着便是喜气洋洋。
梁小云倒还是像往常一样，不过显然这结婚是收敛了一点，大大咧咧的性子也是看不太出来。
“谢谢。都随便吃，当自己家一样。”
路舟见了也没多说话，直接是点头了事。这几百号人的，还是大中午，少说两句，估摸她还能当休息一会。
不过么，想是这么想。谁知她是坐了下来，直接便是和叶轻尘还有她高中同学就侃了起来。
路舟倒成了个多了的人。
“不就自个吃呗，还能是个事？”他是这么想。
手上直接取了饭勺舀了些白饭，夹着大猪蹄子就啃了起来。
他这吃着吃着，再看就是瞧见了三个大汉，手里是端着一个大口锅就走了出来，还另一个是拿着个大勺子。明眼看就是给加菜的，不过这锅倒是大得有点吓人。
这几个大汉走过来，拿勺的大汉直接就是舀了两勺菜，接着就往空了的盘里头堆。
路舟反正是没见过上菜能有这么大架势。不过几百个人么，想想还真就得这么整。尤其这也不是饭店。
整个大排档里，吵闹和笑声是一直没有间断，特别是那几个有点年纪的，手里那都是拿着酒杯各种喝，路舟是认出来了，有个便是方强他爹。人是黑不溜秋的汉子，路舟也听方强说过，他爸也就是干工地的，现在好像倒是不干了。说得实际点，那兴许就叫农民工的合适。当然，路舟是没有鄙夷的意思。
吃着吃着，时间就是这午后时分。梁小云是招呼别处的亲朋好友去了，而叶轻尘便是随意吃了一些。女人嘛，饭量就那么回事。尤其掌勺的大厨，下得是又咸又油，路舟倒吃得入嘴，感觉还嘛香，但对叶轻尘就不大合口了。
这就坐大空地上，偶有阵轻风吹来，这感觉也是颇为凉爽。
吃了的残羹，路舟有的就这么直接给丢了地上，人群中是浪荡着几只狗子，也不挑吃，客人给扔它们就吃。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聪明狗，知道赶着时间来吃波喜庆的“狗粮”。至于收拾的事么，那就不在路舟考虑范围内了。
这宴，也挺不错。路舟是想。
......
397.冰山之下
四月。
对路舟而言，这月是轻松的。公司一切运转正常，没有哪家是急着忙着要融资或是有什么重大计划。微讯是一如既往保持了它的高增速，梦广则是在新年后进入了新一轮扩招，若说真有真重要的，那大概就只有梦谷云了。广南数据中心年中就要悉数完工，而同一时间，青岛数据中心也要筹备开工。
工作是一方面，生活嘛，那大概是对这轻松的贡献比要高一些。
参加完方强的婚宴后，路宇和路瑶也是放在了滨海由爸妈照顾。这孩子到底是才一岁不到，路舟是常被叶轻尘说隔三差五打鼾的事，但对路舟而言么，孩子半夜的哭声那才叫恶梦。
这多数时候也犯不着路舟起床照顾，一般都是叶轻尘起来把孩子照顾妥当。可这次数多了么，路舟心里难免也要烦躁，要是夜里哭闹的次数多，那第二天上班都得受些影响。
关键这事还说了没用，尤其辛苦对路舟和叶轻尘两人都是一样，而叶轻尘是还得付出再多点。
还能光明正大和老婆过点没羞没臊的日子？！
这tm才是重点。
此时，路舟正坐在办公室，时间是八点半。这昨晚睡眠质量好，到了自然醒都比平常早了许多，连叶轻尘也是不例外。夫妻俩早起着大眼瞪小眼，这是二人世界第一天，那结果么呵呵，路舟也就懒得形容了。
可算是谁也别说谁。毕竟两人那都是没忍住。
路舟打开电脑，想了想，事也没个正经事儿，他也就拿出了手机查看微讯的状况。这也算是每日必做的功课，自家产品嘛，有事没事总要多看两眼，偶尔还能给微讯的产品经理发些反馈。
见是没有奇怪的地方，路舟便又打开了微头条。
不过说来，查看微头条不能算是个轻松的功夫，就是路舟这样熟悉产品，那也容易看着看着就忘了最初的目的，接着就把时间也都忘掉。倒是微头条产品本身的特性，你看得越多，它越了解你，那这一看就容易一发不可收拾。虽说内里有许多就是狗屎文章。
“老公出差，十八岁的小叔子竟然敢这样！”
“三十岁单身汉泰国游，第一晚就扛不住！”
......
路舟看着这微头条给自己初始推送的几条消息，这内心是很想骂娘。
我平常看这个吗？！
我是这么猎奇低俗的b？！
你这陈北卓在搞什么飞机，这算法没毛病？！
好吧。路舟最后还是只能承认，嗯，他就点开来看过几回。
想想，他这也就不知道该骂谁的好。
他随手点开了第一条来看......
“艾玛，辣眼睛辣眼睛。这文案歪日。还好我tm没小叔子......”
路舟这正在“真香”着，再寻思一会则直接是将这微头条的发布者号给记录了下来。
我看着爽是爽完了，但你还是要接受制裁！
路老爷子也是说一不二的人，弄死，这就完事了。
当然，这明目张胆地靠**擦边球吸引流量在微头条也好，在公众号也好，这都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儿了。两家都有自动审核，但所能做也有限，所以也都会搭上一些人工审核。不过在产品初期，这整治是有必要，但铁定不是工作重心，毕竟发展和抢地盘才是王道。
不过这让路舟看到了，那也就只能算他倒霉。
路舟记录完是拉到了最后，“哟呵，还带公众号二维码引流？！”
眼下的微讯和微头条关系不比当年，这现在都是一家的产品，微头条是默许这样的引流，而微讯么，那更是乐见其成。
这让路舟瞧见，那肯定是要去贼窝一探究竟。
刚开公众号是没什么异常，等他看到下方菜单栏中，“精品套图”，啧啧，这就算抓到痛脚了。敢情是卖小黄图的，估摸着可能还卖点小电影。
打开了这套图菜单，路舟注意到，微讯浏览器是直接给跳转到了另一个网页。也就是，这并非是公众号内的页面。
想了想路舟心中不免多了些尴尬。对方这网页那可算是“秀色可餐”，同样也如他所预料，这网站再跳转，紧跟就是个小电影的网站。
微讯对公众号内的内容审核还算ok，起码能定点到位。但对这些外站在微讯中打开的网页，那路舟也清楚，公司内部并没有那么多的人力和精力去管理。审核几乎是宽松得吓人，这也就给了机会让这些内容能直接呈现在微讯中。
路舟拉开套图一看，看到一半是要付费的，再看视频也同样，看到关键动作时候就给你卡住，紧跟就是调起微讯支付的页面。
到这里，路舟的心里也算是沉了一下。
梦谷支付早前有些关于黑支付的情况，房玉玲也是有所报告。
就这个公众号，主体可能只是个代罪羔羊，收款方也可能只是黑支付第四方的一员。真要顺藤摸瓜，那只怕是要全力肃清，把整个事情连根拔起。而问题更关键在于，这头按下，另一头也总会浮起来。只要有利益在，代办公众号的业务就会有，黑支付也会有市场，那类似的黄号，只会层出不穷。
他就这么看着整个**图站和视频站，整体ui风格设计是偏向微讯的设计，给人一种这东西还挺正规的感觉。
而更让路舟佩服这些“产品经理”的地方是。他在页面的左上方看到了一个“投诉”按钮。
微讯是带有投诉系统的，用户只需点开左上方的选项按钮，接着便能选择投诉内容。而这选项按钮里，功能是颇多，比如转发给好友，转到朋友圈或是收藏内容等。
对方这“投诉”按钮就在微讯官方按钮下边。
路舟点进去一看，tm这投诉页面和微讯官方的页面就几乎一模一样。
你们这些狗人是被投诉多了，自个给页面做了个投诉页啊？！
按道理说，这还真有可能减少投诉到达微讯后台的可能。因为用户随便是有可能点了这擦边球站的投诉按键。
最后，路舟在对方的投诉页面上，还看到了搜集信息的表单，“姓名”，“电话”，“投诉内容”......
路舟感受到了一种从屏幕里蹦出来的，满满的恶意。
要是某个猎奇用户看到了公众号的内容，紧跟他是想投诉的，但他没有点开微讯官方的按钮，而是点开了擦边球站的投诉按钮。他接着是提交了姓名，电话，再接着认真的填写了投诉内容。
也许他会天真地觉得，微讯是大公司，不会拿他个人信息怎么样。指不定还是后续联系有什么投诉奖励。
然鹅，呵呵。信息到了做黄站人的手里。
路舟只想问，你拿了投诉你的人的个人信息，这是要做点什么？
短信轰炸？电话威胁？还是再进一步？
他无意去揣测，但事实就这么摆着。这光鲜亮丽的王国之下，是一座幽暗的冰山。
397.无论正邪
滨海南城郊，林家四点金宅子。
此时不过四月，大房内的叶建国像往常一样靠在藤条椅上午休。
......
“阿国，怎么就你在？找你谈点正事。”
叶建国眼看跟前的林清河也是年轻，身上戾气自是比他所熟悉的那人要重不少。此时叶建国人是坐茶几前冲茶，而地方倒是以前那大楼的办公地，地上的还是格子瓷砖，顶上也只有个铁皮风扇在转悠，而门口摆着么，那是一个关公的神像和神台。
不过，这大楼再之后应是拆掉了才对。
他是想了想，这眼前林清河应是刚认识没几年，几人是一起合作些生意。林清河人是榕江人，这滨海往东过去是博丰市，叶家的根，而这榕江则是在博丰的东北边。
关系来说是颇复杂，这林清河是路勇的村里老乡。而路勇么，那是自己表妹夫陈和在滨海建总的同事，不过人已经是老早出来单干。
林清河端着茶杯道，“阿国，实在话，你肯定也是听说了，大陆这边是有行动，前阵刚出了人到香江查。你听最近风声应该也清楚，前后这就是联合的行动，动静不小，眼看是要两头都拔。香江也许难，但起码帮派都能打个半死。至于你自己，可想清楚了。”
叶建国是呵呵一笑，“我十二岁抱着两个西瓜就敢游海。阿安当时也才十一。讲个不好听，我俩也都是孤苦的人，游不过去，饿死，游过去，那还有个活路。打那天，我叶建国也早把自己当半死的人。这点小风浪，它就不算什么。”
他接着又缓缓说道，“人就是人，不是猪，不是狗。做人这么些年我也懂个道理，做人要知恩图报。香江的祖师爷赏我口饭吃，让我活到今天混个人样，这就是现在的局面，他要帮，跟前就算是火海那我也得趟过去帮。”
叶建国看着林清河，他或是听出了这“知恩图报”的意思，多有嘲讽他林清河是准备临时跑路的不厚道。
不过林清河人是淡定。而事实不过是，叶家开赌场，林家放高利贷，两家说有关系也有，可到底也只是合作关系。真到大难临头，那肯定也是各自飞了了事。
林清河则道，“阿国，兄弟一场，提醒还是得提醒你一句。就怕事情太大，不是你想帮就帮。更怕你这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
香江堂口的事，你多联系，但我意思是能少管就少管。何况，你这表妹夫也是能耐人，这些年你俩兄弟该赚也都赚了，那通过陈和接点市里工程来洗个干净，这才是正途。”
叶建国没来由是哈哈大笑起来。
虽说这关系叫利益关系，但这老林的话到底还有几分仗义。祖师爷那话，叶建国说这是叫江湖义气，但再大的义气那也不能抵命。狠话说说就是了，当真就输了。
......
“国哥，人到了。”
叶建国是听了声响醒了过来。这人老了，睡个午觉也是不安生，总有些过去的事得缠着他。
他沉声道，“嗯。你先过去。”
说罢，叶建国便是换了身衣服，接着穿过了宅子外的过道到了别墅内，等上了楼，林清河就已经是坐在了书房内。
叶建国呵呵笑着同林清河握了握手，到底也算几十年的老友，这久未见面，心情多少也有些不那么一样。
“这是南潮吧。时间可是真快。呵呵，当年也就屁大点的小娃，还跟着那路勇他家那娃在门口玩泥巴。”
叶建国看了两眼林南潮，话也就是客气话。人吧，叶建国看林南潮则是有些不一样感觉，消瘦，眼神涣散，情绪也稍显冷漠。叶建国到底是道上混，心里是估摸着，这林南潮大抵是得有七八成是瘾君子的可能，毕竟他也是见得多。
不过，这也就心里想想，说出来是不可能。
今天之事倒也不复杂，无非建总那点手尾。
彼时叶建国是靠着建总有过一些洗白的动作，他手里不干净，陈和手里那也是如此。陈和人是死了两年，建总各路乱七八糟的官司是打了又打，但说到重组可就未必有那么多乐意接盘。也就是今年起来，滨海地市回暖，房市回暖，这想着吃块肉的接盘侠才多了起来。
不过么，陈和那女儿到这会就已经是接下了陈和的股权和债权。股权是大，毕竟偌大的滨海建总曾经也是风光，但若算上债权，这就难剩几何，毕竟陈和死前这都还有接近8亿的企业债。
但叶建国是不管这些，他觊觎建总，觊觎陈家小女继承的那点东西，原因不外乎建总内里是有他见不得光的东西，从黑到白的历史。
至于林清河么，那不过是看上了建总的几块宝地，其中就有靠近圳南片的滨海西几处地。叶建国要自己操作把整个建总吃掉，说困难是不至于，但所耗资金和需要承担的债务颇高，内里风险也就不小。所以再拖一个信得过的林清河进来，再跟上些好处，两人合作着盘下建总，这风险也就能分化一些。
书房内，几人是围坐在了茶几边上。叶建国是给倒了热水冲茶。
他说道，“路勇是已经给了确信，陈和的东西，他女儿也都承了下来，律师那边已经把流程走完。价由着市场价算，决定他路勇就可以给定下。”
林清河也是微微点头，自叶轻尘生了双胞胎时，他就也收到过路勇的电话。这便也就知道了陈和的女儿是给嫁到了他路家。兜兜转转倒是巧合。
几家说仇怨和渊源倒是由来已久，但说现在真有多大，那着实也谈不上。路勇早年单干，就这里的叶建国和他林清河也都有帮的忙，就是海舟，那他们也有算个小股东在里头。这海舟塌了，倒是陈和把路勇一把手从死地里扶了过来，这也才有了陈和前几年到绝境时，路勇帮陈和担保了林清河的借款。
路勇人也清楚，林清河做了一辈子高利贷，人情和利益有时就摆得无情。所以这路勇通知他，那也算几十年交情的一点交待，好歹认识这些年，娶亲生子这事还是通知了个到位。
林清河微微点头，“这些事，都是勇子在跑的吧。只怕他那儿子儿媳也未必知道个所以然。
不过，他能决定，那也是好事，省了我们一些麻烦。”
叶建国听着则是笑呵呵道，“也是几十年前大学生，想事和我们不一样。他不敢守着，那就由他把。”
事实也确实如叶建国所说。路勇是做这建筑行当出身，如今地市状况，路勇不可能不知道。真图利益，那他路勇大可借着儿媳的股份直接入主建总，只消从头到后梳理了，这建总所持的大量地块那都是金子。
林清河笑了笑，“倒真是可惜了老陈。而这勇子，那也是不大乐意和我们再多纠葛。”
叶建国接着道，“嗯。他半小时后过来，这事如何，今天下午我们就敲定个大概。”
林清河笑笑也不说话，这老叶可是怕着夜长梦多呢。好歹如今家大业大，在滨海有头有脸，独独就怕过往的事让人拿来说。
叶建国起了身，“坐会，我拿点东西。”
说罢，叶建国也就走出了书房，迎面就撞见了儿子叶盛文。
“爸。”
“嗯。功课做好了？”
“哦，好了，一会约了几个朋友出去一趟。”
叶建国听着也不多疑，他是比这路勇和林清河还要晚生，这叶盛文也就才读着高中。不过叶盛文成绩是不错，叶建国平常面上是没甚表情，但对这儿子他还是满意和放心。
不然也不至于给他这十八未到就买了跑车。
“一会出门前先到书房。给你林伯和路叔过来打个招呼。”
叶盛文也还算乖巧，“好。那我晚点再出去。”
这叶盛文说着就准备往自己房间走，但没成想拿手机时兜里别的东西是直接给掉了出来。
叶建国听了声响一看，地上是两片药板子，他眼神也是好，尤其一些事他也熟。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生病了？”
叶盛文看着是一顿紧张，“啊是。有点感冒，陈妈给弄的感冒药。”
这陈妈算是这叶家十几年待了最久的保姆，叶盛文也是她带着大。
叶建国听了也没多说，“嗯，多休息。”
说罢，他也就往过道走，准备到老宅取东西。
到底也是历经风浪，儿子嗑药，这叶建国眼皮都不带眨。算是肯定要算账，但以叶建国的作风，这会就是给儿子留些面子，后头无非找了下属把整个事给弄个清楚。
幽暗的大房里，他这取着东西，心中所想却未免有些悲凉，尤其还是赶巧看见了林清河儿子那瘾君子的模样。
“到底也是造孽啊。”他悠悠叹道。
......
微讯内，得了路舟消息的员工大多是开始忙活起来。
事不复杂，但麻烦在这种做擦边球的公众号层出不穷，几乎难言一网打尽。只要有利益在，这类型的东西就会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它们寄生在微讯王国里头，借着流量引流得以蓬勃发展，再借着其他黑心商人就得以回笼资金。
如果说，路舟是这时代之上的追逐者，那这些人就像是“吸盘鱼”一样，依附在大鱼身上也赶着时代的步伐。
二者结局该当如何？路舟看着忙碌的员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答案。
如此种种，是一个被叫“灰产”或是“黑产”的地下王国。他们庞大得利润总和几乎堪比一线互联网公司。无穷地打击之下，也总有人活得舒坦。
他的父辈里，无论陈和路勇，尽数是那时代赶着房地产和开发浪潮的弄潮人。弄潮的死了，活着是剩些蛆虫。
路舟谨慎地打量着一切。这所谓旧时的，“饿死胆小，撑死胆大”，原来摆在千禧年后依旧是有它的活路。
“等着吧，铁拳可能会迟到，但一定会到来。”路舟颇有所感地想到。
“草，你说你个锤子学人做个鸡儿手机。做吧做吧，还弄鸟儿电子烟，呵呵，好了，锤子倒闭了。罗总牛逼，情怀做机......”
“司马狗戴，司马黄车，拿我押金去理财。哈哈哈哈哈哈，倒闭了吧，就吹吧吹尼玛的共享单车。恭喜某戴喜提失信被执行人......”
可走在正途上，真当倒下时，世间不也多有嘲讽。
想来，这无论正邪，那都是一条不归路。一个是奋斗一生，即便他人多有鄙夷，一个是奔向牢狱，即便他人多有劝说。
398.劫药
大学城星汇园。
钟元良是推着轮椅出门，妻子张雯是坐轮椅上。前后一年有余，妻子张雯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医院。这次接回来，在家住的时间是要比往常长很多。
“阿良。现在手头的事就别再做了。”
这类的话，最近是时常被张雯挂在嘴边。整一年多时间，张雯只看过数次医院给的账单，但就这，她也知道钟元良花在医药费上的前已经是不少于百万。
家里的房子还在，钟元良也不像以前在缘来正经上班，按百万算这一个月就是十万的支出。怎么想，这都不是正常的模样，就这钱的问题，丈夫是压根不跟自己解释。
钟元良听多了是觉妻子“傻”。活生生的人在这，还是他妻子，他能不管？或说家里卖房子也不是不可，可谁也说不准张雯的病还要多久。
桑德的事，他不敢停。也停不下来。毕竟进去了就这么要退出，知道太多秘密的钟元良心知这基本不大现实。
如今的桑德大抵是有几项常规的业务，攻击行为，包括一些入侵他人服务器，拖取数据库，流量攻击等等；暗网伤心之路的网络，可称之为暗黑系淘宝，桑德作为运营商运转整个暗网网络，其他不法分子则用来做些黑暗交易；比特币一系列，包括交易所、节点、混币服务等，主要是用以将桑德组织的非法所得洗净，避免资金被一些执法组织追踪。
任何一样，只要曝光出去，这都有够桑德成员们好受，逃亡天下且不说，换个没有引渡条例的小国生活那几成必然。就这样，谁敢放钟元良走？尤其钟元良已经涉足过多，说是组织的重要成员也不过分。
他可以下地狱，可他也只想张雯好好活着。
一切的后路，钟元良也已经有在逐步安排，他自己无所谓，毕竟沾了满手罪恶，但张雯和丫丫，他是不愿让她们遭受牵连。
不出意外，明年时候他就要开始准备移民的时，但具体什么时候，又是去哪个国家，他是还没有定下，因为钱还有所欠缺。
钟元良推着轮椅进了电梯。他侧头看着张雯，她最近的气色要比以前好很多，脸上有了些红润，眼看这一年多的各种手术治疗也是有些效果。她是戴着个假发，化了些淡妆，就跟没有生病前一样美丽动人。
他这么看着，嘴角不由浮现了一丝微笑，他清楚妻子的性格。张雯只是怕她那光头的模样、惨白的肤色、发紫的嘴唇吓到路人。
张雯是注意到了钟元良的眼神，她是笑得灿烂，“漂亮吗？”
钟元良听着，心头没来由就是一抖，“很漂亮。就跟平常一样。”
今天她是出奇地没有多说钟元良工作的事情。但钟元良就这时却也不打算过多的回避。
“雯雯。事情我想好了。我正在准备钱，明年我们一家三口就移民国外。具体去哪我还没有定下，但肯定是选择医疗条件好的国家，在离开之前我也会提前找好当地的医院。”
张雯听了钟元良的话后是被震得有些不明所以。
“爸妈呢？”
钟元良忽然就默不作声起来。
张雯看着他，显然，这并不在钟元良的安排之内。或是钱的问题，或是事情过于麻烦。
“是不是因为你现在在做的事情？”
钟元良听着又是不言不语。
张雯见状是微微叹了口气。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丈夫的样子就摆在跟前。他一年赚了上百万来供她的医药费，这不会是什么光明正大的生意，如果是，他一定会说。他没敢说为什么，那只怕他所做也是有极大的罪名，移民也许是能更稳当地接着做，以便维持自己高昂的治疗费用。
说是移民，可听着就像逃亡。
她抬头笑着说道，“你决定就好。”
钟元良看着她，没再多言语。
半小时后，钟元良开着车到医院，接着是推着妻子找到了往常科室的医生。
今天是要做上一些检查，主要是查看张雯这段时间在家病情有没有变化，剩下就是开上一些药物。
这药物里中间不少是止疼类药物，用以抑制癌症并发的一些身体疼痛。钟元良见得多，也清楚，医生给开的止疼药类型非常多，常规如布洛芬也有，而阿片类止疼药也有。
这所谓的阿片类药物，钟元良在桑德的伤心之路上也见过不少。所谓阿片，其实无非就是鸦片的另一音译，罂粟类果实制品。药用时是药，滥用时是毒。伤心之路是疯狂的，明目张胆地贩这些管制药品也不少。
大概是两小时后，张雯的检查全都做完，钟元良也是到了取药的窗口拿好了药。
于是他把取了的药袋子就挂在轮椅靠背突出的小半截钢管上，一边是推着张雯出了医院。
可就这刚出了医院门口，一个小年轻突然就从暗处冲了出来，对方手直接拽下了轮椅靠背上挂着的药袋子，疯了一样就往马路上跑。
“喂！”钟元良恶狠狠地喊了一句，人直接是快步跑了出去。
这tm张雯膝盖上还摆着手包和手机之类，不抢钱财偏抢药？！这样的人上哪找去。钟元良想都不用想就猜出了这是个找不着药源的瘾君子。
可尼玛你把药嗑了，老子媳妇怎么办！
这可是管制类药物，一趟过来医生也只会开为数不多的药，你就是再让医生接着开，那对方也不敢给你开。谁tm知道你拿了药干嘛去？
“抓贼啊！”
钟元良一个劲地追，嘴上一个劲喊，希望路上是有哪个好人给拦上一把。
两人是追逐了得有两条街，钟元良是实在绷不住心里的愤怒，腿上一下爆发出无穷的起劲，一下三步并两步，再来一个蹬腿人就飞了起来，直接就给了对方后背狠狠地来了一脚。
对方一个吃力，身体是直接失了平衡，人整个飞出去来了个脸刹车，钟元良跟上一看，那模样倒真是吓人，门牙起码是崩坏了两，脸上的擦伤也都渗着血。
可就钟元良心生可怜这么一小会，对方直接是抠出了药板里的几颗药，急吼吼地就是往嘴里塞。
“我草nm！”
钟元良抬腿就往他肚子里来了一脚，小年轻“呃呕”地一声吐了口血水，里头还带着两颗药片出来。
“凄凉！”钟元良看着地上那弓着的虾人，一把拽过了药袋子，末了还不忘给对方吐了口唾沫星子。这tm要是张雯多挨两天疼，那他不得把这小子给手撕了！
可他就拎着袋子看着地上的人，没来由就想到的桑德所做，那伤心之路上，也许无数人正靠着他搭建的网络，一步步走在毁灭和伤心的路途上。
就这时，巡逻的片警儿是有人赶了过来。
......
399.抢红包、714
“怎么说，事是怎么处理？”某警员是问了录口供的同事。
同事摆了摆头，“事主录了口供就走了，也不打算细究这小伙子的责任。”
“那里头那抢人的呢？”
“大略盘查了下。说的是家里姥爷这两年是有些重病，医院开止疼药多。这娃有次感冒是直接给偷了药吃，没成想给吃了个上瘾。
罪是没法定，刚上高中。监护人联系了，在路上。”
......
南潮游戏。
“踢踢！盘他！哎哟这鸟盘球。”
林南潮此时正在办公室内，助理是让他赶去干活了，这屋里也就剩他自己在看球。
寻常南潮游戏的工作，技术开发不需要他，因为公司找的都是圳南软创一类的外包公司来做，日常运营不要他，公司商务总监基本全盘搞定。说到底他这总经理就是个“看门”的，日常工作最多就是有个什么文件签一下，至于再重要的事情，那还是林清河过来决策。
这南潮游戏做了也一年多，该摸清的路数他林南潮也是门清。这不，趁着空闲赌个球，这生活岂不美哉。公司一个月给到他薪资还有个四五万，这可比张嘴找林清河要强得多。
不过他屏幕上这澳洲野鸡比赛也着实是看得他一阵便秘。水平是次尤其这比赛过程中这赔率波动还极大，关键眼看比赛快结束了，他买的串是一个没中。唯一的优点是刚好赶着他上班的时间开球，若说欧洲高水平的比赛，他哪来闲工夫看着。
两小时多，小两千块钱就这么打水漂，就是林南潮工资再高不免也是一阵肉疼。
过了一阵，林南潮手机是响了下，他拿出来一看，是朋友给他发了个群邀请。当然，这也不算什么正经朋友，只能说是赌友、牌友。
等他进了群一看，这群主直接就加上了他，说的是这群是付费群，得先交个200块意思。
这林南潮就懵逼了，他是啥也不知道，连群是干嘛的都不清楚。谁家钱是大风刮来的？屁话不说就要个200，这群主怎么不去吃*。
林南潮也没多说，这还是先问了朋友一句。
“哦潮哥。这就抢红包的群，我刚玩了一天，寻思着还挺有意思，这不就把你拉进来。别说，还挺刺激。”
林南潮听着就更懵了，微讯抢红包他知道，这不今年过年官方搞得活动还声势浩大，等过了年这功能也没下架，偶尔给亲朋发个红包还是可以。可就这抢红包能有什么刺激？！
“不是，二子，你这昨晚药喝多了还是怎么着？抢个红包还能有个意思？”
“[微笑]这你还真得自己试试。一般就是群主先给发包，然后群里头的人抢，抢最小金额那个就得再发个包出来。一般就是50，100，群主说的轮次来算。”
林南潮看见消息后，眼是咕噜转了圈，这玩意也没个停吧，关键听着和赌也没什么两样？不过公平倒还是公平，除了群主免死，你像金额也是由微讯来控制，作弊是不大可能。
想罢，林南潮也就无所谓了，这50，100还能玩死人不成？
于是他是直接给群主交了200，接着就进了群里去抢红包。群员也不多，估摸这也就四十来号人。群主见新来了人，这也就停下了上一轮次，直接把红包金额提到了100。
而这群主新发的红包数量也和群员人数相当。林南潮一见群里红包，立马就是给戳了两下屏幕。
“艾玛，20。那这可赚大了。”
林南潮的想法，这一共才100，人均不就2.5，抢20就真是天大的运气。再看运气最衰那个仔，真就0.01元啊！微讯这红包算法可真是寒碜死个人，贫富差距太大了！简直就像是为了闹腾气氛而涉及的。
连着好几轮，林南潮是接连抢下了数个包，但普遍金额也都没有第一个多。但他这一看时间，娘的这才过了短短两三分钟。那这就有点恐怖了！
果不其然，这运气连着来，总得有中枪的时候，林南潮这波是抢了个0.1，但没成想这就是最小？！得，他脸都快簇成了菊花，黑得就差滴出水来。不就小运气差了点，100就100，林大老板也不含糊，直接是给发了个100的红包。
几个小时后，下班时间也就到了。
虽说金额不大，但各种小情绪在抢红包过程中那叫一个此起彼伏，还真别说，可真是他朋友说的刺激是很刺激。他寻思着下班时间到了，也就给群主打了声招呼便推出了这游戏。
讲道理这结束了那肯定是要盘点一手。
“一千三？”
林南潮看着微讯钱包显示的账单统计，人是一脸懵逼。就这来回百来块的事，他统共输了一千三！
那这玩意输起来也还真挺吓人！林南潮一边看了看，自己好说歹说起码是手气臭了又二十次，发了两千块钱，但手气好的上百次里，这统共也就赚回了几百块。
就是这钱最后是赚了到谁的头上？他这就一阵好奇。不过么，明天再试试也不是不行。还带玩玩也还行，真要连着输，那他最多也就是弃坑。
不过让林南潮所没想到，等过了几天，这群主就是让微讯给送进了局子里，虽说后来也不断冒出些类似的赌群，可林南潮大抵也没兴趣了。
不一会，林南潮手机又是一响。
木河-铁子，“潮哥，晚上有事没？来宝安撸个串？”
林南潮刚结束了这红包游戏，新的消息就又来了。木河-铁皮，这木河是他家老头子名下的公司。
老林家搞高利贷也不是一天两天，家里人知道，身边朋友也知道。这正轨的门道里，林清河是有办了典当行和金融公司，主要都是在关内地段。不少需要这高利贷都是做生意短期周转，又等不及银行的钱，大几百万的借的人也是有，好歹也算老板，这摆着做生意那还是要租个好地方。
至于这木河么，分是直接有电话客服，以前是只有催收业务，后来在红岭的指点下也是多了扩张客源的客服，至于数据来源，那市场上有的是能买的地。有电话催的，那自然也有肉身去催，这铁子就是木河公司“保安部”的领班，手底下有那么些“保安”。
以前木河是只催自家业务，后来也承接别人的催收业务，搞得名声在同行里也算可以。但凡同行有些死账烂账收不会钱，这只要找上木河来催收，催收要成了，木河也就收上个一半的手续费。说实话别人也乐意，毕竟死账收多少都是赚，至于本金？那老早拿了抵押的东西来抵，要么就是息都收到快超过了本。木河拿一半，着实不过分。
“不了老铁，这晚上还有事，宝安就不去了。”
林南潮和铁子也算挺熟，但这没事去个宝安，来回还要个一两小时，这就去撸个串？你这保安队长也是真飘了不是，要请少东家撸串不是你过来这边？
铁子没过一会就回复道，“别潮哥。今天是有正经事！啧，你懂的。”
吼，这意思可就不一样了。
林南潮，“咋着？”
铁子道，“这不木河接了红岭最近的短期贷款的催收业务嘛？主要就是周息20%和半月息30%那个。”
“完事呢？”林南潮问道。
“赶巧有两娘皮就这宝安地的，我这带小弟上门唬人还唬出了个惊喜！我就这么说潮哥，最低要求是收个本。咱就贴个小两千，随便整一天。”
林南潮听着是来了点兴趣，铁子这点破事他是门清。不然他也不至于和铁子这么熟络。偶尔林南潮也是要出来厮混的人，但他家里老娘和老婆也是不好糊弄。不过只消说句去木河公司办点正事，他娘俩也是多的话不说。
“别整的什么厂花厂妹。有照给照，眼瞅合适我这就过去撸串儿。晚上就算我请你一趟。”
铁子听着也是乐，这少东家总得是阔绰的，一两千对他不算事，但能糊弄得有认“请客”，这不能省点是一点。
“嗨。潮哥算什么话。人我瞅准了，都是读大专的。找红岭查的那是各种小贷一屁股烂账，不然也不至于弄着短期的714。人咋样不知道，但不就一晚上，看着正点就完事。”
林南潮再看，铁子已经是直接给他传了照片，模样看着林南潮还有点小激动。得，这撸串还真得走一趟。
不多说，林南潮这就直接开上了他的跑车往宝安开去，出发前倒还不忘给他那碎嘴老妈知会一声。至于这老婆吧，那老妈自会通知。
说到底，这木河的幌子，娘俩真信林南潮去办正事是不可能。这些年林南潮浪迹花丛和烂赌成性的样子都摆在全家人眼前。但好歹木河还是林清河的公司，真和员工一起闹点什么事还能兜住。这老妈和老婆大概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意思。
过了一会，林南潮是赶在了天黑前到了木河公司的大楼，房子起码是十年以前的办公楼，毕竟公司内只有客服和保安，薪资都不高，还指望租个好环境不是？
等到铁子下来，二人也就到了常去的街边摊坐了下来。摊主个少数民族，烤的味道是正点，所以回回铁子约，那都是先得在这撸上几串。至于这林南潮那豪车，那也就纯当给摊主打个广告，拍照的路人是有，指不定还发个什么围脖朋友圈。
林南潮拿了一串现烤好的羊肉串，牙齿一咬就发出了滋滋的细微声响。烫！但那是真香！
“咋着，最近木河工作还行？”
“马马虎虎吧。跟去年差不多。大老板是接了红岭的催收活，但那都不够塞牙缝。还是咱家的活厚实，动不动就是几十上百万。这催着是难，可催成了提成高啊！”
林南潮听着点了点头，来了口啤酒。这大老板，说的也就是他老爹林清河。
“照我说，红岭这种就是纯坑穷人。几千万把块还要借，这手头是得多紧？真有个正经工作的，不就信用卡完事了？”
林南潮说这话倒是不腰疼，也不想自己以前让林清河掐了经济来源的时候，为了赌，那他可是没少用小贷的东西。当然，这倒莫名其妙成了林清河投资红岭的由头。
不过就林南潮现在是不敢再借小贷，屁话不是，现在的小贷可都精得很，就红岭这样，除了变着法子要用户的征信之外，那还是有其他途径找你在其他小贷的贷款情况。这要林南潮一个借，保准第二天林清河就能知道。尤其自己现在还真不缺钱，借个屁。
铁子拿了酒瓶和林南潮磕了一下，“嗨，潮哥你这是段位高不知道下头人咋样。有工作是好办银行的业务，但银行这都是眼斜的狼。越有钱越好借钱，越没钱越不好借钱。不然大老板的生意咋做？就是几百万身价开厂的大老板，真经济紧张要周转，银行都未必敢借，这帮孙鸡贼得很。
这红岭吧，那该叫找到了准确的细分市场。谁管你穷人死活，它赚够息拿了本，这就够够的了。”
林南潮听了也没反对，“倒是。”
林南潮接着倒是多问了两句今天这女人的情况，好歹是听个大概，心里也有个数。
而两人喝着啤酒没过对酒就把串撸完了，接着就到了酒店。地倒是铁子订的，毕竟大钱是林南潮掏，这点小钱也就不能计较。而铁子办事也是相当妥帖，估摸是安排了其他小弟先把女人给弄到了酒店里等着，这林南潮刚到的房间，人就已经是在了。
“别tm跟老子欠你一千万似的，该洗洗，该干嘛干嘛。钱我就摆这，自己识相点。”
这脑子带着酒劲，林南潮这说话也是颇为狠厉，手上是直接从皮包抽了十来张百元钞票扔了在电视下的桌上。
眼看女人是各种情绪显在脸上，但最后还是老实的听从了林南潮的话。而他心中不免也是给铁子点了个赞，瞧着酒店选得，酒店浴室不就得是透明玻璃才是王道！
等到女人完事，林南潮是坐在了酒店的沙发上抽着烟。
他幽幽地道，“我这实诚人，咱也做个约。一会呢，你也别像个死猪一样，跟老子糟蹋你似的。钱，老子不缺，但是你缺，伺候妥了你这该有的就都会有。”
女人不知是刚洗完，空调太低，还是听着话有些怕，身体不自觉是抖了下。
挺好，林南潮心想。
至于什么可不可怜，应不应该，呵呵，这就不在他考虑范围内了。一个平常女学生，就铁子说的在各个平台借下的钱就好几万，这钱拿出干嘛谁tm都不知道。
过了今晚，她是能多“活”个把月，饮鸩止渴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