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猥琐发育？
国庆节日前最后一天。
一辆商务车行驶进入了心浪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车上，许莹还在埋怨着凤凰网的实习生制度。
“又是千度又是奇虎，昨天刚跑搜狐，今天还得来心浪。这偌大的凤凰就没半个实习生给我分担一下嘛。”
老雷是直呵呵地不说话，自己这搭档也就嘴皮上说两句，若真到了现场，那还真比谁都专业。这也不怪的科技频道的主编这么下狠手。
许莹下了车，旋即又换了副模样，“嘻嘻。还好今天豫姐有空，忙完这单，老娘也不干了。”
等老雷扛了设备同许莹走进大楼，兜兜转转便是走到了一件会议室。
刚走进门，许莹便像是换了副模样一般，“曹总好。很高兴您能在百忙中抽空接受采访。”
曹国韦微笑着同她握了握手，“哪里。实在推脱了太多次，这我也实在不好再拒绝。我们长话短说，开始吧。”
许莹点头坐了下来，示意老雷可以开始了。
而她恰一开口，却让曹国韦好生意外，这小女生有点意思。
“曹总。在正式采访前，我想请教您一个新近发生的事情。”
“你说。”
“新近发生的3q大战想必曹总是有所了解。而我也留意到，随着心浪围脖日益壮大，眼下这场风波，围脖也成为了这场大战的主战场之一。您作为围脖的掌门人，对此事事件以及围脖在中间的影响有什么看法？”
许莹话头刚一提，曹国韦便想起了月初的一场饭局。
他微微一笑，也不反感这样的话题，稍微思考了片刻后他说道，“
心浪是国内最早的互联网企业之一，早在十年前，我们就深刻地意识到一个问题。心浪的每一分盈利、每一分‘权力’都是用户给予心浪的。
01年911，02年世界杯，心浪新闻透过持续关注，实时报导这些事件赢得了大量用户的信任。他们在心浪安家，用心浪门户浏览新闻，用心浪邮箱发送邮件。到了今天，这个方式一直没有变，只是载体换成了围脖。
也因为心浪是‘媒体’出身，所以心浪始终保持这对这份‘权力’的敬畏。无论新闻、信息，我们始终是秉承中立的态度进行传播。因为滥用这份权力，便极有可能是对用户的一种‘暴政’。
当然，围脖所面临的问题要比当年复杂许多。围脖发展至现在，我更倾向将它认为是一项社会的基础设施。在围脖上，所有人都有可能成为‘媒体’。
但同样，某些人也可以某种程度上引导舆论风向。这是作为我来讲，极力追求要避免的局面。
虽然这很困难，但我也希望我的同行，整个社会参与进来，去把持好自己的底线，做到对自己发布的消息负责。
这样才能让围脖变得更加美好。”
许莹飞快地速记下一些细节，而心里也不由感叹，到底是心浪掌门，实在是高。
曹国韦只字未提3q之事，但却可谓字字诛心。
这无论奇虎也好，企鹅也好，在此次事件所为，可不就是他口中滥用权力的“暴政”。可他却是化用了心浪对这份权力的“克制”来谈，那当真是挑不出任何毛病。
可世间千百，多是真真假假，许莹又怎会不知道曹国韦只是给他围脖“贴金”。
“多少是个态度吧，倒是省了我不少想稿子的麻烦。”许莹想到。
这个话题聊完，她也不多停留，接着就此前发给曹国韦的大纲，将访谈进行了下去。
......
科技园会议室中，梦谷众人再次将路舟请了过来。
他先是快速浏览了每个人提交上来的方案，每看一个，脸上的色彩就仿佛要多了一分。
等看完之后，他再次看向方强，“都过了一遍？”
方强侧头低声说道，“预算上是紧张的，王哥已经忙活了头脑。至于项目，问题是没有，但成功与否就难说。”
路舟听完点了点头，随后又陷入了思考。
片刻后。
“俊达。”
董俊达一听路舟喊话，顿时一个激灵，而其他人显然是松了口气，活生生就像是课堂上点名作答的模样。
“在的。路哥，你说。”
路舟说道，“几天前你是说要改变手游当前的做法模式，现在为什么提交上来的方案却是做页游的。如果要做，有没有想过公司内部很难给你资源扶持，这就让事情变得相当困难。”
董俊达说，“路哥。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即使所有人都预料到未来用户访问互联网的方式会从pc向手机转移。但这样的事情并非陡然发生，它有个缓慢的演变。所以到了香蕉的装机增长上就能看出来，香蕉的装机速度是以市场手机出货速度为基线的。
也就是，现在做手游，可以。但更多是蓄力。而端游的投入过大，这我也就只能想到页游了。
然后前期先抄一两个吧。我都已经想好了，便是扣扣农场、传奇、梦幻之类的。手游的事情好说，强哥说了，创梦有的是，完全可以后期再收一个团队进来。”
路舟听了这“先抄一两个”，嘴角直抽，什么叫先抄一两个。
“做。预算就这点，有营收流水达标再给你提。人速度招起来速度发展。”
随后他又看向潘飞文，“搜索引擎？”
潘飞文点了点头，“嗯。”
“两年研发期？”
潘飞文托了托眼睛，尴尬地“嗯”了一声。
路舟是心想，“老子上哪门给你找人找钱做。”
随后潘飞文正色道，“路哥。咱不创梦有个橙子浏览器嘛。先前我就听强哥说，你在给她们安排招产品之类的，做个导航和做商业化。
我这就寻思，那几个学妹又不懂商业化的事，我刚好又一直搞的梦谷内部的系统，不如凑一块得了。
我拉团队给她们做导航和商业化，实现一定规模的盈利后，再着手进一步弄搜索。”
路舟听了一个狐疑，怎么把主意打到了陈橙头上了？
他看向方强，只见方强低头摸了摸眉毛，又抬头随处看了看会议室四周。
“......”
到底是自家的“亲儿子”，放出去祸害别人家“闺女”就不算事。
转念一想，路舟倒觉得事情不是不行，只要不找他拿大钱，这事怎么做梦谷都不吃亏。
更何况，橙子要商业化，若是潘飞文能让这项目自给自足，回头若真把搜索做了，那路舟就是白捡一项技术和产品。
“咳。准了。就是橙子这事，你准备怎么谈。”
“你给找的产品第二天就不干了。那陈橙只能给王哥说了。王哥说做了方案就可以给你过目。”
路舟听到这也算明白了，合着这陈橙也着实不适合一个人拉团队干，这橙子能让她搞到今天，也当真是佛祖显灵了。
“行。”
“黄东，你要做uber的模式没有问题。但这中间给你的预算明显是差了一大截的。
从地图gps服务、支付服务，甚至于说华夏市场大环境，要从这个做起那是显得有些早。
再到了线下渠道，如何给司机们推装，这又是一个麻烦。
当然，你在梦谷内部做也有好处，梦谷推广的子公司多少能帮你解决掉一些线下的麻烦。
你这个项目，时间可以宽松一些。优先将系统做好，钱的事情有问题，回头我们再慢慢解决。”
众人一听就一阵糊涂，怎么这大老板的德行和刚刚截然两幅模样？这大黄是要上位“嫡子”？
当然，这话是没人敢说出口。
说完他路舟看向周文，“咳。周文。说说，这c站又是什么鬼，我怎以前不知道你是这德行。”
周文还要稍解释一下，路舟摆了摆手，“做做做。公司预算就摆那，成不成自己掂量。别穿女装来公司我就谢天谢地了。”
不一会，等路舟再听了方强的安排后，他便离开了会议室。
“可真是一帮小土匪。说好的稳住猥琐发育呢？活脱脱是出外撒野抢地盘的模样。”
171.真实的谎言
午后。
钟元良的手指依旧在键盘上疯狂敲击。
照桑德内部的谈论结果，周红衣的360隐私保护器似乎是有截留用户数据的可能性。嘴上骂着企鹅，而暗地里似乎都一个样。
既然周红衣能整，他们又怎么不行。
先由桑德的成员开发“外挂”病毒，再通过非常规手段感染大量服务器。借由这些服务器经千度返回的结果，实现快速的扩散。
这想法一经提出，桑德们就一并拍了板。
企鹅的数据谁不垂涎？
周红衣要干什么是不知道，但对他们来说，玩法不要太多。
钟元良正在抽取以往的一些代码来复用。其他成员编写了主体部分，而一旦被感染用户的个人电脑没有定时更新补丁，病毒便会启动钟元良的这个模块。
钟元良的代码做什么？搜括一切隐私。
而当用户有输入密码等行为？那呵呵，恭喜被盗。
他一边写，一边想起了以前在缘来的时候。
按他们现在来说，拿这些东西难免要费尽心机。可对互联网公司呢？那作恶的成本当真是太低了。
稍克制些的公司还会在规则内办事。而对一些公司来说，未经允许便私自上传用户信息，简直不要太简单。
浏览器浏览纪录，输入历史，图片视频，短信邮件......
看似有些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真是如此？
钟元良倒觉得，自己算是大盗，而这些互联网公司便是孔乙己。偷不算偷，算借。
好比用户浏览了保健用品商品页，有份帐单邮件，有条工资短信。这东西，自己看完也就成了无用的信息。
大盗也好，小偷也罢，无非是翻垃圾箱的人。
想象一下，有一天自己下楼扔垃圾，扔完了却发现有个烂人在翻你的垃圾。益达包装，信用卡帐单，工资条被翻了个遍。
那该是多恶人的场景。
然后他还开口问你，“要杜老师吗？还是要贷款？还是理财？”
隐私啊，多无力的一个词。钟元良想到。
“不能翻你的垃圾？那就滚出去，别住这互联网大厦。”
该叫利益至上才对。谁能克制？钟元良是不信这鬼话。找桑德买数据的还少了不成？
敲完最后一行代码，钟元良也懒得多想，拿上了钥匙出了门。
不一会，他就开着车驶出了星汇，穿行过城南高速路。
刚一打开了车载收音机，他便听出了这，流浪记。只是听不出这是哪个男歌手的声喉。
“我就这样自己照顾自己长大。
我不想因为现实把头低下。
我以为我并不差，能学会虚假
......”
钟元良跟着这男声，嘴唇开开合合。等到了曲中高潮，那漫灌而来的情绪让他感到了些苦涩。
嘀嗒。
红绿灯前，他关掉了收音机。
几分钟后他来到了幼儿园，眼看时间早了些，他只得泊好了车走到大门口前。
大门外边围着不少等待放学的家长。园内，老师则是在让小孩们排着列队，挨个发着小红花。
钟元良手握着拦杆探头四处张望，在队列里看到了自己女儿丫丫。
十来分钟后，门卫看了一眼时间，这才慢悠悠地拉开了门。
钟元良这便走到了刚看到的那位老师面前，同她说了两句确认了后，便是牵了丫丫上了园外的车。
“爸爸！”丫丫有些高兴地叫着钟元良。
“诶。”
“待会要去看妈妈吗？”
“嗯。”
“好好！待会我要把小红花送给妈妈！”
钟元良用后视镜看了眼后座。
“那妈妈一定很开心。丫丫真棒。”
“哼哼，那是。”
......
到了医院，钟元良就抱着丫丫往妻子张雯的病房走去。
他单手推开房门，见张雯正靠在床头看杂志。
妻子看到他后，先是微笑了。可再看他正抱着丫丫，脸色蓦地就变了，慌忙从床头拿了帽子戴上。
啊，曾前多美的一个人儿。现在，没了那头秀发，人消瘦了，脸上也没半点血色。
可这还是他爱的那个妻子。
“怎么把丫丫也带来了。”戴好了帽子的张雯怪罪着钟元良。
丫丫从钟元良身上下来，直接爬上了病床，“妈妈！”
“诶。”
“什么时候回家嘛。爸爸做饭好难吃。”
钟元良拉了凳子坐到了一旁，“你也不是见不得人。就是你不想丫丫，她可天天叨着要来。”
张雯眼睛是有些红了，“少带她来，医院上下的。她这么小，别留下什么不好的回忆。还不如带她去玩玩。”
她又摸了摸丫丫的头，“快了快了。”
说完，她又招来了护士，“梁护士！帮我带带女儿，就一会。我和我先生单独聊聊。”
这算是搪塞了女儿，张雯躺下了床。
“阿良。”
“嗯。你说。”
“就别管我了。”
“不行！”
“阿玉都给我说了，说公司把你辞了。”
钟元良只想，这坏事！
“前几次你来，我是看你那模样，总让我有些不放心。你别怪阿玉，是我求着她，她才给我说的。”
钟元良听完，显得有些泄了气。
张雯伸手摸着钟元良的脸庞，胡子有些扎手，那黑眼圈更是别提多深。丈夫以前就是再忙，那也是干净利落的，又怎是现在这模样。
“你就别管，安心治。丫丫还等你回来。”
一行泪划出了张雯的眼眶，“你啊。”
钟元良握了她的手，“工作是丢了，最近给人做了些工程，钱是够治的。”
张雯是从同事阿玉那知道了缘来丢数据的事情，可再想想，丈夫不正是管了那环节。
再加上，这些天来的医药费，这就不该是丢了工作还是维持的情况。
可再看他的眼神，那就像在制止她再说下去一般。
“待会我再去缴，你心里也放开些。广南治不好咱去京城，再不行咱国外再找。你就别想太多了。”
“阿良，我累了。”张雯侧头，不敢再看钟元良。
“那你先睡会，我带丫丫吃了饭再回来。别多想。”
等出了门口，一个电话便是打了进来。
“喂你好。”
“您好先生，我们是普田......”
“嘟嘟......”
挂断了电话的钟元良往那牵了丫丫的护士走去，脑海里却满是张雯，那流浪记的半段也是反翻着那几句。
“怎么才能够看穿面具里的谎话？”
“别让我的真心散得像沙......”
172.勿忘初心
京城千度。
两个加班的千度员工正趁着跑数据的间隙在闲话家常。
“你特么还敢用扣扣？怕不是作死。”一个员工看到另一个员工电脑上企鹅的图标正闪个不停。
“得。这还能不用？公司下边对接一些广告主，不用怎么工作？是有些公司用的飞信，但总不能让别的全换了吧，我踏马可没那么大功夫去说。”
“这就也是。可蛋疼坏了。公司的电脑是没法，还得用个人电脑来。烦球得。”
“你说这3q闹这么大，不能企鹅真像360爆料一样，收集用户隐私？”
那员工呵呵一声笑。
“你还真是很傻很天真。现实有几家公司是不收集用户数据的，不收上来怎么分析，不分析怎么赚钱。”
“唉，也是，年头这普田的事情闹得。得亏没闹大，不然真凉。”
“凉不了。这3q，就是各谋各的，谁知道高层有什么举动，指不定也在混战里头捞一笔。”
惠星辰坐在对桌，听见了这两同事的聊天。
这西交出来的师兄到底是彪悍的人，他可不相信周红衣能在这事情上“不作为”。
当然，惠星辰自己也不算什么“好鸟”。
早还在西交的时候，学校刚被列为“世界一流大学”的建设院校之一，可就这拿了钱饭堂伙食水平不见涨，可价格却噌噌地上去。
他脑子一热，便是提供了ftp工具，供学生上传罢餐、宣言自由的图文。
“西交罢餐”的事，当年算是不大不小，对他，那只是添了个记过和一些回忆。
可再想想，伸手而出的互联网公司下，谁又敢去“罢用扣扣”、“罢用千度”之类。
没有。谁都离不开谁，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后也只能是妥协。
照了李彦红的说法，技术无罪，资本逐利，只是人分善恶而已。
他再看了眼个人笔记本电脑上对“360隐私保护器”的逆向分析，没来由一阵好笑。
这周师兄，大抵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谋着另一出大戏。
惠星辰再朝总裁办公室看去，“就是千度再多事情，这robin还是理性主义的。大概若是千度再换个总裁只会更糟糕罢。着实是没人能坐在他那个位置。”
这洪流之中，保持自我太难。而看向未来，路途也有人会被无辜牺牲。理想主义者走在朝圣的路途上，那恶魔，也不过是一个跳板。
惠星辰点开了邮件箱，将前同事程旭元及围脖的邮件送进了垃圾箱，“再看看吧。”
......
总裁办公室。
李彦红正眯着眼，陷入了睡梦。
“阿姐阿姐。晋剧团招生，我去一考就上，厉害吧。”
那眉宇有些清秀的女子说道，“你啊。阳泉一中还能不能考上，就你这德行，以后就是个唱戏的。”
“阿姐阿姐。我要去省编程大赛！”
“阳泉的书店不比省会，太原的孩子要做这大赛也容易些。我让大姐回来给你带些参考书回来。这就是对高考有好处，那便好好努力。”
“阿姐阿姐。你上北大，我也得考！两年后，咱未名湖再见！”
“踏实点，有一出想一出的。好好努力，等以后阿姐盼着你的消息。要记住咯，上了北大也不是终点，人生还长呢。别再去唱戏玩棋我就谢天谢地了。”
“阿姐阿姐。我考上了！情报信息专业，怎么样哈哈还行吧。”
“那以后可去管图书馆咯。非得跟计算机揪着缠着，计算机上不了还弄个搭边的。你啊。就是迷一样就死活往里钻一样。”
朦胧中，李彦红醒了过来，捏了捏眉心让自己清醒一些。
这誓言啊，青春啊，说走就走了，这梦倒像在提醒他，那勿忘初心啊。
曾经在偏远的山城长大，再到华夏那最高的学府。
“总有一天，我要让所有人，让全华夏的人，不管是身处多偏远之地，都能够像北大的教授一样方便、平等的获得信息。”他听从着那梦里来，发自内心的那呼唤。
“这个世界会不会有神明？”李彦红想起了那日酒席，那叫路舟的年轻人那发问。
“数据和人本身，应当是一个个体。”
“真的突破传统道德和隐私底线，我们所做的系统正在向神明靠拢。”
指尖敲击在案板上，李彦红陷入沉思。
......
路舟打开了程旭元投递来的邮件。
到底，千度的付费流量还是可观的。短期内“投机式”的在千度上为微讯投入一些流量资源，这蹭着“3q大战”的非议，到今天，这微讯中的用户又是膨胀到了一百五十万。
“老程，你昨日不是说拉了千度一个前员工？有消息没有。”他走到程旭元的位置上问道。
程旭元摇了摇头，“没消息，邮件也没回。”
路舟点了点头，“行吧。不是大问题。”
“嗯。最近群组功能带来的服务器压力不小。这国庆到了，我预计在消息量和用户活跃度上都会涨上不少。假期是少不得要加些班。”
“温哥呢？这就是支撑不起大量服务器的系统，先行分两大组来处理也能缓解不小压力。别担子一个人担着。”
程旭元一笑，“他可比我还头疼。我就不多叨扰了，能内部优化先优化。”
路舟托了下巴，片刻后说道，“行。我和陆师兄商量着再做一套过渡的方案，避免国庆期间出现问题。就这两天吧。公司我就不来了，我通过邮件给你发送。”
再想了想，他又补充道，“辉腾也还是有闲置的机器，我先提前给老宋打声招呼。就是突然爆发了，也能让温哥快速处理了来应急一下。”
程旭元点头应和，“行。这个你安排。其他问题，我内部解决。国庆是排了轮班，你随时有问题，直接给电话。”
“好。”
这假休下去，路舟自然不好太过分。可偏偏，每逢假期，这公司里头的业务和服务器压力反倒更大。这自然是用户休了假，有更多时间花在网上。
自然，有人休假就得有人值班。他这一走，程旭元、温旭伟和方强，少不得得轮流待在科技园。
“就这样吧。该是没甚问题才对。”
他一看时间已晚，拿了包便是要回家。
173.无双
路舟回到了星汇园。
电梯正缓缓从负一层上来。
等到门开了，他看这梯内男子，忽而就是一愣。
“晚上好。”路舟微笑地点点头。
那男子也不言语，倒是他怀中的小女孩脆生生地喊了路舟，“叔叔好。”
路舟按了十八楼，便站到了一侧，显然这男子是有些心思，那路舟自然也懒得说话。
“叔叔你好高哦。”小女孩又是“搭讪”起路舟来，伸着小手拍着路舟的肩膀。
路舟笑了笑，握了握她的手，刚要说两句逗逗她，电梯“叮”地一声就响了。
男子欠了欠身，“再见。随即便出了电梯。
“叔叔再见！”小女孩向他挥了手。
“再见。”路舟说道。
等电梯门再次关上，路舟腹诽道，“小女孩倒活泼可爱。就是这当爹的跟个苦瓜似的。”
不一会儿，电梯便到了十八楼。他掏出钥匙转了圈，门却是反锁了，他只得按响门铃。
“回来了。”叶轻尘给他开门。
“倒比前几天早了点。”叶轻尘嘟囔了句。
“哈哈，是吧。这不明天回滨海，想着早些回来。”
“有必要那么着急吗？”叶轻尘显得有些扭扭捏捏。
“有！”
“那怎么没有。”路舟拉了她往沙发上一靠，轻抚着她的秀发。
“咱们呢，也就这么订下来了。等你毕业了不就嫁进门。早也得说，晚也得说，不是吗？”
叶轻尘哦了一声，路舟看她似在想些什么。
“去洗澡。”她一起了身，便拿了衣服，将路舟塞进了浴室。
“？”
路舟手上拿着衣服，一脸懵比地看着这被叶轻尘关上的浴室门。
好嘛，路老板是啥没想通。那就只能洗一步算一步了。
约莫十分钟后，路舟穿好了衣服走出浴室。
起先，叶轻尘是靠在床头，手上正翻着本杂志。她见路舟出来了，轻启贝齿，“灯关了。”
“还早。”
路舟也不理，直接坐到了床的另一头，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又是一会，背后的叶轻尘又说道，“关灯。”
他一阵狐疑，回身看了眼。
窗台上，摆了是她的睡衣。她正攥着身前的被子遮掩，却依旧露了些香肩，脸上，更是异乎寻常的桃红。
“啪嗒。”路舟下意识地摸了开关。
他猛地掀了被子，压住了叶轻尘。
她只余两件衣物。
“我自己来。”
一件举世无双的瓷器，在月光下更显无瑕。
“别看。”
路舟抚了那腿上旧日的伤疤，却让她有些意乱。
“不行。”
她躲避着路舟的目光。
好一会，她再说道，“我就只认你了。”
“进来吧。”
一夜无话。
......
第二天。
“路舟。这个也带上。”
叶轻尘塞了个包装袋给路舟。
路舟笑着摇摇头，接过了东西放进行李箱。
“轻尘。”
“嗯？”
“咱能不能商量商量。以前你叫学长，后来是哥哥。咱能不能别一晚上变化这么大？”
叶轻尘嘴角微微扬起，凑到了路舟耳边。
“那？”
“相公？”
这称呼配着叶轻尘那气息，直接让路舟一个激灵。
他一把抓过她来，直接搂在怀里，“嚣张了啊！当心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
他可不介意一早来些有益身心健康的事。
叶轻尘直接捏了路舟一把，“老实点，收拾了得回家呢。”
路舟嘿嘿一笑，摸着她的小脸蛋问道，“还疼不疼？”
叶轻尘的头是点了又点，“疼。”
“习惯就好。”
“？”
“再练练？”
路舟没皮没脸地直笑。
“我怎就没发现你以前是这种痞子。哼。”叶轻尘直接横了路舟一眼。
“好好。我是痞子，你是流氓，刚好凑一对不就。”
叶轻尘一听，那是脸上噌一下又红了，全然又是此前那个轻尘妹妹。
路舟看了眼时间，将叶轻尘放开了。
“走吧，不早了。打个车去车站，午饭是吃不上了，一会车站吃了便是。”
叶轻尘高兴道，“好。”
两人这便拿了行李出了家门。
等到下午三点，这才算到了滨海。毕竟这国庆时节，路上总有一两段要堵上一会。
“妈。”
王芳给两人开了门。
“阿姨。”
“回来啦。好好，进来。”
“爸。”
“哦。饿不饿，让你妈再弄点给你吃。”
“不用。吃过了。”
路舟这便坐到了客厅。
“怎么，国庆倒是不忙了？”王芳从厨房拿了些苹果放在路舟跟前。
“就是我不放假，员工也不能赶太紧。该休息休息。回来呢，也是有个稍重要的事，得给你俩说。省得又跟买房似得，又得让你们叨叨。”
王芳一听，倒是听出了点喜事的味道，“你俩这是？”
“嗯。”路舟牵了一旁叶轻尘的手。
“我俩商量好了，这等轻尘毕业了就把婚结了。这回来给你们说妥了，也少让你们担心些。”
“好好！”路勇听后直咧咧地笑道。
路舟又说道，“我的打算，这次回来就算是和轻尘将这事订下。我俩是觉得从简好，若爸觉得得走个酒席，我这也就来操办操办。”
路勇摆了手，“酒不酒席不大事，就是在家吃饭敬茶可以。可再从简，你小子也备好订婚三金给轻尘。戒指项链耳环，金不金不讲究。现在的孩子也不喜这套，要的什么白金钻石就看你。但缺是不行的。”
路舟听了是直点头。
“哦好，成。我们一会就去看看。”
王芳倒坐了在叶轻尘身边，一边抚着她的头，那叫一个越看越欢喜。
“轻尘啊。小两口好好过。”
叶轻尘乖巧地点头，“好的，阿姨你放心。”
“等喝了你的茶，你可得叫妈咯。”王芳是笑意盈盈，高兴得不行。
路勇也说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轻尘，若是阿舟有什么毛病，多管教，不成给我们提。保准给治了他。”
得，路舟这一听，往后媳妇的地位可高他不止一丁半点，往后又是一尊得供着的顶头老大。
“爸，下午了车借我一趟。我这就去安排那订的礼。”
“猴急。”王芳是嗔了路舟。
她又怎看不出叶轻尘是经了人事。
“歇歇，明再去。”王芳直接戳了路舟一脑门。
174.相思岛中
第二天，依旧是前往海边的路上。
叶轻尘戴着一枚白金戒指，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大海，似是事情太快太突然，让她有些不知该如何。
路舟侧头看了副驾驶上的她，微微一笑后，将车速放慢，摇下了车窗。
风景是一样不变，依旧是那片蓝色的海洋。只是心情变了，事情变了，在交缠之中走到了今天这番模样。
“路舟。”叶轻尘将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看着身旁的路舟。
“嗯。”
“没事的。我就叫叫你。”她抚了头发往耳后梳理。
她摩挲着右手手指上的戒指。
起先路舟是想直接买了钻戒，可叶轻尘终究是低调些的女孩，也就将他劝了下来。
“怎么了？”路舟手搭在方向盘上问道。
“像在做梦一样。”
路舟听着她的话楞了一下，再回想而去，这又怎不梦幻。
如果他没有重生，两人便是此生再无交点。而没有陈和叶萍的事情，那照了他的性格，两人也不过平淡之交。
这故去的旧日，有人死了，也有人活了。千万种可能组合着，却最终变成了两个人走到一起。
“可它却是真的。”知晓前情旧事的路舟笑着说道。
“也是。”叶轻尘看着路舟的指间，高兴地笑了起来。
“我们这是要去哪？”
路舟神秘地笑了起来，“待会你就知道了。”
她回头又看了眼车后的东西，这路舟买的都是些啥？
又是羽绒，又是睡袋，还带了个帐篷，零零星星还有些蚊香手电之类，这不是要露营的节奏。
“不就是露营，神神秘秘的。”
路舟呵呵笑道，“那不一样。”
“哦。”叶轻尘只得点了点头。
不一会，路舟将车驶到了停车场将车泊好。
“到了。我背个大的再提那两袋，你背上那个小包就好。”
“好。”
两人便下了车，拿了东西往海边走。
路舟走在前，走到了一处木屋，屋外架了小木桥，一旁的木桩上还绑了两艘艇。
“师傅，相思岛走一趟，包个艇。”
那皮肤黝黑的大叔打量了路舟一眼，“一人两百。”
路舟心中好笑，得，欺负他不是本地人不是。
“来回三百。后天下午接走。要就走着。”
那大叔从一旁取了帽子戴头上，伸了手跟路舟要钱，“三百。后天下午几点？”
路舟从钱包取了一百五，“三点。剩下接船给。”
大叔接过钱直接往木桥走，路舟和叶轻尘便跟了上去。
这快艇倒不大，约莫是六座，若是再添上几人，平摊这出趟海也费不了多少的费用。
路舟是直接下了船，随后将叶轻尘接了下桥。
两人这穿上了救生衣，师傅就准备要开船。
“坐好。”
师傅手搭在船后的马达上，呜的一声马达便开始嗡嗡作响。
这噪音再加上刚开马达的柴油味，倒真算不上有多好的体验，可船速却也着实不慢。
叶轻尘先是捂了鼻子轻咳了两声，等船速上去，清新的海风迎面而来，而马达的噪音也被呼啸的风声取代。这倒是显舒适和别样的体验。
她问道，“远不远。”
路舟说道，“不会，高中是去过一次，约莫半小时。”
船后的师傅听了又加了点速，“人少，要不了。二十分钟就到。”
路舟点了点头，拿出了手机，朝叶轻尘凑了凑，“拍一个？”
叶轻尘嗯了声，靠近了路舟脸边。
可这船上毕竟风大，路舟头发短还好，这叶轻尘一头长发，路舟也没提醒她扎个马尾，等拍出来了那可真是风中凌乱的模样，谈不上多好看。
路舟看着照片里叶轻尘的模样是阵阵好笑，“凌乱的老妖婆。”
叶轻尘见路舟这副德行，直接是抢过了路舟的手机，又找了皮筋扎头发。“我来拍！”
等叶轻尘摆正了美美的模样试了几遍后，这才让路舟凑过来。
“这女人呐。”路舟又是一阵好笑。
这路舟刚一凑过去，船却是一个小颠簸，泼了些水上路舟的脸。
“咔擦咔擦咔擦。”
一顿自动连拍。路舟的先是转头，接着眼睛瞪好大，嘴成了欧形，再到海水溅上脸，五官簇到了一团。
“好看！”叶轻尘咯咯直笑。
得，媳妇美才是重要，路舟多狼狈就不是事。这拍起来的浪就朝他脸上使劲，就真不大公平。
路舟拿纸巾擦了擦脸上和衣服，“好好好。全天下就数你最好看。”
“那是！也数你最丑。”
路舟摇头笑了起来，越来越放飞自我了这小妞，晚上可得好好再整治一番。
笑闹间，二十分钟便是一会的事情，这船就驶到了相思岛的海滩边。
路舟先是留下了开船师傅的电话，便拉了叶轻尘漫步岛上。
相比滨海的海滩，这岛上的天蓝海蓝要更显浓郁，而相思岛上眼下的旅客也不多，也少了分喧嚣。
岛上是有几处海滩，路舟也就就近在上岛处找了处游客稀少的地，开始架起帐篷来。
“往里走些那头有个铺子，你去买些烧烤的炭火和食材，我先把帐篷搭好。”
说了，路舟从包里拿了个遮阳帽戴在叶轻尘头上，“去吧。”
叶轻尘傻呵呵地笑了会，“吃什么？”
路舟一想，“随便。有什么就都买一些。岛上也没法什么都有。”
“那好，我去看看。”
叶轻尘俯身亲了一口路舟的脸颊，随后就欢快地往那头走去。
“这丫头。”路舟笑了笑，忙活起帐篷的搭架。
“太重了打电话我去提！”路舟朝叶轻尘喊去，她也就回身挥了挥手。
等两人忙活完，太阳开始要下去的模样，这海滩上留下的游客也已经不多。毕竟大多是趁白天在海边游游或是戏沙，露营的终归是少数。
而等两人用木炭将篝火生起，这海滩上就仅剩了这孤零零的火光。
路舟从背包中再取了个露营灯放了帐篷内。
“开饭咯！”
叶轻尘在篝火处叫喊着路舟。
“来了来了。”
他接过叶轻尘烹好的鱼串，坐了下来，“嘶哦，烫烫烫。”
“慢点，烫着没有。”叶轻尘嗔了他一句。
176.白银
国庆往后，秋凉。360和企鹅间的血色风暴，愈演愈烈。
而在主战场之外，却是有人在步步逼近路舟的领地。
10月12日，陌聊同时登陆苹果商城、香蕉市场。“梦谷军”将战幕拉开。
相比微讯，陌聊省却了大量的时间试错。时间上快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10月15日，米聊上线。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它与微讯极其相似。
同日，雷布斯宣布可牛安全和剥离的金山安全合并完成，金山软件子公司金山网络正式成立。
发布会当天，金山网络ceo傅胜表示，公司将致力于深耕移动互联网。
借助新产品“金山手机控”，金山网络将大力发展移动应用生态，为金山软件加速移动互联网化，并助力更多小微开发者成长。
而明眼人一看，这恰恰是“应用市场+开放联盟+应用扶植联运”的“梦谷模式”。
相比此前360的小打小闹，明白的人算是明白了，金山网络来者不善。
“3金大战”，金山审时度势巧妙避开了流氓周红衣的炮击，而传言，雷布斯和周红衣更是私下握手言和。
金山安全强在哪？远瞻的雷布斯早年就早早开拓了海外的安全软件市场，大后方可谓稳稳当当。再加上金山软件上市港股已久，资金自要比这周疯子雄厚些。
路舟也只能感叹，这些华夏互联网老牌豪强可不是吃白饭。360助手早了，金山手机控早了，而且是硬生生早了整整两年。
这，是一群嗅到了腥味的鲨鱼。
次日，梦谷广告ceo方强低调宣布，香蕉市场在苹果安卓双端总装机已达千万。而梦谷广告平台也将于近日重新打造新品牌“梦谷开放联盟”。
因用户量急剧膨胀，平台原有广告业务也将步入加速升级，通过更为细致的用户分析，为广告主和开发者提供更高效的撮合方式。
这平地中的一声炸雷，惊醒了所有梦中人。华夏这两终端，已经能孕育出独角兽了？
10月17日，微信上线。
马华腾久久难眠。手扣组开发的类微讯应用失败了，最终是张晓龙微信突出了重围。
眼前的微讯似力量极小，可单单现在香蕉市场的增速，需要几年能达到一亿？三年！仅仅三年！
这还是在不考虑两个系统手机出货量增速加快的情况推算的时间。
拦得下来吗？马华腾自问。
似是拦不下了！
路舟的王城在哪？围筑在了两个仅诞生不久的系统生态之上。而企鹅的手扣移动端，却仍然停留在诺基亚时期。
3q撕得企鹅心力交瘁，围脖的火光还没有停歇，眼前却突然冒出一个意料之外的搅局者。马华腾，显得有些烦躁，多事之秋啊。
“必须让手扣加紧改变升级适应移动的到来。晓龙就且看吧，若是理想再说。”他心中定下计策。
10月18日，陌聊宣布用户数突破百万。
王博的陌聊以“附近的人”这一暧昧的功能，稳压微信的“漂流瓶”一手，硬生生是在苹果安卓两端抢下了百万用户。
猛然间，王博突然身处全华夏同行人的目光之中。
这是谁？又一个香蕉一般的奇迹？又是80后新星？
10月19日，海外也来了。
kik，一款风格和微讯类同的im通讯上线苹果、安卓商城。
同日，whatsapp迫于安卓用户反弹，取消了安卓市场免费一年后收取年费的政策。在此前，它是香江最受欢迎的im应用。
对于whatsapp的官宣，不少香江市场的用户却不以为然。微讯虽是未曾正式登陆香江市场，但因为地靠圳南，即使是直接在香江使用微讯，那服务质量也并不差。更何况，微讯免费呐，whatsapp却居然是明年就要收年费。
一时间，所有人直叹，这即时通讯的风来得太快了！
这才多久？数个海内外应用纷至沓来。微讯，陌聊，米聊，微信，kik，whatsapp......
也许，还有更多正在路上。
可令人惊诧的事情还没有停下。
20日。科技园微讯。
语音消息和语音聊天功能的灰度测试进入了尾声。在路舟一声令下，该版本正式全面部署铺开在全国各地的服务器群上。
初上线伊始，并没有呈现任何异常。而在随后的一次推送后，数据却一下就爆炸开来。
先是圳南的数据出现异常波动高峰，用户活跃度、人均收发消息急剧膨胀。路舟再一看，是智能机覆盖率更高的香江用户。
一个小时后，广南、沪江、京城、杭州几城的监控中，数据在缓慢爬升到某个点，陡然就是垂直九十度的飙升。
狂飙中不知停歇的微讯，将梦谷云、梦谷广告、微讯的员工牵引着连轴转动。六小时，十二小时，二十四小时......
“放你娘的狗屁，老温，给你两分钟。”
“强子，微讯影响的下载服务器做限流。”
“老程，这块服务宕了，优先圳南，再其他几城。马上！”
“找辉腾，加。没有就借！”
......
这狂暴的梦谷里，间歇的吼声和不停止的键盘声响交错着，一个又一个的想法在不断碰撞着，产生新的组合。
声喉嘶哑的路舟只觉得，这实在是美妙得不能再美妙的王国。
......
没有人会预料到，这都城中的王是这般暴躁。
你上线了？很好，接着。谁来，谁死。
陌聊的王博正在沾沾自喜着即将追上老大哥微讯。
米聊也好，微信也好，雷布斯和张晓龙单单第一版就已经赶得快马加鞭。一个半月，这已经快得不能再快。
隔日，微讯可被外界查获的数据是惊了些人，可却不至于太意外。
再一日，几个im领域的团队感觉一阵阴沉，微讯又猛窜了一截。
又一日，那数据再看，就像是打在所有人脸上的一耳光。
而后的31日。这又是异乎寻常的一天。
米聊、微信拼爬着赶了一个语音消息的版本，企图缩小和微讯间的距离。
手扣前日，在马华腾的郑重宣布下，也是发布了新的产品形态，力图契合猛进中的安卓苹果新终端。
可突然，“朋友圈”来了。
“无辜”的曹国韦在办公室里，看着微讯可见的数据。
嘴上，他只想吐一句他那姓氏的拼音。
177.红眼综合症
“这是熟人社交，熟人围脖形式。”有看明白微讯新版本的网友总结。
可说归说，捧归捧，没有数据说事，就只能是猜测。而微讯，也不可能轻易给暴露朋友圈这些较核心的数据出来。
“四百万......”
曹国韦口中喃喃着这数字，他有些说不准这事。
微讯这模样，增速是足够吓人，犹其以近十日来说。数家公司插手即时通讯领域，路舟翻手连出两个版本拨着微讯往上飞。
“这路舟怕是早有准备。”
曹国韦是绝对相信，路舟还藏了不少东西。虽说自己和围脖倒像是躺着中枪，可他也没有想跟风的意思。
互联网是越来越快。慢了一步就是慢了，他也不打算淌这浑水。
企鹅来战，曹国韦可松不得。就是眼下有优势，一个不小心自家还是可能成下一个联众。
毕竟微讯总数却实在说不上太大。
而同一时间，马华腾也看着同样的数字。可结果，却是截然相反。
要么手扣暴改，要么微信上去搏一搏，总之就是得想办法压住路舟。
围脖的教训还不够？马华腾是吃够是追心浪的苦。
前前后后，围脖从出世，起势，势成，不过眨眼数月。再容路舟倒整，那还得了？
他也做了最坏打算，无非入股收购，又或是封杀？
“明天是有必要开次大会了。反倒围脖，也还放不得。”他心中烦闷地想。
......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会议室外异常热闹，偷了闲的路舟只得戴着耳机躺在折叠床上小憩。
自微讯更新了语音版本，这已经十天过去了。这十天里，路舟只回了两次星汇。
而除了早两天，路舟是再没见过温旭伟。老温倒不是划水，相反，他才是主力输出。
不管几点，但凡路舟一个电话过去，那机房中的温旭伟都是随叫随到。
堂堂梦谷云估值上十亿，ceo却在机房摸整得灰头土脸，说出去，这估计是全世界独有一份。
迷蒙中，有人摘了路舟的耳机。
他捏了捏睛明穴，“再歇五分钟。”
刚一说完，身旁的人儿却长叹了一口气。
“吃饭了。”
路舟一听，只得起了身，笑着看着叶轻尘。
她又看了一遍四周。这会议室是越来越过分了。
桌子被挪到了边上，腾出了中间的位置，椅子全数叠了一块。空出来的地方则是摆满了折叠床，上头披散着凌乱的被单。像是流浪汉群居的住所。
“今天回家歇歇。”叶轻尘看着路舟说道。
她是见路舟眼中的血丝是愈多了，双眼通红，再加这重重的眼袋。路舟这状态着实让她不放心。
若不是每天来公司里送饭见上一趟，这“相公”大抵是没有一样。
“明天吧。你先回去。”路舟笑着说道。
“等你吃完。”
路舟听了也只能接过饭盒，一勺一勺地吃着。不消十分钟，这便是吃完。
“好了，回去吧。”
他起身走在前头。身后，她甚是不解，他像有无数理由，又像不需要理由，在自己的事业上燃烧着青春和生命。
“那便不问了。”她想到。
送走了叶轻尘，路舟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
在两个新版本更新前，微讯在香蕉的资源扶持下，日新增用户约莫是在十万上下。
陌聊上线的第一周，陌聊的数据则是十四万出头，七天共计百万。这比微讯多出来的，自然就是陌聊py功能的吸引力挣来的新增。
那新版本微讯呢？
十天时间，微讯日平均新增用户二十万。而昨天和今天，它已经到了三十万的地步。
数据再向上一些可能会有，但基本盘就在这头，路舟又不可能去大力推微讯塞班版的装机。所以，短时间内回落总是迟早的事。
总用户上，微讯正在逼近四百万的大关。这其中，方强和程旭元是对接过一次数据，有近百万用户为非香蕉渠道所来。
再接合梦谷云短信服务的数据，答案呼之欲出。这是被老用户通过短信通知邀请而来的新用户。这通讯录功能的作用，那自然是不言而喻。
“老程，朋友圈数据看看。”
“两极分化很严重。刚推送的通知，点开率不是特别高。而更新后，很大比重的用户没有发送过一张图片。
至于停留时间较长的用户，比较有意思的是这些用户的平均好友数较前者高了两百个点。”
路舟听后是毫不意外，没有好友，发什么票圈显摆？
“行。再等等，这才第一天。需要些时间让用户习惯新功能。
今天可以先放松一些，轻易再爆炸，这温哥都不用回来了。”
程旭元是松了口气，“麻辣个巴子，四百万就成这样子，越往后越难啊兄弟。梦谷云也得想办法解决解决。”
路舟听了只得摇头，他又何尝不知道。
梦谷云一时发展太快，免不了是缺这缺那，尤其是现场的工程师。
不紧急的情况，辉腾是能帮忙一些。可辉腾的人手，毕竟不是自家人，到了关键时刻若是磨洋工那可得玩完。
最后，这担子就只还是能压在了温旭伟身上，由他领人去现场处理一些。
“还有，老板，快没钱发工资了。”
听了这话，路舟是头都麻了。
起初微讯成立，路舟，程旭元，陆铭三人是注了资，笼统不过百来万。
往后是微讯上线不久，梦谷广告又进来了一百万到微讯。
可虽说三家公司都是路舟当头，但来往的事倒还是得算个一清二楚。
创梦涵盖在内的扶植资源不用掏钱，可微讯也是投了些计费模块啊。
微讯后头每一台服务器可都是梦谷云的资产。就是路舟想了可转债的方式来暂时抵一阵，好过了其他梦谷云股东那关，可电费带宽费总得每个月意思意思吧。
微讯那两百万就是泼个水的事。
“那百来万非香蕉渠道的用户，找强子弄出方案，按照比梦谷地推稍低的的价给微讯。”
“......”
“看什么看，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对此，路舟也很无奈。钱是没有，只有一肚子想法。若不是为了估值高些，好赶时间占领市场，他也不至于费老大劲拆成三家公司来做。
178.动荡中的企鹅
企鹅临时特别会议。
与会的业务负责人刚进门便是一惊。本以为只是一个临时会议，但没想到竟是齐聚了“企鹅五虎”其四。
马华腾悉数看了进门的负责人，手扣、围脖、微信悉数到位。其中，手扣的人数是要稍多一些。
等所有人落座，他挥手示意助理将文案发下去。
“第一个事情很简单，微讯。
微讯的事情，此前集团内一共有三个团队在跟。最后是晓龙的微信上线。
至于微讯这十日的表现，我就不多说了，相信诸位都清楚。我的想法，由手扣为微信导流。”
马华腾话音一出，各负责人只觉这是在地震。
扣扣和微信有重合吗？极大的概率会重合。这话，像是“废嫡立幼”。
手扣的总负责人慌张地说道，“总裁。类微讯应用开发输给微信，这点我反省。但我认为，由手扣为微信导流，这是舍本取末。”
五虎之一老张开了口，“pony，这点我认为你太急了。”
身为扣扣这近十年技术迭代的老将，张志东于情于理也该在这个时候说话。
“手机扣扣和微信，都是即时通讯应用。现在手扣是两亿多的用户，微信不过百万。从手扣到微信，不过是集团内部左右倒右手，丝毫没有意义。微信能做的，手扣也能做。”
陈一丹见张志东说了，也直接开口，“一点，pony已经给过手扣一次机会，但手扣呢？内家输给微信，就是让已经做好的东西上线，照常是打不过微讯。
其二，手扣没有自大的资本。吃着老本，没有锐意进取，这是内部输给微信的原因。那就是手扣重新自革新，依旧是困难重重。”
马华腾也不点评，对手扣负责人说道，“你们提交的新手扣改版，此前我是同意了的。既然tony和dennis给你们提了说法，我这里也折中一下。两个月时间，如果手扣数据上仍然无法胜过微信，那手扣首先是安卓苹果端对微信进行导流。这点，没问题吧。”
手扣的负责人听了后松下了一口气，心道还好。这手扣近两亿的用户，可诺基亚却是占的大头，超过近70%。若马华腾真全拨给了微信，那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马华腾又说道，“另外，手扣塞班s40停止更新，诺基亚新的s40机近乎全无了，没必要再投入人力物力做。s60键盘，预算缩减。没问题就这样，下一个问题。”
到了这会，就是手扣的负责再短视，也已经明白了这诺基亚在马华腾心中，是老早凉了又凉。
现在的手扣的产品形态，无疑是更适合键盘机、诺基亚机用户的。所以，在和内部微信的角力中输下阵来当真无可厚非。
马华腾这话意味着什么，手扣必须得适应安卓苹果的生态。如果适应不了？那马华腾可就是大手一挥将机会拨给张晓龙。
头疼头疼。手扣的负责人想。
马华腾接着看向围脖的负责人，“围脖预算和战略地位保持不变。接下来，还会进行一次战略性导流。
叫你来没太重要的安排，主要是需要对微信提供一些支持。这个，慢慢听下去。”
“？”围脖负责人一脸懵逼。这马华腾说着像是不动围脖，可怎么话里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帮微信？
而其他参会的人员也是明白过来了，得，马华腾这是要铁下了心扶微信上位。
还没等众人消化消化这震撼的变动，马华腾接着看向张晓龙，“晓龙，微信的情况大家都不了解。说说。”
张晓龙听了微微一尬，可不就是集团内除了马华腾，也没几个高层在此前是留意过这邮箱组秘密开发的应用。
“首先，移动到了现阶段是需要重新适应。这点对微信和手扣都是一致的。至少，到了现在微讯就已经证明了这点。
因为迭代步子的落后，接下来的更新，在语音和朋友圈中间，微信将优先选择朋友圈进行下个版本的迭代。时间是两周后灰度。
个人认为，这是‘杀死’围脖的利器......”
张晓龙话音刚落，一众人目光如刀子一般刺来。这话，未免武断了些。
企鹅内部，围脖追赶心浪追得要生要死，一个月近两三千万的投入水花是溅起来了，但真实数据却并没有什么提升。向外界披露的总用户数，不乏扣扣导流来的“僵尸”。
“做。”只有马华腾开了口。
“后台技术，手扣和围脖予以一定的支持，争取缩短微信这个版本的周期。”
所有人尽皆一愣，马华腾可算相当开明的领袖，这般的一言堂可不多见。
是被心浪围脖整得“草木皆兵”，抑或是微讯确有这般能耐？没有人心中有定数，更没有人敢出言反驳。
“同意。”
“同意。”
......
同一时刻。
360正爆发着高光。
继隐私保护器后，360再推“扣扣保镖”。
应用推送下，近千万用户接收到了“修复”提醒。
用户点击下修复按钮，一如“3金”之时，企鹅管家将会被卸载，随后重新安装上360管家。
如果用户同时登陆扣扣客户端，这“保护隐私”的东西却是开始挖掘隐私，将用户扣扣关系数据抓取后并上传。
“嘭！”
会议室大门突然被砸开，把内里的人惊得不轻。
身材窈窕，着职业正装的美女快步走向马华腾。
众人见她在马华腾耳边说了一阵，这会议室一下就了起来。
马华腾心中一叹，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散会，高层留下。去把扣扣的负责人也叫过来。”
次日，企鹅官宣：扣扣保镖属“非法外挂程序”，企鹅内部监测到其有未经用户允许私自抓取用户隐私的行为。
这下互联网民一下就炸成了一锅粥。
好嘛，360先撕企鹅侵犯用户隐私，这没多久的事情，企鹅就撕“扣扣保镖”是外挂，是它在偷隐私。
谁看得出对错？
360说自己的软件经过国家信安中心检测，还出具了报告，看起来还挺真的？
当真是一阵沸沸扬扬。
179.陌生的注视
一个创业者从创梦基地的会议室走了出来。
“周经理，请务必再将我们的商业计划书递交给方总。”
“彭先生，这个方总确实已经批复了，他建议你们团队再深耕一下围脖内的用户，尽早为自应用导流和寻求模式转变。”
“周经理，这个我们是在做的。你放心。‘华夏校花校草榜’在围脖中的话题性非常高，我们也和围脖开放平台对接并获得了大量有效用户。”
而这周经理心中自是有些不屑，一个傍着“校花校草”名义的榜单着实吸眼球，甚至在不久前还上过热搜。
但就是再火，那也是那榜上的男男女女。一个榜单想谋求变现，那不要太难，还以为人人都能当福布斯呢？
周经理微微一笑，同这创业者走过过道，准备将他“送”走。
“啪嗒。”
那创业者手中的资料掉落了一片，掉在了王博办公桌下。
王博正发着愁，这弯腰捡起纸张，也就草草看了一眼。倒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也不理会这点小事，继续翻阅着团队成员呈上来的运营报告，“愁。”
这短短的小半个月，风向是变了又变。
先是360的发难，掀起了又一场仗。网民也好，其他同行也好，眼光都聚焦在两家公司的反应上。
12日，王博只觉那一定是他人生最为兴奋的一天。陌聊一经上线就爆火，围脖上都是讨论陌聊的话题。
而在此后数日，海内外im的集中发布潮再次牵引起所有人的神经。
怎么突然就火了？这社交行当不是企鹅的领地吗，怎么都开始有创业者这么胆大了？
有人细细看去，就发现了“最早”的陌聊，各种吹捧的小道消息大行于世。虽然王博自己清楚，始作俑者是他的顶头大老板路舟，但这丝毫不妨碍他享受和沐浴这“万众瞩目”的感觉。
可微讯一下发难，连续两个史诗级版本直接将所有人杀懵了。
好好好，大老板干不过，王博就真是认了，毕竟陌聊能这么快，少不得拿了一些微讯的支持才如此。
可迭代的是却也成了王博的愁事。
无论微信还是米聊，面对微讯的语音和朋友圈两个版本，如果他们要快速跟上，那无非就是择其一快速“抄”一波跟进产品进度。
那陌聊咋整？他王博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王博清楚，微讯准备了近四个月，已经秘密开发了数个版本。而米聊、微信不过一个半月。这中间，比微讯，王博就不敢比了，但就是米聊、微信，陌聊的技术积淀差距那差得也不要太多。
米聊、微信跟一个微讯的版本，或许只要两三周，他王博？那起码就是一个月往上。
擦边球一条道走到黑？王博觉得陌聊好像确实只能这般绕开主战场了，专注做陌生社交。至于别的，经历了这些天，他算是不敢再想了。
可就是这样，陌聊似乎也仍然是麻烦不少。
“嗨，美女约吗？”
“约？”
陌聊用户似乎在找寻了“正确”的打开方式。
百万陌聊用户，近七成为男性。在两周之内，仅这两句话共计发送七千万余次。
女性用户平均接收233次，相当于日平均每用户16次。
这男性用户的数可没算上其他后续的话，而女性活跃用户数事实上也低于三十万不少。两个说法的真实数据，着实是比这夸张太多。
按照陌聊这个情况，王博其实是有自傲的资本的。这活跃的状况，就是随便接个梦谷广告的cpm，那收益也是杠杠的。
但和上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陌聊那低得令人发指的二次回应率。
说白了，消息漫天，可就是没成得了多少一夜夫妻。男人们陷入了“广撒网”，不停说约，女人们觉得讨厌，不停拒绝。明明都很想，就是凑不到一块。
王博看着这样的数据，有些惆怅。干！
小姐？只想了想他就直摇头。
“自来”的，那陌聊还能睁一眼闭一眼。要是他动了主动的心思，碰红线不说，让路舟剁了才叫大事。
心中无计，他打开千度，“广南找小姐”，回车。讲道理，他用陌聊都约不出来。
附近两百米？除了团队的糙汉子，剩下的全是机器人。
......
随便看了几眼，王博是实在没办法，这也只好请教一番大老板了。
“路哥。”王博上到楼上，找到了路舟。
路舟抬眼看了看他，手上又重新敲在键盘上，“没空。”
玩笑。微讯用户量一天一个样，压力是老够大的，他可没闲工夫管别的。
“就一会。两分钟！陌聊女性用户的需求问题。”王博一本正经地说道。
“慢慢积累。”
“别！路哥，你是不知道男用户那发消息的量级。再指点指点。”
路舟这就笑了，你怕不是不知道微讯的量级。
不过王博都说到这份上，路舟也不好再推，这纠缠着就是没完。还是糊弄糊弄过去吧，他想。
“加个在线隐身的状态。配对形式上再琢磨琢磨。”
“？”
“主动打开的状态，不就是有需要的。
你线上版本我也试用过，lbs百万用户那就是丁点大的量，大多数也仍然是机器人。
这不就改改配对形式就好。”
路舟又说，“自个倒腾去。”
见路舟有些不理不睬，王博也只得回去再琢磨琢磨。
可临走之际，他倒想起了那刚刚看到的纸片。
“路哥，还有个事。我好像看您女朋友上了个什么‘华夏校花校草榜’。”
路总狐疑地停下手头的功夫，“当真？”
王博想了想刚发愁时听到的无关紧要的细节，“好像是围脖上的，您看看。”
“我看看，陌聊的事，自己下去抓紧些。”
这头打发了王博，路总只得打开了围脖搜索起来，这一看倒还真是这回事。
“这帮鳖孙！”路舟骂骂咧咧地说了句。这年头，当真是藏个天仙是别想瞒得了别人。
互联网事，“美女经济”、“眼球经济”算得上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就是往古时候说，那不还得有个“四大美人”的说法。
虽然路舟自己大小也算个公众人物了，围脖里也好，文章里头也好，有人说他好，自然也有人骂他傻吊。路舟是早就习惯了，也不太将一些恶言当回事。
可叶轻尘也不图这出名，平白无故让人拿了照片往网上热炒，路舟这心里难免跟吃了屎一样。
俗话说，人红是非多，他可不想这就扰了两人的平常生活。
路舟点开了榜单评比的细节，“逸仙大学叶轻尘”一栏赫然排在了第三位。
照片一共两张，路舟看去那角度就明显是偷拍的照片。一张叶轻尘穿了天蓝t恤和素白长裙，坐在了校道的石凳上，抬头看着头顶的树木。
清澈、纯真，就是路舟也不得不感叹这偷拍的是拍的真好。
“呸呸！”
另一张是她穿了紧身的运动衣裤在操场上跑步的模样。
青春，甚至谓之诱惑。
评论数近万。路舟越看，脸越黑。
夸奖赞叹？路舟觉得这一点用处没有。
“舔屏......我好了......”
黑话？路舟越看越窝火。
“富二代玩物，鉴定完毕。”
“身体上位了解一下......”
他将窗口关掉。似乎又像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大抵叶轻尘不去在意便无关紧要。
这榜单讨打一波是要的，让公司的法务部发个律师函将叶轻尘的照片撤下就好。可讨论的网友，他自不可能去计较这些。
互联网加速世界，所有人接入进去。信息一旦曝光，便再没有“暂停键”、“撤回键”。任何人可以将图片下载保存，又或者程序爬虫抓取图片。
这“名”，也许有人会图，因为名利向来挂钩，也有的是方式变现。
可快，总要失控。
“真是，让人讨厌的感觉。”路舟心想。
可再想想，路舟觉得，自己似乎是早就习惯了这冰凉的触感。
......
凤凰网科技频道。
“黄色擦边球的监管，一直以来都是让各部门头疼不已的事情。而随着互联网的不断发展壮大，网站和应用也正在成为重灾区。
今天，我们聊聊一个新的事物，yp应用。一种直击眼球之外的擦边球，现实的真人游戏。
两周前，某社交应用一经上线便立即斩获近百万用户。同期，企鹅亦上线了一款类似的应用。它们除了提供通讯之外，也集成了基于地理位置信息的陌生人交友功能。
它像是谁露骨，谁就算赢。
......”
主编狐疑地看了看许莹，“写这做什么？嫌3q事不够炸？”
许莹大咧咧地说，“新时代男男女女嘛，互联网冲击传统道德伦理，不觉得这话题很刺激嘛。”
“刺个锤。你要写企鹅，好歹是打个招呼。”
“怎么着，企鹅还只手遮天不是？”
主编笑了笑，“呵呵，那没有。钱来钱往而已。”
许莹显得有些不屑，“那怎么没把360摆平呐？这企鹅处理3q还不是惹了身骚。”
“时代变咯。就和你说的伦理一回事，围脖可抢了多少媒体的饭碗？互联网下，有什么不能冲击，不敢冲击的？
围脖里又有谁，不能张口就来？”
180.消费你的明天
路舟和王博聊完，王文军便找上了他，进行了支付业务相关的报告。
路舟看着王文军，再次郑重地问道，“所以，梦谷广告和梦谷云，可能涉及违规支付？”
王文军再次给了路舟确信，“是的路总。虽然目前第一批支付牌照还没有正式颁发，但按照央行新规确实如此。不出意外，如果梦谷未来无法顺利开展第三方业务，那将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比如罚款？”路舟问道。
王文军听后点了点头。
这一听完，路舟就放心了。明年拿不到第一批的企业海了去了，他印象中三大运营商、网易、千度尽数没有取得这一批的牌照。可业务该开展还是得照常开展。
显然在当下对于些许违规，监管部门应该是短时间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即使等到未来处罚力度加大，也仍然不乏互联网公司“无牌”操作，并遭到罚款惩罚和整顿。这中间不乏美团、携程之类的大型互联网公司。
罚款就是损失一部分利润，可业务不开展那就是命根都没了，也怪不得互联网公司这般走火。
按照王文军的说法，梦谷广告和香蕉内置钱包涉及的余额充值都算作违规操作、非法经营，尤其梦谷广告还因账期的原因，账面上沉淀了大量资金。
路舟对王文军说道，“违规就违规吧。该罚款就配合，该整改整改。明年的第一批牌照，梦谷应该是不大可能获得。但也不能直接将支付公司的筹措丢了。”
王文军又是心中叹了口气，伴君如伴虎啊。公司业务开展迫切需要支付业务支持，可牌照没有，甚至未来一年内都遥遥无期。
这种情况下，小规模违规或许无伤大雅。可若是整改得伤了公司根本，他绝对相信，路舟分分钟就要拿他“祭天”。
如履薄冰，这是王文军的处境。
“路总。还有个事情。梦谷支付三千万的资金仅仅是最低门槛。请路总务必在梦谷支付完成架构前尽早进行下轮融资。”
路舟点头，他也不指望王文军真有本事三千万就解决掉问题，这第三方支付牌照未来可堪称有价无市。
“嗯。我尽早安排。”
接着，王文军又呈上来一份报告。
“路总，这份是关于国内网络贷款的行业发展状况的报告书。
事实上，这个行业已经存在了几年，只是规模始终非常小。到了今年，陆续有一批创业者进来。
这中间也包括阿里已经成立的阿里金融子公司。
在我看来，现在进入这个行业非常合适。而本身梦谷支付成立后，也亟需谋求出了支付之外的赢利点......”
路舟直接打断了王文军，“之前的就不用介绍了。你直接说结果。”
“好的路总。目前，梦谷支付已经到位的高管提出了一个‘流量贷’的方式。”
“哦？”
路舟楞了一下，起初他还以为王文军要提的是普通的个人贷款业务，或者说天杀的“高利贷”。
若是这样的业务，路舟还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能耐把握。
可“流量贷”一出口，路舟就来了兴趣。
王文军说道，“这是梦谷支付到位的第一位高管针对梦谷广告业务制定的方案。请翻到第九页。
这项业务将面向的是梦谷生态内的开发者团队和公司。
模式上，首先以央行征信数据判断申请者的基本资质，而决定贷款下放的则是申请人在梦谷广告、梦谷云中的广告费和消费流水。
以某开发者近半年平均月广告分成收入一万为例，授信一万到十二万不等的贷款额度。总授信贷款发放后，贷款人再逐月偿还相应贷款。
而有在梦谷云购买服务器资源的，可以以授信额度来支付相应货款。这部分我们可以适当让利，以30日免息的形式来进行。超过天数部分则按日计息。
基本利率较之基准利率略为上浮。”
路舟听到这里，只觉眼前一亮。这梦谷支付新来的高管有点东西。
央行征信在现阶段的接入是个麻烦事情，若安排下去，那就只能是由贷款人向当地人行征信中心申请打印，再而上传。
而无疑，开发者自身在梦谷广告内的赚钱能力才是根本。
缺钱是大部分初始创业者头疼的问题。
在梦谷生态内，头部的应用开发者，有创梦计划的扶持和孵化，中部也有相应的不同程度的流量扶植，可再往下头可就没有了。
恰恰，这个小额信贷业务就很好补足了这一个“长尾”。
开发者的应用集成广告模块在这里赚钱，缺钱了找梦谷借一笔贷款投入生产，规模扩大了在梦谷赚更多。这就无形中促成了双赢的状态。
什么？欠钱不还？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还？下个月还要不要拿梦谷账户的钱，以后还要不要在梦谷生态里头混？
想到这里，路舟也算是理清了前后的问题。这个业务模式，需要解决的就剩下了数据的问题。
开发者应用的日常流水，应用本身的下载和营运数据波动，服务器使用情况等等，这部分数据就需要交由方强和温旭伟联合再带一个数据分析系统出来。
剩下的就交给梦谷支付去发放贷款和回笼资金即可。
他拍了拍手掌，“好！”
王文军接着说，“方案预算为一千五百万，占梦谷支付总资金50%。第一批预计能够覆盖两百到五百人左右。而授信梦谷云信用支付的则可以稍微放宽一些。”
路舟点头说道，“力所能及吧。梦谷也没太多资金。未来再持续开放业务范围。
这件事，你尽快安排汇报给各董事，我们最近开个会就马上执行下去。”
挥手示意了王文军下去后，路舟又陷入了深思。
“流量贷”的模式，眼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单单依靠这样一块业务，梦谷支付也总会有“吃不饱”的一天。
“吃不饱”之后该如何？路舟再放一头洪水猛兽出笼？
他直摇头，这风，是越吹越猛了。
181.虚幻得真实
下午，路舟同方强交待了些梦谷支付的事后，他就往楼下创梦基地去了。
此时，他正在给陈橙交待在橙子中预留一个给微讯导流的位置。
“你们谁是负责人！”一个尖利的女声传来。
声音是刺耳至极，不少人都捂住了耳朵。
路舟朝门口看去，是一个着红衣的中年妇女。
她见没有人搭理她，直接拎着手包砸在了玻璃门上发出“晃铛”一声巨响。
“陌聊是不是你们搞的！”
她又锤了一下。
“你们这是害人不浅啊。谁搞的！出来啊！”
靠门口的员工这反应过来了，王博等也是立马往那中年妇女那走了过去。
“您好女士。您稍冷静一些。”
中年妇女冷哼了一声，“带我见你们老板！”
显然，她觉得王博这小年轻丝毫没有半丁点老板的模样，她不屑跟王博说事。
路舟刚要往这边走来，王博对路舟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处理。这般，路舟也就继续和陈橙接着沟通。
王博对中年妇女说道，“您稍安勿躁。如果你找陌聊的负责人，我就是。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到那边会议室好好谈。”
王博虽是有些懵逼，但临场处理能力还是有的，他也自认为这样的处理没太大毛病。
中年妇女听了后恶狠狠地瞪着王博，不停地点头，“好，好，好。”
“啪！”
王博这硬生生吃了对方一巴掌，再次懵逼起来。
“wtf？”
中年妇女情绪一下就爆发了，“你们这些害人精！”
她扬手就要再打王博一巴掌，这陌聊的其他同事是赶紧拦了下来。玩笑话，刚那掌旁人听都觉得疼，别说再来一掌。
“我儿子啊，要让你们害死了......”
被拦下来的中年妇女一下又变了一幅模样，“儿子”两字刚出嘴，眼眶一下就红了。
“你们还是不是人啊......”
她这直接就哭得稀里哗啦起来。
“我儿子啊，才初中，前途都给你们毁掉了啊......”
这番动静下来，路舟就是不想理，也给这破嗓门烦透了。
他朝这边走了过来，拍了拍王博的肩膀。
“......”
这妇女下手倒是狠辣，王博脸上直接就是一个大红手印。
路舟对王博说，“找点东西搽。完事再来会议室。”
“女士。会议室聊。有什么事都静下心来沟通，事情才好解决。”
说罢，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让一旁扶着这妇女的女同事将她往会议室送。
路舟又朝王博那走去，见他正在涂些云南白药，“没事吧？我看看。”
王博尴尬地笑笑，“有些头晕耳鸣。没事，先进去听听她说什么。问题不大。”
“行。会议室走。”
会议室里，中年妇女已经稍冷静了下来，她见路舟王博进来了便立马问道，“你们公司，就这么让未成年人用，就没人管？干的蝇营狗苟的东西，合法吗！”
王博身子半探前说，“原则上，我们公司的产品明确规定了仅对十六周岁以上用户开放。相关的用户准则，也明确了用户本身需知情这一规定。”
“哼！所以你们就不验验？”
路舟听了一阵无语，得，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验证不要成本？眼下，哪有几家互联网公司有认真落实这个问题的。
围脖实名压根没有，还得到明年才强制执行。就是企鹅也是迫于网游新规，在今年才刚刚推出实名游戏防沉迷系统。
做实名，合法的途径吧，手续麻烦而且价格高企。若是找灰产买，就是便宜了价格，那也是“死”字往头上写。
“这个并没有明确规定互联网企业需要这么做。女士，我建议您直入主题，我们时间有限。”王博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她冷哼一声。王博的话，说得明明白白，她也知道自己掐不出理。
于是乎，这后半个小时，她也就将整个事情倒了出来。
妇女名董珍，儿子张石山在广南某中学上的初三。
在陌聊上线刚不久，张石山便玩上了这东西。可偏生小伙子也是有能耐的，再加上有些小运气，碰上了另一所中学的某个初中女学生。
两小年轻干柴遇烈火，一下就好上了，第二天就趁董珍不在家时偷尝了禁果。
按说听到这，路舟就觉得这事也就那么回事，你情我愿的事情谁能管得上。无非就是抓了儿子打一顿，好生教育一回事。
可偏生，董珍是离了婚自己做生意的，而张石山那小女友也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家里可不就没那玩意。
而张石山反倒有本事勾引人往床头躺，没本事厚脸皮上便利店买个套。
得，女孩怀孕了，还让她妈抓个正着。女孩她妈气头一来直接就是往警局里捅，将张石山报成了**。
......
听到这里，路舟直接起了身，让王博接着处理。
事情到了这地步，对董珍而言无非是和对方调解，给张石山求一个原谅。毕竟张石山初三的年纪就是按了未成年算，即便再减刑也要点年头在少管所待。
那到这份上，路舟管不了，也没有必要管。清官都难断这事，就别提他一个破董事长。
王博挨这巴掌，说冤也不冤，也就让这两个苦主去探讨便是。
小孩子你情我愿之事，尚且可以探讨周旋。
可放到成年人头上呢？若是这女方再来一手套骗，导演出“仙人跳跃”？这般下来，陌聊又该不该算是罪恶的源泉？
路舟摇了摇头，谁他娘知道这得怎么算。这就是陌聊做了实名验证排除掉未成年用户，这就是微讯老实巴交开发“纯粹”的通讯，它该发生就还是要发生。
这日，就是大伙天性。
猛地，路舟想起了曾前雷布斯给他组的那场饭局，他这老脸是一阵阵的火辣辣。
这大佬们由着他那般“大放厥词”，当真是度量极大了。大抵是看在雷布斯的面子上吧，路舟心想。
香蕉应用涉黄涉赌，平台刷量造假，陌聊冲击传统道德伦理......
到这头，路舟算看明白了，自己是为钱也好，梦想也罢。这朝前去看，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死的怕不止大头兵。心情来了“屠城”再死一片，搜刮了“草粮”再饿死一片。
这算所谓“王道”？未免孤独而又显自大了些。
“我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人啊。”
路舟往前台走，吩咐了前台的美女，“回头让你们经理装个门禁。”
182.真实的名义
人该如何证明自己是自己？
经过刚刚陌聊的插曲，路舟坐在办公椅上，思考着这个有趣的问题。
现实里头，大多数人通过身份证来证明这个问题。任何情况，掏出身份证证明你是本人，总是有些说服力。
而梦谷作为互联网公司，要让用户证明自己的身份坦白说是个麻烦的事情。
公民身份信息，首先是敏感的数据，自然源头上也不可能交由普通企业来操持。
华夏公安部的公民数据库历经数年电子化发展，最早在华夏互联网萌芽的2001年就开始了相关的工作。在那年，国内nciic全国公民身份证号码查询服务中心成立。
2002年，nciic获准收费许可，公民信息查询服务可对外收费服务。历经两年统计普查，03年底总计入库不过两亿人口数据。
2004年，公民可通过“国政通”业务对身份证信息进行核查，单次计费五元。
2006年，nciic完成了全数人口信息数据入库，笼统五年时间，堪称全球最大身份信息数据库。
于是乎，对于互联网公司而言，身份信息的核实只有两种合法方式。一种向nciic申请合作，费用是少不了的，但总要方便些。另一种则是向国政通购买。
若是按照陌聊的用户数计算，这用户身份数据的核实验证就需要达五百万。而若是按梦谷广告和香蕉的来计算，将将五六千万，近乎梦谷a轮的融资近80-90%。
这高企的成本，自然成为一道高墙。
2012年，围脖被强制要求实名认证，背后正是由“国政通”的业务来支持。即使以12年的收费标准计，也仍然是一笔让人惊叹的金额。
这般下来，便再诞生了新的游戏玩法。
试想，某公司或者个人以违法途径获得了部分公民身份信息，他们只需要支付每用户五元的成本在“国政通”中核实，这批数据就是真实的数据。
那拿出去暴露接口或者整批出售？那就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可不正是能卖无数次。
路舟印象中，这大抵是最早和公民身份信息相关的数据灰产。
而对于稍微大一些的互联网公司或者金融公司，灰产碰不得，那总得想办法解决。
数据的源头依旧来自nciic。明文的数据暴露不可取，他们就以数据“脱敏”的方式来为接入商提供验证服务。再往后，那便再成了“征信机构”。
明确的法律条文跟不上，一直到2013年才出现征信机构的管理条例，再到2015年才正式发放牌照。
那在这之前？路舟只觉得，这就当真是纯粹凭良心了。毕竟这就是片法外之地。
“似乎又是一条不得不提前准备的业务线。”路舟一阵头疼。
这里头，没有多少先行的开拓者，又或者多是闻腥捡漏的灰产从业者。
他摇头，心中定下了想法，那就朝前开路吧。
十三亿，国家花了数年走通中间的关节，无序发展的数年后，就总会有规范的时候，从围脖到手机号码，再到全面下去。
自个不做准备，梦谷早晚就得掏大钱出去，而各种业务又是需要这头的验证，路舟这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去将这做掉。
路舟捏了捏眉心，事情似乎是可控，可却又像不可控。
一百万，五百万，一千万，十三亿，这数字短促而没有实感。就是有一日，他围筑起自己的“王国”，他又该怎样面对下头的“臣民”。
而这半年真实的触感让路舟明白，每个1背后都是和他共处这个时代的一个真实的人，路舟有他的故事，而他们也有他们的故事。
年少是曾轻狂，可终究迟早要走到需要责任担当的地步。
明天的董事会再将事情和梦谷支付绑在一块处理吧，他想到。
路舟向程旭元那头说道，“老程，温哥今天回不回来？”
“应该没有。朋友圈的功能，几组高性能服务器的压力不小。”
“香江的服务器是已经到位了对吧。”
“嗯。已经在调试中。东南亚的还要下个月。”
“行。”
相比十月中第一波微讯的爆炸，到今天几个团队都已经重新按部就班的开展工作了。
眼下国内的服务器推进算是按部就班的编排了下去，而集中的问题就仅剩下，梦谷云的技术水平支撑不起这么大的量。一旦微讯数据暴涨，温旭伟就得忙坏头脑。
当然，这种被逼着走的局势，无疑也让梦谷云在云计算系统的推进步伐成倍加快。
至于海外的事情，东南亚和香江的业务算是路舟在投石问路。具体去实施，温旭伟忙活不过来，而辉腾也还没有太多相应的海外渠道资源。
所以，接下来就只能是对辉腾下了手，重新整合后一步步迈向海外。
“小琴，会议室待会收拾好了。明天起所有员工按正常上班即可。该双倍加班费的都给上，再给他们排个轮休，适当放松。”
路舟拎上了背包，又回头对孟晓琴说，“你也找个时间放个假。”
孟晓琴便说道，“好，学长。我安排。”
......
半个小时后，路舟回到了星汇。
“回来了？”叶轻尘迎了过来，帮他取了背包。
“嗯。明天开始就恢复正常些。”
经过这杂事繁多的数日，路舟这会的情绪也着实不高，他脱了鞋子就往沙发一个葛优躺。
这三天两头就在会议室的折叠床糊弄一晚，那睡得可真是生不如死。他长长出了一口浊气。
“还是家里舒服啊。”
叶轻尘从房间里头出来，笑着坐在了另一旁的沙发上。
“和你说个事。你这段时间太忙，我也就没给你说。”
路舟侧头看着叶轻尘，这模样倒真是越来越小媳妇了，他笑了笑，“嗯，你说。”
“我怀孕了。”
“哦，好。”
路舟脑子是没反应过来，又是两秒，他像根弹簧一样窜了起来。
“你是说怀孕？”
见叶轻尘点头，他的脸上先由疑惑，转矛盾又而呈大喜。
可再等路舟又捋了捋，他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他舌头有些捋不直地说道，“生...生下来？”
叶轻尘依旧是笑着点头，路舟只觉得全身触电一般，一种复杂的情感。“你该早点说。学校呢？”
“已经申请了休学。妈妈那边我也还没有说，就等先跟你提了。”
路舟怔了怔，轻描淡写的笑意显得她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多可爱的一个女人，他只想。
路舟无奈摇头，他坐到了叶轻尘身旁，轻声说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该和我沟通。别自己一个人担着。”
“你觉得我会不要孩子所以先把学都休了吧。”
叶轻尘靠在路舟怀里，微微摇头，“我觉得，你会愿意，所以我就先做了。说了不说，我都知道你会愿意，所以也免得你费心。你最近太累了。”
路舟这又是一愣，随后笑逐颜开。这活着的真实感，真好。
“最近忽悠倒一套套的，我给妈打个电话。”
183.俗不可耐
王芳得知路舟胡来后，少不得是电话里头骂骂咧咧了几句。
挂了电话，路舟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妈妈怎么说？”叶轻尘微笑道。
路舟傻傻笑道，“她说过几天爸忙完，过来两天。”
叶轻尘呵呵笑说，“哦，来教训你的。”
“那，你在家里打算做点什么？平常我可不在家。”
叶轻尘听了努了努小嘴，示意路舟往书房看看。
他好生奇怪地推开了书房的门。只见书房里比寻常多了不少东西，多是课本、画稿和涂料。
而画架上是多了一幅男人模样的画。
“哪搬来的？”
“平常上课的东西。宿舍退宿了，也就搬回来。”
叶轻尘见路舟眼神有些不对头，“找的三轮车师傅搬的。”
路舟也算明白，这丫头是前前后后都打算好了。
“好好，我也没怎么着。周末抽空去买个车。”
“有钱没处使。”叶轻尘嘟囔了句。
路舟一阵好笑，怎么这就有些毒舌了起来，“要得了几个月，肚子大了我可不敢让你挤公车。”
“哦。钱够吗？”
玩笑话，路舟只觉每次到花钱就少不得要给小妞“鄙视”一般。
“哪里会没......有......”
可再仔细想想，自己手头就压根没多少有钱的时候。
刚重生搞的围脖粉丝程序，到七月中总共是收了约莫160万，其中110万归路舟，另外50万算在方强头上则是注入了梦谷科技账户里头。另外则是卖掉围脖程序50万和温哥的20万。
刚拿到手没焐热，家里先还了100万，再给了些家用。此后程旭元到达广南，微讯公司又进去了80万。路舟这就剩个不到10万在身上。
再往后梦谷广告融了资，这围脖的利润他最早给方强许的30%也就不再往梦谷科技送了。中秋第二天路舟就给他说了往后直接结给他。
这也算路舟前世亏欠方强的“补偿”，而就是照实际情况，路舟也压根不管了事情，给方强也应该。
更别说，中秋来时，梁小云可不是“埋汰”方强买不起房？
若是照梦谷广告的工资，如果梦谷广告的股份没法变现，方强也着实要一年半载才能凑齐首付。
而加上这围脖的钱，他估摸着方强年底也是能买上的。
那路舟九月买房的钱哪来的？还不是围脖七月之后的钱。
统共两个月，围脖的事情80万收入，归路舟的56万。170万的房子首付三成51万，交税打本小几万，刚好凑整花光了这笔钱。
得，他再一想，大家电又掏了五万。他现在怀疑，自己的银行账户上也就个五万块不到。
等等，细小家具还是轻尘掏钱的......
我勒个擦，路舟一阵尴尬。
堂堂亿万“富翁”，他就是不算辉腾的股份，梦谷广告和梦谷云的股份照估值算就是1.3亿美元往上，好说歹说也是八九个亿。
然后，他没钱买车？！
一开始他自己还图省事，骑自行车上班。敢情是老天算准了他没钱买一般。
当然，估值估值算，创业不成什么都是浮云。这路舟就还是得趴在围脖上“吸血”......
“咳咳。”他咳了两声缓解这几秒里自己的尴尬情绪。
“下个月买。”
这就是再没钱，拿媳妇的算什么事？等一波下个月围脖回血吧。
叶轻尘微眯了眼打量了路舟，点了几下头，“呵，大男人。”
......
第二天一早，路舟吃完早餐就在叶轻尘目送下去上班了。
等到了公司，他就同王文军和方强先行开了会。这董事会的事则是约在了下午。
王文军先说道，“路总，我先汇报一下梦谷广告此前的预算投入情况。”
路舟点了点头。
“九月时，路总您下达了增加梦谷推广预算的事情，共计1000万。但实际九月中预算下发后的一个月内仅消耗了800万。这部分是梦谷推广人手限制，以及前期市场已经被大面积吃掉的缘故。
这个月，梦谷推广会在人手上继续增设，并施行鼓励政策，推进业绩优秀的员工前往二线城市开拓市场。
第二笔预算则是梦谷支付的3000万，在子公司成立后已经悉数支出使用。目前正在等待业务系统的开发。越早开展业务，就越有利于我们在明后年争取支付牌照。
第三笔为创梦的扶植入股，其中创梦计划六个，内部独立项目四个，共计1000万。创梦计划的六个团队，梦谷广告持股10-20%不等。
最后一笔则是关于收购创梦橙子浏览器的事宜。”
路舟翻到了下一页，“嗯。你继续。”
“按照初始创梦的估值，橙子公司估值一千万人民币。即将在下午提交的提案中，公司将以300万现金和50万梦谷广告股份进行收购。”
路舟听了这方案后，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王文军一回。见他是丝毫没有起伏，心中也是称好。
王文军的期权才多少？恰恰就是50万股，而且还要分数年释放。他的年薪呢，恰又在百万上下。
陈橙的可是五十万实打实的新增股份还有300万的现金。这就和王文军劳累干三年的成果没什么两样。
可算是这么算，但梦谷自身要去凭空生造出一个浏览器产品，费的钱是小事，关键技术要重头摸索，而时间也成大问题。
这般，收购橙子其实怎么算都是梦谷赚了。当然，像陌聊这样的，路舟是断然没有心思收上来，等一波数据攀升和商业化后待价而沽即可。
说到底，王文军是什么？打工皇帝。而橙子浏览器那就是横空出世的“天才”作品。王文军如果无法摆正自己的心态，接下来路舟可没法安心让他操持这么多的业务。
当然话又说回来，按照合同约定，未来梦谷广告也仍然会持续发放相应的期权给王文军，这算是甜头和盼头。
王文军接着总结到，“路总，以上就是这段时间来的状况。dcm融资款悉数到位后一共是6600万。、上述的预算下发则共计5300万。
再加上这个月还需要批复给梦谷推广的1000万地推费用，还有下午需要批复的橙子浏览器收购事宜，到目前为止a轮融资所得额可以认为是已经消耗完毕。
当然，因为支付账期的缘故，公司也仍然有不到2000万的待支付资金。
营收的问题，前两月方总对内部系统进行了大量调整，所以这部分就由方总来给你接着说明。”
王文军这头说完，看路舟是巍然不动，那后背是有些汗涔涔的。能花钱的主啊，几千万几千万地批不带手软。
梦谷广告七月融的资，这才三个月出头，到了下个月就算是全数花干净了。反正他曾前在海信是不曾见过这般“疯狂”的事情。
王文军清楚，这都是机会。上头自己说的可都没算这营收的事情，而他也知道，方强带领的技术部门这两个月的系统优化效果非常理想。
当然，若是让他知道这几千万花钱的主，昨晚正为小十来万事情头疼，不知他又该作何感想。
184.梦谷广告推进
路舟听了王文军的话后，期待地看着方强。
自从梦谷云和微讯的业务陆续开展，他是已经基本不管梦谷广告内部的技术事宜。
而大多数时候，即便方强有问题也是直接找温旭伟沟通，因为梦谷广告的系统本身就搭建在梦谷云的服务器上面。
说到底，梦谷广告即便是路舟不再管事，但交到方强手上的也仍然是一个“半成品”。
梦谷广告在投入地推前，手握数百万用户，但即便月营收持续爬升到七八百万的情况下，若按照单用户平均收益计算（arpu），那也是低到令人发指，甚至不足两元。
试想，梦谷推广单一用户获客成本就不低于两元，这中间梦谷广告这几个月就是在“赔钱”赚吆喝。
九月时，第一批地推资金下去后，香蕉市场的用户量是850万。按照王文军的说法，800万新增预算消耗了那就得是400万的新增。
这就是梦谷广告的营收仍然维持在此前的水平，那就着实不科学。要么就是新增中有猫腻，要么就是商务部招商达到瓶颈。
方强这就开口给路舟介绍相关的情况。
“首先是新增用户数。上个月梦谷推广带来的新增用户为350万。目前香蕉市场总计1200万用户。
这部分新增将香蕉市场内各应用的下载量提升了近40%。而分发能力的增强，为开发者提高了更大的曝光机会。
九月到今天，梦谷广告内部技术调整分为三个部分。
首先是新增用户带来的访问压力，对后台服务架构进行了调整。相应地服务器资源成本有所增加。
第二是针对用户数据的运营分析和更为细致的推荐算法调整。这点提现在数据上，是个人页应用推荐榜的使用率大幅度提升......”
讲到这重要部分，路舟见方强是有些卡壳，他这心中一阵好笑，暗骂了句“臭小子”。
“咳咳。第二点的技术调整在十月直接将公司营收大幅度拉升了起来，这部分达到了3000万整。归属开发者分成为七成2100万。
第三点则是推荐位和自然流量榜单的机制调整。包括反作弊和排序的新算法。而由于用户总量的增加，商务部在流量位置的对外议价权也更高了些。这部分的营收达到了900万。
其中，营收贡献最大的类目为游戏领域，而金山、网易、千度和联众等四家公司的游戏占了近70%。
最后则是创梦计划的扶持类目数据调优问题，目前仍然在开发当中。”
听到这里，路舟也难怪这强小子沉不住气。这一二相加，这就是近1800万的毛利，足足比前两个月翻了一倍有余。
“方总。这个事情做得很好。有成绩是应该的。”路舟笑着说道。
方强这一听就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路舟却是话锋转了，“但是，需要注意一点，未来香蕉的运营注定了将会愈发向联运模式靠拢。
在手机内，单纯靠广告的模式，香蕉的单用户平均收益是会走到头的。
它不是搜索引擎，也不是扣扣，用户停留的时间总会有极限。快速膨胀之后总会有疲软。”
“所以，香蕉未来营收的大头，是虚拟商品销售的cps模式。你得让里头的团队赚大钱，香蕉才能有钱。”
方强听了，明白路舟这是要敲打敲打他，免得他过分骄傲。
“好的。路总”
路舟这也不好再细说，毕竟这是会议场合，就是只有王文军在，他也不好教训方强太多。
“‘流量贷’的事情，对接方案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接着问道方强。
方强翻了翻页，回答道，“数据源头方面是没有任何问题。
初始数据源有开发者在梦谷广告内的应用数据、收入状况，梦谷云d+运营统计套件数据，计算资源使用数据。
唯一的问题是数据量过大，并且这些数据是呈不断增长的态势。
这点，我和梦谷云温总正在探讨一个大数据方案。当然，初期我们可以从简。
而具体的业务需求，则需要由梦谷支付来把控。”
路舟点了点头，说到底金融的事情在座的三人都是门外汉。就是单单论支付的事情，路舟自己都是一头雾水，就更别提贷款的模式。
他直接说道，“行。今天的会先到这，没什么问题下午通过了就下去执行。”
随后，他再次看向王文军，“梦谷支付，公司在哪？”
“......”
王文军一听是一阵无语，这老板当得。
不过，他也清楚，路舟这是相信方强在先，大事有方强钳着他。来钱的事是商务的唐语彤，出钱的事王文军身旁可不就孟晓琴这个助理。
而就是下头子公司里头的事情，方强签完还得让路舟签。
“咳咳。路总，在楼上b21室。需要的话，我直接让房总下来。”
路舟摆手示意不必，“不用，不是急事。等他们技术方案出来我再过问。”
......
“爱情不是你想买......”
温旭伟朦朦胧胧里老听到他的手机铃声在响。可抓了裤兜的手机出来这屏幕就还是黑的。
奇怪了一会，那声音消停了，他也就懒得再管。
“老爸！”他坐在老板桌上对他老爹说话。
“咋咧儿子。”
“最近不是老妈不给你零花嘛。雷雷雷，给你转两个亿，孝敬孝敬您老头子。”
他老爹一听就是一阵目瞪狗呆，“啥玩意？”
温旭伟一阵瑟，“哼哼，你儿子现在少说也是百亿身价。随便弄点给你去耍。”
“儿子，你没毛病吧？”
这温旭伟刚要接着在老爹面前装逼，大门晃铛一声就是被踹开了。
“卧槽，他娘怎么是黑心老板。”
“滚...tm...机房...去。”
路舟一脚就是飞在了温旭伟脸上。tm温旭伟只觉得自己脸上的肥肉都要被路舟踹瘪了。
“啊......”
眼看自己一两百斤的大胖正在空中翻飞，一阵天旋地转，屁股一个吃疼，“唉握槽！”
他朝外头看去，好嘛，这就还是在机房。这蹭老李的折叠床睡个午觉，直接是让他挤下了床。
温旭伟直接起了身，外头还是一排排嗡嗡作响的机器在轰鸣中，忙活着的梦谷云员工也不多，而辉腾的则是全挤在值班室里头睡午觉。
梦谷云内头的工程师分了软硬两个方面，软件端的大多是还在科技园，而数量缺缺的硬件工程师就都是让他给带了过来。
前两天，这梦谷云就刚离职了一批工程师，软硬都有。虽是度过了微讯数据爆炸那个阶段，但这会他的压力也仍然着实不小。
尤其，出了广南圳南，其余各地可都是没有能支使的人手。这硬件有问题就没法解决，最后只能靠软件的来勉强堵着。
“爱情不是你想买......”
“......”，屏幕上是路舟的名字。
185.梦谷云B轮在即
次日，温旭伟回到了科技园中。所为何事？
路舟给他交待有三。一服务器部署加快，年底将a轮的钱烧干净。其二为梦谷云现有云计算服务的升级，由内测阶段向全面公测推进。最后则是梦谷支付所需数据的大数据方案推进。
无形之中，梦谷云的发展速度再次被路舟提了上来。
路舟怕什么，那怕的可就太多了。
最大头莫过于微讯。在两个新版本加持下，如今微讯的日发送量达到了高潮。
而让他哭笑不得的是，这竟然是有某些滑稽的事在发生。
“转发这条消息到三个微讯朋友，用下面的链接下载可领现金......”
“马华腾生日，转发三次拿十个扣币......”
第一条路舟一看，可不就是某些拿了香蕉地推版本的推广员在搞事情。至于第二条他着实不想谈了。
“病毒营销”也好，谣言也好，路舟现在是没时间管了。单单微讯的服务流畅运转，他就要谢天谢地了。
而接着是创梦几个应用的数据也开始走上正轨。
这中间，同样为社交应用的陌聊每天产生的数据也不小，需要的计算资源自然少不得。而这就还有橙子、瓜皮，个别游戏团队。
就这还没完，梦谷云自身业务：d+运营统计数据服务、dae应用引擎、dcs弹性计算。
而紧跟着又是梦谷支付的数据处理。
摊子是越铺越大，这就由不得路舟不着急。
将事情交代完毕后，路舟就坐上了前往机场的出租车。
几个小时后，又是京城dcm公司内。
“林哥。梦谷云b轮的事宜现在是？”
林欣和呵呵一笑，“你这昨天才给我提，这就急上头了？年轻人，要有点耐心。”
他话锋一转，“这事，不好找啊。”
路舟一听心里一阵嗤笑，呵呵。
梦谷云或许还会让风投和基金掂量掂量，这梦谷广告和微讯，每天最不缺的就是寻求融资合作的电话。
梦谷广告，商业模式清晰，有不错的现金流，并且创梦计划的陌聊也是让投资人看到了市场应用的生态效能。
微讯，尚未商业化，但是用户数膨胀剧烈，单单半个月时间就能膨胀近两百万用户，堪称想象力无穷。
这就是陌聊都已经有不少机构前来问询情况。
独独梦谷云最困难。
梦谷云重资产，设备部署周期长。而商业化产品如dae、dcs却是非常亮眼，但在天量资金投入下就显得有些微不住道。
而最关键的莫过于，梦谷云有大量业务来自微讯。但微讯呢，自始至终给到梦谷云的订单不曾足额支付。要么以借款，要么以可转债形式，这般下来梦谷云可没法回血。
无疑，微讯在资本眼里，就是扒在梦谷云上吸血。
自然，解决的问题也好办，无非就是优先融资权，又或者适当让些估值的便宜给机构。
路舟说道，“林哥。微讯a轮，可以提前。”
林欣和沉吟了一声，“嗯。可以。你能想明白就好。”
路舟笑了。想明白就好？他又怎么会想不明白！
这就是微讯就融个几百万美金，路舟都是“赚”了。
梦谷广告一千万美金，梦谷云一千五百万美金，按这么算这一轮走一遭，路舟就已经拿了三千万回来花。
若当时他以梦谷科技来搞，那当真是未必能拿这么多钱，就算后头将微讯上线之后。
当然，这也是多了些麻烦。好比微讯要用服务器，却还要在梦谷云账头计一笔账。
这使得一手左手倒右手，硬生生是腾挪多些资金来。他都觉得，若非梦谷广告给林欣和尝到了甜头，往后的事那就真一点谱都没有。
现在，商业越来越明确的梦谷广告，在外界机构看来那简直就是一个香馍馍。按照外界机构对梦谷广告的估值，不少已经往两亿美金奔了。
半年时间100%的估值膨胀，至少是让林欣和将心放进了肚子。
说倒是这般说，可微讯路舟自然不可能便宜地估。
“林哥。大多数机构的担忧，也是微讯和梦谷云之间一直在左手倒右手的来往。这点，我相信你也一样。但微讯这点上，我希望你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
林欣和听了路舟的话一阵狐疑，“哦？”
路舟说道，“微讯的商业化将会非常晚。至少还有数个版本才能最终稳定下来。”
林欣和，“无可厚非。”
路舟接着说道，“明年梦谷云的战略是先安内，后出海。不知，林总怎么看。”
林欣和一下安静了下来，猛然他像是想通了中间的关节，“微讯是......”
路舟自信地说道，“正是。”
他接着说道，“目前a轮的资金在全数投入部署后，梦谷云预计能达到两千台。这中间，大部分分散在北上广深的机房内，中部武汉和西部蜀都也有部分。而已经下发到香江和东南亚也有为数不多的机器。”
林欣和点了点头，这部分情况，他还是有所了解。
路舟说，“这中间到现在相信林总也清楚，未来梦谷云的运营成本是个大问题。
首先是分散在各地机房，包括不限于电信、辉腾的机房。其二是辉腾作为上游厂商，能够进行的工作有限。
但林总你也能看到，dae和dcs已经初步验证了梦谷云的商业模式。那接下来所来做的无非就三步。
加快商业化，摸索大规模云计算技术。收编辉腾，吸纳供应渠道，确保大后方。营造数据中心，降低运营成本。”
林欣和又接着问道，“那你可知，就是任何行业都存在头部效应。中小企业和开发者对计算资源的需求，终究有限。当然，这么说稍是主观，但理应是没错。”
路舟微微笑道，“这也就是为什么有创梦的原因。香蕉越大，它能扶起来的头部就越多。而一旦微讯再起来，那上头就能够站更多的产品线。
我想，梦谷生态，未来总归是不缺计算需求的。”
林欣和再次默然，几个月前他以为自己看懂了，现在似乎又再重新认识了一番路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