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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梧     倾城国医txt下载     倾城国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二章 进入魔鬼林

    “苏小姐这么年轻,却能一眼就猜透事情的本质,让老朽有些汗颜,同时也被小姐的心智深深折服。”潘老爷子示意房间内的仆人下去之后,这才无奈地徐徐道来。

    “老朽之所以大费周章地办这场聚会,实属无奈,老朽年轻时白手起家,一手创下潘家现在的基业,本以为在我退休之前,能顺顺当当将家业传给小儿,以便安享晚年,谁知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潘家碰到了前所未有的坎儿……”

    潘老将事情的原委讲完,苏青这才明白潘老爷子的真正用意。

    原来,一年前,潘家看上了一个玉矿,规模很大,几乎等于潘家十多座玉矿相加的总和。

    与矿石打了半辈子交道的潘老爷子,认为这矿肯定能出翡翠,而且在质量和数量上,都不会差到哪去,况且现在翡翠资源频临枯竭,像这样的矿已经不多见,再遇上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儿。

    潘老思虑再三,决定买下这座矿石,并大手笔地投下了上百个亿,潘家的账面流动资金几乎都砸了进去,想着,待矿出了原石之后,资金很快就能回笼,不想影响别的产业的运作。

    本来万无一失的事情,可谁知中间却出了意外,派遣的探查队耗费了大半年却一无所获,查出来的都是废石。

    当时,潘家也请来了地质专家亲自过来考察,得出的一致意见就是,这有可能是个废矿。

    砸下了所有潘家能调动的流通资金,搞了半年,居然是一座废矿,再没有比这个事实更打击人的了,而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

    随之而来的,潘家的产业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资金运转困难,原本的打算是等着这座矿转换资金呢,却不想是这么一个结果,潘家的其他产业毫无疑问处于停滞状态,已经处于无力维持阶段。

    潘老爷子奋斗了大半生,一辈子的脾气就是不服输,坚决认为那座矿不是废矿,但探查队找不出带有翡翠的原石,这也是事实,于是他急中生智就想到了这个主意,他想,这个世界上,能人异士何其之多,说不定就能找到一位能寻到矿脉之人。

    “潘老爷子,我可不是什么能人异士,或许是带着这串佛珠的关系,心中对原石里面的情况有种莫名的直觉。”苏青再次搬出老生常谈的借口。

    潘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她手腕上的佛珠,点点头:“这串佛珠的由来,老朽也有所耳闻,听说,在你手上已经出了几块极品翡翠了,就冲着这手气,老朽愿意相信小姐,小姐若是能出手帮忙,不管能不能找到矿脉,这紫色翡翠都将是你的酬劳。”

    “既然老爷子如此说,那我就没有什么顾虑了,只能尽力而为。”苏青应了下来。

    当晚,苏青一行人留在了潘家的庄园,晚宴准备的很是丰盛,很多菜都是当地有名的美食,并有潘家父子亲自作陪。

    能让潘老爷子亲自招待的客人,一个巴掌就能数的出来,看来对苏青他们是极其的重视,饭桌上老少之间,相谈甚欢。

    杜翰东作为杜氏珠宝的下人继承人,借此机会,与潘越也敲定了几项合作,可谓是一片其乐融融。

    酒足饭饱,回到给他们准备好的房间,苏青问林雪:“潘家说的那个矿石离密那多原始深林有多远?”

    “很近,就在密那多深林的边缘地带。”林雪回她。

    苏青思考了一会儿,“潘家父子要用私人直升飞机送我们过去,飞机能穿过密那多原始深林,直接到达野狼的老巢附近吗?”

    林雪摇摇头,“不能,野狼组织上空布有防范,若有飞机出没,一百多公里的范围内都能察觉,还没到它的大本营,就能给你击落。”

    “那只有通过你说的罕无人至的魔鬼深林了?”

    林雪点头道:“除了魔鬼深林,别的没有任何地方可以穿过,连上空都布有防御措施,可以说整个野狼大本营,防得就像铁桶,密不透风,无人能安然越过它的防线,就连各国政府派出的武装精英,也是无可奈何,所以,它才能一直存活到现在。”

    苏青望着窗外,布满繁星,浩瀚神秘的夜空,心想,别说是原始深林,就是龙潭虎穴,她也要闯上一闯,母亲的病不能再拖了。

    想到这,她回头安排道:“等我们帮潘家找好矿脉之后,直接从那里出发去密多那深林,这张卡放在你身上,你用的武器,尽量准备齐全,少不得有场恶战。”

    “那你呢?”

    “我随身带有武器,准备你自己的就成。”

    行李都是她一手收拾,并没有什么武器,而且苏青身上有没有携带武器,训练很多年的她自然不会看走眼,虽然纳闷,但同时她也知道,这不是她该问的。

    第二天,苏青让杜翰东周放,宋岩先回了国,这趟行程危险重重,不想让他们随她一起身犯险境,本来打算让孔铭扬也随他们一起回去,无奈这家伙死缠烂打就是不愿意离开,只得随他。

    上飞机前,潘老爷子将紫眼睛翡翠,交给了苏青,她本想推辞,就听他说:“若是小姐能帮我们找到矿脉,这翡翠的价值可远远不止,你就放心收下吧。”她只得收下。

    跟着苏青一起去的是潘老爷子的儿子潘越,飞机飞了将近四个小时后,放眼望去,视野里全是蜿蜒不断的群山和密林,他指着前面一处山峰说道:“就是那儿了,山头往下延伸的地带全被买了下来,我们要不停下,休息一会儿,再上山查探。”

    勘察矿脉一般都要采集土壤的标本,判断地质结构,才能推测那里有没有可能出翡翠的原石,于是,潘越也认为苏青要在这儿待上几天,慢慢勘察,就连一切的日常用品,他都叫人提前备齐了。

    谁知苏青却说道:“不用,你让驾驶员放慢速度,绕着这块地带飞一圈,我用佛珠感知一下就行。”

    潘越呆愣了一下,他先前还以为,苏青说的佛珠之事,是说笑呢,难不成还真有神奇之事,不过,他也是颇有见识之人,面上并没有表现太多惊讶,随即对驾驶员说了苏青提出的要求。

    底下如此浩瀚的区域,若是将其走遍,没有个一星期别想完事,苏青可不想将时间无谓地耗在这上面,当下便闭上眼睛,调动起体内的养灵功法,紧接着,便有大量的灵力,缓缓覆盖在整个区域的上空。

    孔铭扬似有察觉,看着苏青的眼神,有些担忧之色。

    灵力从四周往中间一一扫过,没有任何回应,直到那座山峰的顶端时,她突然感觉到,地底下浑厚异常的灵力在不断的跳动,这种活跃程度,极其强烈,想来里面的原石的质量差不到哪去。

    怪不得那帮勘察之人,半年了都还找不到矿脉的所在,苏青再在四下查探一番,没再发觉有灵气,这才睁开眼睛,由于灵力耗费过大,额头上流出不少汗水,孔铭扬正心疼地帮她擦拭。

    苏青顺手接过孔铭扬手中的纸巾,再擦了一遍之后,看向一脸着急的潘越说道:“底下的这个山头,感觉很是强烈,你们不妨试一试。”

    苏青刚才的举动,潘越可都看在眼里,并不认为她是无的放矢,慎重地点了点头,“我马上就叫人上去探查。”

    苏青见他如此认真,反而少有地开起了玩笑,“若是找到了矿脉,我这手里的紫眼睛,与之相比,可真不值得一提了。”

    潘越笑道:“要是真找到了矿脉,你可就是潘家的大恩人了,我们潘家一向重情义,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苏青与潘越多谈了一会儿,可在孔铭扬的眼里,就成了一幅打情骂俏的场景,心中那个酸啊,怨啊,各种滋味涌了上来,可他不敢有所发作,因为没有立场啊,这才是二爷一直苦逼的地方,不过,他下定了决心,这次过后,绝对,绝对不能再让两人见面,看你们还怎么眉来眼去。

    苏青让潘越将他们放在了密那多深林的边缘。

    “你们若是有需要,可以直接打我电话,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非常欢迎你们能来找我。”分别前,潘越诚心诚意地邀请。

    “会的,到时候希望不会打扰。”苏青客气回他。

    孔铭扬暗暗咬牙切齿,有二爷在,甭想往二爷头上戴绿帽子,想见面下辈子吧,不,最好永远不见。

    “这里被参天树木遮蔽,头顶的光线透不进来,所以湿气非常重,再加上各种有毒植物的有氧呼吸,呼出的气体,释放到空中,被头顶的参天大树阻挡,挥发不出去,就造成了有毒的瘴气。”

    苏青三人在密那多周围所谓的魔鬼林的地带,已经行了四五个小时,林雪走在前面引路,并解释瘴气的由来。

    “瘴气被人体吸进去之后,虽然不至于当场死亡,但会慢慢侵蚀人体,先是感到浑身酸软,然后逐渐地侵蚀破坏身体的器官,我母亲虽然吸入的瘴气不多,但人也痴呆了。

    所以,野狼组织的成员,除了执行任务,想逃出去,是不可能的,光这片魔鬼林就走不出去,不过,你的药还真是有效,身体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林雪惊奇道。

    进魔鬼林前,苏青给了每人一枚,提前准备的解毒丸,这才能安然无恙度过魔鬼林。

    “不是说,这里面有大型野兽出没吗?走了这么长时间,连头狼都没看到。”苏青扫视一圈,四周寂静无声,不解地问林雪。

    “这,我也不太清楚,以前隔着好远,都能听到林子深处野兽不断的嘶吼声,难不成他们都在休息?”

    林雪一路上也是纳闷,本来打算,一进林子,就准备与野兽厮杀,可走了四五个小时,连只兔子都没碰到,这简直可以称得上奇迹了。

    而让林雪惊讶的还在后面,脚底下全被灌木叶覆盖,很多都已经腐烂成泥,一脚踏上去,免不了沾染些污泥,而且林子里到处都生长着矮的灌木丛,衣服免不了被划成道道裂缝,她在深林里生活了好几年,都免不了一身狼狈,可苏青和孔铭扬这两位娇养着的人,走在阴深可怖的密林,犹如在闲庭散步般,悠闲轻松,身上一尘不染。

    林雪的心里震撼不已,她知道这两人武功不简单,却没想到功夫已经高深到如此程度。

    这才正真的片叶不沾身呢,同时,她心里对高深的武功也充满了向往。

    以她对苏青的了解,只要自己真心实意地忠诚于她,达到她这种程度,也并不是不可能的,同时更加坚信,跟随她的选择没有错,而且,对这次的行动也有了几分把握。

    野狼组织,一直是她的噩梦,若是能除去,她是巴不得,她更不想以后野狼组织查到她的行踪,破坏她眼前的幸福生活。

    只是不知道甘师兄会不会愿意站在他们这边,这也是决定回来之后,一直忧虑的事情。

    “林子中最可怕的应该不是虎狼之类的大型猛兽。”苏青听着四周不断接近的轰鸣声,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好,是飞虫群,快走,被它们缠上比被野兽追都恐怖,它们数量太多,能把人包成一个蚕蛹,然后慢慢吞噬,它们的身上都有毒,沾染上都有可能致命。”林雪也感觉到了四周的异常,立马变了脸色,拉着苏青就往前跑。

    “跑也没用,这些飞虫好像靠着气味追踪,不管跑多远,他们凭着敏感的嗅觉,都能紧追不舍,除非你跑死掉。”孔铭扬说道。

    “不跑,只有等死,子弹的数量远远比不过他们的数量,”林雪接口道,武力值再高,对他们也发挥不了作用。

    苏青回头看着一团一团密不可分地虫群,心里也犯怵,关键是太恶心了,也有些着急,拼命地在脑子里搜索着,有什么能阻挡这些成群结队的毒虫,急中生智,想起空间中,有种驱虫的药草,不知道能不能阻挡一阵,给他们跑路的机会。

    “身上带有打火机吗?”苏青问旁边的孔铭扬。

    “我怎么会有,你不喜欢烟味,我早就把烟戒了。”

    “我这儿有。”林雪是三人中最弱的一个,边喘气,边递给苏青一个打火机,野外生存,这些都是必备之物。

    苏青之前,还说做了万全准备,她没有深林生活的经验,这些小件东西哪可能想到。

    苏青从背包中拿出四五株晒干了的植物,快速地点燃,紧接着一股不同于空中的,较为刺鼻的味道,散发出来,缓缓蔓延到四周。

    “快走!”苏青催促两人。

    三人跑了一阵之后,回头看去,那群飞虫没追上来,这才松了口气。

    魔鬼林果然不是盖的,光一群虫子就能将人追得跑死掉。

    随着不断深入魔鬼林,大型野兽倒是没有出来捣乱,可成群结队不知名的虫子,却将他们追得很是狼狈,跑的途中苏青的身上也被灌木刮破了不少,孔铭扬比她好些。

    就林雪最惨,精疲力尽,浑身无力,不停地喘着粗气,要不是耐力在支撑着,估计她早就倒下了。

    不过,幸好,每碰到一窝毒虫,苏青点燃的驱虫药材,能为他们争取了逃脱的时间。

    三人走了六七个小时,听林雪说,一半路程的还不到。

    “你不是说,这魔鬼林人烟罕至吗?”走在前面的孔铭扬,回头严肃地问林雪。

    “当地的人,都知道这魔鬼林进得去出不来,谁也不会拿命开玩笑。”林雪回他。

    “你看这痕迹,明显是人类的脚印,看起来还是刚过去不久的,要不然早被灌木叶覆盖了。”孔铭扬指着前面腐烂的灌木叶上的脚印,给苏青林雪看,而且以他灵敏的嗅觉,人类的气味不会超过十公里远。

    两人看了之后,顿生警惕,从前面杂乱无章,不是一个尺码的鞋印来看,至少有十多人之多,无人能越过的魔鬼林,居然有人类的足迹,这预示着什么,很有可能是野狼组织的成员。

    林雪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手中的枪也上了趟。

    苏青的感知也在往远处伸展,最为放松的就属孔铭扬了,浑然不觉危险将至,或者根本未将其放在眼里。

    果然,三人走了十多里的路程,就遇到了一帮人,都装着迷彩服,全副武装,只是这些人眼前的状况很是不好,他们正被一群凶悍异常的野狼包围,空气中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苏青数了数,起码有五六十只。

    五六十只的狼群,算是很大的族群,很少见,被这帮人遇到,还真是够倒霉的。

    有两人受了伤,躺在地上,被其他几人围在中间,以防狼群袭击,子弹的声音与狼群的嘶吼声响彻山林,战况很是激烈。

    这几人训练有素,很是勇猛,但无奈狼群太多,又很凶悍,这架势明显支撑不了多久。

    “妈的,还没到达目的地,就被这群野狼给吃了,真他妈的窝囊。”其中一人不甘地说道。

    “你他奶奶的,别扰乱军心,大家打起精神,这群畜生想要吃了我们,也要付出血的代价。”应该是领头之人高喊道。

    敌我不分,不知道这群是什么人,苏青本想在旁观望一段时间,只是在那帮人中,其中一人气急之下,摘下了帽子,露出面容时,却让苏青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同时,耳边也响起孔铭扬的惊异声,“那不是苏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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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没有二更,这次原始深林之行,苏青和孔铭扬的关系将有突破性进展,大白的身份也会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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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九局的人

    “娘的,能在这林子里存活的,果然都不好惹,这狼的攻击力与草原狼相比,起码凶悍十倍,皮糙肉厚的,居然连枪子都很难吃进去。”

    其中一名叫罗鸥的队员,盯着前面一溜绿幽幽的眼睛,心里直犯怵,同时,火气也在上升,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居然载在一群畜生手里,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去。

    “段队,我们已经有两名兄弟被这群畜生咬成重伤,太可恨了,老子要与他们拼了。”罗鸥两眼泛红,透出狠戾,自靴子里抽出一把弯刀,就要扑进狼群,却被旁边的苏军拦住。

    “罗哥,你要沉住气,不要乱了阵脚,狼这种畜生的智商很高,两队交战,论排兵布阵,这些畜生不比人差。”苏军自小出没于山林之中,对野狼的性情很是熟悉。

    段队名叫段瑞,扭头狠狠瞪了罗鸥一眼,“年纪都活到裤子里了,连一个新人都不如,没看这群畜生,正虎视眈眈地紧盯着我们吗,稍微露点破绽,他们立马就会冲上前来,到时候一帮兄弟都会被你害死。”

    罗鸥看了一眼中间躺着受伤的兄弟,眼睛泛着红丝,“再拖下去,不进行医治的话,估计连命都没有了。”

    段瑞狠狠地大吼道:“你他娘的,以为我心里不急吗?可稍乱阵脚,就有可全军覆没的可能。”

    作为队长,他要考虑的是全局的利益,若是因为他指挥失当,造成整个团队全军覆没,他就是到了地下,心里也不安宁啊。

    苏军镇静地查探周围的情势,最后视线死死盯着狼群外围,站在高高石头上的那只颇为雄健的野狼,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对段瑞说道:“段队,野狼群都会有一只特殊存在的头狼,只要拿下了那只头狼,这些畜生就会不攻自破,你找人掩护我,我绕到狼群后边,擒下那头狼。”

    说完,将手中的枪支别在了腰间,从靴子中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利刃。

    段瑞知道能不能活过今天,也唯有苏军提出的这个办法了,但是,他仍不放心地看向苏军,“你年龄最小,又是第一次参加任务,还是让别人去吧。”

    “我去,老子早就不耐烦了,再说,这种危险的事情,怎么轮也轮不到你。”罗鸥抢道。

    苏军皱眉道:“罗哥,现在不是讨论年龄资格的问题,绕到狼群后方,需要拳脚功夫好的,论综合能力,我是不能与你比,可论拳脚功夫,你不如我。”

    段瑞见苏军打定主意,也知道他说的没错,全队也就属他的拳脚功夫了得,这次出任务挑他进来,也是因为看重他的拳脚功夫,能在深林里施展开来。

    而火力和重武器在林子里很受限制,火箭炮什么的,根本不能用,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引起深林火灾,到时,即使他们也很难逃出去。

    “我来掩护你,你自己小心。”说完,对着前面的群狼,开起了火。

    苏军猫着身子,融入夜色之中,悄悄地接近那头雄健高大的头狼。

    耳边枪声不断,但苏军知道,队长他们支撑不了多久,因为狼群的数量太多了,所以,他不敢拖延,边警备着周围,边加快了速度。

    随着苏军的接近,那头狼似有擦觉,绿幽幽,犹如灯笼般大小的眼睛,死死盯着苏军隐身的大树。

    苏军暗叫一声不好,这头狼太敏锐了,被发现了,此时他也顾不得其它,段队他们一直在勉力支撑,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孤注一掷。

    锐利银亮光芒划破空气,闪电般地朝着那头狼而去。

    苏军还没到头狼跟前时,突然感觉背后阵阵凉意,心里有种发毛的感觉,立时知道不好,他陷入了野狼的包围圈。

    这头狼太狡猾了,原本以为能擒住这畜生,谁知它居然设了埋伏。

    随着十多只狼,不断地围着他,并逐渐缩小包围圈,苏军先发制人,猛然弹跳起来,银光连连闪动,瞬时,解决了头狼前面的四只野狼,打开了一条通道,脚不停息地向着头狼攻去。

    那头狼看清他的意图,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抖抖浑身亮闪闪地毛发,大吼一声,便快速地跃入空中,狰狞着獠牙,朝着苏军的脖子而去。

    这凌厉的架势,就是钢铁,一口下去,估计也会咬成两半。

    前有头狼凌厉的攻击,而后面的野狼也不甘示弱,十几头狼齐齐朝着苏军的身后扑来。

    这些野狼攻击有序,凶悍无比,嘶吼着冲上苏军,他即使身上功夫再厉害,面对前后夹击,想全身而退,也是不可能的。

    无奈之下,苏军全身注意力放在了头狼身上,手中的利刃向着头狼的眼睛袭去,身后无暇顾及,空门大开。

    战斗之余,一直留心苏军的段瑞,见此一幕,顿时惊惧万分,朝着苏军大吼,“你他妈的不要命了,快躲开啊!”眼睛急的血红一片,悲痛地不忍再看下去……

    一道清冷的嗓音,几乎与段瑞的声音同时响起:“全力对付头狼。”

    苏军突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身体僵硬了一瞬之后,立马反应过来,毫无后顾之忧,银亮的利刃闪电般地朝头狼的眼睛刺去。

    只听噗嗤一声,锋利地利刃划破了头狼最为脆弱的地方,眼睛,那头狼痛得立时,从空中倒在了地上,狂吼不止。

    苏军,趁此机会,跳到头狼的跟前,手起刀落立时解决了这畜生。

    而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苏军身后,数道银色光芒风驰间闪过,“扑通”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身后攻击苏军的几头狼,已经倒在地上不动了。

    浴血奋战的群狼,见自己的老大死了,然后,又看到从林中走出来的孔铭扬,顿时浑身颤抖起来,缩着头撒丫子四散而逃。

    “哎,怎么跑了,老子还没杀过瘾呢,这群畜生……”罗鸥浑身是血地,看着四散而逃的狼群骂骂咧咧。

    威胁解除之后,苏军从头狼身上拔下利刃,重新插回靴中,这才走到苏青的面前,看着紧随其后的孔铭扬,还有林雪,惊讶地问道:“你们怎么在这儿?不是应该在学校上学吗?”

    苏青看到他肩膀处不断涌出鲜血,皱眉道:“这个等会再说,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苏军肩膀上伤口是被狼爪子抓到的,苏青用针灸封了伤口周围的穴位,这才清创缝合,并从包中取出一瓶水,倒在了伤口之上。

    这瓶中的水是苏青空间内的泉水,里面蕴含不少灵气,不一会儿,苏军就感觉伤口处一阵暖暖热热的感觉,并渗透到了伤口周围,似能感觉到,伤口在慢慢愈合。

    心中惊讶是不用说的,不过,苏青本来就神秘,拿出的东西,外面根本寻找不到,所以,也就见怪不怪。

    收拾完战场,段瑞领着一帮身穿迷彩服,高帮靴的人走了过来,打量一番突然出现的几人。

    “这几位是?”段瑞看向苏军问道。

    “这是我妹妹,苏青。”苏军指着苏青,“另外两位是她的同学。”

    “苏军,你小子可真有福气,居然有这么能干的妹妹,你妹妹这一手暗器可是太帅了,多亏了她,要不然,估计我们都进狼肚子里了。”罗鸥豪爽地拍了下苏军,粗着嗓子说。

    苏军立马一阵痛苦地吸气声,呲牙咧嘴道:“罗哥,我这伤口刚被我妹妹缝好,你这一下估计又开了,你是不是故意整我啊?”

    罗鸥一看拍到苏军的伤口了,忙着急赔不是,“兄弟对不住了,哥哥光顾着羡慕你妹妹去了,忘了你这伤口了,千万别怪老哥。”说着,蒲扇大的巴掌,狠拍了几下自己的额头。

    “苏青?我也这样叫你吧?你懂医术?我们这边还有两个队员受伤,你能不能帮忙处理下?”段瑞正为这两名伤的极重的队员犯愁呢,想不到这苏军的妹妹小小年纪居然会医术。

    苏青倒也没有推辞,爽快地应了下来,这两人伤势看似吓人,血迹斑斑的,却并没有伤到致命的要害,经过苏青的处理,两人的气色立马好了很多。

    眼看天色已晚,队伍中又有伤员,段瑞决定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同时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

    “这林中危险重重,你们几个怎么会来这里?”在林中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安置下来,段瑞问道。

    这段瑞一身刚硬,浑身散发着戾气,想来手上沾染过不少血腥,苏军临走前说,要去执行任务,难不成是奔着野狼组织去的。

    “我说,我们是来游玩的你信吗?”苏青状似玩笑地答了句。

    游玩?见鬼地游玩,是嫌命长了,跑到魔鬼林来。

    段瑞自然不可能相信,不过,也不好逼问,毕竟人家帮他们解了围,还帮忙医治了自己的队员,不管怎么说,在这林子里他们都有责任护着点。

    苏青那一手暗器,秒杀十多条狼,固然让人惊艳,但也不觉得她身负绝世武功,毕竟,暗器能练到这种水准,他们局里也不是没有。

    而且那群狼奇异地逃开,更不会将其跟孔铭扬联系在一起,只是认为头狼死了,群龙无首的关系。

    来林中的目的,不愿意透露,段瑞也不介意,况且他们此行的目的也是不便示人的,他相信,苏军并没有将他们的任务告诉别人,因为,刚才苏军见到她妹妹时的惊讶,并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帅哥,要喝酒吗?”

    段瑞队伍中的唯一一名女性队员雪莉,扭着性感的身材,走到了孔铭扬身边,递过来一罐啤酒。

    雪莉要不是身着迷彩服,你根本想象不到,她会是一名拿着武器执行特殊任务的女人。

    皮肤白皙,五官精致,透着股优雅与性感,身材傲人曼妙,可谓是男人心中的梦中情人。

    她一走近孔铭扬,就有几名队员吹起了口哨。

    “这小子可真有福气,居然引起了雪莉的兴趣。”

    “酸也没用啊,谁叫你没人家长得帅啊。”

    “帅有毛用,小白脸一个,长得跟女人似的,像我们这样的才叫男人。”

    “嗤,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家伙,那小伙子我看挺有男人味的。”

    孔铭扬抬头,就看到一个身穿制服的性感美女站在面前,立马心虚地瞄了眼正与段瑞说话的苏青,发现她没有注意这边,立马拒绝,“不用,谢谢!”犹如躲避瘟疫般,生怕沾上什么不洁的东西。

    雪莉见状,也不生气,将孔铭扬的举动尽收眼底,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正是与他们老大谈话的苏青,立马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帅哥心里有人了,这小伙子长得好看,又高大威猛,正是她雪莉喜欢的类型,无奈人家心有所属,失望是有的,但她自尊心也很强。自然不屑于勉强,不过,在阴森恐怖的林子中,与这赏心悦目的帅哥聊会天也是不错的主意。

    当下,无视人家的拒绝,雪莉便挨着孔铭扬坐了下来,强塞给了他一罐啤酒,自己又开启了一罐一仰脖子,喝下去了一小半。

    除了苏青,孔铭扬对女人,向来视而不见,可这女人居然无视自己释放的冷气,硬是坐在了他的旁边,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引起争端的时候,他只得起身要挪个位置。

    “看起来,你喜欢人家喜欢的紧,可不知道人家心里有没有你呢?”在他起身的时候,雪莉突然语出惊言。

    孔铭扬闻言,稍愣了一下,就听她继续说道:“你坐下来之后,就能知道她喜不喜欢你。”说完又喝了一口啤酒,动作豪爽之余,仍不失优雅。

    孔铭扬愣怔一下,就琢磨出了她的意思,心里立马挣扎起来,要不要试上一试?自个跟在她屁股后,穷追不舍这么长时间,要说不急,是个男人都不信。

    可虽说没有表白,但行为足够明显了好吧,可苏青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心里怎么想的,更是一无所知。

    二爷挣扎一番之后,终于没能战胜心中的期待,重新做了下来。

    “这就对了,追女人,不能一味地跟在后面跑,你这样默默无声地跟在后面,习已经惯你的存在,估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对你是什么感觉,听姐姐的话没错,姐姐可是过来人。”雪莉与孔铭扬碰了一下杯子。

    二爷眼角的余光,一直紧紧盯着苏青的表情,见她淡淡的眼神,无意间向他这边扫来的时候,立马就有种想要跳开的冲动,却硬被雪莉给按住了。

    “千万别动,要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众人眼中看到的一幕就是,雪莉亲昵地挽着那小伙子的手臂,那小伙子脸上的神情虽然有些怪异,像是大便干结的神情,却被他们认为,软香抱在怀中,给高兴傻了。

    “我说怎么着,雪莉的魅力,就没人能抵抗的住,看这小伙子,十分钟不到,就已经拿下了,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

    “那可不,老子也想呢,可人家愣是看不上咱大老粗。”

    苏青与段瑞聊着一路的遭遇,无意间就扫到一位性感美女正贴着孔铭扬坐着,而孔铭扬并没有将其推开,猛然间,心里涌起一股陌生怪异的感觉,觉得眼前的一幕,很是刺眼。

    不过,她一向表情淡然,外表并没有任何异常,继续与段瑞谈论着前面路程的安排。

    一旁的林雪和苏军,纳闷起来,这孔铭扬喜欢的不是苏青吗?怎么转眼就与刚认识的女人亲昵起来,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不管是真是假,这家伙在苏青那,肯定是要吃苦头的。

    大家行了一天的路,中间又是打打杀杀,惊险万分,早已精疲力尽,累坏了,就各自寻个地方休憩起来。

    苏青趁着给苏军换药的当口,说了此行的目的。

    “我知道你们这次的目标也是野狼组织,如果你们遇到一个叫甘旭的男人,千万不能杀了,我妈现在遗忘的症状越来越严重,现在唯一的稻草就是这个叫甘旭的人。”

    苏青原本的打算是,利用林雪熟悉地形,悄悄潜入,暗中联系林雪口中懂点巫术的甘旭。

    听过林雪讲解野狼组织内部的严谨,再加上,它之所以能安然发展到今天,大本营里必然凶险万分。

    有些高科技的武器,还不是现在的她能硬抗的,可苏军他们要是铲除这个组织的话,两方倒是可以互相合作。

    不过,她不能让段瑞知道,她已经知晓他们的目标,这样对苏军和她都不利,所以,这个口要段瑞他们主动开才比较好。

    “伯母的病,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到了地方,我会跟其他队员通气的。”苏军有嘱咐道:“野狼大本营,有着不少的高端武器,你不要仗着武功高深,就贸然行事。”

    苏青点头,表示知道了,她又不傻,是不会跟导弹什么之类的高端武器扛上的,她向来惜命。

    但事情往往出乎预料,她此时怎么也不会想到,在野狼大本营,她几乎差点丧命。

    深林里的夜晚,相比于白天,更是阴森恐怖,威胁比之白天,有过之而无不及,段瑞安排了他的队员轮流守夜。

    魔鬼林的昼夜温差很大,白天还是穿短袖的温度,到了夜晚,只有几度而已,中间平出的空地上燃起了火堆,为了避免虫群的袭击,苏青在火堆里,加了不少驱虫的药材。

    这种药材尤为管用,连蚊子都不敢近前,大家也能休息的好些。

    苏青靠着大树准备眯会儿,就见孔铭扬递过一件从他身上刚扒下来,还带着余温的外套,“快穿上,别感冒了。”说着,就要给她披上。

    却被苏青一把推开了,“不用,我顶得住,你自己难道不冷?”

    “男人皮糙肉厚,不拍冷,女孩子就不一样。”孔铭扬以为苏青在关心自己。

    “女孩子怎么不一样,林雪也穿这么多,还有那雪莉不也是。”这口气之中,明显带着一股酸味,只是苏青不自知罢了。

    听到雪莉,心虚的二爷立马警惕起来,立马就想将事情的真相脱口而出,可转念想到,雪莉说过的话,若是苏青生气,不理他,那肯定就是在意吃醋了。

    想到这里,本来忐忑不安的二爷,立马振奋雀跃起来,不顾苏青的反对,就将衣服裹在了她身上,“管别人干嘛,你只要不冷就行。”生病了,心疼的还不是二爷。

    苏青心中那股怪异的感觉,还没散去,看到孔铭扬,自然不顺眼,脑海中不断地闪现两人亲昵的一幕。

    她心里很清楚,孔铭扬是个什么样的人,自然不会被那雪莉迷惑,可心中就是不舒服,可再看到他眼中的真挚,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没有皮毛护身的二爷,自然也怕冷,将衣服给了苏青,他只能运功抗寒。

    休息了一晚,大家的精神好了许多,苏军肩膀上的伤,经苏青特意精心的治疗,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并引来另外两名伤员的羡慕,“苏军的体质就是好,一个晚上,就又生龙活虎起来,我们的伤虽然也好了很多,但这体质还是需要强加训练啊……”

    苏军挠着头,干笑了两声,只得心虚地点头应是,他总不能说是他妹妹特殊照顾吧。

    行程上,多出了苏青三人,段瑞的队员并没有什么意见,深林之中的危险,多不可知,多了一个医术还不错的医生,大家伙的心中自然愿意,只需一路上多看顾着点就行。

    在林中正走着的苏青,眉头突然皱了起来,感知到不远处有一群庞然大物涌来,威胁比之昨晚的野狼群,恐怖百倍不止,可以说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随着沙沙声,越来越近,段瑞他们也察觉到了,纷纷拿出武器,严阵以待。

    段瑞的几名队员,似乎是受到了段瑞的暗中授意,危险到来之时,将苏青三人护在了较为安全的地带。

    这举动对于三人中任何一人来说,都没有必要,但却给人一种感动。

    同时也让苏青知道,有些品质和人格魅力,也唯有在危险之时,才能看的清楚。

    “大家准备好,已经来了。”段瑞严肃地提醒大家,“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自乱阵脚。协同作战。”

    他的队员听了,齐齐应了声是。

    灌木叶的碎裂声,已经近在耳边,大家的心几乎提在了嗓子眼,体内的战意在不断翻涌,几乎达到了巅峰。

    大家一眼不眨地死死盯着前方,一秒钟的时间不到,一群黑色的满身带刺,活像恐龙的庞然大物,源源不断地进入到他们的视野。

    别说大家的眼神里透出无比的惊恐,就是苏青孔铭扬也惊骇不已,魔鬼林居然隐藏着如此怪物。

    ------题外话------

    今天的更完了。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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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打怪兽啊,打怪兽!

    “妈啊!我们不是在演科幻电影吧。”

    看到眼前的一幕,众人惊恐之余,纷纷冒出这个念头。

    突然出现的一群大家伙,通身黑色,外形有点像恐龙,往那一站,无形之中就能给人一种心里威慑。

    身上布满半尺长,犹如钢铁般,黑的程亮的带刺盔甲,子弹未必能对它造成伤害,身后的水桶粗的尾巴长约两三米,在地上不停地摆动,若是被其扫中,内脏都有可能被震出来。

    漆黑如铜铃般的眼神,闪动着嗜血的光芒,不断张合的嘴巴,能看到犹如利刃般的森白獠牙,上面还挂着长长短短的口腔分泌的液体,恶心的不行。

    这种类型的怪物,以前在电视上看到时,不觉得怎么样,可真实出现在眼前时,除了震撼,就是恐惧。

    这种恐惧并不是说,经过修炼,你有了不凡的功夫在身,就能控制住的,它是物种之间极大落差导致的,来自于心灵深处的。

    苏青抬头看着这帮深林的巨大霸主,拳头紧紧攥了起来,额头冒出冷汗,一时间被震撼住了,直到手上感觉到被一双大手包裹住的暖意,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孔铭扬,发现这家伙依旧云谈风清,心里着实嫉妒了一把,泰山崩于前而不形于色,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苏青此时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压下心底深处对庞然怪物的恐惧,审视眼前的形势。

    那帮九局的人,迅速地从眼前惊骇的一幕,反应过来,立马边退边朝那群黑家伙射击,一阵枪林弹雨之后,大家发现,子弹对于它们根本造成不了一丁点的威胁,一阵哐当的犹如钢板碰撞的声音之后,连白色的痕迹都没留下,子弹就迸射出去。

    大家的心里已经沉到了谷底,远攻武器起不到作用,近身攻击,即使仗着人类敏捷的身手,两方的实力悬殊也不是一星半点。

    因为,这帮家伙体积虽然庞大,但敏捷度却不容忽视,能在大树之间迅捷跳跃,再加上它身上布满带刺盔甲,根本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

    不过,要说没有弱点,也不是没有,眼睛就是它唯一的致命点,九局的人都是身经百战,骁勇英勇之人,很快就反应过来,纷纷朝着他们的眼睛攻去。

    但这帮大家伙,智商并不低,面对扫射过来的子弹,知道拿身体来遮挡。

    边开枪边不断后退的一行人,突然听到四面八方,传来隆隆的脚步声时,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竖起耳朵,警觉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心脏像打鼓般咚咚的跳个不停,他们也学被怪物包围了。

    不一会儿,四面八方果然涌现了很多类似的怪物,朝他们嘶吼着,嘶吼声几乎能震破人的鼓膜,致使大脑中一阵阵的轰轰声,真他妈的恐怖。

    四周被包围,无路可退,大家只能围成一个圈,背对着背,警觉地与面前的怪物展开对持,虽然子弹不一定能打中它们的眼睛,但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延缓它们的行动。

    但延缓并等于阻止,面对包围圈越来越小,段瑞的额头冒出大滴的汗水,啪啪往下滚落,气氛凝滞,连汗水滚落的声音都能清晰耳闻,打枪的手麻木地止不住地颤抖,心里狠狠骂起娘来,这帮打不死的怪物。

    人与怪物的距离眼看只有两三米,枪支弹药之类的武器已经起不了作用,段瑞提醒大家准备近身搏斗。

    九局的人,都是万里挑一的精英人才,面对眼前的困境,没有退缩,有的只是嗜血的战意。

    他们不怕死亡,不怕牺牲,一路走来他们所做的,就是挣扎在死亡边缘,不断地与困难做斗争,越是困难的情景,越激发起他们血液中的战意。

    罗鸥收起武器,一把拔出靴中的弯刀,就要上前与怪物厮杀,不过转念想起,老大交代他要看着点中途加入的三个年轻人,忙扭头看去,立时脸色煞白,这才发现,原本被他护在身后的几人,居然都不在了,他的心脏狠狠猛跳了几下。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眼前庞大的怪物,眨眼间就能将人生吞下咽,他们这些身经百战之人,都不一定有一拼之力,何况这几个年轻人,虽然会点武功,但在全身盔甲,凶悍异常的怪兽面前,能有存活的机会?

    罗鸥四处找寻,最后,却在怪兽堆里看到了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苏青眼看着九局的人,没有丝毫取胜的把握,陷入不支的状态,再看看凶狠异常,根本不把人类的性命放在眼里的怪物,一股热血立时在体内沸腾起来,眼里透出一股嗜血的战意。

    武学修炼的精髓,无非就是战斗,经过战斗来检验,并巩固所习来的修为,从而达到不断的进步。

    而苏青自修炼以来,出手的机会可谓是微乎其微,说是闭门造车,一点都不为过。

    而眼前的场景,激发了她体内的挑战因子,藏拙是必要的,可在有些时候,过分藏拙,就会失了先机,也是时候让段瑞看到她的实力,以便增加合作的筹码。

    苏青体内的养灵功法疯狂地运转起来,数十枚银针(金针)闪动着白色光点,在灵力的操控之下,围着她迅速旋转起来,形成了坚不可摧的护身罩。

    苏青纵身跃入怪兽之中,如此庞大的怪兽,对她来说,就像站在了一间房子面前,在威势上明显弱了一截。

    刚开始,苏青不能有效攻击到怪兽,但有银针(金针)护体,怪兽也伤害不了她,一时间与周围的怪兽周旋起来。

    在进入养灵功法三层的时候,苏青对灵力的控制又有所感悟,不但控制金针的数目多了不少,并且能运用它们进行战斗,对于她来说,金针是再好没有的武器了。

    其实,若是这些金针能组成阵法之类,威力肯定不是现在能比的,无奈,苏青找不到这方面的东西。

    苏青在怪兽堆里不断地飞身跳跃,躲避它们凌厉的袭击,并不断利用怪兽们的空门,指使金针迅速进入它们唯一的弱点,眼睛,紧接着输进去一股灵力,指使它失去意识,昏迷倒地。

    有了制服怪兽的经验,苏青的动作越来越利索,越来越快,不断有怪物倒地,这倒给九局的人减轻了不少威胁。

    苏青刚跃入怪物群中的时候,孔铭扬就看到了,但他没有加以阻止,杀伐与血腥,他们族群是与生俱来,流淌在血液之中的。

    而这些对于苏青来说,却是全然陌生,需要历练才能适应,孔铭扬是代替不了的。

    而且苏青素来好强,她想要成长,他只能在旁边护着,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

    看到苏青在野兽堆里逐渐游刃有余,孔铭扬慢慢放下心来,眼角余光猛然扫见,一头猛兽飞快地朝他扑来。

    二爷下意识猛地挥出一拳,那野兽立马凄惨地嘶吼一声,房子般大小的身体,居然倒飞了出去,直到撞到身后的参天大树,才止住了向前的惯力。

    紧接着,被撞的树木咔嚓自中间碎裂,这力量该有多大,可想而知,连参天大树都受力而断,那野兽岂能还有命在?

    果然血腥啊!

    旁边的野兽见状,眼里闪烁着惊惧,不敢再招惹此人。

    目睹这一切的罗鸥,觉得太不真实了,一时怔愣在原地,半天无法思考。

    这两人还是人吗?如此强悍,连野兽都颤抖的人,他们居然还想要保护?罗鸥猛拍了一下光光的额头,止不住骂道,他们这些人才需要保护好不好。

    为了减少心中的震撼,安慰一下男人的尊严,罗鸥想看看另外一人,林雪。

    却不想,林雪也不是普通女子,正与庞大的野兽奋力搏斗,虽然没有前面两人恐怖强悍的实力,但浑身散发的阴暗嗜杀气息,冷静决然,招招必是杀招,却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这阴暗的戾气比他们这些常见与生死打交道的人都不遑多让。

    都不是简单之人啊,罗鸥最终得出结论。

    苏青将火力吸引走了一大半,段瑞等人这才能喘一口气,心里纳闷的同时,想起了三个孩子,就问一旁的罗鸥。

    罗鸥也不说话,朝苏青的地方努了努嘴,示意他自己看,反正说出来人家也不一定相信。

    段瑞的表情比罗鸥强不到那去,指指平均一分钟就撂倒一个庞然大物的苏青,再指指自己的队员罗鸥,惊呆地,嘴张合半天,愣是没发出声来。

    罗鸥将老大的手放下,肯定道:“你看到的是真的。”心里突然好受多了,可见并不是他一人少见多怪。

    等段瑞看完了三人与野兽战斗的表现之后,别说开口说话了,就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木木转过身来,再次加入与野兽的战斗之中,血腥刺鼻的鲜血,才能让他保持清醒,才能让他觉得真实。

    “妈的,这还是人吗?苏军,她真的是你妹妹?”一名队员看到苏青在野兽堆里,如入无人之境,惊愕过后,问一旁刚从怪兽眼睛里拔出利刃的苏军。

    “堂妹,跟亲妹妹没什么区别。”苏军喘着气回道,同时,顺着那人的目光,他看到了苏青,眼里布满惊讶,与当初在苏庄相比,苏青简直强了不止百倍,短短时间居然进步如此神速,真是不可思议。

    “还有那小伙子,猛兽都怕的不敢近前,你说,这都什么人呢,再看看我们随时都有被野兽吞进肚子的危险。”那人满脸懊恼。

    “这次任务,若是有他们相助,肯定十拿九稳地完成任务。”另外一人似乎自言自语道。

    苏军没说什么,转身加入了战斗,虽然有这样能干的妹妹引以为傲,但同时也有很大的压力,妹妹如此能干,做哥哥太差了,岂不是太丢脸了。

    雪莉作为一名女性,能成为九局的成员,自然有其独特之处,她擅于隐身,能在怪物出其不意的情况下,给以重击,是队中刺杀的好手,出任务时,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所以,连队长段瑞都对她礼让三分。

    她听到大家的惊呼声,惊异地望去,就看到那帅哥的心上人,正在怪兽群中,大杀四方,骇然的同时,心里止不住敬佩。

    她一向讨厌弱小,崇拜强者,到如今,能让她放在眼里的,也不超过五个指头,现在又要加上一人。

    雪莉这一愣神之间,却发生了巨变,一头野兽不知从那个方向跑了出来,闪电般向她撞去,怪兽身上带刺的盔甲,堪比利刃,被撞上铁定没命。

    旁边的人看到这惊悚的一幕,纷纷大喊:“雪莉,快闪开。”

    段瑞想上前阻止,无奈离得太远,根本来不及。

    而此时的雪莉,感到凌厉的狂风扑面而来,紧接着,泰山般的压迫紧随其后,同时心中涌起一股危险的心悸感。

    转身,漆黑的瞳孔里野兽的影像已到了身前,别说自救,连反应的时间都来不及,眼看一条鲜活的性命就要交待在此时,那带着凶狠凌厉气势的野兽,突然顿住了,眼神迷茫,然后变得没有焦距,只听砰地一声,轰然倒地。

    死里逃生的雪莉,冷汗湿透了衣衫,紧紧贴着修长的身体,显得更为性感曼妙。

    但在场的男人,没有一人注意,都在庆幸雪莉逃过一劫,就在大家纳闷怪兽,为什么突然倒在地上时,就看到几枚闪着光点的银针,从倒在地上的怪兽眼里,凭空飞了出来,然后闪电般的飞到不远处苏青的手里。

    大家这才恍然,原来是苏青出手就得人。

    雪莉朝苏青打了一个谢谢的手势,苏青摇了摇头。

    最后,在一帮人的合力之下,怪兽被铲除了大半,还有一些看到形势不对,就四散逃脱了。

    收拾战场时,大家发现这些野兽的盔甲极其罕见,是制作武器的绝好材料,无奈大家要赶路,只能遗憾地望着如小山般的怪兽尸体。

    不过苏青却没有顾忌,身上的空间,都能装得下,所以,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放进了空间里一些。

    魔鬼林确实不小,走了两天,才走了一大半。

    经过白天的一场恶杀,到了晚上的时候,众人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往前走了,急需补充体力和食物。

    在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段瑞指挥大家安置下来,准备休息一晚再走,前面不知道还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他们,必需要养精蓄锐。

    林中的温度很低,孔铭扬在附近捡了一些松软的干草,铺在地上,希望他家苏青晚上,能睡得好一些。

    其实,最保暖的方法就是,他的怀中,不过,他知道,这也只是他的妄想而已,不过,早晚有一天会实现的。

    二爷这样幻想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在进入野狼大本营之后,连拥抱亲吻都没有的两人,居然会在意外之下,直接进入了打本垒。

    休息之前,段瑞过来了,神情严肃,似乎有重大的事情要谈。

    苏青早有预料,不动声色地听着他的一番发自肺腑的感谢之言,等着他进入正题。

    客套完之后,段瑞刚硬的脸上,阴沉了几分,“我们是九局的人,不知道苏军跟你们讲过没有,我们这次进入魔鬼深林,是在执行一项任务。

    国际上有个很有名气的暗杀组织,叫做野狼,曾经暗杀过华夏不少的重要人士,引起了我们局的重视,局里花费了很多的功夫,才打探到,他的大本营就在魔鬼林的前面。

    但是魔鬼林凶险异常,局里研制出了解瘴气的毒之后,就派遣了我们小组,前来打探,当然了,能消灭那是最好不过。”

    段瑞停顿了一下,看着苏青,“我不问你们来这有什么目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三位协助我们一臂之力。”

    “这么危险的事情,我们协助你,我们有什么好处啊?你不会说,警民合作,这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吧?”

    孔铭扬怕了拍手上的草屑,满意地看了眼,亲手为苏青做的床,松软适度,躺在上面,肯定会舒服暖和,开心的嘴巴都列在到耳后了,忙不迭想找苏青,求表扬,走过来时,刚好听到段瑞的话。

    段瑞愣了一下,失笑出声,“当然不会,不过,你想要什么?我的能力可是有限,出乎能力范围的就爱莫能助了。”

    即使段瑞他们不来,苏青也是要去的,现在孔铭扬居然无耻地提要求,她的耳根顿时滚烫起来,心虚的不行,不敢再正视段瑞的眼神,将头扭向了一边。

    孔铭扬见这人这么上套,也就不再为难于他,知道欠他们一个人情就好,做好事不留名,可不是二爷的作风。

    “算了,我现在也想不到,要做什么,不过,你只要记住欠我们一个大人情就行,还有,苏军还是新手,在你们队里,要好好照顾。”

    段瑞本来等着他狮子大开口呢,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下来,欠一个人情也是应该的,毕竟人家是拿命去帮自己呢。

    说到苏军,他笑道:“不用你说,这次之后,我们队的成员估计没人敢欺负他,再说,他自己本身能力就很强,性格坚毅沉稳,前途还是不可估量的。”

    既然双方达成了合作意向,接下来就要讨论以后的打算了。

    苏青拿出一张纸,指着上面,说道:“这是野狼组织内部的地形图,我们提前研究一下,怎么才能万无一失地解决掉这个组织……”

    段瑞犹如做梦般地听完苏青讲解纸上的地形,以及自己的意见,过了好半响,他才恍然大悟,指着苏青和孔铭扬,“你……你们……你们刚才坑我,我不来找你们合作,你们是不是也打定了主意对付野狼组织。”

    出生入死,杀伐决断著称的他,居然被两个十几岁的孩子给牵着鼻子走,生生坑了他一把,还有这地图,连他们局都搞不到的东西,他们居然随手拿来,要说不是打好注意对付野狼,他敢以自己的信仰打赌。

    苏青拿纸张的手,不自在地停顿了一下,辩解道:“也不能这么说,我们本来就没打算对付野狼,我们原本打算悄悄潜入,找到我们要找的人就离开,野狼组织存活这么多年,哪能是我们单枪匹马的三人能对付得了的?”

    段瑞想想也是这个理,但心中总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怪异,心想算了,牵着鼻子走,就牵着鼻子走吧,反正他们也吃不了亏,有了苏青他们的加入,还有这连监控点都细致点出的地图,说不定还真能铲除这野狼组织。

    那他们这次可是超额完成任务,回去,头衔估计又要升一级了。

    这么一想,心里就舒服多了,然后苏青叫来林雪,四人详细讨论一番,初步做了一番布置。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一行人终于走出了魔鬼林,眼前一片豁然开朗,久违的阳光直直照在身上,让人有种恍然若世的感觉,心里的郁气也消失了不小。

    苏青放眼望去,前面是一个大山谷,若是猜的不错,里面应该就是野狼的大本营。

    段瑞放下望眼镜,按照提前讨论好的方案,给大家一一分配任务。

    苏青性子冷淡了些,但无奈雪莉是热情如火的女人,自从见识了苏青的身手,而又救了她一命之后,就自来熟的与苏青姐妹相称,也不管人家心里愿不愿意。

    临行前,雪莉搭着苏青的肩膀,不无遗憾地说:“要是我们一起搭档就好了,跟一帮臭男人真没劲,你看我们都擅长近距离打斗,要是并肩作战,肯定合作无间。

    不说这个了,结束这次任务,我们要都还活着的话,回到京市,姐姐带你去一些好玩的地方,见识一番,保证让你大开眼界。”说完,嘿嘿笑了。

    却没看到,一旁的孔铭扬脸色早就黑如锅贴了,心中的警铃大作,暗骂这女人是不是找死,居然当着二爷的面,带坏他家苏青,可更让他跳脚的是,苏青居然答应了。

    你连什么地方都不问,居然就答应了,这雪莉一看就是豪放类型的,好玩的地方,无非就是……

    想到这,二爷的眼中凶光闪动,甭想!

    ------题外话------

    今天的更完了,大家不要着急,男女猪脚的发展,明天绝对不让大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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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你要负责嘛

    山谷环境优雅,空气清新,对于在阴森湿气沼泽的魔鬼林待了将近三天两晚的一行人来说,简直犹如身在天堂,着实想不到,恐怖至极的魔鬼林后面居然是如此美景。

    一行人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稍作休息,各自检查自己的装备,待天色暗下来,就行动。

    夜幕终于降临,漆黑一片,天上连个星星都没出现,这刚好有利于他们今晚的行动。

    苏青,孔铭扬,林雪三人先行潜入,解决掉野狼大本营的防御以及制高点的阻击手。

    路线,白天的时候,已经演算很多遍,再加上有林雪这个在这生活了多年的人,三人趁着夜色很快进入了山谷,小心谨慎地避过不断射过来的红外线。

    碰到巡视的人员,苏青手臂一甩,银色的光芒,闪电般地刺入到野狼人的头上某处,那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来不及,就已经昏迷在了地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发现。

    孔铭扬就没苏青那么仁慈了,落在他的手里的,直接悄无声息地扭断了脖子。

    野狼的人,那一个不是身负多条无辜性命,穷凶极恶之人,直接解决倒也无可厚非。

    有林雪的带领,巧妙地避开了野狼大本营的重重防御,将几个制高点的阻击手一一解决之后,苏青在段瑞给她的报话机上,轻叩一下,表示已经解决点野狼大本营的外部防御系统,他们可以开始行动了。

    野狼的老巢按说戒备森严,在外人看来,是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解决掉所有防御的。

    其实,这一切只能说天时地利人和,苏青一手出神入化的针法,孔铭扬神出鬼没的手段,在加上林雪这个深谙大本营内部结构之人,十分钟不到,解决完外部的防线,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至于野狼组织的人,就交给了九局的人,苏青孔铭扬在林雪的带领下,悄悄摸到甘旭的住处。

    到了却发现房间里并没有人,而且还散发着一股阴湿发霉的味道,显然这里似乎很久没住过人了。

    林雪接着又带着他们摸了几个地方,还是一无所获,苏青低声问:“是不是出任务了?”

    林雪肯定道:“不可能,房间里若是住人,会有人定期打扫的,那里到处都是灰尘很明显没住人了。”

    孔铭扬试探道:“有没可能,帮你逃走的事情败露,被抓起来了。”

    林雪沉默了一会儿,神情有些悲伤,孔铭扬说的也不无可能,然后说道:“还有一个地方我们没看,不过,这个地方,颇为神秘,连野狼成员都禁止靠近的地方。”

    苏青的情绪也有些低落,因为她最怕的就是,这甘旭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听到林雪这么说,也只能当做最后的希望去探一探了。

    三人猫着腰悄悄潜入林雪所说的那幢小楼,这时,外面响起了一连串的枪声,段瑞他们肯定与野狼的人,交上火了,随着枪支弹药声,越来越密集,空气中的血腥硫磺的火药味越来越浓重,想来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了。

    远处不断传来的枪声,却并没有吸引把守这栋小楼的野狼人的注意力,眼前战火已经激烈化,苏青他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称其不备,迅速地向把守之人扑去。

    三秒钟不到,三人在没有惊动小楼里面人的情况下,解决了十多个把守的人。

    踏过七倒八歪的身体,三人警觉地进入了小楼之中。

    他们小心谨慎地挨个搜索房间,除了外面被拿下的人,并没有发现其他人,而且奇怪的是,房间里放置的多是些检测仪器。

    三人紧接着上了二楼,发现整个二楼都是连在一起的,被玻璃搁置,里面灯光明亮,透过玻璃,能将里面的一起收入眼帘。

    里面放置着高高低低的各式仪器,治疗床,还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他的身边有五个拿着重武器的武装人员,神情着急地与白大褂说着什么,苏青他们估计,应该是催促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离开的。

    而那中年男人却充耳不闻,眼神炽烈地望着治疗床上,手中忙活着调试仪器。

    前面有机器挡住了视线,看不清楚治疗床上是什么,让那中年人如此热衷。

    苏青猎奇心起,往旁边移一下位置,这才看清了床上的情况。

    顿时眼神透出惊骇,心脏咚咚跳个不停,这比魔鬼林中的怪兽还恐怖。

    只见上面躺着的,只能用怪物来形容,双臂上布满皮毛,手已经不能说是手,只能说是尖利的动物爪子,身上同样也覆盖了皮毛,整体看来只能算是个半人半兽。

    那半兽之人,极其痛苦,像野兽般不断地嘶吼,他嘶吼的越大声,那白大褂的人,眼中炽烈的光芒越浓。

    他时不时地还调试仪器或者加些药物给那床上的半兽人,看到这一幕的苏青,恶心地几乎想吐,想不到会有人进行这样惨绝人寰的实验,这简直是丧尽天良。

    林雪也想不到,一向神秘却被禁止入内的小楼里,却在进行着这样恐怖至极的实验,心里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原来他们一直与怪物生活的这么近。

    可等到林雪看清,那怪物的脸时,立马惊呆了,木木地扭头看向苏青,“它是甘旭。”指着那治疗床的方向。

    苏青也愣了,着实想不到甘旭会成这样,她要的是能为她母亲看病的人,这半兽的甘旭,能还有自己的意识?

    不容苏青他们多想,里面的人已经发现了他们,端起枪就扫射过来,几人翻身滚到了里面,在林雪的掩护下,苏青与孔铭扬闪电般地扑向几人。

    这几人的身手与外面相比明显高出不是一个档次。

    孔铭扬的气势打开,犹如鬼魅的手,闪电般地卡住一人的脖子,咔嚓一声就给扭断了,转眼间解决了三人,另外两人见情势不妙,拉着那白大褂的人就想突围。

    而白大褂在孔铭扬对付他们的时候,已经被苏青制住了,白大褂的身份估计很重要,那两人一时间不敢上前。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其中一人也被隐在暗处的林雪给打死了,另一人随即被孔铭扬利索的给解决掉。

    苏青将白大褂交给了孔铭扬,看向床上的怪物,只见它睁开了眼睛,虚弱地吐出“救我,我不想成为怪物。”然后又陷入了昏迷。

    看来还还保留着一丝理智,苏青看看他身上的线路和导管,当下便要拔除,那白大褂急切的叫道;“你不能拔掉,马上就要成功了,不能拔。”

    苏青理也不理,将其身上的一切导管与线路,通通拔掉,然后在其身上扎了几针,压制住体内暴动的因子,这才交给一旁的林雪。

    “你对他做了什么?你知道我在他身上花费了多长时间吗?眼看就要成功了,基因融合完美的半兽人,你知道,他以后的能力能有多强吗?居然被你们破坏了。”

    白大褂此时已经崩溃了,歇斯底里起来,眼中的炽热被强烈的恨意代替,不顾孔铭扬的钳制,上前就要夺取甘旭,却被孔铭扬给卡住了脖子,半天不能呼吸,这才找回些神智。

    “你拿什么把他搞成半兽人的?”孔铭扬阴森森地问着。

    白大褂喘了口气,“血,狼的血。”

    “动物的血,能让人变成这样。”苏青不相信地问道。

    那人白了苏青一眼,“当然不是,普通动物的血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效果,给他注入的是高贵的,以人的形式存在的狼血。”

    孔铭扬闻言,眉头皱起,眼神冷的几乎能将一切冻成冰,“你从哪里得来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知道它有多宝贵吗?我全部的狼血都用在了他的身上,可你们居然破坏我的实验,你们……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白大褂眼神闪动着凶光。

    孔铭扬根本没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又追问道:“除了你,别人还有吗?”

    那人闻言,顿时急了,“就是有,我也得不到了,你以为这是大白菜,到处都是,要是能捉到那只狼,就好了,可以源源不断地提供,这样,我就可以制造出一支强大的队伍。”

    孔铭扬的脸色黑的泛青,怒不可遏,真想一把掐死他,但他知道,想弄清楚这一切,还要从他口中得知。

    忍住怒意,对苏青说道:“走吧。”

    “破坏我的实验,想走没那么容易,这小姑娘,只要离开这床一尺以内,就会踩爆压力感应装置炸弹。”白大褂笑得疯狂。

    “你他妈的,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什么不能离开一尺之内,。”孔铭扬卡着白大褂的脖子猛摇起来,心里止不住地恐慌。

    苏青闻言,立时止住了脚步,这人显然已经处在癫狂状态,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踏在地上的脚止不住地酸软,即使她能够滞空飞行,可也赶不上这炸弹的速度啊。

    “千万不要动,一动就完了。”林雪着急地提醒。

    “为了防止半兽人发疯失控,出去伤害人,才设了这炸弹,想不到今天却用在这小姑娘身上,真是报应啊,还叫你们破坏我的实验,毁了我多年的梦想,你们都去下地狱吧。”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孔铭扬此时心急如焚,手颤抖地几乎都按不住那癫狂的白大褂,眼睛泛红一片,絮絮叨叨地安慰苏青,“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不会让你有事的,你要相信我……”

    与其说在安慰苏青,倒不如说在安慰自己,将白大褂一拳头打昏之后,深吸几口气,拼命地让自己镇定下来,深深地看着苏青,“你相信我吗?”

    孔二少一向是狂妄,恣意潇洒,何曾有过这样悲伤失控的情景,其实,他和林雪甘旭直接离开,一点伤害都不会受,可他的神情,却仿佛比他自己踩着炸弹还害怕。

    看到他紧张的样子,这时的苏青,反而没有那么害怕了,攥起拳头,“这压力感应装置,敏感的是压力,只要我一动,它感应到压力的变化,就会爆炸,你带着林雪和甘旭赶快离开,一直不动,估计我也坚持不了多久,要是,我不在了,你就想办法治好我妈的病……”

    “你给我闭嘴!”孔铭扬脸红脖子粗的朝苏青大喊道:“我说过了,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转头对林雪交代:“段瑞估计已经解决了野狼组织,你带着甘旭去找他,会有直升机过来接应,你们先走。”

    林雪决然道:“我不走,我发过誓,忠诚于她,即使死也要死在一起。”

    “你说谁死呢,你死了她都不会死,赶紧地,带着甘旭滚,我会救苏青的,你们不走,只会增加负累。”孔铭扬呵斥道,他现在已经没有多少耐性了,要是林雪再不走,他估计会直接把人丢出去。

    林雪不敢与孔铭扬锐利的眼神对视,将视线移到别处,做了最后的让步,“我会在外面等你们,直到你们出来为止。”说完,坚定地看了苏青一眼,搀着甘旭下了楼。

    苏青看了他一眼,“你何苦呢,即使你武功再高,也比不过炸弹的速度啊,你这不是白白找死吗?”

    其实,在孔铭扬与林雪对话的时候,她就想到了空间,准备在最后一刻试着能不能躲到空间里,却不想这家伙硬是留下来,还一副信誓旦旦定能救她出去的摸样。

    孔铭扬深深地盯着苏青,眼里情绪复杂,“我说能,就一定可以,你只要相信就行,不过,以后你若发现,我以前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一定要原谅我。”

    其实在生死一线面前,即使他以前在她身边,别有用心,也是可以原谅的,什么都没有生死大,虽然苏青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些,但还是点了点头。

    孔铭扬见了,猛然松了口气,似乎放下了一块巨石,可还没等他吩咐苏青怎么做时,只听一阵爆裂声,紧接着小楼崩塌下来,一块石块砸到了苏青的脚边,苏青还来不及反应,就感到脚下发出了爆破声,能将人撕扯成碎片的巨大冲力,直接将苏青震晕了。

    此时的苏青,明白了一个道理,再强的武功,也不能藐视现代高端武器,也许这就是老怪物这样的强人,一直不敢太过于猖狂的原因。

    而且在她昏迷之前,还残留一丝神智的时候,耳边似乎想起了狼的撕心裂肺的咆哮声,在她合上眼睛的前一刻,似乎看到了大白那雄健熟悉的身影,她觉得肯定幻觉了,将要死了。

    突如其来的变化,居然连空间都来不及进去。

    被痛醒的苏青,猛地睁开了眼睛,能感觉到痛,说明还没死,运转功法,查探一番,身上并没有受伤,只是被巨大的冲击波给震晕了。

    不对啊,那么强大的冲击波,她身体怎么可能会没事呢?她只是凡人凡胎,可不是铜墙铁壁炸不死。

    纳闷的苏青,回想爆炸后的情形,她好像看到了大白,对,还有大白的狂吼声,似乎还萦绕在耳,这一切太真实了,不像是幻觉。

    运转了一会儿功法,身上的疼痛大大缓解,这才打量身处的环境。

    头顶是凹凸不平的灰白石头,看起来像是山洞,她不是在山谷野狼大本营吗?疑惑的苏青,勉力坐起了身,扫视四周的环境,再次确定她是在山洞。

    只是视线移到身旁时,却惊呆了住了,大白?的确是大白,虽然身形比以前长大很多,威武很多,确是大白没错。

    最后一刻是大白救了他,那孔铭扬呢?苏青觉的这一切很是怪异,很是想不明白,信誓旦旦救人的孔铭扬不见了,大白突然冒了出来,她脑子里似乎眼看就要抓住了什么,可转眼间又给它溜走了。

    不过,能再次见到大白,她还是很激动的,正想抚摸它的脑袋时,却发现它很不对劲。

    身体不住的颤抖,两只前爪焦躁地抓着墙壁,眼睛血红,没有了以前深邃清明,似乎失去了神智。

    “大白,我是苏青啊,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不怕,忍耐一下,我帮你看看。”说完拿出银针就要帮大白查探。

    大白听到苏青两个字,愣了一下,可在苏青的针将要刺下去的时候,却被它的利爪猛力拍掉了,两个爪子迅速制止了苏青的双手,将其猛烈地按在了石壁上,眼中闪动着灼烈的光芒,似乎要把苏青吞到腹中。

    苏青别说没有防备,就是有所警惕,也无济于事啊,大白的动作太快了,力量太大了,根本不是她能抵抗得了的,她不知道大白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像是失去了理智。

    无能为力之际,只得呼喊大白,希望能唤醒它的神智,要不然她没被炸弹炸死,也被大白给弄死了。

    “大白,你醒醒啊,我是苏青,以前救过你,还生活在一起好长时间呢。”大白的头离她越来越近,苏青只得急切呼喊。

    大白不为所动,仍是眼睛紧紧盯着苏青,苏青以为大白失去了神智,要咬她,动弹不得,只得闭上了眼睛,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天要亡我。

    可是紧接着,并没有尖锐的疼痛,而是感觉到温热液体的触感,睁开眼,就看到,大白正在舔她的脸,舔的她满脸都是口水。

    苏青以为它在跟她闹着玩,可随之而来的举动,让她惊呆了,大白居然舔她的嘴唇,并将舌头伸了进去,似乎尝到了甜头,硕大的舌头将其的口腔狠狠地扫荡一番。

    接下来,它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硕大的尾巴,紧紧地缠住她的腰,爪子狠烈地撕开了她的衣服,嘴巴顺着往下舔去。

    苏青此时再迟钝,也知道不好了,这举动明显是野兽发情啊,可她是人类,你发情也要找个同类啊,眼看就要上演的人兽乱伦,吓坏了苏青,脸色煞白,心中一阵恶心。

    得到自由的双手闪电般的向它头上袭去。

    没有对它造成任何伤害,反而更加激怒了它,眼神里不断涌现怒火,猛地嘶吼一声,制止住苏青,锋利的爪子,直接将她的裤子划成碎片,一条条地挂在身上,若隐若现,比脱光了还有诱惑力。

    大白见状,眼中的血丝更加浓重,咆哮不已,在苏青绝望的眼神中……

    山洞内不断回响着动物的嘶吼声和微弱的呻吟声,到处弥漫着淫靡,其中还夹杂着血腥的气味。

    墙壁上倒映着,不停晃动的庞大动物身影,而下面人类摸样的影子却是没有动弹,似乎已经昏死过去……

    苏青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与她一起生活了一年的大白,居然不顾她的反抗侵犯了她,后来不管她怎么痛苦求饶,怎么哭喊都不能让它停止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

    大白的疯狂和灼烈血红的眼神,让她恐慌,害怕,后来的一起她就不知道了,因为她昏过去了。

    这梦太可怕了,上辈子她到死都还是处女,而这辈子还不到成年,就被野兽给上了,这简直太扯了,可梦中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却是真真在目,现在都还感觉浑身疼痛不止,尤其是下面。

    想到这儿,苏青猛地坐了起来,立时牵动了下面的痛处,痛得呲牙咧嘴起来。

    “别乱动了,越动伤口越疼。”孔铭扬心疼不已的声音传进了苏青的耳朵。

    孔铭扬?苏青扫视一遍周围,还是那个山洞,梦中被大白按着侵犯的山洞,看一眼一副做错了事情的孔铭扬,并没有发现大白的存在,“看到过一只银色的狼吗?”

    孔铭扬眼神躲闪,哼唧半天,“没……没……有。”

    看着孔铭扬这副心虚的表情,苏青想起来了,白大褂说的以人类外型存在的狼,又想起大白的的人性化表情,大白的不告而别。

    紧接着贸然被孔铭扬缠住,还有房子,学校,大白两次相救,孔铭扬都不在场,这一切以前想不明白的问题,若是她的猜测是对的,那一切就全通了。

    想到这儿,苏青惊出了一身冷汗,妖兽?孔铭扬居然是传说中的妖兽?那孔家的其他人呢?苏青的眼里透出惊恐之色,下意识地缩到墙角,孔铭扬她打不过,孔老爷子更不是她惹得起的。

    孔铭扬看苏青眼前的举止,就知道这次跑不掉了,看到她严重的惊恐,疏离,更是急坏了,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上前紧紧抱住苏青的腰,哀求:“不要怕我,我知道这很难让你接受,可这一切也不是我能改变的啊。”

    被他猛然抱住的苏青,浑身僵硬,不死心地问道:“你承认你是大白了?”

    二爷此时已经毫无退路,百莫难辨,“我拍你接受不了,所以,没有告诉你,可在苏庄同吃同床一年来,我早已喜欢上你,离不开你了,刚好你们要来京市,我就提前离开,在京市等你,我想让你慢慢适应我,等你喜欢上了我……”

    “等我喜欢上你,你就会告诉我,你就是大白,一只妖兽吗?”这家伙的早有预谋和欺骗,激起了苏青的怒火,倒忘了先前的害怕。

    看到他一脸心虚到不行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会告诉自己,估计等她跳进他的陷进,喜欢上他,结了婚,生了孩子,发现是条小狼的时候,才告诉她。

    可那时候两人都有了孩子,再分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苏青咬牙切齿地想。

    “你怎么能把我看成低贱的妖兽呢?我可是上古高贵血统的银狼,比你们人类的血统高贵多了。”孔铭扬对自己的血统,极为看重,严厉反驳苏青说他是妖兽。

    苏青白了他一眼,“银狼血统高贵?你去找条母狼啊,你干嘛找人类啊。”

    孔铭扬被质问的满脸委屈,“我喜欢上你了,我有什么办法,我还想找个同类呢,还省的我见天的担惊受怕,深怕被你发现嫌弃我。”仿佛这一起都是苏青的错,错在让他二爷看上了。

    气得苏青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谢谢你高看了,我高攀不上,你找只母狼,才能经得起你蹂躏,我还想要活命呢。”

    想起大白对她做的一切,苏青就浑身发抖。

    孔铭扬抱着她不放,“我错了,是我说错了,你别生气了,刚才对你做的一切,我那时根本就没有神智,要是清醒,我怎么可能舍得伤害你一点,你知道炸弹爆炸的时候,我燃烧了本元之力,才没有被炸成碎片,我也是为了救你不得不这样做啊,而且,现在我们都这样了,你不能抛弃我,你不能不负责任啊。”

    其实,她心中知道,他当时是失去了神智,被兽性控制,可想起来还是惊恐,恶心,还有负责?负鸟毛的责,躺在这,痛得不能动弹的是她好不好?

    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有过男人,居然一上来就来人兽大战这种重口味的。

    谁受得了?爱找谁找谁去。

    虽说这孔铭扬欺骗她也好,别有用心也好,但一直对她很好,还有她们家,但这不能成为要将自己献身的理由,虽说她没有看不起,厌恶孔铭扬的意思,可这明显不是一个品种吗?

    “你先放开我。”苏青很不习惯与人亲近。

    “我不逼着你现在接受我,但你不能将我推开,也不能不让我进四合院,我可是一直拿干妈当亲妈,当岳母呢,你答应我,我就放开。”二爷耍赖道。

    谁是你岳母?真不要脸,苏青狠狠瞪了他一眼,感觉到他胳膊越收越紧,只得被迫答应。

    直到孔铭扬松开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妈的,真缠人。

    除了心理的恶心,还有一些惊恐后遗症,不过,苏青也想通了,权当是被狗咬了,再纠结伤心,也不顶什么用,难道她还跟一只失去神智的畜生计较。

    毕竟人家还是为了救她,哎,这一切的恩怨算是算不清楚了,干脆全部将其抛出脑后。

    苏青将孔铭扬指使出去,进空间将自己处理一下,换了一身衣服,吃了几个水果,补充一下能量,这才回到山洞,孔铭扬见她换了一身,也没说什么。

    他们现在的山洞离野狼大本营不远,两人回到山谷内,山谷已不复以前的摸样,到处都是打斗过后的残迹,而原本应该走了的人,居然都还在,看到他们回来,立马迎了上来,关切询问。

    “妹子,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估计你哥哥和这小丫头,都要将整个山谷掀翻开来。”雪莉看到两人安然无恙,颇有心情地调侃起来。

    苏军被说的脸上红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眼里仍残留着担忧之色。

    “我没事,让大家等这么久,野狼的人都收拾干净了吗?”苏青看向段瑞,问道。

    “大本营的人,都解决了,但野狼的真正头领,并没有在此地,让他逃过一劫,不过,现在已经很好了,本来就没打算铲除掉野狼。”段瑞一脸喜色,看苏青的眼神,有几分感激,要不是他们相助,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解决?

    乘着九局的直升飞机,回到了京市,苏军跟着九局的人走了,苏青他们带着甘旭回到了四合院。

    甘旭一路上都处在昏睡中,回到四合院也没苏醒,对于这个半兽之人,苏青还真是一筹莫展。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支持与鼓励,明天见。

第四十六章 小狼崽?

    甘旭醒来时,没有感觉到,长期以来的刮骨抽筋之痛,急忙抬起胳膊一看,光滑的皮肤,没有动物的皮毛,再摸摸身上,同样的光滑无比。

    人类的皮肤,对于任何一个人来,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可是,甘旭再次在自己身上看到,恍若再世,心头涌起难言的惊喜,过去怪物般,被当做白老鼠研究的日子,就像是昨天的一场噩梦。

    “你醒了,感觉还好吗?”林雪端着一盆水进来,里面放着打湿了的毛巾,准备给甘旭擦身时,居然发现他醒了,不由惊喜问道。

    甘旭看了一眼床头的林雪,眉头皱起,沙哑着嗓音:“林雪?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带着你母亲逃走了吗?还,有我昏迷前最后的印象,似乎看到了一个十几岁清冷的少女,是她救了我吗?我现在在那里?”

    一连串的问完,目光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印象中的少女。

    林雪将他扶坐起来,拿给他一杯水,“你先喝口水,不用紧张,你现在很安全。”

    等甘旭喝完水,林雪将杯子放到床头的茶几上,说道:“你现在身处的地方已不是缅甸的原始深林,而是华夏的京市,你最后看到,并向她求救的少女,她叫苏青,也正是她救了你,你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她家里。”

    甘旭疑惑道:“你们怎么闯进野狼组织的?还有你与她什么关系?”他更不解的是,野狼组织戒备深严,里面多是穷凶极恶,手段狠毒,强悍的暗杀者,他是怎么被带出来的?

    林雪将自己离开野狼组织之后的经过,详细给甘旭讲了一遍,还有为什么去就他,以及后来的在野狼大本营战斗的经过和惊险,甘旭曾经帮过她,现在他被折磨成这副样子,多多少少也有她的原因,看到他这样,心里难免伤心。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苏青,对她好的人也就是甘旭了。

    林雪详细说了半天,安慰道:“苏青她很厉害,所以我们才能顺利将你救出,而且最后,她几乎差点都没命,还有她的奇的医术,不但治好了我母亲的瘴毒和我的瘸腿,你身上的怪兽因子,她也会帮你想办法,肯定能让你恢复正常人的样子。”

    “我可没你说的那么神。”两人正谈话时,苏青推门走了进来,就听到林雪后面一句话。

    她看了一眼还很虚弱的甘旭,无奈道:“你身上的狼血基因已经与你的基因融合在一起,你可能也知道,再高明的医术,也剔除不了融合进去的基因。”

    甘旭闻言,神色黯淡了下来,难道他就只能以怪物的样子苟活着吗,那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察觉到甘旭身上散发出来的死气,苏青又补充道:“虽然不能让你恢复成正常人,但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让你保留人类的形态,如果换个方式思考,也许,与狼血基因融合,也不一定是坏事。

    在基因融合之后,你的身体素质会大大改善,力量,速度,敏捷度增加的又何止百倍,如果控制的当,你完全可以控制身体的转换,在转换成半兽人的状态下,能力将会直线增长。”

    “虽然这样,可我本质上,还不是一个怪物。”从人转变成怪物这种落差,即使手上沾满鲜血,冷酷无情的杀手,也不是他能够接受的。

    “这就要看你自己了,你把自己当成人类,你就是人类,可以认为自个儿是带有异能之人,不知道的外人,怎么会知道你体内蕴含有狼血基因呢?若是你把自己看成是怪物,那你只能一辈子当怪物。”

    甘旭听苏青这么一说,身上的死气倒是消散了不少,“你们不怕吗?”

    林雪赶紧摇了摇头,“有些人类比怪物可恨多了,我们都在野狼组织待过,不是深有体会吗。”

    苏青自己本身,拥有空间,在外人眼里,不也是怪物?她更是没有理由厌恶他。

    甘旭就在四合院里住了下来,苏青将他体内的狼血因子压制住,倒也不怕他发狂,等他慢慢自己能控制,再给予解除。

    甘旭年纪也不过才二十岁左右,相貌清秀斯文,外表看起来,还以为是一名在校大学生,章书玉和林母,如此温和性子的人,自然喜欢的紧,天天嘘寒问暖的。

    刚开始,甘旭在阴暗里呆惯了,对如此温暖的生活很是不适应,不过,经过一段时间,就发现,这种温馨的日子,让他很是放松,尤其是体内不时暴动的狼血因子,也安静不少。

    一天晚上吃饭时,章书玉这段时间总感觉那里不对劲,当看到中间那盆酸菜炖排骨没下去多少时,这才猛然想起来,她孝顺的干儿子似乎好几天没来了。

    章书玉往苏青碗里夹了一块大骨棒,说道:“小孔这段时间干吗呢,怎么也不来了,吃饭的时候,没有他在,这一大盆骨头,都没怎么吃,难道是把我这个干妈给忘了?还是说,你们吵架了?”

    “没有,不过,以后咱们家最好还是与他少来往,孔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不是我们能沾染的起的,尤其是孔铭扬,一个嚣张恣意的大少爷,京市的人闻言色变的人,这样的人阴晴不定,爆发起来就没人能制得住他。

    前段时间也许是他过腻了大少爷的生活,在我们这小门小户里图个新鲜,等这新鲜感一过,他就抛诸脑后了,所以,你啊,千万不要太把他放在心上,豪门家族里的大少爷,怎会给你做一辈子干儿子?听起来都不靠谱。”

    孔铭扬自从缅甸回来,就一直没在四合院露过面,也许是心虚了,不过,不来刚好,苏青是一百个不愿意再见他,光提到他的名字,她就想起那晚强抢的事情,浑身就止不住地恶心与战栗。

    孔家底蕴很厚,让他们一家消失,犹如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所以,她才不会傻到曝光他们孔家的秘密,别说没人相信,就是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人能奈何得了他们?

    能硬抗炸弹的身体,已经不是凡身凡胎的范畴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她要给母亲洗脑,将孔铭扬当做往来拒绝户。

    章老放下碗筷,点了点头,颇为赞同苏青的话,“小玉,你别看孔铭扬一副乖乖的样子,其实在外面凶悍霸道,看不顺眼的人直接开打,打完之后,人家家里人也只能忍气吞声。”

    任何人打她孙女的主意,章老都看不顺眼,更何况这小子在他面前没少挑衅他,苏青这么一说,他的老心顿时愉悦起来,怎么可能不落井下石呢?

    苏夏冷哼一声,拿起一根骨头,泄恨地啃了一口,“就是,你没看他把我折磨成什么样子,你看我现在都瘦成啥样了?”

    章老看了一眼外孙精瘦有力的臂膀,眼角带着笑意。

    章书玉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小孔一向乖巧孝顺,讨人喜欢,怎么到了大家的口中,猛然间就变成十恶不赦了呢?

    “小孔那孩子,挺好的啊,对我可孝顺了,不但不嫌我啰嗦陪我聊天,还陪我看电视,帮忙做饭什么的,就是你们俩也做不到这一步吧。”

    苏青面无表情,“那是你被他的假象蒙蔽了,他一向善于伪装。”最恐怖的就是伪装成人。

    章书玉虽然不太相信,但见一家人老的小的都如此说,她也无力反驳,沉默地吃起饭来,心里还琢磨着,难道还真像他们说的,小孔以前都是伪装的?

    而一直没露面的孔铭扬其实并不好过,原本准备温水煮青蛙,待他与苏青的感情水到渠成,正像苏青猜想的那般,他们结了婚,生了小狼崽,而雌性天生拥有的母性,二爷就不相信,苏青能狠心抛弃他们,最后只能被迫接受。

    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居然还是狼身的情况下,与苏青发生了关系,是个人估计都接受不了。

    虽然当时他耍无赖,要求苏青不能将他赶出门外,但那能顶什么用,若是打定了主意,不理他,以苏青的个性,就是拿着刀架到她脖子上,她都不会妥协半分。

    越想越觉得无望,烦躁之下,抱着旁边架子上的花瓶就往地上砸,却被孔老爷的话给阻止了砸下去的动作。

    “砸吧,这一件唐三彩独一无二就此一家,砸了就绝种了。”

    “绝种怎么了?咱们孔家也快要绝种了。”

    孔铭扬抱着花瓶,一阵烦躁就要甩下,可想到就此一件,又给放了下来,看着气定神闲的爷爷,冷哼一声,“合着,不是你媳妇,你当然不着急。”

    孔老爷子听了,胡子都气得乱颤,“混小子,说什么呢?苏青是我看好的孙媳妇,你爷爷我怎么不着急呢?可都像你这样,有什么用,我看这件事未必是坏事,简直太有我当年的风范了,直接一步到位给解决了,像你以前,那像我孙子?那像我们上古银狼的子孙,我都替你丢人。”

    孔铭扬觉得这老头的话太可恨了,真想将怀中的花瓶砸到他头上去,有这么教育孩子的吗?他孔二少能健康的长这么大,而没有长歪,该多庆幸呢?

    他瞪着孔老爷子,质问着:“爷爷?你是我爷爷吗?人都吓跑了,还好事个屁啊,你这是赤裸裸地幸灾乐祸。”

    孔老爷子从太师椅一把窜起来,拍了孔铭扬一巴掌,“你个熊孩子,我不是爷爷?你从那里来的。

    好了好了,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给谁看啊,要看也要给苏青看,才会可怜你啊。”

    孔老爷子挨了自家孙子一记白眼,这才神秘兮兮地低声说道:“你该庆幸,说不定,苏青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重孙了。”

    重孙?他儿子?小狼崽?孔铭扬的眼里顿时亮闪起来,不过,一会儿就反应过来,“开什么玩笑,我们一族受孕极为艰难,别说就一次,有的一辈子也不一定有孩子呢。”想到这儿,孔铭扬的情绪再次暗淡下来。

    “那可不一定,苏青这孩子,我第一次见到,就觉得有福缘。”

    孔铭扬的心情稳定了不少,将花瓶放了回去,重新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构建。

    这几天没去四合院主要想给苏青个缓和过程,有些事情做了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甘旭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苏青向他提起了母亲的病。

    甘旭惭愧道:“阿姨确实中了巫术的一种,可我们一族,在我八岁的时候,就不存在了,而我会的也只是小时候学的一点皮毛……”

    甘旭一族生活在山林之中,全族的人都会巫术,巫术从某种程度上讲,并不只是害人那么简单,同时他也能治疗疾病。

    他们一族安心守着家园,过着自己的日子,除了购买些日常用品,并不太参与世俗界的事情,算是与世隔绝也不为过。

    当时族长是甘旭的父亲,提倡族人安于现状,过悠闲平淡的日子。

    可甘旭的叔叔,却不这样想,他认为,拥有不凡的能力,却在这种田,给族人看看病,太浪费了,若是他们下山,定能为他巫族,创出一片天地,而不是现在,守着一片山林,过着苦行僧的生活。

    他多次向甘旭的父亲提出,却都遭到严厉的拒绝,而且族里的长老,也都持反对意见。

    甘旭的二叔,觉得他们都是平庸之辈,就自己走出了山林,一走就是十年,再次回来时,却带着一个全身黑衣斗篷之人,逼迫甘旭的父亲让出族长之职,说是要带领巫族走向昌盛。

    甘旭的父亲和族中的长老自然不同意,并训斥他不经过族里允许,就私自带人回来。

    那黑衣人见他们不同意,就出手将持反对意见的人,全都杀了,甘旭当时八岁,被他母亲藏在地窖里,逃过一劫,两天后,从地窖出来,看到的就是横尸遍野,他的亲人都不能幸免于难。

    族里已经没有一个活人,甘旭吓坏了,就跑了出来,后来被野狼组织的人发现,被带到大本营。

    “进你们族里的那名外人,是不是全身穿着黑衣斗篷,说话时,声音像金属撞击的声音,极为难听?”甘旭说起黑衣人,苏青想起了上次袭击她的老怪物。

    “我当时八岁了,记得很清楚,他与二叔进村时,我正与族里的小伙伴在村口玩耍,大白天的被黑衣包的严严实实,当时我们小孩还不知道危险,还问他为什么穿成这样,当时他说了什么已经不太记得了,不过声音好像是很难听。”

    甘旭说到这,回过味来,抓着苏青的手急切道:“你是不是见过那黑衣人,他在那里?快告诉我!这些年我拼命训练,就是想有早一日找到他,为族人以及我父母报仇,还有我那好二叔。”甘旭咬牙切齿,眼里迸射出滔天的恨意。

    苏青将上次遇到老怪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那老怪物的武功很诡异,很高,要不是有人搭救,我可能早已丧命了,至于是不是不太好说,不过,我估计这老怪物,就隐藏在京市,或者以另一种面目出现也不可知。”

    甘旭握紧拳头,手臂上的青筋迸出,咬牙道:“我一定要将他找出来报仇不可。”

    等他情绪稍微稳定下来,对苏青抱歉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毕竟上百条人命呢,哦,对了,我虽然不能医治阿姨,不过,我的血自幼被我父亲喂食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倒是可以引出阿姨大脑里被种下的异物,其他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苏青眼睛亮了起来,惊喜道:“这样就足够了,只要你能将异物引出来,我就有把握将其取出,你先准备一下,我去通知外公,若是可以的话,晚上就着手医治。”

    说完,苏青就去找章老去了。

    章老听说之后,惊喜不已,“想不到世上还真有诡异的巫术,那事不宜迟,晚上就着手医治,省的夜长梦多,我看你母亲的症状是越来越严重了,她虽然嘴上不说,可私下里肯定懊恼埋怨自己,哎!苦了她了。”

    夜幕降临,星星稀稀拉拉地爬上天空,明暗不一,而旁边的圆月透过云层,露出娇羞的面容,皎白之光透过四合院的树木斑斑点点的洒在石板路上,微风吹来,斑驳的月光随之诡异地来回晃动。

    四合院的东厢房,是章书玉的房间,这时,她正安静地躺在床上,乌黑的长长睫毛微微颤动两下之后,就静止下来,乖乖地贴着眼帘不再动弹。

    站在母亲床头的苏青手持银针,面容严肃,对站在床尾的甘旭说道:“开始吧!”

    甘旭手中的短刀,在明亮的灯光下散发着银色的光芒,听到苏青说开始,只见银光光芒在空中闪电般的一闪,甘旭的左手腕上,突然出现了一道血痕,鲜红色的液体随着刀锋,一滴滴滚落下来,血腥味立马弥散至空中。

    屋中寂静无声,血滴滴在器皿里的啪嗒声,成了屋中唯一的声音,连呼吸声都几乎不可闻。

    因为屋中的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连大声都不敢喘,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章书玉的变化。

    啪嗒啪嗒的声音,越来越响,血液几乎流了小半碗,甘旭的脸色已经煞白,额头冒出不少冷汗,可章书玉始终没有变化。

    甘旭见血滴越来越慢,刀痕处有凝固的迹象,忍着剧痛,忙又补上一刀,啪嗒啪嗒的声音,陡然加快很多。

    就在甘旭体力将要不支的时候,平躺的章书玉的脑袋额头上突然鼓起一块包,并不停地蠕动起来。

    这诡异的情景,让苏青的心脏猛烈的很跳几下,似乎想要跳出胸腔一般,持着银针的手冒出了一层的冷汗。

    虽然早有准备,可猛然见到这一幕,还是止不住惊骇,想不到母亲的体内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连她灵力的探查都能逃过,不得不说诡异万分。

    随着血滴的声音,那东西越来越大,形状不规则,变换着各种形状,在章书玉额头不停地扭动,似乎是闻道鲜血的味道,顺着血管的走向,向下扭动,扭到下巴,脖子,右侧锁骨,速度越来越快。

    苏青见那诡异的蚕豆般大小的异物,移到母亲右侧锁骨,忙吞咽了一口口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紧接着双手不停翻飞之后,数根银针(金针)已经封住了那异物的周围。

    那异物四周的路被封死,焦躁地不停地变换着各种形状,在章书玉的皮肤有限的区域下,激烈的蠕动。

    这时,章书似乎也感觉到不适,眉头紧锁,漆黑的长睫毛,不停地煽动。

    苏青知道,母亲此时肯定很痛苦,又一根银针闪电般地刺下,然后,那异物停止了蠕动,被苏秦的银针刺个正着。

    她运转功法,利用灵力将那异物包裹住,并示意旁边的外公将其取出。

    等章老用刀片划破章书玉的表皮,从中将那犹如豆虫般的异物取出,迅速放到准备好的试管里,盖上盖子之后,苏青方才撤了包裹着的灵力。

    这时,她的额头已经冒出大量的冷汗,顾不得喘气,迅速帮甘旭止住了血。

    而林雪将提前熬好的补血汤药,端给他喝了之后,煞白出冷汗的症状这才有所缓解。

    “这东西可真厉害,狡猾藏得又深,足足让我留了一整碗的血,才把它给钓出来,这虫子,一定要放好了,可别给它跑出来。”

    苏青擦了把汗,见章老已经处理好了母亲,这才问甘旭,“你还好吧?”

    甘旭知道她问的深意,“还好它出来了,再晚点,估计就要控制不住了。”体内的狼血因子,在生命受到威胁或很大刺激时,会失控变身。

    “这东西真神奇,现代的医术,确实解释不通。”章老研究半天试管里那只豆虫般的东西,说道。

    苏青怕这东西再作乱,就要了过来,放进了空间里,在空间里,它应该翻不起什么大浪。

    章书玉第二天,就像是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因为家里人一直没告诉她有病,而且,昨晚的治疗,也是等她睡熟了之后才进行的。

    要不然看到像豆虫般的东西,从她大脑里取出,不知道会不会吓疯,即使苏青经历过生死,经过过两辈子之人,看到那种场景,心都止不住地战栗,都何况柔弱的母亲。

    母亲的病好了之后,苏青心中的巨石算是放了下来,只是疑惑的是,这给母亲下巫术之人跟那老怪物有没有关系?或者跟甘旭的二叔有没有关系?

    母亲虽然好了,可这些疑点却要想办法弄清楚,因为她总觉得在其周围有种无形之网。

    这种不能掌控的感觉,让人很是挫败。

    自从苏青回来,宋岩,周放,杜翰东三人就不停地打电话要见见,由于忙着甘旭和母亲的事情,一直拖了两个星期,这不忙完之后,才腾出时间来。

    其实,苏青知道,他们嚷着要见她是为了什么,而且她也给他们准备了些东西,刚好趁着见面交给他们。

    聚会仍是上次的那家酒店。

    杜翰东和周放,宋岩三人提前到了,由于这帮人都熟的不能再熟了,每人的口味,都有所了解,所以,杜翰东提前点好了一些菜,等孔二少与苏青来的时候想吃什么再亲自点。

    杜翰东如今可谓是今非昔比,满面红光,因为这次缅甸赌石,带回来的翡翠基本上都赌涨了,为杜氏珠宝备下了不少的存储,至少十年以内,不用为缺乏翡翠原料而担心。

    杜翰东作为这次的带队人,不但打了个漂亮的大胜仗,还解决了当下,珠宝市场原料贫瘠的问题,功劳可谓是不小,不但他老子对他刮目相看,连家族里那些鸡蛋里挑骨头的老人,也大为赞扬。

    杜翰东现在在杜家可谓是风光无限,如鱼得水,众人捧着的功臣,最关键是他老子再也不敢拿鞋底子追着他跑了。

    “二少来了,你老现如今憋家里抱窝呢,天天打电话请你都不出来,哦,对了,苏青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你不是护花使者吗?可真是稀罕事啊。”

    门嘎吱一声被从外面推开,孔二少从外面走了进来,杜翰东先调侃了他几句,朝他身后望了两眼,奇怪地没有看到形影不离的苏青,疑惑问着。

    宋岩也站起来,朝外看了两眼,对屋内的杜翰东和周放摇了摇头,“我师傅今天可是主角,可不能啊,老杜你不是说苏青答应来了吗?二少到底咋回事儿啊,是不是你欺负我师傅了?”

    孔二少从进来就开始阴沉着脸,听到这两家伙的质问,心头涌起各种滋味,苦涩难言,端起桌子上茶水,猛灌一气,这才将心头五味陈杂的情绪压了些。

    扫了几位兄弟一眼,眼眶顿时湿润起来,可怜巴巴,就差飞洒眼泪了,“兄弟啊,你们可要帮我啊,我无意之中惹了苏青不高兴,她估计看到我,立马就会转身而去,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宋岩那看到过孔二少这副可怜巴巴,犹如被丢弃的小狗般可怜的摸样,他在几人面前,可一向都是狂妄跋扈的,当下便试探道:“你当真没有欺负我师傅?我可告诉你,兄弟重要,可犹如父母的师傅更重要,我要是知道你欺负了她,我……我跟你没完。”

    宋岩扛着脖子,装着胆说完,刺溜一下,就跑到了杜翰东的身后。

    孔铭扬作势擦了一下眼角,“我对她可是深深的爱啊,怎么可能伤害她,即使做错了什么,那也是无意的啊。”二爷无耻地扭曲了事实。

    周放安慰地拍了拍他二哥,“别伤心了,有我在呢,不管怎么样,我都相信你,我一定帮着你将苏青给追回来。”周放一向对二哥言听计从,见他二哥这副摸样,别说是帮忙,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含糊。

    杜翰东深深地看了孔二少两眼,“苏青的性格虽然冷点,但度量很大,对自己人也很照顾,鸡毛蒜鼻子的小事,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与人置气这种幼稚的把戏,不理你,肯定你做了超出她容忍底线的事情。”

    孔铭扬听杜翰东这么说,眼神有些闪躲,然后又来了一句,“我对她可是深深的爱啊。”

    杜翰东翻个白眼,追求女朋友的时候,谁他妈不是深深的爱啊!

    不一会儿,房门开启的声音再次响起,二爷立马装的更为憔悴,那叫一个惨,家破人亡都不如他凄惨,外面若是再配一音乐,小白菜,地里黄,从小没有爹和娘,那在座之人估计都要哗哗的流眼泪了。

    苏青推开门进来的一霎那,看到的情景就是,孔二少似乎在那憔悴不堪地悲伤,周放在旁边,不停地安慰,下意识地拔腿就想走。

    可她知道,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能压制住不适,目不斜视地越过孔铭扬身旁,原本给她留的位子,拉开周放与杜翰东之间的椅子,作势就要坐下,却被周放眼疾手快地抢了先,“苏青你坐这儿,我跟老杜有些话要说。”说着将苏青拉到了孔铭扬的身边。

    苏青扫视一圈,将大家都默不作声,喝茶的喝茶,点菜的点菜,装着一副没看到的神情。

    她叹了口气,坐了下来,身体瞬时僵硬了不少,端起茶杯喝起水来,连个眼神都没给孔二爷。

    孔二少伤心那是肯定的,不过,很快他就自我安慰,至少苏青没有一脚将他踹飞,说明他还有扭转的空间。

    一顿饭的功夫,二爷那叫一个勤快体贴。

    “这水凉了,我给你倒杯热的。”二爷低眉顺眼地抢过了苏青手中的杯子,起身就倒热水去了。

    “这菜太辣了,别吃这个,对肠胃不好,吃这个。”二爷把苏青碟中菜倒自己碟中,重新夹了一道才放到苏青面前。

    “这个汤熬得不够火候,我再让他们上一份。”二爷立马按铃,要点菜。

    整个桌子上,就见二爷忙活,其他人默默吃自己的,而苏青的神情像是如坐针毡,一直僵硬着身体,不发一言,对于二爷端过来的东西,碰都没有碰。

    二爷见状,心都沉到了太平洋了,妈的,最怕的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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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见!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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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怀孕的症状

    饭后,待服务员将桌子清理干净,送上茶水,几人才好好说会儿话。

    “后来那蔡亿娜有没有被放回来?”苏青问,他们从潘家庄园离开时,潘老爷子至始至终都没有提到被抓起来的蔡亿娜,难道还真不顾蔡家及唐家的势力,把人给做掉?

    杜翰东嗤笑一声,“人是回来了,可跟死了也没什么分别,疯疯癫癫,神志不清,她这一生也算是到头了。”

    疯了?这倒是苏青没想到的结果,“是潘家人干的?他们不怕蔡家以及唐家的人报复?”

    “报复?蔡家现今都自顾不暇,那还有能力报复?蔡家在珠宝界,之所以嚣张跋扈这么多年,还不是仗着有个会看石头的女儿,现如今这女儿成了疯婆子,看不了石头,没有翡翠原料,拿什么支撑蔡氏珠宝?”杜翰东幸灾乐祸。

    喝了口茶,他又接着道:“至于唐家,为了一个废物去得罪潘家,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觉得他们傻得会去干?上次的赵家不是最好的例子吗?最后没有利用价值,连看一眼都嫌多,虽说唐蔡两家是亲戚,可在大家族眼里,尤其是唐家,利益至上,毫无利益可图的事情,他们是不会伸手的。”

    “蔡家无法越界去找潘家的麻烦,可蔡亿娜的事情,虽然我们都知道,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可蔡家他们可不这么想,报复不了潘家,肯定会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来。”

    苏青不无担忧,蔡家相当于失去了立足的根本,这口气怎么可能咽得下,总会找一个发泄口的,潘家他们惹不起,可苏青他们肯定不会放在眼里,定然会找机会报复。

    一旁的孔铭扬听了,嘴角噙着一丝讥笑,却没有说什么。

    宋岩倒是开口了,“师傅,你怕个鸟,蔡家已经是末路了,翻不起什么大浪,我们一回到京市,爷爷得知事情之后,就派人严密盯着蔡家的一举一动,爷爷还说,这蔡家在京市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了。”

    想不到,姜还是老的辣,事情刚出来,宋老爷子就想的这么长远,老人考虑事情的长远,还不是他们这些小辈能比的,老人不声不响做的这些事情,这份情苏青领了。

    周放在一旁突然叫道,“蔡家已是昨日黄花了,谈论他们纯属浪费时间,还不如说正事呢。”说着,递给苏青一张卡,喜滋滋道。“诺,这是这次赌石的费用,你猜我这次赚了多少钱?”周放神秘兮兮,献宝道。

    周放堵回来的石头,没在缅甸解开的,里面有什么样的翡翠,苏青心里是再清楚不过的,不过,这些是不能说出口的,只能状似不知的摇了摇头。

    周放高兴地,嘴巴都咧到了耳朵后面,“整整五个亿,五个亿啊!小爷这么多年忙活着生意,也没赚过这么多钱,还经常被我老子说成不务正业,时不时就要逮着训话,这次看到我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而且又是正当赚来这么多钱,那眼神别提多古怪了,想起来都能让我乐呵一整天。”

    宋岩猛拍他肩膀,“醒醒,大白天的发什么癔症,瞧你那点出息,就因为你老子没训你,就把你高兴成这样,要是夸你两句,你还不乐的上天呢?”

    周放一把甩开他的手,不情愿地冷嗤一声。

    宋岩看着苏青,也递过来一张卡,“师傅,堵回来的翡翠,爷爷留着没卖,这卡里的一个亿,你权当零花了。”

    接着杜翰东也递给过一张,这一张苏青估计是最多的,杜翰东买的石头比宋岩,周放加起来多出十倍都还不止,毕竟杜家是一个大的珠宝公司,哪次去缅甸不带着几十亿。

    苏青看着面前摆着的几张卡,神情无奈,她之前帮着他们看石头,也只是看在朋友的关系上,孔铭扬说百分之二十的费用,她也没怎么当回事儿,现在看着这几张估计价值不菲的卡,一脸的为难。

    不过,沉思一会儿,她抬头说道:“我若是推辞,就显得太矫情了,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不过,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们。”

    大家的眼睛都晶亮地盯着苏青,掩饰不住地兴奋与好奇,“还有礼物要送给我们啊?”每个人都不淡定了,苏青送出的东西,可从来都没有凡品,他们岂能不兴奋?

    对于他们这些将钱财看淡之人,稀罕的无非是奇珍异宝之类的稀罕物。

    杜翰东没有出声,但眼里的惊喜却没少半分,而且他似乎有种预感,苏青将会送给他们什么东西,想到这,浑身像是打了鸡血般,全身的血液立马沸腾起来。

    等苏青从书包中拿出四个饰品包装的盒子,激动的杜翰东深呼吸了几下,这才按捺住将要破胸而出的心,眼睛一刻不离那盒子,仿佛那里放置着什么奇珍异宝似的,不过,可不是吗?这还真是奇珍异宝。

    “哇唔,娘的,居然是紫眼睛翡翠?上次我们在潘家见到的。”宋岩大咧咧地打开盒子,一股温和浓厚的气息顿时迎面扑来,立马一阵神清气爽,脉络畅通无比,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

    那种浑身舒服的感觉太过美好,像是刚沾染过毒品的人,让人欲罢不能,使得宋岩,此时也顾不得形象,拿起饰品盒子里,那紫光莹莹的翡翠佛像,急不可耐地戴到了自己脖子上。

    顿时那种通透无比的舒服感觉更加浓重,把宋岩兴奋的恨不得找人打上一架。

    “师傅,谢谢啦,你送的礼物真是太好了,没有比这更好了。”宋岩看苏青的眼神,感激的无以复加。

    周放没有宋岩感觉那么明显,但是他知道这紫眼睛翡翠的价值,这可不是拿钱就能买的到的,猛地抬头看向苏青,再次确定,“你真的要将它送给我们?若是你拿出去卖掉,估计比我给你的那张卡都值钱。”

    苏青不以为意道:“再值钱的东西,它也是死物,是物品。”意思是,只要是物品,它都能用钱衡量,而有些东西确实钱财买不到的。

    在几位兄弟爱不释手地研究紫眼睛翡翠挂件的时候,孔铭扬也拿到了一个,这本来应该是让人欢喜的事情,可这佛像翡翠挂件,他研究了半天,与他们几个的连一丝不同的地方都没找着,他能不闷闷不乐吗?他都沦落到眼前这几人相同的待遇了。

    看着对面那几个乐不可支眼冒精光的家伙,二爷就想上前将其一一抢过来,碍眼,太他妈碍眼了。

    苏青从酒店出来,外面拉起了夜色帷幕,华灯初上,霓虹灯闪烁,路上走着三三两两的路人,神色匆匆,应该是赶回家的上班族。

    在站牌前等车的苏青,看到驶过去的出租车上都载着客人,现在是高峰期,打车确实不好打。

    她拒绝坐孔铭扬的车,宋岩正准备张口要送她,却被周放捂着嘴强行拉走了,而杜翰东更是早就逃之夭夭。

    开玩笑,苏青不能得罪,可孔二少那也是不能得罪的主儿,处在他们中间,唯一明哲保身的办法就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其实在他们这帮兄弟心里,还是趋向于,苏青能够与孔铭扬走在一起,毕竟,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二少这么委屈就全,低眉顺眼过,这么多年的兄弟也不是白做的,还是希望他能够心有所成。

    再者说,苏青这冷淡强悍的性子,也唯有脸皮厚,花样多,要有本事的京市霸王能降服的住。

    苏青没有如那几人的好意,走到酒店前面不远的站牌拦车回家,可是让人烦闷的是,等了这么久,却没有一辆空车。

    就在她左右张望的时候,在她面前猛然停下了一辆路虎,车门打开的瞬间,苏青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股猛力拉到了车里,紧接着一股熟悉的清香男人气息迎面扑来,砰的一声,苏青就那人拉到了怀里。

    车门也在同一时间被锁上,站台上等车的众人见此一幕,纷纷狂吹口哨起哄,“这哥们太猛了,太有范儿了。”

    “这架势肯定小两口生气了,这男的,长得又俊,开的路虎,家底肯定丰厚,姑娘可是好福气,还呕什么气啊,赶紧热乎乎地回家去。”

    “就是,现在剩女那么多,长得好又有钱的可是不好找,要牢牢抓住才行。”

    “……”

    大家透过车窗玻璃看到的场景是,那男的紧紧抱住被拽上车的女孩,一副浓情蜜意的氛围,想必是两人和好了,所以才有如此一说,有的年轻男的见了,还调侃说,赶明媳妇生气了,哄不住时也来这招。

    其实车内的氛围那有一点亲昵的意味?苏青被孔铭扬强抱在怀里的时候,已经反映过来,立马就出手攻击这不要脸的家伙。

    孔铭扬怕伤害到苏青,也不反手,就紧紧抱住,任她攻击,生生挨着,心想,有本事就打死他。

    当然,从哪方面说,苏青都不可能下死手的,狠狠对着孔铭扬的前胸,打出了几拳,这家伙只是痛得哼哼,也不还手,也不放开苏青,仿佛即使苏青打死他,他也不会放手的架势。

    “你给我快放开,信不信,我一拳打死你。”苏青气得脸色煞白,又羞又怒,倒忘了心里对孔铭扬的惧怕。

    孔铭扬收紧固定着苏青的手臂,猛嗅苏青头顶的秀发,美妙的味道几乎渗透进了心底,有种死了也值得的感觉,耍赖道:“你打死我好了,你不理我,跟打死我有什么区别。”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幽怨与哭腔。

    气愤难当的苏青,不以为意,以为装可怜,装幽怨,就能抹平一切,粉丝太平吗?

    坚硬如钢铁般的胸肌,还有钳子般的双臂,挣脱的精疲力尽也是徒劳的苏青,放弃了挣扎,质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干什么,你心里清楚。”孔铭扬哼哼道。

    “若是你想的那样,那是绝对不可能。”苏青坚决道。

    二爷一听,不干了,血丝在眼中聚集,低吼道:“为什么?就是因为我们不同类吗?可这又怎么了,我父亲,我爷爷的伴侣都是人类,不也生活的很好吗?为什么我就不行?”

    “那又怎么样,我不是她们,我接受不了,再说,你母亲,你奶奶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吗?他们肯定不知道,还有你爷爷,你爸爸,都好好地活着,可你母亲和奶奶呢?那个不是过早去世。”

    二爷听苏青这么说,眼中闪过受伤的情绪,她说的没错,他们一族血脉强悍霸道,孕育后代时,人类虚弱的身体,是很难承受的起,奶奶身体素质算是好的了,生了他小叔,也是早早去世,而他母亲,却在生他的时候,就去世了。

    “那我们不要孩子,就我们两人相依为命好不好。”虽然他很喜欢小狼崽,毛茸茸的小狼崽很可爱,一直是他心中的萌点,可为了苏青,他可以放弃,什么都可以放弃,就是不要离开他。

    苏青无力望天,心力憔悴之际,头顶是一片黑线,他们现在连男女朋友都算不上,讨论的连分手都算不上,而是要打消他不切实际的念头,可一两句话还没说上,怎么就谈论起孩子了呢?

    话题怎么就诡异地绕到若干年以后呢?

    还孩子?一团毛的小狼?苏青冷不丁打了个冷战,太惊悚了,同时脸上也是红白交加,变了又变,羞怒不已,咬牙切齿道:“谁要与你生孩子?你做白日梦去吧。”

    孔铭扬不断地拍着苏青的后背,安慰道:“好好,我们不要孩子,让我哥去生好不好,到时我们领养过来就是了,我们只管结婚就行。”

    苏青浑身冒着火焰,杀人的人都有了,这孔铭扬分明就是胡搅盲缠,不按理出牌,这脑回路根本就不在一点上,能谈出个鸟毛。

    “你先放开我。”苏青无计可施之下,采取怀柔政策。

    孔铭扬听了,没有松开,反而又紧了几分,“我一放开你,你就跑的没影,不理我,也不跟我讲话,我难过,我就这样抱着你,心里才好受。”“我是不是不答应,你就一直抱着?”

    孔铭扬哼了哼,“对,就一直抱着,不放开,省的你伤我的心,而且,你答应过的,在炸弹爆炸的时候,你说你会原谅我一切做的错事,现在,你丁点都不记得了。”

    苏青听了,想起子炸弹爆炸的时候,确实答应过他,可当时她又不知道,这家伙是异类,而且还对她做出那种事,想了想,说道:“我没有食言而肥,我只是答应原谅你,可没答应跟你在一起,世上好女孩多得是,比我漂亮,能干百倍的,一抓一大把,等你再长大一些就知道它们的好了。”

    孔铭扬不满道:“说来说去,你就是要抛弃我,你就是不要我,你就是嫌弃我。”看向苏青的眼神充满了控诉,“我们已经行了夫妻之实,你就是我妻子,就是我媳妇,就是我老婆,不要我,你敢。”

    二爷听到苏青将他推给别的无关紧要的女人,就一肚子的火,焦躁不已,血脉之中的爆裂因子苏醒,满是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苏青的眼睛。

    苏青一时间愣怔住了,孔铭扬对她一向是嬉皮笑脸,满脸讨好献媚,那看到过这暴怒的一面。

    不过,若是其他女孩子,估计会吓得求饶,说什么都会答应,可苏青不是她们,表面看起来不爱与人计较,也不爱发脾气,那是因为还没出现超过她底线的缘故。

    孔铭扬这口气,分明是居高临下,想要掌控她的一切的征兆,上辈子她不能自己,不能掌控自己的一生,而这辈子,说什么她都不会再让别人来主掌她的一切,干预她的人生,若不然,这辈子岂不是又白白重活了?

    滔天的怒意在苏青眼中快速汇集,看着困住他的双臂,“我再说一遍,放手。”声音冷的,犹如从冰天雪地发出来,几乎能将一切冰冻住,时间,空间。

    孔铭扬见状,神智猛然清醒,浑身止不住打了个哆嗦,苏青这副样子,明显是惹毛了的症状,立刻明白自己做的有点过了,忙缩了缩脖子,不舍地放下手臂,不敢正眼瞧苏青一眼,只敢拿眼角余光偷瞄。

    被放开之后,苏青暗暗松了口气,看他那一副怕怕的摸样,心里才好受许多,奶奶的,就是欠抽,欠修理,非要发飙才给她老实。

    “开车,回四合院。”苏青冷冷命令。

    “好……回……回四合院。”孔铭扬被苏青的阵势给镇住了,猛咽了口唾液,说话都不利索,拿余光偷偷瞧着。

    一路无语,气氛很是诡异,二爷身上,哪有刚才居高临下的强悍霸道气势,身上的刺毛收的一干二净。

    到了四合院,苏青拉开车门,一身不吭地转身就走,二爷嘴巴张了几张,也没能说出半个不字,无力地倒在椅背上,猛拍了几下方向盘,暗骂自己,昏了头,居然敢朝苏青发飙,真是活该!

    不过,二爷并没有灰心,一计不成,还有后招,这辈子爷就跟你熬上了,你的心就是块铁疙瘩,二爷也要给你捂热,不要二爷,身边的没有雄性动物上前,你就没得选择,只能到二爷怀中。

    孔二少无耻地想。

    甘旭的身体控制住不变身,是没什么问题了,只要以后强加修行养性,不会出太大问题,他在四合院也待了两个月,时间也不短了,就向苏青提出要离开。

    “你有地方要去吗?”苏青问他。

    甘旭通过四合院向外望去,“暂时没有,走走看吧。”

    苏青明白,他是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你没有固定的目的地,还不如就这儿呆着,九局的人没有将你的名字报上去,但也会随时注意你的一举一动,若是你跟我在一起,他们多少会放心,等你单独游走外面,他们不知道会不会采取措施。

    再者说,你的身体暂时稳定下来,但若是受到什么危险刺激照样会失控变身,我建议你还是留在这里的好,我教你一套拳法,可以帮助你修心养性,强化自己,若是你觉得闷的慌,我还可以帮你找份工作。”

    甘旭见苏青这么说,没有理由在拒绝,四合院的安详温暖的生活,享受过了之后,就不想戒掉,对于他们这些自小没有受过关爱,靠杀人为生的孩子,温暖就像是毒品让人想戒戒不掉地欲罢不能。

    开口离开,本来就极为艰难,迫不得已,苏青强烈挽留,为他着想,更是让他没有任何借口可以推辞。

    苏青帮甘旭介绍的工作,他并没有去,反而帮着照看四合院,采买什么的,把自己放在了一个管事的地位,四合院的事情并不多,剩余的时间就用来静心修炼,日子过得很是恣意。

    苏青见状,也觉得再好不过,他的身份确实不太适合在外面工作,刚好章书玉一人管理四合院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也挺累的,有甘旭帮着分担,倒是轻松不少,而且即使苏青不在家,有甘旭这么强大武力之人,也安全的多。

    再后来,苏青就慢慢地将茶舍以及谭老五有些需要她处理的事情,慢慢交给了他去处理,这样以来,甘旭不至于太闲。而她也能从这些杂事中,抽出神来,忙别的事情,譬如修炼和医术。

    医术跟着外公学习,进步也很明显,可就是修炼一途,苏青却碰到了坎儿。

    从潘家得到的那块紫眼睛翡翠,让空间再次升级,虽然并没有出现一些改变,像前面,红翡翠使得空间内的雾气稀薄减少很多,蓝翡翠给空间增加了一汪泉水,里面蕴含不少的灵气。

    但这紫翡翠却也使空间的灵气增加不少,按道理,苏青的功力应该有所提升。

    可她不但没有提升,反而停滞不前,修来的灵力不少,可不知道为什么,全都被下腹处一团不明物给夺走了。

    不管她再怎么勤加修炼,修来的灵力增加不了丁点修为,大部分都到了那里。

    这块突然出现的不明物,前一段时间,让苏青很是惊吓了一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而且书上也没有记载,却是不停地强取豪夺苏青的灵力。

    苏青曾试过用灵力去触摸试探,甚至想要,要将其排除掉,可等触摸到的时候,心头却涌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一有要弄掉它时候,心就如刀刻般,莫名其妙的难受,疼痛起来。

    后来,对它无可奈何,苏青也就任它去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它在苏青的体内,慢慢长大,每天吸收的灵力也不是以前能比的,几乎是以前的百倍。

    苏青修来的灵力,几乎都到了它那里,似乎还有不够的迹象,慢慢地人就消瘦了下来,而且除了些还有灵气的蔬果,几乎吃不下其他东西,吃多少,吐多少,有时连胆汁都要吐出来,而且还有一个怪现象,那就是嗜酸,譬如,葡萄,橘子之类。

    她也给自己检查了一番,除了下腹部不断生长的团状物,其它一切再正常不过,要不是没有查到身体有异变,她都觉得自己得了不治之症。

    孔铭扬又开始在四合院内出没,章书玉并没有将苏青章老的话放在心上,待他一如既往的好,煮他爱吃的菜,还会给他裁剪衣服。

    苏青和苏夏性格虽然不同,但打小都不会撒桥粘人,林雪和甘旭更是不会,而孔铭扬脸皮厚,往往能逗得章书玉满脸笑容。

    不过,苏青依旧是没给他多少好脸,不是视而不见,就是冷脸相向。

    就这,二爷仍旧是锲而不舍,舔着脸凑上前,有句话说的好,不怕人坏,就怕人不要脸,人不要脸那就没得治,苏青此时就是这种心态,无力。

    晚上吃饭时,孔铭扬也在,章书玉做了一大桌子的荤菜,因为她知道,她这干儿子就喜欢肉食,素菜几乎不吃。

    “小孔,尝尝今天的大骨棒炖的怎么样,不但时间加长了点,而且我又加了一样调味。”章书玉捡起一块最大的骨头,放在了孔铭扬的碗里。

    “干妈做的肯定好吃,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来。”孔铭扬拉着章书玉坐下,看着碗中的大骨棒,顿时一阵诱人的肉香钻入鼻孔,直到心底,口腔中立刻分泌了很多液体,各种食欲纷至沓来。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正要拿起干掉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无意间扫到消瘦的苏青正百无聊赖地扒拉着米饭,挑挑拣拣,一碗饭还是没下去多少,尤其看到她越来越尖的下巴,心里就是一阵心疼。

    挟起的骨头,转眼间就放到了苏青的碗里,柔声道:“多吃点肉,你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

    还没等二爷说完,浓重的肉味迅速窜进了苏青的鼻子,胃里立刻涌起惊涛海浪般,翻滚起来,搅拌起来,不一会儿,猛然涌起一股恶心的感觉,使得苏青,捂着嘴跑到了洗手间,趴在浴盆里干呕不止。

    本来就没吃下多少东西,吐出来的几乎全都是水,水吐干净了,就是胃内的液体,胆汁之类。

    孔铭扬见苏青脸色难看的跑出去,安抚一桌子担心的人,“应该是吃坏了肚子了,我去看看,没事,她自己医术高明,不会有什么事情呢。”说完,紧张地追随苏青去了。

    苏青一向身体健康,很少让人操心,所以,章书玉也没放在心上,尽管察觉到女儿瘦了很多,也只是猜测胃不舒服的关系,能想什么,毕竟苏青也才十六七岁的年纪。

    孔铭扬进来时,就看到苏青脸白的像纸,毫无血色,还在那不停猛力干呕不止,人虚弱的几乎支撑不住,将要倒地。

    二爷的心疼的几乎碎到一地,上前搀扶道:“怎么会这个样子?到底生了什么病?你不是医生吗?怎么能让自己病成这样?”就知道让二爷心疼。

    苏青吐的几乎都是胆汁,浑身无力,听到他在那絮絮叨叨,立马一阵烦躁涌起,恶心的感觉更甚起来,抱着浴盆又吐起来。

    孔铭扬的眉头凝成一团,拉着她的手就要给她输送灵力,可他灵力刚一进去,就疯狂地朝着苏青的下腹部,一块团状物而去。

    那股团状物似乎被饿惨了,逮着孔铭扬的灵力就汩汩地吸收起来,完了之后,似乎还释放出一阵莫名的友好善意,这种意味就像是来自他的骨髓深处,让人莫名地疼惜,疼爱,似乎被他吸干全身的灵力也心甘情愿。

    那团东西,并没有吸干孔铭扬的灵力,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时候就停止了,估计是吃跑喝足,然后不动了,而苏青的呕吐的症状也有所减缓。

    这时的二爷眼前的画面就是,不断蹦蹦跳跳,爬上爬下,毛茸茸,一小团,嘟着小嘴的狼崽子,顿时风中凌乱起来,头发诡异地根根竖起,浑身不停颤抖,像打摆子似的晃悠不停,这状态比虚弱的苏青好不到哪去,心脏咚咚跳个不止。

    妈啊!太不可置信了,太他妈强了,二爷不停地在内心嚎叫不止。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恢复一些冷静,将手放在苏青的下腹处,再次感应一番,那团仿佛骨髓般熟悉的感觉,再次涌起,随着孔铭扬灵力的感应,它似乎还配合性地动了动,然后,他就听到苏青再次狂呕起来。

    孔铭扬赶紧收回手,无声警告道;“小子,你老实点,吃饱了,不准折腾你妈妈。”

    苏青不吐之后,状态好了很多,抬起头,就看到孔铭扬递过来的漱口水,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好些了?先漱漱口,辛苦你了。”

    辛苦你了?摸不着头脑的话,还有他明亮的眼神,疼惜复杂的情绪,到底是为那般?

    苏青接过水漱完口,已经是精疲力尽,也没精力去想,将水杯放到他的手中,说了句谢谢,她知道是孔铭扬输入的灵力才使得她的症状减轻。

    孔铭扬着急地摆手,“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以后不舒服,就告诉我。”开玩笑肚子里可是他儿子,眼前的是孩他娘,都是他的命根子。

    苏青倒也没有推辞,像今天这样的状态,几乎是死了一次,她哪能还矫情地推辞。

    孔铭扬一直在四合院待到很晚,见苏青安慰睡去,他儿子没再出来捣蛋,这才回孔家,找他爷爷想办法去啊,苏青都被折磨成这样,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孩子出生呢。

    可要是不要,心中犹如剜心之痛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指望着苏青能看在这孩子的份上,留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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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天狼?露馅

    孔二少回家的时候,孔老爷子正与兰叔在下棋,两人边下棋,边谈论着孔小二的事情。

    “不都说烈女怕痴男吗?小二够不要脸了吧,怎么这苏青就没点反应呢?难道说真看不上我们家小二?”孔老爷子放下一枚棋子,抬头问对面的属下。

    兰叔闻言,持子的右手停滞住了,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心想,是个人都接受不了人兽恋好不好,别说人家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呢?他们上古银狼一族血统是高贵,比人类高贵千倍,可在人类的眼中,还是改变不了野兽,异类。

    虽然他心里如此想,可嘴上可不能这么说,只见他低头审视棋局,落了子之后,换了一种方式说道:“苏青小姐与众不同,见了少爷的真身,却没有吓坏,已经是很不错了,再加上并没有将少爷赶出门外这点,就可以看出,苏青小姐并没有对我们一族有嫌恶惧怕的心理,说明就有活动的空间。”

    孔老爷子沉思了一下,落了一子,欣慰道:“可不是吗?别说这苏青拥有不凡能力,当我第一眼看到她时,就知道这孩子了得,我的威势,连你都不敢硬接,可她硬是迎上,明明功力相差悬殊,却没有丝毫退让咬牙坚持,光凭这一点,就可知心性极其坚韧,比我们家的孩子,都不遑多让。

    以前我们都说人类的女子,柔弱,配不上我族之人,可这苏青却是一个另类,而且,我还看出,这女孩身上福缘深厚,嫁到我族,说不定能改写我族子孙凋零的命运。”

    说到这,兰叔脸色也有些凝重,叹了口气,“少爷频死之际,刚好得她相救,这就是阻不断的缘分,主子也不要太担心,权当是他们小两口闹闹别扭,最后总会在一起的,再说他们年龄还小呢。”

    “说的也是,这小二天天在家没少气我,就该让他多吃点苦头。”孔老爷子又下了一字,摸着胡子说道。

    对面的兰叔,眉头挑了一下,暗暗为他家少爷鞠了一把同情之泪。

    在屋中啪啪的不断落棋声中,孔二少一脸木然的走了进来,似乎丢了魂般,在棋盘的下座坐了下来,怔怔地盯着对面墙上的一副壁画,沉默不语。

    孔老爷子与兰叔两人面面相觑,都在纳闷,这孩子咋了?早上出门时,不还是斗志昂然的吗?怎么回来就像丢了魂似的?

    失恋了?绝望了?要跳楼,要跳江,还是要喝毒药?

    孔老爷子,因为自家孙子目前正是处于求而不得的阶段,作为一名关心儿孙的称职爷爷,他这段时间没少研究人类在失恋时候的表现,以便能多多了解自家孙子的心态。

    所以,在电视和杂志上,没少看到,某某,因与女朋友分手,心灰意冷,绝望之下,跳了江,还有,某某,因被女朋友甩,狠心之下,从三十几层的楼上,跳下……

    这些跳江的,跳楼的,喝药的画面往现在小二的身上一放,恶趣味的孔老爷子顿时觉得太应景了,“小二,爷爷觉得的吧,这不管是跳江,还是跳楼,你都死不了,砒霜什么的,也同样,爷爷建议你,最好打消这种幼稚的念头,不都说长城不是一天建成的吗?只要咱不放弃,苏青总会答应给你生崽子的……”

    孔老爷子还在自顾自地劝慰,就听怔怔的小二来了一句,“已经有了。”

    老爷子随口问道:“有什么了?”

    “小狼崽。”

    “小狼崽是什么……”孔老爷子不甚在意地反问了一句,还没说完就回味过来自己刚才问了什么,持子的手顿时停在了空中,食指与中指夹着的棋子,在主人失神的当口,啪的一声落在了棋盘上,砸乱了一盘本该赢的棋局。

    孔老爷子满脑子都在不停重复着小狼崽三个字,那还管得了棋局的输赢,张着嘴巴盯着对面的兰叔。

    向来面无表情,没有太多情绪的兰叔也不淡定了,严肃的面容早已龟裂,满脸震撼。

    孔老爷子见兰叔这副样子,知道他刚才不是幻听,小二确实说了小狼崽三个字,将张大的嘴巴合拢上,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缓缓扭过头,盯着自家孙子的眼睛,再次确认道:“苏青怀了狼崽子?”

    孔铭扬点了点头,还是一脸的愣怔。

    孔老爷子见了,又转头看向兰叔,兰叔朝他点点头,“少爷说的是有了小狼崽。”

    孔老爷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从椅子上猛地站了起来,在房中不停地来回走动,嘴里念叨着:“我居然要有重孙了?我还以为要等很多年呢,居然现在就有了,真是太大的喜事啊,小兰啊,你赶快准备东西,我要拜祭狼神,保护我的重孙平平安安的生下来,还有……”

    孔老爷絮絮叨叨,交代着一切事宜,几乎连孩子的玩具什么的,都交代上了,被兰叔给提醒,“小主子还在肚子里,玩具什么的他也玩不了啊。”

    孔老爷子一怕额头,“你看我一时间高兴地都忘了,那就算了,等出生后再说吧。”

    等他和兰叔两人兴致勃勃地商量完之后,孔老爷子这才想起被忽略的自家孙子,扭头见他还是一脸呆滞状,上前迎头就是一个暴力,笑骂道:“你小子高兴傻了,我早前说啥了?我就说吗,真身的情况下,容易生崽子,这不被我说着了?这下高兴了吧,有了孩子,苏青还能跑得掉。”

    听到苏青两字,二少恢复了些神智,看着满脸红光,兴奋地不停搓手的老头,冷哼了两声,“啥高兴什么啊!能不能生下来还是一回事呢。”

    一听这话,老爷子和兰叔都愣住了,能不能生下来还是一回事?这怎么说呢?苏青不愿意生?

    “小二,这次你干的太棒了,爷爷真心地表扬你,我们族也有了延续,剩下的事就交给爷爷,明天我就亲自上门,拉下我这张老脸,也要让苏青留下这孩子。”孔老爷子此时也顾不得其它了,一心想的就是自己的重孙。

    孔二少白了一眼老头子,“苏青还不知道自己怀了孩子,你上门干什么啊,说不定人家一棍子就给你打出来了,然后二话不说,就将孩子打掉了。”

    “哦,苏青还不知道?那你在这耍老头子玩呢?”孔老爷子胡子乱颤,头顶升腾着火焰,呵斥道:“能不能生下来?你儿子还没出生呢,你就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你老爸,你小叔,还有你和你哥哥,不都是安然生下来了吗?别让我再听到一句,这种不吉利的话,我们一族生命力极其强悍,就是吸干了母体的营养,也会撑到顺利出世的。”

    一听这话,孔铭扬止不住就打了一个冷战,苏青憔悴瘦弱,吐的快要死去的场景,好不容易才压制到心底,此时却又跑了出来,心顿时像被无形之手掐住般,痛得窒息,痛得脸无血色。

    母亲因为他的出生去世,父亲因此郁郁寡欢,而现在孩子才两个月的时间,苏青已经被折腾的不成人形,要是再大些,岂不是要吸干母体?苏青到时那还有命?

    即便孩子生下了,可苏青不在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孔铭扬痛地弯下了腰,捂着脸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屋内的其他两人疑惑不解,不是喜事吗?不是要做爸爸了?不是一直朝着要苏青给他生小狼崽吗?现在有了,不是应该皆大欢喜,搞得人尽皆知,分享他即将做爸爸的喜悦吗?

    怎么反而就痛不欲生起来呢?是的,虽然孕育他们的后代,有点风险,可苏青的体质不同于常人,而又是修炼之人,怎么也能母子平安啊?

    孔老爷子觉得自家孙子太爱苏青,在担心她的安危,忙放缓了语气,轻怕的头顶安慰道:“没事的,苏青不是一般人,体质强悍,一定能顺利生下来的,你就是太紧张太爱担心了,现在小崽子还小呢,不会太闹腾,等到六七个月的时候,需要摄取大量的营养,那时候母体才会受苦,要多注意一些,现在你纯粹是瞎紧张,瞎担心。”

    孔铭扬猛地抬起了头,满眼血丝的盯着他爷爷,“苏青现在都折磨的不成人形了,瘦了一大圈,一身的灵力都不够那肚子里的小崽子吃得……”

    孔铭扬将在四合院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孔老爷子听完就愣住了,而旁边的兰叔却惊呼道:“主子,莫不是传说中的……”后面的内容,兰叔没有说出来,因为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毕竟几千年都没出现过了。

    “天狼体,我们一族传说中的存在,别说现在的环境不允许,祖籍上记载,就是在过去灵气充沛的环境中,也必须是父母上方血统纯正的才能孕育而出。

    而且光有灵气和血统也不行,必许要天时地利人和,也就是机缘才能孕育而出,几千年也不出一个,不过,天狼体一出,能力自然不凡,因为他从在娘胎的时候,就能吸收灵力,在混沌之中修炼。”

    孔老爷子倒不像先前那般激动了,说了一通之后,黝黑的眼睛盯着聚精会神听着的孙子,严肃地说道:“天狼与其他不同的最大特点就是,在母体中的时候,就开始吸收灵力,以灵力为营养,随着胎儿不断地长大,吸收的灵力越来越多,母体远远不能满足他的需要,所以,天狼也不是那么好出世的……”说到这,孔老爷子的神情凝重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屋内顿时陷入了沉默,随着几人严肃凝重的表情,空气似乎凝滞了般。

    墙上的时钟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凌晨十二点,报时的铃声,在无声的房间中来回回荡,显得比往常更为响亮,可丝毫没有引起屋内任何一人的注意,百无聊赖地在响了两声之后,最终静寂下来。

    孔铭扬望着对面那张一家其乐融融踏春的壁画,狠了狠心,咬牙道:“那就拿掉。”

    “少爷,天狼是天赐于我族,怎么可能轻易地拿掉?再说,即使想拿,除非你不想要母体的命了。”兰叔担忧道。

    “你兰叔说的对,孩子在母体中,除非母体有危险,否侧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拿掉。”老爷子摸着胡子说。

    孔铭扬猛地站起身,焦躁地走来走去,“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办吗?拿你们说拿不掉,生你们说有可能生不下来,那是说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母子慢慢地死在我面前?那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孔老爷子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家孙子,“也不是不能做什么,古籍上记载着一种方法,有助于辅助孩子顺利产下。”

    “什么方法?你老怎么才说啊?你这不是要急死我吗?”孔铭扬眼睛明亮起来,一把窜到孔老爷子面前,晃着他焦急的问道。

    孔老爷子被晃动七零八落,一把老骨头几乎散了架,顿时朝小二大喝道:“你小子给我住手,你儿子没事,你都快把我晃进棺材里了。”

    孔铭扬闻言,忙松了手,又毫无诚意地帮他爷爷整了整衣领,“呵呵,爷爷,就知道你老疼我,就知道你老有办法,这可是你孙子啊,还有你孙媳妇,你老一定要让他们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孔老爷子白了他一眼,冷哼道:“能帮上忙的,还是要靠你自己。”转头对兰叔吩咐,“你去将东西拿给他。”

    兰叔明白孔老爷说的是什么,得到吩咐,转身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再次进来时,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册子,一看就知道年代久远,散发着古朴悠远的气息。

    兰叔将册子恭敬地交给了孔铭扬,然后退到了孔老爷子的身后。

    册子已入手,一股封闭久远的气息迎面扑来,看了一眼封面,没有名字,随手翻开一页,上面的画面顿时映入眼帘,然后,他的脸色立马滚烫起来,一团红晕印了开来,不用再翻第二页,他也知道这本到底是什么性质的书。

    明白之后的孔铭扬顿时觉得手中的册子就像是一块燃着的木炭,烫的他甩手就想给它扔出去,可看到自家爷爷和兰叔一脸正经的表情,瞬时制止了丢出去的冲动,迷茫地看着他爷爷,指指孔老爷子,又指指手中的册子,最后又指着自己,嘴巴张合了半天硬是没说出一个字。

    因为此时此景的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即使是男人他也是会害臊的吗。

    最后憋出了一句话,“你老要我练这玩意?你不是一向告诫我们不要修炼邪门歪道之类的功夫吗……”可看到自家爷爷,再镇静不过,不像是开玩笑,后边的话就被他吞咽了下去。

    就听他爷爷严肃地说道:“这是祖上留下的,怎么能拿邪门歪道,与他相比并论?这种功法,不但胎儿受益,能得到充足的灵力,你和苏青的功力同时也会进步神速。”

    “以前有人练过吗?效果如何?孩子能顺利出生吗?”孔铭扬着急地一连窜的问道,他自己不用担心,可就怕苏青不同意。

    孔老爷子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去啊?别说天狼千年不出,就是能像苏青这样修炼灵力的体质,多少年能碰到一个?”口气不乏哀怨,自家的孙子的运气好的让人嫉妒,他年轻的时候怎么就没遇到一个呢?

    孔铭扬被他爷爷吼得缩了缩脖子,拿着册子赶紧溜之大吉,再留下来,得不到有用的东西不说,还要被他虐待。

    有了孔铭扬不时地输送灵力,苏青的症状好了不少,而且,她也不是一个不识时务之人,有人帮忙,她不会因为不待见,挺着自己受苦,所以,本来十恶不赦的孔二少,也有了一丝赦免权。

    肯定会有人问,这么显著的怀孕症状,苏青自己又精通医术,这么长时间以来,怎么就没发现呢?

    先说苏青上辈子没经过人事,对这方面不敏感,而这辈子虽然修了医术,没有联想到,是因为,她的思想被本身修炼的养灵功法给误导了。

    她想当然地把这一切症状归结到,所修功法出了问题,而且又不能开口询问别人,只能就这么拖着,直到雪莉的出现,她才将前段时间的症状与怀孕联系在一起。

    要不是雪莉打电话给苏青,苏青都快要忘记,她曾经答应过雪莉一起出去。

    这天晚上,两人约好,雪莉开着红色的跑车,载着苏青来到了一家会所,停好车,两人走进会所大门,苏青抬眼一看,才发现雪莉带她来的这家会所,居然是谭老五开的,这还真是巧了。

    “苏青,你虽然功夫超强,但一看你这外表,就知道没有过过夜生活的人,今天姐姐就领你见识一番,夜色之下还有如此美妙的生活。”雪莉亲昵地拦着苏青的肩膀说道。

    这么多年,她还没有发现像苏青这样,对她脾胃的人,所以,等手上的任务一忙完,就想到了苏青,直接将人给拉了出来。

    “你以前经常出入这样的场合?”苏青问她。

    “没有任务的时候,就喜欢泡在这里打发时间,放松放松,你也知道,姐姐从事的职业,天天绷紧神经,与生死赛跑,上次任务,要不是你们,说不定姐姐就再也没有机会过来享受一番了。”

    雪莉随意地说道。“而且,我们的薪水是很客观的,每次出任务,都有不少的报酬,不趁着休息的时候出来,拿命赚的钱都没处花。”

    “你难道没有想过换一种生活方式吗?”像雪莉这样美丽的女子,实在难以想象天天与一群男人过打打杀杀的日子。

    雪莉惊讶道:“干嘛要换?现在的日子多刺激,多有挑战性,你要是让我像别的女孩,在家里相夫教子,或者坐在办公室里,看看文件,打打字,我觉得我会疯的,一天都过不下去,战场才是我该待的地方。”

    苏青听完,忍不住暗暗咂舌称赞,太有个性了,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处在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极为难得了。

    尤其在生理上处于弱势群体的女性,对于自己的选择权更是狭隘,别说自己的职业,就是很多大家族的孩子,婚姻都被拿来利用。

    就连自己,也不能说活得随心所欲,雪莉这样的才真是恣意的活着。

    进门时,接待的服务员看了苏青一眼,似乎认出了她,正想上前打招呼,就被苏青的眼神阻止了,雪莉的兴致很高,她觉得跟她在一起很放松,不想扫了她的兴。

    雪莉应该以前经常光顾,熟门熟路的就把苏青领到了旁边一楼的酒吧区。

    霓虹灯随着快节凑的音乐,不停闪动,五颜六色的灯光,忽明忽暗地打在舞池中间不停摆动身体狂欢的男男女女。

    这辈子苏青还没来过如此嘈杂的场合,咋一进来还真有点不适应,鼓膜被震得一直轰轰地响,旁边雪莉朝她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

    只见雪莉趴到她耳边,大声地说:“你喝什么?不过,你千万给姐姐丢份,不要给我叫什么果汁之类,那太有损姐姐强悍的形象了。”

    听她这么一说,本来要叫果汁的苏青,愣了一下,笑道:“那就跟你一样吧。”

    雪莉满意地拉着苏青,找了一个空位子做了下来,并对服务员要了两杯酒精度数较高的烈酒。

    望着舞池中央狂欢的人群,雪莉问:“要不要去飞洒一下汗水?”

    苏青摇摇头,“太吵了,耳朵一直没适应过来,你要是想去,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雪莉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酒,猛灌了一口,“每个人刚来这地方,都是这样,不碍事,过不多久,就适应了,说不定以后你还想来呢。”

    说完,神秘兮兮地靠近苏青,低声道:“其实大家来这不光是为了跳舞,没看到这里有很多长得很有型的美男吗?要是有看上眼的,姐姐帮你搞定。”说完拍着胸脯保证。

    苏青闻言愕然了,原来这姐姐来这是钓男人的,不过,她知道,雪莉虽然行为豪放,但内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大概能猜到,无非是寻找些刺激好玩而已,底线还是把握的住的。

    苏青扫视一圈,长相英俊有那么几位,但没有一个看的顺眼的,扭头对雪莉说道:“我现在还不到十七岁啊,姐姐,还没有这么饥不择食,你要有看上的,随意,不用管我。”

    雪莉今天穿了一身修身的背心皮衣和皮裤,黑衣背心将高耸傲人的胸部紧紧包裹起来,显得极为诱人,不说美艳的五官,光是修长,经过长期锻炼富有肌肉感的野性美,都能将场中男人的眼球吸引过来。

    很快,雪莉就与一位还算过的去的帅哥聊上了,不一会儿,两人就走进了舞池,尽力展现自己女人的魅力,帅哥眼中的炽热,一看就知道被雪莉这个狐狸给迷住了,苏青在旁边忍不住暗暗同情。

    苏青觉得这样的雪莉很是可爱,不觉得有什么放荡,男人都能在此寻欢作乐,女人怎么就不行了呢?再说,无非也是逢场作戏而已。

    这种恣意放松的夜生活,虽然不太适合苏青的性格,但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怎么回来?不与帅哥多聊聊,我看那人已经对你痴迷了,你这样太伤人心了。”苏青见雪莉坐下,问道。

    雪莉喝了口酒,冷嗤一声,“妹妹这你就不懂了吧,来这里,谁动心谁就是傻逼。”

    两人正说着话时,在他们的桌前,突然站了几人,有男有女。

    雪莉察觉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不在意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只见其中一位与雪莉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女子,不屑道:“说的这么冷淡,你们不知道吧,这位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可是我的姐姐。”扭过头对同行的男女说道。

    “怎么没听你说过啊?”一人问道。

    “那是因为,我这位姐姐不屑于我们这个家,很早就离家出走了,我说对吗?姐姐,前段时间父亲过五十大寿,你居然也不去,父亲着实伤心了一段时间。”

    “家是你们的家,父亲也是你的父亲,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为什么要去?我雪莉早就跟他脱离了父女关系,而且请你以后不要叫我姐姐,我没有妹妹,有妹妹也是我身边这一位。”雪莉搂着苏青说道。

    那女子脸色变了变,轻蔑道:“你以为我愿意叫你姐姐啊,我还要做人呢。”然后又对自己的同伴说道:“你们看她长得漂亮吧?她就是靠着这张脸蛋,勾引男人,到手之后然后一脚踹开。”

    一行人闻言,尤其刚开始惊艳的男人,慢慢被不屑代替,男人沾花惹草可以,可放在女人身上就是不可饶恕的行为。

    苏青听了忍不住眉头紧凑,这雪莉的妹妹居然这样说她姐姐,怪不得她不愿回家,换做她,也会同样做。

    “你要不要做人,给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还有,我勾引男人又挨着你他妈什么事了?他们愿意被我勾引,说明我有魅力,你也可以啊,你母亲天生勾引人的基因肯定遗传到你的身上了,要不然也不会有你的出生。

    要说勾引男人这点,我比你母亲道德多了,我勾引的都是未婚男士,可你母亲专拣有妇之夫勾引,将别人的家庭拆散,将别家孩子的母亲逼死,真他妈的有成就感,我一直都想尝尝这种刺激,无奈过不了心中那道坎儿。”雪莉讥讽道。

    雪莉的妹妹,雪美,闻言,忙转头看向同伴,发现他们的神情带着异样,当下脸色煞白,气急败坏地指着雪莉,大骂道:“你一派胡言,你妈妈自己要寻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还有你自己糟践自己,勾引男人,生活紊乱,你这种坏女人,就该下地狱,还有你这认的妹妹?一看就和你一丘之貉,不是什么好鸟。”

    正在小口抿着酒的苏青,猛然听她说自己不是好鸟,顿时进到喉咙的液体给抢了出来,猛咳之后,立马引起了气息不稳,胃内再次翻起一阵恶心感。

    “怎么了苏青?肯定是酒的问题,我就不该逼人喝烈酒。”雪莉见苏青脸色煞白,抱着垃圾桶就吐,急的不行。

    “关酒什么事,这一看就是孕吐吗?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年纪不大,居然连孩子都搞出来。”雪美在一旁不停地恶言相加。

    “你他妈才怀孕了呢?别在老娘面前叽歪,再说一句,我让你这辈子都说出话来。”雪莉狠戾的眼神和冰冷的话语,顿时镇住了雪美,瞬间不敢发出一言。

    过了一会儿,雪美才放映过来,觉得刚才被这贱人吓住太丢脸了,为了在同伴面前找回脸面,不服气地嚷道:“你凶我,也改变不了她怀孕的事实,要不然你问问她,这段时间是不是经常这样,还有喜欢吃酸的,辣的……”

    雪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清脆无比的巴掌声给打的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你若还想留一条命,就赶紧地滚,有多远滚多远。”

    孔铭扬看到苏青走过来时,正好听到这疯女人说怀孕,顿时寒毛竖起,冷汗直滴,心中的惶恐,化作怒火,一巴掌将喋喋不休的女人给扇到了地上。

    要不是他现在有了儿子,要积德,二爷早就让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何止一句警告的狠话。

    孔铭扬三两步上前,扶起犯恶心的苏青,连忙输一些灵力给她,同时偷瞧她的面部表情。

    冷不丁被打的雪美,而且还是在总目睽睽之下,脸上顿时羞恼难当,指着孔铭扬还有雪莉,“你敢打我?从小到大,我父母还没打过我呢,还有你,雪莉,居然联合外人一起欺负我,父亲知道了,肯定不会饶你。”

    然后又大叫道:“服务员呢,这里有人打人,难道你们没看到吗?还不将他们这些闹事的赶出去。”

    雪美的同伴里,有人认出了孔铭扬,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忙缩到了人后,生怕被孔铭扬发现,那他以后也别想在京市混了,所以,也没顾得上提醒这狂吼的女子。

    不一会儿,谭老五带了一帮穿着黑色西装的壮汉走了过来,后面还有人嚷着,“让让,老板来了。”

    那雪美见了,顿时抢先说道:“你是这会所的老板吗?他们在你会所闹事,还动手打人,你看他把我打成什么样了,你一定要将这帮没品的人全都赶出去,再也不许他们进来。”

    谭老五深深地看了雪美一眼,然后对身后的人吩咐道:“我不管这几人是什么人,以后见了一律不许他们进来。”

    说完,上前几步,关心道:“苏青,你没事吧,跟朋友来了怎么也不跟谭叔说一声,我让他们跟你找一个清静一点地方,这酒吧舞厅人杂,难免会有一些不开眼的人。”

    见苏青一直犯恶心,就问一旁的孔铭扬,“她这怎么了?吃坏东西了?”

    老谭也纳闷了,不会吃了他会所的东西就成这样了吧?那要是这样,他可罪过大了。

    雪美此时已经傻眼了,老板不应该将打人的人赶出去吗?怎么还没摸清事情的真相,就将他们判为黑名单了,还是她幻听了?

    可等那老板与那几人打招呼,并带着恭敬的语气时,她才知道她惹了不该惹的人,想辩驳什么?却被态度恶略的同伴一把给拉走了。

    怎么能不恶略呢?无缘无故就被禁止入内了,这倒不是说非要来这儿,主要是这脸面没地方啊,都怪眼前这蠢女人,以后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雪莉本来好心带着苏青来放松一下,没想到会遇到脑残的妹妹,惹得苏青狂吐不止,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愧疚。

    过了一刻钟,由于孔铭扬输的灵力,才把翻滚的恶心给压制下去,休息了一会儿,她朝雪莉虚弱地笑了下,“我这段时间身体不好,扫了姐姐的兴致了,改天我好些,再陪姐姐。”

    雪莉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说这个干嘛,还是先回去养好身体再说。”

    苏青点了点头,“那行,我先回去,还有谭叔,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直接告诉甘旭就行。”

    回去的路上,车内一片静默。

    孔铭扬开着车子,不时地偷瞄一直望着车窗外的苏青,心情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苏青知道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可他不能开口问,若是不知道,一开口岂不是就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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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更完了,下个月,没什么意外,会天天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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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二爷的恐慌,狡诈!

    苏青下车之后,没有说一句话就回了房间,茫然地坐在床上,还没有从怀孕两个字中反应过来,一开始没人在她面前提起,自然不会往那方面想,可听到雪莉的妹妹提及怀孕,她才回想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突然出现的自认为功法出了问题的症状,可不就是孕妇的特征表现吗?

    枉她还精通医术?却连这么明显的症状都给忽视掉了,可说起来,苏青之所以不往怀孕上面想,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她给自己把过脉,并没有把到喜脉,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就把怀孕暂时剔除掉。

    而且从内心深处,她也不愿意相信,她会怀孕,先不论人兽之间会不会怀孩子,况且那毕竟只有一次,怎么可能就这么倒霉中招呢?

    现在,很多夫妻,怀孕之前,这准备,那准备的,有时候几年都还怀不上孩子,怎么到了她这儿,就……

    苏青眼里透出难以想象的意味,再次给自己把了一次脉,等感觉到脉搏跳动之后,她的神色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简直就像有人告诉她世界末日来了一般。

    脉搏跳动的规律,可不就是喜脉吗?这还是外公手把手教的,在很多孕妇身人实践过,一个都没有出错的脉相?

    苏青可以肯定,自己的脉相千真万确是喜脉,前段时间一直没有把出来的喜脉。

    此时的苏青,仰头盯着雕花木床的帐顶,脑子一片空白,无力去想任何事情,也不知道该想什么事情,或者换句话说,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无力地仰躺在床上,手下意识地放在下腹某处,那里正是近段时间以来,每天将她修来的灵力全都吸走,却还要闹腾不止的团状物。

    手放上去的那一刻,似乎能够感觉到它蓬勃强悍的生命力和一股莫名的亲切之感,这种感觉很是怪异,仿佛能察觉到,它的喜怒哀乐,不可分割的血肉。

    可一想到孔铭扬的狼身,苏青就止不住地战栗,现在自己下腹处也正孕育着一条小狼。

    苏青猛地摇头,试图摇掉脑袋中不愿出现的画面,可这样做无非是自欺欺人,根本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先不说,她十七岁不到的年龄怀孕,有多么惊悚,罕见,光是怀的是一头小狼,这一点别说她家人不能接受,就是她自己也不能接受。

    虽然这段时间她已经慢慢接受,天天围在身边的孔铭扬是异类,是狼的身份,可这并不代表着,她还能再接受孕育一个小狼出来。

    这完全颠覆了三观的事情,就像一枚炸弹,将苏青向来平静无波的情绪给炸的稀里哗啦,一塌糊涂,各种情绪纷至沓来,混杂在一起,折磨着苏青的大脑和神经,考验着她的心脏承受能力。

    如果放在任何一名女性身上,估计早就吓得晕厥了,而苏青此时觉得,要是她也能晕厥过去,醒来这一切都只是梦,那该有多好。

    做梦?不存在?想到这里,苏青眼中闪现一抹决然,立马坐起身来,运转体内为数不多的灵力,朝着下腹去的那团东西袭去。

    可灵力刚到那团东西的附近,它似乎察觉到了敌意,突然动了一下,然后奇异地释放一股力量围绕着苏青的灵力,像是示好,撒娇,求饶……

    苏青心脏处最柔软的一块肉似乎被紧紧掐住,痛得窒息,痛得绝望,仿佛掉进了万丈深渊,再看她的脸上无声地滚落了一串泪水。

    随着痛苦不已,那股像团状物袭去的灵力,顿时散开了去,苏青再次无力颓然地倒在床上,感觉到那团物体也似乎安然不动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摸着心脏的手,还能感觉下面咚咚的跳动声。

    苏青泄愤地锥了几下床板,她居然无能地下不了手?那一刻居然痛得要窒息。

    她该怎么办?不忍心下手,只有留下,可留下,怎么给母亲解释她怀孕了?生下来的若是小狼,她又给怎么告诉母亲?

    还有孔铭扬?孩子的父亲,她又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但唯有一点她心里很清楚,那就是,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如他的意。

    这种心性狡猾,诡计多端,死缠烂打之人,绝对不是她心中的良人。

    不管是上世还是这世,她都没有想过,找这样的人过完一生,她觉得,那简直是考验她为数不多的耐性,估计早早就被他气死掉。

    虽然她这辈子,对感情并没有报什么渴望,但若是找个人一起生活,那也应该找像马建中这样,儒雅稳重,脾气好,包容强的男人,而不是像孔铭扬这样,时不时就要抽风之人。

    由于苏青晚上过了凌晨才睡着,第二天等她醒来的时候,外面金黄色,暖融融的太阳光,透过窗棂格子透过来,洒在床边不远的空地上。

    空气清新,明净,似乎能看到,阳光中的灰尘在不断地飞舞跳跃,给人一种强悍生命力的表现,别说微小低贱的灰尘,就是任何一种生命形态,都有它生存的权利。

    苏青起床,洗漱之后,推开房门,呼吸了一口新鲜清新的空气,顿觉昨晚阴霾不好的情绪,全都散发了出去,在太阳光的照耀下,脸上呈现出柔和的光彩。

    “苏青,昨晚小孔说,你跟朋友吃饭的时候,吃坏了东西,身体不舒服,妈今天一大早特意熬了小米粥,养胃,快多喝点。”

    苏青走到饭桌前,章书玉盛了一饭香气浓郁,软软糯糯的小米粥放在了她的面前。

    “谢谢,妈。”苏青看到母亲为自己忙活,右手下意识地放在了下腹处,抬头感激地看着母亲,“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你和林阿姨去商场购物吧,好好逛逛,在家也闷得慌,多走动走动也好,让林雪陪你们,顺便也给我添置一些宽松休闲一点的衣服。你们三人看到顺眼的就买,家里也不缺钱。”

    苏青现在也是亿万富婆了,手里至少有十个亿,所以,钱财方面宽松的很,母亲和林阿姨的年纪还不到四十岁,正是大好的年华,所以她经常督促她们出去购物逛街,开拓视野,省的老闷在家里,没有生活追求。

    “行啊,我和你林阿姨早上还在商量,要出去呢,家里的窗帘坐套,夏天用的床上用品,我还想添置一些,还有你们这几个孩子,都不爱自己买衣服,也要给你们添置几套才行。

    然后,再去你姑姑那里看看,她上次说生意太好了,忙的走不开,说是她婆婆从老家带了不少特产,让我去拿,刚好我也给她家送点蔬菜。”章书玉说着今天要忙的事情。

    “不用去商场买衣服了,我觉得章阿姨做的衣服比外面的衣服好看多了,而且舒适,与大师特意打造的没有区别。”林雪说。

    林阿姨也附和道:“我也这么觉得,买回来布料,自己设计缝制,比外面随便买的,合身时尚多了。”

    章书玉闻言,脸上露出几分愉悦的光彩,“行,既然你们这么说,那咱们就自己做,让苏青给你们每人设计几个款式,我来裁制,你们林阿姨也能帮忙缝制,这样也不会花费太长时间,几天就够了。”

    苏青虽然胃口不太好,当还是强迫自己喝了一碗小米粥,放下碗筷,嘱咐道:“你们看着办就行,怎么样高兴就怎么来,但最低限度就是,别累着自己。”

    “苏青这孩子,就知道心疼我们,放心吧,这些事情能怎么累着?以前在村庄里,干地里活,我都不含糊,别说现在,我感觉骨头都懒掉了。”林阿姨说。

    “哦,对了,甘旭,你有时间,再去买一辆车回来,买那种安全稳重,空间宽敞的,家里的成员不少,每次出去时,咱们以前那辆车有点小,最好买辆suv。”苏青想起家里的代步工具,似乎不够用了。

    “行,谭老五那里有点事情,叫我过去,处理完,我就去4s店选一辆。”甘旭利索地答应。

    苏青今天也出了门,去的目的是医院,在妇科的门诊挂了一个号,她见很多女人,怀了孕之后,要到医院进行定期例行孕检,她下意识地也来了医院妇科。

    可在挂完号之后,她才意识到,她体内怀的不是一般的胎儿,若是超声波一照,定能看出胎儿的不同寻常,那她估计会被当成怪物抓起来,放在实验里当小白鼠,她体内的胎儿更是难逃厄运。

    顿时懊恼地猛拍几下自己的脑袋,觉得自从有了它之后,她的智商简直是成直线下降,想问题丢三落四不说,很多事情完全不过脑子,身体行动像是不受控制般。

    难不成它不但吸收灵力?连自己的智商也一并吸收过去?想到此,苏青脸色泛青,摸着下腹处默默念叨,不想有个脑残的妈,就给我悠着点。

    可既然挂了号,索性开点叶酸之类的药品,不管对它有没有用,开了再说,别的孕妇在孕期可都是要补的。

    妇科的病人很多,在医院的科室算是门诊量最高的,尤其有很多挺着大肚子的孕妇。

    圆圆的肚子,几乎占据了孕妇一半的重量,苏青看到止不住为她们捏了把汗,不知道她们这样挺着个大肚子,怎么走的起路?会不会一个不小心,就摔在地上,那腹中的胎儿……

    想到这儿,苏青无意识地摸向自己扁平看不出任何迹象的肚子,心中顿时一阵后怕,几个月之后,说不定她也像她们那样。

    天啊!那简直太可怕了,太让人难以置信,没有真实感了,忍不住猛咽口水。

    今天的病人很多,苏青来的不算早,所以排的很靠后,前面还有二十几个人。

    坐在候诊室的苏青,就打量周围的孕妇,发现很多孕妇都是有家属陪伴的,只有她一个人,而且还是这么年轻,表面上看起来还没有成年的少女。

    当然,苏青也引来不少候诊室里异样的目光和议论。

    “看这姑娘,还没成年的吧?不会是怀孕了吧?”

    “看样子,肯定没有十八岁,而且来这儿的人都是准妈妈,或者为了证明自己即将成为准妈妈的人,不是怀孕能是什么?”

    “看她一个人来的,肯定家里人不知道,瞒着他们来的,若是被她父母知道该怎么想?”

    “哎!现在的孩子,不好好上学,过早地谈些情的,爱的,完全不考虑后果,等弄出孩子了,才想到自己还要上学,还没有成年,还没有能力养活孩子,还有以后的事业,还有以后很长的人生,留下孩子,绝对绝对的不明智,一想干脆就把孩子打掉了。”

    “没有能力承担,就不要去做,现在好了,打掉孩子,先不说对自己的身体是一种损害,对胎儿呢?不管怎么样,那是活活的一个小生命,还没来得及看到这个世界一眼,就被母亲给扼杀了,简直太残忍了。”说话这人肯定信奉某种对生命至高无上的宗教,所以才会如此说。

    这些谈论声,毫无疑问地全给一字不落地传进了苏青的耳朵,昨晚给自己构建的心里建设彻底崩溃,脸上一片燥热通红,几乎从耳根一直红到脖子。

    那些话语就像是在当面指责于她,使得她不但对母亲愧疚,还有她昨天想要拿掉孩子的残忍。

    苏青头次在别人的议论声中低下了一直高昂的头颅,她几乎生生杀了自己的孩子不说,可能以后还要伤母亲的心。

    苏青此时的情绪极度不稳定,腹中的那团小东西,似乎也感觉到了妈妈的悲伤,有些躁动起来,产生的直接效果就是,使得苏青下腹隐隐疼痛,而且胃部泛着恶心。

    苏青知道是自己不健康的情绪吵着它了,立马深呼口气,将那些杂乱的思绪放置在一边,手抚摸着下腹部,缓慢安慰,好一会儿才算是消停。

    再说孔铭扬,晚上回去之后,更是不可能休息好,像是等待被判刑的犯人,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有个底儿,一会儿不希望苏青知道自己怀孕这个事实,那她就没有可能做出意想不到的傻事。

    但同时内心深处,他又期盼苏青知晓她怀了自己的小狼崽,期盼她喜欢这个孩子,甚至期盼看在孩子的份上,接受或喜欢上孩子的爸爸。

    就这么东想想西想想,内心做着拉锯战,一直折腾到黎明的时候,才迷糊糊睡去,这一睡就睡到了八九点,而且还做了一个很要二爷命的梦。

    在梦里,苏青知道怀了他的孩子,说他是异类,天理不容,一定要将它拿掉,不管他怎么哀求,怎么劝说不要拿掉孩子,大人同样也会有生命危险?但苏青好像是下定了决心,拼死的也要将肚子里的孩子拿掉。

    眼看着苏青拿着刀子就要去捅自己的肚子,几乎晕厥的孔铭扬猛然地被吓醒了。

    睁开眼睛,发现周围的环境是自己的房间,方才松了一口气,不顾满身黏黏的汗液,再次躺倒在了床上,梦里真实的画面,悲痛欲绝的情绪还在他的身体内流淌不去。

    脸上一阵痒痒的感觉,无意识地用手抹了把,却发现满脸都是湿哒哒的液体,他妈的,他居然哭了,而且还是满脸泪水,这简直太丢他的形象了,看看四周无人,赶紧起来洗漱,收拾完毕之后,一看表,妈的,快九点了。

    孔二少三下五除二赶紧穿戴整齐,就朝着苏青家狂奔,要不是大白天的怕吓着人,他都想御空飞行,一刻也不想耽搁。

    等他到了苏青家之后,发现人都不在家,忙打电话给干妈,对方的电话里,嘈杂一片,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听清她们去逛商场去了。

    问苏青呢?说是去医院了有点事情要处理,再问别的章书玉就不知道了。

    去医院?处理点事情?处理什么事情?苏青早就不在那实习了?

    冷不丁地他就想起了昨晚做的梦,顿时吓得浑身打了个冷战,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透心的凉,凉到骨髓,凉到骨头缝里都渗着寒意。

    当下无力多想,赶紧到停车场,拿了车就飞速开往医院,并打电话给医院的院长,让他立马查一下门诊那里,是否有个苏青的病人挂了号,还有挂的是什么科。

    对方放下电话,立马命人着手调查,五分钟不到,就报告给了孔铭扬。

    孔铭扬一听苏青真的去挂了号,而且还是妇科时,气得握着电话的手一用力,居然将电话化成了粉末,心里又是焦急,又是气恼,又是后怕,又是担心。

    等到他火速赶到医院,停下车之后,后面居然跟了一串的交警,孔铭扬那里管得了他们,车子随地一扔,管它是不是违章停车,管它要怎么处理车子,人直接狂奔上楼,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地找妇科门诊。

    可有时候吧,你越是着急,越心乱,越费事,转了一圈也没看到妇科的门诊标示。

    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孔铭扬觉得天旋地转起来,熙熙攘攘,忙活着各种检查,还有缴费的,拿药的,拿到检查结果,呈现人生百态的人群,仿佛这些都与他毫无关系,仿佛这世间就剩下了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无人问津。

    想要的那个人,仿佛隔着天涯海角那么遥远,不管他怎么攀越,不管他怎么努力,仿佛一切就像是水中之月,镜中之花,可望而不可及。

    “老公,你看到那个小姑娘没有,小小年纪,就一个人来做人流,真是太可怜了,家里人没有陪同不说,孩子的爸爸总该过来陪伴吧,女人这个时候,可是最脆弱的时候,还是老公最细心,每次孕检都陪我来。”一名孕育从孔铭扬身旁经过,啧啧连声地对身旁的老公说道。

    那孕妇的老公说道:“你怀孕本身就够辛苦,心里压力又大,做老公的,再不陪你孕检,还算是个男人吗?”

    两人的对话越来越远,但却一字不落进入了孔铭扬的耳中,顾不得那两人对话中的其他内容,只有流产两字子在他耳中不断地回响,震得他的耳膜在轰轰作响,听不到其他一切的声音,向着那两人走来的方向跑去。

    转角的位置果然写着妇科门诊,顺着箭头所指的方面,找到了妇科的门诊,在候诊室里扫视一圈也没有看到苏青的身影,心顿时凉了半截,难不成那一对夫妇说的真是苏青?

    若是真的,那真的是完了,一尸两命,不对,三条人命啊,他们母子都不在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也顾不得其它,孔铭扬推开一个个诊室,寻找苏青,顿时引起一片惊呼和骂声,却依旧没有发现人。

    直至走到最后一间诊室,刚要推门进去的时候,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只见苏青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头顶冒烟的孔铭扬,一时间呆愣住了,这人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仿佛来自于幽冥地狱般阴霾的孔铭扬,二话不说,拦腰就将苏青一把箍在自己怀里,半拖着她,来到最后面的一间办公室,猛力一脚将门踹开,对里面正在打字办公的医院工作者,命令道:“出去。”

    口气冷的,反复掉在了冰窖里。

    回过神来的苏青,本来在候诊室外面就一堆的负面情绪,因为孩子的关系,不敢让情绪有太大起伏,一见到罪魁祸首出现,而且二话不说,阴沉的可怕,仿佛她杀了他全家一般,顿时心里又是气愤,又是难过,又是委屈。

    她都还没指责他什么?他凭什么生气?凭什么用那么可怕的眼神瞅着她?凭什么仿佛她做了大逆不道,天理不容的事情无声谴责她?

    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将她拦腰半抱到这间房里,还将人无理赶走?

    苏青的怒火立马压制不住,翻涌上来,厉声指责:“你到底要做什么啊?你凭什么赶别人走啊?这是人家办公的地方,你这个残暴不讲理的家伙。”

    若是放在平常,在苏青发脾气,不高兴的时候,他绝对是陪着小心劝慰,可眼前的情况,根本容不得他静下来心来,他也实在是无法让自己镇定下来,脑子里不断显现的画面就是,苏青与孩子横死在他眼前。

    心里像无底洞似的恐慌,全化作了怒气,怒瞪着眼前的人,责怪起来,不管要做什么,就不能问他一声吗?再怎么说,他也是孩子的父亲,他有权利知道孩子的一切,还有他们的安危,就不能给他一点宽容与时间吗?

    是的,至始至终都是,他厚颜无耻地追在她的身后,处处算计着她,为的就是她能接受他,喜欢上他。

    他是血统高贵的狼族,由于血统最为纯正,他在族里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同时,他也知道,在人类的眼中,不管他再怎么高贵,始终被划为异类。

    所以,他小心谨慎地在后面默默追逐着,放下一切尊严和身份,求的无非是她的另眼相待,求的无非是她能允许他陪她生活在一起。

    更是每天前前后后地思量,两人之间的距离会不会太近了,会不会引起她的反感?会不会直接判他死刑?

    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他不怕,他乐在其中,因为心中有着期盼和希望。

    是的,苏青曾经救了他一命,他本该报答,顺着她的意思来做,可内心里的感情若是能控制,那他岂不是成神了?

    他要的不多,他并没有要苏青答应他什么,他现在无非就是希望她们母子平安,接下来的事情,一切都好商量,虽然他不会放手和妥协,可他也不愿意看到她拿着性命开玩笑啊。

    “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多危险啊!”孔铭扬情绪崩溃地朝着苏青嘶吼。

    房间办公室的那名女职员,看到突然闯进来一男一女,男的极其俊美,连电视里的平面男模与之相比,都黯然失色,倒一时间给她惊呆了,可没等她欣赏两眼美男,饱饱眼福,那男子突然间就变成了活阎罗,凶神恶煞地朝着她狂吼,让她立刻出去。

    然后,与被半抱着的清冷面容的女子,在房间中吵了起来,战火硝烟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并且发出噼里啪啦的雷鸣声,几乎都要将空间给震塌了。

    那女职员,吓得立马抱头鼠串,生怕晚一步就要被毁尸灭迹。

    出了之后,砰地一声,门就在她的后面给大力合上,她咚咚的杂乱无章的心跳,差点震停在此刻。

    顺了顺心脏的地方,等气息平稳下来之后,无意识地抿了两把,似乎竖起来的头发,抬头便看到院长大人领着一帮人跑了过来,眼中立马湿润一片,像是找到了组织般,想将一切受的无妄之灾的委屈向其述说。

    刚才简直太可怕了,换做年纪大的人估计都吓到地狱去了。

    还没等她指着办公室,述说完自己的委屈,就被院长大人严肃打断:“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刚才的事情最好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房间里的人,别说你,就是我这院长都得罪不起,好了,先下去休息吧。”

    那女职员听完,吓得撒丫就跑走了,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什么都没看到,刚才是做梦到了外太空了,妈妈,外太空的人简直太凶恶了。

    院长大人挥走一帮属下,自己在不远的地方守门,省的不开眼的医院员工,误闯进去被毁尸灭迹,那就事情大条了。

    苏青也被孔铭扬眼里的悲伤绝望,后怕,愤怒,着实吓了一跳,半天她才反应过来,这家伙绝望悲伤的情绪来自那里。

    “你早就知道了它的存在?你以为我要打掉它?”苏青目光如炬地死死盯着孔铭扬。

    “我……”孔铭扬的眼神有些躲闪,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明亮起来,抬起头看向苏青,“你不是要打掉它?它还在是吗?是吗?你要留下它,对吗?”二爷激动地稀里哗啦。

    苏青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原来你早就知道,却一直瞒着我?还说什么不要孩子?说的真好听?那时你就知道有孩子了吧?”口气讥讽之中夹杂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孔铭扬似乎没在意苏青的质问,他在想苏青有可能要留下孩子的时候,原本阴霾的情绪,顿时春暖花开了,盯着苏青的眼神,不肯放过任何,一丁点的细微变化,眼睛期盼地,不死心地,迫切希望给他个定心丸地问。

    “你来医院不是要拿掉孩子?是不是?你要留着我们的孩子,是不是?”

    苏青虽然没有回答是还是不是,但眼里的情绪已经暴露了她心里的真实的想法。

    二爷知道他家苏青,喜欢装冷静,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只是一个劲地在旁边傻笑个不停。

    苏青看他那傻样,顿时一阵疼痛,不是兴师问罪的吗?怎么风向变得这么快,直接从冰天雪地的冬天进入了烈日炎炎的三伏天,还真是适应不了。

    再者,看到他那一脸贱兮兮的傻笑,苏青就气不打一处来,完全跟他沟通不到一块,“它是我的孩子,我的,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还有,我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你还没回答我呢,别妄想转移话题,要不然……”

    孔铭扬一听要不然,紧接着就意识到,要不然,我就将孩子打掉,急忙拍着苏青柔软的脊背,安慰道:“别啊,这不是没顾得上的吗,我说还不行吗,再说,没人跟人抢孩子。”

    他是孩子的老爸,不管苏青怎么说,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何苦跟她逞嘴上功夫,再说,苏青越是在意孩子,说明他的机会越大不是。

    孔铭扬看到苏青脸色煞白,神情虚弱,就知道孩子肯定又闹腾了,再加上刚才一阵折腾,也肯定让孩他娘受苦了。

    这段时间,他可没少看有关孕妇还有育儿的书籍,虽然他家的小狼崽与一般的胎儿大大不同,可苏青是人类,有些变化还是可以借鉴的。

    在孕期,除了要保证营养和休息,特别要注意的就是要保持情绪上的稳定,最忌情绪上大起大落。

    所以,孔铭扬没让苏青出声提醒,就自动放下一直扒在她身上的爪子,将苏青按在了最近的一张椅子上,“你看你这脸色,白的吓人,先坐下来,我帮你倒杯热水,你喝下顺顺气,我保证等会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青白了他一眼,不过,被腹中的小东西确实折腾的不轻,实在是没有力气硬气挺着,便顺着坐了下来。

    “你刚在说,我早就知道,我简直太冤了,山洞中的事情,本来都是无意识的行为,虽然过后,我也不后悔,可我也不想让你这么年轻就孕育后代啊?若是可以的话,我也希望我们不要孩子。”

    孔铭扬说着情绪低落起来,“我跟你说过不要孩子,那个时候,你的身体还没有出现症状,我更不可能知道啊,直到后来,见你人瘦了一大圈,吐的连胆汁都吐不出来的时候,才帮着输一些灵力给你。

    却发现灵力一到你的体内,立马就被你下腹部的一团东西给吸收了,而且那团东西让我感觉很是亲切,仿佛融在骨子里的感觉,那时我再迟钝,也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啊,我当时惊喜交加,恨不得立刻就告诉你,让你知道,我们有孩子,我们有小狼崽了,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

    可同时我也知道,你根本一直在排斥我,怨恨我,始终不能接受我们在山洞发生的一切,而且,现在你好不容易才适应我的身份,要是我再告诉你,你肚子里怀了孩子,我怕你情绪激动之下,伤了你自己,所以才一直没敢告诉你。

    想着等胎儿慢慢稳定下来,你的情况好转些,情况允许了,再告诉你,谁知道在老谭的会所,居然碰到一个疯女人,给嚷嚷出来了,气得我,现在就想捉起来丢到河里喂鱼,奶奶的,差点害的我儿子……”

    孔铭扬激愤的神情,看到苏青不善的眼神之后,立马止住了后面将要出口的话,忙体贴狗腿地,将苏青手中的杯子,拿过来重新给续上一杯热水。

    孔铭扬发怒闯进的房间,条件设施还不错,冷气不冷不热,温度很是适宜,尤其还备有茶水间,孔铭扬不由得暗骂,这医院真他妈的奢侈,连个小姑娘文职人员的办公室都一应具全,不过,同时,也庆幸,刚好方便了他们。

    “说来说去,还不是担心孩子,你这么着急赶来,一来就对我怒吼,还不是以为我将他拿掉了?不过,你放心,我既然打算留着,就一定照顾好他,这跟你还有你们孔家没有任何关系。”苏青冷冷地将孩子与他们孔家划分开来。

    孔铭扬一听,脾气也急了上来,有种自己满心满意的情意,被忽略,被无视了,眼中红丝聚成一片,“你以为我全是为了孩子吗?不错,我是喜欢小狼崽,可是这一切都是在你的前提下,只有你生的,我才喜欢吗,因为我喜欢你,所以顺带着我喜欢我们的孩子,你不接受不要紧,可你也不能如此无视啊。

    而且我说的我情愿没有孩子也是真心的,你不知道孕育狼族的后代比一般的胎儿要辛苦百倍,尤其是,你现在腹中的还是千年不出一个的天狼,是上天恩赐,机会造就,你以为你想拿掉就能拿掉的吗?到时你没将他拿掉,你自己的性命估计也难保得住?我更担心的是你的安危,你知不知道?”

    “天狼?”苏青重复了一遍,怔怔地问道:“它会有危险?生产的时候可能不会顺利?有可能来不到这个世上?”

    天狼一听这名字就知道品种不俗,肯定是强悍的存在,但她也知道,越是强悍的东西,高贵的物种,它的出世,越会伴随着一系列无法想象的劫难,度不过那就只能夭折。

    这个世界其实是很公平的。

    所以,苏青闻言,立马就摸向自己的肚子,虽然她昨天才发现它是自己的骨血,才决定留下它,但它已经成了她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母亲的天性,使得她即使牺牲自己,也要保住他的想法,听到有危险,她能不激动?,根本顾不得其它,顾不得她与孔铭扬的纠缠,一心想的就是将孩子顺利生下来,无论做什么,为了孩子,她都能妥协。

    孔铭扬见苏青着急担心,心疼的无以复加,但也只能强制忍着,为了他们的将来,还有孩子,只能说道:“天狼是我们上古银狼一族传说中的存在,血统最为纯粹,几千年还不一定出生一个。

    除了双方父母的血统原因,还需要机缘,没想到,在我们身上出现了,它一在母体存在,就会自动吸取灵力为营养,在混沌之中进行自主修炼,还好你的功法特别,能给他一定的灵力,若是换做其他人,孩子估计早就饿死了。

    当然,他对灵力的需求量还是很大的,现在两月的时间,就抢走了你每天修来的灵力,还不够,还在折腾你,就知道他有多厉害,多危险了,现在还好有我可以提供他灵力,等到再大些,估计我的也不够他吸收的。”

    “那怎么办啊?难不成看着他活活饿死?”苏青神情凝重万分,连孔铭扬接近她,拍他的后背安慰她这样亲昵的举止,都没有察觉。

    “放心吧,一切有我呢,我会想办法,无论如何我也会保证你们的安全,还有,若是需要你的配合,你会答应吗?”说这句话时,二爷的耳根止不住地燥热一片,若是苏青抬头,就能发现孔铭扬不自在的异样,也许就不会答应的那么顺溜儿。

    母亲的伟大有时候是很可怕的,连向来冷静自制的苏青也不能免俗,听孔铭扬如此说,立马点头。

    为了孩子,别说让她配合,就是割她身上的肉,她都毫不犹豫,更不会想起来,去问要她配合什么。

    孔铭扬一见苏青答应下来,暗暗松了口气,抚摸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小心肝,好一阵才将身上的那股燥热给压下去,心底喜悦的小火苗在噗嗤噗嗤地窜个不停,可表面还要装着一副沉重万分的表情,着实难为了我们的二爷。

    所以,有时候,孔二爷还是很狡诈的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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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二爷吃醋,怀孕曝光

    苏青在知晓自己怀了孩子之后,心理上很快就适应了下来,尽管孩子需要灵力的胃口越来越大,不过有孔铭扬每天帮着输送灵力,倒也没怎么辛苦,身体状况表面看上去比以前好了许多。

    四合院的人,见孔铭扬又围在苏青身边,嘘寒问暖,比以前还要殷勤体贴几分,都以为前段时间是两人闹矛盾了,现在又和好了,倒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太多。

    就是苏夏和章老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而已,本以为,这孔铭扬是昨日黄花了,没想到他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般,一不留神又给他蹦跶了起来。

    苏青现在是高二的下半学期,还有一个月就要放暑假了,开了学就是高三了,由于前段时间又是去缅甸,又是身体不适,成绩自然有所下降。

    虽然相比于前世,她的记忆好了不少,但智商这玩意却不会随之增加,再加上,她要顾得东西太多,所以,学习成绩就有所忽略。

    苏青以后可是要读a大的医学系的,成绩如果不能保持的话,真还有点玄。

    眼看就到了期末考试的时间,她现在可是用功不少,不但课堂上用功,晚上也会很晚才休息。

    孔铭扬见了很是心疼,如果在以前,也没什么,可现在她可是怀着孩子,况且,孩子还是不省事的,吃不饱就要闹腾,折腾他娘,于是二爷就说了。

    “干嘛把自己搞的这么累,想上a大的医学系,即使分不够,也可以上啊,你外公是那里的教授,一句话的事,就能破格录取,再说,在京市,你要想上任何学校,我就不信任何人敢不要你。”语气嚣张狂妄的不行

    上辈子,苏青考大学时,天天没日没夜的学习,晚上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恨不得一个小时当做两个小时用,连吃饭走路都在背单词,个中辛苦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无奈智商搁在那儿,即使这样,到最后,也只是考了个一般的大学。

    现今听孔铭扬说的这么简单,合着大学是他们家开的?我要读那所,就没有上不了的道理,这种纨绔之弟,这种特权阶级,还有这种同样不学习,成绩却依旧很好的人,让苏青恨的咬牙切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嫌丢人。”

    章老是医学系的教授,医学生眼中泰山北斗似的人物,若让人知道外孙女上大学,居然走后门?在学生,甚至同行面前,脸面该往那摆?

    孔铭扬边帮她整理桌子上散落的书,边嗤笑道:“你以为大学就是那么神圣,每人都是靠真才实学?只有你这种人才会如此想。

    跟我们现在所读的高中是同样的性质,关系后台硬的,直接将人给塞了进去,有钱的,直接赞助一笔钱,用于学校建设,即使你学习烂的像狗屎,照样能进名牌大学,这就是现实,无法改变,只要人的地位不平等,就会存在的现象。”

    他说的,读过一遍大学的苏青,当然比谁都清楚,上辈子也许,她还会愤青地问为什么,可现在她不但不会问,而且还能理解,公平是相对而言的,让每个角落都讲究公平,别说现在的社会不允许,即使是理想社会也同样做不到。

    “说来说去,还不是心疼肚子的孩子。”苏青头也不抬地说。

    孔铭扬拿书的手停顿了一下,“孩子不舒服,闹腾的还不是你这个妈妈?”二爷心疼的是你。

    苏青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了之后,脾气见长,对他说话的口气也好不到哪去。

    孔铭扬从医书上知道,怀孕的女人,情绪上波动很大,易于烦躁,这些都属于正常,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而且,他觉得苏青越是对他毫不客气,他反而越踏实,越开心,感觉苏青没有将他当外人。

    不像以前,即使看他不顺眼,也只是沉默不言,那像现在动不动就要吼上两句,吼得二爷不但不退缩,反而腆着脸凑的更近,心里那叫一个欢快,你说这是不是有自虐的因子。

    若是苏青知道她故意恶言,想让他离她远点,最好远离她的视线,当然,该给孩子输灵气的时候,那是不能逃避的,毕竟孩子他也是要承担的,可反而让那家伙更开心,粘得更近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先喝点汤,然后在吃东西。”

    中间休息时间,孔铭扬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超大的保温瓶,倒了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熬制的汤,香气浓郁,热气腾腾地小心放在苏青的书桌前,还小心嘱咐,“小心烫着。”

    然后又将保温瓶上面格子里的食物拿了出来递给她,并在一边看着她吃,苏青吃得越多,他就越开心,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幸福之光。

    苏青这段时间恶心的症状有所减轻,食量却直线增加,两个小时不到,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而且还特别喜欢吃肉,几乎顿顿都是无肉不欢。

    而孔铭扬就天天变着花的往四合院送各种各样的鲜肉,很多肉类都是市场上面见不到的,稀奇古怪的品种,很多苏青都叫不出名字。

    不过,苏青也照吃不误,肚子里怀着他们孔家的骨肉,他是不可能害他的,况且这肉确实美味,根本让人拒绝不了。

    再者说,她现在也是身不由己,不吃,肚子里的孩子就会闹腾,什么形象脸面,为了自己孩子,为了能让自己消停一会儿,现如今都顾不上,而且即使想,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孔铭扬这样,殷勤无比,像个老妈子似的伺候苏青,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的小心翼翼,而苏青居然安然享受,吃得欢快无比,虽然这种场景,近段时间以来几乎天天上演,但班里的同学看了,还是目瞪口呆。

    这是要闹那般啊?一个喂食像喂猪的,一个吃得像饿了好几顿似的,众人纷纷纳闷不解。

    喂食完毕,因为苏青吃了不少而心情愉悦的孔铭扬走回了自己座位,就看到周放满脸古怪地望着他。

    “干嘛?要抽筋了?”孔铭扬余光瞥了他一眼。

    周放一副想问又没胆问,猛地吞了口口水,这才鼓起勇气,并作出一副随时要逃跑的姿态,低声试探道:“二哥,你现在这副样子,非常像我姐怀孕时,我姐夫小心伺候的画面,难不成苏青有了……”

    说完,周放就防备地抱着头,已经做好被他二哥削的准备了。

    可谁知他二哥并没有动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做任何回答,但周放跟他二哥厮混在一起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他二哥性格的。

    虽然没有做出回答,但那神情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

    本来他如此问,只是想调侃他二哥几句,没想到却是这么个结果,这简直就像是晴空霹雷,直接劈到了周放的头上,被雷的脑中一片空白,头发根根竖起,看着孔铭扬,就像是看到了恐怖片中的贞子,惊恐万分。

    “你……你你你……”周放手指了孔铭扬半天,没说出一句整话,然后又指着自己,“我要做叔叔了?可我还不到十八岁呢?”

    其实周放更想说的是,二哥你还没成年呢,怎么就把孩子搞出来了,可话到了嘴边,就变成这样了。

    孔铭扬朝天翻了个白眼,低声道:“你不到十八岁,难道就不许我有孩子吗?”自家兄弟,早晚都会知道,索性一开始就不隐瞒,其实在闷骚的二爷心中,他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这件事情,那苏青就更跑不掉了。

    周放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没想到,苏青会接受你,还愿意为你生孩子?”

    孔铭扬一听,立马就瞪眼了,“怎么说话呢,说的我好像多挫似的,想你二哥我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年少多金,上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啊呸,是魅力无限,京市万千少女的心中偶像。

    你二哥我往那一站,只要是雌性动物,那没有一个能逃得过我的魅力的,苏青她也是女人,怎么可能免俗呢?只是以前她脸皮薄,又爱装,其实心里爱死我了,现在坏了孩子,就充分证明有多爱我了。”

    幸亏苏青去了洗手间,要是被她听到这番话,估计揍得他爷爷都不认识。

    这话听起来是不错,他二哥的魅力他也承认,确实不凡,可说苏青爱他爱得要死,怎么就那么的不真实呢?苏青对待他二哥的态度,还不如家里的保姆态度好,吃饱喝足,连个谢谢或笑脸都没有,这是爱得要死的表现?

    这待有多能装,多闷骚的性子才能做到的啊?估计也就他二哥这种神人才受的了,这种爱得要死的表现,他们这些普通人别说消受,连想都想不通。

    林雪在前排可是将他们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心下止不住震惊万分,着实想不到,苏青前段时间的不舒服,是因为怀了孩子,可看这架势,俩人都知道,而且是要留下的征兆?

    要留下不是要报备给父母吗?可苏青似乎并没有那个意思?难道这是要孩子,不要孩子他爸的意思?

    虽然震撼,但林雪还尚有理智,知道,孔铭扬这样事无忌惮地说出来,是没有隐瞒自己的意思,可他让自己知道又是什么意思?要她告诉章阿姨?

    上次缅甸之行,苏青从潘家那里得到了紫眼睛翡翠,作为回报,帮他们指了一下矿脉的位置,至于他们会不会相信她,按着她画的位置开采,或者开采出来,有没有翡翠那就不是她的考虑范围了,早就将其抛诸在了脑后。

    只是没想到,三个月之后,潘家的人居然来京市了,而且还是潘家的继承人潘越,找的还是苏青。

    潘越到了京市,在酒店入住之后,通过杜翰东才联系苏青,在电话里约了第二天在潘越所入住的酒店见面。

    等苏青挂了电话,旁边的孔铭扬,从他们简短的对话中,自然猜得出电话那端是谁,顿时一脸的郁卒,听到苏青答应第二天去见他,忍不住地嘀咕起来:“都是孩子他娘了,不知道注意形象,还要出去私会臭男人。”

    孔铭扬的声音不大,但前面的苏青耳朵一向好使,回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问:“你说什么?”

    跳进醋缸里的孔铭扬,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都做母亲的人了,还要挺着个大肚子去见陌生男人,你也不怕影响孩子发育。”

    苏青闻言,看向自己微微凸起,被宽松的衣服遮挡,根本看不出任何怀孕迹象的肚子,立刻明白这家伙在找茬,斜睨了他一眼。

    “首先,这潘越不是陌生人,其次,儿子的发育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再者,别说我现在的肚子不明显,就是挺着个大肚子,我也有自由,你管的太多了。”

    孔铭扬见苏青不高兴,不敢再说刺激的话惹她生气,只得将满肚子的不满和牢骚压到了心里,小声道:“我没说你没有自由,我不是怕你累着吗?”

    苏青去见潘越,孔铭扬自然不会放她一个人去,名其名曰;孩子要是饿了,没有他这个提供食物的老爸,肯定会闹腾不止,别吓着人家潘家少爷了。

    这话怎么听着怎么别扭,但苏青知道,孔铭扬若是打定主意要去,即使不让他跟,他可以有很多种办法巧遇,结果都一样,与其那样,还不如就让他跟着。

    世上最难怕的人就是,无赖,不要脸,而孔铭扬可以算作个中翘楚,苏青往往只能妥协,要不然只会被气死。

    “苏青,你好,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上次本来以为你们回国时,会联系我,可一直等,却无音讯,我猜你们可能是已经回来了。”在酒店的咖啡厅里,落座之后,潘越诚挚地说道。

    “本来是要打扰你们的,不过,中途碰到了熟人,与他们一同回来了,不知道这次你来京市是……”苏青客气问道。

    潘越用勺子轻轻搅动了几下杯中浓郁的咖啡,优雅的举止让人赏心悦目,然后缓缓放下,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抬起柔和的目光看着对面的苏青,淡蓝的瞳孔,闪烁着迷人深邃的光芒,说道:“华夏是我父亲的故乡,他在这里度过了二十来年才去的缅甸,每每说起来,都很怀念,内心深处拥有深厚的感情,所以,我对这个地方很是好奇,早就想来看看,只是一直抽不出时间,这次回来,一方面想来看看,京市有没有发展的可能。

    潘家虽然主要的生意是经营原石,但我大学学的是珠宝设计,名下也有珠宝公司,据说,京市的市场广阔,很有发展前景,先来打探一下。

    另一方面就是,上次的那个矿脉已经开始盈利,父亲说,你帮潘家度过了难关,这人情无论如何要还,这是那座矿脉百分之五的股份,我父亲希望你一定要收下。”说着,潘越递过来一份股份合同,苏青只要签个名字就行。

    苏青看了一眼桌上的合同,也吃了一惊,百分之五看似数目不多,但她知道哪矿脉的含量,相对于每年几乎上百个亿的营业额,那就值钱了,顿时觉得桌子上的这份东西太沉重了。

    “这我不能收,要说人情报酬,你们已经送给了我一枚紫眼睛翡翠,足够了,这座矿脉是你们潘家耗了巨资,顶着风险买下来,我一份钱都没投,怎么能拿股份呢,这不合情理,潘老爷子的好意,我心领了。”说着,苏青将桌上的几张纸又推到了潘越的面前。

    “你别看这百分之五的股权,其实……”潘越以为苏青不知道这百分之五的股权的含金量,于是就想说明一番,却苏青打断。

    “我知道这百分之五的股权代表的财富,就是因为知道我才不能收,无功不受禄。”

    潘越闻言,微愣一下,深深地看了苏青一眼,送到手的财富,居然还真有嫌烫手的,眼里涌起好奇的目光,面前这人,明明就是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少女,面对财富,连自己这个家产万贯之人,都不敢说能做到如此地步,而苏青却看都没看一眼,就坚决推辞,怪不得,父亲对她如此看重,二话不说,就划了百分之五的股权给她。

    上次见到她时,她凭着神秘莫测的能力,破解了父亲精心制作的假翡翠,让人看不透,再加上这不骄不躁,冷静自持的性子,更是让人好奇。

    潘越从来没有见过像苏青这样的女孩子,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虽然行事低调,打过交道的人无不受她吸引。

    本来这次父亲是派管家来的,由于好奇的驱使,他主动提出亲自来京市,交到她的手中,而父亲觉得这样更加的有诚意,毫不怀疑地答应了下来。

    潘越整理了一下思绪,抿了一口咖啡,看向对面的苏青,“其实,你想的太多了,完全不用担心,有什么负担,这百分之五的股权,你可以看做是技术入股,作为股东,翡翠矿在有问题的时候,你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他说的没错,尽管父亲没有如此说,他猜测也是有这层意思,有了股权,他们就算是合作者,为保持联系交往创造了条件,可以算是拉拢了一个神秘莫测的人才。

    眼下看是分出去了一杯羹,其实考虑长远的话,他们还是赚了,现在很多的大家族,不是聘请什么有能力的人,聘请什么顾问之类的吗?这跟他们的性质差不到哪去。

    一直坐在苏青身边冷眼旁观的孔铭扬,见苏青端着咖啡就要喝,忙一把夺了下来,“书上说了,你这个时候不能喝咖啡,我从家带了汤,你喝这个。”

    孔铭扬的声音很大,似乎生怕对面的潘越听不到似的,然后熟练地拉开包,掏出了保温瓶,杯子,扭开盖子,倒好吹凉之后,亲自放在苏青的手里。

    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潘先生这么有诚意,再拒绝就见外了,再说今非昔比,添了一口人,以后用钱的地方可多了,奶粉钱了,尿布钱了,不但要养活他,还要准备教育基金,创业基金什么的,还要给他娶媳妇,所以,你就答应吧,人家潘先生,千里迢迢跑来就为这事,总不能让人家这样回去吧。”说完,看了一眼对面有些愕然,吃惊的男人。

    白给他儿子送钱,干嘛不要,其实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在缅甸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这人看苏青的眼神,明显的不同,他是过来人,对于他那种好奇,爱慕欣赏的眼神再熟悉不过,他恨不得上前,将其眼珠挖下来。

    他现在儿子都有了,居然还敢打他儿子娘的注意,简直剥皮抽筋都不为过。

    苏青听了孔铭扬的话,脸色大变,极其的难看,要干什么啊?是不是恨不得拿个广播,将她怀孩子的事情,广而告之啊?

    潘越只不过是一个见了一次面的人,连朋友都称不上,至于在其面前说自己怀了孩子吗?

    是,她既然留着孩子,就不拍别人说三道四,不怕别人嘲讽她,如此小的年纪就生孩子,即使母亲她也没想隐瞒,只是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合适的理由,最好不要太过于激动的时候,告诉她。

    既然做好了准备,但也并不表示说,就嚷的人尽皆知,这是要干嘛?

    苏青脸色阴沉,拼命地压制翻涌的怒火,一眼都不想再看到那人,好一会儿,等情绪平静下来,对潘越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收下了,你这次准备在这儿待几天,要是准备做珠宝生意,应该让杜翰东陪你看看,他对这方面比较精通。”

    潘越很快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打量了一眼苏青,便不动声色地恢复了谦谦君子的优雅,与苏青聊了些珠宝设计的话题,

    而孔铭扬虽然在潘越的心里扔下了一枚炸弹,除了最初的惊诧,这人似乎并不在意,与苏青你一句我一句就着一些设计理念谈的很是投机。

    苏青现在也在设计雕刻翡翠,再加上前世的超前见识,越谈,潘越的眼睛越亮,若不是隔着一张桌子,他都激动地恨不得拉着苏青的手,秉烛夜谈,似乎像是找到了久违的知己。

    见此情景,二爷也只能在旁咬牙切齿地抓狂,却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先不说,苏青不会轻易放过他,就他刚才已经表明的很明白,孩子都怀上了,还阻止不了,他还能怎么办?

    这潘越阅历丰富,城府极深,肯定已经猜到,他和苏青还没有确定关系,所以才无所谓。

    二爷在旁边看着他们那叫一个焦躁,恨不得将天捅几个窟窿才解恨。

    “我在京市还要停留一段时间,与你谈论一番真是受益匪浅,华夏有句俗语,与君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正是应了我此时的心情,京市有几个设计爱好者,有可能会办个聚会,希望到时你也能参加。”分别时,潘越将他们送到门口说道。

    “有时间我会去的。”聊了一些客套话之后,两人离开去了停车场。

    回去的路上,车内气氛异常沉默,苏青左手支着下巴,透过玻璃看着外面不断倒退的风景。

    孔铭扬今天的做法,让她很是反感,让她有种憋闷透不过气的感觉,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不能自由呼吸,也挣脱不开。

    她像是又回到上辈子,被人钳制,逼迫她做一些违反她底线的事情,直到她死的那一刻,都是呆在监狱里,不能呼吸自由的空气。

    现在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被人抓住软肋,受人摆布,试图控制她的一举一动,她承认孔铭扬对她很好,可这种时时刻刻都想要控制她生活的人,却让她惧怕,恐慌。

    车子停了下来,熄了火,两人并没有着急下去,孔铭扬看了苏青一眼,小声道:“不要生气了,我知道错了,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可孩子总要出生的啊,不能一直这样瞒着啊。”孔铭扬的声音越说越小,到了最后几乎成了蚊子哼哼。

    苏青缓缓地转过头来,用不含任何情绪的目光,看了孔铭扬一眼,“孩子怎么来的,你应该清楚,不用我再说一遍,而且,我本来就没有打算一直隐瞒下去,只是想找个合适的时机。

    可这并不代表其他的,孩子如果能顺利生下来,我会给他一个健康地成长环境,当然了,你是他的爸爸,我自然不会阻拦你们父子相处,但这不代表我们之间有什么,我再说一次,我们之间不可能。”

    “为什么啊?我们之间怎么就不可能了?我们都有了孩子了?你以前说过,并不在乎我的身份,其实,你一直都在乎。”孔铭扬眼中盛满受伤的情绪。

    苏青转回头,视线落在虚空,“不是因为身份,是我们性格不合适,你性格跋扈,占有欲强,霸道,表面上看来似乎极为的迁就我,低眉顺眼的小心讨好我,可实际上呢?你所做的一切,从来没有问我需不需要,我喜不喜欢,就强行决定一切,就是表面上我不答应,你肯定会有很多后招,很多手段让我就范。

    这些我并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不想说而已,有些东西没有涉及到我的底限,我完全可以不追究,再说,山洞中的事情,我就不信你没有一点神智。

    这些既然发生了,而且你还救我一命,我不想说出来,可今天,你的做法却让我感到恐慌,感到憋闷,感到生无所往,感觉不到自由。

    所以,我再声明一遍,我们不合适,你应该找那种小鸟伊人,愿意事事都要你做主的人,我的人生没有任何人可以干预。”

    我的人生没有任何人可以干预,这句话不断地在狭窄的空间中来回回荡,然后像是魔咒般,一个字一个字地钻入孔铭扬的耳中,撞击他脆弱的鼓膜,轰轰作响,然后再直接进入他的大脑之中,搅乱他所有的思考空间。

    心中像是破了一个大洞,恐慌不已,鼓膜脑袋都在轰轰作响,听不清楚四周的声音,仿佛被强行送到了无人的世界,而恐慌就像是汹涌澎湃的洪水向他袭来。

    苏青的话语彻底将他的神智击溃,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防御,也没有任何话语可以反驳。

    自己的所作所为,她心里什么都清楚,却一直都没有说,直到现在忍无可忍说出来,那就代表着一切都没有挽回的可能。

    苏青的固执和底线他一直都知道,却还妄想仗着自己的优待,每每挑战于它。

    是的,山洞的事情,他是可以阻止,在实质性侵犯前的那一刻,他就恢复些理智,完全可以阻止自己的行为,可是他没有,他知道机会千载难逢,而又稍纵即逝,简直就是上天优待于他,天赐的机会。

    若不抓住,就要回到,苦苦追寻,默默等待守候,心爱的女人天天近在眼前的时候。

    是个男人都会有失去耐性的一天,再说他们族群向来霸道,看上了就勇往直前的那种,像他这样,按他爷爷的话说,就是丢他们族群的脸。

    可若是抓住了,强逼着苏青知道自己的身份,强逼着苏青接受他的感情,虽然有了不好的回忆,可这些回忆终归会遗忘的,他相信他以后会让她想不起这些的。

    想不到事情出奇的好,意外之中得到了儿子,这下苏青更是没有离开的理由,所以,他有了踏实的感觉,他血液之中占有欲就被暴露了出来,触到了苏青的逆鳞。

    孔铭扬嘴群哆嗦,哀求地看着面如沉水的苏青。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做什么事情,一定争得你的同意,好不好?我们先把孩子生下来,我们之间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再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了,你收回最后那句话,收回最后那句话,我听了难受,我接受不了。”

    孔铭扬眼中满是红丝,说着将头扭向了前方,眼中似乎有湿润的迹象。

    看他这样,苏青也不好受,她又不是冷血动物,怎么可能视若无睹,一个男人这么悲伤,除非是深深爱着那个人,可这种沉重霸道,变态占有欲的爱,却让她害怕。

    这次事情之后,两人之间在外人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孔铭扬还是见天的围着苏青转,但行为上收敛了很多,外人看不出什么。

    苏青以为,她上次说的那么决绝,他应该是想明白了,现在所做的,无非只是让孩子顺利出世。

    时间已经到了七八月份,期末考试之后,紧接着就是放暑假。

    随着胎儿越长越大,苏青和孔铭扬的灵力都有点力不从心,时不时就要闹腾一番,苏青的脸色也越来越差,再加上天气转热,苏青的情绪也越来越焦躁。

    现在的孔铭扬几乎在四合院安了家,一刻不离地盯在她的身后,生怕她和孩子出了什么意外。

    而且这段时间,孔老爷子也隔三差五地上门,名义上是来蹭饭,但眼神注意力都是盯着苏青,担忧也越发的浓重。

    看这憔悴的情况,就知道那混小子肯定没有练他给他的那本功法,心里顿时气恼不已,这可是危急性命的大事,怎么还这样磨磨蹭蹭呢?

    孔老爷子看了同样气色不好的孙子,质问他为什么不着手修炼功法,难道等事情无法挽回的时候再练,那还有个球用?

    孔铭扬一脸尴尬地支支吾吾,说是时机到了,就修炼。

    他的重孙子啊!碰到这么一对不靠谱的父母,真是有的苦受。

    这天,天气少见的阴凉,苏青坐在亭子里看书,孔铭扬在一旁陪伴,空气中弥漫着安详的氛围,只是还没有到半个时辰,苏青的肚子就隐隐作痛起来,那个小不点估计又饿了,又开始在肚子里兴风作浪。

    孔铭扬无意间抬起头,见苏青眉头紧凑,一手捂着肚子,就明白怎么回事,忙站起身,坐到她躺椅的扶手上,左手半抱着她,右手放在苏青的下腹部,慢慢地输送灵力。

    苏青肚子中,正饿得嗷嗷叫的胎儿,突然接受到食物,立马不蹦跶了,安静下来,汩汩地吸收着来自孔铭扬的灵力。

    而苏青的脸色也好了许多,心里却越加忧心,三个多月就这么能吃,再大一些可怎么办呢?

    孔铭扬总说有办法,有办法,可每次问他,都用各种话题搪塞她,不知到底靠不靠得住啊。

    正想事情的苏青,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下意识就想从孔铭扬的怀中跳起来,可那家伙像是毫无所觉地说道:“等他出生,看我不打他的屁股,老这么折腾你。”

    苏青还来不及反应,就突然听到瓷片碎裂的声音,慌忙转身,就看到母亲满脸震惊地看着他们。

    苏青的脸顿时煞白,她是要告诉母亲,可她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就这么给她撞上了,愧疚地看向母亲,弱弱地叫了一声,“妈,你千万不要着急,不要动气,我给你解释……”

    “解释什么啊?孩子都有了解释什么啊?”母亲目光呆滞地问道。

    前段时间她也觉得女儿很不对劲儿症状很像她怀他们姐弟俩的时候,可苏青向来懂事,做什么事情,从来没让她操过心,学习事业,交朋友,没有任何出格的事情。

    街坊邻居在一块聊天的时候,说起自己的孩子,怎么不听话,怎么不学好,怎么晚上夜不归宿,怎么交些乱七八糟的朋友的时候?

    她当时就觉得欣慰,自豪,自己的女儿和儿子不用她督促,就做的很好,学习都是名列前茅,空闲的时候,就跟着他外公学医,没什么事情,从来不爱到处跑,教的朋友,也都很正经。

    虽说知道小孔这孩子,喜欢苏青,天天围着她转,她自己心里也满意小孔。

    人品,长相,家世都没得说,千里挑一的好孩子,觉得他们在一起处处也行,培养些感情,等到毕了业之后,就可以结婚了,以他和女儿的品行是怎么也不会做出格事情的。

    所以怎么也不会将怀孕与女儿联系在一起,还以为她去了趟缅甸那个地方,饮食不适应,将胃搞坏了呢,也没放在心上。

    可谁知道居然是怀孕了?而且,两人都知道,一直瞒着家里人?

    这个消息就像是惊天霹雷在章书玉的脑中炸开,一时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无意识地说了一句,具体说了什么,她自己都不清楚。

    她不敢相信,她觉得这一切都是两人在故意逗她,他们还年轻,还没有到十八岁,而且两人不是头脑发热之人,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不负责任的事情来?

    章书玉木呆呆地走向苏青,脸色同样苍白的孔铭扬,看到干妈这样,心里也是不忍,愧疚地就生出后退的冲动。

    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一点都不能退缩,依旧搂着苏青的肩膀不放。

    “真有孩子了?不是骗我的?”母亲木呆呆的视线落在苏青的下腹处。

    衣服还是她照着苏青的要求做的,当时她还纳闷为什么要宽松这么多,现在一切的疑点都明白了,衣服虽然宽松,但微微凸起的肚子,却还是能够看得出来,不用苏青回答,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抬头就感觉眼中冒着星星,有种晕眩的感觉,身体忍不住晃了几晃,孔铭扬察觉到干妈的异样,忙放开苏青,上前扶住了章书玉。

    “干妈,你千万不要动气,你听我们解释,我是喜欢苏青,可我不可能还没有毕业就做出这样的事来的?这里面是有隐情的。

    你先坐下来喝口水,我慢慢给你说,你千万不要动气,不要怪苏青,你要是生气,要是发泄,你就朝我来,苏青怀着孩子,很辛苦,孩子太闹腾了,都折磨的不成人形,可又不敢告诉你,怕你接受不了,压力很大,就怕惹你生气。”

    孔铭扬急切地说道,他知道干妈一向心软,就拿出一副苦情戏的架势。

    ------题外话------

    外面今天太吵了,效率有点低,更得有点晚,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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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奉子成婚

    孔铭扬知道,此时说再多的借口和谎话都没用,以后还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圆,还不如实话实说,反正这一关总归是要过的,而苏青和孩子的状态,现在很不好,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拿来拖延。

    若是一味地听苏青的,到时她和孩子出了事情,他哭都找不到地方,只能快刀斩乱麻,先稳住苏青和孩子的安全,至于生完孩子,苏青要怎么对他,他都毫无怨言,尽管说他一如既往的不会放弃。

    而要保住苏青和孩子,唯一的办法就是他和苏青修炼功法,而这种功法若是他们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关系,苏青更是很难答应。

    所以,他想尽了办法,最后,也唯有暴露给干妈,事情才能有转圜的余地,况且,这样以来,压在苏青身上愧疚的沉重包袱,也可以卸下,对她何尝不是一个解脱。

    当然了,孔铭扬也不可能将他是银狼血统的身份告诉干妈,害怕将人再吓出个好歹来,只是说,她被人下了巫术,发生过的事情经常会忘记,他们担心这巫术会有生命威胁,在找不到懂这方面的人的情况下,最后,打听到甘旭懂巫术,但却被暗杀组织抓去了,而他和苏青去缅甸主要就是为了救甘旭,可谁知中间出现了意外……

    将在野狼组织遇到的惊险讲了一遍,只是说他无意中中了催情的东西才会在苏青昏迷不醒的情况下,发生了关系,总之这个版本半真半假,捡章书玉能接受的讲,省的一时间接受不了崩溃,那就罪过大了。

    旁边的苏青,也明白孔铭扬说的这番说辞最适合,也就没说什么,算是无言默认。

    章书玉听完之后,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没有打骂,没有训斥,没有说任何言语,神情呆滞地转身,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中。

    苏青怕母亲出事,就想追上去,不管是打还是骂,总比这样不发一言憋在心里好啊,再说,憋出病来可怎么是办。

    可是却被孔铭扬给拦住了,“干妈现在不可能一时间想明白,这消息对她来说太震撼了,我们要给她时间想清楚,给她时间接受,现在估计她谁都不想见,只想一个人静静,我们去也只会让她心烦意燥,还是她一个人呆着的好。”

    “要是想不开怎么办?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苏青焦躁无助地问。

    孔铭扬见到苏青伤心欲绝愧疚的神情,心疼的要死,一把将其拉到自己怀中,不住地拍着后背,安慰道:“不会有事的,干妈受了那么多苦,连你爸去世都能坚强下来,说明她的心性是坚韧的,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被打倒的,而且干妈最亲的人,就是你和苏夏,还有我这个不孝的干儿子,只要给她时间,静下心来,她就会想明白的。”

    苏青疲惫地趴在孔铭扬的怀里,无声地哭泣,这辈子,她只想让母亲和苏夏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做一个让她骄傲的女儿,可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母亲该有多么痛心,她当然能想的到,她现在也是一个准妈妈,若是自己的女儿,这么年轻就有孩子,而且还是在隐瞒她的情况下,她同样也无法接受。

    突然想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人时,苏青用拳头不停地捶打孔铭扬后背,“都怪你,若是你没出现在我们身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这个混蛋,你该死,你故意让我妈知道,你故意的,你故意的,……”

    孔铭扬用力地抱紧她,仍她蓄满力量发泄的拳头打在身上,生生地受着,眼含红丝地安抚,“都是我的错,我混蛋,我该死,可我没办法,我爱你,我爱你啊,离那么远我们都能相遇,得你相救,是老天给我们的缘分,是要我这辈子都跟在你身边,补偿你,保护你……”

    苏青在他的胸前无助地伤心哭泣,而抱的越来越紧的孔铭扬眼眶也透着湿润,“孩子越来越遮不住了,你这段时间天天忧心忡忡,自己受苦,孩子也跟着受苦,看到你这样,你以为我心里好受?

    早晚是要告诉干妈的,我不能让你一人承担,干脆让她撞见,我来承认好了,就是要打要骂也有我来受着,你现在千万不要伤心,你自己受不住,肚子里的孩子也受不住,我也受不住。”

    章书玉晚上没有出来吃饭,林雪的母亲端了晚饭进去,过一会儿又唉声叹气,原分不动地端了出来,苏青几次上前敲门都不应声。

    就这样挨到第二天,母亲从房间走了出来,神情有些憔悴,但面上看不出大喜大悲,就像是苏青老爸去世时候一样,伤心了一个晚上,闭门不出,等到第二天,就恢复了往常的生活。

    因为她知道,她还有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就是她的命根,她的希望,伤心痛苦也解决不了问题,虽然她性格柔软,没有太多的本事,可在大是大非上,却有分寸。

    一家人默默的吃完早饭,章书玉将孔铭扬和苏青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知道,你们会发生今天的事情,多多少少也是因为我,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你们,你们天天在我跟前,什么品行难道我还不知道,不清楚吗?昨天我想了一晚上,觉得这也不是你们的错,只能说是上天的安排。

    怀孕这么大的事情,虽然你们隐瞒家里人这点不对,但好在你们没有生出打掉孩子的念头,要是那样,我真不能原谅你们,孩子不管是怎么来的,都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是上天恩赐,就是孩子的妈妈也无权干预,所以这点,在我这里,可以与前面的将功抵罪。”

    两人听了都大喜,想不到眼前这人,会这么快就想通,也没想到她会如此重视这个孩子?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想不通的,章书玉自小温顺善良,再加上近来又吃香礼佛,对于生命格外看重。

    章书玉说完见两人神情像是放下了一块巨石,暗暗叹了口气,接着问道:“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孔铭扬还没说话,苏青就想也不想的说道:“等孩子生下来,我会好好照顾他,好好教育他,像妈小时候教我和苏夏一样,让他享受到充分的母爱……”苏青说着,脸上泛起柔和圣洁的神采。

    章书玉叹了口气,打断她对孩子的规划,神情有些严肃地说:“我说的是眼下,是你们,不是孩子。”说完余光观察这两人的反应。

    孔铭扬听到章书玉问,眼睛亮了一下,就想说话,却被桌子下苏青的脚狠狠踩了一下,痛得暗暗龇牙咧嘴,对上她阴测测地眼神,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只听她说道:“我们都还年轻,还要读书,谈这个太早了,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这两人暗地里的神情和举止,可没逃过章书玉的眼睛,摇摇头说道:“不小了,苏青再过一个多月,也十七岁了,若在乡下,你这样的年纪有孩子的也是常见,只是到了城里,注重教育,等念完大学,都二十几岁,所以,结婚生孩子的年龄才推迟。

    既然有了孩子就要负起责任,给他一个稳定的环境,如果你们担心年龄的问题,我觉得没有必要。其他的我都可以不管,这可是我外孙,我不希望他是未婚生子,以后遭人诟病,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孔铭扬暗暗对干妈竖起大拇指,干妈真是太强了,都说到他心窝子里了。

    可苏青就没那么淡定了,“妈,咱能不能再商量商量,毕竟我和孔铭扬都……”

    “不用商量了,难道说让你们的孩子背上一个未婚生子的标签?你们答应我还不答应呢,你外公现在还不知道,知道了更是不会同意,你和你外公都是习中医之人,受中国传统文化熏陶,更是不允许未婚子的出现,最重要是对我外孙不公平,我是不会同意的。”

    苏青无力反驳,母亲能如此宽容已经出乎了她的预料,她还能再奢望什么,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看到对面孔铭扬那家伙,在母亲面前信誓旦旦地表决心,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承认自从她上次发飙,说了他们性格不合适,说他霸道,占有欲强之后,这家伙确实乖了许多,也挑不出任何刺来,可现在居然要与他结婚生活在一起,她就一阵地头皮发麻。

    再看他面上虽然没有太多的激动,但眼中不断闪烁的光亮,就知道他心里肯定乐翻了天。

    气恼的同时,苏青眼神里明暗不明,别以为这样就能如意了,即使她妥协,他的帐也要慢慢清算。

    章书玉见苏青和孔铭扬两人答应,结婚给孩子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之后,全部的注意力,就放在了孩子身上,俗话说,隔辈亲这话一点都不假。

    将其它一切乱七八糟的事情抛开,专心照顾苏青的饮食,闲时就做些小衣服啊,小鞋,小被子什么的,说是外面卖的不是布料不舒服,就是做工粗糙,还不如自己亲自选布料,亲自缝制好,这样用着心里也踏实。

    围着苏青和孩子忙碌的脚不停歇的她,没有疲惫不堪,反而每天神采奕奕,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苏青见到她这样,前段时间因担心母亲发现承受不了的忧虑也一散而空,压在头顶的巨石也逐渐卸去,精神状态好了些,人也没有那么受苦。

    其实,章书玉逼迫两人孩子结婚,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这几年,苏青的所作所为,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让人忧心不已,也是她心中的一大症结。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十几岁的孩子,心态为人处世却像是经过不少阅历,有过不少沧桑之人,尤其是心防太重,除了自己的亲人,很少有人能过她心防那一关,走进她心里,更不用说感情,她真担心她女儿会终老一生。

    以前她觉得马建中这孩子不错,可在碰到小孔之后,她就觉得小孔更适合自己女儿,马建中性子处事都太温和,与苏青相处,只要苏青不喜欢的,估计他就不会去做。

    你肯定以为这样的人难道还不好吗?是好,放在别人普通的女儿身上再好不过,可苏青这样的冷淡心防重的人,即使两人在一起,也发展不了太深的感情,因为苏青有意无意地在释放着防护罩。

    而小孔就不一样了,全心全意放在苏青身上不说,脸皮厚,会耍手段,无视苏青的冷眼硬是往前凑。

    苏青虽然常说,这人狡猾,占有欲强,不适合在一起,但是章书玉作为过来人,在旁边看的清楚,也只有小孔这样有毅力,会耍手段之人,才能走进她的心,按部就班估计一辈子也难以精进一分。

    过没几天,章书玉就将此事告诉了父亲章老和哥哥章朔,毕竟苏青肚子已经显怀,婚礼应该越快越好。

    当然了,章老父子听了肯定是勃然大怒,嚷着就要逮着孔铭扬那小子毒打一顿,简直太可恨了,不管是不是有意的,只要沾染他家女孩子的男人,就该活剥。

    幸亏当时孔铭扬不在,以这父子的怒火,估计真会生吞活剥了他。

    可生气归生气,发火归发火,等胸中的那团火下去,冷静下来的章老就给苏青把了把脉,发现身体很虚很弱,又是骂了一通孔铭扬那小子,然后就费神地研究给苏青补身体的方子。

    下午的时候,孔铭扬和他爷爷一起来了,而且带了很多的平常难得一见的稀罕物作为上门的礼物。来商量两个孩子的事情。

    孔老爷子将态度摆的很低,话语之中净说落自家孙子的不是,并夸苏青怎么怎么的好,说一开始见苏青,就认定了她这孙媳妇,他们孔家能娶到苏青简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

    这孔老爷子跟孔铭扬一样,都是心思活络的奸诈之人,自然知道怎么说,才能消除女方家的症结。

    果然,章老一听,原本对孔铭扬吹胡子瞪眼睛,无论如何也不能轻饶了他,在孔老爷子这一番话后,也不好再发作。

    尽管孔老爷子的身份不是他能硬抗的,但是为了孙女的幸福,他也没有松口示弱,说无论如何这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姓孔。

    孔老爷子闻言,毫不在意地笑道:“应该的,听那混小子说,这孩子没少闹腾苏青,可是让苏青受了不少的苦,姓什么,我们都无畏,我最看重的就是能娶到苏青,做我孔家的孙媳妇,也就知足了。”

    精明的老爷子才不会因小失大,孩子姓什么他们才不在乎这个,他们在乎的是孩子血统问题,只要是他们家的血统,姓什么难道还能将血统改了去不成?当然会满口答应下来。

    章老见孔老爷子什么都满口答应,到了最后,着实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能难为他们,心里叹了口气,罢了,只要待苏青不错,不让孩子受苦就成。

    在商量婚礼细节时,章老和孔老爷子都希望大办,那劲头就像是让京市的人全都知道一般。

    尽管两个孩子的年龄都还小,可这个年纪也不是没有结婚的啊,先不说他们这些大家族,别人不敢说三倒四,就说这些大家族,要想有所发展,靠的还是子孙后代,所以子嗣除了家族的发展,就是他们的头等大事,无不希望自己的子孙越多越旺才好,更是希望他们的孩子能早早结婚生子。

    可现在的孩子都有想法,不想过早的被孩子牵绊,到了很晚的年纪都还不愿意结婚,家里人左吹右吹都不行,还有的不要孩子的丁克家族,所以小一辈的结婚生子,往往成了他们最头疼的事情。

    在大家族里,像苏青和孔铭扬这样的,不但不会说什么,反而会心生羡慕,不管怎么样,下一代总算是有着落了,不用在为没有后继之人担心了,这么早结婚,更是子孙繁育的好兆头。

    所以,章来和孔老爷子,都希望大办,隆重的办,豪华的办,可却被苏青一口回绝了,说是还在上学,不想太张扬,两家的亲戚在一起吃个饭,通知一下就成,只要这一点,其他的她没意见。

    虽然很遗憾,但苏青现在很辛苦,倒是不太好折腾她,也只能简办,具体怎么个简办法,苏青就不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都不用她操心,她只需要关心自己的身子就成。

    苏青原本以为,办个婚礼,也算是给孩子有个交代了,到时生完孩子,看孔铭扬不顺眼,就把他踹到一边,连绿皮的离婚证都不用去办,因为他们现在还不到法定的年纪,自然办不了结婚证。

    正打着自己小算盘的苏青,想不到,第二天,孔铭扬就交给了她一个红皮本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等她看清这居然是她和孔铭扬的结婚证时,气得鼻子都歪了,指着孔铭扬就要发飙。

    可到嘴边质问呵斥的话,在察觉到母亲不赞同的目光后,给生生咽了下去,怒瞪着在帮她换茶水的人,咬牙切齿低声问道:“我们年龄不到,怎么会有这个?”

    拿到结婚证书的孔铭扬似乎有了安全感,脸上喜的像一朵花似的,递给苏青一杯参茶,喜滋滋地说:“这有什么难的,一张结婚证而已,有了这个证我们家的儿子,就名正言顺了,是不是啊小家伙?”说着,孔铭扬将视线落在苏青的下腹部。

    苏青见提到儿子,脸上僵硬的表情柔和了几分,手无意识地抚摸了几下,过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盯着孔铭扬,小声道:“你别以为领了结婚证,就能为所欲为,结了婚还是可以离的。”

    刚拿到结婚证,就说离婚的事情,确实有点晦气,可孔铭扬心中有底,也不与她辩驳,顺着她说:“以前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一切都是因为爱你啊,既然你不喜欢,我自然不会再做,现在我们也算是真正夫妻了,你就给我一个机会,若是我让你不自由,憋闷,透不气来,等孩子生下来,你将我踹了,我二话不说,怎么样?”

    苏青觉得孔铭扬这话还算顺耳,便点了点头。

    二爷现在有了些许安全感,自然不会再做苏青不喜欢的事情,以他和儿子合力就不信留不住苏青的心,若是到时候,苏青还要闹着离婚,那他真是窝囊到活该被踹。

    “二哥,你果然牛,一听是你急着见我,周军长立马二话不说就放行了,还是你的话管用,让我逃出了人间地狱喘口气,要是你能让我彻底脱离那该多好啊。”

    暑假一开始,周放就被强行带到军营里被他老子摔打锤炼,周军长放话,不到暑假结束,不能出军营大门一步,苦逼的周放,反抗了n次无效之后,彻底妥协在了高压政策之下,每天被他爹往死里操练。

    正在麻木之时,却被他老爹给放了出来,说是他二哥找他,兴奋有木有!

    等他来到约定地点,发现兄弟几个都在,表达一番解救之恩之后,就疑惑地问他二哥,“你这段时间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给你打电话都是一两句话带过,看来业务很是繁忙,现在专一叫我们几个出来有什么好事情啊?”

    孔铭扬笑而不答,挑了挑带着喜意的眉梢,故意卖起关子。

    杜翰东摸着下巴,细致打量一番孔铭扬,装作半仙的神情:“让我掐指算算,咱们二少这次招我们前来,到底有什么事?”

    说着,装模作样地掐了掐手指,摇头晃脑起来:“你从进来,脸上愉悦的神情就没消失过,可见最近碰到了天大的喜事,什么喜事呢?俗话说,人生三大喜事,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同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这点放在你二少身上,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金榜题名时?还不到时间,那就是洞房花烛夜了?”

    说道这,杜翰东视线停滞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孔铭扬,见他没反对,惊呼道:“真是洞房花烛夜?”

    “什么洞房火烛夜?早过了,二哥连孩子都有了。”周放扔下了一枚炸弹。

    “孩子?跟苏青?”杜翰东惊呆了,半天合不拢嘴,孔铭扬的年纪除了周放,属他最小,居然有孩子了?难道不惊悚?

    孔铭扬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当然是跟苏青了,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什么人都行啊,我的孩子自然要苏青帮我生。”

    “你是痴情种,可你也不用损我吧,什么叫什么人都行,我杜翰东就那么没品位?什么人都看得上吗?这简直侮辱我的智商和人格。”杜翰东反应过来之后,就发现被这二少顺带给损了,顿时不乐意了。

    “智商?人格?说实在的,这玩意在你身上,除了面对金钱的时候看到过,别的地还真没发现。”孔铭扬挑起嘴角说。

    “我师傅真的有宝宝了?可师傅还没有我年纪大呢?怎么就有宝宝了呢?”宋岩就想不明白了,他师傅向来是看不上孔二少,眨眼间怎么连孩子都怀上了呢?

    “这有什么不可能呢,你师傅还没你年龄大,你不也认她做师傅了?这次叫兄弟几个过来,就是通知你们,二爷我要结婚了,赶紧地准备贺礼。”孔铭扬嚣张地活像周扒皮。

    “兄弟结婚,哥几个到时肯定到场的,准备在那办呢?家里人知道也肯定会去的。”杜翰东问道。

    孔铭扬摆了摆手,“苏青怀了孩子,太辛苦,不易大办,就两家的亲戚还有自家兄弟,别的都没请,就准备在家里办,你们几个到了就行,家里人就不用麻烦了。”

    既然是在家里办,那就是小范围的,有他们几个去就行。

    婚礼按照孔家的要求,举办的是古式婚礼,礼服全是大红的婚袍,还有红色的盖头,礼仪不是一般的繁琐,婚前,孔家单一派人过来教授,苏青估计,这肯定是他们族的婚礼程序,因为不符合任何古代的礼节。

    还有长长的不知道什么言语的文字,苏青不懂,只能有那人念,她给死记硬背下来,多亏她的记忆力见长,若放在上世,估计这段不明含义绕口的长篇文字,没有个三五天,别想背的下来。

    苏青问那人这段话什么意义,那人说就像现在婚礼宣誓一样,她也没放在心上,觉得这样挺好,别人也听不明白,倒也不觉得有什么肉麻的说不口的。权当机械的程序在走。

    婚礼是在孔家举行,不管怎么样,她算是嫁给孔铭扬了,没有在苏青的四合院举办一说,不过,孔老爷子也说了,只是举行仪式,在婚房呆一天,还是可以和孔铭扬住在四合院里,毕竟有母亲贴身照顾,还是好的,反正两边离得也不远,往来步行就可以,不用开车。

    婚礼这天,天气晴朗,湛蓝,纯净的天空中,飘着几团云彩,随着清凉的微风,微微漂浮。

    太阳从中探出头来,似乎也知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想要来凑凑热闹。

    苏梅和张志平也来了,苏梅待苏青跟自己的儿女没什么区别,当从嫂子那里听说了这事之后,也着实着急上火了一阵。

    过后,她的想法也跟章书玉一样,觉得两人应该结婚,孔铭扬她不是没见过,对苏青好的没话说,满眼的爱慕赤裸裸的,人品长相都是出类拔萃,而且结了婚,对肚子的孩子和苏青都有益。所以她也没说什么。

    这几年开了茶舍之后他们家的生活,好的不止一星半点,车房什么都有,钱更是不用担心,所以在婚前帮着嫂子着实准备了不少嫁妆,虽然说对于苏青和孔铭扬来说这些东西也不缺,可关键是他们的一份心意。

    这天,苏梅和丈夫先来了苏青家,将苏青送到礼车上之后,有孔家的警备员开着车将他们带到了孔家。

    车子通过门口时,亭子里的警备员,仔细检查一番,这才放行,这种戒备深严的架势,倒是给苏梅夫妇镇住了。

    苏梅和张志平只知道孔铭扬身份不简单,大家族的孩子,可也着实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人家,警备员身上的武装,让人不敢直视。

    孔家很大,像过去的王府园林,假山水榭八角亭,拱桥随处可见,满眼都是绿意盎然的绿植,上面缠绕着喜气的彩带,隔不远就挂有大红的灯笼,喜气洋洋,张灯结彩。

    他们被人领着一路走来,着实大开了眼界,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眼中的惊讶就没有消失过。

    等他们到了正房,发现里面已经来了很多人,章家的人,四合院的人,还有苏青的同学,其他的应该是孔铭扬那边的亲戚,发现都是清一色的男性,招呼客人的也是家里佣人,没有当家主母。

    苏梅私心地认为这样也很好,从他们一路走来看到的情景,就知道这肯定是不得了的大家,张志平听过京市的达官贵人,若说在京市闹市之地,能拥有这样的庄园和戒备森严,像国家领导高层防御级别的,而且是姓孔的,也只有京市顶级家族,孔家了。

    给苏梅一说,两人震惊不已,但稍后就回过神来,再尊贵又怎么样,他们又不求他们什么,以平常心对待就行,身份再尊贵,那孔铭扬在自家侄女身边还不是伏低做小,低眉顺眼地讨好?这样一想,倒是心平气和不少。

    吉时已到,屋中打着招呼,联系感情的亲戚停了下来,随后,只见孔铭扬携着蒙着大红盖头的苏青从里屋走到了正房中央,伴随着兰叔抑扬顿挫的唱合,行着一系列程序复杂的礼节,打着各种手势,念着叽里呱啦听不明白的语言,估计在场的也只有孔家的人才知道是什么意思,足足有近一个小时。

    虽然时间漫长,但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来自远古气息的肃穆,让人莫名地深深陷入,膜拜,敬仰。

    直到宣布行礼完毕,大家才恍然回神,客人有孔家的人在照顾,而孔铭扬与苏青被送进了新房。

    很早起床,像个机器人一样被人摆弄了一天的苏青,累的脖子僵硬,腰酸背痛,蒙着盖头,坐在了床上,却被被子下面的东西给咯了一下,忙又站了起来,“下面怎么有东西?”

    孔铭扬见状忙将她扶到旁边坐下,有些尴尬地解释道:“下面是花生桂圆,都是些礼节,希望我们早生贵子。”

    “还早生贵子?还要怎么早啊?”苏青听到这些就有些上火。

    孔铭扬闻言只是吃吃地笑,“他们只是按礼节来的,估计把这茬给忘记了,不要上火,我要揭盖头了。”

    “快点,我饿了,忙活了一天,中途就吃了些点心垫垫。”苏青饿得无力地催促,以她的意思,直接拿掉,至于那么正式吗?纯粹是浪费时间,说不定孩子一生下来,两人的婚姻就到了尽头了。

    孔铭扬拿着喜称的手,有些颤抖,忐忑,紧张,兴奋,心有所成,各种情绪纷至沓来,强力按耐下蓬勃的心跳,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缓缓挑起盖头。

    盖头掀开的一霎那,露出了一张泛着红晕的精致小脸,气质清冷悠远,仿佛山间之中的青松,让人心中随之清新,安定。

    衬着红色的礼服,霎时好看,比任何的服装都让人顺眼,兴奋。

    这就是他心心所想之人,这就是他孩子的娘,他后半生的伴侣,他心系所归的地方,他的家之所在,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激动的情绪在血液之中翻滚,眼眶激动的有些湿润。他即将用自己一生的时间去呵护的人……

    苏青虽然对这场婚礼有些抗拒,但在行礼时,似乎进入到了一种怪圈,居然会全身心地沉入到其中,说出的那段话,也仿佛是自己真正的心声,那一刻肃穆庄严,沉重古代的气息让她忘记了一切,隐隐感觉这就是她一生的婚礼。

    等婚礼结束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可等他掀盖头的时刻,她居然会心神不宁,紧张不安,甚至还有害羞尴尬,这种情绪太陌生了。

    等她能看清楚的时候,只见眼前的孔铭扬,穿着一身耀眼的红色喜服,使原本俊美耀眼的长相,更加的让人移不开眼。

    苏青有一霎那的失神,等她发现自己的举止时,忙移开了视线,懊恼地转移话题,“不想让你儿子饿死,赶快给我拿点东西果腹。”

    孔铭扬今天的智商严重下降,只会吃吃地傻笑,看得苏青一脸地牙疼。

    孔铭扬打开房门朝外面候着的佣人吩咐了几句之后,不一会儿,就送来了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浓郁的粥,苏青饿得不行了,端起就要吃,却被孔铭扬拦住,喝了一杯交杯酒才准吃,真是够麻烦的,至于吗!

    等苏青吃饱喝足,将床铺下面的东西归拢到角落里,就要上床休息,她现在每天的睡眠时间至少要达到十个小时,要不人就会困得不行,坐着都能睡着。

    昨晚睡得还不到七个小时,再加上吃饱之后,早已困得挺不住了,也忘记与孔铭扬同居一室的尴尬,打着呵欠,就爬上了床。

    这时,外面却传来一阵猛力的敲门声,紧接着就是杜翰东,周放,宋岩几人的声音。

    “二哥,快开门,俺们要闹洞房。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周放不经大脑地说。

    孔铭扬听到,恨得咬牙切齿,猛地一把拉开房门,只见周放由于惯力不稳,差点摔个狗吃屎,“还下次?二爷一辈子就这一次了。”

    周放茫茫然地看着他二哥发火,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才言语有错,忙拍了几下头,“你看我这嘴,今天见二哥结婚太高兴了,就没把门地给秃噜了,别介啊,还有二嫂,你也别放在心上,兄弟祝你们白头偕老,幸福美满。”

    孔铭扬哭笑不得,被他这几句话说的心里很是顺服,尤其这声二嫂,叫的那叫一个顺耳,作势拍了他一下,“什么时候,你这智商能再发育发育就好了。”

    “急什么,我还长个儿呢,智力绝对地跟着长。”

    杜翰东也说了几句喜庆话,几人就调侃起来,气氛很是热闹开心,只有宋岩,从进门就一脸的哭丧。

    苏青作为人家师傅,关心地问;“宋岩,怎么了?干嘛哭丧着一张脸。”她还没怎么样呢。

    宋岩闻言,唉声叹气道:“你是我师傅,现在居然嫁给了孔二少,原本我和他是兄弟,现在居然生生地比我高出一辈,你说我能高兴的起来吗?”

    房中的几人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

    “石头,你就认命吧!怪徒儿见了长辈还不快见礼。”孔铭扬调侃他。

    宋岩气得偷袭了他一脚,却被孔铭扬轻松躲过,“你是谁长辈?我只认苏青,你还是靠边站吧,还有,今天我们要闹洞房,不醉不归。”

    “闹洞房,闹洞房。”杜翰东和周放也随声符合。

    “闹什么洞房,二爷的洞房也是随便闹得,赶紧地去外边喝酒去。”孔铭扬将几个闹哄哄的兄弟硬是推到了门外,将房门咔嚓一声就反锁上了,心里暗骂,这群兔崽子,二爷现在还没有正身呢,能随便闹吗?一闹就露馅了,那在兄弟面前,多丢份呢!

    苏青趁着他轰那几人时,去了洗手间换了一身睡衣,回来就听到孔铭扬反锁门的声音,心里就咯噔一响,看向孔铭扬,有些惧怕,“我现在怀着孩子,你想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孔铭扬反问,“你不答应,我敢吗?好了,累了一天,赶紧休息吧,睡不好,又要闹腾了。”

    说着将苏青按到了被子里面,自己换了一身睡衣回来,掀开被子,躺在床上,感觉到苏青紧绷的身体,他砰砰乱跳的心,手心里溢出的冷汗,反而好了很多,转过身,将手放在她的下腹处,缓缓输送灵力,并小声安抚:“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感觉到温暖舒适的气流流进体内,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慢慢地合上眼睛,疲惫地进入了梦乡。

    孔铭扬见她呼吸平稳,便用左手拨开额前的秀发,满是疼惜地亲吻一下她光洁的额头,左手这才穿过她的脖子,将其轻轻拉向自己的怀中,被吵着的苏青,无意识地哼了两声,在他的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再次沉沉睡去。

    头顶的孔铭扬,嘴角上扬,眼中满是得到一生珍宝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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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神秘的失踪

    苏青婚后的生活并没有太多的改变,第二天就搬回了四合院,只不过,后面跟了一个拖油瓶,孔家二少。

    孔二少是准备在四合院长期定居了,大包小包地往四合院里运,要不是苏青阻止,他恨不得将从小到大所有的东西,都给搬过来,被苏青一个适可而止的冷眼,给逼了回去,最后,也只能带些衣服和日常用品。

    望着苏青前行的背影,二爷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他要他们的房间里随处可见他的东西。

    婚后没几天,段瑞却找到了四合院,神情严肃,一看就知道是有重要的事情。

    段瑞似乎很赶时间,端起孔铭扬给倒的茶水,也不管温度烫不烫,一口就给喝干了,当下放下杯子,看向对面的苏青和孔铭扬,“你们肯定疑惑,我怎么找到这个地儿,不过,你们不用防备,我没有调查跟踪你们,是出任务前,苏军告诉我的,说以防不测,出了事之后,也好让你们知道……”

    苏青一听这话,脸上的神情顿时僵硬,盯着段瑞的眼睛,问道:“是不是苏军出事了?有危险还是……”后面不在的话她实在是没办法说出口。

    孔铭扬递给她一杯参茶,安抚道:“你先别急,听段瑞怎么讲。”

    紧接着两人都看向段瑞,只听他说道:“前段时间我们接到一个任务,西南边境地带,有大量人口无辜失踪,警察查不出任何线索,案件离奇蹊跷,所以移交给了我们九局,人口始终不断的失踪,上面很是重视,派了好几个组的成员前去查探,我们组也在此列。

    当时苏军听说你们结婚,正要给我请假,只是那时任务已经下达,苏军的假期也没能准,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如此棘手,我们到了那儿之后,经过一周时间的查探,终于给我们查出了蛛丝马迹,发现当地有座山,很多失踪的人口,估计都在那座山里面。

    可我们的人进去之后,不但没有将里面的情况摸清楚,自个儿也没有再出来,然后就轮到苏军这一批人进去查看,这已经不只是人口失踪案件本身的问题了,里面还有我们九局自己的兄弟。

    大家都知道,这次进去可能有进无出,进山之前,都留下了遗言和嘱托,轮到苏军的时候,他告诉了我你家的地址,说若是他出了事,没能再走出来,就让我告诉你,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的父母,然后……”

    说到这儿,段瑞的眼神黯淡下来,停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进去之后,他们没再出来,其他人都认为进去的兄弟,已经发生了不测,但是我不愿意相信,所以就自作主张的过来找你,苏军他们肯定是被困在了什么地方,希望你们能前去搭救,说不定还有生还的希望。”说完,段瑞殷切地盯着苏青,等着她的答复。

    苏青听了段瑞的话,想也没想地起身说:“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

    孔铭扬很清楚苏青非常重视亲情,苏军跟她自己的亲哥哥没有二般,听说出了事,是没有袖手旁观的可能,知道劝也是没用的,反正有他随身跟着,即便有危险也有他挡在前面,只得说:“去也不能急在一时啊,先给妈打声招呼,省的她惦记,就说你在家闷得慌,趁着暑假的时候,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她应该就不会起疑。”

    苏青闻言,想想也是,别苏军还没救出来,她老娘又急出病来,这一着急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苏青交代完家里的事情,和孔铭扬还有甘旭跟着段瑞上了去西南的专用飞机。

    段瑞来时也着实没想到,苏青会这么干脆利索的答应,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以上次在野狼组织见识过他们过人的能力,对救出九局的兄弟,有了一些信心。

    西南那个地带,到处都是深山老林,素来以神秘著称,从段瑞的话中,苏青听出,这宗大量人口失踪案件绝对不简单,在跟甘旭和林雪谈及这事的时候,两人深情凝重,眉头紧凑,都要跟着一块去。

    “有些深山进去之后,很容易迷失方向,十天半个月找不到出路,都是很正常的,若是在碰到有高人设置的阵法,走进去就出不来,活活被困死,以前我们隐居的山林,没有外人打扰就是因为族中的高人,布置了重重关卡,没有人带领,是进不去的。

    西南地带,隐居的奇人异士很多,说不定那座山就被设置了阵法,我多多少少见识过,还能助你们一臂之力,让林雪留在家里看家,我跟你们一起去。”

    甘旭的顾虑也不是没有可能,估计苏军他们就是闯进了阵法中,被困在了那里,于是,林雪留在家里,照看着四合院,甘旭随他们一起去了。

    飞机在一个落破的小山村停了下来,段瑞说,村子里的人一夜之间全都不见了,他们来了之后,就在这里驻扎了下来。

    段瑞领着三人找到了这次任务的带队人,也就是他的直接上级,郑头,严肃的中年男人,锐利如鹰般的眼神,打量了段瑞所领来的三个年轻人,回头看向段瑞。

    “这就是你所找的援手,能帮我们救出兄弟的人?”凌厉的语气明显带着不满,“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他们这几个,还不是多报几个失踪人口吗?赶紧给我送回去,真是胡闹!”

    “我们来这儿,可不是帮你们解困,你不要自做多情,我没有那么多的爱心,我来是救我哥哥的。”见这人连句话都没问,直接就让人送他们走,苏青口气不善地说道。

    那人闻言,愣了一下之后,就笑了起来,“我自作多情?呵呵!真有意思,这么些年,还没人说过我老郑自作多情的,我让你们走,是为你们好,小孩子家家的,没见过世面,别以为有些拳脚,就以为天下无敌了,任何龙潭虎穴都敢去闯。

    我年轻的时候,不比你们心气高?也是天不怕地不怕,最后还不是撞的鼻青脸肿,失去了很多东西,才知道自己太莽撞了,你救你哥哥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不行。”

    苏青才不管这人的态度如何,既然来了,她不救出苏军,就没有要走的打算,这倔强的人还是交给段瑞处理吧。

    段瑞刚才一直就想解释,但这郑头一见面就咄咄逼人,根本不容他插嘴,这会儿见缝插针说道:“头啊,你能不能容我说几句啊,我段瑞在你手下这么些年,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是那种随随便便在大街上拉来几个孩子,就说是高人的吗?这不但牵涉到大量的失踪人口,更是牵涉到我们陷进去的弟兄,千钧一发之际,我脑袋哪能拎不清?”

    郑头闻言,再次打量了三个年轻人,神情有些松动,冷哼一声,示意段瑞接着说。

    上次苏青他们协助铲除野狼组织的事情,受过苏青的嘱托,并没有向上次回报,这次看来不交代些底,是不行了,当下看了一眼苏青,见她点头,这才说道:“你上次不是一直在疑惑纳闷,野狼组织猖獗很多年,却一直没人能对付了他们,而且他们的老巢更是戒备深严,坚不可摧,而我们却凭着几人之力就拿下了吗?”

    听到说起上次铲除野狼组织的事情,郑头的身子坐正了几分,注意力被吸引到了段瑞接下来的话上。

    “我们几个人的实力在局里虽说还不错,可面对阴深可怖,危险重重的魔鬼林,还是不够看的,幸好当时遇到了他们……”

    段瑞将魔鬼林以及野狼组织的事情,一五一十毫无夸张地讲了一遍。“郑头,如果你还是要坚持送人走,那我绝对没意见,这就着人安排专机。”说着,作势就要起身,一副将人送走的架势。

    “你小子,急什么啊,谁说我要送人走了,你给我坐下。”郑头虎着脸瞪了段瑞一眼。

    段瑞又坐了下来,眼里透出得逞的笑意。

    只见郑头打量的视线落在了几人身上,好一会儿,说道:“你姓孔?京市孔老爷子是你什么人?”

    孔铭扬也没隐瞒,直接回他,“我爷爷。”其实,要想查他们的底细很容易,他们原本就没打算隐瞒太久,九局什么样的地方,要想查什么事情,真还没有查不到的,孔家与他们相安无事,没必要惹无畏的争端。

    “哦!”郑头意味深长的哦了声,没再问别的事情,直接说到了这次案件,“这次的事情确实诡异,附近几个村庄的人口,这段时间无辜大量失踪,仿佛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我们从警察手里接手之后分析,这么大批的人不管什么原因不见,都不可能走太远。

    于是,我们就将方圆百里的地方都彻查搜寻了一遍,发现,二十几里之外的一座深山,无论我们用什么办法,飞机还是卫星高科技扫描,都查探不了里面的情况。

    所以,我们怀疑,里面肯定有猫腻,于是就命我们的队员深入查探,第一批进去的五名队员,入山之后,就追踪不到任何信号,两天之后,仍不见人出来,后来,又派了一批进去,与前一批同样的下场,现在我们也只能按兵不动。”

    说到这里,出生入死打滚摸爬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如此被动过的郑头,着实懊恼挫败。

    “那座山被封起来了吗?有看到村民走进过吗?这段时间还有人口失踪吗?”苏青沉思了一会儿,问。

    段瑞在旁边回道:“那座山太诡异了,一开始也安排了人员守在那里,但听他们回报,有时心里会有种不受控制的欲望想进山,后来,就让他们撤了,至于失踪的人口,从我们来了之后,还没听到下面有人回报。”

    “现在事情很是刺手,失踪的人到底是死了,还是被什么人给困起来了?要干什么?现在都还不清楚,你们刚来,我让段瑞先帮你们安排一下住的地方,我认为现在不宜进山,还是摸清楚了山里的情形再做计较。”

    郑头还真怕这几人仗着艺高人胆大,直接冲进山里救人,若是其他人还好说,可孔家的少爷在这儿,他也不好阻拦。

    他们九局地位特殊,虽然不怕孔家,但在九局的眼里,孔家根基深厚,神秘不亚于他们九局,双方都一直相安无事,不牵涉到各自的利益和原则,谁也不会主动挑衅对方。

    当然了,若是能得到孔家的协助,那再好不过,刚才听到自己的属下段瑞形容这孔家小子和这姑娘的能力,虽然听起来有些夸大其词,但想来也是有些本事之人,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将人留了下来。

    其实,被这次任务搞的焦头烂耳的他,也着实没有了办法,权且一试了。

    苏青与甘旭对视一眼之后,听从他们的安排,先安顿下来,她虽然担心苏军的安全,但此时她还是有理智的,即使这郑头不说,她也不会贸然进山。

    安排给苏青他们的是一农户的家,不过,这家人已经全部失踪了。

    房子是三间木质的房子,虽然简陋狭窄,但相比于其他的人家还算好些。

    段瑞命人将房子打扫了一遍,孔铭扬那家伙走进房间,嫌弃地眉头紧锁。

    “嫌弃这里简陋,干嘛跟着来,像你这样的大少爷,这里确实不适合你,你还是赶快回去吧。”苏青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你在这儿,我怎么可能回去,要回也是跟你一起回,我又不是没吃过苦的人,小时候,我爷爷丢我在山里,一丢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我还不是照样过来了,我是怕你受不了,你看看这炕硬的,晚上本来睡眠就不好,这下更是不好睡了,还有饮食……方方面面都要注意,你看这儿,简陋的连块肉都没有,哎。”孔铭扬将几个房间转了一圈,唉声叹气地絮絮叨叨,活像个老妈子。

    不过,说到肉食,苏青也有点为难,她现在每天的主食,就是各种肉类,没有的话,她还真是无从下咽。

    母亲见他这样吃肉,着实担心了一阵子,怕饮食失衡,对孩子不好,可孔家老爷子说,他家的孩子,妈妈怀着的时候,都是这样,说放心,吃得越多越好,而且,他让人天天往苏青家的厨房送各种肉类。

    母亲见亲家这样说,又见苏青没有什么不适,也就由她去了。

    苏青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只见孔铭扬皱着眉头将几个房间打量一番之后,就出去了,半个小时后,拎着大包小包地回来了,等他在屋子里打开,苏青发现,里面的东西可真够齐全的,被褥,拖鞋,还有炖罐,生的肉食,蔬菜之类的,整整好几大包。

    这才半个小时,居然就整这么多东西出来,不得不说这效率够快的,苏青怀疑,孔铭扬的人估计一直都在后面不远处跟着,要不然他不可能这么快弄出这么多东西。

    苏青冷眼旁观,他将被褥铺到炕上,将室内拖鞋,拿来,亲自给苏青换上,苏青要自己来,却被他阻止,蹲下身,缓缓给她脱下鞋子,却半天没有给她穿上鞋,苏青低头看去,只见他正细心给她按摩有些浮肿的脚踝。

    本来想要阻止的话,感觉到一阵舒适之后,没毅力地给生生咽了下去,任它一边按摩,一边问道:“舒服吧,前段时间,我特意找外公学的,外公说,每天这样按摩一遍,易于下肢血流循环,减少浮肿的症状,以后,要听话,每天都要按时按摩,现在才四个月,脚都有些浮肿了,要是月份再大些,肯定更辛苦,要是这些苦,我能代你受就好了。”语气之中不乏心疼。

    正享受的苏青,听他这么说,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不生孩子,一点苦也不会受。”

    孔铭扬心虚地闭嘴,不做声了,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了一下,抬头对苏青说道:“你不知道,小狼崽好可爱的,毛茸茸一团,追在你后面不停地喊妈妈,想起来,都让人热血沸腾。”

    像刚出生的小猫,微眯着眼,踉跄不稳地跟在自己后面,叫妈妈?苏青感觉不到可爱,反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顿时想起来,她还没问过,孩子生下来到底是婴儿还是小狼,若是小狼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

    “你们家族生下来都是小狼?”苏青见他按摩完给自己穿上室内拖鞋,忍不住问道。

    “哪能啊?一生来是小狼的,那说明血统很高,很少能见到了,能变身就很了不起了,即使我血统算最纯粹了,也是一年后才能化作狼身的。

    不过,你放心,咱家儿子是天狼血统,爷爷说了,一出生必是狼崽,不但天赋高,而且可好玩了,肯定像我一样可爱又聪明,不对,像你一样可爱又聪明。”

    苏青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看我长得像狼?”一听到是狼崽,心里就哀嚎不止,要那么高天赋血统干嘛,还不如普通一些呢。

    孔铭扬连忙闭嘴摇了摇头,转移话题,“你先喝点水休息一会儿,我去做饭。”

    “段瑞不是说有人送饭吗?”苏青问。

    “他送的饭肯定不合你胃口,很快地,要不了多长时间。”说完就去了厨房。

    苏青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自从结婚后,不管怎么冷言冷语,都打击不到他一点,依旧天天喜滋滋地忙前忙后,不管是饮食还是还是日常生活,每一样都要亲力亲为,包括每天穿的衣服,都会提前放好,她是怀孕了,虚弱了点,可还没有到失去自理能力的地步吧。

    最大的转变就是,心眼大了不少,她出去见什么人,也不再说什么,上次,潘越又来京市的时候,约她出去,孔铭扬听了,不但没有什么负面的情绪,反而亲自送她到碰面的地点,最后还好心嘱咐,好好招待人家远道而来的客人,让人家感受到宾至如归的感觉。

    苏青当时听了,有种大夏天里打冷战的感觉,这家伙太不正常了,肯定有后招在等着呢,可与潘越吃了一顿放之后,孔铭扬那边仍然没有动静,连个电话都没打,直到吃完饭后,打电话才过来接她,难道这人真转性了不成。

    晚饭,孔铭扬炖了一个汤,又做了三荤一素,味道还可以,正吃饭的时候,外面响起了雪莉的大嗓门,“好香啊,离老远就闻到了,你们做什么好吃的了?”

    几秒钟之后,一身黑衣皮衣皮裤飒爽的雪莉走了进来。

    “姐姐的消息可真灵通,我们也才到没多久。”苏青边招呼雪莉坐下,边说道。

    “没到多久,居然就弄出了这么丰盛的一餐饭,果然是结了婚的人,日子过的就是不一样,那像我们好几天都没有吃过正经的一顿饭了,妹子,我可不客气了。”说完,捧着一碗饭就开吃了,看这架势真像是饿了好几天了。

    吃饭的间隙,雪莉疑惑地问道:“前段时间,苏军要请假说你要结婚了,刚好赶上出任务,就没准,当时我还纳闷,年纪也不大怎么就想着结婚了?难道还真像那死丫头妹妹说的怀孕了?”雪莉说完,瞄了一眼苏青的肚子。

    “咳咳!”孔铭扬警告性咳了两声,雪莉看那架势,哪有不明白地,兴奋地看着苏青,“赶明回去,姐姐给你补上一份结婚礼物,不过,先说好,等孩子生下来,我可是要做干妈的。”

    说完,自己又笑了起来,满眼的星星,“软软乎乎的小家伙,喊我干妈,光想想就美得不行。”

    “行了,赶紧吃你的吧。吃完我还有事情要问你。”苏青脸上晕开一抹红晕,尴尬地转移话题。

    雪莉吃完一碗饭,放下碗筷,神情严肃下来,“我没想到段瑞会去找你?虽然他是我的上司,不过,刚才见了他,听说你来了,我也将他骂了一通,这次可不跟野狼组织一样,我们还知道敌人在那儿,现在简直就是一头雾水,连是不是人估计都很难猜测。”

    雪莉喝了口水,接着说:“你不知道他妈地真是邪了门了,我那天在山脚下,突然手脚就不听使唤了,似乎脑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叫我往前走,往前走,那感觉就像是,鬼上身,或者说被招魂,简直太恐怖了,幸亏我们这些人在进部门之前,都经过意志力特训,在最后一刻,给我强行制止住了,当时,差一点我就走进去了,而走进去的人,现在还没一个回来的,所以,我劝你,没有职务在身,就不要参合进去,而且你还刚结婚了,有了孩子,更是不要参合。

    至于苏军,我们这些人,都是使命所为,理应如此,即使丢了命,也是无畏的,谁叫我们就吃这碗饭呢,你就不同,苏军的事情,我们会慢慢想办法的。”

    “想办法?多久?段瑞既然去找我,说明事情依旧没有头绪,再说,苏军被困在山里,已经两三天了,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脱得越久,生命威胁就多一分,你们是在执行任务,即便是丢掉性命,也可以做到无畏,但苏军是我的亲人,我知道后,就做不到坐以待毙,不用再劝我了,不将苏军救出来,我是不会走的。”

    雪莉五岁时,父亲在外就有了情人,说是怀了孩子,强行逼迫母亲离婚,母亲本来身体就不好,最后,活活被气死,她的死亡还是没能阻止小三进门。

    母亲丢下了幼小的她去了,进门的后妈,不久后,就生下了一个妹妹,对她自然好不到哪去,虽然不缺她吃穿,但也没有享受到什么亲情。

    等她大一些,就主动进入了部队,然后一步步走到今天,除了队友之间的感情,苏青与苏军这样的感情,让她很陌生,也很是羡慕。

    “我要是有个你这样的妹妹就好了,不但有人惦记,在危险的时候,还能不离不弃地前来相救,苏军真是让人羡慕的想咬死他。”

    “你不是一直叫我妹妹吗?血缘关系固然重要,可缘分也很重要,我看姐姐就很顺眼,你要是深处危险之中,我一样不会袖手旁观。”

    苏青这话不是安慰雪莉,也确实她心中所想,雪莉这种豪爽大气仗义的性格的确让她打心眼里喜欢。

    雪莉有些感性地吸了吸鼻子,“不管你说的是真还是假,冲你这句话,你这妹妹,我是认定了。”

    吃完饭后,雪莉又被苏青询问了一番周围的情况这才离开,他们出任务的时候,有自己的纪律。

    不一会儿,出去查探情况的甘旭回来了,神情有些沉重。

    苏青问他,“有没有发现什么?”

    甘旭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一副犹豫不定地说:“这么晚,我没去那座山,就在周边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但是我隐隐有种莫名的感觉,觉得这种气息很熟悉,有点像我们巫术的手段,但是,我小时候见过的没有这么狠毒的,即便是,估计也是黑巫术之类的,就像是邪门歪道,专门害人的那种。”

    孔铭扬沉思了一会儿,抬头盯着甘旭的眼睛,“会不会是你们族人?”

    “不好说,我第二天醒来时,看到血流成河,横尸遍野的一幕,早就吓坏了,而且,我的亲人也都死在了家里,我吓得跌跌撞撞地就跑出了村庄,只想逃过那恐怖的一幕,根本没有胆量去查看尸体,所以,也不知道族人还有谁活着。”甘旭低头恭敬地回道。

    他不敢正视孔铭扬眼神,对他有种莫名的惧怕和膜拜,每次见他都要强行压制那种想要膜拜下跪的冲动。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那种冲动仿佛流淌在他的血液之中,根本不受他的大脑控制。

    对眼前这人他其实应该心存感激的。

    他在四合院安定下来,为苏青打理产业之后,这人就找到他,交给他一枚药丸,说是可以增加狼血的融合度,不用再担心变成半兽状态,失去理智。

    另外还有一本功法秘籍,可以很好的利用狼血因子,不过,这些的唯一要求就是,要他忠心于苏青,终身不得背叛。

    这人不说,他也不会做什么伤害苏青的事情,毕竟是她救了他这条命,于是,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并按照他的要求发了一个古怪的誓言。

    用了那枚药丸之后,甘旭不用每天再费精力压制不时翻涌的狼血基因,果然如他所说,狼血基因与人类基因完美融合在了一起,这不由得让他大喜,头顶的那块大石终于落了地,每天不用再战战兢兢地担心,控制不住,变成半兽。

    而且,修炼了那本功法之后,身上的功力明显地提升,这功夫就仿佛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习武之人,无不希望武功精进迅速,他当然也不例外。

    对两样东西的赠与者,感激是一定,不过,他也知道,这人赠与他这两样东西,无非是为了苏青,希望他的能力提升,能帮到她,所以,他不必说感谢的话,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是最好的感谢。

    孔铭扬这么一问,苏青倒是想起来甘旭的二叔和老怪物,不知道跟他们有没有关系,“现在也只是徒劳猜测,明天我们前去他们所说的那座山看看,在做打算。”

    甘旭离开后,天色已经很晚了,苏青从听到苏军出事,心里一直提着一口气,就没松下来,再加上,在飞机上几乎颠簸了一天,体力早就达到了极限,爬上床,就泛起困。

    在思维正有些迷糊的时候,就听到,孔铭扬锁门的声音,紧接着床的一边凹陷下来,只见孔铭扬掀开被子上了床。

    “那边不是还有一个房间吗?”这又不是在家里,不管是在孔家还是在四合院,都有人看着,不好分房,现在都到了外边,没有同床而枕的必要。

    “被褥就这一床,你想冻死我啊,你不知道山里的夜晚,温度可以下降十多度吗?我每天都还要照顾你和儿子,生病了可怎么办?”孔铭扬坐在床沿,拉着被子,绞着手指,可怜巴巴哀怨道。

    苏青见他这副样子,冷不丁地打了个冷战,“就你这皮糙肉厚的,炸弹都炸不死,山里的风还能把你给吹倒下?”说着白了他一眼。

    孔铭扬装出一副很冷的样子,“谁说炸不死?我燃烧本元,耗去了几十年的寿命,再有一次我就翘辫子了,儿子就没有了爸爸了,再说了,蚊子还能咬死大象呢?我又不是不死之身。”

    苏青听他说到本元,虽然不明白这玩意具体是个什么概念,但也大概明白,这东西很重要,伤到本元,那是危急生命的事情。

    在听他说耗去了几十年的寿命,这话估计是真的,伤到本元,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像外伤,伤口愈合了,就好了。有些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武功精进也会受到影响。

    想到这儿,嘴上没再说让他出去,往里躺了躺,警告道:“不许再糊弄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孔铭扬得到命令,喜滋滋地躺了下来,结了婚的人,哪有分床睡的道理,虽说不做什么,但在他二爷的眼中,分床睡的夫妻那都跟离婚离得不远了,他才要分床睡。

    苏青看他躺下,又往里挪了挪,脑海里就想起新婚第二天的情形,脸上忍不住一阵燥热。

    她记得头天晚上,自己躺的好好的,谁知到了第二天一睁眼,她的鼻子,就充斥着一股男人清新的气息,而且,腰上还有什么东西搭在那儿,猛地睁开眼睛,就发现,她居然睡到了孔铭扬那边去了,而且还在那家伙的怀里,两人之间贴的严丝合缝,要到亲昵有多亲昵,而且,更可气的是,她居然还抱着他的腰?这能不让人惊悚?她什么时候这么饥不择食了?

    要不是怕惊动这人,她早就大叫起来,这种投怀送抱的架势太让人震撼了,在那人没醒之际,她决定要毫不留痕地毁尸灭迹。

    轻轻地挪出自己环抱着他腰的手,拿出来之后,抬头看了他一眼,漆黑犹如扇子般的修长睫毛,依旧乖乖地贴着眼帘,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顿时松了口气,准备将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拿掉之时,就听头顶响起,慵懒刚睡醒地声音。

    “你在干嘛?”

    边问,边抬起了环在苏青腰上的手臂,揉着眼睛。

    苏青的脸上一团红晕晕了开来,一口老血差点没梗在喉咙里噎死,你说你早不醒晚不醒,赶到她毁尸灭迹的时候醒来,你这不是专一跟她作对吗?

    可看他睡眼惺忪的表情,不像是装的,有些尴尬地质问道:“是不是你捣的鬼?我睡觉向来老实,怎么可能睡到这里?”

    那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有否认,“我怎么知道,我不是睡在床边,按你的要求,不敢越雷池一步吗?我也在纳闷呢?莫不是半夜儿子想我了,于是,你就跑到我这边了,没关系的,抱着你虽然很累,不过,儿子只要不闹腾,你也能睡个好觉,好了,好了,都是儿子的错,等他出生后,就让自己睡小黑屋。”

    说完,就若无其事地起床了,苏青心里那个气啊,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同时,心里也生怕是自己跑到他那里投怀送抱去了,狠狠地咬了一下后槽牙。

    起身洗刷之后,跟着孔铭扬穿过一座拱桥,来到了孔老爷子所住的地方。

    昨天苏青是盖着盖头进来的,今天才算是第一次见到孔家是什么样子,以前孔铭扬几次要带她来,都被她给拒绝了。

    虽然心里有所准备,孔家庭院不小,可也没想到会如此壮观,小桥流水,歇息亭子,石板拱桥,绿化园林,连接着一栋栋精致小楼,从走来的这一路,苏青估计,这庄园不下于几千亩。

    果然不愧是殷实人家。

    还没到门口,苏青莫名紧张起来,就听孔铭扬说道:“不用紧张,今天就我爷爷,你也熟悉,家里的其他人,爷爷说等过段时间再见。”

    最好不见,苏青暗暗想道。

    “爷爷,请喝茶!”苏青按照古礼,给孔老爷子敬茶。

    孔老爷子满脸愉悦地,接过茶一饮而尽,笑道:“这一天,老夫盼了好几年了,终于盼到了,好,好。”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玉佩递给苏青,“这是孔家长媳的身份象征,你收好,咱们家里,等你生完孩子,就要交给你打理了。”

    孔老爷子送的玉佩,上面雕着一只雄健威风的银狼,仿佛像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让人竖然起敬的莫名感觉。

    这玉佩一到手里,苏青浑身顿时一阵神清气爽,连腹中的胎儿,都有几分喜欢,想来也是贵重之物,可她觉得无比的沉重,心想,等孩子生下来,再还给他们。

    临走的时候,孔老爷子就嘱咐孔铭扬好好修炼功法,孩子不能等。

    孔铭扬红着脸应是。

    回到房中,苏青问什么功法,孔铭扬扭捏半天,在苏青的逼迫下拿出了一个泛黄的册子,苏青打开一看顿时从头红到脚,将册子一把摔倒孔铭扬的头上,咬牙切齿道:“休想!”

    孔铭扬将册子捡起来,解释道:“这不是为了儿子吗……”将孔老爷子所说的又给复述了一遍。

    苏青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出门了。

    知道这家伙天天打着那册子的注意,苏青每晚睡觉,都睡到里边,中间的距离,再睡一个人都没关系,可无论她怎么样,第二天照样在他怀里醒来。

    苏青知道肯定是这家伙搞的鬼,质问他,他还说,儿子有时半夜闹腾,他能输送灵力,虽然苏青不想承认,不过,确实睡眠好了很多,也没太给他计较,但想打那册子的主意,休想。

    所以,在西南山村的这一晚,苏青紧紧靠着墙壁,慢慢睡了过去。

    等确定她睡熟了,原本睡着的孔铭扬睁开了清明的眼睛,轻轻翻身,柔和地看着熟睡的女人,轻轻刮了一下秀挺的鼻子,然后又亲吻了一下,这才将人拉到自己怀中,安心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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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嗜神虫

    第二天,吃完早饭,有段瑞开车带着几人来到了葫芦山,也就是出事的那座山脉。

    葫芦山顾名思义,远远望去,整体就像是一个硕大的葫芦,三面全是悬崖峭壁,只有西南面有一条狭窄的小路通往山上。

    这座山,自古以来,由于它奇特的地形,充满了神奇,很多民间神话故事都取材于它,所以,附近心存敬畏的村民,打猎采山货宁愿绕远路去别的山峰,也不愿踏足这座充满了神奇色彩的大山。

    山顶一眼望不到头,没入飘渺的云雾之中,山体被满眼的绿色大树遮盖,将山中的一切,遮掩的密不透风,站在山脚下,感觉到一股诡异的意味。

    “里面的兄弟现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要不是郑头严令进山,我早就想进去看到底是何方妖人在此作怪。”段瑞望着山顶咬牙切齿道。

    “这山绝对被动了手脚。”苏青仰望山顶断定道,她自幼在山林长大,即使不进山,在外围也能察觉出异乎寻常的味道,“你们郑头的决定是正确的,进去救不出人不说,还把自己给搭进去。”

    “哎!局里也不是没有奇人异士,可听他们说,山里面摆有阵法,他们也没有万全把握可以破解,所以,你们也不要有什么负担,郑头说了,再不行,准备硬攻。”段瑞无奈地说。

    尽管苏青察觉出这山诡异,但她对阵法之类的异术一概不知,也是毫无头绪,正如段瑞所说,实在不行,就硬闯进去,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不过,这也只是下下策而已,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正这么想时,空间中陡生一股躁动,这种躁动之感很是陌生,不像以往空间进化的征兆。

    空间已经与苏青的身体融合,两者是密不可分的存在,它的变化将直接影响到苏青本身,所以,此时的她也顾不了其它,精神体当下便进入到了空间之中。

    迅速来到躁动来源处,发现居然是前段时间从母亲大脑之中取出来的虫子,当时为了以防万一,顺手就给丢了进来,后来见它在空间之中,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就抛诸在了脑后,一晃三四个月过去了,它却在这个时候,躁动起来。

    苏青精神体来到竹屋中,放置虫子的桌子前,发现放置它的试管已经被打碎,桌子上只见一个乒乓球般大小的圆圆的小东西,造型就像是迷你版的机器人,头顶有两条像遥控器的触须,一见到苏青,似乎很激动,在桌子上不停地蹦跳,嘴里吱吱呜呜地叫个不停。

    这不知哪种语言的支吾声,诡异的是,却愣是给苏青听明白了,不知道这应该说是苏青理解力超强,能跨物种,还是归结为其它的神奇事件。

    琢磨来琢磨去,也就是一个解释最为贴切,让人容易接受,那就是,这小东西到了她的空间之中,在充足灵力的环境之下,发生了变异,再加上,空间融入了苏青的血脉之中,所以与这小东西产生了心灵的互通,所以才能轻而易举理解它的语言。

    这小东西在告诉她,在这座葫芦山中,它感觉到了炼制它的主人,还有它主人即将炼制出比它强大太多,让它心惊胆战的东西来。

    “你的主人是谁?”苏青压制住内心的惊疑,问它。

    那小东西头顶的触须,甩了两下,睁着圆圆的眼睛,“主人就是主人啊。”

    她当然知道主人就是主人,她问的是它主人的名字好不好,不过,看这架势估计问了也是白问,它自个儿大概也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被炼制出来的?”苏青换了一个话题。

    这回小东西知道,毫不犹豫地答道:“我是被主人的心头血养大的。”

    还真有这奇异的事情,苏青看向它,“这山里面,你主人正在炼制的,让你惧怕的东西,也是这样来的吗?”

    小东西甩了两下触须,“不是,我只是用主人的心头血喂养,而它除了需要主人的心头血,还要吸取很多的精气炼制而成,嗜神虫,那是我能比的。”

    精气?苏青想到了那些大量失踪的人类,难不成就是炼制这嗜神虫的?可再问些具体的,这小东西就一问三不知了,大概是刚变异不久,智力相当于五六岁的小孩,所知有限。

    “你是怎么察觉到你主人的?”

    “血液感知。”

    “那通过血液感知,能找到你主人的具体方位吗?”苏青试探道。

    “可以,但是距离不能太远,超出范围就感知不到了。”

    听到它说可以,苏青松了一口气,有它在,进山以后,就不怕设置的阵法,有它指引直接可以找到那人的巢穴,不过,还有一个问题,这小东西的忠诚,毕竟那人是它的主人,别到时将他们给卖了。

    “等找到你主人,我把你还给他怎么样?”苏青假意问它。

    小东西拼命摆动触须,似乎很激动地说:“我不想回去,这里很舒服,能让我很快长大,我不想离开这儿。”

    苏青一听,嘴角微微弯起,“那要是你主人召唤你呢?你能反抗得了?”

    “我虽说是他养大的,可在这里发生了变异,已经摆脱了血脉的控制,他是召唤不了我的,你不要赶我走好吗?我与你心意互通,你已经是我的新主人了,你不要丢下我,等我长大了,我会有很多本事的。”小东西可怜巴巴地哀求。

    这话正合苏青的心意,不过面上仍不动声色,口气也比刚才严肃了几分,说:“你危害我母亲这么多年,本应该让你化为乌有,但看在你是被你主人指使的,我不跟你计较,不过,想呆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等把你主人找到,我就让你呆在这里。”

    小东西毕竟不是她一手养大,谁知道它对前任主人有没有感情,这由不得她不提高警惕,威逼利诱。

    小东西一听,忙点头答应,生怕答应的晚了,被苏青赶出去,可见这空间的环境对它该有多么大的吸引力。

    “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我们先回去吧。”孔铭扬见苏青一直愣神,摸了摸她的额头,担心地问道。

    苏青回过神,扒开孔铭扬放在她额头的爪子,“嗯?没有,就是感觉这山里不同寻常。”回头看向段瑞,“我们先回去,与郑头商量下,要尽快行动才好。”

    刚才那小东西告诉她,过了今晚,那嗜神虫估计就会炼制成功,苏青想,既然那嗜神虫炼制成功,估计里面的人也大多没命了,因为精气神可是人存活的根本,没了,即使不死,也跟植物人没有什么区别。

    回到住的地方,在见郑头之前,孔铭扬拉着苏青回到房间,后面跟着甘旭。

    “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不管你察觉出了什么,你要进山,我知道拦不住你,但是你要答应我,进去之后,不能事事都要逞强,有什么事情,交给我们对付就行,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准你去。”孔铭扬脸皮忒厚,也不顾甘旭在场,死死搂着苏青不撒手,非要她点头不可。

    被紧紧拦腰箍住的苏青,瞧了一眼仿佛视而不见的甘旭,尴尬的不行,猛力挣脱几下,一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顿时满头的黑线,这不要脸的家伙,不管什么场合都抽风,当下冷着脸道:“放开!”

    “不放!你先答应我。”孔铭扬耍赖,这可关系着老婆儿子的安全,脸面值几个钱。

    “你当我傻啊,有人在前面挡着,我才不愿意动手呢,快放开!”苏青恼羞成怒道。

    “这可是你说的,不准逞强,不管是苏军还是谁谁有危险,都要以自己的安全为前提,不想我,也要多想想儿子。”孔铭扬少有地慎重道:“那座山里面比我们上次去野狼组织危险百倍,不能不小心,不过,虽然危险,但也不是一无是处,在外面我就嗅到里面有东西,对我们儿子的出生大有裨益,得到它也不枉白跑一趟。”

    “什么东西?”苏青边推开孔铭扬,边好奇地问道。

    “具体什么东西,我还不清楚,就是感觉到了那股强大的能量,所以,里面的危险程度肯定不低,不过,若是能得到那东西,咱儿子也能少吃点苦头。”孔铭扬说。

    只要是为了儿子好的东西,苏青自然不会放过,无论如何也要拿到手,不过,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甘旭,“你心里要有个准备,这次八成跟巫术有关,还有,你对嗜神虫了解多少?”

    “嗜神虫?”甘旭惊疑道:“你怎么知道它?”

    “我从书上看到过,上面写着那种虫能吸取人的精气神,而现下这么多人失踪,所以,我才想到它。”苏青编了一个借口道。

    甘旭沉思半响,神情严肃起来,“若是有人在炼制嗜神虫,那可真是麻烦大了,详细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小时候,听我父亲讲过,嗜神虫在我族乃是严禁炼制,算是邪门歪道的一种,很是阴毒,因为,它要吸取大量人的精气神,通过高深巫术之人才能修炼而成,一旦嗜神虫修炼成功,那些人也就失去了性命,这种阴毒的巫术,在我族一直都是被禁止的,想不到今天居然还有如此阴毒之人拿来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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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惊险,二爷得偿所愿

    苏青他们要见郑头的时候,他正在临时指挥室里召集属下开会,商量着接下来的部署,是否要硬攻上山,以及何时攻山。

    下属的意见不一,有人支持待摸清了底子再攻,省的无辜牺牲兄弟,而有的人建议立刻攻山,多耽搁一分钟,困在里面的弟兄就多一分的危险。

    “前去山上查探的弟兄,困在里面已经好几天了,即使没遇到危险,在没有吃食和饮用水的情况下,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我们也知道,从山脚下,根本就听不到山里有一丁点的声音,比说动物的嚎叫声,连只鸟叫都没有,说是一座死山一点都不为过,我觉得,不管从哪方面考虑,都应该尽管攻山。”坐在长条形桌子右边的一人建议道。

    “我也赞成立刻攻山,除了他前面说的,兄弟们的安危,还有就是,我们也来这么多天了,什么办法都用过了,对山上的情况却一直没有突破,如果说还要等,难道就能保证能摸清山上的情况?说不定,到时没等我们查清楚,山上的弟兄,或者还有大量的失踪人口全都遇害了。”坐在桌子右边最后一人说道。

    桌子左边一位不屑反驳:“你们就知道蛮干,攻山,攻山,你们可知道,山上有多危险,我们组里的人天天在山脚下勘探,他们可都算是身负异能之人,其中不乏有身负五行之术的高人,却仍旧是毫无头绪,可以想象,山上该有多危险,你们建议攻山,这不是将我们的人陷入危险之地吗?”

    “摸不清状况就攻山,是对属下不负责任的做法,我认为应该再等等。”

    “……”

    坐在长条形桌子正前位,这次带队总指挥的郑头,扫视了一圈争得面红耳赤的属下,没说什么,食指的关节,不时地轻叩桌面,似乎在等待什么。

    不一会儿,段瑞走进来,郑头的眼睛一亮,在段瑞对他耳语了几句之后,说道:“让他们进来。”同时,身体坐正了几分,并命一旁坐着的人,去搬了几张椅子,放在长条形桌子的对面。

    临时指挥室里的人,都在面面相觑,纳闷不已,这是什么人要来?居然被郑头以同等地位对待?

    指挥室里的人纷纷不解地看向门口,片刻的功夫,只见段瑞领着两男一女的三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走进来的苏青,不含任何情绪的目光扫视一圈,个个都带着不少煞气,面容严峻,全无武装之人,没有任何的表示,仿佛是路边放置的大白菜,随后将目光落在了郑头的身上,不等对方的客套话,首先开门见山地说道;“郑头,我们来是想告诉你,下午我们就要进山。”

    一进门,看到那些五大三粗,目光各异九局的人,苏青就改变了策略,原本是想跟郑头商量着,共同进山,可转念一想,人家都是身居高位,身居不凡能力之人,怎么可能相信他们三个看似毛孩子的人?

    于是,就干脆说出自己要进山,你们爱怎么着都是你们的事情。不过,她心里有底,郑头这人看似粗豪的汉子,其实心思细密,肯定知道她看出了什么,会配合他们的行动。

    郑头盯着苏青看了半天,站起了身子,“苏青小姐,这么着急,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只是猜测,以前曾经在书上,看到过一些巫术方面的东西,说是有种嗜神虫炼制的时候,就需要吸取大量人类的精气,再加上山上的古怪,于是,我就大胆地猜测,这些人口的失踪,也许就跟炼制嗜神虫之类的巫术有关,所以,才着急进山,若是我猜测不错,晚一步,等到那人炼制成功,所有的失踪人口还有你们的弟兄,估计都已没命。”苏青半真半假地说道。

    郑头听完,看向苏青的深邃漆黑瞳孔缩了几下,似乎在考量她这一番话中的真假,或者有用的价值。

    而他的属下就没那么镇静了,心想,你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黄毛丫头,一进来就说要进山,紧接着就猜测,山上有高人,在炼制什么巫术?这不是过家家,闹着玩的,要充分发挥想象力,这是关系着几千或者上万条人命,能随随便便猜测吗?

    “小姑娘,这是战场,不是你学校的科学课,光靠想象就行,这是要掉脑袋的事情,我们的人个个都是能力不凡,进去了十几个,还不是照样被困在里面,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桌子右边,刚才持反对意见的那人,抬着眼皮子,看向苏青,轻蔑地说。

    苏青看了他一眼,“他们现在没死,不过,过了今晚,是生是死就难定论了。”

    那人嘿笑了声,“这小姑娘有意思啊,难道你能掐会算不成?别说我不信,估计在坐的各位没人会相信,红口白牙,光说谁不会,关键是要拿出真凭实据来,才能让人信服,你们上山,纯粹是自寻死路,可别想拉着我们一起去送死。”

    孔铭扬眼含威慑之光,瞥了那人一眼,“你耳朵掉进茅坑了,听不清人话啊,我们只是来告诉你们一声,我们下午要进山,至于你们想要怎么着,那是你们的事,跟我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送不送死,怕不拍死,纯粹是你自家的事,少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再说我们家苏青半个不敬之字,信不信,二爷现在就敢要了你的命。”

    回头看向苏青,目光缓和了不少,“走,该说的话已经说了,至于人家领不领情那是人家的事情。”说着,半搂着苏青,就要往外走。

    “等等!”郑头喊道:“几位着什么急啊,我这不是还不说话的吗?段瑞快请这三位入座,我们好好商讨,你们要进山救人,我们也是,大家的目的相同,若是能合作,岂不是双方都有益。”

    看苏青三人要走,段瑞在一旁早急出一身汗了,心里恨死了刚才挑衅之人,心想,这人真不知死活,仗着有点本事,在局里谁都不放在眼里,好像爷是天下第一般,这次居然惹上了孔家的人,不得不说活该倒霉。

    段瑞听郑头吩咐,忙拉开椅子,让苏青三人入座。

    孔铭扬又不傻,刚才也只是做戏而已,话说,这么多的打手不用白不用,即使能力欠缺的多,但聊胜于无吗,多少也能阻挡一部分火力。

    “郑头,我愿意带队跟着这几人上山,干等这么多天,早憋出一肚子火了,要再不做点什么,我估计很多兄弟都要憋坏了,丧失了斗志。”桌子左边一人站起来说。

    “我也愿意带队上山,请郑头批准。”旁边又站出一人。

    刚才对苏青出言不逊的那人,不屑地抬眼皮子,瞟了两人一眼,冷笑不止,死活不知的家伙,上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郑头看了两人一眼,随后又将视线放在了苏青孔铭扬的身上,想问什么,但是,想到,有些东西即使他们知道,估计也不会说出来,说出来的也只是事实而非的东西,就看你要不要相信,要不要下决定而已,话语权完全丢给了自己,跟她们完全没有关系,即使他们要跟着上山,估计也要求着他们。

    想到这儿,郑头不由得笑了,这两个小家伙,简直比狐狸还狡猾,想来肯定是看出了什么,凭着孔铭扬的身份,不可能无根无据地就贸然上山。

    郑头看了一眼,右手边那位,犹自还要辩驳的人,威严地说:“我们来这的时间也不短了,能用的资源,也都用上了,却还是一无所获,再加上上面催的也紧,说我们办事效率太低了,是不是贪生怕死了。

    这么多天,连跟敌人交手都没有,这绝不是我们九局的作风,我当然汗颜,所以,我再次表态,今天下午就进山,谁要是不愿进山的,我也不勉强,虽说军令如山,但毕竟现在这个情况特殊,也没有那个讲究,愿意进山的,下午集合,然后商量一下作战计划。”说完,就让人散会了。

    郑头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自愿进山,不过,不管是谁,心里再不乐意,都不会说不去,这不单单是纪律方面的问题,更是牵涉到人格方面,不去,不管你有再多的原因,归根结底,在众人的眼中,你就是贪生怕死。

    所以,下午的时候,除了一些必须留守的联络人员,来的九局的人全都出动了,光重型高科技武器都带了很多,准备着一场硬仗要打,每人心里既兴奋又忐忑。

    苏青三人加上九局的,大概有三十几个,进山之后,由于头顶被参天大树遮蔽,光线透不进来,视野大大下降。

    进山走了不到十分钟,就面临了选择,因为,上山的路有两条,除了苏青,谁也不知道通往山上的路那条最为安全。

    面临选择之际,那位对苏青出言不逊之人,提出要兵分两路,郑头没什么意见,在此完全不清楚状况之下,根本不可能下达作战计划,只能征求大家的意见。

    所以,那人带着一帮人上了另一条路,而郑头,段瑞,还有一开始支持上山的两人,跟着苏青上了另外一条路。

    一路上,孔铭扬都护在苏青左右,目光一刻不停地盯着她,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

    走在后边的雪莉,调侃孔铭扬活生生的妻奴样,孔铭扬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还自鸣得意地说:“妻奴怎么了?二爷愿意,老婆娶回来就是疼的,要不然娶老婆干嘛?对吧,苏青,你以后要做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你老公我,我一定给你办的利利索索的。

    可就是你这脾气,什么事情都不说,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头,自己受着,长久下去,可是要闷出病来的,听到没有,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讲。”

    苏青横了他一眼,心想,她心里的不痛快,可都是你惹出来的,还有脸说这个,气得苏青,在半搂着她的那人腰上狠狠掐了一把,这一把下去,虽然不至于出血,估计也会青紫一片。

    只见孔铭扬那家伙,疼得龇牙咧嘴,哀怨着看着苏青,硬着没出声,过会儿,低声说道:“有没有解气,要是不解气,再给你掐,好不好?”

    “滚!”苏青瞥了一眼,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家伙。

    正在孔铭扬死皮赖脸,耍尽各种手段,与苏青培养感情的时候,只见苏青脸色一变,朝后面的人说道:“现在已经进入阵法,请大家小心注意安全,要是信得过我的话,请紧跟着我们,不要到处乱走,到时有可能迷路,被阵法困住。”

    大家一听,神情一凛,看看云雾缭绕的四周,只感觉很是诡异,却没有看出有什么阵法,或不对的地方,虽然疑惑苏青怎么知道,不过,大家都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事事都要小心为上,于是,紧跟在苏青的身后。

    “妹妹,这阵法会不会攻击人。”雪莉望望四周,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向着苏青紧走几步,问道。

    苏青看看前面与深山野林无二般的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感觉进入了阵法,至于会不会攻击危险,大家还是警惕些为好。”

    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她压根就看不出有什么阵法,这是小东西告诉她的,否侧,她也察觉不出异常。

    大家的神情明显紧张了很多,孔铭扬更是始终半搂着苏青,这时的苏青也没挣脱,她身上的灵力大部分都给儿子吸去了,这个时候,自然不会逞强。

    “不要往前走了,前面没路了,尽头是一颗大树。”后面九局的弟兄看见苏青他们直直往树上撞,不由得惊呼道。

    郑头几个领队之人,也是惊讶不已,想说什么,嘴巴张了半天,也没说出来,眼睛死死盯着苏青他们撞上了那棵要七八个人才能环包的大树。

    本以为他们会撞个鼻青脸肿,却不想他们在大树前消失了,大家也顾不得这惊讶的一幕,知道这肯定是迷魂阵法,赶紧也跟上,正以为要撞上的大树,却在即将碰上的那一刻,消失不见了。

    真他妈邪门了!布阵法的人果然是高人啊,同时也对苏青一行人重视起来,可见是有本事之人。

    郑头望着苏青的背影,对段瑞说道:“这一刻我才算真正相信,你说的没错,果然是能人啊,若是能将这样的人才,弄到我们九局,那是再好不过了。”

    段瑞一听,愣了片刻,苦笑道:“郑头,想想就好了,千万别往心里去,苏青与孔铭扬已经结婚,算是孔家人,不是我们能惦记的。”

    郑头眉头皱了一下,回头看着段瑞,“怎么这么早就结婚了?不是还在读书的年龄吗?”

    “十七八岁也不小了,再说,这样的人谁不想赶快定下来,你没看那孔家的小子,跟护什么似的,宝贝的不行,一刻不离左右。”

    “说的也是啊,不过,入了孔家的门,怎么了?咱九局也不差啊,这事还是慢慢计较吧。”

    段瑞看郑头不死心,总觉得他是异想天开,九局再好,可人家名和利都不缺之人,凭什么要加入?摇摇头加快了步伐跟上。

    本来深处山林之中,可转眼前面横躺着一条波涛滚滚,汹涌澎拜的河流,再看见苏青他们穿梭过去,消失在河流之中后,众人心里虽然忐忑不安,陡升一股畏惧。

    但同时也知道,这只是阵法的障眼法,只得紧闭着眼睛,踏入汹涌澎湃的河流之中,等睁开眼睛之后,映入眼帘的依旧是满眼的参天大树,满地的低矮灌木林,这才拍着胸口,按耐住砰砰乱跳的心脏。

    就这样,惊心动魄的场景不知经过了多少回,三个小时之后,大家终于走出了阵法,来到了山顶,提到喉咙眼的心,总算是下来了一点。

    但是警惕之心,却丝毫不敢放松,因为,到了山顶,也就预示着,要直面作乱的敌人,光一路走来的惊险,都由不得他们不重视,警惕起来。

    山顶别有一番风味,云雾缭绕间,隐约可以看到,上面有座吊脚竹楼。

    苏青暗暗与小东西交流,“你的前任主人,在上面那座竹楼里吗?”

    小东西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在害怕,“在,我感觉到了,而且那嗜神虫要不多长时间就要练成了,我感觉到它巨大的能量,太可怕了,要是练成之后,更加可怕,有它在手,想要对付主人更是不容易。”

    “你主人练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难不成专用来对付人的?”

    “这嗜身虫炼制以后,不但战斗力极强,它本身不但可以增加人类一甲子的功力,而且通过它还可以吸取人的精气,辅助人类修炼,你们要对付他,就要尽快,赶在嗜神虫炼制成功之前。”小东西提醒道。

    等到众人来到竹楼前,眼前的场景,超出了众人想像,让人惊恐不已,苏青早有心理准备,也忍不住大为震撼。

    只见,小楼前,密密麻麻盘坐着,数以千计的人,他们面容苍白灰暗,一脸的死气,眼睛没有任何焦距地看向前方,仿佛是个木偶人般。

    跳过人群,看向小楼,发现,小楼大厅之内,摆有祭坛,一个花白之人正在打着各手势做法,他的面前,有一个盆状物,里面具体是什么,离得太远,看不清楚。

    孔铭扬紧紧握着苏青的手,将她护在身后,众人拿着武器,全神戒备地慢慢移向小楼前的时候,祭坛前做法的那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如鹰般锐利阴毒的光芒,看向闯进山顶的人。

    “居然能通过我的阵法,也算有些本事,不过,就是上得山来又怎样,还不是为我的神虫添点食物。”那人浑然不把众人放在眼里。

    “二叔?居然是你?”甘旭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找了你这么多年都找不到,原来是躲在了深山野林。”

    甘旭虽然对他二叔的样貌记不太清楚,但是声音却错不了,尽管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些沧桑,但他一听这人说话,就确定无疑,这人是害他父母双亡的亲二叔。

    那人闻言,微愣,看了一眼甘旭,然后,锐利的瞳孔缩了缩,惊疑道:“你是小甘旭?想不到,你居然还活着。”

    甘旭往前走了几步,眼中的仇恨几乎到到达巅峰,咬牙切齿地说:“我活着,让你很吃惊吗?你是不是想说,本来是斩草除根的,怎么让我给遗漏了?这可多亏了我父母,早早察觉你不对,让我藏了起来,逃过一劫,要不然我也跟他们一样,横死在山林之中,二叔,你的狠毒,可真是让人佩服,杀了全族的人,包括自己的亲兄长,这么多年,难道你都不做噩梦吗?”

    甘旭的语气咄咄逼人。

    甘二叔一时间被质问住了,不过,这也只是片刻的功夫,转瞬间,他就恢复了正常,冷笑道:“杀他们的可不是我,我有什么不安的,再说,你父亲还有那帮迂腐的长老,没有胸无大志,活着纯粹是浪费生命,也只不过是在深山野林里发霉而已,死在别人手里,也是死得其所,至于你,既然活着就好好珍惜生命,别像那帮见识浅薄的死家伙。”

    甘旭一听,眼睛顿时红成一片,里面的火焰熊熊燃烧,一字一句道:“要不是你带人进山,他怎么可能杀了全族之人,想逃过灭族之仇,做梦。

    还有,这么些年过去,你变本加厉,居然炼制黑巫术,嗜神虫,如此有损阴德,伤天害理之事,迟早要遭报应的,不对,今天我就要杀了你,为全族的人报仇。”

    甘二叔冷哼一声,“想杀我?我看是你找死才对,本来看你这么多年活着不容易,放你一把,没想到,你还是跟你那顽固不化的爹一样,满嘴的仁义廉耻,简直都是废话,这个世界上,强者为尊,一切要靠实力说话,小子,别说你要杀我,即使你那爹在场,也不是我的对手。”

    甘二叔说完,正想对付甘旭的时候,突然发现,他面前的盆状物里,有了异动,看着盆中的目光,极其炽热疯狂,只听他哈哈大笑,“终于快成了,终于快成了,哈哈,哈哈……”

    随着他疯狂的大笑声,山顶上空顿时密云密布,沉沉地压了下来,紧接着,山风骤起,呼啸不止,使得山空的乌云不停地翻涌,奔腾,四周一副山雨欲来的征兆。

    苏青见状,暗叫不好,若是被他练成,不但这几千条人命救不回来,即使他们估计也难逃厄运,忙对后面的郑头说道:“要赶快阻止,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练成这嗜神虫,到时我们也会危险,先破了他的祭坛再说。”

    郑头和九局的人一听,知道苏青不是危言耸听,光从刚才甘旭与那人的对话,就知道,他们知道不少。

    在郑头的命令之下,九局的人纷纷朝着祭坛开枪,可是让人懊恼的是,祭坛的周围像是装了无形的防弹玻璃般,钢铁般的子弹根本透不进去,在一米之外,就像是打到了棉花之上,连个痕迹都没留,就落了下来。

    甘二叔疯狂的笑声,还有杂乱的枪声,夹杂着天际隆隆的雷声,一时间响彻整个山林,脚下的地仿佛都在颤抖,可火力始终伤不到那人一分。

    随着盆子的异动越来越大,苏青情急之下,夹带着灵力的数枚银针(金针)闪电般地向着那人射去,那人看到了射来的暗器,并没放在心上,依旧观看着盆中的东西,仿佛那是他一生的至宝般。

    只是下一刻,他的脸色就变了,只见那金针居然穿透了他的防护罩,直直向着他来,惊疑之间,迅速向旁避过,站稳之后,抬头看了苏青一眼,眼含凌冽狠毒之光。

    孔铭扬挡在苏青的身前,低声嘱咐道:“你跟着雪莉,不要上前逞强,我去把那嗜神虫抢过来,留给我们儿子出生时渡劫用。”

    说完,眨眼间就飞身到了甘二叔的身前,与他打斗在了一起。

    九局的人子弹打不进祭坛前的屏障,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而在小楼里与孔铭扬翻飞不止,斗的激烈的甘二叔,心中却是越战,脸色变得越难看,没想到这年轻人的功力高不可测,如此打斗下去,估计落败只会是他。

    于是,在打斗的间隙,他的双手迅速打了几个手势,然后就见那些像木偶般坐在地上的人,突然站了起来,眼睛亮闪了一下,紧接着就朝着苏青这边的人攻击起来。

    这些人大多都是山民,都会些拳脚功夫,在被操控的情况之下,武力值大增,居然将九局的人逼的后退。

    其实,这也不是说,打不过他们,纯粹是因为,不敢开枪,再加上他们人多势众,反而占了上风。

    而且,这些人像是打不死的蟑螂,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在,就是将他们打到在地,他们依旧会重新站起来,疯狂地发起攻击仿佛他们的脑中只有一个命令,就是杀了他们。

    “不好,这些人被我二叔控制,不杀了他们,他们就会把我们杀了。”甘旭一脚踢飞要攻击苏青的人,一边说道。

    “可他们都是没有意识的无辜百姓,怎么下得去手。”段瑞边打边恼火地吼道。

    九局的人,这次是奉命拯救这些人,怎么可能会下杀手,郑头脸色阴沉,越打心里越憋着一肚子火。

    战斗起来,缩手缩脚的他们只能回退,可是周围无意识地攻击人群越来越近,片刻就将他们包围了中间。

    如此下去,他们这些人再厉害,可面对几千人的围攻,估计也支撑不了多久,情急之下,苏青也顾不得那么多,对甘旭,雪莉吩咐道:“你们掩护我,我来对付他们。”

    说完坐在了地上,双手之中数枚银针(金针)闪现,嗖嗖之下,射进了靠上前来的几人某处穴道之中,在灵力的禁锢下,定在了那里,苏青一看,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这方法管用。

    九局的人见苏青,用银针定住了那些人,纷纷自动护住苏青的周围,阻挡攻上她的人群。

    随着苏青银针在场中不断地飞梭,被定住的人群越来越多,人群的攻势顿时减缓了下来,让九局的人暂时松了一口气。

    不断发射银针,控制穴道,这是需要灵力的,本来她身上的灵力就微乎其微,如今更是消耗殆尽,现在的她也只是在勉力支持。

    只见她头顶不断渗出大滴的冷汗,脸色更是苍白如纸,显然已经到了枯竭的地步,估计再强力支撑也支撑不了多久,只期望孔铭扬赶快拿下那老疯子。

    尽管孔铭扬再厉害,毕竟还年轻,修炼时日尚短,再加上这甘二叔,这么些年都是靠邪魔外道精进功力,想要拿下,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

    可在他发动无意识的人群攻击时,孔铭扬顿时紧张担心不已,若是以往,他不会担心,可现在苏青身上的灵力都被肚子的孩子夺取了,战斗力可是大大下降。

    想到这,孔铭扬怒吼一声,拼劲全身之力,凌厉无比地向那人的胸前攻去,速度快的肉眼根本察觉不到,仿佛下一刻就到了甘二叔的面前。

    甘二叔这下大骇,想要防御,却已是晚矣,胸前已被万钧之力击中,霎时,仰躺在地,大口大口地鲜血从嘴里涌出,望着孔铭扬的目光,满是震撼,嘴巴张合了几下,由于满口的鲜血堵着,并没有发出的声音。

    但从他的表情可以可出,仿佛在说,他不甘心,就这样败在一个年轻人手里,他不甘心他的宏图还没有实现,他不甘心,他就要大展拳脚的时候,却因大意,被这帮人给打败了,他不甘心……

    孔铭扬见他奄奄一息,外面受他控制的人群,也解了,纷纷躺倒在地,心里挂念苏青的安危,看了一眼祭坛前盆里之物,正想拿了走人的时候,却被苏青喊住了,“不要碰它。”

    孔铭扬一听,赶忙缩回了手,只见苏青脸色苍白,勉力走了过来,望着盆中即将成型的嗜神虫,按照空间小东西的吩咐,在孔铭扬担心惊恐的目光中,手伸向了盆中,转眼间那东西就消失不见了。

    孔铭扬见此情景,瞳孔缩了一下,忙上前抱住苏青,心疼不已,此时的苏青已经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在收了嗜神虫之后,就昏倒了孔铭扬的怀里,耳边仿佛还能听到,他的嘶声裂肺的呼叫声。

    苏青再次醒来是被痛醒的,下腹仿佛是有把锥子在翻搅,痛得几乎让人窒息,生不如死,这种锥心之痛,却没有她心里的预感来的让人恐慌。

    她感觉,肚子里的孩子的生命力在逐渐地减弱,仿佛下一刻就要离她而去,不顾疼痛,她猛然地睁开眼睛,就看到,孔铭扬眼睛红通通地,里面似乎还有液体,像是刚哭过一般,握着她的手,不停地给她输送灵力,仿佛不要命似的,可尽管这样,肚子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并没有减缓多少,孩子的生命力也在慢慢流逝。

    孔铭扬看到苏青睁开眼睛,沙哑着声音道:“你醒了,你知道我多担心吗?你千万不能有事,孩子也不能有事,要不然,我会发疯的……”

    孔铭扬说着,眼中的泪就大滴地流了下来,人们常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一刻苏青感觉到了他万念俱灰的恐慌,也体会到了,他说的会发疯,并不是儿戏。

    苏青的眼角也溢出泪水,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自重生以来,再苦再难,她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眼角的液体仿佛是不要钱似的,拼命地往外流,即使她强加控制,却一点效用都没有,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哭。

    “怎么哭了?是不是很疼啊,我再加把劲,多输点灵力,就不痛了,马上就不痛了。”边说,便用袖子帮苏青擦眼角的泪水。

    “孩子好像要保不住了。”苏青的声音少有的示弱。

    “不会的,有我在呢,就是耗尽本元之力,我也会保你们母子平安的。”孔铭扬头贴着苏青的额头安慰道。

    “你爷爷不是给了你一套功法吗?为什么不试试?”绝望之余,苏青想到了那本让人脸红的功法,忍不住问道。

    孔铭扬盯着苏青漆黑的眼睛,“不用修炼功法,我也可以保你们安全,自从上次之后,我就知道自己错了,从那时我就下定决心,再也不做让你不高兴的事情,再也不强迫你做任何事情。”

    苏青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连输送灵力都不起作用,除非他用本元之力,可本元之力攸关性命……

    看着孔铭扬憔悴同样苍白的脸色,再次叹了口气,主动贴上了他的嘴唇。

    正输送灵力的孔铭扬见状,惊愕地停止了一切动作,脑中一片空白,一点思考的能力都没有。

    他彻底被苏青的主动给震撼了,他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场景,当真正发生了,他反而觉得仿佛是在做梦,没有真实感,像个傻小子般,傻愣愣地任苏青柔软的唇贴上,却毫无反应。

    苏青强忍着疼痛主动,却见这人突然按了定格键一般,定在那不动了,顿时又好气又好笑,若是放在平时,她早就一脚将其踹走了,可现在是什么时候?可是有关她肚子里孩子存活的时候。

    也顾不得其它,对着他的嘴唇,轻轻舔了一下,只见孔铭扬立马身体颤抖了一下,这才从不可置信的梦中回过神来,将苏青拉开些许,眼神激动地看着苏青,“是真的吗?不是在做梦吗?不会梦醒了,你转头就走,再也不理我?”

    苏青满头的黑线,鼓起的勇气顿时消散一空,这人平常黏在自己身边,这个时候,怎么就磨叽起来了?气得瞪了他一眼重新躺倒在了床上,“这不是为了孩子吗?”

    孔铭扬笑了,眼眶也湿润起来,伏在苏青的身上,边轻吻着她的额头,鼻子,脸颊,再然后是柔软红润的嘴唇,呢喃道:“这是你自己自愿,不许在醒来之后就不认账。”

    说完,不给苏青任何地喘息的机会,逮着苏青红润的嘴唇,就猛烈地蹂躏起来,苏青的身体陡然僵硬了一瞬,随后就松软了下来,仍孔铭扬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男人本就容易动情,再加上面对的是他心心惦记,一直求而不得的宝贝,得到她的许可,他若是还能把持住,他就可以成神了。

    身下之人嘴唇的甜美,仿佛是让人上瘾的毒品般,令他不舍离去,辗转反复的蹂躏,这一刻,他的心中犹如春暖花开,犹如漂泊不停的小船找到了停靠的港湾。

    “宝宝,宝宝。”

    “你他妈的,能不能不叫。”

    “宝宝…”

    在两人交融的那一刻,一股暖暖的气流从两人结合之处,分别流向身体各处。

    苏青身体的疼痛也消失一空,原本虚弱的胎儿,此时似乎得到了营养,汩汩地吸收个不止,生命力逐渐地恢复过来,苏青的心这一刻总算是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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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狼崽出生

    苏青像是跑了十万五千里般,腰酸软的好像都不是自己的,稍微一动就牵涉到下腹,酸胀的不行,睁眼就看到孔铭扬一脸担忧,小心翼翼的表情,气得就想上前掐死眼前这个罪魁祸首。

    “你又生气了?昨天不是你同意的吗?”孔铭扬生怕她醒来翻脸不认帐。

    “你就记住我同意这句了,后面我说什么了?你怎么不听啊?”一想起来不管她怎么喊停,这人就是不听就来气。

    “我那不是控制不住吗?好了,下次你要是叫停,我立马就停下。”至于停不停的下来,也只有到时再说了,不过,现在的态度一定要好,否则,下次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男人这个时候的话要是能信,猪都能上树了,苏青虽然腰背酸软,但体内的灵力却很充沛,下腹的胎儿前所未有的安稳,心里的气顿时消了不少。

    着实想不到这双修功法,效用如此显著,不但胎儿无恙,连她体内的功力也增进不少,所以,对孔铭扬的怨言也没那么重了。

    孔铭扬见苏青脸色有所缓和,知道这页算是掀过去了,“是起来吃点东西,还是再睡会?”

    苏青看了眼周围陌生的环境,“这是那里?后来怎么样了?苏军有没有事啊?”

    孔铭扬一副就知道你要问的表情,说:“你当时晕倒之后,我担心的不行,哪敢耽搁,就将你带到了竹楼的房间里,然后……”

    苏青一听到这个,脸上一阵燥热,立马打断:“说苏军还有后来的情况。”

    孔铭扬被打断之后,很不情愿地说:“还能怎么样啊,苏军他们是被困在了阵法里,好在他们进山的时候,身上带有吃食,救回来之后,也没什么事,甘旭他二叔,被我打得剩下一口气,被甘旭亲自手刃了,我觉得灭族之仇,还是让他亲自解决的好,要不然,这一辈子他都不能安心。”

    “那些附近的山民呢?”苏青边费力坐起身子,边问。

    孔铭扬见她脸现痛苦之色,忙上前抱住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并将手伸进被子下,缓缓按摩腰部。

    “那些山民被吸取了大部分的精气,虽然身体大不如前,不过,总算是保住了性命,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九局的人善后之后,着急回去交差,已经离开了,走之前,给我们留了专用飞机,还算是有良心,等你好些,我们也要回去了。”

    不久后,他们坐上九局留下的专用飞机,飞回了京市,这次西南之行,虽然惊险万分,但收获还是颇丰的。

    听孔铭扬说,肚子里的胎儿由于是天狼体质,所以生下来的时候,要历经天劫,而他们得到的嗜神虫刚好可以拿来渡劫,从而为孩子的顺利出生多了一层保障。

    而甘旭报了灭族之仇后,人的整体精神状态,明显有了变化,仿佛卸去了长久以来压在心上的重担,轻松明朗了不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四合院这个大家庭上面,一心一意地帮苏青打理外面的生意。

    苏军随着九局的人走了,说是交接完任务,会有一个很长的假期,到时候可以在家里待一段时间。

    苏青从西南后来之后,一直呆在四合院里养胎,孔老爷子时不时地也会来看望孙媳妇,见她精神好了很多,摸着胡子满眼的笑意。

    至于孔铭扬,这段时间尤其热衷于修炼,每晚耳闻厮磨地蹭着苏青,要勤练功法,刚开始苏青还有些抗拒,无奈孔铭扬正是血气旺盛的年纪,尝到了甜头之后,怎能忍耐的住,死缠烂打,找尽各种名目,再加上,这功法的效用确实显著,苏青后来也慢慢有他去了。

    转眼间,苏青怀胎已经十月,肚子像个球似的挺在前面,估计预产期也就这几天,家里人很是紧张,由于孩子特殊的关系,临产前,苏青搬到了孔家,那里一应的医疗设备齐全,有孔家人亲自接生。

    章书玉刚开始不放心,到孔家看了准备比医院还齐全的产房,彻底安心了。

    这天苏青正挺着个大肚子,有孔铭扬搀扶着,在庭院里散步,突然感觉下腹一阵疼痛,脸色顿时煞白,大滴的汗水拼命地往下流。

    孔铭扬见状,着急道:“怎么了?那不舒服?”

    “估计要生了。”

    “要生了?”孔铭扬突然间就懵了,片刻之后,在院子里大叫,“爷爷,快点叫人,苏青要生了。”说着,拦腰抱起苏青飞速向着产房跑去,生怕慢了一怕,苏青和孩子有什么危险。

    看到孔铭扬如此紧张的样子,苏青反而镇静下来,“你不用着急,刚有阵痛,离生产还有段时间。”

    孔铭扬看着前面,脚步并没有减速半分,颤抖道:“我不紧张,我不紧张,我还要帮你和儿子挡天劫呢。”

    到了产房,孔家接生的人,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程序,孔老爷子也在门外着急地徘徊。

    产房中较为宽敞,大概有一百多个平方米,一边放置着接生床,和一系列医疗设备,另一边摆有阵法。

    孔铭扬将苏青放在接生床上,“不用担心,一切用我,我在阵法那里陪你,只要天劫一过,孩子就会顺利出生。”

    头发被汗液打湿的苏青,交给孔铭扬一个瓶子,里面放置着上次在西南边境收的嗜神虫。

    这嗜神虫没有吸取足够的精气,原本还没炼制成,但进了苏青的空间后,在其中灵气浓郁的情况下,发生了变异,据小东西说,变异后的嗜神虫的能力,比没变异炼制成的,高的不止一星半点。

    孔铭轻吻苏青汗湿的额头,拿着嗜神虫进入了阵法之内,盘腿而坐,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劫难。

    今天的天气响晴,天阳高照,万里无云,天空湛蓝,算是少有的好天气,可让人纳闷不解的是,晴朗的天空,陡然间像是被盖上了一层黑布,天色骤然阴暗下来,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乌云,在上空不停地翻滚云集,紧接着闪电在天际显现,远处传来隆隆的雷声。

    这一突变,太过于突然,像是电影换幕,一秒钟的时间不到,从晴朗明媚的天气,进入到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京市的市民那见过这等异变,纷纷猜测不已,说什么都有,什么引起天怒了,什么即将有天灾人祸的征兆等等,无奇不有,五花八门,但都是人心惶惶。

    在市民人心惶惶的时候,孔家的产房里,却是在经历着生死一线的劫难。

    只见躺在床上的苏青,因阵痛汗湿的小脸扭曲成一团,体力被三个小时的阵痛耗到枯竭,呼吸急促,仿佛下一刻就要晕过去,可肚子的孩子,却依旧不愿意出来,只听到接生的人,在她耳边拼命地叫她坚持住,为了孩子,一定要坚持住。

    身心疲惫的苏青,要不是孩子的心念在支撑,估计早就昏过去了,心里默念,儿子,你就快出来吧,再不出来,妈妈就要不行了。

    相对于苏青撕心裂肺的痛苦声,孔铭扬这边也在经过着生死一搏。

    只见它已经化为银白色的狼身,硕大雄健的身躯立于阵法之中,对着头顶的九道雷电仰头狂吼,威势大开,下一刻,挺身跃入雷电之中,直面迎上直射下来的雷电。

    天道循环,生而不息,万物都在循环的掌控之中,谁也逃脱不开,天资之人,必须经历万重劫难,方才能来到这个世上,这叫公平。

    孔铭扬已经挡了八道雷电,而直面迎上的这一道是最后一道,也是威力最强的一道,渡不过去,胎儿也就胎死腹中。

    苏青的痛苦的声音,不断传入他的耳朵,前面的八道雷电,已经耗费了他身上的所有能量,可在这个生死关头,他顾不得其它,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无论如何要接下这最后一道雷电,否则,苏青和孩子都难逃厄运,那时剩下他一个,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生死关头,孔铭扬再次燃烧本元之力,在迎身而上的时候,将装有嗜神虫的瓶子抛到了雷电之中。

    原本是孤注一掷的举止,只见,雷霆之力穿透了嗜神虫之后,力量有所减缓,可劈在孔铭扬的身上之力,仍不是他能承受的住的,只见一声霹雳之后,他被劈倒在地上,皮毛一片焦黄乌黑,半天没有动静。

    就在这时,房间中响起接生人的惊喜声,“生了,生了。”

    这人的声音传到了奄奄一息孔铭扬的耳朵里,顿时激发了一股求生的欲望,勉力站起身来,体内的功法迅速运转,一个周天之后,才算是恢复了一口气,变为人形,不顾身体的虚弱,来到了苏青的床前,发现苏青人事不省。

    接生的那人,见少爷担心地看着少奶奶,忙说道:“少奶奶只是体力耗尽,昏睡过去了,身体并没有大碍,不久后就会醒来,少爷不必担心,还是看看孩子吧,啧啧,一生来就是狼身,不亏是天狼体,这可是我族之大幸事啊。”

    说着,将一个湿漉漉闭着眼睛,还没有成人拳头大小的小东西,放在了孔铭扬的手里。

    孔铭扬正担心苏青的身体,还没顾得上刚出生的儿子,冷不丁地接到一个湿哒哒的小东西,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看着它似乎还在熟睡,半天没回过神来。

    果然是小狼崽,他心心念念的小狼崽,苏青为他生的小狼崽,想到此,心里顿时柔成一片,化成一团,一股天生的父子之情油然而生。

    苏青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睁开眼睛,就看到孔铭扬那张担忧的脸,“总算是醒了,再不醒我就要找接生那人的麻烦了,说你睡一觉就会醒来,这一觉居然睡了一天一夜了。”

    苏青抬手摸了摸肚子,扁平的,瞬时惊叫:“孩子呢?”

    “孩子好好的,不用着急,你刚醒过来,还比较虚弱,要静养,你要看儿子,我马上就去。”孔铭扬安抚了一会儿,就走出了房间。

    等回来的时候,将怀里护着的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放在了苏青的床头边,喜滋滋道:“这就是我们的儿子,可爱吧,你看它长的是不是像你。”

    苏青一看床头,那团银白色绒毛的,还没有成人拳头大的小东西,眼前一黑顿时想晕过去,这个毛茸茸的小东西难道就是自己生的吗?天啊,她实在是无法接受她生了一个狼崽子的事实。

    孔铭扬见苏青的脸色不对,忙说道:“小狼崽很可爱的,你一定会喜欢的。”说着,又将小家伙往苏青身边挪了挪。

    只见那小家伙似乎嗅到了什么气味,睁开了迷离的眼睛,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向着苏青身上爬去,并用头蹭了蹭了苏青的脖子,仿佛在撒娇,片刻后,抱着苏青的一撮头发又睡了过去。

    苏青见状,再坚硬的心此时也化成了一片,心里的再违和可也抵不过母子连心,随将它从头发上扒拉下来,放在了被窝里,见它扒着苏青手指头哼唧两声熟睡起来。

    孔铭扬原本提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他最怕的就是,苏青不能接受孩子,若是那样,他与苏青的关系,可就岌岌可危了,被甩那是一定的,因为,虽然怀孕之前的那段时间,两人发生过很多次关系,可他知道苏青心里并不爱他,完全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现在孩子生了下来,没有了借口,若是儿子再不讨她喜欢,他的胜算更是微乎其微。

    还好,苏青心软,喜欢小狼崽。

    苏青醒过了一次后,体力还没有回复,又睡了过去,而小狼崽自从见了妈妈之后,就扒着不放,孔铭扬也只得让它睡在苏青身边。

    孔铭扬从厨房端了一些吃食,准备等苏青醒了,喂她吃,刚进房门,就听见儿子的哼唧声,忙将托盘放到桌上,掀开被子,发现,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拱到了苏青的身下,被压住了,正在那哼哼唧唧。

    孔铭扬忙将它拉了出来,安抚道:“不哭,不哭,妈妈累坏了,不是故意的。”

    小东西又哼唧了两声,估计是忘记刚才被压时的疼痛,朝着苏青的方向又哼唧了两声,手脚并用的要向苏青爬去。

    却被孔铭扬制止了,“妈妈在休息,不能打扰妈妈睡觉,我带你找太爷爷好不好?太爷爷给你准备很多玩具呢。”

    小家伙被其老爸强行带离妈妈的怀抱,走时,满脸依依不舍,仿佛是生离死别,孔铭扬心疼地看了苏青一眼,硬气心肠将儿子领走了。

    由于苏青身体虚弱,一家三口就在自己房里用餐,待佣人上完菜,关上门之后,孔铭扬扶着她,在椅子上铺了一层软垫,这才让她坐下,嘴里还在不停地唠叨。

    “在床上吃怎么了?即使有人看见,也不敢说三道四,就你逞强,这身体还虚着呢,书上可是讲了,女人坐月子,一定要好好坐,要不然老了各种病都出来了……”

    “行了,吃个饭,啰嗦什么,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清楚,又不是七老八十躺在床上动不了,要在床上吃饭。”一听他唠叨,苏青头都大。

    你那里是清楚,你就是逞强,孔铭扬暗自腹诽着,手里的动作却是没停,将筷子递到她手里,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先喝点汤,等会再吃饭。”

    然后,又将在桌子上走不稳,东倒西歪的儿子,放在苏青的旁边,利索地用奶粉泡了一瓶奶粉,试了试温度后,放在儿子的面前。

    只见小东西,四肢爪子并用,抱着几乎比他还大的奶瓶,咕噜咕噜喝了起来,苏青一碗汤还没喝完,它这一瓶奶已经空空如也,瞧瞧它还没有奶瓶高的身子,纳闷不解,一瓶奶都到了那里?

    “奶,奶!”小家伙吸了两下,没吸到什么东西,抬头朝他老爸叫起来。

    “它会说话了?它出生可才两天啊?”苏青惊疑不定。

    “这说明咱儿子聪明,和我一样。”夸儿子还不忘捎带自己的孔铭扬接受到苏青一个冷刀子,忙改口道:“儿子你生的,聪明可都是你的功劳,是不是儿子?”

    小家伙似乎没吃饱,并不给他老爸面子,朝他老爸喷了一口奶水,仿佛在说,赶紧给我泡奶粉。

    苏青见状,乐不可支,没想到小家伙这么小就知道要吃的,不过,在看到孔铭扬起身,要去泡奶粉时,忙制止,“它才多大,小心吃多了。”

    听到苏青不让,孔铭扬又坐了下来,对儿子说道:“不能再喝了,过两三个小时,再泡给你。”

    小家伙似乎知道妈妈发话后,就真的不会有奶喝了,也就不朝他爸要了,亮晶晶,湿漉漉的眼睛转向了桌子上盘子里的食物,站起身,一摇三晃地爬到放煎饼的盘子,顶起一块就啃。

    苏青放下汤碗,准备吃饭,眼角余光没瞄到儿子,搜寻之下,居然发现,小家伙正顶着一张煎饼吭哧吭哧。

    由于它太小了,整张煎饼,几乎将其遮掩起来,不过,煎饼对于刚出生两天的它来说,还是太硬了,吭哧吭哧半天,居然没有咬动一点,气得它从煎饼下爬出来,朝着苏青可怜兮兮地诉苦,“妈妈,妈妈。”

    苏青听它叫妈妈心里最柔软的一处被触动了一下,伸手将其抱了过来,“你现在只能喝奶,别的还不能消化,过一会儿,让你老爸将帮你泡瓶奶。”

    小家伙听到有奶喝顿时不叫唤了,顺着苏青的胳膊,爬到了苏青的肩膀上,抓起一撮头发,晃悠起来,玩的不亦可乎,却不知其老爸的脸色已经堪比锅贴了,瞪了他一眼,哀怨道:“你一出生,老子就帮你洗澡,擦身,喂你喝奶,什么都是老子在打理,妈妈都会叫了,居然不叫爸爸,真是白伺候你了。”

    “怎么?叫妈妈你有意见?伺候儿子委屈你了?”苏青冷冷地瞟了他一眼。

    孔铭扬缩了缩身子,忙献媚道:“那敢啊,我这不是希望他叫声爸爸吗?伺候你和儿子也是小的福分,心甘情愿,怎么会委屈呢。”

    “爸爸!”冷不丁地,小家伙突然喊了声爸爸,把孔铭扬高兴的嘴巴都合不拢,抱着儿子猛亲起来,不过,儿子喊了声爸爸就不再给他面子了,挣扎着要去妈妈那边。

    孩子喜欢亲近妈妈,估计是天生,苏青刚开始对他并没有任何的亲近之意,可他却在眼睛还没睁开的情况之下,凭着敏感的嗅觉,就知道找妈妈,仿佛妈妈的气息怀抱才是最温暖的,也不怪乎孔铭扬会吃醋。

    小家伙的出生,可谓是孔家的至宝,尤其是孔老爷子,一张老脸整天笑得像花似的,每天都要与重孙待上一会儿,为了引诱重孙与他相处的时间,老爷子没少收刮好玩的玩具,就这也只能吸引一会儿的注意力,过不多会,就开始朝着要妈妈。

    苏青生下小家伙,是瞒着母亲那边的,只说是在孔家待产,因为小家伙这个样子,她实在没办法向母亲解释,只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直到有天帮小家伙洗澡时,事情才有了转机。

    小家伙两天之后,就能蹦蹦跳跳,到处撒欢,惹是生非了,每天到处乱钻,弄得浑身脏兮兮的,可又不爱洗澡,每次帮它洗澡像是杀他似的。

    孔家有处温泉,孔铭扬为了让它喜欢上洗澡,就变为狼身,在温泉里驮着小家伙游来游去,不一会儿,小家伙的兴致就来了,从老爸身上跳进去了温泉里,扑腾起来,便扑腾边嚎叫,“淹死小孩了,淹死小孩了,救命!”

    站在岸边的苏青,满头黑线,这么小就知道夸大其词演戏,真是比它老爸还要爱演。

    这家伙在水里扑腾一阵之后,没见大人来捞它,也演下去了,几个猛子,就向着苏青所在的人岸边拱去,由于游的太欢脱了,眼睛没看着前边,一头撞在了石壁上,温泉里瞬时响起嚎叫声,“头破了,头破了。”

    温泉里的孔铭扬听见儿子的嚎叫声,忙化为人形,瞬间将儿子捞了起来,岸边赶来的苏青着急问道:“怎么了?伤到那儿了?”

    “头破了,头破了。”小家伙伸着毛茸茸的小脑袋给苏青看。

    毛发覆盖着苏青看不到伤到哪里,手试探摸上他毛茸茸的小脑袋,还没接触到,又是一阵嚎叫声,“又破了,又破了。”

    苏青被他嚎叫的心慌意乱,正要查看之时,突然一团银光一闪,一团光溜溜的小男孩蹦到她的怀里。

    “儿子,居然变身了,真是太棒了。”孔铭扬见状喜不自胜。

    苏青微愣片刻,随即低头看去,只见,怀里坐着一个二三岁大的可爱小男孩,漂亮精致的小脸上,一双湿漉漉,亮晶晶,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可怜兮兮地瞅着她,“你们都不爱我,我的头破了,没人管。”

    苏青一听,忙查看了一番,发现额头处,有块青紫的地方,心里顿时吐槽不已,这就是头破了,心中无奈叹息一下,对孔铭扬吩咐:“将房间里的药箱拿过来。”

    等孔铭扬拿来药箱,苏青简单处理了一下,本来不用包扎,可小家伙吵着很严重,只得应景地包了一圈纱布这才罢休。

    刚回到房间,孔老爷子听说重孙变为人形,急不可耐地就跑来要看重孙。

    “这孩子,三天的时间,就化形,能力不可估量啊,还有这小脸长得真是可爱极了。”孔老爷子一见重孙,喜不自胜地赞叹起来。

    “头破了。”小家伙并不在意老爷子的夸赞,伸出包着一圈纱布,看似很瘆人的脑袋给老爷子看。

    老爷子看了果然不负众望,心疼地不行,抱着小家伙安抚了半天,又许诺了很多好东西,这才回去。

    不过,临走前,对苏青嘱咐道:“既然孩子都变为人形了,也不好再蛮亲家,明儿找个时间,带孩子回去认认亲,咱家孙子聪明伶俐,亲家一见,肯定喜欢,其他的也不会放在心上。”

    “我也是这么想来着,再不回去,母亲肯定的担心的不行。”苏青将老爷子送到门口,回到房间,坐了一会儿,就开始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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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狼崽认亲

    等苏青正要带孩子回四合院见家人的时候,心里五味陈杂,忐忑不安,纠结的不行。

    刚生下来三天的孩子,却相当于两三岁的孩子,这能不让人惊悚吗?在老人眼里,估计会被看成山精妖怪之类。

    是的,小家伙的确不是人类,可是不管他是什么,终归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与她身上流着共同的血液,不仅自己疼爱不已,更是希望自己的亲人能够接受,能够喜欢,可是母亲和苏夏,以及外公和舅舅会怎么看待它?厌恶?惊恐?还是害怕?

    一想到这,苏青的脚步极其的沉重,内心无比的怯怕,在路上,一再地叮嘱小家伙无论如何,不能在人前现出狼身,否则就见不到妈妈了。

    小家伙在狼身和人形之间可以随意转换,可是拥有银狼血统的它,更喜欢狼身状态,尽管不能理解为什么不能在人前现出狼身,在它的传承记忆中,狼身可是极其高贵的血统?

    不过,在听到妈妈说,在人前现出狼身,就再也不能见到妈妈后,立马就泪眼婆娑起来,眼泪像是打开开关的水龙头里的水,不要钱似的哗哗地往外流,抱着苏青的大腿就嚎叫起来,“大人不要小孩了,我是没妈的孩子,我成了一根草,我不要成为草。”哭得稀里哗啦,活像是被妈抛弃的孩子。

    被紧紧抱着大腿,不能移开步子的苏青,仰头望天,满头的黑线,觉得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这显然已经不能称为入戏太深,根本就是超常发挥。

    孔铭扬在听到苏青要带孩子回四合院的时候,就以教育孩子为名,带着小家伙在电脑前捣鼓了一晚上,想来没少让他看这种没妈孩子的苦情戏,以至于儿子一听到不能见妈妈,就剧情大发挥,这里面孔铭扬肯定没少教唆。

    哭的她心烦意燥,扭头冷冷瞪着看好戏的孔铭扬。

    暗自得意,为儿子的精彩表演正暗暗竖大拇指的孩他爸冷不丁瑟缩了一下,见好就收地,拉起哭得喘不过来气的儿子,边拿纸巾擦眼泪,边安抚:“好了,儿子,别嚎了,再嚎,你妈可真不待见我们了,那你可真成了没妈疼得一根草了,你妈这么疼你,是不舍得让你成为单亲孩子的。”

    小家伙扇子般乌黑的眼睫毛犹挂着泪珠,湿漉漉地眼睛仰头看着苏青,“我一定听话,我不想成为没人疼的小草,不想成为单亲家庭的小孩,我不要受后妈的虐待,我也不要没肉吃,我也不要成为缺钙的中二病小孩。”

    你这病比中二病严重多了,你不缺钙,你缺的是管教,苏青没想到这抽风症状比之其老子,一点都不逊色,太早熟,太闹腾的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怀孕期间,苦没少吃,本想着,生下孩子之后,终于能让她喘口气了,可谁知这不省心的孩子,比怀孕期间还让人头疼,他怎么就不能像平常人家的孩子难般,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多省事。

    苏青往前迈步,小家伙仰头用可怜兮兮地小眼神瞅着她,一副不给答案死不撒手的架势,最后,她也只能无奈叹了口气,放缓语气,“好了,只要你不惹是生非,妈妈不会丢下你的。”说完狠狠瞪了一眼与儿子一样支棱着耳朵等她答复的孔铭扬。

    “咳咳!”孔铭扬干咳两声,心虚地解释道:“不能怪我,这不是我教的,只是咱们儿子太聪明了,没有办法,看了几部电视剧就成这样了。”孔铭扬好似无奈地摊摊手。

    “你敢说,这几部电视剧不是你精挑细选给他看的,他现在出生才三天,能知道什么,你也不怕茶毒儿子。”

    那小子的接受能力不知道有多强,还怕茶毒?他不茶毒别人就不错了,不过面上仍然正经八百地说:“这不能算茶毒吧?我只是让他提前有忧患意识,你也知道,这小子皮厚,精力旺盛,这才几天,就让家里闹得不得安宁。

    王叔刚修整的花园,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弄得,他在花园溜达一遍之后,花园里就寸草不生,还有,刘妈养的鸡,他去喂了一遍之后,全体阵亡……这种事情太多了,他出生三天做的事情,家里人告的状三天都说不完。

    可老爷子呢?都恨不得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一看见这小子满脸的笑意,这些捣蛋惹是生非的事情,到了他老人家嘴里,就是我重孙子太棒了,精力旺盛难道不好吗?

    别说花园和几只鸡,他就是将天上的飞机捅下来估计他老人家都会在后面拍手叫好,所以指望他老人家教育孩子,最后只能教育出一个无法无天的二世祖,比我混蛋百倍。”

    “至于我这个做老爸的威势,他也不怕,我说的话,他能听进去的有限,在他心里最怕的就是你,所以,我才从小就让他有这个忧患意识,他就不敢太放肆,惹你生气,你说是吧?”

    苏青一阵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道理听起来很是那么回事,以这家伙的险恶用心,目的岂能会单纯了?她被一对抽风的父子彻底打败了,转身向前走,后面还能听到那一对父子的对话。

    “老爸,刘妈帮我烤的巧克力饼干呢?”

    “你刚才抱着你妈大腿嚎啕,不是不要,给我了吗?”

    “刚才老妈说不要我,让我成根草,我伤心那顾得上,老妈保证不让我成跟草,也不让我成中二病的孩子,我不伤心了,我要我的巧克力饼干。”

    “儿子,巧克力饼干吃多了,对牙齿不好,过犹不及,知道吗?就像你刚才嚎啕大哭,就是过犹不及,电视上怎么演的,那没妈的孩子,都是要哭不哭,这样的情感才最吸引人。”

    “切,你说的好,老妈昨天怎么不让你上床啊?”

    孔铭扬的脸扭曲了半天,咬牙:“这还不是要怪你,没有你,我和你妈每晚不知道多甜蜜。”

    “你不说老妈不待见你……”

    苏青越听着这两人对话,步子迈的越快,仿佛后面有猛兽在追赶似的。

    “你可回来了,我刚才还和你林阿姨商量着,要去孔家瞧瞧你呢,现在看你精神不错,妈就放心了。”章书玉看到苏青进门,高兴的不得了,说了会话,就察觉不对劲,目光打量了一下女儿,“肚子没了,生了?孩子呢?”说着向后看去,刚好看到孔铭扬双手托着一个精致漂亮的小男孩,然后惊疑不定地看向苏青。

    苏青知道,有些事早晚要面对,逃避解决不了问题,隐瞒更是对不起担心自己的母亲,只得怀揣着忐忑,硬着头皮,从孔铭扬手中接过小家伙,放到母亲跟前,“妈,这就是我儿子,出生三天了,跟普通的孩子,有点不太一样,太早熟了,所以,一直没敢告诉你。”

    回头对小家伙吩咐道:“这是妈妈的妈妈,叫外婆。”

    小家伙虽然调皮捣蛋,但对陌生人还是有些惧怕,左顾右看了半天,这才将视线放到眼前有着温软气息,脸色却苍白的外婆,想要往后躲,但想到妈妈的话,就怯生生地叫了声“外婆。”

    小家伙过于早熟,在胎儿时期,智力就开始发育了,所以,察言观色还是懂点的,见这所谓的外婆,好像不高兴,以为像他一样肚子给饿的,忙从怀抱中盒子里拿出一块小熊形状的巧克力饼干,递到章书玉的手里,“外婆,你别不高兴,给你饼干吃,吃玩肚子就不饿了。”

    章书玉小时候被父兄保护着,长大失踪后,碰到苏青的父亲,被他精心呵护,等他去世,然后又有苏青挑起家庭的负担,所以她一直被护在羽翼之下,照顾着两个孩子,在家里过着单纯的生活,危险,黑暗,龌蹉,惊异离她很遥远。

    最神奇的事情莫过于从电视书上了解的,现实生活中那成见到?尤其是眼前这孩子,出生不到三天,就跟别人两三岁的孩子一般,这不由得让她惊异,难以置信,仿佛处在梦中般不现实,或者说,苏青在跟她开玩笑,其实这孩子是别人家的。

    可再想想,自己女儿一些系列神秘莫测的事情,生出这样的孩子,倒也不是不可能,尤其眼前这孩子,软软蠕蠕的声音叫着外婆,贴心地给她饼干,况且她还是善良心软之人,哪能招架得住,再不可思议,再稀奇古怪,可终归是她的外孙,血缘关系是隔阂不了的。

    忙蹲下身子,将小家伙抱起来,满眼疼爱,“乖啊,这是给外婆的?外婆不吃,你自己吃吧。”

    小家伙刚才还有些抗拒,可被章书玉抱在怀里后,怀抱与老妈一样的温暖,气息与老妈一样的好闻,顿时不挣扎了,乖乖地任章书玉抱着,听到外婆不吃他的饼干,急忙塞到自己嘴里,生怕外婆一个反悔,再给夺过去,嘴里含着饼干,模糊不清地说:“外婆,你要是想粗的时候,再给我讲。”说完将装饼干的盒子抱的紧紧的。

    章书玉见状,笑道:“真乖,外婆不吃,外婆不喜欢吃饼干。”

    小家伙知道外婆不会吃他的饼干,好感立马上升,抱着外婆的脸吧唧亲了一口,“刘妈还会做很多好吃的肉肉,下次我给你带来。”

    孔铭扬见这小子,亲章书玉一脸的口水还有饼干屑,顿时满头黑线,不忍再看下去。

    苏青递给母亲一块毛巾,要接过这自来熟的小子,却被母亲阻止,满脸微笑,一点的嫌恶的表情都没有,似乎还很开怀。

    小家伙看到章书玉手中的毛巾,忙夺过来,“外婆,我帮你,老妈帮我洗脸,我有学,我给你擦,老爸说了,要做个孝顺乖巧的孩子,才有人爱,我这样帮你擦脸是不是很孝顺乖巧?外婆会不会爱我?”

    小家伙手下没有轻重,按着章书玉的脸,像拖地板似的用力地擦起来,章书玉的脸被搓的生疼,却还在乐呵呵地夸他孝顺乖巧。

    孔铭扬怕这小子祸害个没完,忙将其抱了下来,“妈,这小子手下没有轻重,你别介意,这小子捣蛋的很,不能惯着他。”

    “孩子这么小,就有那份心,已经不得了,还能指望他做多好,走,外婆给你做肉肉吃去,你老爸最喜欢外婆做的酸菜炖大骨棒,看你这么小就喜欢吃肉,肯定也喜欢,外婆还会做很多好吃的,比如……”

    这个吃货小子,听到有吃得,乖乖地跟着外婆走了,苏青觉得太丢人了,好像每天不让他吃饱似的,扭头横了一眼孔铭扬,不过,还好,小家伙的层出不穷的怪招,讨得了母亲的欢心,将孩子特殊的一面抛诸在了脑后。

    苏夏以前不待见孔铭扬,现在即使成了他姐夫,依旧是不待见,见了面活像是见了抢走他心爱的玩具般,可对小家伙却没有一丝敌意,看他的眼神充满宠溺,这应该算是爱屋及乌吧。

    章老听说苏青回了四合院,晚上吃饭的时候,与章朔一起过来,见了小家伙,自然是惊疑不定,可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再加上这孩子一口一个外太公,一口一个舅公,软软蠕蠕,精灵古怪,谁又能抵抗得了?再加上章家这么多年都没有小孩子,那能不疼?抱着不撒手,礼物更是给得好不吝惜。

    “名字取了吗?”吃完饭后,一家人坐客厅里喝茶,章老抱着吃饱了就昏昏欲睡的小家伙问。

    “没呢?一开始不是说孩子跟着我们这边姓吗?我想名字就让孔老爷子取吧。”苏青想了想,说。

    章老点了点头,“应该的。”随后看向殷勤泡茶的孔铭扬,“让亲家赶紧选个名字,先把户口办了,不能让孩子一直黑户。”

    “这年龄怎么报啊?”苏青有些为难,按实际情况没人相信不说,以这小子的智力,估计都能上幼儿园了。

    “孔老爷子怎么说?”章老问孔铭扬。

    孔铭扬将茶水放到章老面前,坐回到苏青的旁边,“上户口都是小事,至于年龄我看还是多报,报少了也没人信。”

    小家伙的事情商量完,章老问起了苏青的学业,“前段时间,因为孩子的事情,学习上想来也没怎么上心,眼看再有一两个月就要高考了,虽说像咱们这样的人家,不太在乎读什么学校,不过,既然要参加高考,还是准备充分一些为好,剩下这一两个月,多上点心,尤其是苏青目标明确,要报a大医学系,更是要多下点功夫。”

    两人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东奔西走,再加上生孩子,像章老说的,确实没怎么看书。

    面对高考临近,苏青油然而生一股紧迫的感觉,她没有孔铭扬的高智商,不下点功夫。报考a大医学系可真有些悬,连带着看孔铭扬也不顺眼起来,其实,她从来就没看孔铭扬顺眼过。

    小家伙自出生,每晚睡觉必须要苏青陪着才肯睡,晚上,苏青不顾他的鬼哭狼嚎,按着给他洗完澡,换上睡衣,放到了床上,抱着苏青的胳膊,连睡前故事都不用讲,五分钟不到就进入了梦乡,想来是白天疯玩过头了。

    吱呀一声,门从外面打开,孔铭扬穿着睡衣走了进来,掀开被子就进了被窝,“好冷啊,儿子睡着了。”说着手就伸进了苏青的睡衣里,意思再明显不过。

    苏青身体僵硬了一下,当下将他的手拍开,质问,“想干嘛?”

    孔铭扬早就预料到会遇到这种情况,陪着小心再正经不过地说,“我们好几天没有修炼功法了,你不想吗?像我们修炼之人,关键是要有恒心,一定不能半途而废,尤其是你刚生完孩子,功法上说了,这个时候,修炼功法能修复身体,减少产后后遗症。”手又锲而不舍低伸进了睡衣里,一下就摸到了苏青身体最敏感的部位。

    苏青忍着呻吟,再次将他的爪子拿开,转过身盯着孔铭扬充满动情的眼睛,“以前修炼功法,全是为了儿子,现在儿子安全出生,还有什么理由陪你修炼?”

    “我们是夫妻,还需要什么理由,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想你了?非常想,你感觉不到吗?”

    说着突然抱住了苏青的身体,将自己强硬火热的身体贴了上去,瞬时感觉到一股冰凉柔软的触感,舒服的叫出声来。

    苏青感觉背后异状,顿时满脸燥热,这家伙的禽兽她是再了解不过,没生孩子前,他以修炼为名,夜夜缠着她不放,禽兽程度令人发指,白天低眉顺眼,伏低做小,从不违背,可到了床上,就化身为禽兽,越不让他干嘛,他越来劲儿,苏青早就憋着一股气,要是还能如他的意,任他为所欲为,还真是想的美。

    “放手!你以为你以前的所做作为,就那么容易掀过?我现在还能容忍你呆在这个房间,那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孔铭扬知道她接下来肯定没有好话,忙捂住了她的嘴,“好了,就知道你小心眼,怪就怪我太爱你,不忍强迫你,不做什么好了吧,就抱着睡,嗯?要不然孩子还以为我们感情不和,心里会有阴影的,哎,我的漫长的考察期,咱这一页什么时候能掀过去啊。”

    孔铭扬颓败地将头埋在苏青的秀发里,闷闷地说道。

    等着吧!虽然她妥协,可不代表她好欺负,人负他一分,她必还之十分。孔铭扬虽然没有负他,可行为在她眼里,可气的程度不遑多让。

    ------题外话------

    还有一更,零点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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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国医介绍:
苏青被迫给人顶缸,枪决时,以为这充满悲苦愧疚的一生,终于画上了休止符。然而,却不想会再次重生,回到命运的转折点。这一世,她决定重新来过,不要再有遗憾。踢走逼母亲改嫁的亲戚,医治生还无望的弟弟。从此,一个山村出生的普通姑娘,却是军政要界,古武世家的座上宾。从此,一个身无分文的女人,却成为家产万贯的商界奇人从此,国家安全局,一直空着的s极保密档案,有了它的新主人。从此,一身清冷的身影,身边却美男环侍,诱惑不断。一切只源于重生途中,意外得到的传承,可以从死神手中夺命,在阎王手中收魂。只因,金针在手!小鬼遁走!本文女主成长型!非np!现代励志爽文!本文纯属虚构,架空现代,涉及专业知识方面千万不要较真。喜欢看爽文的亲,喜欢看女强的亲,请放心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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