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狩猎
第18次走在核融合城第四区的街头，已是黑夜，但充满迷幻色彩的霓虹灯照亮了陶晟面前的每一步道路。市民自发组织的摇滚乐团不分昼夜地嘶吼着，光是这种风格的乐队，核融合城就不下几百个。
麦克-斯佩德构建出了自己梦想中的城市，而它也收容了相当一批爱做梦的人。
作为队内的二把手，他知道葛洪选择这个地图的原因。
除却场地因素，他们这个项目的胜率高达九成。因为不论如何，进攻方的主要目标都是核发电站的核心，而针对各类打法，他们都早已制定了完全之策，只要对手进入了他们的视线范围，就意味着比赛结束了。
绝大多数选手初到核融合城都是懵逼的，而更重要的是，他们绝对无法适应这种阁楼众多的巷战以及随时可能爆发的空战。只存在于核融合城的悬浮装甲车为他们奠定了绝对的空中优势，而他们中的每个人，都特训过空战。
来到第四区的原因很简单。
这里是离机场最近的分区，再向前不远就是警署的分局，他们的情报分析师猜测王沈等人会在第四区居住。同时，第四区也是最热闹的区域，抵达核融合城的游客们迫不及待地离开酒店，走上街头，让自己置身于这个只能于电影中见到的街区。
陶晟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看着前方街道口背倚墙角的人，他的眼皮跳了跳。
那人全身上下都罩在风衣和兜帽之内，只有一双眼睛露了出来。他的腰间是一把精致的太刀，他的手扶在刀鞘之上，仿佛随时都有出鞘之势。
对方似乎也在看他。
当陶晟打算看个仔细时，后者已经转身走入大楼之内。
一栋居民楼，楼道内灯光充斥着灰绿色的黯淡光线。
他18次经过这条街道，却从未见过这个人。而这些市民作为初代机模拟出的npc，也并不会和他产生眼神的交互后做出明显具有引诱意味的动作。
“我好像遇到他们的人了。”陶晟在小队语音里说道。
“在那儿等着，支援马上到。”
“等不及了。”
说了一声后，陶晟立刻动身。
与其说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倒不如说他对这条街道有着绝对的自信。在过去三年，他走遍了第四区每一栋楼，查看过每一间房间，而核融合城对他而言又有着重要的意义——他并非四年级生，作为第9顺位被星耀选中的二号种子，他在这个项目中的表现超过了当年的首席生，从而被当时的三队队长看中。
他有自信，即便对上了王沈，他也有足够的把握全身而退。
楼道内的烟幕让气氛更加虚幻，一群打扮夸张露骨的人蹲坐在楼梯口，嘴里叼着电子烟，缭绕在楼内的烟幕就是这些电子烟散发出来的。陶晟的目光审视过楼道内的所有人，开口问道：“刚才有没有一个穿着风衣的人经过这里。”
他身上的机动队制服起到了作用，其中一个吸烟者竖起拇指，指了指身后的阶梯。
“这个人叫陶晟，三年级的第九顺位，葛洪队里的二把手，和你定位一模一样。”
徐子清的耳麦传出了周珂的声音，他此刻贴在其中一个住房之内的墙上，静静等待着走廊内的脚步声。
周珂也没想到第一个侦查到的，就是对手队内的二把手。
“单挑！”
徐子清觉得是时候证明自己了。
他看着门外越来越近的人体轮廓，右手紧握太刀刀柄。
“不，这显然不是单挑。”周珂泼了一瓢冷水——隔墙标记的技能明显是齐石的技能，枪声会引来巡逻的警察，加上核融合城警察都会“飞”的特性，在大街上直接狙杀对手并不理智。
杀了人往往会陷入自己也跑不掉的处境。
徐子清没有否认。
只有他知道，自己的时机终于来临了。这招他本来准备用在联邦大赛的，然而王沈意外受伤也顺带着断送了他的计划。
红色的轮廓越来越近了。
徐子清深吸一口气，下一刻，太刀出鞘，刀身划出一道银芒，同时传出的，还有徐子清破釜沉舟般的暴喝。
——“溜金哇开呀酷裂！”
这一刀气势如虹，直接刺穿了墙壁，直指陶晟咽喉。
然而另一边的王沈却陷入了迷茫，他此刻和周珂一起关注着第四区的战况。
“他这模仿的是谁？”
“御守铃……我猜？”周珂的语气也不确定。
就联邦大赛的评级和结果来看，王沈、大魔王、李景、御守铃被评为一个梯队的选手，他们的特点就是遇到同梯队选手之外的比赛，基本上都是花式吊打。徐子清试图模仿御守一族的拔刀术她能理解，但周珂确信，御守铃拔刀时从来没喊过口号。
而且徐子清的拔刀术和千神渡相差万里。
他这一刀气势如虹，御守铃的拔刀术却并非如此锋芒毕露，出刀只在刹那之间，对方选手直接被拔刀术秒了的时候，才赫然意识到御守铃已经出招。
这一刀自然是没砍中。
周珂觉得可能是那声口号起到了负作用，警觉了陶晟。
“小心，是闪烁。”王沈注意到陶晟躲开的方式并非横档侧移，他整个人骤然消失，并且无视了面前的墙体，直接穿梭进了徐子清所在的房间。
事实上陶晟也被惊出一声冷汗，他预料到徐子清可能伏击他，但却没想到对方出手时竟然大吼一声。
这一刀躲过去不成问题，那声暴喝却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你等一下。”徐子清收刀，伸出右手挡在两人之间。
模仿只模仿了一半，御守铃出刀砍人往往一刀毙命，接下来的动作则是甩干刀刃的上的血渍，潇洒收刀。然而他并不知道万一一刀没砍中，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做。
而且他模仿的也并非百分之百精准，徐子清估摸着刚才那一刀要是御守铃来砍，多半是得手了。
“怎么？”陶晟没能洞悉徐子清的意图，一时间也没敢轻举妄动，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徐子清收刀完毕。
“好了，多谢。”收刀之后，徐子清暗自松了口气。
一刀没砍中，顶多重新来过。
他双目一凝，出刀的同时，突然开口：“陶晟学长，快回头看看，你身后是谁！”（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寸劲
转职获得的技能是有冷却时间的，闪烁的冷却时间为0秒，徐子清早已了然于心。而在出刀的同时，他采用了声东击西的战术。
然而陶晟却未回头，面对再次挥向他脖子的刀刃，他扣紧食指，用力一弹。
这看似不起眼的一击却让刀刃偏转了方向，猛晃的刀柄震得徐子清虎口发麻，险些连刀都握不稳了。
这是寸劲。
他的心沉了下去，一个月的地狱训练时，秦教官为他们讲解过这种技巧。和预读、直感一样，寸劲也是诸多晋阶技巧中的一个，它的概念源于武术，却并非某种高深流派，而是发力方式。
这就好比玩家面板有0点力量，但在近距离肉搏战时，他们并不一定能将自己的力量发挥自如，至于寸劲，则是在完美控制发力方式的基础之上衍生出的技巧——将力量汇聚于一点，甚至能发挥出超越自身力量的攻击效果。
地狱训练的一个月时间里，他们之中还并没有人能掌握这种技巧，然而陶晟却轻描淡写地将寸劲运用在了实战当中。
陶晟正准备将现在的状况告知葛洪，却发现他耳麦的连接线被切断了，虽然弹开了刀刃，但刀锋却破坏了他们的语音通讯。徐子清收了刀，这种状况下，陶晟很难找到空闲时间坐下来用全息手表打字把消息告诉自己的队友们。
至于徐子清究竟玩的是哪一出，他也搞不明白。
在星耀学院里，还从未有人玩过太刀，而徐子清显然也不是霓虹群岛人。出刀速度很快，若不是依靠预读，他恐怕也很难躲开对方的斩击。
“看来你就是来打头阵的人了。”陶晟暂时未能理解王沈队伍的意图。
显然这是一场遭遇战，但却和王沈等人的最终目标背道而驰，核发电站距离此处还有相当的距离，他们总共只有6人，而防守方却坐拥了一整支悬浮机动队，只要一声令下，这个城市的警察便会驾驶悬浮装甲车从天而降，将他们重重包围。
王沈最担心的，应该就是在抵达发电站前无意义地折损人手才是。
在第四区和他们直接打起来可不是什么明智的战术。
“还是说你们觉得已经吃定我了？”陶晟看了一眼闪烁的冷却时间，还剩1秒。
“请赐教，陶晟学长。”徐子清屏息凝神，试图让自己体会到御守铃拔刀时的心境。
………………
“老夏，你怎么看？”楚河开口问道。
周珂小学妹从未让他失望，许久不见，一登场便又制定出了如此不同寻常的战术。假设是他们对阵，他估计也难以料到对方会将团灭他们作为主要目标。因为根据这个项目的特点，团战，就相当于王沈六人对阵葛洪六人再加上一票城市警察。
进攻方的优势在于隐秘性和不确定性，在城市内开战则会让他们逐渐失去这些优势。
对于这场比赛的胜负，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定夺，他只是想参考一下自家队长的意见。
“你叫谁老夏呢？”
夏冰和董舒同时转头，两人的表情高度一致，皆是黑着脸狠狠瞪了楚河一眼。
不愧是高中的队友，就连瞪人的动作都神同步。
“不好打。”不过董舒还是回答了楚河的问题。之前的比赛，就是她对上了陶晟，她在大和的队伍时就不止一次听说过陶晟的名字，这位学长也是大和队伍的强力候补之一，大和学长十分看好这位学弟。
“预读、寸劲，五项晋阶技巧中，他有两项都练得炉火纯青，能算得上星耀学院排名前三的近战手。”
陶晟并非天赋型选手，但他的努力却让所有人对他刮目相看，一名选手在校期间能够训练出两种晋阶技巧就已经非常出色了，同时练出两种技巧所需要花费的精力和努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而且陶晟现在刚刚升到三年级，他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完善自己的打法。
“看来，就算他们要赢陶晟，也是战术层面的胜利了。”楚河开口说道。
而全息投影的战斗也和他预料的趋势完全一致。
高年级生都知道预读，尤其是在肉搏战中是多么强大的技巧，它本身需要的反应力与协调力就远远高于远距离的对射，而陶晟就是一个在你出招前就能读出你接下来行动的人。不止是洞察力，连杀伤力都是一流的。
“嘭——”又是一刀失手，而这一次，陶晟更进一步，他趁徐子清收刀之际向前急冲两步，食指一弹，命中了徐子清的右臂。
-50！
徐子清右臂一痛，任务面板上跳出了一个数字。
50点生命并不致命，以他现在的血量还能承受5次同等程度的攻击。可随之而来的debuff却让他表情凝重——骨折。调低了痛觉让自己不至于立刻痛呼出来，但他的惯用手确实再也使不上力了。
对于这个结果，陶晟并不意外。
一个月的训练，怎么可能赶得上两年夜以继日的磨砺呢？
胜负已分。
而且陶晟看得出，拔刀术并非徐子清真正擅长的。出刀的那一下的确又快又狠，然而除却这个动作之外，其它行为漏洞百出，收刀方式更是业余水准。他本来还以为这是徐子清故意卖的破绽，现在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他刀法不连贯造成的。
换句话说，徐子清只会拔刀的那一下，对于其它技巧一概不知。
“虽然不知道你的队友为什么会派你来送死，但你的比赛就到此为止了。”
“到此为止？”
徐子清嗤笑，只见他用刀鞘将刀柄移向身侧，以便自己左手能够夠到刀柄：“我真正的惯用手是左手，这场比赛才刚刚开始！”
二刀流！
“徐子清是左撇子？”观看战况的王沈也惊呆了。
徐子清陡然间的换手不但骗到了陶晟，就连队友也被他一起骗到了。
“不，他就是右撇子。”周珂扶额：“他那是在虚张声势。”
果然，状况和她预料中差不多，徐子清的战斗力尚不足以打赢陶晟——肉眼可见的打不过。毕竟对方是星耀一队候补队伍里的二把手，单凭一个月的训练能胜过对方未免也太魔幻了一些。
但是……
个人实力不及，可以通过团队来弥补！
“这是我们之间的战斗，陶晟学长，就来让我领教一下一流选手的实力吧！”
这小子！
这热血的宣言不由让陶晟回忆起了自己刚刚来到星耀时的心情——他们境遇相似，都是作为二号种子进入学院，对于自己的未来抱有无限的憧憬。
“小子，就让我来告诉你学院竞争的残酷吧！”
徐子清刹那间出刀，故技重施：“学长，小心身后！”
“这招根本没用！”
陶晟全神贯注，所有的精力都汇聚在了徐子清身上。这一次，他的目标移向了徐子清的眉心——正如徐子清所说，这是他们之间的战斗，此刻的心情，恐怕也只有双方能够理解了。
就用这一招，来结束这场战斗吧！
“砰——”
狙击枪响划破夜空。
比赛提示：齐石刚刚击杀了陶晟！葛洪队员存活状态：5/6！
“学长……”
徐子清遗憾收刀，陶晟在化为白光前惊愕的眼神被他尽收眼底：“我不是都告诉你小心身后了吗？刚才有人想狙击你！”
而随着这一声狙击枪响，骤起的警笛声响彻云霄。（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决胜千里
说好的两人之间的战斗呢！
场外观众一片哗然，徐子清喊出口号时也有不少人信了他的邪，误以为这是场赌上梦想的热血战斗，结果陶晟瞬间就被埋伏多时的刀斧手齐石给狙杀了。观众们看见断开链接的陶晟黑着一张脸走了出来，似乎随时都有冲过去把王沈队伍的链接线给拔了的冲动。
然而比赛还在继续。
徐子清做的很好，成功转移了陶晟的注意力，让他倒在了本可以通过直感躲开的狙击之下，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最理想的方法是徐子清单枪匹马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陶晟，再从容离去。
可惜徐子清打不过陶晟。
即便模拟了御守铃的技能包还是打不过，他们现在面对的这支队伍是比联邦大赛那些队伍更强的存在。
徐子清理了理风衣和兜帽，转身潇洒离去。
可是齐石的处境就没那么潇洒了，划破夜空的狙击枪响就如同在副本里放了个全屏aoe，把整个第四区巡逻警察的仇恨都拉了过来。干掉陶晟只是半步，如果不能成功撤回来，计划就失败了，一换一并不是他们乐于看到的结果。
而这种时候，防守方的人数优势就显现出来了。
“齐石快跑！”
就周珂能看见的，已经有三四辆悬浮装甲车靠过去了，陆地上的警察也冲进了楼层，这些一瞬间做出来的调动与部署让周珂觉得有些猫腻——这不像是npc能做出来的反应，很可能对方的情报分析师也在附近。
“我知道。”齐石很罕见地失去了从容的态度。
实际上出发之前，他们已经计划好了逃跑路线，但这个路线有个非常致命的缺陷——需要徒步行动，就在刚才，他已经看见窗外飞掠而过的悬浮装甲车了，同时外面还不时传来让他立刻放下武器束手就擒的喊话。
作为游客，他们不可能事先备好车等在外面。
由于核融合的汽车都是悬浮式的，为了避免车祸，考取悬浮车的驾驶资格证十分困难，且悬浮车造价昂贵，普通人很难支付得起如此昂贵的费用。
镇定、镇定。
齐石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前方的大门。
根据周珂发送给他的配图，他刚才所在的是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隔壁就是商场，推门而入时，商场内的游客显然还处于惊吓之中，警察突然的到来结合到有恐怖分子出没的消息，让他们很担心该不会有人在楼里埋了爆炸物之类的东西吧。
电子眼识别不出他们，但人眼就不同了，浅浅功能再强也无法干扰人类的正常视觉，齐石的长相已经在新闻上报道出来了，这时候就算蒙着张脸在人群中也会显得十分可疑。毕竟核融合城虽然赛博朋克风，市民的打扮狂野另类，但也没谁一天到晚蒙着脸的。
齐石不动声色地从楼上朝下张望，发现警方已经戒严了地面，窗外也有来往的警车巡逻，不得不说对方来的速度超出了他们计划太多。
“现在怎么办？”齐石询问周珂的意见。
这条街区离他们的住处很远，并且紧连的建筑并不能通过去，无论他朝哪个方向移动都得下楼，而对方的情报分析师显然也猜到了这一点，利用警方数量的优势，封锁了他的全部退路。
更让周珂心惊的，是陶晟的阵亡并不在对方预料之中，但对方仅从一个死亡讯息，就做出了严密的现场部署，并且做出决策没有分兵去追地点不明的徐子清，而是死死盯住了齐石。他们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了，陶晟虽然阵亡了，但齐石也一定跑不掉。
所以现在，一个选择题摆在了周珂眼前。
是放弃齐石接受一换一的现实，还是增派人手，冒着在市区里和对手团战的风险，强行把齐石给救出来。
如此看来，他们的奇袭计划并不周密，她低估了对方情报分析师的临场应变能力。
齐石见周珂久久没有回答，也看清了局势。
“让李雅和顾白撤回去吧，我自己想办法。”最差的结果就是他和陶晟一换一，虽然不太完美，但也是能够接受的情况，如果再把李雅和顾白给搭进来，那他们的战术就彻底宣告失败了。
“不行。”
周珂立刻拒绝了齐石的提议。
现在的局面完全是徐子清单挑不过陶晟造成的，这倒不是责怪徐子清，而是他们之间的战斗为这场比赛奠定了基调——两人伏击陶晟，还最终以齐石身处险境以及徐子清惯用手骨折作为收场，这无疑证明了他们除了王沈之外，个人单兵作战能力并不如葛洪的队伍。
而这是他们的战斗，王沈与葛洪对调，其他五个人应该由他们五人解决。葬送了齐石，意味着他们实际上用了一个半的选手才解决掉了对方的二把手，以徐子清的现在的状况，短时间内显然也无法参加高强度的战斗了。
“你是队里的情报分析师，相信你自己的决策。”王沈打断了周珂的思绪：“当你信心不足，比赛就要输了。”
“首先……”闻言，周珂怔了怔，她晃了晃脑袋，鼓足了精神：“首先葛洪一定不在这里，他不可能洞悉我们的计划，所以他现在最担心的，应该是我们在第四区弄出动静后，一个小队奇袭发电站。”
她用了肯定语气，周珂相信，自己的计划一定出乎葛洪和对方情报分析师的意料之外。
“那么，他很可能自己会去发电站，我猜，他至少会带一个人去，那个人应该是他们的情报分析师，也就是说，除去阵亡的陶晟，他们在第四区一共还有三名战力……徐子清，你现在还能用狙击枪么？”
“狙击枪的话……应该差不多。”徐子清想了想，说道。调低痛觉的好处显现出来了，正常情况下人类很难忍住骨折的疼痛把枪托顶在受伤的肩上扣动扳机。
太好了。
周珂双手合十，如同祈祷一般——“李雅，顾白，你们想办法和齐石会和。”
四打三……
一定要是四打三啊！
她不知道的是，当她说出决策时，观众顿时沸腾了。
情报分析师很难造成如此骚动，但是双方就仿佛预演好了一般，就在周珂做出决定的同时，葛洪那一方也制定好了战术，队内情报分析师信心十足——“走，他们差不多要奇袭发电站了。”
场面的的确确如周珂料想得，陷入了四打三的局面！（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定位
制定计划之后，周珂和王沈同时离开房间。
四打三还不够，为了能稳操胜券地拿下比赛，周珂自己也赶往了第四区。她的战斗力虽然没有增强多少，但是护盾在同水平的角逐中也是相当实用的技能。李雅和顾白潜入了建筑物内部，而她则与对面建筑上的徐子清会和。
决战时间要比她想象中来的更早，王沈只身前往发电站，就意味着胜负在今夜便会尘埃落定。
悬浮装甲车接连掠过夜空，不止第四区，周围街区的警察也正朝第四区包围而来。葛洪队伍的思路很清晰——哪怕动用全城警力，也要把齐石找出来。这也是防守方的优势所在，他们并不必全员到场，也能通过驻守的警力牵制对手。
王沈坐在一辆出租车内，头顶是近在咫尺的轰鸣，每当一辆悬浮装甲车驶过，他便能听见这令人头皮发麻的轰鸣。
“这城市还是头一次这么热闹。”司机兀自感慨起来。
每个核融合城的人们都想象过这种全程追捕的景象，悬浮装甲车齐飞，淡蓝色的氮气推动装置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尾迹，还有引擎发出的震耳发聩的嘶吼。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自己也能加入其中，因为即便不加特效，第四区所发生的一切也堪比一场波澜壮阔的大片。
可惜不行，他只是个普通的计程车司机。
核融合城的警察审核极为严苛，他们需要掌握比普通警察更多的技能，若是他再年轻个十几二十岁，兴许还有精力大干一场。
他通过倒车镜瞄了王沈一眼，王沈一言不发，只是对他点了点头。
也是，外来的游客很难理解他的感慨，在他们眼中，核融合城只是个充满迷幻与未来感的城市，只有当地人才能感受到它特殊的意义。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想到要去发电站？”
“工作。”
“工作？”司机有些纳闷。
什么样的工作会需要一个外来者在这么晚的时间前往发电站？
第四区出现了这么大的骚动，聪明人早就应该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没错，就是工作。”王沈重复道。
………………
“注意，他们三人之中还有一个准外挂组的成员，只要能拿下他，就相当于拿下了这场比赛。”周珂在小队频道说道，葛洪的队伍里有四个人转了职，除却陶晟拥有的闪现技能，对方小队成员身上还有可能出现五种能力中的一种。
“罗启，狙击手。”她报出了对方的信息。
罗启是四年级生，周珂他们的另一项优势便是能事先掌握这些成名选手的身份信息。
非能力者，但却凭借强大的直感成为了星耀学院数一数二的狙击手。他们遇上的这些选手都并非能力者，而是已将各自技巧训练到登峰造极的明星选手，他们的存在或多或少也为自己指明了道路。
他们或许永远也无法觉醒王沈、纪明雪、李景这种bug级别的能力，但是成为陶晟、成为罗启却并非不可能之事。正因如此，这场比赛才尤为重要，不仅仅是为了捍卫三队的头衔，给学院内那些瞧不起他们的人以当头一棒，更重要的是，能如此近距离地观察那些凭借不懈努力成为明星的选手们。
努力型的天才。
如果是罗启的话，他会选择什么转职呢？
周珂苦思冥想。
毫无疑问，鹰眼是最佳选择，标记的技能可以最大程度发挥狙击手的击杀能力，只要标记成功，就能打出类李景隔墙穿人的效果。
可作为明星狙击手，罗启的见解未必会与他们相同，而在这种时候，错误估计对方选择的转职往往是致命的，她必须足够谨慎。
“他现在可能就在附近某个建筑之内。”齐石说道，在广播的安排下，游客们陆续离开商场，一旦商场被清空，对方便能采取更加激进的行动——比方说催泪瓦斯、催眠气罐之类的武器。
一层的守备看起来十分松散，门口只有验证游客身份的警员。但直觉告诉齐石，这很可能是对方的陷阱，引诱他们强行突围，整个区域很有可能已经暴露在了罗启的狙击范围之内。
这是狙击手之间的战斗。
在不知道对方的方位前，会出现一段非常漫长的试探期，先暴露位置的人将会陷入绝对被动的状态。然而环境压力并不允许齐石和罗启在第四区的建筑群里消磨一个晚上的时间，一旦商场清空，警员便会逐层搜查，而罗启只需要沉住气，便能等到他们露出破绽。
周珂了解狙击手之间的战斗，同类型的遭遇战她看过上百场，但她自己却从未身处狙击手的位置，双方的心态与博弈她无法揣摩。
她现在站在街对面的一家电话亭内，佯装成打电话的游客，暗中观察警员的动向。
齐石就在对面楼内，出来的游客越来越多了，而且已经有些游客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们似乎正在对警员比划着齐石的模样。一个蒙面者在这种处境下总是非常可疑，负责调查的警员点了点头，朝身旁的同事说了些什么。
紧接着，四名全副武装的警员将枪上好膛，走入建筑之内。
“有人上去了，你有什么计划？”周珂说道。
“我必须先想办法定位罗启。”齐石说道：“他不知道我们究竟来了几个人，而我肯定是他的首要目标。”
说话间，齐石构想出了一个大胆而又冒险的计划。
在比赛中，能够对狙击手造成威胁的首先是对方的狙击手，因此他敢确信自己是罗启的首要击杀目标。
换句话说，只要他一露头，罗启必然会开枪。
这是他们在短时间内定位罗启的唯一方式，可是指望一个将直感训练到炉火纯青的明星狙击手一枪打歪显然不太现实。飞扑、奔袭等动作毫无意义，齐石认为自己迈开第一步的时候，狙击枪的子弹便会打穿他的心脏。
所以这是一场豪赌。
“周珂，三分钟之后，我会从商场里冲出来，让李雅和顾白想办法用烟雾弹替我掩护。”齐石深吸一口气：“但更重要的是给我套盾。”
他要赌的不是罗启打空了，而是那一枪无法将他秒杀。
想要做到这一点，除了周珂的护盾还远远不够。
他从道具栏里拿出了一个简易的护盾发生装置，卖家说这玩意借鉴了银盾的科技，能够瞬间生成一个护盾，但由于技术不完全，它的防御力要比银盾的等离子护盾差远了。老实说，连齐石自己都不知道这护盾能不能抗下狙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就是现在！”
同一时间，周珂听到了窗户破碎的声音，正当楼下的警员将枪口转向齐石时，两个烟雾弹从街边抛向他们脚下，投掷烟雾弹之后，李雅和顾白为了避免自己成为目标，立刻将身子缩了回去。
齐石顺着绳索从三楼一路滑下，他的目标很明确——警察们停在街边的悬浮装甲车。
还有十步。
九步。
八步。
………………
三步。
他已经能在烟幕中看见车门了。
“砰——”
下一刻，狙击枪响追身而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影子枪手
齐石的脚步缓了半拍，激活的护盾数值一秒清零，他调低了疼痛细数，却仍能感受背后遭受的重击。血液顺着他的右肩流淌而下，但是他还能走动，并非眼前一黑，化为白光被踢出项目。
5/4
这是他仅存的血量，并且伴随着重伤的debuff，如果在短时间内他无法包扎伤口，最后五点生命值便会因流血而归零。然而陷入这种境地的齐石却松了口气。
他赌赢了。
这一枪哪怕有烟雾弹的掩护，罗启也一定能打中，幸运的是两次护盾叠加起来抵消了相当的伤害，让他不至于被秒。而在第二声枪响来临前，他打开车门，劫后余生般靠在了驾驶座上。
至少，装甲车有防弹涂层。
“定位到他了么？”他现在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徐子清身上。
罗启一定预料不到应该已经撤离的徐子清此刻化身狙击手，在另一处建筑内正埋伏着他。
这就是胜负手了！
“找不到……”
数秒之后，徐子清却给出了这样的回答。他通过狙击镜一次次扫过枪声传来的方位，对面却空无一人。这一枪就如同虚空而来，连子弹的轨迹都分辨不清——核融合城采用的大多是玻璃窗，在他的位置能将对面的状况一览无遗。
除非罗启会瞬移，否则徐子清实在想不出对方是怎么开了一枪之后离开开枪点的。
或者说……
也许罗启并没有离开？
“他有可能转职的是隐身职业。”徐子清记得自己当时还在《泰坦》内和齐石探讨过潜行狙击流派的可行性。狙击手一方面需要精准的点对点击杀，另一方面对自身的隐蔽能力也要求甚高，因为比赛中狙击手往往独自行动，除非一些以狙击手作为绝对核心的队伍才有可能分派人手到狙击手附近防止对方切后排。
这个流派源于徐子清小时候玩的一款大型真人废土捡垃圾模拟器，如果一名狙击手能随时隐去自己的身形，那么他的打法和威胁度便能发生质变，他大可以不必拘泥于顶点狙击，而是更靠近目标，在更近的距离进行更具把握的点对点击杀。
那时他和齐石的探讨只是初级阶段，因为这么做本身对狙击手本人个人能力要求极高，他自身的狙杀能力不但要登峰造极，同时还需要将潜行技巧深谙于心，否则潜伏了半天撞枪口比人发现，那估计在比赛里就能荣登蛋疼集锦了。
可以肯定的是，对99%的玩家而言，狙击流选潜行的收益都不如鹰眼高，然而罗启却有可能是那1%。
“隐身职业。”齐石立刻明白了徐子清的意思。
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田博士设计的这些职业技能了，《泰坦》自然不会上来就给玩家一个无解的技能，玩家的潜行比议会boss差远了，只有在静止不动的状态下，他们才能保持潜行的状体，每当他们移动，潜行的效果就会越来越差。
动作越大，就越容易暴露自身。
徐子清说出了一个暗含的信息——开枪之后，罗启便没有移动过。
他的右肩被打穿了，护盾偏斜了弹药的角度，让这本来瞄着他心脏的弹头向右侧倾斜了一些。徐子清找不到罗启的确切位置，但是被狙击直接命中的他却能大致判断出对方的方位了。
“准备好，我要标记他了。”
说话间，悬浮装甲车喷突出淡蓝色的尾焰。
“标记他，你是要……”
………………
远在建筑之上的罗启并未移动，他眼中充满疑惑。
烟雾弹对他是无效的，同样的角度、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狙击他已经完成过无数次了，这些一年级的新生根本想象不到他在星耀的四年里究竟打过多少场比赛，又狙杀过多少对手。只是，这轻车熟路的一次狙击居然没有传来击杀提示。
他敢肯定，刚才那一枪绝对打中了，而被狙击枪命中了上半身并不存在擦伤之类的说法。
他改造的狙击枪威力超过00，加上上本身的命中细数，这一枪至少能打出600-700点的瞬间伤害，现在没有任何玩家的血量能到达这个数值，打中即死，根本不存在苟活的可能。
bug了？
罗启宁愿相信是系统出了bug，也不认为自己打偏了。
他对自己的狙击水平有着绝对的自信，滚滚的烟雾在他眼中并不存在，狙击镜里的一切就入一个空旷无人的广场，就算他闭着眼，也能命中目标。
不一会，他听见了引擎的咆哮。
悬浮装甲车冲出烟雾，仿佛失控了般朝他的方向冲撞而来。
又是一场赌博，而他只有一瞬间的机会。
在罗启开枪的瞬间，有可能会造成一次短暂的破隐，而他撞去的方向完全是凭感觉而来，不成功便成仁！
局势逆转，他的处境和先前的徐子清置换了，现在他是引蛇出洞的诱饵，而徐子清则是埋伏已久的狙击手。刚才徐子清的引诱十分到位，让陶晟彻彻底底的放松了戒备，现在轮到他了。
开枪还是不开枪？
这个念头仅仅在罗启脑海中持续了不到一秒，他就做出了决定。
孤注一掷——他能从齐石的眼神和气势中判断出对方的心境，而他也并非第一次在比赛中看见相似的眼神。
狙击镜中，他将齐石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罗启十分欣赏这份气魄，在一年级新生身上显得尤为可贵。看来，这些新人并非误打误撞干掉陶晟的，他们已经展现出了足够的竞技水平，只要他们将这份势头保持下去，几年之内便会在星耀学院发光发热。
可是……
现在这不是一场普通的交流赛，而是一场关乎三队头衔归属的角逐。
校队级表的对决，那么自然也需要校队级别的精细程度，这个级别的比赛，毫厘之间的差距便足以左右胜负。
而齐石作为三队的王牌狙击手，他的观察力应当更加仔细才行。
就比如，他应当意识到装甲车窗的防弹涂层能够承受的最大伤害是500。
罗启确信齐石此刻血槽不满，只要扣动扳机，狙击枪便能瞬间穿透防弹涂层。
“砰——”
第二声枪响。
枪响夹杂着玻璃碎裂的声响，以及，终于到来的击杀提示。
罗启向侧面一翻，装甲车则因为惯性撞进了楼层之内。
比赛提示：罗启刚刚击杀了齐石！星耀三队存活状态：5/6！（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反攻
核融合城发电厂。
这是王沈第一次见到据说一直找他们茬的四年级生葛洪，他站在发电站前，一身外骨骼装甲。葛洪转职的职业十分明显，隐藏职业：火神，科研部不可能为这种比赛提供外骨骼装甲，他一定是通过副本时获取了外骨骼装甲的制作图纸，并在极短的时间内收集齐了材料。
这也许就是葛洪的信心来源。
在同等级水平的较量中，外骨骼装甲能够提供的抗打击力，以及身体的增幅往往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然而葛洪却对自己看见的一切感到困惑。
情报分析师告诉他，来到核融合发电厂的只有王沈一人，而且还并非潜入，而是直接撂倒了两名守卫大大方方地从前门走了进来。
“看来，你的队友们对你寄予厚望。”短暂的沉默过后，葛洪忍不住开口说道。
可惜伤病。
若是没有联邦大赛时的大伤，单凭这一个强点，恐怕也没有任何敢小觑三队的实力。但是葛洪很清楚，绝对的核心，也意味着绝对的重担，核心需要时时刻刻保持着自己光辉的形象，一旦王沈，整支队伍的士气无疑会一泻千里。
“你当时就应该答应大和的邀请，这样一来你不会受伤，也不必和这些表现挣扎的队友一起打比赛。”
第四区的队友已经将现场的状况告诉了他。
齐石孤注一掷的袭击未能成功，罗启那一枪击穿了装甲车的防弹涂层，成功击杀了血量见底的齐石。虽然他们不慎折损了陶晟这一二把手，但罗启仍然不负众望地掌控了局面——这就是多核队伍在比赛中绝对的优势，他们队伍中，有着四位随时能以个人表现掌控局势的选手。
第四区重新归于沉寂，齐石的队友似乎也撤退了。
那么，现在出现在发电厂的，很可能真的就只有王沈一个人。
尘埃落定了。
“你的队友打不过我的队友，这就是你们的败因所在。”
说到底，葛洪并非看不起王沈，而是看不起王沈的队友。
作为和大和同一理念的践行者，他对队友的要求极为苛刻，几个潜力新人，自然入不了他的眼。星耀每年都会迎来和周珂等人差不多水平的新生，他们之所以能被学生们津津乐道，也仅仅因和王沈组了队。
所以他根本无法容忍这些人成为三队。
无论能力或是经验都绝对不符合三队的水准，至于王沈……
毁于伤病的天才选手。
四院历史中从不乏这样的选手，只不过王沈的起点可能要比那些人稍稍高一些。
“接受现实吧！”
葛洪忽然间提高了嗓门，埋伏多时的悬浮机动队同一时间从四面八方涌向出来，十几辆悬浮装甲车飞掠而来，刹那间便形成了天罗地网。
这场面少说也有几十号人。
葛洪坚信，他们队伍的每个位置都要强于王沈，其中自然也包括他们的情报分析师。王沈队伍的一切动向都被他们了如指掌，并且提前做出了针对性的部署，即便在陶晟率先阵亡的状况下，他们也能抓住机会锁定胜局。
“王沈学弟……”
将军了！
………………
此时此刻，训练馆内一片死寂。
周珂的计划没有出错，第四区的确形成了五打三的局面，然而因为齐石的阵亡，局势却急转直下。虽然理论上来说，徐子清才是队内的二把手，但他现在却是个顶着骨折debuff的二把手。
而罗启，则再一次陷入了阴影之中。
人们看着齐石走出来，奇怪的是后者并不沮丧，反而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楚河，楚河，他们是怎么回事？”董舒小声问道。
明明自己的队伍就要输了，为什么齐石和陶晟的神态截然相反？
“因为他的技能。”楚河说道。
“技能？”
通过齐石的表情，他判断出了齐石刚才的真实目的——正面开车撞死罗启显然是不可能的，他敢于做出双护盾抗下狙击的尝试，自然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楚河观察到了许多比赛的细节，他觉得一切要拉回徐子清伏击陶晟时的第一刀。
快速，精准，即便隔着一道墙，也能直指陶晟的喉咙，单凭脚步声恐怕很难做到这种地步。
并不是徐子清感知力惊人，而是他能看到陶晟。
能看到陶晟的原因，是因为他在进门前就被齐石标记了。
陶晟的阵亡对葛洪的队伍来说极为致命，不仅仅因为他是队内的二把手，更因为他没能把王沈队友也有转职技能的消息告诉队友。
一如罗启不知道周珂能给齐石套盾以挡下致命的狙击，他自然也无法洞悉齐石开车撞向他的真实意图。
“我才齐石获得的技能是鹰眼的标记，罗启应该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被标记了。”
“标记……？”
董舒有些惊讶：“这么说，王沈学弟的队伍也参与了开荒？”
“你还记得巢母的首杀是被一个叫xxxx的队伍拿下的么？”楚河刹那间将一切的线索联系在了一起：“前些天有人在学院里看见了纪明雪和李景，以他们和王沈的关系，或许他们约定了一起开荒。”
各个学院一队的信息楚河都知道，至于能够在进度上超过大和的选手……
王沈和纪明雪是最有可能的。
“接下来才是好戏。周珂小学妹计划最重要的一环，在于王沈能打得赢葛洪，正好我们也能趁此机会看看王沈学弟的伤恢复康复得究竟如何了。”
说话间，顶层的徐子清将枪口一向大楼某处的空地。
当然，在他的狙击镜内，看见的是另一番场景——一个红色的人形轮廓正匍匐在建筑边缘，用枪瞄着方才李雅和顾白消失的方位。
“砰——”
比赛提示：徐子清刚刚击杀了罗启！葛洪队伍存活状态：4/6！
比赛提示让葛洪愣了好几秒，他着实未能想到徐子清居然杀了回马枪，更没想到的是，罗启居然被干掉了，倒在了几个他看不起的新人手上。
“你们的队伍一共有四名准外挂组级别的选手，陶晟是你们队伍里的二把手，罗启是你们的王牌狙击手，除了你之外，剩下的一个，就是能够临场做出优秀变阵的情报分析师……不过周珂推测为了确保发电厂不会沦陷，她跟你一起来了这里。”
王沈开口说道：“也就是说，你们在第四区只剩下两名非外挂组的选手，而我们在那边还有四人。”
四打二。
“没用的！”葛洪变了脸色：“只要你死了，你们照样会一败涂地。”
“是什么给了你自信……只要穿上外骨骼装甲你就能打得过我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十一章: 电压
王沈被加强了。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这一点。
十几辆悬浮装甲车仿佛突然间断了电一般朝地面坠落而去，刹那间，整个核融合城陷入了一片冗长而沉寂的黑暗，无处不在的霓虹灯与全息投影失去了电力的支撑。但是此刻的发电站却犹如白昼，电流源源不断地汇聚向天空，形成了一团耀眼的白色电球。
比赛提示：王沈刚刚击杀了葛洪！葛洪队伍存活状态：/6！
闪电落下的瞬间，系统便给出了提示，落地的电流形成了一张电网，朝着合围王沈的悬浮机动队警员们流窜而去。
当人们质疑王沈是否能发挥出四院联赛实力之时，眼前的电磁风暴也将一切质疑吹飞了。
陈曦刚刚来到训练馆，便看见了如此壮观的一幕。
接着她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贺茂道一的能力能够操纵物质，而控制这么大范围的电流，差不多是王沈现阶段能够达到的极限，甚至可能是超负荷的发挥。回来时她再三嘱咐这招至少要留到和一队决战的那一天，现在目睹王沈能力的人不仅仅有星耀的学生，还有串门来凑热闹的其他四院成员。
大麻烦！
不仅过早暴露了自己的能力，更有可能让他成为高层重点关注的对象。
四院联赛的时候，他的能力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而操控电流这完全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超能力场，也就是说，在场的所有人刚才亲眼见证了有史以来第一个掌握了两种不同能力的能力者。
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去，不只是联邦高层，能力者协会、灾厄，以及各种超能力犯罪组织都会盯上王沈。
而且这个消息势必会传出去，因为她已经看见有人把这一幕上传学生论坛了。
沉寂持续了十几秒时间，观众们才如梦初醒。
“我靠，这是什么技能？”
“隐藏职业？”
“不可能吧？什么隐藏职业这么变态？”
关于王沈的能力立刻展开了诸多讨论，毕竟这视觉效果实在太夸张了一些，四院联赛上王沈和纪明雪打比赛时顶多看起来电光石火外加不间断的小规模位移，眼前的电磁风暴却直接清场，葛洪不仅带着外骨骼装甲提供的护盾被秒，合围的警员也直接被这一招清干净了。
“葛洪队打出gg了！”
眼尖的人报出了比赛信息。
葛洪被秒，队内还剩下三人，情报分析师判别局势，不拖泥带水地打出了gg。打到现在比赛已是残局，发电站战场惨败，第四区折损了两名骨干也并未打出太大的优势，这场比赛从一开始他们就估计错了。
三队的成员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么一无是处，而王沈更是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周珂还未在获胜的喜悦中沉浸多久，就听见观众讨论的话题全是关于王沈的，她隐约听到学生论坛的关键信息，上去一看，夜空中的白色电球险些闪瞎了她的眼睛，王沈本人倒是没有说话，一个人默默走在前面。
这和他们制定的计划不一样。
虽然结果相似，但她可没让王沈直接一个大招清场，在她的构想中，他和葛洪应当是先经过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再以他的能力险胜。
周珂看见了门口阴着脸的陈曦，心想坏事了。
“你怎么突然放大招了？”周珂上前两步，在王沈耳边小声问道。
“没控制好力道。”
鬼才信你啊。
周珂心中吐槽，但既然王沈不想说，她也不再追问。
远处的季胖子笑而不语，他估计是现场唯一同时猜到了过程和结局的人，只不过王沈最后放出来的这个大招的特效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偷偷瞄了一眼视频下的回复，四院学生看见之后，回复格式十分统一。
这还打个屁啊。
破坏比赛体验，建议取消比赛资格。
季胖子只能说这是王沈的常规操作，上一个在高中赛场的比赛里bb王沈队友的人被王沈追杀了十条街。保护对象护送到了港口不上船，转过头冲去对方老家团灭剩下的选手，这是王沈在高中时的轶事。
看来王沈很满意现在的队友，作为发小，季胖子由衷地为王沈找到一个优秀的团队而欣慰，尤其是，这个优秀的团队还有他这么一个英俊、有才华、有女人缘的战队经理，这简直就是双倍的快乐。
季胖子很快乐，但陈曦显然就没这么快乐了。
不过事已至此，现在把王沈教训一顿除了激起他的逆反心理之外不会有其他好处，所以她很自然而然地把愤怒转嫁到了葛洪的队伍身上——一群三四年级生打了这么多年进不了校队，前段时间又在校队选拔里被自己的学妹公开处刑，为什么这个葛洪还能这么跳呢？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比赛前公开挑衅王沈的队友，散播不当言论，自信满满，还没打比赛就觉得自己已经赢了，他的所作所为都快成校园话题了。
……
要不然找个借口把这个队伍拆了，或者葛洪明年毕业的时候安排他去乡下种红薯吧。
王沈来到陈曦面前时停下了脚步。
陈曦仰着头，对着他翻了个白眼：“高兴了？”
“还行。”
“还行呢！”陈曦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拍在王沈的脑门上：“你！回去准备下周三的期中考试，考完试准备接受高层的传唤吧！”
她虽然是部长，但也无法封锁消息，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学生已经把视频传到了学生论坛，就算现在勒令他们删帖，高层那边也一定有了备份。她默默记住了那几个传完视频还笑得特别开心的“肇事者”。
扣三个学分！
原因是……
原因就写蠢货好了。
蠢货不配拥有学分！
陈曦揉了揉太阳穴，思考接下来他们可能面对的麻烦。现在管控超能力这一条线的人是王念，王念性格向来难以捉摸，不过以她和沈奇之间的关系说不定会让她把这件事给压下来。如果能这样的话，自然是最好。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末了，陈曦转向王沈身后的队友们。
“周珂、齐石、徐子清，你们三个……”
三人看着陈曦阴沉的脸色，心里一沉。
——“这场比赛打得不错，继续保持。”（未完待续）
第二百十二章: 期中考试
击败葛洪，王沈又重回第一梯队的讨论当中，因为学生论坛的那段视频，他的名声比之前大了，许多人看好他重新杀回世界联赛。挑战者自然而然地也就没了——葛洪的作死成为了反面典型，也让那些期待王沈重伤不愈的人彻底消停了。
当然，作为话题中心的主人公王沈本人是无心理会这些琐事的。
书背的差不多，现在需要面对的是期中考试的洗礼。
其实吧，王沈打心底里觉得期中考试这个boss要比葛洪难打多了。
御守千代老师看起来温婉可人，但考试内容却一点都不温柔，亚联邦文化课考试的内容以死记硬背为主，需要背的内容多得吓人，王沈前一天晚上才刚刚把所有考点背完。
他发现了，这门课不合格人数极少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考题简单，而纯粹是因为御守老师的人设，她的追随者众多，大部分学生都不会忍心让这位温柔的老师失望；极少数忍心让御守老师失望的不良生则会成为众矢之的。
狂热的粉丝们会让这些人明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重要性。
王沈就切身体会过粉丝的恐怖。
本来下课同班同学在食堂遇到，坐在一起融洽地聊上几句，话题不知怎么地就转移到了其中考试上，而下一刻，餐桌上的气氛就变得一片肃杀，场面俨然变成了世界级名画《最后的午餐》。
相传留下这幅传世之作的画家叫van高，餐桌上人们面色不已，纷纷暗中观察究竟是谁没有背书。
作为画中的犹大，王沈目光闪躲。
而此时此刻，包括van高在内的所有学生都坐在自己的课桌前，等待发卷。这场考试有两名监考官，御守千代老师坐镇讲台，安倍役清则作为巡考官负责巡视。通过一周的短暂相处，学生们都了解到了安倍役清的为人。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确是一名阴阳师。
知道他是阴阳师的主要原因是他又一次被星耀学院的警卫逮捕了，这次的原因是被愤怒的女性指责为***。
王沈觉得这怪不了别人——当你傍晚下班回家，突然遇到一个自称阴阳师的男子以驱鬼之名要同你进行深入交流时，任何正常女性都会把安倍役清当成流氓看待。
之所以想到期中考试，是因为阴阳师作为霓虹群岛的传统文化，是重要考点。
不一会儿，试卷便分发到了每个人手中。
王沈看了一眼试卷，一开始的题目自然是喜闻乐见的入门级问题：
1、（选择题）请问下列哪个是《亚联邦文化课》任课老师的名字？
a、御守铃
b、贺茂道一
c、安倍睛明
d、御守千代
这已经是防止旷课的常见内容了，答不出这道题的学生基本可以荣获零分。王沈偷偷瞄了一眼，发现连季胖子都不可能栽在这种简单的问题上。事实上星耀学院的文化课考试竞争激烈——打比赛讲究的是个人天赋，但文化课却不同，任何人都有机会考第一。
而按照星耀惯例，校队成员未必就是文化课分数最高的，王沈环顾四周，便可确定一件事。
在座的各位，除了季胖子，都是学霸。
他这么说是有原因的。
因为他瞄见第二题季胖子选了d。
这是一道关于阴阳师的文化选择题：
、（选择题）请问下列哪位是和安倍晴明的师傅？
a、役小角
b、贺茂忠行
c、芦屋道满
d、川桑
四个名字里，季胖子只认识d的答案，或者说这世上应该很少有人没听说过川桑，他的传奇性已经到了家喻户晓的程度，每当提到这个人，他的诸多名言便会在浮现于季胖子眼前。
紧接着是一道填空题。
、（填空题）根据史料记载，某日，安倍睛明的师傅曾告诉居住于京都下京区的富裕法师：“____________________”，他也因此得名。
季胖子不假思索，奋笔疾书：“我知道故乡的樱花开了，可我已经回不去了”。
“王沈同学，不要左右张望！”讲台上的御守老师颇为严厉地看了王沈一眼，她十分了解王沈在比赛上卓越的成就，但在她看来，个人文化修养和比赛能力同样重要，文化素养能够陶冶情操，磨炼心性，她十分欣赏王沈，不希望他成为一个只会打比赛的粗鄙选手。
更不希望他在考场上作弊。
听到御守老师的传唤，王沈赶忙低头看向自己的试卷。
他根本没有作弊！
就算真的作弊，也不会有人抄季胖子的答案好不好？抄季胖子的答案基本上都是奔着同归于尽的心态去的。
他刚才只是被季胖子巧妙的回答吸引了视线，一时间移不开眼罢了。
王沈不得不佩服季胖子深厚的功底。
明明在试卷上一派胡言，却看起来动笔如有神，也难怪御守老师会误会——抛开试卷上的答案，光从动作来看，季胖子简直就是学霸的典范。
王沈心中五味杂陈。
昨天他背完书问季胖子复习得如何时，季胖子胸有成竹，搞得他着实紧张了一宿。
结果这就是季胖子的复习成果！
………………
考试时间两节课，两个小时。
题目容量不小，而王沈背书起到了相当明显的成效，只要好好背过书，所有题目都能答得上来。当考官宣布收卷时，所有人都如释重负，其中也包括季胖子。他延续着自我感觉良好的心态，信心满满地交上了自己的答卷。
“嘿嘿，这次我发挥不错。”交了试卷，季胖子还不忘对着王沈挤眉弄眼：“你刚才抄到了几道题选择题？我保证全对！”
全对个屁。
王沈懒得理他，等分数发下来，他觉得季胖子多半会被van高叫出去一起van游戏。
任何学校都一样，每到这个时候，教室里就充斥着一股扑面而来的虚伪气氛，学生们伸着懒腰，互相抱怨着这次考试怎么这么难，然后一个个愁容满面，表示自己这次发挥失常，考爆了。
等分数下来，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考得高。
这么一看，季胖子在人群之中也算是一股清流了。
至于王沈。
他早就身经百战了。
他早就决定，从今天早上开始，到整个期中考试结束，他自动屏蔽所有同学关于考试的任何言论，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未完待续）
第二百十三章: 游戏发展论
亚联邦文化课和超能力基础的考试内容比较简单，让王沈心里最没底的是信息技术课程。考场是在电子阅览室，考核内容并不是纸质试卷，也没有理论试题，任课老师坚定认为纸上谈兵没什么效果，因此希望同学们从实际出发。
于是便有了这个期中试题：
在两节课的时间内即兴制作一个款小游戏。
考题正中季胖子下怀，所以他现在笑得格外开心，因为他上了这么多课，就只会做贪吃的蛇这一款游戏，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好了，以不变应万变——不论考题是什么，他都做贪吃的蛇。
要求是一个款商务软件，他也做贪吃的蛇；投票软件，他也做贪吃的蛇。总之就是贪吃的蛇，这个小游戏在季胖子看来就是一切程序的起源，这要追溯到手机刚刚问世，那时候黑白屏幕的小灵通往往都会自带贪吃的蛇这款游戏。
它在游戏史上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它表达出了一个游戏必不可少的三要素——玩法、收获和目标。
它……
算了，季胖子实在编不下去了。
王沈则选择了一款经典十足的游戏——俄罗斯方块。
有的时候经典、复古往往是人们所缺少的，而俄罗斯方块无疑是一个非常基础的游戏模板，后来根据俄罗斯方块的概念，诞生出了无数相似的游戏。王沈决定脚踏实地，踏踏实实地完成一款经典的俄罗斯方块。
当然，坐在他身边的周珂对此抱有不同看法。
王沈的俄罗斯方块显然有些问题。
比方说，她始终不明白圆形拼图就行是干什么用的，还有三角形也很有问题，传统的俄罗斯方块做出的是“丄”，而王沈做出来的是纯粹的三角形。更严重的问题在于王沈根本没有规划区域范围，导致一行容纳下的并不是整数，而是“六个半”拼图。
多出来的那半个无论如何都消不掉。
发现这些问题之后，周珂好急，却又不能在考场上直接告诉王沈。
信息技术课的老师是年纪很高，是中央城区信息科技领域举足轻重的人物，平时颇有些老学究的做派，对作弊抓的很严，考场不允许说话，一经发现就以作弊论处。
然而让周珂始料未及的，是老师路过王沈时居然对王沈的作品大加赞赏。
这个作品甚至被冠以了“巧思”的评价。
在这个全息技术如此发达的时代，经典的地位变得极为尴尬，大部分先锋派认为应当摒弃经典——一个俄罗斯方块的场面再宏大、哪怕在消掉一排时做出地爆天星的特效，但它本质上还是俄罗斯方块，陈旧的玩法已不被玩家所认可。
在这个时代，玩家的自由意识更强，他们不再喜欢强行被玩法限定，而沙盒类游戏由此盛行。给出主线的同时，设计出一个开放的世界，引导、但不强迫玩家的行为，这逐渐成为游戏设计师的主流理念，其中《泰坦》就是最典型的沙盒类游戏，它完全自由开放，主线甚至需要玩家自发地去探寻。
另一派更具匠心的设计师，会将经典加以改造。
就比如王沈的作品。
它表面上是一个玩法陈旧的俄罗斯方块，但实际上，它的核心玩法却是整蛊，因为玩家按照游戏规则无论如何也无法成功消掉格子，虽然制作并不精良，但却体现出了王沈巧妙的构思。
保留经典的外表，但内里和核心却变了。
而老师认为，在当今时代游戏并不一定需要使人快乐，只要能够调动人的情绪——哪怕是愤怒之情，都不失为一款佳作。
值得一提的是，田博士是他的得意门生，也是这一理念的代表人物。
当他的所有学生仅仅满足于简单地表达一款游戏时，王沈同学的理念已经高人一等了。
他表达出了“受苦”的精神，有强迫症的玩家玩了他做的俄罗斯方块绝对会被气得脑淤血或者从此换上三期肺炎。
你快别夸他了老师！
周珂瞠目结舌。
这里面根本不存在任何巧思，明显是王沈试图做一款普通的俄罗斯方块但却失败了！
“周珂，这老师不会是在说反话吧？”
纵然老师在考场上对王沈不吝赞美，但他还是觉得心里有些慌。他承认，自己对做游戏一窍不通，当老师站在他身后指出这些问题时，他才发现这个俄罗斯方块存在着不少bug，然而对方却以赞扬的形式褒奖了这些bug。
王沈拿不准对方的真实意图，最后一咬牙，一个都没改。
“不，他应该是由衷地认为你的作品不错。”走出考场，周珂翻了个白眼。
这年头会写程序的码农到处都是，但真正独具匠心的设计师却凤毛麟角。
她寻思着老师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可惜用错了典型。
所以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说的就是现在的情况，可能这位老师做梦也没能想到星耀学院首席生、他最得意门生看中的人，结果是一个连写个俄罗斯方块都会写出一堆bug的考生。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大愚若智。
这对真正的大师来说尤为致命。
这就好比梅西在一个新手面前做了一万个假动作，却因为新手根本不会踢球，傻傻地愣在原地没动，被迫“识破”了梅西的晃人绝技。
王沈现在就是这么状况。
这不是巧思，而是真的菜。
“那就好。”王沈看起来并没有想到这些深层次的内容，脸上浮现出劫后余生的喜悦。至此，三门期中考试完美落幕，这意味着接下来的半个学期时间，他又可以划水了。
“是你运气好。”周珂实话实说。
要不是老师个想岔了，王沈的作品多半无法及格，因为就技术层面来说，连季胖子都比王沈更具竞争力。
不过……
究竟是老师想岔了还是王沈的幸运起到了作用，她也说不清。
“不管怎么样，接下来要放松三天！”
这是王沈和季胖子一直以来的习惯。
不论什么考试结束，他们都会享受三天放松的时间。
然而，他刚刚走出几步，便冷不丁地听到了陈曦的声音。
她似乎在考场门口恭候多时了。
放松？想多了。
陈曦挑了挑眉，似乎在表达这样的意思。两人对视片刻，她开口说道：“一会去生命科学部报道，他们传唤你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十四章: 生命科学
已识别生物信息：人类
性别：男性
所属类型：能力者
威胁等级：高
建议：隔离观察
白色的烟雾伴随着几条光线扫过王沈的身体后，一个类似电梯的隔间内传出了这样的通报。扫描完毕，隔间外又响起阵阵嗡鸣，电梯下降了约莫十多秒，才停了下来。截止目前，王沈还没搞明白生命科学院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出门之前他询问过周珂，得到的回答是“不知道”。
中央城区内网仅对生命科学院的研究方向进行了简单的介绍，关于超能力的研究只是生命科学院的一小部分，事实上现代医学、生命科学、基因学等方面的顶尖科学家都汇集于此，它无疑是中央城区的瑰宝。
不过生命科学院和他们并不属于一个条线的。
四院的学生毕业后归属是军队，当然也会有人选择留在学院，而只有各大科研学院的毕业生才有资格来到生命科学院，王沈隐隐感觉到生命科学院在科学领域的地位恐怕和稻草人之于军方差不多。
王沈这辈子是没什么科研才能了，尽管季胖子一直坚定地认为王沈是个天生的科学家。
因为王沈早在高中时期，就独自研究出了炸弹。
美中不足的是，那堂课上老师布置的实验是观察硫酸铜。
季胖子认为王沈的科学才能是如此惊人，以至于化学课的老师认为王沈应该免修实验课，从而把他永远地赶出了实验室。
言归正传。
电梯已经降到了底层，王沈却还没搞清楚生命科学院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地方。
因为当他来到陈曦告诉他的目的地时，看见的只是一个棚状建筑，和他想象中的宏伟神圣天差地别。棚状建筑内的构造十分简单，一个空荡荡的大厅，大厅内设有几排可供等候时休息的椅子，几名安保人员来来回回地巡视着。
审核倒是十分严密，他登记后又经过了再三缺人，安保人员才将他放了进来。
王沈现在至少弄清了一点。
生命科学院搞不好是在地下，因为他进了电梯之后，明显感觉电梯下降了。
关于生命科学院，他有过许多想象。
他在四院联赛上见识过马萨诸塞州的科研基地，所以他不自觉地将两者进行重合。然而当电梯门缓缓打开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热浪。
中央城区已经入冬了。
尽管人类的科学已经到达了能够掌控天气的地步，但人们依旧希望体验到四季交替的感觉，而这将近二十度的温差就体现得格外明显了。
但是这股热风并不像空调，它卷来了湿气，王沈也如愿以偿地看见了电梯后的景象。
并不是井然有序的分区，也没有极具科技感、未来感的建筑。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热带雨林。
访问权限：游客
区域：雨林地带
改变的不仅仅是气候，就连时间也改变了。
王沈不知道这是如何做到的，当他离开电梯，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处于一片封闭的空间之内，一轮满月高挂，夜空群星罗列。而他则置身于热带雨林之中，一艘木船靠近在岸边。王沈上船，不等他拿起桨，木船便自动向前划去。
湖面上长着类似荷叶的植被，与荷叶不同的是，植被中间增生出了类似灯泡的物体，黯淡的橘色光影引导着前方的道路。
木船经过了一处丛生的荷叶，处于好奇，王沈弯腰摸了摸荷叶丛。
然后，他摸到了……一个脑袋。
潜藏在荷叶下的生物遭到了打扰，不太乐意地直起了身子，光是从水面中站起来便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这一刻，王沈总算知道那灯泡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了。
他听说过水里生长着一种名为安康鱼的生物，散发出的光源是用来引诱猎物上钩的陷阱。只不过从水中直立而起的生物明显不是鱼类，它体型足有三米多长，躯体有些类似恐龙，双足站立，有着短小有力的前肢，借助它头顶的灯光，王沈能够清晰地看见它的满口利齿。
怪物身旁浮现出了一个全息面板：
生物信息：安康怪
性别：雄性
所属类型：生物变种
威胁等级：高
介绍：长期潜伏于水下的捕食者，头顶长着和烛荷相似的器官，用于吸引猎物，捕食之后便会潜伏于烛荷之中，以休眠的形式减少消耗
王沈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然而这只被他打搅到的安康怪却仿佛没看见他一般，原地张望了许久，高吼逐渐变为了低鸣，它又嘶嘶地叫了几声，然后便一头钻进水里，继续潜伏起来。
“不必担心，船上带有偏光系统，它们发现不了你的存在。”
王沈这才发现，木船前端设立了一个小型传导装置。
“我是你这次访问的临时导游，你现在所处的是b层的雨林地带，区域占地4公顷，收录了中央城区所有关于雨林生物的数据，你刚才所看到的是我们根据安康鱼基因与暴龙基因合成的变种生物，它集成了安康鱼的特性，却拥有小型暴龙的破坏力，在整个雨林区域属于食物链最顶端的捕食者之一。”
为王沈介绍的是一个女孩子，声音听起来年龄不大，说话的尾音微微上扬，心情似乎十分愉悦。
“为啥把我送来这里？”王沈问道。
“因为这是我主要负责的区域呀。”女孩子不假思索：“我无法调动别的区域的生物权限。”
话音未落，前方岸边传来了阵阵骚动。
木船靠近时，岸边忽然打出了一道灯光。在岸边移动的几只黑影仿佛受到了惊吓，第一时间钻回了泥土之中。
生物信息：泥沙蟹
所属类型：两栖类
威胁等级：低
介绍：生活于湖泊地带，杂食性动物，以淡水鱼虾、海草作为主要食物，拥有极强的打洞能力，遇到危险时便会钻入泥土之内
“我的任务就是带你好好参观生命科学院。”女孩子说道：“你所看见的一切都是我们重要的研究内容，通过解读不同区域生物的基因，了解生命科学的本质，并在此基础上开始进一步的科学实验。”
“那么，正式说一次——”
“欢迎来到生命科学院。”（未完待续）
第二百十五章: 研究议程
一路上，王沈搞明白了一件事。
生命科学院简直就是一间神奇生物博物馆，当科学家们尝试把不同种类动物的基因进行结合，创造出的，便是他连做梦都难以想象的神奇生物。当然，就算不是基因改变出的变种生物，王沈也认不出来几个。
他对动物的理解比较传统，仅限于他见过的。
比方说鸡、鸭、鱼、牛、羊，这无疑说明他是个十分传统的人。
半个小时之后，木舟行驶到了尽头，王沈上岸，走到这片区域的尽头，门一开，他终于见到了充当他临时导游的女孩子。对方年纪看起来不大，个头只到他胸口，身上穿着科学家同款白大褂，王沈突然间意识到生命科学院、星耀科研部、以及测试部的制服都产自同一厂家。
离开热带雨林区域后，内层的风格就和马萨诸塞州的科研基地有些类似了——白色调为主的风格，也许是借鉴了科研基地的设计风格，连分区的都差不多。他现在所处的应该是可供科学家们休息的公共区域，区域正中间是一个防弹玻璃制的电梯井，王沈猜测那可能是传说中的员工通道。
远处的科学家不时对王沈投来好奇的目光。
在场的诸位中，没有穿标准白大褂的，就只有他一个人。
“你就是王沈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啧，貌似看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女孩子显得很失望。
王沈是少有能在生命科学院声名远播的能力者，所以在见王沈之前，她发挥了自己的奇思妙想——这么强的能力者，至少看上去要和她制作出的安康怪差不多凶狠才对吧？
可惜王沈站在她面前，不但和“凶狠”这个形容词不沾边，反而一身宽松的休闲装，看起来就像个普通游客。
把王沈扔进一堆游客里，她绝对找不出哪个才是那位闻名遐迩的双能力者。
“你听说过我？”
“嗯哼，各种方面。”女孩子点头。
除了生命科学院的消息外，还有另一层关系：“我的哥哥承蒙你的照顾了。”
“你的哥哥是……？”
“王昭，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不过家里为他办理了半个学期的休学手续，说是要调整心态。”女孩子耸了耸肩：“顺便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欣，生命科学院热带分区的专家之一。”
emmmm……
这下就尴尬了。
王沈自然不会忘记王昭，但他们仅有的接触却并不友好，虽然王昭嗑药住院不是他害得，可难免人家的妹妹会把这件事怪罪到他头上。
毕竟他们是一家人。
“唔，他嗑药是自己犯蠢。”王欣见王沈半天接不了话，开口说道：“我已经明确告诉他了，现在能获得能力而没有副作用的药品是不存在的，可是他仍然鬼迷心窍地上了沈络的当！”
王欣对王沈倒是没表现出多大的恶意，但是一谈及沈络，她便下意识地拳头紧握，气得牙痒。
由此可见，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应该不错。
自从上了大学之后，王沈的情商得到了长足的进步，他学会了审时度势，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上哈哈一笑，挠着头说道：“其实沈络是我小叔”。
初高中时期的王沈的确会这么做，因此他素有话题终结者的称号，季胖子亲眼见证过一些暗恋王沈的女生表白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被他把话题给聊死了。
此刻王沈脸上波澜不惊，假装自己并不认识沈络。
“所以，你知道自己这次为什么会被传唤来生命科学院么？”
“不知道。”王沈继续装傻。
“因为，你是生命科学院记录手册里，第一个双能力者。”
这个发现十分惊人，甚至直接推翻了他们对于超能力三分之一的理论基础。超能力守则第一条：《能力者只能拥有一种能力，只能诞生一种超能力场》。
原因很简单。
超能力本身和基因序列紧密相关，而实际表现出它作用的，是人类的大脑和心脏。心脏和大脑只有一个，而这条定律也是他们研究的基石之一。时至今日，科学家对于基因学领域的研究仍不深入，以往的研究方式以控制变量为主，而王沈则彻底改变了这一论调。
如果双能力乃至多能力存在，他们一直沿用的控制变量法很可能出错。
“用《海贼王》举例的话，你差不多就是黑胡子了。”漫画是王欣研究之外的主要爱好，在她看来能力者和恶魔果实有些类似，每个人只能拥有一种能力，但偏偏就会出现一个像王沈这种不遵循这项规则的人。
黑胡子？
王沈对这个举例并不满意，他自然知道黑胡子是谁。
他一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青年，怎么就变成黑胡子了？他也从来没有和谁打架把自己的门牙给打下来过！
“当然，这只是打个比方。”王欣接着说道。
毕竟时代不同，而海贼王是一个完全虚构的世界，以当时科技水平，并不能进行更加深入的研究。而现在，他们完全可以通过研究王沈的基因序列，来判断双能力究竟是怎么回事……王欣看过关于王沈的资料，新的能力应该是最近觉醒的——他们能确定，院内选拔和四院联赛上，王沈并没有掌握一个闪电风暴清屏的技能。
虽然未经正式判定，但光从视觉效果和破坏力来看，那俨然是lv5级别的超能力场。
如果王沈能随时随地制造出一场闪电风暴，那么其破坏力放在能力者协会的lv5中也是最强的那一档——和先会长轰鸣差不多。
“那么按照惯例，接下来我们为你安排了多项体检，其中涉及到抽血……事先问一下，你应该不怕抽血吧？我那哥哥抽血的时候，虽然表面不说，但每次都被吓得脸色发白呢。”
黑胡子还会害怕抽血么？
王沈十分不屑。
临行前陈曦给他的建议是，听从组织安排，别提反对意见。
“走吧。”
“爽快。”王欣对王沈的态度十分满意。
尽管在来到这里之前王沈的名声就已经处于了风口浪尖，但归根结底，能力者之余他们而言，就相当于小白鼠。
这种关系无论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未完待续）
第二百十六章: 序列信息
“血液样本异常。”
“白细胞异常活跃。”
“根据鉴定，其中一项能力表现为物质操纵，与贺茂道一能力相似度超过八成。”
“另一项能力……”
“正在匹配数据库，已识别相似能力者。”
“纪明雪，女，华夏学院学生，超能力场评定：5级。”
………………
王沈是被轻微的说话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中听到的，似睡似醒，由于麻药的关系，他的大脑此刻还有些混沌。
他正躺在一个病床上，一睁眼便能看见对着他眼睛照的灯泡。床边有个手推车，推车上摆放着各类他没怎么见过的手术工具。有的似乎已经对他使用过了，还有几个玻璃容器里似乎盛了三分之二管血液样本。
王欣之前对他说，需要进行的实验项目很多，其中一些项目可能会带来明显的疼痛，所以她的建议是给王沈进行一次全麻，当麻药过去时，体检项目差不多也完成了。
这和高中体检不同，数据需要精确到足以反应基因序列的程度，因此提取样本的工具也复杂了许多。
不过也许是麻药余劲尚存，醒来之后王沈并没有感觉到明显的疼痛，四肢尚未恢复力道，他稍微抬头秒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四肢健在，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开过的刀的迹象，他可能不必担心自己体内的某个脏器在他被麻醉时不翼而飞了。
所以，这应该不是《逃生》之类的片场。
他之所以这么想是有原因的。
“所以说，他‘偷’走了那些人的能力？”
说话声仍在继续。
别的对话倒没什么，如果刚才不是他幻听了，对方应该提到了“贺茂道一”的名字。
贺茂道一虽然是国际恐怖分子，但在十几年前就从亚联邦销声匿迹，而这次京都事件结束后，军方也并未公布被击毙的恐怖分子姓名。普通人，尤其是从未去过霓虹群岛的科学家应该不会听说“贺茂道一”这个名字，更不可能会有和这个杀人狂接触的机会。
“你醒了？”
王欣吓了王沈一跳。
她走起路来轻手轻脚，仿佛幽灵般飘了过来。王沈陷入沉思时，她便已然站在了手术台前。
“有意思，你对麻药的抵抗力十分惊人，刚才给你注射的剂量足以让你一觉睡到半夜。”王欣上下打量着王沈，申请不由变得有些兴奋。事实上体检项目还未全部完成，王沈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就醒来了。
“我听到你刚才在说‘贺茂道一’？”
“贺茂道一？”
王欣与王沈对视许久，莫名道：“谁是贺茂道一是谁？”
“没事，应该是我幻听了。”
“这是个霓虹风格的名字，结合你前一个多月都是在京都度过的，他应该是你在京都认识的新朋友吧？如何，也是个能力者么？”
“不，只是个路人。”
“这样啊。”
王沈被王欣搞得有些糊涂。
她那探究性的眼神以及不自觉表露出的好奇心不似作假，那么这样一来，他刚才“幻听”的内容究竟来自哪里？这件手术室里只有他和王欣两个人，为了保证实验的私密性，生命科学院的隔音设备是最顶尖的，他不可能听到另一个屋子里人的窃窃私语。
除非，在他睡觉的这段期间里，他又忽然获得了第三个能力——顺风耳。
“你醒来的正好，我有一些新发现。”
“你说。”
“我首先测试了你的超能力场。”
这自然是王欣最关心的问题。
如果一名能力者同时掌握了两种能力，并且还都能发挥出5级超能力场的效果，那么两者的结合无疑是恐怖的。数据显示，王沈的的确确掌握了两种能力。
“但奇怪的是，两种能力测试出的结果十分弱小，只有1级的强度。”
一级强度，相当于没有。
哪怕能力再特殊，也没有任何一个研究者会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1级强度的能力上。然而在王沈的案例中，这却加强了王欣的兴趣：“我从能力者协会调来了你刚入会的资料……几个月前，你第一次进行能力测试，测试等第为a级。而接下来的时间就十分有趣了，在院内选拔的决赛以及四院联赛上，你都展现出了对于超能力场的运用，这说明你的能力最次也提升到了4级力场以上的强度，而一周前比赛里你用的那招，毫无疑问，完全符合5级超能力场的全部特征。”
出错的不是王沈，而是他们现有的评定系统。
王欣已经初步提出了一个新的理论——只有当王沈使用能力时，相应的力场波才会出现，而当他不使用能力时，他和其他任何能力者都不同，掌握的能力会处于休眠的状态，直到他主观上再次唤醒这些能力。
她从来不相信什么最强lv1，以及友情破颜拳。
想要对王沈的基因序列有一个明确的定位，就必须打破陈规，完全跳出原有的框架，这样才有可能了解到这种能力的真谛。
“难怪哥哥会输给你，你这个人……完完全全就是个怪胎啊！”
只不过当王欣称王沈为怪胎时，她眼中不是鄙夷与排斥，而是近乎于狂热的兴奋。
“你测试的时候，应该用的是常规的等第测试仪吧？就是那种从绿灯到红灯的，每个灯光对应着不同的等第。”
王沈不置可否。
这还要追溯到开学前夕的时候了，实战考核结束后，他、古翔以及米拉米雪被田博士临时叫到了小房间，进行了十分隐秘的测试。
测试过后，他们便被送往能力者协会报道了。
“果然，那个仪器只能测试‘传统’的能力者。”
等第对于能力者而言尤为重要，它几乎决定了能力者的上限。
一个d级能力者哪怕他一天除了吃饭睡觉都去锻炼能力，也无法觉醒超能力场；而一个a级能力者就算每天吊儿郎当，吃喝玩乐，他最后取得的成就也会远远高于绝大多数能力者。
能力者这东西从一开始就定了性，它完全是天赋的产物，努力在这个领域起不到太多作用。
“当然，d级到a级的序列不是凭空乱想的，超能力与人类的基因序列相关，而一个人最终能锻炼出多强的能力，也从出生的那一刻便写进了基因序列里，而我们则能通过血液测试，将这一序列测量出来。”
——“而发现这一切，并制定出整个系统的人，便是近代生命科学的奠基人，沈奇。”（未完待续）
第二百十七章: 起源序列
王欣的表情相当真实，提到沈奇的名字时，她言行举止中满是崇敬之情；之前谈到沈络时，却是恨得牙痒痒，对待兄弟二人，她的态度截然不同。
近代生命科学领域的奠基人。
这个评价是相当重量级的，王沈先前只在各种百科里看到过这样的评价，而能够被称为奠基人的人物中，还有一多半都去世了。可以说每一个活着的奠基人，都相当于传说级的人物。
而老爹再一次证明了一点，虽然他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当江湖依然充斥着他的传说。
“但是似乎还存在跳脱于这个框架之外的能力者。”
王欣接话道：“首先科学家们能够公认的人，是天蝎。”
她找过了，生命科学院几乎没有任何关于天蝎的数据，介于天蝎是沈奇一手创造出来的，因此王欣认为当时研究资料一定是被销毁或收藏起来了，以她目前的权限尚不足以接触到这类机密情报。
自她来到生命科学院的第一天起，就开始致力于对基因序列的研究工作。
“你知道么？在真正的能力者出现之前，其实人们就已经开始考虑起超能力存在的可能性了。”
他显然不知道。
王沈翻了个白眼，但却没有打断兴致勃勃的王欣。
“起初不少科幻类电影代表了最初能力者的构思，他们当时认为将人类和某些动物的基因序列进行重组，就会得到一个有着人类外表，却有着动物能力的超人。比方说，蜘蛛侠就是这类幻象的体现。”
而超能力者的出现却颠覆了固有的认知。
那些能够操控温度、控制元素的能力者，显然不是简单的两种基因序列结合的产物，不过至今在学界对这类能力者也没有明确的定论。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是为了……？”
“是为了告诉你，超越a级的能力者是存在的，但是根据我们现有的手段并不能很好地界定他们。”
“超越a级能力者，那不就是s级能力者了？”
老实说，王沈真没觉得这个评定系统有什么值得兴奋的。
根据他的经验，力场强度才更加实际一些，d-a级只是个噱头，没有哪个人一天到晚用自己a级评定压人的，真要吹嘘，也是吹嘘5级超能力场。毕竟在王沈见过的这么多人里，也就仅仅出现过两个明显处于这一等级内的人。
纪明雪以及贺茂道一。
至于天蝎，诸多传言说她早已超脱于这个框架之外了。
“不，不是s级能力者。”
王欣使劲摇头：“学界将他们称之为起源能力者。”
“起源能力者？”王沈承认，这个名头要比s级能力者唬人多了。
“没错，起源能力者。现在有一派人认为，能力者的基因序列存在着一个庞大而完整的图谱，用你能听懂的话来说，大概就和游戏里的天赋树差不多。”王欣调整了一下思路，她接触过《泰坦》，因此用游戏术语举例手到擒来：“能力者相当于出生便比别人多了一条天赋树，而普通人的天赋树则是灰色不可用的状态——沈奇发明的仪器能够精准地测量出这些人能将自己的天赋点到哪个层级。”
关于能力者基因序列的研究之所以这么难以研究的主要原因，在于每个能力者的天赋树都是不同的，根本无从比对，除非有人已经看过了全部能力者的基因序列，才有可能将这个错综复杂的“天赋树”给弄清楚。
“当然，这些都是我们根据研究提出来的假设，从没有人能够完整地了解全部能力者的基因序列，这单纯从时间角度上来说就不太可能。”王欣说着说着，忽然间话锋一转，给自己留了个余地：“如果说有谁曾经做到过这一点，那就只有沈奇博士了。”
她了解过许多关于沈奇的信息，尤其是从王院长那里。
王念对于沈奇的评价一定是最准确、最真实的，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沈奇的人，也莫过于王念。她由衷为两人最终有情人无法终成眷属而感到惋惜，然而当王欣越是了解沈奇，就发现这个人越难以捉摸。
沈奇给人的感觉……
就像是他的时间多得都用不完一般。
当他完成了一天研究，回家睡上一觉，他在梦里还能完成其他同等级别科学家几天甚至半个月的研究量。否则，许多事在时间成本上就解释不通，超能力场越强的能力者，研究他们的时间成本也就越高，5级超能力场的研究需要几个月都是正常的。
没有人知道沈奇是如何利用时间的。
每当他出现，他只是单纯地知道研究结果，仿佛在研究开始前，他就已经知晓了答案。
“所以，你明白了吧？”
“明白什么？”王沈不但不明白，反而更晕了。
果然他和科学家不是一路人，他完全找不到王欣兴奋的点。
“起源能力者对我们而言并不是5-6的提升，而是0-1的飞跃！”
起源能力者并不是王欣取得名字，而是沈奇留下的财富之一。沈奇将他们称为起源能力者，说明他们序列中一定存在着其他能力者不存在的内容。
而王欣此刻正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沈奇留下的线索。
“我们能继续研究了么？”
“好吧。”
王沈点头。
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被当成小白鼠的感觉，但为了自己今后能在中央城区生活得平稳一些，他决定目前还是不要违背高层的意愿。起源能力者之类的话题他是听不明白，而且研究这方面的事跟他无关，这些狂热的科学家乐意研究，就让他们研究去呗。
麻药的劲又上来了。
冥冥之中，他似乎又听见先前的低语。
“我几乎能确信，他绝对是起源能力者！”
王欣中断了通讯，她没有立刻行动，而是进行了几次深呼吸。
在她的脑海中已经有了基本的理论——在她看来，天蝎和王沈都是起源能力者，但两人却截然不同。
这或许要追溯到沈奇最初的理念。
他的目的并不仅仅是单纯的研究，而是要创造出“最强”的能力者。
那么，何为“最强”？
天蝎是一个自诞生起就几乎把这条“天赋树”点满的能力者。
显而易见，目前5级的超能力场并未到达极限，还有他们无法继续点出来的“技能”。
而王沈。
论力场强度，并不如天蝎。
但他或许是一个能够点亮全部“天赋树”的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十八章: 新的使命
“那么，很感谢你今天的配合。”
深夜，王欣笑眯眯地将王沈送出生命科学院的大门，这次走的是员工通道：“不过研究还未完成，今后我们还需要多多合作。”
王沈走下楼梯，王欣还在台阶上朝他招了招手。
一顿检查就是一天过去了，不过对王沈来说，他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睡梦中度过的。麻药的效果消失得七七八八，不过他的脚步还是有些虚浮，就像喝醉了酒一般。
咦？
这个形容好像有点问题。
用普通人喝醉酒来形容王沈现在的状态比较合适，而王沈自己一旦喝醉了酒……
他估计自己会以一套连招打飞生命科学院的大门作为临别方式。
王沈走出了一段距离，在门口等待已久的陈曦从拐角处凑了过来。她先是把王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至少外表上看起来完好无损，没有缺少什么，也没有多出来什么。当然内部有没有变化，她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老师的缘故，她小时候是生命科学院的常客。
那要追溯到十几年前了，那时候各个分区还未建成，模拟化的气候以及不同的生态体系仅限于纸上谈兵，科学家们想要了解世界各地不同的生物仅限于数据和书籍，而现在，他们完全能在自己建立起的生态环境下仔细观察不同的生物习性。
科技手段上的进步，是无与伦比的。
但根植于科学家们血液与骨髓里的狂热却从未变过，这也是她担心王沈缺胳膊少腿的主要原因。
毕竟，这是人类已知生命科学研究领域中，第一个拥有两种能力的能力者。
陈曦知道王沈是怎么回事，但那些科学家们不同。
包括她自己都理解那种难以抑制的求知欲。
“恭喜你，你活着回来了。”
这句话听起来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当然没有。”
陈曦摇了摇头，一副童叟无欺的模样：“我怎么可能骗你呢？忘了吗？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事实上，王沈能安然无恙地从生命科学院走出来表明了许多暗含信息。
绝大多数高层并不知道他是起源能力者这件事，否则他必然会以各种借口被留在生命科学院进行进一步观察。他们曾经放走了天蝎，这件事一旦被他们知道，他们绝对会把王沈牢牢地掌控在手里。
介于天蝎这些年在各个小国间兴风作浪的表现，他们已经意识到，起源能力者几乎就等同于核武器。
新时代的核武器。
并且是拥有自由意志，且能循环利用的核武器。
陈曦认为王院长一定知道这件事，不过她选择保密，而高层对于能力者的全部认知都来自王院长，只要她说王沈只是个普通人，那么他在高层眼中就是普通人。
“葛洪被击败了，期中考试也结束了。”陈曦悠然说道：“接下来……”
“就要去挑战大和学长了。”
王沈握拳，难得热血。
“做梦吧你。”陈曦脚下一个趔趄：“和葛洪队伍打的时候，你们已经暴露出许多弱点了！”
大和是四年级生，他用了整整四年时间，才打造了这么一支全明星级别的队伍出来。要是这支全明星队伍这么容易就被击败了，那他们直接可以回家卖红薯去了。
“你完胜了葛洪，但是另一个战场的战况并不喜人。更重要的是，在葛洪的队伍里，能够达到一队水平的，也就只有葛洪一个，而且还需要他发挥好的时候——至于陶晟、罗启以及他们的情报分析师都只是候补，还完全达不到明星级别的水平。”
即便如此。
徐子清和陶晟一对一几乎完败，齐石和罗启的较量也好不到哪去。
“个人能力，个人能力，个人能力，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陈曦板起脸，颇有些教练的威严：“自信是好事，但不能盲目。现在你们和一队比赛，除了你这个点，其他点都会被彻彻底底地打爆。”
真要对比起来，其他人里面，也就只有周珂能在战术层面跟得上一队了。
但是，战术再优秀，也不可能让徐子清立刻就打得过外挂组级别的选手。
“好消息是，我给你们所有人都制定了训练计划，想要赢一队，绝对不是短期内能完成的目标。”
“那我的训练计划是……？”
“我也不会便宜了你，虽然你现在的个人实力已经够用了，但是，还有其他值得磨炼的地方。”
“比方说？”
“暂时保密，明天早上起来你就知道了，我给你安排了一个惊喜。”
………………
这一夜过得很快，陈曦用私家车把王沈载回学院之后，王沈回到寝室借着麻药的劲闷头就睡。不管怎么说，他刚刚度过了地狱般的一周，应对完了恐怖的期中考试，不过狂欢三天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
第二天一早，陈曦便托人给他送来了一张委托。
堪此重任的是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宿管大妈。
宿管大妈将委托递交到他的手里，殷切的眼神仿佛是将拯救世界的重任交给了王沈。委托书里还有一封信，信上陈曦非常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情况。
这是一个挑战。
今天早上，他们队伍里的每一个人都获得了一项挑战，挑战只能独自完成，以最快速度锻炼他们的能力。
陈曦在信里说，这项任务，即便对王沈而言是一份巨大的挑战。
你将作为一名安保人员，面对你所面对过最棘手的敌人。
这句话引起了王沈的注意。
他已经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人了，提到“安保人员”，王沈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赫赫有名的黑水安保公司。
黑水安保是最著名的跨过安保集团，在世界各地都设有分部，它们面向的是高端人群，公司的安保人员无一不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的有的毕业于四院级别的学校，也有军队退伍的军人。
相比于王沈所处的环境，黑水安保的雇员，每天都面临着最穷凶极恶的敌人。
王沈瞬间精神了。
果然，陈曦发现了他现在缺少了什么。
一直以来，他接触的只是比赛层面的战斗，对于真正的战场一无所知，而黑水安保，无疑是让他最快接触到真正战场的方式！
………………
“哦，你们就是最精锐的部队啊，真不错啊！”
两个小时后，当王沈乘坐地铁回到东区，按照委托书上写着的内容充满热血地感到指定地点时，发布委托的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只不过，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黑水安保的主管，而是一个年纪看上去比他还要小好几岁的少年。
初中生，早恋的岁数。
“我存了0块零花钱，应该足够支付你们的酬劳了吧！”
这位初中小朋友翻了翻口袋，拿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币，递交到王沈手上。
实际上，这个时代已经很少有人使用纸币了。这0块联邦币可能是他父母给他的零花钱。
“委托的具体内容是……？”
王沈黑着脸问道。
他还抱有最后一丝期待。
人不可貌相，搞不好这个一脸幼稚的初中小朋友想干一票大的呢。
“具体内容嘛……我也不太清楚。”
少年的茫然彻底摧毁了王沈的最后希望：“我只会听说隔壁班的女生最近遇上了麻烦，所以就提交委托了，我需要的是‘最精锐的雇员’，你一看就是个精英！”
说话间，他满脸通红，连王沈这种钢铁直男都看得出他对那个“隔壁班女生”有意思。
可是，他现在对这个委托的专业性产生了怀疑。
陈曦把他派来这里，难不成是让他充当月老的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十九章: 天台的习俗
那么问题来了，陈曦到底认为他目前缺少的是什么呢？
“主人，我认为可能是谈恋爱的技巧。”
浅浅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她相信王沈和纪明雪之间的关系大多数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其中也包括陈曦，也许她是特地让王沈来见识一下真实身处青春期少年的生活。
王沈的青春期，无疑是虚假的青春期。
没有让他心动的女孩子，没有谈过恋爱，甚至连想都没想过。久而久之下去，她担心王沈会出现一些心理疾病。而且现阶段王沈的提升只能靠自己，在超能力的领域已经没有人能指导他了，除非把天蝎请回亚联邦。
所以与其让王沈参加一些没什么营养的培训，还不如提高他的生活质量。
显然，谈恋爱就是提高生活质量的重要手段之一，在鼓励王沈谈恋爱这一点上，浅浅从来没有退缩过，甚至她想过如果连纪明雪都拯救不了王沈，那就只能她自己上了。
“不，我是来干正事的。”王沈驳回了浅浅的猜测。
他是个正经人，不可能看见一个青春期的小屁孩就动摇了自己的信念。东区的这所高中他听过，似乎还挺出名的，高中市赛的时候没轮到他们交手，据说这些年也陆续送出了不少明星选手。
为了证明自己行为的正当性，王沈决定立刻切入正题：“说吧，找我来究竟想做什么？”
“其实，我发现最近学院内似乎来了些奇怪的人，他们每天都在暗中观察，我怀疑他们想要绑架隔壁班的女生。”
王沈：……
这笼统而模糊的说法，明显就不像是让他来干正事的吧？
初中生的特点之二——中二！
除了早恋问题之外，处于这个阶段的孩子特别喜欢胡思乱想。不过王沈倒不是鄙视这个现象，毕竟他也经历过这个阶段，比方说早上醒来时幻象自己是deep-dark-master，又或者每天开着扎古上学之类的。
什么平时只是一个外表看似普通的初中生，但实际上是世界最强能力者的设定大多来自这个阶段。
看到一些穿着西装的奇怪中年人，就会把他们假象成世界三大恐怖组织的成员，密谋要在学校里兴风作浪，而身为世界最强能力者，同时也是拯救者组织的核心成员，他必须要将阴谋扼杀在摇篮之中！
靠！
想着想着王沈自己都有些脸红了。
眼前的景象不但没有唤醒他谈恋爱的热情，反而差点把他沉睡已久的中二之魂给唤醒了。
以他作为过来人的经验，那些穿着西装的奇怪大叔多半只是学校的赞助商，又或者是某些领域的评审专家。当然，这个说法显然不可能得到认同，因为曾经也有人这么对他说过，他那时打心底里是不接受的。
但是王沈从来不是个冥顽不灵的人，他吸取了别人的观点，改良了自己的设定。
把那些黑西装的大叔定义为了表面上是来学院调查的评审专家，但实际上是潜伏在亚联邦的恐怖分子，其目的是为了窃取亚联邦重要的资料。
治疗中二，显然讲现实、树新风的方法是行不通的。
应该换一个思路，顺着他的话展开询问。
“你有什么发现？”
王沈已经想好了完整的计划。
他假装先附和这位不知名的中二少年，从对话中简单地了解一下他对这个世界的“二次设定”，再根据设定对症下药，用少年所能理解的方式帮助他“击退”那些奇怪的黑衣人。
中央城区的精英可不是白叫的。
一名真正的精英不但能对抗境外的恐怖组织，而且还能自如地应对中二少年。
“隔壁班的女孩儿，是那种非常非常有钱的富家大小姐，长得漂亮，性格又好，真是天使般的女孩子啊……”
喂！
你是deep-dark-master，是正义联盟的核心成员，别露出一副流氓的嘴脸！
王沈不得不用眼神提醒这位忘乎所以的少年。
这个人才是这所学院最可疑的人吧。
“咳。所以我猜测，那些人一定是看上了她们家的财产，所以打算绑架她，以换取巨额的赎金。”少年摸了摸下巴，苦思冥想了片刻，为了证明自己推测的可信程度，他引用经典：“柯南里有一集就是这样的！”
谈话的地点，自然是在学校的天台上。
天台是个神奇的地方，孤狼、中二病、高二病、真正的强者们初高中时期主要的活动场所都在天台。
不过王沈在校期间倒是一点儿没有感受到天台的魅力。
因为他跑上天台不到五分钟，就被愤怒的门卫大叔给撵下来了，为此，他还遭到了班主任的点名批评。
现在王沈似乎有些明白天台的含义了。
此处视野绝佳，能够鸟瞰到半个校园，教学楼内、操场之上，学生们的行为一目了然，可能对于许多处于幻想期的年轻人来说，在此处俯视校园，颇有些遗世独立的快感。
然而王沈没有发现可疑的西装男，相反，他有个非常重要的发现。
操场上的学生们正在进行躲避球的游戏，教学楼内的学生们则在认真听讲，仔细将老师所说的重点抄在笔记本上。
种种线索都证明了一点——现在是上课时间。
这小子逃课了。
好巧。
他自己也是逃了课来完成委托的。
今天早上有课，但是期中考试过去了，王沈在班级里的刷新时间又变回了缥缈不定的状态。稳固了三队名号的一大好处，学院规定在执行委托期间，学生可以请假。
“喏，就是第二个教室，坐在第二列第三排的女生！”
好吧。
王沈基本确定了这位少年来到此处并不是为了遗世独立，而是个偷窥狂。
如此轻车熟路地说出对方的座位，明显不是第一次在这里偷看了。他不知道这所学校为什么没有一个时常处于愤怒的门卫老大爷，要是在他的初中，这货早就被拎下去写检讨了。
总之他初中的那个老大爷总是相当愤怒，以至于王沈曾经为他加上了表面看起来只是一个门卫，但其实体内流淌着狂战士的血液的设定。
王沈顺着少年说的方向望去……
“噗——！”
然后就惊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中二少年很满意王沈的表现。
大家见到“隔壁班的女生”都会不自觉“哦呼”一声。
王沈震惊的主要原因却并不是因为“隔壁班的女生”漂亮可爱，也不是他突然间觉醒了萝莉控之魂。
而是这个女生他认识。
甚至还知道对方的名字。
因为这位心无旁骛认真听讲的女孩子是洛伊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