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战前准备
温妮莎对黑水安保的行事风格十分了解，正因如此，她的话也从一定程度上启发了王沈。
温妮莎认为黑水安保派出的追猎者不会对他直接开战，而是选择威胁、偷袭等方式，这些人不是热血上涌的狂战士，而是刺客，当他们面对面和你交谈时，狙击手的枪口很可能已经锁定在你的身上了。
当然，这些都是温妮莎的一面之词。
王沈从来没和黑水安保的人打过交道，这个名词时常出现在人们生活中的各个角落新闻、论坛、游戏剧情、乃至阵营都或多或少会出现黑水安保的名字，但它究竟是个怎么样的组织，又是如何行事的，绝大多数人都说不出来。
温妮莎认为，他们现在最好不要和洛伊依过多接触，王沈同意了这一观点，并且反驰道而行……
“你到底在做什么？”
温妮莎跟了王沈一路，终于忍不住了。
就在刚才，王沈请了一个路边的乞丐去店里饱餐一顿，双方交谈甚欢，宛如失散多年的好兄弟。而这件事只是王沈一天行为的缩影，他这一整天的时间，都仿如一个热切访问群众的领导，见到人就要热烈问候一番。
很显然，王沈本来不认识这些人。
“迷惑他们啊。”王沈理所当然地说道。
连温妮莎都看不懂他在做什么就对了他是在随机和一些陌生人拉近关系，如果用人质威胁王沈是追猎者的计划，那么他们就根本无法知道谁才是王沈的“挚友”。
嗯，王沈是这么计划的。
其实吧，他也可以今天什么都不做，找个地方一躺，与追猎者们进行无休无止的心理博弈，但是那样一来实在太过无聊了。
“我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温妮莎直言不讳。
就算真如王沈所想，追猎者最终用一个不相干的乞丐要挟王沈，除了让气氛变得更为尴尬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作用。
“可以气他们。”王沈还是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意义所在：“到时候追猎者一看抓错了人，就会意识到自己被我牵着鼻子耍了一整天，然后他们心态就崩了，可能上头之时一不小心就把组织这次的计划暴露了。”
“别把追猎者想得和普通高中生一样！”
温妮莎下意识地为自己昔日的同僚们辩护起来，至少，追猎部门是一个非常严肃的组织，他们行动隐秘、精确、迅如雷霆，这些人是在雇员的基础上又进行了更加严格的训练，可以称得上黑水安保的核心成员。
他们绝对不是什么搞笑角色。
“就算他们意识到情况有变，也会直接采取武力镇压，你所构想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
她的意思是，追猎者会尽可能避免和王沈战斗，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完全不会采取武力行动。
以她对这个组织的了解，当他们现身时就已经做好了好几种方案，其中自然也包括正面开战的准备：“倒是你，比起搞这些有的没的，你还是好好想想万一开战，你要怎么做吧。已知信息这次公司派来的追猎者中，至少有一名狙击手，而他的消融弹能够对你造成不小的影响。”
“我知道他用的消融弹，下次不接不就得了。”王沈翻了个白眼。
对他来说，躲子弹可要比接子弹简单多了。
他本来想小小地用机械手臂接下来狙击枪子弹来展现一下骚操作来着，结果谁知道接了个鬼。
如果换做别人，温妮莎绝对会把王沈当作神经病来看待这家伙若无其事谈论的，是躲狙击枪的子弹，而不是躲玩具枪打过来的bb弹，而公司派来的一定是最优秀的狙击手之一。可是她亲眼目睹过王沈空手入消融弹，所以才选择保留了看法，没有怼回去。
“另一点，他们要找上门来，所以我们可以自己选择和他们的开战地点。”王沈说道。
如果这是一场比赛，那么他无疑掌握着能够选择项目的重要优势。
整个东区就相当于一张完整的地图。
与乞丐套近乎可能只是一通大用的操作，但选地点就不同了。
“回安全屋吧。”温妮莎提议。
那间安全屋是她用工资秘密购置下来的，里面的军火、弹药一应俱全，周围地形也是她最熟悉的，即便安全屋陷落，他们也至少有五种逃跑路线，其中还包括了地下车库。温妮莎是一个居安思危的人，虽然已经决定在东区过上隐姓埋名的生活，但她仍然做好了面对公司追猎的准备。
就算最后追猎者能拿下她，也要付出极其惨烈的代价，公寓里的军火足以制造出轰动整个东区乃至联邦的新闻。
“说的好，我们去旧城区吧。”王沈却打定了注意。
“啥？”
温妮莎眉头一皱，对王沈的回答很不满意。
对方的意思，是要抛弃自己这么多年来囤积的军火，跑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和极具威胁的追猎者决战么？
她现在身上只带了一把手枪，弹药也不够。
而且她还从来没听说过东区有个叫旧城区的地方。
“旧城区，那里是最佳地点。”王沈十分笃定。
温妮莎没听说过旧城区很正常，所谓的旧城区，只有土生土长的东区人才有可能知晓，而且能知晓这个地点的人还必须经历过一场轰轰烈烈的中二青春期。
王沈听说旧城区传闻的时候，理想是成为扎古的驾驶员。
他那时候很认真地自学了高达驾驶手册，并且还把完全杜撰出来的知识要点背得烂熟于心。
这个理想在他发现高考志愿里并没有扎古驾驶员这个选项时宣告破裂。
“旧城区并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一个概念。”
“一个概念？”
“汇集了想象、叛逆、暴力以及未知的区域。”
每个少年势必都经历过叛逆期，王沈承认自己有段时间也觉得随身带着弹簧刀的小混混挺酷的。在他们的初中，校外的小混混基本就相当于学生们认知中战力的天花板了，而携带弹簧刀的小混混基本相当于四皇的存在。
只不过初中毕业他才发现，一个普通警察能吊打五个“四皇”级的小混混。
“相信我，旧城区绝对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第二百三十七章：旧城区
一排排破旧的民房，街道上满脸凶相的混混随处可见，过了一道关卡后，温妮莎仿佛突然间离开了东区，来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www.uu234.net
这便是王沈所说的旧城区……
虽然以概念闻名，但在东区的一角，确确实实存在着这样一个区域。
“这不就是走私区么？”
以上就是温妮莎对于这个混乱无序地区的全部评价。
没有惊讶，也没有慌乱，她十分淡定地在混混们的注视下走了进去。
“你来过这儿？”惊讶的人反而是王沈。
老实说，他自己从来没到过传说中的旧城区。
旧城区的概念是季胖子从校外混混那里听来的，在那个中二的年纪，仿佛只要到了旧城区，整个人就能产生由内到外的洗礼，一夜之间褪去所有稚气，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狠角色。遗憾的是，季胖子和王沈合计了许久，但却被一票混混给劝退了。
嗯，王沈初中时并不能打。
战斗力可能连0.1翔都没有。
“要不你以为我的那些军火是从哪儿来的？”
她不但不止一次来过这里，连这个走私区是怎么回事都一清二楚。这里远离市区，起初，这里是一个工厂的居民区，但随着2035年后爆发的机械革命，传统工业遭到了重大的冲击，节能、环保以及由机器人代替劳动力的新兴行业诞生，并逐渐取代了旧的工业产业链。
而这里，也是当时受到冲击的区域之一。
工厂倒闭，数千名工人一夜之间失业，无处可去，而东区政府也只能暂时将他们安置于此。
贫穷、饥饿导致犯罪频升，导致这片区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东区的毒瘤。而直到人们找到了新的“工作”，一系列的社会问题才得到解决。
他们的新工作，就是倒卖枪械。
2035年后，曾有一段短暂的冷战时期，各大联合体关系紧张，人们都认为三战爆发在即，因此民间对武器的需求急剧提高。
持枪合法化，但许多人并不满足于枪械商店售卖的手枪，他们希望得到威力更强、射速更快的武器，步枪、狙击枪这些制式武器牢牢掌握在政府部门手中，想要获得它们，唯一的途径就是走私。
有需求，就产生了大量铤而走险的亡命徒。
东、西两区都算是沿海城市，海关贸易就能带来境外的军火商，东区比西区的状况稍好，走私者并未占据主导地位，平日里只能蜗居于这片区域。警方对走私区的态度比较暧昧，只要这些人不挑出大动静，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冷战仅仅过去了十多年，它的缩影根深蒂固。
“你第一次来？”温妮莎问道。
她刚才听王沈说得头头是道，还以为王沈是这里的常客，结果他左顾右盼的动作瞬间暴露了他第一次来的事实。
“嗯！”王沈点头。
老实说，旧城区和他想象中有些不同。
虽然走私商、混混是有了，但是街道两边充斥着破败荒芜的气息，乍一看，就像是走进了上个时代的城区。
“你第一次来就敢在这和追猎者决战！？”温妮莎很想用手摸摸王沈的额头，看看这人是不是发烧了。
走私区是个好地方不假，可王沈的反应让她不可能不担心。万一到时候枪林弹雨打起来，这货连往哪儿跑都不知道吧？
“这里可是个人造迷宫！”想当初，她也是来了好几次才搞清楚走私区的地形。
走私区成立之初为了避免搜查，人为地制造出了一个迷宫，要是想在走私区里找到一个人，那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除了陆地上错综复杂的小巷之外，走私商们还打通了地下通道，可供他们在搜查时将军火藏入地下。
走私区对他们最大的好处，就是这儿是中立区域，黑水安保的名头在走私区并不好使。
走私商们眼中只有钱。
只要付得起价格，别说制式步枪，连单兵火箭筒、c4炸弹他们都能弄来。你在这里可以买到任何市面上能见到的武器，当然，除了军火商之外，情报贩子也不在少数，但不论如何，核心都离不开钱。
无论你是黑水安保的雇员、政府官员还是神奇宝贝训练师，如果没有钱，不会有任何人搭理你。
“迷宫？这不是好事么？”
“万一打起来了，你自己倒是先迷路了！”
“怎么可能？”王沈自信满满，作为一名多年的游戏爱好者，他早就见识过无数迷宫。迷宫作为游戏必不可少的元素之一，它样式繁多，一个优秀的迷宫足以让任何游戏爱好者抓狂到挠头。
正因如此，游戏爱好者们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总结出了一个能够解决所有迷宫的诀窍。
“无论什么迷宫，只要一直朝右手边走，就一定能出去！”
温妮莎闻言险些厥倒，她发现了，这个王沈估计是从哪儿跑出来的搞笑艺人。
“放心吧，这个绝招还从来没有失手过。”
王沈胸有成竹。
旧城区的街道两边都是店铺，走私军火，重在“私”这个字上，就算警署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也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把军火堆满了货架，吆喝着出售。货架上摆放的都是些普通超市就能看见的货物，也有五金店之类的店铺。
只有确定了对方是真正“懂行”的人，他们才会被带去见见“真货”。
“这里的情报商人在哪儿？我想买一个情报。”
王沈笔直地走进了一家五金店。
店内的老板脚踩人字拖，穿着臃肿的睡衣，翘着二郎腿在一张木椅上看报纸。王沈进门，他才抬头，瞟起眼，瞧了王沈一眼。看见王沈的年龄，又听到他的言论，老板脸上不免露出了鄙夷之色。
没有人会直接跑进一家店里嚷嚷着自己要买情报。
在这里，人们为了安全起见，往往会用术语，甚至是对暗号。
这小子是个愣头青。
老板想都没想，就做出了判断。
不过愣头青也有愣头青的好处。
不懂行，能狠狠地宰上一笔。
“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情报？”
“最近几天，有没有三男一女组队来这里买过军火？”王沈说出了此行最主要的目的。
之所以来到这里，除了上述说的初中回忆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已经写在了他的全息手表上。
旧城区。
聊天框中只有三个字。
而这三个字是陈曦不久前发给他的。
第二百三十八章：奸商
在旧城区，只要你有钱，就能买到自己想知道的一切，就算短时间内没有现成的情报，付了钱后，也会有大把人想方设法地为你弄来情报。www.uu234.net
老头盯着王沈仔细观察许久，报出了价格。
十万联邦币。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顾客，而是一位什么都不懂的大肥羊。这样不懂行情的客人每天都有，当你急匆匆地走进一家店，直接开口就说出了自己的需求，那么得到的报价都会是天价，而这个基调一旦定下来，无论这笔“生意”谈成与否，接下来王沈得到的“报价”都是相仿的。
奸商们有他们沟通的渠道，只要王沈走出这家店门，他是“大肥羊”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旧城区。
“十万联邦币，你怎么不去抢？”王沈脱口而出。
这个价格已经高出了贵的定义了，他看起来像那种随身携带十万巨款并且会用它来买情报的土豪么？
10万联邦币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可以用这些天天吃他最喜欢的金拱门一直吃到天荒地老！
“我抢不抢不知道，但是你感兴趣的那几个人抢了不少钱，我说的没错吧？”老头语气笃定，大有绝不二价之势。作为情报贩子，拥有开阔的视野是极为重要的，东区的银行大劫案已经上了新闻，这些天连旧城区都为此事闹得人心惶惶，因为他们能看得出这次东区警方被这件事搞得焦头烂额，而作为军火的发源地，旧城区难免被殃及池鱼。
所以说话时，他也在暗中观察王沈。
现在对那四个人感兴趣的一共就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希望尽快破案的政府工作人员，另一种便是想要在四人落网前黑吃黑分一杯羹的人。
10万联邦币也并非漫天要价。
前者，东区政府出得起这个价钱；后者，能黑吃黑吞下那笔赃款，10万联邦币绝对只是个零头。
他们在银行业的内部人士透露，银行大劫案中至少损失了超过一千万联邦币。
“小兄弟，在这个行业空手套白狼是行不通的。”老头“善意”地提醒王沈。
“谢了，不干。”
王沈的态度很明显。
虽然高中打比赛后，他获得了不少奖金和学校的补贴，维持小康生活足矣，然而他并没有十万联邦币的存款。而且就算有，他也不会把钱花在这种地方一个情报10万，真当别人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不过话说到这里，王沈突然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四院联赛他们夺冠了，并且创造了校史上第一次击败了华夏学院还是被誉为最强一届的华夏学院，可是学校却并没有给他们发奖金。
一毛钱都没有。
王沈决定这次回到学校应该多提意见，毫无疑问，奖金能够大幅度提升一名选手的积极性。
“那真是可惜了，搞不好我恰好知道些内幕呢。”
话虽如此，但老头脸上看不出任何惋惜的表情，有的只有奸商的笑容。在这一点上，旧城区的商家们还是挺齐心的，他的报价是十万，那么别的情报贩子那边便不可能低于这个报价，而不论最终谁把情报卖出去了，他都能分上一杯羹。
………………
“奸商，全都是奸商！”王沈又进了几家店询问一番后，气得差点骂了街。因为十万联邦币是底价，后面去的几家店，从15万到100万联邦币不等，那一个个老板真是闭着眼睛就能喊出个价格来。
他对旧城区的好感度瞬间降低了15个百分点。
“你之前来买军火的时候也被这么骗过吧？”王沈看向温妮莎。
自始至终温妮莎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她并没有参与讲价，全程冷眼旁观。
直到王沈问她，她才两手一摊：“是你自己太外行了。”
作为黑水的前雇员，她对市场流通的军火价格了然于心，来走私区做生意前是要提前做好工作的，这些商人可不是什么良心商家，他们都是经历过经济萧条的底层群众，对金钱的渴求难以想象，遇到外行人，他们只会想尽办法敲上一笔。
“尤其是你要买的不是军火这种实体产物，情报这种东西都是看心情要价的。”
一把m4a1步枪是有明确定价的，奸商心再黑，涨个三倍顶天了，而情报，则完全没有价格标准，而且是一锤子买卖。
“很遗憾，我从来没有被骗过。”温妮莎补充道。
当军火商们发现她能随口报出每一种枪械的基本信息和基础定价时，也只能悻悻地赚个“运费”了。
“那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站出来帮我讲价的吗？”王沈仍然愤愤不平。
“你是笨蛋吗？我为什么要帮你讲价？”
“因为我们现在是队友啊！”
王沈突然感受到了周珂的好。
作为情报分析师，这方面的问题似乎从来都不需要他来操心，如果周珂在身边他甚至都不需要到处打探状况，因为周珂自己就能解决这个问题，她的情报收集能力要比这些奸商们不知道高到哪儿去了。
而温妮莎作为队友，真是各种意义上的不靠谱。
不但出工不出力，而且态度极差，让队友毫无组队体验。
“那你的心理价位是多少？”
“100联邦币，不能再多了。”
就100联邦币，王沈都嫌贵。
这钱能吃好几顿金拱门呢！
这些情报贩子什么都不做，只要磨磨嘴皮子就把钱给赚了。
“你怎么不去抢？”
这回轮到温妮莎说这句话了，她不但没有给王沈施以援手，而且还立刻站在了情报贩子那边。情报贩子们都是漫天要价的奸商不假，但王沈也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再良心的情报贩子都不可能以100联邦币的价格卖出情报，否则那就不叫情报贩子了，那叫慈善家。
“听好了，所谓的情报贩子也是要冒风险的。”温妮莎不得不为王沈普及起一些业内的基本情况，情报的价值界定模糊，但也有迹可循：“当他卖出情报时，就势必会威胁到其他人的利益，而他自己也很有可能因为售出的情报遭人报复。情报价值高低，取决于他可能为他售出的情报付出多么高昂的代价，他们赚的是‘风险保证金’。”
基于这项原则，抢了银行的四人组现在自身难保，上门寻仇基本不太现实，所以10万联邦币的要价肯定是高了。要怪就怪王沈自己什么都没搞明白就急匆匆地找上门，并且展现出了一名合格“大肥羊”所具备的一切特征。
别人不宰你宰谁？
“死心吧，绝不会有人为了100联邦币出卖情报的。”
“那边的小哥，你想知道关于那四人组的信息是吧？”路边的一个中年人朝王沈招了招手：“问题是，你能付得起多少价钱呢？”
“100联邦币。”王沈坚持观念不动摇。
那人摸了摸下巴，只是一想，便点了点头：“来我的店里吧。”
王沈得意地瞟了一眼温妮莎，模仿着她刚才的口气：“死心吧，绝不会有人为了100联邦币出卖情报的。”
这个人！
温妮莎嘴角抽了抽。
也太欠揍了吧！
第二百三十九章：接线员
同一个场景在王沈和温妮莎眼中完全是不同的状况。
温妮莎觉得，此事必有猫腻。
肯100联邦币出卖情报的情报贩子绝对是脑子出了问题，可是脑子出了问题的情报贩子并得不到准确的情报，这个中年人突然冒出来找王沈一定别有所图。
至于王沈的想法则简单了许多。
这个世界上的确会有这种事。
当你看见了一名英俊、潇洒同时又富有潜力的年轻人时，你就会不由自主地想把情报卖给他哪怕对方只肯付100联邦币。
你是白痴吗！？
温妮莎瞪了王沈一眼，已经暗自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中年人把他们带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在走私区，这样的小巷数不胜数。刚才温妮莎提到了走私区在成立前，被誉为东区的贫民区，而后来虽然这些人因为走私军火的缘故富了起来，但这里依旧是最混乱的地带。
混乱就意味着治安条件不是很好。
尤其是在这种偏僻又人迹罕至的小巷，这些地方是专门让人狠狠“宰”大肥羊一笔的地方。在走私区“宰”的方式有很多，除了刚才王沈遇到的忽悠式“宰”法，也会有物理型的“宰”法。
对于那些口才没有情报贩子们好的暴徒们来说，把刀或者枪架在大肥羊脑袋上是更简单而行之有效的方式。
在走私区被人抢劫了，也只能忍气吞声。
报警，无异于自爆，在东区，私下购买制式武器是绝对的违法行为，没有人会在被抢劫后还要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和抢劫者一起去坐牢。而且就算两人同时被送进了监狱，倒霉的也一定是报警的人。
走私区的人和监狱里犯人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甚至其中三分之一的犯人就出自走私区。
可是这件事放在王沈身上就有些奇怪了。
王沈外表看起来并不是豪气冲天的土豪，反而一路走来完全演绎出了一个铁公鸡的吝啬，这人一看就没多少钱，油水捞不到多少，他应该是暴徒们根本连抢劫的兴趣都没有的那类人辛辛苦苦抢了半天，一翻钱包只有100联邦币，这谁受得了？
难不成是劫色的？
可这色……
啧，也没什么好劫的啊。
这也是温妮莎无比担心的问题。
是不是追猎者已经找上门来了？
“好了，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见四下无人，中年人终于停下了脚步。
“知道了。”
一经对视，王沈和中年人便读懂了对方的眼神，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后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便架在了中年人的脖子上。
眨眼的功夫，王沈已然“瞬移”到了对方身后，手中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个匕首：“平白无故地把我带来这里，你们打算在这里动手吧追猎者？”
虽然王沈很希望对方是因为英俊、潇洒之类的原因才打算把情报卖给自己的，但他是个十分务实的人。傻子并不是走私区的特产，相反，这里的奸商一个比一个精明。一**商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慈善家，不用想都知道这里面必有猫腻。
当他是第一天出来混的？
“别乱动，这把匕首上涂了剧毒，可以瞬间就让你毙命！”王沈信口胡诌。
从这个角度看，匕首上的确涂满了粘稠状的液体，此刻粘稠的液体已经有一半凝固了。不过这是王沈昨天晚上切苹果留下的苹果汁，匕首来自洛伊依的家中，他削完皮忘记还回去了，现在正好能用来充当最致命的武器。
人们都知道，苹果汁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毒药。
酸甜可口，只要一小口，就足以毒死一只成年大象。
“等一下，你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中年人显然没料到王沈突然的行为，但是匕首上的“致命毒液”已经被他识破了。
匕首就架在他脖子上，一股苹果味径直钻进了他的鼻子里。
“让你的同伙出来的吧。”王沈自信地说道他佯装被骗，然后先下手为强，将其中一名追猎者挟持作为人质。现在就算对方控制了他在路上碰到的乞丐，那么最不济的情况也是把人质和乞丐一换一。
他为自己英名的战术感到十分满意。
“是陈曦让我来找你的。”
………………
长时间的寂静。
中年人明显感觉到王沈的手抖了抖，看来这个消息对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别……别想骗我，以为搬出陈曦来我就会上当么？”
“喏。”
在王沈的注视下，中年人拉开袖口，漏出了自己手背上的稻草人纹身。被连军队都没进过的新人挟持还是头一次，其实这个角度他已经可以完成反杀了，但他打算以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
“哈哈哈，我早就看出来你是稻草人的成员了！”王沈收回匕首，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你看出来就有鬼了！
温妮莎和中年人神情高度一致，白了王沈一眼。
这么看来，中年人说的也有一定道理，陈曦没说明让他来旧城区的原因，但是给他派来增援也在情理之中。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稻草人的情报分析师，秦迪。”中年人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把刚才粘上去的苹果汁擦拭干净，开口说道：“不过陈曦并没有提到你们被追猎者给盯上了。”
身为稻草人的情报分析师，他对追猎者部门自然不会陌生。
“还不是因为她。”
王沈指了指温妮莎。
他到现在还没搞明白黑水安保和温妮莎之间究竟存在着怎样的联系，温妮莎态度又极为不配合，什么都不说，王沈不得不从抢劫银行的四人组查起。可是他总感觉黑水安保、温妮莎以及袭击他的克隆人是三拨人，彼此目标并不一致。
“这也是我来找你的目的。”秦迪说道：“我是驻东区的接线员，你所要找的四个人，除了一个克隆体之外，另外三个人都是灾厄的成员，他们逃离京都后设法潜入了东区，同时也是我们重点观察的危险分子。”
他只能说不愧是灾厄，永远敢顶风作案。
贺茂道一死了，雷霆和天蝎都撤出了亚联邦境内，唯独他们没走。
这件事本来应该由稻草人负责的，但是陈曦却下达了按兵不动指令，一天后，他得知王沈被派了过来。
给新人练手。
秦迪立刻想到了陈曦的意图，看来本部对王沈的评价很高，第一次委派任务，对手就是三大恐怖组织之一的灾厄。
“我会把另外三人的信息发给你们，但在此之前……我建议你们先解决掉那些追猎者，他们可能会对你的任务带来不小的麻烦。”
第二百四十章：战术鬼才
追猎者可能会迟到，但绝不缺席。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当温妮莎再一次遇见自己的同僚时，她不由得眼前一黑。
当追猎者把沙漠之鹰架在之前王沈在路上随便遇到的乞丐脑袋上时，就注定了黑水安保的企业形象一泻千里。而对方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中了王沈一拍脑儿门想出来的陷阱，还摆着一副吃定王沈的表情。
“你的兄弟落在我手里了。”对方说道：“如果你想他安然无恙的话，就乖乖按照我说的做！”
“哦，是吗？”王沈的反应出乎追猎者的意料。
这应该是一个非常经典的场面，而这位追猎者正在扮演一个恶人的形象。他是公司的老干事了，他也并不是第一次采取要挟的手段逼对方就范。可是王沈的反应却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一般人见到自己的兄弟落入公司之手，必然又急又恨，像王沈这么悠悠然的人他还是头一次见。
“他只是个不相干的乞丐，我们在今天之前并不认识。”王沈得意地道出了实情。
最终，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追猎者还是着了他的道。
毕竟他是个战术鬼才。
“看吧，我都说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乞丐！”被挟持的人质满脸苦相。
本来他饿了几天，王沈请他吃了顿饭是好事，但是他还没高兴多久，这个打扮奇怪的男人就找上门来，直接把沙漠之鹰顶在了他的脑袋上。他对枪械知识并不了解，不过人气极高的沙漠之鹰系列他还是认识的他小时候逃课去网吧偷偷打cs的时候，没钱局人人都起这把枪。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少壮不努力，长大后就有可能被人持枪胁迫。
“真的，不骗你！”乞丐的眼神无比真挚，以往他在街边讨钱时都没这么真挚过。
追猎者似乎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他的眼神飘忽到了温妮莎身上。
温妮莎默默点了点头，承认了王沈的说法。
王沈这个战术已经够奇怪了，这就好比王沈走在大街上随手挖了个坑，结果追猎者走着走着自己摔阴沟里去了。不过由此也能看出公司非常忌惮王沈的作战能力，如果可能的话，他们万万不想与王沈动手。
“你知道什么是最气的么？”王沈开口了。
现在的地理条件十分优秀，旧城区的一大好处是没有高楼，狙击手在这种曲里拐弯的地形里很难发挥，而拥有消融弹的狙击手可能是唯一对他有一丁点威胁的敌人了。
王沈的话让追猎者楞了一下。
然而就在他愣神的瞬间，几步之外的王沈却“瞬移”到了他的面前，追猎者近乎本能将枪口转向王沈扣动扳机，在子弹划出枪口之前，机械手臂挡住了枪口。
“砰”
近在耳边的枪响让追猎者产生了耳鸣，乞丐更是被吓得怪叫一声。
紧接着，淡蓝色的电弧延着机械手臂的五指涌遍追猎者全身。
浑身麻痹，四肢在一瞬间失去了知觉。
要遭！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历？
狙击枪打不中他已经够夸张的了，他居然还随身带着能够瞬间让人麻痹的电流放射器……能力应该是出自机械手臂，这玩意绝对有什么猫腻！
不过在缓缓倒下时，追猎者终于确定了一点。
这个乞丐，的确不是王沈的兄弟。
因为他的枪之前顶在乞丐的脑门上，他们俩一直站在一起，所以不可避免地，电流也顺着他的胳膊，传导到了乞丐的身上。很显然，乞丐的自然抗性比他更低，只见乞丐两眼一翻，十分光棍地仰面倒地。
一个正常人，应该不会对自己的兄弟下手。
“最气的是不但抓错了人，而且连抓错的人都跑了。”
昏昏沉沉之际，追猎者耳边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电倒一个追猎者对王沈而言并不困难，尤其是在浅浅将京都的内置芯片导入到他机械手臂之后，只要开启装置，他就能获得和《泰坦》之内一样的个人数值。就算不用超能力，他的速度、力量以及反应力都要远远超出常人一大截。
正所谓一力降十会。
《泰坦》内的普通玩家们之所以能和副本内经验丰富的雇佣兵或是某某特战部队大战三百回合，其主要原因就是人物属性上去了，在数值碾压下，技巧就没那么重要了。
可能用欧米伽举例最为明显。
人类和欧米伽战斗，大概就相当于一顿操作没破防，欧米伽转个身尾巴一不小心把对方给扫死了。
“简单。”
王沈拍了拍手。
轻松愉快。
“抓错的人没跑。”温妮莎不得不提出王沈言语中的问题，她指了指同样倒在地上四肢张开，翻着白眼，双腿极富规律抖动着的乞丐，说道：“人质也被你干掉了。”
她确信，王沈以后从军，很可能走的是毛系风格。
当敌人不再拥有人质时，任务就完成了。
这是毛系著名部队的名言之一。
而小巷里发生的一切被秦迪看在眼里，他啃了一口酥饼，暗自点了点头。
个人战力的确挺不错的，单打独斗，黑水安保的追猎者无法对他造成威胁。
他顿了顿，又飞快地打了一段话，发送给了陈曦：不过在执行任务的方式上，他还有很多内容要学。
按照陈曦的要求，他不能给予王沈太多的指导意见。对付追猎者算是额外任务，正好能让他对王沈的战斗力以及作战风格有一定的了解，而在整个事件完成后，他会根据王沈方方面面的表现，给予他一个最终评分。
这个评分并不公开，但却会成为学生毕业后最有说服力的成绩。
能被稻草人评高分的学生，毕业后所有部队任意挑，到哪儿都是抢手的香饽饽。
作战能力：100。
战斗素养……。
秦迪斟酌片刻。
59分吧。
稻草人不是毛系部队，所以当他们在完成救援委托时，把人质电晕并不属于计划的一环。什么都不管的狂战士在战场上存活不了多久，真正优秀的军人，不但要有极强的个人能力，还需要拥有能与之匹配的素养。
很遗憾，就冲乞丐倒在地上的造型，秦迪就很难给王沈打高分。
不过能让他给出满分的作战能力评价也实属罕见了。
并不是追累不强，而是王沈的能力在单挑的时候太过逆天了刚才瞬移的那一下，连他都没怎么看清，秦迪试想了一下王沈方才打出来的bo，如果瞬移过来的同时接上一套电流，连他都搞不好会中招。
不过嘛……
好戏才刚刚开始。
追猎者从不因为他们的单挑能力而出名，真正让他们难缠的，是团队配合能力。
当他们出现在你面前时，你就会发现自己被一群怎么也摆脱不掉的牛皮糖给黏上了。
秦迪刚一抬头，远处的小巷里就出现了一道冲天而起的白光。
第二百四十一章：狼群
群狼战术。m.www.uu234.net
温妮莎不知道这个名词最初源于哪里，自她知道追猎者部门时，这个名词便一直伴随这些人左右。一旦被追猎者盯上，等待目标的将是无休无止的威胁，一击不成，他们便会等到猎物放松的那一刻，行动的理念，便与狼群捕猎如出一辙。
而当一名追猎者出现在你面前时，你就要知道，他绝对不是单枪匹马来的。
刚才的追猎者可能着了王沈的道，还很丢人的被一击放倒了，但他的队友并不会犯相同的错误。
尽管温妮莎已经事先有了准备，却还是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波震了个措手不及，震荡手雷引爆的位置，便是王沈身侧。
这是巷战内惯用的手段。
震荡手雷不但能短暂地剥夺敌人的视力，同时还能造成长时间的僵直。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罕见道具，在走私区就能买到。
温妮莎尽可能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在白晃晃的光圈中，她隐隐看见有人扶起了倒地不起的追猎者。温妮莎右臂一甩，两发子弹便射向光圈中的人影。这是极为标准的甩枪动作，被任何一个名校的教练看见了，都会对温妮莎赞不绝口。
不同的是，她练会这些技巧不是在比赛里，而是在战场上。
被子弹命中的敌人不会化为白光消失，他们身上会出现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会在瞬间血如泉涌。
这是追猎者的b计划。
他们不可能只准备了一个计划就找上门来了，接下来，才是决一死战的时候。既然已经敌对，温妮莎就不会留手，她相信对方也不会念及旧情除非，公司下达的命令是活捉，而不是生死不论。
“你没事吧？”
子弹似乎是打空了，温妮莎翻身躲进了附近的掩体之后，一直在观察地形，这样即便被暂时剥夺了视力，也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对自己最有利的位置。
王沈就不同了。
她看见对方还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大有成为活靶子的态势。
“完全没事，不就是震荡手雷么？我早就识破了他们的诡计！”王沈高振右臂，比划出了大拇指，让温妮莎放心。
“你骗鬼呢！”温妮莎探出头一看，顿时满头黑线。
她承认，王沈的言语很让人放心，但他做出的行为却让人一丁儿点都放不下心来他双眼紧闭，面朝的方向赫然是追猎者撤离的方向。震荡手雷的效果还未完全消退，温妮莎满眼重影，但却还是看清了前方的状况。
她那两枪成功延缓住了追猎者援军的脚步，而王沈突然这么一出，让追猎者也愣了一下。
战场瞬息万变，胜败往往在一瞬之间。
每一个追猎者都是经验丰富的狩猎者，他们狩猎的目标大多都是退伍军人，只有比军人更高的身手和策略，才能将这些“叛党”带回公司。所以他在刹那间就判断出了王沈看不见的状况，只见追猎者嘴角一勾，不再向前冲刺，他鬼魅般靠向王沈，右手袖口划出一把军刀。
打不中！
温妮莎与对方对视一眼。
高速移动中的追猎者看穿了她的意图，他以王沈作为掩体，调转了方向，而温妮莎的子弹不可能绕过王沈，拐个弯命中他。
个人能力不错。
但是作战经验实在太欠缺了在真正的战场上，在如此距离被震荡手雷正面命中，基本相当于被宣告了死刑。
他凝视近在咫尺的王沈这小子很年轻，以他的天赋，假以时日必能闯出一片天地。
可惜的是，已经没有以后了。
他的手一抖，军刀化为飞刀刺向王沈的喉咙。
无声无形，比子弹更难判断轨迹。
在追猎者掷出军刀之时，却看见王沈嘴角一扬，裂开了嘴，同时他的眼睛也陡然间睁开了。
“哈哈，没想到吧！”
轻易地就接住了飞来的军刀，这证明他的视力并没有受到震荡手雷的影响。
也就是说，这小子刚才是故意的？
这怎么可能？
震荡手雷是他们最惯用的道具，手雷引爆的位置就在王沈脚下，任何人在如此近距离受到冲击后都会头晕目眩，手雷的威力足以把他震出脑震荡来。而出于保险起见，他甚至没有趁胜追击，而是在确定王沈中招后，才临时改变了策略。
温妮莎的心理活动和追猎者大抵相同。
免疫狙击，是因为躲开了，那么免疫震荡手雷又是什么原理？
震荡波和子弹不同，一旦手雷引爆，散发出的冲击波是全方位的，那么王沈再能躲，也不可能直接脱离这片空间。
事实上，王沈自己也没想到。
要是之前的他，兴许已经中招了。可随着他对贺茂道一能力理解的越深入，便越能了解到贺茂道一能力的恐怖之处并不是他躲进了另一个空间，而是连震荡手雷冲向他的余波都被控制住了。
就像他先前操纵核电站的电荷是一种感觉。
“送你个宝贝。”
话音响起之时，又是一道冲天而起的白色光束，追猎者顿时耳鸣不已，双目被白光晃得睁不开眼。
反弹回去的不是震荡手雷，而是手雷引爆后产生的震荡波，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震荡波被完完全全反射到了对方身上。
双杀！
王沈对自己的表现十分满意。
两种能力。
看着被反弹回去的震荡波，秦迪直接咬到了舌头。之前的瞬移也好，看似时停的状态也好，都明显是超能力场在作祟，而王沈刚刚却当着他的面，展现出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能力。
头儿，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历？
他是稻草人驻东区的接线员，对近来中央城区发生的事并不了解，但任何有常识的人都知道，一个能力者只能拥有一种能力。
不一会儿，陈曦回了他六个字：
起源能力者。
起源能力者。
秦迪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许多。
据他所知，另一个被称为起源能力者的人，是接连推翻了数个小型政权却让世界联盟对其束手无策的头号通缉犯。
不一会儿，陈曦又回了一段话过来。
还有，你误会了。这不是新人测试，而是让他专程来试试新能力的。
第二百四十二章：谈判
遇到开挂的对手，无限送人头，怎么都打不过怎么办？
黑水安保的追猎者们用实际行动为这类案例做出了最为经典的实例先兵后礼，一通突袭，自己两个人还被对方俘虏了，于是果断认怂，派遣出了和谈人员签订双方互不侵犯条约，这大丈夫能屈能伸的态度着实让温妮莎开了眼，让她对黑水安保又有了全新的认知。
至少在温妮莎的固有印象中，追猎者部门是很横的，被他们盯上的猎物往往都会被带回部门。
如此看来，还是以往的目标不够强硬。
俘虏两名追猎者成员是温妮莎的注意，本来她都做好了利用两名人质和公司决战到天明的打算，结果天还没亮，黑水安保的谈判人员就跑来了。
要求很简单，释放人质，而公司会撤销对温妮莎的追捕令。
温妮莎知道许多关于黑水安保的内幕，只要她还活着，公司便害怕她知道的这些秘密被泄露出去。可是并没有办法，谁能想到她遇上了王沈这么一个无敌的保护伞。
之所以说无敌，不仅仅因为王沈的个人能力，更因为他背后的势力。
不久之前，黑水安保驻东区的分部接到了一个来自中央城区的电话，对方在电话中要求黑水安保撤销对王沈和温妮莎的追捕行为。
黑水安保一听，肯定不乐意了。
且不说王沈已经害得他们折损了两名干事，身为一家跨国安保集团，你让我撤销追捕令我就撤销，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黑水安保的态度起初很强硬，但却没有想到电话那头的态度更强硬。
对方表示如果再让他们发现黑水安保对王沈做出狙击或者投掷飞刀等行为，他们就直接炸了黑水安保驻东区的分部。
没听错，对方说的是直接把东区分部给夷为平地。
这态度就和以往和他们打交道的东区警署或者政府部门不同了，东区警署的代表态度往往比较软如果他们不同意，代表就会表示严重抗议，抗议失败，那就只能嘤嘤嘤。老实说，没什么威慑力。
而打给他们电话的人，显然底气十足。
黑水安保的接线员也不是吓大的，他自然对对方的身份提出了质疑。
对方悠悠然地表示：
抱歉，稻草人指挥官就是能为所欲为。
接线员一听对方表明身份，吓得立刻摆正了坐姿，即便对方看不见，也下意识摆弄出聆听领导讲话的姿势。身为跨国集团，他们还是知道稻草人分量的这是亚联邦的最高安全行动部门，万一把他们定性为危险企业，不但真的有权直接把东区的驻地给炸了，甚至还能把整个黑水安保从亚联邦给清扫出去。
他们万万没想到，王沈居然和稻草人存在着某种密不可分的联系。
“那么，我们会撤销所有追捕令。”谈判员态度低的让温妮莎有些惊讶，她答应让谈判员将两个昏迷不醒的追猎者带回去，毕竟挟持人质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对付公司，现在公司撤销了对她的追捕令，那自然是件好事。
而且这两人的状态看起来的确应该立刻被送去医疗部门检查一番。
一个被电得不省人事，另一个则被震荡手雷炸得不省人事。
起初温妮莎对此事还是存疑的，不排除这是公司耍的手段，目的是把这两个人给捞回去，但这个谈判员连两人的追捕令都带来了，准备得十分齐全。而且与其说是谈判，倒不如说是表态，他们还没说什么，这个谈判员就当着两人的面把追捕令给烧毁了，并且消除了黑水安保内部网络的追捕状态。
温妮莎了解公司的运作，能看出对方是认真的。
“还没完，你们之前到底在调查什么？”王沈开口问道。
事实证明了他的猜测。
追猎者部门和之前的克隆人并不是一拨人，而他也从来没有把黑水安保作为自己的头号大敌。
用脑子想一想，陈曦把他派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让他和一个跨国安保集团大战个三百回合，黑水安保想在亚联邦立足，必然要看中央城区的脸色，想要制裁黑水安保，连出面的必要都没有。
被追猎者盯上完全出于巧合，或者说得更直白一些，就是被温妮莎牵连的。
“如你们所知，我们正在调查突然暴走的克隆人。”谈判员实话实说。
对东区分部而言，这两天也发生了许多十分突然的事。
追捕温妮莎本不是计划之一，后者在公司的记录中已经阵亡了，然而克隆人的暴走倒是把这具“尸体”给炸了出来，之后启动追猎者部门也完全是临时决议。
东区分部也很急。
克隆体暴走就暴走，偏偏还作为劫匪抢劫了东区银行，把这件事的影响扩大了，这件事很有可能直接影响到中央城区对他们的评估这件事发生后，大量克隆体无疑成为了安全隐患，亚联邦的安全部门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眼皮底下出现这么一批定时炸弹。
“你指的是抢了银行还袭击我的那个克隆体？”
“根据多方面的资料表明，这是出自同一个克隆体的行为，几天前，该克隆体在完成委托时突然失去联系，公司尚未查清她暴走的原因，我方正在积极试图回收该克隆体进行进一步调查。”
当然，这个回收的过程并不顺利。
克隆体能够完美地复制出本体的经验、技巧以及作战能力，因此温妮莎的克隆体也完美继承了她反侦察的特性，好几次都被她从追猎者的手上给溜走了：“而且截至目前，已经有一名追猎者失去了联系。”
这无疑是个噩耗。
在这个节骨眼上失去联络一定凶多吉少了，王沈虽然很能打，但他仅限于击晕了两名追猎者，而另一边则不同了。温妮莎的复制体不但会下死手，而她现在的“搭档”各个都是亡命徒，他们敢堂而皇之地抢劫东区银行，自然不怕杀死一名追猎者。
老实说，对谈判者个人而言，陈曦这一通电话倒是让他解放了。
他们已经没有精力双线作战了，撤销了对王沈和温妮莎的追捕令能让他们腾出手来全力调查克隆体的事。
“那就这样吧。”王沈见谈判者支支吾吾，知道对方也给不出其他有用的情报了，便结束了这段谈话。
关于克隆体的事，有一个人无疑比这个谈判员知道更多的内幕。
而那个人，现在就在他的身边。
第二百四十三章：死亡信息
王沈向来非常民主并且平易近人（自认为的）。
所以当一个人不愿意谈起自己的私事和过往时，他往往会尊重对方的意愿，这也是他起初没有追问下去的原因。但现在的状况有所不同，很明显温妮莎所知道的秘密已经危害到了东区的治安。
尤其是在秦迪告诉他，银行劫匪的另外三个人都是灾厄的成员之后。
纪明雪当初是怎么评价灾厄的来着？
活跃于北欧，由一群目无法纪，肆意妄为的犯罪爱好者组建而成的组织，特点是成员不多，但大多都是精锐。
“我还想问你呢。”温妮莎不答反问，她的目光毫不回避：“你到底是什么人？”
中央城区的普通学生？
这是王沈自称、也是大小姐告诉她的身份，但黑水安保绝对不可能轻易向一个没什么背景的普通学生低头。哪怕这个学生很能打，追猎者部门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拿下他，而不是派来一个谈判者把姿态放到最低，登门道歉。
她现在对王沈充满了戒备。
搞不好这家伙是中央城区某个势力的成员，或者根本就来自稻草人，目的就是从她口中盘问出有关克隆体计划的细节。
黑水安保不希望当年的计划流传出去，而除了黑水安保之外，还有大量势力对克隆人计划很感兴趣。
“我先问的，你先回答我。”王沈说道。
“不干。”温妮莎也态度坚决。
两人的谈话不出意外地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没办法了，既然被你发现了，看来我的真实身份也藏不住了。”王沈语气颇为无奈，在温妮莎看来倒的确像那么回事。
稻草人还是白鲸部队？
“实不相瞒，我的真实身份，是来自中央城区的神奇宝贝大师，但是我的宝可梦（欧米伽）忘记带了。”
你还是去死吧！
温妮莎觉得这个王沈不管是谁，来自哪个组织，唯一不变的一点，就是他随时准备把身边的人给气死。
正所谓近墨者黑，在王沈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他已经深得了田博士“皮”的真传。
可是温妮莎这个问题实在太过刁钻了一些，王沈确实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说他就是个普通学生吧，温妮莎肯定不信。
可问题是……
他真的就是个普通学生啊！
很新、刚入校，读大学一年级的学生！
虽然一名刚入校的新生击杀了贺茂道一这种级别的国际通缉犯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但值得注意的是，这一事件发生在京都，在京都，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学生击败了国际通缉犯已经是常态了。
就好比lv0随随便便吊打lv5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着，关于这些玄学方面的事，王沈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并且真正了解到贺茂道一的能力后，王沈才意识到那天贺茂道一根本没用出全力，尽管他凭借自己的能力随随便便就压制住了京都一整支立体机动部队，同时还全程压着纪明雪和李景打，但是真正的最后一战，贺茂道一却非要秀一把奇怪的操作。
明明利用能力就能轻轻松松地把自己风筝到死，然而他却选择了刚正面，并且还召唤出了一条巨蟒。
这个行为也为他遭到狙击留下了伏笔。
可能这就是京都奇怪的光环，一名反派明明有一百种赢的方式，却偏偏选择了会被反杀的那种。
“好了，现在轮到你回答我了。”
“想得美。”
温妮莎对王沈的答案一点都不满意。
这一次，打破僵局的并不是王沈也不是温妮莎，而是一通电话。谈判员离开后，已经是傍晚了，这个季节的东区天黑的很早，不过走私区倒是灯火通明，对这里的许多人而言，现在才是一天的开始。
军火生意见不得光。
这句话具有双重意义，王沈出门找了信号不错又适合谈话的地方，一路上他发现“客人”来了不少，街道不再只由小混混们占据，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顾客不在少数。
怪不得这些人要等到晚上才出门。
打扮成这样，大晚上的还要带上墨镜，这些人走在街上就很可疑，百分之百会遭到执勤警察的盘问。
不过说到警察……
王沈心里吐槽了一句，接通了电话。
这是刑警队队长之前留给他的电话，对方这个时候给他打来电话肯定不是来唠家常的。
电话刚一接通，队长的声音便从话筒里传了出来：“你那边没事吧？”
“没事。”
“那就好，如果你有时间，最好来我这一趟，我马上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
“发生什么事了么？”
“有人死了？”
“凶杀案？”
而且应该还不是普通的凶杀案，否则队长没道理联系他，他又不是像毛栗大叔那种超有名的私家侦探。
“死者是黑水安保的雇员。”
该来的还是来了。
王沈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只不过没想到来的这么快黑水安保的谈判员刚刚提到有一个追猎者失踪了，他马上就听说了该成员的死讯。
………………
半个小时后，王沈打车抵达了队长发到他手机上的地点。
下车时，队长正在楼下透气。
这是座普通居民楼，已是傍晚，却有不少居民聚集在楼下，离得远远地对着案发现场指指点点。王沈到的时候警察已经拉好了隔离带，并暂时清空了整栋楼，刑警队长深吸一口气，她当了这么多年刑警，如此血腥的场面也没见过几次。
他们之所以第一时间就能判断出死者的身份，不仅仅是因为有人将他的兵籍牌放在了尸体旁边，更是用血液在尸体身后的墙上写清了关于死者的身份信息。
满墙的血字似乎是对东区警署的嘲讽。
现在这些人不但抢了银行，还残忍地杀害了一名黑水安保的雇员。
“你还是别进去了。”为了王沈的身形健康着想，队长拦住了他，案发现场还未完全清空，里面的画面绝对少儿不宜：“屋内没有打斗过的迹象，所以我们推测这里不是第一现场，这名雇员应该是被挟持到了这里，在他失去反抗能力的情况下，遭到了折磨和残杀。”
以她对黑水安保雇员的了解，这些人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就被人给干掉了。
“我只是想提醒你，这次我们面对的劫匪是连黑水安保都难以对付的人……”她顿了顿，深吸一口屋外的新鲜空气，在此之前，她满鼻子都是楼内的血腥味：“尽管我们现在很需要你的帮助，但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我建议你还是回去吧。”
“可是，我已经知道其他三个劫匪的身份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目标
处理完黑水安保的问题后，王沈也终于切入了正题。
现在陈曦把他派回东区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黑水安保只是个意外的插曲，而真正的委托则是调查和灾厄组织相关的事件。
秦迪将三名嫌疑人的信息发送给了王沈，然而到了警局众人仔细一参详，却依旧发现对三个人毫无头绪。
资料的照片上是三个小丑面具，依旧只能依稀分辨出性别。
王沈发现戴着面具犯案在欧美地区似乎十分流行，雷霆部队的人刚刚出现时也是戴着奇怪的动物面具。这让王沈不由想到自己小时候接触过的《收获日2》以及《迈阿密热线》系列，都呈现出了不少此类的犯罪形象。
他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受到这些犯罪类题材游戏的感召，但这些人过往的事迹比起比游戏里的角色也毫不逊色。
多次抢劫银行、劫掠军火，乃至袭击科学院夺走研究成果，这些恶**件他们每个人都至少做过三次以上，和他们过往“辉煌”的事迹比起来，抢劫一个东区银行似乎算不上什么“挑战”。
看完三人资料，队长的眼神有些茫然。
秦迪提供的大量资料中，除了表明这三个人穷凶极恶、极其难以对付之外，并没有其他有用的参考信息。
王沈记得纪明雪对灾厄这个组织的评价。
每次都要领先当地警方一步，行动有着非常周密的计划，这让他们这些年一直是北欧地区最神秘也是最让警方头疼的毒瘤。
也难怪各大联邦始终无法找出这一小撮人，就连稻草人的情报网都没能收集到这些人的长相。这意味着现在先进的人面识别系统都起不了作用，毕竟只要摘了面具，谁也不知道这些人的真实身份，即便在街上擦肩而过也会浑然不知。
“但这次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同。”队长支着自己的下巴，双眼紧紧盯着会议室的全息投影。
关于东区银行的劫案，他们的调查工作并没有任何实质上的进展，尽管已经封锁了机场和海关，但对于灾厄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恐怖分子们来说，伪造身份并不是难事，他们甚至能在警方眼皮子底下坐飞机溜走。
“要是他们直接卷着钱溜走，我们还真没有什么办法。”若是这种情况真的发生，她也只能被领导批得体无完肤，搞不好还会丢掉队长的职位。
这也只能怪他们倒霉。
从最近开始，怎么东区总是遭遇国际性的事件？上次去工业园区闹的是境外的雇佣兵，这次则直接成了国际恐怖分子，而她只是个小小的东区特警组组长，让她带人去把这些让北欧头疼了这么多年的顽疾给抓了，怎么想都不太现实。
理论是这么个理论，可灾厄的这些人却给了他们机会。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们没走，目前应该还在东区境内。”队长说道。
银行劫案过后，先是让克隆体袭击了王沈，接着又杀害了一名追猎者。
至于原因，她也说不上来。
挑衅？
这个理由在她看来并不充分，可能在这些人的视角里，他们这些警察可能连对手都算不上。
当然，对于灾厄这种组织来说，动机和原因一向很难理解。他们中的大多数以犯罪为兴趣，抢劫所得只相当于战利品，就比方说资料中的这个叫“ken”的，北欧的情报局对他的侧写就是个富二代，并且他多次在抢劫过后，在灾厄的犯罪网络上发布了把巨额资金烧毁的短视频。
精神病患者。
队长觉得他们完全可以将这些人当作精神病来看待。
王沈对于队长的反应有些意外，他本以为看了关于三人的确切描述后，她会彻底丧失斗志，却不料对方认真地思考起了行动计划。
“我们可以先对外公布杀人事件，最好弄得满城风雨。”队长摸了摸下巴，她觉得想要对付灾厄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恐怖分子，他们也不能循规蹈矩地立项调查。按理说，身为特警组调查组长，她不应该用这么个损招，但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到别的行之有效的方法了：“公布的同时，我会让一些小众媒体散布一些流言，表明死者是黑水安保雇员的身份……以黑水安保的行事风格，死了个雇员，还是被虐待致死的，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三个恐怖分子，而这个时候，我们就把这三个人的侧写对外公布，这样一来，他们两方肯定会打起来。”
灾厄是国际恐怖组织不假，但黑水也是国际安保公司，说不定黑水安保的很多委托就包括了和灾厄交手。
虽然不知道那名追猎者用了什么方法找到的灾厄，但这个部门能找到他们一次，也许就能找到第二次。
“所以我们只需要密切地观察黑水安保近期的动向就可以了。”
这个行动计划的核心思想，就是先让黑水安保和灾厄打个头破血流，他们在一旁隔岸……拱火。
好吧，她承认这个计划不怎么地道，但身为组长，她还是有私心的。
从刚刚发生的凶杀案来看，灾厄的这三个人无疑是亡命徒，且手段极其残忍，她不想让自己的手下冒这个风险。
现在想来她都有些后怕。
如果被发现死在那栋公寓里的是她的手下，她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死者的家属。
“你怎么看？”
“我？”
王沈被队长拉回了现实，事实上他刚才跑了神，完全在想另一件事。
“就是我刚才说的行动计划，你有没有什么其他方面的建议。”
“啊……没有，这样挺好的。”王沈附和道。
其实队长的行动计划他根本就没听，而且他觉得特警的行动计划也不需要他这么一个连警察都不是的普通群众参详。
不过队长倒是提醒了他。
灾厄在得手后往往会立刻撤离，不留下任何线索，正因为这种无动机、无法预测的闪电战模式让警方找不到头绪。但这一次这些人十分罕见地没有选择撤离，王沈觉得，这很可能是他们第一次“有动机”地行事。
就比方说，银行劫案过后，让克隆体袭击了自己。
将种种迹象联系在一起之后，他终于揣摩出了陈曦的心思。
灾厄的三个人可能本来是打算撤离的，可是他来了东区，所以对方临时调整了计划，将矛头指向了他。
因为，在不久之前，他刚刚干掉了贺茂道一。
第二百四十五章：推测
王沈终于弄明白了陈曦把他委派来东区的原因，但是知道真相的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这分明是把他当成了引诱灾厄的诱饵，而对方的确还中计了，放弃了安全撤离的机会，留下来一门心思地打算对付他。
尽管白鲸部队封锁了消息，对外声称贺茂道一是被他们击毙的，但王沈猜测灾厄肯定有办法查清事件的真相。
所以，他现在在灾厄那边的声望应该是仇恨。
就是那种灾厄欲除之而后快的角色。
不过王沈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特警队长，一方面因为后者对中央城区的事并不了解，另一方面在于他们并不能帮上什么大忙。
离开警署已是深夜了，由于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东区变得人心惶惶。而人心惶惶的具体体现就是，过了八点，街道上就很难看见行人了。就这一点而言，普通市民还是很识时务的，毕竟谁也不想莫名其妙地就成为遇难者。
队长的计划取得了一定的成果，死者的信息被公布了出去，并在第一时间引起了广泛的探讨，而随之被爆料出的灾厄通缉犯的消息更是让市民们留了个心眼。这些恐怖分子在北欧或许很普通，但是在东区，他们是外国人。
因此每个上街的外国人都自然而然地被标记了，市民们自动将他们视为恐怖分子，对其敬而远之。
值得一提的是，消息散布出去后，警署就接到了不少热心市民的电话。
许多私企的老板遭到了检举揭发。
当然，主要原因并不是因为他们被怀疑从事非法活动，而是他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不给员工涨工资了，连奖金也发得越来越少。
不涨工资的私企老板一律按恐怖分子论处。
让王沈比较头疼的是温妮莎不见了。
他去案发现场，再到警署的功夫，温妮莎就不知了去向。他记得自己临走前明明让温妮莎在秦迪那里等候自己的，然而当他屁颠屁颠赶回走私区时，秦迪说温妮莎早就离开了。于是王沈打通了古翔的手机，今天暂时没有人胆敢来挑战战力衡量单位的权威。
古翔说温妮莎并没有回来，但似乎的确有人盯上了洛伊依。
除了尾随他们的警方之外，古翔在路上还发现了一伙儿不名身份的跟踪者。跟踪者被他甩掉了，王沈打电话时，他和洛伊依正在吃金拱门送来的外卖。古翔并不会做饭，而且这辈子也从未萌生过学做饭的想法，身为东区人，饿了就点金拱门，这是常识。
秦迪也为王沈准备了金拱门的商务套餐。
20联邦币的那种，晚餐时间还打7折。
套餐内包括汉堡、薯条和可乐，这是金拱门最传统、也是最经典的三件套。
温妮莎可能有自己的想法。
王沈放弃了去找温妮莎的念头，以他对温妮莎的了解，就算找到了对方，她也绝对会摆出一副拒不合作的态度，这人应该是独来独往惯了，丝毫没有意识到团队配合的重要性。
什么叫团队配合？
当你一晚上没吃东西，而队友已经帮你点了金拱门，这就是一次堪称完美的团队配合。
“所以说，灾厄这次抢东区银行也是为了好玩么？”
王沈和秦迪坐在一间杂货铺内，这是秦迪的“伪装场所”。平时秦迪就是以走私区的一位普通商贩身份暗中收集情报的走私区临海，这里不但是整个东区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同时还能打听到国外的动向。
“好玩？也不见得。”秦迪摇头：“你知道么，人的固有印象是很难改变的。”
“固有印象？”
“嗯，其实人在认知的过程中，会不由自主地为某个人或者某件事打上标签。”杂货铺难得来一个能聊得上天的人，秦迪也变得健谈了许多，之前他尝试过与温妮莎交谈，但事实证明温妮莎并不热爱交流：“就比如我们首先给温妮莎打上了‘冷漠’的标签，之后她做的一切事，只要没有过分出格，我们都会潜意识地把这些事往她身上的标签上靠拢，从扩充我们脑海中的数据库，数据库存在的时间越久，我们的固有认知就越难改变。”
王沈不知道秦迪是怎么通过一个简单的问题延伸出这么多学说的，但实际上他对秦迪的学说并不是很感兴趣，之所以发问，纯粹是因为他在吃鸡腿堡，而秦迪坐在对面盯着他看，他被盯得十分难受。
“所以呢？”
“我们对灾厄也有数据库，灾厄第一次出现在人们视线中时，就是无法无天的恐怖分子，而通过他们的所作所为，各个组织的情报部门也对他们贴上了基本的标签，其中最鲜明的，就是‘无目的性’，‘纯粹的兴趣犯罪’。”
“但是，现在状况改变了。近几年，灾厄抢劫的频率大幅度提高，而且他们的官网也很少再出现烧钱之类的挑衅行为。”
“难道说他们突然意识到自己过去行为的中二性了么？”王沈问道。
本质上来说，灾厄的理念就和那些把自己想象成破坏之王的中二少年差不多，只不过，他们能将自己的想象付诸于实践。
“应该说，他们的行动越来越有目的性了，也包括这次的东区劫案。”秦迪说道：“抢劫银行，是最能让人一夜暴富的方式，我们逐渐发现，灾厄近年来这么做，是因为他们在敛财，抢夺大笔资金，将其囤积起来。”
“他们之中不是有很多富二代么？”
“我猜那些成员的关系应该非常复杂，甚至有可能他们的家里人对此毫不知情，这恐怕也是他们每次行动都需要那些奇怪面具的原因。他们在日常生活中可能是行业精英、名校学生，但只要戴上面具，就会成为穷凶极恶的罪犯……而他们需要敛财的数目，可是普通的工资和零花钱难以达到的。”
“他们用这些钱做了些什么？”
“还记得你在京都遇到过的复制体么？这类技术的研究工程需要花费巨额的资金，而将研究成果投入量产，更是个无底洞，为了制造出更多复制体，他们必须不断砸钱。”
这些话秦迪从未对其他人说起过。
因为这些归根结底只是他个人的推测，并且很难得到证实。
“喏，当三个组织联合在一起时，他们其实是有分工的，比方说，灾厄负责‘筹集’来大笔的资金。”
“嗯……”王沈听得有些昏昏欲睡。
“其实，我个人认为，有什么大事就要发生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夜话
有什么大事就要发生了。www.uu234.net
王沈啃汉堡的动作慢了半拍，两人相互对视，良久之后，秦迪才望着夜色，略带忧郁地说道：“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那你说个屁啊。
王沈翻了个白眼。
亏他刚才还小小地紧张了一下。
两人此刻的思绪截然不同，自从得知了王沈是起源能力者的身份之后，秦迪就不由得往这方面想了。三大恐怖组织的活动日益频繁，几年前，他们可绝对不敢公然入侵京都这种行政区，而天蝎出现没多久，亚联邦就又出了个起源能力者，而且性格还和天蝎截然不同。
危险的是，人们对这些恐怖分子的固有印象还停留在十几年前，认为他们始终是些成不了气候，只能在小国兴风作浪的恶党。
自诩大国的状况每个联邦或多或少都有，尽管天蝎恶名远播，但高层们始终认为只要他们倾举国之力，分分钟就能把这些恐怖分子给消灭了，各个联邦从来没有进行过大范围的清剿行动，或多或少也处于政治方面的考量。
据一些不可靠的情报表明，不同联邦还在暗中援助其他联邦的恐怖组织。
可惜这些话，固有印象的问题以及这些潜在的威胁，秦迪只能对王沈说了，上交本部的书面报告如石沉大海，作为经验丰富的情报员，他心里也就明白了本部的意思。
整个稻草人条线的负责人原本是陈曦的父亲，但在陈院长退居二线后，稻草人的指挥权就交付到了陈曦手里。
陈曦能力很强，不然以她的年龄，本部的那些人也不会服她，但她是沈奇的学生，又一向对天蝎态度暧昧，尤其是京都传来的线报，双方几乎没有交手，陈曦就相当于目送天蝎带着初代机核心逃之夭夭。
肯定有猫腻。
秦迪之所以对王沈说这些话，也是在试探后者的派系，毕竟王沈和中央城区的一些“名人”不同，他几乎是凭空冒出来的，之前没人知道他的存在，在他的成长过程中，自然不会出现理念方面的引导。
“你有什么看法？”
“我？”
王沈的脑回路就简单许多了：“你下次可以买鸡腿堡，鸡腿堡比较经典。”
秦迪：……
王沈觉得吧，这位东区的联络员话实在太多了。
又是固有印象理论，又是畅谈世界大事，结果说了一堆理论方面的东西之后，却又讲不清这些恐怖分子的实际打算。所以本部不采纳他的情报真不一定全是本部的锅，这就好比你预测了恐怖分子要去抢银行，就能提前分派人手去银行埋伏，这是实际而有效的情报。
然而你举头一望，道：“我夜观星象，得知今后必有大事发生。”
这哪怕星象看对了，又有什么用？谁知道这大事要发生在哪儿、会波及多少人、造成多大的危害？
王沈是一个实际的人，就比如现在，他更多关注的是汉堡的口感。
看着王沈，秦迪基本确定了一件事。
王沈这个人，应该不算陈曦派系至少不是嫡系。如果陈曦别有所图，打算从他嘴里套话，那王沈的态度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专注于吃汉堡。因此，秦迪对王沈的评价就很明朗了。
这货就是个毫无政治观念、毫无危机感的普通一年级新生。
只不过恰好他是起源能力者，比较能打罢了。
王沈发挥日常水平，再次扮演了经典的话题终结者形象后，秦迪的话也少了。
在危机解除之前，王沈打算暂时借宿于此了。
在走私区待久了，他发现这里也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这里的格局类似《泰坦》中的驿站，算不上繁华，但人流量却源源不断，大都来此补充军火。这在现实世界可能不多见，但在《泰坦》里却到处都是。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秦迪憋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平时店里就他一个也就算了，现在屋内明明多了一个人而两人却不交谈，这实在太奇怪了吧？
事实上证明，就算是稻草人的成员，一个人待久了也是寂寞的。
“我打算明天去拜访一下黑水安保的分部。”王沈说道。
当然，这个拜访肯定不是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去，再进行一个访客登记。他觉得虽然灾厄的恐怖分子留在了东区，但想要找到这些人不太现实，所以王沈只能将视线着眼于黑水安保克隆人的事还没完呢，黑水安保的人那么想封温妮莎的口，说明他们一定知道些内幕。
要是放在平时，他多半会选择待在某处挂机，等待对方自己送上门来，但这次因为洛伊依的缘故，他打算尽快把威胁解决掉，最好能扼杀在摇篮之中。
而在这件事上，只有做到两开花，才有可能更快地打破僵局。
“你打算潜入黑水安保？”秦迪听懂了王沈的意思，从桌上拿出了一张图纸：“正好，我这有黑水安保的构造图，你是熟人，打个7折，原价3000联邦币，现价2100联邦币……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就开个玩笑。”
秦迪将构造图卷成卷状，用绳子系起来，对着王沈轻轻一抛。
一个情报贩子的窝点自然什么都有。
“东区的负责人是一个叫奎恩的人，亚裔，美女，这名字多半是代号。但是你要尤其小心，别看她漂亮就被迷得找不着北了，能当上地区负责人的女人绝对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
总算说了些有用的信息了。
至于秦迪说的隐患，王沈倒是没有放在心上他又不是季胖子，在美色方面，他怎么说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这次的目标很明确，把温妮莎“死亡”时执行的那个任务给偷出来。
像黑水安保这种大公司，一定对各类委托有着详细的记录，到时候就算他自己看不明白，把情报丢给秦迪，对方自然会帮他分析清楚的。
而且在王沈的脑海中，整个事件已经渐渐有了轮廓：
“你说这个黑水安保会不会有个类似保护伞公司的计划，目的就是为了制造出什么新人类吧？这个温妮莎可能就是当初的实验对象，接着黑水安保按照她的数据搞出来了一堆克隆体，并对他们不断实验，试图寻找人类的进化形态。”
“然后就爆发了生化危机。”秦迪嘴角一抽，顺着王沈现编的故事说道。
“有这可能吧？”
“有个毛线！黑水安保是个安保公司，生物武器研发这种事不但需要大量资金，还需要一批顶尖的科学家，你以为随便找个雇佣兵就能研究t病毒了么？就算按你说的，他们也一定是和某个公司或者势力合作了，一起进行……”
等一下！
合作？
秦迪的话戛然而止。
他之前没往这方面想，但王沈的一番话，却让他意识到了另一种可能。
这样一来，或许就能解释为什么黑水安保的克隆人会跑去和恐怖分子一起抢劫银行，而黑水安保分部又为什么直接派出追猎者对温妮莎穷追猛打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伪装大师
大愚若智。www.uu234.net
秦迪改变了心中对王沈的评价。
这小子表面上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但实际上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刚才是故意用经典的生化危机故事作为诱导，让他顺着话题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不得不说，这种启发远要比他的胡思乱想有意义的多。
也就是说，黑水安保高层，至少曾经和灾厄合作过。
“你说的还真有可能！”秦迪表情严肃。
而秦迪严肃的表情，也让王沈微微一怔，他想起了秦迪方才提到的大事件，表情也变得些许凝重。
两人交换眼神，皆已猜出了彼此的心思。
秦迪：“黑水安保试图掩盖自己和灾厄组织合作的事实！”
王沈：“生化危机就要爆发了！”
………………
死一般的沉寂，夜空中似有乌鸦飞过。
秦迪用手掌捂住脸，掩盖住了自己绝望的表情。好吧，是他想太多，看来是这小子瞎猫撞到死耗子，才提起了这个话题。王沈说了许多很有价值的猜测，比方说克隆人的实验，以及黑水安保可能与恐怖组织合作的事实。
整句话唯独没用的，就是t病毒和生化危机的部分。
不，绝对没有t病毒。
那都是游戏和电影虚构出来的东西，与之最接近的是若干年前铯凡特隔离区爆发的畸变体病毒，但那次事件早已结束了，在那之后，世界联盟对生物兵器的研究管控更为严格，世界各地再未出现过畸变体与疑似基因突变的生物。
“总之，你潜入黑水安保分部，说不定能获得决定性的证据。如果有证据表明黑水安保与灾厄合作过，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黑水安保的规模越来越大，并且在各个联邦的影响力与日俱增，它们主打的就是以保护富人、官员为主的私人安保业务，这些业务不但让他们得知了许多机密，也让他们在各个联邦的上流社会拥有了不错的口碑。
秦迪看见的则是潜在的危机。
一旦黑水安保跳反，那么毫不夸张地说，整个世界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如果黑水安保高层与恐怖组织勾结的事能得到证实，世界联盟一定会采取措施，将这一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
所以总结而言……
“相信我，如果你能成功，就相当于拯救了世界！”
他是认真的。
………………
翌日，站在黑水安保分部的大门口，王沈表情复杂。
他发现自己最近一直都站在拯救世界的第一线，尤其是京都事件，他明明是去打比赛的，结果为了拯救世界他连最终的次轮都没进，由此可见，他为拯救世界这一事业付出了太多，而更重要的他只是个普通的一年级生。
他觉得自己总在承受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压力和忧郁。
就好比现在，他需要潜入黑水安保，寻找后者可能和恐怖组织勾结的证据，从而将黑水安保的阴谋扼杀于摇篮之中。
当然，王沈经过了简单的化妆。
不久前他才和黑水安保交恶过，估计整个公司上下，就连清洁工都知道王沈的长相。这就不得不提到秦迪是个化妆高手，作为情报员，他常年需要潜入各类场所，从保安、建筑工人到上流社会的精英人士，没有秦迪玩不转的角色。
而现在，王沈戴上了黑框眼镜，竖起了平头，下巴一撮假山羊胡，身披宽大的风衣秦迪给他打扮的核心思路是精英范。黑水安保的主要客户都来自上流社会，因此他们的初步计划是伪装成一位客户，成功打入公司内部后，再设法潜入到“闲人免进”的区域。
“跟我来。”
王沈在大门口站了一会儿，一个黑水安保的工作人员便朝他走了过来，他轻车熟路地将王沈带去了其中一间会谈室。
往往安保工作涉及个人**，没有客户愿意在大厅内对自己的私人状况高谈阔论，因此大楼内的第一层就设有诸多会谈室，在了解到客户的大致状况后，接待员们会将他们推荐给相应的部门进行进一步的详谈。
王沈不得不感慨黑水安保的专业性，他刚一入座，对方就端来了茶水。
会谈室十分宽敞，茶几是红木的，沙发是真皮的。
“奎恩听听你的专业性意见，你打算从哪个方面进行报道？”
啥？
王沈端茶的手僵住了。
这难不成是什么业界行话不成？
秦迪临行前也没有告诉他关于谈话的注意事项啊。
“我打算从……你们的业务还是报道？”王沈硬着头皮说道。
“嗯……”
没想到对方居然满意地点了点头，煞有介事地将王沈说的话记在了纸上：“这个切入点不错，毕竟对普通民众们来说，他们对黑水安保的业务并了解，显然他们对公司产生一个基本印象后，会有利于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
之后，接待员针对写作方向、侧重点进行了进一步的描述，并详细阐明了奎恩要求。
“总之，这次公司的形象就拜托你了，朱明先生。”
谁是朱明啊！
王沈被这个人说的一愣一愣的。
不过听了半天，他算是大致知道话题的内容了。
这并不是什么行话，而是黑水安保估计因为昨天媒体风波，专门请了一位报社记者来帮他进行紧急的危机公关。毕竟一个追猎者被干掉了，还上了新闻，这让黑水安保的公信力受到了不小的质疑，尤其是部分老客户对东区分部的能力表示担忧。
而秦迪的一系列变装，成功地让对方把自己当成了来帮助黑水危机公关的报社记者。
不过也罢。
既然对方认错了人，他正好将计就计，正好借着记者的身份，能够进一步的……
“没错，我是朱”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王沈的话。
“小高，朱明记者来了。”另一名接待员指了指门外穿着西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中年人说道。看见王沈时，他愣了愣：“这位是……？”
“我是朱沈，是你们的客户。”王沈立刻改口：“我是来发布委托的。”
第二百四十八章：顾问
王沈本来以为自己都要露馅了，接待员却率先向他道歉，并且由另一位接待员将他带去了隔壁的房间，并为他详细介绍了黑水安保目前开展的项目。
王沈也不由借此机会开了开眼。
他不得不感慨难怪黑水安保能在全世界享有盛名，这里的业务不但一应俱全，而且还有专门的接待员作为向导。黑水安保不但分别开展了面向企业和个人的项目，而且成为黑水安保的会员后，随着委托的价格不同，会员们还能累积不同的积分。
当积分累积到一定程度后，会员的级别就会提升，不同等级的会员能够雇用的安保人员级别也有所不同。
接待员花了将近30分钟才把黑水安保详细的等级制度给王沈解释清楚。
会员等级和雇员等级是双向的。
正如会员需要不断花钱发布委托来提升自己的积分，黑水安保的雇员们也需要通过不同的委托来提升自己在公司的地位，而当雇员到达一定级别之后，他们还会接到总部的邀请，进行更为专业的培训。
由于黑水安保常年要和各个联邦的重要人士合作，他们所关注的不仅仅是安保人员的能力，同时还对安保人员的素质有着严格的要求，本部的培训内容包括贵族礼仪、以及各类上流社会社交中需要掌握的规则。
安保人员的等级一共分为1-5级，等级越高，意味着他们的能力以及服务的品质越高，5级的安保人员他们能够适应各种不同的场合，上到和上流社会的名流谈笑风声，下到和城市旮旯里的混混打成一片。
王沈听接待员说得天花乱坠，差点就办了张会员卡。
好在他悬崖勒马，仔细一想，自己平时貌似并不需要私人保镖。当然，对方又例举了家庭套餐中，安保人员不但会保证他的安全，同时还会充当管家和保姆，照顾他的生活起居，王沈则以家里有管家回绝了。
一方面是浅浅安排了一切，王沈自己也不需要安全方面的保护，另一方面……则是黑水安保的收费也忒贵了！
就接待员说的这个什么家庭套餐，派来的安保人员是三级的，也是普通会员能够聘用的最高级别，这些安保人员是按天收费的，一天下来的酬劳相当于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
王沈不但不想聘请保镖，他甚至还暗自想到，万一哪天自己破产了，说不定能来黑水安保大赚一笔。
这场对话以“我再考虑考虑”作为标志性的收尾。
接待员职业性地笑了笑，领会了王沈的意思。他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一般这么说的顾客，出了门以后基本上就不会再回来了黑水安保的业务齐全，服务到位，但相应的，收费惊人，这些安保项目从一开始就是针对各个联邦富人而设立的，普通的工薪阶层不可能负担得起安保人员的费用。
接待员保持着礼貌得体的谈吐，并没有因为王沈这么说就态度大转，对他冷嘲热讽一番。
接待员虽然是黑水安保的雇员，但却不是安保人员，他们的工资要比专业的安保人员低多了，他们自己也雇不起安保人员哪怕是最低级别的。
不过他还是非常职业地提醒了一句：“如果您第一次聘用，建议选择三级安保人员，他们的素质、谈吐各方面都比较得体，用户的反馈也比较良好。”
1、2级安保人员就差点意思了。
这俩级别鱼龙混杂，并不是说他们的能力不到位，而是这一级别的安保人员大多是新人，公司从各个部队退伍的军人或者干脆就是在雇佣兵里面选中了他们，老实说，1-3级的安保人员在能力方面差距不大，但言行举止却有着天壤之别。
低级安保人员的队伍里存在着大量兵痞和粗俗的雇佣兵，这些人永远看不清场合，甚至出现过在严肃的社交场合公然飙黄段子的事件，遭到的投诉不计其数，而有潜力的安保人员，通常在来到公司后没过多久能提升到三级。
想要在1-2级安保人员里找到一个得体的，无异于赌博。
“谢了，我会慎重考虑的。”王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见对方介绍的这么卖力，而他却从一开就没诚信打算发布委托，这么做确实有些不太地道他就像是那种进了一家店，把所有的商品问了个遍，却就是不买的刁钻客户一般，当年他穷困潦倒，在《泰坦》摆摊时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看看”的玩家。
事实证明每个人最终都会变成自己所讨厌的人。
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明白的：
“对了，我刚才在路上听说了顾问，那是什么意思？还有比5级更高的安保人员么？”
问出这句话时，王沈也在心中忏悔。
等他日后变得像洛伊依的父亲那么有钱了，他一定会来黑水安保聘用安保人员的。
“这倒不是。”
接待员摇了摇头：“顾问是我们的噱头之一，能够获得顾问头衔的人凤毛麟角，他们往往不需要经过本部的训练，而是直接和我们签订合约。但是请您放心，他们的能力和品德绝对值得信任，就比如今天要来公司的这位顾问，他的本职工作是中央城区的学生，据说还是明星选手……不过我们也没见过他，谁知道呢？”
王沈大致上听明白了。
所谓的顾问，似乎就相当于兼职，一些不差钱的人的确可能会偏好一些“知名人物”，就比如职业赛场上的选手们很可能就是他们热捧的对象。哪怕是聘用他们之后啥也没干，也会成为他们日后社交场合的吹嘘资本。
这就好比：你们知道那个xxx吧？他当时还来负责过我的安保工作！
“关于顾问还有一点需要说明，他们的收费并不是由公司决定的，这些人的性格……嗯，比较难以捉摸，对于优质客户，我们也只能起到引荐的作用，具体的费用和顾问本人是否接受委托，都由对方来决定。”
这并不是黑水安保的主打项目，以普通会员的权限连和顾问见面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他刚才也就没有透露。
“好的，很感谢你的介绍。”王沈郑重道谢。
与此同时，他也在心中拟定出了一个计划。
第二百四十九章：偷天换日
顾问，来自中央城区的学生，还是明星选手。www.uu234.net
这说得不就是他自己么？
谈话时，王沈就在酝酿着一个铤而走险的计划。接待员提到普通员工似乎并没有见过这位神秘的顾问，也就是说只要他伪装成顾问的模样，就能在黑水安保雇员们的眼皮子底下潜入这栋大楼。
一般而言，潜入有三种方式。
第一种，是如幽灵般避开所有摄像头和巡逻人员，来无影去无踪，这种方式不但需要极高的个人能力，还需要对地形有着非常详细的了解。遥想当时入学考核时季胖子就卡在潜入这一门上，于是，王沈拿出了《杀手》系列中提供的第二种潜行方式。
对于个人能力有所欠缺，或者说对地形并不掌握的人而言，伪装成某人混进去的操作性显然更高，就算是季胖子，只要伪装到位，也能有惊无险地通过考核。
至于第三种，就是耳熟能详的毛式潜入法只要干掉了所有人，就不会有人发现潜入者，整个潜入行动也就成功了。
当然，第三种在现在的状况下并不适用，
这里是东区的市区，而黑水安保暂时还属于中立偏好的组织，一路杀进去绝对会蹲大牢的。
不过第二种方式需要极其完美的化妆。
王沈溜进了一楼的厕所，秦迪并不在这里，而他本人既没有化妆工具也没有化妆技巧，但为了成功潜入黑水安保，王沈只能竭尽所能，现场跟随百度知道学习了化妆入门技巧。
他的手法可以说非常入门了。
稍微改良了一下风衣的帽子，提高了风衣的领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就留了眼睛露在外面。至少王沈自己对伪装的效果感到满意试想一下，这名顾问是中央城区的明星选手，他来东区，一定会选择掩人耳目的装扮。
显然他和黑水安保的接待员想到一块去了。
王沈只是稍稍表明了身份，还未信口胡说，就得到了非常热情的欢迎，接待员带着王沈通过安检，同时表示奎恩已经在楼上等待他多时了。
秦迪再三提醒王沈，要小心奎恩。
如果他知道王沈此刻的打算，一定会阻止王沈铤而走险的计划。
“奎恩女士，顾问已经到了。”
王沈被接待员带到了21层，两人来到了一间办公室门前，这里的气氛莫名肃杀，王沈觉得肃杀的主要原因是杵在办公室门口、两米多高的壮汉，在体型和强壮程度上，这是他见过唯一能和顾白媲美的。
壮汉并不是亚联邦人，他大冷天就穿着个短袖，胳膊上剃毛浓密，头顶系着个黑布，将头发罩在里面，非常典型的北欧面孔，鹰钩鼻上蓝色的眼睛此刻正在审视王沈。
这个人的气场完全不一样。
王沈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他能感觉到这个男人要比自己先前遇到的追猎者强很多，先前追猎者和他交手时，完全没让王沈产生紧迫感，然而此刻被这个壮汉俯视着却让他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他已经想好了退路。
万一被发现了大不了直接时停跑路，他从不担心自己的逃跑能力。
关键在于王沈也不知道奎恩见没见过顾问，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也是奎恩第一次见顾问。整个作战的核心理念是速战速决，真的顾问随时有可能出现，他需要做的就是在对方抵达前，问出想要的线索，然后撤退。
“来，我等你好久了。”
门一开，一个留着波浪长发的女子风风呼呼地从屋里走了出来，女子和门口的壮汉有着一个共同点，就是在这大冬天衣服普遍穿得很少，她就穿了件背心，小腹裸露在外，下身穿着紧身长裤，将修长的美腿勾勒出来。
奎恩鼻梁挺拔，眼眶较深，乍一看有些欧美女性的特点。
王沈觉得，她走在街上，一定是那种回头率极高的美女。
不过奎恩的口音倒是地地道道的亚联邦口音：“这次的事件实在让我们有些焦头烂额，所以我们才去不得已向中央城区求援。”
“我也正是为此而来。”
“希望洛丁没有吓到你，他是公司派给我的私人保镖，嗯……眼神比较凶恶，但是能力很强，办事从不拖泥带水。”忽然间，奎恩语调一转：“就和你一样，我听说中央城区来的顾问都是本部精挑细选出来的。”
关于黑水安保的分工，秦迪已经向王沈普及过了。
奎恩是黑水安保整个东区最大的负责人，但东区却并不是黑水安保在亚联邦唯一的据点，事实上四大行政区都有黑水安保的分部，而他们最主要的业务，主要还是集中在中央城区。
中央城区的资源也是黑水安保尤为关注的，每年四院的毕业生都会为黑水安保送去不少优秀的人才，而一些在学院就被看中的优等生也有过直接进入管理层的案例。
顾问相当于兼职，而对于四院的选手来说，往往也意味着实习。
“但是我需要了解具体情况。”王沈开门见山：“我们队伍的情报分析师已经帮我整理了基本资料，我现在需要知道雾松行动的详细资料。”
“雾松行动……？”
奎恩先是一愣，接着微微一笑：“不愧是中央城区来的顾问，看来我们可以直接跳过平铺直叙的过程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关上办公室的门。
“那么你一定知道了，整件事的起因，就是因为那个失控的克隆体吧……雾松行动，也是当年整个克隆体计划的最后一环，只可惜任务最后失败了，我们还折损了不少人手。”
“怎么失败的？”
“怎么失败的？”奎恩重复了一遍王沈的问题：“当然是因为本部的人低估了灾厄的能耐，公司本来以为我们能从合作中不声不响地抽身，却没想被灾厄狠狠摆了一道，听说当年本部摆平那团烂摊子动用了不少人脉呢……别误会，我不是在贬低本部，我只说，当时东区的负责人，显然不怎么聪明，要不然，为什么我会顶替他的位置呢？”
“至于雾松行动的详细信息，恐怕光靠说也说不清楚，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看当时的档案。”
第二百五十章：翻车教学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甚至有些过于顺利了。m.www.uu234.net
奎恩的反应简直和他计划中完全一致，这位东区的总部负责人不疑有他，直接带着王沈去了黑水安保的档案库。奎恩介绍说，档案库存放着高度机密的文件，只有地区负责人才有权力随时调动档案库内的资料。
就连安保等级五级的雇员想要翻阅资料都需要提交申请报告。
王沈一言不发，默默等待奎恩调动全息投影，将档案库定格在了雾松行动之上。
“具体的资料都在上面。”
王沈点了点头，食指在全息投影上轻轻一划。
从档案的配图来看，画面呈现出的是一个复古的欧式庄园。
答案近在咫尺。
然而当他试图调出雾松行动的具体介绍时，却发现简介栏是一片空白。
难不成资料被人销毁了？
王沈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是这种可能，可当他一抬头，却发现奎恩不知什么时候退到了房间之外，她歪了歪脑袋，轻笑着朝他招了招手以示告别。
当王沈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来时的通道已经被几条激光矩阵封锁了，奎恩还特地“好心”地提醒他：“小心点，激光是货真价实的，随便穿过去的话，就算是钢铁也会瞬间被切成一块块的。”
是陷阱。
王沈确定自己是中招了，他又环顾房间，才发现所谓的档案库并没有其他出口，这是个完全封闭的空间，连窗户和通风管道都没有，他刚才一门心思放在了屋子正中央的全息投影上，才忽视了这些显而易见的问题。
“顺便一提，这里其实是审讯室。”
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王沈记得自己曾经看悬疑小说就有这么个评价，只是没想到现在这种事发生到了自己身上刚才事情进展的如丝般顺滑，他就应该意识到有猫腻了，难怪秦迪让他小心奎恩，没想到对方居然一眼就识破了他堪称完美的伪装。
风衣，兜帽，这简直是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的伪装了，将一名中央城区来客的隐蔽性体现得淋漓尽致。
满分100的话，他能给自己打92分。
奎恩看出了王沈心中的疑问，事实上，她自懂事起就学会如何看别人的眼色行事了。从贫民窟的孩子一步步成为整个东区的负责人，她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当然，她能一眼识破王沈的伪装，倒不是源于自己察言观色的能力。
或者说，她根本不需要察言观色就识破了王沈。
因为……
“很遗憾，中央城区来的顾问是位女性。”
除非本部的人男女不分，抑或是王沈其实是女扮男装。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这能让你省下不少皮肉之苦。”奎恩说道。
其实王沈的到来让她也感到很意外，一般而言，胆敢只身潜入黑水安保分部，甚至伪装身份来见她，打算从她嘴里套情报的势力绝对不可小觑，可这么一个严肃的组织，居然会在顾问的性别上出错，派来这么一个年轻人。
这和故意送人头有什么区别吗？
还是说其实这位年轻人和他的上司有矛盾，于是专门派他来送死的？
当然，奎恩也只是随口问问，她也没指望这么一问，王沈就立刻招供。根据她的经验，敢这么做的人，往往都是硬骨头，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要在分部设立不止一个审讯室的原因。针对不同的人，审讯的方式自然也会有所不同，有的畏惧皮肉之苦，稍微受点苦，就受不住全招了；也会有极少数的硬骨头，遇上这些人他们就不得不寻找其他方法让对方开口了。
但不论如何，他们最终都能找到方法，从来没有例外。
奎恩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弱点的人是不存在的，而审讯，无疑是门技术活。
“不想开口？”奎恩妩媚一笑，她很喜欢审讯，并且精通各种审讯的方式：“我会让你开口的，不知名的卧底小哥。”
“你想知道也无妨。”
出乎奎恩意料的是王沈屈服地居然十分果断：“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就算我告诉了你，你也绝对拿我们没有办法。”
“呵。”奎恩也不予反驳。
虚张声势。
这是在许多审讯环节中都会出现的桥段，有些不甘心的人会使用这种伎俩，但这对她来说对方从来没有成功过。作为整个东区分部的负责人，黑水安保就是她最大的保护伞，这个世界上很少有哪个组织能单凭名号就能让他们放人。
“我这个组织遍布整个亚联邦，并且和各个阶层的人都有往来。”
王沈顿了顿，说道：“没错，我就是x团外卖的外卖员，其实我是来送外卖的，造成的不便之处万分抱歉，请你谅解！”
噗。
一口气向上涌起，奎恩差点喷了。
这人也是有意思，居然身陷这种处境还有心思开玩笑。
“那你送的外卖呢？”
“在楼下的车里，你等等，我这就下去给你拿上来。”
“不必了！洛丁，找个人好好陪他聊聊天。”奎恩对着门口嘱咐了一声。
要是放在平时，她可能还会有兴趣陪王沈周旋一下，但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本部派来的顾问她不能怠慢了，处理完这边的乱子，她还得尽尽地主之谊。临行前，她说道：“这边就交给你了，我回来时，希望能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既然王沈能说出雾松行动，那便说明他对这件事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而且听他的谈吐，似乎也对中央城区的机制比较了解，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顾问是位女性，搞不好她还真会被王沈给骗了。
“别啊，我不太想和他聊。”
王沈的挽留并没有起到作用，奎恩潇洒离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肌肉的洛丁如同门神般站在门外。
他和肌肉兄贵实在没什么话题好聊。
首先，他对健身兴趣不大，更没听说过哲♂学。
“那什么……”
王沈和洛丁对视一眼，试图让气氛稍许缓和一些：“你饿了吗？要不要点个外卖？”
洛丁用实际行动回答了王沈的问题。
激光矩阵关闭了，洛丁扭了扭脖子，同时将手指头掰得咯咯作响，他走进审讯室之后，激光矩阵再次封锁住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