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还是死了的好
立秋之后的b市,空气变得凉了些。
苏家的老宅子是园林建筑,即便是炎炎夏日,这里的温度都比其他地方的要低,更别说是入秋后的现在。
唐易恒刚走出了房间,隐藏在暗处的两个人便缓步走了出来,对着坐在沙发上喝茶的男人低声说道:“爷,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干掉他?三年前在那场军火交易中他可是害死了我们不少人!”
今天的唐易恒身边可是一个人都没有,更何况他身上还有伤,要杀掉他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现在为什么要杀他?”苏景怀垂眸看着茶杯里漂浮着的几片儿茶叶,轻轻一吹,没有去看旁边站着有些失神的女人,继续淡淡地出声,“我看你对他的重要程度现在还没有他那枚领带夹重要了!”
宫汝沫垂放在沙发扶手旁的那只左手慢慢地捏紧了,垂下眼眸的她将眼底里的复杂表情给掩饰了过去。
苏景怀把手里的茶杯轻轻一放,语气变得漫不经心,“男人就是这样子的,所以,女人们总是喜欢自以为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没了你对方就活不下去,相反的,没了你他会活得更加的轻松自在!”
宫汝沫捏紧了自己的裙子,侧过身去时深吸了一口气,“我要做的就只有这些了,你什么时候能去一趟医院?”
“急什么?眼中钉都还活着!”苏景怀淡淡笑着转身伸手拉住了宫汝沫的那只垂放着的右手往自己的脸颊上轻轻一贴,“大患未除,睡觉都睡不安稳,哪有心思想其他的?”
宫汝沫脸色一变,被握住的手有些抖,“不行,他等不了多久了,你不能--”
苏景怀一把松开了手,抬脸,目光阴郁地看着对他的决定有异议的女人,仅仅是这么一眼,宫汝沫的脸色便变得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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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书?好多年没有接到战书了!”
司家别墅二楼,正在接受换药的唐易恒被白霖用绷带狠狠一缠,唐易恒的伤口被大力一压,疼得脸都变了形,低叫一声,用眼睛狠狠剜了一眼过去,“拜托你,能不能别把我一个大活人当成你手术台上任你宰割的尸体?”
白霖神色沉郁,同样瞪了回去,手却没有停,比刚才更狠得一勒,房间里瞬间响起了唐易恒杀猪般地嚎叫。
“唐易恒,我是多么地想亲手把你给解剖了!”
他知不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担心死了,这混蛋居然还这么嬉皮笑脸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要不是因为唐家就这么一根独苗,白霖都在想,干脆一手掐死他得了!
唐易恒从*上坐了起来,眯着一双眼睛瞪白霖,他要是一命呜呼了那也是活活疼死的。
“想不明白,电视里太多的火拼桥段都是发生在郊区废弃的无人的什么什么工厂里,为什么就不能找个优雅的咖啡厅或是舒服点的地方来,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凳子都没得坐!”
白霖把医用纱布和药物都收好了,冷不防地哼了一声,“人家苏景今有的是轮椅坐,就你,他坐着,你还得站着,要不就蹲着,趴着!”
呸,说人家,你以前干那些事儿的时候不也是找的郊区的废弃场地么?难不成真枪实弹地还要找一大票的观众来观看喝彩?
说的你好像很纯洁似的,唐渣渣!
白霖还没有在心里低咒完,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方才还嬉皮笑脸哀嚎不断的男人脸色变了些,冷沉了不少,低着头一边扯着包扎好的伤口,一边低声说道:“晚上我自己去,你们不要跟着了!”
白霖浑身一震,转身,“我看你是想死想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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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的傍晚,下起了大雨,昨个儿入秋,今天便是大雨磅礴,气温也骤然降低了。
郊区外的路不比城里的路好走,路过一大片的农田时,溅了一车身的泥水,路显得坑坑洼洼的,车身时而颠簸,车轮驶过坑洼里时,又是一阵泥水飞溅。
这辆黑色的轿车冒雨前来,最后驶进了指定的那个废弃的化工工厂,杂草丛生的工厂里连路都没有,车驶进去时,一人多高的杂草全划在车窗车门上,加上又是下雨,车辆的照明灯视线受阻,前行到一处稍微平坦一点的区域时,车停了下来。
也就在这辆车停下来的那一刻,四周响起了子弹上膛的卡擦声,无数把枪的枪口指向了停在中央的那辆车上,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
啪,灰暗的光线下,一朵大黑伞云绽开,从车里下来的人一只手撑着一把黑伞,一脚踩下来踩在了一瘫软泥上顿时忍不住眉头一皱,把沾了泥巴的脚伸到旁边的草丛上去,擦了擦。
一边擦还一边嘀咕着,脏死了!
围绕在车辆旁边草丛里守候着的那些人不由得将枪口的方向调整了到一个角度,都要死了还嫌脏?
唐易恒擦完了皮鞋上的泥巴,借着车灯看了看自己的双脚,觉得稍微满意了些才迈步了步伐,迈步走出几步时扬声开口,“你们家主子眼睛洁癖得恨不得杀个人都看不到一滴血,我要是被打成了一个筛子满身是血地出现在他面前,估计也要恶心死他,恩,正好,反正我也要死了,死之前还能恶心死他,这主意倒是不错的!”
冒雨隐藏在四周草丛里的人们都在听到这句话时忍不住地抽了一下嘴角。
这么恶毒!
唐易恒踩着一地的泥水漫步走了进去,在废弃的厂房内,他将手里的伞往旁边一扔,伸手拍了拍沾在自己风衣上的雨水珠子,踩着一地的碎瓦砾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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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唐大少果然为了那个孩子一个人去了郊区外的废弃工厂,一个随从都没带!”
坐在车里的苏景怀看着车场外的瓢泼大雨,喃喃地念了一句,“今天晚上可是个好日子,恩,先生不是说那个工厂是个不错的风水宝地么?恩,葬在那里的人那该是有多大的福分啊?”
“是的,爷深谋远虑,二爷确实很适合那边!”下属沉笑着回应。
苏景怀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很有频率地敲了敲,压低了声音,“你查清楚了?老二的人是不是全在里面?”
“是的,爷,二少对唐易恒是恨之入骨,不仅在废弃工厂之外布置好了人手,就连工厂里的那些废弃角落里也安排了狙击手,可见二少并没有因为只来了一个唐易恒便有所放松,今天晚上,他是要定了唐大少的命了!”
“唐易恒若是能杀了二爷是最好的,万一,唐易恒若是死了,即便今天晚上二爷有幸逃过一劫,那么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吧,唐家就那么一根独苗,他要是死了,北城的人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单手托腮的苏景怀斜着眼睛看着前方灰暗的黑霾,“怎么办?我今天晚上是他们两个人都不想放过的,就连那个孩子!”
苏景怀松开了手,目光一深。
“他可有什么发现?”
下属摇摇头,“没有,在北城的那个人已经死了,这一笔账,二爷恐怕也是要算在唐大少手里的!至于那个孩子,在老爷的送葬仪式上,唐大少可是承认那孩子是他唐家的种,二爷这么恨唐大少,如若不然也不会抓了那个孩子要挟唐大少了!”
苏景怀满意地点了点头。
“恩,还是死了最好!”
斩草当然是要除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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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把灯打上,我又不是你,属老鼠的,大晚上也也看得见!”唐易恒的话音刚落,便听见一声‘啪’,灯亮了,一只大型的聚光灯使得整个废弃的广场都亮起来,而唐易恒也看到了坐在那边轮椅上,脸都没有抬,面前摆着一盘围棋,自顾自下棋的男人。
恩,闭着眼睛也能下棋!
唐易恒走过去,瞥见还好,棋盘这边还有一根凳子可以坐,索性往凳子上一坐,摩拳擦掌,捡起棋子开始下棋。
“来杯茶谢谢!”
轮椅身后站着的人脸色微怔,见主子没有反应,只好硬着头皮去端茶了。
“怎么都不问你儿子,你不怕我已经把你儿子给杀了?”轮椅上的男人,抬手放下一颗棋子,在唐易恒摆棋子的地方一摁住,唐易恒握棋子的手正好还没有收回去,两个男人的手指分别摁在了相邻靠近着的一白一黑的棋子上,抬脸时目光一对。
唐易恒也没有松手,抬眸勾唇扯了一下唇角,笑,“我儿子也是你儿子,你杀我儿子就等于杀你自己的儿子,我痛了,你会比我更痛!”
摁在黑棋上的手指一顿,苏景今的眼睛眯了眯,凝视良久之后,将执着黑棋的手往后一退,缓声开口,“君子不夺人所好!”
唐易恒眉梢动了动,看,越不是东西的人说到这个‘君子’那是特么的特别的振振有词地像个君子!
唐易恒的白棋往前一靠,含笑的眸子闪了闪,“不用你夺,我送给你!”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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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我送你去陪他
外面是雨声,砸在车上的雨点不小,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车里明明是开着冷气,但有人却还是感觉到了热!
这种热是因为紧张,因为恐惧而爆发出来的!
跟车内的冷空气一对撞,便引得人浑身一个寒颤。
耳边有卡擦卡擦的声音响起,是有人在暗光里把玩着手枪发出来的声音,车里的呼吸声又是一阵急促,但很快又恢复到了最初的那般死寂,可人的呼吸是依然存在的,即便是屏住了呼吸也依然掩饰不了!
“你跟在他一起有多久了?”
身侧,一个声音幽幽地响起。
醒来才发现被捆住了四肢动惮不得的乔雪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嘴巴是被人用胶布封住的,除了鼻子能呼吸空气之外,她连翻个身都难。
乔雪原本以为自己醒来对方会不知道,毕竟她除了呼吸之外又没动过,但很明显,没瞒过!
只是,说话的人居然会是个女人?
乔雪醒来才没多久,才醒来的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晕了多久,她晕沉沉的脑子里回忆起了自己在苏家被打晕的那一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不知道。
可即便是她不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这一声充满着凉意的声音还是提醒了她,她现在很危险!
光线太暗了,乔雪看不清周边的环境,说话的女人就在她面前,她顺着她的声音望过去,却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看不清她的相貌。
“你不说我也知道!”女人再次不咸不淡地开口了,“你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之中的一个吧!”
乔雪动了动自己的脖子,双手也在试图地挣扎,可试探之后才发觉,绑得太紧,是一点活动的缝隙都没有。
至于女人话里所说的那个‘他’更是摸不到头脑!
到底哪个他啊?什么女人不女人的?你要问我话是不是也应该先把我的嘴巴给释放出来,我没有嘴巴又出不了声怎么回答你啊?
乔雪嘴巴被封得紧,紧得连呜呜呜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她整个人都是侧身躺着的,大概是这个姿势维持太久了,她一动,整个身体都是一阵剧烈的痛,尤其是肩头的位置,对方当时是一掌劈了她的肩膀,她给活活痛晕过去了。
乔雪在想着如何自救,但身边的人却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连说话都变得没有刚才那么的冷清了。
“我认识他是在十年前,那一年,我刚跟苏景今定亲,当年我才刚成年!十八岁!”
“我是怎么认识他的?那个夏天,我去北城,在一个公园里路过一个湖畔,百无聊赖地捡起一颗石头砸进湖里,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都不知道,他说是我扔下的石子惊了他湖里的锦鲤,其实那湖里哪有什么锦鲤?而哪湖也不是他的!我以理据争,他不依不饶,坚持说我惊了他的鱼,活脱脱一个混账痞子!”
乔雪眨了眨眼睛,把垂在眼皮上的汗水给眨了下来,汗水浸透进眼睛里疼得要命,而她此时也隐约明白了,这个女人话里的‘他’指着是谁了!
“那天,我们差点打一架,后来又遇到过几次,反正每次遇到他都没好事!”
说话的女人声音变得轻了些,些许是外面的雨声更大了,扰乱了乔雪的听力,她好像听到了被雨声淹没掉的低低叹息声,似有似无!
这个女人是认识唐易恒的吧!
乔雪甚至能通过自己的第六感大胆地确定,两人关系一定不一般。
不然为什么她能从这个女人的话里听出那么一丝惆怅来?
“其实你也蛮幸运的!”
中间停顿了不到两分钟,女人再次出声了,这次居然还带着一丝笑意。
乔雪却被她这突然的一笑给怔得心脏一阵猛跳,隐约感觉到危险将近。
“北城里有那么多的女人想跟他在一起,有的还说什么只要能跟他死在一起都愿意!”
乔雪连心脏都凝滞得不敢跳动了!
什么?什么意思?
如果一个人都死了,那在不在一起还有什么重要的?只有笨蛋和傻子才会这样想的!
“所以,我想说,你是幸运的!”
轰隆一声,一道闪电亮起,映入乔雪眼眸里的是一把对准了她眉心的黑洞洞的枪口,以及坐在那边说了那么久都没露出过自己真容来的女人,黑暗中白光直闪,女人勾起的唇瓣上那妖艳的红色变得诡异起来。
“今晚上,我就送你去陪他!”
乔雪撑大的眼睛对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后脊背一凉。
“记住了,你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鬼,就算是死了,也要好好伺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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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在下午六点便发布了黄色暴雨预报,未来六个小时里,b市的雨量将超过100毫升,随着雷电的轰鸣,整座城都沉静在了这一轮的狂风暴雨中。
雨势太大,除了轰隆的雷电雨声之外,车门边传来的脚步声也让坐在车里的苏景怀心里忍不住地一阵烦躁。
有人撑着伞站在车门边,俯身低低说道:“爷,不如您回去吧,这边有兄弟们在盯着,已经精心部署好了一切,爷就回去等候好消息即可!”
苏景怀抬起了手阻止了下属的话,“我要亲眼看到他的尸体才能睡得安稳!”
这些年,他没一天睡得安稳过,苏景今今天晚上必须得死!
“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动静?”苏景怀眉头一皱,是雨太大听不见里面传来的动静声还是突生异变?
“叫我们的人马上潜进去,见到老二的人,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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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的工厂里杂草都有一人多高,从外围进去的人摸黑一步步朝里面潜入,不远处那一盏聚光灯便是目标,他们只需要从这个防守最薄弱的地方潜进去,接近那边即可。
一组三人,前后左右都能照应顾及,但是让他们吃惊的是,有人才发现身边有动静,左边的人便不见了,而后面的人刚低喝一声‘谁’,前面的人就被人拖进了草丛,速度之快只在短短几秒钟时间,砰的一声,最后还剩下的那个拿枪的人也应声而倒。
“爷,里面的人有了消息,说唐大少中弹身亡,二爷也受了伤,正要离开,现在正是最好进攻的时候!”
唐易恒死了?
坐在车里的苏景怀有些不敢相信,可是转眼又想,苏景今那么狠唐易恒,唐易恒又是单枪匹马地进去,明摆着就是去送死,怎么可能还有机会活着出来?
不过,死了也好,反正也不是死在他手里的!
死得好!
“他受伤了吗?”
“是的,爷,二爷受了重伤!唐大少临死前的那一枪打中了他的右胸膛!”
苏景怀笑得肆意起来,“冲进去,我要见到那两人的尸体!”
车从废弃的工厂大门口开了进去,几颗流弹打在了车身上,这辆车毫无顾忌地在一阵枪林弹雨中前行,外面的对战很激烈,透过车窗,能见到子弹冲破堂口擦亮的光。
此时的苏景怀是多么地想亲口问问自己的二弟,他包的这次饺子可是合了他的胃口?
不过看来,苏景今是无法亲口回答他了。
等他把这里给收拾完,立马将唐易恒被苏景今杀害的消息给传出去,那么即便北城的人找上门来,杀了唐易恒的人也是他苏景今!
“爷,我们的人已经突围进来了,二少也已经找到了,被我们的人困在了那边,您要不要亲自下车看一看?”
坐在车里的苏景怀笑了一声,“死了吗?”
属下摇摇头,“没死,不过也活不了多久了!”
苏景怀打开了车门,有人替他撑起了伞,此时下车的他感觉步伐是从未有过的轻盈,果然是灭了那两个碍眼的践人之后身心气爽,连脚步都轻盈了不少。
只是当苏景怀朝废弃的厂房那边走了不到几步时,他突然停了下来,一转身,手从西装外套里一把掏出一把枪对准了下属的眉心,砰的一声,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直接一枪毙了这个一直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下属。
混账东西,你居然背叛我!
“给我撤!”苏景怀一声低喝,转身就要往停车的方向走,他真是糊涂了,居然会被冲昏了头脑!
哪知一转身,身后齐刷刷的几十把枪对准了他。
苏景怀赤眼圆瞪,这些人,可都是他的人!
从旁边隐蔽处缓步走出来的人脸上带着温暖的笑,而从另外一边滑出来的轮椅上,坐着的男人也是语气幽幽地轻轻出声。
“这里风水确实不错,你来都来了,就别走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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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我负了你,拿命还给你
车的气温还在不断地攀升,因为车窗密封,长久地被锁在车里的乔雪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呼吸变得急促,大脑开始缺氧,她的双腿已经使不上力气去蹬车门了,怎么办?她难道要被关死在这辆车里?
不要!
她才二十四岁,她还没有活够,她不要死!
可是,车为什么在滑动了,而且速度好像是越来越快了?
这车,这车到底是要往哪个方向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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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儿子已经在两天前死在了医院里,无力回天!”
苏景今慢慢地转动着轮椅,身体侧对着跪坐在一堆破碎不堪的瓦砾碎石上的女人,脸上的情绪有了些微微的变动,垂下的眼眸里掠过了一丝淡淡的凄凉。
他们,都在仇恨了失去了自我,再也找不回原来的自己,有的人死不足惜,但有的人却成了这一场争斗之中最无辜的埋单者!
他们,谁都没有赢得过命运的安排!
废弃的厂房里传出一阵凄厉的哭嚎,在轰鸣不已的电闪雷鸣之中那样的尖叫哭声变得凄厉而绝望!
陪同在苏景今身边的下属低声说道:“二爷,要不要--”下属抬手做了一个快刀斩乱麻的手势。
背过身去的苏景今轻轻摇了摇头,伸手取了下属手里拿着的那把枪,往后轻轻一抛,枪落在了碎石之间,伸手一挥,他的人便井然有序地往外撤离。
苏景今在离开时看了唐易恒一眼,走还是留,取决于他自己!
唐易恒站在原地,外面风声很大,雨也很大,耳边是跪在地上女人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他也是才知道,原来她的儿子在两年前诊断出了白血病,而唯一能跟那个孩子做骨髓移植匹配的便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苏景怀,只是这个男人,为了权利争夺,也为了能成功要挟住宫汝沫,在这两年的宝贵时间里没有想过要救那个孩子,一天天地拖着,孩子活活地给拖死了!
或许在这个男人心里,一条命算什么?在他满心筹划着要干掉心腹大患的同时哪里想到过他的亲生儿子还在等着他去救?
让一个不满六岁的孩子在病痛中熬了两年,或许到死,那个孩子都不知道,他是有机会活下来的,不救他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那个给了他生命的人!
宫汝沫的哭声变得撕裂干哑,她伏在地上,全身都瘫在了一地的碎石瓦砾间,匍匐着跪在地上的身体不停地颤抖。
这些年她为了儿子做了好多好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她的目标只有一个,救儿子!
死了,死了!
她连儿子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原来,他已经死了!
“救我,救我--”地上平躺着的苏景怀发出了轻颤的呼救声,一枚银针穿过了他的心脏,但他人却还没有死,躺在地上不能动惮的他睁开了眼睛,虚弱地说出了自己本能的话语,救我!
匍匐在碎石上的宫汝沫慢慢地抬起脸来,一张沾满了泪水的脸上,眼神空洞而无神地凝着口中来血的苏景怀,伸出手,把自己的身体俯得更低,甚至是爬出了两步将手慢慢地伸长,手摸到了地上的那把手枪。
“儿子都死了,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宫汝沫慢慢地将那把手枪握在了手里,正是刚才苏景今抛出来的那一把。
“是怕我伤心?”握着手枪的那只手将枪口慢慢移到了苏景怀的心口,“还是怕我难过?”
“还是怕我因为孩子的离世而不再受你控制影响到你的利益?”枪口在心口的位置又压中了几分的力道。
“苏景怀,你连你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顾,他都死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要活着?你不配活着!”
随着心口上那连续穿堂的三颗子弹穿过,苏景怀的眼睛撑到了极限,大睁的眼睛里眸光慢慢地涣散开,冲血的眼瞳里聚着的光也散了!
“你该死!”宫汝沫将手里的手枪从他的心口挪开,就像个没了魂一样的木偶人,从地上站起来时,摇摇晃晃地站定,迎上唐易恒的目光时,对着唐易恒举起了枪!
“唐少!”还没有从宫汝沫连开三枪杀掉苏景怀那一幕中反应过来的下属们一惊,见到宫汝沫举起的枪口就对上了唐易恒,顿时一声令下,原本要撤出去的人还剩下一部分没有及时离开,听到声音齐齐转身将宫汝沫包围了起来。
二爷仁慈,没有送她一颗子弹,而是成全了她亲手杀掉苏景怀,她倒好,现在将枪口对准了唐易恒!
这一次,绝对不会饶过她!
“别开枪!”撑大着眼睛的唐易恒,低吼的声音被一阵枪声给淹没。
枪声响起,子弹掠过空气擦亮的火光一阵阵地亮起,密集交织在一起的弹雨将围在中间的女人给穿透,浑身是血地缓缓栽倒了下去。
唐易恒冲过去,抱起了倒在地上的女人,她撑大着眼睛,浑身的血窟窿都在冒着血,她的身体在他怀里颤抖着,沾了血的脸颊上却带着笑,把那把紧握在手里的枪艰难地递在了唐易恒的手里。
“易恒,你,你别笑我,我,我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所以,只好--”宫汝沫的口中大口大口地涌出鲜血来,身体的颤抖变得更加剧烈难以控制。
“易恒,我,我想,我最终,还是,还是负了你,对,对不起,如果,如果我可以回到十八岁,我一定,一定不会,选择走这样的路,我想偿还你,可是,可是,除了,除了我这条命,我不知道,我还能拿什么来还给你,对,对不--”
“汝沫--”跪在地上的唐易恒抱着死在了自己怀里的女人,脸紧紧地压在她的额头上,双肩抖动了起来。
我是恨你,但是却没有想过你要用这么决绝的方式来惩罚你自己!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独善其身的,都不是没有错的,我也有错,你以为苏景怀只是因为你才要置我于死地吗?不是的,三年前的军火交易上我杀了他那么多人,即便不是你,他也会找到其他人来报复我。
“她本就生无可恋,死,是她唯一的选择!”人群背后的苏景今淡淡出声,她活下来的希望就是为了救她儿子,可是她的儿子却比她还要早的离开了,也就在她听到她儿子离世的消息那一刻,她已经心死如灰了。
苏景今说完,转身要离开,背过身去时,目光落在了一个角落,那边,站着的那个小身影从开始就一直在,苏景今的目光朝那边看了一眼,轻声说道:“走吧!”
可他发现那个小身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动过分毫,只是用那双眼睛盯着他,那双跟他有着七分相似的眼神凝在自己身上的感觉让他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既然你当年心里有别人,就不该娶她!你在辜负了一个女人的同时也伤害到了另外一个女人!”
苏景今把目光移开,喉结向下滑动时,声音有些哽咽,“我再问你一句,你跟不跟我走?”
站在那边的小身影没有动,一双眼睛微微泛了红,他转身大步地走向了唐易恒那边!
父亲,你大概是无法体会也无法懂得,人活一生,要的不过是一份纯粹,如果将来我爱一个人,就算是违背天理伦常,不被所有人所理解,也没有谁能逼着我让我就此低头!
如今的事变,不过就是因为你当年的一个屈服!
看着那个小身影的离开,守在苏景今身边的人露出一抹担心来,低声说道:“二爷,这--”
这怎么办才好?来硬的又不行,可是,那可是苏家的少爷啊!
苏景今的目光融进了漆黑的雨夜里,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度,脸上滑过一丝苦笑来。
你说得对,当年如果我能有所坚持,或许,就不会--
一辆轿车驶了进来,从车里下来的白霖大步走过来,身后还有司岚和其他人,几人跟苏景今打了个照面,大步跑过去的白霖蹲下身,看了一眼浑身是血的宫汝沫,伸手触碰了一下她的鼻翼,感受不到呼吸时,气息重重一沉,已经死了!
不过现在还有一件恨重要的事情,白霖脸色有些发白,沉声道。
“易恒,我们到处找都没有找到乔雪的踪影!你可有见到她?”
唐易恒表情一怔,之前苏景怀说的乔雪在他手里,可是他们在趁着苏景怀来这边的时候翻遍了苏家都没有找到,是还在被囚禁还是被杀人灭口了?
唐易恒将怀里的人慢慢地放在了地上,起身,浑身的血腥气让他心里开始变得烦躁起来,索性将外套风衣给脱下来往地上一扔。
“我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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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突然间的害怕
“我去找!”
唐易恒伸手将自己身上沾了血的风衣脱了下来,原本是一手扔在了地上,低头看着浑身是血倒在自己脚边的女人。
他蹲下身,捡起那件外衣将宫汝沫的尸体盖住,俯身时眉头微微一皱,将自己的脸压在了宫汝沫的颈脖处,那动作在周边其他人看来就像是在做告别的亲吻,就连旁边蹲着的白霖都拧紧了眉头,心里在低咒着,这女人差点要了他的命,他还这么执迷不悟?
“唐易恒!”
白霖很想提醒他,这都什么时候了?
“闭嘴!”伏在宫汝沫身上的男人眼神一沉,自顾自地继续靠近,脸从颈脖那边一直下滑,最后停在了满是鲜血的旗袍裙角边,不太确定地吸了吸鼻子,眼底的深邃的眸光一定,抬起了脸,声音微沉地轻声说道:“把她的尸体带回去!”
唐易恒说完起身大步朝外面走,没有再回头看一眼,一边走一边问身边的人,“宫汝沫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唐少,这辆车便是宫汝沫开过来的车!”身边跟着的人一手撑伞替他遮雨,一边叫人将那辆车的车门打开,唐易恒探身进了车内,一阵轻嗅之后站直了身体,“这辆车没有,去查宫汝沫这辆车的行踪,马上查!”
“唐易恒,怎么了?”白霖大步走了过来,钻进了唐易恒坐的那辆车里,低声说道:“外面是司家和郎家的人,这边的事情也算是摆平了,但是--”
白霖的话音刚落,后车门被人一把打开,一个小身影顺势钻了进来,往座椅上一坐。
副驾驶座位上的白霖转脸看着不请自来坐在车上没开口说话的韩奕,先愣了愣,又转脸看着那边雨伞下坐在轮椅上的苏景今,忍不住说道:“你上车干什么?”
这辆车又不是要回苏家的,他跟过来干什么?
车后排穿着小版黑色风衣的六岁孩子面无多余的表情,淡淡说道:“我跟你们走!”
白霖‘呃’了一声,下巴都差点掉了!
跟我们走?你老爹都不要了?
唐易恒倒是没有多说,发动了车倒车离开废弃的场地,那辆车的尾灯一闪,消失在雨夜中时,坐在轮椅上的苏景今眼睛深深地凝着那个方向。
“二爷,我们--”
要不要想办法把小少爷给留下来?
苏景今摇了摇头,留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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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是不是嗅到了那个女人身上有小乔阿姨特有的香水气息?”车内,韩奕在车驶离开废弃工厂之后才静静出声,“所以你想到了,那个女人在来之前一定是见过小乔阿姨的!”
开车的唐易恒瞟了一眼身侧副驾驶座上的白霖,瞥见白霖表情异样时,忍不住开口,“看咱们几十年交情了,你跟我的默契程度还不及一个孩子,唉--”
他以为他刚才在干什么?人都死了还要抱着亲一口?他有亲尸体的癖好?
白霖摸了摸鼻子,好吧,他刚才确实是没有留意到那个细节的!
“小乔阿姨身上的香水气息确实很特别!”韩奕说着,转脸看向了车窗外,雨势依然不见小,整个天地间都被这一层层厚重的雨帘给压住了,不仅人的视线受阻,就连想要在这样的大雨中查勘到一些车辆痕迹都变得异常的艰难。
车的后面尾随着几辆车,是从他们的车离开废弃工厂时就一路跟着的,唐易恒从反光镜里看到了后面的情况,就知道苏景今肯定是不会放心他儿子跟来,所以现在,后面跟了一路。
靠得最近的那辆车一直在闪灯,借道挤上前面时停下车撑着伞大步走了过来,敲着车窗说道:“唐少,我们二爷的意思是,你们又不熟悉这边的地形,找人的事情二爷已经吩咐手下的人去办了,也得到了一些消息,有人汇报,就在前面不远处的湖那边,有发现车辆滑动过的痕迹,虽然被这大雨很快冲刷了干净,但是我们还是找到了车滑进湖水里的痕迹!”
车里坐着的三人面色一惊,什么?连着车一起滑进了湖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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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之前!
日系的轿车顺着斜坡开始下滑,车里被困着的女子身体前倾着撞上了前面的车座椅,整个人被卡在了车座之前,被束缚住四肢不能动惮的她被撞得脑部一阵眩晕,原本就昏昏沉沉的她在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时开始疯狂地挣扎。
救命啊,救命啊!
乔雪的世界开始混沌,因为困住自己的这辆车在缓慢下滑时突然一顿,在她以为已经到了底不会在滑下去的这一刻,车身朝前失重一压,就像是前车轮突然悬空没有着力点,后面车轮一个上扬,整辆车都在她惊恐绝望的内心呐喊中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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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依然不小,郊区外的这个湖水的岸边突然齐齐亮起了无数盏的车灯,车灯的光度将整个湖面都给打亮了。
有人迅速下车查看痕迹,雨虽然大,但因为他们发现得及时,湖边的水草上还有车轮碾压过带着的泥土的痕迹没有被雨水给冲刷干净。
“二爷,需要人马上下去看看情况!”
如果真的是有人困在了那辆车里,那么,现在人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一切都是个未知数。
不过时间每过去一秒,车里人的危险就会增加一分。
事不宜迟!
滑开了车窗坐在车里的男人沉声说道:“找几个水性好的,马上--”
苏景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那边有呼声传来,是白霖的声音,“唐易恒你给我回来,你身上还有伤,你逞什么能?”
大雨中,已经有人潜下了湖水中,他的长裤被随意扔在岸边的杂草丛里,为了减少下水后的阻力,入水的男人把自己脱得全身只剩下了一条牛读短裤,就连肩膀上包扎着的绷带都在一片亮光中看得清楚。
猛的一个猛子,一头扎进了水里!
冰凉的湖水里,有一团淡淡的血水在水中慢慢地散开,紧接着便有几个人相继跳了进去,个个拿着强光照明灯,潜进了湖水里。
大雨中,从车里下来的韩奕站在了路边看着水面上的情况,眉头时而皱紧时而松开,他站的位置身后便是那辆黑色的轿车,而车窗开了一半,坐在车里的男人听到了孩子成熟的声音。
“我就喜欢他这性子,他始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从不受身边人的影响,想做就做!”
坐在车里的苏景今的目光是一直凝在那个孩子身上的,他一手撑伞,用背对着他,但这话却是对着他说的。
“所以呢?”苏景今语气微沉。
撑着伞的韩奕转过身来,一双眼睛透过这暗光对视上了他的眼眸,语气坚定地说道:“我要跟着他!”
**
水并不深,不过随着他的不断下沉,这水中的压力挤压着他的伤口开始剧烈疼痛起来,立秋后的水已经开始变凉了,他的四肢在潜入水中之后便迅速变得冰凉起来,周边有人打着强光灯同时朝下潜入,一部分的灯是对着他,而另外一部分的灯光是在水的四周开始搜查,最后一束灯光打在了一处,所有的灯光刷刷刷齐聚了过去,同时几个人游了过去,又有人游出水面去报告情况。
车找到了!
人在水里的视线会受到干扰,尤其是现在又是在夜里,从潜水下来的距离来看,湖面到车翻下固定的位置来看,差不多有十米,但是现在唐易恒是没有时间去管这些,他从一个人手里拿过了一盏灯,对着车窗看车里面的情况,墨黑色的车窗上,唐易恒的那双眼睛里满是惊慌。
怕,突然之间很害怕!
记忆里那段让他这几年都睡不好的画面再次涌现出来!
当年在北城,跳进江里的他没有能捞到佐佐的手,没有将他从水里拉出来,他明明看到他入水,一头扎下去的他却只嗅到了水中浓郁的血腥气。
那天晚上,他在水里捞啊,捞啊,那水多凉啊,多冷啊,他却在那个时候什么都顾不上,只知道,他再找不到他或许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人生里的遗憾只能允许有过一次,而在面对死亡时,人往往会措手不及的惊恐。
这种惊恐也在记忆深处扎上了根!
当当年的那种感觉再一次重现,趴在车窗上的唐易恒手开始发着抖。
当年,他恨自己就慢了那么一步,这一恨就是好多年!
他用手一把抹着车窗,把强光灯的的光射向了车内,当他看到车里卡在车椅子之间一动不动的人影时,心跳突然加速,眼瞳也突然一撑,抬手徒手就去砸那扇车窗。
题外话:
这是第一更,第二更在晚上,我下午要出门哈,恩恩,在晚上九点钟左右,么么哒!
022 我要做你的儿子
这里是哪里?
我又是在什么地方?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这么黑,这么黑的地方!
周边就像是一团真空状态。
极度的缺氧让她已经出现了幻觉,她好像看到了她所工作的地方,在婴儿房里,有很多哭闹着等着要吃奶的婴儿,还有很多因为扎了针而大哭大闹的孩子们。
好像也看到了妈妈,拎着一只保温桶站在医院楼梯间等她,听到她碎碎念着,值夜班容易老,年纪轻轻的经常熬夜不补补身体会垮掉的!
也好像看到了安好,还有安安!
太多了,脑海里的记忆碎片太多了,一个场景一个片段接连不断地快速旋转,就像把一生所经历的事情都过了一个遍。
有欢笑的,有喜悦的,有悲伤的,有哭泣的,所有的一切都翻了一遍。
她想,她应该是快要死了!
因为早就听说人在死之前就会把自己走完的这一生都在脑海里回放一遍的。
她有想过这辈子可能会死的方式,被肥死,撑死,还是加班加点突然心肌梗塞地累死,但是却怎么都想不到,她会在这么黑暗的地方结束自己二十四岁短暂的生命。
妈妈要怎么办啊?
姥姥怎么办啊?
她也有很多很多的牵挂啊!
那枚领带夹都还没有还给他!
乔雪的脸部肌肤轻轻地抖着。
她越发觉得呼吸困难,她已经放弃了挣扎,因为挣扎会让她更加的热,热起来之后呼吸就会变得更加的苦难,而她现在,也没有一丝的力气去挣扎了。
黑暗中有光,不知道是从哪儿穿透过来的,很多,却有一束直接打在了她的脸上,那么刺眼的白光,轻轻睁开眼睛的乔雪用那混沌的意识想着,终于,走到尽头了吗?
这是来自天堂的灯光吗?
那光打在她的脸上,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能轻轻地颤着,因为车里开始有水渗透进来,水已经淹到了她的腰部,她就知道,当这水淹上她的头顶,就是她真正死去的那一刻。
只可惜,水都还没有淹到脖子,接她离开的灯光就亮起来了。
妈妈说的,是祸躲不过,看来,她真的命该绝了!
乔雪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却感觉到周边在震动着,她再次隙开了眼睛,发现那束灯光转移了方向,而周边还有灯光照了过来,震动更加剧烈,隙开的眼缝里意外地见到了那扇车窗被砸出了几条缝,而她也在此时惊神过来。
她还没有死!她还没有死!
而那张刚才贴在车窗上显得模糊的脸在随着那车窗被砸开时的那一刻,她恍然看到了白光里的那张面孔。
刚才,趴在车窗上看她的人,是他吗?
她恍然看到过的影子,她因为她是意识不清看到了幻象,可是不然,真的是他!
唐易恒!
车窗被砸破,一只手从窗伸进去将车门的手动门给打开,门一开,周边的人便围了过来,唐易恒伸手一把将困在车里的人给往外扯,车里已经在窗户被砸开时迅速漫进了水,水位瞬间满了,从车里被扯出来的女子一动不动地浮在了水中,被那只手臂圈住了腰奋力往水中蹿了上去!
**
“二爷,已经救上来了!”同时下水的苏家人也纷纷从水里冒了出来,有人过来禀报,唐大少在没有等到他们用铁锤砸窗就徒手将那窗给砸了个窟窿,想想那场景,不由得让人心惊,好强壮的臂力啊!
“情况如何?”苏景今看了一眼刚才还站在车边等消息的韩奕已经快步朝着一个方向快步走去,不由得轻轻皱眉,压低了声音,“死了吗?”
下属摇摇头,表示具体情况不得而知,因为人是被唐大少抱上去的,现在还在路边急救!
看样子,情况不好说!
**
乔雪好像做了一个梦,对她来说一点都不真实的梦,梦见唐易恒破水而入,像踏着七彩云朵的齐天大圣一样无所不能地将她从水里救了起来。
好美的梦啊!
胸腔被大力挤压,难受的她好像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很凶,一点都不温柔,凶巴巴的,听着都让人害怕。
听起来又觉得十分熟悉,可她胸口太痛了,是被挤压的痛,胸腔里瘀堵着的东西也随着那挤压而吐了出来,一口水呛出来,沾得满脸是水的她撑开眼睛时才发现自己的视线是多么的模糊,还有豆大的冰凉的雨水在她脸上砸着,她没有闭眼睛,而是努力地把自己的眼睛撑得更大一些,用渐渐恢复过来的身体感知来感受着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的,但她的眼睛却在锁定在一个方向时定住了,停在了那张脸上。
乔雪突然喜极而泣,本来就喘不过气,却在此时,见到这张脸的时候,展唇一笑,是惊喜的,也是释然的,她张了张唇,喃喃地说道。
“唐易恒,我要,嫁给你,以身,相许!”
**
乔雪这一睡,醒来时觉得已经是恍若过完了这一生,当她睁开眼睛时,见到的是光亮的房间,更是嗅到了空气里淡淡的花香,还听到了身边阵阵的欢笑声。
她觉得很奇怪!
有种无法适应的感觉,她还想闭上眼睛仔细想一想,却被身边的一声低呼声给吵得眼皮直颤。
“乔雪,你醒了?”
安好!
安好?
她怎么听见安好的声音了?
“乔乔阿姨,你不要再睡了,你再睡有可能就醒不来了哦!”
是安安的声音?
天啊,醒不来了?
乔雪眼睛一撑,是直接坐了起来,因为动作太猛,坐起来的她一阵头晕目眩,不到几秒钟,重重一倒,再次倒了下去,睁大的眼睛里满是眩晕的迷茫。
什么情况啊?
“乔雪!”
“乔乔阿姨!”
“啊--”
*上躺着的人一声大叫,惹得身边一脸关切的人们表情茫然起来了。
“我这是什么情况?”乔雪终于伸手拉住了许安好的手,并伸手去摸许安好的脸,一阵搓一阵捏的,确定了许安好是个活生生的人才急切地问道,“这里是哪儿?我睡了有多久了?”
该不会是,一睡不醒,睡了个好几年?
我的天啊,就像植物人一样,一睡就是好几年,而现在醒来的她,是不是已经不是当年的二十四岁了,或则,三十,四十?
许安好的脸已经被乔雪给捏得变了形,这丫头一觉醒来性情都变了,她的脸都疼死了,她还要撮到什么时候?
“是是是,你已经沉睡了几十年了,你现在已经是个七老八十半个身子都埋进黄土堆里的老骨头了!”
许安好用那张被扭得变了型的脸对着脸色唰的一下变白的乔雪,艰难地支吾出这一句话来,她的脖子啊啊啊啊!她的脸啊啊啊啊!
结果许安好的话音刚落便引得一阵穿透了耳膜的尖叫声起。
“啊--”
惊得*边的小家伙安安长大了嘴巴瞪圆了大眼睛,还不忘伸手把两个耳朵都给堵起来!
乔雪几乎是从*上翻下来的,在屋子里一阵乱跑,最后终于找到了洗手间的位置,一阵心急火燎地冲了进去,很快洗手间里再次爆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这尖叫声也引起了门外的医生和护士的注意,纷纷过来看是出了什么状况!
病房里的两母女面面相觑。
“妈妈,乔乔阿姨是不是伤了脑子了?”松开了捂耳朵双手的安安摸着自己的头,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了,乔乔阿姨不仅在昏睡中时不时地咯咯咯直笑不停,好像那梦美得她都不想出来,现在终于醒了,尖叫声不断啊。
这架势,看来药不能停啊!
许安好把自己的脸搓了搓,不确定地蹙了蹙眉。
白霖说,救上来的乔雪当时极度缺氧,很有可能--
难道脑子真的有问题了?
**
北城唐氏恒源,唐氏的员工今天又一次见到了这样的一幕,他们的老板就跟做贼似的全副武装地来公司,昨天是穿得花里胡俏,还戴着假发,让唐家的保安都没认出来,差一点点就给轰了出去。
所有的人都在揣测着他们的老板一定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才会吓成这样!
不过在北城,除了萧家那尊神,谁会让他们的老板吓成这样啊?
只有他的顶层秘书部里的人知道一些内幕,所以,当他们的老板再次神经兮兮地出现在总经理办公室时,体贴的秘书部长提前告诉他,“唐少,他已经在办公室里等您了!”
唐易恒把脸上的墨镜往下一扯,什么?
唐大少忽视了一个定律,那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如论他如何伪装,他这个和尚最终还是要回这个庙的!
当唐大少泄气着走进办公室时,还不忘把头上酷似迈克尔杰克逊的假发给扯下来当扇子扇着风,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一大一小,瞥见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白家少爷白霖,眯眼,你吖滴也来凑什么热闹?
白霖冲着唐易恒摆手打招呼,指了指对面坐着的孩子,孩子在听到门口的脚步声时就将目光转了过来,紧紧盯着进来的人。
唐易恒双手一举,“好吧,你说吧,你到底想干啥?”
他唐易恒要是被一群女人这么追着也就认了,关键是,追得他屁滚尿流的是一个孩子!
从b市到北城!
你到底想干啥?
韩奕起身,站了起来,看着唐大少,表情严肃而认真。
“我要做你的儿子!”
‘噗’喷水的是白霖,干啥啊这是,这熊孩子,你这么熊,苏景今知道吗?
唐易恒眼睛一瞪,“我唐易恒以后有的是儿子!”最不缺就是儿子!
韩奕秀气的眉头一蹙,沉思了片刻,在两位大少以为孩子只是玩玩现在总该没辙了要打退堂鼓了吧,结果两人的心思还没有在脑子里转完,就听见那孩子暗吸一口气,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一样,无比认真地再次开口。
“做不了你儿子,做你女婿也可以!”
‘噗’--
这一回,喷水口的换成了唐易恒了!
题外话:
第二更,多余的五百字算是福利吧,么么哒感谢等待!!
023 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做不了儿子,做女婿!
唐易恒一口口水喷出来,被眼前这个小家伙那认真的表情震得是目瞪口呆!
特么万一他生的是儿子呢?
你不是要他老命么?
唐易恒觉得,这一定是苏景今赤果果的报复,这吖滴阴险小人自己露面让儿子出来打头阵!
居然这么阴毒的招都想出来了!
可是关键是--
他去哪儿找个女儿?
坐在沙发那边捂着肚子直跺脚的白霖被此时唐易恒脸上冒出来的表情憋得内伤了。
哈哈哈哈哈!真是一物降一物!
做你唐xx的女儿可真惨,这人都还没有出世,好吧,老公都有了!
“这个,可不行!”唐易恒伸手抹着额头上冒出来的几条黑线。
“这个,可行!”韩奕言之凿凿,把说话的唐易恒给堵得嘴角直扯,心里在尖叫。
行个毛线,扯淡!
老子女人都还没有,你特么就要给我预订女儿了,啊呸呸呸!
万一我唐家精品出的个个是美貌男子怎么办?
你特么莫不是还想当我女婿不成?
一起捡肥皂?
唐易恒一想到这些顿时浑身汗毛直竖了!
太缺德了!
太恶毒了!
唐易恒也来了劲儿了,叉腰伸手一指,指着孩子的鼻子,语气十分严肃。
“你现在已经六岁了,跟我未出世的女儿相差至少是两个以上的代沟,你以为这代沟就跟汝沟一样挤一挤就能靠拢吗?”
韩奕眨了眨眼睛,看着自己的未来岳父大人这么气急败坏地跟他讨论着代沟跟汝沟的问题,沉默了半响,认真地回答。
“萧叔叔比念姨大了十二岁,四个代沟,我也可以允许我跟你的女儿有四个代沟,所以--”
韩奕说着唇角一勾,在未来岳父大人唐大少那惊愕又抓狂的目光中胸有成竹地补充道:“如果你在未来六年时间都无法生出一个女儿来的话--”
唐易恒的眼睛都快凸出眼眶来了,咬牙切齿地一瞪眼!
你说什么?
你是说未来六年时间我都搞不出个女儿来?
你在怀疑我的能力么?
一旁观战的白霖张大着嘴巴,脸上是一阵抓狂的笑意,指着唐易恒脸上那夸张的表情,笑得伸出双手捂住了脸。
我的天,唐渣渣,你完了,你的这个未来女婿是多么的让你难以驾驭!
哦,抓狂吧,尽情抓狂吧!
**
北城景湖庄园里,顾念看着餐桌上食用早餐的人少了一个,急忙问正捧着牛奶杯喝牛奶的小橙子,“萧晟,你奕哥哥呢?”
顾念说着朝客厅那边望了一眼,只看到莎士比亚在那边啃着饼干模具,并没有见到自己要找的人,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这孩子,一大早去哪儿了?
她这两天因为身体原因晚上睡不好,早上又睡得沉,都不知道那孩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万一--
小橙子放下了手里的牛奶杯,“妈妈,奕哥哥是跟爸爸一起出门的,有爸爸在,你放心!”
顾念的目光还看着门口那边,脸色微微发白的她像是在想着什么,她是听出了儿子话语中的宽慰情愫,可尽管如此,这段时间,郁郁寡欢的她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开心不起来了!
喉咙里就像塞了一个梗,压不下去也融化不开。
坐在餐桌前的顾念手扶着牛奶杯子,垂眸看了一眼,微叹一声,还是没有胃口,她抬眼看着始终关注着她的儿子,把牛奶杯子往旁边挪了挪,“萧晟,你翩芊阿姨她--”
小橙子细嚼慢咽嚼食物的嘴巴轻轻一顿,垂下了眼眸,低声回答道:“爸爸说,b市苏家的人把她的遗体带走了!”
听说,翩芊阿姨的遗体被苏家的人用了什么方法存放在了冰棺里永远都不会腐烂,空运回了b市!
小橙子低声说完,已经听到了左面坐着的人又一次抑制不住的哭声,顾念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泪水再次大颗大颗的从指缝里滚了出来,小橙子不知道该如何劝,这几天,妈妈的情绪都是这般的反复,低落地让他和父亲每天都胆战心惊的,萧家的家庭医生都住在了景湖庄园里,就是怕她身体突然不适。
对于翩芊阿姨的事情他们也想过要瞒着,可是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爸爸说的,如果让她以后才知道,那是比现在让她知道了还要残忍百倍的事情。
可是现在看来,依然是如此的残忍!
她唯一的好友也离她而去,这样的悲痛教她短时间内如何能接受?
小橙子看着捂着脸痛哭不已的母亲,一张小脸也满是悲戚,当他看到花园那边停下的车辆时,当他见到从车里急匆匆地下来大步走进来的父亲满脸的紧张,听着这边啜泣的声音,走过来轻轻地将啜泣的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听着妈妈伏在爸爸怀里大声的哭泣时,小橙子那张满是悲伤的小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也红了!
为什么,会有生死离别呢?
小橙子虽然还不到四岁,却在妈妈的哭声中突然明白了!
其实,人长大了,一点都不好!
长大了所要面对的事情多了,所要承担的责任也多了!
很多的悲伤苦痛,很多的迫不得已!
一辈子长不大,该多好!
**
“我不能再住在萧家了!”身后的人一步一步地跟着,紧跟不放。
唐易恒从办公室里出来,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是被身后紧紧缠着不放的小子给气的,听到身后的这道声音,唐易恒也没停下来,眉头一挑。
你不住萧家,你可以回b市苏家啊,跟着我?还跟着我?
“我要住你唐家!住你住的地方!”
唐易恒:“。。。”
脑子里彪悍地甩出一句,扯淡!
我唐家不要童养婿!
养你?吃白饭的?
“我念姨身体一直不好,这段时间因为我母亲的事情郁郁寡欢,身体每况愈下,我不能再住在萧家是因为我不想让她看到我就想到了我的母亲,她会更加难过的!”
走在前面的唐易恒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也慢慢地沉静了下来,听见了身后孩子继续低声地说道:“我不回b市苏家,是因为我无法接受我母亲曾经爱上了那么一个不负责任男人的事实,更是无法接受她的死是因为那个男人这么多年间接的推波助澜,我无法接受他!”
身后的孩子不过才六岁,但六岁的他却经历了大多数孩子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经历的残酷现实,唐易恒现在见到这个孩子时是深刻体会到了岁月的无情,人生的残酷。
初见他,不过才小橙子现在这般的年纪大小,也和小橙子一样天真可爱的,甚至还能看到那可爱中的一丝憨厚的傻气,那份纯真是因为母爱的层层保护,如今,这个几次死里逃生最后活下来的孩子却又一次经历到了人生里最现实的生离死别,那个从小一直保护着他的女人死了!
唐易恒在回到北城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这个孩子哭过,他在他面前哭的那一次,是在b市山林里逃命时拿着枪逼问他母亲是不是被他抓走,最后达到他的答复那一刻,他蹲在板*边低声哭泣起来。
或许在那一刻,心灵相通的他才不得不承认已经感知到了母亲的离去,只不过他一直不肯去相信,直到唐易恒亲口告诉他没有抓过他的母亲,就是因为那一句话,断了他所有的希冀,断了他所有的念想,让一个六岁的孩子精神崩溃了!
或许他之前早就有了那种预感!
站着的唐易恒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是那天晚上一大一小在瓦房里的对话,当时室内灯光昏暗,蹲在板*边的小小的身影缩成了一小团,那一小团孤独的影子在轻轻颤抖着。
唐易恒低低地吸了口气,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不舒服,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捏着的车钥匙,刚才还在手里抓着一抛一抛的,现在捏在手里,转身,径直把车钥匙往孩子手里一塞,也没有停留,走的时候还丢下一句,“叫人送你回去!”说完觉得自己说的话没有交代清楚,停了一下脚步,抬手指了指旁边的秘书部门,眼梢一瞟,见到玻璃墙那边那些看似端端正正坐在自己座位上忙活但其实眼睛都是一直在朝门口这边瞟的秘书们,眯了眯眼。
“喏,里面随便挑一个你看得顺眼的!”
这话从秘书部的门口传了进去,恒源如此庞大的秘书团的美女们顿时在心里哀嚎了!
艾玛,这是在菜市场挑白菜的节奏?
唐易恒说完这些话,心里突然觉得轻松了不少,却在走出不到三不远的距离就听见了身后那一声响亮的声音。
“是,父亲!”
唐易恒脑门‘轰’的一下!
臭小子,你你你你--
题外话:
这是第一更,第二更大概在中午十二点,么么哒。。。。。
024 儿子,你姓猪吗?
北城里最具有爆炸性的八卦新闻再次被翻新。
之前的*影帝谢大少死了妻子不到一个月结婚,榜上有名的*们纷纷跳出来围攻制造各种绯闻的消息,算啥?
又是哪家影帝美女私下里幽会被拍的消息,算个啥?
最后,这些所有的称得上是头条的头条都在这个头条面前俯首称臣!
那个啥?
北城恒源唐氏唐少,有儿子了!
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六岁的孩子不仅一次在公众场合不卑不亢大大方方地喊一声‘父亲’,还在面对着追在身后连续好几天围追堵截中的记者们大方地承认。
是的,我是他的儿子!
我叫唐奕!
然后,北城贵族界里都乱了!
三十二岁的唐大少突然冒出了一个六岁大的儿子!
成了贵族圈子里一时间风靡传送的饭后谈资!
哟,六岁大的儿子啊!
继之前谢大少名利老婆女儿三丰收之后,此时的唐家唐大少又站上了一个新高度。
瞧,儿子都六岁了!
老婆怀孕十个月的烦躁期不能忍了吧?
孩子嗷嗷待哺做父亲的一晚上都别想睡觉的纠结不用经历了吧?
孩子成长期的调皮可以气得父亲跳脚的阶段也没有了吧?
哇,捡了个现成的哇!
b市的苏家,守在水池边喂鱼的苏家掌舵者苏景今在听到属下战战兢兢地汇报着这个从北城传回来的消息时,捏在鱼饵的手一僵,眼睛微微一眯。
居然连姓都改了!
“打电话跟唐易恒!”喂鱼的人也没心思喂鱼了,眯眼,“我要好好跟他谈一谈!”
而在此时的唐家,恒水湾别墅里,又是另外的一幅光景。
“奶奶,您尝尝这个!”
“爷爷,请用!”
。。。。
大理石的桌子上,有人的手指甲在桌面上一阵磨啊磨,蹭啊蹭,眼睛珠子不是盯着自己面前盘子里的食物,而是盯着对面坐着的人。
那眼神,抓狂的,悲怆欲绝的!
那个,谁?
“多吃些!”萧姿用筷子不停地给孩子夹菜,脸上的笑容是唐易恒好久都没看到的慈爱,而父亲唐旻也坐在孩子的身边,一老一少地一边吃一边说着什么开心的事情,就这边坐着的拿着筷子不知道该夹菜该往嘴巴里塞肉的唐大少瞪着眼睛珠子盯着那边。
那个,你们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我还没动筷子呢!
对面被唐旻夫妇围着坐着的孩子抬脸望了过来,端起自己面前的盘子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递到了唐易恒的面前。
“父亲,您也吃!”
唐易恒:“。。。。”
嘴角一个劲地抽啊抽,原谅他吧,突然自己都被人叫成‘父亲’了,这种感觉就跟精神病人每天吃药却突然断了个几天产生的后遗症一样。
唐易恒把韩奕递过来的食物大口大口地吞下去,一边吞一边盯着韩奕,就像自己已经把面前的小家伙想象成了盘子里面的食物,一口吞下去得了!
特么的,小东西,你可知道你老子苏景今已经打电话来下战书摆明了车马要拿刀砍我了!
你这样做,真滴好么?
**
“我看这孩子挺好的!”萧姿在走进儿子的房间之后,伸手将儿子身上裹着的薄被子一拉,挖竹笋似的把儿子的脑袋从被窝里抠出来,煞有介事地认真说道:“又懂事,又听话,而且又聪明,最重要的是,他眼底流露出来的亲情渴望让人震撼!”
萧姿说着,不理会被自己挖出来露出穿着睡衣,眯着眼睛歪歪斜斜坐着的儿子,微叹一声,伸手给儿子把衣服解开,一边给儿子检查身上的伤口一边低声说道。
“这孩子命途多舛,这么小经历了这么多同龄孩子都无法想象的经历,比起你,你要幸福了太多太多!”
“至少你活到三十二岁,这么大了还有我跟你父亲,你舅舅替你操心着,而他呢,小小年纪没有了母亲,唉!”
唐易恒脸上的表情一阵阵地变,是被阿姿姐姐换药时扯到了伤口给疼得,忍不住地低叫一声:“哎呀呀疼!”
萧姿看了儿子一眼,“看,你这么大了还会在我面前喊疼,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他疼了又对谁喊疼呢?”
唐易恒垂眸看着自己被重新换了药包扎好的伤口,听着耳边母亲的不停叹息,终于在母亲准备要离开时忍不住开口了,“他想姓啥就姓啥!别姓猪就行了!”
萧姿侧身看着再次钻进被窝里冲着她不耐烦地直指挥手赶人的儿子,忍不住笑了。
还说不愿意?
不过,儿子,你姓猪吗?
**
北城,入夜了,许安好夫妻从景湖庄园开车出来,安安已经在后面的安全座椅上睡着了,开车的谢安泊微微叹了口气,侧脸看着身边同样心事重重的许安好,伸手过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有你姐夫在,她不会有事的!”
许安好咬了咬唇瓣,“也不过是一周不见她就瘦成这个样子,我真的担心--”
“不会的!”谢安泊低低吁出一口气,不过他自己心里都忐忑不安的。
韩翩芊死了,那个那么强悍的女人没想到就这么死了,这个消息对他来说也是一记重磅炸弹,他们是刚到迪拜第二天就接到了北城的电话,度蜜月的心思也是没有了,匆匆赶回来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现实。
逝者已去,活着的人沉湎于悲伤,人都知道长久沉湎在悲伤里不是个正确的选择,但是,当你身在局中时,哪还有那样的正确判断?如果悲伤可以随时制止住,那也不叫悲伤了!
“你这段时间常来,陪陪她,开导开导她!”
许安好点了点头,也只好这样了。
“安泊!”许安好吸了吸鼻子,收拾好情绪,轻声说道:“我们能不能先别回家?我想去见一见我的朋友!”
谢安泊‘恩’了一声,“是上次为你当伴娘的那个朋友吗?”
听说那姑娘在枪林弹雨中将唐易恒的命给捡了回去,这让他十分好奇,当时他跟安好结婚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姑娘柔柔弱弱的,那么瘦弱的一个女孩子是真的负着人高马大的唐易恒在林子里逃了一天*?
谢安泊作为一个男人都觉得无法想象着当时的惊心动魄!
车从景湖庄园出来便朝着市区一个方向驶去,晚上九点,当那辆车抵达乔雪所居住的那个小区楼下时,许安好看着那层楼所在的位置,灯居然是关着的?
乔雪是昨天出院的,出院时医生叮嘱了最好是修养个几天,平复一下心境,这个时间段她应该是在家里休息的,而且以许安好对乔雪的了解,刚出院的乔雪应该是整天都在想着该如何进补把身体养回去才是,所以她认为,这个时候的乔雪,应该在厨房做美食才对。
可是,她家里的灯确实关着的!
“要不要上楼去看看?”谢安泊问,许安好摇摇头,拿出手机拨打了许安好的手机号码,电话接通,接电话的乔雪是一阵气喘吁吁,气都喘不过来气更别说是说话了。
“乔雪,你在哪儿?”许安好一听到她的喘息声就忍不住地心里紧了紧,怕她又出什么事情。
电话那边的乔雪深吸一口气,总算是喘完了才有气无力地说道:“安好啊,我去一趟医院,我有点急事儿!”
“什么急事?你不是都已经跟医院告假了吗?”许安好微叹了口气,耐心地说着,“你还需要静养几天,别逞能,你要是不听劝,那我只好告诉你妈了?”
“别别别,别啊!”电话里的乔雪一听到母亲就忍不住地缴械投降了,她哪里敢让母亲知道她这几天的遭遇,连她自己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好像是完全不可能会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简直可以用得上‘九死一生来’形容了。
她妈妈跟姥姥要是知道了,会吓死的!
“那你现在在哪儿?快点告诉我?”
坐在驾驶座上的谢安泊用‘你也有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时候’的眼神看着妻子,许安好对付乔雪也是有招放招的,确定了乔雪去了医院便直奔儿童医院那边。
北城儿童医院,许安好在住院楼那边找到了颓废着从住院楼下来的乔雪,拉着她看了又看,见她不仅没有换上工作服,还苦着一张脸,便忍不住低声问了,“大晚上你跑这里来干什么?”
乔雪双手插在休闲衣服的兜兜里,泄气地开口,“我来找东西的!”
“找什么?”许安好把她往车里拖,这么晚了,送她回去。
坐上车的乔雪情绪低落的连招呼都没跟谢安泊打,低着头,一阵低低叹息,嘀咕着,“怎么就不见了呢?”
她到底放哪儿去了?
“什么东西不见了?很重要的东西吗?”开车的谢安泊是个耳朵很尖的,听到了便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乔雪因为还在细想着自己到底有没有把那东西带在身上,听到这句问话没有一点心理防备便接了话。
“领带夹!”
那个,领带夹不见了!
题外话:
这是今天第二更,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哒!
025 我喜欢你儿子
领带夹?
乔雪虽然声音很低,但开车的谢安泊还是听到了耳朵里!
男人的东西?
谢安泊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哦--
原来如此!
谢安泊夫妇将乔雪送回了家,许安好为了证实乔雪一个人在家确实能照顾好自己,便坚持要上楼看看。
谢安泊一手抱着熟睡的女儿,这丫头睡得可香沉了!
乔雪的母亲祝阿姨是在郊区老家侍奉乔雪的姥姥,乔雪姥姥已经年满九十,老人家在郊区住习惯了,不愿意住到城里来,家里又没有一个人照顾,祝阿姨便辞了工作回家侍奉母亲。
自从十几年前乔雪的父亲在一次工伤中丧命,家里就只剩下了她们三人,姥姥年纪大了,家里没人照顾也不行,所以祝阿姨平时鲜少有时间过来,如果有时间过来都是送一些新鲜的蔬果或是煲好的汤类,但即便是来了也不会在这边过夜,因为家里还有老母亲需要照顾着。
许安好在乔雪的家里转了一圈,尤其是厨房里那边,冰箱里打开了看了看,发现有不少新鲜的蔬菜和水果,应季的水蜜桃和鲜枣,一个个看起来都十分新鲜。
“乔雪,祝阿姨来过了吗?”许安好从里面取了一小把的鲜枣,洗干净了拿了出去,递给谢安泊尝尝,坐在沙发那边的谢安泊盯着妻子递过去的枣子,青色的,满脸狐疑地捡了一个。
这么青,也能吃?牙齿会不会给酸掉了?
“我妈上午来的!”乔雪因为自己家里坐了一个男人,有些不太自然,虽然这男人是好友的老公,除去每个月查水表电表的登记员,她家里还真是第一次有别的男人进来,有些不太习惯!
上午妈妈过来时她正在睡觉,妈妈以为她又是上了夜班,见她睡的香也没叫醒她,带来的东西都替她收捡好之后又替她煲好了排骨汤,在茶几上放了一张纸条叮嘱她要注意身体就离开了。
等乔雪醒来,家里都被收拾了干净,洗衣机里的衣物也干干净净地晾在了阳台外面。
许安好跟着乔雪进了卧室,她去迪拜时给乔雪带了几件衣服回来,上次在医院照顾她时不方便带过去。
“安好!”乔雪在进屋之后满脸愧疚,“真是对不起,你的那辆奥迪车,我--”
那辆车是废了,而且还是在b市的山区里,连尸体都没找回来。
当时情况太危及,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能控制那辆车不被子弹所伤,后来车进入b市山区时,在韩奕提出要弃车步行时,她就有过犹豫,毕竟那车不是她的啊,而当她下车环顾车一周,见到那车的车身上到处都是弹孔,一辆好好的车被毁成了那副样子,在保命和保车的选择上,思想的天人交战,乔雪最后只好弃了那辆车。
那车现在废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安好交代?
“我都知道了!”许安好拉着她的手,伸手摸了摸她消瘦的脸颊,拥抱了一下,“一辆车算什么?你的命难道还比不上一辆车?”
“可是--”好几十万的车啊!
她现在一想着就觉得肉疼!
“别可是了,来试试我给你挑的衣服!”
两个女人在卧室里聊着悄悄话,等许安好出来时,坐在沙发上的谢安泊已经把小篮子里装着的那两小把的青枣给吃完了。
看时间不早,两人便起身告别,从公寓楼下来,谢安泊才意犹未尽地说道,“恩,那枣子挺甜的!”
许安好笑了一声,从包里拎了一小袋子晃了晃,“喏,让我带的!纯天然,无公害,自家产的!”
乔雪本就是个心细的,见谢安泊把那篮子里的枣子给吃完了,走的时候便从冰箱里把那一袋子的青枣分了一大半让许安好带走。
谢安泊之前看着那青的颜色,还因为会酸死,结果恰恰相反,味道不错,“现在可就是流行这种无公害的东西的,咦,她家还有什么?”
许安好额头上冒出了几条黑线,坐上车之后如数家珍,“恩,祝阿姨老家里养了不少土鸡土鸭,还有一头猪,一条土狗,后院子里种了不少蔬菜!”
她之前去过好几次了,每次去都是土特产招待,炖的是土鸡汤,炒的是前一秒才从菜地里摘下的新鲜菜,那感觉跟在城里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打除虫剂的?”
“当然,自己吃的怎么能打农药?”
谢安泊发动了车,车离开小区之后,两夫妻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末了谢安泊说了一句,“你找机会跟她说说,什么时候去她家弄几只土鸡来!”
许安好嘴角一抖,啊?
谢总裁,你居然还宵想人家家里的几只鸡!
谢安泊不以为然,你看萧景琛,在景湖庄园里不仅有农场,有专人种菜,顾念怀孕之后,还养了不少鸡鸭鱼,是恨不得那鸡鸭鱼都能新鲜到不扯毛直接先扔锅里炖熟了入肚,尽量减少中间的冷藏缓解,把隐私保证到最新鲜的程度。
不过他是去看了一圈,总觉得饲养太过流水线化,哪有那种从深山老林里抓出来的家禽有味道?
就连顾念不也自己承认,那些东西都吃腻了吗?
现在都流行返璞归真了!
“安泊!”许安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带着一抹期待,看着开车的丈夫,“你能不能给乔雪介绍一个男朋友?有没有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人品行好!”
谢安泊正在想着要是抓了土鸡回来到底是红烧好还是清炖了好,现在他特别喜欢吃鸡,应该是前三十二年都不吃鸡导致了现在的他对鸡是特别的感兴趣,往往在人们还在观摩那鸡是公鸡还是母鸡还是哪只鸡看起来羽毛好看一些的时候他脑子里已经自动将那鸡看成了盘子里的烤鸡,结果被耳边妻子的这句话给怔地眉毛一挑,嘴角一扯,虾米?
红娘?
**
抽屉衣柜被一个个地拉开,蹲坐在木制地板上的乔姑娘还在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地找,拖鞋被扔在了一边,其他衣柜里翻出来的东西也被扔得乱七八糟,要是被祝阿姨看到,一定会叹息,下午才帮着收拾好的房间,这短短几个小时,又乱得不像样子了。
“唉--”
乔雪把脸抬起来,无望地重重一叹,抬脸看着头顶的灯光,神游太虚一样又是一个叹息,再往地上一躺,“没了!”
是真没了!
乔雪记得那天她从医院回来,领带夹是被放在她的一个包里的,当时因为要带着小奕,要避开那些追杀的人,回来的路上都是慌里慌张的,可如今回来,她把那只包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依然不见那枚领带夹,难道是她跑路时不小心弄掉了?
她都没半点印象了!
仰面躺在木地板上的乔雪眼神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真掉了吗?
她轻轻叹息着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想到了当日那枚领带夹夹在自己长发间听到那一声‘别动’的低醇嗓音时的情景,这两天,她是经常做梦都会梦到那一刻。
自从她醒来,身边除了安好和安安之外,就没有再见到任何的人,就连小奕都没见到,她只知道她昏睡了两天,把之前的睡眠都补足了回来,可是这一觉醒来,生活就像回到了原点,跟之前那几天提心吊胆的经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时候,她都以为,之前那几天,是一场梦!
梦里,灰姑娘见到了高富帅的王子,一场生死逃亡,一场跟死神赛跑的抢救,脑海里那时不时窜出来的零碎画面渐渐地连在了一起,连贯了起来。
她在生死一线时于昏暗中见到了透进车窗内的那道亮光,那一刻,他趴在车窗上显露出来的脸部轮廓让她从此镶嵌在脑海里再也挥之不去。
可是想象是美好的,在幻想里的傻大胆也是不需要负责任的,而在现实面前,所有的幻想都变得露骨起来。
他是豪门阔少,而她--
乔雪又是一声叹息,窝藏在心里的这个小秘密她是连安好都不敢告知,就怕被人一旦知道了,自己连最美好的幻想都会破灭了。
而她也深知,这个幻想在现实面前的卑微!
闭上眼睛的乔雪在一阵阵的叹息中自我催眠,可是当她脑子里再次晃过那张脸时,听到耳边那一句,唐易恒,我要嫁给你,以身相许!
她豁然一声从地板上坐了起来,爬起来就从衣柜里翻出自己的衣服来,一阵心急火燎地挑挑拣拣,一边把挑好的衣服往身上套一边自言自语。
“自不量力也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好,不试过怎么知道?不努力怎么知道?对,要加油!”
**
晚上十点,北城医院肿瘤科的住院楼层上,值班的护士长十分好奇地看着坐在护士站那边座椅上的女子,听同事说,她是来找萧医生的。
应该是某个病人的家属吧!
只不过萧医生要明天早上才会来,之前就跟她说过了,要找萧医生最好还是明天早上再来,可这女孩子坚持要坐在这里等,说是要等到萧医生过来。
在护士长表示可以打萧医生的私人电话时,她又急忙摇头,不用不用,别吵了萧医生休息,她在这里等就好了!
从晚上十点到早晨七点,长达九个多小时。
她就在这里坐了九个小时!
早上七点左右,住院楼的护士们都在准备着交接班,医院开始变得忙碌起来。
萧姿自从不再值夜班之后每天上班的时间就提前了些,因为身体原因她不再熬夜,也没再上过手术台,但她是肿瘤科里的权威,所以,很多入院病人都是冲着她的名声过来的,每天的查房她都会亲自来,就是为了能让那些病人能心里踏实一些。
当萧姿刚从住院楼的电梯里出来,就有护士提醒她说是有个小姑娘等了她一个晚上了,还没走!
萧姿愣了愣,难道是病人的家属?
萧姿在护士站那边见到了等了*的女子,刚走近,那女孩子就紧张地站了起来,在她打量的目光中变得有些胆怯,一张小脸上满是倦色,可见她在这里是*未眠。
“这位小姐,你--”萧姿把病历资料递给了旁边的助手,她把面前站着的这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女孩子打量了一遍,正想询问她是不是需要什么帮忙,就见到面前的女孩子把脸一低下,那紧张的情绪让她把手里的矿泉水瓶都捏得变形了,萧姿是看到了,她额头上都有汗水渗出来了。
她看起来很紧张!
萧姿纳闷了,这么多年她在无数病人以及家属面前都是亲和力十足的!
今天倒是怎么了?
她现在看起来让人会感到紧张?
“这位小姐,你有什么--”萧姿再次开口,面前站着的人才抬起脸来,咬着唇的力道大了些,看得萧姿都忍不住地心口一惊,这是怎么了?
“萧医生,我--”
萧姿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后续!
“我--”
恩?
面前的女孩子说话有些吞吞吐吐,刚才那脸还是微白的,现在就涨得通红,而且气息也变得急促起来,在萧姿那疑惑的眼神中,突然双眼一闭,双手往耳朵上一捂,张嘴就是一声大喊。
“我喜欢你儿子!”
萧姿:“!!”
表情一僵,眼睛都没眨了!
住院楼层走廊上过往的医护人员甚至是病患家属们都纷纷顿足!
我的天!
好,好另类的表白!!
题外话:
这是第一更,我下午要去银行,可能更新会晚点,如果三点钟没有更新,那就是晚上九点左右了,大家注意评论区置顶消息或是qq群通知就好,么么哒
026 我要征服你
我喜欢你儿子!
闭着眼睛,捂住耳朵的女子一声大喊,仿佛是这一句话郁结在心口太久太久,积压了太久现在被一触而发,那强悍的爆发力就如突然爆破,让人震惊!
住院楼层的走廊上,纷纷顿足的人们惊愣着把目光都转向了这边,开始还觉得有些可笑,但很扁就有人用敬佩的目光打量着这个不是向喜欢的人表白而是向未来的婆婆来表白的女子。
吁,这勇气,值得嘉奖啊啊!
要知道,如果你未来婆婆不吃你这一招,毫无悬疑的,那是最有可能会直接导致你被pass掉的。
普通女追男的模式便是最先要抓住男人的心,只要抓稳了,哪怕对方家里不同意或是有什么意见都可以迎难而解,实在不行动动脑子来个未婚先孕,先把孩子怀上,到时候大肚子一挺,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怕对方不认账?
即便对方家庭因为地位悬殊确实不能容你,但为了家族名声着想也不会不管你的孩子,给你孩子的抚养费都足够你富裕地过完下半辈子。
那个哪个明星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是这孩子倒是个另类了,她是先跑来跟婆婆表明自己的心意!
这倒是有点先礼后兵的味道!
萧姿表情愣愣地,嘴巴张着,好半响都没有出声。
萧姿确实是被惊住了,因为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儿子都长到三十二岁了,也是有过一些女人的,可是却还没有哪一个女人敢这么大胆地跑到她面前来说这些话。
这一幕,让萧姿都愣住了,半天了,她的目光才从捂着耳朵睁开眼用那种怯怯又紧张的眼神看她的脸颊上移了移。
在周边人那注视的目光下,萧姿也觉得没必要避嫌,这女孩儿既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声喊出那句话,那么她心里也是一定做了最坏最坏的打算。
比如,被她当众呵斥!
萧姿绝对相信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是一定做足了这样的心理准备的。
看她此时那微白脸色却又有着坚定的目光就知道了!
萧姿走近了一步,用目光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孩儿,她看样子很年轻,眼底的目光是还带着一丝青涩的。
穿着一条水洗发白的牛仔七分裤,套着一双雪白的休闲鞋,上衣是一件宽松的t恤衫,一头乌黑的头发细心地用辫子盘了起来,不像很多人大热天的把头发披下来热得要死不活的但为了好看也不肯把头发挽起来,哪知道其实要把头发挽起来会让人看起来更加清爽干净。
但现在很多人都喜欢用头发来修饰脸部轮廓的不足,所以也有一种说法便是,真正的美女是敢于把额头或是整张脸都露出来的。
当然,以萧姿这样的年纪也不知道这样的标准到底有没有过时,不过看着面前的女孩子,从头到脚,简简单单,干干净净,加上皮肤也是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倒是挺舒服的。
“乔雪?”
乔雪脸色一震,眼睛睁大了,她,她知道她的名字?
萧姿看着她因为震惊而睁大了眼睛,这才注意到,这丫头一双眼睛够大,你看她那张带着一点婴儿肥的脸颊上,脸本来看着就圆圆的,虽然因为脸上的倦色让她看起来状态不佳,但那眼睛一睁,顿时让人感觉到一种暗夜里蹿出的烟火,一阵五彩缤纷的绚烂。
萧姿微微一笑,这笑容让紧张的乔雪又是一呆。
“我儿子的命是你救的,我们一直想找个机会感谢你!”
萧姿轻声说道,微微一笑,不等乔雪开口,便继续说道:“我儿子这个人比较混,一身无数的缺点数都数不过来,他现在的荣耀很大一部分都是我们家族的给予,用这个社会上现在最流行的一个词便是典型的‘啃老’一族,你,喜欢这样的人?”
乔雪表情呆了呆,她还是头一次听一个母亲会这么评价自己的儿子,不是所有的母亲都是以自己的子女为荣吗?恨不得把自己儿子的好都展示出来来突出别人的不好吗?
当“别人家的孩子什么都好”这个话题一直存在的同时,也有一部分的家长是另外的一个极端,那就是‘我的孩子就是最好的’!
乔雪就是想破了头皮也没想到萧姿会问她这样的问题,她这一晚上坐在这里想得最多的拒绝她的理由,要么是说她身份家庭不相匹配,要么就为她这么突兀的表白而恼怒叫她‘滚’!
就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乔雪垂下了眼眸,声音压低了一些,“萧医生,其实,其实我也不喜欢这样的人,但你对你儿子的评价太过片面,其实,其实你应该看到他的好!”
萧姿唇角勾了勾,“哦?那你觉得,我儿子有什么好?”
乔雪心口又是一跳,这个环节让她有些紧张了,因为好多剧情里都出现过这样的环节,只不过不同的便是,这话是男主问女主的,结果女主的回答就是‘你哪儿哪儿好’,然后男主丢下一句,‘我改,我改还不成吗?’,最后,一拍两散了!
乔雪因为心跳加速,一声到吸气抽到一半,觉得肺部都让一只手给紧紧抓住了。
她会不会也这么说一句,‘我让我儿子改’??
但如果她说不出什么好,萧医生会不会觉得她就像小孩子玩过家家,太儿戏了?
可是,她,她确实说不出来他到底有多好!
因为,她都还没有真正去了解过他!
她这样做,确实太唐突了!
她,太冲动了吗?
乔雪低着头,贝齿咬了咬唇瓣,声音糯糯的,“萧医生,我,我说不出他哪儿好,我,我就是,喜欢!”
乔雪说完心里已经在为自己这么唐突的做法而难过了,她是不是应该先去多多了解了他然后才想想自己适不适合他?她这样唐突地跑到她面前来说这样的话,实在是不应该!
她的这种做法,太过于盲目了,肯定会被萧医生认为她太过肤浅。
可是,她真的说不出来心里的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从她昨天晚上下定决心要来拼一拼时在这里一等就是九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她以为自己会退缩,会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突然变得怯弱改变主意,但她却没有!
只是在这个时候,冷静的萧医生问的这两个问题让她突然之间变得清醒了。
乔雪垂着的小脸微微一白,微微一躬身,轻声说道:“萧医生,我不知道我这样的做法是唐突了,可我觉得,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对对方有好感,那是不可能能把对方的好一条条地给拟出来的,因为,因为处在这个阶段的女人,脑子都是晕乎乎的!就如那句话说得好,我就是不知道你到底哪儿好,但我就是喜欢你,不知道理由的喜欢你!”
乔雪说完,咬了咬唇,对着萧姿恭敬地一躬身,“对不起萧医生,打扰了!”
她一躬身时,眼眶便变得湿润起来,抬脸时都显得十分失措,转身就走,却听见身后一声撕扯便签纸的声音响起,还有萧姿那平静的声音,“站住!”
乔雪的脚步一僵,机械地转过来,映入眼帘的确实一张粉蓝色的便签纸,上面是一串数字符号,被萧姿用手指夹着的便签纸就摆在她的面前,她愣愣地接过去,就听见萧姿说话了。
“这是我儿子的私人手机号码!”
**
“啊切--”
唐氏恒源的大会议厅里,一月例会上,所有在席高管都用十分同情的目光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唐大少,见到摆在他桌案上的抽纸是一张接着一张地被抽出来,座椅旁的垃圾桶里都扔了小半框的纸巾了。
这喷嚏是每五分钟必响一次,这喷嚏的响亮程度让在座的人时不时地朝那边看,汇报工作情况的人也每五分钟必停一次,往往一个喷嚏打下来,让汇报工作的人都心跳惶惶的,还以为是自己的报告让老大不满意。
一个喷嚏喷下来喷死你!
“唐少,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或是改日再继续,你这喷嚏不断的,这会议没法召开下去了。
主位上的唐大少一手用纸巾捂着鼻子,一边摆摆手。
不用不用,继续继续!
我打我的喷嚏,你开你的会议!
我耳朵又没聋!
唐易恒摆摆手,会议继续,汇报工作的人继续接着说刚才的事项,捂着鼻子的唐易恒眉头皱了皱,这连续一串喷嚏打得他一阵头晕目眩,也不知道是谁谁谁在背地里咒他,明明就没感冒,这喷嚏还这么响亮!
唐易恒一手捂鼻子一边听报告,摆在桌案上的手机一阵响,是手机短信的振动,唐易恒是很久很久没有听到短信的声音了,他的号码是不可能有哪些杂七杂八的垃圾短信的,但是朋友圈子里也没有人会发短信,这年头,手机短信out了!
唐易恒没理,可是,短信提示接二连三地响了三遍,这让他皱眉了,示意旁边的助理看一眼,他现在一手捂鼻子一手翻文件,没有第三只手。
助理先生把手机拿过去,本着唐少叫他做啥他就做啥的原则,而且还不能是算盘珠子扒一下动一下,在他拿着唐大少的手机点开短信信息时,此时他的脸变得有些奇怪了,这种怪异也让坐在旁边的唐易恒注意到了,手一拍,汇报工作的人话语一停,怎么了?
唐易恒瞅了一眼助理,什么情况?你那是什么表情?
“唐少,这个短信,那个--”助理是新上任的,因为之前唐易恒身边的助理是凌芥,至于凌芥现在去了哪里,唐氏恒源的职员是不可能知道的,唯一想到的就是极有可能被外派了,或是失*了,而新提拔上来的这个助理也是前两天突然被宣布成了唐少的助理,完全没有任何的预兆,更没有来自人事部经理那边的任何调职消息,不就唐大少的一句话。
你,过来!
就这样,他从一个入职唐氏恒源还不到一年的秘书助理一跃成了公司上下里最热的红人,就连他的上司都用‘你走狗屎运了吖滴跳得好快’的眼神看他。
不仅薪金一下子翻了四五倍,连公司里的其他人都用艳羡的目光崇拜着他,不过恶意中伤的也大有人大,那就是看他年轻又缺少工作经验,光明正大的为难倒是没有,就是因为自己长得白净了些,又是个典型的小鲜肉,所以,闲话比较多!
此时的小鲜肉助理拿着唐大少的手机,表情十分怪异,尤其是在对视上唐大少那目光时,急得都恨不得伸手要摸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了。
“什么消息?念一下!啊切--”唐易恒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眉头一蹙,你那是什么眼神?字都不认识了?
小鲜肉助理伸手擦了擦额头,拿着手机,想直接递给唐大少看,看总比他念出来的好一些,毕竟,这话,有点,那个!
哪知此时的唐大少正被喷嚏说烦恼,哪里还有心思看什么短信,一阵不耐烦地催着,“快点读!”
读完了他还要继续听报告,真不知道舅舅每天都是怎么忙得过来的?不过舅舅的手下一个顶两,一个菲尔顶十个助理!
这样的工作战斗力让唐大少十分地纠结,纠结着要不要把菲尔给挖过来!
不过,那是肯定不可能的,舅舅会挖个坑直接把他埋了滴!
小鲜肉助理没辙了,又不敢不从,只好站了起来,拿着手机,脸朝着唐大少。
“我要征服你!”
“我要征服你!”
“我要征服你!”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会议室里一阵死寂,捂着鼻子的唐大少眼睛撑到了极限,鼻子也一歪。
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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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一道‘征服’菜
“我要征服你!”
“我要征服你!”
“我要征服你!”
“我要--”
。。。
这一声声的口号喊得是气势如虹,但喊着喊着就因为喘不过气来而气结,双手撑着后脑勺,满脸是汗,倒立着有气无力地垂着一双上臂的女子一边喘息调整呼吸一边睁开眼睛,瞅着不远处桌台上的钟表,没看清楚,歪着头再看,‘啊’的一声尖叫,从健身器材上翻身而下,哀嚎一声,“我的汤!”
乔雪那一翻身,动作幅度太大,没掌握住平衡,直接咕噜噜地滚到了地板上,一想到厨房里炖着的汤什么都顾不得了,爬起来就往厨房那边跑。
很快,厨房里响起了乔美女那如释重负的微叹声,瞧,连火都忘记点燃了,怎么可能被烧糊?连水都还是冷的!
乔美女伸手抓着自己的花苞头,就因为自己刚才发了那几条短信,让她整个人都觉得不太好了。
乔雪同学在半个小时之前也就是发了那几个短信之后,浑身打了鸡血似的在那一个仰卧起坐的健身器材上猛锻炼,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没有一个彪悍的身体怎么能支撑起自己那彪悍的愿望。
她的愿望如此壮观宏远,那可不是一步能到位的,那可是要穿山越岭披荆斩棘,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怎么行?
乔雪双手叉腰,对着一锅冷水鸡,重重一点头!
对,从今天开始,一顿必须多吃一碗饭!
乔姑娘深吸一口气,正在思考着除了每天每顿要多吃一碗饭,外加一百个仰卧起坐,外加睡前半个小时的倒立,外加。。。
一阵手机铃声将她的思绪打断,乔雪抓着自己的花苞头一阵碎步跑向了客厅那边,一边跑一边揉着自己的腰,哎呀妈呀,刚才从那健身器材上翻下来,好像,把腰扭了哇!
接电话的那一刻乔雪还很紧张,说不定自己发出去的短信有回应了,可是一拿起手机时才知道,电话是许安好打过来。
可是短短一分钟不到,客厅里就响起一声低叫,“什么?”
什么什么?
相亲?
“我,安好,我不,我不需要了拉,我,我,我--”乔雪整个人都凌乱了,许安好在电话跟她说,反正你今天也休息,你五天假期才过了三天,今天正好,你又没事儿,出来坐坐,介绍给男性朋友给你认识认识。
乔雪是整个人都急了,捏着手机的她在客厅里一阵急促地乱走一通,“安好,我知道你是对我好,但我,我年纪还小,那个,现在,不需要!”
“年纪小?乔雪,别拿你的年纪来当挡箭牌,你翻了这个年就是二十五岁了,女人有句话你应该听说过的,过了二十五岁的女人就开始掉价了,就是趁着你才刚踩在这个年龄段的尾巴上,赶紧的!”
“安好!”乔雪哭丧着一张脸。
你以为我是你啊,你二十五,女儿都四岁了,我哪敢跟你比啊啊啊啊!
乔雪刚抓着头发想对策,就听到门铃声响了,她脑门一动借口来了,“啊,我家里有人来了我先挂了我有些忙啊这事儿还是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实在抱歉啊么么哒!”
乔雪不由分说地把电话一挂,一口气重重喘出,刚深吸一口气抚平了一下心情去开门,结果一开门,门口站着的许安好微笑着冲着她直摆手,优雅地打起了招呼。
“嗨--”
乔雪:“。。。”
石化了!
**
在乔雪同学被许安好拖着前往指定地点吃饭时,唐氏恒源国际里在一个上午的时间里一个消息就被传得沸沸扬扬的。
最开始还是原版的,说是有人给唐少发了短信,气势嚣张地吼着要征服他。
后来,传着传着就成了小鲜肉小助理当着众高管的面拍桌表白,我要征服你!
怪只怪那小助理念短信的时候没有对着手机看,而是对着主位上的唐大少喊出来的!
一时间,整个公司里上演无限基情!
哇唔,这小鲜肉有魄力啊。
哇唔,这勇气简直势不可挡啊!
哇唔,基情四射啊!
而此时的总经理办公室里的唐大少鼻涕也不喷了,盯着办公桌上的手机,一会儿眯眼睛,一会儿皱眉头。
嚣张,狂妄!
还--
唐大少脑子里在搜索着一个更合适的词汇,蹲在不远处沙发旁的莎士比亚张着嘴巴一阵哈哈。
哦,瑟情!
征服哦!
伦家主子之前把自己像个木乃伊一眼绑在*上时说的那句话让作为狗狗的莎士比亚这么多年都难以忘怀,并且随着年龄的老化,各种记忆都在消退,可唯独还记得当天晚上发生的精彩一幕。
哦,宝贝儿,求征服!
噗--
莎士比亚差点又一次喷出一口口水来!
坐在那边又是挑眉又是眯眼睛的唐大少最后是拿起了手机来,打了个电话,丢下一句。
“给我找出来!”
恩,干啥?
单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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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好,我,我这样去,不太好,我还是别去了!”
乔雪坐在许安好的车里,屁股下面就像长了刺,在许安好的车开到景湖庄园的大门口时,心里就紧张得要命,怎么到这里来了啊?这里可是萧家啊?
之前许安好出事的时候她在萧家照顾了许安好好几天,也不是第一次去了,若是在以前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就算是看看顾念姐姐也好,但是今天,许安好一来就跟她说了此行的重要事情的,就因为这个原因,她这一路都无法安生。
“安好,我求你了!”副驾驶坐上的乔雪都忍不住伸手去拉许安好的裙角了,她说的去见一个男性朋友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即便是,但是,这里是萧家啊!
许安好也没辙了,进都进来了哪有可能出去的道理,见乔雪这一路都紧张的脸色都变了,便叹了口气,“我姐姐最近因为好友的事情心情一直不太好,你知道我姐姐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我姐夫很担心,想尽一切办法地能让我姐姐心情好起来,所以我这段时间每天都过来,人多一些,气氛固然要好一些,所以,乔雪--”
乔雪伸出双手拍了拍心脏,脸上是一阵劫后余生的庆幸释然,原来是这样啊,可你也不该这么吓我啊!
景湖庄园里,许安好的车还没有到,远远的就见到萧家的管家站在那边等了。
“年叔叔,我姐姐呢?”许安好一下车便问。
“许小姐,夫人在后山那边散步,有陆少爷陪着的!”
许安好点了点头,又询问了一下他有关姐姐的身体情况,管家都一一作答,乔雪一直跟在许安好身后,等许安好表示自己去后山那边找顾念姐姐时,乔雪也跟着去了,不过心里却有些狐疑。
陆少爷?
她因为跟许安好交好,也多而不少知道一些跟萧家交好的几个家族,比如唐家,比如白家,比如谢家,可是,怎么还有个姓陆的?
而且看管家刚才的态度,似乎这位陆少爷在萧家也是颇有地位的!
景湖庄园不愧是北城里最佳的宝地,这里面风景怡人,气候更是绝佳,一个夏天,北城这么热,但这里面都是恒温恒湿,连空气都比外面的好了许多,处处都是鸟语花香。
刚才年叔叔说夫人是在后山的林子里散步的,听起来应该不远,但这靠着双脚走过去就远了,乔雪还没有走到几步就看见前方有着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的树林,一望无垠,林子里有几辆电动巡逻车在穿行,是萧家的园丁在进行检查巡视,而让乔雪惊讶的时,不远处的,从树上蹿下来的几只松鼠不知道是在争抢什么食物,打成了一团,感觉到人来了,一窝蜂地飞蹿离开一阵麻利地飞蹿上了高大的树上。
这里比北城的湿地公园环境还要好!
许安好走了一阵,停了下来,伸手拍了一下乔雪的肩膀,指了指不远处的木制摇椅,在林子里有不少这样的摇椅。
“我姐夫说,当年我姐姐答应做他女朋友时,那一天两人坐在北城湿地公园的摇椅上一起看落日,他觉得那段时光特别值得让他珍藏,所以他还原了湿地公园里的场景,让这样美好的时光在今后的岁月里每天都能见到!”
乔雪低低吸了一口气,哇唔,大手笔啊!
北城的这个圈子里还有谁不知道景湖的萧总是个*妻如命的男人?但乔雪觉得,光是一个‘*’字是无法片面地概述的,而是一个‘爱’字!
对,是爱!
润物细无声最后参透进了骨子里去的爱!
两人走到了林子里,听着不远处有笛子吹奏的声音响起,这旋律在这样的环境里尤其显得空灵。
有人在吹笛子!
在钢琴,小提琴,大提琴,等各种西洋乐器流行的时代,中国的这些古典的乐器倒是没有西洋乐器那样受人追崇,不少人把前者当成了进入上流社会的身份象征,就如现在的孩子学一节钢琴课都是几百上千,还是有那么多人争破头皮地去学,倒是没听说中国的国粹古典乐器有这样被追崇的。
这笛子声如此婉约清越,听起来足以让人感受到了摒弃了大城市里喧哗各种压力纠缠的自由和奔放。
自由的感觉!
乔雪顺着那笛声朝前,就见到前方不远处,笛声飘来的地方,朱红色的木制摇椅上,坐着一对男女,摇椅在轻轻地晃,而坐在摇椅上的女人,乔雪是认识的,是顾念姐姐,但是那个吹笛子的人--
坐在摇椅上的男人身高很高,所以身体坐在摇椅上时,一双长腿都搭在草地上,因为长所以摇椅晃动起来都显得不太顺畅,但也因为他那一双腿的稳固作用,身边的人才坐得安稳。
吹笛子的男人很认真,但他似乎是感应到了周边有人,所以笛声也停了下来,抬脸看了过来。
穿着一身白,白色的休闲裤,白色的衬衣,干净到透明的颜色,手里握着那支黑褐色的竖笛,有着英气五官的那张脸上,他抬眼视线穿过来了,见到这边站着的人唇角一勾,笑了!
“怎么不吹了?”伏在他肩头上都打了一会儿盹的顾念抬起了脸来,“原来是你们来了,来,快过来!”
顾念的脸色虽然还是苍白的,但这精神却是比前几天好很多,见到许安好身边的乔雪时对着她直招手。
“来,小乔,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陆恺!”顾念缓身从座椅上下来,被身边坐着的陆恺急忙伸手扶着,扶着她小心翼翼地站定在了草地上。
乔雪先是一愣,就听见对面站着的男生大方地自我介绍了,“你好,我是陆恺!”
乔雪急忙点头问好,心里在一阵唏嘘,哇唔,怪不得,原来是顾念姐姐的弟弟!
“他今年刚毕业了,刚从美国回来!”
一行四人往回走的时候,走在前面的陆恺是一直陪在顾念身边的,时不时问她累不累,走在后面的许安好就跟乔雪说起了悄悄话。
“你看,他跟姐姐关系很好,听说他本来是在美国那边已经找好了工作,但前段时间姐姐因为韩翩芊出事的事情情绪低落,所以他放弃了那边的工作,回来了!”
乔雪看着前面相扶的身影,忍不住地在心里一声感慨,低声说道:“顾念姐姐的弟弟真懂事!”从刚才看他把走累了的顾念姐姐抱着走了好长一截那个举动就看得出来,真有暖男潜质啊!
许安好却轻轻摇摇头,凑到好友耳边一阵低语,“不,小凯说,他以前很混蛋的,经常惹姐姐生气!”
那就是浪子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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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湖,萧景琛从专属电梯里出来,身后是助理菲尔一边快步走一边汇报着什么工作情况,两人一前一后刚走出底楼大厅的门,萧景琛便停下了脚步,接电话的同时也用眼角瞟到了靠着他的车旁边停车的那辆火红色的法拉利跑车,以及从跑车副驾驶座位上冒出来的那只大阴天还戴着个墨镜装酷脖子上摔着一条万国旗三角巾毛发飞扬且正用肥硕的爪子朝他招手示意的*。
接电话的萧景琛眉毛一挑,这吖滴如果能说人话,八成现在已经来了一句,同志们辛苦了!
萧景琛此时的面色很温柔,因为他正在接萧太太的电话,询问他要不要跟谢安泊还有白霖他们打个电话,晚上一起吃顿饭来着,萧景琛应答之后眼睛朝那俩张扬得火红色法拉利那边看了一眼,又朝不远处那辆白色的凯迪拉克看了一眼,见到从车窗里露出的那只手摆啊摆,以表明了自己的存在。
萧景琛眼睛微微一眯!
还需要请吗?有些人已经是不请自来了!
这个时间段,把车停在他公司门口蹲点,不就是要跟着他回家蹭饭?
蹭饭的事情,这两个人一向能把厚脸皮的精神发挥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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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湖庄园,入夜,陆续停下来的几辆的车门一开,从黑色跑车里下来的白霖抬脚就去踹唐易恒,唐易恒直接从座位上翻到了副驾驶那边,压了莎士比亚的尾巴,莎士比亚一声低叫,蹿下车一阵犬吠声讨。
尾巴断了尾巴断了,我要是尾巴断了,我也要你们俩断尾巴,管你们尾巴是长前面的还是长后面的,哼!
“唐易恒,你又活过来了是吧,不要命地又开快车,我踹死你!”白霖围着那车就追着唐易恒跑,那家伙之前开快车被他追了一路,那一路的惊心动魄白霖现在还记忆犹新,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是前几天受伤躺*上的好!
咒你一辈子躺*上动不了!
谢安泊的车后后面才到的,一下车就见到两人追着打,喊了两声,还是不见有效果,又是狗叫又是人叫的,最后实在无奈了,喊了一声,“萧景琛来了!”
两个还叫嚣着要互殴的男人一听到这句话立马不闹了,谢安泊看着从车里下来的萧景琛,笑得嘴角抖抖,看,你的名字都比钟馗那门神管用!
萧景琛看着那两个都三十多岁了还不知道消停的男人,忍不住地伸手按了按眉心。
果然是,不成家的男人不知道安静!
萧家的聚餐一向没什么规矩,厨房里忙活的乔雪却不知道今天晚上会来这么多人,而且还有一个她很想见却又很怕见到的人。
此时的厨房里,今天晚上的萧家御厨没有出现,而是两人掌厨,一个打下手的。
“想不到你做的还真不错!”乔雪把放在嘴里的小勺子取了出来,唇瓣抿了抿,这汤的味道确实不错,尝一下都让人有意犹未尽的感觉。
“有点酸也有点甜,酸甜却很好地综合在了一起!”乔雪点评,对陆恺亲手做出来的这道菜给予了很高评价。
“我姐姐现在喜欢吃酸的,我姐夫又喜欢甜食,所以--”陆恺说着笑了笑,把汤碗端起来往餐厅那边送。
乔雪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替他点赞,做菜最讲究的就是心意,可见他确实在这道菜上花了不少心思的!
“乔乔阿姨,有我喜欢吃的糖醋里脊吗?”站在厨房门口的小安安趴在门口笑米米地点菜了,啊,她最喜欢吃乔乔阿姨的拿手家常菜了,味道特别棒!
“好,有的有点!”乔雪说着,把列好的清单拿出来一看,刚才一直沉浸在美食的制作氛围乐趣里,都还没有注意,现在一看才惊了一下,做了这么多道菜了?
这该要多少人才能吃的完的菜啊?
乔雪一个个地对着单子数,数完之后一阵唏嘘,中餐,十个主菜,五个配菜,外加水果蛋糕之类的!
一顿哪里吃得完啊?
乔雪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正想着把小安安喜欢吃的糖醋里脊给做出来之后就不做了,免得到时候吃不完浪费掉了,虽然萧家有的是钱,可对于掌厨的人来说,是希望每一道经过自己的手做出来的菜都能被人吃光的,要是不合口味剩下了,就可惜了!
乔雪想着便去冰柜那边取食材,见到门口站着的小身影时笑了笑,一手端着从冰柜里取出的食材一边笑着说道:“小橙子,你想要吃什么?你说,只要我能做,我就做的给你吃!”
小橙子不像安安,那小妮子刚才站在门口一脸呆萌可爱地提出自己要吃糖醋里脊,小橙子倒是比较稳重的,站就是站,坐就是坐,所谓的站有站相坐有坐相,此时站在门口的小橙子抬脸看着忙碌中的乔乔阿姨,眨了眨眼睛,把自己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小乔阿姨,我不是来说吃的,我是来传话的,我唐哥哥问你,你能不能做出一道命叫‘征服’的菜?”
一手端着盘子,前一秒还面带微笑跟孩子打趣说话的乔雪后一秒脸色就变了,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川剧大变脸,先是瞪大了一双大眼睛,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好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手里端着的盘子一滑,盘子砰的一声掉地上脚边砸了脚都没让她及时反应过来。
等小橙子都看了她好久了才听见到从她嘴里传出来那一声短促又抓狂的低叫声。
“啊--”
唐易恒来了!
唐易恒来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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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来,爷在等着你的征服
唐易恒来了!
唐易恒来了!!
偌大的厨房里,又是抓狂又是低叫的乔雪让站在门口的小橙子表情一阵茫然。
乔乔阿姨这是又是捂脸又是抓头发的,而且还单脚跳起来想摸被砸了的脚尖,可是她就像是四肢失去了协调性,明明是跳起来要摸脚的,结果单脚跳起来,双手却抓了自己的头发。
总之,混乱了!
小橙子还是一次感觉到了,原来一道菜的菜名也能有‘狼来了’一样的功效!
啊,征服!征服!
这个名字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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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景湖这一晚聚餐是其乐融融,唐旻和阿姿姐姐因为都有事情要忙,所以没来,但是在接到消息之后就让管家把韩奕送了过来,满满一桌子的人,因为没有长辈在场,气氛自然更轻松了些,加上今天晚上不仅仅是普通的聚餐,也是给回国的陆恺接风洗尘。
之前萧景琛曾询问过顾念的意见,如果陆恺同意,会给他办一个接风洗尘宴,就像很多家族举办的家宴一样,宴请一些亲朋好友或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帮陆恺扩大人际交往面,能有助于他以后的成长。
以萧家在北城的地位,不是说已经达到了一呼百应的地步,但想要将陆恺介绍进这个圈子那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但这个提议被陆恺婉言谢绝了!
陆恺是觉得,毕竟他以前吸过毒杀过人,即便现在已经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但做过了就是做过了,洗清不了,而且他很感激姐夫萧景琛这四年来给予他的帮助,受惠于人,他现在是想找机会报答,而不是渴求能得到更多!
其实若不是姐姐顾念身体不好,他可能还会在美国那边待一段时间,他想找地方历练一下,总不能学了四年一回来就又找姐夫帮忙,工作上的事情他本来是想自己先解决的。
只不过一听到姐姐的情况,他便在那边待不住了!
在这个世界上,他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只有这个姐姐了!
一桌子的菜已经摆好,人也坐满了,白霖看着围着围裙的陆恺,指了指一桌子的菜,一阵笑,“看不出来你这小子四年里长进不少,不过,你确定你没有逃课去学厨?”
白霖说着,含笑的脸上带着一丝严肃,朝萧景琛那边瞟了一眼,恩,真要这样了,你姐夫不拿眼刀子砍死你才怪!
陆恺一把擦手一边笑,他哪儿敢?要知道以前戒毒的那段时间里,那才叫人生黑暗的摧残啊,现在想想都还心有余悸的!
“哎哎哎,坐吧坐吧!”谢安泊招呼着陆恺过来坐,发现还空着两个座位,不由得纳闷地伸手碰了碰身边的妻子许安好,使了个眼色,怎么?还有人?
不然,那多出的一个空位是谁的?
身边的唐易恒却已经拿着筷子吃起来了,一边吃一边往舅妈顾念的盘子里夹菜,还把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往谢安泊的碗里扔,为此引得谢安泊一阵怒目而视,把碗里的菜直接往唐易恒的盘子里一放,在唐易恒眯眼时哼哼两声。
你以为我是你从小就欺负的佐宿翰?
陆恺没有坐,而是快步走到厨房那边去叫乔雪过来,刚才他就叫了一次了,怎么她还没有来?
菜都已经上齐了呀!
许安好也有些纳闷了,是不是还有什么菜没弄好?怎么还不见小乔出来?
一桌子的人除了唐大少已经在动筷子之外,都在等着她呢!
嘴里不知道嚼着什么菜的唐大少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一边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目光幽幽地看着厨房那边,时不时地眯一下眼睛!
他身边的谢安泊斜着眼睛瞟他一眼,总觉得今天晚上的唐大少有些奇怪,恩,好像话比较少,脸色有点沉郁,跟他说句话就跟欠了他二百五似的。
此时的厨房里也是这样的一副光景,菜是上完了的,也不需要做其他菜了的,但是这人,却是在厨房里怎么叫都叫不出来。
“乔雪!”陆恺有些纳闷地看着还站在那边不停地用水冲洗着的乔雪,他从到厨房喊她第一声开始,到现在,他已经看着她用洗手液把手洗了不下三遍以上了。
这是,什么情况啊?
“乔雪,大家都在等着你呢!”说这句话的是走过来的许安好,不知道任何情况的许安好以为乔雪还在厨房里忙活,这一个下午忙了那么多菜出来,连她姐夫萧景琛都点头称赞,大家都在等着她开席呢!
“啊?”洗手的乔雪立即苦着一张脸,转过身来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手捂着肚子,‘哎呀’一声,“安好,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先--”
乔雪刚说完,转身就对视上了门口许安好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两人这么多年的铁交情了,就她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一眼就看出来了,不会说谎的人一说谎就露馅儿!
许安好示意陆恺先出去,趁着没其他人了走过来低声问她怎么了,乔雪也正心急着,可是在面对着好友的询问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她的心从得知唐易恒也在外面时,已经乱得一谈糊涂了!
“满桌的人都在等你,你要是不出去,会不会太--”许安好善意提醒,不是么?等得越久出去就越显得失礼啊,虽然这也是普通的家宴,但那么多人都还在等着终究是不太好的。
许安好说着,伸手取了一个盘子,把旁边的蛋糕架子上取了几块蛋糕放在里面,递给一脸纠结的乔雪,拍了拍她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安慰道:“走吧,一顿饭而已,没什么好紧张的!他们又不会吃人!”
乔雪双手端着那只装有蛋糕甜点的盘子,心里一阵哀嚎,他们,他们是不会吃人,但是,但是,有人--
嗷--
比吃人还要可怕!
乔雪最终抵不过现实的摧残,被许安好推着走出了厨房,双手捧着一盘子甜点出来的她低眉顺眼地走进了餐厅,眼睛是不敢往餐桌那边看的。
就连靠近餐桌的时候,因为有人放杯子杯沿扣在餐桌上的那道声音都让她惊了一跳,端着甜点盘子的手忍不住地抖了抖。
现实教会了乔雪一课,对着没有生命的手机说大话是死不了人的,所以借用手机表白那是现实生活里最最无伤大雅地方式,因为即便你在这边羞死了也不会有像她现在这样,马后炮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了人为鱼肉的后知后觉!
上午发短信的时候那是多么的壮志豪情义无反顾豁出去了的心态,如今,就这个时候,她腿软了!
“乔乔阿姨!”韩奕是一桌子人中最先发现乔雪表情有异的人之一,他是比较细心的,所以看到乔雪端着盘子的手指头抖了几下。
乔雪被点名,不得不抬脸,嘿嘿笑了一声,那笑容,别提有多傻!
“乔雪,你来坐,今天你是大功臣!”顾念指了指空着的座位,餐桌前还剩下最后一个座位,就是挨着陆恺座位旁边的那一个空位。
坐在长方形桌子对面的谢安泊是看出来了,不由得把意味深长地目光转向了妻子那边,哦,那晚上就跟他提起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落实了,这姐妹俩倒是神速,本来他还想着把这块肉留给盛华那个老光棍的。
盛华跟着他打拼了这么多年,人品还不错,那天晚上许安好跟他一提起那件事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盛华,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谢安泊觉得没有什么比送一个老婆促成一段美好姻缘更好的事情了,只可惜,唉,棋差一招,他的速度没这两人的快!
肉没了!
萧景琛对乔雪这个女孩子也是多少了解了些,正如姐姐萧姿的想法一样,当日如果没有她,可能唐家已经没有唐易恒了,她帮了唐家这么大的忙,他们一家人都十分感激,前阵子姐夫唐旻还在跟他商量着,看应该如何感谢她才好。
而萧景琛的意思,是想在了解了她的家庭具体情况之后,看她需要什么样的帮忙,唐家和萧家都会义不容辞地给予帮助。
当然,经济上的资助可能会让人觉得太过势利,可萧太太顾念却觉得,金钱虽然让人觉得俗气,可现实生活里,你清贵不能当得了饭吃,钱虽不是万能,但在必要时候,没有钱那是万万不能的。
就像很多人最现实的说法,你说一万个‘谢谢’还不如拿一百块钱,附带一句真诚的‘谢谢’!
这边坐着的谢安泊还在心里叹息着,伸出筷子给女儿夹里脊肉,人到齐了便可以动筷子了,他一边夹一边一边朝那边看,见到乔雪坐在了对面,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在萧家这么多人一起吃饭,她紧张,所以表情显得有些不太自然,把筷子拿在手里却是紧紧捏着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谢安泊发现自己旁边坐着的唐易恒没有动筷子,不由得奇了怪了,刚才一桌子人都没吃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吃了,现在一桌子的人都开始吃了,他却不吃了!
“喂!”唐易恒身边的白霖也注意到了唐易恒此时的异样,他干什么呢?盯着人家看着?
白霖发现此时的唐大少正盯着对面坐着的乔雪看,而且是丝毫不避讳地。
就是那种--
我就是这么看着你!
赤果果的!
一点也不避讳周边人目光的!
也不隐藏的!
看着你!
白霖嘴角一扯,难怪人家小乔一上桌子就低着头,就你这样的盯着人家看着,人家吃得下才怪?
白霖正想跟唐易恒说赶紧吃饭吧吃了该干啥就干啥,却见坐在这边盯了人家大半天也没吱声的唐大少把面前的盘子一推,发出来的声音让满桌子的人都表情微怔地把目光转了过来。
唐大少发话了,“是不是还有一道菜没上?”
满桌子的人都愣了愣,纷纷把目光转向了桌案上,什么菜少了?
而对面坐着的乔雪一双手还捏着那双筷子没有动筷,听到那一声盘子被推动的声响,心里一个猛跳,听到那一句话时,顿时欲哭无泪了!
不带这样的!
想想刚才小橙子跑来厨房传的那些话,乔雪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她是发疯了上午才发送那样的短信的!
发完之后整整一个上午她都在纠结中度过的,那是她的口号,口号啊!
这不就跟高考之前火拼阶段每日红巾束发每天早上一起*就大喊一遍‘我是最棒的高考的独木桥是我家的其他的都给我统统一边站’一样的意思么?
可是,没想到--
自己会这么怂,不见人的时候还那么气势磅礴的,这人都在眼前了,心口一阵乱撞还不说,脚都软了!
乔雪恨不得要抓自己的头发了!
“易恒,你想吃什么菜?还差什么菜?”舅舅萧景琛放下了碗筷,看了外甥一眼,挑眉,挑食可不是个好习惯,小橙子去唐家跟他住了两天回来就开始挑食了,只吃自己觉得好吃的东西,这个习惯就是跟唐易恒学的!
唐易恒单手托腮,目光淡淡地往坐在陆恺身边低着头脸都不抬起来的女人扫了一眼,很直白地表述。
“征服啊!”
传话的小橙子吞了吞口水,扒着碗里老爸夹的蔬菜,哦,对,征服!
乔雪的脑袋都快低到桌子底下去了,感受到对面的人看过来的目光时,觉得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好腾的一声站起来,转身就往厨房那边走,还一阵糯糯的说着,“我去做,去做!”
满桌子的人面面相觑。
有这个菜吗?
打哑谜呢?
却见唐大少满意地往椅子上一躺,慵懒地抛出一句。
“那个谁,爷等着你的征服!”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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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油炸了
爷等着你的征服!
唐易恒甩出的这句话让满桌子的人眼神都变得意味深长了!
白霖的筷子正夹着一只虾仁球,抬着眼皮子看了一眼躺坐在身边座椅上的唐大少,把手里夹着的虾仁球往他碗里一扔。
还玩征服呢?你来唱句征服试试?
明摆着就是你找不到玩弄对象了挑人家一个软柿子好捏来着!
唐易恒朝自己碗里瞟了一眼,心情貌似不错,捡起筷子来夹起来在众人以为他这次应该会放进嘴里了时往旁边谢安泊的碗里一放,伸手优雅地做了一个手势!
来,你请你请!
谢安泊一张脸都微微发黑了,心里发誓,这辈子吃饭也不要再挨着唐xx了,什么玩意都往他碗里扔!
他又不是垃圾桶!
主位上的萧景琛微微眯了眯眼睛,先是看看从座位上站起来浑身都显得不太自然的乔雪,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双手抓着自己的裙子,脸都不敢抬起来了。
再看看对面有些咄咄逼人的外甥,低低咳嗽了一声。
“易恒!吃饭吧!”
萧景琛说着抬眼看了外甥一眼,看似轻描淡写地一句话,但这眼神就不一样了,大有‘你要吃就吃不吃就赶紧往一边儿去别挡着一桌子的人吃不下东西’的架势!
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爸妈在这里也是不允许你胡来的!
像什么话?
唐易恒不说话了,眼睛却盯着对面的乔雪,那眼神落在乔雪身上就让她一个激灵,赶紧迈开步子朝厨房那边走。
陆恺轻声叫住离席的乔雪,“需要我帮忙吗?”
乔雪急忙摇头,一阵碎步地朝厨房那边跑!
此时的餐桌上,每一个人看向唐易恒的眼神都变了。
大家都是人精,怎么会看不出唐大少的刻意刁难?
许安好有些担心地看着厨房那边,虽然她是大概知道乔雪跟唐易恒在b市发生过的一些事情,可是,既然是患难与共过,就应该也算得上是朋友了,怎么会--
而顾念则轻轻一叹,像是突然明白了些什么,眼神变得有些不可思议!
厨房!
乔雪一阵快步走进去,双手就捂住了自己狂跳不已的心口!
天啊!
心跳得太快了,要跳出来了!
乔雪欲哭无泪地捂着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一进厨房的门就忍不住用额头去撞冰柜的门了!
自作孽不可活啊!
她脑子发神经了才给他发了那则短信叫嚣着要征服他!
现在好了!
征服,征服!
应该是她对他唱征服才对!
乔雪满心纠结着在厨房里又是撞额头又是在心里哀嚎!
死了吧,死了吧,死了死了死了吧!
**
餐厅这边,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一边吃一边研究唐大少此时脸上的表情。
唐大少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表明了不上‘征服’他今天晚上不吃饭,这让满桌子的人都忍不住地对他另眼相看!
看,其实要弄死唐易恒的方法特简单,哪需要什么真枪实弹?你只要做他最不喜欢吃的东西就行了!
他越想吃什么就越不给他做什么,他越讨厌吃什么就越给他做什么!
活活饿死!
最后,在一桌子的人耐心的等待下,厨房那边的门开了,有一股香气飘来。
所有人都十分期待着这一个叫‘征服’的菜是啥玩意儿。
坐在椅子上的唐易恒挑了挑眼皮。
白霖和谢安泊更是伸长了脖子去看!
纷纷在心里低咒,要是我的话,盘子里肯定放一把菜刀!
我拿刀征服你!
却见乔雪端着那只盘子绕到这边来,恭恭敬敬地站在唐易恒身边,本来看她的步伐走过来是有些犹豫地,站的距离也比一只手臂要长了些,脚步顿了两顿还是咬着牙靠近了些,因为长于一只手臂的距离,她的盘子放不到桌子上去,只好又靠近了些,这才将盘子稳稳地放在了他的面前。
盘子刚放下,就引来了白霖的一阵捧腹大笑,一边笑一边拍着大腿冲着乔雪竖起了大拇指,“乔雪,你这菜太好了,你不知道,其实他就是属这个的,哈哈哈哈!”
然后满桌子的人表情都变得逗起来了!
唐大少垂眸看了一眼,眉毛一竖!
征服?
八只脚的螃蟹?
一只八只脚的大螃蟹?
被油,炸了?
**
“唉唉,我就在这边停吧,我想去那边小卖部买点东西!”
坐在后车排的乔雪叫住了前面的许安好,示意她就在这边下车。
谢安泊把车停了下来,许安好都还没有来得及问她一句有没有事儿,就听见了后面车门关门的声音,乔雪已经大步走开了冲着他们直招手再见了。
“唉--”许安好想说的话都没来得及说,那小妮子已经像兔子似的跑开了。
许安好是想问乔雪,她有没有事儿,毕竟刚才在萧家聚餐的时候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怕乔雪会难过,虽然后来还是皆大欢喜的,但整个过程她都注意到乔雪是战战兢兢极为矛盾异常的。
是不是还发生了一些他们说不知道的事情?
许安好是想问的,可是乔雪压根就没给她机会,一溜烟地跑了路,等许安好想下车追的时候,哪里还有乔雪那个小妮子的身影?
许安好站在车门边跺了一下脚,坐在车里的安安便小小地叹息了一声,跟开车的父亲对视一眼,一大一小双双耸肩。
唉,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谢安泊催着妻子上车,这个地方人流量还挺大,又是路边,不宜停车太久,一晃眼好像看到一抹艳红从他的车边擦肩而过,那火红的颜色在路灯上还是那么的刺眼嚣张,而且车速还不慢,一溜便滑了过去。
谢安泊愣了愣。
已经上车了的许安好见他发愣,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安泊,怎么了?”
谢安泊朝那个方向又看了看,望了望,好半响才十分不确定地说道,“我怎么好像看到唐易恒的车了?”
不过唐易恒不应该走这个方向的!
是他看错了?
**
“老板,再来两串烤豆腐!一条烤鲫鱼!两串魔芋,多点辣椒,谢谢啊!”
北城的大排档区,各种烧烤排挡排了一条街,这里是闹市区的后巷子,前面是商业区,后面经过规划形成了有名的小吃一条街,大多数逛街逛累了的人们便会选择来这里觅食。
各种价位的都有,但高档的饮食餐厅在这边很少,一般是中低收入水平的人们最喜欢来的地方。
加上这边又有一个北城的著名旅游景点,来这里旅游的人想要选择吃地道的北城菜北城小吃,这里是面面俱到,一应俱全!
跟其他地方小吃街的脏乱差有所不同,这里因为是政aa府规划,又有人定期清理卫生,这边要干净得多!
乔雪坐在一个烧烤摊的小桌子旁,手里还拿着两串吃完了的竹签,眼睛还在朝烧烤摊那边看,又是心急又是叹息,看着那烧烤摊前排队等候的人们,再看看那烧烤架子上翻滚着的食物,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这个时候这里的这样的食物比在萧家晚餐桌子上的那些精美食物还要有吸引力!
因为,她饿啊!
先不说忙了一个下午弄一大桌子菜是多么的耗费心力和体力,饭菜做好了之后,一上桌连筷子都没敢动,即便后来她是吃了的,可是在那样的氛围里吃东西,她哪里吃得下?尤其是对面那个因为一只油炸大闸蟹而时不时冲着她眯眼放冷光的男人。
还吃得下才怪?
不就是因为一只大闸蟹么?
她那么短的时间里翻遍了萧家的食材库,就在水盆里翻到一只还活着的大闸蟹,想想螃蟹不就是八只脚横着爬的么?征服,征服?我用油直接征服了你!
这样的寓意很贴切的啊啊啊啊!
就是没想到那只螃蟹一上桌,唐家那个祖宗的眼神看她的眼神是更加沉郁了!
那表情,是很想很想很想将她也扔油锅里给直接炸了!
乔雪是一下桌子就溜了人,她是不敢在留在萧家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直接跑路!
一想到唐家大少看自己那阴森的眼神,乔雪就忍不住地一个寒颤!
现在她饥肠辘辘,饿得前胸贴住了后背,连想后果的心思都没有了!
她心急火燎地叫许安好停车,就是为了能找点吃的,再不吃东西她血糖一低,肯定晕倒!
坐在小凳子上的乔雪盯着那边长长的烧烤架子,时不时地吞一口口水,嗅着那香气摸着自己的肚子,哎呀呀太饿了!
身后的桌子上有声音响起,是盘子落下来的声音,乔雪一愣,以为是自己点的菜这么高效率地上桌了,一转脸,原本满脸惊喜的表情就那么一僵,眼睛珠子不动了!
好大,好大,好大一盘子的,油炸螃蟹!
而自己对面,有拖动凳子响起的声音,在那一大盘的红色油炸螃蟹的对面,有位爷坐了下来,手指在桌子上的盘子里一指,慵懒而纡尊降贵地淡淡出声!
“你,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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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打不过你,我笑给你看
吃,吃光?
乔雪瞪大着眼睛珠子先是看着对面突然出现的人,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面前坐着的人确实是个活的,然后低头,盯着盘子里的螃蟹。
顿时风中凌乱了!
不是,唐,唐少爷,我只给你做了一只油炸螃蟹而已!
你这可是一大盘子,少说都有二十只的螃蟹!
叠罗汉似的叠了一大盘,每一只都足足有半斤重,一只盘子把整个小桌子的桌面都给占了!
瞪大眼睛珠子的乔雪嘴巴也张大着,一脸表情呆滞的,盯着满盘子的大闸蟹!
好,好,好多的螃蟹!
乔姑娘眼睛珠子都差点要瞪出来了,只不过比她眼睛珠子还要更快掉下来的却是--
口水!!
好饿好饿啊!
乔雪在瞪着那盘子大闸蟹十余秒钟之后抬起了脸,冲着对面坐着的唐大少讪讪一笑,伸手指了指面前的盘子。
“那个,无功不受禄!”
一只螃蟹换来二十几种大个头的闸蟹,受不起啊啊啊!
对面站在唐大少身后的俩保镖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哦,这姑娘是不是会错意了?
哪知坐着的唐大少手指百无聊赖地敲了敲桌子,十分豪气地裂唇一笑,唇角勾起一个坏笑的弧度来,“啊,好说好说,不用客气,吃,吃--”
乔雪被他那突然展颜一笑给愣了半响,嘴角忍不住抖了抖,心里多半猜到了对面的男人想干啥,但是人都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
我--
打不过你!
我笑给你看!
乔雪立马绽开了大笑脸,冲着唐大少嘿嘿嘿嘿一阵憨厚的笑!
唐大少顿时扯了扯眉头,靠得很近的唐家保镖瞅到了他们大少爷嘴角抖了一下!
“我,我,我吃不完的,我食量小!”乔雪很客气很憨厚很诚实地对着他笑,然后把盘子往对面推了推。
哪知对面的男人挑眉眯眼,一笑,嘴角绽开的幅度比乔姑娘的还要大一些。
“啊,没事没事,你吃不完可以兜着走!”
乔姑娘:“。。。。”
我--
原来这一句话才是重点!
吃不完兜着走!
**
萧家景湖,别墅三楼。
顾念敲了门,听见室内传来的‘进来’声,她才走了进去,手里还端着一小盘子切好的火龙果丁。
陆恺喜欢吃这种水果!
顾念一进去就见到了从沙发那边站起来的陆恺,沙发旁边的小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还开着的。
“姐!”陆恺起身走了过来,并把小沙发上的枕头移开,腾出了一个座位,“过来坐!”
“又在忙着工作的事情?”顾念把水果盘递给他,陆恺接过去笑呵呵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着,“我是怕我缺乏实践,而且我对景湖了解得还不够,所以提前恶补一下!”
顾念已经听萧景琛说了,让陆恺先进景湖,跟着菲尔学习一段时间。
原本在四年前送他出国读书就是为了让他回来能在景湖有所成就,而顾念的要求也很简单,不需要他能有多出色只要他能学以致用并且端正态度在实际工作中好好地学谦虚地学,生活上保持积极向上的乐观态度,不管在将来能不能成为人上人,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能好好的!
毕竟,她所在意的人,不多了!
顾念在感叹之中又想到了离去的好友,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姐!”陆恺是觉察到了姐姐脸上的表情,想劝又怕提起来更加让她伤心,便转移开了话题,跟顾念说起了自己在美国这四年里愉快的点点滴滴,把自己的快乐跟姐姐分享。
顾念认真地听着,也知道弟弟费尽心思就是想让她能心情好一些,所以她也积极配合着,末了就问了陆恺一句。
“谈女朋友了吗?”
陆恺白净的脸颊上露出一抹局促的笑意来,伸手在后脑勺抹了一把,有些难为情地看着顾念,“姐,我还年轻呢!”
“那就是没有谈了?”顾念的目光追着弟弟的眼神,也对,其实他在美国的每一天过得怎么样不用她打电话过去问,都有人会如实相告,这不能怪她和萧景琛有意要侵犯他的隐私,是因为她担心他。
陆恺之前吸过毒,顾念怕他一到了美国没人管束了会受到一些坏风气的影响而变坏,所以,即便是在大洋彼岸的这边,她依然时刻在关注着弟弟的日常情况。
他确实没有再谈女朋友,这四年都是如此,洁身自好!
不过,他现在既然回来了,这方面的事情也是可以适当考虑的!
“你觉得,今天来那个乔雪怎么样?”顾念试探着问。
陆恺表情先是一怔,然后露出一副‘果然’的表情,其实他早就看出两个姐姐的意图了。
陆恺没有直接回答姐姐的这个问题,而是侧脸笑了笑,眼睛转了转,“姐,难道你没发现,你外甥今天晚上有点怪么?”
顾念:“。。。”
唐易恒?
对,何止是怪?简直就是--
**
吃,吃不完,兜着,兜着走?
露天的烧烤大排档,灯红酒绿的街边座椅上,有人还在对着一大盘子的大闸蟹而不停地咽口水,好半响,盯得两只眼睛都开始疲倦了的乔姑娘开始动手了!
多盯一会儿也不会少一只,反正自己也是饿了!
当前别无选择!
只有--
吃!
吃蟹本来就是个技术活,可是此时的乔雪是双手开工,蟹腿就不吃了,直接揭开蟹盖吃里面的蟹黄,一只蟹看着大,其实把腿给去掉,其他的乱七八糟都给丢掉,能吃的就很少!
只不过这种东西偏凉性,尤其是女性不能多吃,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可是现在--
她还有选择么?
想不到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为了一只螃蟹居然从萧家追到这里,就为了逼着她吃完二十倍的大闸蟹!
呸--
乔雪吐掉了嘴里的蟹壳儿,一边吃一边朝坐在对面欣赏她吃相的唐大少狠狠瞪了一眼!
之前还敬你是个英雄,现在--
你算个毛!
对面的女人哪叫吃?
她哪叫‘啃’!
啃得天花乱坠,啃得触目惊心,啃得一塌糊涂!
啃得--
东西都飚他脸上了!
唐易恒把目光转移开了,唉,不忍再看了!
也就在唐易恒转开目光的这瞬间,趴在桌子上啃螃蟹的乔姑娘一手飞快地抓起盘子里的一只螃蟹往桌子下一抛!
少了一只!
守在唐易恒身后的俩保镖,“。。。”
哦,拂过螃蟹的那芊芊玉手,哦,好快的手!
桌子底下的螃蟹兄,你们,还好么?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唐大少每一次转眼的瞬间,桌子上的螃蟹都会以奇快的速度少了一只,如是再三,一盘子螃蟹很快见了底,除了一大堆的蟹腿尸骸之外,一只盘子变得光光的了!
如果不是亲眼见证了那只快手的动作,此时那两个唐家的保镖都要震惊了!
吃得也,太快,太多了!
“我吃完啦!”乔雪双手一拍,抓了纸巾胡乱地把嘴巴擦了又擦,似乎想到了什么,抓了一把纸巾在手里,一边笑一边挥手,“我吃完了,就不用兜着走了,剩下的那些腿儿,恩,笑纳笑纳!”
乔雪说完一溜烟地跑了,而坐在对面凳子上的唐大少目光在桌子上溜了一圈,问了一句。
“一只螃蟹多少只腿?”
保镖,“。。。”
“回少爷,一只螃蟹八只腿!”
“二十只呢?”
二十只?
二十只当然是,二十乘以八了!
唐大少抬脸瞄了一眼自己的两个下属,“那你们数数桌子上的腿有多少条,恩,少一条,你们就把那些腿都给吃了!”
俩保镖:“。。。。”
心里一阵哀嚎,不要啊!
唐易恒起身,冷哼哼着盯了桌子上那一堆杂物一眼,一百六十条腿,你唬谁呢?
这里顶多七只,真当他是数学白痴?
**
不要啊!
人群里穿梭的乔雪是直奔药房去的,结果发现药房已经关了门,只好蹲在路边一边用手抠着自己的喉咙一边干呕,要把吃进去的东西都给吐出来,结果一阵难受的干呕之后什么东西都没吐出来,从地上爬起来的她拔腿冲向路口拦出租车,只可惜过往的出租车一辆辆上都有人,拦了几辆都没停,感觉到颈脖上开始有些痒痒了,着急的她要哭了!
她站在路中央,一边用手捂脸一边试图继续拦车,见到那辆火红色的跑车停下来时先是一喜,可是在看清那车里坐着的人时,立马用双手把脸一捂,转身!
“姓乔的!”
车里的唐易恒喊了一声,“你螃蟹没吃完!”
捂着脸的乔雪此时正天人交战,不仅身上开始发痒,头也有些晕了,听到这句话时顿时心里的火蹭蹭直冒,可是这人是谁啊?发了脾气她还有命活吗?
她捂着脸,转身只露出两只眼睛,“大神,你饶了我吧!”
如果他不是坐在车里,她还能更加惟妙惟肖得扑倒在他的裤腿前,双手一抱裤腿,哀嚎一声。
大神,求放过!
我以后再也不征服你了,再也不给你炸螃蟹了,哦,我一定把螃蟹给供起来,当祖宗一样地供起来!
坐在车里的男人半天没回应,却在乔雪浑身疼痛奇痒时淡淡出声。
“你吃螃蟹过敏?”
题外话:
今天更新完毕了!!!
031 我代表我全家问候你
“你吃螃蟹过敏!”
坐在车里的唐大少瞟了一眼双手捂脸,目光是从捂脸的手指缝里透出来的女子,一副想要跳脚却又无比抓狂的样子。
他用的不是疑问的口气,而是肯定句,即便是乔雪现在捂着脸,他也借着路灯的灯光瞥见了她颈脖上迅速爬满的红色丘疹。
速度,很快!
乔雪捂脸的手都开始发起抖来,忍不住地松开手去抓自己的颈脖,发现一抓,浑身都开始发痒,脑门也是一阵晕沉。
她长这么大,自从五岁开始吃了一次螃蟹发生过敏症状之外,十几年都没再碰过螃蟹,五岁那个时候过敏的记忆症状她现在是记不清的,没想到今天晚上,这样痛苦记忆简直是太深刻了!
她,太难受了!
浑身都痒,从头皮到脚底,从骨头到血液再到肌肤。
太难受了!
乔雪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脸开始浮肿起来,并且眼睛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视野也便地狭窄了些,隐约觉察到自己过敏状况的严重性,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冲到那辆大红色的跑车的副驾驶座位前,连车门都不开了,因为车是开着敞篷的,在车主唐大少那眯眼抖嘴角的表情中,她直接从外面翻了过去,并在唐易恒那夸张的表情下,伸手一抓,抓住了唐易恒的手臂。
“大神,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代表我全家问候您!”
啊啊啊,呸呸呸,不是问候!
是,是感谢啊啊啊啊!
乔姑娘已经思维混乱,她脑子有些晕,眼睛因为浮肿看的视线也变得模糊,嘴里说的话好像不受脑子控制一样,一阵快语把一句好好的‘感谢’说成了--
问候!
我代表我全家问候你!
唐大少垂下眼皮,看着揪着自己裤子不放的女人!
衣袖不揪,却揪他裤子!
再听着她问候他的那句话,顿时嘴角一抽,然后十分好脾气地把那只拽着他大腿的手移开,挑眉一笑。
“恩,我也问候你全家!”
**
当晚的北城医院,门诊部已经关门,住院楼一楼入口处的导医台,值班的护士笑容亲切甜美地看着意外出现在面前的人。
“唐少爷,这么晚了,您找谁呢?”
啊,唐少爷可是好一阵子没有来这边了呢!
回应她话的人也是笑容可掬,一双桃花眼在清纯甜美*的脸颊上一滑,唇角勾得更深!
在*被看得脸颊微微发红时,丢出一句!
“找我妈!”
*:“。。。”
**
“怎么回事?”
病房外,萧姿刚从病房里出来,是等身边的医生走了之后才开始低声问坐在走廊座椅上闭着眼睛小憩的儿子。
唐易恒在门外休息了十几分钟了,听见母亲的问话,忍不住抬脸,用十分茫然的表情看着母亲。
妈,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萧姿看着又在跟自己玩太极的儿子,冷哼哼了几声也挨着过去坐了下来。
“她浑身红肿发痒,还伴有高烧高热!”萧姿说着看了儿子一眼,声音变得严肃起来,“过敏严重的会死人的!”
就她刚才检查来看,如果晚一点送过来,还真有可能会出现生命危险!
可别小看了听起来很普通很小事的‘过敏’事件,轻则身体不适,重则危及生命!
“她说刚才吃了螃蟹,她对海鲜过敏!”萧姿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
明知自己对海鲜过敏还吃了,恐怕不是自愿吃的吧?
唐易恒被母亲那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嘴角直抽,转开脸不再去看母亲的脸,打了呵欠,“看完了?”
萧姿把目光一收,拍了拍自己的白衣大褂,她今天是开会开得晚了,然后又跟一起开会的同事们出去聚了个餐,准备回医院看看一位重症患者的情况,结果人还没有走,就听到一个‘找我妈’的家伙跑来了!
以为是他少有良心还知道亲自跑过来接她这个妈,结果--
萧姿看着儿子起身要走,伸手拽着他的衣服,扯了一下,“你干什么?”
唐易恒被老妈扯住了衬衣衣角,试着要扯开,结果发现老妈力气大,再扯极有可能身上的衬衣给废了!
唐易恒转脸,一张俊容堆起了笑容,“妈,您老还有何事吩咐?”
哎呀呀呀,松手,松手,不要撕我的衣服!
现在可别小看大妈级别的人撕衣服的能耐,像妈妈级别的这些人抢个座位都能上演一场撕衣服大战的精彩一幕,更别说是惹了老妈生气了,小心几口口水分分钟都能淹死你!
萧姿起身,用手指戳了戳儿子的胸口,“今晚上在这里守着!”
唐易恒脸色一垮,被母亲眼睛一瞪。
小样儿,别以为你干了什么我不知道?惹事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没门儿!
**
乔雪感觉自己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时,周边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而且眼睛就像蒙着一层白雾,都看不清楚周边具体是什么情况。
她只依稀记得自己不管不顾壮着胆子翻进了唐易恒的车里,然后求他送她去医院,之后,之后好像有医生来问她,问她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螃蟹,螃蟹!
八只脚的螃蟹啊啊啊!
乔雪现在一想到满地横着爬的螃蟹,浑身都开始发毛,头皮还一阵阵地发紧喊疼。
太痒了,太难受了,她都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那层皮给撕了!
痒!
奇痒难忍!
病*上原本睡得好好的的女人开始在翻来翻去,一边翻着还一边喊着难受,声音让躺坐在那边沙发上玩手机游戏的唐大少觉得有些吵,抬眼那一瞬,就听见‘砰’的一声响,他那眉头先是一竖,然后咧嘴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病*上,有人滚下*了,还是连着枕头被褥一起的!
滚了下来!
而且滚下*的人还在这么久的时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躺坐在沙发上熬时间的唐大少眉角抽了抽,他在外面是睡不着的,晚上要回家睡自己的*才能入睡,今天晚上是注定不能合眼,本想安安静静地在这里坐一晚的,结果,有人是注定不想让他过得太安静的!
唐易恒从沙发上下来,走过去蹲在病*边,看着从*上滚下来的女人,被褥全被她裹在了身上,枕头也是奇迹般地裹在了被褥里。
唐易恒歪着脸看着旁边的病*,这么高的*,摔下来哼都没哼一声。
摔晕了?
唐易恒伸出手指戳了一下裹着被褥的乔姑娘,没反应!
再戳!
还是没反应!
最后他朝周边看了看,觉得她躺在这里实在是挡路,皱着眉头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往*上一放,这下地上看着干净多了。
唐易恒刚把人抱上去,原本是没打算低头看她一眼,结果眼皮一垂,眼睛不由自主地瞅到了人家的脸上,这一瞅!
我的天!
三十二年来拿枪崩人拿刀剁人夺命追杀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惊悚感!
此时,有了!
好惊悚!
唐易恒的眼睛一撑!
哦--
好大的,一只猪头!
**
“哎呀,别看了别看了,求你了!”
一大早,病房里的乔雪就用被子把自己的脸给紧紧捂了起来,不让进来的人看!
“哎,你明明就知道你吃螃蟹过敏,你还吃,你不要命了啊?”
一大早赶过来的是许安好,也是乔雪自己联系的,本来她是不想让许安好知道的,可是,她身上钱不够,怕被医院扣着不让走,只好硬着头皮给许安好打了电话!
许安好伸手去抓乔雪身上的被子,“再捂着就毁容了!”
许安好觉得肯定是昨天晚上那只炸螃蟹给刺激的,瞧她糊涂到明知道自己对螃蟹过敏还有胆量吃!
啊,毁容?
乔雪立马从被子里转了出来,一看到许安好那夸张的面部表情时,顿时捂脸哇哇大叫,“我不活了!”
早上她迷迷糊糊地下*去洗手间,老感觉自己的后脑勺有些疼,胳膊也有些发青,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翻车的时候给撞的,结果一晃进洗手间,整个人的感觉都变得不好了!
哦,是在看到镜子里晃过的那张脸时,崩溃了!
我的脸啊啊啊!
许安好拍拍她的肩膀一边安慰一边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乔雪一边委屈地擦鼻子一边抽噎着,面对着的好友的询问,她本来是想说的的,都怪昨晚上的那只炸螃蟹,不然她也不会因此而惹上在北城里那只习惯了八只脚横着走的大螃蟹,就见病房门口有*手捧一束新鲜玫瑰探头探脑地站在门口,目光环视一周,没有见到想见的人,便甜甜一笑,问道。
“请问,唐少在吗?”
唐少?
唐易恒?
乔雪现在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火冒三丈!
她毁容了,就是因为唐易恒!
女人的脸何其重要啊啊啊啊啊!
乔雪眼睛一瞪,“他死了!”
病房里的许安好,“。。。”
门口捧花的*,“??”
还有此时站在门口没进来的唐大少!
眼睛一眯!
我死了?
我怎么不知道?
题外话:
17号第一更,第二更在下午,三点左右,么么哒!!
032 找老板他舅
“他死了!”
乔雪眼睛一瞪,那一声低吼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把病房里正在准备给她端吃的的许安好给吓了一跳。
门口双手捧花的*表情一僵,有着甜美笑容的小脸一垮!
大清早的就说死不死的,中国人可是很忌讳的!
*正想跟这个脸都肿的不像样儿看不出原貌来的女人争论,你怎么就能说唐少死了呢?结果就感觉到身后有人,*一转身,才垮掉的笑容立马变得眉飞色舞起来。
“唐少,你--”
门口站着的唐易恒外套是脱下来挂在手腕上的,就穿着一件白衬衣,套着一件休闲长裤,在接触到面前*见到他时的惊喜目光时,唇线轻轻一抿,目光淡定地朝病房那边瞟了一眼,淡定地开口。
“又活过来了!”
又活过来了?
病房里发出一阵尖叫!
有人的满血复活让有的人瞬间崩溃!
被褥几乎是一掀,病*上只看到了被被子紧紧捂住只剩下了一双光脚丫子在外面的一大坨瑟瑟发抖的物体。
靠近在病*边的许安好还惊愕地听到了在那一声尖叫声后的碎碎念。
啊啊啊,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许安好:“。。。”
许安好怔愣着看着门口接了人家*送的玫瑰花漫步走进来的唐易恒,再看看把自己完全藏进被子里不敢再出来的乔雪。
这个,是她错过了什么吗?
唐易恒看着藏在被窝里浑身发抖的女人,把手里的玫瑰花和一只食盒往*头柜上一放。
昨晚上敢大胆翻进他车里甚至是代表全家问候他的女人,现在怂成这样子了?
他不过是下了一趟楼,陪阿姿姐姐一起吃了个早餐,阿姿姐姐是从家里带过来的,说他有时候没认真吃早饭,坚持要他跟她一起吃。
有的时候,这人是越老越小,而且还越不讲理!
阿姿姐姐现在就属于这样的类型!
他吃完了还不行,还让他亲自拎着一盒子上楼,因为考虑到有人可能没早饭吃,让他送!
只不过他这运气不太好的,人才走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咒他死!
难怪吃早饭的时候耳朵就开始发烫!
许安好也十分意外会在这里见到唐易恒,在反应过来之后她对着唐易恒微笑着点了点头,唐易恒伸手指了指*头柜上的食盒,十分高冷地瞟了一眼裹在被子里不愿意出来见人的女人,一句话都没说,又伸手指了指门,言外之意是自己先走了!
许安好微笑着送别,对于姐姐的这个亲外甥,许安好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反正就是之前就听说他跟谢安泊关系不好,两人不仅吵过互相阴过还打过架,现在虽然关系不错,但让谢安泊最为得意的便是莫过于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辈分比唐易恒高了那么一辈。
你可以拿武力征服我,但我可以拿辈分压死你!
“哎哎,他已经走了!”许安好看着躲在被窝里装死的好友,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
走了吗?
捂在被子里浑身都开始冒汗的乔雪还不太确定,竖起耳朵听着周边的动静,被许安好伸手把被子一扯,拔萝卜似的把她那顶着的一只大鸡窝头给挖了出来。
乔雪的那一头柔顺的长发全乱了,从被窝里被拔出来时,眼睛还在飞快地朝病房的四周看,确定没有再看到自己害怕见到的那个人时,终于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诺,给你的!”许安好指了指*头柜上摆着的食盒,以及放在食盒上面的那一束花。
乔雪正在大口大口地喘气,端着许安好递过来的那杯水大口大口地喝了一半,眼睛顺着许安好手指指向的方向看下看向了*头柜那边,视线刚移过去,眼睛就盯死在了那一处!
玫瑰花??
**
北城医院的大门口,一辆银白色的宝马车停在了那辆火红色的跑车旁边,从车里下来的人快步走到跑车驾驶座那边,伸手敲了敲车窗,等车窗一滑开,躺在一面休息的人隙开了眼缝儿。
“唐少,可以走了!”
小鲜肉助理秦源不太清楚为什么他的老板会在这儿?而且看他此时的脸色,满是疲倦的样子,一上车,秦源便询问他是直接去公司,还是去其他地方,并简单地说了一下今天的工作安排,还有几通有关他的私人电话和约会。
坐上车就显得十分安静的唐大少一句话都没说,等秦源把要说的话都说完了,才听见他一阵低声哼哼,“送我回家!”
秦源:“。。。”
不去公司?那今天的会议谁去主持?
“唐少,那个会议--”
“找我舅!”
秦源:“。。。”
想了想,好吧,今天的这个会议,景湖地产的老总萧先生确实会过来!
“那郑小姐午餐的邀约?”
车后排的人依然丢出那句,“找我舅!”
秦源:“。。。”
哦,好一个有事没事都找舅的人啊!
拼爹拼妈拼舅舅!
有舅就是任性啊!
小鲜肉助理才上任不久,但是却从其他人那里得知了这样的一个不变的规律。
有重大事情发生,不找老板,找老板他舅!
因为老板他舅比老板更靠谱!
开车的秦源忍不住地抖嘴角,可是,郑小姐预订的可是情侣包间啊,您确定要请您舅舅代替吗?您,您舅妈怕是会有意见滴!
您舅舅会不会拿眼刀子剐了您?
正在前往恒源大厦准备开会的萧景琛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摸着自己的发热的耳根子,一边翻资料一边轻轻蹙眉!
**
因为唐大少昨晚上没睡好,所以恒源的这个会议是萧景琛主持的,好在这样的事情是司空见惯,恒源高层也都是默认了,反正这萧唐两家都是一家的,资源共享,同气连枝,谁主持谁坐那个位置都一样,高管们可没有因为坐那个位置的人是景湖的老总而有意见,反倒是一致认为,其实有这个舅舅在,唐少可以提前退休休息了!
会议中途休息时,萧景琛询问助理秦源,问及唐易恒那个外甥时,秦源小心翼翼地低声回应,唐少昨晚上太累了,回家睡觉了!
萧景琛微微蹙眉,太累了?昨晚上他在景湖吃顿饭,一桌子的人都没吃好,尽盯着他盘子里的那只大螃蟹了!
想想也是醉了!
“另外,萧总--”秦源压低了声音,表情有些犹豫,跟萧景琛这样的人这般近距离地交谈让他十分紧张,要不是因为唐易恒提携他当了助理,他哪里有机会能坐在这边,以前就是端茶递水,远远地看上一眼罢了。
北城地产界的敖首啊!
都只能在报刊杂志上才能见到的让人俯首仰望的人物啊!
秦源吞了吞口水,头皮有些发紧,硬着头皮低声说道,“那位郑小姐邀请唐少用午餐,唐少说,想请萧先生您--”
想请您这位大神代为摆平!
秦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受到了一股子凉悠悠的目光朝他飘来。
萧景琛挑了挑眼皮子,难怪今天出门觉得有些不太对,原来是这样!
个小东西!
算盘都敲到我头上来了!
你死定了!
**
乔雪是第二天上午出院的,离开医院时脸还有些肿,红斑还没有彻底消退,但好在皮肤已经不再痒了,只不过这副尊荣最近几天都出不了门了!
乔雪一出医院不是先回家,而是顶着这张脸去儿童医院请假,没办法,前段时间也请假,现在若是不让人亲眼看看她这脸,恐怕别人还以为她故意装病请假不来的!
不过这个月的工资,恐怕就只剩一半了!
从儿童医院出来,乔雪把自己的脸是半遮半掩的,就怕被人看到她那张脸,她现在自己都不敢照镜子了,没想到一次过敏就让她这么悲惨,早知道就是死也不吃!
乔雪正走到大门口打算拦一辆出租车回家,就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她面前,她愣了愣,见到车门一开,从车里下来的韩奕冲着她微笑。
“乔乔阿姨!”
韩奕?
哦,不,现在应该叫他唐奕了!
他改姓了!
乔雪因为惊讶都忘记了伸手去遮脸,后知后觉觉察到自己的脸曝光在了阳光之下,赶紧伸手遮了遮,蹲下身问,“你怎么来了啊?”
唐奕看着乔乔阿姨那张脸,先是一愣,然后微微叹息一声,他是今天才听到安好阿姨的小女儿安安说的,说乔乔阿姨过敏住院了,而他刚才赶到北城医院,又被告知她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他猜到她有可能会先来这里,没想到这么碰巧,正好碰见了!
唐奕坚持要送乔雪回家,开车的是唐家的司机,两人坐在车后排聊得倒是很自然亲切。
乔雪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留在b市的苏家而是跟着唐易恒回到了北城,不过一想着b市那个阴晴不定的苏景今,她突然觉得,还是唐易恒好一些!
不过,唐易恒好?
他如果好也不会害得她差点命都没有了!
乔雪一阵扯嘴角并在心里一阵低咒,身边的唐奕却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乔乔阿姨,你知道吗?我父亲今天在相亲!”
扯嘴角的乔雪眼睛一撑!
相亲?
唐易恒??
题外话:
17号,第二更,今天更新完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