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3 路遇强手
代红豹愕然道:“琴蛙,什么是琴蛙?”却见他身边,改扮成农妇样子的金孔雀朝四人一拱手,道:“奴家金孔雀,这是代红豹代兄,我们都是方大侠的朋友。”
顿了一顿,笑着对代红豹解释道:“琴蛙就是峨眉山中的一种蛙,顾名思义,这种蛙叫起来,声音就如弹琴那么好听。
方剑明笑道:“琴蛙以普贤寺白水池那边居多,我在峨眉山的时候,也曾前去听过。
头几天倒很新奇,只是听得多了,也没什么稀奇的。
莫长命道:“凡是去过峨眉山的,大多都听过琴蛙的叫声,这的确不算稀奇。
可是,最近有传闻说,山内出现了一只万年琴蛙,体大如牛,吃了后能增加数百年的功力。
方剑明“味”的笑了一声,道:“胡说,哪里有什么万年琴蛙,真有这么一只的话,又岂是谁都可以抓住的?还不得把峨眉山一声震平了。
听他这么一说,莫长命等四人不禁怔了一怔。
酒肉僧大声道:“说的也是啊那蛙真有万年的寿命,岂不是成了精?别说我们武林中人,就算山中的鬼怪,也对付不了。
咱们来此,不是送死吗?莫不同沉吟道:“峨眉山是否出现身大如牛的琴蛙,目前还不确定,但那什么万年琴蛙绝对是子虚乌有。
方剑明问道:“究竟是谁第一个这么说的?没等四人开口,金孔雀已笑道:“这种江湖传闻你传我,我传你,传来传去到最后都不知道那第一个人是谁,我看很难找出来。
话刚说完,莫不同道:“金姑娘,这次你就说错了。
这第一个人不但有其人还是个来头极大的人。
金孔雀呆了一呆,道:“是吗?莫不同道:“这人名叫长青子,多年前就已得到了医佛的称号。
他是昔年名震天下的奇人无极上人的三徒弟,他的大师兄毒神,二师兄药仙都是威名赫赫的人物。
听说他过去许多年,一直追随于一位世外高人,现在不知为何居然出山了。
方剑明听后,暗道:“听陈大侠说,医佛前辈a纤离开了张真人,不知他这次为何要传出这等消息出来,目的何在呢?”正自猜测,忽听有人道:“有没有万年琴蛙,咱们到峨眉山去,不就全都知道了吗?何必在此乱猜?”随着话声,周风等人走入林中。
此时,周风、朱祁嫣、白依怡、白依人,全都一身书生打扮:龙碧芸、龙月一身劲装,看上去就像是一对师姐妹:至于吴青牛、张大干、凤非烟、风铃、祝红瘦等人,各自装扮成寻常的武林中人,分散在千棵林外,以防有人近前偷听。
莫不同、张杀人、莫长命、酒肉僧想不到来了这么多人,一时之间怔住了。
龙碧芸微微一笑,她虽然易容成了一个姿色一般的女子,但这一笑,却仍充满了和善,道:“四位大哥别来无恙乎。
四人一呆,旋即明白她是谁,心头惊喜,酒肉僧上前一步,道:“小僧见过龙轩主。
龙月在旁道:“大师莫要多礼,小姐说了,这次之所以装扮成这样,就是不想为人所知,还请四位代为保密。
四人是何等人物,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其中意思,莫不同哈哈一笑,道:“龙轩主交代的事,我们四个当然要听。
嗯,既然知道是自己人,其他的人我们也不必多问了。
但不知各位还有什么见教,凡是我四人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龙碧芸道:“言重了。”
想了想,道:“请问四位这几日上过峨眉山吗?莫不同道:“去过两次,但找了半天,都没找见那只大琴蛙。
龙碧芸道:“峨眉派可还安宁?莫不同笑道:“方大侠曾经做过峨眉派的掌门,所以很多人看在方大侠的面子上,都不曾踏进峨眉派百丈之内。
就算有个别不开眼的家伙,不是被峨眉派的弟子赶了出来,就是在踏入这百丈之内后被人用凌空点穴的手法点住。
因此,这些日子以来,倒还很安宁。
不过,随着涌来的人越来越多,今后几天会怎么样,谁都不知道了。
方剑明听了这话,问道:“莫大哥的意思是过两天会有人硬闯峨眉派?莫不同道:“为了找到那只大琴蛙,许多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如今已有不少人猜测那只大琴蛙躲进了峨眉派中,只是慑于峨眉派的名声以及方大侠的名头,他们才不敢乱来。
莫某听说,就在明后两天,正天教、飞鱼帮、天鹭宫、太虚殿,甚至是波斯教,都将派高手潜入,正天教倒还光明正大,怕只怕其他帮派会不择手段。
方剑明面色一变,显得有些沉重,道:“想不到区区一只琴蛙,竟然引来这么多人,看来峨眉山将会有一场大战。”
朝四人一抱拳,道:“多谢四位。
四人都道:“方大侠不必客气。”
随后,莫不同道:“各位若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四人这就回去了,免得叫人起疑。
方剑明道:“四位请自便,恕不远送。
四人走出千棵林,往来时的方向奔去。
一路之上,四人也不交谈,眼见走了六七里,道旁忽然跃出两个人来,将去路挡住。
酒肉僧脾气最为暴躁,未看清人,拳头已经轰了过去,喝道:“闪开。”
他这一拳,没有两千斤的力道,也有一千七八,可那人却是一动不动,眼看酒肉僧的拳头即将落到他身上,他忽地伸出手掌,将酒肉僧的拳头挡住。
酒肉僧自忖力大,运足功力,往煎推动,那料竟如碰上了一堵石壁,难以撼动半分。
陡听那人低声喝道:“滚卫酒肉僧只觉一股大力自对方手掌上传来,身不由己的离地飞起,在半空转了好几圈,幸亏莫长命跃起将他抱住,这才没有摔着。
莫长命将他抱住时,双臂也被震得酸麻了一下,心头暗惊。
莫不同与张杀人将身一晃,挡在了两人身前。
四人虽未结拜,但情同手足。
四人以莫不同最为年长,所以莫不同无形中就是大哥,只听他沉声道:“两位这算什么意思?
984 你强,我更强
“什么意思?嘿嘿,这句话应该是我们问你们才对,这酒肉和尚为何要动手?”将酒肉僧震飞的那人阴笑着道。
莫不同道:“我兄弟得罪之处,还望阁下多多原谅,在下在这里向你陪个不是。”
他们四人本是黑道上的成名人物,莫不同如今说出这等话来,显然是做出了极大的让步。
孰料产7那人却不放过他们,冷笑道:“这就算赔罪吗?”张杀人心头一怒,正要上去会会他,莫不同伸臂拦住,忍气吞声的道:“照阁下的意思,又该如何?”那人道:“叫他跪下来给爷爷磕三个头,然后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们的问题。”
这话顿时险些气炸了四人的肺,酒肉僧怒骂道:“去你妈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大不了和你拼了。”
莫长命虽然也怒到了极点,但仍死死的抱住了酒肉僧。
眼前这两个人阴阳怪气的,看上去虽然只是五十出头,但一身功夫非比寻常,光凭其中一人,他们四个加起来,也不知道能不能赢得了。
莫不同压制住怒火,拱手道:“不知两位是哪条道上的?”那人阴笑道:“我们是哪条道上的,你们还没资格问,怎么样?想清楚了没有。”
话声刚落,忽听有人笑道:“想清楚了。”
那两人面色一变,一直没出声的那人纵身跃起,双掌拍出,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人但觉双臂欲折,一口鲜血差点喷了出来,落地后向他的同伴递了一个眼色,两人双掌护胸,如临大敌。
一道人影落在莫不同身前,身形摇晃了一下。
他不是被敌手震成这样,而是早已形成了习惯,身子稳定之后,伸手一指先前那人,笑道:“你跪下来给爷爷磕三个响头,然后老老实实回答老夫的问题。”
那人勃然大怒,向来人扑了过去。
来人哈哈一笑,身形一转之间,发出一股奇异的力量,挥掌一劈潞那人震得身躯迅即的颤抖了三下,没等那人来得及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招的,人已经被来人一掌打在脸上,翻了一个筋斗,跪在地上。
不过这家伙倒挺强硬,强忍膝盖的疼痛,站了起来。
这时,他的同伴才赶到他身边,问道:“怎么样?”那人目射杀气,摇了摇头,道:“我还死不了,这老家伙非同小可,咱们走。”
“没回答老夫的问话之前,谁敢走,别怪老夫手段残忍。”
张大干沉声喝道。
那两人心知联手,也干不过他,怎还敢走,可他们是有来头的,与来人对过一掌的那人沉声道:“杀人不过头点地,阁下与这四个人是一块的吗?”来人是张大干,只不过他现在不仅面貌全变了,连身材都稍微矮了一些,道:“不是。”
那人道:“既然不是,何必多管闲事?”张大干笑道:“天下人管天下事,怎么能叫多管闲事?老夫只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是哪个帮派的?”那人略微犹豫了一下,扭头朝同伴望去,谁料他的同伴已经率先说了出来,冷声道:“我们是天鹭宫风云十三使中的八使和九使,阁下若有胆量的话,请留下万儿,日后咱们约个地方见面。”
张大干道:“风云十三使?天鹭宫几时多出了这些人物?不必了,老夫这几日就在峨眉境内,你们天鹭宫这次想必也来了不少人,想见面的话,还不容易?滚吧。”
那两人听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只得灰溜溜的走了。
待他们走后,莫不凤雄手道:“多谢尊驾出手相救。”
张大干将手一举,道:“不必了,咱们没有交情。
先前我家主人辱骂方剑明你们气不过,才来找他理论,我家主夕撇你们是一条汉子,怕你们出事,才叫我暗中保护你们。
哼,你们走吧。”
莫不同是个老江湖了,面色一沉,道:“原来你和那人是一起的,连你都这么厉害,难怪我们四个在他面前,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你家主人武功是很高,但也不可以骂方大侠。”
张大干大笑道:“我家主人喜欢骂谁就骂谁,何用你们多管,快滚吧,免得我家主人反悔,将你们抓去打屁成奢”莫不同心中苦笑,面上却仍不得不装成很恼怒的样子,嘀咕了一句,与其他三人飞奔而去。
张大干站在原地,不见了他们的身影之后,这才将身一纵,如飞而去。
张大干去后不久,忽见三道人影飞落至场上,当前一个,身高不过五尺,胡子却有两尺长,分红、白,黑,三色,正是太虚殿的特伸瞿墨生。
身后两人,却分别是幽冥鬼王欧阳绝与五大门派掌门人东郭材,这两人早已是太虚殿的人,所以跟随瞿墨生并不出奇。
瞿墨生望着张大干消失的方向,面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过了一会,只听欧阳绝问道:“瞿老,你看得出这人是谁吗?”瞿墨生摸了摸胡子,摇摇头,道:“老朽看不出,不过不管他是谁,这次的琴蛙之争,他与他身后之人,必是一大对手。”
~欧阳绝道:“瞿老,世上当真有那么大的琴蛙?”瞿墨生笑道:“有没有,老朽也不知晓,不过,这个传闻是医佛传出来的,想必真有其事。”
欧阳绝道:“瞿老要是捉到它的话,吸收它的力量,武功必将更上一层楼,别说通天教主闻人龙,就算是南海如来,也不是你老的对手。”
瞿墨生听了“闻人龙”这三个字,目中射出一股恨意,冷笑道:“闻人龙前次在杭州让老朽狼狈而去,老朽这次非要拿到琴蛙不可,只要得到它,不出一月,我必杀闻人龙这厮不可。”
忽然转过身去,喝道:“谁?”只听一声“哈哈”大笑,一群人从远处掠了过来。
当先一个,身罩大披风,脸戴半截面具,正是正天教的圣使,人称“拳是魔君”的朱笑白。
7珊稍微靠后一点,是个身材瘦小,穿一件干干净净长袍的老头,正是正天教十二坛使者之首的鼠坛使者张征,其余人等,分别是牛坛使者牛如海、虎坛使者王伏虎、兔坛使者袁紫玉、龙坛使者龙凤雨、蛇坛使者江大春、马坛使者马友德、羊坛使者杨百胜、狗坛使者苟清泉。
十二坛使者,除了不幸死去的鸡坛使者姬晓七,就只有猴坛使者侯朝宗和猪坛使者朱有笑未到。
九个使者面上仍然残留着悲痛,一看就知道他们还在为姬晓七之死而伤心。
欧阳绝见是他们,“哦”了一声,道:“原来是正天教的人。”
(新版中,朱笑白与欧阳绝毫不相干,不是师叔和叔侄的关系,之所以做此修改,是因为上部中两人真有这层关系的话,欧阳绝早就去投靠朱笑白了)朱笑白双手一抱,道:“瞿特使,打扰了。”
他的武林辈分比欧阳绝和东郭材都要高,在瞿墨生面前呢,却还是晚辈。
因此,他招呼的对象只是瞿墨生一人。
985 报仇而来
瞿墨旅尽管自忖身份,可朱笑白乃正天教的圣使,他也不好怠慢,微微一拱手,道:“朱圣使客气了。”
目光一转,扫了张征等人一眼,叹了一声,道:“听说姬使者已经惨遭不幸,各位请节哀。”
双方虽然是不同帮派的,但瞿墨生既然这么说,张征等人自然不好不有所表示,各自施了一礼,算是回敬。
瞿墨生问道:“不知贵教查出了杀害姬使者的凶手是谁吗?”苟清泉沉声道:“除了飞鱼帮的人之外,还会有谁?”瞿墨生一怔,看他的表情,像是这个答案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禁不住道:“飞鱼帮?”张征点点头,道:“飞鱼帮狼子野心,自杭州一事之后,短短的时日内,攻占了不少地方。
广东全部,福建全部,浙江南部,湖广南部,以及广西大部,已经沦为飞鱼帮的势力范围。
他们的势力也渗透了中原地带,排帮是一块大肥肉,他们当然不会放过。
幕后指使排帮的就是飞鱼帮。”
瞿墨生道:“贵教当真查清楚了是飞鱼帮在暗中捣鬼?”苟清泉道:“瞿特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藐视我正天教办事能力?”欧阳绝和东郭财听他用这种口气对瞿墨生说话,待要怒喝,瞿墨生哈哈一笑道:“老朽不是这个意思,既然此事已被贵教查清,贵教这次前来,只怕不全是为了琴蛙吧。”
王伏虎道:“瞿特使说得对,我们这次前来,最大的目的就最动戈飞鱼帮算账。”
~欧阳绝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一声,刘如海道:“欧阳兄可是笑我们这点人斗不过飞鱼帮?”欧阳绝笑的正是这个,只是他还不至于说出口而已,道:“不敢,不敢。”
刘如海道:“我们这一行,除了圣使之外,可以说都算不上什么高手,可是本教来的何止我们?这次他飞鱼帮不管来多少人,如果不给一个交代的话,本教定叫他有来无回。”
瞿墨生笑道:“那老朽就在这里预先恭祝贵教早日能为姬使者报得大仇。
我等还浮事,这就告辞了。”
说完,带着欧阳绝和东郭财扬长而去。
三人走远之后,苟清泉冷哼一声,道:“太虚殿就派他们三个人,这也未免太自大了。”
朱笑白笑道:“苟使者莫要这般说,单凭瞿墨生一人,我们之中,就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何况,太虚殿来的当然不止他们三个。”
苟清泉道:“圣使,据您所知,太虚殿来了多少人?”朱笑白道:“具体有多少,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太虚殿的少殿殿主,太虚四象,以及牛魔鞠鹏飞,这些人必定前来。”
苟清泉道:“只要不是太虚殿的两位殿主,其他人都不足为惧。”
张征听了这话,不禁有些生气,叱道:“十一弟,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无论是谁,都不可小瞧,你总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总有一天,你会因此而吃大亏的。”
龙风雨忙道:“大哥,其实这也不是十一弟小瞧他们,本教号称天下第一大教,若没有威严的话,何谈天下第一?十弟之死,于此也有部分原因。
这几年,教主教导我们,说要以德服人,可如今,十弟无辜惨死,可见光是德还不够,有时候也必须要威一下。”
张征叹道:“你的话我何尝不明白。
咱们十二个人,情同手足,十弟这一去大哥忽然有一种人生如梦的感觉,这次咱们要飞鱼帮交出凶手,挫挫它的锐气之后,大哥也想归隐江湖了。”
听了这话,其他人都是一惊,朱笑白道:“张老弟,你这话不会是真的吧?本教复兴之日,指日可待,你何必一”张征不等他说话,截住他的话道:“朱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心境已变再无昔年的斗志,只待这次的事一完,便要向教主请辞。”
朱笑白叹了一声,道:“张老弟既然己纤决定,朱某也不好再劝了。”
袁紫玉道:“大哥,您退隐的话,我们也跟随您。”
张征道:“胡说,你们正是有为之年,应该尽心尽力兔本教做事。
大哥二十多年前本来就可以退出鼠坛使者这个位置的,但为什么不退,就因为大哥当时觉得自己还行,如今二十多年过去,大哥也年近百岁,该是让贤的时候了。”
龙紫玉等人还要说些什么,张征已朝朱笑白一伸手,道:“朱兄,咱们走吧。”
朱笑白道:“张老弟劳苦功高,理当先请。”
张征道:“朱兄是本教圣使,地位在小弟之上,小弟不敢越次,请。”
朱笑白在正天教几年,早已知道他为人太过“古板”,事事都要讲礼序,所以也不再推辞,走在了前面,张征率众紧随于后。
很快,一群人去得远了。
琴蛙的传闻,早在几日前就已经传开,所以,随着大批江湖人的到来,峨眉境内比往日热闹了百倍以上。
大大小小的客栈,全都住满了人。
有的是单枪匹马,有的是成群结队,有的是清一色汉子,有的是杂牌军。
形形色色的人,不一而足。
他们来此的目的,全都是为了琴蛙。
峨眉山中有一座古寺,被称为普贤寺(也就是现今的万年寺,万年寺之名是万历年间才起的名),相传为汉代的采药老人蒲公礼佛处,位于峨眉山中部。
唐代李白曾经在这普贤寺中住过一段时间,当时寺中有个老僧,叫做广浚。
广浚老僧琴赞栖件,李白每晚都来听琴,下山后,还为此写了一首诗。
几百年过去,广浚老僧早已死了,李白这样的妙人千古只有一个,自然不会再出现。
普贤寺一带,居住着不少村民,可此时,房舍全被武林中人“霸占”了。
好在这些人需要村民为他们烧饭做菜,每天总能拿些银子给村民,权当补偿。
村民们尽管有些害怕,但跑又跑不掉,只得任凭他们呼来喝去的使唤。
986 背琴人
普贤寺现任主持,法号叫光远,六十来岁,不懂武功。
全寺呻二下,除了十几个武僧外,都不会武,只会讲禅。
有武林中人来到的当天,寺中僧人见武的不足以吓退他们,便来文的,讲了一晚的禅,最后只得作罢。
为什么?因为一个不知出身何门何派的劲装汉子听得不耐烦,打落了一个高僧的牙齿,自后谁也不敢讲禅,光远大师也不敢。
他本想到峨眉派去请同道来降伏这些武林中的顽劣之辈,可第二天他想通了,认为普贤寺有此一劫,就算请下罗汉下凡,也无济于事。
因此,他特别嘱咐寺内众僧,不要招惹这些“冥顽不化”的人每日除了坐禅之外,还是坐禅。
偌大的一座寺庙,除了偶尔能看到个别僧人外,随处可见带刀佩剑的江湖中人。
掌灯以后,尽管冷风依旧,可普贤寺内外,仍然有许多武林中人在走动。
尤其是白水池那边,挤满了人,一个个扯开了嗓子在鬼哭狼嚎。
不错,他们的叫声确实可以用鬼哭狼嚎来形容。
这个季节,何来的琴蛙?他们只得用叫声来引出那只不一般的大琴蛙。
听了他们鬼哭狼嚎的叫声,别说大琴蛙,只怕连鬼都刁王场(意出来。
只可惜,他们都认为自己的叫声最动人。
人啊,有时候总是自以为是。
约莫二更时分,人少了一些。
这时,一个小贩样的人慢腾腾的来到普贤寺,在他身后,跟着一个老头。
两个进了普贤寺后,当即有人认得那“小贩”就是白天在酒馆里大骂方剑明之人,见他走来,都跑得远远的,就想是看见了瘟神一般。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大骂方剑萌的人就是方剑明自己。
这样一来,方剑明倒是轻松了许多,很快就来到白水池边。
听了鬼哭狼嚎般的叫声,方剑明眉头一皱,道:“莫名其妙,就算现在有琴蛙,听了你们的叫声,也早被吓跑了。
边上一个大汉道:“小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我们的叫声很难听?方剑明拱手道:“哪里,哪里,在下绝无此意。
琴蛙的叫声就如弹琴一般,各位之中5雄若能弹琴的话,岂不是强于在此干叫?听了他的话,边上十几个人都住了口,面面相觑,似乎都在找懂得弹琴之人。
忽见一人一拍脑袋,道:“我想起来了,今早来了一个中年人,背着一个琴匣,他一定是个琴师,咱们去把他找来。
有人道:“就算要把他找来,也得知道他去了何处啊。
又有人道:“找什么找,老子先前吃晚饭的时候,看见他进了方丈室,此刻想必也还没出来。”
话刚说完,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的朝方丈室涌去。
方剑明和张大干被挤在人群中,只得跟随他们前去。
不多时,来到方丈室外,只见两个武僧早已手拿长棍,站在禅房门前。
两僧面色惊惧,不知他们为何突然到此。
有人道:“和尚,快叫光远出来。
也有人道:“和尚,那背琴的中年人是不是就在里面?快叫他出来。
更有人道:“与这两个秃驴罗嗦什么,咱们闯进去,把光远和那中年人都揪出来。
吵吵闹闹之中,好几个人走上台阶,要去把两个武僧赶开,入室拿人。
奇怪的是,方丈室里毫无动静,宛如没人似的。
有那见识广的,按住脚步,也不吭声了只有部分没啥见识,只会起哄的仍在鼓噪。
眼见那几个人即将走完台阶,忽听方丈室里传出一个声音道:“站住卫”语声不大,但自有一股威严,那几个人不由站住了。
须臾,那几人面上微微一红,均是心想你是谁啊,叫我们站住我们就站住,把你揪出来,管你是谁,先打一顿再说。
举步刚要向前,忽发出“哎呀”的叫声,从石阶上滚了下来,像几根大萝卜似的。
众人发出惊奇的叫声,围在前面的朝前走了几步,低头一看,却见那几个人直翻白眼,也不知道是中邪了,还是被人点中了哪处穴位。
张大干与方剑明目力超群,早已看出那几个人是被细如毛发的东西打中了眼睛下的“球后穴”,力道恰到好处,迫使几人不得翻白眼来消解痛苦。
只是,他们一时之间也没看出那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是穿透窗纸射出来的。
方剑明暗道:“光远大师确实不会武功,这么说的话,打出暗器的人一定就是那背琴的中年人,却不知他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身手。
忽听有人道:“好啊,谁躲在屋里暗箭伤人,快出来让我们见见,不然,我们冲进去,那可就不要怪我们以多胜少了。
一听这话,立时有人附和道:“不错,快出来卫若是把老子惹火了,一把火烧掉这普贤寺,看你还敢不敢暗箭伤人。
“阿弥陀佛。
忽听一声佛号响起,随后便见方丈室的房门打开,光远大师当先走出,合十道:“施主休得生气,贫僧这不是出来了吗。”
在他身后,果然是一个背琴中年人。
这中年人极高,虽是站在光远大师身后,拍尸尸比光远大师高了一个脑袋,就算是站在人群中,也比许多人高出半个头。
那几个受了教训的人爬起来,一人揉揉眼睛,开口道:“格老子,是不是你这家伙在屋里放冷箭?那中年人家将身一横,从光远大师身后站出,道:“是又如何?你待怎地?听声音,正是先前喊站住之人。
那人道:“格老子,与你拼了。”
冲了上去。
他本以为自己一带头,与自己一同遭到暗算的人出于与他一般的心理,势必呐喊紧随于后,那料,那几人非但没有向前冲,反而各自退了两步。
那人发觉不妙,但如果就此退下的话,岂不是很没面子,灵机一动,身形一缓,在第六个石阶上刹住脚步,道:“格老子,这笔账我早晚会跟你算,暂且不与你一般见识。”
哼了几声,走下石阶,退入人群中。
中年人冷淡的看着,也不说话,光远大师见那人退回人群之后,合十道:“阿弥陀佛,不知诸位施主来此有何见教?场上一片鸦雀,来时的那种兴奋只因中年人懂武功而消减,谁也不敢第一个开口。
半响过后,忽听有人冷冷一笑,道:“听说这里有个会弹琴的人,老夫特来看看。”
这人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尚在远处,话说完之后,人已经来到人群后面。
众人纷纷回头,好些人踞起脚尖,要看看是何许人也。
不知怎么的,人群忽然自动散开,为来人让出了一条道。
方剑明和张大干跟随大众,自然相退到了边上去。
来客并非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为首那位,身穿长袍,背着双手,脾脱四顾旁若无人。
在他身后,一共有九个人,白日被张大干教训过的那两人赫然在列。
这件事张大干已经告诉了方剑明,是以,两人立时猜出来的这些人均来自天鹭宫,有可能都是“风云十三使”中人。
一来人太多,二来八使和九使的注意力并没放在人群中,因此,他们都没发现张大干,如果发现的话,只怕便会当场打起来。
从让出来的道路走进来之后,为首那人眼皮微微一抬,瞥了一眼背琴中年人缓缓地道:“阁下看来就是那位琴师了,老夫邵东升,乃天鹭宫风云十三使第一使。”
姓邵的人并不多,叫做邵东升的更是没有听过,但一加上“天鹭宫风云十三使第一使”的头衔,那可就了不得啦。
奈何背琴中年人听了后,别说面色,连呼吸的节奏也不曾丝毫乱一下,淡淡地道:“你找我何事?
987 山门遇阻
第一使眉头微微一整,道:“阁下请随我等走一趟。
背琴中年人道:“去哪儿?”第一使的眉头皱得比先前更深,道:“白水池边弹琴。
背琴中年人一声冷笑,道:“我的琴,只为知音而弹,你还不配听我的琴音。”
第一使的眉头皱得越发深了,忽然伸出右手两个指头,轻轻地落在太阳穴上。
他看上去似乎有些神经衰弱,但转眼之间,他将手从太阳穴上拿开,屈指弹了几下。
这几下普普通通,但方剑明和张大干看得面色都不禁变了一变。
他们倒不是为这第一使的武功所惊奇,而是因为看出第一使的武功比起张大干白日所遇到的八使和九使高出了一大截在他们原先的猜想中,这第一使的武功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谁想到竟有如此功力。
但更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那背琴中年人仿佛没有意识到这一招的厉害,只是微微的向前走了一步,目中闪过一道古怪的光芒,顿时化解了第二厌暗中放出的六道无形劲气。
第一使面色一变,低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背琴中年人淡淡地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与你去白水池请吧。
第一使神色一冷,看上去要发怒,可是,他最后还是忍住了,沉声道:“你刚才听到了我的话没有?”背琴中年人的道:“你指的是哪一句?”第一使道:“我进来后的第一句。
背琴中年人道:“听到了,那又如何?”他似乎不太爱说话,所以每次说话都很简短。
第一使道:“你既然听到了,那也应该知道我是天鹭宫的人,得罪我天鹭宫绝对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我只是想请你到白水池边弹一曲罢了,如果阁下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岂不是说我天鹭宫无人?”背琴中年人道:“你天鹭宫本来就无人!他这话说得有些冷,但也够狂。
天鹭宫倘若没有能人的话,武林之中,只怕当真找不出什么能人来了。
与第一使同来的那些人均是面露愤怒,可有第一使在的话,他们不敢开口,只能怒视背琴中年人。
第一使听了这话以后,心中的怒火有多高涨,不难想象。
奇怪的是,他居然忍住了。
他究竟在怕什么?他一个人对付不了背琴中年人的话,他还有九个帮手啊。
他的帮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难道一起上都斗不过对方?场上沉寂了一会,才见第一使吸了一口长气,挤出一丝笑容,道:“你有种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说我天鹭宫的狂人。
咱们后会有硼!”话罢,转身大步而去。
与他一起来的那九个人面上都是怔了一怔,但谁也不敢开口问为什么,乖乖的跟在第一使后面,退出了方丈室所在的这座院落。
天鹭宫的人走后,背琴中年人看也不看台阶下的一干人,与光远大师走近方丈室内,也不知道两人有什么好谈,半天也不出来。
这时,台阶下的人群炸开了锅,有人道:“我的娘亲呀,这算怎么一回事,我怎么没看明白。
有人道:“这还看不明白,定是天鹭宫的人自忖斗不过人家,这才掉头而去不然的话,岂会这般好说话?”说的时候,将声音压得很低。
也有人道:“这背琴人可要倒霉了。
“何以见得?”“天鹭宫是好惹的吗,当今武林,敢招惹天鹭宫的,除了飞鱼帮、正天教、太虚殿、波斯教之外,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这背琴人孤零零一个人,斗得过天鹭宫吗?叫我说,天鹭宫的高手只要来齐了,非得找他算账不可。
忽听有人道:“未必,未必。
众人扭头看去,却是先前出主意,说找一个会弹琴之人来引出大琴蛙之人。
当然,有好几个人也认出了他是骂方剑明的那位仁兄。
“这话怎么说?”有人不解,问道。
方剑明笑道:“各位这次来峨眉山,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琴蛙啊,就算得不到,来看看热闹也行呀。
“天鹭宫来此是为了什么?”“这不是废话吗,当然也是为了琴蛙,你一你的意思是一”“相信各位都是聪明人,天鹭宫既然是为了琴蛙而来,当然不会随便与人起冲突。
这次争蛙之战,可不是天鹭宫自己的事,飞鱼帮、太虚殿、正天教、波斯教甚至是三山五岳的隐+高手,多半相会籽来。
天鹭宫若是因为这点事破坏了自己的夺蛙大计,岂非得不偿失?须知河蚌相争,渔翁得利,天鹭宫绝不会做这等傻事的。
其实这个道理也不止他一个人明白,场上也有部分人明白,经他这么说,大家全都明白了。
有人失望的道:“唉,本来还打算看一场好戏呢,想不到没打起来。
方剑明笑道:“你想看好戏的话,得多等一些时间,说不定明天就有好戏看了。”
说完,与张大干出了院落。
他们一走,众人随后也走了。
连天鹭宫都请不动的人,他们有几个脑袋,还敢在此逗留?方剑明与张大干晃晃悠悠的走出普贤寺后,径往峨眉派的芳向走去。
这时也快二更末梢了,可山中灯火点点,好些人打着灯笼,仍在不知疲倦的寻找那不知躲在何处的大琴蛙。
走了一会,张大干忽然叹了一声,方剑明问道:“你老叹什么气?”张大干道:“我叹这些人痴心妄想,就算真被他们找到大琴蛙,到头来又有几个人能得到,最后还不是要由几大势力来争夺。
方剑明道感慨的道:“古往今来,许多人都是这样的,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得到。
武林中人,没有人不梦求一朝功成名就的,我算是看透了。
张大干笑道:“少爷,你早已功成名就,所以才会这么说,那些仍在追寻的人,又哪里懂得其中的道理。
方剑明道:“这也是,所以就算你说破喉咙,他们也不会放弃。
他们即便明白其中的道理,又有几个真的能够放开?没名没利的时候追逐名利,有了名利之后却说为名利所累。
呵呵,这是一个谁也无法解答的怪圈。
两人口中说着,距离峨眉派越来越近。
眼见距离山门尚有数丈,忽见道旁跃出两人,各自拿着明晃晃的钢刀,其中一个喝道:“站住,干什么的?”方剑明和张大干一听,都是一愣。
这等口气简直就是山大王的派头,难道这里已经不是峨眉派,而是变成了山贼窝?可山门上的“峨眉派”三个大字清清楚楚的就在那,他们绝不会看错。
“你们又是干什么的?”张大干从方剑明身后走出,大声问道。
那人将钢刀刀尖一指张大干,一脸闪恶之相,喝道:“老家伙,你还想不想活?想活的话,赶快滚下山去。
988 过关
张大干揉揉眼睛,道:“见鬼了,这里难道不是峨眉派?”那人双眉一扬,做出一个颇为威风的姿态,道:“这里的确是峨眉派,但你还瞧不出来,它已经不完全由峨眉派控制了吗?”张大干面色一变,道:“什么?”反观方剑明,面上却一点也不惊疑。
其实,那人的话的确让他有些吃惊,只是他没表现在脸上而已。
最重要的是他去普贤寺的当儿,除了吴青牛、代红豹、金孔雀三人像他和张大干一样在峨眉山四周探听动静之外,其他人都分批进了峨眉派。
他相信有龙碧芸等人坐镇峨眉派的话,不管来的是谁,都可应付。
方剑明干咳了一声,道:“请恕在下眼拙,不知两位是哪个帮派的兄弟?”那人哼了一声,道:“问这么多干什么,叫你们下山就赶快下山,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当心老子的刀不长眼。”
另一个大汉目露凶光,喝道:“快滚!”张大干心中不由生气,待要上前教训教训对方,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不多时,一群人走了上来。
方剑明和张大干回头一看,心中一怔,均是想道:“怎么正天教的人也来了?”人群来近之后,走在最前的那人双手一抱,运功喊道:“圆真师太,在下朱笑白,夜造访,尚请恕罪。”
只听殿宇深处传来一个声音道:“阿弥陀佛,朱圣使驾临,贫尼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朱圣使远来是客,贫尼本该出来迎接,但本派现在有件大事需要处理可否请朱圣使明早再来?”那两个汉子听了这话,扬起手中的钢刀,都道:“听见了没,老尼姑不欢迎你正天教,叫你们明天再来。”
朱笑白面上微微一笑,笑容还未消失,左右两旁忽然窜出两人。
这时,方剑明和张大干已经退到了边上,静观其变。
这两人快如急电,瞬时逼近两个劲装汉子。
两个劲装汉子挥刀欲砍,谁知道人家根本就不给他们机会,各自一拳打出。
“砰砰”两声,两个劲装汉子胸膛都中了一拳,连人带刀的飞出,滚入草丛中,寂然不动。
这两个家伙不死的话,胸骨只怕也差不多全断了。
朱笑白对此似乎一点也没感觉,扬声道:“圆真师太,什么事需要你亲自处理?朱某听说有人闯进了贵派,不知是真是假?”“朱笑白,你们有胆量的话,就全都进来。”
这话不是圆真师太说的,方剑明一听嗓门,立时听出是飞鱼帮的副帮主南海菩萨。
朱笑白淡淡一笑,道:“阁下可要搞清楚了,这里是峨眉派,没有圆真师太的同意,我等岂敢踏入?我正天教可不像某些教派,行事无所顾忌,我行我素,招人讨厌。”
“你一朱笑白,待会看本菩萨如何抽你筋剥你皮。”
朱笑白“哈哈”一笑,道:“这敢情好,本帮正要找你飞鱼帮清算一比血账。”
圆真师太的声音传来道:“朱圣使等人请进,请恕贫尼不便出来迎接。”
朱笑白道:“师太客气了。”
说完,与其他人从山门底下走了过去,方剑明和张大干侯他们走出数丈之后,也跟在了身后,这时,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二三十个江湖中人,同样跟在了后面。
本来,在那两个劲装汉子滚入草丛之后,已有一群人从里面赶了出来,但听了南海菩萨的话后,他们身形一顿,退了下去。
正天教的人走了十数丈,忽见走在最后的六人将身一转,挡住了道路,内中一个喝道:“你们跟上来做什么?”“干什么?有好戏看为什么不看?”随着话声,一个头戴著笠,身披蓑衣,手中拿着一根鱼竿的怪老动.越过方剑明和张大干。
落地后,一手插腰,脸上笑嘻嘻的。
方剑明和张大干见了他这身打扮,虽然对方是背对着自己,但已经知道他是吴青牛。
“你是什么人?”那人皱眉道。
吴青牛道:“我呀,我就是一个钓鱼的。”
他这话一语双关,暗中将飞鱼帮也骂了。
六人听后,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那人皱起的眉头松了下来,语每卜巨好了许多,道:“是吗?你老可要知道有些鱼很嚣张,别钓不到它,反而被它扯下水去。”
吴青牛将手中的鱼竿一摇,道:“不怕,不怕,我手中这根鱼竿,连筐鱼都能钓起,何况一些小鱼儿。”
他这么一说,那六人对他好感更甚,那人笑道:“你老要进去看热闹,也不是不行只是二,,吴青牛道:“不用说了,我明白,只要过了你们这一关,我就可以进去,是吧?”那人道:“你老真聪明。”
吴青牛笑道:“过奖,过奖,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将身一晃,朝前扑了过去。
那六人急速分开,左右各自三人,伸臂一挡,暗发劲力。
不料吴青牛身形刁钻,忽然从底下精了过去,那根鱼竿就平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他的速度也不是特别的快,只是恰到好处,堪堪躲过了六人的劲力。
吴青牛回头挤了挤眼,道:“多谢,多谢。”
方剑明和张大干自然看得出他是在向他们两人挤眼,待要上去,方剑明忽然发觉自己内力竟是运不起来,不由苦笑了一声。
张大干何等眼神,业已看出他是怎么回事,一声大笑,道:“这是我家少爷你们快闪开,别挡了我家少爷的道。”
说着,大步向前。
方剑明顿时意会,跟在后面。
眼见张大干距离帚前的那两个人不过三尺,忽见他双袖一甩,“呼”的一声一股狂风扫出,劲力之强,丝毫不下于惊涛骇浪。
那六人吃了一惊,运功抵抗,就这么一耽搁,张大干和方剑明业已疾步从他们之间走了过去。
方剑明回头笑道:“六位,承认,承认。”
出手之人是张大干,说话的却是他,那六人听后,不禁啼笑皆非。
不过,在这六人看来,张大干不过是方剑明的随从,张大干已经这么厉害了,这个主人的本事岂非大得无法想象?
989 借口?
方剑明和张大干走不多远,身后传来衣袂振动声,眨眼之间,已有七八个人从他们身旁掠了过去。
两人心中微微一惊,想不到短短时间内,竟有这么多的人闯关过来。
正天教的那六个人或许只是小角色,但要想从他们手底下安全走过的话,便是一流高手,也得费一番手脚。
如此看来,过去的这些人,无一不是好手。
看他们去得这般快捷,倒好像怕错过了好戏似的。
其实,真打起来的话,就算距离远,也早该听得到了。
因此,方剑明和张大干并不怎‘心,不快不慢的向前走。
不久,他们终于来到了现场。
现场是峨眉派的一个练武珊:方剑明依稀还记得自己当年就是在这里展示九天玄女步,并为峨眉派传下这套身法的。
一路过来,并无人踪,到了这里后,才发现原来峨眉派的弟子都聚集到了这里。
练武场北面,齐刷刷的站满了峨眉派的人,当中一位正是峨眉派掌门圆真师太。
方剑明扫了一眼,别说纪芙蓉,连龙碧芸等人也不在场,心想她们或许还在后山观望。
西侧高高低低,少说也有五六十人的,却是飞鱼帮的人,为首那位披着大髦头戴鬼面,岂不正是南海菩萨?奇怪的是,飞鱼帮这次来的高手中,除了南海菩萨与站在他身后的六个渔夫外,其他的看上去都是普通弟子。
东侧是刚刚来到的正天教诸人。
圆真师太眼见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人,眉头不禁微微一皱,不过很快,她想是释然了,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难得今晚有这么多的武林同道光临敝派,敝派真是门媚荣耀。
朱笑白望了一眼从南面赶到的人,然后把目光落回峨眉派那边,道:“朱某已经留人在外把守,可惜本教弟子武功低微,拦不住他们,还请师太见谅。
圆真师太道:“敝派乃武林一大门派,对武林同道的来到,自是欢迎得很。
到场的朋友,贫尼虽然都不认识,但想来都是身怀绝技这人。
贫尼平时请都请不到现在好了,倒来了不少。
吴青牛进场后,便席地而坐,听了圆真师太的话,笑了一笑,道:“师太,我可没什么绝技,我就只会钓钓鱼而已,要说钓鱼的技术吗,呵呵,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一听这话,飞鱼帮等人勃然大怒,当下就有三个走出来,朝吴青牛扑去。
南海如来除了眼神寒了一寒之外,没有任何表示。
那三个人扑倒吴青牛身前,一个拔出大刀,去砍吴青牛的左肩,另一个探手急抓,要去夺下吴青牛的鱼竿,第三个将身一晃,从吴青牛身后一剑刺到,目标是吴青牛的背心。
吴青牛坐着不动,脸上仍然笑嘻嘻的,好像不知已经大难临头。
使大刀的最先攻到,眼见锋利的刀刃就要落在吴青牛肩上,忽见吴青牛左肩一耸,竟拿肩头去撞刀刃。
只听“砰”的一声,刀刃落在了吴青牛的左肩,但没有许多人想象中的鲜血四溅,而是那使刀的飞鱼帮弟子不住后退,连退了八步才稳住脚跟。
就在他退第一步的当儿,使剑的飞鱼帮弟子一剑落到了吴青牛的后心。
毫无声息而又诡异莫名的,那使剑弟子忽然惊叫一声,手中长剑脱手飞出,虎口破裂,鲜血淋淋,像见了鬼一般后退。
去夺吴青牛鱼竿的飞鱼帮弟子出手之快,本来并不在使剑弟子之下,可后者拿的是剑,他用的是手,尽管那人需要绕到吴青牛身后,可终究还是比他快了一分。
因此,当那使剑弟子发出惊叫的刹那,他吓了一跳,还以为吴青牛会施法术手指距离鱼竿尚有一寸便忽地收了回来,后跃丈外,双掌护胸。
吴青牛嘻嘻一笑,望着那使刀的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伤你吗?”使刀的面色苍白,颤声道:“为什么?”吴青牛道:“因为你在我的面前出刀,我虽然不喜欢你,但你毕竟还算一个汉子。”
顿了一顿,道:“我最讨厌从身后攻击的人,所以对你的同伴毫不客气,至于你一”伸手一指双掌护胸的汉子,道:“你这小子最幸运,你知不知道你方才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那汉子道:“为什么?”吴青牛道:“这根鱼竿本来很普通,但它现在在我手里便不普通,你要抢走它,岂不是要抢我的饭碗?试问你要抢我的饭碗,我又岂能让你抢去?所以我在这根鱼竿上做了点手脚,只要你的手指一碰上它,准叫你倒毙。
那汉子道:“我不信。
吴青牛道:“你不信,那好,你上来试试。”
说着,将手臂伸直,手中的鱼竿向前递了几分。
那汉子其实只是嘴硬而已,哪敢相试,脚底不由退了两步。
忽听南海菩萨喝道:“没用的废物,都给我退下来。
三人听后,道了一声“是”,退了下去。
本来吴青牛语嘲飞鱼帮,并打伤飞鱼帮的弟子,依照南海菩萨的性格,势必找他算账不可,伯该次南海菩萨也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竟没找吴青牛的麻烦,眼神一冷,朝正天教的人望去,道:“朱笑白,就来了你们这点人?”吴青牛听了这话,暗道:“这家伙居然不上当,真是枉费我一番苦心。”
他本想借此惹怒飞鱼帮,只要他们来找自己,就凭在场的这点人,他一个人就可以打发了。
哪料到南海菩萨对他完全不感兴趣,只找正天教的麻烦。
朱笑白嘿嘿一笑,道:“南海菩萨,你们也不是只来了这点人吗?彼此,彼此。
南海菩萨冷声道:“你们来此,可是为了琴蛙?”朱笑白道:“你这就错了,我们来此,并非为了琴蛙,而是找你。
南海菩萨道:“找我?”语声颇为愕然。
朱笑白道:“不错,就是找你。
南海菩萨道:“找本菩萨做什么?”朱笑白语声一沉,冷冷地道:“要你交出凶手!南海菩萨道:“凶手?什么凶手?”语声比先前还要愕然。
“南海菩萨,你休得装蒜,你若不交出凶手,今天就别想离开这里。”
苟清泉在人群中怒喝道。
南海菩萨听后,沉声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对本菩萨说话。
苟清泉道:“你听好了,老子就是正天教十二坛使者之一的狗坛使者苟清泉。
南海菩萨阴笑道:“难怪你会在此狂吠,原来是狗坛使者。
苟清泉听得大怒,想冲上去与他动手,但肩膀早被刘如海那粗大的手掌按住。
张征走上几步,道:“南海菩萨,本教姬使者惨遭不幸一事,你可听说了?”南海菩萨道:“这事传得沸沸扬扬,本菩萨岂能不知?哦,怎么?你们认为这是本帮之人所干的?”张征道:“难道不是?”南海菩萨狂笑一声,道:“不错,本帮早就想对你们正天教下手了,但时机尚未成熟,所以至今未与你正天教起过大冲突。
好啊,想不到你正天教居然恶人先告状。
如果你们硬要把这个屎盆子往本帮头上扣的话,本帮也接下便是,反正你正天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了这话,正天教那边自然是群情激勇,张征不得不提高了声音,道:“我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所以我带来了一个证人,与你当面对质。
南海菩萨道:“证人?放屁!你正天教从何处找来的阿猫阿狗,也想充当证人,如果这样的话,本帮也可以找出一百个,甚至一千个证人出来。
张征道:“你先看清了证人再说不迟。”
话罢,转过身去,道:“梅帮主,请你出来一下。
只见一个头戴面纱斗笠的人从人群中走出,到了张征身边之后,举手摘下斗笠。
这人刚把斗笠摘下,已经有人认出他,失声叫道:“这不是排帮的梅帮主吗?”梅光泉出现在这里,也大大出乎方剑明意料之外。
姬晓七被害的当晚,梅光泉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不知道幕后指使是谁,难道他当时是在说谎?正天教的人找上门去后,他不得不说实话,把飞鱼帮拱了出来?张征道:“在场的各位武林同道,想必你们知道这位是谁了吧,他就是排帮的梅帮主。
梅光泉双手一抱,道:“在下梅光泉,见过各位。
南海菩萨将手挥了挥,一个飞鱼帮弟子跑上去。
两人低语了几句,南海菩萨将那弟子挥退,冷笑了几声之后,才道:“姓梅的,正天教给了你多少好处,你居然如此卖命。
梅光泉喝道:“南海菩萨,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在演戏了,你就是带人潜入本帮总舵,要侠梅某的那个幕后指使者。
姬使者的死,与你飞鱼帮脱不了干系,杀死姬使者的人,说不定就是你。
南海菩萨听了这话,气得全身颤抖,忽然掠出,一掌朝梅光泉拍去。
“你想杀人灭口!三个声音同时喝道,随着话声,三道人影疾跃而出,六道强风自手掌发出,将南海菩萨的掌力截住。
“轰”的一声,南海菩萨的身形晃了一晃,随后便见他伸手往腰间一摸,瞬息之间,一道刀光闪现,劈向三人中的一位。
这一刀出得又快又狠,本来可以一刀将对方手臂砍掉的,但朱笑白就在边上不远,见状厉喝一声,一拳轰出。
他早年就有“拳是魔君”的称号,如今出手虽然未必尽全力,但也用了八分顿时一股是风匝地,将南海菩萨的刀势阻了一阻。
那人趁此机会,将身纵开,虽然仍为刀气划破衣衫,肌肤留了一点血,但一只手臂总算保住了。
那人站稳后,心有余悸,其余两人身形一分,站到了他身边。
这三人看上去都七老八十了,想来身份在正天教中不低。
南海菩萨这会倒没动手,将手中的宝刀插回鞘内之后,嘲笑道:“原来正天教的高手就是这么不堪一击的,你们三个是不是正天教的长老?”那险些被砍掉手臂的老者面上一红,想说些什么,却被他左边的老者拉住,左边老者淡淡一笑,道:“我们的确是正天教的长老,但你听清了,本教长老众多我们三个只是级别最低的罢了,所以,你就算赢了我们,也没什么乡骄傲的。
南海菩萨纵声大笑,道:“听说你们正天教的人凡是熬到了一定的年龄之后就可以捞个长老的名份,我看你们这些做长老的养尊处优惯了,根本就成不了什么气候。
那位长老哈哈一笑,道:“这你就错了,本教长老中,武功比我们三个高十倍,甚至百倍的比比皆是。
随便请出一个来,就能胜得了你,你信不信?”南海菩萨道:“信不信得打过后再说。
不过嘛,我看你们现在这点人,没一个是本菩萨的对手。”
伸手一指朱笑白,道:“姓朱的,你在本菩萨手底下,也走不过十招。
朱笑白身为地榜高手,被他如此耻笑,本是非生气不可,但朱笑白这些年学会了什么叫韬光养晦,微微一笑,道:“在下承认不是你的对手。
但你飞鱼帮的所作所为,绝对算不上英雄好汉。
梅帮主当场说出你飞鱼帮就是幕后指使后,你就要杀人灭口,这等行径比起你的一身武功来,可就差得远了,可以说是毫不匹配。
南海菩萨怒道:“你一”只听场外有人道:“你飞鱼帮这般行径,与邪魔歪道有何区别?别看你们现在势大,一旦引起武林公愤,全武林都会讨伐你们。”
~南海菩萨转过头去,见说话之人是个腰悬长剑的汉子,不由冷声道:“你是何人?”那汉子道:“游侠展护花。
南海菩萨冷笑道:“没听过,莫非是正天教雇来的帮手?”不等展护花开口,有人道:“游侠展护花这几年名气响亮,你身为飞鱼帮的副帮主,居然一点也不知道,也太孤陋寡闻了。
南海菩萨眼光一扫,见说话的人是个长髯老者。
不知为何,他忽然怪笑了一声,像是明白了什么,道:“好,你正天教真会演戏,居然雇来了这么多说客。
姓梅的既然说本菩萨曾经指使过他,那好,本菩萨也干脆承认了。
怎么样?你们又打算如何?是一对一,还是一起上。
朱笑白道:“南海菩萨,你要搞清楚,动手是一回事,交出凶手又是另一回事,你若不把凶手交出来,就别怪本教对贵帮无礼。
南海菩萨冷笑道:“本菩萨明白了,这才是你正天教的真正目的。
这段时间你正天教眼红本帮的发展,偏又死要面子不敢采取行动。
现在好了,终于等不及找借口与本帮开战。
哼,要打就打,何必找借口?虚伪透顶!
990 冷透背心
朱笑白道:“随你怎么说,但本教的姬使者确实是死在你飞鱼帮的人手中,这
事梅帮主已经当场证明,日后武林同道也将明白此事的曲折。本教本来抱着以和为
贵的宗旨与别派相处,可想不到你飞鱼帮竟先向本帮下手,实是令人气愤难当。既
然你飞鱼帮仗势凌人,不交出凶手,本教为了给姬使者报仇,岂肯示弱?本教一定
会让你飞鱼帮付出沉重的代价。”
南海菩萨狂笑一声,道:“择日不如撞日,怎么样?朱笑白,有没有胆量与本
菩萨较量较量。”
朱笑白没出声,站立不动,不知是胆怯还是有所顾忌。
南海菩萨嘲笑道:“看来你正天教就只会胡吹大气,真要动手时,却一个个怕
死得很,本菩萨好曳卷望。”
话刚说完,忽听“咚”的一声,众人心头均是一凛。片刻之后,只听远远传来
一个人的声音道:“何人在辱骂我正天教,可是吃了豹子胆?”随着话声,一条人
影急飞而到,人在半空一转,飘落至地。
方剑明和张大干定睛一看,不由怔了一怔。原来,这人竟是那背琴中年人。
“难怪他刚才的口气会那么大,原来出身正天教。”方剑明心中暗忖。
南海菩萨心中虽然吃惊来人的轻功,但话语上仍显得颇为狂傲,道:“你也是
正天教的人?嘿嘿,你想代朱笑白出手吗?”
背翱来年人道:“我不认识朱笑白。”
南海菩萨愕然道:“你不认识朱笑白?这怎么可能?你不是正天教的人吗?”
不等背琴中年人开口,朱笑白忽然咧嘴一笑,道:“他的确不认识我,我担不
认识他。”
这话一出,更叫人惊奇,明明都是正天教的人,为什么会互相不认识呢?何况
朱笑白贵为圣使,没道理没见过这个背琴中年人啊,因为就凭背琴中年人刚才展露
的这一手轻功,足以让他在正天教中捞个堂主以上的高位,朱笑白若没见过他,岂
非不合常理?
以上的这些想法,都是场上许多人的观点,不能说他们的想法是错的,换成其
他人,也会这么想。但事实上,这确实是真的,因丸先笑白随后便解释了,只听他
道:“本教历史悠久,真要追溯起来,也有几千年了。这几千年来,本教有过昌
盛,也有过衰败,起起伏伏就这么发展了几千年。本教的弟子,很多都是半途加入
的,这些人中,既有白道中人,也有黑道中人,可这并不代表魁舅攀子弟鱼龙混杂。
一旦加入本教,等于是与过去告别,倘若犯下戒条,受到的惩戒将会很痛苦,所
以,加入本教的都是自愿的,谁若想借本教来作恶,本教定不会让他好过。加入本
教后,极为的自由,不管你有没有武功,大家都是兄弟。我们从来不打听兄弟的
事,但只要本教一旦有事,我们就会站出出来维护。我与这位兄弟是第一次见面
我也不想问他是谁,我只知道,这位兄弟之所以出来,是不想看到本教卯名誉受
吗?
南海菩萨听到这里,冷笑一声,道:“朱笑白,你的脸皮可真厚的,一句一个
本教,难道你忘了你师父是谁了吗?”
朱笑白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错,我师父是白莲圣教的门徒,但我早已
说过,他老人家是北宗的人,不是你南宗的人。说起来,本教与白莲圣教还有极大
的关系呢。我听我师父说过,当年两教的教主曾经结为兄弟,在香案前发下满腔的
誓言:两教兄弟为一家人,今后不分彼此。可惜的是,元廷派兵镇压,两位教主力
战而死。从那以后,白莲圣教分化,一为韩教主统领的白莲北宗,一为彭和尚统领
的南宗本教二”
南海菩萨不等他说完,猛地喝道:“大胆!”一掌隔空推出。
朱笑白毅然不惧,亦是一掌拍出,两股强大的掌力在半途相遇,只听“轰”的
一声,南海菩萨一动不动,朱笑白却连退了三步,嘴角还流出了一丝血迹。
南海菩萨虽然将朱笑白震退了,但手臂也为他的是气震得麻了一麻,暗道:
这家伙果然不愧为地榜高手。”
正天教等人见朱笑白不敌受伤,同时涌了上来,都道:“圣使,你要不要
紧?”
朱笑白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居然还能笑,道:“呵呵,我还挺得住,多谢兄
弟们的关心。”眼光一冷,望向南海菩萨,道:“我只不过直呼了彭和尚的名,你
就想要我的命?你飞鱼帮果然够跋馗的。”
南海菩萨喝道:“朱笑白,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你师父倘若还活着的话
见了彭教主,也得尊敬有加,你别以为你加入了正天教,就可以无所顾忌!”
朱笑白“哈哈”一声大笑,道:“说得真是好听,家师跟随的是韩教主,他彭
和尚算什么?”
南海菩萨目射杀气,伸手摸向了腰间的刀柄,可是他快,吴青牛和背琴中年人
也不慢。
吴青牛将鱼竿举高了些,笑道:“南海菩萨,我这人喜欢听人讲故事,你不让
他讲完,可别怪我不客气。”
背琴中年声老琴匣解了下来,拿在手中,一语不发。可谁都看得出,只要南海
菩萨一拔刀,他就会在同一时间打开琴匣。这琴匣里装的或许只是一尾琴,但任何
人都明白琴在他手中就是一件非常厉害的武器。
南海菩萨的手摸着了刀柄,可是面对两大高手的无形气势,他终究不敢拔刀。
他现在用的这把刀看上去虽然很普通,但却是南海如来最近送给他的,有个名号
叫做“白鹿”。这刀铸造于九百多年前的白鹿山,因而得名,铸成时就具备了吹毛
断发的锋利,南海如来得到后,又请了一位铸刀大师加以锻造,最近才出炉。
南海菩萨有了这把宝刀后,确实有些如虎添翼,可他现在面对的是两大高手
不由心虚了。这两人是谁,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背琴中年人真和自己打起来,要分
胜负,绝非两三百招之事,至于吴青牛,他却感觉这人的实力绝对要在自己之上。
他先前为什么不找吴青牛的麻烦,就是看出了吴青牛的可怕。
场上一片寂静,大家都在看着。片刻之后,南海菩萨的背心透出了冷汗,只因
有大髦遮挡,外人才看不见而已。
须臾,他身上的气势消去,口忠微微一哼,将手从刀柄上拿下。
吴青牛笑道:“这才对嘛。”扭头看向朱笑白,道:“你接着说,彭和尚怎么
了?”
朱笑白想了想,道:“好,反正本教已经和他飞鱼帮撕破了脸,朱某就说出
来。”
991 内中曲折
南海菩萨喝道:“朱笑白,你一”吴青牛将手中的鱼竿一幌,道:“你再多嘴,我真要对你不客气了。”
南海菩萨忽觉一股劲风射来,“敢”字未说出口,人便离地而起,在半空施展了十四种身法,这才避开了劲风,人呢,却已经退到了自己队伍前。
吴青牛没吃妖鱼的内丹前,自身武功就比南海菩萨高,吃了内丹后,那就更不用说了,哪怕他现在的对手是南海如来,吴青牛也能与之抗衡。
正天教的人见了,全都露出嘲笑的表情,苟清泉道:“原来你这南海菩萨也不是无敌的,这位前辈只动了一下鱼竿,你就逃命似的飞退,真是令人失望得很。”
羊坛使者杨百胜笑道:“这怪不得人家,人家为了保命,不得不如此做。”
猴坛使者侯朝宗道:“哎呀,原来他也会怕死,亏他还自称什么南海菩萨,我看干脆改名,叫做南海缩头吧。”
朱笑白将手一举,道:“兄弟们,咱们留点口德行不行?免得人家又说我们只会说大话。”
顿了一顿,道:“两位教主死后,两教顿时群龙无首.好在本教及时选了一个教主,终于没有导致分裂。
白莲圣教就不同了,彭和尚自以为是大师兄想坐教主的位子,可是韩教主是什么人?他虽然是老教主的二弟子,但也是老教主的亲子,试问这个教主的位子不由韩教主坐由谁坐?彭和尚眼见许多人都拥护韩教主,便率领一批拥护他的人南下,开辟了白莲南宗。
可谁都明白,白莲圣教的衣钵是白莲北宗,是韩教主,彭和尚只是打着白莲圣教的旗号行事而已。
彭和尚广收门徒,与他的大徒弟周子旺在袁州突然起事,那时韩教主已经在暗中布置好反元大计,经彭和尚如此一闹,惊动了元廷,韩教主的大计为此而推迟了许多年。
后来元廷强征十数万百姓修筑黄河堤坝,越发弄得民不聊生,韩教主乘势而起,率众反元。
起事的前几日,韩教主抱着同为一宗的信念,与彭和尚通了书信,约他一同起事,可没想到彭和尚一直隐忍不发,韩教主战死后,他突然又起事了,目的就在于等韩教主死后,他好来接管白莲北宗,达到一统白莲圣教的野心。
可是,他忘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白莲圣教的大长老刘福通一”忽听有人冷笑道:“你放屁!”话声刚落,一人鬼影一般从天而降,落在了南海菩萨身前。
人群中有人失声叫道:“白莲童子!”不错,来人正是白莲童子,只见他仍身穿白衣,抱着尚方宝剑,脸上一片冷煞,看上去要杀人。
“姓朱的,你知道个屁,你知不知道你师父告诉你的,夺是谎言。”
白莲童子冷声道。
朱笑白想了想,道:“何以见得?”白莲童子道:“当年的事全都是刘福通一人在作怪,你师父得了刘福通的好处,当然要为他说话。
刘福通这小子不但武功高,而且手段毒辣,城府极深,朱元璋当年就是因为看出这厮将来是个祸患,才将他击杀于瓜步的。”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震惊。
白莲教大长老刘福通与小明王韩林儿是怎么死的武摇卜一直有个传言,说是朱元璋派人暗害的,只因事关朝廷,武林中人不敢公然说出来而已。
现在白莲童子亲口道出,显然这个传言确实是真的。
白莲童子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朱笑白,有些事你恐怕还不知道吧。
白莲圣教当年之所以那么强大,全靠老教主和彭教主的功劳。
彭教主虽然是老教主的大弟子,但彭教主在入老教主门下之前,已经练了一身好武功,老教主常常夸赞彭教主,说他不像自己的弟子,而是自己的帮手。
老教主死的那一年,他刘福通还是个十岁大的娃娃呢。
老教主死后,彭教主本想一心辅佐韩教主,可韩教主身边小人不少,谗言不断,彭教主一怒之下,不得不南下开创南宗。
那一年,彭教主打算起事,便事先约了韩教主,岂料有人从中作梗,破坏了大计。
十数年后,韩教主率众起事,偏偏又有人从中作梗,害得韩教主战死。
而这两次从中作梗之人与刘福通都有关系。”
吴青牛听到这,诧道:“不对啊,第一次起事的时候,刘福通恐怕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他拿什么坏事?再说他又为什么坏事?”白莲童子望了他一眼,道:“第一次坏事的人是他的师父,第二次才是他。
之前逼彭教主南下的那些人,就是以刘福通的师父为首的奸人。
刘福通的师父一直妒忌彭教主,巴刁谧彭教主死,当他接到彭教主的书信后,他瞒着韩教主,写了一封信给彭教主,要他如期起事。
彭教主一时不察,上了他的大当,起事时,韩教主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可怜周师兄就这么战死了。
第二次起事时,刘福通的师父已经病死,刘福通继承大长老之位,他在韩教主和彭教主来往的书信中做了手脚,让彭教主误以为是八月起事,当韩教主战死的消息传来后,彭教主才发觉有人在暗中捣鬼,但那时已经晚了。
韩教主一死,白莲北宗当即为刘福通所控制,他之所以要弄手脚,无非是想害死韩教主,然后取而代之。
韩教主虽有一子韩林儿,但因为年纪还小,又怎斗得过刘福通?刘福通后来立韩林儿为小明王,看上去韩林儿是皇帝其实刘福通才是皇帝。
过了几年,白莲北宗打不过元廷,损失惨重,刘福通与韩林儿只得前去投奔朱元璋,朱元璋当时仍奉韩林儿为盟主,但他怕刘福通一来,夺了自己的权位,索性派大将廖永忠在瓜步将刘福通和韩林儿害死了。
刘福通这个奸人如此死法,也算报应了。”
吴青牛听了以后,哈哈一笑,道:“你们南宗和北宗斗来斗去,到头来还不是一样输给了朱元璋?如今,出身南宗的朱圣使早已入了正天教,南宗可以说是灰飞烟灭,你们北宗呢,彭和尚虽然还活着,但想来也不会自认是白莲教的门徒了,不然也不会改了名,叫做飞鱼帮。
现在你们是各为其主,没有任何关系,要动手的话就请动手吧,不过,你们动手之前,得离开峨眉派。”
朱笑白道:“这个道理,朱某非常明白,因此,除非是他飞鱼帮先出手,否则,本教绝不会在峨眉派的地方上与他们交手。”
白莲童子冷声道:“是不是我来了,你正天教彝害怕了?如果害怕的话,赶快离开这里。”
蓦地,场上忽然刮过一道轻风,转眼之间,朱笑白身边已多了个黑衣人。
这黑衣人从头到脚都是黑的,面上蒙着黑布,周身一点生气也没有,看上去就像个“活死人”。
方剑明见了这人,心头一凛,暗道:“是他!”他虽然猜不出这人是谁,但这是他第二次见过这人。
来人就是独孤九天到西域时,身边所带的那个黑衣蒙面人。
此人武功有多高,方剑明至今仍看不透。
992 初次交锋(上)
黑衣蒙面人到场之后,话也不说一句,像个木头人似的站着。
朱笑白站在他身边,压根儿就感觉不到他是一个“活人”。
朱笑白虽然知道他是独孤九天身边的人,但自从入教以来,朱笑白也只见过他几次而已。
有一次,朱笑白无意间向独孤九天问起黑衣蒙面人的来历,孤独九天只是笑了一笑,说是他的贴身护卫,有关黑衣蒙面人的来历,却是只字不提。
这次来峨眉山,名誉卜是以朱笑白为首,但朱笑白本人呢,却不知道本教究竟来了多少人。
有多少明的,他事先已经知道,至于暗中的,他完全搞不清究竟有哪些,有几个。
他先前见了吴青牛,还道他也是独孤九天派来的帮中高手,直到吴青牛说出最后那句话之后,他才确定吴青牛不是本帮的人。
白莲童子目光深邃,似乎要把黑衣蒙面人看透,过了一会,才听他缓缓地道:“你是何人?”黑衣蒙面人不答,朱笑白代他回答道:“这位是本帮的无剑护法。”
独孤九天虽然没告诉朱笑白黑衣蒙面人的来历,但他给黑衣蒙面人定了个名份,叫“无剑护法”。
正天教中本来是没有护法的,因为有了这个“无剑护法”,其地位就显得极为的超然,连天后东方珍见了他,都得有些客气。
“无剑护法?”白莲童子听了这个称呼,颇为诧异。
“不错,就是无剑护法。”
有人大声道。
随着话声,只见一个身材高壮的汉子,带着两个亲随,从南面走了上来。
白莲童子道:“独孤雄天,你师父为什么没来?”那汉子正是独孤九天的弟子独孤雄天,听了白莲童子的话,他哈哈一笑,道:“贵帮帮主尚未现身,家师又岂能现身?”白莲童子道:“你师父当真来了?”独孤雄天笑道:“你说呢?”白莲童子冷哼一声,道:“独孤雄天,你还不够资格与本童子谈判,你师父来了的话,赶快叫他出来,本童子有些话要对他说。”
独孤雄天道:“笑话,家师是何等人物,要谈判的话,也得是你飞鱼帮的帮主。”
语声一顿,又道:“你飞鱼帮的人杀害了我正天教的使者,这笔账不知该如何算法?”白莲童子道:“胡说,本帮绝没有干过这样的事。”
独孤雄天冷冷一笑,道:“排帮的梅帮主已经当场指认了贵帮的副帮主就是指使他的幕后之人,难道是梅帮主在说谎吗?”白莲童子道:“他确实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独孤雄天发出一声大笑,道:“话说到这个份上,你我双方没有必要再争论下去,咱们今后走着瞧。”
朝朱笑白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然后道:“圣使,今晚暂且放过他们,我们走。”
朱笑白见了他的手势,心头微微一惊,将手一挥,道:“走。”
他举手的时候,拇指向内曲了一下,张征等人见了,心中无不惊奇。
朱笑白身为圣使,也就是十二坛使者的头儿,这个动作表示什么,张征等人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所以,尽管他们很想今晚报了血仇,但不得不跟着朱笑白而去,梅光泉自然是与他们走在一块。
除了那背琴中年人外,正天教的人会合到一起后,朝圆真师太遥遥拱手,匆匆离开。
可没等他们走出练武场,忽听一个声音飘来道:“想走?问过了老夫没有?”独孤雄天面色一变,抬头望着夜空,道:“通天教主,你来得好快。”
“老夫来了,你们正天教的人就别想离开这里,乖乖的等着。
前辈,你说该怎么收拾他们?”通天教主闻人龙的声音道。
独孤雄天面色大变,低喝道:“快走卫”就在这一刹那,忽听数声惨叫,黑暗中飞来六条人影,“啪嗒”声过后,落在了地上,赫然正是正天教守在外面的那六个弟子。
独孤雄天本来已经纵起身子,突然间发觉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形。
一身闷哼,独孤雄天疾起的身形不得不坠落,并还往后退了两步,在地面上留下深达五寸的脚印。
蓦地,一只手从独孤雄天身后伸出,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独孤雄天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无剑护法,只觉一股冷冰的气流钻入体内,内伤顿时好了大半。
陡听“砰”的一声,半空响起一声霹雳似的巨响。
气流瞬时间翻滚,狂风四卷。
“好家伙,你叫什么名字?竟能接得下老夫的一掌。”
空气中响起一个人的声音。
方剑明听了这个声音,暗惊道:“无上老祖卫”此时,那被称为无剑护法的黑衣蒙面人已从独孤雄天身后窜出,掠起数丈高下,往空气里接连打了三十多拳。
方剑明虽然看不见无上老祖,但已知道他正和无剑护法翠手。
在场的这些人中,除了他之外,也只有吴青牛和张大干知道来人是谁,所以见了无剑护法往空中出拳,并不觉得稀奇。
其他人就觉得稀罕了,一时之间,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那背琴中年人凝神望了几下,忽见无剑护法身形一震,像是遭受了击打一般。
背琴中年人眉头一皱,倏然腾幸跃起,离地之时,琴匣已经被他打开,只听“咚”的一声,一股音波射了出去。
半空中忽然传出一股掌力,瞬时将音波震散,无上老祖的声音大笑道:“好啊,你的功夫不耐嘛,来来来,你们要打的话,就跟老夫来。”
背琴中年人一声长啸,身形化作一道电光,瞬时消失无踪,而无剑护法则是一声不吭的凌空朝山下扑去,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大夜袅似的。
白莲童子见无剑护法和背琴中年人去后,冷笑一声,道:“把正天教的人围起来,先点了他们的穴道,然后再折磨他们。”
话声刚落,忽听黑暗中响起打斗声。
须臾,闻人龙的声音颇为惊疑地道:“莫问天、瞿墨生,你们什么时候走到了一块?”
993 初次交锋(下)
瞿墨生的声音冷笑道:“闻人龙,今晚就是你的死期,我与莫兄说好了,不杀你誓不为人!”闻人龙厉声道:“卑鄙,有种的话,一对一,看我怎么宰掉你们两个。”
声音越来越小,想是去得远了。
一闻人龙虽然走了,但飞鱼帮这边仍然占据上风。
南海菩萨身形一晃,朝朱笑白扑了过去,他现在虽然不是去杀朱笑白,但也打算把他擒下,然后好好的折磨。
其余帮众拔出兵刃,朝正天教的人冲杀过去。
就在这时,场上忽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转眼之间,一个身披大髦,头戴鬼面的怪人鬼魅般到场,将南海菩萨截住。
两人互击三掌,三声巨响过后,各退了几步。
南海菩萨将白鹿刀拔出,惊奇的道:“你是什么人?”那人发出一声怪笑,沙哑着声音道:“南海菩萨,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北海菩萨啊。”
南海菩萨道了一声:“原来是你!”手中的白鹿刀砍出,刀气纵横,霎时将北海菩萨圈在刀影之中。
忽听“挡”的一声,刀影散乱,南海菩萨连退了几步,叫道:“你一”北海菩萨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只见他斜瞄了一眼手中刀,见刀身有个极小的口子,怪笑道:“啧啧,我本以为这把刀算得上是世上少有了,没想到你手中的刀竟比它还要锋利半分。”
说完之后,纵身跃起,与南海菩萨当场激斗起来。
就在两人开战的时候,两道人影疾射而至,落在场上。
右边之人,一只袖子高拢,显然是断了一只胳膊:左边之人,身材矮小,形同侏儒,但双眼泛着金光,转也不转的盯着白莲童子。
这时,飞鱼帮早已和正天教的斗在了一块。
南骂菩萨所带来的六个渔夫,武功极高,其中两个联手对付朱笑白,朱笑白一时之间也未能奈何他们,其余四个分开,一个与独孤雄天交手,一个与张征激斗,一个力战刘如海和王伏虎,第四个却祖勿醒紫玉、龙风雨、江大春、马友德、杨百胜、苟清泉团团围住,打得险象环生。
梅光泉呢,自然是帮着正天教。
激战一起,旁人插手不得,都退到了边上去,圆真师太率领峨眉众弟子也只是在外皱眉看着。
“两位是什么人?”白莲童子被那矮小老头盯了一会儿之后,发觉对方颇为棘手,开口问道。
矮小老头冷笑道:“我叫麦七郎,她是我的师妹温九娘,我们都是太虚殿的客卿。”
白莲童子道:“你们太虚殿几时与正天教联手了?”麦七郎冷哼一声,道:“谁说我们联手?我问你,我师妹的胳膊是不是被你们飞鱼帮的杀手割断的?”白莲童子不解地道:“什么意思?”麦七郎道:“什么意思?若不是你们飞鱼帮,又有谁敢设计暗算我太虚殿和天鹭宫?”白莲童子听得稀里糊涂,但他眼见本帮弟子死了不少,心头震怒,也懒得问下去,厉喝一声“闪开”,冲了上来。
麦七郎冷笑一声,迎着他撞了过去。
两人身材相差不了多少,眼见就要撞上,身上同时发出无上劲道,只听“轰”的一声,一股气浪向外排出。
麦七郎身形一晃,向外移了三尺,白莲童子人如闪电般掠过。
温九娘想要阻拦,麦七郎已开口道:“师妹,别动手,他只是要走罢了。”
白莲童子身形如风,忽地一掌拍出,朝梅光泉击去。
他是想走,但也想在临走之前,一掌击毙梅光泉。
吴青牛看到这里,忽然笑道:“你这娃娃好毒的心肠。
看竿。”
话声中,人已至白莲童子身后,手中鱼竿点向白莲童子的后背。
白莲童子冷哼一声,拔出尚方宝剑,反手就是一剑,将鱼竿削去了一截,但手臂也为吴青牛的功力震得略微一麻,心中吃惊,道了一声:“走。”
朝外疾射而去。
与北海菩萨激斗正浓的南海菩萨强攻一刀之后,腾身而去。
北海菩萨一声怪笑,追了数十丈,忽然将身一转,朝另外一个方向而去,怪笑着道:“南海菩萨咱可限改天再好好的斗上一斗。”
方剑明虽然知道这北海菩萨就是司徒寒松,但此时也刁刊更去追他。
白莲童子和南海菩萨一走,飞鱼帮的人自然是奋不顾身的往外冲杀,片刻之后,那六个渔夫死了三个,剩下的三个与七八个悍不畏死的飞鱼帮弟子冲出了正天教的围困。
朱笑白本可以追上去的,但大概是怕中途有埋伏,率众追出峨眉派后,转过身来,双手微微一拱,运功喊道:“圆真师太,打扰了,他日再来请罪。”
说完,与独孤雄天并肩将身一纵,朝另一条道急掠而去,张征等人自然是紧随于后。
这时,麦七郎极温九娘也早已离开了峨眉派,练武场上除了看热闹的人外,就只有峨眉派的人。
不等圆真师太开口,看热闹的人纷纷告罪离去,转眼走得只剩下三人。
圆真师太眼见这三人不走,心下好奇,暗道:“这三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还不走?”正要开口询问,忽见那“小贩”朝自己一抱拳,笑道:“师太,方某有礼啦。”
圆真师太心头一震,听他自称“方某“,顿时明白,赶紧走上来,便要施礼。
方剑明忙道:“师太这是干什么?快快请起。”
想运功发出真气托住圆真师太,那料竟是运不出气来,不由苦笑,想伸手去扶呢,却是不便,只得受了圆真师太这一礼。
峨眉派众人不知道她们眼前的“小贩”就是前代掌门方剑明,见圆真师太朝他施礼,个个心中疑惑,正惊疑间,忽听衣袂声传来,眨眼之间,十一道人影疾射而至。
方剑明回头一看,不由一怔,道:“你们不是在后山吗?怎么从前面过来了?”来的这十一个人,分别是龙碧芸、周风、白依怡、白依人、朱祁嫣、凤非烟、龙月、风铃、祝红瘦、金孔雀以及代红豹。
祝红瘦一脸冷煞,听了方剑明的话后,冷笑道:“我们绕到前方去了,眼见飞鱼帮的人走掉,追了上去。”
张大干笑道:“这么说的话,白莲童子和南海菩萨都被你们宰了吧。”
白依怡道:“哪会这么容易,我们追上去后,倒是将除了白莲童子和南海菩萨之外的人都杀了,正在围攻白莲童子和南海菩萨时,南海如来那妖妇带领一批高手赶到,我们只得退了回来。
南海如来见我们不好对付,也不敢追我们。”
金孔雀道:“我与代大哥早就在外面守着,见她们与飞鱼帮的人打起来,也赶上去帮忙。”
顿了顿,面上露出惊骇之色,道:“那南海如来的武功当真吓人,我看我们这边,也只有方大侠和吴老能对付她。”
吴青牛笑道:“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刚才也追上去,倒能与那妖妇斗一斗。”
994 夜半怪声
凤非烟笑道:“以你老现在的武功,绝不会比南海如来差,晚辈将来倒想看看你是怎么收拾她的。”
吴青牛“呵呵”一笑,道:“凤姑娘,你给小老儿脸上贴金了。
这些日子,小老儿虽然自觉有所进步,但真要和那妖妇斗起来,谁胜谁负还当真不好说。
那妖妇宝贝多得是,很难应付啊。”
方剑明点点头,道:“所以你们刚才追上去实在有点危险。”
白依怡道:“怕什么?我们吃了妖鱼的内丹,难道还斗不过她?”方剑明道:“不能这么说,你们联手的话,她当然打不过你们,但一对一,她的实力绝对要在你们之上,我只怕她施展诡计,各个击破。”
祝红瘦听了这话,略一沉思,道:“可惜东方妹妹不在这,不然的话,我、龙姐姐、纪妹妹和她施展出当年诛杀毒神的那套剑法,一定能把南海如来困住。”
龙碧芸道:“南海如来比当年的毒神更难缠,再说这套剑法,我们久不习练就算勉强凑到一块,也发挥不了它最大的威力。”
周风面上若有所思,道:“要是有一套多人组合的绝世剑法那就好了。
其实我们每一个人的武功都不错,放眼江湖,一对一的话,没多少人能胜过我们,要是我们能结成一种阵法,让敌人无法逃出,到时别说南海如来,连彭和尚和无上老祖这种级别的高手,也不敢轻易招惹我们。”
方剑明扫了众女一眼,道:“这个想法好是好,但又到哪里去找这种阵法。
当年诛杀毒神的那个剑阵,只能用四人而已,人一多,非但起不了作用,反而还会缚手缚脚,大大减弱剑阵威力。”
说完之后,朝圆真师太望去,笑道:“师太,能给我们安排一间静室吗?”圆真师太道:“代一施主,请随贫尼来。”
遣散众门下之后,只带着一中年女尼和一年轻女子,将方剑明等人请到了一间禅房内。
进屋之后,圆真师太咳嗽了一声,道:“你们还不赶快拜见代掌门?”那中年女尼与年轻女子实已猜出了方剑明的身份,闻言之后,朝方剑明施礼道:“参见代掌门。”
方剑月阴耸:“两位不必客气。”
望了望那年轻女子,笑道:“方某如果记得不错的话,你就是玉女剑苗秀英苗女侠吧?”那年轻女子忙道:“代掌门,你这么称呼弟子,弟子实是承受不起。”
方剑明道:“我早已不是峨眉的代掌门,你们这么称呼我的话,我也承受不起。
不如这样,除了代掌门之外,你们叫我什么都行。”
不等圆真师太和那中年女尼开口,苗秀英抢先笑道:“好啊,那我就叫您一声方大侠。”
中年女尼语声一沉,道:“秀英,你怎可如此对代掌门说话?”方剑明摇摇手,道:“师太别怪她,我知道苗女侠一向心直口快,你们两个也这么叫我吧。”
圆真师太和那中年女尼深知方剑明性格开朗,不拘小节,如果继续叫他代掌门的话,倒显得自己顽固了,于是便改了称呼,均称方剑明为“方大侠”。
中年女尼是前掌门圆性师太的大弟子,也就是苗秀英的师父。
寒暄了几句之后,方剑明问圆真师太道:“师太,不知纪妹妹现在何处?可否二,,不等他说完,白依怡道:“这有什么好问的,纪妹妹就在后山的静思堂,你想见她的话,赶快去吧。”
方剑明道:“我是很想见她,但后山重地,且又是静修之所,我怕一”圆真师太笑道:“贫尼明白方大侠的意思,方大侠尽管去吧,后山除了芙蓉之外,也就只有几个打扫的弟子,不妨事的。”
方剑明道:“如此多谢师太。”
或许有人会问,凭他与峨眉派的关系,何必多次一举呢,其实不然,方剑明既然表明了立场,对于峨眉派来说,他就是一个客人。
若没有圆真师太的点头,他是不敢胡来的。
须知后山是峨眉派的重地,又是女尼静修之所,他一个大男子贸然过去,岂不是有**份?龙碧芸诸女已经见过了纪芙蓉,加上夜也深了,便由峨眉派弟子安排住宿,自不必提。
至于张大干等人,当然不会去煞风景,在方剑明走后,各自到客房歇息了。
方剑明独自一人来到后山时,天早过了三更。
朦胧的月色下,后山精舍除了一间尚有灯光之外,其他一片漆黑。
方剑明走到那间亮着灯光的精舍外,吸了一口气,轻轻唤道:“纪妹妹,我来看你来了。”
过了一会,才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一个头戴僧帽身穿绪衣的女尼出现在方剑明的视线内。
“纪妹妹,你一”方剑明乍见对方这身穿着,吓了一跳。
这女尼正是纪芙蓉,她眼睛有些通红,想是刚哭过,但见了方剑明(他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相貌),却露出欢笑,道:“方大哥,你来了,快请进。”
方剑明进屋薄座后,纪芙蓉在他不远处坐下,双手合十,当真就像一个出了家的人一般。
“纪妹妹,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方剑明道。
纪芙蓉道:“方大哥,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当年叫我回峨眉,我就回了峨眉,你的话,我是一定要听的。”
方剑明叹了一声,道:“纪妹妹,你对我的好,我是明白的。”
纪芙蓉笑道:“方大哥对我的好,我也很明白,所以只要方大哥开心,我做什么都是乐意的。”
方剑明几年不见她,见她现在比当年瘦了不少,心中一酸,道:“纪妹妹,你受苦了。”
纪芙蓉道:“不,我不苦。
这些年来,我除了练练剑,很多时候都在看佛经我从佛经中懂得了许多东西,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只要珍惜现在所拥有的,就是最大的幸福。
方大哥,这几年,你还好么?”她虽然表现得从容镇定,但问方剑明时,声音禁不住颤了一颤。
不错,她这几年是从佛经中领悟了许多,但她终究不是得道之人,对于情爱仍有那么一丝幻想。
况且,她还年轻,一个像她这么年轻的女子,如果当真修炼得铁石心肠,那就显得过于残忍和违背常理了。
方剑明道:“我还好,你知道吗?我掉下绝命崖之后,还碰见了华大哥和杨大姐。”
纪芙蓉道:“是吗?他们怎么样?”方剑明道:“他们也还好,我们在那绝命崖底下住了好几年,才找到出来的路。”
纪芙蓉问道:“华大哥和杨大姐呢?他们没有出来么?”方剑明道:“那里还有一个前辈,一来他们要照顾那位前辈,二来他们也厌倦了江湖生涯,所以就没出来,或许等那位前辈好了之后,他们会一起出来看看。”
过后,纪芙蓉问什么,方剑明就回答什么,两人在屋内聊了起来,方剑明说到有趣之处,使得纪芙蓉发出低低的笑声。
方剑明见她笑得开心,心里多少好受些,他不敢答应纪芙蓉什么,但只要纪芙蓉开心,无论再大的事,他都会她办到。
不知不觉,两人聊了一个多时辰,方剑明见那只粗如婴儿手臂的蜡烛燃去大。
半,心头忽然一动,问道:“纪妹妹,关山月关兄还住在山顶吗?”纪芙蓉道:“是啊,他还住在山上。”
顿了一顿,面上露出一片沉思,道:方大哥,你想起拜访他吗?”方剑明笑道:“我当年与他不打不相识,虽然只见过几次面,但既然来了,不去拜访的话,只怕他会生气的。”
纪芙蓉道:“你去拜访也行,只是我不敢确定他此刻在不在他住的地方。”
方剑明诧道:“这是怎么回事?”纪芙蓉道:“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他了。”
方剑明变色道:“难道说他已经走了?”纪芙蓉道:“这倒不是,我记得我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四个月前。
他当时下山来向我们借些食物,我随口问他武功修炼得如何,他说他最近即将有所突破,要闭关修炼。
三个月后,也就是上个月,我见他许久不下山来借食物,一时好奇,到了山顶,发现他所住的地方空无一人,我还以为他走了,但一看他的住所里什么都没少,就知道他没离开峨眉山,定是藏在某处修炼。”
方剑明笑道:“这位关兄痴迷于修炼,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武功练到了何等地步,我上去看看,说不定能碰上他。”
说着,站起身来。
纪芙蓉起身道:“方大哥,要不要我陪你上去?”方剑明笑道:“不用了,你早些休息。
我要是见到他的话,恐怕要谈到天明万忆一见不到的话,我也该歇息去了。”
于是,方剑明出了禅房,在纪芙蓉送了几步,又见她回房之后,这才慢腾腾的朝山顶爬去。
夜色朦胧,寒风呼呼,对于许多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受罪,可方剑明的感觉不一样,他觉得这是一种享受,并且,此刻他的大脑特别清醒。
走在颇为陡峭的山中,他仿佛已经和大自然融为了一体,呼吸着山间略带寒意的空气,竟能使得他有一种飘飘欲仙的快感。
忽然,他发觉丹田的那股真气蠢蠢欲动,似有运转的迹象,隐隐约约,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
他停步凝神静听,仿佛来自天边,又好像是近在咫尺,一个奇怪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起先,这个声音极为的微弱,过了一会儿,渐渐增大,听上去就如山中的雅士在弹奏一曲古老而又悦耳的琴声似的。
“大琴蛙?!”方剑明心中突然冒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就在这一瞬间,丹田那股气急速的运转起来,他大吃一惊,试着调动,随手往天空发了一掌。
由于太过仓促,他也不知道这一掌的力道有多大,须臾之后,半空才隐隐传来一声闷响,距离之远,竟在五十丈开外。
方剑明惊喜不已,可没等他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古怪的声音陡然停了,无迹可寻。
体内的真气也回到丹田,再也不出来。
他试着运了几次,全都是徒劳无功,不得不苦笑一声,继续前行。
995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不久,他到了山顶,借着月色望去,一间茅屋耸立在远处。
茅屋本就不大,此刻经风一吹,更加寒酸。
走到茅屋前,方剑明不用打开门槛,就知道屋里没人,但他仍然打开茅屋,走了进去。
茅屋幽暗,灰尘满地,井有一股发霉的味道,想是很久没人居住过了。
“看来关兄这一次闭关练功,己经有好些日子了。”
既然关山月尚未破关回来,他也只得下山而去。
回到峨眉派之后,早就有峨眉弟子为他安排了一间雅室。
他躺下之后,不禁回想起刚才听到的那个怪声来“听那声音,宛如琴音,八成就是大琴蛙,只可惜它来得快去得也快,要是让我找到它的话,倒要看看它究竟是不是真如牛那么大。”
又想:“奇怪,它的叫声好像有一种魔力,我的内力居然会随着它的叫声而运转,莫非我的内力能不能够恢复要靠它?想着想着,感觉睡意袭来,便沉沉睡下去入睡之后,他又在梦中来到了神秘谷。
刚进神秘谷,便见木头人站在一块岩石上,并不见小鸟的踪影其实,这些日子以来,他梦中一直没有出现小鸟,因为小鸟并不在他身边,这跟子母长生瓶的道理一个样。
没有小鸟的话,监督他练功的就只靠木头人了。
“今天又不会仍然要我钻入沙子底下闭气练功吧?,方剑明有些苦闷的道这段时间,这种练功方法他已经相当娴熟了,本来也不会叫苦的,但一直这么练,毫无新意,他不禁觉得有些无聊。
“今天不这么练。”
木头人出声道方剑明一喜,道:“真的吗?木头叔叔。
木头人道:“看你一脸的高兴,是不是认为脱离了苦海?”方剑明心头一凛,讨好的笑道:“我哪敢,你老说怎么练我就怎么练,因为我知道你老对我是最好的了。”
木头人道:“你少拍马屁,不认真练功的话,我照样不会给你好脸色看。
,方剑明暗道:“你毫无表情,怎么会有脸色?,木头人似乎知道他拍想什么,道:.你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方剑明忙笑道:“不是,不是,你老多心了。”
不敢再胡思乱想木头人忽然伸手一指,道:‘你看那边。
,方剑明随着他的手指看去,不由征了一怔。
原来,就在这一瞬间,远处的一片沙地竟变成了一片海域。
浪涛翻滚,巨大的怪鱼时而跳出,张开足以吞下一幢屋宇的大嘴,万分吓人。
每一颖牙齿,都比人还高,通体浩白,还发出亮人的光芒,也不知道有多锋利。
方剑明道:“木头叔叔,这……”木头人随手一挥,顿时一片石子飞出,落入了海域中,八只巨鱼从水底跃出,将石子全吃了,嚼动石子时,眼中还露出不屑的神色,仿佛它们吃的不是石子,而是棉花糖。
木头人道:“过去”方剑明浑身打了一个哆嗦,道:“过去做们么?”木头人道:.练功。”
方剑明打了一个哈哈,道:“木头叔叔,你别开玩笑了,你知道我最近我一听到鱼就很生气,我怕那些鱼一只只的死在我的铁掌之下。
,木头人道:“你知道你梦境中为什么会出现海与鱼吗?”方剑明道:“为什么?,木头人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最近老想着飞鱼帮,当然会出现这个场景,还有,你前一段时间老想着波斯教,而波斯教就在西域,西域沙淇众多,才会导致你梦境中有此景象。
,方剑明吐吐舌头,道:“这么说的话,我要是老想着发财,梦境里岂不是矛盗山银山?”~木头人道:.你想发财干什么?你不如想美女,到时你梦境中什么样的美女都有,环肥燕瘦,任你挑选,如何?要不要我教你?,方剑明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反话,呵呵一笑,往后退了几步,道:“这种小事就用不着你老出手了。”
木头人发出怪异的笑声,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欺负你的,你瞧最大的那只鱼。
,方剑明往海域那边望失,这时,一只比其他鱼都要大上一分的鱼破水跃出,朝方剑明张嘴一笑,表情古怪,好像见到了老朋友一般,方剑明只觉头皮一阵发麻木头人道:“你把它想象成飞鱼帮的彭和尚,当你与它相遇时,心中自然就会充满了斗志。”
话声刚落,又有几只鱼破水跃出,朝方剑明张嘴怪笑,那表情,十分的邪气。
看在方剑明的眼中,就如看到了无上老祖、南海如来、侯断刀、闻人龙、白莲童子等人一样。
接着,无数的大鱼跃出,方剑明就如见到了飞鱼帮中的人一样,心头不禁出生一股寒气木头人的声音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去泡泡澡。”
方剑明忽觉屁股上如同被人揣了一脚,整个人猛地飞了出去,“璞通”一声,落在水中。
甫一落水,那些鱼便向他游了过来,个个张嘴怪笑。
方剑明施展全身本事,奋力向前游去。
他的水性虽然不如昊青牛和代红豹那么厉害,但也颇为了得,瞬息之间,己叫他似箭一般游出了+数丈。
过了一会,距离岸边越来越近,他心中大喜,心想只要游到岸边,准能化险为夷谁料,就那么短短的+来丈距离,他早吊游了半个多时辰,也没有游到头。
这时,方剑明才知这个海域被木头人搞了鬼。
回头看去时,那只最大的鱼己追近,张嘴咬来危急之中,他将身一纵,从水里飞了出来,三丈、六丈、九丈、+二丈一忽听“砰”的一声,就在他跃起二十七丈来高的时候,脑势撞卜了一堵无形气墙,将他震得落下,朝大鱼的口中落去他大吃一惊,身形一晃,堪堪避过对方的大嘴,脚尖还在对方鱼头某处狠狠踢了一下,可惰这一踢,只把大鱼震得晃了一下。
大鱼为之震怒,怪叫一声,带着其他鱼儿朝他峰拥而来,大有将他碎尸万段之意。
996 高手来临
方剑明游不到岸边,又不能从空中出去,只得放弃了逃跑的念头,洲盆股泽黯黔数,与群鱼激斗起来。
他无数次险些被鱼吞到肚子里,至于他的身子,尽管已经练得坚逾钢铁,但也早己被冲击得七红八紫,痛苦难当如此过了一个多时辰,木头人才在岸边喊道:“先歇一会。”
方剑明本来己经斗得精疲力竭,听了这话,如吃仙果,奋不顾身的爬到了岸边。
不知怎么回事,那些亘无论如何跳跃,都无祛断卜来,个个叽牙咧嘴的,恨不得要把方剑明吞进肚里去。
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方剑明喘着气道:“木头叔叔,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哪斗得过它们。”
一木头人道:.斗不过也得斗,放心吧,有我在旁边看着,不会让你被它们吞掉的,只不过,苦头还是要吃的。”
方剑明又喘了一口气弘滇“木头叔叔,问你个事。”
木头人道:‘什么事?”方剑明道:“我的内力时有时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木头人道:“现在另明问我?”方剑明诧道:“为什么?莫非你也不知道?”木头人道:‘我当然知道。”
方剑明迷惑地道:“那你怎么说……品木头人道:“臭小子,我知道是知道,但我现在还不能能告诉你,所以才会那么说。”
方剑明道:“为什么现在不能告诉我?”木头人道:“因为不能告诉所以不能告诉,你休息好么了没有?”方剑明面色一变,道:“没有,没有。”
木头人道:“那就别问这问那的了,再给你一盏茶的时间。
,方剑明苦着脸道:“太短了吧.我才上来没多久。
,木头人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留着力气对付这些要吃掉你的鱼吧。”
一盏茶日掉匆匆过去,方剑明又被木头人赶下了水。
这次他学乖了,不像上次那样猛个弓内的游,尽量节省体力,时而深入水底,时而破水飞出,仗着身形飞快,倒比上次好过了些。
不过,他看上去依然显得很狼狈。
神秘谷中,不时传来他尖叫的声音。
方剑明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申时才醒,因为峨眉派没有发生什么事,大家也没去叫醒他。
硫洗过后,吃了些东西,他向张大干问起今日是否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张大干说,除了人比昨日多之外,基本上没什么过大事,人们都在找寻大琴蛙,可大琴蛙一直没现身。
方剑明本想把昨晚遇到的怪声说出来,但转念一想,觉得还是先不要说的好时光易过,转眼天黑,吃过晚饭,众人困聊了一会,早早睡下。
这一夜平静无事,翌日天刚刚亮,便有峨眉弟子来报,说山下来了怪人方剑明等人刚出得岭眉派,便见得许多人往山下涌去。
于是,大家分散,混在人群中,往山下奔去刊匕、。
拉王考万到了山下,只见人山人海,挤满了人,人们议论纷纷。
方剑明与张大干挤进人群中往里一看,方剑明微微吃惊,张大干则是微微一呆原来,偌大的一片场地上,只有那么六个人。
这六人均是骑着怪兽,派头十足,一点也没把旁人放在眼里这六个人是谁,方剑明当然认得出,从左到右,分别是气下商九、龙王蔡斗、刀下缪虑初、拳王刑千里、火王红胡子、猪王宋无独。
苗疆六大王,竟是来芹了。
六人说说笑笑,看上去是在等什么人方剑明看了一会,暗道:“难道他们在等司马雇宇的义父?不可能啊,司马雇宇的义父绝不可能有时间令坟里,他与陈大侠之战,关系重大,他怎会有时间来这里,难道是在等司马雇宇?”正在猜想间,忽听远处传来一阵喧哗。
不多时,一只巨大的娱蚁爬了上来,那蛤蛙上除了拒昊蚁老人符无忧之外,还有司马雇宇和五个形同野人的怪汉。
五怪汉中,一汉提着一柄银白斧子,一汉腰间插着管笛子,一汉手持长枪,一汉佩刀,一汉佩剑。
方剑明看的心头大震,暗道:‘司马雇宇的义父从哪里我来这么多高手,看这五个人的穿着打扮,一点也不像武林中人,莫非是隐居山林的隐士?”群雄没见过这么大的蛤蚁,退得诉玩地,好些人脸卜都露出惊骇之色苗强六大王见司马雇宇来到,坐在怪兽上朝他抱了抱拳,司马雇宇含笑点头,眼神绕场扫了一下。
这时,己有好些人认出他是谁,但畏惧他的名头,不敢叫出声来,只敢窃窃私语司马雇宇一脸的微笑,忽然拱手道:“各位,司马雇宇这里有礼啦。”
那些没见过司马雇宇的一听这个名字,顿时议论纷纷,好一阵吵闹那手提银斧的汉子身形一晃,从如昊蛤上掠下,手中银斧隔空往地面一劈,喝道:“谁再吵闹,老子就给他一斧子。”
只听“轰”的一声,三丈外的地面,竟被银斧发出的劲气劈了一道巨大的缝隙众人为之大惊,喧闹声顿时停息司马雇宇道:“在下知道各位都是为了琴蛙而来,也知道各位找了多日,始终不见琴蛙的踪影。
我等这次前来,就是要琴蛙现形的。”
忽听三声怪笑,三道人影划破天空,矫似健如燕,落在场中,却是方虑殴的瞿墨生、麦七郎和温九娘瞿墨生笑道:“不知司马公子如何能够将那琴蛙引出?”司马雇宇道:“三位想必就具瞿墨律辈前辈,麦七郎麦前辈以及鼎鼎有名的潇湘渔婆温九娘温前辈吧。”
温九娘双眼一翻,道:“司马公子,你倒还有些见识,不知你以及你的朋友来自哪个门派?”司马雇宇淡淡一笑,道:“说来钧愧,我等至今尚未立下门户,只因志同道合,才走到了一起。
,,瞿墨生的眼光一扫苗强六大王,啧啧赞道:“六位号威风,瞿某如果猜得不错的话,六位想必就是当年夏王明玉珍帐下的六大王吧。
,气王商九“哈哈,一笑,道:.瞿兄好眼力,竟然还记得我们这等粗人。
997 引蛙出洞
瞿墨生深深望了他一眼,笑道“看尊驾的相貌,以及坐下奇兽,莫非就是*王商兄?”商九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正是尚某”瞿墨生眼珠一转,道:“商兄何不向在场的各位武林同道介绍其他五位?”商九道:‘正有此意。”
于是,便把其他五位的外号以及名字说了一遍。
群雄大多没听说过他们的名头,但听瞿墨生说他们曾是明玉珍的下属,不禁惊诧万分。
瞿墨生待他介绍完之后,这才又望向司马震宁,道:“司马公子,你身边的这几位,可否代为引介?”不等司马震宇开口,娱蛤老人符无忧冷哼一声,道:.姓瞿的,你罗里吧嗦的干什么,实话告诉你们,琴蛙我们是要定了。”
瞿墨生是何等人物,听了他的话,心中隐隐动怒,但心知己方三人不是他们的敌手,畏黑下来,嘿嘿一笑,道:“尊驾是哪位?”符无忧傲然道:“符无忧。
,瞿墨生一听,却没有听说过,正要开口说些场面话,符无忧忽然冷冷一哼,道:“姓瞿的,老夫的名字,你大概还没听说过。
但有一个人,却是你我的共同敌人。”
瞿墨生一征,问道:‘不知是谁?”符无忧目中闪过一道厉芒,道:“说起此人,名头可是响亮得很,在场的只怕没有人不知,他就是武当派的开派祖师张三丰。”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震惊。
瞿墨生面色一变,道:“符兄与张真人也有过节?”符无忧冷笑道:“姓瞿的,你居然叫他张真人,叫我好生失望。
莫非你忘了那老家伙当年是怎么将你们打败的?”瞿墨生唱叹了一声,道:“当年我们联手挑战张真人,可张真人武功绝顶,我们不得不甘拜下风。
输就是输,我们自认不是张真人的对手。”
符无忧目光如电,道:“姓瞿的,你当真是这么想的吗?”瞿墨生道:“符兄难道不信?”符无忧发出一声狂笑,道:“老夫信你的话,岂非傻子?”瞿墨生面色一沉,道:“符兄说话最好客气些。”
符无忧扬首一声长笑,笑声如同撞钟,直震得去群山回荡,群雄骇然变色。
方剑明听后,心头暗暗吃惊,想道:“这老家伙的内功似乎又增进了许多。”
“你笑什么?”麦七郎眼见符无忧眼中无人,不禁动了怒火。
符无忧笑声一顿,面泛狞笑,道:‘我笑尔等不自量力,敢来峨眉山染指琴蛙。
你们太虚殿来了多少人,都一起上来吧。”
潇湘渔婆温九娘听了这话,火冒三丈,忽然翻腕一掌拍出,一股劲僧育拌取符无忧。
符无忧“架菜”一笑,将衣袖一挥,顿时便将那股劲力化解了,并暗中发出了一股气劲温九娘陡觉一股无形暗劲袭到,来势之快,根本就不容她闪躲,忙运起八成的功力,独臂一挺,只听“砰”的一声,劲气横扫,远远观望的人都觉得狂风扑面“瞪喷噎,,三声过后,温九娘硬生生的退了三步,留下深达寸余脚印,老脸铁青。
反观符无忧,却如同没事人似的。
符无忧哈哈一声大笑,道:“你也算有些本事,接下老夫四成功力之后,居然还能坚持不到。”
温九娘倒吸一口冷气。
失去一臂后,本来令她武功有所减弱,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苦练,她自觉武功比没断臂前进步了几分,本想这次出来可以大展身手,哪想到竟会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打败了。
听对方说只用了四成功力,如果属实的话,其武功岂非还要在师兄之上,自己与师兄联手的,恐怕也难以与他一较高下。
麦七郎眼见师妹辱粹,心头震怒,也不见他如何发力,人突然飞了出去,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司马震宇纵身跃起,将他截住。
麦七郎喝道:“闪开。”
双掌拍向司马衰宇。
他是第一次见过司马衰宇,当然不知道对方的厉害。
温九娘早已听说过司马雇宇的名头,知道他练有.白骨阴功”,面色一变,叫道:“师兄,小心,他会八大奇书之一的白骨阴功。”
司马震宇听了,笑道:“在下自从重获新生以后,如非遇到真正的强敌,或者非杀不可之人,绝不会施展白骨阴功的。”
话音未了,两人的手掌己贴在了一块。
麦七郎自恃过高,这才会毫无顾忌的与司马衰宇对掌。
换宅以前,司马衰宇早就催动‘白骨阴功”,至麦七郎于死地。
可如今的司马衰宇已不同往日,他只是暗自运起内力,面上带笑,看上去哪里是在与高手较量,分明就是在与麦七郎万万而已。
麦七郎本想一掌将司马衰宇重伤,谁想发出的劲力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动静,心头一凛,自知内力不如对方。
就在这一刹那之间,耳边传来司马衰宇的声音道:“麦前辈真要与晚辈斗下去吧?麦七郎心头更加惊奇,心想这小子竟还有余力施展传音入密的功夫与自己说话,这等本事,比起自己,高了何止一筹。
‘麦前辈与令师妹想要琴蛙的话,又有何难?就算今日得不到,他日移驾龙岩山龙岩寺,晚辈一定给你老备份厚礼。
,司马衰宇的话再次在麦七郎耳边响起。
麦七郎听后,微微一征,忽觉对方的力道减弱了,便顺势撤回了双掌,念头急枯角口中笑道:“真是后生可畏啊护‘同马公子功夫精绝,老朽佩服。”
司马雇宇道:“麦前辈武艺精湛,晚辈受教了。”
麦七郎身形一晃,退回了原位。
瞿墨生眉头一皱,低声道:“怎样?”麦七郎道:“这司马公子武功高深莫测,麦某探不出他真正的实力。”
却没把司马哀宇对他说的话说出来。
瞿墨生沉吟了一下,忽而哈哈一笑,朝司马雇字双手一抱,道:“司马公子好功夫。
公子刚才说能找出琴蛙,不知可否让我等开开眼界?”司马哀宇笑道:“我等来此,正是为了此事。
各位若有雅兴的话,不妨跟随我等前去。
不过·…”说到这,顿了一顿,道:“不过,在下希望J家见到琴蛙之后,最好保持冷静,我怕它一旦被惊动,会招来什么毒物,到时有麻烦的可就是各位了。”
人群中有人道:“司马公子的好意,我等明白,其实,像我等这样武功低微之辈,哪里有资格争夺琴蛙,只是想长长见识罢了。”
司马哀宇道:“宝物乃有德者居之,我等只是顺从天命,将它找出来而己,至于它的归属,只怕也要讲一个缘分。”
手臂一伸,道:“六位前辈,这件事就靠你们了。”
苗疆六王听后,各自伸手一拍坐下怪兽,六只怪兽怪叫一声,冲了出去。
人群闪开一条道,眼见六兽过去,司马震宇等人也过去了,群雄这才施展轻功,跟在后面方剑明与张大干不慌不忙的夹在人群中往前奔走,他们虽然不知道苗疆六王如何能找到琴蛙,但既然他们己经夸下了海口,多少都有些把握吧。
至于他们为什么不偷偷的去找,就有些令人费解了。
方剑明边书协想:‘他们此举究竟有何目的呢?此前,他们行事隐秘,从不暴露行踪,这次大张旗鼓的显身,难道是开始进军武林的前兆?”张大干见他沉思不语,传音道:“帮主,你在想什么?”方剑明传音道:“我在想他们为什么要带我们去找琴蛙。”
张大干传音道:“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方剑明传音道:“应该不会,我相信凯叙琴蛙之人,绝不止这么点人。
说实话,现在去的人,许多人武功都不高,他们施展阴谋的话,根本不值得。”
张大干传音道:“那依你看来,他们为何会如此好心?”方剑明传音道:“我想多半是他们要开始在武林中扬名立万了,武林基本上己经被各大势力所割据,剩下的都是散兵游勇。
他们若还不打出旗号的话,日后行动,就有些难了。
他们只要找出琴蛙,并在群雄面前将琴蛙拿走,我想这绝对是一件令全武林为之侧目之事,到时他们所到之处,我看许多人都要俯首归顺。
这一~招,实是比飞鱼帮那一套高明许多。”
张大干传音道:“帮主,咱们要不要出手?如果出手的话,你说我们有多大的把握能把琴蛙拿到手?”方剑明正想传音,可突然间运不起内力,只得干笑了一声。
张大干听了他的干笑声,已知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方剑明才传音道:“咱们先按兵不动,真要出手的话,到时候再说。”
这时,苗疆六王策动六兽,使得它们发出古里古怪的叫声,那只大赎蛤也在符无忧的指挥下,发出刺耳的怪叫。
一时之间,群峰回应,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方剑明听了一会,顿时意会,心想这一招倒直是个妙计。
须知六兽和大娱蚁都不是寻常之物,它们发出叫声,意在挑衅琴蛙。
如果峨眉山中当真有体大如牛的琴蛙的话,势必闻声出来不可六兽和大蛤抽公叫了半天,始终不见琴蛙有所回应,不禁震怒起来,也不等六王和符无忧发出指令,齐声大吼,震得山风鼓荡,音波激烈,好些人掩耳蹲下。
不多时,竟有一批人口干舌燥,面红耳赤,即将昏死。
忽听有人厉声疾呼:“你们不是找死吗?快退出去。”
原来群雄此时所处的位置是一道峡谷,诸多人站在里面,武功低微的根本支持不了多久。
那人这么一喊,许多人顿时明白,纷纷退出峡谷,好一阵忙乱。
饶是如此,峡谷里约莫还有三百多人,看来都是武功不错之辈蓦地,一声古怪的琴音飘来,十里之内,清晰可闻。
就在这一瞬间,司马衰宇长啸一声,如电一般飞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十数道人影紧随其后,往五里外的一条溪流奔去。
内中之人,赫然便有打扮成渔翁样的吴青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