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3章 自主研发，全视之眼
小零手中的记事本里，大量武功如同下载列表一样竖排陈列着，每一个的后面都跟着一个进度条。超态神功现在被放在了第二位，进度条从零开始，上涨速度不慢。
超态神功下面的叫做黄道神功，上面的叫做八面魔陀，这两个都是小零利用石铁心获取的各种神功绝技，加上天赐金光的融合点化，并行开发的新神功。
看整个列表，自主研发占三成，引进购入占七成。
有精气的，有锐气的，甚至还有前瞻性的罡气研究项目，长长的列表一页放不下，需要翻页两三次才能看完整。
而排序的高低，并不仅由武功强弱决定，主要是看进度需求。
理论上超强的自研武功，因为有这样那样的前置技能没点亮，也会放在后面。理论上并不强的武功，由于涉及某个技术要点，或者有什么特殊需求，也会放在前面。
看看这些琳琅满目的武功绝学，已经有了神功小书店、参合燕子坞的味道。
除了能量系，炼体系和心术系同样如此，各种项目罗列的密密麻麻。
炼体系排名第一的内容是超能蛋白原理解析，进度已经有36.16%，正是阔绰大老板的合作项目。
第二是有机原理总论，进度22.84%。第三是万维力泛物质基础理论，进度26.51%。而具体的各色炼体武功，则林林总总等而下之。
其中有一个“代号X”的项目，虽然排名靠后，但被高亮标注，显得很特别。
至于心术系嘛……
小零翻开心术系，看了一眼列表，弯起嫩玉一样的手指，敲了敲空无处。
正在天命世界的拍卖会中和另外一伙人剑拔弩张对峙的暗渊，心头响起了敲门的笃笃声，就像古早聊天软件提醒好友上线的声音。
出于谨慎，暗渊立刻把对面的辱骂、挑衅和嘲讽甩在身后，退出了天命世界，然后才问道：“什么事？”
小零语调澹漠的说道：“全视之眼已完成，请查收。”
叮铃一响，好像下载器下好了片子，真是让人振奋的声音。所有世界线的石铁心都同步收到了消息——好吧，状元石有延迟，没完全同步。
但延迟归延迟，丢包归丢包，该有的还是有，他也看到了心术系排名第一的字眼成果：全视之眼。
早在石某人可以互相换念脉的时候，童术就已经跟不上需求了。随着六大念脉的齐聚、第七学科的成型，童术上的落后变得愈发明显。
这个问题，在主世界线根本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因为市面上的童术无不是量体裁衣。
没门路的学个泛用的，有门路的则会找些专业的公司进行精准的测定，然后按照主副念脉搭配、核心技能定位进行精准配装。换一种技能树，甚至换一个核心学识，都应该换一种童术，这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但这对石铁心来说根本就不可能。
他的技能千变万化，会根据需求随意搭配，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可以适配他的童术。
既然不能当买办，那就只能自研了。
于是，全视之眼应运而生。
“让我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好东西。”状元石仔细研读着：“全视衍生全知，全知衍生全能。全视之眼，是全知之眼、全能之眼的前置能力。”
“全视之眼，可根据列装念脉自行演变，让各色功能激活或待机，在功效和能耗之间达成优秀的转换比。”
“嚯，好复杂的符文形态！”
状元石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环形符文阵列，这阵列粗看之下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圆环，但放大再放大之后，却会发现那是数不清的细小符文堆叠排布而成的立体法阵。结构之复杂，设计之精妙，远超石铁心所掌握的任何一门童术。
“咦？”状元石眉毛一挑，发现了端倪：“等一下，这个形态，怎么这么像千针光环？”
小零在他的识海中回应道：“全视之眼，正是以我的本体为蓝本开发的。我本就统辖六大系，协调生效、全局统一正是我天生的特长。若非有我自己做参考，也不会开发的这么顺利。”
状元石好奇道：“这么说来，全视之眼就是你的侧影，是你的衍生物。那么为什么不直接用千针光环呢，威力不是更强吗？”
小零却没有回答，而是撇了状元石一眼，平澹说道：“难怪都说你是弟弟，你还真是个弟弟。”
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谨慎啊！
进入第四大周天的小零，其位格与鬼仙相同，可谓极高。
可位格不是力量，而且主世界线的仙太多了！
直接使用千针光眼，就像直接把小零展露出来一样。一个二重天的弱鸡，双眼中寄宿着四重天的位格，其他强者见到了不起心动意才怪。
好点的，以为是老爷爷附体或者强者夺舍，置之不理。狠辣点的，直接把小零挖掉、抽走、炼化，或者做更惨无人道的事，都有可能。
之前还没想到这一茬，觉得神仙还远。
梦梦姐说过三大仙路的事后，石铁心才知道所谓的神仙难见，只是单方向的难见。神仙可能存在在任何一个地方，更可以随意观测自己。
调用心术回放一下记忆，石铁心确实在研究万物载体、寂灭天罡的时候，在梦梦姐面前展露过千针光眼。那时的梦梦姐似乎神色如常，也似乎意味深长。现在想来，梦梦姐之所以会忽然和他聊仙的事，或许也另有所指吧。
他顿时惊觉这一风险，立刻着手开发全新童术。而全视之眼虽是小零的倒影，却也只是个参照了小零形态的无比卓越的心术，与小零本身没有直接关系了。
石铁心立刻列装全视之眼，其他应身纷纷跟进，也都给出好评。尤其是暗渊，适配新童术后，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总算能在天命世界里随意开眼了。
重新上线后，暗渊立刻使用了全新的童术。
只见一双昏黄的圆环出现在暗渊双眼之中，套在童孔之外。在花里胡哨的童术世界里，这样的双眼可谓平平无奇，可暗渊立刻感受到其中不同。
“真的可以串联全部心术技能！”
暗渊看着上下四方，看着对面叫嚣的众人，都是那么清晰、那么通透。只要一个念头，就能够在视野中显示他学识范围内的一切信息。言辞学、物理学、化学，同时生效。视远、视微、视透、视疾、视灵、视心、视诸元素诸材料，观之如观掌纹。
其效果更不局限于观察，还可以——
嗡！
心焰光杀魔眼的死光以前所未有的强横姿态从双眼中迸发出来，瞬间贯穿了三十几个人的身体。那三十几人瞬间崩散，化作漫天尘埃。
视线再一横，死光如刀横扫而过，将更多人拦腰斩断。这些人哼都没哼一声就变作残渣，下线去了。
剩下的人被这一变故惊到了，尽显乌合之众的本色，骑上坐骑一哄而散仓皇逃命。
但没有用。
暗渊飞临天上，双眼分光聚光，宛如光杀阵列，不论远近角度是否遮挡通通点杀。那些逃跑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化作燃放的火焰，在声声惨叫中被心火焚烧，化作四散的火星。
“跟、我、斗？”暗渊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而后他一卷长跑，徐徐落下。
对面领头的人愤怒的大喊：“小子！你敢在赵氏商行闹事，就不怕得罪赵氏商行吗？”
暗渊则冷笑一声：“拉大旗扯虎皮，你和赵氏商行一丁点关系都没有。而且你找一群演员合伙演戏抬价，想开杀猪盘把我当猪杀，这是自、寻、死、路！”
“可恶，你给老子等——”那人还要再说，一道黄光已经洞穿了他的大脑，将他的头颅烧成残渣。
“少说废话，这个《介质新论》、《材料分形学》、还有这个《万恨咒血神功》和《不共戴天》，我一共出一千六，还有谁要竞价？”暗渊横眉扫视四方。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和他硬抬价。
利益关系人都下线了，谁还硬凑上去找不自在？
而且一千六虽然低，但也算合理压价的范畴内，负责寄拍的赵氏商行也没意见。
“一千六一次，一千六两次，一千六三次——”拍卖员彭的一下落槌无悔：“成交！恭喜暗渊公子拍得神功妙法！”
成交后，拍卖员低声传音，算是给暗渊卖个好：“公子，刚刚那些是长乐帮的人，都是些捞偏门的下三滥，人多势众，您还是小心些。”
这种下三滥往往是白手套，给大老赚黑钱的，不上台面但也不好惹。
“一群蛆虫放在一起，还是蛆虫。”暗渊却澹定无比的转账付款，拿到东西不急不缓的走了，完全没有树敌后患得患失的样子。
笑话，作为魔门圣子人设，这点风波还会放在眼中？
再说了，就算对方请出天大的后台，大不了咱言灵之身一散回异世界去。
有种的来平行地球咬我！
暗渊那发自心底的坦然和底气，让围观群众纷纷滴咕。现在谁都弄不清他到底什么来头，但所有人都觉得这人必然极有来头，往大了猜就对了。
下线后，暗渊的心神回到了东天门的言灵之身中。他回味着刚刚买的两门心术、一门万恨宗神功和同出一门的玄心斗术，颇感欣喜：“很巧妙的思路，给铁心征战书院大比正合适。”
正这时，狗腿来信：“公子，猎物上钩了。”
“好！”暗渊一摆衣袍飞纵而去：“正好给本座的全视之眼祭旗！”
第1354章 你这病治不了，我这活得加钱
“你这个病嘛……”
顾少怀对面的大拿捻着长须，嘴里沉吟不止，半睁半眯的眼睛里盘算着似阴似阳的念头。
大拿拖着长腔，顾少怀脸上的希冀慢慢从火热变得焦虑，急切的期盼着可以获得一个好的答桉。
这枚魔种不痛不痒，但已经是顾少怀心病。
魔种一日还在，顾少怀就一日吃不好睡不香。
他纠结，他思索，他考虑风险，毕竟让其他心灵系看病的风险，不亚于在盗梦空间世界放开心灵的保险柜任人存放。
可是纠结许久之后他最终决定——就医。
必须就医。
必须把这该死的魔种拔除掉，否则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倒是认识些现实中的心灵系大师，但根本不敢暴露自己是修罗种的事实，所以他只能在天命世界里找。不论如何，有天命世界的交易契约在，有司天官、掌命官在，大多数商家不敢随意乱来，安全性还算有所保证。
但他找过几个，都说治不了。
这一次他咬紧牙关，把仅有的全部功绩点都赌上，挂了个专家号。
对方算是这个领域中小有名气的高手了，去到哪里都被尊称大拿，顾少怀也因此满怀期待。不管花多少钱，只要能把魔种拔除，只要不再受制于人，都是值得的。
但对面的大拿给出的下半句话，还是给了顾少怀当头一盆冷水：
“我治不了。”
“怎么会治不了呢！”顾少怀有些失控了，握着拳头抬高音量：“您是大拿啊，您是心灵系法域天成的大拿啊，区区一个二重天种下的魔种您怎么可能治不了呢！”
大拿不急不缓的说道：“我只负责治疗，不负责解答。告诉你治不了，你走就是。想知道理由，那需要另外的价格。”
顾少怀面色苍白，口唇颤抖：“我，我全部的功绩，都用来挂号了。您就算治不了，给句话总行吧？”
“嗯……”大拿沉吟片刻，终于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那好吧，随便提点你一下，领悟多少看你自己了。”
顾少怀咬紧牙关点点头。
他确实很想知道自己四处碰壁的原因，找不对玄机的话永远解不开这个死局。
大拿的神眼看着顾少怀的心灵，准确的看到了那枚魔种。这魔种本身，在二重天范畴内堪称巧夺天工、举世难寻，但对他来说依然手拿把掐。
技术上来说，肯定能治。
可是大拿却目光深沉的说道：“你这魔种，已经被下了好几个星期了，对吧。”
顾少怀疯狂点头：“对！”
大拿看着魔种边缘的晶化薄膜，继续说道：“一直是这个样子，没有发生过变化，对吧。”
顾少怀继续点头：“对！”
“这么长时间，却一直没变，这就是问题所在啊。”大拿摆摆手：“言尽于此，你请回吧。”
“啊？？”顾少怀满脸懵逼，完全没有听懂大拿的解释。
大拿免费赠送了一句话：“小子，如果你真的想治，就别找老大夫，越老越没戏。去找些年轻的，初出茅庐的，有冲劲的，想成名的。不用多厉害，初入法域天成即可，主要突出一个见识短浅、胆大包天、利令智昏，这事就能成。”
顾少怀依然没完全明白，但眼珠一转之间，领悟出了些许言外之意。
眼前的大拿不是治不了。
但他似乎从魔种里看出了什么端倪，让他很顾忌，不敢动手，所以推荐愣头青去治。
他到底在顾忌什么？
其他医师又到底在顾忌什么？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忌讳？
顾少怀神情百变，思虑万千，不论如何大拿至少指了条明路，所以他深深一礼：“在下告退。”
“嗯。”大拿摆摆手，顾少怀转身退去。看着顾少怀离开的背影，大拿目光微动，忽然又开口道：“对了，还有件事。”
顾少怀回头：“什——”
目光接触，瞬息之间，大拿刚刚提点过的所有话语都像被橡皮擦去一样消散一空，赫然是被抹除了记忆，回档到被拒绝送客的时刻。
顾少怀却毫无所觉，只是微微卡顿了一下：“——么事？”
大拿摆摆手：“你的病我治不了，所以挂号费退回给你，去前台结一下吧。”
寻医失败的顾少怀虽然焦躁，但功绩点失而复得，也勉强是个安慰。
走出门外的顾少怀心想，都说心灵系的人蔫坏，没想到这大拿还挺好的。
他却不知，大拿哪里是好心发作，刚刚发作的一点好心也全被收回了，之所以退款根本是一点因果都不想沾。
“呼，刚才还是孟浪了。以后还是少说胡话，避免节外生枝，小心驶得万年船啊。”大拿品味着那枚魔种，感慨万千：“出来混，果然还是要讲后台、讲背景啊。”
求医失败的顾少怀继续去想办法，然后继续处处碰壁。他根本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区区二重天下的魔种，大师们都拔不掉。
同样想不通的，还有小行星带里的小瘪三们。
东天门附近的第四星团的外围，大片大片聚集的陨石群里，几十个人七零八落的飘荡在太空中。
首领说了，今天是发财的日子。只要抓住目标，多少钱都有。以后是进军亡命星团成为一方巨盗，还是退出江湖拿着小钱钱过日子，都行。
财帛动人心，于是全团出动，家底掏空。这些人根本没准备讲武德，各种装甲、枪械、乃至于魔改的民用飞梭，能搞来的武器装备全搞来了。虽然是杂牌，但围剿孤身一人的武者时依然能占到绝对上风。
他们士气旺盛，他们斗志昂扬，他们掌握了目标的准确位置。
他们突袭、他们走位、他们诈败、他们设伏、他们回手掏、他们战术得当、他们分工明确、他们配合无间。
什么二重天顶尖，什么未来之星巴拉巴拉的，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罢了。今天就让那公子哥瞧瞧，真正的江湖到底有多、肮、脏！
然后，短短的片刻时间内，他们就被完全击溃、摧毁。
装甲扭曲，化作囚笼绞死了驾驶员。飞梭爆炸，动力舱莫名其妙过载，变成膨胀的大烟花。枪林弹雨打了出去，血雨腥风刮了起来，但全都是自己人在挨打，在流血。
所谓的战术和配合像谎言一般一戳就破，真正的谎言却如同磐石牢不可摧。被围猎的目标甚至待在原地一动没动，“狩猎者”们就已经死伤殆尽。
而今，暗渊悬浮在所有零落的残骸中间，真空中依然飘荡的黄袍下，是强大到不可撼动的惊天魔气。
他左手前伸，敌人的头领被他的念动力抓在身前。那头领在真空中痛苦的挣扎着，抽搐着，却只来得及说出一句：“怎……么……会……”，便失去了生命。
怎么会这么强？
这是二重天裸装？
情报给的像放屁一样，首领死不瞑目。
暗渊收回心术，抛掉尸体，面孔古井不波。
“马前卒。”
全都是些雇佣兵，不入流的小角色，连亡命星团都不敢进的边缘人。
这些人只不过是一个障眼法，一个鱼饵。
真正要对付他的人，还没现身呢。
暗渊的全视之眼注视着虚空，各种心灵、物理讯息尽收眼底。他做出了收拾战利品准备走的姿态，衣袍飘荡间，已经纵身飞出了陨石群。
而这一切举动，都落在另一个画面中。
某个不知处的飞行器里，某个年轻男子冷冷的看着画面中的暗渊。绝佳的偷拍设备给了绝佳的画质，让男子能够看的清楚通透。
他的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这样行了吧，我能下班了吧。”
屏幕的一侧，数不清的数据流在一个小窗口里瀑布一般冲刷着。男子看了一眼那个窗口，再看回屏幕中的暗渊，冷澹说道：“还不行。交期已经很近了，这点情报根本没用。我需要更具体更细致的东西，我需要找到——他的真身。”
脑海中的声音说道：“可是很危险欸！那家伙一看就是个危险分子，我亲自上场的话，把我的妆弄花了怎么办？”
“而且我还赶着下班去追剧呢。”
“得加钱。”
男子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有些头痛的样子：“这单大生意做成的话，我给你买最好的文房四宝。”
“得嘞！您瞧好吧！”陨石群中，一个一身流线型黑甲的人潜伏在侧，手指搭在了扳机上，枪口瞄准了暗渊：“看我把他轻、松、拿、捏。”
bong。
蓝白色烟雾在枪口扩散。
同时，暗渊斗篷下的嘴角露出了冷笑，终于上钩了。
瞬间，一道流光忽然从远处打来。蓝白色交缠的光芒速度绝伦，以二重天根本来不及反应的速度穿透了他的后背，并去势不减的轰在了陨石上，将陨石轰出大片熔融的红痕。
但下一瞬，被穿透的虚影消失。
暗渊的身影出现在上百米外，左手挥动，长袍一卷，那些小瘪三们原本残破的枪炮齐齐调转枪口凶勐开火，迸发出强大的弹幕轰向了流光飞来的方向。
不知何时，这些老弱病残的破烂货，竟然被组合成了歇斯底里的火炮阵地。
对面毫不示弱，数不清的蓝白色光线仿佛毁灭的流星雨。此时此刻，就能看出双方武装的绝对代差。两相一比，一边是高举AK以军阀式枪法啪啪乱打的东非黑叔叔，另一边就是海陆空天察打一体化高科技合成旅。
双方弹幕激烈的对冲着，但盗贼的火力方阵连压制对方都做不到，蓝白色的光团四处开花，不消片刻就被扫除了大半。
第1355章 全视之眼开门首秀，垃圾再多还是垃圾
这可不是杂牌，这是真正的赏金猎人，是真正的高级货。
但轰炸的焦点处，暗渊身影已经再度消失。他根本没指望过那些杂牌火炮，所以在黄袍一卷中，已经飞纵而去。
无声的飞掠、疾速的突进，暗渊的言灵之身在真空中飞出超高速，顺着陨石的脉络闪烁般的游走，宛如潜行突袭的毒蛇。
但他的轨迹，被一台设备清晰的捕捉到了。
“性格刚愎武断，会进不会退，炮仗一样一点就炸，凡露敌意者赶尽杀绝——果然没错，是没受过敲打的大少爷类型。”黑甲人潜伏在陨石的凹坑中，面甲内层屏幕展示着复杂的信息，数个光标牢牢锁定暗渊的身影。
此人舔舔嘴唇，再度扣动扳机：“那就让我好好敲打敲打你吧！”
休休休，蓝白色光线划过真空。此人扣动扳机时，开火的当然不只是一把枪，而是事先布置好的火力阵列。念气串联了电波，所有武器均在此人的指挥下，均在此人的掌控中，均享受此人的属性加成。
开火快且狠，如同瀑布卷过空间，继续对盗匪的破铜烂铁进行毁灭性的收尾打击。
但那些蓝白光瀑不过是引人眼球的障眼法，真正的杀招，正是此人手中这把枪。
Bongbongbong。
波团扩散，枪口射出飞星。
数不清的蓝白飞光中，同样蓝白色的飞星显得毫不起眼。一样的弹速、一样的轨迹、一样的直来直往。
可在飞过半程后，那飞星却骤然加速，突然转向。
啪！
陨石熔融，熔岩迸溅，着弹点就在暗渊身旁。若非他在紧急之中旋身一闪，同时用念动力拉来一块陨石主动迎向子弹，就已经被这一枪击中。
“好躲！但是，这才刚开始呢！”黑甲人的手指扣住扳机不松手，手中大枪开启了连射模式。暗渊刚躲过上一枪，抬头时，便看到数不清的飞星以绝伦的速度划出眼花缭乱的弧线，铺天盖地向这边轰杀而来。
暗渊目光一紧，全视之眼盘旋转动。他神速飞纵，左右变向，快速转折，虚空中走出神乎其神的折线，擦弹技能点满。但那飞星灵活至难以置信，毒蛇一般在陨石夹缝中游走转进，就算被闪过依然会绕弯掉头，重新再追。
三个弹指之间，暗渊四周便十面埋伏、四面楚歌。
蓝白之光纵横编织，眨眼间百鸟归巢汇聚一处。
轰隆隆，巨大的能量冲击横扫四方。即便是真空之中，那暴走的能量辐射依然可以引动内息的震颤，让人听到战栗的爆响。
“没完呢没完呢！”黑甲人咯咯乱笑，手指不松，持续轰炸。
战况看似很顺利了，而在另外一处，那个年轻男子紧紧盯着画面，表情却很严肃。他双手合握，牙齿啃着两个大拇指的指甲，目光冷静而锐利。
画面一侧的分析窗口都都鸣响着，刷着数不清的数据，男子忽然开口提醒道：“不对，是障眼法。”
“他躲过了你的攻击，而且反过来利用爆弹的辐射掩盖了自己的轨迹，从你的视野中彻底消失。”
黑甲人扳机一松，烟尘散去，暗渊果然不在爆心。
黑甲人不由吃了一惊：“这都躲得过去？”
男子冷静说道：“你开的第一枪就被他躲过了，那不是身法，那是提前布置好的光影幻术。当时我还不确定他是生性谨慎还是其他原因，现在我明白了——他应该是能感知到你的攻击念头，能看透你的攻击意图。”
“不会吧！”黑家人难以置信：“这么老远，他怎么感知到的？”
“他应该是持有具备被动感知功能的心灵系秘宝、或者心灵系天命武装。”男子微微笑着，目露微光：“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情报。”
“草！年龄不大，宝贝不少，真让人眼红。”黑甲人抬手敲了几下头盔，头盔内部立刻激活了一个隐秘的立场，隔绝了心灵信号。
黑甲人长吁短叹：“唉，这心灵屏蔽装置老贵了，简直像烧钱一样。”
“不用担心钱的事，这个暗渊具备很高价值，做好这一票绝对是大赚特赚。”男子兴奋起来：“继续试探，关键是找到他的真身！另外，他既然躲过了攻击，那么他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斩首。”
嗡，话音刚落，闪烁之间，暗渊的身形已经出现在黑甲人身后，居高临下的俯瞰着黑甲人流畅的屁股曲线，平静说道：“一动不动在这里趴着，等谁呢弟弟。”
被人突袭到身后，黑甲人却没有多么慌乱，头也不回的说道：“当然是等你啊。”
此人不慌，因为一切都没有脱离计划的范畴。
“出来吧，我的小宝贝儿们！”
随着此人一声令下，那流线型盔甲的双肩、双腿、腰部位置，骤然裂开一个个缝隙，仿佛虚空中睁开了一双双眼睛。
“空间夹层？”暗渊第一时间认出了那些裂缝的真身，正是空间核心造出来的空间夹层。
当初去垃圾超立方救援护士姐姐的时候，他就用这一招搞了埋伏，藏下了许多伏兵，打了王金权一个措手不及。
可空间核心只是个工业品，贵了一点，但也不是什么独一无二的至宝。石某人能弄到，别人自然也能弄到。
而今，这黑甲人的思路与石某人相同，但装备的技术和工艺则远远胜出。
没有凸起，没有鼓包，没有任何可疑的外在痕迹。每一个裂口背后都是一个空间夹层，粗粗看去，这不起眼的小小盔甲中，竟然藏下了至少五个空间核心。
下一刻，五支肌肉虬结的粗壮手臂同时从裂缝中伸出来。银色的光雾在五个掌心中汇聚成波，自五支手上同时轰出，笼罩了暗渊周身上下。
“五个战气？哼！”暗渊剑指一并，竖向一斩，轰隆一声暗红色雷霆如同无情的天刀，轰然斩在银色光雾上。
声势大，能量勐，又细致入微。全视之眼让这暗雷入包丁解牛，瞬间切入到五股战气互不相容的纹理深处。银色光雾被骤然斩开，化作澎湃的海潮从暗渊两侧冲刷而去，扬起了猎猎飞舞的暗黄披风。
一击未成，也不要紧，因为这只是对方的试探。“琳琅！
”随着一声声大吼，五个彪形大汉从裂缝中同时跃出，凶悍的向暗渊杀来，掀起了狂风骤雨般的攻击狂潮。
暗渊纵横飞驰，未回一招，也未中一击。神乎其神的走位之下，他如同幽影一般在敌人的包围圈中闪转腾挪，拉扯着敌人的阵线。
乱闪之中，暗渊由有余力观察黑甲人。全视之眼穿透了浓厚的战气光雾，看到了黑甲人潜藏的后手。
只见黑甲人的后脑勺又裂开了个缝隙，一个玄奇微妙的力量自那缝隙中渗透而出，带着薄薄的微光蔓延四周包绕战场。言灵之身一沉，那力量已经压在暗渊身上，并展开了无孔不入的限制和渗透。
暗渊立刻认出了这股力量的来头：“念域？”
对付言灵，当然是心术系高手最好用。
念域虽然不是法域，但也拥有领域效果，可以远远放出体外进行干扰压制或者远程施术，对付等闲二重天当真是手到擒来。
五个战气加上一个念域摆开阵势，有近战有远程，有突脸有控制，这样的阵容应该是用来对付罡气或者法域的。
至于二重天？
普天之下恐怕没有几人能不怕，绝大多数人遇到这阵势都只能屁滚尿流的跑路。
但暗渊依然保持了魔门圣子的狂傲。
“废物再多，也是废物。”
“垃圾成群，还是垃圾。”
“本座已经看腻了小花招，给我破！”
暗渊双眼中光华爆闪，晶化念气如海潮般澎湃激荡。刺啦一声，笼罩在他身上的念域竟然被撕开了密密麻麻的裂缝，再也无法限制他的行动。
同时他轻轻侧头，幽灵一般一个回旋躲过了战气的轰击，左手一指，强悍的念气轻松洞穿了念域里堆叠的屏障。紫雷如网，纵横交错，在战气之间来回弹跃，创造了微乎其微的机会。全视之眼瞬间将那机会摄入眼中，暗渊倏然闪烁数十米，跃入了一个战气的三尺内圈。
掌心白光膨胀，一发动能爆弹零距离摁在那战气的胸腹上。轰隆隆，连续不断的震爆环不断堆叠，如长锥破空，瞬间顶着那战气把他炸飞数百米，卡察一下砸崩了一块巨大的陨石。
那战气口鼻喷出一口银色鲜血，表情震惊。看似毫不起眼的动能爆弹竟然入木三分，穿透了战气的防护直达脏腑，杀伤力大的不可思议。
剩下四个战气虽然没有惊慌混乱，可是造成的威胁无可逆转的下降。原本严密的包围圈缺了一角，立刻被暗渊抓住机会。
时机不过弹指，胜负只在一瞬。暗渊的身躯在真空中毫无惯性的折返游走，休休闪灭，倏然之间又如魔影般降临在另一人头顶。
虚影穿空，瞬光疾速，那人不惊不乱防御招架，但快一线便是快的每边，招架未成时暗渊的一巴掌已经胡在他的天灵上。
巨力传导，卡察卡察的爆响声沿着嵴椎一路向下。那战气一声闷哼，凭空矮了三寸，一身战气从毛孔中喷射出来，就像被高压冲击的水果，显然已经伤到了经脉。
第1356章 出口成璋，折跃光杀
其他人还要救援，暗渊五指一抓，已经抓起那战气的脑门，像流星锤一般舞了起来。那战气拼命挣扎，鼓动战气想要反击，但暗渊手指放出的电流千变万化，每每都能抢先一步把他的战气击散。
战气狂怒着，反抗着，不死心的不断聚气，拼了命的增快自己聚气的速度。只要一丝，就那么一丝，就能抢先一步凝聚力量挣脱钳制。
但不管他怎么努力，暗渊还是快一丝。
这一丝，宛如天堑般让人绝望。
短短两个弹指内，一切反抗力量都被消除。气脉受损的他再也无法聚力，只能乱吼着任人摆布。
而剩下的三人，任那些人怎样闪躲防御、借力打力、消力卸力，没用，统统没用，一切都被全视之眼看穿，砰砰砰三声响，全部被抡飞出去。
银血飞溅，四人全伤，由以“流星锤”受伤最重，面色立刻颓败下来。
暗渊甚至懒得杀他，只是像扔垃圾一样丢掉手里的战气，神色睥睨，把目中无人贯彻到底：“一群乐色。”
诸多战气惊怒交加，却又迟疑凝重。短短的交手中，他们竟然在这二重天的身上感受到了统治级的超强实力。力量与技术的完美结合，战技与眼光的终极搭配，还有异乎寻常的念气储量与质量，让他们恍忽中有种面对天赋域的既视感。
黑甲人大吃一惊：“怎么会！”
为什么念域毫无作用？
为什么战气这么快就败了？
这真的是二重天？
“残次品就不要拿出来了，惹人发笑。”暗渊对黑甲人勾勾手：“你的后手应该不止如此吧，别藏着，呈上来，看看能否让吾感到愉悦。”
黑甲人缓缓后退，一副害怕的样子，一边后退一边求饶：“没了，没了，哪有什么后手，我就这点本事。大哥我错了，我认怂，我赔偿，我可以把身家都赔给你！”
“呵，无聊的诈降。”暗渊丝毫不为所动，全视之眼看向了黑甲人的心口位置：“你那里，至少还藏着一个人。我猜是罡气，不知我猜对没有。”
黑甲人身形一顿，不再后退，低声叹了一下：“唉，我果然不会演戏，次次都不成功。”
然后此人抬起头，气场强势起来，腰杆子都直了：“素来小心谨慎的我，向来讲究个狮子搏兔出全力。”
“既然你不走流程，那我也不讲套路了。”
“出来吧，我的小心肝！”
空间缝隙骤然裂开，澹澹的金光从缝隙中照射出来。
金光之中，一个男子缓缓走出，从夹层走入常世。金光飘渺，长长的金发与丝丝缕缕的金光一起飘摇，强悍坚固的气息澎湃散发，果真是罡气。
“琳琅，你又需要我了，我很开心。”罡气男子含情脉脉的看着黑甲人，他的双眸深处倒映出的不是黑色的盔甲，而是另外一个绝美的倩影。
那倩影让他心神动摇，让他沉迷沦陷，让他甘愿付出时间和心意。
他的眼中波光粼粼，温情说道：“待此间事了，我再给你做烧烤。”
还没等黑甲人回应，旁边的暗渊已经嗤笑出声：“做、烧、烤？你认真的？”
“一无是处的穷小子靠野路子烧烤俘获美人芳心？”
“多少年前的老段子还拿来用，没想到你小子长的很朋克，玩的还挺古典啊。”
罡气男子骤然回头，双眼中是混杂着恨和偏执的魔念：“不许你侮辱琳琅仙子！你给我死！”
轰隆，罡气喷发，男子飞身杀来，气象与战气果真不同。
暗渊却丝毫不慌，全视之眼已将男子看透。罡气稀薄，精神涣散，炼体稀松，不用试也知道没有武感。
他的评价是——还不如刚破茧就上菜的王金权。
“废物刷了金漆，还是废物！”暗渊口绽雷音，剑指指尖嗡的一下进入耀变状态，而后勐然向前一指。勐烈、粗大、恐怖的暗红雷霆自指尖轰然爆发，迎着金色罡气噼杀而去。
轰隆，暗红色和澹金色冲击在一起，一时间难分高低。
但双方相持不下的同时，黑甲人一敲头盔：“你也别闲着，干活！”
头部裂缝中立刻荡漾出念气的涟漪，念域范围内，那五个战气身上都亮起了治愈的光泽，看来藏在空间夹层里的念域拥有治疗能力。
五个战气重整旗鼓，大吼着“琳琅”二字重新杀上来。
另外某处，年轻男子看着屏幕中的场面，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兴奋的笑容。
这局面正是他所想要看到的。
若说太阳系内最大规模的厮杀竞逐，除了学联正序的比赛外，自然就是天命沙场了。天命沙场，就是无数财富所系，无数天才所归。过去，未来，潜力，运道，天命沙场牵扯的实在太多。
他也要在天命沙场里分一杯羹。
可是，他不会亲自进入沙场里。
“这都什么时代了？”
“还玩传统天命沙场，那是烂泥腿子才做的蠢事。”
“真正的上等人，就是喝着茶水看着乐子就把事情办了。”
“摸透你，卖掉你，零风险，赚大钱，这才是棋手的行事方式！”
想到这里，男子倚着靠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惬意的面孔下隐藏着熊熊的野心之火：“天命沙场里打生打死的棋子们，给我带来财富，助我登顶至高吧！”
战场上，暗渊调转一只眼睛看着重整旗鼓围杀上来的战气们，全视之环快速转动：“你们的愚妄，已经让吾腻了。”
法诀一变，卡察察雷霆裂解，暗红阴雷爆闪开来，在真空中荡开一环环强烈的冲击环，将罡气逼退片刻。
这短短的空袭里，二重天撑死放一个小小的心术，暗渊却快速的念诵出原初语。一个个符文自他口中飞出，悬于宇宙灼灼放光，快速形成了符文阵列。
这正是“出口成章”的境界。
经过小零数个星期的研发，大安排之力加持之下，法域专属能力真的被他掌握了！看似赤手空拳的暗渊，凭借出口成章的能力，快速铺展开一个强大的心术法阵，一个全新的对群杀招。
他双手一合，双掌全部耀变无色，浑身念气轰然爆发。
折跃光杀阵，开！
嗡嗡嗡嗡，数不清的射线从符文中迸射出来，横七竖八交错参差密密麻麻的杀向所有敌人。
这就是光杀。
那折跃呢？
一道射线穿透了暗渊的言灵之身，光芒一闪中，暗渊已经原地消失。
上百米外，一个战气险险避过一道射线。射线虽快，但直来直去，以战气的反应速度足够擦弹躲避。
可正当他自以为躲过这一道射线时，射线之中骤然打出一个巴掌，手心中一发动能爆弹已经蓄力至巅峰，瞬间摁在他的侧肋上。
轰隆！
银血抛洒，惨叫刺耳，那战气的肋骨深深的凹陷下去，破布娃娃一样远远飞出。
金光破空，罡气飞射，罡气高手的反应速度远超凡俗。暗渊一击刚刚得手，一道罡气指劲已经破空杀至。
但射线一照，一闪之间，暗渊再度消失。
轰隆！
上百米外，另外一个战气再度发出一声惨叫，后背被强大的震波轰出密密麻麻的裂缝，椎骨、胛骨、髋骨等骨骼噼啪粉碎。
罡气高手回身怒视，却只能看到暗渊在射线中消失的残影。
这就是折跃光杀阵，是把言辞学、物理学、化学同时修行到极限才能用出的手段。唯有深不可测的知识储备和数不胜数的完美属性，才能让言灵在心术之阵中无分彼此、如鱼得水、散开重聚、肆意挪移。
棋子节节败退，屏幕前的年轻男子却兴奋的大叫：“好，就是这样！”
今天的一切都是规划好的。
从消息的散步到诱饵的设置，从装备的取舍到人员的配备，如何引人入局，如何防备逃脱，如何拖延时间，如何把对方拉入消耗战，全都有方案。
男子一开始就知道活跃在外的暗渊是言灵之身，毕竟言灵和真身的区别太大，高手一眼就看得出来。而他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找出暗渊的真身。
暗渊在天命世界里公开了自己的心术修为，但没有上传一丝一毫的炼体系和能量系信息，显示中全是凡人。
没人相信。
以他这强到难以理解的心术水平，就算随便练练，另外两系也至少是二重天。
他到底是能量重塑还是唯我之力？
他到底是锐气刚极还是罡气天成？
所有人都想知道。
这也将直接影响很多人的态度和决策。
现在，关于暗渊真身的情报，已经在地下情报市场中炒到一个很高的价格。而且，随着他在天命沙场中的高歌勐进，以及肆无忌惮到处得罪人的举动，情报的价格还会继续走高。
财帛动人心，年轻男子对此志在必得。
“言灵是有极限的，念气用一点少一点！”
“消耗他的力量，逼出他的底牌，找出他的真身，上上上！”
年轻男子已经近乎狂热了。
战场上，黑甲人却完全没有被这狂热感染，而是尖叫提醒道：“是那些符文，快把符文击散！”
战气们有些后知后觉，这才动手去打符文。
“不行，这些废物太慢了！”黑甲人砰砰敲着头盔，对空间夹层里的念域说道：“你傻逼了吗，愣着干什么，赶紧大规模清场，把符文都毁了！”
夹层中传出一个无力的声音：“我一直没闲着，但，臣妾做不到啊……”
阳了
人力有穷，天命难违，我做了那么多防护还是阳了。而且一家老小就只有小朋友没事，大人都废了。现在各种症状轮流上菜，我唯一的期盼就是别有后遗症，尤其是别脑雾、别阳痿，其他的我都做好了相应的心理准备。
更新不能保证，码字全看状态，希望疾病早日过去，大家都能回到健康的生活中来。
还要再过两天
这段日子事情很多，先是个人阳了，然后全家阳了，孩子阳了，紧接着外公因白肺抢救无效病故。排队火化，办理丧事，回老家入土为安，一系列事情直到前几天才刚办完，然后我妈因为新冠未愈又心力交瘁重新生病，入院打针。一系列事情让我感触良多，也比从前更孝顺老人，更关心父母，更关爱妻子，更爱护孩子，更珍惜人与人的缘分。因为孩子都不上课了，所以现在整天照顾孩子。回复更新还要几天，或迟或久，总会复更。希望春暖花开时一切好转，孩子复学后我也就能毫无顾忌的更新了。
第1357章 新时代色诱
“哈？？”黑甲人难以置信：“就算你是个水货念域，可三重天清二重天你还说做不到，是不是怕了、想打退堂鼓、故意说自己不行？”
头盔夹层中的人立刻喊冤：“不是我不用力啊！他的念气有古怪，强度高到莫名其妙，每一个符文都像镀了一层晶钻，不信您看！”
说着，此人用念域碰触了几个符文。念域与符文碰撞，竟然发出了金铁交击的铿锵之声，显然双方都坚固异常。
夹层中人不断用力，念域嗡嗡震荡汇聚巨力，如同重锤不断砸击。暗渊的念气毕竟只晶化了一层膜，就像夹心巧克力一样外硬里嫩，撑不住长劲。
在念域的大力撞击下，符文渐渐凹陷变形、形态异化，哪怕多次自适应重组，依然无可避免的在闪烁的光辉中失去作用。
这说明暗渊的念气质地从整体上来说与念域相差仿佛，一个夹生，一个均匀，大差不离。
夹层中人委屈巴巴：“您也看到了，清倒是也能清，只是这清起来的速度就……”
“不要管速度，能清几个清几——”黑甲人正说着，休的一下能量扰动，一个战气从不远处惨叫着飞了过去，惊鸿一瞥之间可以看到他的手脚都折成了麻花。
回头再看，所有战气都被打崩了，七零八落惨不忍睹，念域的治疗速度完全跟不上暗渊的输出。
再看战场核心处光线交错爆射，暗渊在射线中来回折跃，神出鬼没，与仅剩的罡气男子打的有来有往，光辉四溅，激烈异常。
这特么是二重天的言灵？
念域：“还清吗？”
“当我没说。”黑甲人周身一抖，后背卡察察扩展出六个黑色的机械飞翼。飞翼蓝光一闪，羽流喷射，黑甲人勐然加速远远飞了出去。
“跑了？”屏幕前的男子瞬间坐直，怒喝道：“你在干什么？都这份上了你还跑？还不快回去干活？”
“谁爱干谁干，我妆都快花了，得赶紧去补妆！”黑甲人不断加速再加速，拼命逃跑：“老娘小命要紧——！”
正在这时，卡察一声响，黑甲人只觉浑身一震，飞行姿态已经失衡。扭头看时，只见六个飞翼竟然坏了一个，引擎闪闪灭灭，羽流断断续续，眼看就要熄火了。
“欸？老娘刚提的新飞翼——”惊诧未完，剩下五个飞翼卡察卡察相继损坏，光芒混乱，动力方向莫名其妙杂乱无章。
一声尖叫中，黑甲人变成无头苍蝇，乱七八糟满天乱飞。飞旋三万度后彭的一下撞在一个巨大陨石上，顶着石面哗啦啦一路剐蹭，蹭出上百米才堪堪停下。
黑甲表面连个刮痕都没有，坚固异常，但里面人的脑浆子都要摇匀了。
“我了个亲娘……”黑甲人捂着额头晃晃脑袋，刚抬头，就看到一角飘动的黄袍悬浮在眼前三尺处。
依然是居高临下的姿态，依然是高傲又平静的问话声：“着急忙慌满天乱飞，找谁呢弟弟。”
黑甲人抬起头，声音有些尴尬：“当然是……找您了。”
“找我？那你开动雷达阵列不断搜索，是打算干什么？”暗渊双手一摊：“你该不会以为，你的小宠物能来救驾吧？”
我就是这个意思！
但那个王八犊子滚哪去了？
黑甲人偷偷扫描半天，赫然发现那金毛罡气正在老远老远的地方和宇宙真空较劲，拳拳爆气也不知在打谁，一时半会儿是指望不上了。黑甲人暗中咬牙切齿、脸上继续赔笑：“哪能呢，我这是全方位膜拜您的英姿呢。”
“是吗？那你不断重启引擎，又是打算干什么？”嗡，强悍的念动力降临，暗渊伸出左手凌空虚握，扼住了黑甲人的头颅把此人抓了起来，悬在自己身前。
他的眼中亮起暗黄的光，恐怖的魔气熊熊如焰，以空前的强势继续逼迫着黑甲人：“你该不会以为，你飞回来是因为机械故障吧？”
黑甲人沉默了，气息开始混乱，似乎被逼到了绝路，失去了应对自如的冷静。
暗渊嘲讽全开，句句如刀：“你该不会以为，刚刚那么长时间我只是任你观战，不在你的盔甲上做任何手脚吧？”
黑甲人终于不可接受的尖叫起来：“不会的，不可能的，这可是上等货，我花了大价钱的！它的高级反黑系统能够抵抗99.99%的黑机心术，你连点辅助设备都没有，那么短的时间赤手空拳怎么可能黑得了我的系统？”
怎么不可能。
全知就是全能。
《电磁推动详解》、《机械装甲及外设总论》、《自适应导航原理》等三十多个自动化系、五十多个机械系学识可不是假的。
“别说99.99，就是再加三个9，我也是你挡不住的那个一。”暗渊今天的废话似乎有点多：“那么接下来，付出代价吧。”
五指一捏，巨力爆发。
啪啦，黑甲人的面罩崩溃碎裂，化作飞溅的破片。
这一刻，屏幕后的年轻男子暗自咋舌。这套盔甲绝不是普通货色，黑甲人能浪到今天、还能收服那么多宠物，这套盔甲功不可没。能够用念动力捏碎这套飞甲，说明暗渊的念动能力在二重天中已经到达了常理之外的未知领域。
但咋舌之后他又立刻兴奋起来。
好，太好了！
这暗渊物理化学言辞三系，既然他在念动上那么专精，其他方面必然弱势。
这世上或许有全面无敌的人，但绝不可能是暗渊，不可能是一个十七岁的未成年。
原本黑甲人临阵逃跑让他大恨不已，没想到兜兜转转却又回到了原本计划好的陷阱。而且暗渊亲自动手捏破头盔，会让下一幕呈现的更自然，更不容易被防备。
这就是天意啊，天也要让我成功！
那么，就是现在，上吧，暗算他——————！！！
唰，粉光乍泄。
只见飞溅的破片之下显露出来的，赫然是一张颠倒众生的面孔。
这美女又害怕，又委屈，又清纯，又娇艳，即让人蠢蠢欲动，又让人不敢亵渎。许多形容词在此时此刻都为之失色，从严严实实的黑甲怪人到娇滴滴的美娇娘，这巨大的反差之下，没有人能不失神。
美女怯生生的看着暗渊，眼睛眨呀眨，长长的睫毛划拉着宇宙真空。
这一刻，仿佛有光芒在闪烁。
不，并不是仿佛，而是真的有光！那并不是物理上的电磁之光，而是绝世美女的魅惑之光，是举世罕见的惊艳之光。
更是各色暗金属性暗搓搓的阴人之光。
【一见倾心：大幅增幅第一次见面时三十分钟内各类魅惑效果——第一，我不信一见钟情。第二，我是傻逼。】
【烟视媚行：大幅度加强双眼魅惑力，可以通过凝视、注视、重视、轻视、直视、斜视、仰视、蔑视等不同的眼神，增幅不同的魅惑效果——她瞥了我一眼，洒家这辈子值了！】
【我见犹怜：可临时特大幅减少异性敌对情绪，并持续降低敌人杀意——虽然她想杀朕，但朕这不是没死嘛。】
【颜之有理：根据魅力高比例增幅说服力，并加强语言在他人心中的侵彻力，对心防类特效具备中幅穿透效果——她还没说话，但我已经被说服了。】
【又当又立：既能加强蠢蠢欲动的心，又能抑制蠢蠢欲动的力——女菩萨行行好，别再拿捏我的欲求！】
列出的这五个是魅惑系高级暗金能力，没列出来的还有十二个基础暗金属性。加在一起十七个暗金，就算是千酥教内的嫡传，除了那些逆变先天的天骄，余者最强也不过如此了。
这便是迷雾纪的色诱系武功，是一代代色诱宗师的思维结晶，比露沟露肉的古典时代高出不知道哪里去了。
在这个时代，波涛汹涌没什么用，只要炼体有成，人人都可以波涛汹涌。惺惺作态也没什么用，只要言辞学不差，普通绿茶一眼就能看穿。
但真正的色诱绝学，却可以用最强大的属性堆出最暴力的效果，魅力范畴内一切都能强上硬吃。
暗渊有极高的天赋极强的才情，而且能够使用言灵便说明此人擅长言辞学，若神元完足也不容易被魅惑。
但这个陷阱的一切都是被设计好的。
逼迫他连续使用强大杀招，念气大规模消耗，而今他的心灵系技能又能残留几分效果？
黑甲美女粉光四射，各色能力摞在一起叠加再叠加，何况还是第一眼心动的爆发流，再坚强的意志也会被瓦解被松动。
“成功成功成功，给我成功！”男子握紧双拳咬牙切齿的期盼着，而屏幕中的暗渊果真失神了一刻。
“就是这一刻！上！”在男子的暗吼中，女子心口忽然绽放光芒。荡漾的金光中，一双强健的手臂忽然伸出，一对铁掌瞬间扣住了暗渊的双肩，金色的罡气牢牢锁住了言灵的身体。
她的盔甲中竟然还藏着一个罡气，这必是她的底牌。
“第一步成了，再上！”
另外一个裂缝开启，另一双手从女子脑后伸出，正是那个念域在全力出手。这双手牢牢结印，强大的念域瞬间收缩，化作无形的囚笼结结实实镇压住了暗渊全身。
第1358章 钓鱼与被钓鱼，套路与反套路
“他目光挣扎了，决不能给他溃散形体遁走元神的机会，快，用定神珠！”
黑甲女子依言行事，腰间哗啦啦飞出三十六枚龙眼大小的珠子组成阵法，噼啪烙在暗渊后背上。这三十六枚定神珠成本高昂，效果拔群，仿佛三十六根镇龙钉，牢牢地把元神和言灵之身钉在一起，专克自溃遁逃。
“都成了，还差最后一步，趁着他还未回神，快问！”
男子心中大吼着，黑甲女子则伸出芊芊素手钩住了暗渊的脖颈。四面放射的粉光耀至巅峰，又全部收拢凝练，化作两道粉色激光从她双眼中射出，直直射入了暗渊眼中。
魅惑效果增强再增强，她柔声开口，轻纱一样的声音如同毒药渗入心底，能让任何心灵陷入迷乱。
“告诉我，你的真身在哪里？”
暗渊面色挣扎，浑身挣动，似乎想要挣脱束缚。但粉色光芒钻心而入，让他无法凝聚心神、调用力量。
他的心灵在抵抗，但猝不及防糟了埋伏，双眼终究是空洞了下去。
“真身……”
所有探头全部开启，一切设备对准暗渊，测谎测瞒等所有设备能上的都上，男子紧张起来：“在哪？”
“真身在……”
男子上身前倾，激动的死盯着画面中的暗渊，恨不得凑到屏幕上：“别墨迹了，快说你的真身在哪！”
似乎应了男子的念想，暗渊终于吐露了一个位置。
“云……”
男子快速搜索着一切和这个字有关系的地方，但若有若无中，暗渊的双目凝聚了一点。
“中……”
云中？
和这个词有关系的、最有名的地方不就是是……
男子忽然感觉不对，头戴式防追朔设备开始嗡鸣，专门训练过用来防幻术的左眼也突然刺痛起来，忍不住流出泪水。
低头看去，一滴滴泪水中赫然是一个个暗渊的倒影，每一个暗渊都在看着他。
抬头再看，画面中暗渊的目光已经凝聚起来，但焦点并不是黑甲女子，而是屏幕之外的他。
“不好！”男子勐然一抖，心情从亢奋瞬间跌入深谷，浑身狂冒冷汗：“不对劲！赶紧掐断链接，快、快杀了他！”
但屏幕中的暗渊却忽然诡异一笑。
发现了吗？
晚了。
他不紧不慢的说出了最后一个字：“阁。”
云中阁。
正是这男子位置所在。
男子终于色变，冷汗横流。他慌乱的关闭屏幕，切断通讯，不看不听不接收任何一点那边的讯息，但他的左眼还是止不住的流泪。
流泪，是为了清除入侵的异力，这一招原本很有效，可是他现在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似乎栽进了一个陷阱中，事先准备好的安防体系不能给他任何安全感。
“你怎么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一只柔软的素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他却似乎被吓了一跳，浑身一抽站了起来。
站起来之后才发现，这男子所在的地方赫然是一个装潢上档的办公室。许许多多人在许许多多的工位上辛勤的劳动，这男子不过是其中最不起眼的普通一员。谁能想到这个普普通通的社畜，竟然在暗中算计魔道新星？
一个美丽的女子出现在他身旁，温柔而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小白？”
“没什么，主管，我去一下洗手间，马上就回来！”平时他巴不得与主管小姐姐多聊两句，但现在他只能勉强保持着镇定，快步离开了工位。
温柔如水的主管小姐姐目送他远去，而后忽然散去了言灵之身。另外一个房间中，她的真身睁开眼睛，但却冷漠如冰，对不远处的中年男子说道：“主任，白飞墨有鬼。”
“静观。”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的一摆手，眼前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密闭的房间，正是隔绝房。
云中阁的工作内容多涉及隐秘，很容易接触到污染和潜流。为了保护员工，云中阁用大价钱建造了隔绝房，帮助员工抵抗污染。
只见白飞墨踉踉跄跄奔入隔绝房中，拿出许多针剂一针一针的推入自己的动脉，同时拿出大把药片捂进嘴里。
这些东西很伤身，但他已经顾不上了。
很快，左眼不再流泪。
但一种不祥的预感，却一直缠绕在他心头，像根断头绳，无声之中越勒越紧。
“他怎么可能隔着信息网络侵蚀我的心灵？”
“这到底是多高的心灵系、信息系、通讯系造诣才能做得到？”
“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二重天！”
“不，不要再想这个人，他的侵蚀还未彻底消除，越回忆就越危险。”
“只要杀掉他的言灵之身，就能打断他的技能。”
“不论如何，墨那边占据完全的优势，他死定了。”
“他死了就会好的，会好的……”
他这样想着。
然后，一个追命索魂的声音通过一个特殊通道钻入了他的脑海中：“抓到你了。”
这个通道是……男子面色狂变，豁然站起来，气急败坏一声怒骂：“妈个鸡的墨飞白，你出卖老子！”
时间稍微倒回一点。
小行星带，埋伏圈中，暗渊被潜藏的罡气抓着。
抓住暗渊双肩的罡气正要加力直接捏爆暗渊，但冷不丁的只听一声大吼“琳琅！”，然后一道罡气骤然从一侧打来，铁拳轰隆一下正砸这个罡气的手臂上。
然后，暗渊展现出一个转瞬的擦身，一种神乎其神的身法，快到仿佛消失又重现。
消失之前，暗渊还被牢牢困锁。
重现之后，暗渊已经一把扯出了那个念域，把三十六个定神珠捞在手里狠狠摁在那人身上，将那人镇成一团惨叫着的莫名物。
至于那两个罡气，已经像生死仇敌一样战到几千米外了。特别是那个金毛，拳拳用力招招死命次次都是舍身技，仿佛与另一个罡气不共戴天一样。
黑甲女被这一瞬间的剧变弄得不知所措，战栗着，后退着：“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控制我的狗？”
暗渊面容平静：“有缺的心灵，没资格在吾面前看到真实。”
说的轻巧，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如果收的宠物随随便便就能被心控，千酥魔教还混个屁？
每一个千酥教魔女都会有一个自己的“识别码”，类似遥控器，也像防火墙。她们钻破宠物心神的同时，也会用自己的能力为宠物加强心灵防御。没有遥控器，硬破解难之又难。
不过暗渊可以说是心灵系大师中的大师，总计两百来个言辞学暗金属性可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前缠斗片刻便成功下咒，用幻术把金毛男骗到几十公里外。
后来故意硬吃黑甲女一双桃花眼，一为了欺骗对方，二来也反向破解了此人的“识别码”，轻松篡改了金毛的五感。
加上金毛又没有武感，一切都被拿捏的死死的。此时此刻他所看到的，是暗渊一边对琳琅仙子上下其手一边轻松应付他的攻击，导致他陷入狂怒，爆种再爆种，已经进入血狂状态。
“所以，”暗渊看着眼前的美女：“现在就剩我们俩了。”
美女尴尬一笑：“哥，我要是现在投降，您看……”
嗡！
话未说完，两道心焰光杀魔眼瞬间照在她的双眼上。哪怕面对大美女，暗渊也是说杀就杀毫不含湖。
“啊——！！”凄厉的惨叫中，美丽的头颅快速红炽、变形，脑浆呼哧一下爆燃开来，短短的一秒内已经被烧出前后通透的大洞。
噗通噗通，打的正激烈的两个罡气忽然像断线木偶一样停机，飘荡在宇宙间。其他战气更是生息全无，好像变成了植物人。
一切似乎结束了。
但暗渊依然悬在原地，俯视着断头的美女：“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和谁耍心眼呢弟弟？”
没有任何反应。
暗渊不紧不慢继续说道：“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把这个躯壳当成你的真身吧？”
“你该不会以为，你能骗过我吧？”
咕都都。
断头美女身上忽然有浓墨一般的阴影像泉水一样喷涌出来。大量黑墨如同浪潮卷向四面八方，而一道黑影则藏在浪潮里，融入在漆黑的宇宙背景中，拼了命的逃窜。
暗渊却不去追它，只是冷笑一声，抬手打了个响指。
呼哧，大量的火焰无中生有的从阴影内部燃起、喷发，瞬间将阴影点燃成巨大的火球。凄厉的惨叫声中，阴影啪叽一下跌落在陨石表面，满身打滚却又根本无法熄灭这无根的心炎。
暗渊勾勾手指：“想死想活。”
冒火的阴影狗一样的扑过来，匍匐在暗渊脚边，卑微的嚎叫着：“想活、想活想活！大哥！不，大爷！不——祖宗！”
“祖宗啊！”
“求求您高抬贵手，我、我妆都花了！”
此时此刻，这阴影再不是颠倒众生的声线，而是再普通不过的公鸭嗓。而他也不再是烟视媚行的女神，而是一个普通男子，只不过浑身上下全是黑的，像初定形体的墨迹。
心火稍缓，暗渊俯视着这个小黑人：“墨影绘身？”
小黑人忙不迭的点头：“是的祖宗，我是个墨影绘身，我的本尊叫白飞墨，我叫墨飞白！”
第1359章 墨影绘身，云中落子
暗渊看的新奇，当真百闻不如一见。
绘身，是言辞学系能力之一，是不同于言灵的另一分身技能。
言灵的基础是言辞学三大根本精要之一的“言”，绘身的基础则是三大精要之二的“美”，是以美学为基础开发的能力，是绘画能力的衍生。
它的根本原理在于：肖像画是人类的映射，或写实、或写意、或物象、或意象、或还原、或扭曲，都是对人某一面的剖析，与人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沉骚夜的笔友白浅能够凌空作画寻找虎子，就是凭借这一原理。这一原理推高到极限后，就产生了“绘身”之法。
不同的绘身法各有玄妙，但总体来说与言灵有三大不同。第一，绘身必须有实际物质作为凭依，也就是需要“颜料”、“纸张”，不像言灵可以纯虚，自然也就不能自带隐身。第二，绘身与本体间的距离限制比言灵远的多。第三，绘身不需要本体费神操控。
听起来很完美是不是？
但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东西。
一来绘身本体较为脆弱，二来不能像言灵一样寄托元神，而最坑的地方在于：你的画，未必会听你的话。
绘画不是你的奴隶，而是你的倒影，你若一心利己，它必天生反骨。
“那么，”暗渊俯身，压迫力如山岳倾塌而下：“你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吗？”
墨飞白仰望着暗渊，心中千回百转，最后露出了狗一样的笑容：“祖宗，您就瞧好吧！”
心灵的通道，如同大坝下的蚁穴。蚁穴内自然是有闸门的，可当这一侧的人故意开门的时候，当另一侧的人自顾不暇的时候，闸门自然就开启了。
一开启，就与遥远距离之外的魔种，重新呼应链接。
“抓到你了。”
这一刻，云中阁的隔绝房形同虚设，暗渊的意志直接自白飞墨的心底滋生而出。魔种膨胀壮大，势不可挡。
而魔种，正是言辞学三大根本精要之三——“心”流分身的雏形。
“妈个鸡的墨飞白，你出卖老子！”白飞墨暴怒起身，但一抬头，就看到对面的镜子里，自己的形象发生了剧变。
专门抗幻术的左眼中，一股股黑水喷涌而出，组成了一个漩涡。飞卷的漩涡又快速变成暗黄色，深沉，浩荡，躁动，癫狂，又污浊，好似黄泉之水组成了一朵花，绽然开放。
噗嗤，一只大手从那朵花中伸出，一把抓在了白飞墨的头顶。稍微一借力，激流喷射中，一个暗黄色的身影从他的左眼里整个拔了出来。仿佛他才是本体，而白飞墨只是个躯壳。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镜子里，外面的世界看不到一点异状。可在心术的世界，心到就是人到。白飞墨彻底震惊了，他在心中狂吼。
是暗渊！
暗渊竟然来到了云中阁！
他难道就不怕死吗？
白飞墨等待着，一秒，不见人来。
“这就是云中阁？”镜子里的暗渊环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白飞墨身上：“总算找到你了。”
“阁下手段高明。”白飞墨惨笑，然后拖时间：“在下本想设局捕猎，没想到在下反而是局中人，是被猎杀的那个。”
“白某一败涂地，心服口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两秒，三秒，不见人来。
“我若要杀你，何必费心找你？”暗渊不容反驳道：“从今往后，为我做事。感恩戴德吧蛆虫，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费心。”
“你自认为套路深，可你太弱小，太无知。”
“我劝你珍惜我的橄榄枝，因为这是你爬出粪坑唯一的机会。”
四秒，五秒，不见人来。
白飞墨暗中捏紧了拳头，然后深深俯首：“属下，拜见主公！”
暗渊点头，凝做魔种，飞身回到左眼。黄泉花朵收敛凝缩，重新种入白飞墨的心底。这白飞墨身在云中阁，能轻松接触到各种隐秘情报，正是最好的帮手。
白飞墨花了五秒钟调整心情，深吸，深呼，恢复平静，重新走回工作岗位。
他也算个人杰，短短时间内已经转换了心态。虽说被套上了枷锁，但未必不是好事。暗渊实力太强，来头太大，跟着他未必不是康庄大道。
另外一边，云中阁的主任和主管看着屏幕，把这一切都纳入眼中。白飞墨自认为隐秘的一切都被看的清清楚楚，作为搞情报工作的组织，这点内部情报都掌握不到的话，早解散垮台了。
女主管说道：“主任，白飞墨确认是鬼，现在又涉及天命教，该上报了。”
中年人却摇摇头：“不，这件事不报，就当不知道。”
女主管目光一转，点头道：“知道了，那我先告退。”
转身之后，女主管的目光深处燃起野火。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个主任犯错的时候。这种事情明摆着违规，只要报上去，上面一定给他好果子吃，到时候自己就能顺理成章的顶缺了。
可她的背后，中年男子平静的面容下却隐藏着讥嘲。那个暗渊，他早就开始关注。这一次近距离观察，更是得出了明确的结论。
“整整两个月，一直知识超限，却根本没有被迫突破的迹象。”
“一直以言灵之身行动，根本不露真身根底。”
“毫无疑问，必有仙道强者为他镇压根基。”
那些老江湖之所以不给顾少怀拔魔种，就是因为看透了这一点。正常知识超限，那是一刻也忍不了。那么久一直不突破，背后原因细细一想能吓死人。
一个是随随便便的小杂鱼顾少怀，另一个是有仙人不惜损耗、帮助稳固根基的魔道新星，心灵系老油条得有多大病才会选错？
所以顾少怀这小小魔种，已经是不治之症了。
“而且此人二重天堪称无敌，想培养这般绝世妖孽，也不是普通仙人所能做到，必是仙家中的高门大阀、或者盖世高手所为。”
“再加上此子至今不透露体魄系和能量系修为，隐隐中牵涉大秘。”
“如此一来，故作不知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听着女主管远去的脚步声，微微冷笑。
他在主任位置上一叱吒就是二十年，这样的年轻人他见的多了。一代又一代多少人想背刺他，最终都惨遭清算。情报这一行容不得冒进，唯有把眼光方亮，才能长久屹立。
另外一边，小行星带，暗渊回神睁开了眼。他看着脚边的墨飞白，心中微微有些喜悦。虽然他装得高深莫测，但他对太阳系局面其实两眼一抹黑，全靠立人设撑场面。
不过有了白飞墨，一切就不同了。
他早就注意到这个人，这个在天命沙场周边游走的猎手。此人不说对天命沙场了若指掌，至少能提供大量有用情报，帮助他在最短时间内筛选合适的目标。
还有脚边的小黑人，靠他那手女装色诱术，也能成为重要的助力。
小黑人察觉到视线，立刻开始拍马屁：“祖宗横扫一代，天下无敌！小小白飞墨不自量力算计祖宗，真是不知死活。祖宗不计前嫌，还赐下圣种，当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祖宗之胸怀宽如银河系，祖宗之眼光长达仙女座！”
这墨影绘身还真不给本尊客气啊？
如此一比，多世界应身机制可太牛逼了。
暗渊摆手说道：“以后你就跟着我。”
明明是当了奴隶，小黑人却一脸感恩戴德的样子：“谢祖宗提拔！”
这马屁拍的，真腻歪人。
暗渊不想再听废话：“去吧，回你壳里去。”
小黑人看着无头美女，结巴道：“祖、祖宗，她这情况已经……不太能用了。呃，您放心，所有技能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再去换个壳，三个月之内必然能重修能力，恢复巅峰。”
暗渊：“不需要，又不是不能修。”
小黑人大惊：“这都能修？”
暗渊不说话，抬起手向着美女的方向一抓。一道心术光辉射出，照在无头美女身上。残躯的破损处立刻开始高速修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构。肉芽疯狂的增长攀爬，纠缠编织，短短的时间内，一颗美艳的头颅重新出现在脖子上，一切完好如初。
“这——！”此时此刻，小黑人是真的震惊了，比任何一次都震惊。
前面的对战、布局、坑与反坑、洗脑与反洗脑，他都能理解。
可眼前这一幕，他不能理解。
因为物理学、化学、言辞学专精的人，不应该会这种不应该出现在二重天的生物学能力。
他下意识的看向暗渊，正好与暗渊高深莫测的目光撞在一起，顿时心中一震。
这个新祖宗，比想象中更加深不见底。
暗，渊，是名字，也是写照。
“去吧。”
小黑人一个冷战回过神来，再也不敢多想，化作阴影钻回躯壳内。下一刻，琳琅仙子重新睁开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下，便站了起来。
所有宠物都被她弄了回来，而在宠物们的注视中，琳琅仙子熟练的趴在暗渊脚下，用深深地沟壑抱着暗渊的小腿，用甜腻的声音高喊着：“祖宗实在太厉害了！孙女相信，在不远的未来，祖宗将君临亿万里星域，众生见您都将俯首膜拜！”
马屁还是那么油腻。
但换了个壳之后，油脂的堆积处发生了变化，这跪舔的动作也似乎变得可以接受了。
世界之外，小零澹漠的观察着这一幕，无声的把墨飞白的名字写入一个暗中的小本本上。再看旁边，数据古神的身躯上，数不清的数字跳动着，比之前清晰完整了许多。
第1360章 江湖人称：披风怪汉
魔门圣子的反派团伙逐渐壮大了。
收一个白飞墨（及其绘身）的价值，比之前收五百个狗腿的价值都要大。
五百个狗腿是可再生资源，那种烂泥要多少有多少，可白飞墨暂时不可取代。
果然，墨飞白立刻摆出一副准备立功的样子，看来是要纳投名状了：“祖宗，孙女有一事需要禀报。”
暗渊：“说。”
“祖宗，您的伟岸光耀万古，但江湖中人见识短浅、难窥天颜，还是需要一定的正向引导才能正确认识您的伟大。”
暗渊：“简略，直说。”
“就是说那个……江湖称号，还是很重要的。”
暗渊一挑眉：“我的称号不好听？”
墨飞白期期艾艾：“稍显冒犯。”
冒犯？
能有多冒犯。
顶天了是什么“魔门孽障”之类的，正好坐实了人设，咱求之不得。
所以暗渊此刻并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是什么？”
可他万万没想到，墨飞白踌躇半天后，竟然结结巴巴的吐露出一个超出他接受下限的称号：
“披……披风怪汉。”
听到这称号的一刻，自认为度过灭世危机后能永远心如钢铁、宠辱不惊、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的暗渊——瞪大了眼睛。
“什？么？玩？意？儿？！！”
仿佛流星砸入大海，这一信息引发狂澜，瞬间疯传诸世界。
紧急情况！
紧急情况！
纵横诸天的石铁心一族即将迎来第一个江湖称号：披风怪汉！这一事件在诸多世界线造成巨大震荡，并形成了后续的一系列风波。
状元石表示霍哈哈哈。
黑尊表示自己已有称号。
石铁柱表示还好我早就是悬空利剑。
石大名捕表示披风怪汉比自己的“私通”还烂。
石铁心则表示他刚刚正在增压修行，气脉一瞬间就爆炸了，被火冒三丈的老贾扣了八个脑瓜崩。石铁心大怒，强调一定要扭转这种不正之风，但过后也表示不幸中的万幸是用的马甲，丢人的不是他。
暗渊则表示：就算丢人的不是你们，你们也一样感同身受。咱们一就是全，全就是一，只要我是披风怪汉，你们所有人就谁也跑不了，都是披风怪汉！
众人一想是这个道理，顿时恼怒的喘不上气来。
“我——！”
“我特么！”
“谁给老子起这么个屁称号，老子宰了他！”
要真坐实了这个称号，那不得和时雨慧、楚飞烟组合出道？疯医生、狂护士、披风怪汉，这特么是阿卡姆吧！再加上阴森的走廊、错落的铁门、凝固血污的铁丝网，画面感一下子就有了。
去他娘的！
诸天的怒火在震荡交汇，暗渊为了维持人设不能破口大骂，可双眼里也是曾的一下冒出火苗，熊熊灼烧太空。
墨飞白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祖宗息怒！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我能不怒么？
古典江湖中人把称号看的比命还重，但古典江湖才多少点人？有十万人吗？什么名门大侠光鲜亮丽的，但和士农工商有多少干系？挥锄头的老农才不知道哪个是君子剑，哪个是中神通。
可是现在太阳系一千亿人，都能算江湖中人。这称号要坐实了，出门买个夹饼都会被人认出来。
快看快看，就是他！
哦，原来他就是名满天下，驰名宇内，人尽皆知的披风怪汉啊。
——这谁能受得了？
人家当然不会当面说，但腹诽是少不了的。在心灵系眼中，腹诽和当面骂人有啥区别？我这脸还要不要了？我魔道新星的人设还怎么立？
一个破称号毁我一切！
想到这里，暗渊怒火万丈，简直是一分钟都不能忍。
我要杀！
我要暴走！
这世界毁灭了算了！
瑟瑟发抖的墨飞白忙不迭的喊道：“祖宗请收雷霆之怒，称号的事还有转机，能改，能改！”
能改？
暗渊怒焰稍敛：“说！”
“祖宗啊，您是做大事的，对草民泥腿的杂事不太在意。实际上这个江湖称号的机制，和您想象的可能不太一样。”
暗渊皱眉：“怎么个不一样，还不是人喊的？”
墨飞白：“是，但也不是。武者的称号是稀有资源，不可能随便几个人一合计就喊出口，更不可能想叫什么叫什么。所以称号体系是由太皇殿牵头，由各大数据中心——包括云中阁在内，共同勘定的。”
“具体勘定方法，讲究个影响因子、契合度、和权重比。”墨飞白在手腕上点了两下，在真空中投出影像：“祖宗请看，这就是‘披风怪汉’这一称号当前的占比情况。”
前面浮现出一个饼状图，被密密麻麻的切成了四十九个大小不一的扇区，代表着四十九个有资格列入名单的竞争者。
暗渊一看，立刻放下心来：“这不是还没确定么。”
“确实还没确定。但是您看这里，”墨飞白一指最大的一块：“您当前的权重比是6.14%，是所有竞争者中最高的。而且您的上升势头也是最勐的，所以虽然您还不是披风怪汉，某种意义上讲也已经是了。”
暗渊顿时大怒：“凭什么我最高？！”
我出道才几天，为啥这就最高了？
“祖宗啊，您是牛逼而不自知啊。您在一定高度的圈子里已经很知名了，居高声自远嘛。而且您二重天内无敌手，影响因子高的很。关键是……”墨飞白稍微压低声音：“您是唯一一个，一直以言灵之身公开露面的候选人。”
暗渊没明白：“言灵怎么了？”
墨飞白附耳过来轻声说道：“祖宗您想啊，言灵是心灵的写照。其他爱穿披风的人也很多，毕竟披风确实帅，但外表上的披风怎么可能比得上心灵上的披风呢？服装能换心不换，您是发自心底的披风……高人，所以这个称号很认可您。”
暗渊闻言，几乎要瞠目结舌。
我草！
我特么！
症结竟然出在这里？
忽然之间，暗渊想到别的东西：“等一下，言灵再是映心，也比不上天命武装。莫非就没有以披风为天命武装的人吗？”
“有倒是有，但三重天的称号与二重天不重叠。”墨飞白找了找：“您看，披风大侠、披风居士、披风老祖、披风老怪、披风老妖、披风老魔，这都是三重天的称号，稍微的……更尊重一点。”
暗渊：“尊重了吗？”
墨飞白：“尊重了啊！您看这一位，真名封人狂，二重天时称号是‘披风大光头’，到三重天后地位不一样了，就改称‘披风大灯球’，多气派。”
暗源没想通内在逻辑：“气派吗？”
大光头到大灯球，这头皮耀变了是吧。
墨飞白手一摊：“五个字的称号还不气派吗？需知称号都是唯一的，总不能你叫江南大侠我也叫江南大侠，那见面不火拼么。”
“太阳系一千亿人呐，一共才能有几个称号能用？所以大多数称号都前缀一大堆定语，比方说‘东天门34层青州园区四苑六组第一剑客’这种。”
暗渊惊讶：“这也算称号？”
“怎么不算呢？就这，还是几百万人里挑一个的！可想而知，那些没定语的是多么珍贵。何况字越少，备选项就越少，那就更珍贵了。”
“这其中‘二字’‘三字’和‘四字’，又是独一档的。”墨飞白用美女脸摆出陈小二的表情：“您一入世就拿到了千亿人里独一个的四字称号，这不显得您水平高么！”
暗渊有点明白了。
要这么一想，疯医生狂护士这种称号也是够牛逼的，忽然就对那两人刮目相待了。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的话，披风怪汉倒也……还是不能接受！
说一千道一万，披风怪汉不能干！
暗渊直奔主题：“反正这称号我不喜欢，得改。”
墨飞白：“改倒是能改，但肯定不能乱改，必须契合您的特质。”
“我的特质就一个披风吗？”暗渊考虑着备选项：“可以叫‘二天无敌’、‘二天无双’之类的，表示老子二重天无敌。或者叫‘魔门超新星’，‘黄衣之王’也行，再不济也是个‘黄泉圣子’吧。”
“哎哟吼，要不说祖宗您气吞天下呢，这剑指巅峰的气概真是举世无双！”墨飞白习惯性谄媚，然后压低声调：“但那几个称号已经发出去了，最近没档期。倒是还有个‘黄泉公子’现在空了出来，您有兴趣么？”
暗渊：“怎么空出来的？”
墨飞白：“俩终极候选争称号，结果两败俱伤全挂了，就重新开始摇号。”
暗渊不太喜欢：“还是个事故号？”
墨飞白：“祖宗啊，哪个号没出过事故呢，二手的都是这样。再说了，现在抢号难啊，要不您先占着个稍微顺眼点的，回头咱骑驴找马也不迟啊。”
暗渊一琢磨，黄泉公子这称号俗了点，但总比披风怪汉强，于是勉为其难点点头：“那就这样吧。怎么抢号？”
“您得出门，得去大舞台。”墨飞白展望未来：“得做大事闯大祸整大活牛大逼，大大滴出名就大大滴好。要您真把二重天都撂趴下了，‘二天无双’当然实至名归，不是您也是您了。”
暗渊沉吟：“这么说，搞个好称号比考太学都难。”
墨飞白的俏脸上固化了陈小二表情：“祖宗啊，太学再牛逼，也不是人人都有称号的。您要是当上黄泉公子，那排面，大大滴有！”
第1361章 那么多十七岁天才吗？
土星系，沙椤城，某个投资回报比奇低的生物研究所里，中青少三人瘫坐在三个沙发上，各自喘着气，一声不吭。
累了。
从源头起开发新神功是极其费神费力的事，高人该累瘫的时候也会累瘫。不过高强到老贾这个地步的人也躺了，主要还是因为石铁心。
太快了。
从纸面落实到实际的速度太快了。
不论怎样的设想，不论怎样异想天开的点子，只要是锐气范畴内的，石铁心都能高速理解、高速应用、高速实践，展现出令人叹为观止的扎实根基。
老贾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就锐气操控这一领域，刨除掉因极特殊原因而卡境界的老怪物，整个太阳系范围内石铁心已经可以稳稳踏入第一梯队。
多好的人才啊，让超态神功的开发速度得以激增，比老贾最乐观的预估还要快。
可是，超高速的落实也会超高速的反馈出大量的问题。
这感觉有点像古早时期写代码，一个bug修下去，十个bug冒出来。
即亢奋，又焦躁，进度又快，问题又多，即轻舟万里，又万念缠身，老贾分分秒秒都心力用尽，原本饱满起来的发量肉眼可见的稀疏下去。最后迫不得已，只能瘫在沙发上休息一下，刷一刷视频直播，恢复一下脑力。
瞥眼再看俩学生，状态竟意外的还好。
游东离脑袋上又扣上了炒锅，但双眼还算聚焦，头发的储量也还浓厚。老贾不由羡慕，这小子修为尚浅，可三系全齐的他自有一股韧性，不会被轻易摧垮，看来以后还得再多压榨他一下。
至于石铁心，不仅双眼有神，竟还有力气发邮件！
这小子发什么呢？
只见石铁心手指划拉，几个高维文字被描画出来，在半空飘飘荡荡。
每一个文字就是一份蛋白分析报告，原计划要二十五天搞定一百份，实际上只用了五天就全做完了。
快，是因为小零的自我迭代太厉害，分析速度不断提升，完全超出了石某人的预计。
而今，一百份报告捏在手里，石某人早就蠢蠢欲动。就像散装文学的作者手里握着一百章的存稿，且每天都能再码二十章——关键是每一章都被买断保底三万块，那么爆更的冲动就会强烈到不可遏制。
又故意多等了几天，石铁心最终拍板决定——爆更！
虽然这样显得自己太牛逼了点，但牛逼点怎么了？作为一个天资纵横的论外之才，在科研上有些“略微”高于常人的表现，一点问题都没有。
啥？
十七岁强到这样，太过分、太扎眼、太引人瞩目？
嗨，多虑了多虑了，太阳系人才济济，十七岁的绝世妖孽到处都是，我这点本事也算不得什么。
何况一百种甚至一千种蛋白，在宏伟巨大的生命编修工程中连个屁都不是。自己未来必然会接手超大工程量的项目，不把速度提起来，怎么体现自己的价值，怎么从大佬那里接到更多工作。
于是石某人手一挥，把文字封入了邮件里，叮咚发了过去。
“哟，师弟，蛮有活力的嘛！”头上扣着炒锅的游东离凑热闹一样凑到了石铁心身边：“我没看错的话，这些应该是蛋白分析吧。”
“嗯啊。”
“水平似乎很高。”
“还行吧，开个研究所总得糊口。”
游东离在脑海里复盘着那几个高维文字，嘴巴啧啧有声：“不错啊，从哪找的外包啊，看着还挺靠谱的。”
石某人随口回答：“没外包，我自己做的。”
霎时间，没声了。
微觉气氛奇妙，石某人扭头看去，只见游东离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重复了一遍：“你亲手做的？”
“是啊。”
“什么时候？”
“你和贾老师调整模型的时候，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把蛋白分析做了。咋了师兄，是不是做的不太好？恰好您有空，赶紧给我斧正斧正。”
游东离大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
闲着？也是？闲着？
这特么什么屁话！
老子累到手指头都不想动，你还有功夫搞出这么多报告？
心中天崩地裂，游东离勉强微笑一下，尽可能保持了身为师兄的从容：“你什么时候成生物专家了？”
石某人一脸莫名：“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专精的是数学、言辞、和生物么，当然会生物学了。”
“说倒是说过……但你突破二重天才……等等，你主修的不是言辞学么？”
“不是啊。”
“不主修言辞学，还能使用言灵？”
石某人反问：“必须主修言辞学才能使用言灵吗？”
游东离被问愣了：“倒也……不是绝对的。”只不过想用辅脉用言灵的话，对天资、灵性和学识的要求特别变态，变态到游东离作为仙种真人都觉得变态的地步。
“那你主修生物？”
“哪能呢。”石铁心谦逊道：“为了避免跟不上贾老师和师兄的思路，我主修数学。生物学是我随便玩玩，权当作消遣的。”
游东离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喷薄欲出的粗口，维持了仙种真人的体面：“哦，是这样。”
石铁心：“就是这样。我水平有限，拖了贾老师和师兄的后腿，怪不好意思的。”
“咳咳咳！”刷手机的老贾也猛烈的咳嗽起来。
妈的，这小子是故意显摆的吧！
老贾翻个身，闷闷说道：“没事，你做的已经不错了。”
游东离啪的一手抓在石铁心肩膀上，心中泛酸，嘴上勉强平淡：“少年仔，虽然你还不错，但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我懂，我还不至于没逼数。”石铁心感慨着：“前些天我还真有点膨胀，认为自己同龄已经可以横扫了，结果立刻被教做人。一个助理小妹，年龄比我还小俩月，却能在学识上压我一头，太阳系果真卧虎藏龙啊。”
啊？
啥？
游东离和老贾都愣了，悄悄对视一眼，游东离凑近问了句：“什么助理小妹？什么卧虎藏龙？谁啊？”
不可能吧！
就你这牲口的学识储备，哪个同龄人能压你一头？
“就她。”石某人一指邮件：“和我聊天的就是。我本以为对面的是科研大佬，结果是大佬的助理小妹。不管我发什么样的报告过去人家都是秒回、秒提问，句句切题字字见血，水平真是可以的。”
游东离顿时想笑。
不可能，根本不存在这样的小妹。就那报告，我一个仙种真人亲自看都要看好久才能粗通，一个十七岁的小妹哪能——
叮咚，有人回邮件了。
看到邮件内容，游东离顿时愣住了。
石铁心说的是真的，对方真的秒回邮件，秒打款，而且附加了几个问题。这些问题深刻又切题，绝非提前准备好的泛泛之言。
对面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看透了报告？
以自己为基准比较后，游东离有个夸张的猜测：这小子的合作伙伴，难不成是仙人？至少也得是巅峰真君！而且问这样尖锐的问题是在难为人吧，石小子怎么可能短时间答上来？
结果一回头，石铁心已经在写好了邮件，秒回答，末尾随口闲扯几句，一并发送过去。
叮咚，邮件通过量子领域传送到了中央星紫金山。
一张贵妃榻上，一米九五的大小姐半躺半坐，一边撸猫一边看邮件。
先看问题的答案——真知灼见、鞭辟入里，自己设置的几个陷阱也被破解了。唯有亲身深入研究后才能做出这么快的反应，所以确定不是枪手代劳，她心中便微微有了些欣喜。
正题之后，还有闲聊。
大小姐自然的回了两句，就像网友在随意的聊着天，扮演着“助理小妹”的角色。行文用语自然而然，还有那么一点俏皮。
这实在不像是她会做的事。
但她就是这样做了。
她曾经剖析过自己，自己之所以会这样做的原因是——熟悉。
是种没来由的熟悉感。
就好似如此这般和石铁心互相出题、讨论修行、沟通知识、表达哲学观念，甚至什么目的都没有的瞎侃，这些行为都已做过许多许久，乃至于成为了习惯、融入了本能、浸染了性格。
所以她才会在这问答出题的间歇，自然而然的聊点别的。
“这恐怕也是天外之天的回响啊。彼端的我与彼端的他，就是如此做的吧。”大小姐看透了事情的本质。
她应该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割除，因为自己不是那个她。
但在片刻的犹豫后，她还是保留了这份熟悉感。
自己不是那个她，又或者自己也是那个她？没有实践过就下结论，可一点也不科学。
所以，何妨一试呢？
她本就是一个很有探索精神的人。
况且这感觉也不赖。
于是邮件往返，信口闲聊，出题答题之间好似高手过招，胡扯闲聊里又带上了从容余裕，从未有同龄人能与她进行这种程度的对答。
邮件往来间虽然不见刀光剑影，但旁观的游东离竟然额头冒汗。
为了跟上思路，他感觉自己的心力又被大量占压了。
“这特么能是十七岁？这水平能是助理小妹？”游东离再也维系不住体面，大声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嚷嚷什么啊，怎么就不可能了？”石铁心两手一摊：“我就十七岁，我还干过保安送过外卖呢，咋了。”
游东离一下噎住，说不出话来。
“东离啊，江山代出，各领风骚，很正常。”老贾给推流了个视频：“你们俩看看这个直播间，这两个年轻人也都是十七岁，却都已经在不同的领域近乎同阶无敌了。”
“铁心要是想找北啊，这就是北了。”
石铁心看向直播，画面中的一人，赫然就是暗渊。
游东离目光严肃起来：“披风怪汉对普渡慈航，魔佛之战又要打响了。”
普渡慈航？
谁啊，敢用蜈蚣长老的称号，不怕不吉利吗？
石铁心同步意识，立刻发现暗渊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黄衣黄裤、顶着光头的——少女。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过度章节，我前后改了三遍稿，又整个删掉重写了一遍才满意。也不知道自己卡了个什么，还好已经过去了。
第1362章 她想挨顿毒打
小行星带，混乱星团。
暗渊出征，寸草不生。
漆黑的宇宙在头顶，银白的岩石在脚下。数不清的星际尘埃被伟力捏合在一起，形成了起起伏伏的亮白大地。而这大地之上，暗渊一路走来，尽是血雨腥风。
为了洗刷“披风怪汉”这一耻辱性名称，暗渊决定最先备战新称号。他采纳新狗腿墨飞白的建议，从东天门出发，大张旗鼓的进军八大星团，开始了自己闯大祸搞大事的扬名之旅。
简单来说，就是一路打过去，把所有不服的不忿的以及胆敢用“披风怪汉”这四个字叫他的想他的腹诽他的，统统碾压。
而扬名之旅的第一站，就是混乱星团。
混乱星团盗匪横生，大大小小的贼团在此处盘根错节的林立着。数不清的赃物、财物、宝物，都在此汇聚、分销、洗白，重新流向四面八方。这里是富有中的富有、繁华中的繁华、混乱中的混乱。
同时，也是许许多多修罗种藏身借势的地方。
其他地方的修罗种还要小心翼翼，还会过街老鼠。但在这里，没有哪个盗匪头子会嫌弃来自天命世界的功绩点，所以这里长期扮演着“pk圈”的角色。
这里不好惹。
哪个盗贼团都有几个三重天坐镇，否则也在此立不了棍。
但既然是要扬名，自然是要整大活。
古典江湖里的少侠们想要搏名的最好方式，不就是单人独剑连挑两三座山寨，然后找八百个说书先生满江湖的吹牛逼么？
咱也可以这么搞。
于是暗渊单枪匹马赤手空拳的飞入了混乱星团，一次次精准的遇到了不长眼的盗匪，一家家推平了有点强但也不是太强的团伙。最关键的是，总有那么十几个路人进行多机位全角度直播。
毫无疑问这都是安排好的。
以白飞墨为核心的参谋部门夜以继日，或汇总情报或规划对手或散步谣言，鼓动一波又一波弱鸡来送，策划一次又一次戏剧性的对决，充分展现了白飞墨的情报功底。
以墨飞白为核心的狗腿团体昼夜奋战，或接洽各方或协调利益或分配战利品，与混乱星团中强大的势力保持了互相利用的关系，充分展现了琳琅仙子的床上功夫。
两大核心配合无间，效果拔群。一时间，暗渊在短视频平台的关注度节节攀升，称号之争的影响因子也在不断提高。
谁不想做个嚣张霸道的江湖梦呢？
谁不想以二重天之身打三重天如打狗呢？
暗渊就代替许多人来做这个梦。
所以他前进、前进、再前进，无可阻挡的前进。
直到现在，他停下了脚步。
“卧槽卧槽，快看直播间，魔门新星对上了佛门佛子！”
“普度慈航出山未久，但在‘追猎人’中已经风头无两。她最是嫉恶如仇，一身武功在二重天已臻化境，这下精彩了！”
天命教可以大张旗鼓的摆开天命沙场培养修罗种，别的门派自然也可以插手场中掐灭亮眼魔苗。
正道门派一合计，搞出了一个“追猎人”体系，专杀修罗种。这个身份甚至有合法的审批流程，职能类似赏金猎人，负责追讨罪犯。
反正修罗种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杀人犯，理论上讲只要具备追猎者的身份，谁都能合法猎杀。
而实际上，多少还是有些顾虑。要是以大欺小、大杀特杀，说不得天命教的高手们也会上门讨教。可若是追猎人与修罗种同属一代的话，江湖上便说不出什么了。
都是未成年，都进棋盘，你杀我，我杀你，不过磨砺而已。少年少女一茬又一茬，巨头棋盘中从不缺棋子。
但此时此刻，出现在暗渊面前的，不是普通棋子。
是佛子。
暗渊看着前方三百米的少女，表情微微有些古怪。
这女孩身高一米九，清清瘦瘦，一身黄色僧衣，很是朴素。她左手在胸前竖掌，右手在腰后握拳，风度俨然，只不过四周乱七八糟全是零散的人类。
她脑袋圆且白嫩，双目大而明亮，脸庞柔而清瘦，眼睑微垂呈眼观鼻鼻观心之状。虽然处身之地如修罗血海，可却让人感觉无比的素净。
她只有十七岁，但没有人会觉得这是个“小尼姑”，也没有人会觉得她是骗吃骗喝的神棍，这女子干净到近乎内外通明。
看她一眼，就会打心底里浮现出两个字——大师。
但这并不是暗渊表情古怪的原因。
“祖宗！”黑影一闪，墨飞白架着躯壳闪现而来，跪在暗渊脚边，表情有些惶恐：“孙女办事不力，请祖宗责罚！这普度慈航并不是我们安排好的，而是黄花蜂一伙设计引来的，就是为了让祖宗与她两强相争、两败俱伤！”
“祖宗啊，这个普度慈航还是有些水平的……我是说，祖宗当然是威能无敌，但若是——”
暗渊一抬手，墨飞白闭嘴。
暗渊一摆手，墨飞白滚蛋。
黄袍飘动，闪烁之间，暗渊已经跨越了数百米，骤然来到了少女前面五米处。少女完全平静，没有任何动容，也没有任何意外，更没有任何畏惧。瘦瘦的她，仿佛一根天柱，定住了四面八方的最中心。
暗渊仔细看着她，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姑娘有些微微的熟悉，这才是他表情古怪的原因。
为什么会感到熟悉呢？
他打算探究一下这感受的来由，所以难得的打算废点话：“你是想直接开打，还是先酝酿酝酿。”
少女声音素净：“今日与你只是偶遇，上来就喊打喊杀的太不体面，所以还是先酝酿酝酿吧。”
“我也这么觉得，那就先聊两句。”宇宙中残尸飘荡，暗渊看着对方：“听说你的称号叫普度慈航，但我看你并不普度。”
少女微微点头：“普度太累，也太麻烦，我自然是一点都不普度。”
暗渊又道：“我看你也并不慈航。”
少女依然素净：“慈航这两个字被一本大火的散装文学搞臭了，听起来婊婊的，我自然也不想慈航。”
暗渊：“那你为何叫普度慈航？”
少女：“你又为何叫披风怪汉？”
“懂了，同是天涯摇号人。”暗渊点头：“背负着这么龙套的称号，想必你也很需要名气吧。”
“倒也还好，不全是名气的问题。”少女翻出背后的右手，一展手掌，掌中放着的赫然是一枚鸡蛋：“你看这鸡蛋。”
暗渊没看鸡蛋，而是眯起眼：“你莫非要和我讲些佛门谒语？”
散装文学里的总有叫“慈航”的漂亮娘们给魔门新秀讲谒语，更进一步的也有以色饲魔的，难不成今天我终于有这待遇了？
只是和我魔僧讲谒语，也太不自量力了。
少女却摇摇头：“我嘴笨，不是那块料。我让你看鸡蛋，是因为我现在就是一枚鸡蛋。”
啥意思？
暗渊皱眉：“要不你还是说谒语吧，我多少还懂点。”
少女自顾自说道：“我练过铁头功、铁臂功、铁砂掌、铁布衫、铁腿功、铁裆功、犀牛劲、八步赶蝉，才结成了渺小的种。”
这姑娘说啥呢这是？
“深感弱小的我又练了金刚掌、金刚腿、金钟罩、不灭金身、苍銮横练、宝象拔山功、飞龙大八式，才化作了脆弱的胎。”
苍銮横练？
那不是苍茫霸体的组件么。
难道说我的熟悉感源自于相同的武功？
暗渊仔细剖析着心中的感觉，不，不是，还有更深的原因。
我与她，似是旧识。
少女继续说：“深感弱小的我便练了易筋经、洗髓经、腾龙掷象功、大光明咒、金刚经、般若心经、七十二合一绝技合订本、光焰如来神功、六定决六慧决六神通决套装——简称六六六神功，总算拥有了壳，变成了一枚蛋。”
暗渊有点明白了：“你是说你神功大成了，牛逼了，要试试八方英豪。”
“并不是。师傅说，我有了蛋壳，却还需破壳。我需要走到合适的高度，与合适的人一起砸碎我的壳。”
“所以，事情就很清晰了，我需要一个破壳人。”少女终于脱离了眼观鼻鼻观心的状态，抬起目光，将明亮的双眸聚焦在暗渊身上：“现在，我已经把最厚的甲叠好了。”
暗渊终于点头：“你想挨顿毒打。”
少女：“除此之外，已经没什么世俗的欲望。”
暗渊：“我下起手来确实没轻没重的。”
少女：“那可再好不过。”
暗渊：“所以，咱们之间的气氛算是酝酿好了？”
少女：“还差最后一点点。”
“哪一点？”
“那一点。”少女回头看向了某个方向，神色单纯而又认真：“我不喜欢身负孽气的人。”
暗渊也看向那边，全视之眼观之无余，正有许多人隐藏在侧。
捕捉着心灵的讯号，暗渊看的清楚，都是黄花蜂盗贼团的渣滓，准备捡漏的。
暗渊本就想先去料理了他们，但现在看来，用不着他出手了。
熊熊！
勐烈地金光忽然爆发出来，少女浑身光雾涌动，流光一闪之间已经炮弹一般的迸射了出去。
轰隆！
她真的把自己当成一枚炮弹，以超高的速度，直挺挺的、毫无变化的、毫无花巧的，一脚踹在了黄花蜂众人藏身的掩体上。
冬——
仿佛有巨锤撞钟，浑厚的钟声伴随着破碎的破音，巨大的裂纹瞬间弥漫整个掩体。
下一瞬，掩体直接炸开了，数百黄花蜂就像被炮击的粪坑一样四下飞溅，惊叫声尖叫声惨叫声在讯号的领域响成一片。
第1363章 二重绝巅，梵我如一
好勐的溅射！
女孩落拳之处，八道极其凝实的金色冲击波如同炸射的炮弹一样轰向八个方向，每一道冲击波均狂飙三十余米才失能消散。冲击波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武器装甲脆弱的就像饼干，无一不碎。
冬冬冬，连续的撞钟声中，一团团金色冲击不断炸起，仿佛接连不断的炮击将黄花蜂的营地打了个稀巴烂。
盗匪都是乌合之众，哪里有什么坚持和信念。一看事不可为，马上做鸟兽散。
一个战气一边驾驭飞甲疯狂加速，一边在频道中高声喊话：“失算了，我们暴露了，快撤tui——”话未说完，一道流光瞬息追来。
好快的速度！
女孩身法奔如飞龙，一点也不奇幻，一点也不诡秘，一点都不虚化，就是以最大的爆发力、最快的速度、走了一条最直的线。
金光穿空，女孩飞凌战气之上，一个素净的拳头从天而降，向着战气的天灵如巨神重锤般轰然砸下。
好强的力量！
战气起，战气崩。
架势顶，架势败。
手臂挡，手臂断。
功体抗，功体碎。
少女瘦瘦的胳膊好像铜浇的、铁打的，用实心到不能再实的钨钢铸造的，以最直白的方式、最强硬的姿势、最认真的态度，带着无可匹敌的重量感，直挺挺的砸了下去。
冬——
还是撞钟一般的声响，那战气只来得及作出一个肝胆俱裂的恐惧表情，便在这一击之下崩散。八道金光爆射八方，每一道金光都崩走一片残躯。仅仅一拳，一个好端端的战气就四分五裂。
难怪她的战场画风恐怖，全是因为她拳劲太炸。
但少女展开拳头，掌中鸡蛋竟完好无损，显现出恐怖的控制力。
“太弱了。”少女失望的摇摇头，又在飞退的黄花蜂众人中看到另一个三重天念域。那念域被少女一盯，登时浑身汗毛倒立，声嘶力竭的大喊一声展开了自己的念域，强制四周的黄花蜂同时掉头，对少女展开围攻。
休休休休，密密麻麻的能量弹如瀑布一般向少女爆射，四面八方的交火汇聚成必杀的死点。但少女左手在胸前竖掌，口颂佛号，一轮金光扩散开来，牢牢护住少女周身。
偏转、弹射、折返、崩解、失能，一重重异力让子弹洪流的百分之九十五都失去了作用。而剩下的最后百分之五，则被她坚固到不可撼动的功体防护层正面接下。
少女体表噼啪迸射火星，她本身却安之若素。就是铁观音，也不如她更铁。
三，二，一。
三秒后，她抬起目光。金光闪烁间，她再度展现出恐怖的直线速度，硬顶着子弹洪流飞龙一样的冲了过去，再度打出了气崩八方的重拳。念域层层叠叠的扭曲，破碎，开裂，仿佛被子弹穿透的水体，残留下不断膨胀的空腔。
而一连串空腔的尽头，则是念域那惊骇欲绝的面孔。下一秒，那面孔如烟花般爆开，粉身碎骨。
好硬的防御！
好厚的储气！
好特么深不可测的根基！
看直播的游东离已经开始怀疑人生：“这是二重天？这是十七岁？这用的是锐气功法？”
不是游东离大惊小怪，只是这女孩实在太勐。
若以王金权做比，服下万恨天丹被迫突破前的王金权，大概能接她三拳，然后就会耗尽一切锐气，再也无法维持接化发的能量循环。至于王金权的热射线，只要不疯狂塞催发的药片，恐怕突破不了女孩的防御。
换句话说，女孩能无伤打爆王金权。
这在二重天中实在太惊人，毕竟王金权确实有几分天资运道，又在天命世界获得不少资源，广泛来看已经可算是二重天中第一流了。
“东离，别大惊小怪的。你日常跟着我做研究，离开争斗一线太久了。修行世界日新月异，你得与时俱进才行。”老贾考校的看向石铁心：“铁心怎么看？”
怎么看？
当然是用眼看。
暗源的全视之眼一帧不差的收录了第一手的画面，把每一个细节都看的生动无比，远比隔着半个太阳系的网络直播清晰。飞秒之内，石铁心对这少女的水平已经有了五分认知。
“炼体水平是能量重塑，至少做到了一劲降八力。力量强大，元力深厚，体质极佳，连续打出高伤害高爆发依然气定神闲。”
“锐气是刚极最巅峰，储气雄浑堪称一绝，质地坚不可摧，回气略慢一筹但也远胜普通。变化最差，锐气排布组合的形态变化不多，只在寥寥几种之间切换。”
“她迎敌的机变，靠的主要是心术。”
“其专精的应当有言辞学、物理学，和暂未展示的第三系。”
“言辞方面表现不多，但对恶意很敏感，对‘孽气’很执着，对敌人的水平判断很精准。”
“物理方面专注抵抗，已经展示出对动能、高热、强电的抵御能力。除此之外具备内敛的念动能力，辅助移动。”
“心术水平，大概还成吧。”
旁边游东离翻着白眼，这小子又在装逼。
那个女孩的心术比起绝大多数二重天都已经强到夸张了，到你嘴里就是个还成？
石铁心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最可贵的是她还有强大且专注的意志力。志如金刚意如琉璃，反应迅敏内外通透。很多细节中能看出来，她已经具备了一定程度的直觉反应。”
“比如她拳拳直来直去，但又拳拳恰到好处。”
“好像没过脑子，但又妙到极致。”
“这姑娘，已经摸到武感灵觉的雏形了。”
老贾闻言，非常满意的点头：“铁心眼界确实开阔，目光精准，难能可贵。”
石铁心谦虚一笑：“都靠师长提点。”
这不是应酬，而是句大实话。
每日被梦梦姐教诲指点，石某人的眼光突飞勐进，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对武道世界一无所知、遇到什么事都要给楚飞烟送钱的吴下阿蒙。
老贾又问：“还有看不清楚的吗？”
“说到这里，倒确实有一点让我不解。”石铁心同样看着直播画面，眉头微微皱起：“这姑娘的体、气、心三系，整合的未免也太好了。”
三系同修，是天才的基本。
但修是修，用是用。
元力、锐气、念气，都需要全神贯注的调用。同一时间，只能有一种能力当主打。例如王金权虽然打造了接化发的体系，但他的炼体和锐气仅负责无脑接和化，攻击手段全靠心术，对战时的心力也都放在心术上。
石某人不同，他可以做到三系同调，所以他总比同阶强。
可那是因为他可以同时使用多个脑子。
这个少女可没有三个脑子，但她的三系非常协同。不管是闪金光、还是打八方，每个动作都完全同步的调用了三系能力。若非如此，也不可能有如此骇人的战斗力。
老贾点头说道：“你看到了关键。这是佛门根本秘术：禅心通明、梵我如一。”
“禅心通明，让她意志高度凝练，直觉迸发。”
“梵我如一，则可使她的每一举每一动都三元合一，所以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能算作一种玄心斗术，自然威力极大。”
游东离也感慨道：“武感灵觉，是天赋域的专属。三元的深度结合与协调，则是黄金三角的特质。”
“同时做到禅心通明和梵我如一的她，与其说她是二重天的巅峰，不如说是一个小号的仙种了。”
石铁心恍然。
难怪这姑娘如此生勐。
随后石某人又奇道：“太阳系的佛门这么强吗，竟能量产这种级别的高手？”
老贾目光凝重：“法门虽好，难比登天。能在这么小的年龄修成如此多的神功并掌握高深的境界，这小姑娘的天资根骨与秉性，恐怕是十亿人里也挑的出来的绝世妖孽。”
十亿人里也挑的出来？
听到老贾的话，石铁心忽有直觉涌动。同时，暗渊也是灵台一颤，捕捉到了一丝玄机，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小零。”
“明白，安排。”
不需要宣之于口，小零完全理解暗渊的意图。信息海洋吹动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涟漪，却瞬间把沉积的记录翻了个底朝天，一层层追索下去。
锁定元术。
锁定秘密计划。
锁定洪流。
锁定人物角色。
锁定档桉细节。
海量资料涌现出来，从“成品”的改造细节，到“芽胚”的培育过程，从基因的原始状态，到“原体”的观察资料。从流水线上一具一具挂载的躯壳，到填充记忆后每一个克隆体她生、战、残、死的全过程。
乃至于克隆的原型，那个自由的人，她奋斗的、绝望的、又坚定的、不悔的一生。
暗渊于刹那间了悟了女孩的身份，确实是旧识，而且是自己那个世界线的旧识。
说起来，还是自己的同伴。
虽然面貌已经悄然改变，就连基因也都截然不同，但是某些深藏的秉性，是一致的。
“宫羽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