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高桌
“好。我是你的，我的赌术也是你的。”老乞丐开始述说他的赌术，有一些人有意无意的站在旁边，或是想偷学，或是想监听，但老乞丐已经顾不上了，从头到尾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再说了，他的赌术，也不是谁想学都能学的。
快速讲过赌术，老乞丐根本不避讳任何人，直接对石铁心说道：“如果你是想对付山形不二，我告诉你，只要你赌，不停的赌，不停的赢，他就一定会出现。”
四周有人悄然离去，显然是听到了老乞丐的话。
石铁心斜着眼睛看着他，这老乞丐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显然是要在自己和山形不二之间挑事。
不过，黑尊也没有隐藏自己的意思：“对，我就是要和山形不二玩两手，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从你用二十龙币赢到五千万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们一般只用一个词称呼这种人——砸场子。我看到你，就知道你今天一定是来闹事。若非如此，我又怎么会找上你？”老乞丐狠辣的笑起来：“赢了你，或者输给你，我都乐意。只要能让山形不二输，我怎么都行。”
石铁心点点头，这家伙是个滥赌棍，却不是个简单的疯子，而是个极于念的人。如此人物放在主世界线，只要没死，就一定能够在破锐方面大有建树。
最了解一个人的永远是他的敌人，石铁心问道：“关于山形不二，你有什么要透露给我的？”
“我要说的只有一点，他能够把一切押上赌桌，也对输赢保持绝对的虔诚。他是个天生为赌而生的狂人，他渴望赌，他忠于赌，更绝对不会避赌畏赌。他能容我活这么久，也是期待着有一天我可以正面挑战他。”
“这一天，或许不会到来了，但你，你有机会。”老乞丐有些疯癫的说道：“对于他，只要你能赢，你就能获得想要的一切。不管是财富，真相，甚或是他的命，他就是这样的人，他有赌魂。”
老乞丐话音刚落，赌场经理再度出现。
他的脸上依然挂着假面一般的笑容，姿态恭敬端正，带着日本人特有的细腻：“黑尊先生，山形家已经备好了高桌，找来几个能够让先生提起兴致的人，不知先生是想把筹码换成龙币带走，还是想继续试试手气？”
够直接。
甚至不隐藏对付自己的意图。
不过黑尊就是喜欢这种风格，于是一摆手：“带路。”
赌场经理立刻开始当先引路。
走出大厅，穿过走廊，经理开路，保镖跟随。
实际上开路和跟随的都是对方的人，但当石铁心昂首阔步往前走的时候，这些人就统统如同他的跟班一般了。
黑尊虽只身一人，但走到哪里都是尊。
赌场保镖虽然配枪挎刀，目光阴厉，却只配当他的背景，是不值一提的小人物。甚至那些筹码，都是赌场的保卫收拾妥当，装在推车上运载而来，好似奴仆。
独臂老乞丐亦步亦趋的跟在最后面，看着石铁心仿佛开了闪光特效一样走向高桌，心神激动。
赌场经理推门。
大佬专用bgm，响。
仿佛一股风吹进了屋，屋里所有人都忍不住回头看向门口，看着黑尊带着无穷风范走进屋里。
明明众人是做局的，是挖坑的，就像一个把刀磨好等着杀人的土匪窝。但偏偏感觉来者才是强者，己方毫无还手之力。就如同那些土匪歪眉邪眼哼哼冷笑着掏刀子的时候，才发现迎面过来的是钢铁洪流坦克方阵。
所谓的“高手”们惊疑不定的互相对视，莫名其妙的无力感在心中滋长。
不可能，我不信，都是错觉！
他们摆开了阵势，以骰子、扑克、麻将，轮番招待黑尊。
首先是美女摇骰子。穿着和服的冷艳女人露出了光滑香腻的右肩膀，裹胸之下是呼之欲出的丰满。右手哗啦啦的摇动骰盅的时候，波涛汹涌弹跳起伏，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同时偏偏又似乎有些过于贴肤了，比露出来更让人浮想联翩。
女子自信满满：“骰子，比点，谁小谁赢。”
后面的老乞丐立刻在心中无声解说：这就是赌中三十六术第十一术，以美色转移注意力之术。
这女人精通赌术的同时精通媚术，魅惑一开，会让一些男人连手里的骰盅都拿不稳。
不过，正在临场领悟赌术的石铁心立刻心中冷笑，你以为就你会抖？
女人正叮当摇着的时候，只见黑尊大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脱下西装，解开衬衣扣子，唰的一下露出一条强健的右胳膊、半扇肌肉如铁的胸膛。
火劫刀水劫剑混合起效，除去杀气只留热力，立刻让石某人的身躯火辣辣的仿佛要放光。再加上美颜一开，人定胜天，苍天之颜加持之下，男性荷尔蒙直接把计量表炸了。
一挥盅，指如马达，胸肌弹跳。
一挑眉，似笑非笑，邪魅狂狷。
只听咔嚓一声响，对面的女人直接把手里的骰盅捏烂了。她傻愣愣的看着石铁心，鼻子吸溜了吸溜，然后有一道鼻血蜿蜒而下。
至于那几粒骰子，早不知道飞哪去了。
“呵，女人。”
黑尊盖下骰盅，颗颗粒粒都是斜着停住，一个点都没有，完胜。
好整以暇的穿好衣服，黑尊走向第二个台面。
这里正有一个精悍男子正襟危坐，身前一副扑克牌。
“功夫牌，每人抓四张，比大！”男子啪的一拍桌案，那副牌立刻弹跳而起。手一扇，扑克牌天女散花一般飞上天空。
老乞丐再度在心里解说：这就是赌中三十六术第二十八术，以武力和身手硬杀硬拼之术。
这个男人不仅是赌术高手，同时也精通黑拳死斗，下手又黑又狠，在这方寸之间的小桌上，遇到他的不是伤就是残。
只见男子向桌案上飞身一跃，伸手抓向落下的牌：“看我无影手——”
我无你奶奶的影手！
黑尊二话不说就是一个神龙摆尾，嘭的一下正踢在那男人胸腹之间。你以为你是美女啊，值得我浪费时间，给爷爬！
精壮男子咻的一下倒飞出去，噗噜噗噜的在地上滚了好几米，没声了。
第681章 掀桌
石铁心随手一挥，手指唰唰夹住四张k，看也不看的往桌上一扣，转身走向下一场。
麻将局。
麻将桌上，已经是三缺一。
老乞丐三度在心里解说：这就是赌中三十六术最凶险的第四十四术，结阵之术。三个打一个，以故意放炮、人为送自摸等方式以三打一，最是凶险。而且看看那些麻将牌的大小，这些比普通牌略大一些的牌章说明了一件事。
这一桌，打的是川麻的血战到底啊！
赌徒到此当真是险上加险，九死一生！
但石铁心一摆衣袍，安然落座。他携大胜两场之威，混合着火劫刀意俯瞰另外三人，如同俯瞰小孩子。另外三人被气势一逼，顿时微微瑟缩，手脚都要抽筋了。
石铁心环视一圈，缓缓道：“你们几个，该不会不知道我是华夏人吧。敢跟我斗麻将？知道我国国技是什么吗？”
三人结结巴巴道给出答案：
“火锅？”
“乒乓？”
“麻将？”
“男足？”
“屁！”石铁心伸展了一下十根手指：“是武术。”
川麻讲究个血战到底，只要桌上还有牌、牌边还有人，这一局就完不了。
一圈一圈，打过三圈，三人全都开始喝水，因为身上出汗太多再不喝水容易脱水。
一圈一圈，再打三圈，三人全都开始服药，因为心动过速血压过高必须速效救心。
一圈一圈，还打三圈，三人全都开始吐沫，因为精神冲击过大诱发癫痫无法自控。
和意志惊人的三人又打了一圈，当石铁心打满第十圈之时，三个人已经口唇青紫，被人快速拖走抢救去了。
筹码，已经变成了二十亿。
这里最大面额的筹码是一千万一个的水晶砖，二百个码放在一起如同城墙，让人望而生畏。
“在我面前用手洗牌，还想传牌扣牌出老千？不知天高地厚。”石铁心一震衣服站起身来，身后老乞丐跌跌撞撞的推来一把太师椅，石铁心则来到大厅正中大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坐，睥睨四方道：“山形不二呢，来见一面吧。”
啪，啪，啪，有人鼓掌。
众人看向掌声传来的地方，一个面孔瘦削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赌场经理及其他赌场成员立刻恭敬的鞠躬，齐齐喊道：“当主さま。”
来者正是山形不二。
他的面容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妥，但是当他走近的时候，身上却渐渐漫溢出一种疯癫而诡秘的特质。这种特质说不好是从何而来，或许是偶尔微微抽动的嘴角，或许是兴奋到连理智都焚烧殆尽的目光，或许是别的什么地方。
不论这特质从何而来，山形不二，是一个让人不舒服的人。
他就像一个披着人皮的妖物，会不自觉的让身边的人战栗、畏惧，手脚颤抖，屈服于那种疯狂的压力之下。
但当这妖氛如同薄雾般溢流到石铁心身前时，石铁心身上却有无当之势一闪而过。
一瞬间，那些妖氛就被摧枯拉朽的全数劈开，溃散到两旁：“装模作样，来赌过。”
山形不二眉毛一抖，脸上露出一个有些病态的笑：“你，想和我赌？可你想，不代表我就一定要配合你。”
石铁心则目光如铁的逼视过去：“听说山形不二是个真正的赌客，二十亿筹码在这里放着，你不想赌吗？”
“二十亿，不算什么。至于你，你不错，我确实动心。但是，我不喜欢你。这与赌无关，我就是单纯的，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保持理智，保持勇气，仿佛在说自己是个人物。”山形不二啪啪拍拍手：“来啊！”
哗啦啦，大厅里奔进来很多壮汉。这些人全部戴着黑墨镜，表情看起来很僵硬但掩盖不住身上的强悍之气。他们全部握着手枪，齐刷刷的指向石铁心，只等山形不二一声令下就会开火射击。
石铁心的身边立刻全数撤开了，就连那个老乞丐也都震惊的看着四周。他认识的山形不二不是这样的人，绝不可能在开赌之前做出这种事。
山形不二的嘴角抽了抽，脸上露出了有些疯狂的笑：“想和我赌，你就必须知道，赌桌之上你我都不是人，是工具，是筹码，是装点。理智，勇气，尊严，这些都要抛弃。唯有拥抱疯狂，拥抱死亡，才有资格上赌桌。”
“是么？”枪口所指，石铁心却依然从容：“赌是一份双边协定，你一个人自说自话可不算数。”
看到石铁心依然如此镇定，赌场经理有些疑惑起来，小声道：“当主，此人莫不是在虚张声势？”
话音未落之时，就见石铁心翻起手腕看了看表：“幸好我刚刚打麻将的时候多拖延了一会儿，现在时间刚刚好。”
什么刚刚好？
念头刚起，众人的耳边就隐约听到了一点声音。
那是……汽车引擎轰鸣声吗？
但这里的隔音很好，想让声音传进来，要么声音够大，要么，距离够近……
轰隆！
正想着，石铁心正后方的墙壁在众目睽睽之中轰然向内爆开。在飞扬的尘埃和破碎的砖块中，一辆巨大而坚固的车一头撞了进来，直接在墙上开了个大洞。
这车，是五岳之尊。
车中有人，是锅饼。
锅饼猛打方向盘，怪兽般的大车在地上摩擦出高昂的啸叫，猛然拐弯撞向那些壮汉，眨眼之间就清出一片地方。同时，车窗上的射击孔一开，几根步枪枪管伸出来，对着壮汉密集的地方哒哒哒哒就是一阵射击。
哗啦啦，暴躁d领头之下，有更多人从汽车撞开的洞口中涌进来。这些人行动有序前后搭配，个个都装配了防弹衣和机枪、霰弹枪，以标准的射击姿态展开进攻。
山形家在混乱中开始反击，但猝不及防之下被更强的火力瞬间压制。子弹乱窜，血肉横飞，赌场一下子变成了屠场。
在混乱的战场中，石铁心依然坐在椅子上，与山形不二对视。
山形不二也没有动，也站在原地，和石铁心对视。
交火爆发的快，停止的也快。
当硝烟散去，金碧辉煌的山形家高桌赌厅，已经变得一片狼藉。
石铁心一比对面：“搬桌，看座。”
第682章 尸骸睁眼，愿赌服输（还有爆更，没想到吧！）
有人搬来赌桌，有人搬来椅子。
山形不二在石铁心对面五米处坐下。
他不坐不行，因为刚刚的交火中，有一颗流弹打在了他腿上。看看对面貌似完全没有中弹的石铁心，山形不二的“运气”似乎是差了一筹。对于赌而言，这一刻，他似乎已经落入下风。
其实石铁心也中弹了，就打在屁股上。
但小口径手枪子弹如他所料，没能打穿他的防御，而是被穹武斗身卡住，又被肌肉挤出。至于小小的出血，也在流转的元力中被不断修复。
正面看，他确实一切如常。
再看对面，大起大落、瞬间反转，但山形不二的神色竟然没什么变化。他嘲弄的一笑：“怎么，你想杀我？你想杀了我给你的手下报仇？”
“不止。我想和你赌一局。”
“赌什么？赌命？”
“不，取你狗命，不需要赌。如果是你做的，我将直接杀了你，不跟你半点磨叽。我要的更多，所以才会坐下来和你赌一局。”石铁心逼视对面，双手如教父般手指相撑，口中念气汹涌：“赌，是相对公平的。我把我自己摆上赌桌，你也必须同样如此。”
“现在，最重的赌注，最好的对手，最棒的赌局，就摆在你面前。”
“山形不二，你可以没有理智，没有勇气，没有尊严，但作为一个纯粹的赌客，你的赌魂肯定还在。”
“那么，来赌吗？”
山形不二看着对面，目光渐渐疯狂。他的眼底有微微的紫色在氤氲，但又渐渐被疯狂压下。他的嘴角抽搐着，抽搐着，最后竟然一张嘴，疯狂的哈哈大笑起来。
“好！我赌了！所有一切都押上赌桌，这是我最好的赌局！”简单的话，却好似用了他太多的体力，让他有些虚弱下来。
但身躯虚弱了，他的精神却开始极端的亢奋起来。仿佛燃烧的汽油一样卷起熊熊烈火，在最短的时间里，爆发最热的光焰。
山形不二伸出一根手指：“就一局，一局定生死。”
石铁心点头：“可以。”
“好！来人，上牌！”
赌场经理身上流着血，踉跄的走到了荷官的位置。而老乞丐同样走去了荷官的位置，他要监督对方，同时也想见证山形不二的末路。
发牌，开始。
另外一边，办公区。整个赌场人心惶惶，到处都是乱窜的人，急急如丧家之犬。而在无人注意的阴影中，悠悠潜行着。她轻松的绕开了守卫，轻松的打开了门锁，轻松的来到了一间宽阔的房间里。
这里是山形不二的办公室。
悠悠在这里摸索片刻，咔嚓一下打开一个暗门，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暗门后面是一个阴暗的通道，钻过通道之后就来到了另外一个秘密房间。这个房间中到处都是暗红色的灯，将这里照的妖异而诡秘。还有一些巨大的玻璃罐，罐子里浸泡着许多发白的人体。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全部都是体态匀称、形体善美之辈。
想来，这些人活着的时候肯定都拥有旺盛的生命力，现在却全部变成了苍白的标本。暗红的灯光中，这些缓缓浮动的标本看起来无比渗人，让人心慌。
悠悠却面不改色：“恶心的恶趣味。”
她快速找到了一台电脑，掏出仪器，熟练的破解了电脑密码，然后开始快速浏览起来。
一项又一项，悠悠在甄别寻找着有用的消息，想要拨开重重迷雾探究真相。
终于，她看到了一个比较关键的信息，她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
可就在这一刻，屏幕上的信息忽然开始大规模的消失，删除，看来有人正在远程操控。悠悠双手手指飞速敲击键盘，一边和对面进行数据角力，一边努力记下更多的信息。
就在这时。
她的身后。
一个罐体中漂浮的中年女性，忽然间，睁开了眼睛。
眼皮之下，毫无眼瞳眼白，唯有一整片令人惊悚的紫色。
另外一边，两分钟前，高桌大厅。
双方开牌了。
看着双方的牌面，赌场经理忽然晕倒过去，噗通一下摔在地上。老乞丐却开始笑，开始小声笑，大声笑，最后变成了狂笑，甚至再度撕裂了声带：“山形不二！你也有今天！你也有赌输的时候！”
山形不二看着桌面上的牌，失魂落魄。
但随后，竟然也笑起来。
有点古怪。
但似乎又有点释然，有点开心。
古怪和开心交相出现，让人毛骨悚然。
“好，好，你赢了，我输了，那么如你所愿，我把一切都输给你。”山形不二的身躯似乎更虚弱了，但精神却被推上了亢奋的极限：“黑尊，我的钱，我的秘密，还有真相，全都输给你，这就是愿、赌、服、输！”
石铁心喝问道：“那就不要浪费时间，告诉我，是谁害死了卖爸？”
山形不二供认不讳，神色坦然：“是我，就是我，确实是我做的。”
石铁心一伸手，周雄立刻将那把武士刀扔了过来。啪的一下稳稳接住，噌，拔刀在手，石铁心跨上赌桌，大踏步的向对面走去，同时咬牙问道：“原因？就为了对付我？”
“对，也不对，不只是对付你。”山形不二嘿嘿的怪笑着，有些嘲弄的看着石铁心：“你不明白，你有些特殊，你已经被选——”
说到这里，山形不二忽然卡壳。他面色涨的通红，似乎全力想说什么，但就是说不出口的样子。
死到临头还给老子演？
石铁心怒火熊熊，一把抓住山形不二的领子将他从椅子里拽到了桌上。
就在这时，旁边的周楠忽然惊声道：“尊哥，我，我那种感觉，又来了！”
“嗯？”石铁心猛回头，只见周楠已经把袖子撸了上去，胳膊上的寒毛倔强的竖立着，怎么捋都捋不下去。
再看手中的山形不二，挣扎的面孔上，渐渐浮现出诡秘的笑容。
还来欧阳兄弟那一套？
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
手中无极劫力猛然爆发，刺激着山形不二的神经，石铁心念气奔流，将语言直接轰入他的心灵深处：“快，给我说，你到底知道什么！愿赌服输，愿赌服输！”
“愿赌服输……”山形不二挣扎着，压下了面孔上的异变，艰难的说道：“你……你是有高级资质的人……你是高级的……适配体……”
第683章 吾辈赌魂，永不归虚
石铁心大声问道：“什么资质？什么适配体？到底是谁藏在后面？”
“呵呵……是……是……”山形不二想说话，但眼中骤然亮起紫色的光，好像要将他的意志彻底压下，抹除。
“什么鬼玩意儿？我去你妈的！”石铁心身上刀气汹涌爆发，在怒火的激发中，无当之劫横压而下，毫无保留的劫气让四周所有人都如被刀割，忍不住瑟瑟发抖。
同时，雷劫如电，霹雳一响妖魔退避。在汹涌的情绪中，雷劫和火劫竟然达成了暂时的、初步的融合，雷火双劫交并，同时轰然压在山形不二的精神域中。
山形不二惨叫着，但他自己也在挣扎，精神超过极限的燃烧，眼中的紫光又被缓缓逼退。
旁边的老乞丐忽然冲上来，噗通一下跪在旁边，嘶吼道：“我老婆！我女儿！她们到底怎么样了！”
“快把他弄走！”这种关键时候敢乱插嘴，暴躁d直接带人冲上去把老乞丐扯住扔在地上。老乞丐挣扎着，依然不断嘶吼：“告诉我，告诉我！”
石铁心瞅了老乞丐一眼，暗中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沉声道：“告诉他。”
山形不二的神智恢复了一部分，面带嘲弄的说道：“他老婆……他女儿……都是……有资质的人……但她老婆太脆弱……死了……她女儿却……成功了……现在已经被……转化……她有了新的名字……叫……叫……”
山形不二的身躯忽然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面容一僵，心跳已是骤然停了。
“别给我来这套！要说就把所有都说清楚！”石铁心一声吼，无间雷劫手挥动，一掌打在山形不二胸口。无间劫力穿透胸膛，直接刺激他的心脏，强制命令心肌重新开始泵动。
嘭咚，嘭咚，山形不二的心脏混乱的跳动着，勉强维系着他的生命之火。他浑身抽搐着，再度睁开眼睛。
石铁心抓住他的领子将他一把提起来，以最强的念气问道：“说，你身上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什么在阻止你，又是谁选了我当什么高级适配体，适配之后又会变成什么？”
山形不二的生命辉光开始熄灭，话也说不清楚了，他只是抬起手用力抓住了石铁心的手腕，颤抖着说道：“ム……ムナ……”
“喂！”石铁心忍不住喊道：“说中文啊！”
这种争分夺秒的时候，单音表意的中文它不香吗？为什么还要说多音表意的日语？
山形不二的脸上却怪怪的笑了笑，混合着诡异，也混合着解脱，说出了他想说的最后一句话：“吾辈赌魂……永不……归……虚…………”
浑身一软，山形不二死了。
他的眼中光芒消散，生机泯灭。再怎样用无间劫力刺激也没有用了，他已经彻底死去，再也救不回来。
石铁心看着山形不二，把他放在桌面上。抬起手，看到手腕上有山形不二的血，鲜红中带着淡淡的紫色。
和藤原极真一模一样。
“妈的！”石铁心站起身来，火气噌噌往上冒。好好一个人，说到关键地方说死就死了，这里头没有猫腻谁能信？
“尊哥……”周楠弱弱说道：“那个感觉，消失了……”
“安排人，收拾一下。”石铁心跳下桌来，对阿飞说道：“山形家应该还没死绝，我赢的二十亿一分不能少，其他的不用赶尽杀绝。”
“那个老头，给他调养调养，找个差事干，毕竟也教了我点东西。还有山形不二的尸首带走，找个冷库存起来，保存好。对了，山形家应该和很多人口贩卖、器官贩卖的组织有关联，把这些都盯紧了，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阿飞低声问道：“老系，这样不怕有后患？”
“我等着后患来找我，就怕他们不敢来！”
山形家这种级别的势力，拔出萝卜带出泥，谁都说不清到底会牵连出来谁。石铁心并不畏惧，他只是没有把握将这片让他恶心的妖魔乐土一网打尽，更担心会与真香失之交臂。
卖爸的仇，报了。
但他相信这件事没有完，后面隐藏的事情还有很多。而且听山形不二的意思，自己似乎正是目标之一。留山形家一条命，也是为了钓鱼。
他知道对于阿飞等人来说，这种级别的任务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畴。他们就算答应的再好，态度再认真，毕竟也只是些街头混子，该盯不住的照样盯不住。
他需要照更强，更精锐，更灵通的帮手。
幸好，他确实有一个很好的选择。
另外一边，山形家外的小巷中，一个匀称灵巧的身影顺着排水管攀援而下，唰的一下落到红色摩托上，正是悠悠。
她看了看胳膊肘，那里的皮衣破了个小口子，露出了光滑白皙的胳膊。
“晦气，吓我一跳。不过往好了想，衣服破了就可以再去买件新衣服，似乎又变成好事了。”悠悠脚下一蹬，发动机车。她这款机车的引擎声音很小，很安静。一拧油门，红色机车不紧不慢的行驶在夜色中。
夜下的薄雾悄悄散去了一点。
但就在距离前面拐角不远的地方，悠悠忽然一捏刹车停了下来。
她盯着空荡荡的拐角看着，朦胧的月光之下，拐角处似乎拉出来一个长长的影子。
悠悠二话不说调转车头准备离去，一只大手却已经落到了她肩膀上，低沉的声音响起：“很敏锐啊，这大半夜的你到这儿来干什么呢，‘靳情姑娘’？”
“嗯……”悠悠眨巴着大眼睛，干巴巴的说道：“逛街……买件新衣服……”
“你逛的地方还挺独树一帜的啊，是打算挑点人皮做衣服么？就算你在逛街好了，你看到我跑什么劲儿？”
“嗯……”悠悠继续转着眼珠，缩头缩脑说道：“人家……害羞嘛……不敢正眼看你……”
“拉倒吧，刚刚还直接请我进家门呢！好，就算你突然害羞了，那你解释解释——”一只大手伸到悠悠面前，手心中放着一粒药片大小的东西：“你把这个玩意儿贴在我的领子内夹缝里，这又是定位又是窃听的，是为了什么？”
第684章 食品药品安全监督局？
“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担心你，关心你，怕你出事嘛。”悠悠扭过头看向石铁心，短短两句话的功夫，脸上已经特别坦然了：“一看你气冲冲的出了门，我放心不下，就跟过来看看咯。”
“行了行了，这儿也没别人，演给谁看呢？”石铁心直说道：“你要是开诚布公，咱们还能合作一下。要是再这么弯弯绕绕的，那就算了。”
“呼，好吧，看来瞒不过你。既然如此，合作一下也行。”悠悠神秘的笑了笑：“毕竟，也是在救你一命。”
“救我一命？”石铁心忍不住哼笑：“那我还真是谢谢你啊。”
“你觉得我是胡说的？”
“我怎么觉得，取决于你诚实不诚实。想让我协助你也很简单，就是让我可以信任你。而想让我信任你的第一步，不妨就先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来这里又到底要做些什么。”
悠悠看着石铁心，叹了口气：“好吧，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十五分钟后，悠悠的住处，两人推门进入。
哗啦啦，悠悠把所有窗帘全部拉死。石铁心注意到这些窗帘全部都是厚实的遮光帘，而且还有特别的涂层。
黑尊意识摇落下一点点碎片，让石铁心知道这个图层可以屏蔽信号、干扰窃听。一旦拉上帘子，远程定向窃听将一无所获。而且这种图层很易燃，紧急撤离的时候只要一点点火苗就能基本保证彻底销毁，不留痕迹。
这显然不是什么制假小能手有资格用上的东西。
但石铁心不动声色，并不会把这一点说出来，因为这同样也不是大兴飙车社会青年能知道的东西。
“这里还算安全，可以谈话了。”悠悠拿出了一摞文件，把文件放在石铁心面前：“我知道的都在这里面了，你自己先看吧。”
石铁心翻开文件夹，只见里面密密麻麻记录了很多东西。这份文件甚至还有很多女孩子特有的巧思，弄得就像是立体卡片一样，一翻开就有很多页错落有致的立了起来。图片、照片、文字注解，一页一页很有布局感。
这种细节让石铁心确定，这就是她平素用的东西。凌星见总是在各种小细节上很臭美，跨越世界线依然如此，倒是让他很有熟悉感。
而仔细看去，里面的内容也让人触目惊心。
各种蛛丝马迹从微到详的记录在里面，让石铁心这个局内人甚至都有竟然如此、大开眼界的感觉。他没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还发生过这么多事。
这种行事风格，石铁心已经百分之百的确认了。
“你果然不是什么制假小能手。”石铁心看向悠悠：“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悠悠看起来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说道：“好吧，既然已经准备合作了，而且你似乎也不是个坏人，那我也不妨对你说明白——我是食品药品安全监督局的人。”
“啥？”这个答案确实出乎石某人的预料，让他一时间有些错愕：“食品药品安全监督局？我从来不知道你们局的工作标准竟然这么高。”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悠悠斜靠在墙上，双手抱胸，看起来神秘而自信：“我们第一次察觉不对是在国内，一种隐秘的毒害在中西部地区蔓延。因为暗夜协定的存在，我国不能大张旗鼓的派遣军方人员介入日本，于是我就来了。”
“我本以为是一种新型独品，就首先瞄准了鸿顺社。但在实际调查过程之中，我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这种非法药品后面，甚至涉及了人体改造的勾当。”
悠悠一边说，石铁心一边翻，很快手指一顿翻到了一张照片：“哦，原来如此，那一日在微笑娱乐城也并不是偶遇啊。”
“说完全的偶遇肯定是假的，但要说全在我预料之内也不可能，我其实是冲着他去的。”悠悠指了指照片中的人：“他是少见的会出来寻欢作乐的改造体，本来我是想找机会接触他一下刺探些信息。没成想，被你一拳打扁了。”
照片中是个黑人，赫然是在微笑娱乐城中闹事、要掐死小唯，并被石铁心一拳放倒的那个。
石铁心微微恍然：“难怪我会在四楼与你擦肩而过，你那个时候其实是去调查那个黑人了吧，有调查出什么情报吗？”
“时间有限，你们看守的也比较严密，没法看出太多东西。不过我倒是确定了一件事，就是那种改造体并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得了的。”悠悠似笑非笑，缓缓说道：“所以……”
“所以你就故意与我擦肩而过，引我去了三楼，然后使用你最强力的武器引我入局？”石铁心忍不住自嘲一笑：“可能你也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就瞄上我了。我是大兴的人，天然与鸿顺社是对立面。我也是新攘夷的敌人，当时已经杀过他们两任首领。还有能够对付改造体的武力，很适合当个马前卒试探对方。”
“酒红色裙装，颜色艳丽醒目又充满神秘感。嗓音故意压低，继续加强人设。出场时惊艳高冷，一手蝴蝶刀刷的好似一朵带刺玫瑰。但又故意给我叫了号，我让可以排队。呵呵，溜，你这一套是真的溜，我都忍不住给你鼓掌了。”
“谢谢，你很懂嘛。”悠悠一脸恬不知耻的模样：“而且，黑尊大人可不是什么马前卒。你看看手里的文件，我挑了那么多备选的备胎，最后还是选了你，正说明是你自己有本事。对了，你刚刚说的，我最强的武器是什么啊？”
石铁心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肯定是——我的美貌了！”悠悠说着一撩头发，姿态都是那样熟悉。
石铁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不想做这种没品的动作，但确实忍不了。
凌星见这家伙，到哪都是这么臭美，换了个世界线也完全没有变化。
但这一点臭美，倒是让这里的悠悠和那边的凌星见的形象，在石铁心心中有了重合，让石铁心对她有了天然的好感。
第685章 第四天命任务，自由之魂！
石铁心继续翻看着，越到后面越是惊人。文件中详细的记载了对那些硬皮僵化改造人的检查报告，更是对藤原极真进行了着力的分析和记述。
一型体，二型体，三型体，四型体等名称赫然在列。
石铁心诧异道：“这些型号是对方的内部编号？”如果是内部编号的话，说明悠悠对对方情况的掌握程度已经非常深入。
“很可惜，不是。”悠悠摇摇头：“都是我自己总结的东西，凑合看吧。”
石铁心配着文字和图片仔细
一型体：外表与常人无异，行动能力普通，拥有沟通和语言能力，是未完全转化的人类，随时可能转化为其他类型。在转化过程中，将伴随精神障碍、思维错乱、语言功能亢进或退行、肢体动作僵硬、甚至无法控制表情，致使面部僵化，或者做出“类笑容”表情。
旁边的配图有很多，石铁心则不由想起了欧阳兄弟，表征确实丝丝入扣。
二型体：从一型体中转化而来。体能增强，身体素质提高，躯体强度提升，皮肤硬度和防御力增加，拥有超出普通人的身体素质。行动僵化，思维迟钝，可以严格执行命令但缺少基本判断力和变通力，基本丧失语言能力。
石铁心点点头，当初欧阳兄弟的那些古怪保镖，包括阿辉的那些枪手手下，都是这种类型。
三型体：从一型体中转化而来。体格大幅度增大，肌肉发达到不自然，身体素质大幅度提高，身躯强度大幅度提升，皮肤、骨骼硬度及防御力大幅度增加，拥有远超普通人及二型体的身体素质。行动较二型体稍灵活，思维稍快，但判断力和变通能力依然低于常人。除“类笑容”外不存在第二种表情，语言能力大幅度退化。
石铁心立刻想起了阿辉，描述的很到位。
他又看向最后一个条目。
四型体：可能是从一型体中转化而来。保持了普通人体格，形貌变化不大，身体素质、身躯强度、防御能力等大幅提高至三型体甚至以上水准，但可很大程度的保持转化前的智力和人格（存疑）。拥有灵活的行动力、正常的判断力和变通力、可基本正常交流，甚至可以按照自我意志行动，是至今为止遇到的最完善改造类型。
条目的旁边配着藤原极真的照片。
下面还有一行备注：四型体的体格虽然没有变化，但内部产生了一些奇特变异。血液颜色变为浅紫色，眼白、虹膜等处也可变为紫色，推测原因为眼部充血。
翻到这里，文件到头了。
“就这些？”
悠悠点点头：“就这些。哦，对了，还有一些新消息还没来得及记在上面，比如说某位尊哥可能被改造组织盯上了，某天或许就会被抓走做实验之类的，我会继续跟进的。”
“抓我？呵！”石铁心笑着摇摇头，把文件夹合上放到一边，看着对面的悠悠：“这些东西虽然详细，但实际上都是我已经知道、已经遇到的。如果我有心，自己也能总结出这些。你还有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比如说，在我牵制住某位四型体的时候，你到底偷取到了什么消息？”
“干货当然是有的，比如说山形家的资金及人口贩卖的流动方向，以及某些黑暗组织其他基地的位置等等，但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悠悠微微歪头，又神秘又优雅的看着石铁心：“你要是准备一起和我干一票，我就告诉你。要是不准备趟这个浑水的话，那就算了。”
说到这里，悠悠微不可察的犹豫了一下，目光中有些权衡和挣扎，最后还是开口劝道：“实话说这件事很危险，我更推荐你赶紧离开东京、离开日本。回到国内的话，无论如何都会安全很多。”
石铁心反问道：“那你呢？”
“我？当然是继续跟进喽。”悠悠一摊手：“我可不是你这种能安享繁华的平民，我是身负使命的。你们的安全，要靠我来守护。”
听到这句话，石铁心忽然感到黑尊的精神结块猛然一动。
一些似真似幻的话语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加入第三战线……”
“磨练你的肉-体，坚定你的意志，超拔你的品格……”
“从此，要把使命像一道钢印一样牢牢印在自己心口！”
“记住，不忘初心……”
“不忘初心……”
【激活，天命任务！】
【天命任务4：自由之魂。】
【描述：自由不是轻佻的放纵，而是能够选择方式去承担】
【完成条件：自行探索】
【完成奖励：自行探索】
天命任务4？
石铁心还是第一次触发序列这样靠后的天命任务。前三个天命任务的效果已经一一得到验证，作用很大。第四天命任务肯定也会产生质变，会带来更多的辅助作用。
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地方触动了黑尊，发布了第四天命任务，但想来这任务和悠悠的行动，多少是有些关联的。
不论是从功利角度出发，还是从情感角度出发，都应该帮助悠悠。更别提对方已经盯上了自己，哪怕只是单纯的以牙还牙，石铁心都已经决定给对方一个狠狠的教训。
于是石铁心果断道：“不用多说，这趟浑水我趟定了。”
悠悠叹了口气：“既然你这样决定，那好吧，我们暂时结盟。有英雄盖世的黑尊帮忙，小女子也算是安心多了。”
悠悠又讲述了一些其他情报，都是刚刚从山形不二那里窃取来的。
“好了，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石铁心听罢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山形不二死前曾说‘ムナ’，关于这个你可有头绪？”
悠悠思索道：“ムナ……或许是‘むなしい’，空虚，可能是他随口说的吧。”
石某人觉得有道理，日本人死前来两句中二台词也没什么毛病，而且他也说了“吾辈赌魂永不归虚”，应该就是想说这句话。
但他隐约感觉，这个‘むなしい’，应该也不只是句中二台词而已。
“下一步的行动目标是哪里？”石铁心建议道：“兵贵神速，我认为最好能够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迅速进击，以获取更多情报。”
“放心吧，我都想好了。”悠悠伸出白嫩的手指，在东京地图上一摁：“就是，这儿。”
“这儿？”石某人一挑眉毛：“我倒是正好有个掩护可以打一打。”
第686章 深潜
第二天。
上午。
艳阳高照，春光明媚。碧海蓝天之间，一艘豪华游艇不紧不慢的行驶着，划过万顷碧波，在东京湾附近巡航。
船上翠翠红红莺莺燕燕处处融融洽洽，老远就能听到女孩子们游乐玩耍的尖叫声，一看就知道是某些富豪大佬包船出海快活，让贫苦人家好不羡慕。
船上确实有人，正是脑袋像鸡冠子一样的野鸡。
野鸡意气风发，左搂右抱，上下其手，玩的不亦乐乎。搅闹一阵，野鸡好奇的看向阿飞：“飞香主，你们尊堂主怎么还没来啊？我准备了很多好玩意儿，正好和他一起庆祝庆祝呢！”
随着石铁心的升官，阿飞也被提拔升任为香主，现在倒是有了能够和野鸡坐在一起的身份：“鸡哥，尊哥说了不用着急，先开心开心嘛。再说了鸡哥，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尊哥不太玩女人的。”
“似乎是这样没错……”野鸡的耳朵立刻竖起来：“难道说尊哥是‘那个’？”
“哪能呢，尊哥不是那个，尊哥只是眼光高。”阿飞搂住美女往沙发里一躺：“现在啊，说不定正和哪个大美人逍遥快活呢。等尊哥快活完了，自然就出现了。”
“是吗？那我也开始吧，看看尊哥和我野鸡到底谁的鸡儿更威更持久！”
另外一边，东京湾旁不远处的海面上，在一处山角之后，一艘不起眼的小艇正悬停在海面上。小艇中，石铁心确实正和一个大美人享受二人世界，只不过两人享受的方式有些不太常见。
咔嚓咔嚓，熟练的拉动枪栓检查设备，两人各自准备着自己的器械。检查好，就装进手边的一个大箱子里。
不一会儿，手枪、手雷、突击步枪、霰弹枪、刀具、甚至撬棍，都被石铁心装进了大箱子中。
再看悠悠那边，放的全都是乱七八糟的小配件，眼花缭乱又各有作用，一看都是高精尖。相比之下，石铁心这边顿时显得傻大笨粗了一点。
悠悠整理好自己的东西，然后开始穿潜水衣。紧身的潜水衣贴身穿好，勾勒出惊心动魄而又恰到好处的曲线。那种形态之美，绝不是简单的一句s形就能描述得了的，非亲眼所见不能遥想其诱惑。
单就外形上的美感来说，悠悠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红颜祸水。论丽姿妍态，这个世界线所有见过的女人中，悠悠都是独一份的。
石铁心也忍不住瞅了两眼，心中暗自犯嘀咕。凌星见这家伙，没想到长到二十多岁之后竟然这么诱人。这样看来，她臭美虽然臭美了点，资格也是有的。
悠悠的眼角扫了石铁心一眼，心中暗自发笑，然后又惊奇道：“你的箱子比我大一倍多，都带了什么？”
“各种武器，然后就是防弹衣、防弹衣、防弹衣。”石铁心检查了自己的每一件防弹衣：“你就是说我怂我也认了，今儿我要用防弹板盖满全身。”
悠悠开始戴潜望镜：“这是打算吸取上一次和新攘夷开战的教训，不想被子弹逼进角落里了？”
“嗯——嗯？”石铁心点了头，又觉得不对，扭头看向了悠悠：“你怎么知道我被子弹逼进角落里了？”
“你猜猜我是怎么知道的~~”悠悠嫣然一笑，含住氧气嘴扑通一下背翻入海，提着箱子消失在海面下。
“这家伙，想听她一句实在话可真难……”石铁心叹了口气，手臂一抡，巨大的箱子哗啦一下砸进大海。他整个人也同样一跃而出，噗通一声浑身猛然一凉，周身被一股清凉感覆盖包裹，人已入海。
装着武器装备的大箱子向水下快速坠落，石铁心则抓着箱子跟着劲道不断向下。
阳光穿透海面，刚开始的十几米还很明亮，但过了十五米之后就开始暗淡阴沉起来。
四周的水压快速提高，坠落则仿佛无穷无尽，谁都不知道混沌的海洋下面到底藏着怎样的恐怖和险恶，石铁心也开始明白所谓的深海恐惧症到底从何而来。
因为连他也忍不住产生了些微的恐惧，这是身为人类的生物本能。
可就在他的更下方，有人打开了光源，是悠悠。
悠悠同样抓着她的箱子一路向下，有一串气泡呼噜噜的吹出，掠过石铁心身边，让她看起来就像一条美人鱼。惊艳，神秘，而又无畏。
面对这片混沌阴沉的海域，她似乎已经克服了自己的畏惧本能，显得柔弱而英勇。
水压不断升高，下潜深度很快超过了五十米，这已经是一般的专业潜水员也会感到难受的深度。
悠悠还在下潜。
水压继续升高，下潜深度超过了七十米，四周已经一丁点阳光都看不见，石铁心只能借着头上戴着的灯桶，看到不远处有一块怪石嶙峋的崖壁。
这崖壁从水中看起来下不见底上不见顶，混沌一片巍峨恐怖，让人胆寒。
而悠悠还在下潜。
又下潜了许久，忽然间只见一片巨大的海床铺面而来，原来竟然是到达了这片海湾的底部。咚咚两声响，两个箱子先后砸落在海床上，溅起两团海泥。石铁心环视一圈，只觉这处海床和从前游玩过的海岸全然不同。
阴沉，古怪，带着一点莫名其妙的恶意，仿佛有什么细小的魔物正躲在每一处怪石的岩缝中，悄悄的观察着他们。
“邪门。”石铁心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在过于紧张时的脑补。他看向凌星见，摘下氧气嘴，吐着气泡说道：“你没问题吧？”
这种深度，悠悠已经没法开口了。她只是对着石铁心比了个ok，然后指着四周画了个圈，意思是搜索一下附近。
石铁心主动承担了更多搜索任务，毕竟在这里每行动一下都会消耗很多体力。
很快，他找到了目标，那是一处巨大的管道口，直径五米多，就在那绝壁上，仿佛一张恶魔大口。
只是距离不近，尤其是在这深水中。
石铁心一看悠悠行动困难，就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悠悠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展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
一手一个提起箱子，石铁心在海床上大步流星的前进着。脖子上虽然挂着一个姑娘，但对他来说就仿佛挂了一段丝带一样。
一方面是轻，另一方面……有一说一，还真挺舒服的，让贫僧的血压都有点高了。
血压一高，胆气就壮。石铁心脚步沉重咚咚前进，走进了那条大管道里。管道后面，就是两人选定的目标，一处隐秘的人体改造试验基地。这管道，正是基地的排水口之一。
第687章 想不通怎么会有人爱钻下水道
黑，深，长，曲折复杂。
这就是这管道给石铁心的感觉。
还有一个让石铁心不太愿意启齿的特点，就是脏。
特脏。
就连脑袋上带着的灯都照不了多远。
沿着管道一路前进，在黑暗中绕了大半个小时，掐死几条怪鱼，上上下下找了很多路，这才找到冒头的地方。要不是石铁心的白金驾驶术有记路的能耐，普通人铁定会在这种环境下迷路。但凡换一个人过来，都得闷死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管道里。
哗啦，石铁心探出水面，左右看看，发现是个无人的下水道。这下水道宽十余米，两侧各有一个宽两米的步道高出水面约三十公分。从步道向上到顶约有三米半高，每隔六米布置一个暗淡的小灯。小灯零零散散的亮着，让这里的环境看起来很是阴森。
但石铁心一分钟都不想在水里待了。
悠悠也探出水面仔细搜索了一下四周，没发现有摄像头，比了个ok之后，两人便向岸边游去。
哗啦两声破水而出，石铁心将大箱子提上岸，无声放下。他稍微走远两步，使劲的抖着身上的水，然后忙不迭的把潜水服脱下。
一摘面罩，鼻子吸气，石铁心立刻忍不住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pua！”
臭！
真特么臭！
还有各种不明正体的古怪气味，混合在一起直冲鼻腔，让石铁心简直头晕脑胀。虽然从小生活艰苦，但太空城环保条例要求严格，他还真没闻到过这么臭的味道。之前在水里就觉得够脏了，现在上岸感觉更脏。
如此刺激的气味中，旁边美人脱衣露出泳装的美景也一下子毫无吸引力。
再看悠悠，神色坦然，毫无不适。
石铁心忍不住诧异道：“你怎么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难道说你平时的工作环境这么恶劣吗？”
悠悠一脸淡定：“呵，这算什么。干我们食品药品安全监督的，什么场面没见过，这不过是小意思。”
“啊？这还小意思？”
“那当然。”悠悠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革命先烈烈火焚身依然能一动不动，这点恶心难闻就受不了了？要搞潜入，就必须出其不意。想干大事，就得能忍别人所不能忍。否则，什么责任都承担不起来。”
“这……话虽然是这么说没错，但我总觉得不对劲啊。”石铁心回忆了一下看过的那些电影，垂死挣扎道：“你们这一行，不都是很光鲜亮丽的么？什么钻通风管、滑索速降、高空跳伞什么的，不是很酷的吗？”
“酷是肯定的，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自己很狼狈，但里面有个窍门。我现在就教你一个即能干好这一行，又能保持光鲜亮丽的秘诀，那就是——多准备一套衣服！”哗啦，悠悠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一套衣服，抬手一抖，一脸骄傲：“学着点吧，有备无患，这就叫专业。”
呀呵？还得意上了？神气什么啊，不就是多拿一套衣服么，我这么稳妥的人、这么大箱子，还比不过你？
石铁心同样打开箱子：“看来我也挺适合干你这一行的，因为——我也喜欢有备无患！”
各自穿好新衣服，一下子就利索了不少。石铁心严严实实的穿上了防弹衣，又在作战服和战术背带上挂满了各种武器、手雷弹药，再背上一个大背包，一副行走的军火库的模样。
再看悠悠，相对清爽利索，一个不大的小包牢牢背在后背上，贴身的作战服让她行动无声的同时也很好看。
“走吧。”悠悠一马当先：“这边来。”
两人开始沿着下水道前进。
这下水道不仅仅是空气难闻，而且明显少有人来，以至于照明设施坏了一大半都没人修过。水声咕嘟，风声呜咽，黑咕隆咚的下水道里，悠悠举着一个小巧但明亮的手电一路向前，寻找出口。
石铁心则跟在她身后。
不是他不想打头阵，而是他这身高很容易把悠悠的视线挡严实，实在不适合打头阵。他殿后的话，即不影响双方视线，又能随时支援前面，最合适不过。
黑暗中的前行，每一步都要承担莫大的压力。手电筒的光圈照过的地方，老旧的设备和奇怪的物件在明暗之间闪烁不定，宛如鬼魅。
还有一些悉悉索索的声响从黑暗的深处传来，仿佛爬虫在四周细密的爬动，让人从骨子里发毛。
而随着两人一路逆着水流的方向向源头推进，一些奇异的现象也渐渐出现。悠悠忽然止步，靠近侧壁仔细研究了一下，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小刀，自墙壁上刮下来一点肉色的苔藓状物质，装进试管里准备带走。
就在这时，黑暗中忽然有大片的嗡嗡声快速接近。悠悠一惊，手电赶紧照过去，在白色的光圈中，有一群飞虫正扑了过来。
这些飞虫形似椿象（臭大姐），但长了一大一小两对狰狞的口器。样貌恶心，气势汹汹，关键是这玩意儿大的像苹果一样，飞在空中的时候有种让人震撼的厌恶感。
悠悠的手闪电般的掏出了腰间的手枪，瞬间就瞄了过去。
就在这时，只见一道刀光从她身后劈出，迎向了那些虫子。
扑哧，绿汁迸溅，一只虫子被劈成两半。
扑哧扑哧扑哧，刀光连连，挥洒自如，泼水不进。那群虫子瞬间死伤殆尽，二三十只虫子被剖成五十多片，啪嗒啪嗒的砸了满地。
石铁心振刀，收刀，像个传说中的剑圣一样冷酷。
然后。
“pua——！！”他忍不住捏着鼻子叫起来：“这么臭！太臭了！这什么玩意儿啊！”
这种怪虫死后，身上的绿色汁液比下水道的味道还臭，简直迎风臭十里，连带着让石某人的那把刀都臭了。
石铁心捏着鼻子，刀风一卷，把那些怪虫尸体全数扫进了水中。然后，只听旁边的水流中咕嘟一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旁边游过，张嘴吞下了那些怪虫的尸体，然后又摇头摆尾的游走了。
水流激荡，卷起无数杂物，水中的东西看起来体积很大。惊鸿一瞥中，只看到一鳞半爪露出水面，皮肤似乎满是疮痍，全是溃烂和脓包，看起来很不自然。
第688章 开挂式潜行
悠悠神色凝重，石铁心倒是还好。太空时代，什么样的玩意儿都有，这种畸态生命也算是常见，太空城和大型飞船都会定期清理，也不算新鲜。
但石铁心也同样警惕起来，小心前行。水中那玩意儿看起来个头很大，如果被咬上一口，弄不好他也要受伤。
关键问题是臭，恶心，才不要被咬到。
行不多久，前方有光，似乎是下水管道的出口。
不过这个出口的位置有点……
“要涉水过去吗？”
这里竟然还有个十字路口。
悠悠看着眼前拦路的水路，再看看左右两侧不知多远的横岔路，如果绕路的话不知要转多远。但如果从这种至少齐胸的脏水里直接游过去，又有种喜提妇科炎症大礼包的感觉。
正纠结着，石铁心拍拍她的肩膀，又指指自己的脖子：“老规矩。”
还搂脖子？
这样是不是不太矜持？
但再看那恶臭肮脏的水体，悠悠立刻坚定起来。我是个身负使命的人，个人荣辱得失算~~不了什么！不就是小小的矜持么，在国家安全面前不值一提！
唰，飞身上了石铁心的后背，直接骑在了他的大背包上。双手环住石铁心的脑门，悠悠严肃道：“大个子同志，你能够牺牲自己照亮别人，拥有难能可贵的品质。等这件事结束了，我就推荐你入党。”
“你这算是某种新型flag吗？别贫了，抓好！”石铁心后退两步，脚底适应了一下地面的湿滑程度，然后猛冲两步纵身一跃，嗖的一下腾空而起。
在悠悠吃惊的目光中，石铁心从十米多宽的污水水面上一跃而过，啪嗒一下稳稳的落在对面。这还没有完，他大腿用力，在地上借力一步后再度跃起，背着沉重的装备和一个妹子以及妹子的装备一起冲天而起。
大脚带风，飞檐走壁一般在侧面墙上踩踏两步，嗖的一下纵身跃上了六米高处。伸手一攀抓住了一个栅栏，臂膀用力飞身一跨，行云流水一般的来到了一扇铁门前。
目标正是此处。
常人来此，仅仅是为了上这个高台恐怕就要费尽周折，因为这里的伸缩悬梯是收起来的。但现在，石铁心三两步的功夫已经上来了。
悠悠从石铁心身上下来，不断的上下看着石铁心，惊异道：“你该不会也是个改造人吧？莫非这一次是引我入瓮？”
“说什么傻话呢，我要是改造人还用引你？昨晚就把你拿下了。”石铁心看向大铁门：“你找路倒是挺快的，这门是你开还是我开？”他从背包里掏出一根撬棍，有些跃跃欲试。
“算了算了，这种细致活儿还是交给我吧。咱们这是潜行呢，你动静太大。”悠悠拿出一个带有转轮的奇怪设备，哗啦一下插进锁眼中，然后一边拨动转轮一边往里面捅。
不多时，悠悠一拧钥匙，咔嚓一下锁开了。
互相对视一眼，悠悠收起设备拿出手枪准备好进攻和躲闪。两人无声而默契的数了三下，然后石铁心猛然拉开铁门冲进里面，悠悠紧随其后翻滚进屋。
枪口所向，手电所指，这个屋子里亮堂堂的，只是空无一人。
“没人正好。”石铁心和悠悠四下搜索了一下，发现墙上贴着一张地图。样式有些老旧，地形也很复杂，对这个屋子的标注是“维修整备间”，外面就是走廊。
悠悠从一个柜子里找出一本维修手册，随意翻了翻之后了然道：“这里竟然是日本军国时期建造的地下基地，担负着防备空袭、防备核打击、收容政要避难的任务。看地图这里还有潜艇港，看来是给政要提供的秘密退路。那个搞人体改造的能够占据这里，说明他们来头不小。”
“已经是接近一百年的设施了啊，难怪有股陈腐的味道。”石铁心仔细看着地图，心术快速预载地形，同时寻找着可能的目标：“知道重要情报藏在哪里吗？”
“最可能保存对方机密资料的地方有四处，分别是长官室、府邸、潜艇港，以及或许存在的研究中心。”悠悠熟稔的在地图上分别指出三个地方：“这些地方想搜一圈的话，要跨越上下四层，途径守备室、警戒处等地方，难度不小啊。”
石铁心看着地图，心术快速运作，像规划送餐路线一样规划出一条路径，并在地图中高亮显示。同时，他考较一般随口问道：“你有什么路线推荐吗？”
“我们这样走。”悠悠的手指在地图上移动，划出了一个简练但实用的路线。
这个路线，与石铁心的心术规划出的路径，几乎一致。
“英雄所见略同。”石铁心笑了笑，然后伸手抓在了向内开启的门把手上：“那么，三、二、一，出发！”
稍稍拉开门，无相之风从门缝中吹出，感应了一下门口周边的环境。悠悠掏出个小镜子，借着反光观察了一下走廊的边角，判断着监控的死角。互相打了个眼色，两人同时走出，开始潜行。
外面的走廊亮堂堂的，长长的灯管虽然款式老旧，但足以将走廊完全照亮，让人难以隐藏。
基地里人不少，走廊的前后不时传来人声，交谈声、走动声，处处回响。
还有不断扫视着的球机摄像头，镜头所指更加隐秘难测，防不胜防。
一切种种让这场潜行看起来几乎无法成功。
但石铁心和悠悠两人快速前进着。
他们该快的时候快，该慢的时候慢。悠悠对监控设备很是熟稔，又有丰富的潜行经验，带着石铁心兜兜转转进退有度。
石铁心则初步摆脱了猛鬼式潜行的窠臼，开始有了点真正潜行的模样。无相之风一直吹动着，在走廊环境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大部分转角对他来说形同虚设。同时无间劫力浸透探查，只要一抓门把手，就大致能够分辨出屋里有人没人。
实在躲不过去要在拐角处碰上人的时候，石铁心就用无相之风先欺骗一波，让来者看向错误的方向。然后瞬间闪身而出，手刀连斩，咔嚓咔嚓打断脖颈，最后拖进杂货间中藏匿。
如果不是体型差距太大，石铁心真香扒掉对方一身衣服套自己身上，那样将更容易。
有这两样能力在，两人行动间宛如开挂般顺畅。无声无息中，两人上了两层，直奔长官室而去。
第689章 变异，审讯
长官室中，一人坐，五人站，这里正在开会。
因为是为了应对可能存在的核打击而建设的军事化基地，所以这里的空间寸土寸金，即便是长官室也没有太大面积，以至于五位部门主管都只能站着开会。
还好，这里的人看起来雷厉风行效率至上，所以会议也不会开太久。
“安全保卫部，检查完毕，无异状。”
“战术响应部，检查完毕，无异状。”
“后勤保障部，检查完毕，无异状。”
“医疗卫生部，检查完毕，无异状。”
“教育培训部，检查完毕，无异状。”
五个站着的人衣着各异，而坐着的那个基地执行长官则身穿****时期的日军军官制服。大檐帽，黄绿色常服，黑色制式皮靴，肩章领花俱全，看军衔是****时期的中将样式。
这位执行长官目光锐利，气势逼人，如同一把太刀。
他扫视着五位部门主管，严肃的说道：“根据昨日的情报横展（注1），近日我军三番两次遭到敌对人员的窥视试探。如今陛下大业未成，诸君切不可懈怠。须知如今任何一个项目都会关系到大和民族未来，关系到我族能否冲破牢笼、挣脱夹缝、如日出东方腾空而起。”
“请各位牢记，我族的精神和血脉，永不断绝。所谓多难兴邦，我族自古饱经天灾、战火摧残，但依然屹立不倒。今时今日世界局势风云突变，我族必当乘风而起。而东西两国施加于我族的屈辱和血仇，也一日不可或忘——大日本，板载！”
“大日本，板载！”五位主管纷纷跟着高呼，声音狂热而虔诚，好似正献身于某项伟大事业的先驱者。
“散会！”执行长官一挥手，五个部门主管纷纷啪的一下并拢脚跟，微微欠身之后依次退出长官室。
执行长官独自留在长官室中处理文件，一分钟后忽然鼻子抽了抽，皱起了眉头。
他哗啦一下拿起手边的枪，抬头看向侧上方的通风管道，那里正有一股味道飘出来。普通人根本闻不到这种细微的味道，但是他闻得到。
“鼠辈已至？正好，料理了你们。”执行长官对墙角一招手，一道侧门打开，许多身着黄绿色****服装的士兵哗啦啦的奔进来。
这些士兵迅速的卸下排风管道的出风口，探头上去查看，片刻后低头下来对执行长官不言不语的摇摇头，意思是未见异常。
执行长官却冷冷一笑：“跟我捉迷藏？释放追踪者，把他们找出来，我要亲自审讯。”
那位士兵立刻开始行动起来。
但并非让开入口，找一个所谓的“追踪者”过来，而是他本人双手扒住通风管道，浑身骨骼忽然咔嚓咔嚓的变化扭曲起来。手肘特化，手指反转，撕裂肌肉折断骨骼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但那士兵完全面无表情。
更可怕的变化还在后面，在抽搐和弯折中，士兵的双腿快速变短，随后扑哧一下从一双腿分离成了两双。两侧各伸展出来两条腿，和前肢一起变成了昆虫一般的六足形态。
脖子嘎吱一下缩入肩膀中，脑袋就像镶嵌在躯干中一样，咕噜一下整个面孔上下调转，嘴上眼下。
嘴巴一张，伸出了变异的舌头，舌头上竟然也有一只紫色的巨眼。这只巨眼和下面的两只眼睛一起咕噜噜的乱转着，各看各向，毫不协调。至此，已经几乎看不到从前身为人类的影子。
三只眼睛滴溜溜看了一圈，似乎适应了新的生命形态，然后这玩意儿哗啦一下钻进了通风管道，顺着管道快速爬走。
其他士兵中还有几人也开始咔嚓咔嚓的转变形态，同样攀爬进入通风管。这种爬虫一般的形态，明显比人类更适合在狭小的管道中快速攀爬移动。
另外一边，通风管里。
“这味儿真的太臭了……比屎臭一百倍，隔着刀鞘都觉得臭，这刀恐怕是废了……”石铁心苦着脸向前爬。
早知道那种虫子的汁液这么臭，就不用刀砍了，直接用枪打死它不香吗？弄到现在臭味缠身。
“别罗嗦了，我还在你后头呢，闻到的味比你还浓。”悠悠同样苦着一张脸：“快点，给姐爬，免得把敌人给臭过来！”
“也有道理。”石铁心手脚并用，快速向前爬行前进。通风管这种玩意儿对他这种块头来说实在太不友好了，太过扁平，根本没法让他放开手脚爬行。幸好他的臂部和核心肌群都足够的强，大手摁在到处都是灰尘的通风管里，无声无息的快速向前。
后面的悠悠体态娇小，训练有素，倒也跟得上。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预定位置。
“这里就是‘官邸’了，看样子是给一些政要名流居住的地方。在军管时期，这样的政要没什么实权，但身份尊贵，可能会有收获。”
两人扒着通风口向下看，只见一个肥胖的男人正搂着两个歌姬白日宣淫，寻欢作乐。这个胖男人梳着中分头，满头亮唰唰的发胶，还留着标志性的板刷胡，一看就是老鬼子了，现在正乐不思蜀的玩耍着。
石铁心与悠悠对视一眼，目标正合适。而且这家伙消失个半小时一小时的，恐怕也没人生疑。
只有一个问题。
“必须快速而无声的制住他们。”悠悠摸出一把麻醉枪：“我有信心搞定两个歌姬，那个胖子能交给你吗？”
“不用这么麻烦，看我的。”说着，石铁心掏出三枚手雷。
啊？！
手雷？
悠悠正不可思议时，石铁心已经窜出去了。
他也懒得把通风栅栏拆掉，直接双臂一推肌肉一鼓，嘎吱一下把通风栅栏整个推了下去。同时，石铁心纵身跃出通风管，凌空之中双手连挥，三枚手雷破空而去砸向三人。
胖男人和两个歌姬刚来得及抬头，就看到三枚西瓜雷高速飞来。
只听嘭嘭嘭三声响，三枚手雷准确的撞在三个脑袋上。手雷在脑门上弹跳着，反弹向半空。而三个脑袋同时一仰，然后一声不吭仰天就倒，噗通三声倒在床上。
而当三枚手雷落下的时候，一只大手挥手一抓，把它们全部抓在手里。
仔细一看，这三枚手雷全都没有拉开保险，完全是拿来当飞砖砸人了。
“够莽的。”悠悠跃下来通风口，拍打过身上的尘土，然后走向了办公桌：“我来搞这边，你去审讯一下那个胖子，行吗？”
“你放心，审讯这事儿我在行。”石铁心比了个ok，找了个背光的角度，尽量让脸上阴影多一些，然后一把将那胖子提起来，抬起手一耳光就抽了过去。
第690章 普通潜行结束
啪，火辣辣的疼。
伤不重，但就是疼的厉害。
能不疼么？无间劫力贯穿皮肤直接作用在三叉神经上，把胖子整个电的打挺。胖子立刻从晕厥中疼醒过来，一睁开那双三角小眼就看到了一张阎王惊惧鬼见愁的大脸。
石铁心的脸色很黑，黑的吓人。
石铁心的声音很低，低的可怕。
他整个人就像从阴间走出的索命恶鬼，身上无当劫力翻滚沸腾，骇人无比。
“回答我，你要死，还是要活？”
胖子整个吓傻了，打着哆嗦说道：“你、你们、你们是谁？”
“回答错误。”啪，一只大手直接抓住了他的脑门，五根手指仿佛液压机一样，好像可以直接把他的脑袋捏碎。颅骨嘎吱嘎吱的悲鸣着，胖子忍不住想大叫，但喉咙酥酥麻麻的就是叫不出声，一时间陷入了极度的惊骇中。
石铁心把胖子的脑袋扭过来，表情平静无波：“记住了，我问，你答。一句废话，我就把你一身肥肉刮下来炼油蘸馒头吃。明白了吗？”
无间劫力一松，胖子才有能力开口，顿时忙不迭的哭喊道：“嗨！嗨！明白！大大滴明白！”
言辞学念气涌动，石铁心继续增强威压，巩固效果：“明白什么了，自己说一遍。”
胖子立刻口齿清晰道：“你问，我答，一句废话就拿我炼油！”
“好。”石铁心开始审讯：“先说说你的身份。”
胖子：“我叫岛中平八郎，是前内阁财政大臣！”
“来这儿干什么。”
“钱！我知道前政府财库的保管电讯码，掌管国家金融战略储备的情报！”
“顺着钱往下说，钱有多少？”
“三十万亿。”
“在哪？”
“大阪。”
“美元？”
“日元。”
“日元现在一文不值，他们好酒好菜好女人的招待你，就特么为了些废纸？”石铁心表情吓人：“这个时候还想耍花招，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胖子快哭了：“这些人就是群疯子，他们奉行传统、复古，不仅仅是日元，他们把所有外国东西都看作洪水猛兽！在他们眼里，越传统的就越美，越复古的就越好。看到我这胡子了么？你当我喜欢留这种小胡子吗？没办法啊，他们就喜欢这套，我必须陪着一起玩才行！”
石铁心不由思量，看来这群人奉行的是极端民族主义。
也对，不管是从历史上寻找原型，比如“扶清灭洋”的义和团，或者这个世界线的二战德国；还是看新攘夷的行为纲领、宣传口吻，都不难看出这种行为倾向。
石铁心觉得可以理解。
如今日本内外交困，亡国灭种近在眼前。唯有最极端的民族主义，才能一定程度的唤醒民族自尊心和同仇敌忾的斗志。
但这和人体改造没什么关系。
石铁心继续问道：“除了你，还有什么贵客？”
“有，还有些搞传销、搞邪教的骗子，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下三滥。”胖子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话。
正说着，悠悠舍弃电脑走了过来。她对着石铁心轻轻摇头以示没有找到重要信息，然后对胖子冷声道：“行了，你还知道些什么关键的？比如说这里搞的秘密研究你清楚吗？”
“秘密研究？”胖子一愣：“没，没听说有什么秘密研究啊。”
悠悠一皱眉：“你就没见过几个科研人员？”
胖子一脸莫名其妙：“科研？这里不搞科研。这里有五个部门，没有一个科研部。如果说有一个地方比较神秘的话，那就是教育培训部了，那些请来的下三滥都被送到了那个地方。对了，说起这个教育部，还是有点意思的。我去见识过一次，那可真是……妙不可言。”
教育培训部？
奇奇怪怪的，引人生疑。
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显然不是这件事。
石铁心打断了絮絮叨叨的胖子，单刀直入的问道：“你还知不知道关于人体改造的事？”
“人体……改造？”胖子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哦……哦……是这件事啊，你早说是这件事嘛。不过这件事，不太好说。”
石铁心面色一沉：“别耍花腔，再废话一句我就先断你一条胳膊。”
“我、我不是耍花腔，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太复杂了。”胖子好像是在整理思路一样，往床上一坐，坐在了两个晕倒的歌妓中间。
他嘴唇嗫喏，吞吞吐吐，声音低了下去：“这件事……太深邃太恐怖，想说明白，还要从源头说起……要说这件事的源头嘛……那就是……是那个……”
一见这胖子像个营销号一样没完没了，石铁心立刻冷笑一声，二话不说刀刃出鞘，一刀劈了过去。
“不知死活。”
就在这时，那两个晕倒的歌姬忽然弹身而起而起，凶狠的向两人扑来。举动之间大异常人，手指抓挖之时甚至带起风声，身手明显超出寻常。
但石铁心丝毫不觉意外。
无相之风早已察觉了两个女人的苏醒，更洞悉了她们的计划和意图。石铁心向来没有所谓“怜香惜玉”的陋习，既然已经敌对，便刀出无情。
手中刀刃一弹一跃，速度绝伦的连点两下，两个歌姬立刻头颅飙血一声不吭的扑倒在地，红粉骷髅不过一瞬。刀光再闪，胖子的一条胳膊立刻飞上半空。
胖子凄惨的叫了起来，但剧痛也掩盖不了他脸上的疯狂：“鼠辈，休要小看我！你们来错地方了，这里可不是什么研究院，这里是军事基地！今日我死，也是为国玉碎。你们两个，则统统都要陪葬！大日本——板载！”
胖子表情疯狂，眼中甚至浮现出微微的紫色氤氲。
但噗嗤一下，一刀枭首。胖子的脑袋飞起，旋转，紫色消退，只剩下身为亡者的空洞，最后咚的一声掉落在地。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家伙竟然还是个宁死不屈的。”石铁心看向胖子的尸首，表情严峻：“如果随便来一个都是这样的狂热，那么这样的敌人，很可怕啊。”
就在这时，悠悠猛然抬头看向天花板。
咚咚咚咚，许许多多的声音沿着排风管传了过来，显然两人已经被发现了。
第691章 猛鬼潜行开始
叮，悠悠拔开一颗手雷的保险，咚咙一下扔进通风管道。这一下扔的很巧，手雷立刻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咕噜噜的滚动过去。
同时，悠悠一下掏出手枪，咔嚓一下拉动枪栓，表情严峻：“潜行失败，准备逃离。”
“慢着，不着急走。”石铁心却整了整身上的防弹衣，提着刀推开了门：“我的潜行，刚刚开始。”
轰隆，手雷爆炸了，在通风管道上开了个大豁口。
单纯的手雷爆炸不产生明火，唯有一捧血雨与冲击波一同崩出豁口。半个古怪的脑袋瓜子咚的一下掉落在地上，舌头上的巨眼微微抖动着看向两人，下一刻又被一只大脚咔嚓一声踩爆、碾碎。
“什么鬼玩意儿？”石铁心冷哼一声，伸手拉开了官邸大门。外面，所有行走说话的声音都已经消失，唯有整齐划一的奔跑声沿着走廊不断响起。
上下左右，奔跑声到处都是，如同澎湃的浪涌，让人生出十面埋伏、四面楚歌的无力感。
但石铁心全无畏惧。
他左腿绑着沙鹰，右手捉刀，腰间是手雷，背后是喷子，身上是被改造过造型能够裹的严严实实的防弹衣。
“魑魅魍魉，你们的阎王爷爷，来潜行了！”
嗖，石铁心整个冲了出去。
无相之风吹动着，沿着走廊不断涌流，各种信息和气机不断传回。在无相之风的感应中，石铁心不躲不闪，直接迎着那些围剿而来的士兵对冲过去。
哗啦啦，奔跑的脚步声接近走廊转角，一些面孔僵硬的士兵毫无畏惧的快速奔向事发地点。
叮，一枚手雷滴溜溜的打着转，从路口一侧扔了出来，咚的一下在侧面墙壁上弹了一下正落在阵营中。
经受过严格教育的士兵们立刻进行战术躲避，脸上没有紧张没有恐惧，只有微微僵化的平静。还有人飞身扑上，直接将那枚手雷压在身下，以保护队友。做出如此英勇的举动，这士兵的脸上却同样没有任何表情，只剩下遵照程式执行动作的刻板和严苛。
但这枚手雷并没有炸。
相反，一个人影却趁这些人闪避的时候，瞬间从那转角处杀了出来。唰，刀光飞旋，石铁心脚踏无相之步，手挥无当之刀，如同旋风一般旋转突进，刀光则高低错落不断挥洒，每一刀出必取人性命。
扑哧扑哧扑哧，一个个身躯被斩开，冷白色的墙壁顿时被鲜血泼遍，那是无当劫刀延申的刀迹。
身体素质配合强大招式，石铁心瞬间杀伤力惊人。眨眼之间，敌方先头部队死伤殆尽。
砰砰砰，后面的敌人反应迅速，没有一点畏惧和慌乱，立刻开始开火反击。但石铁心人随刀走，身法如同精灵鬼魅般旋转漂游，迎面而来的子弹立刻被闪开了绝大多数。
脚下一勾，一具无头尸身被一脚挑飞，投石一样猛然砸向对面，嘭的一下将前排砸倒。
嗖嗖嗖，一具具尸体接连被挑飞出去，连珠炮一样的砸向敌阵。敌人的火力再猛，也没办法直接把这些投尸凌空击飞，只能想办法躲避。
飞尸来，飞尸落，再看对面，石铁心已经不见了。
他上了天花板。
石铁心好似飞檐走壁，借着惯性在墙壁和天花板上蹬踏游走，一瞬间头下脚上的凌空旋动跃入敌阵，然后又行云流水般化作了贴地滚动的球。
刀光闪烁，如同一个贴地游走的绞肉机，又像是一朵莲花乍然盛放，开在了血光粼粼的修罗沙场中。
残肢乱飞，杀气狂飙。
没有惨叫，没有呻吟，被杀者保持了惊人的静默，一切痛苦和毁灭似乎都是虚无。
但杀人者更不畏惧，这些小小的怪异根本撼动不了他的心。刀乃百兵雄，只要掌中刀在手，就无所畏惧。
扑哧扑哧扑哧，石铁心仿佛活阎王一样杀戮着，左劈右斩，鲜血乱飞，很快将他浑身染红。
悠悠在后面已经看傻了。
忽然，有一个被斩断腰身掉落在地的敌人突如其来的伸出手，牢牢抱住了石铁心的腿。同时，另外有几个人悍然冲来，就像是橄榄球叠罗汉一样舍生扑上，把石铁心牢牢抱住。
后面的人则立刻有趴有蹲有站，组成了经典的三排式射击阵列。也不顾自己人就在前面，对着堆叠的人直接扣动扳机。
“不！”悠悠一声惊叫，随即掏出手雷准备支援。但这些敌人的组织力和执行速度实在太快、太果决，让她的支援无法赶在前面。
砰砰砰砰砰！
猛烈的金属风暴爆发，堆叠在一起的人很快浑身颤抖着不断向下倒去。
但下一刻，那堆叠在一起的人墙，猛然间“炸”开了。哗啦啦，好多人向后扑跌出去，遮了视线、挡了子弹。
同时，刚刚那颗扔出来却没爆的手雷，被人向踢足球一样一脚抽了过来，咻的一下钻进了三联式枪阵的队列中。
三联式枪阵瞬间解体，躲避的躲避，抱弹的抱弹，就像最标准的战术手册里写的那样行动着，与之前完全一样。
“呵，还是老一套，脑子果然不灵光。”
石铁心站起身，右手一转，无当劫力猛然灌入刀身。左手叮的一下屈指弹刀，无间劫力同样灌入刀身，与无当劫力达成了初步的融合，施加在了刀身上流淌的鲜血中。
然后，无相水，借水藏力——去！
唰，石铁心猛然挥刀一斩。
刀身上的血液如同高压水枪一样哗啦一下飞洒出去，一滴滴血珠好像一颗颗携带着劫力的子弹，劈里啪啦的砸在了一个个敌人的眉眼位置。
一瞬间，许多敌人的眼珠被血滴打穿、砸爆。更奇特的是，在被含有劫力的血滴攻击到之后，这些人一直毫无表情的面孔上，纷纷露出了痛苦的样貌。
砰砰砰！
后面有人开枪，回头看时原来是其他围杀而来的人马到了，正在绕后包抄。
子弹准确的打在身上，普通步枪子弹无法击穿石铁心的防弹衣，些许的冲击力对他来说更是等同于清风拂面。石铁心对悠悠使了个“你藏好”的眼色，然后转身就走，飞身闪到了一个丁字路口后面。
敌人追了上去。
然后，一把刀便从那路口拐角的后面劈了出来。
第692章 大开杀戒，血流漂杵
战术指挥室中，执行长官正看着监控屏幕，表情严峻的听着手下的汇报。
“安全保卫部第一批三十三名保卫人员已经到位，后续四十六名保卫人员正在持续增援。”
安全保卫部的部长很精干，说话一点都不含糊，做事也一点都不马虎。
这样的手下，对任何指挥官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帮手。
事实上，执行长官自己也知道，相对于普通军队来讲，负责内卫的安全保卫部的保卫人员已经足够精锐。
他们无痛觉，无畏惧，无迟疑，能够以完全不过脑子、不去思考的速度，高速高效的执行上级命令，能够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绝对的严格。战术手册上怎么写怎么教的，他们就怎么做，绝对不打折扣，绝对没有偏差。
而且哪怕战至最后一人、最后一口气，都绝不会投降求饶、畏惧逃跑。
这样的铁军，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里都是精锐中的最精锐，英雄中的大英雄。
而现在，他们只是在当内卫而已，换句话说就是保安。
这一切，都让执行长官有种巨大的自信。即便我国在如今的国际社会上风雨飘摇，但是我们的力量正在悄悄壮大。我军连保安都是王牌精锐，就好似我苇名城人均剑圣，还有什么好怕的？
虽然这些王牌的脑子不灵光，但是当手下的执行命令就好了，不灵光不是坏处，而是好处。
但是看着监控中的场面，执行长官却面色铁青。
他一下子感觉到，手下脑子不灵光，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这种巷战之中。
画面中，那个高大的入侵者，背靠一个简单的丁字路口，却玩出了一出惊心动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惊世大伏杀。
只见此人躲在一个拐角之后，在己方人员看不到的地方持刀而立。而我方人员只要奔过那个拐角，立刻就会面对犀利的刀光。
或是斩或捅，或劈或切，刀法千变万化不拘一格，那些卫兵好像是泥捏的一样，根本无法造成任何像样的反击。
围杀当然不是从一个方向出现的。
而当其他方向有敌人出现的时候，那个大个子立刻就会闪躲到拐角的别的方位，然后故技重施。
反复穿刺，左右袭扰，不断利用同一个拐角埋伏斩杀。
血，流了一地。
执行长官的心血，也不断的流。
他不是心疼这些批量制造的手下，他不能接受的是手下的战斗力。
他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像是一群没脑子的呆头鹅，不会有一丁点经验的累积和个人的学习。不，那不仅仅是傻，更是瞎，是聋，是五感尽失一样的废物，只会傻呆呆的向前冲去，然后被一个个宰掉。
他们就闻不到空中的血腥，感觉不到弥漫的杀气吗？
嗯……
好吧，他们确实感觉不到。
这都是一些没有资质的、量产的残次品。
这种时候，必须要用更强的力量来清剿敌人，绝不能让他们逃走。
“传令战术响应部，立刻派出部队增援。”执行长官下了令，微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对副官说道：“对了，告诉野良侍大人，还请他暂时控制住自己，这个入侵者看起来有些价值。”
“哈伊！”副官立刻去了。
回头再看监控，那个平平无奇的丁字路口中，已经满满的堆了一地的尸体，派过去的第一波清剿内卫竟然已经死伤殆尽。
大块头敌人好像一个浴血鬼神一样站在血海之中，没有受伤，甚至没有疲惫的模样。画面中的他只是抬起刀锋，放到鼻端，好似在品味杀戮后的修罗血气之美妙。
画面中，此人似乎微微笑了。
然后拔出手枪对着摄像头看也不看就是一枪，画面立刻黑下去。
“这家伙，身为凡人却拥有比肩鬼神的体魄，当真是不可思议的资质。如果能够将他俘获，陛下和神母尊上一定会高兴的。”执行长官眯起眼睛，思量了一下后按下了通话按钮：“教育培训部，‘山猿’的改造进行的怎么样了？”
通话设备中传出了教育部主管的声音：“‘山猿’的基本改造已经完成，正在进行调试，但还存在稍许的不稳定情况。”
执行长官沉声道：“让‘山猿’做好准备，是时候测试一下他的实际作战能力了。”
“是。”
另外一边，石铁心刚刚闻了闻刀身，嗯，好多了。
这么多血液冲刷，总算是把那股臭味掩盖了下去。
再看满地尸首，石铁心表情又是一肃。
人，杀过。
但一口气杀掉这么多活人，甚至杀到满地都是尸首断肢、血水横流的状态，就算是他也不由感到一丝压抑。
“过多的鲜血会迟滞我刀锋之利？还是说，是我自己的心境修行不够，还不习惯真正的生死杀伐？”石铁心提刀而走，转过路口迎面就看到了悠悠。
悠悠看着满地死尸，表情震撼而不可思议：“你……你这……”
“习武之人，精通刀法，不用大惊小怪。”石铁心拍了拍身上，从防弹衣的夹层里哗啦啦的抖下来十来颗弹头，然后问道：“要不要继续去探一探？”
悠悠又看了一眼血流遍地的路口，目光深处带着些惊诧和猜测，不过表面上一如既往的干练：“走，我们去那个所谓的教育部，看看这些人到底是在搞什么。”
咚咚咚，天花板上有声音，还是通风管，还是那种玩意儿。
石铁心左手一抬，点五零口径的沙鹰已经对着通风管轰了过去。砰砰砰三枪，三个粗大的弹孔在通风管上炸开，那声音立刻消停了。
“那就快走吧。”
两人转身快步离去，只有三个弹孔中有鲜血滴滴答答的淌下。
这血液，带着些浅浅的紫色。
另外一边，在基地的最下层，执行长官的副官走到了一扇门前。
唰，推拉门向两侧滑开，里面是一个日式的房间，地上铺着榻榻米，布置的像一处剑道道场的模样。
而在这宽阔的房间中，正有一人坐着。
第693章 紫眼野良侍，混编鬼子团
此人看样貌有四十来岁，骨架宽大，身形匀称，一身和服松松垮垮袒胸露乳。长长的头发在脑后被绑成个辫子，胡渣子不知多久没刮了，像一根根钢针一样支棱着。说好听点叫不修边幅，说难听点就是邋遢。仿佛一个流浪汉，甚至一条野狗。
只不过，这条野狗不仅实力骇人听闻，而且染了疯狗病。
副官有些紧张：“野良侍大人……”
“五分钟，我只能忍五分钟。”这男人抱着怀中的野太刀，嘴角露出一个疯狂的笑：“我闻到了极致杀戮的味道，真是，甜美啊！”
此人双眼瞳孔，尽是一片紫光。
“是，我明白了。”副官有些紧张的躬身，小心的倒退出这间屋子，恭敬的拉好门扉，然后才转身而去。
他赶紧下令道：“战术响应部请加快速度进行镇压。如果不能完成镇压，四分五十秒后所有卯级以上人员需即刻躲避！重复一遍，现在起四分四十七秒后，卯级以上人员即刻躲避，躲开野良侍大人的前进路线！”
另外一边，战术响应部部长面色难看：“诸位，切不可被人看扁了。三分钟内，完成镇压！”
“哈伊！”
哗哗哗哗，奔跑的声音在整个基地中响起，这一次出现的是战术响应部的军队。这些人身着土黄色军服、头戴略帽，帽下垂着垂布，也就是中**民蔑称为“屁帘”的老日军鬼子帽。
这样一身装扮相对于现代战争来说早已过时，不论是美观性还是实用性都已经被历史淘汰。
但这群人不在乎。
他们在意的是是否遵照传统，能不能与冥冥中的所谓“民族魂”呼应上。
只要能呼应上，别说这种屁帘帽子，怎么穿都行。若非他们没资格，他们更想穿更传统更复古的服饰，不为了别的，只为了陛下和神母尊上的大业和庇佑。
他们相信只要有庇佑在身，他们就是所向无敌的。就算是死了也能升入全新的高天原，与神母尊上融为一体，成为新时代神灵的一部分。
“とつげき！（突击！）”基层指挥军曹的眼中闪着淡淡的紫光，挥动指挥刀，大声下着命令。
“ころせ！（杀！）”士兵们大喊着，满脸狰狞的向前杀去。
相比于之前的安保部队，这些士兵的身体素质更强，大约相当于1.3一己之力，基层军官则有约1.5一己之力。
更强的力量，就能装载更多的武器。而且这些人保持了基本的语言能力，表情也相对丰富了一些。基层军官甚至还保留了一部分判断能力，在应对突发情况的时候要远比安保部队灵活的多。
这才是这个基地的精锐力量，也是这个基地如今最成熟的研究成果。
咚、咚、咚，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些肤色青灰、身躯异常高大强壮的“三型体”扛着重武器出现了。他们举着重机枪，混在屁帘士兵的队列里面。
这些“三型体”的身体素质约等于一己之力与元丹相加的双擎，他们虽然行动僵硬，脑子也不灵光，但由于强大的身体素质，依然在新型军团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这些“三型体”就像是坦克、战车，中流砥柱一般的向前推进。而那些屁帘士兵则像是在进行布坦协同一样，混合突击。
一时间，现代机枪和二战时期的三八大盖一起出现，看起来极有荒诞感。
不过，不管怎么荒诞，威胁力确实是在实打实的上升。
当这个混同军团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时候，当那些军曹挥着指挥刀大吼大叫的下令时，悠悠确实感受到一种天罗地网笼罩过来，怎么都飞不出、逃不掉的感觉。
幸好，身边人具有直接把包围网整个撕开的实力。
咔嚓，石铁心合身撞开一扇门，神鬼莫测的一脚踹在了一只“三型体”的脖子上。咔嚓一声，那头三型体的脑袋立刻贴在后背上。
石铁心肩膀一顶，抗着那三型体就发动了冲锋，顶着枪林弹雨把后面一条走廊撞的人仰马翻。挥手夺过了三型体手中的重机枪，对着翻倒的敌人一顿扫射，打的鲜血迸溅碎肉乱飞。
砰砰砰连续三枪把这个小队的军曹的脑袋点爆，挥手把已经打空的重机枪当棍棒抡园了砸在另外一只三型体的脸上，重机枪瞬间爆成了零件。
闪身撞开另一扇门躲进屋里，石铁心摸了摸小臂，从皮肤里拔出来一个弹头，叮当一下扔在地上。
“这群人是不是脑子有病？这个年代了还用二战时期的栓动步枪，而且还上刺刀和我拼刀子，这是不是在逗我笑呢？”石铁心看向悠悠：“快到了么？”
“还差一点。”悠悠默默估算着距离：“我们要先去楼梯口，下楼，拐两个弯，然后就到地图上教育培训部的位置了。”
“还挺远的，那可得——”
啪嗒，一个二战时期的老式地瓜雷扔进了门洞里。还没等它落地，石铁心看也不看的一脚抽过去。脚上力道刚柔变化，轻轻巧巧的一挑，那地瓜雷立刻咻的一下飞了回去。
轰隆，巨响很近，把耳朵震的有些耳鸣。刚刚那一踢实在是险，稍稍有一点迟疑或者缓慢，这地瓜雷就已经在屋子里爆了。
石铁心对悠悠比了比手指，悠悠对他比划了个ok，然后石铁心飞身冲了出去。
一阵火爆的拼杀，石铁心左手枪右手刀一路无双当者披靡。
悠悠紧紧跟随着，不时进行支援，给石铁心做援护。
她开枪数量虽然不多，但每一枪都非常精准。而且在纷繁复杂的战场上，她展现出惊人的把控能力。
交战未久，她立刻制定了全新的策略。只要对方的围剿小队露面，她就会第一时间对军曹进行点名。哪怕军曹躲在重重人墙之后，也逃不过悠悠的爆头枪击。而只要身为基层指挥官的军曹阵亡，围剿小队的应变能力便会立刻下降许多，威胁力至少去了三成。
快速突进中，悠悠竟依然还有余力思考别的：“除了可笑的装备风格意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支恐怖的军队，而且每一个成员都拥有超过精锐士兵的身体素质。难道说对方的人体改造已经成熟到这个地步，改造成本已经压缩到足以大规模列装了吗？”
“这不可能。”
“人体改造不是一朝一夕的成果，而是长年累月的打磨。如果对方早有这种水准，根本不会被暗夜暴潮冲垮，更不可能一直不为人所知。”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并不是假的？”
第694章 横空出世？
监控室中。
监控屏幕接连不断的黑下去，而在浮光掠影的观察中，也能看到石铁心一路横冲直撞势不可挡的情景。
执行长官面色铁青，他看到自己的精锐士兵冲上去，又看到小队军曹被一把投掷而来的武士刀瞬间贯穿头颅，倒飞出去钉死在墙壁上。
他还看到石铁心如同巨石一样砸进了军阵里，四面八方的士兵们大喊着“ころせ！”，团团向石铁心刺出了刺刀。
但石铁心滴溜溜的团团一转，仿佛有神奇的魔法影响了周围人的判断，那些刺刀便全部刺的歪扭七八。不仅仅是没准头的问题，有些甚至稳准狠的刺到了自己人的身上。
前拳后掌，左肘右指，屏幕中的石铁心仿佛八臂金刚一样打出了幻影般的重重快拳，相对来说狭窄的走廊中根本没有办法躲开他的拳影。
而中拳的士兵就像傻子一样对着自己人疯狂开火，三八大盖枪口冒烟，砰砰的枪击声连成片，全部擦着石铁心左扭右歪的身躯打在了自己人的身上。
执行长官计算着，这已经是死在石铁心手中的第五十四个新型士兵了。
至于那些清仓处理的老版存货……
咚！
石铁心翻身一脚踹过去，那个格外强壮的重装存货就像纸糊的一样，带着一脸古怪的笑容直挺挺的倒飞出去，嘭的一下正砸在那个军曹的身边。
他挣扎着还想起身，一只大手已经抓在了他身旁的刀柄上。
拔出。
挥斩。
鲜血满墙。
军曹和“三型体”同时缓缓下滑，坐倒在地。
“此人为何能有如此战力？他身躯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是通往更高的阶梯，还是对神灵的亵渎？”执行长官眉头紧锁，然后呼叫副官：“马上释放‘山猿’，用最新型的战斗兵器去对付他！”
副官有些犹豫：“报告长官，野良侍大人那边也已经快到极限了……”
执行长官眉毛一竖，不怒而威：“嗯？”
副官立刻战战兢兢的低下头：“遵命，这就传令教育部释放‘山猿’。”
另外一边，最下层的剑道场中，野良侍抱着刀。他的刀，稳定到纹丝不动。但他的人，却不断颤抖着，颤抖着，仿佛在辛苦的忍耐着什么。
他已经忍了三分钟。
空中飘来的血腥气越来越浓，而某一刻，他忽然站了起来，嘴角绽放了锋利张狂的笑容，眼中紫光闪耀，整个人癫狂到近乎错乱了：“忍无可忍，何必忍耐？”
咔嚓，包铁的推拉门忽然四分五裂，身材高大的野良侍提刀走出。他**上身，露出了结实的肌肉，上身衣袍被束腰牵连，垂落在腰间宛如战裙。
他无声的狂笑着，赤着一双脚，顺着血腥味大步流星的向前走。
凡是有正常思考能力的人，只要看到他，都会面色狂变的拼命躲闪。而那些没有思考能力的，但凡挡在他前进的路线上，都会瞬间被切开身躯，死的凄惨无比。
“鲜血，鲜血，美丽的味道！今日，便是我横空出世之时！”
野良侍越走越快，越跑越狂，一边出刀杀人一边沐浴着鲜血向前狂奔。他为杀而杀，越杀越兴奋，好像古代为了试刀可以屠戮天下的杀人鬼，没有任何怜悯和理智可言。
仿佛他所有的准则、念头、理性、认同感等全都消失了。整个人剩下的除了强大的躯壳，就只剩下一点拔刀斩杀的冲动。
某种意义上讲，这也是一种近乎纯粹的武性。
而基地的上层，石铁心同样在大杀特杀。他并不为杀而杀，而是因敌对而杀戮。但自出生以来，他从来没有如此的沉浸在高密度、高烈度、生死一瞬一死真死的搏杀中。
他开始上头了，进入一种特殊的、类似血狂的状态中。
眼中所见都是敌人，不用考虑任何其他，沸腾的念气支撑起来的大脑只需要思考一件事，就是怎样更快、更优的杀戮。
手中刀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变得炉火纯青。
砰砰砰砰，枪林弹雨中，石铁心向前冲锋。他的掌中刀咻咻的飞旋着，从未有一刻变得如此灵活。那不仅仅是无当火劫刀术，同样也是无形水劫剑术的功劳。
无形水劫剑第一层练藏剑式，第二层则是练引剑式。
只见武士刀的刀柄仿佛被吸附在石铁心的掌心中一样，石铁心随心所欲不断甩动手臂，掌中武士刀便如同旋轮一样按着他的心意嗖嗖飞旋。不仅剑式更加犀利，而且出剑方式变得极其灵活，各种出其不意的诡异剑招可以随手挥洒，信手拈来。
至于以刀锋使剑招这种辩驳，在他心中已经无所谓了。
刀如何，剑如何？
手中兵刃，在华夏名为刀，在日本名为剑，叫什么名字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刀枪剑戟，均是武器。以人御器，不御于器，这种随心所欲，就是梦梦姐留给石铁心的深厚根基所带来的另一重宝藏。
横横斜斜，正正奇奇，石铁心大杀特杀飞速前冲。
“莫非以血习武才是武道正理？这短短时间的激烈搏杀，竟然让无形水劫剑术飞速精进，不长的时间里竟然练至精深了！”
进度条光辉一涨，从优异变作精深。看着快速上涨的进度条，石铁心不由心生遐想。
但就在他稍稍分心的这一刻，忽然有一道刀芒，以那些“军曹”级基层指挥官根本不可能达到的高速，于视线的死角处乍然杀出，直切引剑式最薄弱之处。
嘭，地上血流暴起血雾，那是被人以极大的力量踩踏出来的飞沫。
唰，两道人影交错而过，间不容发的瞬息之间似乎进行了几次交手。
下一刻，从极动转为极静，两个人相隔五米，背向而立。
一直在后面紧紧跟着的悠悠连忙止步，惊疑不定的看着忽然杀入的新敌人。在看到这个邋邋遢遢的浪人时，悠悠只觉遍体生寒，整个人如被刀割。
身躯的本能告诫着她，自己面对的是某种比人类更高等的掠食者。而目光所及，让悠悠更是忍不住吃惊，因为一直握在石铁心手中的刀，竟然被这个家伙握在了手中。
石铁心的刀，被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