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武承空？！
石铁心的瞳孔猛然一缩。
他真的大吃一惊。
因为这首歌，他听过，在主世界线，甚至可以说家喻户晓。
因为这首《虫儿飞》是太皇殿发布出来了！
换句话说，就是进入了天赋域的天骄们去天道碑那里领悟出来的！
可，这怎么会呢？为什么悠悠竟然会唱这首歌？
石铁心震惊着，悠悠则继续唱了下去：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悠悠唱的真的很好听，甜蜜，温柔，宁静，还带着一点点微不可察的忧伤，让人怦然心动。
石铁心暂且放下了深究这件事的打算。
或许是这个世界线也有起源圣人留下的踪迹，或许悠悠作为一个有天赋的人会在冥冥中接收到一些特别的感召，产生一些如梦似幻的灵感。毕竟，主世界线也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并不足为奇。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歌声落下，袅袅散去。夜风中，悠悠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要求：“如果我哪天忘了这首歌，你一定要再唱给我听，好不好？”
石铁心按下了心中的疑惑，暖声道：“如果换个人，我一定以为是在向我表白了。”
悠悠好奇道：“为什么？”
“因为你记性很好啊，只有你变成个老太婆、老糊涂的时候，才可能忘记。换句话说，就是想邀请我长相思守、共度此生呢，对不对？”
悠悠的手指把耳边的头发向后一撩，莞尔一笑：“你这阅读理解可以啊，当初是语文课代表吧。话说，什么叫‘换个人’啊，说不定我就是在向你暗示呢？”
“我不信。因为，如果我信了，你就会说——逗~你~的~”石铁心摊摊手：“久病成良医，被你骗多了，我就免疫了。”
悠悠瞬间笑的打跌：“你怎么这么懂我啊！糟了糟了，被你看穿了，以后没法逗你玩了~~”
打闹着，调笑着，忽然，或许是不胜酒力，悠悠身子一歪，靠在了石铁心身上。
石某人的身体立刻就僵硬了，一动不敢动。
悠悠的脑袋靠在石铁心的肩部，双眼迷离的看着黑漆漆的天空缓缓道：“你说，到底有多久没有见到星星了呢？星星们都去哪了，为什么看不见了？真想有一天和你一起看星星。”
石铁心深吸一口气，缓缓挪动手臂，轻轻揽着悠悠的肩头：“会有那么一天的。”
石铁心想起了金陵小公园的那一夜，在心中自语道。
我们，已经一起看过星星了……
不好不好，又串线了。
如此良辰美景佳人，正是酒后、咳咳、吐真言的好时机。
手指移动，一点点摸向香肩，姑娘也没反对，于是胆气立刻壮了起来。
石铁心觉得现在气氛正合适，问了一声黑尊，黑尊也很乐意，于是觉得可以把关系稍微再深入一点——
啥？
你们说谁？方清绝？
别误会，都别误会啊，我这是给黑尊牵线搭桥呢！
和悠悠谈恋爱的是黑尊，关我石铁心什么事？
我警告你们，都别乱说话啊，我可不是在进行什么无懈土行为，我是帮亲兄弟一把！是不是啊尊儿？
黑尊——就是这样。
这就对了嘛~~于是趁机说道：“悠悠。”
悠悠吐气如兰：“嗯？”
“说起来，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到底叫什么啊，靳情姑娘？”
把真名通报了，也就不用再担心哪天说秃噜嘴了。
万一睡着觉呢，嘟嘟囔囔一句“星见”，岂不是麻烦？
所以，赶紧把这事儿圆上。
石铁心正等着悠悠说名好继续开展下面的剧情呢，悠悠却沉默起来。
沉默。
古怪的沉默。
没那么久，也就是五六秒钟。
但对于这个情形下来说，似乎又有些太久了。
这到底有什么可犹豫的？食品药品监督局难道还有不能让人透露姓名的工作条例吗？
石铁心正疑惑呢，只听悠悠最终说道：“我叫……武承空。”
石铁心的手，一下子停住了。
他本有些醉意的双眼忽然清醒，天赋神通威力全开。表情纹丝未变，心跳一切如常，声调毫无波澜，以最自然的语气，隐藏了自己最大的错愕和震惊：“武承空？”
“好听吗？”
“好……好听……”
武承空？
怎么叫武承空？
莫非她不是凌星见？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要是认错了我就把两只眼整个挖出来！
那……难道是她改名了？这倒有可能，毕竟她妈可能带着她改嫁了，也就重新改了名字。
为了再确认一下，石铁心问道：“武承空……挺大气啊，你父亲给你起的名字？”
悠悠点点头：“对。”
石铁心立刻在心中咆哮起来——对个屁！
如果是后爹给改的名字，她肯定会解释一下，毕竟“父亲”这个称谓和“爸”还稍稍有那么点不一样，更正式，更郑重，对于儿女来说专属于一个人，那就是亲爹，这也是石某人用这个词的用意所在。
除非凌星见能给自己换个亲爹的同时，还能让自己的基因一点没变，否则她就不可能连姓氏都给改了！
武承空？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正在这时，裤兜里的手机忽然一响。石铁心本不想理会，但这种时间会联系他这个手机的，肯定是很紧急的事情。
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是个短信。
发信人——王大发！
内容就两个字：
【救我】
没有标点，没有叹号，只有这单纯的两个字，但却弥漫着迫在眉睫的危机感。
石铁心霍然起身，将“武承空”的事暂时抛诸脑后。
轰隆！
远处的夜空下忽然暴起一声惊雷般的巨响，有熊熊的火焰腾空而起，在附近的高楼大厦上映照出血一般的辉光。
“出事了！”石铁心飞身跳下儿童堡垒，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向自己的机车，一边跑一边对悠悠喊道：“你先回去等我消息，我去去就来！”
飞身跨上机车，石铁心一拧油门，轰然的响动中已经绝尘而去。
悠悠则站起身，俏脸上都是严肃，之前的酒意也全数消退。
刚刚的柔情，仿佛梦幻泡影一般消散。她的瞳孔映照着远处的火光，眼中唯有凌厉与决绝。
她快速离开公园，低低的自语声随风散去。
“开始了。”
第756章 穷途狂奔，尸坠如雨
末路的狂奔。
慌不择路而又歇斯底里。
王大发在喘息着，捂着额头。原本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在被血液染透。刺啦一声响，王大发毫不留恋的撕下了纯白西装的下摆，咬紧牙关在头上一绕，双手颤抖着痛叫着用力扎紧，把半个脑袋和一只眼睛一起包了起来。
血，是淡紫色的。
剩下的一只独眼，也是淡紫色的。
王大发目露凶光，带着穷途末路的焦躁，和枭雄式与敌俱亡的狠辣。
刚刚的大爆炸是他自己下的手，将一整个化工厂全都炸掉了。火光冲天，化学品在发生着剧烈的反应，无法用普通方法扑灭的化学火焰温度极高，同时还会放出有毒气体，让起火点附近方圆六百米内生命禁绝。
这一下带走了他的一只眼，同时也带走了四百二十二名敌人。
数字很精确。
因为他有种隐约的感应，他能知道到底有多少怪物在这场大爆炸中消亡。
但同时，也正是这种隐约的感应，让他更加绝望。
即便他正坐在自己的防弹劳斯莱斯里，正被七辆车护卫着一路疯狂冲刺，正有至少三十名小弟随身护卫，同时还有更多小弟正在赶来救驾，也无法给他任何一丁点安全感。
汽车在呼啸着，七辆奔驰一辆劳斯莱斯，都是六缸以上的大马力豪车，车手都使出了吃奶的功夫，在东京的街道上疯狂逃窜着。
背后没有看到追兵。
可路上也没有看到行人。
没有路灯，没有人声，一片寂静。空寂之中，两侧的高楼大厦也是黑漆漆的，如同一头头恐怖的巨怪，正用万万千千恶毒的眼珠俯视着在它们脚边徒劳挣扎的猎物。
幻觉？
不，不是，因为王大发知道，黑暗之中真的潜伏着怪物。而它们发起攻击的时间正是——现在。
“全部注意天空，准备回避！”
王大发一声狂吼，车中的小弟们反射性的向天空看去。尚未来得及看清什么，就看到黑暗中仿佛有冰雹一样，好多黑影劈里啪啦的砸了下来。
是人！
那些人仿佛行尸走肉一般，脸上带着古怪而僵化的笑容，歪扭七八的从摩天大楼上凌空跳下，像下雨一样砸在街道上。
这些人没有任何神异的能力，只是最普通不过的人，跳下来同样会死会残废。但都说在一定高度以上，人跳水里和跳石头上没什么不同，这道理其实反过来讲也一样。
当这些人接连不断的从狭窄的街道上方飞跃而下，并且数量够多的时候，就仿佛一颗颗落石从天而降，以最不可思议又最残酷无情的方式，砸下了一片死亡之雨。
一瞬间，一辆奔驰就被砸中了前挡风，防弹玻璃没有碎，但立刻一片血肉模糊。那辆高速飞驰的奔驰立刻偏离了方向，嘭的一下撞在墙上，变成了一摊飞扬的零件。
更多的人掉了下来，前机盖、车顶，到处都被人砸的凹陷。即便运气好没有被砸中，地面上迅速积累的尸体也立刻变成了最恐怖的减速带，豪华轿车的魔毯悬挂在这种“减速带”面前形同虚设，每一次咯噔都会让人心中狠狠的咯噔一下。
“快，这一片地方并没有多长，赶紧冲出去！！”
王大发吼叫着，让所有被吓傻的小弟回过魂来，费尽周折向外冲。
而最终冲过这一片“落尸”区域的，只有一半。
豪车们狼狈的甩尾拐弯，将一车顶的尸体尽数甩落，踉踉跄跄的逃了出来。可刚出来就看到两侧墙壁上趴着一些六足三眼的恐怖玩意儿。
一声嘶吼，那些玩意儿像一只只巨型昆虫一样，张开六足飞扑而下。刚刚被尸体减速的车辆很难躲过这一扑，咚咚声中，立刻被扑了个结实。
这些六足的玩意儿在车顶上扒的特别牢靠，任凭司机左右摇晃都甩不脱。
“不要怕，这些玩意儿看着吓人实际上很弱小，都给我开枪，开枪！”
王大发吼叫着指挥全局。
可惜他不是石铁心，不管他再怎么吼，大部分小弟都很难立刻鼓起勇气和这种外表吓人的玩意儿殊死搏斗。
眨眼间，就看到一辆奔驰被六足怪物钻进了车内。车里立刻团成一团，忽然嘭的一声响，前挡风玻璃溅上了一团鲜血，司机竟然被自己人在慌乱中击毙了。
嘭，车撞在路障上，眨眼间天地大翻滚，车厢里变成了死亡滚筒。
“不想死的都特么给我反击！！”王大发凶狠的吼叫着，自己拿出一支枪，打开车门对着车顶上的六足生物就是一顿猛射。
一个六足怪物尖叫着向他扑来，被王大发一把掐住了脖子抓在手里。另一只手猛然一关车门，咔嚓一声响，用门框把怪物的脑袋整个卡爆，然后再度踹开车门进行悍勇的反击。
在王大发的带领下，很多保镖也鼓起勇气，开始探出车窗向六足怪物发动攻击。
一时间，攀附在车体上的怪物不断被击落，状况似乎开始好转。
当先领航的那辆奔驰上，有人用对讲机喊道：“老板，不用怕，再有十分钟我们就可以——”
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
轰隆，那辆奔驰被整个踩扁，五米多长的车体仿佛一个滑板一样被那个巨大的生物踩踏着，车厢中无数鲜红的血肉被挤压的迸溅出来。
王大发面色一白：“山猿？！”
仅剩的山猿，最后一头山猿，格外强壮的山猿，抡起巨大的拳头对着另一辆奔驰凶残的挥去。
轰隆，那辆奔驰像是被拆迁锤砸中了一样，b柱瞬间烂的一塌糊涂，整辆车侧飞出去在地上摩擦出猛烈的火花然后轰然爆炸。
只剩这辆劳斯莱斯了。
劳斯莱斯司机猛打方向盘，轮胎咯吱咯吱的在地上摩擦出濒临崩溃的声响，险之又险的拐过弯冲进了另一条道。
但司机一抬头，就看到道路尽头站着一个人。
这人身材高大，衣装落拓，赤着脚站在路上，腿上都是邋遢的腿毛。
但当他的手握上刀柄的那一刻，这个邋遢的男人，变得无比妖异、无比危险。
第757章 末路追袭，陷阵鬼骑
“野良侍？！”王大发大叫道：“快躲！”
司机不听。
因为司机来不及了。
“给我去死！”他吼叫着狂踩油门，企图一车头将这个挡路的男人撞死。
面对来势汹汹的劳斯莱斯，野良侍则只是轻轻的滑步侧移，然后横刀穿刺。
滑步侧移，不多不少的让开了劳斯莱斯的撞击，汽车卷起的劲风刮的野良侍衣袍飞舞，却没有伤到他分毫。
横刀穿刺，不偏不倚的刺入了驾驶位的侧玻璃。无比的精准，无比的巧妙，大巧若拙浑然天成。
刀尖，从司机耳朵的位置刺入了头颅。
然后，在野良侍的力量和汽车速度的双重作用下，这把刀简直像是恐怖的切割机器一样，以一种无坚不摧的姿态在车厢里面横向扫出一个恐怖的死亡弧面。
劈里啪啦，一横面的汽车玻璃瞬间爆碎，高强度钢材制造的b柱和c柱也在迸溅的火星中被一切两断。唰，野良侍与劳斯莱斯擦身而过，在汽车整个侧面上斩出一个凄惨的伤痕面。
他看了一眼刀刃上的豁口，有些心疼的缓缓收刀回鞘。
回头再看，劳斯莱斯的行驶姿态一瞬间就乱了。但下一刻，似乎有一双强有力的手在间不容发之际控制住了方向盘，重新抑制住了车身的侧倾。
是王大发。
在刀锋斩过来的时候，王大发未卜先知一般的往下猛然一躲，险之又险的躲过了刀锋的斩击。然后二话不说腾身而起，一把就抓住了方向盘，将车身姿态拨乱反正。
王大发一脸狠辣，一把将死去的司机扔出车外，然后一步跨到驾驶席上接管了方向盘和油门。同时右手从手套箱中掏出一把手枪，看也不看嘭的一声打爆了最后一只探出头来的六足怪物。
这不是一个中老年人能够拥有的身手。
事实上，他的长相也已经不是中老年人的样子。以往故意为之的大背头垂落下来，看起来竟还有不少追风小伙的感觉。
但面孔会变，一身气质不会变。
那种彻底豁出去了的枭雄姿态，让他看起来有种困兽之狠、同归之辣。
“妈的，想杀我，老子和你们拼到底！”王大发一边口吐芬芳，一边对后座上剩下的最后一个保镖吼道：“别傻愣着，赶紧拿起武器准备还击！”
那个保镖却已经吓的哆哆嗦嗦的了，满脸绝望又企盼的看着王大发问道：“我们的援兵会来的吧？”
王大发咬牙：“我们的路已经被堵住了，根本没办法回到大本营，而且就算那些虾兵蟹将过来了又有什么用？放弃幻想准备拼命吧，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保镖固执的摇着头，口唇哆嗦着喊道：“不，不不，我看见了，我看到你发了个短信，我知道你肯定是给黑尊发的！尊哥那么猛那么威，他一定没问题的对不对，他会来救援的对不对！”
王大发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保镖的状态，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让他完全崩溃，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对，他会来的。”
但保镖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反而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不，你说谎，他不会！你们前不久还闹的那么不愉快，而且我知道你还试图伏兵杀他，他会以为你的短信是陷阱，他不可能来救援！他不可能相信你！”
“该死的你特么到底要不要抵抗？给我滚起来战斗！我说过他会来他就一定会来，别半死不活的！”王大发吼过，然后下意识的摸了摸心口，内口袋中有一根笔。
绝路中，王大发低声自语道：“他不会把我的短信当成陷阱的，他不会……”
正这时，咯噔咯噔咯噔，奇怪的声音响了起来。
“又怎么了？！”保镖赶紧扭头往后看，却在片刻后一脸见鬼的瞪眼道：“骑……骑兵？！”
没错，就在劳斯莱斯后面，一匹马追了上来。
这是匹高头大马，身躯健壮四蹄修长，漆黑的身躯如同融合在夜风里。这匹马的双眼是紫色的，皮表能够看到一根根紫色的脉管到处延伸。它的四个蹄子踩在柏油马路上，每一蹄下去都会把路面踩裂出一个小小的凹坑。
一路狂奔中，路面出现了一连串的凹坑，破碎的路面残片到处崩飞。
马已经够恐怖。
更恐怖的是马背上的骑兵。
这人身高超过一米九，身穿一身黑色的具足，钢甲覆体膀阔腰圆，全副武装杀气腾腾。他的大手上拿着一支接近三米的长戈，从锋芒到握柄到处都泛着金属的光泽。
此人背后插着一面旗帜，上书“陷阵”二字。纵马狂奔中旗帜猎猎作响，兜帽阴影下的紫色双眼妖异锐利，仿佛演义小说中的古代大将，带着万夫不当的气势追击而来。
“陷阵鬼骑？！”王大发立刻把牙关咬紧，切齿恨道：“为了杀我，还真是不遗余力啊！”
脚下猛踩油门，但汽车的速度并没有飙升，反而在缓缓下降。发动机盖下呼呼冒烟，想来是刚刚的坠楼袭击让这辆车的发动机受到了很大的损伤，并在极限般的激烈驾驶中濒临崩溃。
再看那陷阵鬼骑，已经策马追来。
后面的保镖嚎叫着向陷阵鬼骑发起了枪击，但只听盔甲上响起叮当的声响，竟完全没有影响到陷阵鬼骑的冲锋势头。
当保镖发现自己傻逼，准备调转枪口来个射人先射马的时候，那匹远比寻常马匹强的多的高头大马忽然冲刺起来。
陷阵鬼骑手臂一个纵挥。
一个弧面巨大的斩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当头劈下。
噗嗤一声响，保镖的半个脑袋直接飞走，白花花的脑浆在狂风中凌乱的涌落。
陷阵鬼骑再来一个横挥。
劳斯莱斯的一个后轮瞬间炸了，车身立刻塌了一角。呲啦啦的火花中，劳斯莱斯眼看就要失控倾覆。
就在这时。
横向的街道上，忽然有一道强光照过来，正照在马匹的眼睛上。
马匹被强光刺激，不可自控的闭上了眼。
下一刻，咻咻咻，有什么东西贴着地旋转着飞了过来，正缠在那匹马的两只前蹄上。
是腰带！
一根普普通通的腰带！
然后，马失前蹄。
第758章 急速救援，山上夜谈
噗通，那头黑色大马猛然栽倒，两条前腿立刻折断了，铠甲武士也直接从马背上扑了下来。
轰隆，引擎的轰鸣声中，一辆宽大厚重的机车冲了出来，向着陷阵鬼骑狂奔而去。
滚落在地的陷阵鬼骑骑一抬头，正看到一支黑洞洞的枪口直挺挺的指了过来，距离不超过三尺
嘭。
声音震撼，是沙漠之鹰。
陷阵鬼后仰着飞了起来，咣当一下栽落。那辆机车则快速越过了他，向着濒临失控的劳斯莱斯奔去。
车上。
石铁心扭过头向后看了一眼，暗道一声可惜。
陷阵鬼骑躺在了地上。
路面上流淌着紫血。
但他还没死。
这家伙是个精英怪，实力很强，普通沙鹰一颗子弹杀不了他。若不是占着偷袭抢了先手，想拿下他恐怕需要废些手脚。
可惜出膛的子弹不能用劫力附魔，可惜来得匆忙没拿刀，可惜不能停下来彻底毙杀他，可惜自己现在精气未满状态不完整，否则今天就能除掉对方一员猛将。
念头飞过，然后又变得坚定。
石铁心不再看后面，猛拧油门，嗖的一下冲到了劳斯莱斯旁边。开车的王大发和骑车的石铁心对视了一眼，谁都没说话，谁都不知道该说啥。
然后石铁心伸出手，王大发也伸出手，啪的一下牢牢抓住，用力一拉，王大发便从破烂的劳斯莱斯中飞身跃出，稳稳的骑在机车后座上。
轰隆，劳斯莱斯的引擎彻底烧起来，进而引发了全车的猛烈爆炸。
爆响和火光中，机车速度快速攀升至三百公里以上，飞速远离现场。
远处，隐约能够听到更多汽车引擎咆哮的声音。那是石铁心手下的快反小队，正按照指示开始快速集结，迅速出兵。
咔嚓，咔嚓，沉重的脚步声中，一支战戈忽然咔嚓一下把燃烧的劳斯莱斯切成两半，一支钢铁包覆的大脚将车架踹飞老远。
陷阵鬼骑走了过来。
他的马也走了过来，折断的前蹄已经完全愈合了。
火光中，山猿、野良侍，都走了过来，站在了陷阵鬼的身边，看向石铁心逃走的方向，眼中都是一样的紫光。
“可恶匪类！”陷阵鬼骑把战戈的柄往地上一顿，咔嚓一下捅穿了柏油路面，整个人愤恨不平：“今日之耻，吾必报之！”
“勿要再追。”嗖，一个人影从天而降，轻巧的落在地上。
是个女人。
一身黑衣，两腿丝袜，身材高挑，面目冷峻，崇山峻岭，胸怀伟岸，身上的衣服兼具了隐秘机动与魅惑男性的双重作用，腰间则盘着一把完全不反光的锁镰。
是个女忍者。
女忍者同样看向石铁心逃走的方向：“此处先机已失，况且对方身手了得，不宜穷追猛打。陛下有令，以大计为重，撤回。”
“哼！既然是陛下的命令，那么便暂且饶那小子一马。下次相会，吾必斩之！”陷阵鬼骑恼怒的将战戈拔起，扛在肩上牵着马转身走了。
山猿呆呆的没什么脑子，大手挠挠脑壳，扭动大屁股也走了。
唯有野良侍凑了上来，一脸恬不知耻的样子：“影月小姐，我这人比较真诚，就直说了——要不要和我来一发？”
“谢邀，免了。”女忍者面无表情，声调毫无起伏：“妾身要留住有用之身，为陛下大业尽忠。”
“是么，那还真是可惜，不过我不介意二手。”野良侍调戏完妇女，又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低声说道：“大兴舵主乃是超级适格者，今日若放走，陛下恐陷入不利境地。陛下到底作何安排？”
“那人之处，另有专人负责。”影月声音平淡，但透露着绝对的自信：“放心，他活不过今夜。”
另外一边。
东京郊外，一辆机车腾腾腾的开了过来。
咯噔，蹬下车撑子，石铁心和王大发翻身下车。
两人坐在地上，疲惫，狼狈，又沉默。
不知该说什么。
良久之后，王大发率先开口道：“这是哪儿？”
“鸣春山。”石铁心看着熟悉的场景叹了口气：“我和藤原极真竞速的出发点。”
“原来如此，不错的地方。”王大发的独眼看着山下的城市夜景，那里就是东京。山风吹来，吹动了他的发稍。他眼神悠远，声音中不胜感慨：“从这里看东京，没想到这么美。真可惜，以后不容易看到了。”
石铁心轻轻瞟了他一眼，目光落在王大发伤口中流出的紫血，以及仅剩的紫色眼睛上：“我见过一个家伙，只是被子弹打了腿，然后说死就自己死了。”
“你是说山形不二吧？我知道。”王大发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一旦踏出一步将生死不由自主。但一来我与常人不同，二来我也没有其他办法。”
石铁心声音低沉：“你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
王大发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远处有汽车的声音传来，有片片流光匆匆赶至，那些是军团的人。石铁心给军团发了消息，军团截击了追踪者，然后立刻来到这片山坡进行保护。一切井井有条，敏捷快速。
石铁心勾勾手指，立刻有人搬来两把椅子，送上一个小箱子。打开箱子，里面竟然是盒雪茄。啪的一下点火烤了烤，味道立刻上来了。
王大发点了一根，抽了一口，咳嗽了两声，感叹道：“看看你的人，真好，多像样子。再看看我的人，烂泥扶不上墙，不论我怎么想尽办法，混子骨子里还是混子。自从你离开，大兴的场面算是急转直下。什么事都没人做，什么事都做不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每个人都是吸血虫。我是真的没办法，我无路可走。”
石铁心暗中叹了口气。
王大发紫色的眼睛是如此刺目，让他不知道该怎样是好。
“对了。”王大发忽然问道：“我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不会觉得我的短信是个陷阱？”
“不可能是陷阱。”石铁心看着王大发，缓缓说道：“因为我很清楚，就算你要杀我，也不会用这一套。对你来说，向我开口求救，绝对是最大的狼狈。”
第759章 最后的情谊
王大发沉默了一下，又追问道：“那你到底为什么会来救我？”
“因为，我发现了你的一个习惯。”石铁心竖起一根手指认真说道：“每次你要算计我的时候，你都会叫我‘阿尊’。而每次你叫我‘石头’的时候，都是在说真话。感谢你从前对我至少说了一半真话，感谢你真的为我着想过。你有难，我无论如何也会救你一次。”
王大发一下子呆住了，愣愣看着石铁心。他抽了口烟，笑了笑，苦涩，酸楚，落魄，释然，后悔，感动，复杂难言，滋味莫名。
半晌，王大发才缓缓叹了口气：“我自己都没发现。没想到，你竟然是我的知己。”
知己难求，没想到却走到了这步田地。
王大发不知想到什么，转换话题：“对了，最近过的怎么样？”
“还不错。”石铁心的声音稍稍轻松了些许：“我发展的比较顺利，还多亏了你的那幅图。”
“图？”
“那天在天守阁上，你给我看过的战略图。南上北下，东统西进，不得不说你的大战略制定的非常正确，你确实不是个普通人物。”
“那是当然。”王大发微微笑起来：“和我聊聊？”
“聊聊，也请你指正指正。”
石铁心和王大发随口聊着，不紧不慢，就像老友重逢，在山坡上，在夜幕下，在晚风中，在虫鸣里。
犹记得当初那日，傍晚盛会，烟花怒放，金碧辉煌。
再看现在，一切恍如隔世。
但唯有此时此刻，或许才能说出真话，讲些触及灵魂的东西。
而小谈片刻后，又复无话可说。
毕竟，那只紫色的眼睛，就摆在那里。
沉默之后，石铁心忽然问道：“发哥，你这个紫色的，还有办法回头吗？”
王大发抽掉最后一口烟，将头上的绷带一撕：“没办法了。”
他的那只瞎掉的眼，竟然已经再生了回来。
王大发叹道：“只要被种下了种子，生了根，再也没有回头路好走。”
石铁心有些沉重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至少有一样好处，我重返了青春，变回了二三十岁的状态。”王大发的眼中渐渐又亮起了光：“石头，你知道吗，我是真的羡慕你。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能够那么强大，那么有力量，能够做到常理来讲做不到的事，能够拥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能够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拥有一切，我真的、真的，羡慕你。”
“现在，我不用羡慕了。我也可以做到，我也能重新来过！”
王大发看着自己重新变得年轻的身躯，心灵似乎也回到了年轻时的炽热。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石头，你可知到，我从前也是个有原则的人！可从前我那时候太弱小了，太平凡了，太卑微了，在冷冰冰的现实面前，我的原则不堪一击！”
“我曾经的梦想是当一个书法家，当一个远离人世间纷纷扰扰的艺术家，当一个能够纯粹的、喜悦的、高尚的人。”
“但是现实告诉我，我不行啊！”
“我没有你的能力，没有你的武力，没有你的实力，我必须屈从于现实！”
“我割舍了过去的一切，我把所有写过的习字帖全部付之一炬，把从前的自己也随之一起焚烧。我从繁荣稳定的国家来到这种地方，成为一个我从前憎恨、鄙夷、绝对瞧不起的混混头子。”
“为什么？”
“从前我曾激扬文字，痛斥黑暗与不公。现在呢，我把人性、良知、生命，所有一切都拿去豪赌，做下无数曾经的自己所不齿的事情。”
“为什么？”
“因为，这么多年、我做了这么多事，就是为了抓住一个机会！”
“我的人生一败再败，这次绝不可以继续败。我要赢，我一定要赢，不惜一切的胜利，我要飞黄腾达！”
“而且一切，不是为了证明我有多威风，而是我失去的，我一定亲手拿回来！”
啪，王大发双手抓在石铁心肩膀上，紫色的眼睛里都是灼热的光：“重新开始，好不好？石头，我想重新开始。我真的、我、我已经押上了我所有的所有，我不可以一辈子一直当个失败者！帮帮我，重新开始，好不好？”
石铁心闭上眼睛，深深的吸着气，好半晌，缓缓吐出。
他睁开眼，平静而认真的注视着王大发的紫眼，声音中包含着厚重的力量：“发哥，我送你离开这里，回国，回去看看你的父亲，你的家人。”
他伸出手，从王大发的上衣口袋中拿出一支笔，放进了王大发的手中：“拿回你的笔，拿回你自己，这，才是真正的，重新开始。”
“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是不是夫人之人，会不会放虎归山。”
“我只能说，控制好那个紫色的玩意儿，再也不要让它兴风作浪。”
“如果你被它控制的话，天涯海角，我也会，亲手，杀了你。”
“这便是我与你，最后的情谊。”
王大发定定看着石铁心，眼中光芒忽闪忽灭，无数念头在心头汹涌激荡。
他喘着气，目光不断游移，心中天人交战。他看看夜下的东京，又看看手中的笔，最后看看石铁心坚如磐石的面容，心脏砰砰直跳，眼中的紫色不断涨缩。
石铁心则只是静静的看着王大发，等待着他的选择。
片刻后，王大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他闭上了眼。
然后又睁开了眼。
这一刻，他的眼睛恢复了黑色的模样。
“好吧，我明白了，或许我想要的，从来都不在这东京城。”王大发抬起手，从上衣口袋的内袋里拿出一本笔记本。
看看手中的笔记本，王大发把它往石铁心手里一放，整个人似乎也放下了一个极大的负担。
放下了屠刀，放下了业障。
王大发深吸一口气，笑了笑：“忽然感觉挺轻松。石头，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等我讲完，你就把我送走吧。”
石铁心也笑起来：“好吧，我听你讲，希望不是什么窝囊女婿含泪签下离婚协议书之类的事情。”
“那我讲一个十年河东、十年河底、狠欺少年穷的故事吧。”王大发带着三分怀念、三分自嘲、三分释然、和一分期待，缓缓说道：“那年，我也二十八，她也二十八——”
啪。
突如其来，一声轻响。
王大发的心口忽然炸开了一个大洞，大量血肉猛然喷涌迸溅，哗啦一下溅了石铁心一身。
第760章 渐进的真相
王大发，栽倒了下去。
满含着憧憬的双眼，快速的暗淡。
强大的生命力唯一的作用，就是让他说出了最后几句话。
“我和她……说好的……”
噗通，他扑跌在地上，沿着山坡滚落了好几米。没有任何潇洒的姿态，没有任何美丽的离别，他就像所有死在窝棚区角落里的人一样，卑微、肮脏、狼狈、渺小。
在这片没有星星的夜空之下，他的眼中倒映不了任何光明，留下的只有无尽的追思，和遗憾。
“说好的……”
“说……好……的……”
一切神采消失。
生命之火，彻底熄灭。
石铁心本来微微笑着的脸猛然僵了。
他的本能反应让他快速扑倒，沿着山坡快速滑下数米，躲避可能随之而来的下一次狙击。但也正是这一个下滑，让他目睹了王大发生命的最后几秒钟。
看着王大发死不瞑目的眼睛。
石铁心的眼瞪大了。
眉毛竖起了。
瞳孔缩小了。
咯吱咯吱，牙齿摩擦着。
他吸着气，气息有些颤抖，心跳的频率和血压不断上升，最后在胸腔中酝酿成愤怒的野火，炽热的燃烧起来。
噼啪噼啪，石铁心的发稍间迸发出细微的电火花，水火风雷四种劫力在下意识的融合着，仿佛是在呼应着石铁心的狂怒。
嘭————
枪击的声音这才传来，如此遥远，估计在一千八百米以上。
这一定是个很强的狙击手。
但不管你多强，今天，你，死定了——！！
所有怒吼全部被憋在心中化作了滚滚怒火，石铁心沿着山坡狂奔疾走，史无前例的将无间雷劫手的迅敏加持在无相风劫腿上，让他的奔跑速度攀上了更高峰。
布防的小弟们有些慌乱的开始搜寻，而石铁心早就先他们好几步，向着枪声传来的方向狂奔。
王大发胸部中弹的轨迹、耳朵里捕捉到的枪声来源，所有一切在念气中被高速拼合，组合成相对准确的位置。
鸣春山九曲十八弯的山路在心中精准的呈现，射击术则快速注明了有可能被对方看到、察觉的位置。不同的心术快速协作，标注出了最安全最快速的进击路线。
石铁心仿佛提前预演了上百遍一样，以不可思议的流畅和敏捷，在山路上驰骋狂奔。狂风迎面而来，又被【风驰】削减了阻力。石铁心怒发冲冠，一路绝尘，飞一样的快速接近敌人的位置。
那是另一个山头的山顶。
唰，石铁心疯狂冲上，这里已经空空如也。唯有一杆枪，已被无光炸弹销毁，线索似乎已经断了。
但这算不了什么！
石铁心猛然吸了一口气，无数气味分子在鼻腔中被筛选过滤。只要你有一点味道，我就、我就——什么？！
猛然间，石铁心愣住了。
他闻到的味道，很熟悉。
他不可置信的抽抽鼻子，又确认了一遍。
没错，确实是这个味道，刚刚还在这里，现在已经在夜风中渐渐飘散。
“是她？？！”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不，还不能凭味道就这么确定，需要进一步的调查。趁着味道还没有完全消散，石铁心顺着味道的方向一路狂奔。
“她跑过这里，很匆忙，撞断了这颗小树的树枝。这里，这个轮胎印，没错，是她的机车。从这里开始她骑车远去，方向，东京城——追！”
石铁心一路追踪，同时联系小弟。小弟们一阵手忙脚乱，半天后才把机车送过来。石铁心翻身上了车，焦急的顺着越来越淡的气味疯狂追踪着。
他难以相信，他难以接受，他希望有别的可能。
气味很快在黑夜中散了，石铁心毕竟还没到警犬那种地步。但他现在已经不是孤军奋战，而是一方霸主。他的耳目遍布街道，一个命令下去就会让很多消息不断向他这里汇聚。一路追摄，石铁心来到了一栋小楼前。
翻身下车，沿着外墙三两下攀爬到三楼。手指贴在窗户上，无间劫力一动，内部的金属锁扣自然打开。稍稍打开一点缝隙，无相之风吹进去，里面没人。
但石铁心没有贸然行动，而是用无间劫力仔细的探索了一圈。果然，窗口处有一根细细的、隐秘的丝线。
“这根线连着的是……炸药？”石铁心避过丝线，落入房间中，利用近乎开挂的无间劫力四处探查。
这里，一个秘密发信站。那里，一些暗格暗门。还有些用来快速销毁材料的机关，以及一些用来紧急撤离的备品包。
最后，他找到了一个藏的最严实的保险柜。
无间劫力渗入，轻轻的转动了几下，咔哒，锁开了。拉开保险柜门，石铁心从里面找到一份文件。
是一分联系记录。
看着上面的内容，石铁心的心，越来越冷。
啪，将文件合上。石铁心深吸一口气，然后拨打了一个号码。
号码很快通了。
“什么情况？为什么联系我？你知道我们不应该直接联系的。”是老贾。
石铁心严重酝酿着阴雷，声音种阴云密布：“我就问你一件事——国内的食品药品安全监督局，需不需要向境外派送特别作战人员。”
“什么？”老贾的声音中全都是不可置信：“食品药品监督局？特别作战人员？你是不是傻了，怎么会信这种蠢话！”
石铁心无言以对：“我以为，名字越朴素，机构越牛逼……”
“呸！真要那样，计生办还不得上天！”
滴，电话挂断了。
石铁心二话不说冲出屋外，飞身落在了机车上狂奔而去。
几分钟后，高层豪宅中。
悠悠喘着气回到家，一打开灯，就看到石铁心坐在客厅里。
石铁心吸了口气，嗯，一模一样的味道。
他面色如常，轻轻问道：“去哪了，怎么气喘喘的？”
悠悠目光微微闪烁，随意笑起来：“没去哪，担心你，去问了问情况，没想到你已经回来了。”
说谎。
这一次，石铁心的超凡受感明确的告诉他，她在说谎。
石铁心忽然想笑，想自嘲的笑。他感觉自己一下子清醒了，从如梦似幻的旖旎记忆中脱离出来。过去的林林总总全数在眼前闪回，另一个世界线的凌星见的每一句话都在心中流淌。
人设。
声音。
演绎。
伪装。
靳情。
武承空。
以及今夜的所有所见。
所有一切都让眼前的姑娘好像忽然啪的一下破碎成千千万万泡影般的碎片，每一片都从正面翻到了反面，然后再不断拼凑起来，最终形成了一个词——假象。
第761章 撕裂的现实
假的。
都是假的。
从认识的第一刻起，除了一个小名，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感动是假的。
正义是假的。
使命是假的。
身份是假的。
之前培养的所有暧昧、所有撩拨，都是假的。
而重重假象之下的真面目，就在，这份文件里。
石铁心笑起来，很苦涩。
“知道吗，我现在感觉，我真的是个傻逼。”他看着对面的悠悠，带着一丝荒谬说道：“我竟然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上你的当，我竟然会一次又一次的被你骗，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你说，我是不是傻逼？”
悠悠眼中有一丝隐藏的很好的慌乱，表面上却是一幅莫名其妙的样子：“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上我的当被我骗，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什么时候骗过我？这件事，我该从哪里和你细数呢？是该说你的‘假币天才’身份，还是该说你接近王大发、接近我的目的？对了，要不还是先谈谈欧阳兄弟的保护伞、王大发一直想攀上的大靠山，同时也是你的老板的——陈司令吧。”
悠悠瞳孔一缩，不再说话，也不再狡辩。
她忽然轻轻靠在门柱上，表情先是变得冰冷，然后变得玩味，最后变得妖媚起来，声音中再也没有一丝柔美，而是变得冰冷、狠辣、阴险：“唉，终究是被你看出来了，真可惜呢。”
嘶————
石铁心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勉强压抑着心中汹涌的情绪。虽然早有所料，但当悠悠亲口承认的时候，当看到悠悠这般做派的时候，心情又是格外不同。
他复又睁开眼，注视着悠悠，无比认真的说道：“我就问你一件事，你现在实话告诉我，我们去水下基地的那一天，你到底带了几个氧气面罩？”
“你觉得呢？”悠悠嘲弄道：“那些面罩不是我带的，而是我找到的。那是一个水下基地，几百人的基地，你觉得该有多少面罩？”
石铁心哼笑起来，记忆中的感动在破碎：“为了演，你还真下本啊。”
“下什么本啊，一直戴着呢，直到觉得差不多了才摘掉扔了。反正那里一片漆黑，你什么都看不到。没想到，你脑补的很彻底。”悠悠的嘴角溢出讥嘲的笑：“可惜了，本想勾引勾引你的，没想到你和其他男人还有点不一样的地方。大师，你定力不低啊。”
石铁心闻言，感觉头都要炸了：“其他男人？”
“怎么了，有其他男人很奇怪么？我进行过两年半的培训，然后又干这一行一年多，一直很清楚美貌就是我最大的武器。我算算……七个，工作中挑挑拣拣的已经勾引到七个男人了。如果算上训练营里的那些男教官，那得有……”凌星见掐指算着，一副一时间数不过来的样子。
看到这个样子的悠悠，两个世界线发生的种种瞬间错杂交织在一起，石铁心简直要暴走了。
嘭，他直接站起来，大踏步的冲过来，一下把挡路的沙发踹飞，两只铁爪猛然抓在了悠悠的肩膀上，痛苦又愤怒的咆哮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能够这样！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悠悠冷哼一声：“别一副我们很熟的样子，你知道我什么？”
“我、我知道你什么？我什么都知道！”石铁心无法自控：“什么靳情，什么武承空，我特么一开始就不信，因为我知道你的名字——凌！星！见！”
悠悠一直嘲弄的表情消失了，露出了一丝真正的吃惊，愣愣看着石铁心：“什么？”
石铁心深吸一口气：“我问你，你是在金陵市凤鸣一中上的高中吗？”
悠悠愣愣点头，然后又摇头：“我的档案明明已经……”
“我们是高中同学啊傻子！”
没错，这个世界线的黑尊也是去凤鸣一中上的高中。
经历与状元石稍有不同，他没遇到什么校霸，毕竟这个世界线更发达更现代更完善。滕超虢那种类型的校霸，在这里已经不流行了。广义上讲，黑尊和这个世界线的凌星见，确实是高中同学。
“哈？！！”悠悠有些傻了，她不可置信的轻轻摇着头：“怎、怎么会……”
“凌星见，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你家在镇江，我知道你不吃葱，我知道你臭美，我知道你小心眼，我知道你的笑点你的泪点，我知道你的口味你的喜好，我知道你的梦想你的苦恼，我什么都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一直没有说破，是因为我希望你能自己告诉我。但，但为什么，为什么偏偏会这样！”
看着满面痛苦的石铁心，悠悠的眼中有些动容。她偏过了头，垂下了目光，好像不敢面对石铁心的双眼：“你……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你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盖世英雄……呵呵……”石铁心说到这里，似乎失去了一身神力。松开了手，无力的后退两步。
他后退的样子，是认真的。
悠悠低着头，忽然吸了口气，猛然上前两步扑在了石铁心身上，双手环住了石铁心的腰背，两手相扣死死抱住。
但一双大手，却缓慢而坚定的把她的双手分开。
然后，将她推远。
“行了，别来这套了。还想干什么？玩一些‘十分感动、浪女回头’的把戏么？”石铁心的声音恢复了平静：“我已经明白了，我也悟了。你的谎言，我再也不会相信哪怕一句。”
他在一个呼吸间，收敛了所有情绪，声音变得冷漠：“好了，交代交代吧，别逼我动粗。”
悠悠慢慢点点头，声音中是同样的冷静：“不信，就对了。不过，你还是太单纯了点。”
嗯？
石铁心猛然皱眉。
悠悠抬起头，脸上是胜券在握的诡笑：“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来给你当保姆？”
滴。
一个按钮被按下。
下一刻，石铁心感觉到脚下有爆炸性的力量，猛然间爆发了。
轰隆！
这一夜的东京，第二次被爆炸的轰鸣惊醒。
坐落在市中心的高层豪宅的顶起第二层，发生了猛烈的连环爆炸。狂暴的火焰四处流窜，从顶起第二层的每一个窗户中喷发出来。紧接着，对最上面的顶楼，造成了毁灭性的伤害。
四溢的火焰里，一个灵活的身影如同狐狸一半敏捷的窜出，从最顶层一跃而下。
快速坠落，超低空开伞，嘭的一下紧急降速，然后快速脱离伞线，落在了早就准备好的一台机车上。
酒红色的机车快速远去，将爆炸的火焰甩在后面。火光之中，悠悠的目光里有一丝不舍一闪而逝，最终全数化作决绝。
第762章 华夏龙组？魔僧八戒？这都什么和什么？
悠悠来到了一处隐秘的小巷。
巷子里，有两个人正在等她。
一个衣衫艳丽，举手投足间都是魅惑，是黛月。
另一个红白两色，是那个素淡冷清的巫女。
“我的事做完了。”悠悠看向两个女人，强势的说道：“下面，该看你们的诚意了。”
“武小姐果然是信人，这份诚意我感受到了。”黛月微微欠身，然后又挺直身体说道：“但妾身有一事不明，希望武小姐能够给与解答——为什么，你会不遗余力的辅助他击杀我们的神之子呢？”
言语间，两个女人的身上弥漫起丝丝威胁之意。
但在这种威胁面前，悠悠却全然不虚，反而更加强势的回应道：“呵，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们那个所谓的神之子是干什么的，我们都心知肚明，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作为陈司令的特派员，我不杀它们，难道还留着它们过年吗？”
黛月闻言有些生气，高耸的胸膛起伏起来。
素净的巫女却淡漠的说道：“可笑的权谋，毫无意义的消耗，一切荣光最终都将归于神母尊上。神之子还是陈司令，没有区别。”
“对神母尊上当然没区别，但对陈司令有区别。如果这世界注定要由神母尊上统领一切，那么司令希望成为神下唯一的教皇。”悠悠有些不耐烦道：“行了，别罗嗦了，说好的交易，我要验货。”
“可以。”巫女伸出手，面无表情的割开了手腕，流淌下紫色的鲜血：“来，感受神母的伟大。”
“滚蛋吧！”悠悠一把拍开巫女的手，厌恶道：“我说你们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日本海上大军压境，陈司令一声令下就能把东京彻底夷平。什么山猿水鬼神之子的，全部都将在舰炮之下化为灰烬！我代替陈司令过来和你们谈，你们就这么糊弄我？拿出你们的真家伙，拿出你们的真本事，否则凭什么打动陈司令？毕竟，他已经拥有一切。”
“他并未拥有一切，他还有一样求而不得，就是永恒。而这，不也正是司令派武小姐来此的目的么？”黛月打着圆场，然后与巫女对视一眼。
两人用眼神交换了一下意见，然后齐齐点头：“好，既然如此，我们就以神种，请武小姐感受神母的伟大，这边请。”
三人开始向前走。
一边走着，黛月一边说道：“对了武小姐，妾身还有一事不明，希望武小姐示下。那位石铁心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能够屡屡以凡人之身触犯神灵威严？”
悠悠却是神秘的笑起来：“问得好。这其中的缘故你们若是弄不清楚，恐怕会对形势造成严重的误判。就好比你们的‘陛下’，闭门造车的鼓捣些东西，写出什么‘血祭十亿人’这种计划。他一定是以为自己无敌了才会这样没谱，简直是笑掉大牙。”
黛月和巫女再次对视一眼，心中凛然。
这一点，其实她们俩也是一样的。之前她们对神母的力量完全的崇拜，不相信世界上有任何人能够抵挡。但石铁心的出现，打破了这些妄想。
关键的是，她们三番五次从神之子身上感受到了濒死的恐惧。这说明石铁心的力量对虚神之身拥有克制作用，否则神之子就是死也不会怕，这才让她们最震惊的。
那种力量是什么？
凡人怎么获得的？
那种力量的上限有多高？
最关键的是，到底有多少人掌握这种力量？
毕竟一个来日本赚钱的混混头子就能这么牛逼，那么重洋之外的那个巨大的国度中，又到底潜藏着多少这么强、或者更强的人？
正是因为这样的疑惑，她们才一直对石铁心敬而远之。宁愿看着神之子们一个个被剿灭，也不愿意亲自下场。
毕竟，神之子嘛，弄起来还是不难的。
但像她们这样忠心耿耿的下属却很难得，轻易不能折损，相信神母尊上也会理解她们的。
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两人开始旁敲侧击。但悠悠哼着哈着说这些不着边的东西，就像某些游戏开发商一样今天说点信息明天放个图片，吊足胃口的同时跳票又跳票，就是不上市。
两人无法，知道这女人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只能拿出真家伙。
黛月捧出一个杯盏：“武小姐，这就是最上等的虚神之卵。融合此卵之人，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触摸到神母的伟大。即便是陈司令亲自来了，呈上的也是一样的东西。”
悠悠看向杯盏，和在巴贝丽号上见到的差不多。但杯中一颗紫黑色圆卵，却比之前所见明显高级。
之前见到的是不规则的团块，混合着紫色的液体，黏糊糊怪恶心的。
但这杯盏中却没有任何紫色液体，唯有一枚荔枝大小的圆球。外皮是黑色，内核是紫色，仿佛黑色的虚空里打开了一条紫色的裂隙，透露出无穷无尽的神秘。
悠悠伸手去拿，黛月却把杯子往后一拉：“且慢，在武小姐触摸神威之前，希望能够先将石铁心之事开示于妾身。”
“嗯……好吧。”悠悠点点头：“石铁心的身份，在国内也是绝密，没有很高身份的人根本无法查到他的真实信息。他隶属于一个保密级别极高的特别作战部队，担负着常人根本无法担负的任务，游走在常理与无常的边界。这个组织的名字，叫做——”
悠悠看看两人，把两人搞得有些紧张起来，然后才无比严肃的说道：“华夏龙组。”
黛月和巫女愣愣的眨眨眼，对视一眼，然后迟疑道：“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
“有点什么？太直白了还是太老土了？拉倒吧，名字越老土，职能越牛逼。组织厉不厉害，不在于名字多好听，而在于构成组织的人强不强。”
两人一听，觉得有道理。再琢磨琢磨，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顿时觉得“华夏龙组”的名字似乎又**了起来。
“那这个石铁心到底是什么能力？”
“石铁心什么的，都只是他的伪装，他的假身份。他的真名早就已经被抹去，在龙组中只有一个代号——”悠悠严肃道：“魔僧八戒。”
第763章 什么叫一句话都不能信啊？
魔僧八戒？
黛月和巫女顿时都是一副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
“阿诺……西游记的话，我们还是看过的。”黛月一脸和善的笑着：“武小姐该不会是想糊弄我们，其实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吧。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只好请陈司令再另派一个特派员了了。”
威胁之意高涨，似乎一言不合之间就会直接动手杀人。
悠悠则双臂一抱，保持了高傲和嘲弄，一丁点胆怯的样子都没有：“怎么，你们看过西游记，我就没看过吗？你以为我在探听到这个外号的时候就不震惊吗？但是你回过头来想想，会用‘华夏龙组’为名称的组织里，出现一个‘魔僧八戒’有什么奇怪的吗？”
这……
也是啊。
这种起名的恶趣味，确实还挺搭调的，黛月一下子又接受了全新的设定。
巫女则没有轻信，冷声道：“既是魔僧，何谈戒律。这名字，不合逻辑。”她要从哲学层面分析悠悠的鬼话到底是真是假。
“正是魔僧，才谈戒律。唯有戒，才有魔。持戒后破戒，得戒后忘戒，方才是魔僧。”悠悠一脸考较：“小姑娘，别以为读了两年书就不知天高地厚的跟我掰扯。你以为，八戒到底是哪八戒？”
巫女有些哑口，她还真不知道。
悠悠如数家珍，娓娓道来。
“贪戒、痴戒、嗔戒、诳戒，这是下四戒。”
“慧戒、定戒、欲戒、色戒，这是上四戒。”
“这是一条完整的由凡人至超人的道路。”
“你们是不是很好奇，他为什么可以发动那么多人，让那么多人死心塌地的团结在他身边？”
黛月和巫女不说话，但她们确实想不通，很好奇，于是都认真听着。
“这正是魔僧用魔佛之法度化他人的能力啊。”
卧槽，原来如此！
“你们是不是很好奇，他为什么可以在全能教堂那么多人中准确的分辨出同类和异类？”
这个更好奇，更重要，于是两人的表情更期待。
“那是因为魔僧，已经悟到了第八戒，色戒。”
“如今的诸生色相对他来说，基本都能看破。”
“色于他而言，再也没有束缚，他对于色则是完全的自由。”
“若色为苦海，那么他已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中间。”
这话说的就有点太玄乎了。
黛月有种虽然听不懂但是好厉害的感觉，觉得武姑娘说的好有道理。
但作为一个哲学爱好者，巫女少见的认真争执起来：“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中间？这可能吗？不过是一些佛门机锋，假大空虚。世间凡物，都有开始、过程与终结，仿佛线段有头有尾。除了神灵永恒，好似直线般无限延展，否则哪有其他超脱之道？”
嗯，嗯嗯，说的也对说的也对。
黛月觉得自己的思想又靠向了巫女的阵营。
“不存在？”悠悠眉毛一挑，一脸玩味：“我立刻就给你找到一个类似的东西，你信不信？”
巫女坚决摇头，表示不信。
悠悠则轻轻拿起一支笔，背过身去画了一个圆圈，然后转回身来，指着圆圈说道：“现在，你告诉我，圆上的这个点，到底是.asxs.，是终点，还是中间？”
巫女瞪大眼睛，哑口无言。
“我再点一个点，你告诉我，这两个点到底谁后谁前，谁是过去，谁是未来？”
黛月不明觉厉，一脸信服。
“悟了这个，才算是悟了戒。”
“魔僧，是称号。”
“八戒，是境界。”
“魔僧八戒，由此而来。”
“所以你们再也不用考虑用美色去诱惑他、用皮相去干扰他。”悠悠露出了臭屁的本色：“也就是我，才能潜伏这么久。其他的庸脂俗粉，就省省吧~~”
话到这里，黛月已经彻底接受了这个设定，顿觉魔僧八戒这名称不仅不可笑，反而特别高深，特别牛逼。
巫女也有些动摇，问道：“派人干扰？难道魔僧还没死？”
悠悠立刻哈哈笑起来：“你们以为魔僧是什么人，这么容易死吗？他是一个悟到第八戒的超人，智慧敏锐强大恐怖。他一个人，就能把东京搅的天翻地覆。这样的人，我那些炸弹，还炸不死他。”
巫女和黛月的心中，顿时升起了忧虑。
这个魔僧有点太牛逼了，出乎了预料。
还有一个更关键的问题。
“武小姐，华夏龙组到底有多少人？比魔僧八戒更强的，又有多少？”
悠悠摇摇头：“不知道。龙组太神秘，我不清楚他们的底细，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会赶来东京。但有一件事，我很清楚。”她竖起一根手指，满脸严肃：“八戒，并不是魔僧的最强状态。”
啥？
这样了还不是最强？
两女追问道：“魔僧还会变得更强吗？”
悠悠却住口不说了，似笑非笑的对黛月勾勾手指。黛月看了看手中的虚神之卵，又和巫女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把杯子递了过去。
悠悠拿到虚灵之卵，放在手中端详片刻。手一合再一展，已经魔术一样消失不见，不知被她收到哪里去了。
巫女冷声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好吧，那我就明说了。”悠悠一脸煞有介事的严肃说道：“上四戒之上，还有第九戒，空戒。如果魔僧悟了空戒，成为了魔僧九戒，他就会成为人类的最顶点，换言之就是究极人类。人世间，再也没有什么是他的对手。”
巫女和黛月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心中有些担忧，但又强打精神。不怕不怕，人间无敌也没什么，我们的靠山是神……
“而九戒也不是魔僧的巅峰。”悠悠的表情，凝重的让人心底发颤：“人类终究是有极限的，而当他从九戒再做突破的时候，就不做人了。”
“他会晋升到全新的境界中。”
“他虽活着，却仿佛在轮回。”
“每轮回一次，身边便会开出三里桃花。”
“度生死劫，度入灭劫，度情劫。”
“他会葬下苍生，也会葬下自己，然后重新来过。”
“三三得九，九九归一，九加一是十。”
“当他大成的时候，那便是三生三逝魔三葬，桃花十里灭红尘。”
“到那时候，他就是最专业的团队。天上天下，没有他葬不了的。”
“所以，千万别去刺激他，把他放那儿，不管不理才是最好的策略。”
第764章 这就叫一句话都不能信
黛月和巫女已经听傻了。
总觉得眼前这娘们是在胡扯，但仔细想想，似乎逻辑也挺通顺。至于为什么和《西游记》重合度那么高……想想石铁心的实力，想想华夏龙组的神秘，两女忽然产生了一个恐怖的想法——话说吴承恩当年写的该不会是纪实文学吧！
都说文学作品来自生活又高于生活。
高于生活我明白。
这个来自生活就有点可怕……
巫女还在挣扎着保持理智，黛月已经开始接受设定。
但最能将悠悠这番话听进去的，反而是一个窃听的人。
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人。
他本站在阴影中，毫无气息，仿佛一截朽木、一块石头，全然不惹人注意。
直到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才让人惊觉，这里还有如此雄伟的一条壮汉。
“贫僧本以为你们的山庙早已被世俗沾染殆尽，毕竟少林都已经上市卖股票了，谁还会相信你们有佛门正传呢？没想到，亚洲文明的源头果然还是源头，真是小看你们了。”
他从阴影中走出来，身穿僧袍，头戴斗笠，左手竖起单掌，右手拿着禅杖，脖子上挂着体积夸张的串珠。粗粗的禅杖在他的大手中显得十分轻巧，杖头上咣当作响的铁环每一个都不轻，黑漆漆的串珠每一颗都像馒头一样大，但此人如此负重之下却完全不觉吃力。
这是一个身高接近两米、浑身肌肉非常膨胀的僧人。
他抬起头，露出了斗笠下疯狂的眼睛，带着野兽般的杀气俯视着悠悠：“我疯僧，一定会去会会那位魔僧，看看他的八戒之力到底有何特别。而你，小姑娘，我很不喜欢你居高临下的态度，更不喜欢你们背着陛下偷偷摸摸的行事。”
黛月紧张起来：“疯僧，你想干什么？”
悠悠也皱起眉毛，只要看一眼她就知道，眼前这个疯和尚根本就不是个理智的人。
“我想——让那个陈司令吃屎去吧！”
咣当当，疯僧挥动着巨大的禅杖，口中念诵着错乱的经文，手上则发动了必杀的攻击。
噗嗤，有血液溅在后面的墙壁上。
这血，鲜红。
另外一边。
发生爆炸的高楼附近，人员汇聚繁忙无比。
在大楼强大的灭火系统下，大火渐渐熄灭。也多亏了它在设计之初就余留了巨大的抗震余量，所以这楼并没有坍塌，唯有最上面两层爆掉了。
破片瓦砾掉的满街都是，大多数伤员都被转运走了。
一个破烂的沙发上，石铁心坐在瓦砾中间，脸上有些火烧火燎的焦黑。
之前爆炸的时候，由于炸药并不是同一时间炸开，所以给了他一个逃生的机会。之前准备好的绳索不能用，生怕被大火烧断。石铁心选择疾走狂奔，手指一插一拉，嘎吱一下把电梯门整个分开，然后抓着电梯钢索纵身而下。
好悬，没受什么伤。
现在，他沉默着，坐在沙发上没有走。他的身边摆着一个熏黑的铁人桩，手中拿着个文件夹。
铁人桩是被炸下来的，看看它眼前似乎还能浮现出他在屋里练拳的场景。现在，拳桩还在，看他练拳的人则已经鸿飞冥冥，只留下了巨大而无言的嘲弄。
咯吱，手指将文件夹捏的起皱。
所有原由，都在这个文件夹中。
文件夹里是一个发报秘本，记录了很多秘密通讯的内容。
看了这个秘本，石铁心才总算明白了悠悠的真实身份——国内某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的特派员。
这个大人物，不知其真实身份，只在秘本上记载为“陈司令”。而这个陈司令，就是欧阳兄弟的主要保护伞，是王大发想抱上的大腿，更是特殊独品的主要运输目标。
就像王大发曾经说的，一个小小的大兴根本吃不下那么多独品。而且，现在双方海军，尤其是东方国度海军将海面基本封锁，那么大量的独品是怎么运出去的？
再引申一些，悠悠为什么对欧阳兄弟这么上心？王大发为什么会这么信任她，特意叫她来听听自己的宏图大志？
一切，水落石出。
查欧阳也好，帮大发也罢，还有后来跳槽到新兴霸主石铁心这里来当保姆，以及不遗余力的探索怪物势力、杀死神之子等，一切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让陈司令，最大程度的掌控这种力量。
毕竟，这是一种能够让人返老还童的力量。
“呵呵，我真是傻透了。这或许才是大人物的行事方式吧，一个特派员就把我耍的团团转。”石铁心一页一页翻看着文件，心中酸楚简直无法释放。
这算是舔狗的痛吗？
不全是。
别看他从前也常说“不信你”之类的话，但石铁心的潜意识中，并没有怀疑过悠悠的立场。这不仅仅是因为风光旖旎的暧昧，更多的还是受到了另一个世界线的影响。
凤鸣一中的凌星见，那种古灵精怪，那种娇憨可爱，还有共同奋斗共同努力的种种，让石铁心下意识地就不去怀疑她。即便看到了点点可疑之处，也会下意识的忽略，会自动为她解释。
没想到，最终却梦碎东京湾。
仔细想想，这心态和舔狗好像也没差多少。
石铁心自嘲一笑，呵呵，没想到我这种硬汉也有今天。
翻看，翻看，下意识地翻看。
忽然，石铁心不笑了。
他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嗯？这个字……怎么这么新？”石铁心重新翻了一边文件夹，从头到尾，通讯秘录的时间跨度长达半年，而且不同的时间上书写的字迹也有些微妙的不同，看起来没什么毛病。
但这个墨水的颜色，太统一了。
不像是横跨半年写出来的东西。
凑近了用鼻子嗅了嗅，嘶嘶，嘶嘶，嗯？
这个味道……不对吧！
这是我的秘制墨水的味道！
作为一个成熟的书法家，石铁心已经可以自己调墨水了，就像一个成熟的美妆博主会自己调香水一样。
但这一款是我特么一个星期前才刚调出来的！
一个星期内的墨水，写出了半年多的通讯记录。
这是什么感觉？这是一笔一夜一条命狂补暑假作业的感觉。
石铁心脑中顿时蹦出了一个念头，赶紧仔仔细细从头到尾又闻了一遍，最后啪的一下把文件合起来，抓狂的摔在沙发上。
“我特么就知道！她的话，任、何、一、句、都、不、能、信——！！！”
第765章 狙击的真相
石铁心抓狂不已，心中却已经阴转多云。
但烦依然还是烦。
就算悠悠一番做派是飙演技好了，你就不知道和我商量一下吗？就这么不信任我吗？还有，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杀王大发吗？想把紫血怪物赶尽杀绝所以才出手？
不对。
还是不对。
仔细回忆一下今夜的一整件事，一整个过程，她有点用力过度，她演的有失水准，她留下的疑点太多，不像是她应有的水平。这说明她焦急，没时间铺垫，没时间做好万全的准备。否则，以她的演技，我没法这么快就识破。
这背后，肯定有问题……
等会儿，还有一个更大的疑点。
王大发，真的是她杀的吗？
她的枪，真的能造成那样的伤口吗？
石铁心快速掏出手机拨通了阿飞的电话：“阿飞，还在鸣春山吧，快把发哥的尸体收殓好，我要验一验。对了，不管发动多少人手，必须找到弹头！”
当时事态紧急没时间细察，现在则要寻找更多线索。
做好安排之后，石铁心风风火火上了机车，一拧油门飞驰而去。
二十分钟后，石铁心在东京郊外登上了一辆大卡车。这辆冷藏车拉着王大发的尸体往回开，正好在半路上被石铁心截住。
拉开货箱，打开电灯，在飘散的冷雾种，石铁心开始研究王**的尸首。
看着王大发死不瞑目的样子，石铁心有些唏嘘。虽然王大发已经向紫色怪物的方向滑落，但显然他变化的时间还不够长，程度还不够深，所以身体强度和再生能力还没有强的过分。心脏爆炸，足以将他彻底杀死。
但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石铁心俯身下去开始检查。
“后背弹孔直径约两公分，前胸开放性创伤，破口直径超过八公分。对伤口内部进行检查……嗯？”石铁心手指一捏，从王大发翻卷的皮肉里拔出一个小小的破片。
子弹的破片留在肉里本没有什么问题，但这个破片的材质似乎不太对劲。
“阿飞，把找到的弹头拿来。”
“来了老系。”阿飞跑进冷厢，手里端着个玻璃瓮，里面是一些黑乎乎的碎渣：“没有大块的弹头，能找到的所有弹片都在这里了。”
石铁心拿过来仔细观察了一下，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这种颜色，这种形态，这种脆度——铅？这是一颗铅弹？
不是铅芯弹，铅芯弹的铅芯不会有这么大量的铅，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是一颗由纯铅制成的子弹。
打开盖子，敏锐的嗅觉立刻捕捉到一股虽然很淡，但很顽固的气味。
“这什么味儿？是血脂吗？王大发身上的？”石铁心告罪一声，在王大发尸体上又开了个口，闻了闻后摇摇头：“不对，不是王大发的味道，是这子弹自己携带的。”
他把玻璃瓮盖好，塞到阿飞怀里：“快马加鞭给工程部送去，让工程师分析这颗子弹的原始形态。”
“是！呃，老系，你去哪？”
“我去鸣春山。”
飞车狂飙，只身前行，又二十分钟后，再次回到了之前的地方，回到了和藤原极真赛车时的发车点。不知何处起了薄雾，遮蔽了月光，四野一片漆黑，常人在此必然胆战心惊。
石铁心下车，手持一个电筒，认真的寻找着。
“是这里，这就是那颗子弹在击穿王大发之后打在地上的痕迹。我记得当时王大发是站在这里，然后……”石铁心拿出一个瞄准镜，以这两点为基准开始定位。
随后他发现，悠悠毁枪的位置和这两点并不在一条线上。
虽然很近。
但如果真的是悠悠开枪射击，子弹的击地位置应该会更偏。
“还不能确定，可能是王大发的身体让弹道发生了偏移，先去找找试试。”石铁心按照定位的路线，向着子弹可能打来的方向找去。
他假定这个方向上有个狙击手，基础射击术快速将狙击手最可能藏匿的地点标注了出来。石铁心一路找，一路走，仔细的检查了整个路径。当他找到第三个可能地点时，脚步忽然一顿。
“这里，不久前有人在这里趴过。看野草的形态和露水的情况，趴在这里的人身高一米八、体重约七十五公斤。嘶嘶——”石铁心仔细闻了闻，眼睛猛然一瞪：“就是这个味道！”
那股有些像血脂味的怪味就在这里，非常顽固，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散去！
这里，才是射杀王大发的那杆枪出现过的位置！
叮铃铃，电话响了，是工程组的。
“喂，老板，你送来的残片我们看过了。研究之后我们一致认为，这是纯铅弹的碎片。直径大概两公分，就是一个球形的铅丸。奇怪，这种铅弹早就已经消失在历史中了，只有最老式的前膛枪才能用这种东西。谁会把这么古老的玩意儿拿出来用呢？现代枪械不香吗？”
挂断电话，石铁心忍不住心头冷笑。
现代枪械当然香，但对某些遵循“越传统越强大”信条的人来说，就不一样了。
石铁心的脑子里重构了一幅画面，一个穿着古代日本服装的家伙趴在草地里，静悄悄的瞄准着、等待着。最后，一枪打出，射杀了王大发。
“那么悠悠的那一枪……”石铁心趴在地上仔细寻找着，很快他就看到了一滩紫色的血。血迹中间，有一个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的孔。
并指如铲，咔嚓几下刨挖下去，简直比用铁锹挖的还快。不消两分钟，石铁心手指一夹，从土坑中夹出了一颗弹头。
熟悉的形态，熟悉的材质，熟悉的味道。
石铁心盯着弹头：“这个，才是悠悠的子弹。她狙击的目标从来不是王大发，而是这个伏杀王大发的人。只是她开枪的速度太快、间隔太短，那个人一动她就立刻发现并射击，而且我只听到了一声枪响，所以才误以为是她杀的王大发。”
已经解开一个谜题了，心头的阴云又稍稍散去一点。
再想想刚才的连环爆炸，看起来火势凶猛，实际上在几次爆炸之间留下了不短的空隙，足够用来逃生。作为一个爆破专家，如果她真想杀人，不可能留下这样的破绽。
但下一个疑问接踵而来。
她为何要这么做？她为什么要故意做出如此做派？有什么事儿不能和我商量的？
第766章 疯僧袭来
一重重疑问袭上心头，石铁心仔细思索、理智分析了一波后，忽然，一个奇特的逻辑链条像一道闪电一样闪过心头。
他的眼睛立刻瞪大了：“她该不会是想……但现在看来确实很可能是想……不会吧……这疯妮子，简直就是送死！”
心中产生了全新的猜想，石铁心顿时坐不住了。如果他所料不错，如果悠悠并没有真的背叛，那么她现在必然非常危险，毕竟假的真不了。
而如果她真的背叛了……那么以她对己方情报的掌握详尽程度，也必须赶紧把她抓回来。否则一旦被敌人摸透虚实，军团商团和社团都会遭到毁灭性打击。
刚刚一连串的变故把石铁心弄的有点懵，现在则反应了过来。不论从任何一个方面讲，都必须赶紧找到她！
石铁心飞身跨上机车，一拧油门向着东京城区急速飞驰。
不知何时，薄雾在一丝一毫的变浓，让远处的城市开始变得朦朦胧胧。尤其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夜下的飞驰尤其考验驾驶者的水平和胆量。
石铁心有白金驾驶术傍身，全黑的水下基地都摸得出来，当然不惧这点视线的阻隔。一边飞奔，一边调兵遣将，让监狱基地中整个军团的所有成员全部苏醒过来，配发弹药，准备作战。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今天，这个凌晨，会有硬仗要打。
空荡的街道一路延伸，东京仿佛变成了无人的鬼城。黑暗的大楼如同妖魔化的巨人，石铁心骑着机车，就像一只扑闪着翅膀的小虫子，在巨人的脚边穿行。
看看表，凌晨一点四十四分，石铁心回到了自己的住宅大楼，回到了之前坐的沙发位置。
小弟们已经撤了，伤员也都运走了，一切静悄悄的。
石铁心蹬好车撑，下了车，踩着瓦砾抬头看着大楼顶端。他依稀记得悠悠跃出大楼的方向，希望还能追踪到她的气味。毕竟石某人虽然打通了嗅觉神经，但毕竟气味是会散的。有附着物的还好，虚浮在空气中的气味则最容易消失。
鸣春山一去一回耗时大约一小时，双手合十，希望气味没事。
石铁心观察着大楼的形态，心中默默判断悠悠可能的落点。
就在这时，有风吹起。
石铁心猛然回头看向街道尽头，整个人警惕起来。
他闻到了味道。
有什么东西，来了。
涌动的薄雾中，当啷，当啷，铁环撞击的声响逐渐变得清晰，一个头戴斗笠、块头巨大的僧人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当啷，当啷当啷当啷，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许许多多块头稍小但打扮类似的僧人，跟着一起走了过来。
天色漆黑，路灯暗淡。日式的黑白两色僧衣，让他们看起来很是古怪阴森。斗笠的阴影下，这些人的双眼全部都是紫色的。尤其是那个领头的，紫的发亮，视线一对就让人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不愧是华夏龙组、魔僧八戒，真的很敏锐啊，竟然能这么快发现小僧。”为首的和尚抬起头，斗笠下，是一张杀机沸腾的粗犷面庞：“在下疯僧，有礼了。”
啥？这家伙说啥？华夏龙组，魔僧八戒？
这都什么跟什么！
石铁心心中错愕，但天赋神通实在强力，是以完全不显。而且有别的念头快速在心中转了一圈，便立刻控制面部表情，做出了不动声色中微微有些凝重的样子：“你叫我什么？”
“阁下何须再做伪装呢，小僧一眼就看出你身负禅意。”疯僧眼中的紫光亮的刺目，是所见过的所有紫眼怪物中亮度最高的一个。
他面孔狰狞，语气则感慨万千：“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阁下身上禅意十足，仿佛有一朵无垢莲花清净绽放。但同时又满含冲天杀意，好像身负灭度众生的劫数。不愧是魔僧，不愧是悟了看透诸生色相的第八戒的人。”
八戒什么的先不管。
禅意？劫数？
哦，这家伙说的可能是武心禅莲和无极劫劲力吧。
石铁心有些凝重，这个野和尚的灵觉真的敏锐，这都看得出来。
不，准确的说，所有这些紫眼精英怪，心灵都有所异化。某一方面产生缺损的时候，另一方面都会被极端强化。
好比藤原极真对“赛车”的执念，即便敌对也不忘了比一把。好比山形不二对“愿赌服输”四字的执着，哪怕违抗某些意志也要贯彻这一想法。还有山猿将领对忠诚和征服的执着，野良侍对厮杀和死亡的沉醉。
极端，让他们不像正常人。
但同时，这些极端的念头，或许也是他们身上残留的最后一丝身为人的痕迹。
眼前这个疯和尚，似乎对什么都不在乎，唯独对佛、禅、境界，有根深蒂固的向往。既然如此，不如套套话。这个家伙，一定不会在关乎执念和信仰的方面满口扯谎。
“哦，不差，还算有些修持。”石铁心回忆了一下仇煌的做派，脸上立刻挂上了符合魔僧身份的、魔威盖世与宝相庄严混合的强大威严：“魔僧八戒之说，是谁告诉你的。”
疯僧嘿嘿的笑起来：“当然是武承空姑娘。若非是她诉说缘由，小僧断然不会在此刻前来一会。现在看来，小僧真是来晚了，早该与阁下论禅。”
悠悠？
果然是她！
石铁心冷漠道：“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阁下尚有第九空戒，悟了空戒便是究极人类。又说你再突破一境，便会成为三生三逝魔三葬，到时候天上天下没有什么你葬不了的。她还说不要惹你，不要刺激你，放着不管不理才是最好的办法。”疯僧咧开大嘴，露出一个跃跃欲试的森然笑容：“但贫僧偏要见识见识。”
三生三逝魔三葬？
这淡扯的，石铁心简直要笑出来。
但悠悠越是在那边满嘴跑火车，石铁心就越发肯定了心中那个想法，心情随之变得更好了起来。
当然了，脸上还是高傲的冷漠脸：“你就不怕死？”
“朝闻禅，夕可死。”
石铁心冷笑一声，继续套话：“自说自话。我若想走，你毫无办法。谈个条件吧，把那武承空带来给我，我便给你个机会。”
疯僧神经质的笑了起来：“武承空？这个，恕小僧无法。”
“为什么？”
“因为小僧已经把她杀了。”
轰隆，似乎有隐约的雷声，在远处回荡。
第767章 暴怒突破，无懈劫成
石铁心盯着前方的魔僧。
面无表情。
超凡受感告诉他，这个魔僧，没有撒谎。
于是，在这毫无表情的面孔之下，刚刚还有点放晴的心情，立刻飞速聚集阴云，黑云压城城欲摧。
但他还残留着最后一点理智。
因为，悠悠这家伙有假死前科。这个魔僧没有说谎，不代表悠悠真的就死了，有可能是这个魔僧误以为她死了而已。
石铁心用最后的理智维持住了表面上的镇定，声音像压了铁块一样冰冷、沉重：“无凭无据，如何信你？把尸体带来给我看。”
只要这个魔僧去找“尸体”，石铁心就可以顺着气味追踪过去。至于到时候该怎么潜行回来、杀出重围，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疯僧还在笑，笑的让人恨不得一龙咆轰过去：“全尸可能没办法了，但一部分的话，我刚好带着。”
什么！
石铁心忍不住一惊。
疯僧大手一扬，一样事物嗖的一下跨过了十几米的距离，带着极大的力道咻的一下砸向了石铁心。石铁心伸手一抓把所有力道化去，应付起来难度不大。
但在摸到这样事物的时候，石铁心的手却整个一颤。
无间劫力自发探查，带回了无数信息。而正是这些信息的反馈，让一直稳如泰山的天赋神通，咔嚓一下裂开了缝隙。
石铁心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平静。
拿起来，放到眼前，这是一只手，一只断掉的右手。
皮肤细腻，骨骼周正，看看状态，不久前还是鲜活的。
这只手，石铁心记得。
记得这只手用来打台球、拿匕首、端枪械、吃宵夜、放烟花的样子。
记得这只手给他洗衣、叠被、拖地、擦桌、端茶、擦汗的样子。
记得这只手缠绕着他的脖颈，手主人乐颠颠的喊“驾！”的样子。
不会认错，绝不会认错。
不论是皮肤，触感，还有无间劫力的反馈，由表及里从内到外，绝对认不错。
这就是，悠悠的手。
看着这只手，石铁心脑中最后的理智，忽然绷断了。
“魔僧阁下，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僧担保，已经确实无疑的将武承空小姐击杀。就用我这跟禅杖，一击两断，直接腰斩。阁下禅心无暇，当知小僧没有撒谎。”疯僧的笑容愈发狰狞起来：“现在，能让小僧见识见识，第九空戒、究极人类的力——”
疯僧话语停顿，只因对面的石铁心身上产生了剧烈的反应。
噼啪，石铁心的发稍，开始迸发细碎的电花。
呼啦啦，不知何处来风，吹的他身上衣服猎猎飘动。
石铁心缓缓抬起头，愣愣的，定定的，直直的，死盯着疯僧。一双眼睛里，左眼仿佛有憎恨的阴毒符水，右眼仿佛有狂怒的焚世焰涛。
石铁心吸着气，颤抖着吸着气，喷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炽热的高温气流。心中的阴云极速增长、汇聚，最终变成了恐怖的风暴。身体的风暴同时打开，内脏运作的速率空前高涨，每一根贯通的神经元，每一丁点流转的念气，都诞生出毁灭的意志。
“啊啊啊啊啊啊——————！！！！”仰天狂啸，浑身劲力如岚，石铁心的气势疯狂的上涨再上涨。
这里不是主世界线！
这里没有时空圣人没有秘境！
这里死了就是死了。逝去，就是永远的失去！
“你想见识究极人类的力量？！！”石铁心一口钢牙几乎要咬碎，喉咙里发出了恐怖的吼叫：“好，那就让你知道，究极人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石铁心从未如此愤怒过，从未如此憎恨过，也从未如此纯粹过。心中除了毁灭，没有任何杂念。甚至包括黑尊和状元石两个附脑，也是完全无二的纯粹。
风雷水火在身上乍然交汇，混溶成一个点。
劫，可以正用可以反用，可以救人可以帮人，但归根到底，是毁灭性的力量！
在纯粹的毁灭意志中，风雷水火四劫，彻底融合！
轰隆一声响，完美障壁崩解垮塌，无懈土劫身第四层修持完美，成为了第一门靠石铁心自己修成全完美的武功。
【无懈土劫身第四层修行进度提升至：完美】
【激活属性：厚土身+4】
【合并属性：厚土身+10】
【激活属性：无懈土+4】
【合并属性：无懈土+10】
【开始属性质变】
【开始属性质变】
视界系统里开始有提示出现，石铁心则已经再也注意不到这些。
他只感觉到一种强大的力量在身躯中升腾而出，应和着他的心境，化作了无坚不摧的劲力。
“看起来确实有些改变。”疯僧抬起禅杖一指：“上，试试成色，看他值不值得我出手。”
咻咻，两个野和尚动了起来。
僧兵本就是一支一直活跃在日本历史中的武装力量，这群野和尚承袭了这段历史，并且在实力上更加夸张。
两人脸上都是诡异的笑容，双眼中紫光闪闪，个个都拥有虽不及精英怪、但远超一般杂兵的力量。
僧鞋在地上飞奔，僧袍高高扬起，两人速度飞快的前倾冲刺，向着石铁心高速突进。
相隔五米时两人一跃而起，挥动钢铁禅杖，向着石铁心当头砸下。
劲风呼啸，力若千钧，石铁心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仿佛已经傻了。
但下一瞬。
就在两个野和尚眼前，石铁心忽然消失了。
仿佛移形换影一般，石铁心闪烁一样的出现在两个和尚身后。而凌空和尚的喉间却忽然飙起一线紫血，血线延伸，最终环绕脖颈整整一圈。
噗嗤，两颗光头飞起，无头的躯体嘭然砸落，已经死的透透的。
嗯？
疯僧眯起眼睛，人似乎更兴奋了：“再上。”
咻咻咻咻，这一次是四个野和尚冲了上去，手持禅杖齐齐逼来。
而石铁心依然站在原地等着。
在他的体内，全新的劫力已然成型。
【质变完成】
【质变属性：无懈劫力】
水火风雷四劫依上下左右之态各居其位，互相以光带串联。而无懈劫力于四大劫力之中诞生，坐镇中心。
四劫环绕，仿佛转轮。
可能是因为其他四劫并非来自自然破限，所以五劫尚未完全融合，没有直接诞生出无极劫力。但无懈劫力本身，已然展现出不可思议的强大。
五劫之中，土劫最强。
为何最强？
因为其他劫力相融时最多能够做到同时起效互不干扰，像风助火势那样的配合已经顶天了。
唯独土劫，能够直接增强所有四大劫力，产生质变一般的提升。最关键的是，土劫能给所有劫力附加物质性的效果。
现在，劫轮一转，土劫居中，风劫居上，风土两劫之间紧密相连。
第768章 超强五劫转轮，再启逆变先天（没想到吧
四个僧兵冲了过来，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但石铁心根本连看都没有看他们。
禅杖当头，石铁心却仿佛幻影一样瞬移到僧兵背后。他手中依然拿着悠悠的断手，轻轻挥动中，断手的指尖划出风的利刃。无相之风一转，原本虚浮的气流忽然拥有了真实的伤害力，仿佛变成了真正的刀刃。眨眼之间，一颗头颅已经落了下来。
另外三个僧兵全然没有半点畏惧，继续发狂猛攻。
但石铁心好像没有cd一般不断闪现，身形好似瞬移一样在三个僧兵中间反复出现又消失。用最简练的动作挥起悠悠的残臂，就像风中的精灵扇动了两下翅膀，圆融无暇毫无烟火气，但三个僧兵却全然无法抵挡。
噗嗤声响中无头尸体扑跌倒地，紫血汩汩流出，强大的再生力被劫力磨灭，完全没起到一点效果。
疯僧咧着嘴：“幻术。”
没错，石铁心从头到尾站在原地没有动过。所有的瞬移、闪现，都不过是风劫被增强之后的欺骗，是一种气机变化的极限应用。
围上来的野和尚以为他瞬移了，以为他挥手了，以为风之兵刃是从背后袭来的，并按照他们以为的情况做出反应。
然后，被毫无反抗之力的斩杀殆尽。
疯僧站在远处旁观，没有被无相之风笼罩，当然便看不到瞬移的假象。但一连六个手下死前的反应和状态，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启示。
没错，疯僧只是疯，不是蠢。他不可能直接面对手段莫测的敌人，必然派炮灰先探路，现在立刻就探明了一项能力。
“其他所有人一起上，不要理会被欺骗的感官，他根本没有移动位置！”
疯僧一声令下，其他野和尚全体出动，如同潮水一样哗啦啦的冲上来。
这些野和尚绕着石铁心旋转飞驰，交错而过，眼花缭乱，让人不知攻击到底会从何发起。石铁心则原地站住不动，一股无相之风像无数丝线一样遍布四周，根本不会被这种把戏迷惑。
忽然间，八个野和尚从八个方向同时杀出，八根钢铁禅杖带着呼啸的声音从高低错落的八个方位同时打来，仿佛钢铁组成的天罗地网向石铁心凶狠的罩下。
石铁心却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
劫轮二转，雷劫居上，风劫辅之，共同被土劫之力大规模增强。
劈啪啪啪，一片霹雳电闪中，无数看不见的雷劫之力被风劫包绕成一颗颗雷珠，眼花缭乱的四射而出。
噼啪声响中，这些雷珠准确的命中了八个野和尚的胳膊。
只听咣当咣当几声巨响，八根禅杖你砸中我我架住他他卡着你，竟然齐齐互相殴打，没有一个落在石铁心身上，哗啦一下齐齐脱手飞出。
野和尚们没有情绪波动，反应飞快，也不退缩，就那么顺势齐齐弃了禅杖不管，赤手空拳的冲了上来。十六根粗壮的胳膊同时伸出，有抓有打有推有挤，想要将石铁心一下擒拿。
嘭嘭嘭，乱拳加身。
但石铁心，毫发无伤。
【质变完成】
【质变属性：厚土真身】
厚土真身之强，远比厚土身+6时强出近三倍。厚实的精气防护层仿佛坚固的地壳，好似运转的岩石圈，以强大而不可抗拒的力道挪移伤害、稳定了石铁心的身形。
至于擒拿推挤的巨大力量，石铁心虽然无法凭一人对抗八人，却也不需要硬抗。
劫轮三转，水劫居上，风雷辅之，共同被土劫化腐朽为神奇。
无形水劫剑，出。
阴晓翔的无形水劲力只有三寸，且必须以剑指的方式施展。但这一刻，石铁心身不动手不抬，身上的厚土真身精气层中却猛然刺出了许许多多的水劫剑劲。
噗嗤噗嗤噗嗤，水劫剑劲此起彼伏，好像接连不断的波涛，又像是真正的钢铁剑刃，将周身四面八方的每一个野和尚疯狂刺穿。
一道道血泉在野和尚们身上喷出，野和尚们不断颤抖着，眨眼之间生机全无，被水劫剑完全斩灭。
嗖嗖嗖，风声动，只见最后六个野和尚手持禅杖凌空扑击。
这六人本是看着石铁心被八人擒抱无法行动，便腾空而来准备以铁杖砸爆石铁心的脑袋。
但没想到这短短功夫，八人已经尽数毙命。
劫轮四转，火劫居上，风雷辅之。水劫暂退，石铁心还没有完成完整的五劫合一，但风雷辅火、土劫居中之势，已经足够的强。
轰隆。
石铁心周身一抖，不见作势，那八个死而不倒的野和尚已经像是被炸出去一样全数崩飞。所谓火烧火燎，原本只能烧、燎的火焰，在土劫的增强中，真正拥有了强大的物理作用。
再看石铁心，挥起右手。无间劫力作用下，悠悠断臂就像活人一样一下张开五指，变成一个标准的大巴掌。
然后，这巴掌便扇在了一个野和尚的脸上。
嘭！
野和尚的脑袋像是被滚烫的陨石撞了一样，整个炸塌下一小半。
悠悠柔嫩的手在无懈劫力的加持下极其坚固、毫发无损，去势不绝的又扇在了第二个、第三个野和尚脸上。
砰砰砰砰砰，一连五下凌空炸响，剩下的五个野和尚毫无例外，全数被炸烂脑袋倒翻出去，扑通扑通落在地上，没有一个活命。
所有的野和尚，都被清了。
五大劫力相配合是如此之强，已经做到了许多精气本不应该做的到的事。以精气之劲力，做到一部分唯有锐气才可能做到的效果，这便是无极劫神功的强悍，这便是太阳系内屈指可数的攻杀武功。
疯僧的表情神经质的癫狂了起来：“这就是第九空戒的力量？这就是究极人类？！好，好得很！值得让贫僧全力出手，将你杖毙！”
疯僧狂笑着，脚下嘭的一下蹬起一片烟尘，整个人加速再加速，钢铁禅杖在地上摩擦出一串猛烈的火花，仿佛一辆战车一样带着恐怖的力量感发起了冲锋。
他已经看透了石铁心劫力轮转的攻击方式，他知道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绝对的力量！
面对这般猛攻，石铁心依然完全没有移动脚步。
“究极人类？不，我还不是。”石铁心发出了梦魇般的呓语：“刚刚是热身，接下来，才是究极人类的开始。”
一千天赐金光，消耗！
璀璨的金点子，带着梦境一般的色泽凝聚而出。
石铁心瞬间选取了六种超凡属性。
【元力流转】
【豪勇战躯】
【反击风暴】
【穹武斗身】
【苍天之颜】
【厚土真身】
炼体路线逆变先天，开始！
第769章 天生无敌，苍茫霸体！
滴答一下，金点子从天而降，超拔的气机不断蔓延，将六颗暗金星辰囊括其中。但这六颗暗金星辰的质量似乎太大，只是原地震颤，并没有被完全驱动。
【素材武功关联性稍低，素材属性较多，需追加金点子】
看也不看，一千天赐金光，再来！
滴答，又一颗金点子落下，超拔的气机立刻成倍增强。这一次，互不相干的六颗暗金星辰终于开始运转起来，形成神秘的星座。
在六颗暗金星辰开始运作、抬升的那一刻，外在的肉身就已经产生了反应。咯吱咯吱，石铁心的体表爬满了根须一样的经络，皮肤一下子变得通红，浑身热气腾腾。
痛苦，巨大的痛苦。
仿佛把躯体打碎，然后完全再造的痛苦。
仿佛从小到大身躯成长的所有疼痛，完全压缩到短短几秒钟内的痛苦。
或许是因为这一次的素材武功不成套、相关性低，这一次的痛苦远比嗜元化体那一次更强，深入骨髓，痛不欲生。
但无穷的愤怒抵消了这种痛苦，也利用了这种痛苦，并最终把痛苦化作了源源不断的力量。
然后，石铁心发现，这些痛苦，超值。
咣————！！！
仿佛巨锤敲钟，巨大的爆鸣声中，疯僧的禅杖被挡了下来。
是一段又粗又壮又结实的实心钢材。
铁人桩！
是石铁心练拳用的铁人桩！
就在刚刚，疯僧一脸张狂的猛冲至近前时，石铁心脚尖一挑，铁人桩原地飞起。然后石铁心左手一抓，抡起铁人桩就向疯僧砸了过去。
铁人桩和粗大禅杖相撞不仅暴起了巨大的鸣音，更掀起了肉眼可见的环形冲击波。疯僧的僧袍被冲击波吹的哗啦直响，附近地上的残渣瓦砾全都被音波排布成一条条的形状向外扩散，足见这一下冲击之强。
但在这巨大的冲击中，作为承受最大冲击力的一方，石铁心的反应是——向后退了两步。
就退了两步，一步不多。
疯僧的狂笑，戛然而止。
他感觉到，就在他的眼前，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魔僧从一个他看得懂的高手，变成了一种让他看不懂的，天生的恐怖生物。
【点化完成】
【紫微星穹中出现第二颗星】
【获得肉身体质：苍茫霸体】
【苍茫霸体：基于苍穹横练、无懈土劫身（部分）、霸王武极劲三种武功，由元力流转、豪勇战躯、反击风暴、穹武斗身、苍天之颜、厚土真身六种超凡属性逆改天数而来的体质】
【天为苍，地为茫，人为霸，本为体】
【各组件武功效果产生一定变化，整合后新效果如下】
【效果1，霸王举鼎：天生拥有强大力量，力量素质得到大幅增幅】
【效果2，坚如磐石：天生拥有强大体质，身体强度得到大幅增幅】
【效果3，无懈可击：天生拥有强大防御，防御上限得到大幅增幅。精气防御及功体防御融为一体，可由精气供能也可由元力供能】
【效果4，元力无竭：天生拥有强大元力，元力质量大幅提高、元力数量大幅增多，直接从食物中榨取元力的效率得到超大幅度增强】
【效果5，以血还血：拥有主动被动两种反击方式。可在遭到攻击时即刻进行被动反击，最大可将攻击力道的25%作为反震力进行返还。或者可以积攒反击波纹进行主动反击，积攒上限由身体强度决定。在防御层崩溃后，则无法继续蓄力】
【效果6，顶天立地：在非漂浮状态中，大幅度增强对击飞、击退、击倒、击晕的抵抗力】
【效果7，霸者无阻：主动动作难以被打断】
【效果8，雄姿英发：天生拥有高魅力、高气场、高感染力】
逆变，完成。
体表奔涌的经络平复下去，全数恢复正常。而后，剧烈的变化开始真正显现效果。
首先是元力，汹涌的元力从身躯的每一个细胞中诞生出来，好像生命的河流在全身涌动。
然后是更加明显的全方位强化——好强，真的好强！
每一次完全练成一样炼体武功、激活各种属性、尤其是进行点化之后，石铁心都会感觉自己突变式的增强，仿佛能一拳打死仇煌一样。
从前，这感觉多多少少有幻觉的成分。是力量快速增长、主观上没有适应，简称“没逼数”所带来的假象。一拳打死仇煌也太扯了，人家到底是血佛宗天才，怎么也得多打几拳。
但这一次，不同。
完全不同。
石铁心现在有一种无比清晰的感觉，现在的自己，真的能够一拳把当时的仇煌打死！
嗜元化体虽然也很强，能够一路保送你到龙精，而且妙用多多效用强大。但就算拥有嗜元化体，也必须得在主观上进行修炼才行。最好是修炼最搭调的自在小法，不修炼肯定不会自然增长修为。
但这个苍茫霸体不一样。
天生拥有强大的元力，天生能够以极高效率从食物中榨取元力。强到这个地步的元力，不需要任何功法便能自然而然的淬炼全身。变强，对这种体质来说就是呼吸、生长的自然过程，最多就是比故意锻炼的时候速度慢些，但一定会前进。
毫不客气地说，这是一种天生就是全极之力的怪物体质！
而且对于苍茫霸体来说，普通全极根本不够打。这种体质对力量和强度的增幅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普通的全极之力在它面前就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境界。第一重天内，这体质近乎于天生无敌。
最恐怖的是，全极之力只是苍茫霸体的.asxs.，而不是终点。
梦梦姐的笔记上写的很清楚，炼体进入第二重大境界的先决条件就是拥有元力。并非每一个全极都能练出元力，而唯有拥有元力的体修才能继续向更强的前方进发。
元力，就是炼体第二重大境界的核心。
等闲全极能够练出丝丝缕缕的元力就不错了，而苍茫霸体的元力之浑厚、之强横，远在普通全极之上。
如果说普通人类是黑铁种族，那么苍茫霸体就是绝绝对对的青铜种族，甚至是青铜pl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