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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道     唐寅在异界txt下载     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集第八百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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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敏急得直搓手,同时狠狠瞪了春儿一眼,暗骂一声多嘴但她又无法拦阻殷柔,只能跟随她向前方的茶馆走去。

    这是一座规模还不小的茶楼,上下两层,后面还有**的院和雅间。正如春儿所说,这座茶楼里的客人很少,而能坐在里面吃茶的茶客都是衣着光鲜亮丽,非贵即富。

    刚走进茶楼,店小二便步迎上前来,看清楚众女的模样,不由得为之一怔。身为伙计,他见过的漂亮女不计其数,可一下来了这么多貌美如花的女还是第一次。

    愣了片刻,他满脸赔笑,热情地招呼道:“各位小姐,楼上请”

    即便是便装,但她们的穿着也没差到哪去,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出身的女。

    殷柔和袁千依等人在店小二的指引下上到二楼,然后挑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好。

    一楼的客人便已寥寥无几,二楼是空荡,一个茶客都没有,这让殷柔等人也感到自在。

    殷柔拉下面纱,对店小二笑道:“小二哥,把你们店里好的茶上几壶来”

    当店小二看清楚殷柔的长相后,整个人都傻了,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只剩下痴痴发呆。这哪里还是人,简直就是仙下凡尘嘛

    见他目不转睛地瞅着自己,殷柔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肖敏在旁冷冷哼了一声,语气不善地说道:“再看,再看信不信姑奶奶挖瞎你的眼睛”

    店小二终于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瞥了肖敏一眼。本来肖敏也算是漂亮的女,只是和殷柔比起来,显得相形失色,犹如庸脂俗粉一般。

    他心里哼哼两声,脸上却是挂着浓烈的笑容,向肖敏拱手说道:“小姐稍等,小的这就去上茶”

    说完话,他还特意向殷柔躬了躬身,见她正乐呵呵地看着自己,他的嘴巴不自觉地咧开好大,而后屁颠颠的跑下楼去。

    店小二沏茶的速度只能用神速来形容,六壶茶,每次上两壶,前后的时间加到一起还不到一柱香。上完茶后,他赖在一旁,没话找话,问道:“听口音,小姐们都不是本地人吧”

    “我们是风人。”肖敏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第一次来镇江?”

    “那又关你屁事?”

    “小的意思是,小姐们不宜在这里久留,这里人多又杂乱,还有不少的地痞无赖,如果碰到他们可就……”下面的话他没好意思说下去,眼睛自然而然地又落到殷柔身上。

    江半雪不以为然地嗤笑出声,说道:“难道他们还能把我们吃了不成?”

    只怕你们会被人家吃个彻底啊店小二没好意思把话说出口。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去忙你的吧”肖敏不喜欢店小二的油嘴滑舌,不喜欢他看殷柔的眼神,在旁沉声说道。

    难得能见到如此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又超凡脱俗的女,店小二当然舍不得走,但又没什么理由留下来,后是在肖敏人的目光下一步三回头的慢慢下了楼。

    等店小二走了,肖敏对殷柔低声说道:“小姐,你也听到了,这里乱得很,我们喝完茶后就赶紧回去吧”

    又来了有肖敏这么念叨,殷柔即便兴致再高,这时候也变得索然无味了。她嘟了嘟嘴,什么话都没说,低着头,默默地喝着茶,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感到心疼。

    殷柔和肖敏是主仆关系没错,但大多时候,都是肖敏管着殷柔,而并不是殷柔管她。

    看她一脸的委屈,肖敏心中也生出歉意,低声解释道:“不是我要扫小姐的兴,而是这里太乱太杂,万一真碰上地痞无赖,不知道又要惹出多少是非呢”

    殷柔赌气的仍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下头。

    肖敏急于离开此地,不过怕什么来什么,还真就不幸被她言中了。

    如果殷柔不摘下面纱,如果她不是爱看热闹打开窗户,或许也就没事了,正在殷柔变喝茶边向外面看热闹的时候,刚好下面有一大群人经过。

    这些人看上去有些在三十左右,还有二十出头的,大冷的天,一个个只着单衣,有几个特意敞开前襟,露出胸纪胸毛以及大片的文身。

    只看他们在集市中旁若无人横着走的架势便可判断出来,都是当地的地头蛇。

    正走着,其中有人无意间抬头向茶馆楼上瞄了一眼,正看到表情落寞有一口没一口喝茶的殷柔,那人眼睛顿时瞅直了,呆了好一会方猛然惊醒,步追上人群中为首的那名大汉,边抬手直着茶馆二楼的窗户,边连声说道:“万爷、万爷,您看——”

    “他娘的,你让老看什么?天上掉馅饼了?”被称呼为万爷的汉骂骂咧咧地抬起头来,等看清窗内的殷柔后,眼睛就像被吸住了似的,再也挪不开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身边传来惊叹声让这位万爷回过神来,他狠狠瞪了周围众人一眼,然后什么话都没说,大步流星的往茶馆里面走去。

    随着他们进来,连茶馆的掌柜的都迎了出来,点头哈腰的连连作揖,满面堆笑,问道:“诸位大爷,今天怎么这么清闲到小店来了……”

    “滚一边去”现在万爷还哪有心思理他啊,挥手将掌管的推开,然后一马当先的向二楼走去,后面的那些随从们也跟着他纷纷上到二楼。

    店小二见状,暗暗咧嘴,暗道一声楼上的那些姑娘们怕是要倒霉了。他是有心救美,但却是无能为力啊

    万爷带着一干手下上到二楼,举目一瞧,好嘛,在座的可不仅是一个美人,而是一群美人,虽说姿色皆不如靠窗而坐的那名女,但也是各有特色,风姿卓群。

    众人直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过了好一会,万爷哈哈大笑出声,边向众女走去边怪笑道:“今天是什么风,竟把这么多的美人吹到茶楼里来了,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万花楼了呢”(万花楼,当地有名的青楼)

    众女闻言,无不是暗暗皱眉,倒是春、夏、秋、冬四名侍女心中一动,不约而同地暗道一声机会来了

    四女齐齐看向袁千依,向她连使眼色,示意她要趁这些地痞流氓吸引肖敏等人注意力的时候,赶紧把殷柔挟走。

    在向袁千依使用眼色的同时,四女也纷纷把手伸入袖口。知道她们要做什么,袁千依脸色顿是一沉,皱着眉头向她们微微摇头,示意她们在等等。

    袁千依的阻止让四女不敢轻举妄动,一个个干着急,没办法。

    一旁的殷柔、肖敏、傲晴、江半雪并没有注意她们这边,她们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些地痞无赖身上。

    肖敏脸色阴沉,率先说道:“放肆在我家小姐面前出言污秽,单凭这一点,就足够……”

    说到这,她没有再说下去,万爷仰面大笑,嬉皮笑脸地问道:“就足够怎样?”

    肖敏沉默未语,只是冷冷瞪着他。

    以为她示弱了,万爷是得意,还得寸进尺地伸出手来,摸向肖敏的面颊,笑道:“美人生气的模样都招人喜欢……”

    他话还没说完,肖敏已挥手出去,打向他的毛手。可令她意外的是,这位万爷反应也,手掌一翻,在躲开她的手同时,又向下一抓,刚好扣住她的手腕。

    “呦美人还挺厉害的”

    这一下肖敏可再忍不住了,拍案而起,顺手抓起桌上的茶壶,对准万爷的脑袋恶狠狠砸了下去。万爷动作也,松开肖敏的手腕,身向旁一闪,茶壶从他耳边飞过。

    他非但不气,反而还大笑起来,搓着两只大手,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大爷就喜欢你这样的小辣椒”

    这些人都是修灵者肖敏虽气,但也不至于被气昏头,她眯缝起眼睛,目现精光,缓缓环视在场的众人。

    如她所料,这些人确实都是修灵者,修为良莠不齐,有些人是刚入门,而有些人则已达到灵化境,其中修为高的就属这位万爷。

    看到肖敏用出洞察之术,万爷又惊又喜地说道:“呵,美人还是同道中人,难得难得,我看你就和大爷回家吧,以后好吃好喝,大爷养着你”

    肖敏的肺都气炸了,周身上下猛然散出灵雾,转瞬之间,灵铠已披挂在身,她怒吼一声,直直向万爷飞扑过去,双拳猛击对方的面门。

    她罩起灵铠,是动了真家伙,万爷也不敢大意,同样散出灵气,凝化为铠,与肖敏战到一处。周围的那些随从们见状,大呼小叫的也纷纷加入战团。

    双拳难敌四手,好虎还架不住狼多,何况肖敏的灵武也没厉害到可以以一敌众的程度,随着众地痞一同围攻过来,她被得连连后退。

    看到肖敏要吃亏,傲晴和江半雪也双双站起身形,呵斥一声,与肖敏并肩而战。

    他们这么多人在茶馆里打成一团,声势惊人,叮叮当当的脆响声不绝于耳。春、夏、秋、冬四女难掩喜悦之色,再次向袁千依连连使眼色,示意她赶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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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第八百八十三章

    第八百八十三章

    肖敏、傲晴、江半雪三人与十数名大汉在茶馆的二楼动起手来,殷柔不会灵武,也看不出来场上谁占优势,谁处劣势,只看到一片的混乱

    正在她惊慌失措之时,袁千依眼珠转了转,站起身形,同时拉住殷柔的手,低声说道:“这里太乱了,我们先出去躲一躲”

    “可是小敏她们……”

    “她们灵武高强,妹妹不必担心,倒是有我们在场,弄不好反而会拖累她们”袁千依小声劝道

    一旁的春、夏、秋、冬四女连连点头,应道:“是啊,如果小姐被他们抓住做了人质,那可就糟糕了”

    殷柔想了想,觉得她们说得也对,自己在这里根本帮不上忙,而且还是个累赘她点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先出去”

    袁千依拉着殷柔,贴着墙边,慢慢移动到楼梯口,然后地下了楼

    她们刚刚下来,就在楼下听动静的店小二眼睛突的一亮,急忙迎上前去,低声急道:“几位小姐,到后院去”

    他不知道楼上是什么情况,只以为她们是从那群地痞恶汉手中侥幸逃出来的春、夏、秋、冬四女心中暗喜,顺水推舟地点头应道:“好小二哥请前面带路”

    店小二连忙应了一声,步向茶馆的后门跑去袁千依拉着殷柔跟上他,而春、夏、秋、冬四女相互看看,不约而同地把手伸进袖口中,取出特制的聚灵丹,地塞入口内

    只要到了后院的无人僻静处,她们便可趁机挟持殷柔回神池了

    茶楼的后院面积还不小,左右有厢房,正前方有正房店小二把她们直接领到柴房门前,小声说道:“几位小姐,先委屈你们一会,进柴放躲一躲”

    没等殷柔说话,春儿突然转头看向他们刚出的后门,惊叫道:“哎呀,他们追过来了”

    殷柔和店小二同是一惊,本能的扭头向后门看去可是后门空荡荡的,哪里有那群恶汉的身影可就在他二人分心的瞬间,春儿猛的向前冲去,肩头恶狠狠地撞到殷柔的背上

    她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身已不由自主地向前飞扑出去,只听咣当一声,殷柔飞出去的身形撞开柴房的房门,直接摔进柴房之内

    回过神来的店小二满面惊骇,膛目结舌地看着春儿,叫道:“你……”

    他话刚刚出口,冬儿手臂一挥,只见一道电光闪过,接着,店小二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他的脖颈上明显出现一条长长的红线,停顿了片刻,猩红的鲜血顺着那条红线汩汩流淌出来,只眨眼工夫,鲜血便把他的前衣襟染得通红

    再看冬儿,手中握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她看都没再看仍站在那里的店小二,目光看向柴房里,此时,殷柔受春儿的一撞之力,趴伏在地上,额头红肿,双目紧闭,神智模糊,业已处于昏迷状态

    “哼”冬儿冷笑出声,她收起匕首,对袁千依说道:“小姐,大事已成,我们赶紧带上王妃走”

    “好”袁千依点点头,作势向柴房里走去,可是她的脚刚刚迈出去,猛然间,她抬起手来,在腰带上一抹,竟然从中抽出一把长长的软剑

    这把软剑就藏在她的衣带之内,只有一指宽,柔软如纸,但却异常锋利

    毫无预兆,抽出软剑后,她回手向后一扫,沙,软剑破风,正在冬儿的脖颈处掠过冬儿做梦也想不到,和她师出同门、自己低声下气伺候了数载的袁千依会突然对她下毒手

    她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等电光掠过后,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袁千依,结结巴巴道:“小姐,你……你……为……为何如此……”

    话还没有说完,她的脖颈突然断开,人头从肩膀上滚落下来,无头的尸体还站在原地,就听扑的一声,满腔的热血从断颈处喷射到空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春、夏、秋三名侍女完全惊呆吓傻她们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发生在自己眼前的这一切

    “你……你为何要杀冬儿?”春儿第一个回过神来,身突突直哆嗦,眼神中流露出惊骇和陌生

    “要回神池,要回到圣王的身边,那是你们的想法,但并不是我的意愿”

    袁千依看着手中的软剑,说话时,她的手掌散出白茫茫的灵气,灵气不停的和软剑融合,转瞬间,软剑已灵化成灵剑

    “所以……所以你就要杀了我们?”春儿下意识地倒退一步,眼中的惊骇之情甚

    “只要你们死了,就没人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她退一步,袁千依便向前跨一步

    “你……你别忘了,还有寄翠……”

    “她已经先你们一步而去”

    “什么?她已经被你杀了?那……那还有圣王……”

    “谁会信呢?”袁千依笑了,慢悠悠地柔声说道:“现在圣王说的话,还有谁会相信呢?”她脸上的笑意浓

    春儿像是刚认识袁千依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喃喃说道:“原来……你早已算计好这一切袁千依,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们三人吗?论单打独斗,我们是不如你,但我们三人合力,一定比你强”

    袁千依还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赞同道:“没错,如果你们合力,我确实打不过你们……”

    “既然你知道,那就把殷柔交给我们,你愿意留在风国做你的夫人,那你就继续做,我们可要回神池向圣王交差”春儿的情绪总算从慌乱中镇定了一些

    袁千依笑了,摇头说道:“我不会把王妃交给你们,同样,我也不能放你们走”

    见春儿又要说话,她摆摆手,继续道:“我是对付不了你们三个人,不过,前提是你们在恢复修为的情况下”

    听闻这话,春儿、夏儿、秋儿不约而同地倒吸口凉气,三人暗暗调息,猛然发现自己体内的灵气并没有凝聚

    三女大惊失色,自己刚明明已经吃下聚灵丹,为何灵气还未能凝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她们脸上又惊又骇的表情,袁千依柔声问道:“你们以为,昨天晚上,好端端的我为何要请你们吃酒?”

    春儿身猛然一震,惊道:“你……你在酒中又下了另一种散灵丹?”

    “如果,你能把你的聪明真心实意地用在为我做事上,今天,你或许就不用死了”

    时间紧迫,袁千依不想再继续废话下去,她话音刚落,全力向前一近身,直接窜到三女面前,灵剑如石火电光般挥了出去

    ?袁千依的剑又岂是一个字所能形容

    灵气无法凝聚的春、夏、秋三女,即不能罩起灵铠,又无法完成兵之灵化,此时和普通人无异,这种情况下,又如何能抵挡得住袁千依的剑?

    三个人,连丁点的反抗之力都未做出,皆是脖颈被灵剑挑开,叫声也未发出来,相继扑倒在地,身趴在血泊中,只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袁千依甩了甩剑身上的血迹,环视一眼地上的尸体,而后她无表情地走上前去,将四名侍女身上暗藏的匕首翻出,连同她自己所用的软剑一并投进院内的水井中

    确认再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后,她走回到柴房里,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特制散灵丹,仰头服下,接着走到柴房的墙壁前,深吸口气,用力向前一撞,就听咚的一声,她的额头结结实实地撞到墙壁上,袁千依眼前一黑,险些当然昏死过去,她摇椅晃地倒退两步,然后缓缓躺在殷柔身边,装出和她双双晕死过去的假想

    茶馆二搂的混战并没有持续多久,那十数名恶汉便皆被肖敏、傲晴、江半雪打翻在地,等解决掉这些恶汉之后,再找殷柔和袁千依,哪里还有二人的身影?

    发现殷柔和袁千依双双不见了,这可把肖敏三人吓得不清,她们急忙跑下楼,看到楼下的掌柜,异口同声地急问道:“我家小姐呢?”

    掌管的怯生生地向楼上望了望,没见那些地痞跟下来,疑问道:“他们……”

    “我问你,我家小姐哪去了?”

    “啊,是……是被小店的伙计领到后院了……”

    “该死的”肖敏狠狠推开掌柜,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家小姐要是有个意外,你就得被碎尸万段”扔下狠话,她箭步流星的向茶馆后门奔去

    冲出后门,来到后院,举目向里面一瞧,肖敏、傲晴、江半雪三人无不被吓得魂飞魄散,后院里倒了一地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仔细观瞧,店小二的尸体在其中,袁千依四名贴身侍女的尸体也在其中,而殷柔和袁千依业已不见踪迹

    此情此景,让肖敏的脑袋嗡了一声,险些当场急晕过去她身打晃,好在傲晴和江半雪及时伸手把她搀扶住,不然她得瘫坐在地上

    “小姐和夫人定是被贼人给虏走了……”说话之间,肖敏的眼泪簌簌流淌下来

    “不要急,我们先看看是什么情况”江半雪还算冷静,她步来到院中,蹲下身,仔细查看尸体身上的伤口

    好的剑啊江半雪通过尸体上的伤口可以判断出来,下手之人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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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第八百八十四章

    第八百八十四章

    江半雪正皱着眉头琢磨着,眼角余光正好瞥到躺在柴房里‘昏迷不醒’的殷柔和袁千依二人。她急忙站起身形,边跑过去边喊道:“王妃、夫人!”

    听闻她的惊呼声,肖敏和傲晴同是一震,难道王妃和夫人并没有被劫走?二人紧跟着江半雪也冲进柴房里。进来之后,三人定睛一看,不约而同地倒吸了口气。

    只见殷柔和袁千依倒在一起,二人双眼紧闭,动也不动,也不知是生是死。

    江半雪率先蹲下来,先是探了探殷柔和袁千依的鼻息,又摸摸她二人的脉门,随后长长松了口气,抬头对脸色煞白的肖敏和傲晴说道:“别担心,王妃和夫人只是昏迷过去,并无性命之危!”

    肖敏和傲晴又惊又喜,分别扶住殷柔和袁千依,正如江半雪所说,她二人只是昏迷而已,气息匀称,脉象也平稳,并没有受重伤的迹象。

    “王妃!王妃醒醒,王妃醒醒!”肖敏扶着殷柔,连连呼唤。

    原本昏过去的殷柔微微皱了皱眉头,稍等片刻,她幽幽转醒,抬起手来,下意识地揉了揉阵阵疼痛的额头,呻吟出声,接着,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正躺在肖敏的怀中,她疑惑不解地问道:“小敏?我……我怎么了?”

    看到殷柔醒来,肖敏悲喜交加,忍不住又哭又笑,连声说道:“王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也很想知道王妃和德容夫人到底在后院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见殷柔一脸的茫然,她也无法再继续追问,总之王妃没事就是不幸中的大幸。

    很,袁千依也慢慢‘苏醒’过来,和殷柔的表情一模一样,她也是满脸的迷惑与茫然,眼神涣散又空洞地看着四处。

    透过肖敏等人之间的缝隙,她猛然看到柴房外的尸体,激灵灵打个冷战,下意识地尖叫出声,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惊呼道:“春儿……”说着话,她挣扎着站起身,踉踉跄的跄要往外跑。

    傲晴急忙把她拉住,神情黯然地低声说道:“夫人,春儿姑娘她们……还望夫人节哀!”

    袁千依和春、夏、秋、冬四名侍女关系亲近是宫里人都知道的,平日里,主仆五人形影不离,亲密无间,现在四女都已惨死,傲晴还真怕袁千依会受不了打击。

    果然,听傲晴说让她节哀的时候,袁千依整个人呆在那里,身仿佛被抽干力气似的,摇晃几下,接着软绵绵地瘫软下去。

    “夫人——”傲晴急忙把她搀扶住。

    袁千依扭头看着傲晴,没有说话,但豆大的眼珠如断线珍珠,簌簌流淌下来,她表现出来的那种无言的悲痛感恐怕任谁见了都会打心眼里感到心疼。

    她倒也不是完全装出来的,毕竟春、夏、秋、冬四女在她的身边太久了,要说毫无感情也是不可能的,只是在今时今刻她别无选择,只能除掉她们来保全自己。

    其实,袁千依要想杀掉她们很容易,在王宫里就完全可以做到,不必如此的麻烦,但有一点,王宫之内若是死了四名宫女,而且还是她德容夫人近亲的宫女,一定会惊动很多人,甚至还可能会惊动到唐寅,事情深查下去,必然会牵扯到她的身上,甚至连她是神池细作这一点也极有可能被一并查出来。

    袁千依不能也不敢冒这个险,所以以挟持殷柔作为借口,把四女骗出王宫,造成她们是遇刺而亡的假象,如此一来,没人再会怀疑她,人们只会把她和殷柔一起当成受害者。

    她的计划不能说天衣无缝,但在她看来,这至少是行之有效的,当然,那批地痞恶汉的出现纯属意外,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出现,给了她对四女下手的好机会。

    此时,袁千依默默地流泪,殷柔也跟着她一块哭,肖敏、傲晴、江半雪在旁不知该如何相劝,面面相觑,束手无策。

    不知过了多久,茶楼外面的集市突然一阵大乱,无数的风军蜂拥而至,将偌大的茶楼团团包围。

    附近的百姓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人们纷纷围拢过来,在军兵的外面一个个挑脚张望。

    很,人们看到冲入茶馆里的军兵撤出,同时还带出几名女,由于被众多军兵护得死死的,看不清楚她们具体的模样。

    出了茶馆之后,几名女直接上了马车,由大批的军兵护卫着,速离去。

    所过的时间不长,又有军兵从茶馆里出来,并抬出数具被白布包裹住的尸体,看不清楚尸体的样,单白布单都被染红好大一片。

    再接下来,退出的军兵又押出一群人,其中有茶楼的掌柜,还有一干在当地横行霸道惯了的地痞无赖。为首的那名大汉被五花大绑着,向脸上看,鼻青脸肿,须发凌乱,好不狼狈,虽说是被军兵押着,但他的嘴巴可没闲着,连声叫道:“误会,这一定是误会,我可是中尉府的人,你们抓了我就等于是和中尉府作对!”

    没有人接话,甚至都没有人多看他一眼,周围的军兵们阴沉着脸,像拖死狗似的把他硬拉到茶馆外。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们议论纷纷,讨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集市里的许多商贩则在暗暗拍手称。

    这名为首的恶汉名叫万葛,乃当地有名的恶霸,因为幼年习过灵武,而且学的还不错,便在这里开起武馆,广收学徒,结朋交友,久而久之,万葛的人脉越来越广,在他的手底下也渐渐有了一大群追随者。

    由于他结交广,又是当地的地头蛇,对该地的一切都了如指掌,风国迁都镇江后,中尉府自然而然地看中了他,虽未把他征召进中尉府当差,但也把他列入到中尉府的线人之内。

    自从有了中尉府做靠山,他们这些人是有所倚仗,胆大,肆无忌惮的在当地横行霸道,豪取强夺,这片集市就是他们平日主要的活动地点。

    集市中,无论小商小贩还是大商户,想在这里卖东西就必须得向他们交纳保护费,如果有人胆敢不从,轻者被他们打伤,重者则被打残甚至打死。

    因为有中尉府护着,官府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一旦出了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算了,这又加助长了万葛的气焰,在当地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简直成了土皇帝。

    集市的商贩们对他早已恨之入骨,但又拿他无可奈何,现在看到他被官军所擒,心中又哪会不高兴?

    来的这支军兵可不是普通的官兵,而是王宫侍卫。王宫侍卫们可不管你是谁的人,胆敢行刺王妃和夫人,还杀了四名宫女,怎么可能会轻饶了他们?

    殷柔和袁千依乔装改扮,偷偷出宫游玩的事,唐寅是知道的,下面的侍卫们已向他禀报了,他并没有马上派人去追,其实他也能够理解殷柔和袁千依的心情,终日待在王宫里,与世隔绝,寂寞又无聊,既然今天想出去游玩,他就不拦阻了,只是安排侍卫在两个时辰之后再接她们回宫。

    结果,在这两个时辰内却发生了这样的变故,这是唐寅也始料不及的。

    当殷柔和袁千依回宫时,唐寅已在王宫的宫门口等候多时,看到她二人只是额头有伤,并无大碍后,他方长松口气,悬到嗓眼的心总算落了下去。

    他一手拉着殷柔,一手拉着袁千依,关切地问道:“伤得怎么样?还痛不痛?”

    殷柔嘤咛一声,扑进唐寅的怀中呜呜大哭起来,袁千依比她坚强许多,眼圈红晕,只是默默地流泪,当然,这也符合她一贯**的性格。

    唐寅轻轻扶了扶殷柔的后背,知道她是被吓坏了,柔声说道:“没事了,不用怕,没事了。”说着话,他又看向袁千依,说道:“我一定会把凶手揪出来,还春儿她们一个公道。”

    他对春、夏、秋、冬四个侍女印象还不错,感觉几个丫头都挺机灵的,就这么无辜被害,实在可惜,无论于公于私,他都要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又低声细语地安抚殷柔和袁千依好一会,唐寅方向肖敏和傲晴使个眼色,示意她俩送二人回寝宫休息。

    江半雪本来也要跟随她们而去,唐寅把她叫住,目送殷柔和袁千依的身影消失,他脸上的表情立刻被阴霾所取代,疑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柔儿和千依为何会遇袭,春儿她们又是怎么遇害的?究竟是谁下的毒手?”

    江半雪沉吟许久,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此事……诡异!”

    “什么意思?”唐寅不解地看着她。

    江半雪把整件事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向唐寅讲述一遍,后,她说道:“表面上看,袭击王妃和夫人的贼人应该和那些地痞是一伙的,但是,我有仔细查看尸体的伤口,凶手显然是一等一的高手,应该不会和地痞无赖为伍,再者说,如果贼人的目标是王妃和夫人,为何只杀了侍女和店伙计,而未伤王妃和夫人的性命呢?我实在想不出来贼人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唐寅听得认真,等江半雪说完,他揉着下巴问道:“会不会是贼人在杀害春儿她们之后,还未来得及对柔儿和千依下手,你们就到了,惊走了他?”

    江半雪点头应道:“是的,大王,这也有可能,只是,贼人如此厉害,真的会被我们区区三名女所吓跑吗?敢对王妃和夫人下手,胆量会这般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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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第八百八十五章

    第八百八十五章

    唐寅若有所思地琢磨片刻,问道:“那依你之见呢?”

    江半雪幽幽说道:“依属下看,贼人似乎就是想杀春、夏、秋、冬四女,但又不想让王妃和夫人知道他是谁,所以先把王妃和夫人击昏,然后痛下的杀手。”

    唐寅忍不住笑了,摇头说道:“春儿她们只是个侍女而已,又一直待在宫中,会和谁结下如此之大的仇怨?”

    江半雪咬了咬嘴唇,说道:“属下不知。”

    唐寅话锋一转,问道:“和你们动手的那些地痞又是怎么回事?”

    “据说,那些地痞是在当地开武馆的,平常就横行霸道,欺压百姓和商贩,这次遇到王妃和夫人,那些贼人起了色心,所以便……听说,他们还是中尉府的眼线。”

    “哦!”唐寅点点头,说道:“既然是中尉府的人,那就交由中尉府去处置吧,让中尉府看着办好了。”

    江半雪没有再应话,这些事也轮不到她来插嘴过问。

    唐寅命令侍卫们把万葛那群地痞押解到中尉府,由中尉艾韦全权处理。

    在中尉府的大牢中,万葛连声含冤,正在他不停叫嚷的时候,艾韦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他,万葛像找到主心骨似的,急忙叫道:“艾大人,您可算来了,小人冤枉啊,你把小的放了吧!”

    “呵呵!”艾韦笑了,气笑的,他走到万葛近前,拉了把椅坐了下来,慢悠悠地说道:“你冤枉?那本官岂不是冤?万葛,你知不知道,这次就是因为你,连本官都险些受到牵连,被罢官免职啊?”

    万葛怔住,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艾韦可是堂堂的中尉,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罢他的官?他疑问道:“艾大人,这到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原来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艾韦差点哈哈大笑两声,他摇头说道:“你知道你在茶馆里调戏的人是谁吗?”

    “小人不知,是……她们是谁?”

    “本官告诉你,一位是王妃,一位是德容夫人!”艾韦看着万葛,幽幽叹了口气,本来,这些地头蛇对中尉府还是很有用处的,但现在是保不住他们了。

    听闻他的话,万葛的脑袋嗡了一声,身一软,当场就瘫了,要不是被绑在木架上,他这时候就得趴到地上。呆了好半晌,他连忙抬起头来,看向艾韦,尖声叫道:“小人不知啊!小人如果知道那是王妃和夫人,就算有天大的胆也不敢无礼,艾大人,您得救救小人啊,艾大人,看在小人一直尽心尽力为您做事的情分上,您这次就救救小人吧!”

    “万葛啊,有时候不知道并不能算为理由,这次不是本官无情不想救你,而是本官实在无能为力,本官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保全你家人的性命,不让他们因为此事而受到牵连。”

    艾韦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万葛再头脑简单也能明白自己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他鼻涕眼泪一起流了下来,呜呜大哭起来。

    唉!艾韦站起身形,拍拍万葛的肩膀,然后什么话都未再说,转身走了出去。临出牢房前,他对狱卒低声交代道:“用鸩酒吧!”

    狱卒愣了愣,明白了他的意思,连连点头,拱手应道:“是!大人!”

    这次袁千依四名侍女被杀的事,查到后也未能查出真凶是谁,只能以不了了之收尾。另外,唐寅现在的心思不在镇江这边,全放到了神池上。

    现在唐寅已打算亲自去往神池,和广玄灵做后的了断。在他动身之前,还特意给肖轩写封书信,邀请肖轩也一并去往神池。

    只有两国的君主都到场,方能表明风川两国铲除广玄灵的决心,也能让下面的将士们加坚定,这回就是要与神池决一死战。

    接到唐寅的传书后,肖轩和川国的大臣们商议了一番,后决定,接受唐寅的邀请,去往神池,与他汇合。

    随着唐寅和肖轩亲临神池,两国囤积在神池边境的兵力又大副增加。

    风国这边有平原军、三水军、飞羽军以及随唐寅一同前来的直属军,川国那边则有第二、第六、第七军团,以及随肖轩一同前来的第一军团。

    可以说现在的风川两国精锐兵力尽出,兵力合到一起已接近百万之众。这么多的军队,等于是在神池外布起一层铁桶阵,纵然神池的灵武高手再多,想突破出去也难如登天。

    随着风川两国的出兵越来越多,神池内部也渐渐变得人心惶惶。

    神池境内多山林、沟嵌,耕地极少,几乎是没有,神池的粮食以及日常生活所需基本都是靠外部供给,现在被风川百万大军围困,等于是切断了神池的一切补给来源,如果短时间内两国能退兵,倒也没什么,但现在看来风川两军根本没有近期退兵的意思,甚至连两国的君主都相继抵达军营,看架势是打算和神池打长期的消耗战,如此一来,神池内的人还哪能泰然处之?

    现在,许多的神池人也开始怀疑天颁布的诏书内容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假,那没什么好说的,自己就该和圣王站在一起,共御强敌,可万一诏书的内容是真的呢?那自己还站在圣王那一边不就等于助纣为虐,自取灭亡吗?

    神池人心思变的情况也让广寒听有所察觉,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他可以不在乎,但长老院里的长老们必须得人心稳定,一旦长老有变,对目前的神池打击可就太大了。

    这日清晨,广寒听亲自来到长老院。平时,他很少会出现在长老院里,神池的大小事务他也很少*心过问,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必须得亲自走一趟了。

    长老院并不在神池城内,而是位于神池山的山顶,一座规模宏伟壮观,由纯石料打造而成的殿宇。

    外面看上去雄伟高大,里面的空间也宽阔,尤其是议事大厅,差不多有篮球场大小,地面铺着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十数根两人多粗、三丈开外的石柱竖立其中,上面雕刻有瑞兽、神像,栩栩如生,威严肃穆。

    在议事大厅的四周有石桌石椅,长老们坐于其中,而在大厅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座硕大又精致的石椅,那是神池圣王专署的座椅,也只有圣王有资格坐在这把石椅上。

    等广寒听进来时,大厅里已坐满了长老,除了‘叛徒’皇甫秀台和金宣不在外,神池的长老们都已到齐。

    看到圣王来了,长老们纷纷起身,拱手施礼,齐声说道:“微臣见过圣王!”

    广寒听面带微笑地向众人摆摆手,示意他们都坐,不必拘束多礼。

    他走到大厅的中央,环视在场的众人,微微一笑,说道:“今天真是难得啊,各位长老都已到齐。”

    大厅里鸦雀无声,谁都没有说话。广寒听笑道:“你们继续议你们的,不要因为本王到了就都不说话了。”

    又沉寂片刻,一名长老拱手说道:“圣王,微臣一直有一事不明。”

    广寒听看向说话的那名长老,含笑道:“原来是于长老,有何事不明,请讲当面!”

    这名长老名叫于佐,他正色道:“皇甫长老和金长老为何会叛离神池,改投风国?皇甫长老与风国可是有不解之仇,金长老又是皇甫长老的师妹,他二人应与风国不共戴天对,怎会突然改投了风国呢?”

    于佐的疑问也正是许多长老的不解,和风国仇恨深的皇甫秀台竟然会转投风国,实在匪夷所思,难道真如传言中说的那样,是他二人发现了圣王的秘密,不得不转投风国的?

    广寒听闻言眯缝起眼睛,幽幽说道:“本王已经说过了,皇甫秀台和金宣被风国花重金所收买,难道,于长老不相信本王?”

    于佐说道:“皇甫长老和金长老都非贪财之人,何况,杀侄之仇、夺妻之恨,又岂是靠区区金银就能了结的?”

    广寒听扬起头来,反问道:“那依于长老之见他二人又是为何背弃神池,转投风国呢?”

    于佐说道:“臣以为,传言就是合理的解释,皇甫长老和金长老或许发现了圣王某些秘密,为圣王所不容,所以只能逃离神池,向风王寻求庇护。”

    “无稽之谈!”广寒听哼笑出声,他直视于佐,一字一顿地问道:“本王会有什么秘密是怕人发现的?”

    “也许,天诏书并非无的放矢。”

    “如此来说,于长老也怀疑天下间确有所谓的灵魄吞噬,本王就是五百年前的广玄灵?”

    还没等于佐继续回话,大长老高歌站起身形,沉声喝道:“于长老,不得在圣王面前无礼,还不向圣王认错?”

    于佐身一震,看向高歌,沉默好半晌,他长叹了一声,什么话都未再多说,默默地坐了回去。

    在大长老当中,于佐敬佩的人就是高歌,公正无私,品行端正,现在连高歌都站出来呵斥他,他感觉自己已无话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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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第八百八十六章

    第八百八十六章

    高歌及时站出来制止住于佐,与其说是在训斥他,倒不如说是在救他。

    如果天诏书是假的,如此当面质疑圣王的品德,亦属罪无可赦,如果天诏书是真的,那就可怕了,圣王日后还怎能容得下他?

    所以说,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于佐当面质问圣王都是不智之举,也会给他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等于佐坐回去后,高歌向广寒听拱手施礼道:“于长老太冲动了,如有得罪圣王之处,还望圣王担待,莫要怪罪。”

    “高长老对虑了,本王又怎会怪于长老呢。”广寒听淡然而笑,摆摆手,意味深长地说道:“困难之下,人心思变,本王当然也能够理解。”

    此话一出,令在场众人脸色同是一红。

    神池的长老们哪一个不是清高之人,广寒听这么说就等于是在当场打他们的脸,好像他们都是贪生怕死之人,为了自己活命硬要把屎盆往圣王头顶上扣似的。

    长老房铮和戴兴双双站起身形,环视众人,沉声说道:“天被风王所挟持,天诏书名为天所写,实为被风王所*,其目的就是要扰乱我神池的人心,先除圣王,再灭我神池,诸位长老,可万万不能中风人的诡计啊!”

    众长老面面相觑,然后纷纷垂下头去,沉默不语。

    广寒听向房铮和戴兴二人挥下手,淡然说道:“清者自清,不必多言。”稍顿,他又问道:“说说吧,诸位长老可有退风川联军之策?”

    说到退敌之策,于佐忍不住又站了起来,问道:“前段时间,风川两军的统帅相继遇刺,不知刺客可是我神池弟?”

    广寒听点点头,说道:“正是!”

    “微臣很想知道,究竟是何人有如此之大的本领,能深入风川两军的大营,于万军当中成功刺杀了敌军主帅!”于佐直视广寒听问道。

    对于此事,他有特意询问过众长老,可长老们的回答又都说不是他们所为,这让于佐十分费解,除了长老之外,还有谁会这么厉害。

    广寒听神色黯然地伤害道:“那些舍生忘死的神池弟业已殁于敌军当中。”

    于佐疑问道:“不知他们是何人的高徒?”

    广寒听背于身后的手暗暗握紧,幽幽说道:“皆为本王的弟,于长老还想知道什么,就一次问完好了!”

    生性耿直的于佐此时也听出广寒听语气中的不善,他暗暗摇头,圣王把刺客说成是他的徒弟,这就无从查证了,毕竟圣王的弟太多,光是从众弟当中选出来的义、义女就有十多号人。

    见于佐久久未在说话,广寒听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看向其他长老,问道:“怎么?大家都没有良策吗?难道要在这里坐等着风川联军攻破我神池不成?”

    这时候,大长老聂震挺身而起,说道:“风川联军已近百万之众,正面与其抗衡,无疑是以卵击石,若想退敌,还应故技重施,以刺杀敌军统帅为佳!”

    众长老们纷纷点头,觉得聂震所言有理。

    聂震继续说道:“现在风王和川王都在军营之内,这对我方而言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能趁机除掉风川二国的君主,风川两国自然大乱,敌军亦将不战而退。”

    于佐闻言,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道:“行刺君主,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取胜,一向被我神池所不耻,再者说,两国国君的身边必定会云集许多的高手,我方又派何人行刺能有把握?”

    聂震沉声说道:“生死存亡之际,哪还顾得上手段是不是光明正大,只要可以退敌,解我神池之危,也未尝不可一试!”

    “恩,聂长老所言有理!”另有长老赞同道:“只要能*退敌军,保住我神池,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可以嘛!”

    “可是……于长老说得也没错,风王和川王身边一定会有众多的高手保护,泛泛之辈前去,只怕非但不能成功,还有去无回啊!”

    聂震正色说道:“所以前去行刺之人,在我神池内也得是第一流的高手!”

    于佐疑问道:“聂长老以为何人可以?”

    聂震想了想,转头看向高歌,含笑说道:“如此重任,恐怕非高长老莫属了。”

    听闻他的话,众长老们先是一惊,紧接着又纷纷皱起眉头。

    就灵武而言,高歌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以他的实力在五名大长老中也能排在前三名,只是行刺两国的国君可非同小可,其中凶险万分,但话又说回来,如果连高歌都不能得手,换成旁人也就白给了。

    聂震在推荐完高歌之后还特意看眼广寒听,后者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是平淡如水,但眼中却已流露出赞赏之意。在他看来,派高歌去行刺唐寅和肖轩是佳的人选。

    如果他能得手,那当然是好不过,如果未能得手,反被风人和川人所杀,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高歌在众长老中可是个老好人,为人正直和善,颇受众长老的敬爱,如果他被风人和川人所杀,众长老们便会同仇敌忾,加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这边,与风人和川人对抗到底。

    广寒听装模作样地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说道:“本王也觉得高长老可以担此重任。”说着话,他转头看向高歌,问道:“高长老,你意下如何呢?”

    他当众询问高歌的意见,就等于是没给高歌回绝的余地。高歌心中暗叹一声,拱手说道:“如果这是圣王的意愿,臣……愿前往!”

    广寒听连客气都没客气,眼中闪烁出精光,正色说道:“只要高长老有把握斩杀风王和川王,我神池弟可任由高长老调遣。”

    说着,他又意味深长地说道:“这次,神池的生死存亡就全系于高长老一身,本王也将静候高长老的佳音,希望,高长老能马到功成!”

    听闻广寒听的话,高歌只能在心里抱以苦笑,这完全是赶鸭上架,硬*着自己去行刺风王和川王嘛!

    可是圣王这么说了,他也只能应允,拱手说道:“是!臣遵命!”

    在聂震的提议下,广寒听的赞成下,高歌无奈地承担起行刺风王和川王的重担。先不说有没有成功的可能,单是高歌自己都没有信心。

    其一,以前已经发生过行刺主帅的事,风川两军现在一定会加倍小心戒备,其二,风王和川王皆为人中龙凤,既然二人敢亲临神池边境,就说明二人已做好周全的准备,想刺杀他俩,又谈何容易。

    不管高歌心里是怎么想的,事情已经被定了下来,就算硬着头皮他也得顶上去。

    决定由高歌去行刺唐寅和肖轩后,广寒听没有继续久留,向众长老点点头,然后迈步走出议会大厅。等他离开,大厅里立刻响起阵阵的讨论声。

    于佐步来到高歌近前,忧虑忡忡地低声说道:“高长老糊涂啊,风王和川王又岂是那么好刺杀的?当初皇甫长老不也是恨风王恨得咬牙切齿嘛,但却拿他毫无办法,现在高长老要去行刺风王,只怕,实难成功啊!”

    这个道理,高歌又怎会不知,但圣王已经点到他的头上,又让他如何回绝?

    他摇头苦笑,沉默未语。这时候,聂震又走了过来,正色说道:“高长老若是有用得我等之处,请尽管直言!”

    周围的长老们纷纷点头,齐声应道:“是啊!高长老,我等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高歌拱手,作个罗圈礼,含笑道:“谢谢,老夫多谢诸位长老了。”

    一旁的于佐则冷笑出声,别人说能助高歌一臂之力,或许还有可能,但聂震绝对不会,此人心胸狭窄,又妒贤嫉能,十足一小人,这次之所以推荐高歌,想必也是未安好心,他若肯出手帮忙,那叫怪了。

    聂震能听出于佐的冷笑是冲着自己来的,表面上未动声色,心中却是暗恨不已。

    等议事结束后,聂震离开长老院,回到神池城中,直接去往王宫,面见广寒听。

    由广寒听的贴身侍女领路,聂震来到王宫的书房。此时,广寒听正在盘膝打坐,在他的周围能明显地看到气浪的波动。

    聂震吞了口唾沫,步走上前去,拱手施礼,必恭必敬地说道:“微臣参见圣王!”

    广寒听闭着眼睛,坐着那里动也不动,一句话都没说。

    “微臣已按照圣王的意思,推荐高长老去行刺风王和川王,想必……以高长老的灵武,定会有所斩获!”聂震清了清喉咙,自顾自说道。

    他话音刚落,广寒听突然睁开双目,两道电光像两把利刃似的射在聂震的身上。后者倒吸口凉气,急忙垂下头去。

    “高长老会不会有所斩获,本王不知道,但是,害群之马若不能及时铲除,日后必成我神池大患。”广寒听面无表情地说道。

    聂震心头一惊,躬身问道:“圣王所言的害群之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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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第八百八十七章

    第八百八十七章

    “于佐!”广寒听眼中的精光利,挺身站起,走到聂震近前,幽幽说道:“今日,于佐一再当众质疑本王的真假和品行,愚蠢至极,也可恶至极。我神池向来不怕强敌,只怕内部不团结,于佐身为长老,不图为神池出力,为本王分忧,却明里暗里的蛊惑人心,欲分化神池,断不可再留!”

    他这话算是说到聂震的心坎里了,他早就看于佐不顺眼了,处处与他作对,现在圣王说到要铲除于佐,他连连点头,应道:“圣王圣明,于佐确实可恶,当立即铲除!”

    广寒听幽幽说道:“只是于佐也做了近十年的长老,在长老院内的根基颇深,若无十足的罪证,本王也难以治他。”说到这里,他看向聂震,问道:“聂长老可有良策?”

    “这……”聂震语塞。连圣王都不好动于佐,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別看他是大长老,而于佐是普通长老,但那只是名头不同罢了,实际上,他们的身份差距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平级的,都是神池的长老。

    见聂震久久无语,广寒听在心中暗骂一声笨蛋!他深吸口气,坐回到铺垫上,慢悠悠地说道:“于佐也一把年岁了,想个办法,让他暴毙于家中吧!”

    聂震心中一惊,圣王的意思是要暗中杀掉于佐?!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于佐也有一身不俗的灵武和修为,即便自己战他,想要取胜也颇为困难,不可能做到速胜,一旦真打起来,不知道要惊动多少人呢!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激灵灵打个冷战,正要说话,广寒听从袖口中取出一只小瓷瓶,甩给聂震,说道:“此为鸩毒,无色无味,一滴便足以致命。你不是向与于佐有矛盾嘛,找个机会,请他到你家中做客,伺机毒杀此贼!”

    聂震握着广寒听扔给他的瓷瓶,脸色时阴时晴,变幻不定。等了好一会,他把心一横,收起瓷瓶,拱手说道:“是!圣王!微臣遵命!”

    广寒听的脸上终于露出笑意,他点点头,说道:“办成此事,本王必有重赏,好了,你去吧!”

    “是!微臣告退!”聂震拱手施礼,而后退出书房。

    等他走后,广寒听看向身边的几名侍女,笑问道:“你们觉得聂长老能办成此事吗?”

    几名侍女互相看看,谁都没敢说话。广寒听笑了,说道:“你们但说无妨。”

    紫月看了看其她几名侍女,然后小声说道:“婢女以为,聂长老未必能对付得了于长老。”

    “哦?”广寒听笑问道:“月儿为什么这么说?”

    “于长老一向和聂长老有罅隙,聂长老若突然转性,请于长老到家中做客,于长老必然起疑,也会加倍谨慎,所以,婢女以为聂长老未必能成功。”紫月小心翼翼地说道。

    广寒听收敛笑容,认真思考起来,细细琢磨,觉得紫月说得也不无道理,倒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过于简单了。看来,自己还应再做安排方稳妥!

    想到这里,广寒听对紫月一笑,说道:“月儿言之甚是,本王还需仔细琢磨琢磨。”

    紫月福礼道:“圣王过奖了。”

    广寒听收膝盘腿,缓缓闭上眼睛,众侍女见状,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各自低身福礼,然后鱼贯退出书房。

    且说于佐,从长老院回到家中后,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在房中心烦意乱的来回踱步。

    现在的神池只能用内忧外患来形容,内部,圣王身份不明,众长老之间还在勾心斗角,外部,川风联军近百万之众围困神池,此时业已到了神池生死存亡的地步。

    如何能救神池于水火?就靠刺杀风川两国的君主?在于佐看来,即便高歌前去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弄不好还得搭上他的性命。

    正当他忧心忡忡之时,突然之间,房外传来嗖嗖的风声。外行人听了,不会觉察到什么,不过于佐可能听出来那是有人在速移动中所发出的破风声。

    房外有人!于佐打了个激灵,想都没想,抽出肋下的佩剑,直接窜到房外。他刚出来,迎面便飞射过来一道电光,于佐心头一震,下意识地向旁闪身。

    就听嘭的一声,那道电光正射在房门上。于佐抬头再看,院里空空如也,哪里有半条人影?

    这贼人好的身法啊!于佐眉头拧成个疙瘩,心中暗暗嘀咕,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敢潜入自己的府内,对自己突施冷箭。

    想着,他又转头看向门板。只见门板上深深钉着一支弩箭,而在弩箭的箭身上竟还绑着一段布条。

    于佐愣了愣,再次向四周环视,确认贼人已逃走,他这收回佩剑,抬手将插在门板上的弩箭取下来,解掉上面的布条,展开一瞧,里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列字:于长老速逃,圣王已对你起杀心,近日聂震将请你做客,其中有诈。

    看罢布条,于佐脸色大变,同时倒吸口凉气。圣王竟然要借聂震之手除掉自己?这会是真的吗?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还是确有其事?于佐呆在当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从震惊中渐渐苏醒过来,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前来传信的人肯定不简单,能在他的眼皮底下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恐怕连许多长老都做不到这一点。

    他稍做考虑,而后片刻都未停顿,披上外套,出了自家的府邸,直奔高府,去见高歌。

    私下里,与于佐接触多、交情深的就属高歌。于佐无法断定这布条上的消息是真是假,所以打算拿给高歌去看看,让他帮自己判定一下。

    得知于佐前来,高歌从府中迎了出来,见面后,他笑容满面地说道:“于老弟,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请进吧!”

    于佐一愣,疑道:“高兄怎知我会来?”

    他反倒把高歌问愣了,后者顿了片刻,反问道:“难道你不是来助我一臂之力的?”

    圣王已令他去行刺风王和川王,可只靠他一人的力量远远不够,此事还需要许多的帮手,于佐这时候前来,高歌当然认为他是来帮自己忙的。

    “唉!”于佐先是叹了口气,接着摇头苦笑,低声说道:“高兄,我现在也是自顾不暇,这次前来是另有要事。”

    “哦?”看他表情复杂,似有难言之隐,高歌挽着他的腕,说道:“走,先进府说话。”

    高歌把于佐让进大堂,分宾主落座之后,他问道:“于老弟,到底出了什么事?”

    “高兄先看看这个。”说着话,于佐把布条递给了高歌。

    后者接过,低头一瞧,脸色也顿是一变。他沉吟半晌,问道:“这布条是给你的?”

    “正是。”

    “何人给你的?”

    “我不知道。”于佐摇头道:“那人无声无息的潜入我的府内,送完这封布条后,又立刻消失不见,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那个人的样!”说着话,他把事情的经过仔细讲述一遍。

    “这……怎么可能呢?”高歌听后倒吸了口气,满脸的茫然,能无声无息潜入于佐的府内已实属不易,而在他面前放出冷箭,又立刻消失,让他连人影都看不到,这就不可思议了,恐怕自己也未必能做到这一点,除非……

    “难道,送信之人是暗系修灵者?”高歌猛的瞪大眼睛,脱口惊道。

    “也只有这种可能了。”于佐苦笑。

    “可……神池之内又怎会有暗系修灵者?”高歌再次低下头,看着布条上的内容,喃喃说道:“看笔锋,书写之人应该是用的左手,这显然是在掩饰他的身份,不想被人察觉此事是他所为,而这又恰恰说明,神池之内,是有人知道有暗系修灵者的存在。”

    于佐倒是没想这么多,等高歌说完,他的身不由得为之一哆嗦,心思急转,说道:“天诏书中有写,圣王在神池秘密培养了一大批暗系修灵者,做铲除异己之用,难道……这些都是真的?”

    “也不能排除是有人在故意嫁祸圣王!”

    “但通过这件事至少可以证明,我神池之内是确有暗系修灵者的!”于佐急声道。

    高歌默然,是啊,如果对方不是暗系修灵者,不可能让于佐连他的影都没看到。

    他沉默未语。于佐沉声说道:“看起来,这布条上的内容也应该是真的了。”

    “现在还不能断定……”

    “要判断它是真是假也容易,只要近日聂震请我去聂府做客,这布条上的内容就必然是真的。”

    高歌并不否认这一点,慢慢点了点头。

    “高兄,如若是真,我又当如何呢?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不成?”于佐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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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第八百八十八章

    第八百八十八章

    高歌沉默半晌,说道:“倘若真是如此,神池……也就待不得了。”他这话即像是对于佐说的,又向在对他自己说。

    于佐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由得长叹一声,垂下头去,沉默不语。

    事隔两天,这日,于佐正在家中打坐修炼,家仆步进来禀报,称聂震府上的家丁来了,有事求见。

    正在打坐的于佐身猛然一震,难道前两日那神秘人传来的消息是真的?他很冷静下来,不动声色地对仆从说道:“请他进来吧!”

    时间不长,聂府的一名仆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于佐,仆人必恭必敬地深施一礼,说道:“小人拜见于长老。”

    于佐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到我府中,有何贵干?”

    那名仆人急忙躬身回道:“小人是奉我家老爷之命,专程来请于长老到聂府一聚。”

    稍顿,他又接道:“老爷说平日里与于长老多有摩擦,现在正处神池危难之际,平日里的恩恩怨怨都应一笔勾销,化干戈为玉帛,故派小人前来请于长老登府用膳。”

    说的可真好听啊!如果自己不是事先得到消息,恐怕真就上了聂震的恶当!

    于佐在心中忍不住暗暗感叹,自己对神池尽心尽力,从未有过二心,只因为未顺着圣王之意,圣王就要致自己于死地?圣王怎能如此待他?

    此时,他心绪澎湃,起伏不定,脸上的表情却仍是平平淡淡,毫无变化。

    等了一会,他淡然而笑,扬头说道:“聂长老太客气了。你回去告诉聂长老,今日下午未时,本座会亲临贵府拜访。”

    那名仆人闻言面露喜色,拱手说道:“是!小人一定把于长老的话转告我家老爷,小人先告退了!”

    “不送。”

    等聂府的仆人离开,一旁的管家来到于佐近前,小声问道:“老爷真要去聂府赴宴?”

    于府的管家是跟随于佐数十年的心腹之人,对他的忠心自不用多说,于佐的大事小情他也了解得一清二楚。

    他满脸担忧地说道:“老爷既然已经知道聂长老来请是不安好心,怎还能应允他呢?”

    于佐苦笑,幽幽说道:“能防得了一时,却防不了一世啊!不把话说清楚,我岂不是要一辈都提心吊胆?”

    “老爷……”管家向四周瞅了瞅,在于佐的耳边压低声音劝道:“圣王已对老爷起了杀心,老爷何不效仿皇甫长老和金长老,转投风国?”

    听闻这话,于佐猛然吸了口气。他从来没有想过叛离神池,在他的观念中,他生死神池的人,死亦当是神池的鬼。

    见他久久未说话,老管家动容道:“老爷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只要老爷想走,谁都拦不住老爷……”

    “别说了。”于佐摆摆手,说道:“我不会走。我生于神池,长于神池,要死,也会死于神池。不过,无论是圣王还是聂震,想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也要当面问个清楚明白,他们凭什么杀我,凭什么可以随便处死一名神池的长老!”

    管家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摇了摇头,未在说话。

    当日下午,未时,于佐准时来到聂府。他没有带随从,只身一人前来。如果真动起手来,就算把于府的全部家丁都带上也没用,在高震面前,除了他,其他人都是不堪一击。

    聂震倒是很客气,得知于佐前来的消息,立刻从府内迎了出来。在门口见到于佐后,步上前,满脸笑容地说道:“于长老,稀客、稀客,,里面请。”

    于佐拱手回礼道:“啊,聂长老客气了。”

    聂震亲密又友善地与于佐并肩走入府中。在聂府的客厅当中,二人分宾主落座,而后,聂震又招呼仆人,上酒上菜。于佐摆手道:“聂长老,不必那么麻烦,中午我已吃过饭了。”

    “哎!难得于长老到本座家中做客,今日无论如何我们也得好好畅饮几杯。”聂震感叹道:“我们相识已有三、四十年,可是能坐到一起静下心来把酒言欢的机会却是屈指可数啊!”

    于佐点点头,如果不是事先得到警告,他可能真的会对聂震这番‘肺腑之言’感动不已呢!他微微一笑,说道:“是啊,虽说在长老院中可天天见面,但私下里的交往却太少了。”

    “所以说,今日你我二人要冰释前嫌,喝个痛?”

    “哦?我们有前嫌吗?”于佐说着话,和聂震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在二人的说笑当中,仆人们已把酒菜一一端送上来。于佐低头瞧了瞧,桌上的菜肴还真不少,即有青菜,也有肉菜,林林总总,得有十多样。他苦笑道:“现在正是我神池内外交困之时,聂长老的这顿饭,实在太……浪费了。”他本想说太奢侈,但转念一想,还是别让聂震下不来台了,今日他前来不是要和聂震分个高下,而是想把话说清楚。

    虽然他的言词已经够客气了,不过聂震听后仍感心中不痛。他用如此丰盛的酒席招待他,可他仍说三道四,这种人,太讨厌,实在难以与之为友。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聂震并没有表露出来。他笑道:“为了款待于长老,本座可把府内的家底都拿出来了。”

    “呵,多谢聂长老的盛情了。”

    聂震挑起目光,看向站于于佐身后的仆人。仆人会意,立刻拿起酒壶,为于佐斟满一杯酒。聂震端起酒杯,对于佐说道:“于长老,以后,你我二人同心协力,为神池分忧解难。”

    于佐拿起杯,正色说道:“这是自然。”

    聂震一口把杯中酒喝干,然后看向于佐。

    只见他拿着杯正要喝酒,突然像想起什么,又把杯放下一点,说道:“其实,我与聂长老并无私人恩怨,之所以会在长老院里与聂长老时有分歧,只是因为政见不合罢了。”

    看他迟迟没有喝酒,聂震心中焦急,但却不敢表现在他脸上,他心不在焉地应和道:“本座明白,于长老也不用太往心里去。”

    于佐正色道:“不管我们之间的分歧有多大,但我们究竟都是神池人,都是神池的长老,在共同面前强敌的时候,只要聂长老有难,我必定会舍命相助。”

    他在尽后一分的努力,希望能唤成聂震的共鸣和善意。不过聂震此时的心思完全没在这上面,只是在焦急于佐到底何时饮酒,他甚至连于佐在说什么都没太听清楚。

    他连连点头应道:“是、是、是,于长老所言有理。”

    于佐将杯抬了抬,问道:“那么,这杯酒我是不是一定要喝?”

    “当然!”聂震连想都没想,脱口说道。说完话,他也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急太明显,忙又接道:“只要干了这杯酒,于长老能表明冰释前嫌的决心嘛!”

    唉!于佐暗叹口气,自己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聂震怎能还一心要致自己于死地呢,他就这么恨自己吗?想到这里,他面露苦笑,低头看着杯中的酒水,幽幽说道:“你我相识三十余年,一起共事也已近二十年,现在大敌当前,神池都已大难临头,可这个时候,为何还要自相残杀,非得斗个你死我活不可呢?”

    聂震又是一阵点头应是,可猛然间他意识到于佐的话不对劲,两眼直视他,疑问道:“于长老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酒中可干净?”于佐将酒杯对上聂震。

    聂震心中一动,难道于佐看出酒中有问题了?不应该啊,酒中的鸩毒可是圣王给自己的,无色无味,就连自己都看不出来酒中有异,于佐能看出来?

    他心情慌乱,脸上依然镇静,淡然说道:“于长老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座府内珍藏的上等佳酿又怎会不干净?”

    “聂长老这么说……”说话间,于佐站起身形,走到聂震近前,将手中的酒杯向前一递,问道:“聂长老可敢把我的这杯酒喝掉?”

    看着送到自己眼前的酒杯,聂震脸色顿是一变。

    “怎么?聂长老也不敢喝吗?”

    听闻这话,聂震恼羞成怒,猛的一拍桌案,起身呵斥道:“于佐,你也不要太得寸进尺,本座好心好意请你到府内用膳,欲与你冰释前嫌,你却如此咄咄*人,真当本座是好欺辱的吗?”

    “收起你那一套吧,圣王令你用鸩酒毒杀我,你当我不知?”于佐豁出去了,该说的话他都已经说了,可仍打消不掉聂震的杀机,他已再无办法。

    聂震吸气,于佐是怎么知道圣王要自己毒杀他的,而且还知道是用鸩酒,这太不可思议了。

    他咬牙切齿地凝声道:“大胆于佐,你诬蔑本座也就罢了,竟然还诬蔑圣王,单这一点,你就罪该万死!”

    “哈哈——”于佐仰面大笑,摇头说道:“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词。我乃堂堂的神池长老,要杀我,可以,就当着所有神池人的面来处决我,让我死得心服口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简直就是在羞辱神池的先祖先宗!”说话之间,于佐将手中的酒杯恶狠狠砸向聂震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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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第八百八十九章

    第八百八十九章

    啪!这一杯砸了个正着,酒杯破碎,酒水洒了一地。不过,酒杯并没有伤到聂震,在杯砸中他的瞬间,他的周身上下已然罩起灵铠。

    他面颊上的灵铠粘满酒渍,与此同时还冒出淡淡的青烟。

    “果然有毒!聂震聂长老,你现在还作何解释?”于佐气得浑身突突哆嗦。长老在神池的地位一向是又高又受人敬重,是地位仅次于圣王但又比圣王具实权的人。

    在于佐的观念里,处死长老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而用这种卑劣手段秘密毒杀长老的事,前所未有,闻所未闻。结果,这么一件荒唐事却实实在在地发生在他身上了。

    他现在是又想哭,又想笑,个中滋味,又哪是旁人所能理解。

    事情已然败露,聂震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他抬腿踢翻面前的桌案,边一步步向于佐走去,边冷冰冰地说道:“于佐,你要知道,今日想杀你的可不是本座,而是圣王,圣王有令,本座只能遵从!”

    于佐站于原地动也没动,眼睁睁看着聂震走到自己的近前,咬牙说道:“身为长老,圣王有错,理应纠正,而你却只知一味的献媚讨好,还配做长老,配做大长老吗?”

    “哈哈——”聂震仰面大笑,说道:“本座配与不配,可不是由你说了算的,今日,本座定要取下你的人头,献于圣王!”

    说话之间,也没看到他如何拔剑,只是肩膀一晃,灵剑已出现在他手中,紧接着,电光闪闪,这是这一眨眼的工夫,聂震已向于佐的周身要害刺出十余剑。

    太了,聂震的出剑之业已超出人的视线。即便是于佐亦是心头暗颤,本能的抽身而退。

    在他后退的过程中,灵铠罩于身上,与此同时,抽出来的佩剑也被他灵化。

    聂震的剑并没有刺中于佐,不过等他站定后,再看他胸前的灵铠,出现一颗颗细小的凹坑。虽不是很深,但也足够明显。那完全是被聂震灵剑的剑气所伤。

    身为神池大长老的聂震,一身的修为高得可怕,看似平凡无奇的一剑,其中可暗含着惊人的剑气,足可杀人于无形。

    “你当真要与我一战?”于佐低头看了看胸前的灵铠,然后对上聂震的目光,沉声喝问道。

    “我已经说过了,要你死的人不是本座,而是圣王,所以说,要讲理就去找圣王讲吧,只可惜,本座看你已没有那个机会了。”说话间,他用手中灵剑一指旁边的香炉,幽幽说道:“你只知道圣王给了本座鸩毒,但你不知道本座还在香炉里放了散灵丹吧?它是不能一下散掉你的灵气,但也足以让你的修为大大受损了!”

    于佐倒吸口冷气,同时脸色也为之一变。香炉的香气掩盖住散灵丹被焚烧后散出的气味,他也没想到聂震竟然还有这一招。

    其实要破解非常简单,只需事先服下聚灵丹或把聚灵丹含在口中即可,只是他也清楚,聂震不会给他含下聚灵丹的机会。

    见于佐久久没有说话,聂震脸上的得意之色浓,说道:“本座知道你向来谨慎小心,尤其是在本座面前,你以为本座只有鸩酒这一招,再没有其它的后手了吗?”

    于佐突然乐了,说道:“为了杀我,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因为你可恶,处处与本座作对,处处与本座为敌,不过,以后不会了……”说着话,他提着手中的灵剑又向于佐走了过去。

    毫无预兆,于佐断喝一声,只是一个晃身,人已从大厅里窜到外面的院中。在他出来的一瞬间,周围有十多号家丁围拢过来,在他们走上前的同时,灵气散出,一同罩起灵铠。

    “你等让开,今日,他插翅难飞!”聂震不慌不忙的从大厅里走出来,向外面的家丁们随意地挥了挥手。他不怕于佐突然逃走,灵气业已被散去不少的于佐跑得再也不过他。

    “于佐,本座看你还是放弃抵抗吧,或许本座能看在多年共事的情分上赏你一个痛,若是还想与本座动手,那只会让你死得很痛苦。”聂震边说着边慢悠悠地走向他。

    “你以为你杀了我,其他的长老们会放过你?”

    “哈哈,谁知道?”聂震大笑道:“还有谁会知道你是死于本座之手?”

    “如果我说高长老即刻就到呢?”于佐眯缝着眼睛沉声道。

    聂震的身躯明显震动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消失,眼中的杀机盛,边缓缓紧接于佐边说道:“看起来,本座的动作得一点了。”

    他话音未落,灵剑已然刺出,直取于佐的喉咙。由于他的出剑太,让人都没有躲闪的余地,于佐下意识地抬起灵剑,以剑身硬接对方的剑刺。

    耳轮中就听当啷一声脆响,于佐在原地站立不足,身形摇晃着向后连退三大步,再看他持剑的手,突突直哆嗦,掌心的灵铠业已出现裂纹。

    这就是聂震出剑的力道。

    论修为,于佐本就不如聂震,何况现在他又吸了不少的散灵丹,修为是打大折扣,与聂震的差距也大。

    他借着向后连腿的机会,散掉胸前的灵铠,回手入怀,从中速地掏出一只小瓷瓶。

    聂震冷笑出声,喝道:“想吃聚灵丹,没那么容易!”说话间,他如影随形的又至,灵剑翻飞,连挑带刺,攻出十数剑。

    于佐或是持剑格挡,或是抽身躲闪,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勉强把聂震的剑接下。

    他还没来得及缓口气,聂震的剑又斜刺向他的软肋。于佐心头一震,本能的后退半步,而聂震的变招也,见对方闪躲开,立刻变刺为挑,剑锋划向于佐的下颚。

    暗叫一声厉害!于佐用尽全力向后仰身,就听沙的一声,剑锋在他鼻尖上掠过,他咬紧牙关,提剑反刺聂震的胸口,哪知对方连躲都没躲,只是把手中的灵剑横扫出去。

    嗡!这一剑的横扫都发出了闷雷之声,其中的力道之大可想而知。虽说是于佐先出的剑,但聂震的剑却先一步扫到于佐近前。他只能被迫收剑,再一次抽身后退。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聂震所发出的剑气正好扫中于佐手中的瓷瓶,瓷瓶像被激光划过似的,立刻断成两截,断口的光滑好似镜面一般,里面的聚灵丹全部倾洒到地上。

    聂震趁势向前近身,一脚下去,将散落于地上的聚灵丹踩个稀烂。于佐见状,知道自己再打下去必然凶多吉少,哪里还敢怠慢,抽身而退,调头就跑。

    “哼!”聂震哼笑出声,随后追了上去,只两个箭步窜出,他便来到于佐的背后,灵剑高高举起,运足力气,斜肩带背的猛砍下去。

    于佐反应也不慢,向前狂奔的身形横窜出去。咔嚓!灵剑散发出来的灵波没有扫中于佐,却将院墙划出一道两米开外的大裂口。

    趁着对方稍怔的机会,于佐蓄力跃起,窜上院墙,飞身跳了出去。这时候正是大白天,聂震府邸也不是位于偏僻之处,于佐刚到外面,便看到有两名中年人在街道上走过来。

    他想都没想,步迎了过去。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哪怕只是普通的百姓,这时候也能惊走追杀自己的聂震。

    那两名中年人显然被于佐的突然出现吓得不轻,本能的惊叫出声,脸色顿变,不约而同地向后倒退一步,手也随之抬起,握住腰间的佩剑。“什么人?你要干什么?”

    于佐这时候身上还罩着灵铠,手中提着明晃晃的灵剑,又是从聂震府内跳墙跑出来的,无论是谁见了这般情景都得把他当成贼人。

    他大声喊道:“两位莫怕,我是于佐!”

    “于佐?于长老?”两名中年人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于佐步来到二人的近前,散掉身上的灵铠,急声问道:“两位身上可带有聚灵丹?”

    “啊……是、是有带啊……”聚灵丹是修灵者的必备之物,而在神池,也找不出几个人是非修灵者。

    其中一人结结巴巴地应道。另一人仔细打量于佐,喃喃说道:“还真的是于长老!您……您这是……”

    他话还没问完,聂震也从院墙内窜了出来。见到于佐正和两个路人在一起,他心头一颤,暗叫糟糕,有路人在此,自己还怎么杀于佐?

    看到其中一位路人从怀中掏出瓷瓶,要递给于佐,他大声喝道:“住手——”

    这突如其来的一嗓,把那路人吓得一哆嗦,险些把刚拿出来的瓷瓶摔到地上。

    聂震也把身上的灵铠散掉,步上前,同时说道:“于长老业已背叛圣王,私通敌国,乃我神池的叛徒,本座现要拿他归案,你等助他,也等同于神池的叛徒!”

    两名中年人闻言,脸都白了,惊恐万分地看向于佐,忍不住连连后退。

    “休要听他胡言!”于佐气极,回头怒视聂震,喝道:“我从未背叛神池,是聂震要暗害于我……”

    扑!他的话只说到一半,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于佐瞪大眼睛,慢慢低下头,只见一把半尺开外的剑尖从自己的胸口前探了出来,他又慢慢地转回头,而在他背后下毒手的这位正是刚要递他聚灵丹的那名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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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第八百九十章

    第八百九十章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包括聂震在内。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于佐背后的那名中年人,久久回不过来神。

    扑!那名中年人将佩剑从于佐身上抽出来,下面顺势一脚踢在他的后腰上,而后与另一名中年人片刻都未再停留,转身步离去。

    “杀人啦,这里有人杀人啦——”附近有经过的百姓看得真切,连声大叫。时间不长,已有十数名百姓纷纷走了过来。

    聂震终于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将手中佩剑背于身后,对围拢过来的百姓厉声喝道:“你们都凑过来作甚?去捉拿那两名刺客啊!”

    有些百姓看到了那两名中年人离去的方向,伸手指向一旁的胡同,大叫道:“刺客是往那边跑的!”

    百姓们先是稍愣片刻,紧接着,不少人纷纷抽出佩剑,直向两名中年人消失的胡同奔去。

    聂震倒是没有追出去,他步来到于佐近前,蹲下身形,边查看他的伤势边装模作样地关切问道:“于长老,你……你伤得怎么样?”

    中年人那一剑可是刺透心脉致命的一剑,于佐倒在地上,身不停地抽搐着,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要说话,但吐出来的都是血水。

    聂震经验丰富,一看于佐的伤情便已判断出来,这人没救了,现在就算天神下凡也救不了于佐。

    他提到嗓眼的心总算是落了下去,不过他心里也在暗暗奇怪,那两名中年人为何要杀于佐呢?自己并不认识他二人,他俩也没有理由帮助自己啊!

    于佐并没有坚持太久,剧烈抖动的身渐渐变得动也不动,双目圆睁,气息全无,在他的身下,流淌出来的鲜血将地面染红好大一滩。

    谁能想到,堂堂的神池长老,终的下场竟然是死得不明不白,连凶手是谁都无从查证。

    于佐的死可不是件小事,在神池城内也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翌日,长老院内,神池的长老齐聚一堂,人们谈论的焦点也是于佐被刺之事。

    高歌来得很晚,他昨晚根本没有回家,而是在于府内守了一夜的灵。

    他进入议事大厅后,没有回到他自己的座位,而是直接走到聂震近前,站在他的身边,目光幽深地冷冷凝视着他。

    这时候,大厅里的众人感觉到不对劲,渐渐停止谈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高歌身上。

    聂震当然也感受到高歌咄咄*人的目光,他抬起头来,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高歌,淡然一笑,拱手说道:“高长老。”

    “于长老是不是被你害死的?”高歌没有多余的废话,开口就直接*问。听闻他的话,在场的长老们也不约而同地倒吸口气,视线又移到聂震身上。

    聂震心头一颤,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沉声说道:“高长老可不要血口喷人,于长老怎会是被本座所杀?”

    “哼!”高歌冷笑一声,说道:“那你又如何解释于长老为何会横尸于你的府外?”

    聂震正色说道:“现在我神池大敌当前,正需要我等团结一致,而本座与于长老又夙有纠葛,所以本座于府内设宴,款待于长老,希望我二人能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哪知于长老刚出本座家门,便被刺客所害,高长老又怎能说是本座害死的于长老呢?”

    如果于佐事先没有找过他,他也不相信会是聂震害死的于佐,不相信聂震能有这么大的胆,可事实已摆在他的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高歌眯缝着眼睛,幽幽说道:“刚出你的家门,便被刺客所杀,聂长老,你认为天下会有这么巧的事吗?再者说,以于长老的灵武,区区两名刺客又怎么可能杀得了他?”

    “说来说去,高长老还是不信任本座。”聂震现在也很是委屈,于佐确确实实不是他杀的,而且他也不知道杀害于佐的那两个人究竟是谁。

    他正色说道:“若我真想害于长老,怎会把他请到自己家中,又怎会让他死在本座自家的门口?当时附近的许多百姓都看到了杀害于长老的那两名刺客,高长老莫人再胡搅蛮缠、冤枉好人了!”

    “哈哈——”高歌仰面而笑,是被气笑的,在他大笑的同时,灵压突然散发出来,那一瞬间,议事大厅里就如同刮起一阵飓风,吹得在场每一个人的衣衫都抖动得劈啪作响。

    在高歌的灵压之下,聂震是首当其冲,坐于铺垫上的身躯都不由自主地向旁倾斜。

    “好一个口若悬河、巧舌如簧的聂长老啊,你倒把事情推得干净,可你能骗得了旁人,却骗不了我,今日,本座便拿你还于长老一公道!”

    说话之间,他散发出来的灵压盛,手也随之抬起,握住肋下的佩剑。

    “高歌,你也不要欺人太甚,真当本座怕了你不成?”说着话,聂震也挺身站起,同样散出灵压,握住剑柄,与高歌针锋相对。

    他二人可都是神池的大长老,都属神池顶尖级别的灵武高手,真若是动起手来,不知道会打成什么样,议事大厅甚至整座长老院都可能被他二人毁掉。

    周围的长老们见状,急忙走上前来,连连摆手道:“高长老、聂长老,两位都先消消气,万万不可冲动啊!”

    众人的劝说根本没用,高歌和聂震所散发出来的灵压越来越强,他二人之间的空气已能看出明显的扭曲,就连二人脚下的大理石也在发出咔嚓、咔嚓的龟裂声。

    正在他二人之间的激战一触即发时,广寒听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先是望了望站于众长老当中的高歌和聂震,随即沉声喝道:“这是怎么回事?于长老刚刚遇刺身亡,你们又要在这里闹什么?!”

    听到广寒听的喝问,人们身同是一震,接着,齐齐拱手施礼,说道:“参见圣王!”

    高歌和聂震见到广寒听来了,也只能收回各自的灵压,放于佩剑上的手也落了下去,和其他的长老一样,躬身施礼。

    广寒听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问道:“谁能告诉本王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话音刚落,聂震便迫不及待又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说道:“圣王,高长老无故指责微臣,说是微臣害死的于长老,微臣实在冤枉啊!”

    广寒听挑起眉毛,看向高歌,疑问道:“高长老,可有此事?”

    “没错!”高歌直视广寒听,振声说道。聂震的胆再大,若无人撑腰,也不敢害死长老,而能给聂震这位大长老撑腰的,只有圣王,也只能是圣王。

    高歌忍不住暗暗摇头,于佐只是怀疑圣王的身份,便令圣王如此忌惮,甚至不惜暗中加害于他,圣王到底在怕什么?难道就如天诏书所说,他真的是广玄灵不成?

    广寒听正色说道:“高长老,在场的许多百姓都已证明,确有刺客偷袭于长老,于长老的不幸遇害与聂长老并无瓜葛。如果本王判断不错的话,那刺客必是风川两国派来潜入我神池的细作,其目的就是为了残害我神池的栋梁之,又可借机挑拨离间,高长老莫要中了敌国的诡计,列位长老从现在开始也要加倍小心,万不可再被刺客钻了空。”

    他这番话合情合理,也很有说服力,众长老们纷纷点头,齐声应道:“是!臣等谨遵圣王教诲!”

    高歌看着众人对广寒听必恭必敬的态度,感觉既好笑又可悲,替他们也替于佐和他自己感到可悲,他们这一干长老所效忠的圣王竟然是个表面一套暗中又一套的小人!

    广寒听不知道高歌心里在想什么,见他站在那里面色变换不定,他微微一笑,又安抚道:“此事,高长老不必挂在心上,本王想聂长老也不会怪你的。”稍顿,他恍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高长老对行刺之事筹备得如何了?”

    高歌垂首说道:“臣……还需要时间。”

    “可是,我们神池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耗,若是等到风川联军准备妥当,大举来攻,高长老再去行刺也晚了。”广寒听幽幽说道。

    “是!臣知道了,三日之内,臣即动手。”高歌依旧是垂首说道。

    广寒听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有高长老的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哦,高长老需要多少人手?”

    高歌说道:“无须他人相助,臣一人足矣。”

    听闻这话,在场众人同是一皱眉头,高歌只一人就想刺杀风王和川王,怎么可能做到呢?

    广寒听愣了片刻笑了,摇头说道:“高长老也不要太小看了风王和川王,即便本王亲自前往,想杀他二人也不容易啊!”

    高歌正色说道:“多谢圣王提醒,臣……自有把握!”

    “哦?”广寒听笑问道:“不知高长老有何良策?”

    高歌说道:“等事成之后,臣自会向圣王详述。”

    广寒听也不追问,乐呵呵地点点头,应道:“好,本王就静候高长老的佳音,三日之内。”说到后,他还没望提醒高歌他自己说的三日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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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第八百九十一章

    第八百九十一章

    高歌在广寒听面前定下三日的期限。这三天来,他根本没做任何刺杀唐寅和肖轩的准备,而是在全力把家人从府中秘密转移出去,只留下一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仆人。

    在他看来,神池已不是自己可以久留的地方了,今日圣王能和聂震密谋杀害于佐,明日,他二人也可能密谋杀掉自己,而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想要为于佐报仇,为神池清楚祸害,也不可能办得到。

    以前,他一直想不明白皇甫秀台和金宣为何叛离神池,转投风国,现在,他多少能体会到一些。

    眼下的神池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高贵与圣洁,充斥着卑劣和肮脏,要命的是,根源还是出在圣王身上。

    两日后,夜,高歌从家中出来,直奔城外而去。

    出了神池城,他还未走多远,就见前方路边的一块巨石上坐有一人。高歌微微皱眉,放慢脚步,走到近前抬头一瞧,原来坐在巨石上的这位正是神池的另一位大长老,凤夕。

    凤夕在大长老中可算是低调、冷漠的一个,平日里基本不与任何人接触,即便在长老院,也很少与人交谈,同为神池的大长老,高歌与他讲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想不到,竟会在半路上遇到他。高歌心中疑惑,不动声色地背着手说道:“这不是凤长老吗?凤长老深夜在此,可是在等人?”

    “在等你。”凤夕飘身从石上跳下来,站在高歌面前,凝视着他问道:“你真要一个人去行刺风王和川王?”

    “圣王有令,老夫又怎敢不从?”高歌不清楚凤夕的目的,随口应付道。

    “你自信能胜过皇甫?”凤夕说话时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整个人给人一种冷冰冰的阴森感。

    高歌乐了,淡然说道:“我要行刺的是风王和川王,又不是皇甫长老……”

    不等他说完,凤夕打断道:“难道你不知皇甫已随风王一同前来?你要行刺风王,必然要与皇甫一战。”

    高歌默然。论灵武,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过皇甫秀台,他二人以前也没有比试过,不过他可知道皇甫秀台的兵铠灵合业已练到如火纯青的地步。

    见他没说话,凤夕说道:“你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杀不掉风王和川王,我随你一同去,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高歌心头一震,他可没想到与自己只是泛泛之交的凤夕会挺身而出,要助自己去行刺风王和川王。

    他暗皱眉头,他这次根本就没打算刺杀唐寅和肖轩,如果有可能,他甚至还会效仿皇甫秀台和金宣,转投风国,借助风人和川人的力量来铲除广寒听这个祸害。

    现在凤夕要随自己一同前去行刺,无疑是个大麻烦,而且重要的一点,他不知道这是凤夕自己的意愿,还是受圣王指派,名为相助,实为监视。

    心思急转片刻,他微微一笑,摆手说道:“不必了。这是老夫一个人的事,凤长老不必参与进来,何况,老夫即不想欠凤长老这个人情,也不想凤长老因老夫而身处险境。”

    凤夕脸上仍没什么表情,他淡漠地说道:“我也不希望看到高长老去白白送死,再说,我这次并不是在助你,而是在助神池,高长老也不用觉得亏欠了我什么。”

    若是平时,高歌一定会因凤夕的这番话大受感动,而现在,他恨不得凤夕立刻在自己眼前消失。如果他是圣王派来监视自己的,那也就罢了,可万一不是呢?那不等于是害了他嘛!

    高歌犹豫不决,久久未语。

    见状,凤夕正色道:“我与高长老虽无深交,但却很佩服高长老的为人,现在我神池也需要有高长老这样的耿直之人。不必再犹豫了,就让我随你一同去吧!”

    凤夕一再要求同往,高歌实在无法拒绝,后也只能硬着头皮应道:“好吧!老夫先多谢凤长老了。”

    听他应允,凤夕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而后未在说话,与高歌并肩而行,直奔神池北面的风军大营而去。

    他二人没有骑马,但身形之,并不次于马匹。二人只走了一个时辰左右,便已接近风营。

    向前方观望,风军的营地蜿蜒起伏,一眼望不到边际,营地里,灯球火把、亮油松,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看风营已经不远了,凤夕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高歌,无声地询问他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哪知高歌脚步不停,径直的往风营大门走去。凤夕心头一惊,急忙拉住高歌,低声问道:“高长老难道要硬闯风营不成?”

    高歌耸耸肩,反问道:“不然呢?这么大的风营,就算你我二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进去,又到哪里去找风王呢?”

    凤夕没明白他的意思,疑问道:“那高长老的意思是……”

    “直接前往,以拜访为由,见到风王之后再突下杀手!”高歌说道。

    凤夕想了想,觉得这也是个办法。他不再多问,跟随高歌,大步流星的往风营正门而去。

    时间不长,两人来到风营的营门前。出人意料的是,风营的防守十分松懈,营门处的军兵少得可怜,就孤零零地站着十来个人,而且其中大半的守卫都在打瞌睡。

    高歌不由得扬起眉毛,是风人对他们自己太有信心还是他们太小看神池了,以为坐拥数十万的大军在神池面前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吗?倘若如此,风人就太令人失望了。

    直至高歌和凤夕距离营门只有十来步时,守卫的军兵发现他俩,其中有人惊呼道:“什么人?站住!”

    这名风兵突如其来的一嗓把那些打瞌睡的风军纷纷惊醒,人们睡眼朦胧的挺直身形,同时下意识地端起长枪,抬头看向高歌和凤夕。

    “老夫乃神池长老,高歌,现要拜见风王殿下,还请各位回营禀报!”高歌走上前来,背着手,冲着众军兵们微微点了点头。

    高歌?那不是神池的大长老吗?!风军守卫们一个个面露惊容,这么晚,高歌怎么来了?而且还要见大王,有何目的?

    风军守卫不敢太过无礼,其中一名队长放下长枪,冲着高歌拱了拱手,问道:“原来是高长老,失敬失敬,不知高长老深夜来访,究竟所为何事?”

    “等本座见到你家大王后自会说明,你等回营通禀吧!”高歌的语气很平和,但其中却含有不容人拒绝的威严。

    那名风兵队长沉吟了片刻,说道:“请……高长老稍等,小人这就回营禀报!”

    风兵队长进入大营后,如同石沉大海似的,足足等了有一个多时辰他从营内走出来,来到高歌面前,拱手一笑,说道:“抱歉,让高长老久等了。我家大王有请,高长老请入营!”

    想不到这么顺利就能见到风王,一旁的凤夕颇感意外,他转头看眼高歌,后者依旧是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地走进风营之内。

    从外面看,风营防守十分松懈,处处都有空隙可钻,可是进入风营之内,气氛立刻变得大不相同。

    风营里,十步一岗,五步一哨,高高的了望台随处可见,在许多不易被人察觉的地方还藏有大批的黑哨,巡逻的军兵一队接着一队,偌大的军营,防备之森严,令人咋舌。

    也直到这时候高歌和凤夕看出来,风营是典型的外松内紧,若是真有人前来偷袭,进好进,再想出去可就难了。

    高歌暗暗点头,这像他印象中的风军嘛。

    风营是呈半环形的连营,从高歌和凤夕进入的营门要走到唐寅所在的中军帐,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这一路走来,二人也对风军的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也不知走了多久,引路的风军把他二人带到一处宽阔的广场前,在广场的正中央,竖立着一座高大雄伟的营帐,营帐之前挂着一面硕大的风旗。

    此时,营帐里灯火通明,还隐约能看到人影在其中晃动。引路的风军向高歌拱手说道:“高长老,中军帐已到,请卸剑!”

    高歌连想都没想,回手把肋下的佩剑解下来,交给风兵。凤夕则是暗暗皱眉,若有武器,或许还能在万军当中斩杀风王,现在把武器交出去,还能杀得了风王吗?

    见凤夕没有动,风兵又向他拱手道:“这位先生,也请你卸剑!”

    凤夕没有理他,转目看向高歌,后者冲他微微点下头,示意他无妨。他是主事之人,凤夕只是来协助他的,他都表示无妨,凤夕又能说什么?

    他无奈摇头,只好按照高歌的意思,解下佩剑,交于一旁的风军。

    等二人卸下武器后,改由风军侍卫引路,走向中军帐。到了帐门外,有侍卫进去禀报,时间不长,他从里面出来,对高歌和凤夕道:“大王有请!”

    高歌和凤夕深吸口气,振作精神,走进中军帐里。

    中军帐内又高又宽敞,里面的人也多,不少风将都聚在沙盘旁,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似在商议对神池的战术,另有些风将则是三五成群,互相做着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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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第八百九十二章

    第八百九十二章

    在中军帐的里端,挂着一副巨大的神池地图,背着手站于地图前的正是唐寅,在他的左右还有萧慕青、梁启、青羽以及皇甫秀台、金宣、任笑、常封、尹兰、阿三阿四等人

    等高歌和凤夕进入中军帐后,里面的风将们停止交谈,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他二人身上,来回打量皇甫秀台和金宣看到高歌、凤夕二人后,不由得一皱眉头,刚军兵进来禀报时,只有提到高歌,但没提到凤夕啊,怎么一下来了两位大长老?

    皇甫秀台跨前一步,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不是高长老和凤长老嘛,多日不见,两位大长老风采依然啊”

    他这话即是在打招呼,是在提醒唐寅要加小心了,来的可不止高歌这一位大长老,同时还有凤夕呢

    唐寅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心中亦是一动,慢慢转回身形,举目看向高歌和凤夕

    高歌身材魁梧健壮,虽说已有七十开外,但毫无老态龙钟之相至于凤夕,看不出来他的年岁有多大,身材削瘦,脸色惨白,似有病态,给人一股压抑的阴森感高歌和凤夕的外表截然不同,气质也天差地别,但相同的是,两人身上都流露出一股强大无比的灵压

    这就是鼎鼎大名的高歌和凤夕啊唐寅眯缝起眼睛,嘴角缓缓上扬

    听闻皇甫秀台的话,高歌微微一笑,说道:“本来以为老夫这辈都难再见到皇甫兄了,想不到,我们会在风军的大营里相见”

    “是啊,世事总是这般难料”皇甫秀台由衷感叹他也没想到自己有天会逃离神池,转投到风国,此时此刻,与高歌和凤夕见面,他心中亦是百感交集,五味俱全

    高歌笑了笑,目光一转,看向唐寅和传言中的一样,风王年轻又俊美,修为不俗,而且还是个世间罕见的暗系内宗修灵者

    他拱手说道:“老夫高歌见过风王殿下”

    凤夕没有施礼,只是冷冷说道:“在下凤夕”

    唐寅目光扫视他二人,过了片刻,他噗嗤一声乐了,问道:“两位长老大驾光临,拜访本王是假,来刺本王是真”

    此话一出,别说在场的风军将领们脸色顿变,就连高歌和凤夕也不由得倒吸口凉气,风王又是怎么知道他二人的意图?而且还如此言之凿凿……

    见他二人眼中流露出疑色,唐寅脸上的笑容浓,慢悠悠地说道:“高长老不是已与广寒听定下三日之期,要取本王和川王的脑袋吗?本王就在这里,两位长老若要动手,现在可以放马过来了”

    说话时,他双手自然而然地背于身后,面带微笑,挺胸而站,即便是在高歌和凤夕这两位绝顶高手面前仍表现出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

    高歌暗道一声不错,别看唐寅年岁不大,但流露出来的王者风范却不容人小觑他含笑说道:“看起来,风王殿下倒是对我神池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啊”

    唐寅耸耸肩,说道:“许多人都以为神池内部是铁板一块,而实际上,其中早已有人在做本王的耳目了”

    高歌脸上的笑容不减,心里却在暗暗吃惊他是在长老院里与圣王定下的三日之期,在场之人可都是长老,风王能知道此事,难道是有长老向他偷偷通风报信?

    凤夕也和他有同样的想法,长老当中竟会有风国的细作,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既然风王殿下对神池所发生的一切都如此了解,那么,于长老被害一事,风王殿下也应该有所耳闻?”高歌问道

    唐寅点点头,说道:“那只是你们神池的内耗”

    “不过圣王却说,于长老是死于风国和川国的细作之手”

    “笑话,能把细作安插进神池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是为了除掉区区一名长老,却要冒着细作身份暴露的危险,高长老认为本王和川王会有这么蠢吗?”唐寅说着话,忍不住仰面而笑

    是啊,如果风王和川王如此蠢笨、鼠目寸光,也就不会是风王和川王了他问道:“那风王认为,会是何人害死的于长老呢?”

    “本王刚已经说过了,那是你们神池的内耗”唐寅说道:“于长老性情刚烈,不懂得变通,说话直来直去,还当众质疑广寒听,你们那个心胸狭窄的圣王又怎能容得下他?看上去于长老是死于聂震之手,实者就是被广寒听所害”

    高歌和凤夕脸色同是一变前者没想到唐寅还真就对神池所发生的一切都一清二楚,甚至还知道是圣王和聂震串通一气,害死了于佐而凤夕则完全是对唐寅的这番说词感到惊讶,于长老会是圣王和聂震联手害死的?这怎么可能呢

    “风王殿下认为,圣王为何要加害于长老?”

    “因为于长老说到了他见不得光的那个秘密”

    “是什么?”

    “广寒听就是广玄灵”唐寅含笑说道:“这也是他的死穴,谁若是敢触碰到这件事,广寒听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把他除掉于长老就是个活生生的例”

    高歌默然,与其说于佐是被风国和川国的细作害死,倒不如说唐寅的解释加合情合理这时候,金宣上前两步,说道:“高长老可知皇甫和我当初为何逃离神池吗?”

    “也是因为圣王?”高歌凝视金宣

    她点点头,说道:“正是是我先查出圣王的秘密,当圣王要杀我灭口的时候,是师兄拼死把我救了出来,并带着我逃到了风国”

    原来如此他就说嘛,皇甫秀台和金宣皆非贪财之人,尤其是皇甫秀台,还和风王有不解之仇,不可能受风王的收买,叛逃到风国归根结底,其原因还是出在圣王身上

    “高长老”唐寅笑吟吟地说道:“你与其冒险来杀本王,还不如助本王一臂之力,及早铲除广玄灵这个祸害,不然,就算本王和川王都死了,神池终也难逃覆灭的厄运”

    高歌正视唐寅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这次,风川两国劳师动众,联手出兵近百万进犯神池,难道不是为了吞并、瓜分我神池?”

    “当然不是”唐寅回答得干脆,说道:“我与川王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铲除广玄灵,如果神池能主动献出广玄灵的首级,我军和川军将立刻退兵,对神池绝对会秋毫无犯”

    又凝视唐寅好一会,高歌收回目光,沉思不语旁边的凤夕眉头拧成个疙瘩,他们这次前来可不是找唐寅理论的,而是要取下他的脑袋回去献于圣王的

    他重重低咳一声,提醒高歌,不必再说废话,得赶紧动手可高歌却像是没明白他的意思,站在原地,动也没动,而且还问唐寅道:“风王殿下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唐寅意味深长地说道:“神池近些年来的丑行与恶性皆出在广玄灵一人身上,只要广玄灵不在了,神池另立君,本王相信,神池还将是那个高贵、圣洁的神池,我风川二国仍会对神池敬仰、尊崇,绝不再犯”

    高歌点点头,唐寅的这番保证让他暗松了口气还没等他再说话,一旁的凤夕可受不了了他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高歌这不像是来杀唐寅,像是来向唐寅投诚的

    他低声提醒道:“高长老可别忘了你对圣王的保证”

    高歌转过头来,对凤夕正色说道:“凤长老应该已经听得很清楚了,我神池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所有的原因皆出在圣王一人身上圣王一个人做错了事,不应该让整个神池来承担……”

    他话还没说完,凤夕已再忍不住打断道:“高长老难道也要背叛神池不成?”

    “老夫不会背叛神池,只是不想再继续留在圣王身边助纣为虐”高歌幽幽说道:“刚金长老也说了,圣王其实就是五百年前的广玄灵……”

    “不管圣王是广玄灵还是广寒听,他都是我神池的圣王,到底要不要另立君,那也是我神池自己的事,不应由风国和川国来做决定”凤夕这时候也急了,说话时双目圆瞪,眼中隐隐跳动着火光

    “我本以为高长老是耿直清高之士,没想到,也只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徒罢了既然高长老临阵退缩,就由本座自己出手好了”说着话,他猛然看向唐寅,同时一步步地向唐寅走了过去

    高歌心头一震,立刻上前两步,伸手把凤夕拦了下来,急声说道:“凤长老不可……”

    “哼”凤夕冷哼一声,挥手将挡于自己面前的手臂打开,而后继续向唐寅走过去

    在他看来,哪怕广寒听就是五百年前的广玄灵,那也没什么,毕竟广玄灵当年也是神池的国君,虽说他传承的手段卑劣又恶毒了一些,但他是神池君主这一点谁都否认不了,身为长老,理应去维护圣王,不让圣王受他人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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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第八百九十三章

    第八百九十三章

    唐寅笑看着走向自己的凤夕,同时向周围正欲冲上去的众将们摆了摆手,他笑问道:“凤长老当真以为只身一人便能杀得了本王吗?”

    “尽人事,听天命”凤夕面无表情地说道,他脚步不停,继续向唐寅走过去,与此同时,周身上下散发出白茫茫的雾气,隐隐还影射出蓝光,大帐里的温度也瞬间变得冰冷

    没等唐寅再说话,皇甫秀台跨前一步,挡在唐寅的前方,含笑说道:“一直都听说凤长老的‘灵冰幻甲’独步天下,今日,本座倒很想领教一番”

    凤夕眯缝起眼睛,灵铠慢慢在他身上凝化而成,这并没什么,可出人意料的是,在他的灵铠之上竟还布起一层薄冰,薄冰令他的灵铠变得晶莹剔透,如同水晶一般

    随着冰甲生成,大帐里的气温也降到冰点,让身在其中的人们不由自主地暗打冷战

    看得出来,凤夕此时已使出压箱底的本事,金宣步来到唐寅近前,拉着他连连后退,同时低声劝道:“殿下,凤长老就交给皇甫,皇甫应该能应付得来”

    唐寅是很高傲,也很狂妄,但还没有自不量力的去与神池的大长老一较高下他点点头,什么话都未说,跟随金宣缓缓后退

    皇甫秀台挡在凤夕面前,动也没动,他嘴角扬起,在散出灵气的同时,回手抽出肋下的佩剑,慢悠悠地说道:“相识数十年,说起来本座也是第一次见到凤长老用出灵冰幻甲呢”

    凤夕冷哼一声,幽幽说道:“吃里爬外、猪狗不如的东西,本座今日先取你皇甫的狗头”说话之间,他猛的向前近身,立掌为刀,向皇甫秀台直刺过去

    随着他的掌刀刺出,覆盖在他手掌上的冰甲突然向外延伸出去,随着沙沙的声响,在他的手上顷刻之间凝结出一把三尺开外又晶莹剔透的冰剑,恶狠狠刺向皇甫秀台的喉咙

    灵冰幻甲可不是普通的灵武技能,这已属水系修灵者顶级的技能,没有之一凝结在他手上的冰剑亦不是普通的冰块,其中暗含着灵气,坚硬又锋利,和灵兵无异

    皇甫秀台不敢大意,手中的灵剑一瞬间液化,倒流到他的手臂上,又顺着他的手臂流遍他的周身,与他的灵铠融合到一起,这正是皇甫秀台的绝技——兵铠灵合

    凤夕和皇甫秀台的对决,可以说是灵冰幻甲与兵铠灵合的对决,两人的武器都是灵铠,而非灵兵,但又各有不同

    皇甫秀台提起手臂,灵盾生成,将凤夕刺来的冰剑硬生生的顶住

    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脆响,冰剑结结实实地刺在灵盾之上,皇甫秀台受其冲劲,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而凤夕手掌上的冰剑也被撞了个细碎,无数的冰块从他手掌前散落下来

    不等冰块落地,他信手一挥,那些破碎的冰块又像被赋予生命似的,全部向皇甫秀台飞射过去后者冷笑一声,双臂的灵铠同时化为灵盾,将飞射过来的灵冰一一挡住

    咔嚓、咔嚓灵冰撞击灵盾,脆响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挡下对方的灵冰后,皇甫秀台片刻都未停顿,立刻化盾为剑,回手反削凤夕的脖颈

    凤夕抬手格挡,随着咔嚓的脆响声,灵剑砍在他的手臂上,依附于灵铠上的冰甲被震落好大一片,但却未能伤到凤夕灵铠的丝毫,而碎掉的冰甲很又重凝结起来,恢复成原状

    周围的风将们一个个大眼瞪着小眼,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场上厮杀的二人,生怕错过任何一幕

    唐寅亦是如此,此等顶级灵武高手的对决,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其中有太多值得他学习的东西了

    随着二人打斗的加剧,渐渐的,人们猛然发现场上正在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地面不知何时已凝结起一层浮冰,由凤夕和皇甫秀台的脚下地扩散开来,蔓延至整座大帐

    唐寅还正感惊奇之时,金宣突然急声道:“殿下小心”说话的同时,她一把抓住唐寅的胳膊,猛的向回一带,就听嘭的一声,她和唐寅双双撞开中军帐的帆布,直接摔到帐外

    在唐寅被她拽开的一瞬间,地面上的浮冰竟然窜出两根长长的冰刺,一前一后,如果唐寅刚不闪躲的话,这两根冰刺将正好穿透他的前心和后背,能让他当场毙命

    谁能想到,正与皇甫秀台激战正酣的凤夕竟还有余力偷袭唐寅,他在地面上凝结出来的浮冰竟然还能生出冰刺,杀人于无形,顶级水系修灵者的可怕尽显无遗

    被金宣硬拽出中军帐的唐寅回头看着营帐里竖立的那两支冰刺,也不由得心有余悸地倒吸了口气,他愣了片刻,方幽幽说道:“好厉害的凤夕啊难怪他一个人就敢来和我拼命”

    说着话,他又看向金宣,苦笑道:“多谢金长老出手相救”

    金宣摆摆手,面色凝重地说道:“凤长老是五名大长老中唯一的一位水系修灵者,他‘灵冰地界’的威力恐怕也不会弱于殿下的‘暗影幻狱’”

    灵冰地界?好一个唐寅深吸口气,未在说话

    且说在中军帐内的风将众人也都待不下去了,人们纷纷退出中军帐,所过的时间不长,偌大的中军帐里便只剩下凤夕、皇甫秀台以及在旁观战的高歌三人

    他们三位都是神池的大长老,各自的修为旗鼓相当,凤夕是水系修灵者,皇甫秀台是金系修灵者,高歌则是火系修灵者

    看着凤夕和皇甫秀台越战越激烈,越打越难解难分,高歌眉头紧锁,心急不已他二人的实力在伯仲之间,谁都不比谁强,要是这么一直打下去,没时候是个头,后的结果要么是两败俱伤,要么是双双被累死,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那都不是高歌想看到的,凤夕和皇甫秀台的恶战真可算是神池的内耗,倒是便宜了罪魁祸首广玄灵

    想到这里,他猛的大喝道:“住手凤长老、皇甫长老,住手”

    正在激战中的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两人各自虚晃一招,紧接着,双双跳出圆外,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高歌

    高歌正色说道:“两位不要再打了,同为神池的大长老,在风营内这般大动干戈,岂不被人家看笑话?”

    凤夕闻言,眼中冷光森森,沉声说道:“皇甫秀台业已叛逃神池,转投敌国,哪里还算是神池的大长老”

    “放屁”皇甫秀台勃然大怒,喝道:“本座由始至终都没有背叛神池,是圣王容不下本座,迫不得已,本座逃到风国,本座也只有借助风国的力量有机会铲除广玄灵那奸贼,重返神池”

    “你说的倒好听,是你想借助风、川两国的势力死圣王,然后再取而代之,做神池之主”凤夕冷笑出声

    皇甫秀台闻言肺都被气炸了,眼珠通红,抬手指着凤夕破口大骂道:“放屁放你娘的屁”说着话,他又看向高歌,咬牙切齿地说道:“凤老贼冥顽不灵,一心要护着广玄灵,早晚有一天,他也得被广玄灵害死,与其让他死于广玄灵那恶贼之手,还不如你我今日就做做好事,给他一个痛”

    他的言下之意是要与高歌联手对付凤夕

    高歌无奈地暗叹口气,对凤夕说道:“凤长老,今日有皇甫长老和老夫在此,你无论如何也杀不了风王,而且你自己也同样走不了”

    凤夕先看看皇甫秀台,再瞧瞧高歌,阴恻恻地一笑,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只有在灵武上见真章了”

    “你可知道我为何不肯放你走吗?”高歌问道

    “你欲投靠风王,想必本座就是你投诚的‘礼物’”

    高歌摇头,说道:“凤长老误会了,本座不放你回神池,是怕你受圣王所害”

    “笑话,圣王又岂会加害本座……”

    “你我一同来的风营,我投靠了风国,而你却好端端的回到神池,难道圣王不会怀疑你吗?以圣王的心胸,绝不会留下一个可疑之人在身边,凤长老若回神池,早晚会步于长老的后尘”

    凤夕吸气,他是一心想保护圣王,维护圣王,这是他身为神池长老的职责所在,并不代表他认同广寒听的为人和处事作风,现在听闻高歌的话,他的心头也是为之一紧

    高歌见他久久无语,立刻又动容道:“凤长老孑然一身,无妻无嗣,毫无牵挂,现在正是随老夫一同倒戈向风国的好机会,等到日后铲除了广玄灵,我们便可重回神池,另立明主,继续把神池传承下去”

    稍顿,他继续道:“身为神池长老,我们是应该维护圣王,但应该维护神池,现在圣王不仁,作茧自缚,引来风川两国百万大军,我们若是再维护圣王,就只能把神池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了,凤长老可要三思而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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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第八百九十四章

    第八百九十四章

    高歌这番话对凤夕的触动颇深,他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忽听大帐外有人高声说道:“就算两位现在肯投靠我风国,也救不了神池”随着话音,唐寅从外面走了回来,在他身边还跟有金宣等人

    高歌脸色一变,转头看向唐寅,问道:“风王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寅在大帐中站定,抬起脚来,跺了跺地面的浮冰,虽说凤夕已收回灵气,但浮冰依然坚硬异常他举目看看高歌,又瞧瞧凤夕,说道:“两位现在有机会逃离广玄灵的魔掌,投靠风国,但神池的其他人呢?他们可还都在广玄灵的控制当中,广玄灵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让他们为他卖命,如果神池的长老和弟们都随广玄灵一并死了,那神池也将不复存在”

    他说的这个倒是个很现实的问题,高歌吸了口气,垂首不语

    凤夕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唐寅,垂下去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看得出来,他现在的心情也极为复杂,在为到底要不要继续铲除唐寅而犹豫不决

    唐寅对上凤夕充满杀气的目光,乐了,说道:“本王已经说了,凤长老即便杀了本王,风军也不会撤退,反而会让风国举全国之军来围攻神池,与神池决一死战,那样一来,只会让神池覆灭得事情的根源并非出在本王和川王身上,而是在于广玄灵一人,现在神池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广玄灵死,神池活,要么,广玄灵拉上整个神池做他的殉葬品”

    凤夕咬牙切齿地说道:“风王口口声声说当今的圣王就是广玄灵,证据何在?”

    唐寅含笑道:“如果广玄灵不亲口承认,本王就算拿出再多的证据,在凤长老眼中恐怕也会当那是本王捏造的”

    一句话正中要害,说得凤夕哑口无言唐寅又道:“有件事情我想请教凤长老,神池内部到底有没有暗系修灵者?”

    “当然没有……”

    他话音还未落,唐寅便打断道:“实话告诉凤长老,本王在神池的细作中,就有一位是广玄灵秘密培养的暗系修灵者,他们的名字叫幽暗,就藏身于幽殿,如果凤长老日后能有机会潜入幽殿,自会清楚本王今日所言绝无半句虚假”

    此话一出,别说凤夕面色,就连高歌和皇甫秀台脸色也顿是一变他们知道有幽殿这个地方,那里属于神池重要的禁地之一,至于里面是什么,他们可都不清楚,没有圣王的许可,任何人都不得入内以前有人误进过禁地,后的下场要么是被处死,要么是神秘失踪,阿三阿四当年就是因为‘误入禁地’这项罪名逃离的神池,后投靠到了唐寅麾下

    三位长老面面相觑,后又都陷入沉默当中

    现在已有太多的证据可以表明广寒听的身份不单纯,至少他在暗中做着许多见不得光的勾当,单凭他秘密培养暗系修灵者这一条,就不配再做神池的圣王

    不知过了多久,高歌猛然看向凤夕,说道:“只要能确定幽殿里有暗系修灵者,我们便可以发动长老们弹劾圣王”

    “弹劾圣王?”凤夕和皇甫秀台同是面露惊色在神池的法令当中,确有长老院可弹劾圣王这一条,但千百年来,这种事还从未在神池身上发生过

    “如果本座没有记错的话……”皇甫秀台幽幽说道:“至少要有七成以上的长老对圣王持反对态度,方可弹劾圣王”

    高歌正色说道:“神池立足于天下的根基就是正统,光明系灵武学的正统,暗中培养暗系修灵者,这等于是触碰到了神池的根基,老夫想,任何一位长老都不会容忍这等事发生的”

    凤夕眼睛突的一亮,大点其头,说道:“如果幽殿内确有暗系修灵者,那么我们便可借此弹劾圣王,将其驱逐出神池,以后圣王的死活皆与我神池无关,神池也可抽身于事外了”

    说着话,他又转头看向唐寅后者明白他的意思,淡然笑道:“如果广玄灵真能被驱逐出神池,那么我风川两国的大军将不会动神池的一草一木,即可撤军,各回各国”

    “好我们一言为定”凤夕眼神总算变得柔和了许多,不再像刚那么充满杀气,咄咄人

    唐寅忍不住问道:“凤长老不会真打算潜入幽殿,一探究竟?”

    凤夕正色道:“若不这样做,又怎知你所言是真是假,又怎能让其他长老相信圣王确有秘密培养暗系修灵者?”

    唐寅幽幽说道:“可是幽殿防卫森严,即便是凤长老,只怕也难以进入啊”

    高歌和皇甫秀台大点其头,觉得唐寅说的有道理前者说道:“风王说得没错,此事……还应从长计议,急不得”

    凤夕没有再接话,心里却不以为然,怎么可能急不得,现在神池业已断粮,再这样下去,神池人就得挨饿,到时,不知有多少神池弟会铤而走险,偷袭风营和川营呢,一旦双方出现死伤,只会让双方的矛盾加激化,后果也将不堪设想

    他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哪怕冒再大的风险也值得

    原本高歌想借着行刺风王的机会拉着凤夕一起倒戈向风国,结果在唐寅的劝说下,二人又返回神池,准备发动长老们密谋弹劾广寒听,将其驱逐出神池

    他二人是在天黑时离开的神池,回来时,天边业已泛起鱼肚白进入神池城,临分手时,高歌还在叮嘱凤夕,查探幽殿一事切勿之过急,等他都谋划好了再行动也不迟

    凤夕满口答应,但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他已打定了主意,要独自先去探一探幽殿禁地,看看是不是真如唐寅说的那样,其中藏有暗系修灵者

    且说高歌,回到自己的府邸,刚坐下来歇息片刻,突然有家仆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急声说道:“禀报老爷,圣王到了,现就在府门外”

    “啊?”高歌腾的一下站起身形,圣王来了?自己没听错,圣王竟会来到自己的府上?他愣了好一会,再次问道:“圣王亲自来的?”

    “正是”

    “带了多少人?”

    “不多,随行的宫女和侍卫不足百人”家仆小心翼翼地答道

    “我知道了”高歌沉吟片刻,立刻衣,然后急步向外走去

    到了府门外他举目一瞧,可不是嘛,圣王的马车就在外面,左右还站有圣王的贴身侍女以及王宫的女侍卫们

    高歌面色一正,步走上前去,来到马车近前,拱手施礼,说道:“微臣参见圣王”

    “恩”随着车内传来淡淡的应话声,马车的门帘被挑开,一席白衣的广寒听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

    他站于车辕上,低头看眼躬身施礼的高歌,而后飘身下了车马,含笑说道:“本王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高长老了呢”

    高歌心头一惊,脸上露出不解之色,问道:“圣王何出此言?”

    广寒听淡然而笑,话锋一转,问道:“听说,高长老把家人都送走了?”

    高歌不知道圣王是怎么知道此事的,他不动声色地说道:“是的,近城内不太平,于长老还被奸人所害,臣担心家人也遭奸人毒手,故把家人秘密送到城外”

    他这么解释倒也合情合理,广寒听笑呵呵地问道:“不知高长老把家人送到城外的何处呢?”

    “灵山”高歌连想都没想,立刻回道

    “哦”广寒听点点头,又深深看了一眼高歌,说道:“如果高长老实在不放心家人的安全,也可以送到王宫里嘛,由本王来保护,可保万无一失”

    “臣多谢圣王的厚待”高歌急忙道谢,但他可不会真傻到相信广寒听的话,把家人送进王宫,等于是把人质送到圣王的手里了

    “圣王,府内请”高歌转开话题,侧了侧身,做出请广寒听入内的手势

    广寒听摆摆手,说道:“本王只是恰巧路经这里,顺便过来看看,就不进去坐了”顿了下,他又问道:“对了,听说昨天晚上,高长老和凤长老联手去了风营,不知结果如何?”

    圣王怎么对自己的一切都了如指掌?高歌背后流出冷汗,他正色说道:“是的,圣王,昨夜微臣和凤长老确有一同潜入风营,希望能找到刺杀风王的机会,只是,终未能成功”

    “哦?”广寒听含笑说道:“以高长老和凤长老的灵武,本王想风营里没有谁可以挡得住你二人?”

    高歌忙道:“现在皇甫……秀台和金宣二人都在风王身边,寸步不离,臣和凤长老实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还望圣王能再多宽限臣一些时间”

    广寒听微微眯缝起眼睛,说道:“当初,可是高长老自己订下的三日期限,现在三日已过,高长老就给本王这样的答复吗?”

    高歌垂首说道:“先前是臣太轻敌了,还请……圣王恕罪”

    广寒听摆摆手,意味深长地说道:“本王并不是在怪你,只是希望高长老能尽心尽力的为本王和神池做事,而不是阳奉阴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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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第八百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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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寒听的话让高歌老脸一红,如果不是知道圣王有问题,他的这番话非得让高歌羞愧死不可。

    见高歌垂着头不说话,广寒听微微一笑,说道:“好了,本王也该走了,还是那句话,本王静候高长老的佳音。”

    高歌拱手说道:“臣恭送圣王”

    “不必多礼”广寒听随意地摆摆手,而后头也不回地坐进马车里。

    看着广寒听的马车扬尘而去,渐行渐远,高歌这长长松了口气,转身走回府内。他知道,圣王对自己已经起了疑心,自己所剩的时间并不多了。

    回到府中,他亲笔写了数封书信,让家仆们分头送给和他关系交好的长老们,请他们在明日晚上到自己府上一聚。

    长话短说。翌日晚间,受到邀请的长老们纷纷来到高府,众人在大厅里齐聚一堂。

    高歌居中而坐,在他的下手边,坐着一位和他年岁相仿的老者,此人体型肥硕,一身的赘肉,估计得不下二百斤,向脸上看,红光满面,总是一副乐呵呵的表情,活脱脱的弥勒佛转世。

    这位肥胖又喜幸的老者不是旁人,正是神池的另一位大长老,东方夜怀,也是神池内顶尖级的土系修灵者。

    再下面,还坐有十数名神池的长老。众人的面前皆摆放有一只小方桌,上面放有小菜和酒水,十数名家仆在旁伺候着。

    在座的这些人里,有两名大长老和十多名长老,差不多相当于一个小型的长老院了。

    众人不知道高歌邀请他们前来的目的是什么,面面相觑,后一同看向高歌。有名长老忍不住先开口问道:“高长老请我等前来,可是有事商议?”

    高歌含笑点点头,说道:“老夫是有一件要紧的事欲和各位长老议一议。”

    “不知高长老要议何事?”

    “再等等,还有一人未到。”高歌的下手边可是有左右两个位置,东方夜怀占了其一,另一个位置则是空着的。众长老们也都很奇怪,能和东方夜怀平起平坐的只会是大长老,可是剩下的大长老就就只有聂震和凤夕了,这两个人,一位和高歌向来不合,互看不顺眼,另一位则孤僻冷漠,和任何人都不怎么接触,人们不知道高歌究竟请的是谁。

    又等了好半晌,高歌微微皱起眉头,问身边的仆人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禀老爷,戌时已过两刻。”

    “奇怪,怎么还未到。”高歌疑问道:“你有把请柬送到凤府?”

    那名仆人连连点头,急忙回道:“是小人亲自送去的。”

    听闻凤府,众长老们也就明白了,高歌邀请的另一位大长老是凤夕。

    有一名长老哼笑出声,说道:“凤长老一向孤僻不合群,接到请柬而未来也实属正常,高长老,我们还是不要等他了吧”

    凤夕生性冷漠,又不喜说话,给人的感觉是清高又傲慢,不爱打理人,众长老们对他的印象也都不怎么好。

    高歌则是眉头紧锁,若在以前,凤夕接到自己的请柬而不来倒也正常,可是经历过前晚在风营的事,他应该会到场出席是,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吧?

    想到这里,高歌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向旁边的家仆低声说道:“你再到凤府去一趟,无论如何也要见到凤长老,确定凤长老一切安好后再回来。”

    “是老爷”那名仆人答应一声,接着步走了出去。

    等仆人离开后,刚说话的那名长老又说道:“凤长老在与不在都一样,多他一人不多,少他一人不少,高长老,有什么事就尽管直说吧”

    “是啊,高长老,我们这么多人也不能一直等凤长老一个嘛”另有长老附和道。

    见众人都在大点其头,高歌深吸口气,正色说道:“好吧,那我们就不等凤长老了。”稍顿,他向守在门外的仆人们点点头,见状,立刻有人把关门关严。

    高歌环视在场的众人,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次,老夫请诸位长老前来,是有一件要紧的事与诸位相商,弹劾圣王”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脸色同是大变,即便总是乐呵呵、稳如泰山的东方夜怀身亦是一震,难以置信地转目看向高歌。

    过了好半晌,方有长老结结巴巴地问道:“高长老要……要弹劾圣王?”

    “老夫一个人当然弹劾不了圣王,所以找各位老兄弟们前来商议嘛”高歌说道:“我神池发生了这么多事,皆因圣王一人而起,有圣王在,我神池将永无宁日,甚至会走进万劫不复的深渊,要救神池,只能弹劾圣王,另立明主,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今日,风川两国看圣王不顺眼,引大军来攻,我们若是迫于两国的威胁,另立君,那么以后风川两国又看圣王不顺眼时,我们是不是还得再立君?神池难道要变成听令于风川二国的神池不成?”

    这名长老的话立刻得到其他长老的响应,人们纷纷点头,看向高歌,面露难色地说道:“是啊,高长老,我们不能因为风川两国的威胁就弹劾圣王,另立君啊,这也太儿戏了”

    “如果我们的圣王早已于神池内秘密培养暗系修灵者,你们又将如何看待他呢?”高歌环视众人道。

    “什么?”众长老再次变色。要知道神池一向尊崇光明系灵武,对暗系灵武是抱着深恶痛绝的态度,在神池内秘密培养暗系修灵者,这简直就是对神池莫大的侮辱,也是任何一名神池人都无法接受和容忍的事。

    一直保持沉默的东方夜怀突然开口问道:“高长老相信天诏书上所说的那些?”

    “老夫本不相信,但皇甫长老也这么说,就由不得老夫不信了。”在风营里,皇甫秀台已把自己受暗系修灵者追杀的事告诉了高歌,现在他又把此事转述给众长老。

    后他说道:“我们与皇甫长老都是老相识了,对皇甫长老的为人也应该很清楚,皇甫长老有时候是心胸狭窄了一点,但绝不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不会因为钱财会背叛神池转投风国,其中必定有迫不得已的原因,而这个原因正是出在圣王身上。另外,风王也亲口证实,风国于神池的细作当中,就有暗系修灵者,而且就藏身于禁地幽殿之内。”

    众长老们纷纷吸气,面面相觑,然后纷纷垂下头,默默沉思。东方夜怀幽幽说道:“说来说去,还是空口无凭嘛”

    “所以我们只有进入幽殿打探清楚其中到底有无暗系修灵者,便可证明圣王是否清白了。”高歌说道。

    “恩”包括东方夜怀在内的众长老们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觉得高歌说得没错,如果幽殿内确实藏有暗系修灵者,那么天诏书的其他内容也很可能是真的,如果此事是假,那天诏书也就不值一提了。

    有名长老忧心忡忡地说道:“幽殿可算我神池的第一禁地,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其中打探,难如登天啊”

    高歌说道:“正是这样,老夫把各位找来,想在今晚商议出个对策。”

    东方夜怀说道:“幽殿与王宫近在咫尺,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会惊动圣王,若想潜入进去,就必须得赶在圣王离宫的时候。”

    高歌点头道:“东方长老所言有理。”

    一位名叫张攸的长老眼珠转了转,突然问道:“前夜高长老去了风营,似乎与风王相谈甚欢啊”

    听闻这话,众人同是一皱眉,纷纷向张攸看去,他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在怀疑高歌的忠诚。

    张攸见众人看着自己的眼神皆暗含不满之意,他连连摆手,忙说道:“我这么问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如果高长老和风王谈得不错,此事还应请风王帮忙是。”

    “哦?”高歌扬头道:“张长老请继续说下去。”

    “如果风王肯邀圣王谈判,圣王必定前往,届时,我们就有机会潜入幽殿一探究竟了。”张攸小心翼翼地说道。

    呦这倒是个好办法高歌眼睛一亮,细细琢磨一番,觉得张攸这个计策十分可行。他仰面而笑,说道:“集思广益,果真是受益匪浅。诸位长老觉得张长老的办法怎么样?”

    东方夜怀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主意是个好主意。只是,风王肯吗?既然要谈判,必然得坐到一起,风王有那个胆量和圣王坐在一起谈判吗?”

    他的话又让众人心凉半截。这也是个很实际是问题,风王再厉害,也远不及圣王,他的灵武和圣王比起来,简直就是婴儿与成人的差距,坐到一起谈判,圣王若起杀心,谁又能拦得住?风王还焉有命在?

    高歌为难地皱了皱眉头,摇首不语。

    “试试吧,也许风王会同意的”张攸说道:“再者说,既然是光明正大的谈判,圣王应该不会对风王动武的,这可关系到圣王的声誉”

    长老们互相看看,后人们的目光又集中在高歌身上。

    经过反复思量,高歌把心一横,说道:“也罢老夫给风王写封书信,将此事言明,至于风王会不会同意,老夫可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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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第八百九十六章

    第八百九十六章

    高歌经过与众长老的商议,终决定请风王发出邀请,引广寒听出城,而后他们再打探禁地幽殿

    不过高歌万万没有想的是,本已接到他的邀请却迟迟未来的凤夕已先他一步去往幽殿打探

    平日里,幽殿的大门都是关闭着的,还有专人看守,除了广寒听外,旁人根本进不去,只有在送食材、衣物及日常生活用品所需的时候,幽殿的大门会打开

    今天傍晚,刚好又到了外界给幽殿送东西的时候,这对凤夕而言也是个能混入幽殿的绝佳机会

    他早早的埋伏在去往幽殿的必经之路上,等到天色渐黑的时候,一队车队行了过来车队总共是三辆马车,车上堆得满满的,有箱又有袋,也看不出来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

    走在马车旁边的有不到十人,这些人皆为广寒听的门徒,可算是他贴心的心腹藏于暗处的凤夕看得真切,等马车行到他藏身之地的时候,他步走了出来

    车队旁的数人被突然出现的凤夕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同时为首的一名中年人沉声喝问道:“什么人?”

    “是我”凤夕面不改色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去那中年人拿着火把向前面照了照,看清楚来人是凤夕后,他面露惊色,忍不住问道:“凤长老?凤长老怎么会在这里?”

    要知道外人是进不得禁地的,连靠近禁地都不被允许凤夕面无表情地说道:“本座当然是奉圣王之命而来”

    “哦?”中年人暗暗皱眉,自己并没有接到圣王的告知啊心里奇怪,但他可不敢表现在脸上,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圣王让凤长老来此是所为何故?”

    “现在正是我神池风雨飘摇之时,圣王担心某些人心存它想,暗通敌国”凤夕的为人本就冷,如果说话时再用上阴森的口气,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中年人以及其他人皆激灵灵打个冷战,误以为圣王是派凤夕来调查他们的中年人急忙拱手说道:“凤长老,在下对圣王对神池绝无二心,圣王……圣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说话时,他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着,可见对广寒听的畏惧之深

    “圣王让本座来查的不是你们,而是幽殿里的那些人”

    凤夕这么说可是极为冒险的幽殿到底是神池物资的囤积之地,还是暗藏有圣王秘密培养的修灵者,他现在也不敢确定,他这么说,即是在试探,也是在碰运气

    本来中年人还对凤夕有所怀疑,但一听他这话,心中的疑虑顿时打消幽殿里藏有修灵者一事可是绝密,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若非圣王告诉的凤夕,他也不应该知道此事

    中年人松了口气,而后又皱着眉头喃喃说道:“幽明、幽暗可都是圣王一手筛淹训练出来的忠贞之士,他们……应该不会对圣王存有二心?”

    凤夕脸上不动声色,暗中却吸了口气

    原来唐寅所言不假,幽殿里还真有幽明和幽暗这两个组织他微微眯缝起眼睛,说道:“圣王有对本座说,暗系修灵者不可信,也不可不防”

    听他这么讲,中年人是对他的话信以为真知道幽殿里藏有修灵者一事的人已经很少了,而知道其中还有暗系修灵者的人则少,此等绝密,只有圣王贴心的心腹会了解

    另外,圣王也确实有在他面前不仅一次提过,暗系修灵者是可重用,也很好用,但却不能不提防中年人心中暗叹口气,圣王还是不信任幽暗的那些人啊

    他没有多说什么,轻轻点下头,说道:“既然是圣王之意,凤长老就去查”

    见自己说出暗系修灵者时,对方的脸上连一丁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单凭这一点,凤夕便已可以判断出来,恐怕真的不幸被风王言中了,神池内还真有暗系修灵者,而且就藏身于幽殿之内

    他的理性已经告诉他此事十之是真,但在感性上,凤夕还是不愿相信,不愿相信神池内确有暗系修灵者,不愿相信圣王是天诏书上所说的那种卑鄙无耻的小人

    这时候,他本可以选择退走,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打算亲自进入幽殿,要亲眼看到暗系修灵者

    他深吸口气,对中年人说道:“这等事,不能明察,只能暗访,这也是本座在此等你的原因”

    “凤长老的意思是……”

    “本座随你等一同进入幽殿”凤夕死气沉沉地说道

    听他这么说,中年人猛然注意到凤夕穿着普通的布衣布裤,和他们的打扮差不多他苦笑道:“原来凤长老是要乔装混入幽殿……”

    “怎么?你有异议吗?”凤夕阴笑着问道

    不知道是他的笑太阴森,还是周围的气温突然骤降,中年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忙拱手说道:“在下不敢,凤长老,请”

    凤夕混入车队当中,跟随他们一行人去向幽殿的正门凤夕没有广寒听的手谕,但中年人身上有,还有可进入幽殿的令牌,另外,他和幽殿的守卫也都很熟悉了,守卫们并没有仔细盘查,便打开殿门,放他们进入

    在神池做了十余年的大长老,凤夕还是第一次进入神秘的幽殿他也没想到幽殿内竟是如此的别有洞天,其建造时工程之浩大,令人咋舌

    看到幽明所在的那座巨大的山洞就够令人震撼的了,但不可思议的是,幽殿内部还不止这一层,在幽明的下面竟然还有一层,那正是幽暗的所在之地

    幽暗所在的山洞已是深入山体之内,里面阴冷、潮湿又昏暗,寒气人,每隔好远方能在墙壁上看到火把,在微弱火光的影射之下,人影晃动,时隐时现,真仿佛阴曹地府一般

    见到凤夕不停的向四周张望,那中年人低声含笑问道:“凤长老是第一次进来”

    凤夕回过神来,他不动声色地说道:“以前虽有听圣王时常提起,但身临其境确实还是第一次,这里……比本座想像中大得多”

    中年人和其他众人边抗着杂物往幽暗的仓库走,边低声说道:“这哪到哪啊,在幽暗的下面还有洞府呢”

    凤夕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下面还有洞府?那里又是什么地方?不会真会通往地府?他状似随意地问道:“那里又是什么地方?圣王并未向本座提起过”

    “哦”中年人应了一声,连连摆手,赔笑道:“是在下失言了,不说也罢,凤长老可是要在幽殿里逗留一段时间?在下得提醒凤长老,幽暗以下的地方千万别去,不然让圣王知道,可是会……”说到这里,他猛然顿住,似乎回想起什么往事,不由自主地打个冷战,再不敢多言半句

    凤夕心中好奇不已,幽暗之下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会把他们吓成这副模样?等会自己非得打探个清楚不可

    心里这么想,他当然不会表现在脸上,他冷冰冰地说道:“什么地方可以去得,什么地方又去不得,圣王早有交代”

    “是、是、是是在下多嘴了”中年人和同伴走到一处石洞前,停下脚步,他们刚刚站定,从石洞里走出数人,这些人皆是黑衣黑裤打扮,一个个脸色惨白,面无表情,举目看向中年人

    中年人收起在凤夕面前的低微姿态,扬起头来,傲气凌人地说道:“这是圣王派我等送来的米面、衣裤等物,你们还用不用再查点一下?”

    “不必”为首的那名黑衣人语气平淡地说道

    “那就签收”中年人从怀中掏出单据,递给黑衣人

    后者接过,只是大致看了两眼,然后向身边的同伴点点头一名黑衣人地返回洞里,时间不长,他从石洞中返回,同时还拿出一支蘸了墨的笔

    黑衣人抓过笔来,在单据上随手画了一个圆,便算是签了字,而后把单据递回给中年人中年人接过的同时哼笑一声,什么话都未在多说,挥手道:“我们走”

    在他们交接货品的时候,凤夕一直在旁仔细观察,并且暗暗使用出洞察之术,他现在可以断定,这些黑衣人确是暗系修灵者没错

    而且通过他们与圣王门徒的交接,显然双方都已十分熟悉,由此也可以判断出来这些暗系修灵者居住在幽殿里的时间肯定不短了

    凤夕此时的心情可谓是跌倒谷底,他做梦都想不到,圣王竟然真的有暗中培养暗系修灵者,背弃神池的祖训,并将神池一步步地推到深渊的边缘

    在场的黑衣人可都是暗系灵武高手,凤夕的气息只是稍乱,立刻被他们所察觉

    几人的目光一同向凤夕投去,而后又同是一皱眉,对正准备转身离去的中年人问道:“他是谁,怎么以前从没见过他……”

    这些暗系修灵者在神池是见不得光的人,平日里他们所能活动的范围只限于幽暗这座巨大的山洞,自然不认识凤夕

    中年人停下身形,回头看眼黑衣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该你知道的,就别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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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143/ 第一时间欣赏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作者:六道所写的《唐寅在异界》为转载作品,唐寅在异界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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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介绍:
他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但在现实世界中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而去到了混乱不堪的异界,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他的实力却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在这里,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走上那条属于他自己的王者之路。
他的名字叫唐寅,他的一切,只是存在于传说中……
唐寅在异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寅在异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