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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道     唐寅在异界txt下载     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集 第九百四十二章

    第九百四十二章

    广寒听的话勉强也算能解释得通,但唐寅的说法显然更加合情合理

    “难道,圣王真的有在暗中培养暗系修灵者?”这是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疑问,有名长老竟然脱口说了出来

    另一名长老身子猛然一震,急声说道:“各位长老断不能相信风王的一家之言,我等应该相信圣王才对……” 最新小说“猪猪岛小说”

    不等他把话说完,唐寅摆手打断道:“只怕,你们肯相信广寒听,而广寒听却不肯相信你们”

    顿了片刻,他幽幽一笑,说道:“当初,凤长老正是因为发现了广寒听的秘密,才惹来杀身之祸,现在,你们也同样知道了广寒听的秘密,难道,诸位长老想步凤长老的后尘吗?”

    这一番话,让众长老齐齐打个冷战

    “唐寅,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圣王绝非你说的那种人!既然你今日主动送上门来,本座便带你的脑袋去向圣王请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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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之间,一名长老手握肋下的佩剑,一步步向唐寅*过去

    见他要对唐寅动手,其他的长老们也都跟着紧张起来,人们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纷纷看向东方夜怀,等他做出决定东方夜怀的目光始终都落在唐寅身上,一直在察言观色,盯着他的一言一行唐寅在说话时目光坚定,还隐隐含有愤恨之意,虽然他不清楚唐寅究竟在愤恨什么,不过他已相信唐寅的话七八成

    就在那名长老已走到唐寅近前,准备要拔剑动手的时候,东方夜怀终于开口说道:“彭长老,等一等!”

    那彭姓的长老回头看向东方夜怀,急声说道:“东方长老,我们可万万不能被唐寅的花言巧语所蒙骗啊”

    东方夜怀不动声色地说道:“刚才,风王殿下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只要去查一查宫北那口枯井内有无凤长老的尸体,那么,真假立判!”

    说着这里,他转头看向炼姓的长老,说道:“炼长老,你传书回城内,让贵门弟子去查一下,如何?”

    传书倒是很容易,只是事关重大,炼长老显得有些犹豫他沉吟好一会,方慢慢点头应道:“好吧,我这就去传书!”

    “有劳炼长老了”目送着炼姓长老离去,东方夜怀的脸色平和了一些,他对唐寅微微一笑,摆手道:“刚才老夫实在是招呼不周,风王殿下快请坐!”

    如果唐寅说的这些是真的,那么高歌的死还真就不能怪在他的头上,东方夜怀对他的怨恨之意也随之轻松不少

    看到东方夜怀的态度所有转变,可唐寅仍不敢大意,在含笑落座的时候,他仍紧紧拉着夏瑶的手腕虽说拿夏瑶当成自己的护身符对她太不公平,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东方夜怀自然也能感觉到唐寅的谨慎与戒备,倒也不在意,反而还很佩服唐寅的勇气和魄力,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自己是唐寅,恐怕都没有这么大的胆量敢独自来到虎口涧的峰顶

    他的目光总算从唐寅身上移开,乐呵呵地看向夏瑶,柔声说道:“圣女怎么会和风王殿下同道而来呢?”

    夏瑶看眼唐寅,见他没有暗示自己什么,便把整件事的经过向东方夜怀讲述了一遍当她讲到凌夜等人对唐寅使用死亡献祭的时候,在场众人脸色同是一变

    她不知道死亡献祭是什么,但以东方夜怀为首的长老们可都清楚死亡献祭,那只是在传说中才出现过的技能,而实际上,还真就从未听说过有哪个暗系修灵者使用过死亡献祭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地奉献出自己的生命灵魂乃至一切,这得是被*到了什么份上,又得需要多大的决心和勇气啊

    现在,他们也终于明白唐寅为何会了解神池那么多的秘密,东方夜怀也明白唐寅的愤恨之意究竟是从何而来了

    这时候,唐寅接话道:“在诸位长老眼中,暗系灵武是邪门歪道,暗系修灵者是不共戴天的死敌,其实,他们和你们一样,同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幽暗在神池,就像是生活在地洞中的老鼠,见不得光,更不能被人察觉,终日惶恐,甚至到最后连他们最为信任的圣王都背叛了他们,要致他们于死地,哀大莫过于心死,他们最后不惜用出死亡献祭,可见,幽暗的怨恨有多深啊”

    唐寅说的这些并不能让在场的长老们感同身受,在众长老的心目当中,这些暗系修灵者的死是死有余辜,他们存在的本身就是对神池的玷污,是神池有史以来最大的污点,就算幽暗的人不使用死亡献祭,他们也不可能再留下任何的活口

    当然,唐寅的话倒是更加让他们相信此事是千真万确的,在神池,圣王还真的秘密培养了幽暗这么一个由暗系修灵者组成的组织

    “如此来说,灵魄吞噬也是真的了?圣王……就是五百年前的那个圣王?”彭姓的长老拧着眉头问道

    “没错!广寒听就是广玄灵,在幽殿的第三层,直到现在还冰封着广玄灵当年最迷恋的女子”也是严烈最心爱的女人唐寅在心里又暗暗补充了一句

    “幽殿的第三层?”东方夜怀等人同是惊讶地瞪大眼睛,紧接着,又齐刷刷地看向他们当中的一名长老

    那名长老垂着头,表情复杂,脸色变换不定,过了半晌,他缓缓开口,低声说道:“风王殿下所言没错,幽殿……确实有第三层,那里是处不可思议的极寒之地,里面也确实……确实冰封着一个美丽绝伦的女子,和风王妃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

    这位长老,正是当初跟随广寒听和高歌一同进入幽殿的三名长老之一,他对幽殿内的情况自然也再清楚不过

    本来,他有向广寒听发过誓言,绝不会把幽殿内的情景讲出去,可是现在,唐寅的话已让他百分百的相信,他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为广寒听去隐瞒什么了

    唐寅的话得到这位长老的印证,在场众人也就都心照不宣了唐寅不可能进得去幽殿,而他又能对幽殿里的一切了如指掌,那么,只有一种解释,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幽殿内确实有暗系修灵者,而因为死亡献祭的关系,唐寅又具备了那些暗系修灵者的记忆

    现在,去不去找寻凤夕的尸体已变得毫无意义,东方夜怀低下头,陷入沉思当中

    此时他也在考虑自己接下来要何去何从天子诏书内对广寒听的种种罪行的指责已一一得到印证,广寒听业已没有资格再做神池的圣王,不过,这终究是神池自己的事,就算要弹劾广寒听,也应由神池自己来做,而不是要风川两国插手

    如果此时自己放弃抵抗,那么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基本都可以预见得到,川国大军将长驱直入,直取神池城,现在神池城内空虚,哪里还能抵挡得住数十万众的川军,神池城必定沦陷,接下来,神池都有可能因此而灭亡,那自己岂不成为神池的千古罪人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连连摇头就算自己也反对广寒听,也要弹劾广寒听,但此时此刻,绝对不能放弃抵抗,让川军通过虎口涧

    他深吸口气,然后他拱起手来,向唐寅躬身施礼

    唐寅不解,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东方长老这是做甚?”

    “风王殿下,老夫有一事相求!”

    “东方长老有话请讲,不必多礼”

    “风王殿下的话,老夫现已相信,也相信广寒听确在神池做了许许多多见不得光的勾当,只是,这毕竟是我神池内部之事,现在也应该由我神池内部来解决,还望风王殿下能劝退川国的大军,还我神池太平,届时,我神池定会严惩恶贼,还天下列国和百姓一公道!”

    东方夜怀的话立刻引起在场众长老的共鸣,人们纷纷点头,齐声赞道:“东方长老所言没错,犯错的只是广寒听一人,而绝非我神池全部,风川两国如此兴师动众的率大军讨伐,也实在有些欺人太甚”

    唐寅心中冷笑,神池人还真是清高艾他们倒是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全算到广寒听一人头上了,如果没有他们这些人推波助澜助纣为虐,广寒听又怎会走到今天?

    在神池人的心里,神池就是高人一等,只能他们去欺负别人,绝不能让别人来欺负他们,包括东方夜怀甚至高歌凤夕在内,没一个是好东西!

    他在心里冷笑不已,但却没有表现在脸上,毕竟现在东方夜怀还死死控制着虎口涧,他不退让,川军还真就难以通过

    他淡然一笑,说道:“各位长老要去处理广寒听,可你们能处理得了吗?你们的话,又有多少神池人会相信呢?只怕,你们非但弹劾不了广寒听,最终还会反被广寒听所害!”

    “这……”众人面面相觑,又觉得唐寅说的也有道理^-^^-^

第十集第九百四十三章

    第九百四十三章

    “那风王殿下的意思是……”东方夜怀直勾勾地看着唐寅

    “东方长老还有各位长老请放心,我风川联军之所以侵入神池,绝非是想覆灭神池吞并神池,只是为了讨伐广寒听这个奸贼,只要广寒听受到他应有的惩罚,我风川联军即刻便会退出神池,而且,也绝不会再动神池的一草一木这是本王对各位的保证,不知各位能否相信本王的话呢?”

    唐寅是风王,他的话自然令人信服众长老们心思齐是一动,如果真如唐寅所说,风川联军进入神池只是为了除掉广寒听,那倒真能助上己方一臂之力

    人们不敢在此事上多言,纷纷看向东方夜怀,等他做出决定

    东方夜怀眼珠连转,想了片刻,仰面而笑,说道:“堂堂的风王,所做出的保证老夫当然会相信,不过,风王也只能控制得住风军,而未必能控制得住四十万众的川军啊”

    “东方长老还想要川王的一个保证吧?!”

    东方夜怀但笑不语,只是微微地点下头

    “这个简单!如果东方长老信任本王的话,那么就随本王去川营走一趟,当面和川王说个清楚,不知东方长老意下如何?”唐寅笑吟吟地问道

    东方夜怀没有马上回答,其他的长老们则不约而同地吸了口气

    现在他们占据地利的优势还能勉强抵挡得住川国的数十万大军,可若是去往川营,直接面对那么多的军队,一旦话不投机动起手来,他们可连脱困的机会都没有

    “东方长老,事关重大,可要三思而行啊”有名长老欠了欠身,低声提醒道

    唐寅闻言,噗嗤一声笑了,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不过却让在场的众人老脸同是一红唐寅身为一国之君,尚且敢只身一人来到虎口涧,那么他们多人,却不敢入川营?

    东方夜怀经过一番考量,最终点点头,拱手说道:“好!老夫愿随风王殿下走这一趟,去川营面见川王殿下!”说着话,他目光一转,又看向夏瑶,问道:“那圣女……”

    唐寅接道:“圣女现在必须得暂时离开神池,不然等到广寒听被*到狗急跳墙的时候,只怕圣女也会遭他的毒手”

    东方夜怀暗暗叹了口气,唐寅说得没错,广寒听若真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很有可能会以挟持圣女的手段来*着神池人站在他那一边现在,也只能把圣女暂时安置在神池之外的风川联军大营里了想到这里,东方夜怀站起身,对夏瑶拱手深施一礼,轻声说道:“这段时间,只怕是要委屈圣女了!”

    说话时,他脸色涨红,神池竟然已沦落到连自己的圣女都保护不了了,这让他羞愧难当

    夏瑶立刻也跟着站起身,淡然道:“东方长老言重了”有机会能够离开圣庙,到外面走一走,看一看,夏瑶并不觉得委屈,反而还挺高兴的

    在唐寅的提议下,东方夜怀决定跟随他一同前往川营,面见川王肖轩

    本来众长老都打算跟随他一同前去,但皆被东方夜怀拦了下来,他让长老们继续留守虎口涧,只带自己的几名弟子前往

    东方夜怀考虑的也很周全,万一到了川营真的有意外发生,那么有众长老在虎口涧,局面还不至于失控,川军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突破过去

    长话短说唐寅夏瑶东方夜怀以及他的数名弟子下了虎口涧的山峰,直奔对面的川营而去

    现在,战场业已被打扫干净,川军将士们的尸体皆已被收拢回川营,可仍能看到地面上残留的血迹,一滩滩,一道道,触目惊心,空气中飘荡着浓烈的腥味

    此情此景,让夏瑶脸色苍白,肚腹内翻江倒海,呕吐感不时的席卷而来唐寅亦是暗皱眉头,他没想到战场的规拟么大,只看地上留下的血迹不难猜测到川军的伤亡情况

    一行人骑着马,行出虎口涧在距离川营还有两里之遥的时候,就见川营辕门大开,紧接着一支骑兵奔驰而出,直向他们冲了过来

    时间不长,这支骑兵就奔到唐寅等人的近前,而后,骑兵队伍一分为二,从他们的身边绕过,只折工夫,便将他们团团包围在中间

    见状,东方夜怀的弟子们面色一沉,纷纷手握肋下的佩剑,作势要拔剑应对,东方夜怀则回头向他们使个眼色,示意他们先不要动手

    等川骑兵纷纷勒马停下来后,人群向左右一分,从中走出一名铜盔铜甲的川将他先是缓缓扫视,将唐寅等人打量个遍,然后沉声问道:“你等是什么人?报上名姓,言明来意!”

    唐寅催马上前两步,含笑说道:“本王来此,自是为了见肖王兄!”

    本王?那名川将身子猛然一震,急忙重新打量唐寅他以前也有见过唐寅,只是一时间还真没把他认出来唐寅现在的打扮太古怪,上身赤膊,下身穿着破烂不堪的裤子,和平日里的形象相差太大,再加上脱胎换骨的关系,新生的头发和眉毛都很稀疏,别说对方是川将,即便是熟悉唐寅的风将也未必能一眼把他辨认出来

    注视了唐寅好半晌,那名川将才倒吸了口凉气,急忙翻身下马,插手施礼道:“末将参见风王殿下!”

    唐寅在马上摆摆手,说道:“你回去速速禀报肖王兄,就说本王带神池的东方长老前来,有要事相商”

    “是!末将这就令人回营禀报!”说话间,那名川将重新上马,并向手下的军兵甩头,示意他赶紧回营向大王通禀

    等川兵快马回营后,川将看向唐寅,即是好奇又是没话找话地问道:“殿下这是……”

    按理说,唐寅前来,他应该赶快把唐寅请入大营才对,只是和唐寅一同来的还有东方夜怀,他可不敢擅自作主把东方夜怀带进己方的营地

    此时他只能拖时间,等回营报信的军兵赶回来

    唐寅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狼狈不堪的打扮,而后微微一笑,道:“此事说来话长”

    见唐寅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川将也不敢多问,规规矩矩地侧马退让到一旁

    所过的时间并不长,川营内又拥出来数千名川军

    这些川军的打扮和普通的军卒不同,盔甲精良,腰挎利剑,一个个背后还都披着绣有川国图腾的披风,看上去威风凛凛,精气神倍足

    是大王的侍卫!川将看得真切,急忙回头对唐寅低声说道:“风王殿下,我家大王已亲自迎出大营了!”

    唐寅点点头,双脚轻磕马镫子,迎着川国侍卫而去

    果然同样是顶盔掼甲罩袍束带的肖轩从侍卫当中骑马走出还是第一次见到肖轩穿上盔甲,看上去倒也是英气勃发精神焕然

    唐寅率先催马来到肖轩的近前,拱手一笑,说道:“烦劳肖王兄亲自出营相迎了”

    肖轩看着唐寅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忍不住疑问道:“王弟怎么……怎么如此打扮?”

    “一言难尽”唐寅催马上前两步,来到肖轩的近前,低声提醒道:“神池的大长老东方夜怀已被我请来了,现在正是说服他倒戈的好机会,还望肖王兄能不计前嫌,以大局为重”

    唐寅现在还不清楚川军在虎口涧伤亡了多少人,他也的肖轩心存怨恨,拒绝与东方夜怀会面

    “东方夜怀?他……不是在镇守虎口涧吗?”肖轩面露惊讶之色,同时目光越过唐寅,看向他身后的众人

    “虽然如此,但这个人是可以争取到我们这边的,而且,东方夜怀肯来,就说明他也有倒戈的诚意”

    肖轩下意识地握紧拳头,身子向唐寅那边靠了靠,低声问道:“王弟可知道为了夺取虎口涧,我军伤亡了多少将士?”

    唐寅苦笑道:“若是不能让东方夜怀倒戈,那么,川军弟兄又得多久才能攻下虎口涧,又得多伤亡多少人?”

    肖轩看着唐寅账折睛,过了片刻,他噗嗤一声乐了,话锋一转,问道:“他当真有倒戈之意?”

    “我想,他对广玄灵的怨恨或许比你我都深!”唐寅幽幽说道

    肖轩转眼转了转,不再多问他并不是个小肚鸡肠之人,论心看到肖轩如此反应,唐寅也就明白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了他放下心来,同时也禁不住佩服肖轩的肚量

    唐寅和肖轩并肩而行,等东方夜怀走到近前时,肖轩满脸堆笑,率先开口说道:“东方长老,久违了,多年不见,东方长老还是老样子嘛,哈哈——”

    肖轩和东方夜怀以前有见过面,谈不上交情,但至少互相也都认识

    想不到在兵戎相见之后肖轩还能对自己如何热络,东方夜怀颇感意外他面带正色,拱手施礼,说道:“川王殿下也仍是风采依然啊”

第十集第九百四十四章

    第九百四十四章

    肖轩摇了摇头,笑道:“上了年岁,孤的身体已大不如前了。”说话之间,他看向东方夜怀身边的夏瑶,暗道一声好美的女子!他好奇地问道:“这位姑娘是……”

    东方夜怀忙介绍道:“这位是我神池的圣女!”

    呦!原来是神池圣女!肖轩早就听说过圣女在神池的身份非同寻常,其地位恐怕也仅次于圣王,以前他一直没见过,想不到会在今日这种情况下相见。

    “小女子夏瑶见过川王殿下!”夏瑶在马上微微颔首致意。

    肖轩忙摆手道:“圣女不必客气。”说着话,他又对东方夜怀道:“此地非讲话之所,我们回营说话!”

    东方夜怀欠身说道:“川王殿下请!”

    一行人进到川营,在中军帐内分宾主落座。唐寅和肖轩居中,并肩而坐,东方夜怀和夏瑶分坐两旁,至于东方夜怀带来的那些弟子们还进不了中军帐,只能站于帐外等候。

    谈笑之间,侍卫们送上茶点,肖轩含笑招呼道:“身在军营,粗茶淡饭,怕是会怠慢了诸位。”

    “川王殿下太客气了。”东方夜怀和夏瑶不约而同地拱手说道。

    肖轩淡然一笑,看着东方夜怀,叹道:“东方长老镇守的虎口涧当真是固若金汤啊,才短短一天的光景,本王的大军在虎口涧却折损有万余名将士。”

    东方夜怀神色黯然,低声说道:“各位其主,有得罪之处,还请川王殿下见谅。”

    肖轩摆摆手,说道:“孤能够理解,不过,孤还是得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广寒听其人,看似宽厚仁慈,实则阴险毒辣,东方长老为他卖命,实在不值啊!”

    若是以前,有人当面批评神池的圣王,东方夜怀能毫不犹豫的和他拼命,但是现在,他已失去了这样的冲动。

    他幽幽说道:“关于广寒听的一切,风王殿下已向老夫讲得很明白,老夫也深感气恼,更感痛心,我神池千百年来还从未出现过如此奸佞!”

    肖轩眼睛顿是一亮,说道:“既然东方长老已了解广寒听的所作所为,那么就更应该与本王、风王一道,除此恶贼!”

    东方夜怀看着肖轩,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老夫即想借助贵军和风军的实力,但又怕……引狼入室啊!”

    肖轩皱了皱眉头,疑问道:“东方长老此话怎讲?”

    东方夜怀说道:“贵军和风军大举侵入神池,难道仅仅是为了惩治广寒听一人?”

    听闻这话,肖轩立刻明白了他的顾虑。

    他仰面而笑,说道:“当然,孤和风王之所以出兵神池,只为了铲除广寒听,不让他再继续作恶,至于神池,孤向来敬仰,绝不会把广寒听的所作所为迁怒于神池身上,这一点,还请东方长老放心。”

    东方夜怀对唐寅的保证或许会有几分怀疑,但对肖轩的保证可是百分百的相信。川人不像风人那么反复无常,他们最看重的就是信誉和名声,川王肖轩更是向来一言九鼎,言出必行,现在听他这么讲,东方夜怀算是彻底放心了。他宽心地一笑,说道:“川王殿下的话,老夫记住了,不过,老夫还有一事相求!”

    肖轩豪爽地说道:“东方长老有话请讲。”

    “老夫可以让出虎口涧,甚至可以引贵军直抵神池城,但是有一点,贵军的将士只能驻扎于城外,绝不能跨进城中半步!”东方夜怀在说话时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肖轩。

    这关系到神池的颜面和威信,如果让别国的军队进入神池城,那么神池千百年来所树立的威望将荡然无存,东方夜怀宁愿自己拼个粉身碎骨,但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肖轩暗暗皱眉,并没有立刻答话,而是转目看向唐寅,询问他的意思。唐寅也没想到东方夜怀会临时提出这样的条件,他目光下垂,看似不动声色,心思却在急转。

    沉吟片刻,他抬起头看,对上东方夜怀的目光,问道:“广寒听若是龟缩于城内不出,我军将士驻扎于城外又有何意义呢?”

    肖轩听后大点其头,接道:“是啊,届时广寒听定然不会出城迎战,若不能进城,我军将士可拿他毫无办法啊!”

    东方夜怀正色说道:“现在广寒听根本不在城内,而是去了北部迎战风军。只要川军抵达神池城,兵临城下,到时广寒听一定会回城营救,我们可趁此机会,于半路设伏,将其擒拿!至于广寒听在城内的余孽,老夫自会处理,给两位殿下一个交代!”

    肖轩想了想,点点头,觉得东方夜怀这个建议倒也可行。他再次看向唐寅,询问他的意思。唐寅只是略做思考,便含笑应道:“好!我看,就按照东方长老的意思办吧!”

    听唐寅已同意,肖轩不再犹豫,点头道:“孤也觉得东方长老之计可行。”

    唐寅和肖轩皆同意接受东方夜怀的条件,后者面露喜色,拱手说道:“老夫在此多谢川王、风王两位殿下,这……也算是为我神池保留了最后的一点尊严!”

    “哎呀,皇甫长老实在太言重了!”肖轩闻言,亦是感触良多,对东方夜怀连连摆手。

    谁能想到,上午还打得死去活来的川军和东方夜怀一众,却因为唐寅的到来使局势突然发生了转机,双方化干戈为玉帛,竟还联合到了一处。

    东方夜怀的决定基本就代表了其他那些长老的决定。当日,神池的人悉数撤离虎口涧的峰顶,而川军也顺理成章的穿过虎口涧,继续向前推进。

    因为有东方夜怀一众的配合,川军过了虎口涧后,再未遇到像样的阻拦和抵抗,长驱直入,直奔神池城。

    唐寅并没有随川军一起行动,他主要是担心风军那边的情况。要知道风军可是直接面对着以广寒听为首的神池主力,稍有不慎,就不知得伤亡多少将士呢。

    他向肖轩辞行,而后带着夏瑶先回到风营,把她安置妥当后,这才由风营进入神池北境。

    目前,风军的主力全部聚集于神池北部的大兴山一带。

    大兴山是座孤山,孤零零地位于一处平原地带的中央。这里的道路在神池而言算是比较平坦的,也适合大军推进,不过此时风军却是驻足不前。

    不是风军不想继续往前推进,而是以广寒听为首的大批神池精锐已于大兴山下安营扎寨,摆出要与风军一决高下的架势。

    神池那边的人数大约有一万多人,和数十万众的风军比起来显得微不足道,不过这万余人的质量太高了,除了广寒听外,还有大批的神池长老,甚至广寒听所收的义子、义女、门徒也都来了。

    可以说这万余人就是神池目前的全部精锐,即便与数十万的风军做正面抗衡,双方的输赢也都未可知呢。

    风军人多势众,神池方面不敢贸然出击,同样的,神池精锐齐聚大兴山下,风军方面也不敢贸然向前推进。

    而且,风军并不是真的想和神池硬碰硬的交战,此次出兵的意义只为起到牵制作用,现在目的达到,他们对双方僵持的局面也完全能够接受。

    双方一边在大兴山以北,一边在大兴山下,皆按兵不动。风军不在意这么一直拖下来,可广寒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风人消耗。

    对峙两日后,广寒听终于坐不住了,他召集来一干长老,商议破敌的对策。当初是长老戴兴建议他亲自来抵御风军,现在需要有破敌之策,广寒听首先想到的也是戴兴。

    他看着戴兴,语气平缓,慢悠悠地说道:“戴长老,风军大张旗鼓的侵入我神池境内,而现在却又迟迟不来进攻,你说说看,他们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神池这边什么样的人才都有,就是没有军事人才,神池没有军队,而且也从未与别国打过仗,毫无两军对阵的经验。听圣王问到自己,戴兴暗暗咧嘴,他哪能猜出风军有何意图!

    他琢磨了好半晌,说道:“臣以为定是风军已听说圣王亲自出战的消息,畏惧圣王的神武,故不敢主动来攻!”

    他这顶高帽戴的很不是时候,现在广寒听也不想听到这些毫无意义的奉承话,他面露不悦之色,又问道:“风军不来攻,我们可没有时间和他们拖,你说说,我方该如何破敌?”

    “这……”戴兴支支吾吾地回答不上来,心中暗暗苦笑,圣王问自己如何破敌,可自己又哪会打仗啊?

    见他老脸憋得涨红,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广寒听气得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出营帐。

    这时候,长老房铮挺身站起,说道:“圣王,臣以为擒贼先擒王,尤其是敌众我寡之时,更应如此,只要能擒杀风军的统帅,风军自然不攻自破。”

    “恩!”广寒听点点头,听起来房铮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他问道:“房长老,如何能在万军当中击杀敌军的主帅呢?”

    房铮插手说道:“圣王,臣愿打此头阵,杀入风营一试!”

第十集第九百四十五章

    第十集第九百四十五章

    广寒听看着主动请缨的房铮,良久未语。

    这时,长老柴维欠身说道:“圣王,微臣以为房长老之见极是,我方还应于正面采取佯攻战术,吸引风军的注意力,房长老趁机由侧面突入风军阵营,杀敌方主帅一个措手不及!”

    广寒听又考虑了片刻,点点头,说道:“好吧!就按照你二人的意思办!谁愿做正面佯攻去牵制风军?”说话时,他环视左右。

    话音刚落,一下子站起数名长老,齐齐拱手说道:“圣王,微臣愿往!”

    广寒听见状悠然而笑,说道:“好!这回,诸位长老就让风人见识见识我神池的厉害。”

    在房铮的建议下,神池这边决定主动出击,采取正面佯攻侧面偷袭的手段,斩杀风军主帅,达到尽快*退风军的目的。

    广寒听身为神池的圣王,自然不会轻易出战,但下面的长老们几乎是倾巢出动。柴维等诸多长老负责正面进攻风军,而房铮和另外两名长老左车、钱川则由侧方偷袭。

    全部安排妥当后,柴维等长老浩浩荡荡的行出神池营地,直奔对面的风军大营而去。在距离风营还有两里地的时候,神池众人停了下来,由下面的弟子们上前去讨敌骂阵。

    很快,风营大门打开,紧接着,大批的风军将士从大营内源源不断的涌出。最先出来的是骑兵,先压住阵脚,随后出来的是步兵,在风营前排起整齐的战阵。

    盾手在前,箭手在后,放眼望去,地面上红压压的一片,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红色的头缨。

    等到风军战阵齐整后,将领的号令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随后,风军战阵发出沉闷的轰鸣声,将士们开始向前推进。

    神池的长老们是个个皆有一身傲视群雄的灵武,也个个清高自负,但是看到对面铺天盖地的风军战阵,还是不由得被其气势所慑,忍不住纷纷后退。

    风军战阵向前推进一段距离,给后方让出了足够多的空间这才纷纷停止下来,随后,风营内又陆续涌出大批的军兵,依旧是于营前列阵,战位齐整后方向前推进。

    如此反复数次,再看风营前,风军的方阵一块块,一排排,一列列,一眼望不到边际。就这一会的工夫,风军于营前已摆好了由二十万将士组成的鱼鳞阵。

    这还不是风军的全部兵力,但已颇具气吞山河之势,反观对面的神池众人,显得是那么的人势单力孤,犹如沧海一粟。

    没有亲眼目睹风军的战阵,风军的兵力在神池长老们的脑海中只是一串单纯的数字罢了,并没有什么,现在直接面对,亲眼所见,众人的心头亦是暗暗震颤。

    这么多的风军,扯天连地,无边无沿,就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让他们随意砍杀,想杀光这许多人也得把他们活活累死不可。

    此情此景,让神池的长老及其弟子们皆是心凉半截,隐隐担心接下来的战事。

    风军的队阵全部完成,从其阵营中快速奔出一名骑着高头大马的风将,在距离神池众人百步之遥时,那名风将勒马停了下来,大声喊喝道:“对面的人听着,我们上将军让你等放下武器,速速投降,如若不然,大军推进,将杀得尔等片甲不留!”

    “可恶!”一名长老闻言勃然大怒,正要回喊,柴维向他摆摆手,接着,向前走出几步,背着手,向对面的风将问道:“你们上将军是何人?”

    “萧将军!”

    哦!是平原军的统帅!柴维心思一动,傲然说道:“你们上将军还没有资格来和本座说话,换你们的大王前来!”

    柴维并不知道唐寅现在不在风营之内,在他想来,如果能把唐寅引到两军阵前,那么房铮偷袭得手的机会便可大大增加。

    那风将冷笑出声,沉声喝道:“依本将看,没有资格的应该是你们才对,上将军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负隅顽抗者,我军一个不留!”

    柴维眯了眯眼睛,侧头说道:“拿弓来!”

    他门下的一名弟子急忙跑上前来,恭恭敬敬地递上一把钢制的硬弓。

    柴维接过,顺手从弟子背后的箭壶中抽出一支钢箭,抖手之间,钢弓、钢箭齐被灵化,他捻弓搭箭,对准前方的风将抬手就是一箭。

    唰!这一箭的速度可太快了,弓弦的弹动之声还未落,灵箭业已射到风将的面前。那风将吓得脸色顿变,还想拔剑格挡,已然来不及了。

    耳轮中就听扑哧一声,灵箭正中他的喉咙,那风将连声都没发出来,在战马上摇晃几下,随后,身子一栽歪,摔下战马,当场毙命。

    柴维一箭射杀风将,令神池这边的众人士气大震,叫好之声此起彼伏,再看对面的风军,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卒,个个面露怒气,双目喷火,牙关咬得咯咯响。

    将官们齐齐回头,看向后方的帅旗。只见帅旗左右摇摆,紧接着,传令兵的喊喝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推进!上将军有令,全军推进——”

    听闻主帅的喝令,风军阵营里的战鼓立刻擂起,鼓声一响,战马撕吼,将士们齐声大喝,全军开始向前推进。

    “杀!杀!杀、杀、杀!”

    风军阵营边向前推进边传出震耳欲聋的呐喊,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如同闷雷一般,连距离好远的神池众人都能感觉到地面剧烈的震颤。

    即便是佯攻,也不能和风军毫不接触就撤回己方的营地里。眼看着风军阵营一步步的*近,柴维的几名弟子齐齐走出,插手失礼道:“师傅,弟子愿先冲敌阵!”

    柴维望着对面的风军,沉吟片刻,对几名弟子说道:“你等多加小心,等和风军交战之时,能战则战,不能战立刻撤回!”

    “是!师傅!”几名弟子齐齐应了一声,接着,各自抽出佩剑,罩起灵铠,大喊一声,提灵剑向风军阵营直奔过去。

    对面的风军数以万计,人山人海,分不清个数,而柴维麾下出战的弟子才六、七人而已,此情此景,就如同六、七颗水珠掉进一片汪洋大海中似的。

    这些神池子弟依仗灵武高强,倒也不太畏惧,在他们想来,风军的人数再多也只不过是草芥,不足为虑。

    可是他们错了,风军都不给他们直接接触的机会。

    在柴维的弟子们距离风军阵营只剩下五十步远的时候,就听风军的人群中传出嗡的一声闷响,举目再看,一面巨大的黑幕由风军当中升起,铺天盖地的向他们几人笼罩过来。

    是箭阵!几人还从未见过如此规模的箭阵,简直是遮天蔽日,当箭阵飞到近前时,连天色都变得昏暗下来,耳轮中的呼啸之声响成一片。

    “快闪躲……”

    但在如此巨大的箭幕之下,想闪躲又谈何容易,几名神池弟子纷纷深吸口气,运足全力,挥剑施放出灵武技能,此时他们倒是心有灵犀,一并施放出灵乱?极。

    飞射出去的灵刃与迎面而来的箭阵碰撞到一处,响起一阵阵咔嚓、咔嚓的脆响声,无数折断破损的箭矢从半空中撒落下来。

    风军的首轮箭阵是被他们硬挡了下来,不过没有任何的间隔,风军的第二轮箭阵又到了。几名神池子弟无奈,只好再次施放出灵乱?极格挡。

    只不过风军的箭阵可以无穷无尽,永无止境,而他们却无法长时间的连续施放灵乱?极这种顶级的灵武技能。

    在他们连续挡下风军的五轮箭阵后,终于开始支撑不住,再施放第六次灵乱?极时,灵刃的数量和威力也减弱许多。

    这时候,已有箭矢可以穿过灵乱?极的灵刃,射到他们的身上,箭锋撞击灵铠,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声。

    感觉风军的箭阵太凌厉,自己根本没有机会冲到风军阵营的近前,几人心中不约而同地萌生出退意。可是此时他们已身处于风军的箭阵中,再想撤退,又哪能撤得回去?!

    就在他们灵气消耗严重,前力已尽又后力不济的空档,风军的第七轮箭阵又倒了。

    现在,他们实在无力继续施放灵乱?极,只能改成施放灵乱?风,但如此一来,他们的灵武技能已挡不下风军密集的箭阵。

    密压压的箭矢不时的穿过空中的灵刃,钉在他们的身上,铁器碰撞时所发出的金鸣声几乎连成一片。在箭矢不断的撞击下,众人身上的灵铠在眨眼之间便布满裂纹。

    为首的那名弟子心头骇然,对身边的众人大声喊道:“撤!赶快撤回去!”

    他话音还未落,就听他的腿部响起咔嚓一声的脆响,一支箭矢穿透业已不堪重负的灵铠,深深地钉进他的大腿内。

    他疼得闷哼一声,中箭的腿发软,不由自主地单膝跪到地上,他急忙以灵剑支撑住身子,挣扎着还想站起身,可是又有数以百计的箭支狠狠钉在他的身上。

    咔嚓、咔嚓!

    他周身的灵铠被射得支离破碎,当箭锋撞击灵铠时,灵铠的残片都弹飞起多高。仅仅是顷刻之间,至少有十数箭深深钉入他的体内,残留在体外的半截箭支看上去触目惊心。

第十集 第九百四十六章

    第九百四十六章“师兄”

    看到浑身中箭的那名神池弟子,众人齐齐大叫一声,有两人不管不顾的冲上前来,想把他向后拉,结果在风军的箭阵之下,他二人非但未拉走同伴,反而自己被射成了刺猬

    剩下的四人见状,也再顾不上中箭的师兄弟了,不约而同地转身往回跑

    只是他们的速度再快也快不箭矢,四人跑出没两步,便有一人哀号着中箭倒地,紧接着,又响起第二声第三声的哀号…… 最新小说“猪猪岛小说”

    跑得最快的那人回头观瞧,只见与自己同来的六名师兄皆被黑压压的箭矢所掩埋,地面上黑茫茫的一片,都看不到他们的尸体在哪,而与此同时,他还看到了整整一面的箭阵由空中向自己飞射过来

    他失去了继续逃命的欲望,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呼!等箭阵砸下来后,这人的身影也淹没在箭海当中

    风军的箭阵可是他们最令人闻风丧胆的绝技之一,与当年的宁军比起来丝毫不差,重视箭射也是风军的一贯传统在二十万风军的箭阵下,柴维那几名弟子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最新小说“猪猪岛小说”

    后方观战的柴维等人看得真切,七名弟子,连风军的边都没碰到,皆死于风军的箭射之下,这让在场的诸人不约而同地倒吸口凉气柴维两眼慢慢爬满血丝,他猛的怒吼一声,抽出佩剑,直奔迎面而来的风军杀去

    柴维主动出战,其余的长老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他一同冲向风军,数千人之多的神池人在柴维的带领下对风军展开猛攻

    同样的,他们的出击也遭遇到风军的箭阵,不过,神池长老的本事可远非门下弟子可比风军的箭阵并不能完全阻止柴维等人的突进,双方之间的距离也变得越来越近

    “杀”

    杀红了眼的柴维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他率先突破风军的箭阵,来到风军的阵营前,挥剑之间,灵乱风施放出去,灵刃漫天飞舞地刮向风军

    轰轰轰!风军的重盾手们纷纷把沉重的盾牌竖于地上,而后身子向下一缩,全部躲到重盾之后灵刃扫在盾牌上,发出刺耳的沙沙声,火星子都溅起一道道

    等灵刃刮过后,再看风军阵营前的重盾,上面布满横七竖八的划痕,不过,灵刃的威力还不足以切开盾牌见风军的重盾坚固,柴维大吼一声,直接以灵剑去劈砍

    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挡于他正前方的重盾被他的灵剑削掉半尺多长的一块,连带着,剑锋将躲于盾后的风兵头盔都削掉一半,险些把他的脑袋切下来

    那风兵吓得失色怪叫,一屁股坐到地上,不等柴维再出剑,由盾后刺出来数支长戟,分取柴维的周身要害

    后者也不躲避,挥剑之间,响起一阵兵器折断的脆响声,数支长戟皆被他一蕉断

    他来没来得及喘口气,又有一支长枪从侧面刺来柴维眼睛一瞪,出手如电,一把把长枪的枪身抓出,他大喝道:“滚出来!”

    说话之间,他把握在掌中的长枪用力向回一拉,就听盾牌后有人尖叫一声,飞扑出来,刚好落到他的脚下柴维回手就是一剑,将那名风兵刺死于地上

    才杀掉这一名风兵,周围的重盾手们已蜂拥而上,将他围在当中,随后,盾牌后面的风兵纷纷抬起连弩,对柴维展开齐射

    柴维的灵武再高强,也防御不住周围长百上千的弩箭

    只听战场上叮当的脆响声不绝于耳,柴维的周身上下不时被弩箭击中,爆发出团团的火星子,不过,他的修为深厚,灵铠也坚韧,即便身中上百箭,身上的灵铠仍毫无破损之处

    眼看着自己周围的风军越聚越多,包围圈越来越厚,柴维咬紧牙关,大吼着施展出兵之灵变在兵之灵变面前,沉重的重盾就像纸糊的一般,一建过,往往两三面的重盾都被斩成两截,连带着,后面的盾手们也被拦腰斩断只是风军的兵力太多,他砍倒一批,立刻又填补上来更多的人,源源不断,砍杀不粳斩杀不绝

    这只是战场上的一角而已,此时,以柴维为首的神池人已与风军展开全面交战,数千之众的神池长老弟子也不知被风军分割包围成多少波,几乎每个人都要面对百倍千倍于自己的敌人

    这边的厮杀暂且不提,另一边,以房矬车钱川以及三人各自的门徒合在一起有百余人,悄然无声地绕过战超向风军的后侧悄悄潜行过去

    他们的目标正是风军的中军现在,风军的主力全在前方与数千的神池人恶战,中军这里剩下的兵力只两万左右,在风军的正中央有一群骑马的将领,为首的一位,正是平原军主帅萧慕青,在他两旁,还有梁启和青羽二将

    他们三人观望着前方战超同时,风军的探子像走马灯似的不停的回来禀报前方的战局

    听着探子们的回报,萧慕青梁启青羽三人亦是暗暗点头,神池只数千人,却能在正面抵挡住得己方二十万的大军,这得是什么样的战力啊神池果然是高手如云,深不可测

    萧慕青转头先是看看梁启,又回头瞧瞧另一边的青羽,面色凝重地问道:“青羽将军,你对此战怎么看?”

    青羽愣了愣,接着噗嗤一声笑了,说道:“萧将军,我以为,再凶狠的老虎也招架不住群狼,再勇猛的狮子,也抵挡不住一群豺狗”

    “哦?如此来说,我军胜券在握喽?”萧慕青笑问道

    “难道,萧将军不是这么认为的吗?”青羽含笑反问道,顿了下,他收敛笑容,说道:“神池人擅长的是单打独斗,派兵布阵本非他们所长,现在与我军做正面交锋,实乃不智之举”

    “哈哈”萧慕青仰面而笑,悠然说道:“天要让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这是大王以前说过的话,看来一点都不假,现在的神池人,还真像是被我军给*疯了”

    他们正说着话,突然间,一名探子由侧方飞马赶了过来,到了近前后,连马都没下,在马上拱手急声道:“禀报上将军,在我中军侧翼突然杀来一群神池人,正在向上将军这边突破!”

    “哦……”萧慕青完全不动声色,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而后对身边的梁启和青羽笑道:“刚才我倒是错怪了神池人,他们并没有疯艾而是采用正面佯攻侧翼偷袭的战术”

    青羽大点其头,说道:“擒贼先擒王,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这也是最行之有效的战术”

    “可惜的是,我军并非贼军,本将也非贼王”说话之间,萧慕青转回头,对后面的众将唤道:“元让将军何在?”

    “末将在!”随着应话之声,上官元让催马出列他和萧慕青的军阶相同,皆为上将军,但萧慕青现在是全军统帅,在他面前,上官元让也只能以‘末将’自称

    “元让将军,我军侧翼来敌人来袭……”

    不等萧慕青把话说完,上官元让已于战马的得胜钩上摘下三尖两刃刀,说道:“末将前去砍下来敌的脑袋!”

    有上官元让在,萧慕青的底气自然而然地变得十足,他连连点头,笑呵呵地说道:“那就烦劳元让将军走一趟了”

    说着话,他目光一偏,又看向众将中的程锦,说道:“程将军,你率暗箭弟兄去助元让将军一臂之力!”

    “末将遵命!”程锦插手领命

    上官元让傲然一笑,说道:“我一人足矣,何须他人相助?!”他话音还未落,人已甩动缰绳,催马冲了出去

    萧慕青无奈地摇了摇头,向程锦使个眼色,示意他赶快跟上去程锦明白,边快马加鞭地跟上上官元让,边发出悠长的哨音,混入风军之中的暗箭人员纷纷策马奔出

    他们前脚刚走,任笑和常封也走了出来,前者拱手说道:“萧将军,在下也想前那边的局势如何?”

    萧慕青面露喜色,说道:“有任公子相助,那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了”

    且说上官元让,他一马当先冲到风军中军的侧翼,当他赶过来时,这里已经打成了一团,他并没看到敌人,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成群结队的风军将士,向前观望,前面的战团之内不时传出惨叫声,血箭也时不时的喷射到半空中

    上官元让瞪圆眼睛,大喝一声:“前方的弟兄给我统统让开!”

    他这一嗓子,好似晴空炸雷一般,距离他稍近点的风军都被震得耳膜生痛将士们回头一瞧,见来人是上官元让,无不面露狂喜,纷纷惊呼道:“是元让将军!是元让将军来了!”

    上官元让在风军中的威信恐怕仅次于唐寅一人,甚至有些时候他对全军将士士气的提升比唐寅还要大,此时此刻,见到上官元让到来,人们像找到主心骨似的,士气大震,一个个不约而同地向左右避让,给他闪出一条通道^-^^-^

第十集第九百四十七章

    第十集第九百四十七章

    上官元让催马穿过人群,冲到战场的中央处,正看到一名修灵者在对己方的士卒大砍大杀,上官元让闷不做声地举起三尖两刃刀,战马奔到近前后,顺势砍出一记重刀。

    他所攻击的这名修灵者正是神池长老房铮。后者反应也快,听闻身侧恶风不善,急忙收剑格挡。

    当啷——战场中爆发出一声晴空炸雷般的巨响声,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劲气将周围的风兵都推得倒飞出去。再看房铮,受其冲力,身子横着踉跄出去,一连退数七、八步才把身形稳住。

    他持剑的手下意识地放了下去,感觉手臂又酸又麻,虎口生痛,惊叹一声来人好大的力道,好高深的修为啊。他举目看向坐于马上的上官元让,厉声喝问道:“来者何人?”

    “上官元让!”上官元让催马又冲了过来,借助战马的惯性,立劈华山的又是一记重刀。

    呦!原来是风国的第一猛将上官元让,此人果真是名不虚传。房铮眯缝着眼睛,皱紧眉头,既然上官元让已到,那么再想打风军个措手不及已无可能。

    他心思急转,既然自己已杀进风营就绝不能空手回去,杀不到风军统帅,至少也得带走官元让的首级,也算自己对圣王有所交代。

    想到这里,房铮的眼中杀机顿现,知道上官元让力大无穷,不愿与他硬碰硬,他身子提溜一转,让开上官元让的重刀,等战马要从他身边掠过的时候,他弹跳而起,窜到空中有两米多高,回手一剑,直取上官元让的后脑。

    他快,上官元让也不满,对他扫来的那一剑不躲也不挡,只是顺势横切一刀,反斩房铮的腰身。他这完全是一命抵一命的打法,他不要命,房铮还不想死呢!

    无奈之下,房铮只好收回扫出的灵剑,格挡上官元让的重刀。当啷!又是一声脆响,房铮悬在空中的身躯仿佛断线的风筝,向后倒飞,直奔风军人群的头领落去。

    以为有机可乘,数名风兵急忙将手中的长枪举起,对准飞落过来的房铮恶狠狠地刺去。只是他们的长枪连房铮的边都还没碰到,后者的灵武技能已先施放出来。

    密集的灵刃挂着刺耳破风声刮向风兵,这数名风兵连闪躲的机会都没有,被席卷而来的灵刃绞了个正着,一时间,数人的身躯支离破碎,变成血淋淋的肉块散落满地。

    周围的风兵见状,纷纷怒吼一声,持枪冲上前去。

    房铮冷哼出声,连续施放灵乱?风,蜂拥而至的风兵冲上来的快,倒下的更快,只是眨眼工夫,倒下一大片人,少说也有百余众。

    房铮还想继续施放杀招,这时候,上官元让业已拨马而回,人未到,血魂追先至,直取房铮的胸口。后者想也没想,直接提起灵剑挡于胸前。

    猩红的灵刺结结实实地射在剑身上,发出咔嚓一声脆响,房铮身形后仰,倒退了三步。他咬紧牙关,怒吼一声,回手施放出灵乱?极,反击上官元让。

    上官元让挥动灵刀,同样以灵乱?极应对。

    两人所施放的灵刃在空中相碰撞,劈劈啪啪的脆响声响成一片。空中的灵刃还没有完全消失,上官元让已迫不及待地催马冲了过去,灵刀连斩,对着房铮一口气攻出六、七刀。

    他二人的打斗风格完全不同,房铮的套路接近于游侠,讲求的是精密细致,有攻有守,把保护自己放在第一位,而上官元让则是军中猛将,习惯了战场上的厮杀,套路走的是大开大合,把斩杀敌人放在首位。

    看到上官元让硬冲过灵乱?极的灵刃,身上的灵铠都被灵刃划得布满火星子,房铮也被他吓了一跳,当后者的灵刀连续攻来时,房铮明显准备不足,仓促应对,一时之间手忙脚乱,连连后退。

    上官元让猛攻六刀,房铮也整整被他*退出六大步。本以为自己打败上官元让并不是什么难事,没想到交上手后,自己没有占到任何的优势,反而还被对方处处占得先机。

    房铮心中气恼,就在他欲和上官元让拼命之时,左车和钱川两名长老从风军的人群里杀出。

    这两人的到来可让战场上的局面一下子发生逆转。三名神池长老合力围攻上官元让一人,纵然他的灵武再高强也难以抵挡。

    在三名长老的围攻之下,没过多长时间,上官元让*的战马便被活活震死,他的形势也开始变得岌岌可危。

    而此时,在他们四人的周围突然响起持续的破风声,战斗中的房铮三人偷眼观瞧,原来是空中飞过来数十把原盘形的灵刀。

    这些灵刀的速度并不快,但却上下沉浮,左右飘忽,也没有个固定的轨迹。

    三名长老见状,脸色顿变,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本慢悠悠飞来的灵刀突然加速,快如闪电般射向他们的周身要害。

    暗叫一声诡异!三人不敢大意,齐齐收剑,格挡飞射过来的灵刀,场上也随之响起一阵叮当声。趁着三人被灵刀所阻的空档,上官元让终于得到喘息之机。

    他急促地深吸了几口气,而后两眼充血,勃然大怒。自他出道以来,只有他打别人的份,哪被人*到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

    上官元让突然断喝一声,手中的灵刀乍现出万道霞光,亮得刺人眼目,毫无预兆,他对准离他最近的左车凌空就是一记重刀。

    随着灵刀劈落,在空中生出一把巨大的虚刀,直直砸向左车的头顶。

    好霸道的兵之灵变!左车惊出一身的冷汗,急忙抽身而退。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巨响,虚刀狠狠砸在地面上,真如同天崩地裂一般,地面上都被砍出一条数米长的大裂痕。

    惊魂未定的左车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上官元让的第二刀又至,依旧是立劈华山的重劈,只不过这次幻化出来的虚刀更加巨大,显然是不想再给左车闪躲的机会。

    想用普通的灵兵抵挡兵之灵变后的灵兵,那无疑是以卵击石,左车心头骇然,可是此时他再想施展兵之灵变,已然来不及了。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房铮断喝出声,不管周围射来的灵刀,持剑窜向上官元让,直取他的胸口。

    他想*退上官元让解左车之危,可是他却低估了上官元让的勇猛和强硬。对他刺来的那一剑,上官元让完全视而不见,继续把灵刀砍向左车,只是身形微微侧了侧。

    左车无法继续闪躲,只得使出浑身的力气将灵剑擎起,硬挡砸下来的虚刀。

    当啷啷——这一声巨响,可谓是惊天动地,左车脚下的地面瞬间塌陷下去,尘土都扬起有数米多高,再看左车,手中的灵剑裂成碎片,想雪片一般散落下来,而他整个人被震跪在深坑之内。

    上官元让势大力沉的一刀将左车震伤,可是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让房铮刺来的那一剑正中左肩,剑锋在他身前入,由他背后探出,直接把他的左肩贯穿。

    这是两败俱伤的过招,谁都没有占到便宜。不等房铮收剑,上官元让怒吼一声,一把将他持剑的手腕抓住,然后怪叫着将他抡起,狠狠甩飞出去。

    房铮飞出数米开外,连带着撞到三、四名风兵士卒,上官元让回手,将插在肩膀上的灵剑猛然拔出,摔在地上,紧接着,提刀奔房铮走过去。

    见状,一旁的钱川持剑迎向上官元让,把他阻挡住,随之与他战到一处。

    房铮从地上随手抓起一把风兵的佩剑,抖手将其灵化,正要冲过去和钱川合力战上官元让的时候,周围的暗箭人员冲杀上来,将他团团围住。

    论单挑的话,暗箭当中的任何一人都远远比不上房铮,可是现在他们人多,即有近攻的,也有在远处偷袭的,各种杀招层出不穷,即便是房铮也有些难以应对。

    此时,左车负伤,战力大打折扣,房铮和钱川又分被暗箭和上官元让拖住,与他们一同前来偷袭的门下弟子们也被风军打散,在这种情况下,别说他们难以刺杀风军的统帅,连自保都成问题。

    房铮冷静地分析一番场上的局势,而后暗暗摇头,心里萌生出退意,他向左车和钱川招呼一声:“撤!”

    左车和钱川也不愿继续缠斗下去,听闻房铮的招呼声,二人双双往回冲杀。

    只不过他们现在想杀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周围聚集过来的风兵风将业已是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边际,纵然三人使出全力,向外突围的速度也极为缓慢。

    上官元让不依不饶,提刀随后追杀。程锦从风军的人群里挤出来,急忙把上官元让拦住,关切地说道:“元让将军受伤了,还是先包扎伤口吧!”

    “这算什么伤?!”上官元让看都没看肩膀处的伤势,对程锦急声道:“程锦,带上你的人随我一同去追杀敌人!”

    见上官元让不顾伤势还要去追敌,程锦一把把他拉住,正色说道:“既然敌人已撤,就随我们去吧!何况这些神池鼠辈杀得再多也没用,我们的敌人只有广玄灵一个!”

第十集第九百四十八章

    第十集第九百四十八章

    程锦最终还是劝阻住了上官元让,同时又传令下去,让己方将士不必拼死阻拦业已败逃的敌人。

    在他看来,这些修灵者的灵武几乎个个都不输上官元让,己方将士想拦也拦不住,只会徒增伤亡罢了。

    神池的这次主动出击并没有取得任何的成效。

    正面的交锋虽说杀死杀伤不少的风军士卒,但这些伤亡对于二十万之众的风军而言,实在是九牛一毛,而且神池方面自身也有死伤。

    至于前去偷袭风军中军的房铮一众也是败退而归,折损了十数名弟子,连长老左车也负了伤。

    可以说神池方面能想到的战术,风军方面也同样能想到,而风军的战术,神池那边却未必能伤得到。

    随着神池的败退回营,风军并没有一味地追杀,萧慕青传令下去,全军回撤,退回己方大营。双方的这场恶战总算是告一段落。

    不过在当天晚上的深夜,风军却突然发起一场规模不小的袭击。风军的将士没有直接上阵冲杀,而是借着夜幕做掩护,将抛石机运送到神池营地前,对神池的营地展开远程攻击。

    这一场袭击来得快,去得也快,神池方面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风军又全体回撤。

    风军这么做的目的有两点,一是让神池的人日夜不得安宁,最大限度的消耗他们的体力和精力,其二,破坏神池营地的营防,为己方日后的全面进攻打好基础。

    当唐寅抵达风营的时候,正是风军和神池方面对峙的第四天。得知唐寅返回的消息,风军将士们无不大喜过望,以萧慕青、梁启、青羽为首的众将们一同迎出军营,把他接入中军帐。

    进到在中军帐落座后,众人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纷纷问道:“大王此次潜入神池,可有把幽暗的人救出来?”

    唐寅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没有成功,凌夜他们……皆以身亡。”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最后不约而同地长叹口气。萧慕青急忙开口说道:“他们死了,我国倒也省心了,不然收留下这些罪大恶极之人,我国恐怕会引起天下百姓的不满啊!”

    幽暗帮着广玄灵抢掠各地的婴儿,期间也不知杀了多少无辜的百姓,人们对他们恨之入骨是可以理解的。

    其他人见唐寅表情落寞,也纷纷跟着劝说道:“萧将军所言极是,若是大王真救出这些暗系修灵者,留在我国国内,最后还不知道会引出多少麻烦事呢!”

    唐寅摆摆手,打断众人的劝说,道:“凌夜等人已死,你等也不必再对死人说三道四。”顿了下,他问道:“这里的情况如何?和神池方面有无交锋?”

    萧慕青欠了欠身,将这几天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唐寅讲述一遍。

    最后,他信心十足地说道:“这几日,微臣日夜派兵骚扰神池营地,想来,神池人业已身心疲惫,微臣估计最多再需三五日,我军便可发动全面进攻了。”

    唐寅微微一笑,说道:“恐怕用不了那么久。”

    听闻这话,在场众人同是一愣。萧慕青眨眨眼睛,立刻附和道:“对、对、对!现在大王已回营,就算我军即刻进攻也是稳*胜券!”

    对于萧慕青阿谀奉承的嘴脸,与他共事多年的梁启早就习以为常,不以为然,倒是青羽颇感意外,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似的睁大眼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在唐寅面前的萧慕青和平日里统帅三军的萧慕青简直是判若两人。

    唐寅对萧慕青笑了笑,说道:“不出两日,广玄灵就得离开大兴山这一带了。”

    众人面露狐疑之色,没明白唐寅的意思。萧慕青疑问道:“大王,这是为何?”

    唐寅说道:“在神池南部拦阻川军的东方夜怀一众现已倒戈,并且协助川军长驱直入,直取神池城,神池城可是神池的根基所在,广玄灵又岂能坐视神池城有难而置之不理?”

    呦!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在场众人眼睛同是一亮,萧慕青更是仰面而笑,说道:“大王,东方夜怀的倒戈对我方可太有利了,如此一来,神池所剩下的大长老只有聂震一人,广玄灵能拿得出手的帮凶已不多了。”

    “是啊!”唐寅嘴角挑起,冷笑着说道:“我要的就是他众叛亲离,最后变成孤家寡人一个。他所在乎的,他所想要拥有的,我会一点点的从他手上夺走,最后让他变得一无所有!”

    众人看着唐寅,不由得暗暗打了个冷战,心中暗叹道:大王对广玄灵的恨意还真够深的!当然,唐寅对广玄灵的恨意来源于哪,他们是不清楚的。

    沉吟片刻,唐寅对乐天和艾嘉说道:“这两天,你二人把天眼和地网的探子统统派出去,盯紧神池营地的一举一动,稍有动静,立刻报于我知。”

    “是!大王!”乐天和艾嘉双双站起身形,插手领命。

    唐寅又看向在场的众将,正色道:“诸位将军现在都要做好大战的准备,只要广玄灵一离开营地,我军便即刻发起全力猛攻!”

    “末将遵命!”众人一同起身,拱手施礼。

    散帐后,在众将离去之时,唐寅叫住任笑,说道:“任兄等等再走。”

    任笑不解地看眼唐寅,站起的身形又坐了回去。唐寅问道:“皇甫长老和金长老还没有回营吗?”

    这也正是任笑所奇怪的,当初唐寅是和皇甫秀台、金宣一同潜入的神池,现在怎么只他一人回来了?他摇头说道:“两位长老并未回营。殿下不是和两位长老在一起吗?”

    “唉!”唐寅轻叹口气,说道:“进入神池之后我们就打散了,我现在也不清楚皇甫长老和金长老的下落。”

    “原来是这样。”任笑想了想,乐了,说道:“殿下请放心,皇甫长老和金长老对神池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他二人若是躲藏起来,没人能找得到。我想,定是两位长老失去了殿下的消息,才一直潜藏于神池没有回来,只要两位长老知道大王业已回营,很快也会从神池内退回来的。”

    唐寅点点头,说道:“希望如此吧!”他话锋一转,对任笑乐呵呵地说道:“任兄,我给你几天假,回到边境军营,好好休息一下。”

    任笑茫然地眨眨眼睛,不明白唐寅为何突然让自己回边境营地,难道是不信任自己?他疑问道:“殿下的意思是……”

    唐寅意识到任笑可能误会了,他笑道:“这次,我虽未能带出凌夜等人,不过,却从神池带出来另外一人。”

    任笑好奇地问道:“不知殿下带出的是何人?”

    唐寅一字一顿地说道:“神池的圣女,夏瑶小姐。”

    “啊?”任笑大惊,本能地挺身站起,惊讶道:“殿下……殿下把圣女带出圣庙、带出神池了?”

    “正是!”唐寅含笑点点头,并向任笑挥挥手,示意他坐下,接着,说道:“现在夏瑶小姐就在边境的营地里。说起来,我这次之所以能顺利脱困,还多亏有夏瑶小姐从中帮忙协助,任兄回到边境营地后,可要代我好好感谢她一番。”

    任笑根本就没听清楚唐寅后面说了什么,整个人都处于震惊当中。

    过了好半晌,他脸上的惊色才被狂喜所取代,抬头看向唐寅,拱起手来,一躬到地,颤声说道:“殿下能带出圣女,不仅是救了圣女,也等于是救了神池!”

    如果圣女在广玄灵的手上,凭借圣女在神池的影响力,不知会有多少神池人要被广玄灵牢牢*控呢。

    唐寅笑道:“任兄应该明白,我之所以带回圣女,最主要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救神池。”

    任笑面色一正,说道:“殿下对任笑的大恩大德,任笑没齿难忘。”

    “你我兄弟之间不必说那些客套话。”唐寅摇摇手,说道:“夏瑶小姐在风营内人生地不熟,现在可正是任兄表现的好时机啊,快去吧!”

    任笑老脸涨红,冲着唐寅又深施一礼,随后转身快步离去。

    正如唐寅所说,广寒听在神池营地没有停留得太久。很快,东方夜怀倒戈向川军的消息也传到广寒听这里,东方夜怀倒戈所引发的直接后果就是四十万的川军再无阻力,直插神池腹地,一鼓作气地*近神池城。

    现在,神池城内的力量太淡薄了,神池的长老只剩下聂震一人,能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守卫满打满算也有两三千人,这还得把王宫护卫都包括进去,只这点人想抵抗住四十万的川军,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作到的。

    广寒听迫不得已,只能选择赶回神池城救援,先保住自己的根基再说。可以说目前局势的发展和他们当初的分析截然相反,本以为向来倚仗重型辎重的川军是虚张声势,风军才是进攻的主力军,可实际上,连日来风军只是以骚扰战术为主,而真正可怕的却是川军,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方夜怀拉拢过去,一口气竟然推进到神池城附近。

第十集第九百四十九章

    第十集第九百四十九章

    广寒听离开神池营地的事没能瞒过天眼和地网的探子,消息第一时间传回到风军大营。

    得知此事,唐寅立刻召集众将,商议己方接下来的行动。

    中军帐内,乐天首先开口讲述神池营地那边的情况。

    他说道:“广玄灵现已离开神池营地,赶往神池城,和他一同离开的还有数名长老,不过人数并不多,目前保守估计,留在营地里的神池人仍在五千以上。”

    等乐天把情况都讲完,唐寅点点头,清了清喉咙,问道:“诸位将军怎么看?”

    有伤在身的上官元让仍是傲气十足,他率先说道:“既然广玄灵已经离开神池营地,那么剩下的乌合之众根本不足为虑,我军强攻即可。”

    唐寅不置可否,反而关切地问道:“元让,你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

    上官元让挺身站起,还特意活动几下受伤的肩膀,满不在乎地说道:“大王放心,上到战场,末将仍能以一敌众。”

    唐寅连忙向他摆摆手,同时含笑说道:“知道你的伤无碍我就安心了,快坐下。”

    等上官元让落座后,梁启皱着眉头说道:“神池的营地末将有仔细观察过,依山而建,两面皆有大兴山作为屏障,我军若攻,便只能进攻神池营地的北侧和西侧,而这两边又都被神池人挖出许多沟壑,大军推进之时,恐怕会受阻啊。”

    青羽赞同梁启的说法,接道:“我军兵力虽然占有绝对的优势,但若强攻,即便能打下神池营地,自身的伤亡也会很大。”

    上官元让闻言挥下手臂,说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道理,前怕狼,后怕虎,这仗还怎么打?”说着话,他目光一转,看向萧慕青,问道:“萧将军,我说得没错吧?”

    在风军的统帅当中,作战风格和上官元让最接近的也就是萧慕青了。萧慕青善用谋略是不假,但同样的,他统兵的风格也向来刚猛,喜打正面交锋的大战、恶战。

    萧慕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元让将军所言极是,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我们若不趁着广玄灵回神池城救援的机会进攻神池营地,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此次,我军一定要战,只是该如何来战,也得再仔细核计、核计。”

    别看神池那边就五千来人,但个个精锐,皆有一身出类拔萃的灵武,用以一挡百来形容并不为过,己方若是正面强攻,伤亡的情况肯定不乐观。

    唐寅眼珠转了转,说道:“既然神池营地是依山而建,我军分出一支兵力,悄悄绕到山上,由山上往下进攻,两面夹击如何?”

    萧慕青摇摇头,说道:“我们能想到这一点,神池的人也必然会想到。大兴山虽不大,但坡势陡峭,不易攀爬,神池只需在山上布置百余人,我军将士便难以上山。”

    乐天和艾嘉双双点头,证实萧慕青说得没错。艾嘉道:“大王,神池确实于大兴山上安置了人手,至于有多少人,属下暂时还不清楚。”

    唐寅揉着下巴,陷入深思。正在这时,有军兵急匆匆地跑进来禀报:“大王,皇甫先生和金先生回营了。”

    听闻这话,唐寅的眼睛顿是一亮,下意识地站起身形,面露笑容地说道:“快快请他二人进营。”

    “是!”报信的军兵答应一声,快速地跑了出去。

    皇甫秀台和金宣终于回来了,这也让唐寅长长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他二人在神池遭遇到不测呢,不管他俩的灵武有多厉害,但在高手如云的神池内也难保不会有失。

    时间不长,皇甫秀台和金宣二人双双走进大帐。

    看到帐内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的唐寅,二人不约而同地乐了。皇甫秀台开口说道:“本座就知道,殿下一定会平安无事地躲过追捕的!”

    唐寅绕过桌案,走上前来,说道:“我还担心两位长老难以脱困呢!”

    皇甫秀台满不在乎地挥挥手,道:“单凭聂震那个家伙,还奈何不了本座和师妹!”说着,他话锋一转,问道:“殿下可把幽暗的人带出神池了?”

    唐寅脸上的笑容消失,缓缓摇了摇头,随后把自己和皇甫秀台、金宣失散后所发生的事大致讲述一遍。

    等他说完,皇甫秀台和金宣互相看了一眼,心情复杂,也不知是该庆幸凌夜等人的死,还是该为他们感到惋惜。

    可以说以凌夜为首的幽暗也是无辜之人,他们只不过是广玄灵培养出来的秘密工具而已,本身也是受害者,但他们毕竟是神池的污点,他们的死,至少可以让神池变得不再那么肮脏。

    金宣幽幽叹息一声,说道:“真想不到,他们竟然会用死亡献祭来了结自己,成全殿下。”

    “是啊!”唐寅轻轻应道。

    在他看来,幽暗可要比大多数的神池人更加有情有义,他们也比大多数的神池人更有资格活在世上。只可惜,有情有义的人死了,而那些自命不凡的人们还在恬不知耻的活着。

    如果说唐寅接受严烈的死亡献祭继承了他对广玄灵的仇恨,那么,他接受凌夜等人的死亡献祭,便继承了他们对所有神池人的仇恨,而且,唐寅本身对神池也没什么太好的印象。

    皇甫秀台不愿多谈幽暗,现在他仍视自己为神池的长老,对于神池这不光彩的一页,他自然希望越少提及越好,最好以后谁都不要再重提。

    他看向唐寅,转开话题,问道:“殿下,现在这里是什么情况?刚才我和师妹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神池在大兴山下扎起好大一片营地。”

    唐寅点点头,拉着皇甫秀台和金宣落座,而后这边的情况以及目前的整个局势向他俩仔细讲述一番。

    最后,听他说到准备要强攻神池营地,皇甫秀台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一下子又站了起来,连连摇头说道:“不可不可,殿下万万不可强攻。”

    “哦?”唐寅疑惑地看着他,问道:“皇甫长老为何这么说?”

    皇甫秀台正色道:“有错的只是广玄灵一人,其他的神池人都是受他的蒙骗罢了,他们是无罪的,殿下若率大军大举进攻,岂不是要导致神池的许多无辜之人死于非命?”

    他的话立刻引起上官元让、萧慕青、梁启等风将的不满,就你神池人的命是命,风国将士的命难道就是草芥吗?上官元让沉声说道:“若是不消灭这波死忠于广玄灵的神池人,我军便难以继续向前推进,就算绕道而行,有他们在我军背后也究竟是个隐患,随时都会在我军的背后刺我军致命一刀,难道这个道理皇甫长老不懂?”

    上官元让的话虽不客气,但也是实情,众将纷纷点头,表示他说得没错。

    皇甫秀台皱了皱眉头,沉吟片刻,对唐寅说道:“殿下,本座打算亲自走一趟,去说服留守营地的神池人,让他们认清楚广玄灵的真面目!”

    唐寅吸气,皇甫秀台的灵武即便在神池也是最顶尖级的,不过,他只一个人要深入神池的营地,那也太过于冒险,万一谈不拢,动起手来,只怕,他也难以脱身啊!

    他摇头说道:“太危险了,皇甫长老可要三思啊!”

    皇甫秀台说道:“为了救下更多的无辜之人,冒这点险又算得了什么?还望殿下允许本座前去一试!”

    他执意要去,唐寅也不好拦阻,再者说,若是真能说服留守营地的那些神池人,对己方也是个好事,省去兵戎相见,不知要让己方多少将士免于伤亡呢。

    他沉思良久,眼珠转了转,正色说道:“好吧!只不过皇甫长老一人前去不太合适,我随你一同前往。”

    此话一出,皇甫秀台愣住,在场的风将们也都傻眼了,人们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大王竟然要随皇甫秀台一同去神池营地劝降留守的神池人,这也太儿戏了吧!

    那里可是神池高手的聚集之地,用龙潭虎穴来形容都算轻的,大王前去,不等于是羊入虎口吗?

    不等众人开口相劝,唐寅立刻又说道:“你们放心,我会掩饰好自己的身份,只装扮成皇甫长老身边一小厮,等到事情谈妥之时,我方会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

    “大王,即便如此也实在太危险了……”

    唐寅摆摆手,说道:“要劝降神池人,有些事情只靠皇甫长老一人说是不够的,必须得有我在场。”

    皇甫秀台一开始也觉得让唐寅随自己前去甚为不妥,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没法向风国交代,可是转念一想,他觉得唐寅说的也有道理,有些事情,由他来说确实比自己说更有分量。

    他面色一正,拱手说道:“有殿下随我前去,那是再好不过了,殿下和诸位将军尽情放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殿下,这点信心我皇甫秀台还是有的。”

    他倒也不是说大话,在神池,论灵武真正能让他甘拜下风的只有广寒听一人,真正能让他有所顾虑的也只有另外四位大长老,现在广寒听和另外四名大长老都不在,真要是动起手,他也不怕谁。

第十集第九百五十章

    第十集第九百五十章

    唐寅未顾众多风将的劝阻,决定跟随皇甫秀台一同去往神池营地,要随他二人一起去的还有金宣。

    当然,就算要去劝降也不能就这么直接过去。等到翌日一早,风军倾巢而出,直向对面的神池营地推进过去。

    这回,风国的平原军、三水军、直属军、飞羽军四个军团几乎是全部出动,声势之浩大,场面之宏伟,真有吞天食地之气势。

    四十万大军在神池营地前排好战阵,固定好抛石机和弩机,摆出一副准备强攻的架势。

    感觉威慑得差不多了,换上便装、打扮成小厮模样的唐寅这才和皇甫秀台、金宣去往神池营地。

    他们一行只有三人,骑着马匹,不快不慢地向神池营地接近。当他们距离神池营地还有百步之遥时,就听前方传来一阵破风声,紧接着,地面上啪啪啪的脆响声连成一片。

    低头再看,三人的战马前插了整整一排箭矢,每一根箭矢都没入地面过半,可见其射来的劲道之大,这也等于是向唐寅三人表明,对方要射杀你们易如反掌。

    “营外什么人?可是来攻我方营地的?”对面的寨墙上有人大声喊喝道。

    “我乃皇甫秀台,叫你们管事之人出来与我说话!”皇甫秀台催马上前两步,不过并没有越过地面的箭矢,冲着寨墙回喊道。

    听闻他的名字,对面的神池人显然是颇感意外,良久无人应答。

    过了好半晌,刚才喊话的那人方说道:“原来是皇甫……皇甫长老,在下失礼了,不知皇甫长老现在前来有何贵干?”

    皇甫秀台冷声道:“本座不与你多话,叫你们的主事之人来!”

    “这……皇甫长老稍等,容我前去禀报!”

    寨墙上的那人快速地跑了下去,足足过了有两盏茶的时间,寨墙上突然多了许多人,为首的一位,正是对广寒听忠心耿耿也是广寒听最为信任的长老之一,房铮。

    其实,四十万的风军业已于营寨前摆好进攻的架势,房铮又哪会安坐于营寨之内?

    他就在寨墙附近,之所以拖这么久才露面,主要是给皇甫秀台一个下马威,在他心中,皇甫秀台就是神池的叛徒,这时候前来,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替风人做说客的。

    上到寨墙上,房铮一眼便把营寨外面的皇甫秀台和金宣认出来了,不过他还是故意装糊涂,手扶寨墙的垛子,探身向外观瞧,问道:“来人……可是皇甫长老?”

    见站于寨墙上的人是房铮,皇甫秀台暗暗皱眉。他对房铮这个人接触不多,也没什么私交,只是知道他是广寒听比较看重之人,与广寒听的关系十分亲密。

    留守营地的主事之人若是房铮,那么此事就难办了。皇甫秀台在心里暗叹口气,表面上可没有表现出来,他仰头回道:“正是本座!房长老,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果然是皇甫长老啊,哈哈——”房铮大笑,过了一会,他收住笑声,无奈地说道:“本座可不太好,皇甫长老引来这许多的风军大举入侵我神池,本座想好也好不了啊!”

    皇甫秀台面色一正,说道:“房长老应该明白,这许多的风军可不是本座引来的,一切皆因圣王而起。”

    顿了片刻,他又问道:“房长老不会是要一直与本座这么说话吧?难道不敢请本座入营一叙吗?”

    听他这么讲,房铮还真有些犹豫,皇甫秀台的灵武他可是很了解,在神池,除了圣王,皇甫秀台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让他进入营地,只怕会引狼入室啊!

    他正犹豫着,身边有名长老低声说道:“房长老,让皇甫进来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怎么说?”

    “圣王最恨的就是皇甫秀台和金宣,今日,他二人主动送上门来,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是能将他二人擒拿,那在圣王面前可算是立下一件大功。”

    房铮眉头拧成个疙瘩,低声说道:“皇甫的灵武你不是不知道,万一擒不住他,反被他所制,又当如何?”

    那名长老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的长老,难道还怕对付不了皇甫和金宣两个人吗?房长老实在太多虑了。”

    房铮眼珠转了转,暗暗点头,随即深吸口气,说道:“好吧!就依你之见!”说着话,他向左右说道:“打开寨门,放皇甫入营!”

    他一声令下,营寨的寨门被缓缓打开,房铮在寨墙上对外面的皇甫秀台笑道:“皇甫长老,本座刚才失礼了,莫要见怪,皇甫长老和金长老请进营说话!”

    望着前方营地敞开的寨门,皇甫秀台和金宣对视一眼,接着,双双催马向前走去。跟在后面的唐寅垂着头,细声提醒道:“皇甫长老、金长老要小心,房铮没安好心。”

    这么远的距离,唐寅是听不清楚他们在寨墙上都说了些什么,不过看他们的表情,也能猜出个大概。

    走在前面的皇甫秀台不动声色地说道:“殿下放心,房铮这个人谨小慎微,若无十足的把握,他不敢和我翻脸的。”

    三人催马缓缓前行,距离寨门越来越近,抬头向上观望,只见寨墙上站满了神池子弟,此时人们手中拿有清一色的灵弓,上塔灵箭,锋芒一致对准他们三人。

    终于走到寨门前,刚刚勒住战马,就听里面传来一阵长笑声,紧接着,以房铮为首的二十多名神池长老从营寨里走出来。见状,唐寅、皇甫秀台、金宣相继飘深下马。

    “本以为本座这辈子都不能再目睹皇甫长老和金长老的风采了,没想到会在此地相见,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房铮和众长老走到皇甫秀台和金宣二人面前,拱起手来,微微躬身施礼。

    皇甫秀台和金宣拱手还礼,前者含笑说道:“房长老此言差异,本座只是遭受广寒听的迫害,不得以才逃离神池,又怎会永远不回来呢!”

    此话一出,让房铮等人的脸色同是一变。不说别的,单是皇甫秀台直呼圣王的名讳这一点便已是犯下大不敬之罪。

    房铮强压心头的怒火,笑呵呵地凝视皇甫秀台片刻,而后,目光一转,看向站于皇甫秀台和金宣背后的唐寅,问道:“这位是……”

    皇甫秀台淡然说道:“他是本座的随从!”

    房铮心中冷笑,嘴上却赞道:“皇甫长老真是非我等所能比啊!”

    他并不认识唐寅,只是感觉到唐寅身上的强压很强,其修为似乎不在自己之下,区区一个随从的修为都不次于自己这个神池的长老,房铮以为皇甫秀台纯粹是有意在自己面前显摆。

    “皇甫长老,营内请!”

    “房长老请!”

    说话之间,皇甫秀台和金宣被房铮等人让入营地之内。神池的营地面积不大,内部也谈不上宽敞,和占地巨大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风营比起来,显得太小家子气。

    进入营地后,一路走来,唐寅、皇甫秀台、金宣并没忽视周围密密麻麻、如临大敌的神池子弟们。

    这时候,皇甫秀台过人的气度便显露出来,越是危险的形势,他反而表现得越发从容,背着手,面带着微笑,自信十足地慢悠悠往前走着。

    时间不长,一行人进入大帐。分宾主落座后,不等房铮开口,皇甫秀台首先问道:“房长老,请问营地内现有多少神池子弟啊?”

    没想到他会如此开门见山的发问,房铮多少有些意外。他看了看左右的长老,然后微微一笑,说道:“人是不多,也就两三万而已……”

    他话还没有说完,皇甫秀台已仰面大笑起来,摇头道:“这么小的营地内能住下两三万人?房长老是在说笑吧!哈哈——”

    房铮脸色微沉,直视皇甫秀台,问道:“那依皇甫长老看呢?”

    “满打满算,最多五千人而已。”皇甫秀台收敛笑容,又问道:“房长老可知营外的风军有多少兵力?”

    房铮没有接话,两眼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皇甫秀台缓缓抬起手来,他这个本是完全无害的动作却引得周围的神池人不约而同地抬起手来,握住佩剑的剑柄。

    他目光扫视左右,淡然而笑,抬起的手伸出四根手指,说道:“四十万!营外的风军足足有四十万众,五千对四十万,房长老和诸位长老,你们认为自己可有胜算?”

    他这番话,问得众人哑口无言。人们面面相觑,最后谁都没有答话,纷纷垂下头去,沉默不语。

    如果先前未与风军交过手,他们此时肯定会毫不容易地表示就算风军的兵力再多,他们也视之如草芥,但是现在,他们已没有再如此大放厥词的勇气。

    他们的灵武是厉害,比对面的风军强十倍、百倍,但是人数上的差距所造成的劣势也是不可忽视的。

第十集 第九百五十一章

    第十集第九百五十一章

    见众人皆未应话,皇甫秀台淡然一笑,继续说道:“可以说,你们毫无胜算!与其坐以待毙,做无辜的牺牲品,不如与风军并肩作战,铲除广寒听这个祸害……”

    他话还没有说完,房铮猛的一拍桌案,怒视着皇甫秀台,沉声说道:“皇甫,你甘愿做风国的走狗,为风国卖命,你以为我等都和你一样,是贪生怕死、贪慕虚荣之辈?”

    听闻他的话,皇甫秀台的火气也冲到头顶,他抬手指着房铮,厉声说道:“你以为你效忠广寒听就等于是效忠神池了吗?广寒听明明就是五百年前的广玄灵,明明在神池内秘密培养暗系修灵者,做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为害神池,可以说广寒听乃神池有史以来的第一奸贼,但你却甘愿助纣为虐,死心塌地的追随他,在本座眼里,你比广寒听更加可恶!”

    “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房铮脸色涨红,腾的一下站起身形,对左右长老道:“诸位长老,休要听皇甫胡言乱语、妖言惑众,今日,我们便让这吃里爬外的恶贼有来无回!”

    说话间,他回手抽出佩剑,与此同时,周身上下散发出列强的灵压,面前的桌案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缓缓推动似的,慢慢移开。

    房铮拉开架势,准备动手,周围的长老们不敢怠慢,各自挺身而起,亮出家伙,对皇甫秀台和金宣怒目而视。同一时间,就听哗啦一声,他们所在的帐篷被人从外面硬生生的撕开,变成块块的碎布,再看周围,业已站满了神池子弟,一个个手持利刃,两眼瞪得滚圆,杀气腾腾,随时都有可能冲杀上前。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风云突变,激战一触即发。皇甫秀台气得暗暗咬牙,正所谓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他本不忍心看着这些无辜的神池子弟做广玄灵的殉葬品,可是,他们却把自己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想着,他回手就握住佩剑,便准备拔剑迎战。

    金宣急忙把他的手腕抓住,秀美的眉毛拧成个疙瘩,冲着他微微摇了摇头。他们来此可不是为了和人家拼命的,而是来劝他们倒戈的,怎能一言不合就动手呢?

    她环视周围众人,说道:“诸位都先消消气,有话好好说嘛!”

    “没什么好说的了!”房铮凝声说道:“你等皆为神池的叛徒,凡神池子弟,皆应与尔等势不两立!”

    “放屁!”皇甫秀台怒声道:“老夫从来没有背叛过神池,倒是你们这些助纣为虐不辨是非的蠢材,你们才是我神池的叛徒!”

    “哈哈——”房铮仰面大笑,说道:“皇甫啊皇甫,你都把风军引进了神池却还在诡辩,可恶至极,也可恨至极,各位长老,我们和这等厚颜无耻之辈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动手!”

    他是主事之人,他一声令下,在场的长老们不敢不从。一时间,众长老们齐齐罩起灵铠,将手中的武器灵化。

    见状,金宣的心头为之一颤,即便她和皇甫秀台的灵武高强、修为深厚,但和他们多的长老交战,他俩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脱身,何况,他俩还得保护唐寅呢!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唐寅突然说道:“等一等!”说话之间,他从皇甫秀台的身后走了出来。

    也直到此时,人们才真正开始关注他。一名长老目露精光,上下扫视着唐寅,看了片刻,他忍不住惊讶道:“暗系修灵者!”

    唐寅没有理他,而是看向房铮,幽幽说道:“房长老,我……见过你!”

    房铮一怔,下意识地打量唐寅。此人看上去年岁不大,也有二十出头的模样,五官深刻,相貌英俊,但是看起来却有些怪异。

    注视他好一会他才弄明白,原来是他的眉毛太稀疏,所以看起来才会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你见过本座?本座怎么不记得见过你?”房铮对上唐寅的目光。

    “房长老可是堂堂的长老,当然不会留意我们这种见不得光的‘老鼠’了。”唐寅嘴角挑起,面露冷笑。

    房铮冷哼一声,挥手说道:“本座根本不知你在说什么!”

    唐寅扬起眉毛,说道:“房长老是不记得在下了,可在下却记得在幽殿之内与房长老有过数面之缘!”

    这一句话,他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为之色变。他可是暗系修灵者,竟然说曾在幽殿内见过房铮,那不等于说当初高歌的怀疑没错,幽殿内确实藏有暗系修灵者吗?

    人们心头大骇,下意识地纷纷扭头看向房铮。现在,房铮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他确确实实是不记得自己有见过这个年轻人,但是,他确实进过幽殿,而且还不是一两次,他也知道幽殿内确实有幽暗的存在,他曾经还见过幽暗中的一些人。

    不过正如唐寅所说,在他眼中,幽暗就是一群见不得光的老鼠,他不会刻意去记住幽暗当中每一个人的长相,他甚至都不愿意多看他们一眼。难道,此人会是幽暗中的一员?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这十分有可能,幽暗已经在诸余山禁地叛逃,虽说圣王已派聂震大长老去围剿,但难保不会出现漏网之鱼。

    想到这里,他禁不住打了个冷战,目光幽深地凝视着唐寅,冷冷说道:“本座不知你是何人,也不明白你栽赃圣王和本座究竟是何居心,但单凭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本座便不能再留你!”说着话,他手提灵剑,向唐寅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他人还没到唐寅近前,灵压已先向唐寅席卷过去,如同在他身上刮起一道劲风,不过劲风吹到唐寅面前时,戛然而止,消散于无形,那是唐寅散出灵压的反制。

    他二人还没有交手,便已先拼起了灵压。

    “哈哈——”唐寅看着走向自己的房铮,突然仰面大笑起来,慢悠悠地问道:“怎么,房长老现在想杀人灭口吗?”

    被唐寅一语说中心思,房铮身子微微震颤了一下,紧接着,他嗤笑出声,说道:“死到临头,你还在妖言惑众!?”

    唐寅耸耸肩,淡然说道:“既然房长老不想杀人灭口,动手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为何不让我先把话说完!”他这话即是对房铮说的,也是说给在场的长老们听的。

    房铮又岂能给他说完的机会,如果他把幽暗的事全讲出来,那圣王的声誉就都毁了,一切也就都完了。他猛的咬紧牙关,厉声喝道:“你的胡言乱语就留着给阎王去说吧!”

    他话音还未落,单脚猛的一踏地面,就听嘭的一声,波浪形的劲气像水晕般散开,再看房铮,人已直直地向唐寅射了过去,人未到,剑锋先至,直取唐寅的胸口。

    唐寅正欲转动身形闪躲,一旁的皇甫秀台抢先一步冲上前来,手臂向外一挥,指尖正弹在灵剑的剑身上。

    耳轮中只听当啷一声脆响,刺向唐寅的那一剑被硬生生地弹开,受其冲劲,持剑的房铮横着踉跄出两步,手中的灵剑都险些脱手落地。

    再看皇甫秀台,仅仅是手掌上罩起灵铠而已。他这一指弹力,其中暗含的力道却大得惊人。这就是神池大长老和普通长老之间的差距。

    “皇甫你……”稳住身形的房铮回头怒视皇甫秀台,他握紧拳头,对左右众人喝道:“你们还等什么?快动手!”

    皇甫秀台冷笑一声,说道:“房铮,如果你心中没鬼,为何不让这位小兄弟把话说完呢?这么着急的要致他于死地,你居心何在?”

    他的话也正是在场的长老们心中所不解的,房铮现在表现的也确实太着急,太失态了,如果对方是在胡言乱语,那就让他说好了,毕竟真金不怕火炼嘛!

    房铮恨得牙根痒痒,环视众长老,厉声喝问道:“怎么?难道你等都信了他的鬼话不成?”

    “房长老……”这时,一名长老将灵剑背于身后,走出来说道:“本座以为,纵然他是在胡言乱语,听听也无妨嘛,现在他们已被我们团团包围,插翅难飞,要致他们于死地,并不急于这一时嘛!”

    其他的长老们亦是纷纷点头,表示他说得没错。

    房铮看看说话的这名长老,举目再瞧瞧其余的众人,暗暗皱眉,自己刚才的表现确实太急他深深吸了口气,而后将灵剑慢慢放下,沉哼一声,说道:“既然你们想听他的鬼话,那就让他说吧!”

    一名长老看向唐寅,扬头问道:“你说,你是住于幽殿之内?”

    “没错!”唐寅点点头。

    “胡说!幽殿可是禁地,怎么可能会住人?何况,你还是暗系修灵者,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于神池之内!”一旁的房铮插口道。

    “呵呵,在幽殿里住的可不仅仅是幽暗,另外还有个组织,是幽明。幽明、幽暗,共存于幽殿当中。”

    唐寅看着房铮,含笑说道:“幽明对内,铲除异己,幽暗对外,为神池做尽见不得光的勾当,这些你房长老都应该是了如指掌的,怎么现在装起糊涂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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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九百五十二章

    第十集第九百五十二章

    房铮暗打个冷战,凝视着唐寅没有说话

    唐寅含笑继续道:“房长老帮幽明在神池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我不清楚,不过,房长老可帮过我们幽暗好多次就在上个月,房长老还护送过我幽暗的兄弟出神池”

    房铮倒吸口凉气,他现在可以肯定,这个暗系修灵者就是幽暗的人,不然不可能知道此事

    他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但却不敢表现出丝毫的胆怯,他故作气恼,厉声喝道:“一派胡言!你就是在血口喷人!”

    唐寅哼笑一声,说道:“房长老还真的健忘艾不记得在下也就算了,竟然连上个月刚刚发生过的事也忘得干干净净,在圣王面前,房长老可不会如此善忘吧!”

    房铮握紧拳头,对周围的长老们说道:“诸位休要再听他胡言乱语,此等居心叵测挑拨是非的贼子,断不能留!”

    他再次提出要赶快杀掉唐寅,不过左右的长老们都没什么反应

    事关重大,长老们也都很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这个暗系修灵者所言是假,那么没什么好说的,就算把他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但万一他说的这些是真的呢?如果圣王确实秘密培养了暗系修灵者,如果幽暗确实存在,那么就等于是圣王把自己和所有的人神池人都蒙骗了,自己若再继续为圣王做事,就真如皇甫秀台说的那样,是在助纣为虐了

    见长老们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唐寅,丝毫没有要对他动手的意思,房锬急如焚,恼怒难当,大声喝道:“难道你们都信了他的鬼话不成?”

    众长老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接话房铮见状更气,还想再训斥众人,唐寅悠然而笑,说道:“房长老身为堂堂的神池长老,难道敢做却不敢当吗?”

    “本座虽然曾有幸进入过禁地,但从没有见过什么幽明幽暗,更不知你在说什么”此时,房锴又气又急,如果散掉灵铠的话,能看到他的脑门上已布起一层虚汗

    “既然房长老这么说,那我就再提醒提醒房长老”

    唐寅悠悠说道:“上月十五,圣王召房长老入幽殿,让你护送幽暗一十三人出神池,去往南部的川营附近,当时幽暗的人都有在超在下说得没错吧?”

    “绝无此事,一派胡言……”房镯子突突直哆嗦,震声喝道

    不等他把话说完,唐寅继续说道:“幽暗之人皆为暗系修灵者,根本没办法自如进出神池,正是有了像房长老这样的长老们给我们做掩护,方能进出神池,又不惹人注意和察觉”

    这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神池人虽不至于见到陌生人就使用洞察之术,但若是幽暗时常出入神池的话,也难保不会被人察觉,但要是有长老做掩护,那就万无一失了,没有谁会对长老身边的人用洞察之术,也没有谁敢对长老如此不敬

    众长老都没有什么表态,但一个个却在暗暗点头,对唐寅的话业已相信了几分难怪一直以来神池内都没有传出过存在暗系修灵者的流言飞语,原来,是有一干长老在帮着圣王做掩护

    房铮在听完唐寅的话后脸色顿是一变,因为唐寅说的这些已经开始说到要点上了,若是再让他继续说下去,恐怕在场的众人都会对圣王产生怀疑

    不能再等了,得立刻除掉此人,杀人灭口才行!

    想到这里,房铮把眼睛一瞪,握起的拳头慢慢松开,手指弹动,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随着响声,包围帐篷的神池子弟中一下子窜出数人,数把灵剑一同刺向唐寅的周身要害

    这些神池子弟皆为房铮的门下弟子,收到房铮的信号,他们上来就下了死手,恨不得一招便把唐寅毙于自己的剑下

    别看唐寅说得口若悬河,但也一直保持着警惕众人刚一扑上来,他便有所察觉,身子提溜一转,从两名神池子弟的缝隙中飞快地钻了出去

    众弟子们还想继续向他下杀手,一旁的皇甫秀台和金宣双双迎上前来,把他们统统挡住皇甫秀台冷笑道:“狗急跳墙的鼠辈,这么快又想要杀人灭口了吗?!”

    房铮根本没指望门下的弟子们能伤到唐寅,之所以令他们出手偷袭,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牵制皇甫秀台和金宣

    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毫无预兆,他身形晃动,猛的扑向唐寅,手中的剑在空中画出一道长长的寒光,直直向唐寅的脖颈射去

    暗道一声好快的剑!唐寅不敢怠慢,回手也抽出了佩剑,向外用力一挥,随着当啷一声,房铮的灵剑被他挡开

    趁着对方收招的空档,唐寅嘿嘿贼笑道:“房长老可是不敢再让在下说话了?”

    “你妖言惑众,挑拨离间,败坏圣王和神池的声誉,单单这些,纵然将你碎尸万段也不冤枉!”房铮说话之间又急出数剑,剑剑都是奔唐寅的要害而去

    唐寅也不与他硬碰硬,左躲右闪,将房铮的杀招一一避让开,同时他说道:“上次,皇甫长老和金长老发现圣王的秘密,被迫逃离神池的时候,圣王也正是派你房长老送我等离开神池,前去追杀,这些你房长老也都忘了吗?”

    “没有此事,从来没有此事!”房铮像疯了似的持续出剑,不管不顾地连施杀招

    他用出全力,出剑之快,甚至都超出了正常人的目力,人们只能看到他每一次进攻时留下的残像

    若在以前,唐寅定会被房铮的快攻*得手忙脚乱,但是现在,他的修为已和房铮在伯仲之间,对方的快攻固然凶狠又凌厉,但还不至于到应付不来的程度

    不过唐寅却故意摆出难以招架的姿态,被房铮疯狂的快攻*得连连后退,时不时的险象环生,就连身上的灵铠也不断的被灵剑划出一条条的痕迹看起来,随时都可能会伤于对方的剑下

    房锬头大喜,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抢攻上他心中很清楚,只要能杀掉这个幽暗的余党,就算其他的长老们会有所怀疑,但也会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继续效忠于圣王

    唐寅被*得气喘吁吁,不过似乎仍不死心,还在断断续续地说道:“房长老每次到幽殿……我们幽暗的人都有在场……房长老和圣王说过些什么……我们也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房长老是否要我从头到尾的都讲一遍?”

    你的话就留给阎王听吧!房铮在心里狠声说道

    眼看着对方要坚持不住了,他的出剑变得更快,用出了十二成的力气唐寅只是一招不慎,肋下的灵铠便被挑开一条口子,连带着,里面的皮肉也被划开,立刻滴淌出鲜血

    看到对方见了红,房铮更加兴奋,场面上,唐寅的劣势也变得更大

    “房铮,既然你不仁,也就别怪我不义了!各位长老,我这里有房铮每月出入幽殿的记录,里面对房铮和圣王之间的那些勾当都记得清楚明白……”

    “那不可能!”正攻在兴头上的房铿想都没想,脱口说道

    “如何不可能?”唐寅喘息着厉声反问道

    “幽暗根本无法随意上到幽殿一层,圣王和本座的密谈你又怎会有记录?”

    此话刚一出口,房铮猛的倒吸口凉气,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而在同一时间,与他对战的唐寅突然长笑一声,抽身而退,跳到圈外而后他笑吟吟地看着房铮,说道:“房长老,你终于肯说实话了!”

    完了!自己上当了!房铮暗叫一声糟糕,看眼对面的唐寅,紧接着,转回头看向其余的长老们只见众长老皆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人们的表情有震惊有愤怒也有气恼

    房铿忙摆手说道:“诸位长老不要误伤,老夫……老夫是中了此贼的诡计才把……”

    “才把事情说出来的是吧!”唐寅低头看了看肋下的伤口,只是皮外伤而已,没有大碍,接着,他迈步上前,含笑说道:“房铮,别再装糊涂了,幽明住于幽殿的一层,幽暗住于二层,而且,你说得没错,我手里确实没有那份记录,在没有圣王允许的情况下,幽暗也确实不能上到幽殿的一层”

    房铮冷汗流了下来,这时候他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他正要说话,一名长老站出来说道:“房长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圣王是不是真的有秘密培养暗系修灵者?幽殿里是不是真的住有幽暗这个组织?”

    “这……这……”

    “房长老,你别再隐瞒了,现在我神池已到了生死关头,你若再不说出实情,就等于是把神池往火坑里推啊”另有一名长老大声吼道

    他们只五千多人,却要对阵四十万的风军,根本没有胜算,但为了保家卫国,纵然让他们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他们不能死得不明不白,他们更不想受人利用,做无辜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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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九百五十三章

    第十集第九百五十三章

    完了!一切都完了!看着众长老们那一副副义愤填膺的表情,房铮不由得在心中哀叹了一声。.78xs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栽在一个暗系修灵者的手上。

    对于幽暗,他以前连看都不会去多看一眼,在他心中,幽暗就是圣王秘密训练出来的一群毫无感情的工具而已,他想不明白,幽暗当中怎么会有如此狡猾又诡计多端之人。

    事情已然败露,无论再多做什么样的解释都已无用。

    房铮散掉灵铠,低垂着头,脸sè变换不定,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抬起头来,环视众多的长老,点头说道:“是!圣王是秘密培养了暗喜修灵者,在神池,也确有幽暗这个组织!”

    他这一句话,就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炸开似的,在场的无论是神池长老还是神池子弟,无不脸sè大变,吸气之声响起一片。

    不管唐寅的话说得有多真切,人们对他终究是半信半疑,现在房铮亲口承认,那就不一样了,等于是盖棺定论,确有其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众人终于回过神来。一名长老两眼通红,抢步来到房铮面前,一把把他的衣领子抓住,厉声喝问道:“房铮,你说……你是说圣王确实有秘密培养暗系修灵者?”

    房铮猛的一挥手臂,把那名长老的胳膊打开,目光越过他,看向众长老,动容说道:“是又如何?你们以为圣王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为了圣王自己吗?圣王是为了神池,是为了能让神池一直延续下去,能够经久不衰。你们为什么不扪心自问,圣王分给你们的弟子哪一个不是灵武奇才,这么多的灵武天才又岂能皆出自于我们神池内部?”

    他说得动容,也说得声嘶力竭,但却无法引起人们的共鸣。

    暗系灵武,那可是被神池先祖定为禁武的灵武学,神池的祖辈不知付出了多少血汗、多少牺牲方把暗系灵武打压下去,树立起光明系灵武学的正统地位,而现在,讽刺的是神池内部竟然培养出暗系修灵者,那神池的列代祖辈所做的一切、所付出的种种努力不都成了笑话?!

    “如此来说,圣王利用暗系修灵者抢掠各地婴儿一事,也……也是真的了?”站在房铮面前的那名长老低着头,颤声问道。

    “是真的!你的弟子,你们的弟子,包括老夫的弟子在内,皆是因此得来的。也正是因为聚集了天下各地的灵武奇才,我神池的人才才会层出不穷,源源不绝,为了神池,圣王甘愿背负神池罪人的骂名,圣王对神池付出的太多了……”说话之间,房铮眼圈一红,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他有被他自己的话打动,但是,却让在场的神池长老和子弟们心凉半截。尤其是众长老的门下弟子们,人们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茫然。

    从小到大,他们都以为自己的神池人,可实际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自己很有可能是被神池强掠来的,而自己的父母也很有可能早已死在神池的手上了。

    对于这些弟子们而言,他们的世界仿佛在瞬息之间土崩瓦解,有些人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膛目结舌,呆若木鸡。

    “你闭嘴!”那名长老猛的抬起头来,两眼因爬满血丝而变得通通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跨前一步,咬牙切齿地问道:“本座门下的弟子是圣王抢掠来的,那么本座呢?本座也是上届长老的门下弟子出身,那本座是不是也有可能是被圣王强掠到神池的?”

    房铮默然。[ s h u h a i g e 点org]他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纯正的神池人。

    过了许久他才喃喃说道:“我们究竟是何出身,那很重要吗?就算我们曾经也是被圣王强掠到神池的,但是现在,我们已贵为神池的长老了,我们现在就是神池人……”

    “你放屁!”那名长老怒吼一声,紧接着,飞身前扑,一头把房铮撞翻在地,而后他坐在房铮的身上,抡起拳头,劈头盖脸的猛打下去。

    房铮受了他两拳,直被打得眼前冒金星,他腰身用力,猛的一翻身,将骑在他身上的长老硬生生地掀下去,接着,他灰头土脸的地从地上站起,怒声道:“你疯了……”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察觉到周围的长老们都在一步步地向他走来。房铮身子一哆嗦,急声问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本座可是圣王钦点的主事之人,你们想以下犯上吗?”

    没有人回答他,众长老们不约而同地罩起灵铠,与此同时,手中的佩剑也被灵化。见状,房铮激灵灵打个冷战,终于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连忙散出灵气,也想罩起灵铠,可是他的灵气才刚刚散出,背后突然伸过来一只大手,将他的脖子扣住,房铮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站于他背后的那名长老业已将他抡了起来,狠狠摔在地上。

    啪!房铮身上连灵铠都没有,这一摔之力,几乎要了他半条命。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快散了架子,阵阵的剧痛感由周身一同传来。

    老头子趴在地上,忍不住痛叫出声。不过他的叫声也没有持续多久,围拢过来的长老们纷纷举起手中的灵剑,对准房铮的身子,齐齐落下。

    噗嗤、噗嗤——剑锋入体切骨之声不绝于耳,声声的惨叫由人群的缝隙中传出,可怜房铮这位对广寒听最信任最得力的长老,最终却死于其他长老们的乱刃之下。

    当长老们停止出剑的时候,再看人群中的房铮,连具完成的尸体都没有,只剩下一滩迷糊的血肉。

    整个过程,无一人说话,长老们瞪着猩红的眼睛,如同一头头嗜血的野兽。在众人杀掉房铮后,纷纷抬起头来,充满着仇恨和杀机的目光又齐齐落在唐寅身上。

    于公,幽暗是神池最见不得光的污点,于私,幽暗很有可能就是把他们抢掠到神池、杀害他们家人的凶手,所以无论于公于私,他们都不能容忍幽暗的存在,而唐寅这个幽暗的‘漏网之鱼’,他们也必须得铲除掉。

    长老们没有掩饰对唐寅的杀机,人们像刚才杀死房铮一样,一步步地向唐寅围拢过去。皇甫秀台和金宣双双回过神来,两人身子一哆嗦,急忙跨步上前,将唐寅护在自己的身后。

    “皇甫长老、金长老,我们现在已经明白,你们当初为何会逃离神池,我们现在也承认,你二人仍是我神池的大长老和长老!”一名长老幽幽开口说道。

    其余的长老们则纷纷点头,表示他说的没错。

    这名长老继续道:“不过,幽暗的人断不可留,他们做的恶事太多,败坏我神池的声誉也太甚,若是让他们逃离神池,我神池于天下的声望将会荡然无存,名誉扫地,所以,还望两位长老让开,让我等斩下此贼的首级!”

    皇甫秀台无奈地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各位长老不能杀他!”

    “这又是为何?”那名长老眼中的杀机更盛,如果皇甫秀台和金宣执意护着他,那就没办法了,他们只能连同皇甫秀台和金宣一并杀掉。

    皇甫秀台回头看眼乐呵呵毫不紧张的唐寅,深吸口气,正sè说道:“因为他根本不是幽暗的人,而是风王殿下!”

    听闻此话,原本杀气腾腾的长老们不自觉地一同张大嘴巴,这个暗系修灵者竟然……竟然会是风王?这怎么可能呢?那名长老呆呆地说道:“可是……他刚才……”

    唐寅轻轻推开面前的皇甫秀台和金宣,缓缓走出来,在众长老面前从容站定,含笑说道:“本王曾以黑暗之火吞食过幽暗之人,所以通过幽暗之人的记忆,了解到不少关于广寒听和房铮之间的秘密。”

    “你……你真的是风王?”

    “有假包换!”唐寅背着手,笑吟吟地说道。

    皇甫秀台接道:“诸位长老尽管放心,关于幽暗一事,风王绝不会对外公布,这次风王殿下之所以冒险亲自前来,也正是出于对各位长老的看重,不希望各位成为广寒听的牺牲品。其实,我们一直都被广寒听所蒙骗,以他的所作所为,根本不配再做神池的圣王,希望,各位长老能和本座一道弹劾广寒听,将他拉下王位,还我神池圣洁与清净。”

    众人闻言,面sè同是一正,急忙散掉身上的灵铠,并将手中的佩剑收起,然后,齐齐对唐寅拱手施礼,说道:“不知是风王殿下,刚才多有冒犯,还望风王殿下恕罪!”

    见长老们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唐寅脸上的笑意更浓,摆手说道:“各位长老不必多礼!”

    其中一名长老拱手说道:“风王殿下,我等现已了解广寒听的所作所为,以后定会与皇甫长老、金长老齐心协力,弹劾广寒听,所以,还请风王殿下令风军将士撤离神池!”

    他的言下之意是,神池的事,神池人可以自己解决,风国和川国已无必要再插手。

第十集第九百五十四章

    第十集第九百五十四章

    听了他的话,连皇甫秀台和金宣也双双看向唐寅,现在神池的长老们大多都在这里,他们已一致同意弹劾广玄灵,那么风川联军似乎也没有再留在神池的必要了。

    唐寅听后,差点笑出声来,人家是卸磨杀驴,可神池人倒好,磨还没卸呢便开始打算如何杀驴了。

    他微微一笑,说道:“这位长老请放心,本王再重申一次,风川两国绝非想侵占神池、吞并神池,之所以出兵神池,只因广寒听一人,只要广寒听还没死,风川联军便不会退兵。当然,等到广寒听受到他应有的惩处,即便是诸位长老们真心挽留,我军与川军也不会在神池内多做停留。”

    在场的长老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有继续接话。

    过了许久,还是金宣率先开口说道:“既然风王殿下已当众许诺,自然不会食言,何况,我们要弹劾广寒听也非易事,有风军和川军从旁协助,事情也会变得更有把握。”

    众长老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只能无奈地点点头,齐声说道:“金长老所言甚是!”

    正所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强制驱逐风川联军,也没有和风国、川国撕破脸的本钱,形势所迫,他们也只好选择屈服。

    长老们选择向唐寅倒戈,门下的弟子们也都是纷纷响应,数千之众的神池子弟,只是在顷刻之间便全部倒戈向了风川联军那一边。

    恐怕,这个天翻地覆的变故是广寒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至于房铮门下的那一干弟子,众长老并没有草率地杀掉他们,只是将他们暂时关押起来。

    房铮没死的时候,他是主事之人,众人都要听从他的吩咐,现在他已死,长老们只能另选一个领头人。这没什么好争议的,人们一致推选皇甫秀台。

    论身份,皇甫秀台是堂堂的大长老,论灵武,那更不用多说,在神池也是最顶尖级的,另外,他和唐寅的关系虽算不上有多亲近,但毕竟相处很久了,能够在唐寅面前说得上话。

    皇甫秀台倒也当仁不让,只是略做客气的推托,而后便接受了众长老的推荐,心安理得地当起了带头人。

    逃离神池数月有余的皇甫秀台这时候总算是看到了希望,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精气神十足。

    很快,皇甫秀台下令,在神池营地的寨墙上竖起白旗,并且打开营门,迎风军入营。

    他考虑得很清楚,既然现在还赶不走风川联军,那不如先打消心结,真心实意地与风川两军联合一处,并肩作战,共抗广寒听这个强敌。

    另一边。自从唐寅跟随皇甫秀台和金宣进入神池营地后,以萧慕青为首的风将们都是提心吊胆,一个个如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

    就在众人等得不耐烦时,突然看到神池营地立起白旗,人们的眼睛同是一亮,萧慕青更是兴奋得连连挥拳,大声说道:“大事成矣,大事成矣!”

    前方的探报相继返回,确认对面的神池人确实投降了,萧慕青这才下令,大军前进,接收神池营地。

    风军与神池人在大兴山一带的对峙终于以神池方面的倒戈而宣告结束。

    这最后的一战,风军方面未损一兵一卒,却一下子获得了数千之众的神池长老连同门下弟子们的支持,可谓是收获巨大。

    这回也再一次引证了唐寅的理论,风险与收益是成正比的。你肯冒多大的风险,往往到最后你就能收获到多大的利益。

    大兴山对峙的结束,所造成的最直接后果就是广寒听在神池的势力被大大的削弱。

    如果把广寒听的势力比喻成一个人的话,那么长老们就相当于人的骨架,正是因为有他们存在,才把这个人支撑起来,现在长老们倒戈,等于是一个人失去了骨头,剩下的只是一堆皮肉,而且,还是一堆千疮百孔的皮肉。

    听闻神池城受到川军威胁的消息,广寒听率领数名心腹长老急匆匆地赶回神池城,可是他们还没有回到神池城内,只是走到半路上,便遭到川军的伏击。

    伏击的地点位于神池城北十里开外的贪狼山山脚下。这里地势复杂,山林密布,极易设伏。广寒听一行人做梦也想不到竟然在自家的家门口会遭遇伏兵。

    当广寒听一行人走到一处道路两边都是密林的地方时,山林当中突然哨音四起,紧接着,无数的箭矢像雨点一般从林中射出来。

    随行的侍卫有数人准备不足,被飞射过来的箭矢击了个正着,连人带马的扑倒在地。其余的侍卫们则的连声大叫:“有刺客!保护圣王!快保护圣王!”

    喊喝声中,上百名之多的侍卫罩起灵铠,将广寒听所乘坐的马车团团围拢起来,挥剑格挡道路两侧飞来的箭雨。

    同时,随行的数名长老也迅速做出应对,其中一人边拨打箭矢,边对门下的弟子们急声说道:“你等速速杀进林中,将刺客统统揪出来!”

    “是!师傅!”众弟子齐齐应了一声,纵身向一侧的树林冲了过去。

    身为长老的门徒,这些神池子弟的灵武都不弱,身法敏捷,出招迅猛,但即便如此,在他们冲向树林的时候身上仍时不时的被箭矢射中,叮叮当当的脆响声不绝于耳。

    “杀——”一名修为较弱的弟子感觉自己身上的灵铠已濒临极限,再被箭矢撞击下去,随时都有破碎的可能,他大喝出声,对着前方的树林施放出灵乱?极。

    嗡!漫天的灵刃生出,向树林中席卷而去,迎面飞射而来的箭矢纷纷被灵刃绞碎,散落满地。

    趁此机会,他向前急冲数步,可正在这时,一支箭矢快如闪电般穿过灵刃,狠狠地钉在他的小腹。

    耳轮中就听噗嗤一声,受其冲力,那名弟子向后连退数步,低头再看,插在他小腹上的是一支明晃晃的灵箭,不仅穿透了他的灵铠,而且没入他体内有四寸多深。

    “有灵箭手!大家小心,林中还藏有灵箭手!”他强忍着小腹的剧痛,对左右的同伴急声叫喊。可惜,他的喊声并没有持续得太久,更多的箭雨向他飞射过来。

    业已受到致命一击的弟子无力抵抗,随着一阵咔嚓、咔嚓的脆响声,他身上的灵铠支离破碎,整个人被射成了刺猬,由于身上插满箭矢,跪坐在地上的尸体倒都倒不下去……

    其余的长老弟子们心头大骇,人们咬紧牙关,使出全力继续向前冲杀。强冲正规军的箭阵,无论有多高深的修为,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安然无恙地杀到对方近前。

    在强冲的过程中,不时有人中箭倒地,可是一旦倒下,便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机会,接踵而至的箭矢将他们活活钉死在地上。

    数十名长老弟子,最后冲到树林前时只剩下十几人,可以说他们是脚踩着同伴的尸体冲到这的。

    看到林中时隐时现的川军士卒的身影,其中一名弟子大喝一声,抡剑施放出十字交叉斩?极。

    密集的灵刃发出鬼哭神号般的呼啸声飞进树林当中,树木被灵刃切的咔咔作响,树皮、木屑横飞,与此同时,林中也传来一片川军士卒的惨叫。

    直接面对如此厉害的修灵者,川军士卒不敢应战,纷纷调头往回跑。杀红了眼的长老弟子哪肯放他们走,随后追杀,边跑边连续施放灵武技能。

    一时间,树林内惨叫声四起,哀号声不断。不过,追杀川兵的这名长老弟子冲进去的快,出来的更快,是被灵乱?风的灵刃硬生生打出来的。

    等他摔落在地后,周围的弟子们扭头一瞧,好嘛,他身前的灵铠都变成了网状,上面全是横七竖八的划痕,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些划痕虽然割破他的灵铠,但却没有伤到他的皮肉,连灵铠下的衣服都没有被划出口子。

    显然,出手之人是有意手下留情,而且灵武技能能用得如此之精妙,收发自如,其修为必然已深厚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众弟子们心头一震,纷纷把倒地的同伴搀扶起来,与此同时,齐齐向林中看去。

    沙、沙、沙!随着轻微的脚步声,树林中缓缓走出一行人,为首的一位不是旁人,正是神池的大长老东方夜怀,在他身后还跟有陈桦、吕健等数名长老以及人数众多的门下弟子。

    看清楚来人是东方夜怀、陈桦、吕健等一干长老,这些弟子的脸上立刻露出惊色,结结巴巴地脱口说道:“东……东方长老……”

    走出树林的东方夜怀缓缓扫视众人,心中暗叹口气,语气冷冰冰地问道:“你等可是魏虎魏长老的弟子?”

    “正……正是……”

    “你们,走吧!找一僻静之处先躲上一阵子,今日之争,与你等无关,神池的长老还没有死光,此等大事,也自会有长老们出面处理。”东方夜怀沉着脸说道。

    他是真心实意的爱护神池,也爱护神池的子弟,不希望把他们牵扯进来,让这些年轻的弟子们平白无故的牺牲。

第十集第九百五十五章

    第十集第九百五十五章

    看到东方夜怀,长老魏虎的这些弟子们皆是暗暗皱眉。

    让他们上去和东方夜怀动手,他们没有这个实力,也没有这样的胆量,可若要他们退回去,又无法向师傅交代,他们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东方夜怀凝视众人,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们还不走?”

    “东方长老,请……请恕我等得罪了!”为首的那名弟子向东方夜怀抱了抱拳,并躬身施了一礼。

    东方夜怀现已倒戈向川军,此时在这里设伏也必是冲着圣王来的,他们没有退路,即便明知不敌,即便交手就是送死,他们也得硬着头皮顶上去。

    为首的那名弟子向左右招呼一声,而后率先冲向东方夜怀。

    不用东方夜怀出手,站于他身后的吕健沉声喝道:“放肆!”说话之间,他箭步窜出,来到那名弟子面前,单拳直击,砸向对方的胸口。

    吕健的实力在长老当中只能排在末等,但即便如此,也非普通的神池弟子所能应对的。为首的那名弟子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就觉得眼前一花,吕健已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啪!这一拳打的结实,吕健并没有用全力,可那名弟子的身躯仍是直挺挺地倒飞出去,胸前的灵铠俱碎,身形在空中掠过时,都能看到灵铠的残片散落。

    就在他要摔到地上的时候,有人抢先一步上前,将他接住。那名弟子强忍着胸口的疼痛,扭回头一瞧,脸色顿变,忙叫道:“师傅——”

    “退开!”接住他的这人,正是长老魏虎。他先是低头看眼弟子胸口处的伤势,而后面沉似水,从他身边走过,直奔东方夜怀等人而去。

    同一时间,另外那几名长老也走了过来。

    “吕长老投靠了川国后果然威风了不少,只是这个威风耍在小辈面前,是不是太有失身份了。”魏虎走向吕健时,两眼射出骇人的精光。

    吕健仰面而笑,悠悠说道:“老的不知分寸,小的自然也不懂教养,本座只是代为管教罢了。”

    魏虎握紧拳头,又凝视他片刻,方把目光转到东方夜怀身上,他深吸口气,拱手说道:“东方长老。”

    东方夜怀直视着他,抬手一指停在路上的马车,问道:“魏虎,车上坐着的可是广寒听?”

    魏虎脸色一变,接着幽幽笑了,傲然说道:“正是圣王!东方长老,本座得提醒你,直呼圣王的名讳,可是要受重罚的!”

    东方夜怀根本就无视他的威胁,他说道:“魏虎,你我相识有几年了?”

    没想到东方夜怀会突然问起这个,魏虎有些意外,愣了片刻,说道:“有……二十年了吧!”

    “没错,相识二十余年,也算是老兄弟了!”

    东方夜怀说道:“就凭这二十多年的交情,本座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也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广寒听在神池秘密培养暗系修灵者一事,你知是不知?”

    魏虎倒吸口凉气,下意识地回头瞧瞧跟过来的戴兴等几名长老,随后对东方夜怀道:“怎么?连你东方长老现在也相信了天子颁布的那份狗屁诏书?”

    “事实就是如此,何谈相信不相信?”

    “哼!”魏虎冷笑一声,说道:“本座所知道的事实就是,天子诏书完全是无的放矢,存心加害圣王,诬陷我神池,那也非天子的本意,而是受风川两国的胁迫……”

    东方夜怀不耐烦地摇了摇手,打断他下面的话,说道:“如果我说天子诏书并非无的放矢,而是确有其事,广寒听确实秘密培养过暗系修灵者呢?”

    “那不可能,圣王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来!”这话不是魏虎说的,戴兴上前两步,站到魏虎的身边,冷冷凝视着对面的东方夜怀。

    东方夜怀没有理会戴兴,他很清楚,戴兴和房铮都是广寒听的头号心腹,想要说服他,根本没有可能。他依旧是看着魏虎,问道:“魏虎,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没错!”魏虎答应的干脆。

    “如此来说,你是连圣女的话都不相信了?”东方夜怀一字一顿地说道。

    “圣女?”魏虎以及戴兴等长老心头同是一惊,面露惊色。

    东方夜怀正色道:“圣女业已亲眼见过广寒听秘密培养的那些暗系修灵者,而且还和他们接触过,你应该清楚,神池内任何人都有可能说谎,但唯独圣女不会。魏虎,我知道你是受了广寒听的蒙蔽,现在觉悟还来得及,如若不然,你可就和广寒听一样,皆为我神池的罪人,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东方夜怀的这番话对魏虎而言太震撼了,他说得没错,任何人都可能会撒谎,但圣女不会,因为圣女是把身体和灵魂奉献给圣神的人,不与任何一方存在利益上瓜葛,她不会也没有意义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去扯谎。

    见魏虎愣在那里,脸色变换不定,戴兴看出他已有所动摇,心头暗急,沉声说道:“魏长老,东方夜怀早已投靠了川国,他的话根本不足为信,你不可受他的蛊惑,做出悔恨终身之事!”

    “可是……可是连圣女都说有见过暗系修灵者……”

    “本座已经说过了,东方夜怀的话不足为信,魏长老还不懂吗?”戴兴厉声说道。

    “这——”魏虎这时候也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了,眉头皱得紧紧的。

    东方夜怀冷哼一声,看向戴兴,说道:“戴长老,你可是要本座把圣女请出来吗?”

    戴兴倒吸口凉气。圣女被幽暗的‘余孽’劫走之事他是知道的,难道说圣女最终落到了东方夜怀的手上?倘若如此的话,那自己也无法再做狡辩了。

    魏虎眼睛顿是一亮,急声问道:“东方长老,圣女现在何处……”

    他话还没有问完,猛然间就听噗嗤一声,一把明晃晃的灵剑由魏虎的背后刺入,剑锋在他的前胸探了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的众人无不大吃一惊,人们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不约而同地向魏虎的背后看去。

    只见在他的身后站着一名长老,身材高大,体型雄壮,满脸的络腮胡须,看上去格外的凶狠、骇人。这人名叫古奉,广寒听的心腹之人,其实力在长老当中名列前茅。

    这一剑,正是他无声无息刺出去的。魏虎瞪大双眼,艰难地转回头,看着手持灵剑的古奉,断断续续地问道:“古长老……你……你这是为何……”

    “神池叛徒的一面之词,只三言两语就把你的说得动摇,如此摇摆不定,还留你作甚?与其等你作乱,本座先代圣王清理门户!”说话之间,古奉提腿一脚,把魏虎的身躯踢飞出去。

    哗——随着魏虎飞扑出去,现场一片哗然,就连戴兴都连连跺脚,冲着古奉怒目而视。

    不管怎么样,魏虎也是堂堂的长老,而且一直以来都对圣王忠心耿耿,马首是瞻,怎能你说杀就杀呢?

    “师傅——”魏虎的弟子们一股脑的围上前去,再看倒地不起的魏虎,出气多,入气少,眼看着是不行了,鲜血由他的胸口和背后汩汩冒出。

    众弟子们齐声呼唤,可惜,魏虎已无力应答,身子只抽搐几下,而后便没了动静。众弟子见状,无不是泪流满面,紧接着,纷纷扭头怒视古奉,充血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古奉冷哼一声,随手甩了甩灵剑上的血迹,震声喝道:“魏虎意图谋反,现已被本座就地正法,你们也想步其师的后尘吗?”

    他这一句话,问得众人心头骇然,弟子们纷纷垂下头去,拳头握得咯咯响,但却是敢怒而不敢言。

    东方夜怀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背着双手,缓缓向古奉走过去,同时说道:“魏长老何时有过谋反之意,倒是你古奉,背后下毒手,滥杀无辜,罪无可恕,没什么好说的了,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看出东方夜怀已动了杀机,戴兴等长老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反倒是古奉站在原地动也没动。

    “哈哈——”他仰面大笑,傲然说道:“东方夜怀,旁人怕你,我古奉可不怕你,你在大长老的位置上坐得太久了,我早就想取而代之,现在你背叛了神池,大长老的位置顺理成章的由我顶替,不过,这并不够,平白无故得到的地位,我也不在乎,我要的是堂堂正正地打败你,告诉所有人,我才是最有资格成为大长老的那个人!”

    古奉的野心很大,东方夜怀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有想到他会蠢到要和自己交手。

    他淡然而笑,在古奉面前五步远的地方站定,淡然说道:“本座就在这里,古奉,你可以出招了!”

    古奉嘴角扬起,脸上的横肉突突直颤,毫无预兆,他的周身上下一同散出白色的雾气,与此同时,地上如同刮起一道旋风,强大的气压直顶得周围众人连连后退。

第十集第九百五十六章

    第十集第九百五十六章

    古奉的灵压之强也实属罕见,地面上的杂草都被吹着连根拔起,在他的脚下的四周呈环形打转。

    不过,他的灵压能震得住旁人,却震不住东方夜怀。

    后者仍是背着手,轻描淡写地提起腿来,微微向地上跺了跺脚。以他那副圆滚滚的身躯为中心,立刻生出灵压,并将古奉来势汹汹的灵压抵消掉。

    见自己的修为难以胜过东方夜怀,古奉也就不再白费力气,他断喝一声,身体四周的白雾凝化成铠,紧接着,他手持灵剑,向东方夜怀飞射过去。

    剑在前,人在后,人剑几乎合为一体,瞬间射到东方夜怀近前,剑锋直取他的胸口。东方夜怀后退一步,身形微侧,臂膀晃动之间,灵剑已握在掌中。

    只见他不慌不忙的向外挥剑,看似没用多大的力气,但却传出晴空炸雷般的巨响声。当啷!随着震耳欲聋的响声,古奉连人带剑的被他挡开,横着飞出数米远才算落地。

    趁着把古奉震开的空档,东方夜怀罩起灵铠,手持灵剑奔古奉而去。别看他的身躯圆滚滚的,好似皮球成精似的,但身形的速度却快得惊人,如同一阵旋风。

    冲到古奉面前,他单手探出,直向古奉的脖子抓去。后者身法也不慢,向下低身,提溜一转,从东方夜怀的大掌下滑了出去,与此同时,灵剑横扫,划向对方的肚子。

    东方夜怀看都没看,随手将灵剑下压,当啷,又是一声脆响,古奉扫出的那一剑再次被挡开。他转到东方夜怀的背后,暗咬牙关,运足灵气,猛的施放出追魂刺?极。

    一时间,无数的灵刺被他施放出去,击向近在咫尺的东方夜怀。若换成旁人,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很难能全身而退,可东方夜怀依旧是从容镇静,身形仿似弹簧,直直地向前射出。

    人还在半空中,他回手挥剑,施放出灵乱?极。他施放的灵刃与古奉施放的灵刺在空中相碰,劈劈啪啪的脆响声连成一片,等声响过去,再看空中,灵刃和灵刺皆已消散于无形。

    两人所施放的灵武技能可谓是半斤八两,谁都没有占到便宜。古奉不服气的大怒一声,再次运足浑身的灵气,对着东方夜怀连续施放出五记灵武技能。

    他快,可东方夜怀也不满,后者同样以五记灵武技能应对,二人仍是斗了个半斤八两。见到在灵武技能上也占不到便宜,古奉立刻又改变战术,与东方夜怀拼起拳脚上的本事。

    二人的身影缠斗在一起,不停的打转,战场上所散发出来的灵压也越来越强烈,顶着观战的众人连连后退。

    众长老看得认真,目不转睛,同时也在心里暗暗点头,东方夜怀的实力人们都很了解,自然不用多说什么,人们佩服的是古奉,能与大长老打到这种程度,当真是实力不俗啊,也难怪他敢如此狂妄,当众挑战东方夜怀。

    随广寒听一同回往神池城的长老们被东方夜怀等人拖住,而在另一边,埋伏于树林中的川军将士们业已冲出,杀向广寒听所乘坐的那辆马车。

    在马车的四周站满了神池侍卫,不下两百多人,而川军当中也有不少的修灵者,尤其是大量的灵箭手混在其中,他们对神池侍卫的威胁也是最大的。

    在川军的箭阵之下,不时有侍卫抵御不住,中箭摔倒在地,不过侍卫们却无一人退让,他们很清楚,一旦他们退开,圣王的马车就会直接暴露在对方的箭阵之下。

    很快,川军的箭阵渐渐弱了下去,而冲在前面的川军将士业已杀到马车前,与神池侍卫们展开短兵交接。

    双方刚一接触,川军士卒便被砍到一片人,这些神池侍卫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灵武高手,普通的士卒又哪能敌得过他们手中的灵兵。

    不过随着川军中的修灵者顶上来后,双方渐渐变成势均力敌的局面。

    只见战场上人喊马嘶,到处都有战斗,到处都有修灵者在血战、厮杀,现场已经乱成了一团,变得名副其实的大混战。

    这次指挥川军设伏的正是川国的中将军张松。他处于树林的边缘,坐在战马上,举目眺望战场的局势,观望好半晌,他对左右的偏将们说道:“现在神池的长老们已被拖住,保护广寒听的侍卫们又被冲散,正是斩杀广寒听的好机会,你等速速冲杀过去,不用理会旁人,给我一举砍下广寒听的脑袋!大王已经说了,凡能斩下广寒听首级者,加官三级,进爵三级,这可是你等建功立业、出人头地的大好机会啊!”

    听闻他的话,一干偏将们两眼都直冒精光,下意识地握紧战马的缰绳,马儿似乎也能感受到主人的激动之情,不时的嘘溜溜嘶叫,马蹄也不停地踏着地面。

    张松扫视左右的众将,嘴角挑起,回手抽出勒下的佩剑,高高举起,停顿了几秒钟,随后向前用力一挥,大喝道:“杀——”

    “杀——”

    随着他一声令下,众将们齐齐磕碰马镫子,战马的嘶吼声连成一片,紧接着,十数匹战马甩开四蹄,风驰电掣一般向前飞奔出去。

    看到麾下的众将一同杀出,张松可没敢跟着冲出去。首先他的灵武并不高强,即便亲自参战,也难有大的作为,另外,他也不敢上前参战,大王给出的承诺固然诱人,但广寒听是什么人啊?那可是神池的圣王,公认的天下第一灵武高手,他觉得与加官进爵比起来,自己的脑袋更加重要。

    且说那一干川将,一路策马狂奔,杀进战场当中。他们不找旁人,卯足了力气向广寒听所乘的那辆马车冲。

    刚开始,抵挡他们的神池侍卫还寥寥无几,可是越接近马车,上来拦阻的神池侍卫就越多,渐渐的,他们在马上也坐不住了,只能下马与神池侍卫们展开步战。

    这些川将的灵武都不弱,即便与神池侍卫比起来也是丝毫不差。他们十余人,聚拢到一起,合力向前冲杀,倒还真被他们杀出一条血路,一举冲到了马车近前。

    看到广寒听的马车已近在咫尺,一名川将大喜过望,将手中的灵枪抡起来,对准马车车顶,恶狠狠的全力猛砸下去。

    不过他的灵枪还没有碰到马车的车顶,斜刺里突然传来一声断喝,接着,一名神池侍卫飞扑过去,将抡枪砸车的那名川将硬生生的撞开。

    他二人双双扑倒在地,滚成了一团,好在二人都有灵铠护体,撞击的力道虽大,但都未受伤。那名川将怒吼着从地上爬起,抬手就是一枪,横扫对方的脑袋。

    那名神池侍卫反应也快,立剑招架。当啷!势大力沉的灵枪正砸在灵剑上,神池侍卫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反倒是出枪的川将被震得倒退一步。

    此人好高深的修为啊!川将心头惊骇,不等他再攻出第二枪,后面的众川将业已齐齐跟上前来,合力围攻那名神池侍卫。

    即便这名神池侍卫再厉害,也招架不住十多名川将的围攻。双方打斗时间不长,他只是一个没照顾到,脚踝便被横扫过来的一支灵枪扫到。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神池侍卫脚踝处的灵铠残片都被打飞起多高,再看他的身躯,横着扑倒在地。哪还会给他再站起身的机会,一名川将箭步上前,猛的一枪刺下。

    那名神池侍卫已经尽力闪躲,可惜还是满了半拍,被这一枪正扎在大腿上。扑哧!枪尖直接刺透他的大腿,贯入地面都有三寸左右。

    神池侍卫疼得闷哼一声,整个身子佝偻成一团。其他的川将眼睛同是一亮,二话不说,各举灵兵,齐齐向神池侍卫下了毒手。

    扑、扑、扑!只是一瞬间,这人的身躯至少被砍成十数段,当场毙命。

    众川将纷纷长松口气,而后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率先挺身而出,他边甩动手中的链子锤,边憨声憨气地说道:“诸位将军让开,我来把广寒听这只缩头乌龟砸出来!”

    说话之间,他分开众人,轮圆了链子锤,对准马车的车身猛砸下去。

    啪——这一锤子砸得结结实实,正中马车的车壁,木制的车壁哪能招架得住灵锤的重击,直被砸得木屑横飞,车壁上立刻多出一只脸盆大小的圆窟窿,锤头也没入马车之内。

    那川将嘿嘿怪笑一声,双膀用力,欲把灵锤从车内拉出来,可是锤头像是被车内的什么东西卡住了,无论他怎么用力,就是难以拉出分毫。

    川将发出不解地疑惑声,他将锁链在胳膊上绕了几扣,靠进马车,一脚蹬着车壁,一边全力回拉锁链。他还没把链子锤的锤头拽出呢,倒是由马车的车内先刺出来一剑。

    奇快无比的一剑。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看清楚这支剑是怎么刺出来的,当人们看到灵剑之时,剑身业已刺入到那名川将的体内。

    这把剑的剑身足有半尺多宽,通体乌黑,上面还布满了细细的纹路。剑锋由那川将的胸口入,在他的背后探出,鲜血顺着剑身上的纹路汩汩射出,不断地流淌到地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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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但在现实世界中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而去到了混乱不堪的异界,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他的实力却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在这里,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走上那条属于他自己的王者之路。
他的名字叫唐寅,他的一切,只是存在于传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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