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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全文阅读

作者:六道     唐寅在异界txt下载     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六章

    “哎?年轻人,你再拿一些嘛,要不然我俩也不好意思收你这么多金子。”两名猎户将草筐递到唐寅面前,不管后者怎么推迟,还是要他多挑一些。唐寅没办法,只好又拿出几只人参,略微把上面的泥土抖了抖,然后直接塞进嘴里,大口咀嚼。

    刚挖出来的人参是苦中有甜,甜中又有苦,并不好吃,唐寅倒是能习惯这种味道,他从不挑食,何况还是在饥饿的时候。

    收了唐寅那么多的金子,两名猎户好心的再次劝他,不要向山里走了,不过唐寅是有听没有往心里去,见他不以为然的样子,两名猎户只能重重地叹口气,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他别出现意外。

    停歇的差不多了,两名猎户向唐寅告辞,这次入山赚了这么多的金子,两名猎户都已心满意足,不打算再多采,要出山回家。

    唐寅含笑目送两人离开,将买来的几个人参留下两根,其余的全部吃掉,然后站起身形,搓了搓双手,伸展伸展筋骨,开始向山顶快速地攀爬。

    他身手矫健,不需要器材的辅助,身如灵猴一般,时而爬动,时而跳跃,很快就凳上顶峰。

    到了山顶,这里怪石林立,杂草丛生,无意间,唐寅在一块巨石上发现字迹,上刻‘云中子到迟一游’的字样。他用手摸了摸刻痕,那是以灵兵硬划上去的。看罢,他摇头而笑,看来已有探险者到过此地了,和现代人一样,这时代的人似乎也习惯在自己所经之地留下证据。

    他撇了撇嘴,走到山峰的另一侧,按两名猎户所说,这边的山下就是万兽山的中心腹地了,他站在崖边,向下望了望,迷雾环绕,根本看不到山底,他随手拿起一块大石头,远远的抛了出去。

    在巨石下落的过程中,他在心里默数,一、二、三、四……等他数到十的时候,才隐约听到山下传出回响。

    那么大的石块,竟然足足过了十秒才落地,略微算算,下面得有数百米之深,这可比另一侧要深得多,由此可见,万兽山的中心也是块低洼谷地,而且还是一座很深的山谷。

    若是普通人,孤身看到这么深的山谷,肯定不敢下去,可唐寅满不在乎,他散发灵气,给自己的双掌罩起灵铠,这样在下去的过程中能抓的更牢靠,随后,身形晃动,从山顶快速地爬向山谷内。

    山峰的这一侧确实比另外一侧深了好多,而且越往下爬光线越不足,天日都被周边的高山遮挡住,好在唐寅是暗系修灵者,视线不成问题,下爬过半时,潮气加重,山石之上长满台藓,又湿又滑,这时候唐寅手掌上的灵铠发挥出功效,十指如同铁钩一般,紧紧扣住崖壁,支撑着他的身体不至于中途滑落。

    即便是唐寅,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山顶进入谷底。

    这座山谷比唐寅预想中要大得多,上面的入口窄,而底端则很开阔,整体呈葫芦型,只是光线太暗了,如果唐寅不是暗系修灵者,在谷底他也难以视物。

    可能常年不见光日的关系,这里生长的植物有许多是唐寅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甚至让有种错觉,好象自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切都显得那么新奇。

    他慢慢向前探索,地面没有青草,而是长满了巨大的蘑菇,有些蘑菇甚至有成*人的双掌大小,唐寅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蘑菇,忍不住走到一只巨蘑近前,掰下一块,想尝尝它是什么味道。

    可就在他掰下蘑菇的瞬间,从其断口处突然涌出来密压压的黑色甲虫,顺势还爬上他的手掌,唐寅反应极快,第一时间散发出灵气,以灵铠罩住全身,而同一时间,那些黑色的甲虫顺着他的双掌、双脚也爬满他的全身,疯狂的啃咬。

    甲虫啃咬灵铠时发出咯吱、咯吱细微又刺耳的摩擦声。

    这是什么怪虫子?!唐寅甩掉一只手掌上的虫子,然后回手护住自己的双目,心中嘀咕的同时,黑暗之火生起,只听的呼的一声,他的周身都被黑暗之火覆盖,随着嘶嘶的声响,爬到他身上的甲虫瞬间化为灵雾。

    甲虫微小,成千上万,但化成的灵气却十分厚实,飘荡在空中,凝聚成一团,唐寅仰面,随着他的呼吸,灵气缓缓进入体内,他闭着眼睛回味,过了半晌,他方喃喃说出两个字:“纯正!”

    这些甲虫的灵气不仅比野兽的灵气纯正,甚至比人类的还要精纯,仿佛是吸食天地精华所长成似的。

    想不到这些恶心的虫子会有如此精纯的灵气。唐寅当下大喜,将那只被自己掰下一块的蘑菇彻底掰碎,顿时间,更多的甲虫冒了出来。甲虫虽多,但爬到唐寅身上如同飞蛾扑火,有去无回,时间不长,从巨蘑里爬出来的甲虫就被黑暗之火焚烧殆尽。

    唐寅长长吐出一口气,举目四望,谷底到处都是巨蘑,这种黑色的甲虫不知有多少,若是全部吸食掉,他估计自己的修为能从灵元境直接提升到灵天境。

    想到这里,他咧嘴笑了,正所谓无心插柳柳成阴,自己进入万兽山只是想练习黑暗之火,未想到竟碰到这么一块增长修为的宝地。

    能把黑暗之火练到灵魂燃烧的境界固然是好,但若把修为提高到灵天境那就更好了。

    唐寅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立刻又去掰身旁的另一只巨蘑,可掰开之后,只看的蘑菇的白肉,没有找到一只甲虫,唐寅不甘心,连手带脚都上了,把蘑菇踩的稀碎也没见到甲虫的影子。

    “妈的,这是怎么回事?”唐寅由满心的喜悦瞬间变成满心的失落,难道整个山谷这么多的蘑菇,只有刚才那一只蘑菇里有甲虫?自己碰巧就正好赶上了那一只?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他不甘心,也不相信自己会那么幸运,他干脆将弯刀抽了出来,信手一挥,一下子斩断数根蘑菇,可和刚才那只蘑菇一样,里面依旧没有甲虫。当他又走出数米,连续斩掉二十多只蘑菇,终于又见到大量甲虫从蘑菇里钻出的景象,这回他可宝贝得很,尽量不让甲虫跑掉,以黑暗之火全部吸食。

    又试了几次,唐寅才发现,并不是每只蘑菇里都有甲虫,而是这种甲虫似乎把蘑菇当成自己的巢穴,啃光里面的肉,居住在里面,每片蘑菇群里只会有一两只蘑菇住有甲虫。

    原来是这样!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甲虫的灵气虽然精纯,但相对而言数量太少了,自己现在也没那么多的时间去逐一检查这些蘑菇哪只有甲虫,哪只没有甲虫。

    他没敢散去灵铠,反而合拢双刀,灵化成镰刀,继续向谷里深入。身处在这个未知的山谷,危机随处可在,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谷里的植物多,动物也不少,而且都是唐寅所未见过的动物。

    这些动物的体形都不大,有类似于蜥蜴的,身上的鳞片长满倒刺,跑动起来速度极快,有些是软体类的,没有骨头,象大号的蛆虫一样在地上蠕动,身子粘糊糊的布满毒液,唐寅刚一走近,蛆虫就象他喷出毒液,溅在灵铠之上,嘶嘶作响,腐蚀出股股的青烟。

    它对唐寅喷毒水,唐寅回报以黑暗之火。

    山谷内的动物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无论它们的外型如何怪异恶心,但被黑暗之火焚烧后所化成的灵气都非常纯正,吸入体内令唐寅收益非浅。

    如果他不会使用黑暗之火,如果他不会把黑暗之火布满全身,那么当他碰到那些甲虫的时候就已经死掉了。

    修灵者虽然可以使用灵铠护体,但是却无法护住眼睛,当甲虫爬满全身的时候,即使能用手把眼睛保护住,但甲虫也能慢慢将其身上的灵铠一点点的啃食掉,最后还是会落得尸骨无存的境地。

    唐寅视谷内的生物为增进自己修为的宝物,而其他人若是近来,这些东西则都是致命的恶魔。

    他又走了许久,到了山谷的中心,也只有这里在正午的时候会有些许阳光照射近来,不过此地却是寸草不生,地面光秃秃的,向中心看,地面有只三米多宽的黑洞,地面黑漆漆一片,深不见底。

    深不见底的山谷之内竟然还有深不见底的洞穴,令人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奇妙。

    唐寅慢步走到洞穴边,探头向里面望了望,什么都没看见,倒是隐隐有股阴气迎面扑来。

    他的胆子已算是够大的了,可此时仍忍不住暗暗打个冷战,人也下意识地倒退一步。

    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要进去,但浓重的好奇心又忍不住想让自己进入其中,一探究竟。

    思前想后,他把心一横,还是决定进去瞧瞧。

    既然已经来了,若不探个清楚,自己恐怕得后悔一辈子。

    由于没带绳索,唐寅只得一点点的爬下去,他将镰刀分解开,化成两把灵刀,然后把弯刀插入洞穴的石壁,以此为支撑,一点点的顺下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第一百六十七章

    洞穴究竟有多深,唐寅并不清楚,但他可记得自己已经爬了差不多一个钟头的时间,可双脚仍未粘到地面,洞穴仿佛真的没有底能一直通进地狱里似的,即便以他的胆量,此时整个心业已缩成一团。

    这时,他向上看,已经看不到洞口,向下看,更看不到洞底,整个人象是被挂在半空中,上下皆不能。现在他也在犹豫,自己到底是回去还是继续向下,可转念一想,半途而废不是自己的个性,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就硬着头皮一直到底算了。

    想到这里,唐寅把胸前的灵铠散去,掏出留下来的两根人参,全部塞进嘴里,补充体力,接着重新罩好灵铠,继续向下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的双脚终于碰到东西了,呼,唐寅忍不住长长嘘了口气。

    他提起来的心还未放下,突然感觉脚下所踩之物颤动一下。

    唐寅心中一紧,急忙低头查看。

    洞穴深处是一点光都没有,即便以唐寅暗系修灵者的身份也只能隐约看到三米之内。当他低下头,拢目细看的时候,他对上了一张脸。

    那很难说是人脸,它有着人的五官,但皮肤惨白,白到没有任何的血色,两只眼睛已退化成两条细缝,没有鼻子,只有两只黑洞在眼睛下方,再往下是一张大嘴,长满地锯齿般的牙齿,腥臭的味道从其口中不时的喷出。

    它有近似于人类的体型和五官,但又不是人,或者说它的祖先可能是人类,但在漆黑无光的地下生活了千百年后,已进化成另外的物种,视觉已全部退化,相应而生的是敏锐的听觉和嗅觉。

    “这是什么鬼东西?!”唐寅被脚下这张突然出现的惨白丑脸吓了一跳,脱口惊叫出声。

    就在他出声的瞬间,那类人的怪物猛然嚎叫一声,从地上窜起,扑到他的身上,张大快咧到耳根下的大嘴,一口咬在唐寅的脖颈上。

    扑通!怪物的力气大的惊人,它扑在唐寅身上,让浑身罩着灵铠的唐寅也站立不住,一头撞在石壁上。

    灵铠坚韧,怪物的牙齿虽然锋利,但却刺不穿灵铠,由于没有咬进去,怪物的叫声更加凄厉,发了疯似的在唐寅身上连续啃咬。

    这时唐寅总算是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东西不是鬼,是有实体的怪物。他感觉着怪物在自己身上的撕咬,粘稠的口水滴淌自己满身,他冷冷哼了一声,手臂猛的向上一抬,只听扑哧一声,他手中的弯刀已插入怪物的小腹。

    “嗷——”怪物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想从唐寅身上跳离,不过后者却抢先一步将他抓住,另只手上的弯刀也随之越刺越深。

    怪物痛叫连连,剧烈的挣扎,唐寅则张大嘴巴,学着怪物的样子也冲着大吼一声,接着,刀身上黑暗之火生出,那怪物的叫声戛然而止,身体已瞬间化为灵雾。

    唐寅拣起自己的另一把弯刀,边将灵气吸食掉,他边心有余悸地狠声说道:“想吓我,你的皮还不够硬!”

    他正念叨着,可突然发现自己的周围气氛有些不对劲,他眯缝起眼睛,探着脑袋,向四周巡视,这才恍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边已蹲满这种似人非人的怪物,一各个侧着耳朵,正倾听唐寅的动静。

    我靠!在深深的洞穴里,被这么一群神秘又恐怖的怪物包围,即使他有自保的能力,心中还是忍不住咒骂一声。

    他站起原地,一动不动,而那群怪物也不动,只是支起耳朵认真地听着。

    唐寅慢慢蹲下身,缓慢的向前爬,来到一只怪物近前,他的脸几乎都要贴在那只怪物的脸上,一人一怪就这么面对面的蹲着,而怪物却毫无反应,唐寅又慢慢伸出弯刀,在它面前轻轻晃了晃,还是毫无反应,这回他可以确定一点,这些怪物没有视力,只是靠听力来做出判断。

    哼!心里冷笑了一声,唐寅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这些怪物想把自己这个不速之客做为填饱肚子的食物,而谁是谁的食物也不一定呢!

    他双手持刀,手臂猛的用力一挥,双刀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奇静无比的地穴里显得异常刺耳,唐寅同时大声喝道:“我在这里,你们都过来啊!”

    随着他的喊声,原本蹲在原地的怪物们仿佛都被打了激素似的,纷纷站了起来,不约而同地向唐寅扑去。

    唐寅将双刀合拢,并成镰刀,甩动之间,黑火覆盖刀身。

    这些怪物仅仅是力气大,身体壮,动作迅猛而已,但这些哪能对唐寅构成威胁。

    怪物扑上一批,他的黑暗之火便焚烧一批,而怪物没有视力,看不到黑暗之火的恐怖,仍源源不断地扑上大吼大叫的唐寅。

    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生活在地下的可怕怪物此时却成了唐寅的美餐。

    怪物应该算是这个地下世界中的人类,万物之灵,他们被黑暗之火烧化后所变成的灵气比上面那些黑色甲虫还要纯正,还要精良,唐寅越吸越兴奋,越兴奋就叫的越欢,所吸引过来的怪物也更多。

    不知过了多久,地穴的深处突然又传出一声更加沉闷的嚎叫声,听到这个叫声,怪物们对唐寅的攻击骤然停止,接着,不约而同的四散奔逃,眨眼工夫就消失不见。

    只这一会所吸食的灵气就已让唐寅觉得自己的修为提高一大截,他正在兴头上,见怪物们都跑了,哪肯停手,立刻就追了出去。

    洞穴的底端并不大,呈圆形,直径只有十多米,当唐寅跑到尽头时才发现,石壁上有许多洞穴,其中有大有小,那不是人工挖掘出来的,而是自然形成的。

    他找到一处较大的洞穴,足有两人多高,探头向里面望了望,然后便纵身冲了进去。

    可没跑出多远,就听到洞穴里端有轰隆轰隆的巨响传出,声音急促,好象是有重物在不停砸地似的。

    唐寅一愣,本能的放慢脚步,边眯缝起眼睛运足目力向前观望,边小心翼翼的慢慢前行。

    轰隆之声越来越近,还没等唐寅确认是怎么回事,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接着,一只巨大无比的怪物迎面扑来。

    由于速度太快了,洞穴也太黑暗,唐寅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身子便已被对方撞个正着。

    他是走进这个洞穴的,等出来时却是被直接撞飞出去的。

    咚!

    其中的力道太大了,唐寅飞出洞穴后,足足又飞出十多米,直至身体撞到另一侧的石壁才算停下来,如此恐怖的撞击力,唐寅即使有灵铠护体仍是受不了,反弹落地之后,他爬在地上,只觉得体内气血乱撞,嗓子眼发甜,忍不住张嘴喷出一口血箭。

    把这口血吐出来,唐寅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当他抬头再看,面前已多出一只黑色的巨形怪兽。

    这只怪物有两米高,却足有七、八米长,身上覆盖着厚厚的鳞甲,如同一只被放大上百上千倍的蜥蜴。

    看清楚这个怪物,唐寅的脑海中立刻闪过一个字:龙。

    不管是西方意义上的龙还是东方意义上的龙,总之这只怪物和龙很象,身体细长,四只粗壮的爪子着地,后面有长长的尾巴,两只绿色的眼睛射出幽光,邪恶地瞪着趴在地上的唐寅,嘴角滴滴答答流淌出粘稠的液体。

    这时候他明白过来,那些类似于人的怪物并非是被自己吓跑的,而是因为听到这只怪物的叫声才跑路的。唐寅以镰刀支地,缓缓站起,随后抡了抡手中的镰刀,向怪物面前一指,喝道:“来吧!”

    怪物倒也听话,随着他的话音,怪物猛的向唐寅扑去。

    别看它体型庞大,但速度却快的惊人,瞬间就到了唐寅近前,血盆大口张开,象是要一口把他吞掉似的。

    唐寅不愿和怪物比迅速,直接施展出暗影漂移,闪到怪物的背上,接着,双手抡刀,使足力气,对着它的背部狠狠劈砍下去。

    嗡!

    以唐寅灵元境的修为,运起全部灵气的重刀其声势何等惊人,镰刀破风,已不再是尖锐的呼啸,而是沉闷的声响。

    咔嚓!

    这一刀砍的结结实实,镰刀的锋芒正中怪物的背后,不过令唐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怪物身上的鳞甲比他想象中要坚韧得多,这一刀下去,好象是劈在铁块上,鳞甲非但没出现丝毫的损伤,反而把唐寅从怪物的背上直接震了下来。

    他身子落地的瞬间,怪物猛的一回头,张嘴把他的腰部咬中,然后将他整个人都叼了起来。

    怪物力大惊人,咬合之力更是巨大,唐寅被它叼在嘴里,感觉自己象是进入压缩机似的,身上的灵铠都被压得嘎嘎作响。

    唐寅咬紧牙关,忍住剧痛,回手一刀,砍在怪物的嘴唇上。

    这里没有鳞片保护,唐寅又把黑暗之火附着在镰刀之上,本以为能够伤到怪物,可事实恰恰相反,黑暗之火烧中怪物的嘴唇,只生出一股青烟,怪物毫发无损,倒是感受到疼痛,反而把唐寅咬的更紧。

    感觉自己的身子都快被压遍,唐寅再次喷出一口鲜血,危难之时,他反应也快,猛挥出一道灵波,直取怪物的右眼,他不相信这怪物能连眼睛都那么皮厚。

    果不其然,唐寅这记灵波正中怪物的右眼,犀利的灵波瞬间便将怪物的眼球划裂,趁着怪物张嘴痛叫之时,唐寅立刻施展暗影漂移,逃离怪物的大嘴,退出远远的。

    此时再看怪物,右眼已经睁不开了,但却更加狂暴,不管不顾地奔向唐寅,跑动之间,四肢将地面的石头都撞碎,称得上是飞沙走石。

第一百六十八章

    第一百六十八章

    有了前面的教训,唐寅再不敢和它硬碰硬,或以灵巧的身法闪躲,或以暗影漂移避开。

    施展身法和暗影漂移也是需要体力和灵气的,而怪物却好象不知道疲累,攻击不断,一波接一波,时间一长,唐寅也受不了。现在他有两个选择,要么是钻进小洞穴里跑掉,要么就是留下来把怪物杀掉。

    逃,不是唐寅的个性,而且他也不甘心就此逃走,这么大的一只怪物,想必就传说中的上古魔兽,若是能把它吸食掉,自己的修为得增长多少?可如何才能吸食掉它呢?怪物皮坚肉厚,根本不惧自己的灵兵和黑暗之火。

    眼睁睁看着怪物不知疲倦的再次冲向自己,唐寅把心一横,暗道一声罢了,富贵显中求,生死就在此一搏,这回他站在原地没有躲避,摆出与怪物硬碰硬的架势。那怪物哪里惧他,见他不闪了,前冲之势更猛,同时嘴巴也大大张口。

    扑!

    怪物冲到唐寅近前后,一口便将他咬在口中,然后用力咀嚼起来,牙齿与牙齿之间的摩擦没把唐寅挤碎,倒是把他的镰刀挤脱了手,暗叫一声糟糕,唐寅正向去抓,哪知怪物象吐刺似的,扑的一声,将镰刀喷了出去。

    咣当!

    镰刀撞中石壁落地,失去主人灵气的支持,镰刀恢复原型,又变成两把普通的弯刀。

    而对于唐寅来说,没有了武器则是致命的,他正奋力想从怪物的嘴里逃出去,可这时怪物把脑袋向上一扬,咕噜一声,直接把唐寅硬吞到肚子里。

    他妈的!唐寅滚入怪物的腹内,心中叫骂连连。

    不过怪物的肚子里可没有氧气,没有时间给他去咒骂,唐寅的身子被布满消化液的肉壁压得紧紧的,而消化液粘到灵铠立刻发出嘶嘶的声响,迅速腐蚀,唐寅若是不能即使脱身,他即使没被憋死也得被怪物的消化液活生生融化掉。

    他咬近牙关,猛的运动灵气,将整个身体都布起黑暗之火,本来在他想来,怪物外面皮厚,不惧黑暗之火的焚烧,但内脏肯定受不了,哪知这次他又错了,黑暗之火碰到怪物的消化液,真仿佛火见到水似的,瞬间熄灭。

    发现自己的黑暗之火还是不起作用,唐寅的脑袋嗡了一声,这回他是真怕了,连黑暗之火都伤不到怪物的内脏,自己如何能逃出去?难道真就要死在这怪物的肚子里不成?

    唐寅再次运用灵气,给手指上的灵铠生出尖尖的锋芒,然后疯狂的撕抓周围的肉壁,但肉壁的坚韧程度超出想象,以灵铠化成的爪子也撕扯不开,反倒是引得怪物的消化液分泌加剧。

    体内的氧气越来越少,唐寅的体力也越来越微弱,更要命的是身上的灵铠被腐蚀严重,化掉一层又一层,已快要腐蚀到他的肉身。

    现在的唐寅只剩下一个选择,就是立刻使用黑暗之火中的灵魂燃烧,也只有灵魂燃烧只能对怪物构成伤害,若是使不出来,他自己就得死在怪物的肚子里。

    生死只是在一线之间,求生的欲望刺激着唐寅的意志,让他周身的神经、肌肉甚至每一颗细胞都在拉紧。

    他拼尽最后一口力气,张开手掌,大吼出声,只见他的掌心燃烧起黑色的火焰,随着他不停的吼叫,火焰越烧越裂,到最后,隐隐射出蓝光。

    这很奇妙,火苗是黑色的,但火心却是蓝色的,蓝光越来越盛,刺眼又诡异。

    唐寅并不知道自己释放的黑暗之火已达到什么程度,但这是他在生死关头的最后一击。

    他体内的全部灵气都集中在手掌上的黑暗之火中,然后,手掌狠狠拍向怪物体内的肠壁。

    嘶——消化液碰到蓝心的黑暗之火,瞬间蒸发。

    “嗷——嗷——”

    怪物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唐寅周围原本通红的肉壁瞬间暗淡下去,连带着,上面附着着消化液也全部消失掉。

    肉壁的暗淡在快速地扩散,随之而生长的股股灵气自动钻入唐寅的体内,那一刹那,唐寅感觉自己仿佛与怪物合体了一般,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怪物的思绪,甚至能体会到怪物的喜怒哀乐,感知怪物所经历过的一切。

    这就是黑暗之火中的灵魂燃烧。

    百分百的吸取生物的灵气,并摄取生物的灵魂,将其纳入体内,供为己用。

    轰隆!

    怪物庞大的身躯摇晃几下,随后轰然倒地,顿时间,地穴陷入一片安静之中,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似的,只剩下怪物的肚子在一起一伏。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钟头,这时,那些原本落荒而逃的类似于人的怪物们又纷纷从大大小小的洞穴中钻出来,相互以嘶嘶的怪叫声沟通着,然后不约而同地慢慢向倒地的怪物靠近。

    他们走的小心翼翼,仿佛怪物随时会从地上爬起,把它们一口吞进肚子里似的。很快,一名类人怪物先走都庞然大物的身边,壮着胆子,用手捅了捅怪物的身体,见不为所动,它胆子大了一些,又连捅数下,怪物还是毫无反应,它兴奋的连声嚎叫。

    受到它的影响,其它那些类人怪物也纷纷凑到近前,对着那巨大的尸体又撕又打。

    可正在这时,怪物的肚子开始快速膨胀,如同一只在不断吹大的气球,站在上面的类人怪物们纷纷惊叫着跌落下来,没等它们弄清楚怎么回事,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尸体的肚子猛然爆炸开来,接着,浑身灵铠的唐寅从里面一步步走了出来。

    此时,他身上的灵铠已发生变化,表面上多出一层层的纹路,如同鳞甲一般,手指、脚趾的灵铠向外延伸出来,如同是长了尖甲的爪子,再看他的双眼,闪烁出幽幽的绿光,冷眼看上去,他此时的模样比这些类人的怪物更象怪物。

    眼睛不能视物,类人怪物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但也敏锐的觉察到危险的临近,没有人对唐寅出手,众多怪物一哄而散,躲出远远的,默默倾听唐寅的动静。

    现在的唐寅,以灵魂燃烧吸取了怪物的灵气和灵魂,那庞大又精纯的灵气让他的修为再次发生质变,从灵元境界直接飞升到灵天境,而融合怪物的灵魂之后,他的灵铠也悄然改变,外面多附一层由灵气化成的鳞片,使其变的更加坚韧,同时还具备了怪物的夜眼,即使在如此漆黑的地穴里,他已能视如白昼,清晰地看到地穴里的每一个角落。

    这就是黑暗之火灵魂燃烧的妙用。

    “呵呵……哈哈哈——”

    唐寅举目四望,然后伸出手来,意念之间,黑色火苗、蓝色火心的火焰在他掌心跳动,他先是轻笑,然后仰面大笑,笑声雷动,回荡在地穴中久久不散。

    哗——周围躲避起来的类人怪物们被他的笑声震得耳膜生痛,不用他出手,怪物们已纷纷钻进石壁上的小洞穴里。

    修为达到灵天境,唐寅也想试试自己与以前有何不同之处,他低身拣起自己的双刀,将其合在一起,化为镰刀,随后身形如电,闪入一只洞穴之内。

    地洞中的洞穴庞杂,四通八达,还能通向许许多多空间开阔的大地洞,这象是一座巨大的地下迷宫,若是想查探清楚,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办不到。即使是那只生长在地下的怪物,它也没有把全部的洞穴都走到。

    唐寅追杀了一会,以灵魂燃烧吸食掉十几只怪物之后便退了回去。

    不知是修为提升还是因为吸食掉类人怪物的关系,他的听觉和嗅觉也比以前敏锐了许多,这次进入地穴深处的探险已令他收益良多。

    他回到自己刚近来的那个圆形地洞,看着怪物的尸体,感觉很奇妙,毕竟他刚才已经吸取了怪物的灵魂。

    留下它的尸体,估计最后只能成为其它怪物的盘中餐,唐寅释放黑暗之火的死亡燃烧,将其烧化。

    怪物的精华已都被灵魂燃烧榨干,剩下的只是躯壳,等死亡燃烧过后,那么庞大的身躯连一丝灵气都没有生出。

    处理掉怪物的尸体,唐寅深吸口气,又向巨大的洞穴走去,当初怪物正是从那里钻出来的。

    因为吸取了怪物的灵魂,唐寅得到它全部的记忆,所以进入这个洞穴之后,他显得轻车熟路,之间没走任何的弯路,七扭八拐,来到一片开阔地穴,这里与其他地穴不同的是生满绿色的晶石,似水晶又似宝石,唐寅随手抓起两块较大的,这才退出洞穴。

    他不知道这些晶石算不算珠宝,带回样品让范敏过目就能知道它的价值了。

    唐寅不再在地穴停留,顺着那垂直又长长的地道,向上快速地攀爬。

    下来时,他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所以爬的小心翼翼,速度也很慢,但出来时他是志得意满,速度极快,以弯刀插入石壁,一个纵跃就向上窜出两、三米,接着再以弯刀插入石壁,继续上窜。

    当唐寅出来的时候,天色大黑,山谷更是黑的吓人,唧唧的怪叫声不时从四周穿出。

    现在他已不将那些黑色甲虫放在眼里,更懒着*思去找,他略微辨认一下方向,然后直奔自己当初来时的地方走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

    第一百六十九章

    唐寅进入万兽山整整九天才出来,这几天可急坏了邱真和上官元吉。

    作为主将,人们有要事自然都要找唐寅来商议、处理,而唐寅不在,众人自然起疑,不知道郡守大人哪去了。

    人们找不到唐寅,自然就来找与他关系最亲近的邱真,邱真解释说唐寅在闭关修炼,不过这话唬唬普通的文官还可以,哪能骗得了那些武将?唐寅是内宗的暗系修灵者,修为不是靠修炼来提升的,怎么可能会闭关修炼?

    邱真被众将*问的没词,最后只能蛮不讲理地说道:“大人为什么要闭关修炼,我也不清楚,如果你们有什么疑问,那就等大人出关再说。”

    “大人何时出关?”

    邱真环着双臂,颠着脚尖,老神在在地说道:“也许是三、五天,也许是十天、半个月,谁知道呢!”

    如果不是邱真的官职太高,又是唐寅最看重的亲信,众人恐怕早忍不住狠狠捶他一顿了。

    他能挡住众将的追问,却挡不住范敏的*问,得知唐寅失踪,范敏急着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几乎成天跟着邱真,不停地追问唐寅在哪里闭关,为什么要闭关,又闭关到什么时候。

    被范敏这么一个大美女整天追着是很令人享受的一件事,不过这个女人若是自己主公的女人那就另当别论了,到最后,邱真被范敏缠的也想要找个地方去闭关了,他甚至怀疑唐寅是不是就为了躲她才选择去万兽山的。

    正当邱真快要受不了的时候,唐寅终于返回了天关。

    唐寅回来,立刻引在众兵将们的轰动,正如他当初离开时所料,还真有人怀疑他的失踪是不是临阵脱逃,只是邱真口风很紧,一口咬定唐寅就在天关之内,这才没使兵将们情绪的失控。

    此时见到唐寅‘出关’,人们提到嗓子眼的心算了彻底放了下去,令众将们倍感惊奇的是,唐寅的修为还真增长了好大一截,现在竟然已经达到灵天境,即使是在整个昊天帝国,修为能达到灵天境界的修灵者也十分罕见。

    “大人真是去闭关修炼了?”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用完洞察之后,惊奇地问道。

    “当然!”唐寅得意地点点头。

    “可是……可是怎么修炼能把修为提升的这么快?从灵元境达到灵天境,大人只用九天,我两兄弟恐怕苦修九年也未必能达到。”上官元武眉头紧锁,甚是不解,难道唐寅象二哥一样,也是修炼灵武的奇才?

    唐寅仰面而笑,半真半假地说道:“修炼之时,我碰到一条巨龙,它说它能助我成功,结果,还真是帮我提升了不少的修为。”

    “啊?巨龙?”众人听完这话面面相觑,都是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邱真反应极快,闻言后眼珠转了转,脸上立刻露出一副又惊又喜的表情,深施一礼,一躬到地,连声说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他突如其来的恭贺让唐寅反而一愣,疑问道:“邱大人,你恭贺我什么?”

    “当然是恭喜大人有神龙相助啊!看来连上天都站在我们这一边,派下神龙帮助大人!”说着,他扭头看向其他众将,兴奋地大声说道:“可见此次讨伐逆贼,我军必胜,老贼钟天必亡!”

    哗——邱真此言一出,令众将们惊喜不已,齐声呐喊道:“钟天必亡、钟天必亡!我军必胜!我军必胜——”

    自己只一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话,竟然能引来这样的效果,唐寅也始料不及。

    这时他正好看到从人群中挤出来的范敏,唐寅脸上顿露笑容,伸手将范敏揽入怀中,边拥着她向自己的营帐走边低声嘟囔道:“我可没工夫跟你们在这里闲扯谈!”

    当事人唐寅是走了,不过他受神龙相助的传言也就此传开,而且越传越烈。当时那个年代,九成九的人都是迷信的,相信天上有诸神的存在,也相信神龙却有其物,唐寅既然能得到神龙相助,自然就是上苍选中的人,是天之骄子,龙之传人。

    这消息不仅传遍天渊郡,也传到了整个风国,这么一来,唐寅麾下的文官、武将们也都有了名正言顺又响当当的称号,龙之部众。

    唐寅回到天关后的第三天,陆放从盐城发出的飞鸽传书到了天关,信上字数不多,只是表明地道还在,他的朋友也愿意出力帮忙,让唐寅速派人来。

    得到陆放的确认,唐寅立刻召集麾下将领,提出他要前去盐城,并带上官元让、上官元武、上官元彪三兄弟以及程锦为首的暗箭人员。

    虽然众人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觉得唐寅此行凶险过大,毕竟盐城是钟天的老巢,而唐寅又是风国境内唯一公开表态反对钟天的人,前往盐城救人,等于是虎口拔牙。

    听着众人的劝言,唐寅哈哈大笑,说道:“诸位难道忘了,我可是得到神龙相助的人,既然有神龙助我,钟天又哪能伤我分毫?”

    “这……”听唐寅这么说,众人都无言了,面面相觑,谁都不再说话。

    唐寅正色道:“我不在的这段期间,军务由邱大人全权负责,政务由上官大人全权负责,诸位可有异议?”

    见众人纷纷摇头,唐寅说道:“那么,事情就这么定了,我明日一早起程。”

    “大人!”这时,程锦面带难色地说道:“陆放这人是否能信?万一他使诈,故意引我们前去……”

    “不会。”没等他把话说完,唐寅已干脆地打断他下面的话,说道:“游侠的品质或许参差不齐,不过游侠也最重信义,我相信,陆放绝不会骗我,程将军也就不要再多虑了。”

    “是!属下明白了。”听唐寅语气坚决,程锦不敢继续说下去。

    当晚,唐寅主动来找范敏辞行。

    范敏对唐寅这次的盐城之行十分关注,只是一直没来主动找他询问,这让唐寅多少有些意外。当唐寅进入她的房间时,她正心不在焉核对帐本,看到他,她立刻把帐本放下,明媚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瞅着他。

    唐寅一怔,走上近前,疑问道:“小敏,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你要去盐城?”

    “是的。”

    “救人?”

    “没错。”

    “那你是为了救他们,还是仅仅为了救她一个?”这是范敏最为关心的问题。她早就从邱真那里听说过舞媚的事,也知道唐寅和舞媚的关系很暧昧,这件事如同一根针,刺在她的心头,让她吃不香,也睡不好。

    唐寅略微愣了一下,便明白范敏所说的是她是指谁,他沉默片刻,说道:“都要救。如果没有她,就没有我今天的一切,如果没有他们,我就不可能与钟天去抗衡,所以,她和他们,我必须都得救出来。”

    他这些都是实话,并未有丝毫的隐瞒。

    范敏幽幽叹口气,垂下头来,疑声问道:“那你……喜欢她吗?”

    唐寅嘴角动了动,最后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那你喜欢我吗?”

    自己喜不喜欢范敏?这一点当然是肯定的。他点点头,道:“是的。”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范敏心中一甜,接着又追问道:“那……你爱我吗?”

    提到爱字,唐寅回答不上来了,因为他脑海中首先闪过的那个人不是范敏,而是水晶,或者说是殷柔。很奇怪,他和殷柔相处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在这不长的时间里也没见过几次面,但殷柔的身影就象是烙印在他的脑海中,想甩都甩不掉。

    久久没有听到唐寅的回答,范敏脸上流露出失望之色,她看着唐寅良久,然后伸手点了点他的心口,象是发布宣言似的一字一句道:“我是不会放弃的,不管谁住在里面,我都会坚持下去。”

    范敏的坚持与执着,有时候让唐寅即感动又窝心。现在就是这样。

    他没有接话,直接伸手环住范敏的腰身,将她搂入怀中,闭上眼睛,默默地嗅着她身体特有的幽香。

    他想,他如果不是与严烈融合,合二为一,他对殷柔的感觉也仅仅是惊艳而已,不会象现在这样,陷得那么深……

    爱一个人,并不是件轻松的事,而爱一个遥不可及的人,感觉更痛苦。

    唐寅难以自拔。

    过了许久,他回过神来,从随身携带的皮囊中掏出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绿色晶石,递给范敏,说道:“送给你。”

    唐寅很细心,他并不知道这种晶石到底是什么东西,也不清楚对人体有没有副作用,这两天一直戴在身边,没感觉有什么异常,这才拿出来送给范敏,至于另外的那一块,他想留给烙印在自己灵魂中的那个女人。

    看到这么一大块绿莹莹的宝石,范敏惊喜交加,伸手接过来,透过掌心,感觉凉冰冰的,她也没见过这种东西,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见她也不认识,唐寅无奈而笑,说道:“我也不知道,它是巨龙送我的。”

    “这……一定很贵重。”范敏不知道它是什么,不过通过商人的眼光,一眼便能确认它肯定价值不菲,是宝石中的极品,何况还是这么大一块,简直太稀有了。

第一百七十章

    第一百七十章

    女人哪有不喜欢珍宝的?而且还是这么罕见的珍宝,又是心爱的人所送。范敏很宝贝的将晶石捧在手心里,这时,晶石反而不再冷冰冰的,变的暖洋洋,也让她的心里充满甜蜜。

    翌日,唐寅起程,去往盐城,怕路上引起怀疑,他没有带太多的人手,除了上官三兄弟、暗箭二十名修为至少达到灵化境的成员以及十几名门客外,再未多带其他人。

    他们只三十多人,装扮成商旅的模样,骑快马连夜兼程。

    从天关去盐城,途中要穿过三个郡,分别是关南郡、金光郡、乐湖郡。关南郡紧临天关,其郡首虽然已表态愿意对钟天效忠,但毕竟天高皇帝远,嘴上这么说,而实际上并未付之于行动,即未出兵攻打天关,也没对以唐寅为首的天渊郡表现出敌意,整个关南郡还和以前一样,甚至全郡连戒备都没有做。过了关南,进入金光郡地界,这里的城池都开始戒严,夜晚宵禁,紧张的气氛逐渐浓烈起来,等进入到乐湖郡,才真正感觉到大战的临近。

    乐湖郡紧临盐城,一旦钟天和唐寅打起来,进,乐湖是钟天的起兵之地,退,乐湖是钟天的屏障,此郡对钟天而言可谓是至关重要,当唐寅一刀劈死钟天的使节后,后者立即把乐湖郡郡守撤掉,换上自己的心腹部下,耿强。

    耿强是钟天的麾下大将,灵武修为达到灵元境,骁勇善战,是员刚猛的武将,但为人残暴,刚愎自用,又不懂内政,并不适合做郡守,钟天之所以重用他,仅仅是因为他的忠诚足够。

    自耿强做了郡守之后,乐湖的百姓就陷入到水深火热之中。耿强以铁血的手腕控制言论,四处安插密探,一旦发现有百姓以不满的情绪谈论钟天,无须审判,要么直接抓到官府砍头,要么就派人将其暗杀。

    在当时言论是非常开放的,就连普通的文人甚至百姓都可以直接上疏给君王,就国家大事提出自己的主张,不管君王接不接受意见,绝不会杀害上疏的文人或者百姓,而现在乐湖郡的情况已经完全变了,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在这种高度紧张的环境下,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到极点,人们不满的情绪表面上看是被压制住了,实际上都转移到了暗处,人们对钟天更加憎恨,也更加怀念起风王时期的开明。

    当唐寅一行人进入乐湖郡时,感觉此地简直变了个模样,并非景物改变,而是人变了,以前的乐湖郡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商旅如潮,而现在,即便在大白天也在街上看不到几个人,倒是成队成队的卫兵手持长矛,在街上走动巡逻。

    卫兵们的军装已经变了,本来风军都是黑衣黑甲打扮,而现在则变成红衣红甲,看着换了新装的卫兵,唐寅心中冷笑,看来钟天是真打算把风国变为鹏国,国号、旗号变了还不够,连军装也要变。

    正所谓是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唐寅等人进城后找到一家饭馆,点些饭菜,先填饱肚子。

    饭馆里冷冷清清,店小二无精打采地打着瞌睡,唐寅一行人近来时也没把他惊醒。

    唐寅瞥了一眼,便直接走入店内,在一张临近窗户的桌子前坐下,程锦走到店小二近前,敲了敲桌面,沉声说道:“醒醒,醒醒!”

    店小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店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有些反应不过来,疑问道:“你们是……”

    “这不是饭馆吗?近来当然是吃饭了,你们还做不做生意?”程锦眉头拧成个疙瘩。

    小二终于清醒过来,满脸堆笑,点头哈腰的连声说道:“坐、坐、坐,客官们请坐,你们想吃点什么?”

    程锦说道:“先来一百个馒头,五十斤牛肉,牛肉上一半就行,另一半我们带走……”

    店小二闻言咧了咧嘴,干笑道:“对不起,客官,小店没有那么多牛肉。”

    “什么?”程锦挑起眉毛,自己只是要五十斤牛肉,又不是五百斤,这么大的饭馆怎么可能会没有?他嗤笑一声,反问道:“你是认为我们给不起钱,会吃霸王餐?”

    “不、不、不,客官误会了。”店小二搓了搓手,苦笑道:“客官,你自己看看,现在店里哪有客人?一天到晚都来不了几个人,所以小店也没预备那么多的牛肉。”

    程锦眨眨眼睛,环视左右,可不是嘛,这么大的饭馆,几十张桌子,除了己方这三十来人外,再就只有两名食客,要知道现在可是正午饭口时间,正应该是生意红火的时候。他微微摇了摇头,举目看向唐寅。

    后者轻声说道:“没有就算了,有什么就上什么吧,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程锦点点头,对店小二说道:“我家大……少爷的话你都听到了?!去准备吧!”说完话,他暗暗吐了吐舌头,差一点自己就说走嘴了,好在反应够快,及时改了过来。

    “好咧,客官稍等!”店小二答应一声,快步走开了。

    程锦在唐寅身边落座,低声说道:“想不到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乐湖郡就变成这个样子。”

    唐寅耸肩嗤笑一声,没有多言。

    时间不长,店小二一一送上馒头和小菜,馒头干硬,说不上来是放几天的了,小菜的味道也不怎么样,众人都是边吃边皱眉头。

    由于饭菜不合口,唐寅等人也都吃得很快,就在众人快吃完的时候,一队官兵从外面走了近来。

    官兵只有十几人,象是巡逻的小队到此。为首的一名小队长眼珠子骨碌碌乱转,邪里邪气,只不过他的邪气和唐寅的邪气不一样,唐寅的邪是带着杀气与疯狂,而他的邪则是充满轻浮。

    见突然有官兵近来,程锦等人心头同是一震,虽然是继续吃着饭,但另只手已慢慢放到桌下,抓住腰间暗藏的佩刀,准备一有不对就抢险出手。

    唐寅可比众人沉稳得多,自官兵近来,他未多看一眼,连眼皮都没撩一下,依旧低着头快速地吃着饭菜。

    小队长举目环视一遍饭馆,然后语气不善地问道:“外面的那些马匹都是谁的?”

    暗道一声麻烦,程锦站起身形,冲着小队长拱了拱手,含笑说道:“是小人的。”

    “哦?”小队长歪着脑袋上下打量着程锦,问道:“带这么多马匹做什么?”

    “小人是行商的,马匹自然是拉货的。”

    “拉货?”小队长哼笑一声,走到程锦近前,说道:“我怎么没有看到你们的货啊?”

    “都已经卖掉了,我们现在是准备回家。”

    “狡辩!”小队长冷笑道:“我看你们是图谋不轨吧?”

    程锦眼中精光顿现,没有说话,但手已悄悄摸向后腰,作势准备拔刀,唐寅在他身后,先一步将他准备抽刀的手掌抓住,用力捏了捏,示意他无须动手,与此同时,唐寅也起身,笑容满面地说道:“我们是确实是经商路过此地,还望将军多行方便。”说话之间,他的手中多出一锭银子,递到小队长近前。

    小队长这辈子也没被人称呼过将军,听了唐寅的话自然十分受用,再加上递到自己面前的银子,阴沉的脸色顿时开朗起来,不留痕迹地把唐寅的银子接过来,顺势塞进腰带里,然后装模作样地说道:“最近不太平,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出来了,就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吧!”

    “是!将军所言极是!”唐寅含笑说道。

    小队长满意地点点头,回头对手下的士卒扬扬头,说道:“不用紧张,他们都是普通的商客。”一锭银子,唐寅等人立刻从图谋不轨变成了普通的商客,可见金钱的威力有多大。

    听闻小队长的话声,士卒们纷纷将端起的长矛放下,神情也恢复如常。

    小队长随手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扭头就吐掉,将馒头仍到一旁,嘟囔道:“什么鬼东西。”说着话,他又向另外两名食客走去,问道:“你俩又是干什么的?”

    “军爷,小人也是商客!”

    “哦?我看不象啊!”小队长背着手,斜视二人。

    这两名商客可没有唐寅那么上道,而且他俩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二人连声说道:“军爷,我们真的是商客,还有凭证……”说着话,二人从怀中掏出商人特有的行书,递给小队长。

    见从他二人身上得不到好处,小队长怒火中烧,接过行书,看都未看,直接就给撕了,冷声说道:“什么狗屁行书,老子看你俩就是有鬼!”说着话,他侧头喝道:“把这两人给我带走,压回去审问!”

    “是!”士卒们纷纷答应一声,涌上前来,不由分说,将两名食客按住,绑住双手,拉着就往外走。

    上官兄弟以及程锦等人见状无不大皱眉头,下意识地握紧拳头。

    这哪是官兵,简直就是一群土匪,难怪乐湖郡现在如此萧条,商铺大多关业,全都是这些钟天的走狗给闹的。

    唐寅没有众人那么义愤填膺,落座后,轻声说道:“不关我们的事,坐下继续吃饭。”

第一百七十一章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上官元让看着唐寅,说道:“对方只有十个官兵,大人若想救人,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十名普通的官兵,他们三十多人要取这十人的性命易如反掌,连点声息都不会发出来。

    唐寅放下筷子,正视上官元让,反问道:“我们现在确实能救下这两人,但这只是冰山一角,还有成千上万象他俩这样被冤枉的人,难道我们都能救下吗?”

    “看不见也就罢了,既然看见……”

    唐寅摆摆手,说道:“救人仅仅是治标,而不能治本,若想不让这种事情再发生,就得除掉钟天,现在如果只为了救两个人暴露我们的身份,那就不是救人了,而是害人,在害更多无辜的人。”

    上官元让闻言,若有所思的垂下头,沉默无语。

    唐寅深深看了他一眼,也未在多言,继续吃饭。

    等众人把饭都吃完了,上官元让才憋出一句:“大人所言有理。”

    唐寅差点笑出声来。上官元让是灵武奇才,但为人即倔强脑筋又死板,一件很容易理解得事,他自己得琢磨半天才能想明白,这种人无论放到现代还是古代,朋友都不会很多,实际上上官元让也确实没几个朋友,不过唐寅却很喜欢上官元让的个性,越是死板的人,被驯服之后越会忠贞不二,甚至至死都不会变节。

    两天后,唐寅一众有惊无险的进入盐城地界。

    盐城与乐湖郡比起来倒还算是太平,只是城外的驻军太多了,旗帜招展,连营一望无边,也分不清楚哪里是风军的营地,哪里是宁军的营地。正行在官道上,远远的看到前方的路边站有一群人,为首的一位不是旁人,正是陆放。

    在陆放的身边还站有一名大汉,这人三十出头,满脸的络腮胡须,体形魁梧健壮,让人打眼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至于其他人,大多都是家丁打扮,其中还混杂有乐天和艾嘉的部下。

    等唐寅等人快到陆放近前时,后者才把他们认出来,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急忙跑上前去,见到唐寅之后,他深施一礼,低声说道:“大人,你怎么来了?”通过天眼和地网的密探,他已知道唐寅前来的消息,不过他觉得唐寅做为郡守,亲自到盐城,实在太过凶险。

    唐寅在马上冲着他微微一笑,说道:“正因为我来,此次行动才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明白!大人!”陆放点点头,然后又冲身后的那名相貌凶恶的大汉招招手,为唐寅介绍道:“大人,这位就是我的朋友,岳子杰!”

    唐寅含笑看向那名大汉,后者抢先施礼,必恭必敬地说道:“小人见过唐大人。”说着话,他谨慎地向四周望了望,又道:“这里不是谈话之所,大人可先到我家暂做休息。”

    “好!”

    岳子杰所说的家可不是位于盐城内的家,而是坐落于盐城外的宅院。由他和陆放领路,唐寅等人来到岳子杰在城外的宅子。看得出来,此人家资不少,当初做匪寇的时候没少敛财,即便是城外不常住的宅院也建造的十分气派。

    把唐寅请入正厅,然后让他坐到主位,岳子杰则坐在一旁的下手边,对唐寅拱手说道:“小人久仰唐大人大名,以前陆兄还给我写过书信,让我前去投奔,不过,我的家室都是盐城,实在走不开啊!”

    陆放没好气地重哼一声,说道:“不是走不开,是你舍不得你的家产罢了!”

    岳子杰被他说的老脸涨红,搓手干笑。

    唐寅看得出来,他和陆放的交情不浅。

    他疑问道:“岳兄和陆兄是怎么认识的?”

    提起这个,岳子杰脸色更红,不好意思地说道:“想必大人也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一次‘做买卖’的时候碰到硬家伙,若不是陆兄恰巧路过,救了我的命,我恐怕也活不到现在了。”

    “原来是这样。”唐寅点点头,随后话锋一转,切入正题,问道:“你有地道能通入盐城城内!”说话时,他直视岳子杰,两只眼睛闪烁出幽幽的光芒。

    岳子杰被他看得心中一寒,暗叫好犀利的眼神,这位郡守可不是普通人!他咽口吐沫,点点头,说道:“是的,大人,小人在自家的家里私挖了一条通往城外的地道。”

    “出口在哪?”

    “就在这里。”岳子杰如实答道。

    “这?”唐寅一怔。

    岳子杰解释道:“小人之所以在此地建宅,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小人的地道正好挖到这里,建起宅子,为了掩人耳目。”

    唐寅哦了一声,随后乐了,这个岳子杰倒是也蛮聪明的。

    他端起茶杯,先是随意地嗅了嗅,然后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随口问道:“这次你肯帮我,难道不怕被钟天查出来,治你的罪吗?”

    唐寅这话当然不是随口问问而已,而是在试探岳子杰。

    岳子杰是盗匪出身,为人十分机灵,哪能听不出来唐寅的言外之音,他急忙正色说道:“小人既然敢答应陆兄出手相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而且等事成之后,小人也不准备继续留在盐城,会随着大人一起去天渊郡,对了,小人的家人现在已经在去往天渊郡的路上,并由大人的属下护送。”他所说的唐寅属下就是指天眼和地网的密探。

    闻言,唐寅不动声色地看向乐天和艾嘉的部下,见后者点点头,示意岳子杰所言不假,他这才算放下心来。

    岳子杰这么做很聪明,先把家人送到天渊郡,一是可躲避祸端,二也是打消唐寅的戒心,他等于是把家人先送给唐寅所人质,以此来证明自己没有歹念。不然的话,等他把地道告诉唐寅之后,后者很可能为了杜绝后患而杀掉他甚至他的全家灭口。

    他的谨慎不是没有道理,而唐寅也确实能干出这种事来。

    得到手下人的确认,唐寅仰面而笑,说道:“也好,日后盐城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把家人送到天渊郡先躲一躲,至少性命无忧。此事若能成功,我会重重赏你,日后打回盐城,也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哎呀,多谢大人!”岳子杰急忙站起身形,一躬到地。

    唐寅看着表面粗猛而实际心细如丝的岳子杰,含笑点了点头。

    岳子杰的地道藏的很隐秘,城外的出口位于宅院厨房的灶台之下,藏在这种地方,即使官兵来搜查都很难发现。

    由岳子杰领着,唐寅等人纷纷进入地道之内。

    地道又底又窄,甬道只能走一人,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线,好在众人都准备好火把。

    “大人,地道潮湿,注意脚下,小心滑倒。”岳子杰走在前面,边引路边提醒后面的唐寅。

    等他转回头看向唐寅时,吓了一跳,由于昏暗,他没看清楚唐寅的五官,到是看到了他那一对绿幽幽闪烁着诡异光芒的夜眼,如果不是确认他是人,他几乎要怀疑自己见到鬼了。

    激灵灵打个冷战,岳子杰急忙把头扭回去,暗暗吐舌。

    当路程过半的时候,地道更是潮湿,而且上面还开始渗水,滴滴答答的淋得人满脸满身,倍感难受。岳子杰解释道:“这上面是护城河,所以会有渗水,过了这段就好了。”

    唐寅没有答话,不过心中却在暗暗吃惊,这地道虽然挖的简陋,但却能横穿护城河,可见入地之深,也算是大工程了,而这么大的工程竟然无人发现,不知道该说岳子杰的能力强,还是该说他的运气好。

    在地道中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出口。

    等人们从地道里出来,眼前顿是一亮,此处正是岳子杰位于城内宅院的卧房,而地道口就位于床铺之下。

    岳子杰笑呵呵地看向唐寅,说道:“大人,这里就是我在城内的宅子!”

    地道就是这般奇妙,众人刚才还位于城外,而一转眼就全部进入到了城内,好象穿越时空似的。

    岳子杰的家人都已经走了,仆人也都散了,除了心腹的家丁之外,再没有其余的人,偌大的宅院显得空空荡荡。

    众人齐聚于岳子杰的卧房,唐寅问道:“现在梁、舞、子阳三家的人还被关押在钟天府上吗?”

    “是的,大人!”乐天麾下的眼线点头应道。

    “可有钟府的地图?”

    “只画出外围,因为防守太严密,我们无法混入其中,对里面的构造无法探察清楚。”艾嘉的部下从怀中掏出草图,必恭必敬地递交给唐寅。

    唐寅接过,展开一看,立即摇头,这张地图画的太笼统了,只有大致的结构,细节没有绘出,他若有所思地幽幽说道:“动手之前,我们必须得掌握钟府的详细地形,不然的话,连救人都不知道去哪里救,又如何能作出相应的部署?!”

    “大人,我们再去打探!”天眼和地网的密探异口同声道。

    再去打探只怕也未必能打探出什么重要的情报。唐寅眼珠转了转,摆手说道:“不用了,等天黑之后,我去找一个人帮忙。”

第一百七十二章

    第一百七十二章

    听唐寅说要找人帮忙,上官三兄弟以及陆放、程锦等人同是一怔,异口同声地问道:“大人要去找谁?”

    唐寅笑道:“钟天造反一事我们最先是得到谁的消息?”

    “邓明洋?”

    “没错!”唐寅幽幽说道:“邓明洋是我的老部下,既然他肯在第一时间向我通风报信,说明他对钟天造反一事也是持反对意见的,我今晚去会会他,估计他能帮上我们的忙!”

    “大人,他不会……”程锦向来多疑,又没有见过邓明洋这个人,对其很不放心。

    “没事,不用担心。”唐寅明白他的意思,含笑摇了摇头。

    当天晚上,唐寅去找邓明洋,因为不是去打架,也不是要*迫邓明洋就范,唐寅本不打算带人前往,但上官元让一个劲的要求跟去,唐寅想想,也就把他带上了。

    两人都换上普通百姓常穿的麻衣布裤,唐寅还特意戴了一顶草帽,遮住大半的脸,他以前毕竟在盐城做过兵团长,认识他的人不少,他可不希望自己到盐城的消息传到钟天那里。

    出了岳子杰的宅子,二人直奔邓明洋的住处。

    以前邓明洋是唐寅麾下的千夫长,他家的住址,唐寅还是很熟悉的。

    生怕节外生枝,唐寅和上官元让没有在盐城内乱逛,直奔邓明洋的府邸而去。

    邓明洋的家境还算不错,在盐城内有独立的院落,虽然不算大,但正房、厢房一应具全。

    到了他家门口之后,唐寅站到一旁,示意上官元让敲门,后者应了一声,走到门前,连拍数下,可里面毫无动静,上官元让皱皱眉头,又连续拍打数次,等了好一会,门内才传出走步声,接着,房门慢慢打开一条缝隙,从里面露出半张脸。

    开门的是个身穿灰色布衣的青年,看其打扮,象是邓明洋家中的仆人。青年脸上带着怯怕,见外面只有两人,他明显松了口气,举目打量一番敲门的上官元让,觉得眼生的很,疑问道:“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上官元让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找邓千军!”

    青年眉头皱着更深,满脸不耐烦地说道:“对不起,我家老爷现在不在。”说完话,退后一步,作势就要关门。这时,唐寅伸出手来,一把将房门按住,然后扬了扬头上的草帽,笑问道:“阿吴,你家老爷有这么忙吗?这么晚还不在家。”

    青年闻言,脸上的不耐之色更浓,气道:“我家老爷忙不忙关你什么事……”他边说话边向唐寅看去,等他看清楚唐寅的模样之后,整个人惊若木鸡,下面的话也说不下去了。

    唐寅见状,笑容更深,问道:“怎么?才一年的光景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唐……唐将军?”青年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唐寅回盐城了,那个公然反抗钟天的唐寅竟然敢回盐城,这太不可思议了。

    “邓千军到底在不在家?”

    “在……在家!”

    “那我能进去吗?”

    “好、好……”青年象是被下了魔咒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唐寅,呆呆地点下头,然后机械般地退到一旁,让开房门。唐寅向上官元让甩下头,大步流星走进院内。

    等唐寅和上官元让近来之后,青年方激灵灵打个冷战,猛然反应过来,随后快速地将房门关好上锁,转身一溜烟的跑进正房。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给邓明洋通风报信去了。果不其然,青年进入正房不久,邓明洋就从里面窜了出来。

    等他看到站在院中的唐寅时,他又惊又喜,同时悲由心生,抢步上前,到了唐寅面前,他眼圈一红,单膝跪地,声音颤抖着说道:“属下……邓明洋,拜见将军!”

    唐寅伸手把他搀扶起来,上下打量邓明洋,感觉他比自己离开那时憔悴了许多,想来钟天篡位这段时间他的日子也不太好过。他说道:“邓千军不必多礼,何况,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部下了!”

    听了这话,邓明洋的眼泪险些掉下来,早知有今日,自己当初真应该跟随唐寅去平原县。

    正如唐寅所料,这段日子,邓明洋确实不太好过。唐寅卸任第二兵团长的职务后,他还是继续留在兵团内担任千夫长,钟天篡位之后,对舞家最为看重的第二兵团当然不会放过,撤掉了原兵团长,对下面的千夫长也是极尽打压,谁若有半点怨言,立刻就会引来杀身之祸,这些日子,邓明洋看到有太多的同僚死于钟天之手,他茶不思,饭不想,睡觉都睡不安稳,生怕钟天的大刀什么时候会砍到自己的头上。

    此时见到唐寅,他心潮涌动,百感交集,后悔不已。他深吸口气,拱手说道:“属下以前是将军的部下,现在也依旧是将军的部下!”

    唐寅一笑,冲着正房扬下头,说道:“我们进去说话吧!”

    邓明洋狠狠拍下自己的脑袋,连忙侧身,伸手说道:“请、请、请!将军快里面请。”说着话,他看向与唐寅同来的上官元让,邓明洋可不认识他,上下打量几眼,狐疑地问道:“将军,这位是……”

    “自己人!”

    唐寅简单回了一句,没有多说。不过他这句自己人却令邓明洋十分高兴,唐寅能这么说,无疑就是把自己也当成自己人了。

    进入正房之后,邓明洋把唐寅让到上座,然后招呼仆人赶快上茶。唐寅见状,含笑摆摆手,说道:“明洋,不用这么客气!”

    “应该的。”邓明洋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颔首说道。

    唐寅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可知道我这次回盐城的目的?”

    邓明洋吸口气,眼珠转了转,疑道:“难道大人是来救人的?”

    “没错!”唐寅说道:“梁家、舞家、子阳家的人我统统都要救走。”

    “这……”邓明洋脸色微变,他猜出唐寅是来救人的,可是只以为他是来救舞媚的,没想到他要救走这么多人。

    唐寅说道:“这三家掌控的兵力达到二十万之众,我必须得把他们拉到我这一边来,不然的话,以我目前的实力,很难去与钟天抗衡,明洋,我希望你能帮我。”

    邓明洋头顶的冷汗冒了出来,要把这三家的人都救走,谈何容易,梁、舞、子阳都是豪强大户,名门贵族,家眷太多了,三家合在一起,得接近上千人,这么多人的,怎么能救得出去啊?再者说他们现在被关押在钟府,有十五兵团看守,那可是整整一万的兵力。

    见邓明洋面带难色,唐寅眯缝着起眼睛,轻描淡写地问道:“怎么?明洋你不愿帮我?”

    “不、不、不!”邓明洋急忙摇头,说道:“将军让属下去做的事,属下一定会去做,将军让我帮忙,我也一定会去帮,只是,梁、舞、子阳三家的家眷太多了,差不多接近千人,又有一个兵团在看守,将军若是强救,肯定得打草惊蛇,就算能出了钟府,只怕……只怕也出不了盐城。”

    唐寅也没想到三家的家眷合起来能有这么多人,听完邓明洋的话,他皱起眉头,就算是有地道可以通到城外,但这么多的人,其中也免不了有老弱病残,就算从地道出了城,恐怕也很难摆脱钟天的追杀。

    所以要救人,绝不能打草惊蛇,必须得偷偷进行,但要在防守严密的钟府神不知鬼不觉的救出上千人,这可能吗?这时候,唐寅都有些信心不足。沉默许久,他眼睛突的一亮,问道:“第十五兵团的兵团长是谁?”

    “钟桑。”邓明洋答道:“他是钟天的亲侄子。”

    “很厉害吗?”唐寅随口问道。

    “他的修为虽然只达到灵化境,不过为人比较机敏狡诈,不容易对付。”邓明洋回答的小心翼翼,顿了片刻,他又说道:“不过此人十分好色,对舞家大小姐和二小姐都垂涎三尺,如果不是有钟天在上面压着,他可能早就下手了……”

    唐寅眼中精光闪过,又问道:“你和他交情如何?”

    邓明洋摇头,说道:“仅仅见过几次面而已,并无交情。”象他这种毫无背景的千夫长,钟桑哪会放在眼里,即使他想攀交情,人家也未必会理他。

    唐寅眯了眯眼睛,喃喃说道:“既然他为人好色,想把他约出来也不难,只需以美色勾引即可。”

    “美色?”邓明洋瞪大眼睛,他不明白,唐寅要把钟桑约出来做什么,若是暗下杀手把他除掉,那没等救人就已经先打草惊蛇。

    唐寅仰面想了想,突然笑了,笑得邪气,问道:“可否请嫂夫人出来坐坐?”

    扑!邓明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他当然知道唐寅并不好色,这时候突然提到自己的老婆,难道是让她去勾引钟桑?他满面干笑,说道:“将军,这……这是……”

    他猜的没错,唐寅确实有此意。

    以前他就听说过邓明洋的夫人很漂亮,只是一直没见过,现在他想瞧瞧,是不是真如传言中那样貌美,若真是如此,倒是可以利用。

    他哈哈一笑,说道:“明洋,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的夫人吃亏的。”

    “可是……”邓明洋已隐隐察觉到唐寅的意图,不管怎么说,做为一个男人,让妻子去勾引另外的男人,任谁的心里都不会舒服。

第一百七十三章

    第一百七十三章

    唐寅当然理解邓明洋的心情,他说道:“我既然说了不会令尊夫人吃亏就一定会说到做到,明洋,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邓明洋咬了咬嘴唇,沉吟片刻,方勉强点头同意,让仆人去把自己的夫人请出来。

    邓明洋的夫人比他要年轻得多,只二十五、六岁地样子,模样称得上是端庄秀丽,虽然不至于让人惊艳,但小家碧玉温柔可人的样子还是别有一番韵味。

    唐寅看罢,暗暗点头,脑筋飞转的同时,计划也在心中渐渐成型。

    他拉过邓明洋,在他耳边低声细语,邓明洋边听边点头,等唐寅说完,他咧了咧嘴,疑问道:“将军,不会出现意外吧……”

    “哈哈!”唐寅仰面而笑,说道:“放心,有我在,要取钟桑的性命,易如反掌。”

    “好吧!我听大人的。”邓明洋把心一横,决定冒这次险,一旦事成,他相信以唐寅的性格绝不会亏待自己,日后能不能飞黄腾达也就在此一举了。

    唐寅与邓明洋密谋之后,自己先行离开,却把上官元让留下了,美其名曰是协助邓明洋,实际上则是监视他。毕竟两人已有一年的光景未见,唐寅也害怕邓明洋胆小坏事,临阵变卦出卖自己,事关重大,他不得不小心一点。

    回到岳子杰的家中,他立刻让岳子杰准备马车,后者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疑问道:“大人要我准备多少马车?”

    “至少二百辆。城内一百,城外一百。”唐寅正色说道。

    “啊?需要这么多的马车?!”岳子杰惊讶地张大嘴巴。

    “很难办到吗?”唐寅挑起眉毛反问道。

    “不、不、不!”岳子杰连连摇头,说道:“大人给我两天的时间,我一定办妥!”

    “恩!”唐寅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所需费用,都算在我的头上,等回到天渊郡,我加倍还你。”

    “啊,大人实在太客气了。”岳子杰满面堆笑地说道。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却是松口气,要知道筹备二百辆马车所需要的费用可不少,让他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他多少也舍不得,不过听唐寅肯加倍偿还,心里自然十分高兴。

    向岳子杰交代完这些,唐寅又把程锦和陆放找来,与二人商议行动的具体细节。

    唐寅的计划很简单,先把钟桑勾到邓明洋的家中,自己再把他除掉,然后改扮成钟桑的模样,去钟府提人,等把梁、舞、子阳三家的人都提出来后,全部装上车,送往岳子杰的家中,再由密道把人偷偷转移到城外。他让以程锦为首的暗箭人员留在城内协助自己,而以陆放为首的门客则全部留在城外,将马车准备妥当,等己方一出地道,便可直接乘车离开盐城,返回天渊郡。

    他的计划是这样安排的,但事情会不会按照他的计划顺利进行可就不一定了。

    听完之后,程锦和陆放都在暗暗吸气,两人沉默片刻,突然异口同声地问道:“大人如何能装扮成钟桑的模样?万一他与大人的体型和相貌都差异甚大,可能……会被看出破绽啊!”

    唐寅成竹在胸,仰面而笑,说道:“我自有办法。”顿了一下,他目光幽深地又喃喃笑道:“以前或许办不到,但现在绝对可以。”

    “哦?”程锦和陆放相互看了一眼,皆感莫名其妙,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唐寅所说的办法是指什么。

    事情在按照唐寅的计划进展着,岳子杰四处筹集马车暂且不提,且说邓明洋。

    这天,邓明洋换上便装,携夫人出门逛街,身边还带着位皮肤黝黑的仆人,这位当然就是上官元让。

    三人到了闹市区后,有意无意的往钟府附近逛。

    钟府位于盐城的心中地带,周围十分热闹,大大小小的商铺商贩很多,现在,钟天及其家人都名正言顺地住进王宫,钟府也成了看押王廷重臣的监狱,周边戒严,原来的商贩都被赶走,那些走不了的商铺也停业大半。

    逛到这里后,三人放慢脚步,进入所剩无几的商铺里东瞧瞧、西望望,有意拖延时间。

    很快,天至正午,钟府的大门打开,一群身穿红衣红甲的官兵走了出来,人群正中间是位身着便装锦衣的青年,三十出头的年纪,白面无须,细眉小眼,目光斜而不正,一看就知道是个轻浮之人。

    这个青年正是钟天的侄子,钟桑。

    看到钟桑出来了,邓明洋精神一振,悄悄拉了拉夫人的衣袖,又向上官元让使个眼色,然后快步走出商铺,笑容满面地迎了过去。

    没等他靠近,钟商周围的侍卫已把他拦住,警惕十足地喝问道:“什么人?”

    邓明洋没有理会这些侍卫,而是摆手冲着人群中的钟桑打招呼,“钟将军,真是太巧了,竟然在这里碰上了。”

    钟桑闻声一愣,扭头看向邓明洋,疑问道:“你是……”

    “我是邓明洋,第二兵团第六阵的千夫长。”

    “哦!是你啊!”听邓明洋这么一说,钟桑顿时把他记了起来,他挥挥手,示意周围的侍卫退下,然后斜眼打量小跑到自己近前的邓明洋,笑问道:“邓千军,今天你跑到这里做什么?”

    他对邓明洋没有太多的印象,只是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印象中此人胆子小的很,他可不认为邓明洋来此会有什么不轨的行径。

    果然。

    邓明洋满脸堆笑地说道:“钟将军,我和内人逛街,正好路经这里,没想到就和钟将军遇上了,真是有缘、有缘啊!”说着话,他回头向自己的夫人招招手,示意她过来与钟桑见礼。

    “哦,这样啊!”钟桑也没太在意,只是礼貌性地点下头,接着随意地向邓明洋的夫人看去。

    等他看到邓夫人的模样后,眼睛顿是为之一亮,忍不住在心里暗道一声好漂亮的妇人!

    由于和邓明洋没什么交情,也看不上眼这种地位卑微的千夫长,钟桑本想离开,可看到邓明洋的夫人之后,迈出去过半的腿又收了回来,双眼没有丝毫的避讳,直勾勾地盯着邓夫人。

    邓夫人什么时候被男人如此失礼的看过,忍不住玉面羞红,低垂着头,不敢看钟桑的眼睛,细声说道:“见过将军。”

    她的声音很小,却给人一种娇滴滴的柔弱感。钟桑越看越是心痒难耐,站在那里,连还礼都忘了。

    邓明洋看在眼里,暗暗咬了咬牙,不过脸上可没有任何的表露,象是毫不知情似的,对钟桑笑道:“钟将军事务繁忙,小人也就不打扰了。”

    直到这时,钟桑才恍然回过神来,连声摇手说道:“不忙、不忙。”说话之间,他又看向邓夫人,此女虽然没有舞媚和舞英那么漂亮,但其容貌也算得上千里挑一,而且从骨子里透出柔弱感,让人有种想拥她入怀的冲动。

    “钟将军,小人先告辞了!”见钟桑的色心已被勾起,任务完成大半,邓明洋装模做样的要走。

    “等一下!”

    邓明洋的脚步还没迈出去,钟桑已抢先把他拦住,后者满面不解,疑问道:“将军还有事吗?”

    钟桑干笑一声,说道:“既然碰上了就别急着走嘛!如果邓千军中午没什么要紧事的话,不如带上嫂夫人,我们一起去酒楼吃顿饭,由我请客,如何?”

    邓明洋心中暗笑,平时钟桑的眼睛都要长到头顶上了,象自己这样的千夫长,看都不会多看一眼,更别说请客吃饭了。今天色迷心窍,你是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想着,他面带难色,说道:“这样啊,可是今天中午不行,家中来了客人,不如这样,明天晚上,我来做东,在家中款待钟将军怎么样?”

    “这……”

    没给钟桑寻思的时间,邓明洋立刻又补充一句:“到时我和将军一醉方休!”

    听到一醉方休四个字,钟桑再悄悄邓明洋身边的夫人,立刻笑了,说道:“好,明晚我一定到府上登门拜访。”

    “小人就恭迎将军大驾了,也希望将军日后能多多提携小人!”

    “哈哈——”一听这话,钟桑更放心了,仰面大笑,连声说道:“好说、好说!”就说嘛,怎么这么巧邓明洋刚好能遇到自己,原来是为了让自己提携啊,那么,他今天把夫人带出来弄不好也是刻意而为。想到这里,钟桑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翌日,晚间,钟桑如约而来。

    这回他带的侍卫并不多,只十余名贴身的心腹。邓明洋出门迎接,热情地将钟桑让进府内。

    与普通人家比起来,邓明洋的家不算小,但在钟桑眼中,就太小太简陋了。

    进入屋内,环视一周,没有看到邓明洋的夫人,他大感失望,与邓明洋寒暄没两句,便主动问道:“嫂夫人呢?”

    “正在厨房准备饭菜。”

    “哎?”钟桑挥下手,说道:“不用那么麻烦,只要有酒就行了。”只要有酒,能把邓明洋灌醉就行了。这才是钟桑的心里话。

    “呵呵!”邓明洋忙笑道:“钟将军大家光临,我岂能等闲待之!”说着话,他还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塞进钟桑的手里,赔笑着说道:“小人日后的前程,还要多多依仗钟将军啊。”

第一百七十四章

    第一百七十四章

    这点小钱,钟桑还不放在眼里,不过邓明洋的举动却令他防心大卸。

    他面露傲色,接过银包之后,连看都未看,直接甩给手下的侍从,得意洋洋地说道:“邓千军,跟你说句实话,别看我现在只是一名兵团长,但这只是暂时的,等形势稳定下来之后,我最少也能担任军团长一职,你想想,整个国家都是我叔叔的,我想要什么样的职务得不到?只要你跟着我,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是、是!小人日后定会对将军忠心不二!”邓明洋受宠若惊地连连拱手。

    “恩!”钟桑用鼻子应了一声,见钟夫人还未出来,他有些等不急了,说道:“不要再让嫂夫人在厨房里忙了,赶快上酒吧!”

    “好!”邓明洋含笑答应着,让仆人叫夫人近来,顺便将做好的饭菜也一并送上。

    时间不长,邓夫人款款而来,手里还拿着托盘,上面摆放酒壶和酒杯。

    现在是晚间,房内点着蜡烛,此时再看邓夫人,更显得貌美如花,国色天香。

    “将军,请用酒!”邓夫人为钟桑和邓明洋各自斟满一杯酒,先端给钟桑。

    钟桑接过酒杯的同时,还特意用手指碰碰邓夫人的手背,同时笑道:“嫂夫人客气了!”

    这个举动,是极为无礼的行为,若不是事先得到丈夫的提醒,邓夫人这时候可能就得翻脸了。

    她象触电似的急忙把手缩了回去,低下头,而她这副含羞带怯的样子,看在钟桑的眼里更觉得诱人。

    他和邓明洋二人推杯换盏,有意罐酒,时间不长,两人已足足喝掉五壶酒,当然,其中的大半都被强灌到邓明洋的肚子里。后者已是满脸的醉意,坐在垫子上,身子连连摇头,眼皮也沉重的挑不起来。

    他舌头发直,支支吾吾地说道:“钟将军,小人……不胜酒力,喝……喝不下去了……”

    “哎?”钟桑故做不满地说道:“谁不知道你邓千军千杯不倒?难道你还和我还装假不成?”

    “不不不,我喝,我还喝……”看邓明洋的样子,显然已经神志不清,端起酒杯,连嘴都找不到了。钟桑抓着他的手腕,将杯中酒硬是倒进他的嘴里。等邓明洋把酒喝完之后,脑袋向下一沉,咣当一下,重重地靠着桌子上。

    “邓千军?邓千军?”钟桑连续呼唤几下,见邓明洋毫无反应,他故作可惜地耸耸肩,嘟囔道:“怎么这么快就醉倒了。”说着话,他冲着一旁的邓府仆人招招手,说道:“快,快把你家大人扶到房中去休息。”

    “是!”仆人答应一声,费力地搀扶起人事不醒的邓明洋,艰难地向外走去。

    这时,邓夫人也要起身而去,钟桑一伸手,把她拦住,笑无好笑,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在邓夫人身上瞄来瞄去,他借着几分醉意,嬉皮笑脸地说道:“嫂夫人不要着急嘛,如果连你也走了,是不是就太怠慢我这个贵客了。”

    邓夫人闻言,只好又慢慢坐回到桌旁。

    见仆人已把邓明洋扶出房间,钟桑侧过头来,瞥了瞥站在左右的侍卫们。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深知他的习性,知道这位大少爷又看上了人家的老婆,起了邪念,一各个识趣地默默走出房间,出去之后,还不忘把房门关严。

    “他们……”邓夫人不知道侍卫们为什么突然离开了,刚开口说话,按耐了这么久的钟桑再忍不住,一把抓住邓夫人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嘿嘿*笑道:“既然邓千军陪不了本将军,那么,就由嫂夫人来陪好了。”说话之间,他的手已顺着邓夫人的领口摸了进去。

    邓夫人并不知道丈夫和唐寅的详细计划,此时被钟桑轻薄,顿是大惊,愣了片刻,她反应过来,想也没想,甩手就给了钟桑一记耳光,怒声斥道:“将军请自重!”

    钟桑摸了摸面颊,脸上狰狞之色顿现,他一把将邓夫人推倒在地,不等她起身,已压到她的身上,边撕扯她的衣服,边嘿嘿冷笑道:“自重?更不自重的事还在后面呢!你丈夫都把你送给我了,你还装什么贞节烈女?!”

    邓夫人是女人家,力气哪里能比得上钟桑,很快她的双手就被钟桑单掌按得死死的,衣杉也变的不整。

    正在这时,突然冷冰冰的话声从他背后传出:“原来钟家的人除了会背后下刀子外,还习惯对女人耍威风!”

    这句话声,可把钟桑吓得够戗,象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直接从邓夫人的身上窜了起来,边回头边惊声问道:“什么人?”

    在他身后,站有一名身穿黑衣的青年,看年岁二十五、六的样子,面白如玉,剑眉虎目,天生笑面,嘴角上扬,模样即帅气又让人心生好感,不过现在,钟桑的心里可在发毛。

    那青年对上钟桑的目光,慢悠悠地含笑说道:“唐寅!”

    “你……你是谁?”钟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唐寅!”

    钟桑愣了片刻,然后二话没说,转身就向房屋的窗户跑去,打算破窗而逃。

    不需要动手,既然唐寅在这里现身,那就已经说明这一切都是精心设计好的圈套,此时若再去与唐寅纠缠,还想着去把他打倒,立下什么狗屁的奇功,那就是天下第一的笨蛋了,钟桑当然不会犯这个傻。

    不过,他此时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他接近窗台,打算跳窗逃跑的时候,突然,从窗外直刺进来一把长刀,这一刀又快又出人意料,钟桑怪叫一声,本能反应的急忙向下低头,这时,一名黑面青年手持三尖两刃刀从窗外跳了近来,将手中刀一横,冷笑道:“对不起,此路不通!”

    “啊?”

    钟桑下意识倒退两步,刚想罩起灵铠,猛然觉得自己的后脖根一紧,已被人无声无息的抓住。他张目惊叫,想也没想,立刻罩起灵铠,同时回手一拐,以胳膊皱回击身后人的面门。

    在他身后的这位,正是唐寅。

    他的回手一击还没到,唐寅的掌心已散发出蓝光,接着,黑火生出,只听呼的一声,钟桑身外的灵铠瞬间就被烧化,从其周身冒出浓浓的灵雾,整个人好象被一下子被抽空了生命似的,双目圆睁,但眼中已没有任何的光彩,有的只是死灰。

    扑通!

    唐寅松手,将尸体扔到地上,接着,抬起头来,深深吸气,随着他的呼吸,空中飘荡的灵雾一丝不剩的全部纳入他的体内。

    他闭上眼睛,足足停顿了十秒钟,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紧接着,黑色的迷雾由他周身散发出来,凝聚在他的身侧,黑雾越聚越多,越聚越浓,最后由气体化为了实体,首先是一张脸慢慢成型,然后是身体、四肢,只顷刻之间,在唐寅身边多出一个活生生的人,无论是面貌还是衣着,无不和唐寅一模一样,仿佛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奇景还未完,由黑色迷雾化成的唐寅身躯扭动,五官移位,竟化成一只无眼巨口的类人怪物,双腿缩短,双臂长长,蹲在地上,格外的骇人,这时候,别说惊魂未定的邓夫人差点吓晕过去,就连见多识广的上官元让也吓了一跳。

    “妈的!”

    唐寅真身低声咒骂一句,再次闭上眼睛,这时,他旁边的怪物也再次随之变化,身躯已经超出常理地扭曲转动,五官也渐渐变得模糊,等了片刻,化成一个和钟桑一模一样的人,不仅五官一致,连身上的锦衣甚至微小的细节都完全相同。

    这简直就是另一个钟桑。

    如果不是眼睁睁看着钟桑被唐寅所杀,任谁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钟桑竟会是假的。

    哎呀!过了许久,上官元让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人也忍不住倒吸了口气,暗影分身就已经算是够奇妙的了,而唐寅竟然还能改变暗影分身的形态和相貌,这简直太可怕了。他难以置信地摇摇头,看向唐寅真身,问道:“大人,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唐寅本尊笑而不语,倒是化成钟桑的分身笑道:“这就是灵魂燃烧的妙用!”说话之间,他伸出手掌,掌心中跳动一团黑色的火焰,火苗是黑的,但火心却是蓝色的,看起来格外的鬼魅。

    咚!

    正在这时,房门打开,从外面冲近来一群人,为首的不是旁人,正是程锦,身后跟着的则是暗箭成员,他们手中皆提着明晃晃的钢刀,上面粘满鲜血,近来之后,程锦说道:“大人,外面的钟桑侍从都已经解决掉了……”

    话未说完,他正好看到唐寅身边的钟桑,吓得一机灵,连声说道:“大人为何不杀他?”

    “钟桑已经死了。”化成钟桑的分身笑呵呵地走到地上的尸体前,有脚一勾,踢到程锦近前。

    程锦低头一瞧,可不是嘛,地上的尸体不是钟桑还是谁?那眼前这个钟桑又是谁?他惊讶地问道:“那你……”

    “分身!”

    分身回答得干脆。

    暗影分身还能改变体貌吗?这一点连程锦都不知道,而且他也做不到。

    他挠挠头发,上下打量一翻钟桑,又走上前去捏捏他的脸,扯扯他的衣服,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是搞不明白其中的原委,但也不再多问,反正在唐寅身边总能看到一些千奇百怪的事,他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第一百七十五章

    第一百七十五章

    这时,刚才已醉得人事不醒的邓明洋也跑进房内,见到唐寅的分身后,他惊若木鸡,半晌说不出话来,不等他开口,分身回手点了点自己的鼻子,抢先说道:“我是假的钟桑,真的钟桑在那里,已经死了。”

    邓明洋顺着他手指的地方呆呆看去,可不是嘛,地上还躺着一位一模一样的钟桑,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盯着唐寅的分身,喃喃说道:“象,真象,装的实在太象了,简直丝毫不差!”

    分身得意的仰面哈哈大笑,接着低头看了看呆坐在地上脸色苍白、衣杉不整的邓夫人,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打转,嘿嘿*笑道:“怎么?嫂夫人现在还不回房吗?”

    听他这么说,邓明洋才想起自己的夫人还在这里,急忙叫来一名小丫鬟,把夫人搀扶回卧房。

    邓明洋以为眼前这个假钟桑这么说只是在开玩笑,也没太在意,而实际上,分身不仅变成了钟桑的样子,也转承了钟桑的性格,*亵又轻浮。

    看着邓夫人被小丫鬟搀走,他幽幽轻叹口气,随即面色一正,对邓明洋说道:“明洋,钟桑已死,你在盐城也不能再呆下去了,得随我一起去天渊郡!”

    明知道眼前这个钟桑是假的,但听他这样说话还是觉得很别扭,而且他说话的语气还和唐寅一样,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这时,唐寅接道:“明洋,你收拾一下细软,等会我安排人来接你。”

    “大人,你现在要去哪?”

    “当然是去钟府了。”说话之间,他眼中闪烁出幽光。吸取了钟桑的灵魂,可以节省很多事,现在,钟府的内部结构已完全呈现于他的脑中,甚至哪个角落有暗哨,哪个方位有重兵防守,他都了如指掌,灵魂燃烧可比死亡燃烧的功用大得多。

    留下一名暗箭成员,‘帮’邓明洋整理行李,唐寅则带上分身、上官三兄弟、程锦等暗箭人员快速回到岳子杰的府上。

    此时,陆放等门客都已由地道出了城,岳宅院内院外没别的,都是马车。

    唐寅等人刚到,岳子杰就从门内迎了出来,同时还出来数十名身穿红衣红甲的官兵。这些人都是他的家丁装扮的,而身上的军装、手中的武器则是从邓明洋那里得来的。邓明洋身为千夫长,偷偷弄些军资还是很容易的。

    “大人,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岳子杰正色说道。

    “恩!”唐寅点点头,向身后的一行人甩下头,说道:“通通换装。”

    他们脱掉身上的便装,皆换上红衣红甲的军装,再带上红色顶盔,看上去和普通的士卒没什么区别。等众人都准备妥当之后,唐寅又下令上车,暗箭人员加上岳子杰的家丁有一百多号人,每人驾驶一辆马车,出了岳宅,直奔钟府而去。

    走出没有多远,唐寅又对以程锦为首暗箭人员下令,统统化出分身。在唐寅的命令下,二十余人瞬间就变成了四十余人,真身充当车夫,而分身在车下步行,看上去象是护车的侍卫,倒也有以假乱真的架势。

    此时已是深夜,都城内的戒备还是很严密的,在城内走动的巡逻卫队随处可见。

    他们这么多的车队,即便是穿着军装,卫队还是会上前盘查,这时,众人皆不讲话,由唐寅的分身上前应对。

    作为钟天的亲侄子,为人又那么高调,军中哪有人不认识钟桑的,见他出来,卫队都象老鼠见了猫似的,连问都不敢再问,闪的飞快。

    一路上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顺利达到钟府。

    唐寅没有让车队停到正门,而是改停到后门,正门实在太扎眼了,人多眼杂,万一被人看出了破绽,走漏了风声,那就大事不妙了。

    钟府的后门并不宽阔,停上百辆车,几乎将整条小巷都堵死了。

    唐寅的分身率先走到后门门前,举起拳头,咚咚砸门。

    他足足砸了十多下房门,门内才传出动静,停顿片刻,后门猛的被拉开,从里面涌出来数十名手持长矛的官兵,与此同时,后门两侧的院墙上哗啦之声顿起,至少有两百余名弓箭手露出头来,弓箭一律瞄向停在后门的马车。

    分身钟桑见状大皱眉头,大声喝问道:“你们干什么?要造反吗?”

    听闻话音,官兵们探头拢目,看向钟桑,有两名官兵还特意把手中的火把向钟桑面前递了递,看清楚钟桑的模样后,官兵们脸色都为之一变,其中有名千夫长冲周围的官兵连连挥手,喊道:“不用紧张,是将军,是将军回来了!”

    钟桑看向说话的那名千夫长,细细的眉毛高高挑起,冷声问道:“余宽,你要干什么?!”

    听他点到自己的名字,那名千夫长吓的一机灵,急忙跑上前来,插手施礼,说道:“将军,你……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怎么……怎么还走后门?这些马车又是怎么回事?”名叫余宽的千夫长满脸的不解,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你话那么多,不应该做千夫长,而应该去做征兵的说客嘛!”钟桑冷冷白了他一眼,伸手将他推到一旁,然后旁若无人的走进后门。这就是钟桑的个性,依仗自己现在是国君的侄子,任谁都不放在眼里,傲慢的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

    程锦等人的分身见状,立刻也随之跟了进去。

    余宽被钟桑训斥的下不来台,可不敢有半句怨言,看都未看钟桑随身的侍卫,急忙又追了上去,满面赔笑地说道:“属下只是关心将军,将军千万不要介意。”

    “哼!”钟桑用鼻子冷冷哼了一声,等了一会,方慢悠悠地说道:“我刚刚接到王叔的命令,要把我们看押的梁兴、舞虞、子阳浩淳及其家眷统统转移走。”

    听完他的话,余宽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意外,反而说道:“难怪呢!是要转移到王宫内吧?”

    钟桑反倒奇怪地扬起单毛,睨视余宽,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刚才大王子来过,已经把舞家的大小姐舞媚提到王宫去了。”

    “什么?”听完这话,钟桑不由得倒吸口冷气,大王子?那就是钟桑的大儿子钟武了,他竟然把舞媚提到王宫去了?怎么偏偏在这个紧要关头发生这种节外生枝的事!

    钟桑对钟武当然不陌生,钟天有二子,老大钟武,老二钟文,钟武正是他的堂兄弟。

    见钟桑面现惊讶之色,余宽好奇地问道:“将军不知道此事?”

    钟桑反应极快,哼笑一声,说道:“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只是不知道是由我王兄亲自来接的人。”说着话,他又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道:“我对舞媚感兴趣很久了,可别让钟武这家伙抢了先去!”

    余宽闻言,暗暗摇头,自己这位顶头上司好色成性,连自己叔叔的女人都窥探,心怀不轨,可见其人品。不过不管钟桑的人品再怎么差,毕竟是新任君王的亲戚,自己的前程能否似锦还得多多依仗钟桑。

    他连声附和道:“是、是、是。”

    两人边说着话,边向关押重臣的地方走。

    以前很少有人知道,钟府之内是有地牢的,而且是规模很大的地牢,当然,也很少有人知道钟天大肆招收门客,将其中的出类拔萃者栽培成自己的心腹部下,为他干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吸取了钟桑的灵魂,得到他全部的记忆,唐寅分身轻车熟路,在钟府内七扭八拐,到了一处别院,这里官兵更多,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另有卫队不分昼夜的巡逻,如此密集的看守,想偷偷把人救走,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见到大摇大摆而来的钟桑,官兵们无不插手施礼,有些站姿不正的士卒也纷纷挺起胸脯,站得笔直。

    来到别院的厢房,钟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这里,可是有两名钟天亲自安插的门客守门。

    这两名门客的修为都达到灵元境,并非是所有门客中修为最高的,但其灵武却十分厉害,据说是来自神池。

    神池是昊天帝国九大诸侯国之一,国土面积并不大,也一向不参与各诸侯国之间的争斗,始终保持中立,不过神池却是灵武起源之地,在那里修炼灵武成风,灵武高手也层出不穷,许多诸侯国的灵武人才都是花费重金从神池聘请过去的,至于神池面积那么少,人口又不多,为何能诞生出一批又一批的众多修灵高手,那就不得而知了。

    钟天麾下有数名极其厉害的门客都是他从神池聘请的,在钟府看守地牢大门的这两位就是其中之一,也正是因为有他二人在,钟桑虽然窥视舞媚、舞英美色许久,却迟迟不敢下手。

    现在钟桑已被唐寅的分身取代,那两名门客能不能有所察觉,唐寅也不敢保证。

    厢房很普通,和正常的厢房没什么区别,里面摆放了两张床,上面各坐有一名四十出头的中年人。

    见钟桑带领一队官兵近来,两人都是面带好奇,双双下了床,拱手说道:“钟将军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呵呵!”钟桑撇嘴笑了笑,只是用眼角余光瞄了两人一眼,然后理直气壮地说道:“提人。”

    又来提人!两名中年门客茫然的皱起眉头。

第一百七十六章

    第一百七十六章

    正如千夫长余宽所说,在唐寅等人未到之前,钟武已经先来过一趟了,并把舞媚带到王宫,现在钟桑又来,还是提人,两名门客又怎么可能会不奇怪?

    二人问道:“钟将军要提谁?”

    “梁、舞、子阳这三家的人全部提走。”钟桑回答得干脆。

    钟桑对这两名门客是又怕又厌烦,平时见面了也是这副态度,爱理不理的模样。

    两名中年门客相互看了一眼,眉头大皱,其中一人问道:“可有大王的手谕?”

    闻言,钟桑的小眼睛立刻睁圆了,眉毛高高扬起,怒声道:“刚才我王兄来提人时,你俩可曾要过手谕?”

    “这……”两名门客顿时语塞,钟武可是钟天的大儿子,他来提人,当然不需要什么手谕了。

    还没等两人答话,钟桑气急败坏地走到二人近前,回手指指自己的鼻子,怒声喝道:“要手谕是吧?告诉你俩,我的脸就是大王的手谕,如果你二人觉得我从中捣鬼了,就去找我王叔问个清楚。”说完话,他再不理会二人,气匆匆的走到厢房的墙壁前,伸手一推,墙壁竟然应声而开,里面是条向下的长长甬道。

    其中一名门客还想阻拦,却被同伴拉住了,后者低声说道:“人家的家务事,我们不要再管了。”

    对钟桑这个人,这两名中年门客也是充满无奈的,虽然讨厌得很,但也不敢把他怎么样,钟天对钟桑这个侄子也是蛮喜爱的,几乎是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不然的话,看押王廷大臣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放心交给他来管。

    两名门客不再阻拦钟桑,但也跟着他走进了地牢。

    这座地牢入地有五、六米之深,通道狭窄,而进入其中之后任谁都会被眼前的开阔所震撼,这里关押着王廷的大臣及其宗族,人数有数千之众,能关押这么多人,其面积之大也就可想而知了。

    钟桑在这里转过无数次,自然再熟悉不过,直接奔关押梁、舞、子阳三家的地方走去。

    这三家人员的关押之地相邻,男女分开,象是被圈养起来的牲畜,由粗粗的木制栅栏围起。

    钟桑的到来,立刻引起牢房的轰动,梁、舞、子阳三家的人自然也都看到他了,见钟桑向自己这边走来,人们纷纷从地上站起,抓住木栅栏,横眉冷目地瞪着他。

    见状,钟桑不由得仰面而笑,唐寅也同样觉得很好笑,梁、舞、子阳这三家都是出身显贵,是风国的传统贵族,生下来就养尊处优,什么时候有过如此遭遇,尤其是梁兴、舞虞、子阳浩淳这三位,身为王廷重臣,平时受人敬着,宠着,现在沦为人家的阶下囚,想必也是气愤、窝囊到了极点。

    子阳浩淳是三位大臣中最耿直的一个,也最没心计,他双抓紧紧扣着木栅栏,手指甲都快按裂,看着慢步而来的钟桑,额头的青筋都蹦起多高,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狠不得扑上前去咬他两口似的,只可惜他早已被迫服下散灵丹,一身的灵气无法凝聚,再怎么憎恨钟家的人,也只能干瞪眼。

    钟桑迈着四方步,不急不缓的来到他的面前,嘿嘿贼笑道:“子阳大人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吧?”

    “呸!”子阳浩淳冲着钟桑吐口吐沫,咬牙切齿地说道:“小人!有胆子你就放本将军出去,与我堂堂正正的大战一场!”

    钟桑狂妄的仰天长笑,同时向后勾了勾手指。

    负责看管牢房的官兵知道他这手势是什么意思,急忙跑上前来,恭恭敬敬地递到他手中一把鞭子。

    钟桑抓起鞭子,随手一挥,鞭头精准地抽打在子阳浩淳的前胸,只听的啪的一声,子阳浩淳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人也随之摇摇欲坠,好象随时都会摔倒的样子。

    此时他没有灵气护体,和普通人无异,加上牢房的条件太差,连日来又是窝火又是憋气,身体状况已经极差,哪里还能受得了钟桑的鞭子。他面无血色,硬着咬着牙没倒,表情狰狞,两眼几乎喷出火来。

    这时,子阳家的其他人纷纷上前,将他搀扶住,随后一各个义愤填膺地怒视钟桑。

    钟桑对他们的怒火倒是视而不见,泰然处之,他用手中的鞭子指指子阳浩淳,冷笑着说道:“子阳浩淳,你还真当自己和从前一样,是什么狗屁大将军,我告诉你,在我眼中你现在就是条狗,甚至连狗都不如,要取你的性命,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你……”子阳浩淳这辈子也没受过这种窝囊气,又气又急之下,一口血涌了出来,哇的一声吐出口血水,喷了一地。

    钟桑也吓了一跳,心中嘀咕自己演得有点太过火了。不过脸上可没什么表露,更没有愧色,他嗤笑着说道:“别拿吐血吓唬本将军,要死的话也等我把你交出去再死!”

    周围的官兵们以及那两名门客见状,都在心中叹口气,什么叫做小人得志,钟桑就是最好的例子。

    士可杀而不可辱。何况子阳浩淳还是王廷前朝的堂堂大将军,论起来也是钟桑的长辈,现在受到他如此对待,就连这些与子阳浩淳站在对立面的人都觉得心中酸涩,有些看不下去眼。

    但钟桑是王亲,众人即使心中有怨言,也不愿说出口去得罪他。

    钟桑可不管别人怎么想,依然趾高气扬的发号司令,身手一指牢门,说道:“打开,把里面的人统统带出去!”

    他是兵团长,下面的士卒不管命令是什么,只管去执行。闻令之后,狱卒们立刻上前,将牢房的大锁打开,然后蜂拥而入,连拉带扯,将牢房里面的人全部赶了出来。

    “钟桑小儿,你要带我们去哪?”子阳浩淳强忍着胸口的巨疼,怒声问道。

    “呵呵——”钟桑怪笑两声,慢悠悠地说道:“送你们上路!”

    一听这话,子阳家的男人还没怎么样,倒是隔壁牢房的女眷们都纷纷大哭起来。子阳浩淳这时候也豁出去了,灵气被封,但嘴巴没被封,他破口大骂道:“钟天老儿,大逆不道,弑杀君主,必遭天谴,我子阳浩淳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钟桑毫不在意地扣扣自己的耳朵,然后对狱卒说道:“去、去、去!让他闭嘴!”

    两名狱卒冲到子阳浩淳近前,看了看他,面带难色地说道:“大将军,对不起了。”说着话,两人将子阳浩淳手腕上的锁链加紧,然后又用破布条封住他的嘴巴。

    钟桑又顺手指指子阳家女眷的牢房,说道:“还有她们?统统压上车!”

    “是!将军!”

    下面的狱卒们听从他的命令,又把子阳家的女眷拉了出来,此起彼伏的哭声顿时也就连成了一片。钟桑懒着多看,继续向深处走,来到舞家的牢房前,先是看了看男牢房这边,见舞虞坐在里面的角落里,脸色阴沉,沉默无语。

    他暗暗点头,别看舞家家风文弱,但关键时刻却都很沉稳,上至舞虞,下至女眷,都能沉得住气,这才是贵族世家应有的气度。他又深深看了一眼舞虞,随后走到女眷牢房这边,在人群中,他一眼便看到了舞英。

    和自己印象中一样,还是那么的美艳动人,又英姿飒爽,只是看上去憔悴了一点。

    目光扫过舞英,缓缓环视其他女眷,果然在人群中没有找到舞媚的身影,钟桑暗暗皱眉,自己此次前来,很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救走舞媚,一切都进展的那么顺利,惟独此事出现差错,这点令他头痛不已。

    舞媚是必须要救的,实在不行,哪怕是硬闯王宫也得把她救出来。

    他心里在想着应对之策,可脸上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目光故意停留在舞英身上,转来转去,过了片刻,好象等不及了似的,向后面连声叫道:“来人来人,先把这个牢门打开。”

    子阳家的男子加上女眷有二百来号,把他们押解出去就已经让狱卒们手忙脚乱的了,现在又听到钟桑的呼唤,只好再分出一部分人过来,带舞家的女眷出牢房。

    钟桑没理会别人,当舞英从他面前走过去时,他一把将舞英的手腕抓住,笑道:“这段时间让二小姐受苦了,你身子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说着话,他伸出手来,故作关切地在舞英身上乱摸。

    舞英剑眉立刻竖立下来,杏眼也随之瞪圆,虽然出身名门,但她可不是普通的大家闺秀,而是能上阵作战领兵打仗的女将军,她猛的一甩手,震开钟桑的手掌,同时喝道:“放肆!”

    钟桑脸色明显为之一变,但很快又柔和下来,再次抓住舞英的手腕,将她带到自己的怀中,嘿嘿*笑道:“若是你能从了本将军,我一定向王叔求情,不仅饶你不死,也能让你全家活命,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舞英一口吐沫喷在他的脸上,身子气得直哆嗦,指着钟桑的鼻子,呵斥道:“畜生,无耻,下流!”出身于舞家,这已是她所能想起骂人最狠的词汇了。

    见到钟桑被舞英吐了一脸口水,周围的狱卒们皆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心中也暗骂一声:该!

    包括那两名门客在内。

第一百七十七章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两名门客虽然是钟天的人,但不代表他俩能认同钟天的所做所为,也不代表两人能接受钟家人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傲慢心态和行径。

    或许是唐寅所化成的这个钟桑太象了,无论是外型还是性格,皆是一模一样,令人看见就厌烦,别说下面的士卒没把他认出来,就连那两名门客也是毫无察觉,如果这段时间里,两人能略微用下洞察之术,立刻就能发觉眼前的钟桑其实是假冒的,只可惜他二人也被这个彻头彻尾的钟桑给唬住了。

    除了舞媚那个意外,事情进展的都很顺利,钟桑令人带走子阳家和舞家的人后,最后才走到梁家的牢房前。

    不管梁兴的为人如何飞扬跋扈,又心胸狭小,但梁家在四大权贵之中确实是人才辈出,梁兴的几个儿子能力都不简单,其中就包括日后鼎鼎有名的梁启,他被喻为统兵鬼才,长胜将军,当初解潼门之危时他就已经是崭露头角。

    对梁家,唐寅是又厌恶又感谢,当初他刚刚得到舞家重用之时,正是梁兴一个劝柬让展华把他从盐城直接调到边远的平原县,但话说回来,若不是去了平原县,唐寅也不会有今天,这是他因祸得福,而并非是梁兴出于好心。

    看着老奸巨滑的梁兴身处牢房内的样子,唐寅好气也好笑,如果他不是把精力都用在争权夺势上,稍微关注一下钟家,以他的头脑和老谋深算,又怎会看不出钟家的图谋不轨,又怎会有今天的牢狱之灾?

    “梁兴,梁相,别在里面装死了,现在该轮到你上路了。”唐寅故意吓唬他。

    梁兴的身子明显一震,眼珠子骨碌碌乱转,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等狱卒把牢房打开之后,梁兴抢先破了出来,到了钟桑近前,低声下气地问道:“钟……钟将军,你……你伯父真要处死我们?”

    “哼!”钟桑暗中翻了翻白眼,以哼笑作为回答。

    梁兴心头一颤,预感自己已大难临头,他小声说道:“钟将军,你可否向令伯父通禀一声,就说……就说我梁兴愿尊他为王,请他放过我一家老小。”说话之间,梁兴目光闪烁不定,不时地飘向左右,好象生怕旁人听到似的。

    这个老狐狸!若真是钟桑,可能会被他的话糊弄住,不过这个钟桑可是由唐寅变幻而成,哪能相信他的鬼话,以梁兴的性格若能心甘情愿的曲居于钟天之下,那才叫怪呢,之所以这么说也只是稳兵之计,背地里还指不定算计着什么呢!

    心中这么想,但话可不能这么说,他笑呵呵地点点头,说道:“还是梁相明事理,懂得见风使舵,这可比另外两个老顽固强多了。放心,我会把你的话带到的。”

    “多谢钟将军!”梁兴被他连挖带损,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又不敢有丝毫的得罪,反而还得连声道谢。

    “别罗嗦了,快走!”钟桑对他更不客气,只差没上去踢他两脚。

    粱家、舞家、子阳家合计六百余人,全部被带出地牢,到了钟府的后门,由成群的士卒推搡着赶进马车之内。

    是非之地,唐寅不敢多加逗留,出了后门,上了马匹,对下面的士卒们挥挥手,喝道:“都回去吧,记住,绝不能掉以轻心,把其余的那些大臣都给我看好了,出了意外,我要你们的脑袋。”

    “是!将军!”余宽快步跑上前来,献媚地问道:“用不用我带些兄弟们陪将军一同押送?”

    钟桑挑起眉毛,冷哼道:“用你多事?滚回去!”

    余宽这个马匹正拍在马腿上,缩了缩脖子,满面干笑地退了回去。钟桑端坐马上,大手一挥,喝道:“走!”

    哗啦、哗啦——车队缓缓前行,等出了小巷,上到大道,车速加快,自然没去王宫,而是直奔岳子杰的宅子。

    有钟桑这张王牌,路上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和盘查,顺利回到岳宅。

    等到了大门口之后,众人也都不用在装了,纷纷下了马车,将后面的车门打开,对着车内的众人急声催促,让其赶快下车。

    梁、舞、子阳三家人都以为自己凶多吉少,要被钟天秘密处死,现在想必也是到了刑场,可出来之后,定睛一看,根本不是什么法场,而是一座民宅前。

    子阳浩淳最先沉不住气,此时他嘴上的布条已被扯掉,扯脖子大喊道:“钟桑,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是什么意思?要杀要剐,你来个痛快的,别跟我耍花样。”

    这时,钟桑来到子阳浩淳的近前,脸上的轻狂之色已失,而是满面正色,他拱手说道:“子阳大将军,刚才让你受委屈了。”

    他的态度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反而子阳浩淳愣住了,不知道这个钟桑在搞什么鬼,无事献殷勤,难道暗中在打更歹毒的主意?

    他戒备十足地瞪着钟桑,凝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钟桑没有答话,而是转过身形,背对着子阳浩淳,等了片刻,他又转了回来,笑道:“大将军看看我是谁?”

    子阳浩淳闻言向他脸上一看,顿时间呆住了,钟桑还是钟桑,衣服体型都未变,倒是脸变了,变成一张英俊的笑面。

    “你……你是唐……唐寅?”

    子阳浩淳目瞪口呆地惊讶道。

    “没错!”唐寅分身笑盈盈地点点头,然后说道:“刚才在牢中对将军不敬,只是为了作戏,让钟天的走狗确信我的身份,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大将军海涵。”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太惊人了,子阳浩淳久久反应不过来,呆站在原地,只是木然地点下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唐寅可没时间和他耗,叫来上官元让,以灵兵砍断子阳浩淳身上的锁链。这时,暗箭人员也纷纷收回暗影分身,抽出佩刀,施展兵之灵化,将捆绑三家众人手脚的铁索纷纷劈掉。

    别说子阳浩淳满面惊讶回不过神来,其他人也同样如此。

    唐寅分身大步流星走到人群中,加大声量,说道:“我是天渊郡郡守唐寅,这次潜伏到盐城,装扮成钟桑的模样,就是为救各位出去,你们若是想随我走,就不要乱,也不要乱嚷,这里有密道可以出城!”

    他这番话让众人如梦方醒,别人或许不认识唐寅,但舞家的大多数人可都认识他,此时见到钟桑原来是唐寅乔装改扳的,舞家人无不是又惊又喜,尤其是舞虞,老头子差点激动的背过气去,快步走到他近前,一把把他的手抓住了,声音颤抖地说道:“唐贤侄,果真是你啊!”

    若在以前,舞虞对唐寅可远没有这么客气,更不会以贤侄相称,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唐寅的身份已是堂堂的郡守,麾下拥有大军二十万,又是唯一能救他们逃生的人,不论舞虞是出于真心还是刻意而为,现在他只能讨好和依附唐寅。

    “舞相!”唐寅没有多余的废话,只略微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他说道:“时间紧迫,你们必须现在就得走!”说着话,他侧头对程锦说道:“给大家发聚灵丹,然后领大家去地道!”

    “大人,那你呢?”听唐寅的意思,好象不打算跟众人一起走。

    唐寅一笑,说道:“我还得留下来,再救一个人!”

    这时候,舞虞猛然想起舞媚还在钟天的手里,急声说道:“唐贤侄,小媚她……”

    不等他说完,唐寅已摆手打断道:“我已经知道了,舞相无须担忧,我自会想办法救出舞媚。”

    舞虞点点头,还想说话,但最终又咽了回去,现在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能不能成功救出舞媚,也只能指望唐寅了。

    其实梁、舞、子阳三家的修灵者并不少,现在虽然已经吃下聚灵丹,但毕竟他们服用散灵丹的时间毕竟太长了,短时间内依旧无法恢复过来。

    “大人!”程锦正色说道:“我们留下来帮你!”

    唐寅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又点头同意了,说道:“真身走,分身留下!”

    程锦吸了口气,他们没有唐寅修为那么高,暗影分身与真身之间的距离也不可能象唐寅那样可以维持那么远,分身留在城内,而真身离开,只怕也持续不了多久。他担忧地说道:“大人,这样只怕我们的分身很快就会消失。”

    唐寅摆摆手,说道:“没关系!你们只需尽自己所能就好。”

    “那大人的真身……”

    “会留在城外!对了,不要暴露我的真身混在你们当中。”

    闻言,程锦以及上官兄弟等人点头答应的同时也多少松了口气,只要真身不在城内,凶险就要小许多。

    这时舞英走了过来,狐疑地打量着唐寅,疑问道:“你真是唐寅?”

    唐寅对她一笑,反问道:“不然还会是谁?”

    “那你刚才在牢房里对我……”

    知道她要讲的是什么,唐寅轻声道:“为了取信于人,作戏而已!”

    舞英理解地点点头,她所认识的那个唐寅,绝不是贪图女色的小人。她咬了咬嘴唇,说道:“刚才……对不起!”顿了一下,她又急道:“请你务必想办法救出姐姐!”

    “恩!”唐寅应道:“我会尽我所能!”

    目送舞英随众人去往密道,随后唐寅不再停留,带上暗箭人员的分身,跨上战马,直奔王宫而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第一百七十八章

    离王宫还有段距离,唐寅勒紧缰绳,停了下来。

    程锦等人不明白怎么回事,纷纷向他靠拢,问道:“大人,怎么了?”

    唐寅仰起头,闭着眼睛想了片刻,说道:“你们不能随我入宫,而且你们也进不去,你们在王宫的西侧等我,我出来时会从那边脱身,到时再与你们汇合!”

    “是,大人!”程锦答应一声,随后又道:“大人务必要多加小心。”

    “你们也是,不要被王宫附近巡逻的侍卫发现!”

    “明白!”

    唐寅与程锦等人分手,单人匹马,去了王宫的正门。

    钟天是弑君登上王位的,他生怕自己也中此招,所以对王宫的警备十分重视,整个王宫,虽然不至于达到如临大敌的程度,但也布满了明哨、暗哨,王宫侍卫的巡逻队随处可见。

    现在唐寅的分身又变回钟桑的模样,到了王宫之后,真仿佛是到了自己家,大摇大摆的向里走。

    刚到宫门近前,就听宫墙之上有人高声喊喝:“站住!什么人?”

    “是我!”钟桑满脸傲气地抬起头,看向宫墙之上的守卫。

    上面的侍卫们探着脑袋仔细一看,立刻认出他的身份,为首的侍卫官笑道:“原来是钟将军!钟将军深夜入宫,有要紧的事吗?”

    “废话?!”钟桑责骂道:“没有要紧的事,我这么晚不睡觉,跑到这里干什么?开门!”

    “哦……钟将军,容我向大王通禀一声……”

    没等侍卫官说完,钟桑已然气急败坏的叫道:“我来还通禀什么?耽误了大事,我他妈要你的脑袋!”

    侍卫官暗暗吐舌,吓的再不敢耽搁,亲自下了宫墙,并令下面的侍卫门打开宫门。

    其实即便到了晚上,王宫的大门也不至于关闭,只是钟天做贼心虚,生怕哪个兵团突然造反,杀进王宫之内。

    “钟将军息怒,小人也是按章行事。”打开宫门之后,侍卫官从里面迎了出来。

    钟桑翻身下马,哼笑一声,没有理会侍卫官,只是把战马的缰绳甩给他,然后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走进王宫里。

    唐寅以前做兵团长的时候,王宫重地连进都未进来过,倒是通过钟桑的记忆,对王宫的结构有了大致的了解。

    舞媚被关押在哪里,他还不知道。进入王宫之后,有队巡逻的侍卫从他身边路过,钟桑伸手将其叫住,问领队的小队长道:“舞媚现在可在王宫之内?”

    小队长见来人是钟桑,不敢怠慢,急忙躬身施礼,必恭必敬地回答道:“是的!不久之前大殿下已把舞小姐带入宫中。”

    “她被关到什么地方?”

    “这个……小人不知。”

    钟桑皱了皱眉头,摆手说道:“去吧!”

    “是!钟将军!”

    小队长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带队而去,钟天要迎娶舞媚之事已不是秘密,他不明白钟桑深夜入宫来找舞媚是什么意思,不过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可不敢多问。

    别看钟桑只是一名兵团长,但身份可非同寻常,走在王宫之内,无人敢上前阻拦。他连续问了三个巡逻队,才探明舞媚是被带入后宫,而且还是钟天的寝宫,不用问也知道把她带到那里是什么意思。

    此时唐寅更是心急如焚,甩开大步,向后宫走去。

    快到后宫的时候,他突然收住脚步,后宫可是重地,即便钟桑是钟天的亲侄子,也不能随便闯进去。想进后宫,就必须得再换个身份。想到这里,他四处打量,正在这时,一名宫女从远处缓缓走过。

    他眼睛顿了一亮,快步追了过去,等接近宫女之后,他才慢慢放缓脚步,把周围巡逻的卫队让给去,见左右无人,突然施展暗影漂移,瞬间到了宫女的身后,黑暗之火凝聚在他的掌心,他的手掌也无声无吸地按到宫女的后脖根。

    宫女连叫声都未发出,刹那间眼眸变成死灰色,身体也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这时,唐寅的黑暗之火立刻由灵魂燃烧变成死亡燃烧,将宫女的肉身烧化,最后只剩下一团衣物。唐寅将衣物拎起,随便团了团,扔到一棵老树的后面,等他再从树后出来时,人业已变化成宫女的模样。

    不仅外貌一模一样,就连走起路来也是款款而行的姿态,如果不用洞察之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宫中侍女。

    身份变幻成宫女之后,他这才向后宫走去。

    果然,侍卫对宫女没有任何的阻拦和盘查,甚至都未多看一眼。

    有了宫女的记忆,唐寅对王宫的地形更是了解,没走多余的弯路,直奔钟天的寝宫。

    远远的,便看到钟天的寝宫之内灯火通明,不时有宫女端着托盘进进出出。

    见状,唐寅心计一动,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跟随那些离去的宫女,混入其中,进入到宫中的后厨房,象其他宫女一样,也拿起一只托盘,在上面放了几盘切好的水果,再跟随众宫女们往钟天的寝宫走。

    混在众女当中,唐寅顺利进入寝宫里。

    钟天的寝宫也就是原来风王展化的寝宫,里面空间极大,装饰的也是金碧辉煌,此时,钟天正中而坐,坐在他旁边的正是唐寅苦苦找寻的舞媚。

    强压心中的激动,唐寅依旧不紧不慢的向钟天走去,只是心已经渐渐提了起来。

    通过钟桑的记忆他知道,除去周围的众多侍卫不算,在钟天身后那四名身穿便装的人可都不简单,这四人连同在钟府看守牢门的两名门客都是出身于神池,而留在钟天身边的这四人也正是六人之中的佼佼者。

    宫女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把托盘放到钟天面前的桌案上,然后又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退出寝宫。

    钟天的注意力没放在她们身上,他眼中此时只剩下舞媚一人。

    舞媚是天生媚相,从骨子里透出妖艳,她这样的长相若是放到现代,任谁见了都得怀疑她是某某达官富贵的*。她对男人拥有致命的吸引力,就算和她父亲同辈的钟天也无法抗拒,被舞媚的妩媚和美色所吸引。

    至于以联姻来拉拢舞家站到自己这边,在钟天看来反而变成了其次。

    钟天满脸嬉笑,时而对舞媚敬酒,时而将盘中希奇的干果、水果、点心递送到她面前,只差没亲自去喂了,他这副模样,和钟桑简直如出一辙,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舞媚的媚脸倒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丁点的笑容,眉头也皱得紧紧的,心里七上八下,暗暗担忧钟天接下来还要对自己做什么。

    这时,已经轮到唐寅所变宫女放下托盘,现在他与钟天近在咫尺,只有一桌之隔,要杀他只是手臂一挥的事,唐寅哪能不动心?

    单单救走舞媚要暴露身份,杀掉钟天再救走舞媚还是会暴露身份,既然结果都一样,自己为何要错过这个大好机会呢?只要钟天一死,其麾下的叛逆也就不足为惧了。想到这里,唐寅的心态发生了变化,由单纯的救人变成先行刺再救人。

    心念转动之间,杀机自然而出。

    几乎在同一时间,位于钟天身后的四人中有两人身躯震动了一下,双双挑起目光,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彩,向唐寅看去。

    唐寅眼尖,看得清楚,暗叫一声糟糕,那是洞察之术。来不及细想,他托着托盘的右掌瞬间化成一把长长的手刀,没有任何预兆,甩开托盘,对准钟天的额头就狠狠刺了下去。

    钟天全然没有反应,甚至都不知道唐寅的手刀已到了自己要害的近前,可正在这时,他身后的一名门客瞬间闪到他的身边,动作之快,简直可以和暗影漂移相媲美,在其手中也多出一把又宽又长的灵剑,手臂挥动,灵剑正撞在唐寅的手刀上。

    耳轮中只听当啷啷一声脆响,唐寅刺出去的一刀被打偏,几乎贴着钟天的太阳穴掠过。

    好快!好高的修为!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唐寅眼中露出一丝惊光。

    直到这时,钟天才反应过来,知道有人欲对自己行刺,当他看清楚一名宫女站在自己面前,右手变成一把长刀的时候,他本能的惊叫道:“妖怪!”说话之间,他脸色大变,原本坐在蒲垫之上的身躯连连后蹭,同时尖叫到:“刺客!有刺客!”

    哗——随着他的叫声,寝宫内外一片哗然,宫女往外跑,侍卫向里进,人挤人,人撞人,秩序异常混乱。

    这时,钟天身后另一名使用洞察的门客缓缓走出,挡在钟天的近前,直视唐寅,面无表情地说道:“暗影分身?既然有胆行刺,为何没胆现身。”说话之间,他手中也多出一把和同伴一模一样的灵剑,肩膀晃动,直接越过桌案,手中剑化成霞光万道,刺向唐寅的周身要害。

    “我灭你的分身,看你真身在哪!”

    唐寅暗惊,不是因为对方一上来就使出血魂刺这种厉害的技能,而是对方使的太随意了,血魂刺已属光明系灵武中的高级技能,寻常的修灵者要使用这种技能得先凝聚灵气,而此人却举手之间便轻松用出,其修为之高,恐怕不在自己之下,也达到灵天境界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第一百七十九章

    由于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唐寅想闪躲已然来不及了,只能使用暗影漂移,先退出对方的攻击范围。

    暗影漂移速度虽快,但那名门客的速度也不慢,等唐寅现身之后,立刻又提剑追了上来。

    唐寅不想与他多做纠缠,再次施展暗影漂移,直接到了钟天的身侧,手刀立劈华山的砍了下去。

    他的刀还没劈到钟天的头顶,另一名门客业已出剑将他的刀架住,此时同时,他身体散发出浓浓的灵气,唐寅本以为他要施展灵铠化,没想到对方的灵气没有化成灵铠,反向自己袭来。

    因为与严烈的融合,唐寅对灵武学也称得上是见多识广,但对方现在用的是技能他还真不知道。

    只见那门客释放出来的灵气如有粘性一般附到他的身上,还没等唐寅弄清楚怎么回事,那门客双眼猛的瞪圆,厉声喝道:“灵爆?破!”

    随着他的叫声,附着在唐寅身上的灵气瞬间爆炸开来,发出的巨响声震的宫殿都直颤。

    唐寅的身躯如同断线的风筝,受其爆炸的冲击力,向后弹飞出去。

    扑通!

    随着一声闷响,他足足倒飞出五米多远才摔落在地,再看唐寅,胸前被炸开个大窟窿,足有两个拳头大小,从其前胸能直接看到身后的景象,黑色的灵雾从他体内股股向外冒出。

    好厉害的灵爆?破!唐寅艰难地从地上爬地。

    此时的情况很诡异,他胸前被炸出那么大的窟窿竟然还能站起,更诡异的是竟然没有一滴血流出,只有黑雾冒出,寝宫内负责保护钟天的侍卫们本想冲上前去,趁机把刺客制住,可一看到这个景象,众人只觉得头皮发麻,小腿肚子转筋,一各个别说靠前,反而被吓的连连后退,搞不清楚眼前这个宫女打扮的刺客究竟是人还是怪物。

    唐寅没有理会周围的众多王宫侍卫,他低头看看自己胸前的窟窿,歪了歪脑袋,然后抬手将其按住,只见在他手掌的覆盖下,刚刚被炸开的窟窿开始慢慢缩小,时间不长,已恢复的完好如初,体内向外流失灵气也随之停止。

    看起来他是把伤口愈合了,实际上唐寅体内的灵气已然大损,好在他只是个分身,万一是真身在此,这一炸足可以要他的命了。他慢慢抬起头,两眼闪烁着幽幽的绿光,阴狠狠盯着钟天左右的门客。

    刚才四名门客中只有两名和自己交手,就已经让自己吃了大亏,如果另外两人再上,更加难以脱身,看来想杀钟天已然没有可能,只好先救走舞媚,等日后再与钟天一较高下了。想到这里,唐寅迎面大笑,拍了拍胸前刚被炸过的地方,傲然说道:“我道神池的灵武高手有多厉害,其实也不过如此。”

    他的话,立刻引得钟天左右的四名门客脸色顿变,刚才并未出手的两人这时候也双双抽出腰间的佩剑,慢慢抬起,剑尖直指唐寅,同时说道:“阁下过奖了,我们并非神池高手,只是几个无名小卒而已!”

    “我管你有名无名!”唐寅抬起手来,手刀回缩,又变成手掌,他双掌向上,掌心冒出浓浓的黑烟,黑烟凝而不散,只眨眼工夫,两只掌心各多出一只闪烁着幽光的黑球,他双臂齐挥,喝道:“挡我的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随着他的话音,两只黑色光球齐齐被甩出,一只飞向钟天,一只飞向旁边成群的侍卫中。

    “暗影魔咒?哼!雕虫小技。”

    一名门客晃身挡到钟天的面前,看着黑色光球飞来,不躲也不避,周身猛的散出一层白雾,瞬间在身上凝化成灵铠,这时候黑色光球已到他近前,正中他的胸口,只听嘭的一声,黑球炸开,变成团团的黑雾,立刻依附在他的灵铠之上,如同扩散的墨汁一般,很快就将他的周身包裹住。

    远远看去,那门客已变成黑色的人形。

    但在暗影魔咒的包裹下,他的身体没有膨胀,反而黑雾在慢慢变淡,最后连同他身上的灵铠在内一同消失不见。

    唐寅的暗影魔咒仅仅是化掉了他身上的灵铠,对其身体没造成任何的伤害,但那些侍卫可没有他这么精深的修为,受到暗影魔咒的攻击,瞬间便炸倒一片人,没有受到波及的侍卫们被吓得六神无主,四散奔逃。

    趁着这个混乱之机,唐寅再次施展暗影漂移,只是这回他的目标不再是钟天,而是傻坐在原位搞不清楚怎么回事的舞媚,再她身边现身,唐寅什么话都没说,一把将她的腰身抱住,接着纵身就向外跑。

    那四名门客本以为唐寅说完狠话要和他们拼命,谁知道他话说的硬气,但做的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见他要跑,四名门客哪肯放过,纷纷动身就要向外追,这时候,惊魂未定的钟天急声叫道:“留下两人保护我!”

    四名门客原本要启动的身形全都顿了一起,相互看看,无不暗皱眉头,其中有两人退后一步,表示自己留下,另外两人见状再不耽搁,身形如箭向外射去。

    此时钟天已是魂不守色,不过表面上硬是装成沉稳的样子,他看着下面那些不时膨胀爆裂开来的侍卫们,颤声问道:“火焰、冰魄,这……这是怎么回事?”

    正如门客自己所说,他们在神池,确实算不上一流高手,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只有代号,留下来这两人,分别叫火焰剑、冰魄剑,追出去的二人则叫穿云剑、追风剑,他们皆是出身于神池剑宗一系,另外神池还有刀宗与枪宗两大派系。

    其实他们的修为并没有唐寅那么深厚,充其量也就是旗鼓相当,但灵武高手之间的决斗并非仅仅靠比拼修为,还要比拼自身修炼的技能、临阵的反应能力、战斗中心态、自身天赋等等因素,修为低者打败修为高者也是常有发生的事。

    唐寅吃亏在不了解对方所修的技能,而对方却对暗系技能了如指掌,此消彼长,打起来自然吃亏。刚才那名门客施展的灵爆?破是神池的独门绝技,也是光明系灵武的顶级技能之一,当灵爆?破施展到了极至时就变成了灵爆?极,这可算是威力最大的单攻灵武技能。

    如果不是唐寅的修为达到灵天境,灵气浑厚精深,门客释放的灵爆?破已足可以将他炸个粉身碎骨,又怎会仅仅是个窟窿?

    “仅仅是暗影魔咒而已,君上无须担心!”火焰和冰魄二人对视一眼,然后齐齐释放灵压。

    两位修为达到灵天境的修灵者所释放出来的灵压何其强大,十几名受到暗影魔咒波及的侍卫身体已经开始急速膨胀,就要马上炸开的时候,灵压到了,将他们膨胀到了极限的身体硬生生压住,使其无法炸开。

    这时,冰魄冷声说道:“所有人立刻退出寝宫,快!”

    听闻他的话,其余的侍卫们哪里还敢耽搁,连滚带爬的向外跑去。

    等侍卫们统统都退走之后,他二人这才收回灵压,十几名身如大皮球的侍卫立刻嘭嘭炸开,黑色的肉浆四处飞溅,但因为周围已没有其他的侍卫,无人再受其波及,连续的爆裂终于停止,黑色肉浆洒了满地,最后黑烟从肉浆中缓缓冒出,在空中散去,这时候,黑色的肉浆才变成原本的血红色。

    两名门客成功制止住黑影魔咒的扩散,可就这么短的时间里,暗影魔咒业已造成极大的伤害,数十名侍卫死于其中,满地的血肉红通通一片,惨不忍睹,浓浓的血腥味飘荡在整座寝宫之内。

    “好歹毒的暗影魔咒!”火焰和冰魄虽然了解这种暗系的技能,但看到眼前的惨景,仍不由得由衷感叹。

    且说抱着舞媚逃走的唐寅,他将身法提升到了极至,速度之快,如同一阵风刮过,可是穿云和追风也两位钟天的门客也是以身法见常,紧追唐寅不放。

    这时候,整个王宫都已经知道有刺客行刺钟天,乱成了一团,到处都有奔跑的侍卫,以及逃散的宫女。

    在当时可没有太监这个职业,别说王宫,皇宫也没有,皇宫和王宫中的下人只有两种,要么是宫女,要么就是侍卫。

    普通的侍卫对唐寅不构成威胁,倒是身后两名穷追不舍的修灵者让他颇感头痛。

    从一群蜂拥而来的侍卫头顶直接越过,前面又来一大群侍卫,黑压压的一片,至少得有上百号之多,唐寅将牙关一咬,直接冲了上去,被他夹着的舞媚吓了一跳,本能的惊叫出声。

    可唐寅并未冲入对方的人群中,刚一接触,他出手如电,抢先扣住一名侍卫的脖子,然后提着他调转方向,又向另一边跑去。

    就在他耽搁的片刻工夫,两名门客业已追到他的身后,唐寅早有准备,加快身法,同时捏着侍卫脖子的手释放出暗影魔咒,只见侍卫象是被冲了气似的,身子越大越鼓,越来越大,快涨到极限时,他头也没回,直接向后甩去。

    嘭!

    侍卫的身躯还在半空中,便已爆炸开来,飞射的血浆肉块直向两名追杀唐寅的门客罩去。

    “啊?”

    两名门客下意识地惊叫出声。

第一百八十章

    第一百八十章

    对暗影魔咒,两名门客也不敢大意,虽然有灵铠护体,但也需要耗费灵气将其抵消掉。当黑色的血块溅到自己身上后,两名门客不得不停住身形,暗暗释放灵气,加固身上的灵铠,抗衡暗影魔咒的腐蚀。

    很快,暗影魔咒的功效过去,两人身上的灵铠也被腐蚀殆尽,当他二人重新散发灵气,罩起灵铠后,抬头再找唐寅,哪里还有他的踪影。

    好狡猾的刺客!两名门客气的跳脚,只能凭直接继续向前追。

    他俩是向北面追的,唐寅却是向西面跑的。此时没有两名门客的追杀,他的压力减轻许多,这时候再应对王宫侍卫就不如刚才那么紧张了,能避就避,能躲就躲,尽量不和对方碰面。

    情况已没有刚才那么危急,这时舞媚也稍微松口气,看着宫女模样的唐寅,疑问道:“你究竟是谁?是人还是怪物?要带我去哪?”

    “我是人,这点你可以放心,现在要救你出去,让你和你的家人会合,至于我是谁嘛,以后你自然会知道。”唐寅一一回答,只是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现在还是在王宫之内,身处险地,不是与舞媚正式相见的时候。

    他说自己是人,但舞媚却很怀疑,如果是人的话,怎么可能胸前被炸出个窟窿连一滴血都未流,又怎么会那么快的愈合,而且他现在是夹着自己急速奔跑,但说话时没有任何的喘息,不过听到要和家人会合,她身躯一震,忙说道:“我的家人都在钟天的府邸。”

    “已经救出来了,如果没出意外的话,现在也差不多快到城外了。”

    “啊?”舞媚闻言一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家人都被救出来了?这怎么可能?她迟疑片刻,疑问道:“也是你救的吗?”

    “不止我一个人。”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我以前从没见过你!”

    舞媚的问题没完没了,唐寅现在哪有心情去详细的答复她,他轻轻嘘了一声,低沉地说道:“不要说话,再面又来敌人了!”

    这话十分有效,一听他这么说,舞媚立刻紧张地闭上嘴巴。

    前方确实又来了敌人,而且还不止一个,只见密压压的侍卫站好方阵,一各个弓上弦,剑出鞘,严阵以待。看清楚前方被布起了箭阵,唐寅暗吃一惊,可此时想退也无路可退,只能咬牙硬闯过去。

    “放箭!”

    随着一声高喊,前方的侍卫一同放箭,箭如密雨,齐齐向唐寅飞射而来。舞媚见状,吓的闭起眼睛,别说她现在吃了散灵丹无法凝聚灵气,即使是在全盛的状态下,以她的修为也挡不住那么密集的箭支。

    唐寅沉声说道:“抱紧我的脖子!”说话着,他将舞媚背于自己的身后,接着弯下腰身,迎着箭雨向前急冲。

    叮叮当当——箭矢射在他的身上,发出铁器碰撞搬的脆响,唐寅受其箭支的冲击力,身子不由自主地连续倒退数步。

    这样下去可不行,自己根本通不过对方的箭阵。想着,他灵机一动,伏下身来,身体随时开始发生变化,两只手臂变长,双腿变短,身上的衣服消失,露出褶皱又惨白的皮肤,再看他的脸,双眼只剩下两只细缝,鼻子变成两只黑洞,嘴巴大的都咧到耳根下面,獠牙外露,其状甚是骇人,他背后的舞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的娇容失色,好在她还是在唐寅的背后,看到不到他的正面,不然直接就得吓晕过去。

    感觉她环抱自己脖颈的双手有松动的迹象,唐寅冷声说道:“抱紧我!”

    说话之间,他整个人向前窜去,此时他奔跑起来,是四肢着地,速度更快,简直如同猎豹扑食一般,侍卫们这辈子也没见过如此模样的怪物,整个方阵被吓得大乱,人们射出的箭支不如刚才那么精准,箭阵的威力也随之大减。

    趁着这个难得的空挡,唐寅背着舞媚顺势冲到侍卫方阵近前,他身形高高跃起,下落时正好扑到一名侍卫的身上。

    由于他速度太快,产生的撞击力也太大了,他踩在那名侍卫的胸前,足足将其推出五六米远,所过之处,王宫侍卫无不被撞的动倒西歪,等唐寅从侍卫身上跳开的时候,后者已被压成了肉饼,分辨不出人型,只剩下一团模糊的血肉。

    进入侍卫的人群中,唐寅再次改变形态,恢复本来的模样,双手齐齐化成手刀,上附黑暗之火的灵魂燃烧,侍卫身上的皮铠根本挡不住他手刀的劈砍,只顷刻间便有三十余人被其手刀划中,倒地身亡。

    唐寅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吸取灵气,以弥补刚才受到灵爆?破时所流失的灵气。

    侍卫们彻底被他这个半人半鬼的怪物吓破胆,数百人的方阵,乱成了一锅粥,这时,忽听有人声喊道:“大人,我们来了!”

    随着话声,以程锦为首的二十名暗箭兄弟从侍卫们的背后冲杀出来。

    见到他们,唐寅先是一喜,接着凝声问道:“你们怎么近来了?”

    程锦说道:“我们助大人一臂之力!”其实他们是不近来不行了,这时王宫出现刺客的事已经传到宫外,大批的军队赶了过来,将王宫团团围住,程锦等人再不近来,就得被挡在外面。

    “大人快走,外面现在到处都是钟天的走狗,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

    唐寅心头一紧,冲着程锦点点头,道:“走!”说着话,他不再与侍卫们纠缠,继续向王宫的西宫墙跑去。

    眼前这波侍卫被唐寅等人冲散了,可是还有更多的侍卫在快速地云集过来,钟天这个王位得来不正,做贼心虚之下,在王宫可是安插了重兵防守的。

    见越来越多的侍卫冲来,程锦喝道:“留下十人,挡住对方!”

    随着他的命令,暗箭人员立刻退出十人,分散开来,分别去阻挡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敌人。

    十个人,与人山人海的侍卫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只是瞬间就被淹没在人海之中,只听人群里打斗声不绝于耳,但十人的身影已经找不到了。

    在砍倒大批侍卫的同时,暗箭人员的身上也不时遭受重击,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攻击一波又一波的打在他们的身上,每被击中一下,便有黑烟冒出,凝聚分身的灵气也被削弱一点。

    后来,见他们实在勇猛,侍卫们也不在拼死硬冲,而是派上长戟手,以长长的战戟将其牢牢架住,使其难以移动,然后周围的侍卫再一同放箭,随着箭雨扫过,暗影分身被刺得千创百孔,成了马蜂窝,暗之灵气再难以凝聚,飘散到了空中。

    不过由他们十人的拼死阻挡,确实为唐寅等人赢得了不少时间,他们一口气冲到西宫墙下,此时墙上已经聚满了王宫侍卫,唐寅因为背着舞媚无法使出暗影漂移,对身边的程锦喝道:“冲上去,打开缺口!”

    “是!”

    程锦答应一声,向期于的暗箭人员甩下头,众人齐齐施展暗影漂移,眨眼到了墙头上,与那里的侍卫们战到一处。

    有他们的冲杀,引得墙上的侍卫大乱,箭也放不出来了,唐寅趁此机会,顺利冲到墙下,十指弯曲,化成灵刀,扣住墙壁,快速的往上攀爬。

    此时他已恢复本来的模样,说话的声音也变成原声,他背后的舞媚越听越耳熟,只是不能看到唐寅的正面,无法确认。

    趁着他爬墙之机,她疑声问道:“你……你是唐寅?”

    “即是也不是,我只是分身!”唐寅随口回了一句,说话之间,人业已窜到城墙之上,十指化成的灵刀合拢,又变成两把长长的手刀,与程锦等人一同斩杀墙上的侍卫。

    舞媚紧紧环住他的脖子,身子也随之贴的更紧了,面颊慢慢地靠在他的背上,虽然听不到他的心跳,虽然他只是由暗影分身化成,但是她还是感受到一股浓浓的甜蜜感。

    果然是他,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男人。

    自钟天宣布要娶她为妃的时候,她就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唐寅了,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和他碰面,还能与他近在咫尺,趴在他的背上,紧紧地拥抱着他,即使现在立刻就让她死去她也知足了。

    “这些天,我常常做梦,梦到你会来救我,带我远走高飞!”舞媚伏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眼泪不知不觉中滑落下来。

    唐寅没有回话,依然在砍杀周围的侍卫,不过他的出手却明显迟缓了一下。

    “就算现在立刻死去,我也不会再有怨言……”

    “我不会让你死的!”唐寅干脆地回了一句,低头向宫外望了望,下面黑压压的都是骑兵方队,他回头对程锦喝道:“别打了,快撤!”

    “是!”程锦答应一声,对另外十名暗箭人员喝道:“撤!”

    “队长保护大人先走,我们留下殿后!”十名暗箭人员,听闻程锦的命令,无一人退后半步,仍死死挡住从两侧冲杀上来的侍卫。如果他们都撤走,让侍卫们重新云集墙上,布起箭阵,他们连同唐寅恐怕谁都走不了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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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介绍:
他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但在现实世界中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而去到了混乱不堪的异界,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他的实力却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在这里,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走上那条属于他自己的王者之路。
他的名字叫唐寅,他的一切,只是存在于传说中……
唐寅在异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寅在异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