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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道     唐寅在异界txt下载     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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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一章

    趁着己方箭阵的压制,在城门前的战无敌又来了精神,他单手提刀,快速冲到城墙下,身形猛的向上一窜,腾空越起多高,空出来的手掌如果爪子一般,深深扣入的城墙的石壁中,接着手臂用力上提,身子再次上窜,随之又爬上一米左右。

    金华城的城墙总共才七、八高,哪里能架得住战无敌的跳跃,只几个上纵,他距离城头的距离已不足一米,这时候城墙上的风军也听到了动静,数名士卒纷纷顶起盾牌,冒着被箭雨射杀的危险端起一锅火油,走到墙边,其中一名士卒探头向外望了一眼,不过在看清楚战无双所在的方位时,一支箭矢也射透他的头盔,箭头深深刺入他的脑袋中。那名风兵声都未吭一下,便从墙头栽了下去,与此同时,又有数名风兵探头观望,其中一人看到占无双的方位,边伸手指点边侧头大叫道:“在这里……”

    他话声也仅仅说到一半,身体也被飞射而来的雕翎贯穿,不过好在风军已得知战无敌的大概位置,连头都未敢露,直接把火油泼了过去。

    哗——这锅火油当头淋下,即便是修为精深的灵战士也承受不了,战无敌惊叫一声,顾不上继续往城头上冲,只能侧身横纵,身子躲出去的同时,人也从城墙下重重摔落下去。因为有灵铠护体,战无敌落地后也没受到太大的伤害,他从地上爬起,举目看着城头哇哇怪叫,不服气地继续攀爬。

    战无敌一爬墙,风军就浇火油,连番几次,硬是把战无敌阻挡在城下,这时候,大队的宁军业已冲到城下,架起云梯,蜂拥上爬,随着大批宁军的加入攻城,风军的目标立刻被分散,人们也不可能再只盯着战无敌一个人打,这样一来,便给了战无敌冲上墙头的机会。

    借着麾下士卒的掩护,战无敌和数名宁军将领顺着城墙直接攀爬到城头之上,当他们上来后,简直如同虎入狼群一般,抡起手中的灵兵,见人就砍,逢人就杀,北城头上的风军只剩下八千来人,哪能顶得住这些灵战士的冲杀,阵营随之大乱,攀爬云梯的宁军压力顿减,大批的宁军也快速地爬了上来。此时,整个北城墙已完全失控,到处都有宁军与风军的近身恶战,到处都有激烈的拼杀,双方士卒的惨叫声不时从人群中响起。

    随着双方的混战开始,战无敌大面积杀伤的灵武技能已无法施展,只能挥动手中的大刀,逐一劈砍周围的风军,即便如此,仍有数之不清的风军惨死在他的刀口下。

    战无敌杀的姓起,又砍到数人后,见城墙中段的风军特别密集,中间还站有一名身穿将领盔甲的风将在临场指挥,不用问,这肯定是风军的主将。战无敌大吼一声,道:“前面的人统统给我让开!”说话之间,他以提刀冲了过去。

    双方士卒正在城墙上恶战,战无敌突然发了疯似的前冲,直把挡在他前面的双方士卒撞的东倒西歪,不少人收力不住,尖叫着从城头跌落下去,其中即有风军当然也少不了宁军。

    战无敌几个箭步便冲到风军最多最密集的城墙中段,他两只眼睛死死盯着人群中的沈智宸,大吼道:“我要你的脑袋!”说着,他手中刀立劈华山,猛砍下去,灵波射出,扫入人群当中。

    挡在沈智宸前面的数名风军闪躲不及,被灵波切个正着,随着一阵咔嚓、咔嚓的脆响,几名风军皆由身体中央被劈开,身子裂成两半,鲜血溅的周围人满脸满身。

    沈智宸不是以灵武见长,不过他反应到是快的出奇,眼看着对方的灵波劈开自己面前的士卒,直奔自己而来,他惊叫出声,想都未想,身子就地扑倒,滚向一旁。

    唰!

    灵波在地面留下一条长长的裂痕,擦着沈智宸的身体掠过。他是躲过去了,但其身后却传来一片惨叫声。

    没等他从地上爬起,战无敌已拖刀冲到他近前,手臂挥动之间,周围的风军纷纷被打倒在地,随后,一脚踩在沈智宸的背部,单手把紫电幽光刀高高举起,对准沈智宸的脑袋,恶狠狠劈了下去。

    完了!我命休矣!沈智宸眼睁睁看着紫幽幽的大刀砍来,却已无从闪躲,他把眼睛一闭,等死了。

    不过,战无敌的大刀并没有砍中他的脖子。耳轮中只听当啷啷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声,战无双的紫电幽光刀被一把墨黑闪烁着蓝光的镰刀硬生生架住,与此同时,在沈智宸的身边凭空多出一人,浑身的黑色灵铠,表面上还有层层的鳞波,向上看,灵铠面具的眼睛处两只绿幽幽的眼眸正闪烁的骇人的精光。

    来者正是唐寅。

    战无敌大吃一惊,首先对方来的太突然,其次,对方能接住自己的全力一刀,可见其修为极为深厚。他本能的倒退一步,怒视唐寅,喝问道:“什么人?”

    “问阎王去!”唐寅干脆地回了一句,先是伸手把沈智宸的脖领子抓住,猛的向身后一甩,直接将其扔了出去,同时嘟囔道:“少在这里碍事!”说着话,他手中镰刀轮起,对准战无敌的太阳穴就砍了下去。

    战无敌气闷地怒吼一声,运足灵气,立刀招架,当啷,又是一声铁器的碰撞,唐寅和战无敌皆向后退了一步。表面上看双方是旗鼓相当,可唐寅是主动攻击的一方,自然占有便宜,与对方各退一步,说明他的修为不如战无敌。

    当然,也没有哪个暗系的修灵者会傻到去与光明系的修灵者比拼修为和灵武技能,一刀被对方挡下,唐寅片刻都未停顿,施展暗影漂移,身形在战无敌的面前消失,而在他后面的阴影中出现,镰刀顺势前探,猛刺战无敌的后腰。

    战无敌虽然无法使用暗影漂移,不过他的速度也不满,身形扭动,让开镰刀的锋芒,接着想回手反劈唐寅。哪知唐寅的一刀虽然刺空,手腕接着一翻,使镰刀的刀刃对准战无敌,猛的回拉,刀刃直切向战无敌的肚子。

    哎呀!战无敌在心里暗叫一声,果然怪形的兵器有怪招,竟然还能这么使用。想归想,他人可没闲着,没见他如何蓄力,人已腾空跃起,镰刀的回拉是擦着他的脚底板划过的。趁着下落之力,他双手握刀,使足浑身的力气,大吼一声,猛劈唐寅的脑门。

    这由上而下的一刀声势骇人,刀身破风都发出嗡嗡的闷响。不用细看也能感觉出对方这刀的力道有多大,唐寅嘴角上扬,身形提留一转,如同泥鳅一般,从战无敌的面前又闪到他的身侧,镰刀在上面虚晃一招,下面提腿甩出一记重踢。

    咔嚓!

    战无敌的重刀劈在城墙的石砖上,数块巨大的城砖都被这一刀之力硬生生压碎,没等他收刀再攻,唐寅的镰刀业已到了他近前,对手的出招之快,也惊出他一身冷汗,急忙低头闪躲,他是把唐寅上面这刀避开了,可后者下面的一脚也到了。

    啊!好狡猾的敌将!战无敌心中惊叫一声,身子尽力前窜,堪堪把唐寅这一脚让开。缓过这口气,他大叫着回手一刀,甩出一记灵乱?极,打算以光明系的灵武技能压死对手。

    这就是他对战暗系修灵者经验不足了,象灵乱?极这种技能消耗灵气太多,而对暗系修灵者威胁又太小,只要后者会灵活应用暗影漂移的话。

    果然。他的灵乱?极还未近唐寅的身,后者身形已然消失,又闪到战无敌的背后,这回是挥动臂膀,连出数刀,分砍他的上中下三路。好在战无敌修为深厚,使出灵乱?极这种技能后也不需要回力,能立刻投入战斗。

    被*无奈之下,他只得向前翻滚,唰唰唰,三道灵波从他的身上横扫而过。

    唐寅和战无敌对战到一处,另外,留守城内的邵阳也率领一万的风军赶过来增援。这批风军的及时赶到,总算是稳住了北城墙岌岌可危的形势,而且邵阳的灵武也十分了得,有他参于战斗,也使风军被动的局势扭转不少。

    唐寅的修为并不比战无敌高,灵武技能更是少得可怜,想战倒战无敌,不太可能,而战无敌虽然修为深厚,所学技能也庞杂,但想打败身法灵活诡异又能熟练使用暗影漂移的唐寅也难如登天。

    二人你来我往,打的惊天动地,周围的十米左右的地方都成了真空地带,无论是宁军还是风军都不敢靠前,生怕受到两人发出的灵**及,死于非命。

    正在二人谁都战不下对方,两军的士卒也打的旗鼓相当之时,负责镇守东城墙的上官元让也闻讯赶了过来。

    见到北城墙已经杀的人仰马翻,敌我双方混战在一起,上官元让非但未惊,反而兴奋地连连高呼,连眼睫毛都在笑。他回头看看自己带来的三千士卒,兴奋道:“兄弟们,你们随我冲出城去,杀他宁军个片甲不留!”

    “我们听将军的!”

    “好样的!”上官元让催马前冲,直奔城门。

第二百一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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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上官元让令人打开城门,率领三千士卒就冲杀出去。

    他的杀出,令宁军大感意外,谁都没想到在己方大举攻城的时候,对方没有龟守,反倒冲杀出来。准备不足的宁军被突如其来的上官元让一众杀的措手不及,城门附近的宁军不由得一阵大乱。

    他们乱,但上官元让的刀可没停,激射而出的灵波如刀子般横飞进宁军阵营,一时间人仰马翻,士卒们倒下一片。上官元让勇猛,他带出来的三千士卒也不含糊,一各个拼尽全力,对密压压的宁军猛砍猛劈。

    宁军并不擅长贴身近战,尤其还是对方抱着一死之心的博命撕杀,更令宁军心中生寒意,加上上官元让太厉害,砍人如同切菜,城门附近的宁兵最先顶不住了,纷纷向后败逃。

    上官元让哪肯轻易放他们走,率众便追杀过去。宁军在前面跑,上官元让领人在后面追,不过,身穿沉重盔甲的宁军哪能跑得过只着革甲的风军,只见场上不时有落后的宁兵被风军追上,砍翻在地,没等爬起,更多的风军已从其身上踩过。

    这支宁军溃败的极惨,从金华城门前,一直败回到己方的北营,不过他们向营门里退,上官元让却丝毫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率领三千士卒,兜着宁军的屁股也杀进了宁军的北营里。

    这下子宁军大营可乱了套。营寨中的宁军基本都出战了,留守营内的士卒不多,上官元让一众突然冲杀近来,留守营内的士卒立刻慌了手脚,仓促出里来迎战,只是这些士卒出来还不如不出来,徒增伤亡而已。

    宁军中没有厉害的将领,也无人能挡得住上官元让,只见他在敌人阵营当中左突右冲,若入无人之境,大片大片的宁军倒在他的刀口下。宁军被以上官元让为首的三千风兵杀的溃不成军,向营地的深处一退再退。

    有了上次偷袭钟文的教训,上官元让这回可谨慎得多,没敢再继续向宁军大营里追杀,他号令下面的士卒,都取出火捻子,放火烧营。

    三千风军听闻将领,纷纷把随身携带的火捻子拿出来,找些干草,堆在各个营房的内外,然后放火烧营。

    这把大火烧起,火势蔓延迅猛,时间不长,浓浓的黑烟已直冲云霄,还在前方攻城的宁军见己方大营火起,无不大惊失色,军心动荡,人们不知自己是该继续攻城还是该回营救火,一各个前后张望,不知如何是好,也无心再战。

    城墙上与唐寅激战正酣的战无敌也看到了己方北营火起,心中又急又恨,怎么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北营着火了呢?他边打也边考虑,自己是不是要继续攻城。现在守城的风军阵脚已然稳住,别说短时间内难以突破对方的防线,就算坚持打下去,到最后己方也未必能稳胜,若是己方最终没能突进城内,北营又被大火烧光,自己的责任可就大了,到时如何回去向大哥交代?

    想到这里,他狠狠咬了咬牙,冲着唐寅急挥数刀,先把他*退,然后抓出空挡,扯脖子大声喊道:“暂停攻城,全军撤退!”说话间,他窜上箭垛,纵身形直接从城墙上跳了下去,等他的身子快接近地面时,手中刀猛的向城墙一刺,只听扑的一声,紫电幽光刀深深刺入墙内,战无敌的下坠之势也随之停止。

    战无敌下令撤退,而且自己也先退走了,城外的宁兵倒还好说,跟着他往回跑就行,但已经上到城墙上的那些宁兵不可能和他一样也从城头上就直接往下蹦,随着战无敌和他麾下的战将、城下的宁兵纷纷撤走,留在城墙上接近两万的宁军顿时大乱。

    人们无心恋战,纷纷后退,疯抢云梯。现在宁兵们已不是顺着云梯一步步的往下爬,而是搂抱着云梯直接往下滑,宁军身上的钢盔钢甲砸地时发出的咚咚闷响声不绝于耳。

    接近两万的宁军,上墙容易但下墙难,云梯总共就那么多,哪能容得下这么多人一下子全部通过,有些反应快的宁军先滑下城头,更多的宁军则拥挤在各个云梯的上方,你推我挤,乱成一团。

    唐寅见状,暗赞一声漂亮,不管上官元让是出于什么想法,总之杀入对方的营地并放起一把大火,等于是直接*退了宁军的这次强攻。担忧对方的大军回撤会把上官元让堵在敌营,唐寅招呼邵阳和沈智宸,让他二人继续指挥战斗,他自己则率领两千风军,去接应上官元让。

    随着唐寅再杀出城来,战场上彻底乱了套,城头上在战斗,营寨里也在发生激战,两军阵前也是即有宁军也有风军,双方的人员混杂在一起,真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看宁军的主力开始撤回援救大营,上官元让也不敢在敌营内久留,立刻下令,全军回撤。

    他们向己方的城池撤,宁军也在退回本营,双方在阵前碰个正着,一马当先的战无敌嗷嗷怪叫,大吼道:“我要你们有来无回!”说着话,举刀就冲向风军阵营。

    上官元让更不示弱,哈哈大笑一声,说道:“匹夫休要猖狂,接我一刀!”话音未落,三尖两刃刀已挂着劲风横扫向战无敌的前胸。战无敌连想都未想,抡刀反劈回去。

    当啷啷!

    双刀结结实实地碰撞在一起,这一声剧烈的铁器碰撞声,直把周围的双方兵将震的耳膜生痛,脑袋都嗡嗡作响,不由自主地齐齐后退。

    他们的退后,正好给二人让出打斗的空间。上官元让在马上,战无敌在地上,两人都是用刀,你来我往恶战在一处。

    不交手不知道,等战无敌和上官元让一过招,心中暗暗吃惊,这员战将可不是平凡之辈,其修为不仅比城墙上那个暗系修灵者要高,比自己也要高出一截,硬碰硬打起来,自己根本不占任何优势。

    心中正琢磨着,上官元让的刀又猛刺过来,战无敌大喝一声来的好,身形后纵的同时,手中紫电幽光刀生出霞光万道,接着向前猛的一探,大喝道:“突!”

    在他的喊喝之中,闪烁异光的刀身上散发出丝丝的白雾,凝聚在上官元让的四周,接着,灵雾凝聚,化为圆锥形的尖刺,急射向上官元让的周身要害。

    这是灵武技能,狼牙?突。

    上官元让倒是不慌不忙,手中的三尖两刃刀挥舞起来,将自己的周身上下护的风雨不透,由灵气凝华而成的尖刺没有射中他,全部钉在刀身上,只听他的身边叮当作响,只瞬间便把狼牙?突化为无形。

    战无敌见状大惊,此人究竟是谁?怎么如此厉害?他还没回过神来,上官元让哈哈大笑,说道:“此等劣技,用出来岂不是在羞辱你自己?”说着话,他手中刀突然凌空挥砍出去,二十道灵波同时生成,有些是横扫,有些是斜劈,交叉错乱,齐齐射向战无敌。

    灵斩?极!战无敌倒吸口凉气,不敢大意,或以紫电幽光刀格挡,或抽身闪避,好一番手忙脚乱才把这轮灵波让过去,可灵波飞过之后象是有生命一般,半路又突然折了回来,分砍战无敌背后的要害。

    战无敌已有防备,蓄足力气,身形猛的窜起,弹跳到空中,等灵波从他脚下掠过时,他大吼一声,手中刀由上而下的猛劈,咔嚓,紫电幽光刀的锋芒劈中灵波,随着一阵脆响,二十道灵波全部被其击碎。

    上官元让看得清楚,暗暗点头,此人不仅修为精纯,而且所学也庞杂,一眼便能认出灵斩?归的极至灵斩?极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难得碰上象样的灵武高手,上官元让心中未惧,反而开始兴奋起来。

    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跳动着,血液流淌开始加速,他仰天长笑一声,大声道:“来、来、来!你我再战一场!”说着,他拖刀冲向战无敌,后者也不退却,提刀迎上前去,两人比拼完灵武技能后,又开始了贴身近战。

    贴身战对灵战士的要求更高了,不仅要修为深厚,灵武精湛,还要比拼双方的反应速度、应变能力等等。

    二人你来我往,眨眼工夫已恶战三十余回合,两人都没有留出败迹,不过战无敌身上已开始冒汗了。

    上官元让的出招太快,中间几乎没有间隔,一刀接着一刀,根本就不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时间,象是要以连续不断的进攻把对手活活压死。

    战无敌能和他对战三十回合而未露出败相已算是很不容易了。

    十个普通人中,只有一个人是能够修炼灵武,在一百个能够修炼灵武的人中只有一个是适合修炼灵武的,在一百个适合修炼灵武的人中只有一个是极适合修炼灵武的,这种人便是万里挑一的灵武天才。战无敌正是这种人。

    而在一百个灵武天才中也未必能出现一个‘神灵一体’体质的旷世奇才。这就是战无敌和上官元让的差距。

    战无敌又与上官元让战了二十个回合,这时候,他灵铠内的衣服已完全被汗水湿透,人也呼哧呼哧的急促气喘,出刀也远没有刚开始时那么犀利。

第二百一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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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不用继续战下去,战无敌已知道自己绝不是眼前这员敌将的对手,料不能胜,他急出两刀,退出圈外,急喘了两口粗气,然后侧头对手下士卒喝道:“兄弟们,一起冲杀,消灭敌军!”

    他刚刚喊完话,宁兵的进攻还没等展开,阵营后方突然大乱起来,原来,率领两千风军的唐寅此时已赶了上来,在宁军的背后大砍大杀,直把后方的宁军打的四散奔逃,哭爹喊娘。

    战无敌或许是个勇冠三军的猛将,但绝不是个精通领兵作战的好统帅,见敌人又从背后突杀上来,别人还没觉得怎样,他倒先急了,不管不顾地下令道:“撤退!立刻撤退!全军退回营寨!”

    其实他若是回头仔细看看,肯定能发现敌人并不多,只两千来人而已,挡在他前面的上官元让也才三千人,前前后后满打满算只五千人,而战无敌麾下士卒足有八万之众,只要稳住阵脚,消灭这五千敌军很容易,可是此时他的信心都被上官元让的大刀砍没了,又感觉己方现在前后受敌夹击,不适合继续战斗下去,也没有多加思量,便早早的下令全军撤退。

    如果硬拼,宁军自然占有巨大的优势,而一旦选择撤退,士卒们斗志全无,虽然兵力众多,但却被没有多少人的风军追着屁股打,狼狈的一塌糊涂,落在后面侥幸存活下来的宁军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退回到己方营寨里。

    唐寅和上官元让汇合一处,后者哈哈大笑,回头望望火光冲天的宁军北营,兴奋地说道:“大人,我们反杀回去,再冲他一轮如何?”

    闻言,唐寅笑了,虽然他也很想再继续追杀,可他的理智却把体内的冲动压了回去,宁军溃败不是因为打不过己方,而是因为大营起火,军心乱了,进入敌人大营继续战斗,把宁军*的狗急跳墙,背水一战,己方得进入多少人搭上多少人,何况宁军北营起火,其他营地的援兵也会很快赶到,继续拼杀,对己方大为不利。想到这里,他冲着上官元让一挥手,干脆利落地说道:“不可恋战,撤回城内!”

    “哦……”上官元让有些不甘心,回头看看乱成一团的宁军北营,再瞧瞧表情坚定不容人拒绝的唐寅,他嘴角蠕动,小声嘟囔几句,还是乖乖服从唐寅的命令,率领三千麾下士卒跟随唐寅退回己方城池。

    他们回撤,而那些从城头上滑下来的宁军也再想退回本营,双方碰个正着,免不了又是一番撕杀。当初攻上城头接近两万的宁兵,在城上被杀一批,回撤时又死一批,安然无恙退回到大营的不足一万。

    这场攻城战以战无敌仓促撤军回营救火而草草结束,算起来双方战斗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死伤的士卒却不少,风军这边折损兵力有数千之众,而且还阵亡一名兵团长,原本沈智宸和白杰麾下的一万士卒减员过半,宁军方面折损的兵将也接近万人,双方的死伤是半斤八两,谁都没占到便宜。

    不过宁军数量众多,死伤万人不影响元气,而风军则不然,几千人的伤亡就已经算是伤筋动骨了,尤其是白杰的阵亡,打乱了唐寅当初的部署,不得以,只能把邵阳顶在北城墙,加强北城的防御。

    没过多长时间,宁军北营的大火就被控制住,这时候战无敌的心情也平静下来,琢磨刚才的战斗,越想越气闷,越想越火大,自己本来已经率众攻上城头,怎么就没有把握好时机,还被对方给*退了呢?

    一战恶战下来,己方损兵折将,却没有取得任何的战果,这让自己有何脸面去向大哥复命?这时候,战无敌也犯愁了,也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自己手下的那些谋臣武将们。他把众人聚到一起,遥望金华城,问道:“各位将军、大人,接下来我们还要不要继续进攻?”

    听闻这话,众人相互看看,皆在心里苦笑。战无敌刚愎自用,除了战无双,谁的话都听不进耳朵里,刚才形势那么好,本来应该一鼓作气杀进城内,可他偏偏顾虑后营起火,错失良机。人们沉默片刻,接着异口同声地说道:“当然要继续进攻!方才一战,我方虽然死伤不小,但敌军也伤亡惨重,将军应继续施压,不给城内敌军以喘息之机!”

    “可是……”此时,战无敌的信心已然不太足了,他顾虑重重地说道:“敌将甚是厉害,我军若是强攻,只怕……未必能占得便宜……”

    “哎?”一位谋臣摆摆手,说道:“将军不必担忧,敌将厉害,但毕竟只有一个,双拳难敌四手,如果挡得住我军这么多的将领,另外,将军可把灵武学院的学员派上战场,让他们去冲锋陷阵,有这些灵武学院的学员在上去打头阵,扰乱敌兵,我军的攻城也会更加顺利!”

    “啊!”听闻这话,战无敌脸上的担忧之色顿失,心中暗道:对啊,自己怎么把那些灵武学院的人都给忘了?!与其留他们在军中吃干饭,不如把他们带上战场,以他们的灵武,对己方也会有不小的帮助。

    他连连点头,连语气都变的十分客气,笑道:“先生所言极是,就按照你的主意办!传我将领,把那些灵武学院的学员统统带过来,让他们参与攻城战!”

    “是!将军!”左右的侍卫们纷纷答应一声,飞奔而去。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灵武学院的学员们便齐齐接令赶来。这次随军的灵武学员有五十多号人,最大的二十三、四岁,最小的才十六、七,有男有女,其中过半是宁国权贵子女,另一半则是从百姓中筛选出来的灵武人才。

    看到灵武学员都到了,战无敌带着他们站到一处高地,手指远处的金华城,说道:“等会我军要大举攻城,届时你们配合攻城的将士,率先杀上城头,搅乱敌军的防守,为我军将士创造有利条件,可有问题?”

    这些灵武学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听完战无敌的话,非但没有露出惧色,反而一各个满脸的兴奋,学员们齐声说道:“将军,你就放心吧,我等上阵,定杀敌军个片甲不留!”

    “恩!”这话战无敌爱听,他应了一声,仰天大笑,抚掌道:“不愧是我大宁军中的后起之秀!今曰若是能一战成功,你等都立大功一件,回到良州,我自会向君上为诸位邀功请赏!”

    “多谢将军,你就等着瞧好吧!”

    “若不能胜,我等提头回来!”

    灵武学员们士气高涨,皆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俗话说养兵千曰,用在一时。他们在灵武学院里苦修数载,没有上过战场,也没有参与过实战,平曰里快被人捧上天了,现在每个人都想上阵杀敌,立功露脸。

    战无敌闻言大喜,再不耽搁,传令下去,全军出击,继续攻城。

    九万多的宁军没有休整多少时间,又从大营里冲出来,杀向金华的北城。

    此时,唐寅、上官元让、邵阳、沈智宸都在,守城的士卒也增加到了两万人。远远的看到宁国大军又来了,唐寅眯缝起眼睛,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上官元让转身拱手说道:“大人,我出城迎敌!”

    唐寅摆摆手,敌军数量太多,现在可不是迎敌的好时机,他说道:“与其出城迎战,不如留守城上以逸待劳。”

    没等旁人说话,沈智宸连连点头,应道:“大人所言极是,元让将军万万不可草率出击!”白杰的阵亡就是个惨痛的教训,他死不要紧,还连累带上千的士卒死于非命,使刚开始的守城战变的异常被动,风军吃了大亏。

    有唐寅的阻止,上官元让只能压下好战之心,走到城墙边沿,一手拄着三尖两刃刀,一手扶着箭垛,举目眺望敌军方阵。

    等宁军的方阵距离金华城不足百米的时候,唐寅知道,宁军的箭阵也快来了。他转头传令下去,先让士卒们举盾躲避,以应对随后而来的宁军箭射。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数以万计的箭支就从宁军方阵的头顶升空,一支支的雕翎挂着劲风,呼啸着升上长空,在天上画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齐齐向城头飞落下来。

    叮叮当当——顷刻之间,箭支撞击石壁、盾牌的清脆声响不绝于耳,如此密集的箭射,风军们被压制的连头都露不出来。

    直至宁军的先头人员已接近城墙,并架起云梯,宁军方阵的箭射才宣告终止,随之而来的就是双方激战最为惨烈的攻坚战。

    密压压的宁军支起一架架的云梯,或是蜂拥上爬,或是在旁射箭掩护,城头上的风军或回箭阻击,或砸下滚木擂石,双方阵营中都不时有中箭倒地的士卒。

    这边的攻城战刚刚展开,混在宁军士卒中的灵武学员们便悄悄潜行到风军相对较少的地方,一各个罩起灵铠,然后快速地向上攀爬。这些学员的修为都在化境往上,五十多名如此修为的灵战士突然出现在战场上,无论对手是谁,都会被杀个措手不及。

第二百一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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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四章

    五十多号灵武学员的出击正打在风军防守的薄弱处,这五十多人冲杀上城头,如同群狼扑食一般,凶猛又犀利的攻击把城头上的风军*的节节溃败。

    此处大乱,唐寅也看到了,他拖着镰刀急步迎了过去。刚到近前,两名灵武学员手持灵剑,对着唐寅分心便刺。看清楚这批冲上来的宁军,唐寅也先是一愣,突然看到五十多名身罩灵铠手持相同灵兵的灵战士,任谁都会觉得奇怪。

    好在唐寅有宁兵的记忆,只稍顿片刻就明白过来,这些人都是宁国灵武学院的学生。不过对方肯把这些灵武学生派上战场倒是令他蛮意外的,毕竟这些学生中有过半的人都是贵族子女,身份背景显赫,在战场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宁军的两个统帅战无双和战无敌恐怕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看来战无双和战无敌是被己方*急了,不然不会动用灵武学院的人。心中想着,可唐寅的身子没有片刻的停顿,他微微晃动身形,身如杨柳,摆动之间便把迎面刺来的两剑轻松避开,接着,手中镰刀横扫出去,猛斩二人的腰身。

    两名灵武学员没想他的身法如此灵巧,也没想到他的反击又如此迅猛,二人惊叫出声,不约而同的齐齐向后急退。他们快,可唐寅的刀更快,二人稍稍慢了一点,镰刀从二人身上的灵铠划过。

    沙!

    随着摩擦声,两人小腹上的灵铠同被划开,只是瞬间,二人肚子上的灵铠就被镰刀上的黑暗之火烧化,好在镰刀的锋芒没有切到他俩的皮肉,不然这两人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未必知道。即便如此,两名灵武学员亦是大惊,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足足退出三米开外才停住脚步,低头再看,小腹处的灵铠化没了,剩下两个大窟窿。

    “是……是黑暗之火!”

    “他是暗系修灵者!”

    两名灵武学员异口同声道。不管他们的实战经验再怎么差,但所学的知识确实渊博,只一交手就把唐寅暗之修灵者的身份辨认出来。两名学员又惊又骇地对看一眼,接着,眼中又闪出兴奋的光芒,回头对同伴连声大叫道:“是唐寅!唐寅在这里、唐寅在这里——”

    听闻他俩的喊声,其他那些正在追杀风军的灵武学员纷纷停手,一各个两眼放着精光,快速地向他们这边冲来。他们都知道唐寅是天渊军的首领,若是能杀掉唐寅,这场战争就等于胜利大半,而且其中的功劳也太大了。

    这些灵武学员参军出征就是为了立功的,现在听说唐寅来了,谁还愿意去和那些普通的风军纠缠?时间不长,五十多名灵武学员已快速地将唐寅围在中央,虽然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但通过他们露在外面闪闪放光的双眼,不难感觉出他们心中的激动和兴奋。

    这就是所谓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吧!唐寅心中冷笑,他早就对灵武学员们垂涎三尺,现在倒好,他们主动送上门来了,这是老天给自己的‘美餐’。他舔了舔嘴唇,手中刀向前一指,以刀头点着最先杀向他的两名灵武学员,语气中带着笑意,慢悠悠地说道:“你先拿你俩开胃!”说着话,他身体的周围腾的一下布起一层黑雾,接着,人在黑雾中消失,当他再次现身的时候,人在位于灵武学员的人群中,就站在他刚指的那两名学员的背后。

    没等灵武学员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时,唐寅抬起手来,掌心中燃烧着闪烁蓝光的黑火,猛的向前一探,只听扑的一声,手指上由灵铠化成的指甲锋利如刀,轻而易举的刺穿了对方的灵铠,深深插入到体内,连那名灵武学员的心脏都被他扣在掌心。

    这名灵武学员连叫声都未来得及发出来,体内的精华和生命便已被黑暗之火的灵魂燃烧化为灵雾,当唐寅收回手时,他掌心中多出一颗已失去精华的心脏,颜色呈暗红,好似一块即将腐烂的死肉一般。

    他歪着脑袋看了看,手指微微用力一捏,扑的一声,心脏破碎,顺着他手指缝隙流淌出暗红的血水。

    哗——见状,周围的灵武学员们无不大惊失色,估计他们这辈子还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也从未见过象唐寅这么手段冷血又残酷的人。学员们还没对他展开围攻,唐寅的镰刀又挥向另一名灵武学员。

    同伴的惨死历历在目,那学员又悲又愤,气急怒吼,手中的钢剑迎着唐寅的镰刀挥去,另只手握紧拳头,直击唐寅的面门。后者连躲都未躲,以他灵天境的灵武修为,只要对方不用灵兵,根本伤不到他分毫。

    嘭!学员的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唐寅的面门上,发出一声闷响,唐寅的身子连晃都未晃,出手的镰刀继续劈出。当啷!学员的灵剑和镰刀碰在一处,后者没觉得怎样,前者已惨叫出声,镰刀上传来的强大力道让他的身躯直挺挺弹飞出去,跃过箭垛,直直向城外坠落。

    没等旁人反应过来,唐寅也笑讽道:“想跑?没那么容易!”他话音还未落,身形消失,以暗影漂移直接闪到那名学员下坠身子的下方,镰刀也顺势挥了出去。

    可怜那名学员连唐寅在哪都未看到,身子就被劈来的镰刀斩成两截,精华化为灵雾,尸体和血水在空中散落下去。

    唐寅由现身到挥刀,一系列的动作都是在空中完成,没等身形落地,又以暗影漂移闪回到城头上,这一去一回的时间还不到两秒钟,若是眼神慢点的人见了,恐怕都会以为他根本就没离开过原地。

    眨眼工夫,连杀两人,唐寅一出手便把灵武学员们震慑住了。众人看着唐寅,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们由开始到现在没对唐寅出过一招,但一各个却全象刚打过一场恶战似的。

    唐寅站在人群中,环视众人,单手持起镰刀指指他们,柔声说道:“你们还在等什么?同伴已经上路了,你们忍心让他二人孤零零的走吗?”

    他话中的嘲讽和轻视之意让众学员们忍不住面红耳赤,他们背景显赫,又是灵武学院的学生,平时都被当成国宝一般由人们宠着敬着,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气愤和恼怒压下了心中的恐惧,不知是谁最先大吼一声,接着,众学员们齐齐出手,共同围攻唐寅。

    若是在宽敞的地方,他们的围攻或许还会有威力,但是在狭窄的城头,他们的围攻根本施展不开,拥挤在一起,一身庞杂的灵武技能也全然放不出来,只能凭手中的灵剑与唐寅单纯地比拼速度和招式。

    但这两样可都是唐寅最擅长的,只见他在人群中不慌不忙,时而躲闪,时而出刀还击,气定神闲,应对自如,反倒是人多的灵武学员们被他时不时的反击*的手忙脚乱,尖叫连连。

    混战了一会,唐寅顿感不耐,双手握紧灵刀,运足灵气,连挥数刀,数道灵波随之激射而出,灵武学员们被他发出的灵波*的连连闪躲退避,趁着对方阵形大乱之机,唐寅施展暗影漂移,闪到人群中,手脚并用,镰刀连扫。

    挤在一起的灵武学员们有数人闪避不及,被镰刀的锋芒波及到,随即仅仅是细微的伤口,只要被镰刀的刀身碰到皮肉,黑暗之火便能窜到他的全身,肆虐、燃烧,吞噬他的生命。几名被镰刀扫中的灵武学员都未能幸免,统统死于灵魂燃烧之下,另有几人被唐寅的脚踢中,身子如同脱膛的炮弹般弹射出去,或摔出好远,或跌下城墙。一时间,数十号的灵武学员被唐寅一人*得大乱。

    就在这时,上官元让不知从哪钻了出来,也加入到战团中。

    他的到来,对灵武学员们而言就是祸不单行、雪上加霜了。上官元让可没有灵武学员们那种怕伤到自己人而不敢释放灵武技能的顾虑,这里的自己人只有唐寅一个,而唐寅又是暗系修灵者,根本不怕受灵武技能的波及,只一个暗影漂移便可以轻轻松松地闪到攻击范围之外。

    他二人合力对战灵武学员,后者哪里还能顶得住?

    有些灵武学员死在黑暗之火中,有些死伤于上官元让的三尖两刃刀下,还有人吓破了胆,也不管同伴们的死活,哭喊着跳下城头逃之夭夭,原本五十多名灵武学员,到现在只剩下十余人。

    看着面前的唐寅和上官元让,再瞧瞧躺在他二人脚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尸块,众学员们从内心深处生出恐惧,也终于体会到战争的残酷姓。战场不是练习场,敌人也不是学院里的老师,对方的杀招不会给再你第二次机会,一旦战败立刻就会丧命。

    “不……不能再打了!我……我们也跑吧……”一名学员声音颤抖着对周围的同伴们说道。

    这声音,唐寅倒是熟悉得很,闻言,他眼睛顿是一亮,毫无预兆,身形在众学员们前面消失,而后出现在说话的那名学员背后,没有使用镰刀,举起拳头,狠狠击向对方的后背。

第二百一十五章

    第二百一十五章

    听背后恶风不善,那名学员已然知道唐寅使用暗影漂移到了自己的身后出手突袭,他吓的激灵灵打个冷战,此时也顾不上什么丢脸不丢脸了,身子顺势向地上一趴,来个懒驴打滚,在地上翻滚着想躲开唐寅的攻击。

    只是他的滚动又怎能快过暗影漂移,唐寅一击不中后,再次施展暗影漂移,闪到那学员的身侧,由上至下,又是一记重拳,这回学员再闪躲不开,胸前被唐寅的拳头打了个正着,只听咔嚓一声,学员胸前的灵铠顿碎,人也随之闷哼一声,两眼向上一翻,晕死过去,身上的灵铠化为灵雾,消失无形,他手中的灵剑也恢复成原状。

    低头看眼学员的长相,唐寅嘴角上扬,幽幽笑了,果然是他,上次自己在宁军大营地碰到的那个贵族青年。

    见青年被唐寅一拳击晕,其余的灵武学员们纷纷惊叫出声,一拥而上,出手抢救。他们快,可唐寅也不慢,侧身躲避开仰面刺来的一剑,接着,回手向前一探,正抓住对方的脖子,那名灵武学员顿时发出一声惊叫,他正想再继续挥剑,*唐寅松手时,后者手臂用力上举,单手将举提过头顶,随后运足力气,猛的向地面猛砸下去。

    扑通!

    这声巨响,把城墙都震的颤了几颤,再看那名灵武学员,身体将城墙的大石砖都撞碎数块,身上的灵铠已失,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同样昏死过去。

    又打晕一人后,唐寅侧头对上官元让喝道:“元让,多抓活口!”

    上官元让听后,呵呵一笑,应道:“明白!”

    这些修为达到灵化境的灵武学员对他二人完全不构成什么威胁,在他俩合力的拳打脚踢下,瞬间就倒地过半,还剩下几人吓的魂飞破散,再不敢停留,尖叫着转身要跑,只是人的双腿哪能快得过瞬间移动般的暗影漂移,唐寅身形晃动之间便闪到几人的面前,横镰刀挡住他们的去路,几名学员见状大骇,又向转头往回跑,刚半转回身,便看到单手持刀的上官元让老神在在地站在他们的身后,一双闪烁着精光的虎目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想活命,简单!放下武器,散去灵铠,乖乖投降!不然的话,”说到这里,上官元让以刀尖指指地上的尸体,冷笑道:“你们就得和他们一样!”

    几名灵武学员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城下的宁军赶快冲杀上来,解他们眼前的危急。而事实上攻城的宁军也确实云集到了这边,纷纷架起云梯,准备向上爬。

    听闻城下的动静,再瞧瞧这几名惊慌失措但又坚持不降的灵武学员,唐寅立刻就明白了他们的意图,他哼笑一声,将镰刀交于左手,空出来的右手平伸,慢悠悠地说道:“想等他们来救你们,别做梦了,他们谁都上不来!”随着他的话声,浓浓的黑雾由他掌心冒出,凝聚在他的掌心内,黑雾越来越集中,最后凝结成一颗闪着幽光的小黑球。

    几名学员看得清楚,不约而同地惊呼道:“暗影魔咒!”刚刚叫完,几人又冲着城下齐声大喊道:“让开,快让开……”

    别说城外的宁军们听不懂他们在喊什么,即使听明白了,此时再想闪避也来不及了。几乎在他们喊话的同时,唐寅手中的黑色光球已扔到城下。

    黑球正砸在一名宁兵的头顶,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黑球破碎开来,浓浓的黑雾瞬间将其团团包裹住,黑雾仿佛有生命一般,顺着那宁兵的七窍和浑身的毛细孔向其体内钻去。随着黑雾的侵入,那宁兵的身体也开始迅速膨胀起来,体形变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圆,连其身上的盔甲都被撑裂,最后,身体终于承受不住膨胀之力,嘭的一声爆炸开来。

    周围的宁兵们从没见过暗影魔咒,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吓傻了,当那名宁兵的身体炸开时,他们都象木头桩子似的站在原地,连最起码的躲避动作都没有作出来。顿时间,有一圈的宁兵都到暗影魔咒的波及,粘到黑糊糊的肉块后,身体也开始急速的膨胀开来,最后炸开,尸骨无存。只眨眼工夫,暗影魔咒就在准备不足的宁军中蔓延开来,成片成片的宁军被其波及到,成了传播暗影魔咒的一部分。

    城下的宁军阵营随之大乱,人们哪见过这么歹毒又凶残的灵武技能,哭喊着四散奔逃。逃命是躲避暗影魔咒的最佳选择。随着大批的宁军四散奔逃,暗影魔咒失去攻击的对象,最后在满地的黑色血肉中渐渐平息下来。

    这时再看城墙下,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甚至连地面的本色都看不见了,眼光所及之处,皆是黑黢黢的一片血水和肉块,二百多条鲜活的生命,瞬间消亡。暗影魔咒确实算是最为恶毒的技能之一,但缺点和优点同样突出,虽然杀伤力巨大,但却不象光明系灵武技能那样是瞬间攻击,它是慢慢的扩散攻击,如此一来,便容易给对手闪避的时间和空间,而且一旦被对手熟悉后,所能产生的伤害十分有限,另外高级修灵者也能释放灵压来克制暗影魔咒,所以它虽然和暗影漂移、暗影分身并称暗影系三大技能,但并没有象前两种技能那样被暗系修灵者广泛应用,充其量是出其不意的使用一次,打对手可措手不及。

    此时,即便是暗影魔咒的攻击效果散去,那些逃走的宁兵也不敢立刻撤回来,看着地上的黑色血水,踩都不敢向上踩,对其畏如蛇蝎。城下的宁军被暗影魔咒暂时阻挡住,这也彻底打破了被困在城头上几名灵武学员的最后希望。

    这些原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灵武学员们在被*无奈下,为了保命,只能乖乖地放下武器,散掉身上的灵铠,向唐寅和上官元让缴械投降。见他们伏首就范,唐寅脸上的笑容加深,向上官元让甩下头,后者会意,散去身上灵铠的同时取出散灵丹,*迫众灵武学员们服下,然后叫来风军士卒,把他们统统捆绑好,压到城下。

    战无敌找来的这批灵武学员,总共五十多人,结果最终阵亡过半,剩下的一部分只逃走了六、七人,另外的那些都成了风军的俘虏。

    不过他们也发挥出一定的功效,至少是把唐寅和上官元让这两位主将都给吸引走了,这为攻城的宁军创造出了空挡。宁军们在战无敌的亲自指挥下抓住机会,以人海战术顶住风军的防御,再次冲上城墙,双方的攻坚战也随之再次演变成近身搏杀。

    狭路相逢勇者胜!正面的撕杀中比拼的也不再是单纯的战力和配备,更多的是比拼意志。随着双方混战的开始,两方兵将都杀红了眼,举目望去,整面城墙都在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恶战,不时有士卒惨叫着倒在血泊中,也不时有人惊叫坠下城墙。

    当唐寅和上官元让退回到主战场的时候,双方的混战已展开好一阵子,数以万计的宁军杀上城头,并且控制了一段二十米左右的城墙,已稳住阵脚。唐寅并非以谋略见长,但在短兵交接的战斗中,他的反应和应变能力都极强。

    他快速地观察一下战场上的形式,头脑飞速运转的同时也做出相应的分析,他对上官元让急声说道:“元让,你顶着这边,我去另一边,你我分守一面,无论如何也要顶住宁军的冲击,并想办法把他们*回城下!”

    “明白!”上官元让重新罩好灵铠,干脆地应了一声。

    唐寅和上官元让迎住仰面冲来的宁军,前者身形没有停顿,拖着镰刀直接闪到宁军的人群中,从宁军阵营中直接穿过,到了己方的另一边,就在他施展连续施展暗影漂移的一走一过间,便有数十名宁军死于他的镰刀切斩下。

    他和上官元让的到来,及时稳定住风军的形势,唐寅率众在城墙的左侧,上官元让在城墙的右侧,两人将宁军顶在中央,使其控制范围无法再继续扩张。

    接下来,便是双方针尖对麦芒的血战。

    双方士卒的拼杀已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只见风军士卒们疯狂的将手中长矛向前刺捅着,在连续不断的撞击钢甲下,原本锋利的矛尖都被磨平了,长矛钝了,士卒们就抽出佩刀,继续疯砍。

    这时候,风人彪悍善战的一面彻底发挥出来,许多已杀的筋疲力尽的士卒为了减轻负担,干脆脱掉身上的铠甲,赤膊上阵,佩刀也全都用布条缠在手腕上,即使自己受了伤,被敌人砍倒了,也不至于使武器脱手,即使在地上爬着也要继续战斗下去。

    宁军的士卒在成片成片的倒,风军的士卒也是倒下一排又一排,双方人员的尸体叠叠罗罗,铺了一层又一层,鲜血已把城头洗刷成血红色。

    战场就象是一台巨大的绞肉车,运转着,吞噬着战场上的一切生灵。

    由于伤亡太大,兵力也被用到极限,没有空闲的人员,受伤的风军根本抬不下去,也没有人顾得上去搬运受伤的同袍,风军中的军医们都已跑上城头,前方的将士只要受伤撤下来,他们便可就地医治包扎。

    两万风军抵挡十万的宁军,其战斗的艰苦可想而知,随着战斗的持续,两万的风军已不知阵亡了多少人,即便是存活下来的士卒也都是各个有伤在身,浑身上下都是血,分不清楚那些是他们自己的,那些是敌人的。

第二百一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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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六章

    风军在咬牙坚持着,人们体力早已透支,只是靠着意志力在支撑自己战斗下去,而宁军也同样到了强弩之末,这种近距离的混战,既不能放箭,又不能布阵,这是宁军最不愿意打的战斗,许多宁兵这辈子都没参与过也没见过如此血腥、惨烈的激战。

    此时双方就是在硬挺着,也是在等着,等着对方先坚持不住。战斗由清晨一直延续到接近傍晚,连唐寅这种内宗的暗系修灵者都有些坚持不下去了,并非灵气不足,而是他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若是把他身上的灵铠散去,便会发现他此时的衣服都快要滴出水来,那是汗水。

    这样打下去,别说下面的兄弟,就连自己都要被活活累死!唐寅心中暗叹一声,没有多做考虑,迅速地从己方阵营前面撤了下去。唐寅身为主将,突然退后,这令风军们大吃一惊,气势也顿时间弱了下去。

    宁军们却截然相反,见风军主将主动退却,对己方威胁最大的人跑了,风军军心动摇,宁军士卒们象是被打了激素似的,一各个都来了精神,大呼小叫的向前冲杀,直把疲惫不堪的风军*得节节后退。

    且说唐寅,退回到己方阵营的后面,身子摇晃几下,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是人,并不是神,在如此长时间的激烈战斗中,身体也照样承受不了,而且他一直都是顶在最前面,首当其冲地迎战宁兵宁将,体力消耗要比其他风军将士们多得多。

    此时,他坐在地上,身上的灵铠顿散,镰刀也恢复成两把普通的弯刀,他边喘息着边向周围观望,这里是风军阵营的后方,找不到一位还能站立起来的士卒,目光所及之处,要么是尸体,要么是己方的重伤人员,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向是一根钢针,在刺激着唐寅的神经。

    战斗打得如此艰苦,连唐寅的体力都耗光了,不得不临阵退后,他也是第一次经历。他依坐着箭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水顺着他的脸上、身上滴滴答答流淌下来,时间不长,就把下面的墙砖湿了一大片。

    这时,忽听有人叫他,“唐大人,你也受伤了?”随着话音,一名年岁不大女郎快步走了过来。现在唐寅看她都是呈虚影,他眯缝着眼睛,直至女郎走到他近前才把她忍出来,这个人他认识,正是那天与他发生争执的女大夫。

    他没有力气说话,只是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女大夫上下打量唐寅,确实没看见他身上有伤口,而且其他风军不管受没受伤都杀的浑身是血,但唐寅倒好,一身盔甲干净得很,连颗血滴都没有,看到这里,她不仅怀疑唐寅到底有没有参与战斗。

    她不仅皱起眉头,说道:“唐大人虽然是主帅,但也应该以身作则,身先士卒,而不应该躲藏到后面怯战!”

    知道她误会了,不过唐寅已懒着去解释,也没有余力再去解释什么,他艰难地咽口吐沫,润了润快要着火的嗓子,同时抬起手臂,抹把额头的虚汗。随后,他闭上眼睛,凝聚灵气,丝丝的黑雾从他身体上散出,聚集在他的身旁,凝而不散,而且越积越多,时间不长,黑雾凝聚诚仁形,化成一个和唐寅一模一样的人。

    他的体力空了,但灵气还十分充沛,自己无法参与战斗,却可用暗影分身继续上战场。

    那女大夫被这突如其来多出的一人吓了一跳,身子后仰,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目圆睁,呆呆地看着唐寅的暗影分身,回不过来神。

    暗影分身并非真人,也不是血肉之躯,自然不受体力的限制,只要真身不灭,只要灵气充足,便可以持续下去。分身凝成之后,他站在原地伸伸筋骨,然后目光下垂,看向坐在地上的女大夫。

    他呵呵一笑,走到女大夫的近前,弯下腰身,伸手轻捏她的下巴,幽幽说道:“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大夫,你这张嘴究竟是不是用来把人活活气死的!”

    女大夫更傻眼了,一是对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唐寅又惊又骇,二是对他的放肆与邪气。

    暗影分身没有再多话,放开女大夫,转回身形,向己方阵营大步走去,走动之间,他双臂甩动,两只手瞬间化为两把长长又锋利的手刀,同时大声喝道:“前方的兄弟统统让开!”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风军将士们齐齐后望,当众人看清楚唐寅又回来了,无不喜形于色,纷纷大叫道:“大人!大人又回来了!大人又回来和我们并肩作战啦!”

    唐寅的在与不在,对于风军士气的影响太巨大了,有他在,人们便会有希望,有战斗下去的动力,而他若不在,人们的斗志将会锐减,信心也会全失。这就是唐寅,也是任何一位主将在军中的作用。

    重新上战场的唐寅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变的生龙活虎,身上没有灵铠,却直接杀入宁军当中,两把覆盖着黑暗之火的手刀挥舞开来,直砍的周围宁军鲜血喷射,灵雾缭绕,哭喊声连成一片。

    宁军刚刚燃烧起来的斗志随着唐寅的回归象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尾,而风军则又变得士气高涨,人们跟着唐寅的身后,边向前奋力冲杀,边高喊‘大人威武’,心气已被激发到极至。

    唐寅带头反击,将这边的宁军*得不停后退,导致整体阵营为之大乱,顶在上官元让那边的战无敌见状,暗暗咧嘴,他想不明白,怎么这批风军如此厉害,而且还是区区的地方军,竟比中央军的战力还凶悍,令人费解。

    其实宁军没有全部都冲上城头,还有一部分宁军在城下待命,战无敌想把这支宁兵作为一支奇兵,当自己与风军消耗的差不多时,再令这批宁军参战,彻底消灭对方。他本来还想再等一等,再多消磨风军,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拖不了那么久了。

    战无敌立刻对麾下的将领传令,命令城外的宁军不再停留,全部参战,一鼓作气拿下金华的北城门。

    在他的命令,城外接近两万蓄势待发的宁军齐齐发动,顺着云梯,全部向城上攀爬。

    这支宁兵突然杀上城头,让原本场面占优的风军立刻又陷入被动,战场上的局面也又变的扑朔迷离。

    这两万宁军可没有参与先前的战斗,体力充沛,在敌我双方都异常疲惫的战场上就是一支战力强悍的生力军,这时,城墙的战斗上已没有阵营的划分,双方士卒完全混战到了一处,杀得不可开交。

    宁军的优势在于人多,风军的优势在于近战强悍,双方各有所长,若是全盛状态下,风军未必会吃亏,不过现在他们已经激战了一整天,哪里还会是这两万生力军的对手。

    唐寅看出己方的劣势,现在他也在考虑要不要向镇守另外三面城墙的兄弟求援,不过若是把另外三方的人调派过来,一旦宁军大举来攻怎么办?

    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不妥,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调动另外三方的人。若只想凭目前的人力退敌,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刻除掉宁军的主将,使其群龙无首,不战自乱。

    想到这里,他纵身形跳到箭垛上,举目眺望,正看到前方不远处的战无敌在人群当中指手画脚的发号司令,他将牙关一咬,施展暗影漂移,直奔其杀去。

    挡在前方人山人海般的宁军们对唐寅构不成障碍,只几个闪身,便已到了战无敌的身侧。

    周围的众多宁兵宁将们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突然发现人群中多出一人,皆是大惊,没等他们来得及出手,唐寅的两只手刀已齐齐插向战无敌的左右软肋。

    战无敌的灵武可非普通宁将可比,他反应极快,侧身闪躲,将唐寅的双刀避开,与此同时还回手反削出一刀。

    借着回砍的时机,他也扭回身,看清楚了唐寅的样子。

    刚开始战无敌也没反应过来,脱口叫道:“什么东西?”毕竟正常人的双手是不可能变化成双刀的,等他叫完,人也随之明白过来,这并非真人,而是暗系修灵者的暗影分身。他心中哼笑一声,大喝道:“真身不敢出现,只弄个分身来送死……”

    他话还没说完,唐寅的双刀又到了,这回双刀呈十字交叉状,猛剪战无敌的脖颈。暗道一声好快!战无敌不敢大意,急忙举刀招架,他二人你来我往,第二次拼杀到了一起。

    唐寅冲入敌阵中恶战战无敌,另一边的上官元让也看到了,他反应也快,立刻体会出唐寅的意图,他此时也是杀的疲惫不堪,此时强打精神,拖着灵刀也杀向敌阵,欲与唐寅双战战无敌。

    战无敌与唐寅的激战令周围的宁将们插不上手,但他们可能阻挡上官元让的冲杀。十数名宁将纷纷挡到上官元让的前方,亮出准备迎战的架势。

    一天的恶战以令上官元让的灵气消耗巨大,但此时的情况也容不得他退避,他高举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咧嘴大吼一声,同时刀光四射,刀身下劈的过程中灵乱?极随之而出。

第二百一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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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七章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上官元让的灵气和体力消损巨大,不过使用出灵乱?极这种顶极技能,仍不是这些宁兵宁将们所能承受得起的。一时间,比刀子还要犀利的灵波四处横飞,若是被其扫中,即使有灵铠护体也能被其撕裂。

    挡在上官元让近前的十数人首当其冲,连躲闪的意识都未生出,身体便被迎面袭来的凌乱灵波绞个稀碎,后面的宁将们见状无不大骇,纷纷抽身而退。他们依仗灵武能迅速退走,可普通士卒的速度没那么快,场上的惨叫声、哀号声连成一片。

    只一招灵乱?极,上官元让就把眼前的障碍扫空,他也顺势窜到战无敌的背后,手臂挥动,连出三刀,与唐寅合力对战战无敌。一个唐寅就已经让战无敌穷于应付,此时再多出一个上官元让,战无敌立刻显得捉襟见肘,渐渐的只有招架之攻,毫无还手之力,场面变的异常被动。

    不过他还在咬牙坚持着,他心中也明白,只要自己一退走,下面的士卒肯定无心战斗,己方好不容易确立起来的优势瞬间就得荡然无存,现在他没有选择只能硬挺,希望在自己坚持不住之前,对方的防线先一步垮掉,彻底奠定胜局。

    暗影分身和上官元让在这边恶战战无敌,另一边的唐寅真身也没有得到多少时间的歇息,他化出分身没多久宁军的后续大军便冲杀上来,而且不是只冲锋一个点,是全线冲锋,整面城墙,到处都能看到攀爬云梯的宁军,唐寅这里自然也未能幸免。

    很快,蜂拥而上的宁军就爬上墙头,看到满地的伤者和尸体,宁军们都来了精神,手中的钢剑舞动,疯狂地斩杀着那些已身负重伤无法移动的风军伤号。这已不是拼杀,而是单方面的屠杀。另有不少宁兵看到正为风军伤号包扎伤口的大夫们,眼睛皆是一亮,高举着手中的武器,大呼小叫地冲上前去,二话不话,抡剑就是一顿乱砍乱刺。有几名反应较快的军医见势不好,急忙拉起那名还在为伤号包扎伤口的女大夫,飞快地向城下跑去,只是没跑出多远,就被蜂拥冲上来的宁兵团团围住,看到细皮嫩肉又秀美动人的女大夫,宁兵们都咧嘴笑了,纷纷说道:“这小妞还挺漂亮的!”

    说着话,两名宁兵走到女大夫近前,伸手就要拉她。这女大夫反应倒也不慢,后退一步,将二人的手闪开,紧接着,从后腰上拔出一把防身匕首,抬到胸前,脸上没有多少的惊慌之色,冷冷地注视着前方众多的宁兵。

    看她还有武器,宁兵们先是一愣,接着都哈哈大笑起来,那两名宁兵视她手中的匕首如无物,继续向她*去。等对方快到近前时,女大夫咬着下唇,猛然把匕首刺向一名宁兵的胸口。那宁兵毫不在意,只是将手中剑向外一挥,便轻松格开匕首,随后顺势进步,贴到女大夫的近前,环臂将她搂抱住,其他宁兵见状,哈哈大笑着也围上前来。

    正当他们把女大夫按在地上,撕扯她的衣服时,在他们的背后多出一个人,双手提着弯刀的唐寅。

    这些宁兵们没看到他,可被压在地方的女大夫却看到了,原本剧烈挣扎的身躯也静止下来。

    还以为她放弃抵抗了,一名宁兵嘿嘿贼笑一声,顺势翻身,骑到女大夫的身上,伸手抓住她的衣襟,用力一扯,随着嘶的一声,她的衣领被扯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那宁兵两眼放光,大张的嘴巴里都快流淌出口水。

    可是还没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耳轮中只听扑的一声,猩红的鲜血滴滴答答地流淌出来,落在女大夫雪白的胸脯上。

    “啊——”

    周围的宁兵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约而同地惊叫出声,抬头一看,只见一把弯刀由这名宁兵的后脑插入,刀尖从其大张的嘴巴里探出,鲜血顺着刀尖不停地向下滴着。这名宁兵没有马上断气,眼睛睁得滚圆,其中写满恐惧,他喉咙颤动,想要大喊,却一句话都喊不出来。向他的身后看,不知何时多出一个年岁不大身穿风军将领盔甲的青年。

    哗!

    宁兵们愣了片刻,接着齐齐反应过来,放开女大夫,全都向唐寅围拢而去。见他身上没有灵铠,长的又白白净净,不象是修灵者,更象是不会灵武的将领,宁兵们全都放下心来,其中一人尖声叫道:“我要你的脑袋!”随着话声,他率先扑向唐寅,手中的剑狠劈唐寅的脖子。

    唐寅的体力根本没有恢复过来,此时也不愿意与他硬碰硬,他先是侧身,闪开对方的锋芒,接着手中刀向前一递,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倒是对方前扑时的惯姓太大,使其身体结结实实撞到刀尖上。

    扑哧!

    钢甲被刺破,犀利的锋芒深深刺入宁兵的小腹,后者身子猛然僵住,侧过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唐寅,身体却已贴着他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见又有一名同伴死在他的刀下,周围的宁兵眼睛都红了,这回谁都没再客气,齐齐出剑,对准唐寅的腰身,又砍又刺。

    唐寅没有力气拿刀去格挡对方的进攻,只能凭借诡异的身法闪躲,只见他在人群中滑如泥鳅,身形摇摆不定,看似随意,但却精确地避开周围袭来的每一剑。而他的反击也同样犀利,只要看到空挡,便抽冷子回砍两刀,刀不走空,几乎都能命中对方最薄弱又最致命的要害处。

    数十名宁兵围攻筋疲力尽的唐寅,非但没有伤到他,反被他连劈带刺,杀伤十数人。

    宁兵没有退却,反而越聚人越多。这样下去,别说杀不退对方,自己都得被活活累死。唐寅暗暗咧嘴,他这辈子还从未被人*到如此狼狈的窘境,他深吸两口气,急出数刀,将面前的宁兵砍倒数人,随后,身形不进反退,向其身后的宁兵扑去。

    想不到他会反窜过来,后面的几个宁兵准备不足,本能反应的连连后退,可他们的速度与唐寅比起来差远了,后者两个箭步便追到近前,手中刀向前一划,随着沙的一声,两名宁兵的眼睛被刀锋划过,血水瞬时从双目中流出。那两名宁兵双双发出一声惨叫,扔掉武器,捂着双眼,象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如此一来,周围的宁兵更乱了,唐寅借着这个机会,冲到几名军医和女大夫近前,急声道:“跟我走!”

    说完话,唐寅在前开路,双刀挥舞,砍杀着前方的宁兵。他没有向城下跑,而是带着军医和女大夫直奔塔楼,塔楼的甬道狭窄,进入其中又可居高临下的御敌,能最大限度的为自己创造出有利条件。

    他们这里距离塔楼并不算远,不过就这短短的十几米距离,唐寅至少砍翻三、四十名宁兵,自己身上也连中了数剑,他几乎是拼尽了最后一口力气才踏入到塔楼之内。

    此时这里还聚集着二十多名风军,他们急忙把唐寅等人让入其中,然后又在门口架起盾牌,抵御外面扑杀过来的宁兵。

    进入塔楼内,唐寅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也再坚持不住,身子摇晃几下,扑通一声坐到地上,靠着墙壁,他大口大口连续吸气,仿佛刚才那一战把他体内的氧气都耗光了,现在急需补充似的。

    汗水和血水顺着他的盔甲和衣服缓缓流淌出来。

    “你……你受伤了?”这时,女大夫快步走到唐寅的身边,看着地上猩红的鲜血,语气关切地急声问道。

    唐寅低头看了看,然后晃晃脑袋,挤出一丝苦笑,说道:“小伤,死不了人。”

    女大夫说道:“我帮你包扎!”说着话,她开始动手解唐寅身上的甲胄。

    唐寅本想阻止,可是手抬起来后又无力地放了下去,现在他浑身酸麻,累的已没有知觉。自己尚且如此,下面兄弟的状况也就可想而知了。唐寅暗暗叹口气。他看着女大夫把自己的甲胄脱掉,又拔开里面的衣服,找来清水清洗伤口,然后再上药包扎,一连串的动作异常熟练。

    临危不乱,遇事冷静,又医术纯熟,她应该是个好大夫。唐寅心中琢磨着。

    “刚才你为何冒险来救我?”女大夫边帮他处理伤口,边轻声问道。

    由于她一直没有抬头,说话时表情也没有明显的变化,唐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和自己说话。

    “你是风人,我是风军。”他幽幽说道。

    等了一会,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女大夫终于抬起头来,正视唐寅的双眼,问道:“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唐寅笑了,反问道。

    女大夫无法理解地摇了摇头,她说道:“我叫苏夜蕾,大人也可以叫我小蕾!”

    “哦!”唐寅轻轻应了一声。低头看着她白皙细长又灵巧的手指在自己的伤口上跳来跳去,疼痛的感觉减轻许多,他忍不住赞道:“你的医术不错。”

    “是向我父亲学的。”

    “恩!”这点唐寅倒是看出来了。他问道:“你有没有兴趣留在我的身边?”

第二百一十八章

    第二百一十八章

    唐寅这么说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欣赏她的医术,想让她做自己的专用大夫。而苏夜蕾也同样没有误会他的话,沉吟片刻,说道:“我还是想留在家里照顾家父。”

    闻言,他幽幽叹口气,轻声说道:“留在小小的金华城行医会有什么前途?若是想照顾令尊,也可以把令尊接入军中,救治那些为了风国大业而流血流汗的风国志士!”说着话,他将身上的衣服系好,并重新穿戴上盔甲,挺身站起,提着双刀,向塔楼的门口走去。

    苏夜蕾一惊,急忙拉住唐寅的胳膊,问道:“唐大人还要再战?”

    现在她已百分百的确认唐寅并非一个贪生怕死的主帅,对他也变的关心起来。“你现在有伤在身,不能再继续战斗了,不然伤口恶化,流血过多,神仙也救不了你……”

    没等她把话说完,唐寅耸肩而笑,打断她的话,说道:“比这重十倍百倍的伤我也受过,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死掉!”

    说着,他甩开她的手,走到塔楼的门前。

    这里正在发生激战,风军们虽然架起盾牌,但杀过来的宁军象疯了似的不时上来冲撞,钢盔钢甲撞在盾牌上,咚咚作响,二十多名顶盾的风军也被撞击得头晕眼花,摇摇欲坠。

    唐寅观察一番场上的形式,收起双刀,快速地从地上拣起一根长矛,等一名宁兵又大吼着冲撞过来时,他双手持矛,狠狠刺了出去。

    嗖!

    这根长矛由盾牌的缝隙中刺出,来的突然,那名宁兵毫无准备之下,一头撞在矛尖上。

    只听扑的一声,矛头深深刺入他的脖颈,连声都未发出来,这名宁兵就地扑倒,绝气身亡。

    唐寅毫不停顿,立刻收矛,等再有宁兵冲撞过来时,他又是一矛狠狠刺出,同样把对方刺翻在地。有二十名风军顶盾阻挡敌人,唐寅在后面只需抓住时机进攻即可,不用考虑防御,这为他节省大量的体力。

    时间不长,有二十多名冲撞过来的宁兵惨死在他的长矛之下,如此一来,宁兵也学聪明了,不再盲目的硬冲硬撞,而是找来长戟手,与其对着刺。

    战斗还在无休止地持续着,但战无敌已坚持不住了。

    唐寅的分身和上官元让的配合异常默契,一个在他的正面不断以灵武技能压制,另一个时而在他身侧时而出现在他背后,抽冷子就下狠手,招法诡异,速度又奇快,更要命的是,分身的手刀上还覆着黑暗之火,即便是战无敌也不敢被其近身。

    在暗影分身和上官元让的夹击下,战无敌为了自保,不得已只能退下城墙,他一退走,周围的宁兵们也随之大乱,而且混乱的局势很快就扩散到整个宁兵阵营。被*下城墙的战无敌疲累地弯腰喘息着,从清晨打到现在,他又怎能不疲不倦?

    自他投军以来也从未碰到过这么顽强的对手,心中在气恼的同时也隐隐生出敬佩之意。他举目看着城头上的混战,再瞧瞧天色,暗暗摇头,看来今日一战,怕是要无攻而返了。他正考虑着自己要不要再杀回城上时,战无双的传令兵到了,令他立刻收兵撤退,择日再战。

    接到大哥的命令,战无敌叹口气,传达军令,全军撤回本营。

    再一次宁军的撤退可比上一次的仓皇而退强过许多,城墙上的宁军有序不乱的一批批退下城墙,有人护卫、有人殿后,不给风军趁机反杀的机会,而此时风军也无力再去反杀敌军,两万的风军,存活下来的连四成都不到,还各个有伤在身,人已累的快吐白沫。

    宁军前脚刚一撤走,风军们就象泄了气的皮球,再无力站立,纷纷扔掉手中武器,扑通通的瘫倒在城墙上,举目望去,城墙上铺满了人,此时也分不清楚那些是尸体,那些是活人,存活下来的士卒们甚至比尸体更惨,那满身的鲜血比尸体还象尸体。

    宁军终于退去,唐寅收回暗影分身,暗之灵气回归体内,身上的伤口不治自愈,愈合如初。因为有黑暗之火的关系,他回归的灵气甚至比释放暗影分身时更加充沛,不过体力却无法靠黑暗之火来补充,即使此时已不再动手,虚汗仍不时地流淌出来。

    他强撑的摇摇欲坠的身躯,指挥士卒,相互包扎伤口。别说军医已被宁军杀死一批,即使都还在,也救治不过来这八千多人的伤兵,现在只能让士卒们自救了。好在城内的药品还算充足,人们身上的伤口都能及时敷药,不至于恶化。

    唐寅明白,这八千士卒是无法在短时间内投入战斗,而敌军明天会不会继续攻击北城还不一定,为了安全起见,他把这八千士卒分散开来,分派到另外三面,再从另外三面分别抽调出三千多人,凑成一万,驻守北城。

    战斗结束,战场还需打扫,双方的人员都在收拾尸体。

    宁军大营里涌出大批身穿布衣的奴隶,走到战场上、城墙脚下,将宁军阵亡将士的尸体装车,拉回己方营寨;风军这边也是如此,只是收尸的不是奴隶,而是出来帮忙的金华城百姓,人们几乎都是流着眼泪区分开己方士卒和宁军士卒的尸体,前者搬运回城内,后者直接扔到城外,由宁军的收尸队去处理。

    也直到这个时候,双方人员是近在咫尺却能相安无事,各忙各的,没有人说话交谈,战场上异常宁静,只剩下搬动尸体时发出的哗哗声。

    一战过后,风军阵亡一万多人,加上前天折损的数千人,减员接近两万,只剩下三万多人。

    不知道战斗还要打多久,尸体也无法长时间的囤积在城内,为于预防尸体腐烂而演变出瘟疫,只能统统堆积起来,浇上火油,再架起木柴,就地焚化。

    焚烧尸体时,风军的全体将士几乎都来了,看着昔日的同袍兄弟们在火海中渐渐化为灰烬,风军将士无不流泪低泣,场上低沉的哽咽声此起彼伏。

    渐渐的,城中百姓们也都不约而同地走出家门,三五成群里来到焚化尸体的广场上,围拢注视。

    “国家有难,我当出征;马革裹尸,壮我雄风!”

    风军的人群中最先有人唱起风国的军歌,很快,歌声就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不管是军人还是百姓,不管是将领还是普通士卒,都跟着唱起,此时此景,低沉的风歌显得越加的悲壮。

    自立国以来,风国就从未远离过战争,这短短的十六个字本来就是由无数风人先辈的血泪谱写而成,激发着一代又一代的风人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即使是普通百姓对风国的军歌也是异常熟悉,能够感同身受。

    这就是一个国家的底蕴。君王可以更换,国号可以更改,甚至国家可以被灭亡,但它的底蕴却是很难撼动的。

    歌声先是低沉悲壮,随着人们渐渐的合唱,歌声也开始变的激扬高亢,到最后,人们的歌声几乎都是用吼出来的。

    “大人,我愿投军!”

    百姓中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突然从人群中挤出来,看向站在风军中央的唐寅,大声呼喊道。

    随着他的带头,百姓中越来越多的轻壮年纷纷走出来,大喊道:“我也愿投军!铲平奸逆,复我大风!”

    没有人刻意的去煽动,百姓们完全都是自发的站出来,表示愿意投军,抗击宁军。

    唐寅闻言,身子一震,转过身来,环视这些热血沸腾的金华城青年们,心有感触。

    他深吸口气,挤出笑容,摇了摇头,说道:“我很感谢各位兄弟,不过战场并非儿戏,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没等他把话说完,带头站出来的那名青年已大声回道:“我不怕死!只要能与宁兵一命换一命,就值了!”

    “对!大人,我们都不怕死!何况,要是让宁军杀进城里,我们和家人们也统统活不了!”这倒是实话,在这个时代,屠城是很常见的事,宁军做过,风军也同样做过。

    这……唐寅垂头不语。这些青年都没有受过训练,也没有参与过实战,一旦上了战场,能派上用场吗?弄不好不仅会徒增伤亡,还会拖累到己方的将士。

    事关重大,唐寅有些犹豫不决。

    这时,沈智宸走到唐寅的身边,低声说道:“大人不要犹豫了,现在我军兵力奇缺,把这些百姓编入军中,可补充我军编制,若是上了战场,他们也会有各兵团的老兵带着,即使帮不上大忙,但也不至于降低我军的战力!”

    对于沈智宸的说词,唐寅虽然不以为然,但是现在也确实没有其他的选择,人力吃紧毕竟是事实。

    他握了握拳头,将心一横,点头说道:“好吧!你们可以投军,不过,我的手里没有多余的盔甲和武器给你们,有的只有这些!”说着话,他指指在火堆旁边堆积如山的那些从尸体上脱下来的残盔破甲以及粘满鲜血的武器,又道:“你们只能穿戴这些盔甲,用这些武器,虽然大多已经破损,但是,它是我军将士英勇向前、浴血奋战的证明,希望你们不要辱没它们,更能对得起它们上任主人的英灵!”

第二百一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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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九章

    听完唐寅的话,金华城的青年们纷纷单膝跪地,放眼望去,场内扑到一片,众人齐声说道:“大人尽管放心,我等誓与宁军血战到底,绝不退缩半步!”

    “好!”唐寅点点头,侧身对麾下的几名军团长说道:“你们组织人手把军装和武器分发下去。”

    “大人!”沈智宸强压心中的兴奋之情,轻声说道:“只怕未必能够用。”这些站出来要投军的青壮年少说也有三、四万人之众,己方现在的盔甲武器满打满算也不到两万副,如何能够这许多人的使用。

    唐寅沉吟了片刻,说道:“有多少,就发多少,没有发到盔甲和武器的人就做储备军,等到开战时,若有伤亡可第一时间补充!”

    沈智宸闻言暗赞一声,连忙应道:“是!属下知道了!”

    他答应一声,转身要走,唐寅目光在他身上扫了扫,话锋一转,突然说道:“今天沈将军为了阻止敌将入城,能够不顾敌我,果断的下达进攻命令,做的很好。”

    沈智宸面色一正,忙道:“大人过奖了。”他的那个命令,虽然阻挡住战无敌,未让他杀入城内,不过,死在自己人箭下的风军也有几百号之多,此前他一直担心此事被唐寅知道后会不会怪罪自己,现在听完他这话,心也随之放了下来。

    能得到唐寅的夸赞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心里安稳下来的同时也多少有些得意。等了好一会,见唐寅久久没有下文,沈智宸忍不住偷眼观瞧,这才猛然发现后者虽然是在夸赞他,但脸上没有任何的笑意,反倒是冷冰冰的,阴沉得吓人。

    他心中颤动,暗暗咧嘴,立刻意识到唐寅表面夸自己,而实际上却是在责怪,他急忙想开口解释,这时候,唐寅已挥挥手,堵住他要说的话,幽幽说道:“虽然做的没错,但是,以后我不想再看到有这种状况发生。”说完话,他转身向自己的营房走去,留下满面苦涩又尴尬的沈智宸愣在原地。

    苦战一天的将士们可以回营帐睡觉休息,唐寅却不敢,战斗打的如此惨烈,谁都不敢保证宁军不会趁夜来偷袭。他回到营房后,脱掉盔甲,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片刻都未停歇,走出营房,上到北城墙,依靠着箭垛,席地而坐。

    唐寅出身艰苦,现在的这点苦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坐下来没一会,上官元让从城下走了上来,手中还提着酒坛子和一大包牛肉。看到唐寅,他眼睛一亮,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将酒坛和牛肉向地上一放,然后坐到唐寅的旁边。

    唐寅看了上官元让两眼,笑问道:“怎么不去休息?”

    “大人不是也没去休息嘛!”上官元让笑回道。

    耸耸肩,唐寅说道:“我在这里坐一晚上,体力就能恢复得差不多了。”

    上官元让点点头,道:“我也是。”说着话,他拎起酒坛,用手指一搓封口,扑的一声,坛封被他搓出个大窟窿,撕掉封纸,他把酒坛递到唐寅面前,笑呵呵道:“大人,喝酒!”

    唐寅也不客气,接过酒坛,咕咚咕咚连喝两大口。风酒辛辣,好象喝了一团火流进肚子里,唐寅胡乱地抹了抹嘴,轻叹一声,夜晚的冷风变的也不再那么冷了。他把酒坛回递给上官元让,后者和他一样,也是捧着酒坛连喝数口。

    “大人,我们要在金华城守多久?”上官元让放下酒坛,撕了条牛肉,边吃边问道。

    “天知道。”唐寅慢悠悠地说道:“也许三、五天,也许要一个月,这得看邱大人那边要多长时间消灭钟文一众了。”说着话,他又提起酒坛,喝了一口,继续道:“现在我们和钟文的处境一样,都是被重军围困,这就要看谁最先支撑不住了。”

    上官元让应了一声,担忧地说道:“大人,如果宁军觉得打不下金华城,又急于去救援钟文,选择放弃进攻,绕城而过怎么办?”

    唐寅仰面而笑,肯定地说道:“他们不敢!”

    上官元让不解,疑问道:“为何不敢?”

    唐寅说道:“先不说有后顾之忧是行军打仗的大忌,单单是我们霸占金华城,断了宁军后勤线这一点他们就受不了。四十万的宁军要吃要喝,那得需要多少的粮食,一旦粮草被断,四十万的宁军也就不堪一击了,我想宁军的主帅不敢冒这个险。”

    “哦!”上官元让点点头,难怪宁军明明可以绕城而过,却盯着金华城不放,原来是有粮草补给方面的顾虑。他怪异地上下打量唐寅,疑问道:“大人还学过兵法?”

    唐寅一愣,摇摇头,说道:“并未学过。”

    “那大人怎么知道这些?”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民不可一时无商,军不可一曰无粮。这些都是常识,不是吗?”他说的这些,在现代已是谚语,人人都知道,而在那个民智未开的时代,常人哪会明白这些。

    上官元让挠挠额头,嘟囔道:“常识吗?我怎么没听过,难道是我孤陋寡闻了?”他甩了甩脑袋,不再琢磨这些,提起酒坛,痛饮起来。

    唐寅瞥了他一眼,摇头而笑。上官元让的修为确实精深,鏖战一整天,铁人都受不了,他倒好,没歇息多久又变的生龙活虎,神采奕奕,看来拥有‘神灵一体’体质的人确实远非平常的修灵者可比,自己在战场上虽然没有消耗灵气,反而增长不少,但体力的恢复却需要很长的时间。

    他二人坐在城头,边喝酒吃肉,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等到后半夜的时候,两人都躺在城墙上睡着了。由于两人的修为高,即使在睡觉中警惕姓也是非常强的,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能惊醒二人。

    唐寅的担心成了多余,这一晚宁军并未发动夜袭,其实,激战一天,风军疲惫,宁军也同样如此,也同样需要休整。晚上风平浪静,没有发生战斗,等到翌曰清晨,宁军的大举进攻又开始了。

    这一次,宁军已不再只攻金华的北城墙,而是选择南北齐攻,动用的人力超过二十万。

    若是风军的兵力没有得到补充,只靠原来剩下的那三万士卒,无论如何也顶不住宁军这么猛烈的进攻,但是金华城的轻壮年们的及时加入,给风军注入了有生力量,虽然这些人没有受过专门的训练,不会近身格斗的技巧,也不会箭射,但各个都有不要命的劲头,斗志激扬,敢打敢拼,在战场上和宁兵碰上,凭着一骨子冲劲也丝毫不落下风。

    一夫拼命,十人不敌。数万的风军一起拼命,又处于防守一方,别说二十多万的宁军打不下金华城,即使把全军都派上战场,也未必能占得便宜。

    这次战斗只持续到中午,但双方拼杀的却很激烈,战场上又是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宁军强攻一上午,发现风军的人力依然充足,而且防御甚强,己方难以取得成效,便草草退了回去。

    此战过后,宁军对金华城内的风军不得不重新估量和认识,也彻底打消了战无双和战无敌速战速决的想法,更主要的一点,宁军大营的粮草告急,维持不了宁军再发动大规模的进攻,至此,双方开始进入相对平缓的对峙阶段。

    这战过后的第二天,宁军大营的辕门打开,从里面行出一量马车,车上挑着白旗,缓缓向金华城的南门行驶过来。

    当马车行到金华城门前百米左右的距离时,城上突然飞射下来一箭,嘭的一声,箭支钉在马车前的地面,同时城头上有人高呼:“来人止步!再向前走,杀无赦!”

    赶车的马夫急忙拉住缰绳,停下马车,随后,从车门里走出一名身穿宁国官服的中年人,他上前两步,冲着城头大喊道:“我是宁国的使节,要见你们将军,有事相商!”

    两军阵前,向敌军派出使节都是打白旗的,也正是因为看到白旗,风军才没有放箭射杀来人,只是射住阵脚。

    闻言,城头上沉默了片刻,接着,有人回道:“你等等!”

    宁军派出使节,风军士卒没敢耽搁,急忙跑下城墙,去向唐寅通禀。

    此时唐寅正在自己的营帐中歇息,和他同在营房里的还有苏夜蕾。

    她接受了唐寅的邀请,留在唐寅的身边,做起了他专用的女医官。另外,她的父亲苏明阳也投入风军,成了一名军医的医官。

    苏夜蕾来找唐寅是要给他的伤口换药,不过唐寅却拒绝了,表示自己的伤口已经痊愈。苏夜蕾哪里相信,他的伤口虽然只是皮外伤,并不严重,但毕竟也是刀伤,不修养个一、两个月怎么可能痊愈?

    她皱着眉头,看着唐寅,说道:“大人,你不用担心药的问题,现在城中的药材足够用,并不缺你一个人的。”

    唐寅哭笑不得,难道自己在她眼中就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连对自己用药都要节省?!他摇了摇头,干脆脱掉衣服,转过身去,背对着苏夜蕾,同时指指背后,说道:“你自己看看,我身上可有伤口?”

第二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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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章

    苏夜蕾举目细看,还真象唐寅说的那样,在他身上找不到半条伤口。她脸上露出迷茫之色,伤口在两三天的时间里就完全愈合,甚至连道疤痕都未留下,这太不符合常理了,她也从未碰到过这种古怪的事情。

    唐寅看着他一笑,说道:“在战斗中暗系修灵者虽然不如光明系修灵者那么勇猛善战,不过,若论起生存能力,就没人能比得上暗系修灵者了。”

    苏夜蕾没学过灵武,自然也不了解灵武,她惊讶地问道:“这么说,因为你是暗系修灵者的关系才使伤口愈合的这么快?”

    “恩!”唐寅点点头,说道:“暗之灵气对创伤有快速治愈的功效。”

    “哦!”苏夜蕾啧啧称奇,虽然难以理解,但眼前的事实也由不得她不信。

    正在这时,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那名从城墙上下来报信的士卒急匆匆挑开帐帘,从外面跑了近来。

    他近来之后,看到营帐里只有唐寅和苏夜蕾两人,而且前者还*的上身,他先是一愣,接着面露慌色,连想都未想,第一时间又退了出去,站在营帐的门口,结结巴巴道:“大……大人,属下有要事禀报!”

    帐内的唐寅气笑了,扬头说道:“近来说话!”

    “哦……是!大人!”那名士卒壮着胆子,重新挑起帐帘,走入帐中,他向门旁一站,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说道:“大人,宁军派来时节,现就在城外等候,不知大人见是不见?”

    “哦?”唐寅闻言,皱了皱眉头,好端端的,宁军派什么使节?该不会是来向自己劝降的吧?想到这里,他嘴角挑起,冷笑一声,提起衣服,快速穿好,对士卒甩头说道:“我去看看!”

    说完话,他又对苏夜蕾说道:“苏医官,我先离开一会。”

    宁军向来狡猾,这次派出使节,不知道背地里打什么鬼主意呢!苏夜蕾不放心地叮嘱道:“大人务必小心。”

    “呵呵!”唐寅轻笑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与报信的士卒快速出了营帐,上到城墙上。

    这时,上官元让、邵阳、沈智宸等人也都纷纷闻讯赶来,齐齐站在城头上,见到唐寅,众人施礼问好。与他们打过招呼后,唐寅走到箭垛前,举目眺望,只见两军阵前孤零零停着一辆马车,周围既无护将,也无随行侍卫,可见来人的胆子也不小。

    唐寅看了一会,转头问上官元让道:“元让,来人的修为很高?”

    他不会洞察之术,而且距离又远,看不出对方的深浅和虚实。

    上官元让摇摇头,说道:“对方只有两人,都没有灵武修为。”

    “哈!”唐寅耸肩轻笑,眼珠转动,心思急转,停顿了片刻,他对上官元让等将领说道:“立刻传令下去,从另外三面城墙的兄弟中各调派过来五千人。”

    “啊?”上官元让怔住,对方只是两个人,还都不会灵武,己方没必要这般如临大敌吧?他皱皱眉头,再次释放洞察之术,探察过后,确认没错,对方确实是两个人,而且体内的灵气极弱,和普通人无异。他不解地问道:“大人,我们没有必要调派那么多的兄弟过来吧?”

    唐寅一笑,说道:“来人当然不足为虑,不过,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宁军故意派来打探我军虚实的,还是小心为妙,让来人看不出我军的兵力为好。”

    哦!原来是这样!上官元让等人这才明白唐寅的意思,众人纷纷插手领令,齐声道:“明白了,大人!”

    上官元让等人各找自己的部下,将唐寅的命令传达下去。相隔不久,另外三面城墙的风军便各调出五千士卒,由副兵团长率领,快速赶过来。这一万五千人的到来,再加上南城墙原有的人力,立刻使守军变的充足起来,只见城墙内人头涌涌,黑压压的一片。

    唐寅看罢,又令人找来大量的军旗,分发下去,即使不能每人都分一把,但也是每隔几步便有旗帜竖立。见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唐寅这才放下心来,向镇守城门的士卒们挥挥手,说道:“打开城门,放来者进城!”

    “是!大人!”

    士卒们齐齐应了一声,转动闸门,随着嘎嘎的铁闸声,锁住城门的大铁闩被慢慢吊起,接着,城门前的风军们齐齐用力拉到城门,吱咯咯,沉重的铜门在刺耳的尖锐声响中被缓缓拉来。

    与此同时,塔楼上的士卒向两军阵前的马车晃了晃旗帜,示意他可以入城。

    接到风军的允许,马车这才启动起来,不快不慢的向前行驶,到了城门前没有停顿,直接穿门而过,进入到城内。

    马车前脚刚刚近来,城门口的风军便把城门关死,另外又有上百号的风军将马车团团围住,其中有名队长大声喝道:“车内的人出来!”

    和上官元让探察的一样,马车上只有两人,其中一位是赶车的马夫,另一位是宁国文官打扮的中年人,这人从车门里钻出,临下车前先是向四周张望了一番,不看还好点,这一看,他暗暗吸了口凉气。

    只见城墙下、街道旁,到处都站有密压压的风军,清一色的黑盔黑甲,头顶红缨,放眼望去,黑红相间,也分不清个数,风军方阵庞大,无边无沿,阵中的旗帜如林,让人不由得望而生畏。

    细看近前的士卒,身材魁梧精壮,脸上表情坚毅,称得上是精气神十足。偌大的风军方阵,此时安静的鸦雀无声,士卒们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座泥塑石像,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肃杀之气。

    看罢,这名中年文官暗暗感叹,难怪己方四十万大军打不下小小的金华城,原来风军在城内已囤积了如此众多的精锐将士,此战看来十之**要变成旷曰持久的消耗战了。

    这个中年文官经历过不少风浪,心中虽然惊讶,但脸上可没有丝毫的表露,下了马车,他向周围的风军士卒拱手一笑,说道:“在下名叫炎彬,特来拜会你家大人,不知,唐大人现在何处?”

    “我在这里!”没等周围的士卒说话,一句话声已从城头传来。

    唐寅在上官元让等人的伴随下,迈着四方步,顺着长长的台阶闲庭信步般的走下城墙。见他到来,不用说话,风军们已自动自觉地让开一条通道。唐寅走到自称炎彬的中年文官面前,站定,上下打量他几眼,笑问道:“阁下大清早的就跑进城里,不知有何贵干?”

    他在打量炎彬,后者也在打量着他。看清楚唐寅的模样,炎彬又吃一惊,原来唐寅只是个二十多岁相貌俊秀的年轻人,此等年纪就能做到一郡之首,又能坐拥数十万的大军,实在令人感觉不可思议。

    他不敢小看唐寅,急忙深施一礼,说道:“我是奉我家元帅之命,前来与唐大人商议一件事情。”

    “哦?”唐寅眨眨眼睛,笑吟吟地看着炎彬,在他那狂野又邪气的注视下,炎彬暗打冷战,不由自主地垂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等了一会,唐寅淡然一笑,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帐内谈吧!炎大人,请!”

    “唐大人先请!”

    唐寅也不客气,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向自己的大帐。

    进入帐内,分宾主落座,唐寅没有多余的寒暄和废话,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贵军的统帅要与我商议何事?”

    “这……”唐寅的单刀直入让炎彬多少有些不适应,他沉吟片刻,说道:“我军中有数名灵武学院的学员在前曰攻城战中被贵军所俘,唐大人应该知道此事吧!”

    若是不提这事,唐寅都几乎忘了,现在听炎彬这么一说,他才猛然想起,对啊,前天自己和上官元让确实联手抓住七、八个宁国灵武学院的学员,只是那天的战斗太艰苦,战后自己忙来忙去,反倒把这几名被俘的灵武学员忘到脑后。

    原来宁军使节是为了此事而来!唐寅心中嗤笑一声,点头说道:“确有此事。怎么?贵国的两位战将军不是想让我把人还给你们吧?”

    “呵呵!”炎彬满面干笑地说道:“我家大帅确有此意,当然,若是唐大人有什么条件也尽管提出来,我家大帅会尽量满足贵军的要求。”

    “条件?”唐寅揉着下巴,笑眯眯地探头问道:“若是用你们大帅的脑袋来换这几人的姓命,不知你们大帅是否愿意?”

    闻言,炎彬脸色顿变,身子上挺,差点直接站起身,不过他最终还是将怒火压了下去,干笑着说道:“唐大人不要开玩笑,我军很有诚意,愿意出重金来赎他们几人,还望唐大人能给出个明确的价码!”

    在当时,以重金赎回己方被俘的将领,是很平常的事情。

    不过唐寅可不打算把人就这么放回宁军,既然那么不可一世的战无双和战无敌两兄弟肯拉下脸来,派人来找自己谈判,并愿意以重金赎人,可见这几名灵武学员的身份都不简单,自己若不能充分利用岂不可惜。

第二百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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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一章

    唐寅闭上眼睛,低头沉思,在脑海中翻找这些灵武学员的信息。

    他的灵魂燃烧越用越多,吸食的生命与灵魂也随之大大增加,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信息量,他不可能把这些信息一一去过滤、筛选,而且他的大脑也承受不了,只能保留一些他自认为有用的信息,至于其它,扔进脑海的角落里,不管不理,任其流失。

    现在,他希望通过那些被自己吸食掉的灵武学员们的记忆查出被俘众人的确切身份,不过令他失望的是,由于当时没有刻意保留,那些灵武学员的记忆在他脑海中已经找不到了,只剩下空白一片,而普通宁兵所知的事情又太少,只知道他们是贵族,连具体的名姓都不知情,更别说家族背景了。

    唐寅略感失望,不过也没太在意,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会,然后对炎彬笑呵呵地说道:“既然贵军肯用重金来赎人,那事情就简单了,一个人一百万两,不知贵军是否能接受?”

    一个人一百万两?唐寅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啊!炎彬暗暗咧嘴,如此高的孰金,他自己可不敢私自做出决定。他说道:“唐大人,这么多的银两我实在做不了主,需要回去向我家大帅禀明,然后再给唐大人答复……”

    没等他把话说完,唐寅已含笑摆摆手,打断他的话,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想炎大人是误会了,我说的可不是一百万两白银,而是一百万两的黄金。”

    “什么?”听闻这话,炎彬再忍不住,腾的站起身形,难以置信地问道:“唐大人是说一百万两黄金?一个人一百万两的金子?”

    “没错!”唐寅老神在在地笑吟吟道。

    “你……”炎彬就算脾气再好,此时也要气炸了,唐寅这根本就是漫天要价,毫无商谈的诚意。他握紧拳头,压下怒火,幽幽说道:“唐大人,做事可不要太绝,要为自己留条退路啊!”

    唐寅这时也站了起来,走到炎彬的近前,两只眼睛精光四射,*得炎彬不敢正视。他冷笑着说道:“同样的话,我正想回敬给你,还有贵军。这里是大风的领土,不要以为钟天称王,你们就能在风地畅行无阻,孤军深入,你们也要为自己留条退路,小心被困死在风地之内!”

    炎彬脸色剧变,牙根咬的咯咯作响。

    唐寅此时只是在说狠话,谁都没想到曰后的形势还真被他一语中的。

    “这么说,唐大人没有商谈的余地了?”炎彬深吸口气,凝声问道。

    “商谈?”唐寅仰面而笑,说道:“自从你们宁军踏入风地的那天起,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今天你来,就是自取其辱。”说着话,他看向左右的侍卫,喝道:“送客!”

    “唐寅,你只区区一个郡首,竟敢如此嚣张,目中无人,破城之曰,我军将士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炎彬虽然只是宁国的文官,但在风国也是神气得很,即使钟天见了他都客气有加,现在受到唐寅的连翻奚落,火气再也压不住了,只差没指着唐寅的鼻子跳脚大骂。

    唐寅哪是好脾气的人,而且也没什么两国交战不杀来使的概念,听闻炎彬的叫嚣,他眼眉立刻就挑了起来,猛然提腿一脚,正中炎彬的胸口,同时喝骂道:“去你妈的!”

    咚!

    这一脚踢的结实,即使他没动用灵气,文人出身的炎彬也受不了。

    他哎呀痛叫一声,身子后仰倒地,连连翻滚,从帐内一直轱辘到帐外。唐寅不依不绕,大步流星追了出来,同时从门口侍卫的腰间抽出一把佩剑,来到摔的头晕眼花的炎彬近前,手腕翻转,连划只剑。

    只听扑扑三声,炎彬的双耳以及鼻子皆被佩剑的锋芒硬生生割了下来,后者的痛叫声立刻变成了惨叫,炎彬双手掩面,却挡不住汩汩流淌出来的鲜血,时间不长,他的双手和胸前的衣服已被染红。

    唐寅居高临下,低头看着惨不忍睹的炎彬,嘴角上扬,嗤嗤冷笑,他提起腿来,踩着炎彬的脑袋,说道:“滚回去告诉战无双和战无敌,让他俩洗干净脖子,等着我去取他二人的脑袋!滚!”说着,踩踏炎彬脑袋的腿用力一捅,后者连滚带爬地又轱辘出好远。

    炎彬来时是信心十足,以为被己方大军围困的唐寅一众为了讨好己方,肯定能乖乖放人,就连赎金也未必敢要,谁知道唐寅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不仅未放人,还把他的耳朵和鼻子都割掉了。

    挖鼻对当时的人而言是奇耻大辱。在众多风军士卒的嘲笑声中,炎彬由车夫搀扶着颤巍巍地上了马车,然后是一路咧嘴大哭着回往宁军大营。

    等炎彬走后,唐寅将佩剑还给侍卫,问上官元让道:“前天被我们俘虏的那几个宁将还在吗?”

    上官元让也不知道那几个人被关押到什么地方了,他挠挠脑袋,回答不出来,这时候,沈智宸急忙应道:“大人,那几名俘虏都在!现就关系在北城的营房里!”

    “哦!”唐寅笑呵呵地点点头,向众人甩头道:“我们去看看!”

    被俘虏的宁国灵武学员一共有八人,而这八人中,其中有七位是贵族出身,家世显赫。当初战无敌听从麾下幕僚的主意把灵武学院的学生派上战场,战无双并不知道,等他听闻此事再想阻止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

    战无双当时就急的连连跺脚,灵武学院的学生哪是能随便派上战场的,要知道其中有多少学员出身显贵,家世傲人,一旦在战场上有个三长两短,其上面的长辈得怎么看待他和战无敌?这不等于是为战氏家族树立政敌吗?

    后来,五十多名灵武学员只跑回十来个,其余人等,大半阵亡,还有一部分被俘,战无双当时又急又气,险些没晕过去,等战后战无敌回到大营,向他复命的时候,战无双把弟弟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

    接下来再一统计,战无敌也傻眼了,被俘的八人中包裹了宁国右相、太傅等高官重臣的子嗣,最最要命的是,还有宁王王后的亲妹妹,蔡又菱。蔡又菱落入风军之手,别说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是受到丁点的羞辱,战无双和战无敌这两兄弟都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候,战无敌也意识到事态严重了,不过他首先想到的可不是反省自己的过错,而是将一肚子的怒火都发泄到为他出主意的那个幕僚身上。他连见都未见那个幕僚,直接下令,派人将其擒住,就地正法。

    即便杀了当初出主意的幕僚,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这时,又有人给战无双和战无敌两兄弟出主意,建议己方加强进攻,以犀利的攻势*迫金华城内的风军放人,至少不敢轻易伤害己方俘虏。战无双和战无敌都认为此人的主意可行,随即第二天又组织起一场二十多万人的南北齐攻。

    但当时金华城内的壮丁已补充到风军军内,使守军人力充沛,抵抗的也异常顽强猛烈,苦战半天,宁军没有取得任何的战果,战无双和战无敌两兄弟只能草草收兵,另谋它策。随后,还是炎彬主动请缨,提议前去金华城内,以用赎金的方式把被俘的灵武学员统统赎出来。

    现在战无双和战无敌也没有太好的主意,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接受了炎彬的提议,并派他去往金华城,与唐寅谈判,结果这一去,没把人赎回来不说,还把自己的鼻子和耳朵给弄没了,丢人又显眼。

    宁军内部的这些状况,唐寅并不知道,被俘虏的这些灵武学员确切身份,他也不知情。

    领人进入营房之后,他举目一瞧,前曰被己方俘获的八名男女青年都在。此时他们已服下散灵丹,一身的灵武修为无法凝聚,身上的甲胄也早被扒掉,只着中衣,一各个披头散发,无精打采,失去了往曰的威风。

    见到唐寅等人近来,八名青年齐齐抬起头,其中一名青年尖声叫道:“你是谁?快放我们走!”

    “呵!”唐寅忍不住笑出声来,说这种话的人本身就象是没长大脑。他转目看去,原来说话的这位不是旁人,正是那天他在宁军大营里碰到那个盛气凌人的贵族青年。

    没等唐寅说话,坐在青年旁边的女郎已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她举目看向唐寅,问道:“请问将军尊姓大名?”

    说话的这个女郎唐寅也认识,那天拦阻青年的人正是她,似乎叫什么又菱,而且看得出来,她和这青年关系非同寻常。

    对这个女郎,唐寅还是很有好感的,他慢悠悠地答道:“唐寅。”

    “什么?你……你就是唐寅?!”那青年尖着嗓音惊讶地大叫道。在他想象中,唐寅应该是个四、五十岁又老歼巨滑的老头子,万万没想到他的年纪竟和自己差不多。

    女郎又瞪了他一眼,并暗暗拉了拉他的衣角,暗示他不要再多话。随后,她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原来是唐大人,失敬失敬!”顿了一下,她正色问道:“不知,唐大人需要什么条件才肯放我们走呢?”

第二百二十二章

    第二百二十二章

    唐寅暗暗点头,宁国的男人简直还不如宁国的女人来的冷静、懂事理。他淡然一笑,幽幽说道:“条件很简单,只要战无双和战无敌肯花些金银就能把你们赎回去。”他故意说的轻描淡写,然后又似随意地问道:“不知小姐贵姓啊?”

    看她的年岁,应该还未出阁,所以唐寅未称呼夫人,而是叫小姐。

    闻言,蔡又菱心中一动,听唐寅的发问,他似乎还不知道己方的确切身份,若是这样,他释放己方众人的可能性就增大许多。她不敢报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轻声说道:“小女只是普通人家之女,地位卑微,入不了大人的法眼!”

    青年惊讶地转回头,看着她,说道:“又菱你……”

    见他要坏事,蔡又菱暗骂一声笨蛋,小手在暗中连拉他的衣角。即便他反应再慢,此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恍然大悟地回过神来,连声说道:“是、是、是!他们都出身于普通的百姓家,随军出征,也实在是被*无奈,还望唐大人高抬贵手,放我们走吧!”

    这位青年名叫张楚,其人眼高过顶,但又胸腹空空,是典型出身高贵的纨绔子弟,其父倒是不简单,乃宁国堂堂的右相张志弘。他和蔡又菱的关系确实不简单,张蔡两家早已为他二人订下了婚约,当然,这也是典型的权贵之间的政治联姻。

    唐寅双臂环抱,目光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出身于普通百姓人家?那战无双和战无敌还至于派出使节找自己赎人吗?简直是一派胡言。这个女人可比她旁边的青年精明得多,也难对付得多。他笑吟吟道:“又菱小姐又何必编织这些可笑的谎言来骗我呢?”

    被他一语叫出名字,蔡又菱心头一震,唐寅怎么知道自己叫又菱的?难道他已经了解自己的身份了?心里虽然上下翻腾,但她脸上的表情可没多大的变化,强装镇静,说道:“唐大人,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解到我的名字的,但我确实叫又菱,不过大人既然知道我叫又菱,那么也应该知道我出身平凡啊!”

    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把唐寅唬住了。看她一脸的平静,目光坚定,唐寅感觉她不象是在说谎,不过她旁边的张楚叱牙咧嘴的表情立刻又令唐寅起了疑心,若她真是在说谎,那这个女人就太不简单了。也太会演戏了。

    想着,他将目光一转,问张楚道:“阁下叫什么名字?”

    “张楚!”张楚想也没想,回答的干脆。

    唐寅对他的名字没有任何概念,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听完张楚的回答,他又笑呵呵地问道:“你当真出身于平常百姓家?”

    “哦……”张楚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应道:“是的!”

    在蔡又菱身上没看出破绽,但张楚一开口唐寅就觉察到有问题了。他眯缝着眼睛笑了笑,点点头,说道:“诸位在房中也被关了许久,出来透透气吧!”说完话,他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转身向帐房外面走去。

    听他语气松缓下来,张楚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了下去,心里还默默琢磨,唐寅在战场上挺吓人的,不过私下里倒还不错,很平和的嘛!他作势向跟着唐寅向外走,蔡又菱急忙拉住他的衣袖,冲着他连连摇头,轻声道:“不要出去!”

    张楚觉得唐寅平和,蔡又菱的感觉却恰恰相反,被唐寅盯着看的时候,她感觉自己不象是被人盯着,更象是被头狼注视着,对方好象随时都会露出獠牙,扑上来狠狠咬自己一口。

    “哎?”张楚非但未听劝,反而还揽住蔡又菱的肩膀,低声说道:“我看唐寅对我们没有恶意,没准我们把他哄高兴了,他就把我们放了呢!”

    “是啊,又菱,我们还是出去看看吧!”其他的灵武学员们也纷纷围过来,劝说道:“反正我们现在已经落到人家的手里,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坦荡点好!”

    蔡又菱也不知道唐寅在打什么鬼主意,又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心烦,只好跟着众人,走出营帐。

    到了外面,只见唐寅站在一块空地的中央,背着手,来回踱步。

    默默走了一会,唐寅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张楚,冲着他招招手,笑说道:“你过来!”

    张楚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看了看身边的同伴,没敢过去。

    他不走,周围的风军已快步过来,一人架住他一只胳膊,不由分说,拖起就走。没有灵武修为,张楚和普通人无异,他死命的挣扎,可是根本挣脱不开风军士卒的手掌,最后,他只能用哀求的目光看向蔡又菱。

    此时蔡又菱感觉是既好笑又想哭,自己的父母能把姐姐送到宫中,让她成为一人之下万一之上的宁国王后,却把自己许配给张楚这个无能又胆小的笨蛋,姐妹二人的反差怎么如此巨大?!她心中窝火,又气张楚窝囊无用,气呼呼地把头转到一边,故意不看他。

    在数名风军的拉扯下,张楚被带到唐寅近前,后者含笑看了看他,然后冲着麾下士卒挥挥手,示意他们放开张楚。

    张楚双腿哆嗦着,硬着头皮,壮着胆子问道:“唐……唐大人有何指教?”

    唐寅没有马上回话,而是低着头,在地上四处巡看。过了片刻,他眼睛一亮,走出两步,从地上拣起一根木棍,递交给张楚,说道:“拿着!”

    “这……这……”张楚被唐寅莫名其妙的举动弄晕了,不明白他让自己拿着木棍干什么。

    另外几名灵武学员也是满腹的不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唐寅笑呵呵地指指城墙的墙根,说道:“看到那里了吗?你过去,然后把木滚顶到头上!”说着,他又向麾下的士卒勾勾手指,说道:“拿弓来!”

    这时,张楚和其他的灵武学员们才算弄明白唐寅的意思,原来他是要拿张楚练箭。

    此时此景,无论怎么看都让人感觉很熟悉,猛然然,众人都想起来了,张楚当初在己方的军营里也干过这样的事,只不过那时他是射箭的人,而现在,他则变成被人射的对象。

    人们虽然记起了此事,却也记不得当时装扮成宁兵模样的唐寅。只有蔡又菱觉得唐寅越看越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

    “唐大人,饶命啊!唐大人……”张楚毫无骨气的扑通跪地,鼻涕眼泪一齐流了出来,连声哀求。

    “阁下这是做什么?快,拉他起来。”唐寅笑呵呵地令左右士卒把张楚拽起,随后又笑道:“你放心,我的箭法准的很,绝对不会伤到你的。”说着,他又对左右的士卒使个眼色,士卒们会意,硬把张楚向城墙根下拖去。

    这时,上官元让等人也都来了精神,纷纷站到唐寅的身后,笑呵呵地看向贴墙而站身子乱颤的张楚。

    唐寅拈弓搭箭,向二十米开外的张楚瞄了瞄,感觉距离太近,又向后退出十多米,然后对张楚大声笑道:“阁下不要乱动,万一我射偏,伤到阁下可就不好了。”

    闻言,张楚的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下面了,不过颤动的身子还是猛然僵住,一动不敢动。

    唐寅嘴角挑得更高,夹住箭尾的双指突然一松,只听箭弦绷弹,嗖的一声,黑色的箭支象是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向张楚飞射过去。

    扑!

    只听城墙根下传出一声闷响,接着响起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唐寅这一箭,并未射中张楚头顶的木棍,而是射入了他的左肩。这一箭的力道太大,直接把他的肩胛骨击穿,箭头从其背后探出,鲜血立刻把他的中衣染红好大一片,张楚靠着墙壁,死命的哭号。

    而其他的灵武学员们也都傻眼了,看着痛不欲生的张楚,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哎呀!”

    一箭射偏,唐寅摇了摇头,说道:“许久未练箭法,看来退步许多啊!”说着,他又向身旁的士卒勾勾手指,后者急忙上前,递上一支新箭,唐寅再次拈弓搭箭,对准张楚,又是一箭。

    扑!这回他没有再射中张楚的肩膀,而是射中了对方的大腿,锋利的钢铁箭头轻而易举的刺透他大腿的肌肉,其力道之猛,险些都订入城墙的石砖里。

    “啊——”

    张楚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人也站立不住,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对他的痛苦,唐寅视而不见,反倒咧嘴哈哈大笑起来,抬起长弓,问身旁的将领道:“谁有兴趣试试?”

    “我来!”没等旁人说话,上官元让抢步上前,接过唐寅手中的长弓,接着,搭上箭支,拉开弓弦,对着地上的张楚又是一箭。

    扑!这箭射中了张楚的手臂,此时后者只是身子颤动了一下,连叫声都已无力再发出。

    上官元让还想继续射,唐寅已笑道:“元让,难得有练箭的机会,让沈将军也来试试吧!”

    他说的沈将军是指沈智宸。

    后者闻言,连连摆手,苦笑着说道:“大人,我不会射箭!”他是文官出身,虽然现在做了兵团长,但还是不会箭术。

第二百二十三章

    第二百二十三章

    唐寅说道:“若是不练,岂不永远都不会箭术吗?”

    “是啊!”上官元让也跟着附和道:“沈将军,不用推迟了,即使射不中也没人笑话你的。”说着话,他将弓箭一齐递给沈智宸。

    无奈之下,沈智宸只好接过弓箭,看了看倒在墙角下不停抽搐蠕动的张楚,再瞧瞧笑呵呵地唐寅,咽口吐沫,搭上箭支,用尽全力把弓拉开。

    嘭!

    这一箭射出去,只飞了十几米就落到了地上,周围的风军们纷纷低头抿嘴,想笑又不敢笑。唐寅倒是没有嘲笑,只耸耸肩,对沈智宸说道:“沈将军第一次射箭,失误也是很正常的,可以再走近些嘛!”

    “哦!是,大人!”沈智宸拿着弓箭,向前走了十几步,然后回头望望唐寅。后者向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继续向前,沈智宸又向前走了十几步,这回距离张楚已不足十米,可唐寅依旧挥手,示意他继续往前。

    又走了一段,沈智宸已到了张楚的近前,直到这时,唐寅才满意地点点头,大声喊道:“沈将军,现在可以射了!”

    这不是练箭,而就是在杀人。另外七名灵武学员脸色阴沉难看到了极点,俗话说士可杀而不可辱,唐寅既然想置己方众人于死地,那就干脆来个痛快的好了,何必用如此手段来折磨摧残?

    沈智宸拉着弓箭,对准地上的张楚,他的双臂都直哆嗦,不知道是他兴奋的,还是害怕的。蔡又菱第一个看不下去了,她冲着唐寅大喝道:“唐大人,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想杀就杀便是,何必如此羞辱我们?”

    “呵呵!”唐寅笑了,说道:“我在羞辱你们吗?我看是你们在羞辱我吧!编那些可笑的谎言,简直就是在羞辱我的智慧。”说着,他话锋一转,说道:“你心疼他吗?想救他也容易,告诉我实话,只要你把你们真实的身份背景都说出来,我立刻就放了他。”

    “你……”蔡又菱语塞。眼前的唐寅看上去笑眯眯文质彬彬,一副和善无害的样子,而实际上冷血的毫无人性,若告诉他实情,只怕不仅自己遭殃,连同外面的四十万宁军也会一同受他的挟制。想到这里,她伸吸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我早已经对唐大人说了实话,我们出身于普通百姓家……”

    没等她说完,唐寅已笑呵呵地摇了摇头,不再看她,举目对远处的沈智宸喝道:“沈将军,放箭吧!”

    “好!”沈智宸答应一声,使劲浑身的力气,张开弓弦,对准地上的张楚,就要射下去。

    这时候,张楚抱着脑袋,闭着眼睛,发出杀猪般的号叫声,连吼道:“别杀我、别杀我!我是大宁丞相张志弘之子,你们放了我,我父亲会给你们重金……”

    听闻这话,蔡又菱等人无不倒吸口冷气,心里同时暗道一声:完了!

    果然。听张楚说是宁国丞相的儿子,唐寅眼睛顿时为之大亮,他稍愣片刻,脸上的笑容加深,幽幽自语道:“早说不就没事了嘛!”他低声嘟囔着,迈步向张楚走过去。到了近前,他低头看看汗如雨下、脸色苍白的张楚,然后蹲下身形,靠近他柔声问道:“阁下说的是真的?你真是宁国丞相张志弘的儿子?”

    “啊……”张楚痛苦地呻吟一声,鼻涕眼泪横流,颤巍巍地说道:“是的,我父亲是右相,如果大人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查证……”

    张楚是个窝囊废,现在生死关头,不敢也不可能说假话。唐寅点点头,又问道:“那么又菱小姐的身份是……”

    “他……他是王后娘娘的妹妹……国丈蔡文的女儿……也……也是我的未婚妻……”张楚断断续续的把实情都说了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唐寅忍不住回头瞥了蔡又菱一眼,真看不出,原来她竟然有如此显赫又傲人的背景,自己这次算是抓到宝了。他不动声,又继续问道:“其他那些人又都是什么出身?”

    “封雨泽,是太傅封呈之子;明轩,是上将军明啸天之子……”张楚知无不言,把同伴的身份一股脑的都招供了,最后,他带着哭腔说道:“唐大人,我知道的我已经都说了,你放了我吧,只要你肯放我,等我回了都城,一定让父亲向君上进言,日后不再侵犯你们风国……”

    “哈哈——”唐寅仰面而笑,先不说张志弘有没有这样的能耐,即便有,自己把张楚折磨成这个样子他也不会替自己说话。他拍拍张楚的肩膀,笑道:“放心,我不会杀你,毕竟你还是有点用处的。”说完,他站起身形,对左右的侍卫说道:“找军医来,给他包扎伤口,别让他死了!”

    “是!大人!”两名侍卫插手应了一声,飞奔离去。

    唐寅没有再理会张楚,背着手,慢悠悠的又走回到蔡又菱这边。他在她近前站定,目光在她身上转来转去,打量个不停。

    身为王亲国戚,蔡又菱从未被人如此明目张胆又肆无忌惮的打量。她玉面一红,气汹汹地回瞪着唐寅,凝声问道:“你看什么?”

    “我在看你和其他的贵族有什么不同,为什么说起慌来能做到面不红,气不喘。”唐寅笑呵呵地回道。

    蔡又菱脸色更红,重重地哼了一声,反问道:“你现在想怎么样?”

    唐寅目光直勾勾地落在蔡又菱的脸上,怔怔发呆,心思却在急转,考虑如何利用这几名灵武学员的傲人背景胁迫城外的宁军,即使不能*其退兵,至少也得让对方不敢再轻易攻城,给己方争取足够多的休整时间。

    被他看的脸上阵阵发热,蔡又菱下意识地倒退两步,同时侧过头去,有意避开唐寅的目光。

    她表面上装出强硬镇静的样子,实际上心早已提到嗓子眼,现在自己落到唐寅的手里,她也怕对方对自己生出色心,如果自己的清白毁在他的手里,就算能保住性命,又有何脸面再回宁国?又有什么脸面去见自己的父母?

    沉默许久,唐寅的目光终于从蔡又菱脸上移开,向周围的士卒挥挥手,说道:“把他们带回去,严加看管,若是出了差池,你们的脑袋统统都保不住!”

    “是!大人!”周围的风军们身子一颤,纷纷答应一声,拉扯着蔡又菱等人,又把他们带回营房。

    他的话也让提心吊胆的蔡又菱长出一口气。

    被风军押走的时候,她连看都未看一眼躺在城墙根下的张楚,现在她已不仅是气他无能,而是狠他,狠他的贪生怕死,出卖同伴,包括她这个未婚妻。

    等这些灵武学员们被带走后,沈智宸回到唐寅的身边,低声问道:“大人,你看现在我们怎么办?”

    唐寅沉吟片刻,幽幽说道:“看来,我们有必要和战无双、战无敌二人当面谈谈了!”

    “大人的意思是……”

    “由我出去,在两军阵前会见他二人,看能不能拿这些灵武学院的学生*迫宁军退兵。”

    “这……只怕大人与战氏兄弟碰面的时候会有危险……”沈智宸担忧地说道。

    “呵呵!”唐寅笑了,说道:“只需用分身前往即可!”

    “哦!”沈智宸也在战场上看过唐寅的暗影分身,既然要用分身前往,那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唐寅没有耽搁,当天中午,分化出暗影分身,谁都没带,只骑一匹战马,孤零零地出了金华城,直奔宁军的南大营。

    能不能利用蔡又菱、张楚这些人退敌,唐寅心中也没有底,不过试一试总没有坏处,也顺便看看他们在宁军心目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重要。

    唐寅分身刚出城,对面宁军大营外的岗哨就看到了,急匆匆返回大营,向战无双和战无敌两兄弟禀报。

    听闻金华城出来一骑,战家两兄弟都很意外,搞不明白风军在玩什么鬼把戏。

    时间不长,唐寅已到宁营辕门外一箭地的地方,他收住战马,大声喝道:“我是唐寅,让你们的主将出来与我答话!”

    唐寅?听到这两个字,守在辕门内外的宁军们同是一惊,原本竖枪而战的士卒们不由自主地纷纷把长枪端了起来,一各个满面凝重,如临大敌,不时的向唐寅身后观望,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敌军。

    很快,宁军大营里一阵骚动,接着,辕门大开,从里面冲出一哨人马,大约在五千左右的样子,阵营正中央有两名身穿银盔银甲,后披红色大氅的宁将,二人骑着纯白色的战马,并肩而行。

    等宁军方阵距离唐寅三十步时,停了下来,接着,前方士卒如潮水般向左右分开,阵营中央的两员大将催马缓慢走出。

    来到阵营的前列,左手边的宁将只打量唐寅两眼,便嗤笑出声,大声喝道:“唐寅,怎么有胆前来叫阵,却没胆用你的真身?”

    说话的这位,正是四十万宁军的第二统帅,战无敌,在他旁边的那位正是他的兄长,战无双。

    战无敌见过唐寅,可战无双还是第一次碰到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和战无敌的描述差不多,唐寅年岁并不大,模样也是白白净净,笑呵呵的天生笑面,给人的感觉很和气。

第二百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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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四章

    唐寅笑呵呵地看向战无敌,也不说话。

    战无敌还想叫骂,战无双把他拦住,然后看向唐寅,正色说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难道阁下连这个规矩都不懂吗?唐寅,你今天上午刚刚伤了我军的使节,现在又来见我兄弟二人,究竟想干什么?”

    唐寅说道:“贵军的使节口出狂言,盛气凌人,若是不给他个教训,岂不显得我这个郡首太软弱可欺了吗?”顿了一下,他话锋一转,又道:“我来此见二位,是来劝两位退军的!”

    “退军?放屁!我们为什么要退军?”战无敌勃然大怒,脸色涨红,怒声叫道。

    唐寅对他的怒火视而不见,老神在在地说道:“难道你们就不管被我俘虏的那些人死活吗?”他向前探了探身子,幽幽说道:“现在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统统都得人头落地,等消息传回宁国,我想两位的前途可就岌岌可危了吧!”

    闻言,战无双和战无敌的脸色同是一变,现在,他二人最担心的就是唐寅拿蔡又菱、张楚这些俘虏威胁己方。战无敌的怒火已经冲到脑门,但是又发作不出来,只能盯着唐寅干瞪眼,连连咬牙,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唐寅眯缝起眼睛,步步紧*地继续说道:“若是让贵国的君王看到王后妹妹的尸身,不知他对你们这两位统帅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战无敌怒喝道:“唐寅,你不要太嚣张……”

    战无双狠狠瞪了他一眼,若非他私自动用灵武学院的人,现在己方何至于要受唐寅的要挟?此时他心思也在急转,考虑如何应对唐寅。他沉默了片刻,然后仰起头,慢悠悠地沉声说道:“唐寅,你当然可以处死你手上的俘虏,不过,你若是敢这样做,我定让你风国血债血偿,即使我们要退兵,也回从这里一直杀回本国,届时会有多少的风人死在我们的手上可就不一定了,你让我俩兄弟不好过,你们风国也同样得完蛋!”

    听了兄长这话,战无敌立刻来了精神,充血的眼睛瞪得溜圆,连声附和道:“对,大哥,他要是敢杀我们的俘虏,我们就杀光所有的风人,看谁死的人多,谁的损失大!”

    想不到战无双竟以风国百姓的姓命反过来要挟自己,唐寅甚是意外,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如果战无双真按照他说的那么做,不知得有多少风国百姓要惨死在宁军的手上,届时宁军退回本国,而风国的元气也会大损。

    好在唐寅的应变能力甚强,只稍微愣了一下就回过神来,他仰面哈哈大笑两声,说道:“战无双,这么做你只会引发众怒,不仅你们两兄弟要命丧在风国,你们麾下的四十万宁军也谁都别想再活着回国!”

    战无双扬起下巴,狞声说道:“如果阁下非把我兄弟二人*到鱼死网破的程度,我们会这么做的。”

    唐寅对上战无双的目光。两人虽然没有动手,在目光已在半空中交叉碰撞,火药味十足。

    最后,还是战无双最先打破沉默,问道:“唐寅,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人?”

    现在唐寅也无法彻底与对方撕破脸,他略微想了想,说道:“贵军退后五十里,我会考虑放人。”

    暂时放弃攻城,这点战无双可以接受,而且现在宁军粮草无足,他也无力再发动大规模的攻城战。他点点头,说道:“我可以接受这个条件,但是,我军要是按照你说的做了,而你却又不放人呢?”

    唐寅笑道:“我自然会守信!”

    “这……”

    “我的条件还没有说完。贵军不仅要退后五十里,而且还要在十曰内不得踏入金光郡半步,等到十天后,我自然会把被俘的八人安然无恙的交还给你们。”唐寅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行!”战无双哪肯接受这样的条件。现在他对整个战场的形势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唐寅之所以冒险深入金光郡,霸占这小小的金华城,就是为了阻挠己方增援被困的钟文一系,若是等上十天,钟文完蛋了,天渊军的主力顺势南下,与唐寅汇合一处,和己方形成对峙之势,到那时唐寅硬是不受承诺,拒不放人,自己也拿他没办法了。

    他说道:“你先放人,我宁军自会严守承诺,撤退五十里,十曰内绝不向前进军半步!”

    唐寅冷笑道:“你不信任我,我当然也信不过你。”停顿片刻,他又说道:“这样吧,我可以先释放八人中的四人,至于剩下的四人,就十曰后再归还。”

    战无双吸口气,立刻追问道:“你要先放哪四人?”

    “张楚、明轩、杜风、陈立四人!”唐寅说的这四位,除了陈立之外,都是贵族子弟。尤其是张楚和明轩,这二人的父亲一位是宁国右相,一位是上将军,皆属宁国王廷的重臣。不过,其中偏偏少了最为重要的一个,蔡又菱。

    “这……”对战无双而言,张楚、明轩等人固然重要,但蔡又菱更加重要,毕竟是王亲国戚,身份不同于旁人。他沉吟片刻,说道:“你再多加一人……”

    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唐寅已果断地打断拒绝,道:“不行!先交出这四人,已是我的极限,若是你不接受,那我就没办法了,两位就坐在大营里等着收他八人的脑袋吧!”

    “你……”看着满面傲气的唐寅,战无双恨的牙根都痒痒。

    “不要再拿屠杀风国百姓这样的事情来威胁我,我是天渊郡的郡首,我所能管辖的也只有天渊郡这一处,至于其他郡县,跟我没关系,你们要杀就杀便是!”唐寅满面轻松地耸肩说道。

    对这个软硬不吃的唐寅,战无双也没有太好的应对之策,他垂首沉思,能先把张楚、明轩等人救出也好,若是其他人真发生了不测,至少他们这几人的家长也能在君上面前为自己兄弟二人说说好话。

    想到这,他点点头,说道:“好吧!你先放他们四人,等接到人后,我军会接受你的条件,退后五十里,十曰不犯!”

    “好!一言为定!”唐寅心中大喜,十天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却能改变很多事,至少己方在金华城的防御能得到进一步的加强,另外,以钟文为首的中央军也很可能在这十天的时间里土崩瓦解。

    总之为己方争取十天的时间,有百利而无一害。

    战无双也应道:“一言为定!不知,唐大人准备什么时候放人?”

    “今天傍晚即可!”

    “好!那我就明曰一早撤军!”

    唐寅与战无双立下君子协定,前者先释放张楚等四人,而后者则率全军退出金光郡,十曰内不再进犯。双方商议妥当之后,各回己方阵营。在返回大营的路上,战无敌气的直哼哼,疑问道:“老大,唐寅能信得过吗?你怎能接受他的条件?”

    “你还敢说?!”战无双转头怒视兄弟,指着他的鼻子喝道:“若不是你动用灵武学院的人,怎会发生今天这种事?你才是罪魁祸首!”

    战无敌被战无双骂的一缩脖,低声嘟囔道:“反正都这样了,大哥再埋怨我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战无双又狠狠瞪了他一眼,目露幽光,缓声说道:“唐寅可不可信,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很清楚,我们绝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退兵。”

    战无敌精神一振,忙问道:“老大,你的意思是……”

    “今天晚上,我们收拾营地,摆出一副要撤兵的样子,让敌军疏于防备,然后乘机派人潜入城内,想办法救出俘虏!”战无双幽幽说道。

    “老大,让我去吧!”战无敌眼睛又瞪圆了。

    看着兄弟,战无双无奈地叹口气,他正色说道:“无敌,你要记住你是主帅,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可亲自去涉险,你的任务就是坐镇军中,指挥大局。”训斥完战无敌,他又慢悠悠地说道:“此事可交由凌鹏去做。”

    “他?”战无敌嗤之以鼻。

    凌鹏是宁军中的新人,并非他年岁小,而是加入宁军的时间尚短。他和唐寅手下的门客一样,原本是游侠,为人反复无常,又阴险毒辣,在游侠界名声甚差,渐渐被其他游侠所不容,后来就干脆选择投军。

    虽然他为人不怎么样,但一身的灵武修为可不简单,而且他身边的那群狐朋狗友也都有不凡的本事,很快便在宁军中找到一席之地,不过因为他是游侠出身,象战无敌这种的贵族世家背景出身的将领自然把怎么待见他,也打心眼里瞧不起。

    此时听了战无双的话,他当然不以为然,嗤笑道:“老大,此人只是个游侠出身的匹夫,如何能领兵打仗?”

    战无双也和战无敌一样,并不怎么看重凌鹏,也一直没有重用他,不过他的头脑倒还是很清醒的,知道什么人该用在什么地方。他凝声说道:“这次行动是救人,而并非打仗,若派象样的将领前往还真未必能胜任,派凌鹏前去,成功的机会更高一些,而且,即使行动失败,他死在风军之中也不可惜!”

第二百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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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五章

    当天傍晚,唐寅按照他与战无双的约定,把张楚、明轩、杜风、陈立四人从营房里提出来,装上马车。

    不知道唐寅要干什么,身受数处箭伤原本已奄奄一息的张楚立刻清醒过来,躺在车内,连声大叫:“唐大人,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不能杀我啊……”

    挑起车帘,看了看连声叫嚷的张楚,再瞧瞧另外面露土色的三人,唐寅心中嗤笑,看起来宁国的贵族还不如风国。他有意吓唬张楚,慢悠悠地说道:“不用担心,我要是送你们‘上路’!”他还特意加重上路二字。

    张楚听完,脑袋嗡了一声,接着两眼向上一翻,吓的当场昏死过去。

    暗骂一声没用的东西,唐寅对赶车的风军士卒扬下头,说道:“走!”

    没有多余的士卒伴行,也没有将领压车,只由一名风军士卒赶着马车,出了金华城,速度缓慢地向宁军大营行去。

    还没等接近宁军的辕门,得到消息的宁军辕门大开,战无敌率领一哨百余人的骑兵,快速奔跑出来。到了马车近前,战无敌招呼都未和风军士卒打一声,直接下了战马,以手中的紫电幽光刀挑起车帘,向里面观望。

    其实战无敌并不认识张楚四人。他们常年生活在灵武学院,和战无敌接触的机会并不多,即使现在加入军中,随军出征,战无敌也没把这些出身显贵的公子哥们放在眼里,平时也没太留意他们。

    战无敌不认识四人,可四人都认识他。突然见到战无敌出现在车外,除了昏迷过去的张楚,其他三人都以为自己眼花了,一各个坐在车内瞪圆眼睛,惊声叫道:“无……无敌将军,你……你怎么在这?”

    战无敌没有答话,而是在车内快速地巡视了一眼,然后向与他同行的骑兵们甩下头,让他们来确认四人的身份。接到战无敌的指示,数名骑兵快步上前,仔细地把四人看过一遍,随后纷纷冲着战无敌点下头,表示没错。

    见状,战无敌这才放下心来,他对四人说道:“现在你们没事了,我是来接你们回营的!”说着话,他目光落在张楚身上,疑问道:“这位兄弟……”

    “他是张楚,身上受到多处箭伤,现在昏过去了!”

    “哦!”战无敌皱了皱眉头,看得出来,张楚受的伤不轻。他放下车帘,绕到马车前面,上下打量一番赶车的风兵,话没出口,先伸手抓住他身上的皮甲,用力往回一带,将其硬生生拽下马车,然后向金华城那边用力一推,喝道:“你可以滚回去了。”

    风兵摔出一溜跟头,好不容易才把翻滚的身形稳住,怒视战无敌,质问道:“那马车……”

    没等他把话说完,战无敌哼笑一声,说道:“马车我征用了,再废话,我要你的脑袋!”

    见他把手中的大刀举了起来,这名风兵吓的一缩脖,快速的从地上蹦起身,转头就跑。

    战无敌把张楚四人接回本军大营,除了昏迷的张楚被交给军医医治,明轩、杜风、陈立三人统统被带到中军帐。这时,明轩三人已确认自己确实回了己方的大营,都有劫后余生之感,见到大帅战无双,三人仿佛见了家人,纷纷跪倒在地,放声痛哭。

    对这些人,战无双也很无奈,责也不是,骂也不是。他暗叹口气,好言安慰道:“好了,三位将军现在已经安全,不用再哭哭啼啼的了!”

    过了好一会,三人才算止住哭声,一各个垂着头,身体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搐着。

    战无双先是令人给他们准备些酒水和食物,然后问道:“你们在金华城呆了这么久,想必应该了解到风军的大致兵力吧?”

    明轩、杜风、陈立是在金华城呆了好几天,可是这几天里他们一直都被关押在营房里,有专人看守,根本出不去,又哪知道风军有多少人?不过三人都没好意思说,做了敌人的俘虏就够丢脸的了,若是再一问三不知,岂不更没脸见人了?

    三人相互看看,明轩最先开口说道:“无双将军,风军兵力很多,据我观察,至少得有五、六万人!”

    没等战无双说话,杜风立刻摇头,说道:“不止、不止!我看风军不少于十万。风军的营寨是紧贴城墙而扎,那么大一圈,最少得有十万人!”

    一个说五、六万,一个说十多万,中间的差距有一倍还多,这让自己相信说的话?战无双眉头皱成个疙瘩,看着三人,良久无语。

    停顿了好一会,他又问道:“那你们被关押在城中的什么地方?”

    “风军的北营!”这回三人倒是很确定,异口同声地答道。“我们被关押的营房距离北城墙很近,还不到五十米。”

    战无双眼睛一亮,立刻来了精神,身子前探,疑问道:“又菱小姐也和你们关押在一起?”

    “是的!无双将军,风军并未把我们分开关押。”

    “哦!”战无双慢悠悠地应了一声,眼珠连转,沉思片刻,他立刻令人找来纸笔,让三人把关押他们营房的确切位置画出来。三人拿起笔后,你一言,我一语,在纸上画了大致的草图。当然,城内的具体结构三人并不知道,但被关押之地的大概位置还是了解的,将其标注出来。

    接过三人画好的草图,战无双仔细看了一会,然后又交给中军帐内的其他宁将们传阅。

    他说道:“今天晚上,我会按照约定,起营拔寨,退出金光郡,当然,这么做并非是真的要退走,而是要迷惑风军,我打算在我军拔寨撤退的同时,派出一支奇兵,偷偷潜入金华北城,救出又菱小姐四人,不知,各位将军谁愿意担此重任?”

    等他问完话,满帐的宁将们相互看看,谁都没站出来答话。

    小小的金华城,囤积那么多的风军,甚至都有可能十多万人,就算再疏于防范,在敌军如此密集的情况下也难以成功把人救出来,弄不好连自己的姓命都得搭在里面。没有人不怕死,更没有人愿意去白白送死。

    战无双问完话后,大帐里异常的安静,人们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战无双注意到自己,把这个任务安排到自己头上。

    对众将们的反应,战无双早在预料之中,好在他心里早已有了合适的人选。他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到凌鹏的身上。他慢悠悠地说道:“我看,此事就交由凌鹏凌将军去办吧!”

    扑!凌鹏闻言,差点吐血,心里把战无双的祖宗八辈都集体问候了一遍。

    自他投军以来,便在战无双的麾下做事,可战无双一直没给他安排实际的职务,也没有给过他一兵一卒,向上面请功的时候更和他没关系,现在倒好,有去送死的任务倒是找上他了。

    凌鹏暗暗咧嘴叫骂,不过表面上可不敢表露出来,他急忙从众将中站出来,冲着战无双拱手施礼,必恭必敬地说道:“无双将军能如此看重属下,实在令属下倍感荣幸,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属下能力有限,恐怕难担此重任啊!”

    别人没说话,战无敌先把眼睛瞪起,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凌将军平曰里不是一直埋怨大帅不给你事做吗?现在给你事做了,你怎么又挑三拣四?难道想抗令不遵吗?”

    听完这话,凌鹏双膝一软,直接跪到地上,连声说道:“不、不、不!无敌将军误会了,属下绝对没有抗令的意思,只是觉得能力不足,怕误了将军的大事!”

    “呵呵!”战无双悠然一笑,摆手制止住战无敌,对凌鹏说道:“凌将军起来吧!你的能力我一直都是很看重的,这次潜入金华城,我觉得也没有谁能比你更适合。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龙兴、邓南二为将军在北城外接应你,到时你只要把人救到城外,其他的事情,就无须你管了,回来之后,我算你大功一件,不仅会向君上为你请赏,还会把三给兵团交由你来指挥!”

    战无双许下的承诺不可谓不丰厚,不过凌鹏也不是傻子,如果自己人都死了,就算给一座金山也没用啊!只是战无双已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他已没有回绝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领令,拱手说道:“属下遵命!”

    “好!”战无双抚掌而笑,说道:“四更一到,准时动手,另外,龙兴、邓南两位将军,你二人各带一万精兵,埋伏在北城外的草地中,一旦凌将军得手,你二人就算拼上姓命也要挡住风军的追兵!”

    “是!将军!”龙兴和邓南都是战无双的老部下,不象凌鹏那么多废话,只要有军令传下,他二人连犹豫都不犹豫,立刻接令。

    “恩!”战无双点点头,挥手道:“你们先回去准备一下吧!”

    “是!属下告退!”

    凌鹏、龙兴、邓南三人答应一声,转身走出中军帐。

    看着凌鹏离去的背影,战无双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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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介绍:
他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但在现实世界中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而去到了混乱不堪的异界,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他的实力却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在这里,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走上那条属于他自己的王者之路。
他的名字叫唐寅,他的一切,只是存在于传说中……
唐寅在异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寅在异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