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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道     唐寅在异界txt下载     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八十八章

    秦宝和曲敬二人率领麾下的两万直属军与鹏军展开交战,双方兵对兵,将对将,打的异常激烈。

    在鹏军中真正能与天渊军抗衡的是钟天的近军,而近军数量毕竟有限,数千人的兵力哪能敌得过两万天渊军。

    双方交战还不到半个时辰,数千的近军就被天渊军冲散,被分割成数块,之间失去照应,各自为战。

    另一边,战虎与战无敌的单挑还在继续。战虎的修为并不如战无敌深厚,但他力大,硬拼之下战无敌占不到什么便宜,但战无敌想以灵武技能压倒战虎也不容易。

    战虎身法灵敏,技能也纯熟,只要战无敌释放出霸道的灵武技能,他皆会在第一时间避其锋芒,让开对方攻击最密集的中心地带,然后再使用技能,抵消其边锋。战无敌释放几次技能,都未能伤到战虎分毫,反而自己累的额头冒汗,到最后,他也不敢再乱用技能,消耗灵气。

    他两人打的难解难分,而下面士卒们的拼杀可是非常惨烈。宁军人多势众,但不善于近战,而且准备不足,仓促迎战,阵形十分混乱,与区区三万人的天渊军将士展开近身肉搏的混战,场面上非但不占优势,形势反而还岌岌可危。

    战场上,宁兵拖着沉重的盔甲,动作显得笨拙又缓慢,如果是在阵形齐整的情况下,厚重的盔甲确实能起到完善的防御作用,但现在是混战,宁军身上的盔甲就变成了士卒们沉重的负担。

    由于受身上盔甲所限,宁兵往往只能注意到自己的正前方,对侧方和后方毫无感觉,而在双方交错的混战中敌人可不止只从前方出现,无数的宁军在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被身侧或身后突然杀出来的风军砍倒在地。

    还有更多的宁兵明明已看到有敌人杀向自己,可是他们连进攻的招式都未来得及施展,便被冲到近前的天渊军士卒扑倒在地。

    在双方都倒地的情况下,只着革甲的风军起身度要比宁兵快的多,动作敏捷的风军在起身后双手持刀对着倒地的宁军士卒又砍又刺,在连续不断的撞击声中,风军士卒手中的武器卷了刃,而宁兵身上的钢制盔甲也变的千疮百孔,里面的宁兵浑身都是口子,鲜血顺着盔甲的缝隙汩汩流出。

    这仅仅是冰山一角,整个战场,惨死于风军刀下的宁兵已不知有多少,举目望去,包裹着钢制的盔甲却已破碎不堪的尸体随处可见,鲜血将若长的官道都快染成血红色,惨叫声、呻吟声响遍战场的每一个角落,空气中飘荡的血腥味和内脏的恶臭味都令人作呕。

    宁军与鹏军长达数里的队伍,此时已是乱成一团,到处都在生着激战,到处都有惊慌失措、四散奔逃的人群,拉载辎重的马匹也不时受到双方战斗的波及,受惊而逃,拉着马车横冲直撞,使战场变的更加忙乱。

    在这么激烈的战斗中,最先坚持不住的是鹏军,随着钟天近军被天渊军杀的落花流水,其余那些普通的鹏军更不敢恋战,成批成批的向后败逃。

    鹏军虽然在战场上帮不了宁军多少忙,但他们落跑,对宁军士气的打击也很大,宁军本就不是天渊军的敌手,再受鹏军的影响,气势彻底被天渊军压下,整体阵营也被*的渐渐后退。

    两军交锋勇者胜,将近十五万之众的宁军和鹏军直被杀红眼的天渊军打的溃不成军,被天渊军杀死杀伤的士卒加上相互践踏踩死踩伤的士卒何止万人,场面又岂是一个惨字能形容?

    这时候,连那么善于临阵指挥的战无双都束手无策,看着战场上的局势,他感觉再打下去,自己麾下的部众就得全军覆没,无奈之下,他狠心跺脚,艰难地下达了全军撤退的命令。

    这个命令让苦苦支撑的宁军将士们如释重负,数以万计的宁军在各军将领的指挥下放弃与天渊军纠缠,全部向南败逃。宁军一撤,还在与天渊军交战的部分鹏军则变的全无战意,他们跑的比鹏军还快,如同一盘散沙似的的败下阵来。

    撤退的命令下达很容易,可是混战之中的撤退又哪是那么简单的?宁军和鹏军在前跑,天渊军不依不绕,在后面穷追猛打,兜着屁股杀上来,数之不尽的宁军、鹏军士卒被追来的天渊军砍翻在地,死于非命。

    这称得上是一场大惨败,宁军和鹏军撤退之仓促,别说大批的辎重没来得及带走,即便是粮草都统统丢弃下来,全军上下十多万人,除了手中的武器之外,几乎没再带走别的什么东西了。

    如果吴广没有身负重伤,天渊军定会一路追杀下去,将宁军和鹏军赶尽杀绝,可是仅仅追出两里,吴广再也坚持不住,坐在马上的身躯左右摇晃几下,接着,两眼向上一翻,从战马上跌落下来。

    吴广坠马昏迷,可把周围的天渊军将士们吓坏了,战虎也第一时间退回来,查看吴广的伤势。

    战虎虽然没有学过医术,但毕竟是武将,对外伤多少了解一些。看完吴广的伤势,他立刻意识到严重了,传下命令,放弃追杀敌兵,带上敌人留下来的辎重和粮草,全返回宛城,与己方的主力汇合。

    宁军和鹏军遗留下来的马车派上用场,战虎把吴广抱上一辆马车,然后全去往宛城。

    且说向封城方向溃败下去的宁军和鹏军,他们足足逃出十多里地才算停下来,此时再清点人数,两军的统帅都差点哭出来。

    原本十二、三万的宁军,现在只剩下六、七万人,士卒们盔歪甲斜,许多士卒为了加快度,连头盔和上身的甲胄都扔掉了,披头散的只着中衣。而鹏军则更惨,三万之众的鹏军现在只有三千余人,更主要的是这三千余人都是乌合之众,最最精锐的近军在刚才一战中已都拼光了。

    在全军暂做停歇的时候,身着便装的钟天在几名大臣和将领的伴随下走出队伍,去找战无双和战无敌两兄弟。刚才在战场上,吴广看到的那辆豪华马车确实是钟天的坐乘,只是他狡猾的没有坐在地面,而是将其让给手下的一位大臣。

    他倒不是预感到去往封城的半路上能遭到天渊军的偷袭,而是他知道风国上下憎恨自己的人太多,出了防守森严的王宫他会倍感不安全,生怕路上会遇到刺客,所以他自己只着便装,混在鹏军之中,而安排一名大臣坐于车内。

    也正是因为他的谨慎小心才让他躲过一劫,没有死在吴广的刀下。

    在宁军阵营里,钟天见到垂头丧气、默默无语的战无双和战无敌,他抹了抹头上的汗水,抢步上前,急声问道:“无双将军、无敌将军,我们……我们现在该去何处啊?”

    战家两兄弟看向钟天,心中又气又恨、又怒又怨,可谓是五味具全。在二人眼中,钟天简直就是个衰神,自助他以来,两兄弟连吃败仗,当初整整四十万的大军,现在倒好,仅仅剩下几万人,这让二人还有颜面再回宁国?

    “嘿!”战无敌狠狠一跺脚,仰天长叹一声。

    战无双则是苦笑,对钟天拱拱手,说道:“君上,我们现在已无回头之路,只能……继续向封城撤退了!”

    “可是……”钟天咽口吐沫,说道:“封城不是正在遭受天渊军的大举进攻吗?只凭我们现在这点兵力,若去封城,只怕会……”他没有把话说完,而是充满忧虑地看着战无双。

    唉!战无双暗叹,幽幽说道:“即便封城那里有刀山火海,我们也得硬闯过去,不然的话,我们可就要活活困死在此地了!”

    钟天咧了咧嘴,低声询问道:“无双将军,我们不如再反杀回去,说不定偷袭我军的敌人还未撤走……”

    他话还未说完,心烦意乱的战无敌已受不了了,他气的怒吼一声,说道:“我们好不容易才甩开敌人的追杀,现在又要杀回去,难道是要自寻死路吗?”

    “可是……可是……”钟天结结巴巴半晌也没说出下文。刚才逃跑的时候他没注意到,现在安全了,他才现自己所携带的金银珠宝等等的辎重都未被带走,现在定已落到天渊军的手里,这些财富可是他的命根子,以后能不能东山再起也全靠这些钱财了,此时他哪能不急?只是这话实在不好说出口,而且他也知道,如果让战无双和战无敌为了自己的钱财回去找天渊军搏命,他二人也定然不会同意。

    “别可是了!”战无敌气呼呼地说道:“要回去,你就自己回去,我和大哥已经决定了,一路南下,先撤到莫国,然后再转路回宁国,如果你想活命,就跟我兄弟走,如果你嫌命长了,就回去找天渊军报仇吧!”

    “什么?回宁国?”钟天闻言,大吃一惊,他急忙转头看向战无双,不确定问道:“无双将军,无敌将军所言是……是真的?”

第三百八十九章

    “恩!”战无双重重地点下头,说道:“我是有这样的决定,当然,这也是我家大王的决定。”

    听完战无双的确认,钟天傻眼了,目瞪口呆地怔在原地,久久反应不过来。自己在风国才是君王,若是去宁国,自己还算什么?过了良久,钟天才从震惊和错愕中回过神来,他急出一身的虚汗,连声说道:“不可,万万不可啊!如果无双将军和无敌将军回国,那……那本王怎么办?”

    战无敌皱着眉头说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你跟随我们兄弟回宁国,等到宁国之后,你再组建朝廷,寻找反攻之机!”

    说的容易,而实际上哪会那么简单?钟天心知肚明,一旦自己离开风国,再想打回风国,夺回王位,基本就没有可能了。

    他还想再说话,战无敌已挥手打断道:“不用再说了,而且这也是我们宁王的意思。如果你不甘心,那你就留在风国好了,我们兄弟可不想做你的陪葬品!”

    战无敌的话没给钟天留半点颜面,后者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身后的大臣、武将们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一各个咬着牙,握着拳头,但是又拿战氏兄弟无可奈何。

    最后,还是一名与钟天关系比较亲近的大臣低声劝道:“大王,现在国内的形势确实是对我方极为不利,与其坐以待……与其死守半壁江山,还不如先撤到宁国,养精蓄锐,广揽天下人才,或许还有复国的可能,望大王三思!”

    “恩!这位大人说的在理,君上可不要一意孤行,以至于日后后悔莫及啊!”战无敌在旁冷言冷语的说道。他虽然叫钟天君上,可态度却没有一点对君王该有的尊敬,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救世主姿态。

    钟天不是傻瓜,仔细想想,现在只靠南方几郡想抵御士气正盛的天渊军,确实不太可能,但是撤退到宁国真能东山再起吗?在他看来,这也是极不现实的。不过留下来死路一条,逃往宁国还可以苟延残喘倒是真的。想来想去,钟天忍不住仰天哀叹,幽幽说道:“天不助我,天不助我啊!”

    钟天为了保命,最终还是妥协了,接受战无双和战无敌的‘建议’,同意跟随宁军,撤往宁国。

    但是这一路南撤可不会风平浪静,当他们退到封城的时候,面对的是以子缨为的十万天鹰军。

    现在,天鹰军已将封城围困,只是围而未攻,子缨派出军中说客入城,劝降封城的城主。封城城主没有立刻接受劝降,但是也没有明确表示不接受,给出的回复是他要再考虑。当然,说是考虑,实际上就是在拖延时间,想进一步看清大局之后再做打算。

    正在这时,七万左右的宁军和鹏军这两支残兵败将到了。

    得知宁军和鹏军的主力来了,子缨早早下令,调回围城的部下,就在封城城前大张旗鼓的列好方阵,严阵以待。

    当宁军和鹏军到时就是看到这副有趣的场面,封城城头上依旧打着鹏国的大旗,但城前列阵的却是黑压压的风军,风军对身后的封城视若无睹,好象根本不怕城内的鹏军会突然杀出来,偷袭己方的身后。

    子缨之所以这么布阵也是有他的深思熟虑,他本就是钟天的麾下大将,对钟天这边的情况十分熟悉,知道封城城主并非是钟天的嫡系,就目前这种大势所趋的情况下,封城城主不可能傻到要与钟天同归于尽,之所以未马上接受自己的招降,也就是在等,等着看清楚局势罢了。

    现在他的布阵对封城毫不设防,也是故意做给封城城主看的,表明自己信任他,也是真心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他能归降。

    十万天鹰军挡在封城前拦住去路,最最可恶的是为的将领竟然还是子缨,钟天气的七窍生烟,在几名贴身侍卫的伴随下,他骑马走出己方阵营,但是未向前走出多远就勒住战马,不再前行。

    他看着对面帅旗下的子缨,眼睛射出两道寒光,怒骂已到嘴边,被他又硬生生咽了回去,阴沉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高声喊道:“前方的将军可是我的爱卿子缨将军?”

    当钟天刚走出来的时候子缨就看到他了,忍不住倒吸口凉气,现在再听完钟天的问话,子缨老脸顿是一红,从心里来讲,不管钟天为人怎样,但对他是不薄的,现在他弃钟天而改投唐寅,子缨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唉!他暗叹口气,催促战马,走出己方方阵,到了两军阵前,他冲着钟天拱拱手,说道:“末将子缨见过钟大人!”

    钟大人是钟天还未称王时子缨对他的称呼。

    钟天闻言暗皱眉头,从中也能听得出来,现在子缨已不再承认他这个君王了。钟天压下怒火,尽量放柔语气,说道:“我待子缨将军不薄啊!将你从一名普通的士卒提拔到千夫长、兵团长甚至是堂堂的上将军,而你却在关键时刻,临阵倒戈,你如何对得起本王的信任,又如何对得起本王的知遇之恩?难道本王一直委以重任的子缨将军就是个无情无义、不忠不孝、贪生怕死之辈吗?”

    钟天统兵打仗是不行,但却有一副好口才,一番话讲下来,把子缨问的哑口无言,面红耳赤。

    见他面露愧色,钟天装模做样的长叹一声,说道:“本王相信子缨将军绝非这样的人,即便临阵倒戈,当时也定是有不得以的理由。以前的种种,本王都可以既往不咎,只要子缨将军现在能归回本王身边,本王对子缨将军依然会重信重用,甚至可把半壁江山拿出来与将军共享!”

    这话可太重了,自古以来,江山就是君王的,哪有君王与臣子共享的例子?钟天此话一出,将两军将士皆忍不住出吸气声。

    其实钟天也只是话说的漂亮,实际上他哪里还有什么半壁江山,那只是空头支票,别说没有,即使有,他也不会与别人分享,他对子缨早已恨之入骨,若是后者真的肯反投回来,钟天做的第一件事就得把他除掉。

    子缨不是钟天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过对钟天的这番话他倒是很感动,正当他不知该说什么为好的时候,天鹰军的副军团长朱诺催马来到他的身边,先是狠狠瞪了钟天一眼,然后对子缨说道:“将军,不要听钟天老贼的花言巧语,这老贼弑君夺位,卖国求荣,把我堂堂的大风国已经折腾成什么样子了?直到现在他还不知悔改,鼓惑人心,将军应横下心来,为国除贼!”

    说完话,朱诺又对钟天大声吼道:“老贼,子缨将军深明大义,又岂能与国贼同流合污?你有什么真章的就在战场上使出来吧,休要再呈口舌之能!”

    朱诺虽然只是个粗人,但他的话却令子缨神智为之一清,没错,自己之所以选择投靠唐寅并非是贪生怕死,而是为了风国千千万万的百姓们着想,鹏国不灭,风国丢掉的不仅仅是国号,还有万里的江山以及国家的尊严。

    想到这里,他深吸口气,抬头看向对面的钟天,正色说道:“末将既然生为风人,死亦为风鬼。钟大人,听末将之劝,现在悔悟还来得及,只要钟大人肯投降,末将定会倾尽全力,向大人求情,保住钟大人的性命,若是大人不肯,末将愿随钟大人共赴黄泉,以报钟大人的知遇之恩……”

    未等子缨把话说完,钟天再也忍不住了,两眼喷火,嗷的怒吼出声,叫道:“放屁!你这亡恩负义的小人,早知今日,本王当初真该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说完话,他回头看向身后的将领,问道:“谁愿去取子缨的级?”

    “我去!”随着一声断喝,一名鹏将催马冲出。

    子缨是文将,不会灵武,这点鹏将们都清楚,所以钟天问完话后,鹏军们都是跃跃欲试,只是这名鹏将度最快,直接就冲到两军阵前。

    见敌将出来叫战,朱诺对子缨一挥手,说道:“将军回本阵观战,末将前去战他!”说完话,也未等子缨点头同意,催马冲杀过去。

    看子缨没来,到是来了一位身材魁梧、手持长枪的武将,那名鹏将心头一震,等朱诺冲到近前,他喝问道:“来将通名!”

    朱诺什么话都没回,直接冲到对方马前,抖枪便刺。

    那鹏将吓了一跳,急忙侧身闪躲。

    沙!

    朱诺的灵枪几乎是贴着他的胸口穿过去的,同时鹏将也惊出一身的冷汗。

    “好个不懂规矩的东西!”鹏将怒骂一声,抡刀斜劈朱诺的左肩。后者收枪,向上一横,硬接其锋芒。

    当啷啷——灵刀砍在灵枪的枪杆上,火星子窜起一团。双方走马错镫之时,朱诺突然使出个回马枪,回刺鹏将的后心。

    鹏将反应也快,急忙挥刀格挡,他是把朱诺的回马枪弹开了,哪知对方还有后手,就在灵枪被挡开的瞬间,朱诺另只手抽出佩剑,对准鹏将的软肋狠狠刺了下去

第三百九十一章

    战无敌在两军阵前叫骂,见风军无人敢出来应战,宁军士气大增,喊杀声、吼叫声此起彼伏。看己方将士的士气提升起来,战无双立刻令人擂动战鼓。准备全军进攻。

    咚、咚、咚随着战鼓响起,宁军都明白,这是要主动进攻敌军了。宁军士卒停止混乱的吆喝,列好整参的方阵,士卒们一手持盾。一手持矛,以矛尖有节奏的击打盾牌,发出一阵阵刺耳的轰鸣,人们配合击盾的节拍,齐声呐喊:“杀、杀、

    这支宁兵虽然被吴广、战虎的伏兵杀的大败,只是残兵败将,但此时所爆发出来的气势依然震人魂魄,即便是对面的子缨也不由

    自主的皱起眉头。但是现在他不能撤,只能战,吴广、战虎二将只率五万将士就把敌军杀的大败。自己有十万部下,岂能丢风军的威风?

    想到这里,他深吸口气,对左右的传令官喝道:“剩阵!迎战

    。”

    子缨命令传达下去,天鹰军这边的战鼓声敲的更响了,士卒们和宁军一样,边用武器敲打盾牌,边连声喊喝:“风、风、风

    时间不长,两军的方阵皆开始向前移动。子缨和战无双的选择一样,都采用鱼鳞阵。

    鱼鳞阵的特点是把全军的兵力集中于中央,分成若干小方阵,远远看去就如同鱼鳞一般,一层又一层,此阵是采取中心突破的策略,如果把全军比喻成手掌,那鱼鳞阵就是一只握起来的拳头,集

    中全军的力量,攻击敌人的中心要害。当然,鱼鳞阵的缺点和优点

    同样突出,其要害在阵尾,一旦在交战中阵尾受到袭击,将有全军

    覆没的危险。

    子缨用鱼鳞阵是在赌,赌背后的封城不敢出兵夹击本军,而战无双用鱼鳞阵则是无奈之举,现在宁军数量只刺下几万人,若不采

    用鱼鳞阵这种集中兵力的阵势,根本没有突破敌军的可能。

    这是一场军团与军团之间的正面交锋,更是一场针尖对方芒的较量。

    两军阵型一致,齐齐向前推进,只见双方的突击方阵在前,后

    面则是清一色的弓箭手,主将位于阵后方。随着双方距离越来越接

    近,战场上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空气都仿佛凝结了似的,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再呐喊,战场上只剩下此起彼伏的传令声以及整衣划一的脚步声。

    这时候,敌我双方的每一个人都已把心提到嗓子眼,如此大规模的军团战。没有谁敢保护自己一定能活着走下战场。等双方进入

    到射程之后,两边的兵团长不约而同地呐喊:“准备放箭!”

    哗两军前进的速度不减,但士卒们开始行动起来,凡是双数队列的士卒纷纷将手中武器、盾牌交给身旁单数剩的同袍,然后摘下长弓,边向前行进着边捻弓搭箭,将箭尖指向前方的半空。

    “放箭“放箭双方的命令又走出奇的一致,放箭的司令声同时响起。

    嗡!

    风年和宁年的阵营中同时腾起两团密压压的黑雾,无数的雕翎合在一起,仿佛是一面长长的黑布,将湛蓝的天空都遮挡住。双方的箭支在空中交错、碰撞,咔咔之声不绝于耳。一部分箭支相撞折断,但还有更多的箭支穿过对方的箭幕,落向敌人的阵营中。

    箭支越来越近,原本沉闷的嗡嗡声也渐渐变成刺耳的呼啸声。

    只眨眼工夫,箭支落入两军阵营里。一时间,铁器破甲声四起

    ,同时从两军中传出的惨叫声也连成了一片。

    方阵内,士卒们毫无畏惧的向前推进着,可人群中不时有人被

    飞来的箭支射中,扑倒在地,这时候无论是谁。倒下就意味着死亡

    ,为了整体阵型的完整,后面的士卒不可能避让倒地的同伴,只能硬着头皮踩踏过去,这时候,士卒们已完全变成毫无感情的战争机器。脑海中也只剩下一个信念,推进、推进再推进。

    在双方大规模的箭阵之下,修灵者和普通士卒已无分别,唯一的不同是修灵者可以凭借身上的灵铠多抵挡几箭,仅此而已。若是不幸处于对方阵箭的中心。即便修为再高,也会被数以干计、万计的箭矢射成刺猬,即便是战无敌这样厉害的修灵者都不敢位于阵前

    。和战无双一样,退到己方的阵后指挥大局。

    此时人命已显得微不足道,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转瞬之间就可能

    变成支离破碎的尸体。这就是战争。

    随着两军距离的逐渐接近,双方的箭阵也渐渐弱下去,接下来就是更加血腥的近身肉搏战。

    双方突击方阵里的士卒皆已把长戟端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对

    面的敌人,寻找着自己的对手。

    “杀”

    不知道是那边的突击方阵最先传出呐喊声。两军的士卒双手握

    着长戟。衣齐向前奔跑。这是箭头与箭头的直接碰撞。在双方士卒接触的瞬间。场内爆出轰隆的巨响声,风军士卒用手中的长戟刺穿

    了敌人的喉咙,而敌人的长戟也同样刺穿了他们的胸膛。

    双方士卒之间相隔有两米,但这两米的距离已被密集的戟身所

    占满,只是一瞬间,双方同时倒地的士卒数以百计,远远看去,两边皆是扑倒一片。有些人直接被对方的战戟刺死,有些人受伤到地

    ,很快又挣扎着重新站起,抽回长戟。继续刺杀敌兵。

    这时候,双方的箭阵已完全停止,突击方阵的交战完全展开。

    前方的士卒已不再是一各个的向下倒,而是成排的倒下,己方刺倒对方一排士卒。还没等收回战戟,便会被对方填补上来的士卒刺倒,然后己方这边再填补上一排,刺杀敌兵,以此交错,战场上的尸体叠叠罗罗,铺了一层又一层,鲜血都汇集成小河,流淌出好远。

    战场已变成彻头彻尾的绞肉车,粉碎着两边将士们的生命。

    突击方阵是全军的箭尖,集中了全军战斗力最强的将士,但是一场大战过后,不管胜负,突击方阵往往剩下不了几个人,基本都折损于两军阵前。

    随着突击方阵的将士越拼越少,中军主力渐渐加入到战团之内。这才是双方整体实力的真正比拼。

    风军这边人多势众,天鹰军起初是由鹏军演变而来,确实是乌合之众,但在盐城体整数月,得到充足的练时间,现在的战斗力

    已今非昔比,而且天鹰军还从三水军、赤峰军、直属军那里吸纳不少老兵。战斗力得到大幅提升。

    宁军虽然人少,也不善于近战,但是现在他们已处绝路,只能

    向前,无法后退,是破釜沉舟的背水一战,要么拼死突破风军的拦

    阻。要么就得埋骨它乡永远也别想再回祖国,这种情况下,宁军上

    下已无贪生怕死之辈。只有浴血奋战之士,配合上他们那一身钢铁护甲,爆发出极强的战斗力。

    双方的交战已无法再用惨烈和血腥来形容,完全是用人在堆,

    用人的血肉之躯去把对方的武器磨钝,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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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军的突击方阵最先宣告全军覆没。整整一万宁兵。打到最后无一幸存。甚至是想找具完整的尸体都很难。

    风军这边的突击方阵则有两万人。在全歼宁军突击方阵的同时

    ,他们也同样折损万余人,没有歇息的时间,接下来,他们又要应对人数更多的宁军本阵。前方的敌人好象杀之不尽。斩之不绝,倒下一排。马上又填补上更多的人。没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风军这边的突击方阵也宣告瓦解。如果不是子缨及时下令,撤下前方的突击方阵,最终刺下的这三千余人恐怕一个都活不下来。

    随着双方突击方阵的一边全部阵亡。一边折损大半撤离战场。两边的中军也展开全面交锋。

    这时战场上士卒的武器已不再是长戟,长矛、长枪、大刀、战

    刀、佩创。但凡是能杀人的武器都用上了。双方前面的士卒顶着盾牌。死死压住敌人的同时,手中的刀列也高举过头顶,对着敌人又砍又刺。

    在如此拥挤的交战中,没有闪躲的空间,甚至都没有格挡对方进攻的机会,想不被对方砍倒刺死,就得先一步杀倒对方。两边的士卒们都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铁器撞击盾牌的声响连绵不绝,破甲裂骨的声音也此起彼伏。

    许多已阵亡的士卒连倒都倒不下去,尸体被敌我双方的人积压

    着,成了两边人的人肉盾牌,战场上能看到不少头颅已粉碎的士卒依然还战立着……

    这一场大拼杀已不知道打了多少个时辰。由天亮一直战到夕阳西下。双方的死伤无法统计,只是尸体已将战场铺满。而且还不止是铺满一层。战场上的黄土地早已看不到本来颜色。全被双方将士的鲜血染红。

    但是,即便打到这种程度,双方的战斗仍未结束,还在无体止的继续着。战场上的尸体仍在迅速地累积、增加着。两边的士卒皆

    已杀的麻木。脑海中已无多余的想法。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机械型地

    挥动着手中武器。用刺、用挑、用劈、用砍。用拳头、用牙齿。用

    所有一切能用的手段杀伤着前方的敌人。

第三百九十二章

    战斗已近傍晚,天鹰军和宁军的伤亡都极重,上下将士也是异常疲惫,但双方主将都未下达撤退的命令,人们只能咬牙坚持着继续作战。

    就在双方已拼的快要油尽灯枯,而天色又渐渐昏暗之时,战无双意识到机会来了。他对身边的战无敌说道:“无敌,你去打头阵,突破敌军方阵!”

    “交给我了!大哥!”战无敌干脆地答应一声,领令而去,催马冲向阵前。

    等战无敌走后,战无双立刻又命令传令官,击鼓变阵。宁军训练有,尤其是战无双所统帅的军队,对阵法的演变都不知道练过多少遍了。根据鼓点节奏的不同,各兵团将士立刻就能听出该变为什么样的阵型。

    中军的鼓声急促,咚咚咚敲的如同爆斗一般,正与天鹰军展开交战的宁军阵营马上生了变化,左右两翼的士卒纷纷后退,只留中心区域的士卒顶在前方,眨眼工夫,宁军的阵型由方形变为三角锥的形状。

    坐镇天鹰军后方观战的子缨见状,倒吸口凉气,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宁军的阵形,但是他能看得出来,这是比鱼鳞阵更具攻击力的锋矢阵。锋矢阵和鱼鳞阵一样,同为攻击型方阵,而且同样是采用中心突破的原理,不过它也比鱼鳞阵更加极端,此阵的阵形就如同一把锥子,所有的攻击力都集中于前方那一点,一旦前方的攻击点受挫,很容易被对方两翼包加而全军覆没。

    子缨反应也快,当即传下军令,将己方战阵由鱼鳞阵变为鹤翼阵。鹤翼阵是攻守兼备的阵形,中军在后,主要负责防御,顶住敌人的冲击,而左右两军则张开,如同鹤翼的双翅,向前突进,包加敌军。

    他的应变没有错,选择鹤翼阵也确实能针对到宁军的锋矢阵,不过他忽视了一点,宁军锋矢阵的那个进攻极点。

    战无敌接兄长的命令,突到宁军的最前端,作为锋矢阵的箭头,在其后方则是密压压排长一窜的宁军。

    只见战无敌手持紫电幽光刀,一马当先冲到天鹰军中军的前列。由于鹤翼阵的中军主防,前排的士卒们都架起又高又厚的盾牌,这些盾牌是纯铁打制,高达一米左右,上秤称一称,分量都接近上百斤。

    士卒们顶住盾牌,身子缩在后面,举目望去,只能看到密不透风的钢铁墙壁,根本找不到人影。这也是步兵防骑兵的常用手段。

    盾阵或许能当住普通的骑兵,但却挡不住战无敌,他催马冲到风军阵前,只听沙的一声,从盾牌之间的缝隙中刺出无数的长戟、长矛。长戟刺人,长矛刺马,分工明确。战无敌冷哼一声,挥动灵刀,向下一扫,咔嚓的脆响声不绝于耳。

    再看刺向他的长戟、长矛,无不应声而断,戟头、矛头散落一地。

    “啊——”

    风军盾牌后面传出一片吸气声,还未等士卒们把折断的兵器收回去,战无敌双手持刀,对准挡在自己前方的盾牌,横劈下去。

    咔嚓!那些重达百斤的盾牌不可谓不结实,但在紫电幽光刀的劈砍下,纷纷断成两截,连带着,躲藏于盾后的风军惨叫声连成一片,五名士卒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身子便被灵刀释放出来的灵波斩断。

    顷刻之间,风军的中军被战无敌硬劈出个大豁口,他想都未想,催马冲了进去。

    风军中军兵力众多,黑压压、密麻麻的都是人,战无敌冲近来之后,灵刀抡起,左右开攻,时而刀光闪躲,时而灵波激射,周围的风军士卒纷纷应声倒地,顷刻之间,风军死于战无敌刀下的士卒已过百人。

    战无敌凭一己之力,冲开风军的中军,后面的宁兵宁将们也士卒高涨,呐喊着跟随战无敌冲杀近来。

    见敌兵敌将锐不可挡,风军这边的一名兵团长大吼一声,喊开前方的士卒,率领二十余骑,直奔战无敌冲来。

    几名骑兵度最快,先一步冲到战无敌近前,为的那人手持长枪,对准战无敌的胸口猛刺过去。

    战无敌在马上微微侧身,让开锋芒,没等对方从自己身边擦过,他出手如电,一把将对方的枪杆抓住,向回猛的一拉,喝道:“下来!”

    那名骑士倒也听话,受战无敌的拉扯之力,惊叫着栽下战马。

    扑通!随着一声闷响,骑士重重摔落在地,未等他起身,战无敌身后的宁兵已一拥而上,将其乱刃刺死。另外几名骑士也没好到哪去,他们的长枪纷纷被战无敌挡开,接着后者大刀横挥,一道半月形灵波平扫而出,可怜几名骑士连闪躲的意识都未来得及生出,便被扫来的灵波斩个正着。

    扑!

    几人皆是拦腰被斩成两段,上半身落马,下半身还挂在马背上。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几名侍卫死于敌将之手,那名兵团长又悲又怒,两眼都充满血丝,他嚎叫一声,飞马到了战无敌近前,二话没说,抡刀就劈。这人的灵武修为不差,在灵化境往上,可是和战无敌比起来,无论修为还是技能,皆要差上一大截。

    后者根本不把他的重刀放在眼里,紫电幽光刀信手一挑,轻松地将那风将的灵刀挡开,当二人双马交错之时,风将收刀后扫,从战无敌的身后取他的后脑。战无敌向下低身,让过对方的刀锋,等风将正在收刀的瞬间,他突然将手中刀向后急桶出去。

    咔嚓!

    这一招来的太突然了,他的刀纂正中风将的胸口。别看刀纂没有锋芒,但战无敌手中的紫电幽光刀可是一口宝刀,又经过灵化,刀纂和枪头没什么区别。这一击,直接把那风将胸前的灵铠连同里面的护心镜齐齐击碎,即便如此,这一刺的力道也未卸掉,刀纂由其前胸刺入,在其背后探出,直接将其身体刺穿。

    “哎——”

    那名兵团长惨叫一声,侧身摔下战马,身子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一名堂堂的兵团长在他手中连一招都未走过就被刺死,这在周围风军看来太不可思议了,也太可怕了。

    人们被战无敌的威猛震慑的慌了手脚,失去指挥的阵营也显得更加混乱。战无敌哪能放过这个千载难缝的好机会,他憋住力气,挥刀施展出灵乱•风,同时大喝道:“挡我者死!”

    呼!

    灵乱•风的威力震人心魂,只见那一道道无形无色的灵刃激射而出,飞进风军阵营里,前排的士卒受其波及,立刻被绞个粉碎,然后是第二排、第三排……即便到最后,灵刃已经渐渐弱下去,仍有不少风军被划的浑身血口子,惨叫着扑倒在地,死于非命。

    只一招下去,风军的阵营象是被一只巨大的勺子挽过似的,露出个偌大的半圆形缺口,至少有二百余名风军士卒在灵乱•风的攻击下命丧黄泉。

    战无敌片刻都未停歇,也不等风军做出反应,他策马冲进缺口内,继续使用全力释放灵乱•风。

    与战无敌比起来,风军士卒就象是草芥一般,成片成片的向下倒,他连续释放三次灵乱•风,风军士卒的死伤已过五、六百人,战无敌也足足向前推进了二十余米。

    主将如此骁勇无敌,下面的将士们士气哪能不振,众多的宁兵宁将跟随在战无敌身后,或打下手,或是捡漏,对周围的风军风军连连砍杀。

    此时风军之内根本没人能与战无敌相匹敌,后者就如同一台无法停止的推土机,在风军阵营中不停的向前推进,无人能挡。一排又一排的风军士卒惨死于他的刀口和技能下。

    这时候,就连子缨身边的偏将们都傻眼了,当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猛然现战无敌已快突到自己这边。几名偏将擦擦额头的冷汗,对子缨说道:“将军,战无敌太厉害了,我们……我们也先避其锋芒吧!”

    听闻这话,子缨眼中寒光顿显,冷冷瞪着几名偏将。后者几人吓的急忙低下头去,同时高拱双手。

    唉!很快,子缨也从震怒中冷静下来,他举目望着在己方阵营里如入无人之境的战无敌,他暗暗叹口气,也不能怪自己的部将们胆小,战无敌的凶猛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抵挡,自己若是硬要留下,也只能做他的刀下鬼。

    顿了片刻,子缨缓缓点下头,挥手道:“就依诸位之见,我们……暂且避一避吧!”

    闻言,几名偏将如释重负,急忙令人把他们所在的马车牵向别处,避开战无敌。

    当战斗打到戌时的时候,宁军已基本突破风军阵营,大批的宁军士卒穿过风军的拦阻,向封城方向逃去,就连钟天都混在宁军之中顺利逃脱出去。

    当然,宁军之所以能成功突破兵力众多的风军,几乎全依仗战无敌一人,也可以说是战无敌凭一己之力拯救了全军。这就是在两军狭路相逢时猛将所能挥出来的功效。

    虽然宁军和鹏军突破了天鹰军的阻拦,但在激烈的拼杀中兵力又进一步缩减,此时再清点人数,宁军和鹏军的兵力加到一起都不足两万人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

    那么凶猛的战无敌在经过这一场大战后也累的气喘吁吁,体内灵气消耗大半。

    战无双、战无敌、钟天率领麾下这两万不到的残兵败将一路仓皇而逃,直奔封城,这时候他们本以为自己的处境终于安全了,进入封城可以好好休整一下,哪知情况根本就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

    刚刚接近封城一箭地的地方,就听半空中嗖的一声传来急促的破风声。

    走在前面的战无双、战无敌和钟天等人吓了一跳,急忙勒住战马。

    啪!

    在他们停马的瞬间,一支雕翎箭钉在他们眼前的地面。

    这完全是敌军对待敌军的示警。见状,众人脸色皆是一变。钟天最先从震惊中回神,他仰头看向封城的城楼,只见城楼上灯球火把,亮子油松,将封城的城墙照的亮如白昼。仔细看,封城城头上悬挂的确实是鹏旗没错,想来是没被天渊军攻陷,但又怎么会对己方放箭示警呢?

    钟天转念一想,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他催马上前几步,抬头对城上高声喊道:“封城城主冯海何在?”

    等了一会,城头上有人大声回喊道:“我是冯海,城外来者何人?”

    “冯海,本王到此,还不快快打开城门,迎接本王入城?”

    等钟天说完话,城头上顿时沉寂下来。

    此时封城城主冯海确实就在城头上,也听到了钟天的话,但他却迟迟没有做出反应。他周围的部下见状,纷纷低声提醒道:“大人,听来是大王到了城外……”

    冯海看了看左右众人,眯了眯眼睛,幽幽说道:“未必吧!天渊军狡诈,万一是他们冒充大王,骗我开城,岂不是中了对方的诡计?”

    “哦……”众人闻言,皆为之语塞,相互看看,谁都没有再说话。

    冯海深吸口气,然后大声喊道:“笑话,我们大王现在正在宛城,怎么会到这里?尔等修要再使诈,快快退去,如若不然,我可要放箭了!”

    钟天听完,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欣赏冯海的忠诚,只可惜现在是黑天,己方军中火把又有限,无法让城头上的人看清楚己方。他喝道:“大胆冯海,竟敢质疑本王的身份?你现在可派一将出城,来看看本王是真是假!”

    冯海现在是王八吃秤砣,铁心认定种天为假,他哈哈大笑两声,说道:“我不会让我的部下出城去送死,尔等的奸计也瞒不过本官的法眼。”

    该死的!钟天这时已失去耐性,向身边的一名侍卫招招手,然后从怀中取出君王的玉印,交给那名侍卫,让他去往城前,交给城上的冯海。

    那名侍卫急忙领令,接过王印,快马向封城的城门前跑去。

    他刚跑出本阵,城头上的冯海等人就看清楚了,一名部将伸手指着城外,说道:“大人,对方奔来一骑!”

    我看到了!冯海在心中默默嘟囔一句。沉吟片刻,他抬起手里,喝道:“射杀此人!”

    “大人,万一来人是……”

    没等部下说完话,冯海的脸色已阴沉下来,喝道:“休要废话,按令行事,射杀此人!”

    “是!大人!”

    冯海是城主,在封城他的命令最大。周围的部下们即使心存质疑,但也不敢违背,按照冯海的意思,众人下达的放箭的命令。封城的守军可不少,足有数千之众,接到放箭的命令后,士卒们纷纷捻弓搭箭,对准那名快奔来的钟天侍卫,齐齐射出雕翎。

    嗖、嗖、嗖——城头上箭如雨下,全部向那名侍卫飞射而去。那侍卫听闻到乱箭之声,吓的脸色顿变,高声大喊道:“不要放箭,我是自己……”

    扑、扑、扑!

    他话还没有喊完,雕翎已到近前,那上千支的箭矢一瞬间便把侍卫连同下面的战马射成刺猬。

    “啊?”没想到冯海让都未让自己的侍卫接近就下令放箭,钟天脑袋嗡了一声,他怒吼着怪叫道:“冯海,你射杀本王侍卫,难道是要造反不成?”

    其实现在冯海已基本能确认来人确是钟天没错,但他却不敢放钟天入城。

    盐城防御如何?比封城胜过百倍,钟天都被天渊军打到宛城去了。宛城城防又如何?胜过封城十倍,可钟天依旧被天渊军打出城来。现在到了封城,就能抵御住天渊军的进攻了?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可不想做钟天的死忠,跟着钟天去亡命天涯。

    但是冯海也没有明目张胆背叛钟天的胆量和气魄,此时借着天黑,他充愣装傻,硬是认定钟天为天渊军假冒,如此一来,即能止住钟天入城,又能为自己留有退路,两全其美。

    “风贼休要再恐吓本官,封城内有箭支十万,无论是谁,胆敢越雷池半步,本官必让他命丧黄泉!”冯海一字一顿地正色说道。

    “你……”钟天又气又恨,牙根都直痒痒,但是又哪城头上的冯海毫无办法。他转头对战无双说道:“无双将军,我们攻入城内,拿下冯海,让此贼看看本王究竟是真是假!”

    战无双深深看了钟天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想不明白,钟天那么聪明,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看透冯海的意图。对方明显就是根墙头草,即不敢得罪钟天,又不敢得罪天渊军,装呆卖傻,硬是不放己方入城。

    想强攻封城,哪是那么容易的,现在己方将士已不足两万,而且疲惫不堪,就连兄弟战无敌都成强弩之末,坐在马上连连打晃,即便真能打入城内,己方将士也剩下不了几个人,到时天渊军再把封城一围,己方这些人谁都跑不掉。

    他长叹一声,说道:“君上,这个冯海并非是你的忠臣,你也不要再指望他能给我们开城门了……”

    他话音还未落,忽听身后有人尖叫道:“报——”

    一名宁军士卒从后面慌慌张张跑过来,到了战无双和战无敌近前,单膝跪地,插手施礼,急声说道:“报,将军!天渊军已重整旗鼓,从后方追杀上来,将军快做准备!”

    “啊?”

    听闻此话,战无双、战无敌、钟天等人心头皆是一颤,想不到子缨的大军在被己方突破之后,这么快的做完调整,追杀上来。战无双皱着眉头,沉思了三秒钟,喝道:“传我将领,全军绕过封城,继续向南撤退!”

    “是!”传令官答应一声,将战无双的军令传达下去。钟天在旁则急的直搓手,问道:“无双将军,我军疲惫,已无法再赶路了,还是先进封城休整……”

    你能进得去吗?!战无双翻翻白眼,本想训斥钟天几句,可转念一想,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和不懂军事的人说这些根本没用。他正色道:“进封城,是死路一条,想活命,必须得南撤!”

    “可是……”

    “君上,再耽搁时间,等后面的敌军追杀上来,我们想撤都来不及了!”战无双冷声提醒道。

    罢了!钟天心中哀叹,现在他已指望不上别人,只能依赖战无双了。他点点头,有气无力地说道:“就依将军之见吧!”

    宁军和鹏军被封城城主冯海拒之于门外,无奈之下,只得绕过封城,一路向南败逃。

    他们前脚刚走,冯海就迫不及待的令人打开城外,去外面看看刚才射死的那人身上带有什么东西。他猜测那人身上肯定是带有诏书之类的东西,来让自己看,以确认钟天的身份。自己可把这份诏书留起,日后再给天渊军,证明自己未让钟天入城,即表明自己向风的决心,又可借此邀功。

    事情的结果出人意料,在那名侍卫的尸体上未找到诏书,倒是把钟天的玉印翻出来了。

    看到这支钟天自造的鹏王王印,冯海的部下们都吓傻眼了,意识到己方确实是杀错人了,刚才来者确实是钟天,而冯海却兴奋的一蹦多高,捧着玉印仰天大笑。他正愁自己投靠天渊军身无寸功,现在好了,若是把这鹏王的王印献给唐寅,这得是多大的功劳啊?

    宁军和鹏军逃走时间不长,以子缨为的天鹰军就杀到了。

    经过刚才一战,天鹰军的伤亡也有四万多人,现在子缨眼睛都红了,一是因为部下伤亡惨重,再者,他刚刚得到消息,朱诺已重伤不治,不幸身亡,在子缨看来,朱诺的死完全是他的责任,若想抵过,只能擒下钟天。

    主将急红了眼,下面的将士们哪敢不拼命,六万余众的天鹰军兜着宁军的屁股追杀上来。

    钟天要入封城,冯海没敢开城门,现在看到天渊军来了,不同招呼,他倒是主动打开城门,邀请天渊军入城。只是现在子缨已不把封城放在眼里,片刻未停,跟在宁军的屁股后面,绕开封城,继续追杀。

    宁军和鹏军的败逃可是惨到极点,一开始掉队是重伤员,等逃到子时的时候,轻伤号也开始掉队,他们是跑一路,伤员扔一路,对待这些宁军和鹏军的伤兵,子缨一点没客气,传下将领,凡是见到敌军伤兵,一律处死。

第三百九十四章

    钟天随着宁军一路南逃,后面的天鹰军穷追不舍,形势危急,也惨到了极点。

    这次逃亡不仅把剩余的辎重丢的一干二静,就连钟天的家人、妻妾也失散不少,最后跟在他身边的只剩下他的正室夫人,钟天尚且如此,下面那些鹏臣的情况也就可想而知。

    这一支残兵败将由封城向南跑,一夜之间足足跑出两百里。别说人受不了,即使是军中的战马都累的口吐白沫,跪在地上站不起来了。当天色渐亮时,宁军和鹏军已累的再没有力气跑,不过幸运的是,天鹰军这时候也停止了追杀。

    宁军和鹏军累,天鹰军也累的不成样子,全军上下已没有军容而言,许多风军都是上身赤膊,光着膀子追敌。另外,子缨这边还接到唐寅的飞鸽传书,令他不要冒然深入,暂停追击,在原地驻扎休整,等己方的增援到了之后再做打算。

    接到唐寅的命令后,子缨不敢违背,而且经过整整一夜的追敌,己方将士也确实疲惫不堪。他本以为己方的援军要至少需要一、两天的时间才能赶到此处,可出人意料的事,只半天的时间援军就到了。

    援军数量并不多,只一万人左右,是清一色的轻骑兵。

    率领这支轻骑的主将不是旁人,正是给子缨传书的唐寅。

    与他同来的还有上官元让、元武、元彪三兄弟以及战虎、乐天、艾嘉、舞媚、舞英等人。此次宛城之战,天渊军也算是大获全胜,基本消灭了宁军和鹏军的主力,但自己这边并不是没有损失,伤亡的将士也有数万之众,而且大将吴广身负重伤,朱诺也战死于两军阵前。

    当子缨得知唐寅亲自赶来的消息,正坐在中军帐里的他腾的站起身形,大步流星走出去,率领麾下的偏将、兵团长们出营迎接。

    见到风尘仆仆的唐寅,子缨二话没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拱手说道:“罪将子缨,参见大人!”朱诺身为他的部下,死于战无敌之手,子缨认为自己难逃其咎,所以也称呼自己是罪将。

    唐寅低头看着子缨,后者平日里可是十分注意仪表的,须梳理的整整齐齐,身上的盔甲擦拭的连点浮灰都不会粘,现在再看子缨,头乱了,胡须打了结,脸上黑一块白一块满是污垢,身上的盔甲都看不出本来颜色,被尘土盖满,冷眼看去,活象是从土堆里钻出来似的。

    唉!唐寅看罢之后,暗暗叹口气。听说朱诺死了,他确实是又悲又愤,朱诺是他的老部下,他对朱诺的性格也太了解了,朱诺向来梗直冲动,他不知道战无敌的厉害,难道你子缨还不知道吗?天鹰军里有那么多的部将,怎么就偏偏让朱诺出去迎战战无敌?这不是明摆着让朱诺去送死吗?不过现在见到子缨这副狼狈的样子,唐寅对他的怨气也平息不少,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子缨,久久无语。

    唐寅不说话,子缨不敢起来,他麾下的偏将、兵团长们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场面出奇的安静,也压抑的让人有点喘不上气来。

    见状,跟在唐寅身边的舞媚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看向他的目光还带着询问。

    唐寅咬了咬嘴唇,低下身子,伸手把子缨搀扶起来,淡然说道:“子缨将军这是做什么,你何罪之有?”

    他这么说,让子缨更难受,心里也更紧张。他身子一沉,跪在地上没有动,低声说道:“是末将指挥有误,导致朱诺将军伤于战无敌之手……”

    未等他把话说完,唐寅手臂微微用力,将跪地的子缨硬托起来,同时他眼圈微红,幽幽说道:“我与朱诺,虽然相识才一年有余,但却亲如兄弟。朱诺是独子,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少妻幼子,今日他死于阵前,我如何他家人交代?子缨将军并无错,有错的是我。”

    子缨闻言,身子顿是一哆嗦,双膝一软,又要再次跪倒。可唐寅托住他胳膊的手掌并未松开,牢牢托住他的身躯,让他跪不下去。他看向子缨,苦笑着说道:“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既然选择投军报国,死伤在所难免,子缨将军也不用太自责了。”

    说着,他又环视周围众将,正色说道:“我不会认识、熟悉你们每一个人,但你们既然身为天渊军的一员,那就是我的兄弟,我视你们也如同手足,无论是谁,若不幸殒于两军阵前,我都会伤心难过,不过我相信我们也都是不怕死的,包括朱诺将军在内,与其让乱臣当道,国家社稷毁于一旦,苟且偷生、坐以待毙的活着,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战死沙场。今天我们每一滴汗、每一滴血都不会是白流的,它将凝聚成支撑我大风崛起、千秋万代的中流砥柱!”

    他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也感动了在场每一名将领,每一名士卒。

    唐寅目光如电,眼圈的红润也消失,他深吸口气,举起手臂,大声喝道:“风——”

    “风!风!风!大风——”

    周围将士们的情绪彻底被他带动起来,人们热血激扬,齐齐振臂高呼,即便是外围那些没听到唐寅讲话的士卒们也受其影响,跟着大声高喊,风声高亢,久久不绝。

    战争残酷又瞬息万变,没有人能保证自己能长胜不败,死伤在所难免,唐寅这番话即是在激励全军将士,何尝又不是在激励他自己。

    “大人……”子缨看着玉面涨红的唐寅,心中也是一阵荡漾,与自私自利的钟天以及那些满朝的大臣们比起来,唐寅确实强过太多太多。能辅佐这样的主公,可以说是为将之幸,也是全军之幸。

    听着将士们连绵不绝的呐喊声,唐寅长嘘口气,心中因为朱诺阵亡的悲愤也减轻许多。

    他看向子缨,没有责怪他一句,反而赞赏道:“此战,子缨将军指挥得力,丝毫未落敌军下风,当立大功!”

    他这话可不是虚情假义的客套,要知道宁军中可是有战无敌这样的猛将,又是破釜沉舟的突围之战,天鹰军能打到这种程度,将宁军*的如此之狼狈,已大出唐寅的预料了,当然,如果朱诺未死,此战就堪称完美了。

    子缨闻言,眼泪再止不住,滴落下来,他哽咽着躬身说道:“末将有过,不敢贪功。”

    唐寅一笑,握着子缨的手腕,边向中军帐走边说道:“谁有功谁有过,我心里自有分晓,子缨将军就不用再过谦了。”唐寅对子缨这个人未必有多喜欢,但是他欣赏子缨的能力绝对是真的,论临阵指挥、随机应变的本事,恐怕连以此见长的萧慕青都未必能比得上他。

    看着唐寅和子缨并肩向中军帐走去的背影,舞媚和舞英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在她们的印象中,唐寅还停留在刚刚投军身为兵团长的时候,桀骜不逊,浪荡不羁,可是现在两姐妹才猛然现,唐寅已蜕变得成熟了,稳重又睿智,并能将周围人的情绪控制在股掌之间。

    进入中军帐,唐寅、子缨等人纷纷落座。

    这时候唐寅面色一正,问道:“现在钟天那边的情况如何?”

    通过天眼和地网,他已经了解到宁军和鹏军的状况,不过他想听听子缨的分析。

    子缨急忙站起身形,恭恭敬敬地答道:“目前宁军与鹏军的总兵力已不过两万,而且军中物资、粮草极为匮乏,按时间推断,现在应该已逃到简城附近,若是不出意外,我想钟天会入简城暂做休整。简城距离我部所在之地只有五十里,若是现在进军,天黑之前便能抵达,可将钟天一众困于简城之内。”

    唐寅边听边点头,他侧身对上官元武说道:“拿地图来。”

    上官元武答应一声,从侍卫那里取来地图,然后展开,铺在唐寅面前的桌案上。

    子缨即便闭着眼睛都能对风国地域了如指掌,但唐寅可没有这么熟悉。他边看地图,边仔细寻找着,看了好一会,他方喃喃说道:“简城在这里……”

    “是的,大人!”子缨凑上前来,又指下简城的上面,解释道:“目前我们在这。”

    “恩!”唐寅问道:“简城城主是何人?”

    子缨想也未想,答道:“是邱月。”

    “邱月?”唐寅以前担任兵团长的时候曾经路过简城,也见过简城城主,经子缨这么一说,他立刻想起了此人。他幽幽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此人在钟天未篡位之前就是简城城主了。”

    “大人英明,确是如此。”子缨拱手而赞。

    唐寅一笑,说道:“如此来说,这个邱月应该不是钟天嫡系,可以利用。”说完话,他又看向乐天和艾嘉二人,问道:“目前钟天残部可进入简城了?”

    “还没有!”乐天说道:“回大人,刚刚得到传报,钟天叛军就停留在距离简城十里外的地方休息。”

    “很好!”唐寅闻言,嘴角挑起,笑了,他对子缨说道:“子缨将军,以我的名义,给邱月写一份劝书,劝他归降我军,拒绝钟天残部入城。”

第三百九十五章

    唐寅会写风字,但会写的字并不多,而且字迹也不好看,这倒不能怪他,若怪也只能怪严烈。

    听完唐寅的话,子缨答应一声,令人找来笔墨,书信劝书,同时他心里也暗暗佩服天眼和地网的消息之灵通,简直对敌军的动向了如指掌,而且消息传递又迅捷无比,这可是让己方事半功倍,如虎舔翼。

    很快,子缨把劝书写好,等墨迹干后,小心的叠好,问唐寅道:“大人,我现在就去派人把书信送到简城。”

    “派人去送就太慢了。”唐寅笑了笑,向乐天扬下头,说道:“安排天眼的兄弟送达书信。”

    “明白,大人!”乐天跨步上前,将书信接过,随即挥手叫来一名副手,将书信叫给他,让其以飞鸽传书的方式送给潜伏在简城附近的己方探子。

    唐寅望望帐外,现在正是中午天最热的时候,他叹口气,问子缨道:“子缨将军,现在天太炎热,将士们经过一夜鏖战也很疲惫,你看休息两个时辰之后再赶路如何?”

    子缨没想到这样的问题唐寅都会询问自己的意见,他急忙点头应道:“一切以大人之见行事。”

    “恩!”唐寅点下头,又问道:“子缨将军,此战我军的伤亡情况如何?”

    子缨脸色一黯,低声说道:“阵亡的兄弟有两万三千余众,重伤无力再战的兄弟亦有万余人。除了副军团长朱诺将军外,另有三名兵团长阵亡,两名兵团长负伤。”

    唐寅轻轻啊了一声,垂头没有接话。只听天鹰军的伤亡数字就不难判断出当时激战的惨烈程度,十万的天鹰军,对阵七万的宁军,却伤亡有四万人,称得上是损失惨重,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天鹰军的伤亡没有白白付出,也令宁军付出惨痛的代价,折损兵力在五万以上。

    见唐寅皱着眉头久久无语,子缨恍然想起什么,话锋一转,说道:“对了,大人,我军在追杀敌兵时缴获很多辎重,另外还捕获不少钟天及其麾下部众的家人,大人看当如何处置?”

    “哦?”一听这话,唐寅提起了精神,问道:“钟天的家人?有哪些人?”

    “有钟天的老父以及十余名钟天的妃子……不,是小妾。”在唐寅这边根本就不承认钟天是君王,他的小妾自然也不能称为妃子。

    唐寅听后倒是乐了,想了片刻,说道:“带进来看看。”他倒是很好奇,钟天的那些小妾们到底有什么样的姿色。说完话,他突然觉得身子凉飕飕的,转头一瞧,原来坐在一旁的舞媚正用冷的能冻死一头大象的目光在死死瞪着他。

    唐寅苦笑,也有些尴尬,随手令侍卫送上茶水。

    时间不长,钟天的父亲以及十几名妻妾被带入中军帐里。钟天的年岁已然不小,看模样,他父亲至少得有八十开外,须花白,也掉了差不多了,只是剩下稀疏的几根,皮肤皱的如同干枯的橘子皮,不过保养的很好,身体福,皮肤也白。

    钟天的父亲也是权贵出身,身上有贵族的气质,即便现在是落到天渊军之手,已经做了俘虏,他仍派头十足,进入大帐之后,老头子立而不跪,环视满帐众将,最后目光落在正中而坐的唐寅身上。老头子咳嗽一声,清清喉咙,底气十足地质问道:“小子,你是何人?老夫乃是三朝元老,又是君王之父,见了老夫,还不赶快让坐?”

    听闻这话,帐内众将的鼻子都查点气歪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唐寅也气笑了,暗暗摇头,不知道老头子是不是老糊涂了,连什么状况都搞不清楚了。

    “啪!”

    唐寅猛的一拍桌案,伸手指着钟天父亲的鼻子,喝道:“老东西你少在这里依老卖老,你可知你所犯之罪是要挨千刀万剐?”

    老头子被唐寅的喝声吓了一跳,惊讶地看着唐寅,久久没反应过来。自被子缨擒住之后,后者并未虐待他,刚好相反,还以礼相待,倒不是子缨怕他,而是觉得这个老头也有些价值,至少再对阵钟天的时候,可以把他提出来做要挟。

    唐寅可没有子缨那些想法,对老头子也一点不客气,张口就骂。

    “你……你好大的胆子……”老头子气的直哆嗦,老眼昏花地瞪着唐寅,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呵呵!”唐寅冷笑道:“我的胆子还大的很呢!”说着话,他侧头喝道:“来人!”

    随着他的喊声,从外面走近来两名甲卫,插手施礼,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将此老贼推出去,斩示众!”

    “是!”侍卫们可不管那些,也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听主帅命令行事。二人走到老头子近前,扣住他的左右双肩,提起就向外走。

    “且慢!”子缨见状连忙站出来阻拦,对唐寅低声说道:“大人,此人还是不斩为好,留下他,日后可做*钟天就范之用。”

    “哈哈——”唐寅仰面而笑,悠悠说道:“*钟天就范?钟天即便投降,我也绝不收纳,我定要取他项上级,为那些牺牲的大风将士们报仇雪恨。现在钟天已是我囊中之物,即使是插翅也飞不出我的掌心,所以,此人留与不留都无关紧要,子缨将军也不用再劝我。”

    唐寅这话颇得众将之心。战争一旦展开,死伤无法避免,随着双方阵亡人数的增加,之间的怨恨也会越来越深。从唐寅起兵到现在,与宁军、鹏军已打过大仗小仗无数次,死伤将士早已不计其数,人们对钟天业已是恨之入骨。

    “大人英明,杀钟天!杀贼父!杀!”

    众将齐声呐喊。

    唐寅已经这么说了,子缨也不好再劝,只得退回座位。

    见对方是真的要处斩自己,这下老头子也慌了手脚,他吓的脸色苍白,连声叫道:“等……等等……你若杀我,我子必会为我报仇……”

    “哼!”他越这么说,唐寅的火气越大,哼笑一声,眯缝着眼睛,双眸闪烁着*人的邪光,悠悠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倒要看看,钟天老贼有何本事能帮为你报仇!”

    唐寅一句话,当场便处死了钟天的老父,在他这里,杀人就跟杀只鸡一样,与其一同押来的那些小妾们无不吓的哆嗦成一团,有些人都站立不住,瘫坐在地上。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钟天的妻妾们抱在一起,向唐寅连连求饶。

    唐寅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看罢之后,他暗暗点头,钟天用兵不怎么样,但眼光还不错,这些小妾都称得上姿色过人,而且年岁也都不大,三十以里,二十往上,处于风华正茂之时。唐寅伸出手来,指着众女中最年轻最漂亮的一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本宫……小女名叫宛蓉。”此女虽然害怕到了极点,可在态度上要比其他的小妾们从容一些,说话之间,还不时的向唐寅眨动眼睛,长长又上翘的睫毛如同两只小扇子,呼扇呼扇的让人心痒。

    她很清楚,以她身为钟天妃子的身份落入天渊军之手,想要活命的话,只能依靠自己最原始的东西。

    唐寅看着此女也不由得心神一动,还未等他说完,就听身边有人重重地低咳一声,舞媚。

    她特意向唐寅这边凑了凑,明媚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唐寅尴尬地笑了笑,清清喉咙,对子缨说道:“子缨将军作战有功,此女就奖赏给你吧!”

    扑!子缨一口吐沫呛在嗓子眼里,连咳数声,急忙起身说道:“末将不敢。”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也是钟天的小妾,在钟天那边可是最得宠的宾妃之一,若在以前,他见了人家都得跪地施大礼,现在唐寅竟然把她赏给自己,他哪敢接受?

    见子缨慌张成这副样子,唐寅也乐了,向左右看了看,正好见上官元让盯着此女,眼睛眨也不眨,唐寅眼珠转了转,笑道:“元让,把她赏你如何?”

    上官元让先是一愣,随即站起身形,连让都未让,拱手施礼道:“多谢大人。”

    唐寅又指向其他的钟天小妾们,对周围众将说道:“如果哪位将军有看上眼的,尽管领去。”

    众人闻言,相互看看,皆是哭笑不得。

    现在正处两军交战的最关键时刻,这时候要求将领们必须得全神贯注,不得有半点分心,即便碰下女人都触犯军法,唐寅倒好,光明正大的把钟天的妻妾们分给手下众将了,这不象是一军统帅的作风,更具土匪的风范。

    “大人……”子缨咽口吐沫,面带难色地起身拱手。

    唐寅指着他哈哈一笑,说道:“刚才赏你最年轻最漂亮的女人你不要,现在她已是元让的人了,你后悔可来不及喽。”

    扑哧!舞媚和舞缨在旁皆忍不住笑了。

    子缨老脸涨红,摇头叹气,他真分不清楚唐寅究竟是明智还是昏庸,究竟是老谋深算还是个半大孩子?他正色说道:“大人,我们现在正处于与叛贼的最后决战,这时候让众将们为这些女人分心,是不是……不太适合啊?”

第三百九十六章

    “迂腐、教条、死板!”唐寅挑起眉毛,连珠炮似的说道。

    子缨一愣,虽然未完全听懂唐寅的意思,但也明白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其他众将们则是抿着嘴,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唐寅侧着身子,斜卧在坐塌上,慢悠悠地说道:“与敌军交战的时候,兄弟们自然都会倾尽全力,可休息的时候也没有必要再紧崩着神经嘛。”

    说着话,他环视左右众人,看看众将们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他轻轻叹口气,又幽幽道:“一场战争下来,没有谁能够保证自己可以平安无事的走下战场,我不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让那些阵亡沙场的兄弟们留有遗憾,甚至连女人都没有碰过。”

    这句话令忍俊不止的众人不约而同的收起笑意,心中同是流过一股暖流,也纷纷抬头向唐寅看去。

    严格来说,唐寅并不是一名优秀的统帅,军中的军规军纪在他眼中就如同儿戏一般,可有可无,也从来未认真遵守过,但是,他却用他独有的方式爱护着麾下每一名部将,每一名士卒。这也成为了天渊军将士们心甘情愿凝聚在他身边的主要原因之一。

    子缨闻言,心中也是一荡,他沉吟片刻,点点头,说道:“大人,末将明白了,就……”说着话,他扭头看看钟天那些傻眼的宾妃们,再瞧瞧面露动容之色的众将,说道:“就按照大人的意思办吧!”

    “恩!”唐寅应了一声,见众将们都坐在原位没有动,只是眼巴巴地瞅着自己,他呵呵一笑,开玩笑地说道:“可惜钟天的小老婆少了点,不然下面的兄弟们就有福了。”

    他一句话,立刻引得帐内一片轰笑,有些凝重的气氛立刻又变的轻松起来。这时,外面的侍卫走了近来,手中还端着一只托盘,上面放着血淋淋的人头。侍卫走到唐寅近前,单膝跪地,同时将托盘向前一递,说道:“贼父级在此,请大人过目。”

    看到钟天老父的级,钟天的宾妃们无不吓的惊叫出声,就连舞媚和舞英也扭过头去,不愿多看一眼。唐寅大咧咧地瞧了瞧,挥手说道:“拿出去,挂在中军旗杆上,让军中将士们都看清楚,这就是叛贼的下场。”

    “是!大人!”侍卫答应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经过大半天的赶路,唐寅也有些累了,加上旧伤还未痊愈,此时有些疲倦,他问众将道:“如果诸位兄弟没有要事,就都回去休息吧!”

    “是!”众将纷纷起身,向唐寅拱手施礼。

    “对了,把你们的女人也顺便带走。”唐寅笑眯眯地说道。

    众将们再次道谢,然后将钟天的宾妃们齐齐带出大帐。让他们当着唐寅的面瓜分钟天的女人,他们也不太好意思。

    等众将们都离开之后,唐寅脸上的笑容加深,钟天的父亲被自己杀了头,钟天的小妾们则被自己分给众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知道钟天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气成什么样子?

    现在,大帐里只剩下唐寅、舞媚、舞英以及几名侍卫。

    看唐寅脸上笑的灿烂,舞媚忍不住问道:“寅,你在笑什么?”

    唐寅耸肩道:“我在想,如果钟天知道这边所生的一切后会做何反应。”

    舞媚想了想,扑哧一声也笑了,说道:“当然是气疯了。”

    唐寅说道:“这下你可以出气了吧?!”他可没忘记当初钟天软禁舞媚并*她为妃的事。

    舞媚惊讶地问道:“你这么做是为了我?”

    当然不全是。唐寅杀钟天之父,辱钟天之妻,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刺激钟天,当人愤怒到极点的时候一定会犯错,只要钟天犯错,自己这边就有机会了。另外,把钟天的小妾们分给众将,也是拉拢人心的好手段。

    这些话唐寅不愿意说出来,也懒着去解释,他顺着舞媚的话含笑点点头,随口说道:“是的。”

    说者无意,听者可有心,他的话令舞媚心中顿是一暖,她挪到唐寅的身边,靠进唐寅的怀中,语气甜腻柔软的令人沉醉,轻轻说道:“我就知道,你最喜欢的人一定是我。”

    唐寅愣住,不知道她这个结论是怎么推断出来的,此时温柔满怀,却有舞英以及侍卫们在场,唐寅推她不是,搂她也不是,略微皱起眉头,只能向舞英看去。

    舞英很聪明,立刻明白了唐寅的意思,她重重咳了一声,语气带着不满地说道:“姐,你这是做什么?这里可是中军帐呢!”

    舞媚被妹妹说的玉面绯红,也意识到自己太失态了,她不好意思地从唐寅怀中挺起身躯,又是尴尬又是故做气恼地白了舞英一眼,低声嘟囔道:“死丫头。”说完,她偷眼瞧瞧唐寅,见后着正笑呵呵地盯着自己,舞媚粉红的面夹都快着起火来,她垂下头,缓了好一会才找到移开注意力的话题。

    “寅,来的时候你不是一直念叨是子缨害死了朱诺将军,要重重罚他吗?怎么一见到他你的态度就变了?”

    唐寅苦笑,对朱诺的死,他确实怨恨子缨,可是……他摇头说道:“子缨是个难得的帅才,善于治兵,也善于统兵,尤其是临阵指挥和临阵应变的能力,过常人,我军需要一名这样的统帅。”

    舞媚眼珠转了转,问道:“我听邱真说过,你把朱诺放在天鹰军,主要是起到督察的作用,这次朱诺战死,会不会是子缨有意为之,密谋着什么?”

    呦?这一点唐寅还真没仔细想过,现在听舞媚这么一说,他心头也是一震。但细细琢磨,他又觉得不象,如果子缨真心存不轨,那他与宁军交战的时候完全可以放水,不至于拼的这么惨,导致全军减员四成有余。

    想罢,他仰面轻笑,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拜子缨为天鹰军之帅,就相信他的忠诚。”

    舞媚撅撅嘴,说道:“不管怎么说,子缨终究是降将,是外人,天鹰军交给他来统帅,总是令人难以放心,不如交给我的唐兄舞棠,他以前掌管过两个兵团,又有能力,又是自己人……”

    又来了!

    唐寅最讨厌的就是权贵掌兵。以前风国由四大权贵主持大局的时候,中央军基本都控制在四大权贵手中,从兵团长到千夫长,除了亲戚就是亲信,那些外姓或不是嫡系的人才根本得不到展的空间,现在舞媚又把这一套搬到自己这边了。

    当然,他百分百的相信舞媚这么提议也是为自己着想,即便不赞同,也不好深责她。唐寅故意装出仔细思考的样子,沉默了片刻,他方淡然说道:“此事以后再说吧,两军交战,临阵变帅乃为大忌。”

    舞媚想想,唐寅说的也有道理。她毫无心机地点点头,端起唐寅桌前的茶碗,咕咚咕咚喝个干净,然后没有半点淑女形象的用袖子抹抹嘴,不放心地叮嘱道:“兵权的事你可不能含糊,以后一定得注意啊!”

    唐寅被她的样子逗笑了,有股揽她入怀的冲动,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含笑点头道:“是,大小姐,我一定记住你的话。”

    舞媚闻言也咯咯娇笑起来。

    两个时辰眨眼即过,很快,天近傍晚,这时候,天气不再炎热,并渐渐起了微风,唐寅不再耽搁,令人找来子缨,传令下去,全军准备起营拔寨,继续向南追敌。

    唐寅一声令下,全军齐动,只见天鹰军的大营顿时间陷入一片忙碌之中,收营帐的收营帐,拆炉灶的拆炉灶,整理辎重的整理辎重,一切都进行的有条有序。

    正当唐寅率领众将要走出中军帐的时候,乐天急匆匆赶来,对唐寅拱手施礼,说道:“大人,劝书已传到前方,并已送入简城,但简城方面并无答复,也不清楚对方到底接不接受我军的劝降。”

    唐寅听后点点头,说道:“尽人事,听天命,该做的我们已经做到了,若是邱月一意孤行,那也怪不得我军心狠手辣了。”说着话,他大步流星走到中军帐外,翻身上马,然后看看身后的众将,大声问道:“各位兄弟都休息的差不多了吧?”

    “是的!大人!”

    众将面露笑意,心照不宣地齐声回答。

    “好!那诸位兄弟就随我去趟简城,钟天若不在也就罢了,若在,我们就顺便取下钟天的脑袋。”他的话说得轻松随意,好象钟天的脑袋他想取就取,信手拈来似的。

    “是!”众将们大声呐喊,士气高涨。

    尤其是天鹰军的将士,若让他们单独去战宁军,他们确实有些胆怯,战无敌太勇猛,根本不是他们所能对付得了的,但现在有唐寅在情况就不一样了,别说去征讨两万的敌军,即使二十万、二百万他们也敢跟随唐寅去闯一闯。

    唐寅确实没有子缨那么会打仗,但他在全军将士们心目中的威信是十个子缨捆在一起都比不上的。

第三百九十七章

    天眼探子确实把唐寅的劝书送进简城,也确实落到了城主邱月的手上。

    看过这封劝书,邱月把手下的官员、幕僚们统统找来,商议对策。

    邱月是个没有主见的人,现在他知道钟天和宁军就在简城附近,也知道在其后方有大批的天渊军的追兵,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出什么样的抉择,是该继续忠于钟天还是倒戈向唐寅。

    等他手下的官员和幕僚们看到劝书之后,众人脸色同是一变,有人惊讶道:“这……这是唐寅写的书信……这么说,唐寅已率领天渊军的主力追杀上来了。”

    “想必是这样的……”邱月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依属下之见,宁军抵御不住天渊军的主力,大王……不,钟天更是抵挡不了,大人,现在我方应紧闭城池,绝不能放钟天入城,这是引火烧身啊!”

    “这……”邱月心里也有这样的打算,不过让他把钟天这个君王拒之于城外,他心里也有些担忧。他颇有顾虑地问道:“那……万一对方强行攻城怎么办?”

    “属下认为不会。我城守军虽然只有千余人,但钟天和宁军的兵力也不多,而且是长途跋涉而来,上下疲惫,我方以逸待劳,又有城郭做屏障,对方想强行攻近来也非易事,而现在天渊军就在钟天和宁军身后,并由唐寅亲自统帅,想来钟天和宁军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轻易进攻我们简城。”

    这名幕僚把话说完,其他人纷纷点头,认为他说的没错。

    邱月吸了口气,又问其他人的意见。其他的官员和幕僚意见基本和刚才那人差不多,都认为以目前的形势无论如何也得和钟天断绝关系,不然就等于是自掘坟墓,把简城推进火坑里。

    一个人、两个人这么说,邱月或许还有些犹豫不绝,而大家都这么说,邱月彻底铁了心。他重重地点下头,环视众人,说道:“好吧!就依各位之见,这次我是把全家老少以及全城百姓的性命都赌上了,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老天开眼,能保我简城平安。”

    “大人英明!”众人倒是没有邱月那么多的顾虑,而且在他们看来,现在投靠天渊军也是最佳时机。

    唐寅统帅一万轻骑以及六万的天鹰军起程南下,再次追杀上来,钟天和宁军这边也得到了消息。虽然已经歇息了大半天,可是全军上下根本就没有缓过乏来,但即便再累他们也不敢继续停歇了,两万的残兵败将只得纷纷爬起,向简城方向进。

    按照战无双的意思,即使进入简城也不能停歇,补给好粮草之后就直接穿城而过,若是停下来,被天渊军的大军封堵在城内,那就大事不妙了。没走出多远,又有探报从后方跑来,这回是鹏军的探报。

    探报见到钟天之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说道:“大王,大事不好……”那名探报将钟天父亲被天渊军斩,级悬挂于帅旗上,以及钟天小妾们被唐寅分给天渊军众将的事原原本本讲述一遍。

    听完这个消息,钟天的脑袋嗡了一声,两眼黑,险些当场晕死过去。见钟天身子连连摇晃,周围的侍卫们急忙上前,将他搀扶住,并连声唤道:“大王!大王……”

    “哇!”

    钟天觉得胸腹之间有股热流涌上,随后嗓子眼一甜,他张口喷出一道血水。

    “哎呀……唐寅欺我太甚……”这几个字,是从钟天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大王息怒!大王要保重身体啊!”

    “父王——”这时候,钟武也由侍卫搀扶走了过来,他紧紧握着拳头,咬牙说道:“让儿臣去与唐寅决一死战吧!”钟武与吴广一战,两人是拼的两败俱伤,钟武现在的伤势也不轻,别说战斗,即使是走动都得靠人搀扶着。

    听了他这话,钟天更是悲由心生,老泪纵横,一瞬间,钟天仿佛苍老了十多岁,他双手颤抖着抓住钟武的双肩,颤声说道:“现在父王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你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那还让父王怎么活啊……”

    钟武听完,也忍不住流出眼泪,双腿一曲,跪倒在钟天的面前,泪洒满襟,哽咽道:“儿臣无能,不能为父王分忧解难……”

    看着哭成一团的钟天和钟武两父子,战无双和战无敌没有丝毫的同情,只觉得厌烦到了极点。

    二人对视一眼,战无双向兄弟使个眼色。战无敌会意,他快步走到钟天和钟武近前,说道:“君上,殿下,节哀顺便吧!现在可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若是再耽搁下去,等天渊军追杀上来,我们都难以脱身了。”

    闻言,钟天身子一震,没有多说什么,钟武倒是含愤抬起头来,怒视着战无敌。后者被他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不过并不怕他,嘲讽着幽幽说道:“如果二殿下觉得自己能胜过唐寅的千军万马,我们再这里耽搁下去也无关紧要了。”

    “你……”钟武早就对战无双和战无敌的目中无人忍到极限,这时候一起爆出来,他腾的站起身形,手也顺势握到腰间的剑柄上,两只虎目因充血而变的猩红。

    战无敌根本不把他的怒火放在眼里,斜眼睨着他,冷笑着问道:“殿下要做什么?”

    “做什么?我……”钟武说话之间就要拔剑,这时候钟天倒是先冷静下来,抢先一步,将钟武的手腕摁住,喝道:“武儿不得无礼。”说着话,他又看向战无敌,没笑挤笑,说道:“武儿年少,有得罪将军之处,还望将军不要见怪。”

    “哼!好说,只要君上的动作能再快一点,别在耽误我们大家的时间。”说完话,战无敌狠狠瞪了钟武一眼,拂袖而去。

    钟天现在处境是即可怜又可悲可叹,在战无双和战无敌面前,他根本就不是君王,甚至连条狗都不如,战家兄弟之所以肯带上他这个累赘,也完全是遵照宁王的意思。

    父亲被杀,身异处,妻妾们被人瓜分,肆意凌辱,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何况钟天还是堂堂的君王。可惜现在他无力报仇,甚至连感伤的时间都没有,在盛气凌人的战氏兄弟面前,他已是心恢意冷,此时他也能预感到自己即便逃到宁国所能受到的待遇了。

    与宁人合作,当真的与虎为谋,不过现在钟天后悔也来不及了。

    宁军带着钟天赶奔简城,区区十里的途程,对此时的宁军而言真称得上是无比艰难,这也是战无双和战无敌所经历过的最艰难的行军。

    举目看去,宁军队伍早已失去方阵,军旗也丢的差不多了,队伍稀稀拉拉的,东一群,西一簇,士卒们有的穿着盔甲,有些只着军衣,不少士卒已乏的浑身酸疼,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由同伴们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赶路。

    很难相信,当初来势汹汹、不可一世的四十万的宁军现在竟落得这副田地,看起来也不象是军队,更象是逃荒的难民。

    路上的艰辛不再多说,两万疲惫不堪的宁军终于在天黑前抵达了简城,举目望去,简城城门紧闭,吊桥高悬,城头上兵甲林立,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看到这番情景,战无双、战无敌以及钟天心中突然间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管怎么样,这里还属钟天的地盘,他也必须得拿出君王的驾子,他侧头对身后的一名将领说道:“6吉将军!”

    “末将在!大王有何吩咐?”

    “你去叫城,就说本王驾到,让城内官员,快快出城迎接!”

    “是!大王。”

    那将领答应一声,催马冲了出去。

    因为吊桥已被悬起,6吉跑到护城河前勒住战马,举目看向城头,大声吆喝道:“简城城主邱大人可在城上?”

    他话音刚落,从城楼的箭垛后方有人探出头来,问道:“我是邱月,城外的将军是谁?”

    “6吉!”6吉答喝一声,说道:“大王已到城外,邱大人还不快快出城迎接?”

    “大王?哪个大王?”

    6吉闻言,气的象破口大骂,他喝道:“大胆,你说我鹏国还有几个大王?”

    邱月干笑一声,说道:“6吉将军,我想你是误会了,我身为风臣,自然只认风国的君王,至于所谓的鹏君嘛,在本官看来,那就是窃取风国的国贼,本官也是不承认的,6吉将军还是请回吧!”

    “啊?”

    6吉闻言,暴跳如雷,回手将战枪抓了起来,一指城头上的邱月,怒声道:“大胆邱月,竟投靠叛军,你该当何罪?”

    邱月脸色沉了下来,冷声说道:“天渊军是我大风的正统,尔等才是叛军!6吉,你回去,不要再逞口舌之能,如若不然,本官可要放箭了!”

    “匹夫!小人!奸贼!”

    6吉这时候也红了眼,所有能想到骂人的话都用上了。

    邱月冷哼一声,喝道:“放箭,射杀此贼!”

    周围的官员们早就忍不住了,听完邱月的命令,众人齐齐呐喊:“放箭!放箭

第三百九十八章

    简城城头箭如雨下,6吉只格挡一会,肩头的灵铠便被射碎,一根雕翎深深刺入他肩胛骨的缝隙中。

    6吉疼叫出声,再不敢耽搁,拨转马头,仓皇而逃,败回本阵。

    等见到钟天,6吉翻身下马,一手捂着肩膀的箭伤,急声叫道:“大王,简城城主邱月胆大包天,竟投靠天渊军,拒绝我军入城!”

    “此贼罪该万死!”钟天又不是瞎子,刚才简城箭射6吉他也看到了,他咬牙咒骂一声,侧头对战无双说道:“无双将军,简城兵力不多,我方应一鼓作气攻入城内!”

    战无双注视着前方的城池,久久未语。看得出来,简城的兵力是不多,但城防很完善,不仅城墙高,外面还有宽宽的护城河,己方目前将士疲惫,军中又无大型攻城武器,即使能攻入简城,恐怕又要徒增不少的伤亡,也得耽搁许多的时间。

    想罢,他对上钟天的目光,幽幽说道:“君上的臣子真是令在下大开眼界啊!”

    这句话把钟天羞的面红耳赤,周围的鹏臣鹏将们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战无双不管钟天等人是怎么想的,当即下令道:“绕过简城,继续南撤!”

    怕增加己方的损失,也怕后方的天渊军追杀上来,战无双没对简城动一刀一枪,选择直接绕城而过。本来人们还打算进入简城好好休息一番,哪里想到还得继续逃亡,甚至连口饭都来不及吃。

    越过简城之后,在军中做完巡视的战无敌追上战无双,低声说道:“大哥,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将士们已整整鏖战两天一夜了,而且一口东西都没吃,再跑下去,只怕累都要累死啊!”

    没等战无双说话,一旁的钟天咽口吐沫,说道:“要不……我们停下来歇歇再走?现在天色已快大黑,想必天渊军也不敢贸然追上来。”

    “恩……”战无双沉吟片刻,觉得战无敌和钟天说的也没错,到了现在,连自己都已累的筋疲力尽,又渴又饿,下面的将士们也就可想而知了。他点点头,问钟天道:“前方是什么地方?”对风国的地形,他可远没有钟天熟悉。

    “再想前走三百里是纺城,过了纺城,就是霸关了,只要到了霸关,我们可随时退到莫国领地……”

    没等钟天说完,战无双已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我是问君上前方有没有隐蔽之处,可容我军休息。”

    “这……”钟天皱皱眉头,前方是什么地形,他也不是很清楚。钟天回头叫来一名熟悉地形的鹏将,问道:“前方有没有适合我军休息的地方?”

    那鹏将想了片刻,说道:“前方十里外,官道旁有片林子,虽然不大,但容纳我军已足够用了。”

    战无双哦了一声,眼珠转了转,扬头说道:“好!我军就去林中休息。”

    那名鹏将说的没错,向前走出十余里后,果然在官道下有片黑压压的林地。这时天色已然大黑,人们看不清楚林地到底有多大,等走到近前一瞧,感觉林子还不算小,战无双沉思了一会,说道:“我军全部入林休息!敌军若不敢来也就罢了,若是胆敢追杀上来,我军正好可凭借此处林地,打对方个伏击!”

    战无双善于统兵,也善于利用周围的环境,这片林子大小适中,而且距离官道又近,加上今晚天色黑暗,正是打伏击的好掩护。

    战无敌听后笑了,连连点头,应道:“就依大哥之见!”

    在战无双的命令下,宁军进入树林,一边休息,一边也做埋伏。

    另一边,唐寅统帅的天渊军抵达简城。简城城主邱月站在城楼上,举目眺望,虽然天色漆黑,但天渊军中火把林立,人手一只,将全军照的亮如白昼,远远望去,好象是蜿蜒在暗夜中一条巨大的火龙。

    向前看,天渊军前面是清一色的轻骑兵,士卒们盔甲统一整齐,黑盔黑甲,头顶红缨,跨下黑色的战马,一各个威风凛凛,士气昂扬,向后看,则是清一色的步兵,盔甲与骑兵无异,人数之多,无边无际,气势如宏,吞噬天地。

    看罢之后,邱月也不由得暗暗咧嘴,还好自己听信了手下人的劝言,未与天渊军为敌,不然的话,以自己这小小的简城,如何能抵御得住这么多的天渊军。他咽口吐沫,急忙转身跑下城墙,并令人打开城们,恭迎天渊军入城。

    咯吱吱——随着刺声的声响,简城吊桥落下,城门慢慢打开,以邱月为的简城官员、将士纷纷出城,黑压压、密麻麻的在简城门外站了一大群。

    天渊军中的唐寅看的清楚,对左右的众将笑道:“邱月果然明事理,向我军投降了。”说着话,他催促战马,快迎上前去。

    子缨见状急忙追上唐寅,边打量着简城内外的情况边低声劝道:“大人,小心有诈!”

    “呵呵!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唐寅信心士卒地耸肩而笑。

    很快,他走到简城的门前,坐在马上没有立刻下来,低头俯视前方的众人,朗声说道:“我是唐寅,诸位是……”

    啊?站在人群最前面的邱月吸了口气。他以前见过唐寅,那次是唐寅去霸关护送帝国公主,途经简城,但毕竟是许久以前的事了,而且唐寅当时还只是个兵团长,邱月早把他忘记了。

    这时他激灵灵打个冷战,没等开口说话,他先曲膝跪在唐寅马前,同时将手中的小盒子向上一举,说道:“罪臣邱月,见过唐大人!”

    邱月主动下跪,后面的简城官员们以及众多的将士们也纷纷跪到在地,呼啦啦的声响连成一片。

    他自称是罪臣并没错,钟天篡位之后,他以默认的态度接受了钟天这个鹏国君主,现在唐寅已统帅天渊军基本光复风国,他自然也难逃其咎。

    唐寅低头看着邱月,这就是一根典型的墙头草,两面倒。钟天得势的时候他忠于钟天,现在己方得势他又倒戈向自己这边,对这样反复无常的人,唐寅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若是以他从前的性格,他会立刻选择处死邱月,但现在他可成熟多了,也明白一切应以大局为重的道理。如果现在处死邱月,那以后谁还敢向己方倒戈?弄不好已经归顺风国的那些郡县都要生乱子,所以即便对邱月再不满,他也得暂时忍住,等大局彻底稳定下来之后再找他算帐。

    停顿了几秒钟,唐寅翻身下马,含笑将邱月搀扶起来,说道:“邱大人能及时悔悟,舍弃钟天,非但无错,还是我大风的功臣,快快请起!”

    “唐大人……”不知道邱月是真感动还是装出来的,硬是挤出几滴老泪。

    唐寅心里嗤之以鼻,但脸上没有任何的表露,挥手对其他人说道:“诸位也都起来吧!”

    “谢唐大人!”简城的官员和将士们纷纷道谢起身。

    唐寅的目光落在邱月手捧的小锦盒,问道:“邱大人,这是什么?”

    邱月打开小盒的盖子,里面装着一只官印,他颤声说道:“下官自知罪责深重,无法弥补,所以,愿交出城主官印,请唐大人落。”

    “哦!”唐寅应了一声,将邱月手中的盒子推了回去,正色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邱大人能及时悔悟,只有功,没有过,官印嘛,邱大人还是收回去吧,继续留任简城城主,等灭掉国贼之后,我自会提报朝廷,给邱大人奖赏的。”

    “多谢唐大人开恩!多谢唐大人!唐大人的大恩大德,下官没齿难忘。”听完唐寅这番话,邱月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他再次跪倒在地,给唐寅施大礼。唐寅是好人做到底,伸手把邱月搀扶起来,说道:“邱大人就不要再客气了。”

    “请唐大人入城休息,请!”

    邱月激动的眉飞色舞,连话音都颤抖的厉害。他侧过身形,连连让唐寅入城。

    唐寅也不客气,与邱月并肩走进简城。

    上官元让、元武、元彪等人则紧跟唐寅身后,片刻不敢离远,看上去邱月是很老实,一副真心归顺的模样,实际上谁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万一在城内埋伏了伏兵或者刺客,突然对唐寅难,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唐寅倒是毫不在意,至少表面上是一副轻松随意的样子,边走进城内,边和与他同行的邱月有说有笑,他问道:“听说国贼钟天已绕过简城向纺城方向跑了?”

    “是的!大人!”邱月这回可来了精神,口若悬河地说道:“钟天到达简城时,还想威*下官放他入城,但下官早已是一心向风,岂能容此国贼入城?下官当场下令,放箭射杀,只可惜钟天跑的快,没能伤到他……”

    一路上,邱月滔滔不绝,讲他如何心向大风,又如何痛恨钟天的所做所为,而唐寅则始终是报以微笑,也不插话。单从表面上看,很难看出他对邱月是喜欢还是憎恶

第三百九十九章

    唐寅被邱月一直让进城主府,在大厅里,邱月把唐寅让到上座,他则坐到下手边,刚客气没几句,乐天从外面大步走进来。

    看都未看邱月,乐天直接走到唐寅近前,伏下身来,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大人,钟天一众失去踪迹了。”

    “什么?”唐寅一皱眉头,不解地看着乐天,没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宁军有接近两万之众,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呢?

    乐天小声解释道:“刚刚得到探报,宁军目前未在去往纺城的官道上,至于去了哪里,下面的兄弟们还在查。”

    这真是奇怪了,钟天不向纺城逃,还能逃到什么地方?难道他还想再重新组织兵力,与自己一较长短?唐寅冷哼一声,对乐天说道:“把你和艾嘉所能调动的兄弟统统派出去,无论如何也要把钟天和宁军的行踪追查出来。”

    “是!大人!”乐天答应一声,不敢耽搁,急忙又快步走出大厅。

    见乐天来去匆匆,又是一脸的紧绷,邱月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疑声问道:“唐大人,是不是生了什么意外啊?”

    唐寅冲着他一笑,挥手说道:“没什么事,邱大人不用担心。”说着,他顿了片刻,问道:“邱大人,刚才钟天一众绕城而过的时候,你可看到他们是向哪个方向走的?”

    “向南!”邱月想都未想,语气肯定地说道:“看方向,肯定是去往纺城了。”

    “哦?这就奇怪了。”唐寅眯缝着眼睛,喃喃说道。

    邱月疑问道:“唐大人,怎么了?”

    唐寅若有所思地幽幽说道:“我刚刚得到探子的回报,在简城去往纺城的路上,并无钟天一众的踪影。”

    邱月怔住,想了一会,他连连摇头,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探子没有探察清楚,钟天确确实实是向纺城方向跑的,这不仅是下官亲眼所见,全城的官员也都有看到。”

    听他这么说,那些官员、幕僚们纷纷附和道:“没错、没错,钟天确实是向纺城方向逃窜,唐大人应再派探报,查个清楚。”

    唐寅了解乐天的性格,谨慎又稳重,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绝不会把信息报告给自己,而且以天眼和地网的能力,若宁军真在官道上,他们不可能查不到。

    这时,子缨说道:“大人,以末将之见,应该敌军藏起来休息去了。”

    “哦?”唐寅转头看向子缨,等他继续说下去。

    子缨说道:“宁军已经整整苦战了两天一夜,而且在逃亡过程中,军中的辎重和粮草几乎都丢干净了,可以想象,现在宁军上下必定是又累又饿,疲惫不堪,而去往纺城,至少要行军三百里,以宁军目前的状态,只怕还未坚持到纺城就得倒下大半,所以末将判断,宁军现在定是已去到一处僻静之地躲藏起来,想趁着天黑休息一晚,天亮之后再做行军。”

    “恩!”唐寅边听边点头,觉得子缨的分析还算靠谱。他疑问道:“那依子缨将军之见,宁军现在会躲藏到什么地方呢?”

    子缨低头想了想,说道:“据末将所知,在简城以北四十里的地方有座三圣山,那里地势险峻,环境也复杂,若不出意外,宁军应会躲藏到那里。”

    子缨称得上是神机妙算,也将敌人的情况摸透了,敌方的一举一动,即使他未能亲眼所见,也能了如指掌。只是他对宁军选择藏匿的地点判断错了。正常情况下,三圣山确实是更利于宁军隐蔽,但是钟天和宁军对当地的地形都不熟悉,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三圣山这处地方,所以他们选择隐藏的地方仅仅是官道下面一片不大的小树林,而这就不在子缨的预料之内了。

    听完子缨的分析,唐寅抚掌而笑,赞道:“子缨将军所言有理。我军现在就去三圣山。”

    子缨一笑,摇头说道:“大人不用着急。现在天色太黑,不适合在山中作战,而且大人长途跋涉而来,定已疲惫,现在可留在城内休息,等天亮之后再去攻敌。”

    唐寅哦了一声,反问道:“若是宁军在半夜跑了呢?”

    子缨早已想到这点,信心十足地说道:“三圣山是三山夹一沟,只有一条入口,一条出口,别无它路。我天鹰军可分成两波,先行前往,一波堵住出口,一波堵住入口,只守不攻,困住宁军。使其成瓮中之鳖,等到天亮时,大人再带养足体力的轻骑赶来,指挥大军,前后夹击,可一举全歼敌兵!”

    唐寅仰面而笑,点头说道:“好!就依子缨将军之见!”

    子缨站起身形,对唐寅插手施礼,说道:“末将这就亲自统兵前往。”

    “子缨将军多加小心。”

    “大人尽管放心。”说话之间,子缨带上天鹰军众将向外走去。

    等子缨离开之后,唐寅对邱月说道:“邱大人,我麾下有万余名骑兵兄弟要住在城内,你来安排。”

    “是、是、是!”这时邱月总算能插上话了,他连连点头,应道:“下官马上就让人去收拾营房。”说着话,他向下面的官员们挥挥手,令他们立刻去办。

    随后唐寅又说道:“今晚我住在行馆内,邱大人帮我多准备几间房。”

    “是、是、是!哦……唐大人,行馆的条件实在差得很,我看唐大人和各位将军还在住在下官的府上好了,下官去行馆住。”邱月献媚地说道。

    唐寅哈哈而笑,说道:“邱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不用那么麻烦,行军打仗,风餐露宿是家常便饭,能住在行馆就很不错了。”

    邱月不放弃的继续挽留,不过唐寅还是婉言拒绝了,见他执意要住行馆,邱月也没办法,只好令人先去行馆那边,将里面收拾干净,并将闲杂人等清空。

    在邱月的府上又少坐片刻,唐寅以及麾下众将由邱月陪同着去往行馆。

    此时已是深夜,但简城并无宵禁,街头巷尾仍不时能看到行人的身影。

    许多百姓已听闻唐寅统帅天渊军入城的消息,纷纷在驻足在街道两侧,见到去往行馆的唐寅等人,百姓们指指点点,纷纷猜测众人当中究竟谁是唐寅。

    现在唐寅的名声早已传遍风国每一个角落,可以说只要是风人,就没有不知道他的名字的。简城百姓们对唐寅也是充满好奇,皆想一睹他的模样。

    街道上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而且张灯结彩,好象过节似的。对于百姓们而言,风军入城确实和过节没什么两样。没有人愿意做所谓的鹏人,百姓们表面上不敢多说什么,但私下里根本就不承认鹏国,依旧以风人自居,现在风军入城,无疑是说简城又重归风治,百姓们自然都是喜出望外,打心眼里高兴。

    由于唐寅是和邱月在马上并肩而行,走在前面,其他众将则是跟在后方,虽然百姓们没见过他,也觉得这个青年看上去有些太年轻了,不过还是把他的身份猜出个大概。

    唐寅正和邱月向前走着,前方人群突然一阵骚动,从人群里挤出两位老者,抬头看着马上的唐寅,双双躬身施礼,说道:“唐大人,老夫给您见礼了。”

    邱月吓了一跳,不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两个老头是干啥的,他急忙回头,对随行的侍卫连声叫道:“快、快、快!快去把这两个不长眼的老家伙拉开,别挡了大人的道。”

    唐寅没有他那么紧张,冲着邱月摆手一笑,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他在马上向下伏了伏身,和颜悦色地问道:“两位老人家是……”

    他话音未落,从人群中又挤出几名老者,这些人虽然都身着旧衣,也上了年岁,鬓须花白,但腰间都挂有佩剑,两眼倍亮,精气神看上去也比同年的老人足得多。

    其中一名老者躬身说道:“我们都是中央军退役的老兵,听说唐大人率领风军入城,我们特意是来向唐大人见礼的!”说着话,几名老者再次拱手,必恭必敬地跪地施大礼。

    啊!原来是退伍的老兵!唐寅闻言,敬意油然而生。他最喜欢的就是兵将,即便是退役的老兵,他也是尊敬得很。

    他在马上坐不住了,急忙翻身下马,快步上前,将几名老者一一搀扶起来,同时又客客气气地还了一礼,正色说道:“诸位老人家即为风军,就是我大风的功臣,你们的大礼,我实在承受不起。”

    唐寅这个举动令几名老者感动不已,同时也令周围的百姓们为之心折。唐寅是什么身份?名誉上虽然只是郡,而实际上已掌控风国的大局,他对待退役老兵的客气程度,连邱月这个区区的城主都远远不比上,如此爱兵爱民的大官,是百姓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又如何不让百姓们心生敬意呢?

    “唐大人,我们也给您见礼了!”

    唐寅把几名老兵扶了起来,但两旁的百姓们却是呼啦啦的跪倒一大片。

第四百章

    子缨将天鹰军分成两波,每波三万人,他率领第一波,先行出,去封堵三圣山的出口,又令自己的偏将刘柱率领另外的三万将士,随后出城,封堵三圣山的入口。两波人马,分为一前一后,开出简城。

    子缨统帅的三万天鹰军走在前面,出了简城之后,只走出二十余里,就路过战无双和钟天等人所隐藏的那片小树林。他们还未到,宁军的眼线便现了他们的形迹,第一时间把消息禀报给战无双和战无敌两兄弟。

    听说天渊军的人已出了简城追杀上来,战无双等人同是一惊,没有想到唐寅竟然如此咄咄*人,连夜间都要行军追杀。战无敌气的眉毛竖立,怒吼连连,他对战无双说道:“大哥,反正我们已经跑不了了,就和敌军拼了吧!”

    “这……”战无双眉头紧锁地缓缓摇了摇头,现在只剩下这点兵将,如何能拼得过士气正盛的天渊军?只怕刚一交战,己方这点人就得全军覆没。沉思了片刻,他问探子道:“你可看清楚对方来有多少人马?”

    “应该在三万左右。”探子小心翼翼地答道。

    “三万左右?”战无敌疑惑地挠挠头,说道:“不对啊!子缨统帅的敌军至少还有六、七万人,再加上赶过来支援的唐寅,敌军即使没有十万,可也差不多了,怎么可能才三万?你没有看错?”

    那探子打个冷战,军机大事,岂能有误?他立刻答道:“无敌将军,属下已是一探再探,对方确实只有三万人左右,绝对错不了。”

    战无敌吸口气,转头看向兄长战无双。这时候,钟天等人也凑了过来,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到战无双一人身上,看他如何决定。若对方真是三万人,此战倒还有一打的可能,毕竟对方在明,己方在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即使人数差了许多,但还是有取胜的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战无双眼珠连连转头,脑筋也在飞转,脑海中琢磨着敌方究竟是在使用什么样的战术。

    他足足有两三分钟没有说话,对周围众人仿佛有几个世纪那么长,就在人们急的抓耳挠腮,等的不耐烦时,战无双终于开口说道:“我估计敌兵很可能是兵分两路了。我军藏于树林内,想必天渊军的探子已查不出来我们的具体行踪,而天渊军又怕贸然追击会中我军的埋伏,所以先分出三万人做前军,如果不出意外,再三万敌军的后面还有敌军,那才是主力。”

    听完战无双的分析,众人连连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连不懂军事的钟天也不得不佩服战无双心思之周密。

    他疑问道:“无双将军,那依你之见,我们当……”

    “把这三万的敌军让过来,要打,我们就打敌军的主力。此战若是能一击成功,必会让追杀我军的敌人军心大乱,我军也可乘机南下,顺利撤入莫国。”战无双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地说道。

    “大哥,你做决定吧!我听你的!”不等旁人接话,战无敌抢先说道。

    战无双点点头,环视其他众人,问道:“诸位的意思呢?”

    “哦……”钟天等人相互看看,虽然觉得偷袭天渊军的主力非常冒险,但现在也只能拼了,不然让天渊军赶到己方的前面去,也就别想再向南逃了。

    “就请无双将军定夺吧!”

    “好!”

    很快,刚刚休息了还不到一个时辰的宁军士卒纷纷又都从地上爬起,藏匿在树林中,作好战斗准备。好在他们事先没有生火,这时候做迎战准备也迅。

    他们这边刚刚准备好,子缨所统帅的三万天鹰军将士也到了。

    对于这片位于官道旁的小树林,子缨没有多加留意,在他看来,宁军不可能躲藏到这样的小地方,一旦让己方现就得被团团包围,想跑都跑不了,只有三圣山那样的地方才适合宁军躲避隐藏。

    子缨经过小树林的时候没有做片刻的停留,直接穿行而过,而隐藏于树林中的宁军也没有动偷袭,两支势如水火的军队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几乎近在咫尺,倒是出奇的相安无事。

    等天鹰军从树林前方的官道走过去之后,战无双也长出一口气,好在敌军对己方的形迹毫无察觉,这可真是天助己方啊!天渊军过去了好一会,战无双连续派出数批探子,打探后方是不是还有敌军向这边进。

    果然,派出的探子没过多久纷纷返回,带回来的消息和战无双预测的一样,后面确实又有一支天渊军赶过来,其人数与前面刚过去的那支天渊军差不多,也在三万左右。

    听完探子的回报后,战无敌惊讶道:“又是三万人,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战无双也觉得奇怪,三万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天渊军如此派军,究竟是什么意图,他也搞不清楚了。他没有回答战无敌,而是问探子道:“这支敌军后方还有其他的敌军吗?”

    “没有了!”探子肯定地摇摇头,说道:“简城只开出这两支军队,再没有其他的敌兵出现了。”

    “恩!”战无双应了一声,点点头,幽幽说道:“很好。”又想了片刻,他振作精神,对左右部下说道:“诸位,准备战斗,这次,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击垮这支敌军。”

    “是!”众将们纷纷领令,释放灵铠,并将手中的武器灵化,士卒们则纷纷摘下弓箭,瞄准林外的官道。

    另一边,刘柱统帅三万天鹰军很快也走到树林这边。由于前方子缨一众已经平安无事的过去了,他毫无防备心理,率领三万将士,大摇大摆的从林前走过。

    天鹰军行进很快,时间不长,已有半数的士卒走过树林,可正在这时,林中突然响起尖锐的口哨声,还未等天鹰军将士反应过来,耳轮中就听一阵急促尖锐的呼啸声。

    扑、扑、扑!

    几乎是瞬间,天鹰军靠近树林那边的士卒就倒下一大片人,他们连怎么回事都没弄清楚,便当其冲的成了箭靶子,被树林中射出来的密集箭阵打个正着,人们皆是身中数箭,扑到在地,有些人浑身插满箭支,当场毙命,有些人则是身上中箭,躺在地上连连痛叫,一时间,雕翎飞射声、箭头刺肉声以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连成一片。

    林中连续不断的箭雨射的天鹰军措手不及,一批批的士卒在箭阵的劲射下死于非命。这时候,刘柱才恍然意识到不好,己方遭到了敌军的埋伏!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指挥全军迎敌,而是把天眼和地网的随军探子叫来,令他们马上给子缨以及城内的唐寅飞鸽传书,请求两方立刻援救。

    他这个举动看似窝囊无能,但无疑也是最正确的,敌军虽然不多,但以他的能力和三万的兵力,想顶住宁军还是不太可能。

    交代完这些,他才调转马头向回跑,指挥全军列阵支盾,顶住敌军的箭阵。

    在他的指挥下,天鹰军总算是制止住混乱的局势,人们纷纷架起盾牌,抵挡对方的箭雨。但是此时折损于宁军箭阵下的士卒已有数千之多。

    稳住阵脚后,天鹰军士卒也纷纷捻弓搭箭,向树林展开回射还击,但是密林的树木成了宁军最好的掩护,天鹰军回射的箭矢没有伤到几名宁兵,大多都射在树木上,如此一来,反倒给箭矢不足的宁军提供了武器,许多宁兵射完自己的箭支后,把钉着树木上的箭支拔下来,回射给天鹰军。

    宁军是以箭阵犀利闻名,此时他们依仗林中树木,肆无忌惮的箭射,给天鹰军造成极大的威胁和杀伤,即便支起盾牌,可仍不时有箭矢穿过盾牌之间的缝隙,射到下面宁军的身上,即便刘柱赶回来指挥也在战马上坐不住,被呼啸而来的箭雨*下战马,躲藏到己方将士支撑的盾牌之下。

    渐渐的,天鹰军整体阵营被宁军箭阵*的节节后退,眼看着要退下官道的另一侧。

    正在这时,就听林中突然有人大吼一声,接着,从里面冲出一支人马。前面几人皆是骑着战马的宁将、鹏将,后面跟着大批的宁军士卒,为的一位,身罩灵铠,手中持有一把紫幽幽的灵刀,这位不是旁人,正是战无敌。

    战无敌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边冲还边连连呐喊,吼声如雷,震人耳膜,气势之盛,摄人魂魄。天鹰军将士几乎是本能的纷纷将箭支向这队人马射去,战无敌自然当其冲,只见他将手中的大刀轮的风雨不透,箭矢打在刀幕中纷纷折成两断。

    由于距离太近,天鹰军还未来得及展开第二轮箭射,战无敌就冲杀到了近前,手中的紫电幽光刀向前一刺,正中一名士卒手中的盾牌,铁制的盾牌抵挡不住灵刀的锋芒,只听咔嚓一声,紫电幽光刀直接把盾牌刺穿,刀锋去势不减,一并刺透那名举盾士卒的胸膛。

    “啊——”

    士卒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战无敌断喝着,双臂用力,把挂着刀锋上的士卒横轮出去。就听扑通一声闷响,那士卒的尸体横着飞出,将身侧数名风军撞翻在地,滚成一团。

第四百零一章

    战无敌是人如其名,其骁勇善战,的确是万人不敌。他冲入天鹰军的阵营中,左冲右突,简直如入无人之境,三万天鹰军将士,无一人能挡其锋芒,也可以说只战无敌一人便把天鹰军的阵营搅的大乱。

    刘柱是名武将,也是三万将士的统帅,但即便是他也不敢上去抵挡战无敌,而是躲的远远的,生怕战无敌现自己,找到自己的头上,现在,他唯一期盼的就是子缨或者唐寅的援军能马上赶过来。

    天眼和地网探子的飞鸽传书确实很快,战斗刚刚展开没多久,信息就传回了简城。此时,唐寅以及麾下众将正在行馆内休息,唐寅也是刚刚进入梦乡,正在他酣睡香甜之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该死的!”唐寅睁开眼睛,缓了片刻,翻身从床上坐起,同时郁闷地咒骂一声,他随手拿起外衣,披在身上,然后语气不善地说道:“近来!”

    “大人!”他话音刚落,乐天和艾嘉二人就从外面冲了近来,见到唐寅之后,两人连礼都未失,便急声说道:“大人,天鹰军在城南二十里外遭遇宁军主力的埋伏,已向我方求援!”

    “什么?”唐寅闻言身子一震,睡意也消失的无踪影,他疑道:“二十里外遭遇埋伏?子缨不是说宁军会隐藏在三圣山吗?”

    “看来这次子缨将军是预料错了,大人,快做定夺吧!”乐天紧张地说道。

    “恩!”唐寅挺身站起,挥手说道:“召集其他众将,立刻随我赶过去增援!”

    “是!大人!”乐天和艾嘉双双答应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唐寅则快地穿好衣服,等他出了房间,来到行馆的院落中,舞媚、上官元让等人也纷纷从各自的房间里出来,聚集在院中。

    “大人,听说天鹰军刚出城二十里就遇到敌人的埋伏,三圣山不是在四十里外吗?”上官元让大步走到唐寅近前,不解地问道。

    唐寅苦笑,说道:“看来宁军是没躲到三圣山,不知道藏到哪个犄角旮旯了。”说着话,他目光落在舞媚舞英身上,走上前去,低声说道:“此去是与宁军主力作战,你二人还是留在简城吧!”

    “不!”舞媚和舞英异口同声地反对。舞媚正色道:“这次我非要亲手砍下钟天老贼的脑袋不可,就算是刀山火海,天上下刀子,我也要去!”

    “恩!”舞英在旁大点其头。

    见状,唐寅苦笑一声,没有再多劝阻两姐妹,而且现在也没有时间在这里耽搁,他翻身上马,回头对众人说道:“走!”

    唐寅一行人走到南城的时候,麾下的万余名士卒们也都赶了过来,两方汇合一处,齐齐出城,直奔天鹰军与宁军交战地点赶去。

    他们这支骑兵可不是普通骑兵,跨下的战马都是莫马,度极快,提上全后,如同风驰电掣一般,万余人行在官道上,真好象一道旋风刮过。

    子缨一众距离交战地点比简城要近得多,而唐寅却是率众先赶来的,由此也可看出莫国战马之迅猛。

    唐寅赶到交战地点的时候,双方已兵对兵,将对将,打成了一团。

    现在,不仅以战无敌为的宁兵宁将都上了,就连有伤在身的钟武已跨上战马,冲入战场参与撕杀。钟天是没有动手,不过他就站在战场的边缘,身边的侍卫、亲兵已齐齐上阵,只留下三名神池高手在他身边保护。

    远远的,唐寅没看到别人,倒是看到了战无敌在己方阵营之中如入无人之境,一把紫电幽光刀挥舞的虎虎生风,斩杀己方士卒就如同切菜一般。看罢之后,唐寅怒火中烧,气血上撞,沉喝一声,催马就向战无敌冲杀过去。

    在前冲的过程中,他释放灵铠,同时抽出双刀,将其灵化,合为一把长长的镰刀。只眨眼工夫,唐寅就到了战场前,他大喝道:“风军兄弟统统让开!”

    天鹰军士卒被他这嗓子皆吓一跳,出于本能反应,纷纷向两侧退避,唐寅片刻不停,直接策马奔入战场之内,看准战无敌所在的方位,策马冲到其近前,二话没说,轮刀就劈。

    战无敌并未看到唐寅从侧方杀来,倒是感觉到身侧恶风不善,出于修灵者的灵敏,他身子猛的向下一低,唰!镰刀的锋芒几乎是贴着他头顶上的灵铠扫过。

    好快!这是战无敌对这一刀的第一反应。他又惊又骇,下意识地喝问道:“什么人?”说着话,他也停直身躯,转头向唐寅看去。

    唐寅并不接话,一击不中,手腕立刻翻转,轮出去的镰刀又立刻反削回来。

    “唐寅?”

    战无敌和唐寅也不是第一次交手了,虽然后者身罩灵铠,但还是把他认了出来。战无敌心中暗暗叫苦,若是自己在全盛状态下,自然不用惧怕唐寅,可是现在自己灵气已耗光大半,如何还能是唐寅的对手?

    唐寅的刀太快了,也太诡异,战无敌来不及细想,当即将刀向前一竖,硬接唐寅的回削。

    当啷!

    镰刀的刀锋正回砍在紫电幽光刀的刀杆上,星火窜起,铁器的碰撞声刺耳。战无敌挡下这刀后,立刻将紫电幽光刀一横,以刀纂猛刺唐寅的胸口。他的招式用在旁人身上或许还能管用,但用在以招式见长的唐寅身上,简直如同儿戏。

    唐寅嗤笑出声,身子只是微微一侧,将刀纂轻松让过,趁对方要收招的瞬间,他手臂猛的向后一缩,嘭的一声,将战无敌的紫电幽光刀死死夹在自己的肋下,紧接着,他另只手握起拳头,对准战无敌的面颊,狠狠的就是一击摆拳。

    战无敌没想到他还有这手,准备不足,仓促躲闪,只可惜他的低头慢了半步,唐寅的拳锋还是刮到他头顶的灵铠,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脆响,战无敌头顶的灵铠应声而碎,头散落下来,好象厉鬼一般。

    其实以二人真实的修为来论,唐寅的拳头未必能击碎战无敌的灵铠,但是现在战无敌体内灵气消耗严重,灵铠的坚固程度已大大缩减。这还多亏他反应够快,不然他半个脑袋都得被唐寅击碎。

    好厉害的唐寅!战无敌被唐寅的重拳吓出一身的冷汗,好象不敢再与其恋战,拨转马头,向己方那边败退过去。

    唐寅一击得手,哪肯放他逃走,想也未想,拍马便追。战无敌战马的度与唐寅跨下的如影比起来相差悬殊,只是顷刻之间,唐寅已追到战无敌的身后,他手中镰刀高高举起,对准战无敌的后心,就准备猛砍下去。

    可正在这时,原本败逃的战无敌突然转回身形,同一时间,手中的灵刀也回斩过来。刀未到,灵波先至,这道灵波又薄又长,好象一把巨大的半月形弯刀,直取唐寅的脖颈。

    原来是回马刀!

    唐寅心中冷笑,身子向后一仰,使出个铁板桥,整个人平躺在马背上。

    唰!

    灵波在唐寅的身子平平掠过。等灵波过去,唐寅立刻直起身,镰刀挥舞,反削战无敌,同时喝道:“战无敌,看你这回还往哪里跑……”

    他话音还未落,忽听身后有人叫道:“大人小心!”

    唐寅心中一动,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突然感觉脑后恶风不善,空气波动,似有利器已袭到自己近前。

    若换成旁人,这时候无论如何也闪躲不开了,但唐寅不是普通的修灵者,他有他保命的法宝——暗影漂移。

    原本坐在马背上的唐寅突然化成一团黑雾,凭空消失,也就在他消失的瞬间,战无敌刚才释放的那道灵波又反射回来,将他散的那团黑烟斩成两截。

    战无敌刚才回斩的那一刀可不单单是回马刀,其中还暗藏着灵武技能灵斩•归。本来他的回马刀就够出人意料的,加上飞射出去的灵波还能反斩回来,更是令人防不胜防,若非有人提醒,唐寅也险些着了他的道。

    唐寅以暗影漂移闪开战无敌的的灵斩•归,这时,一匹战马从后面冲杀上来,马上坐有一员白色灵铠的大将,手中提有一把灵化后的三尖两刃刀,他快冲到战无敌近前,大声喊喝道:“战无敌,上官元让来也!”

    伴随着他的话音,三尖两刃刀由下而上的挑出,一道竖立的灵波射出,在地面划出一条长长的裂痕,直奔战无敌而去。

    听到上官元让这个名字,战无敌的脑袋嗡了一声,可以说在风国内,他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上官元让这一个。别说现在他灵气消耗太多,即使是全盛状态之下,他也不是上官元让的对手。

    见上官元让的灵波向自己射来,划过地面时都出咔咔的脆响声,其声势之惊人,骇人心魂。那么厉害、那么高傲的战无敌都不敢硬抵其锋芒,吓的连战马都顾不上了,惊叫出声,侧身从战马上蹦了下去。

    咔嚓!

    灵波没有劈中战无敌,却结结实实击在马臀上。灵波由马臀入,从马头射出,那么大的一匹战马,被上官元让的一记灵波由正中间生生切开,变成两片

第四百零二章

    上官元让的到来让战无敌失去了最后一丝的战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战马被上官元让劈成两半,他连手都未还,转身形向战场外跑去。上官元让根本不把其他的人放在眼里,在他看来,唯一能称得上对手的只有战无敌。

    此时见战无敌要跑,上官元让哈哈大笑两声,催马就追杀过去。战无敌跑的慌乱,边跑还边向周围的宁兵宁将喝道:“拦住他!快拦住他!”

    宁兵宁将们都傻眼了,战无敌在他们心目中简直就是战神,什么时候败得如此之惨过,甚至和对方连招都未过就直接败下阵来,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惊讶归惊讶,众多的宁兵们还是蜂拥围上前来,纷纷拦住上官元让的去路。

    上官元让哼笑,策马冲到宁兵近前,三尖两刃刀猛的向前一刺,就听扑的一声,连续两名宁兵被刀锋刺穿,身体串在刀杆上,上官元让手臂抖动,猛然大喝一声,就听咔嚓两声脆响,两名宁兵的身躯连同身上的盔甲被硬生生震裂,断成两截,喷射而出的鲜血溅了周围人满脸满身,没等其余的宁兵回过神来,上官元让单手将三尖两刃刀高高举起,全力向下斩出。扑哧!阴森森的寒光闪过,挡在他侧方的四名宁兵脑袋齐齐被削掉一半,只剩下半个头颅的尸体站在地上晃了几晃,相继扑倒在地。

    “啊——”

    另一侧涌上来的数名宁兵大吼着将手中长戟向上官元让猛刺过去。上官元让想都未想,快收刀,反手上挑,咔嚓,数支长戟被挑个正着,戟尖断落,散了满地,不等对方撤退,上官元让紧接着又是一刀横扫而出,将手里还拿着半截武器的宁兵斩翻在地。

    宁兵固然人数众多,可是和上官元让比起来,和蝼蚁没什么两样,即使不用灵武技能,大刀抡开,劈人也和切菜一般,无数的宁兵冲上来一批,倒下一批,上官元让所过之处,血流成河,残肢断臂铺满地面,这真是名副其实的杀出一条血路。

    战无敌没有向兄长战无双那边跑,而是跑向钟天。

    关键时刻,战无敌非但没有冲动,头脑反而异常冷静。上官元让太厉害,确实不是他能应付得了的,但是钟天身边那三名神池高手可不简单,只是那三人始终不肯出手,战无敌心里暗暗打定主意,把上官元让引到钟天那里,看那三名神池高手还能不能置身于事外?

    他逃跑的度并不快,刚好是能让上官元让看到他,但是又追不上他。

    等战无敌跑到战场的边缘时,一眼看到正在观战的钟天,好象生怕身后的上官元让听不到似的,扯脖子大喊道:“君上,快跑,上官元让杀上来了!”

    他这一嗓子,声音之大,在乱军中犹如晴空炸雷一般,别说后面的上官元让,即便是在战场令一侧的人都能隐约听到。

    果然。一听见‘君上’二字,上官元让身子一震,虎目也立刻亮了起来,能被战无敌称之为君上的,肯定就是钟天了,难道,钟天就在附近?想到这里,他运起灵气,三尖两刃刀光芒大盛,灵乱•风呼啸而出。

    只是瞬间,当在他前方的宁兵士卒就扑倒一片,借着这个空挡,上官元让伸长脖子,探头观瞧,只见战无敌正向一人快跑去。

    那人四、五十岁的样子,身穿黑色的锦缎长袍,腰间系有玉带,头顶戴有玉冠,白面黑须,浓眉细目,模样称不上英俊,但也不算是丑陋。看罢之后,上官元让几乎百分百的肯定,此人就是钟天没错。

    看到钟天,上官元让立刻就把战无敌抛到脑后,毕竟钟天的脑袋要比战无敌值钱得多,就连那么冷静的吴广都能为斩杀钟天不顾一切,何况是上官元让。

    他大吼一声:“不想死的就统统给我让开!”说话之间,他双腿紧夹马腹,战马吃痛,长嘶一声,向前一个跳跃,足足窜出两、三米远,上官元让就如同猛虎下山似的,眼睛都红了,催马直奔钟天而去。

    宁兵宁将们本就已经被他吓跑了胆,此时见他又象疯子一般猛撞过来,哪还胆挡他去路,纷纷向两旁退让,上官元让几乎是畅通无阻的到了钟天近前,至于把他引过来的战无敌,早已经转头跑了,去找他的兄长战无双。

    且说上官元让,冲到钟天面前,二话没说,轮起手中的灵刀,斜肩带背的就是一记重劈。

    钟天倒是想闪躲,可是他的度哪有上官元让的刀快,当他回过神来意识到不好,再想躲闪,刀锋已到了他的肩头上方。正在这时,站于钟天身后的追风剑突然伸手扣住他腰间的玉带,接着用力向回一拉。

    唰!

    扑通!

    上官元让的刀几乎是贴着钟天的前胸掠过,而钟天受追风剑那一扯之力,身体好象离弦之箭似的,直挺挺向后方射了出去,足足飞出五米多远,他才落到地上,又翻滚出三米,总算是停下来。

    再看钟天,虽然躲开了上官元让那要命的一刀,但这一摔之力也几乎要了他半条命,灰头土脸的躺在地上,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快散架,哼哼呀呀的半晌站不起来。

    眼看着就要把钟天毙于刀下,偏偏这个时候有人出来作梗,上官元让气的七窍生烟,看着站在自己马前的追风剑,他叱牙咧嘴的怪叫道:“老子生撕了你!”说着,他手中刀轮圆了,对准追风剑的头顶,全力劈砍。

    居高临下的一刀,也是势大力沉、雷霆万钧的一刀。

    刀锋摩擦空气已不再是尖锐的呼啸,而出沉闷的嗡嗡声。追风剑站起原地没有动,只是身体周围腾出一团白雾,将他的身体瞬间笼罩起一层银白色的灵铠,与此同时,他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又薄又长的灵剑,足足有五尺左右,比普通的剑要长出大半截。

    他将手中的灵剑举起,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托住剑身,要硬接上官元让的重刀。

    你是自己找死啊!见状,上官元让紧咬牙关,将落刀的力气使出十二成。

    当啷啷——这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仿佛要天崩地裂一般。这是灵兵与灵兵的碰撞,也是灵波与灵波对决。追风剑脚下的石块、土地被强大的灵压直接压成粉末,土屑随着灵波飘荡满天,地面凭空多出一个两米见长的大圆坑,冷眼看去,追风剑好象整个人都快陷入地里。

    空气中激荡的灵波、灵压*的周围人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那剧烈的声响也让左右众人的耳朵嗡了一声,什么都听不到了,即使被甩飞出去好远的钟天都被震的胸口闷,身体佝偻在地上,双手捂着耳朵,又是尖叫,又是干呕,好象身处在炼狱中似的。

    上官元让跨下的战马经受不起那强大的灵压,被震的七窍窜血,扑通一声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可以说双方都未想到对方的修为竟然如此高深。

    此时上官元让已站到地上,他双手握刀,刀锋依然压在灵剑之上,而追风剑寸步不让,即便身处在坑里,也未后退半步,依旧双手撑剑,死死顶住上官元让的三尖两刃刀。

    这二人即是在较量力气,也是在较量各自的修为。

    不过上官元让毕竟是主动的一方,而且身处坑外,居高临下,两人对峙了片刻,追风剑感觉自己有些抵挡不住对方的压力,他将牙关一咬,全力喊喝出声,与此同时,架住三尖两刃刀的灵剑突然散出浓浓的白雾,白雾包裹住灵剑,慢慢化为实体,紧接着,灵剑剑身闪现出刺眼的精光,一瞬间,灵剑的剑尖暴长数尺,犹如一根银白色的触角,在空中扭个弯,直向上官元让的颈嗓咽喉刺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太不可思议了,也太违反常理。现在,追风剑的灵剑还架着上官元让的灵刀,但灵剑的锋芒却已神奇般的刺向上官元让的要害。

    对于普通修灵者来说,此时肯定会以为追风剑用的是妖术,但上官元让知道,对方用的并不是什么妖术,而是只有修为达到极深造诣的修灵者才能够使用的‘兵之灵变’,这也是兵之灵化的进阶。

    暗叫一声厉害!上官元让来不及细想,脑袋急忙向旁一偏,唰!灵剑的锋芒贴着他的脖子刺过。

    但这并未完,刺过去的灵剑柔软如鞭,在空中急转个弯,又反刺回来。

    上官元让早有防备,再次低头,把回刺的灵剑也闪躲过去,未等对方再进招,他收回三尖两刃刀,同时身体向后连窜,足足退出到三米开外的地方才把身形稳住。

    这时,两人对对方的实力已都有一定的了解,不约而同的使用洞察之术,查看对方的具体修为。

    “好一个灵神一体!”

    “灵神境!”

    前句话是追风剑说的,后句话则是上官元让的感叹,他还是第一次碰到修为达到灵神境的高手。

    他在感叹,追风剑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也算是适合修灵灵武的天才,并在神池苦苦修炼数十载,修为才堪堪达到灵神境,而上官元让还未到三十,只因为拥有神灵一体的体质修为就不在自己之下,这也让人不得不感叹老天的不公平。

第四百零三章

    真正的天才难得一见,也容易遭人嫉恨。

    追风剑提着已灵变成鞭子一般的灵剑慢慢走出圆坑,两只眼睛闪烁着恶毒又充满妒忌的凶光,死死盯着上官元让,这时,就连在旁观战的火焰剑、冰魄剑也双双走了出来,看架势是要与追风剑合力战上官元让一人。

    面对着出身于神池的三名灵武高手,上官元让面无惧色,他挥动灵刀,灵气腾出,与灵刀再次融合,这也是兵之灵变的前奏。

    毫无预兆,追风剑、火焰剑、冰魄剑三人分从三个方向,直直向上官元让扑去。火焰剑和冰魄剑分走左右两路,两把灵剑,快如闪电,刺向上官元让的双肋,追风剑走中路,手中的灵剑经过兵之灵变后已化成一支锋利无比又软又长的鞭子,直刺向上官元让的心口窝。

    大喝一声来得好,只见上官元让双手握住刀尾,三尖两刃刀的刀杆突然变宽变薄,两侧并生出锋芒,三尖两刃刀也随之变化成一把大型号的砍刀,他双臂运足力气,猛然向外轮出。

    嗡!

    灵刀挂风,劲气四射,灵波自然而然的生出,以上官元让为中心,一道圆弧形的灵波向攻向自己的三人扫去。感觉这倒灵波劲道之猛,似能劈天裂地,火焰剑、冰魄剑脸色同是一变,再不敢上前,纷纷收剑闪躲。

    追风剑的修为要比火焰剑和冰魄剑高出一个档次,面对凶猛无比的灵波也没有他二人那么紧张,他身子向下一低,轻松避开锋芒,人蹲在原地未动,但手中的灵剑又暴长数尺,继续刺向上官元让的胸口。

    此人好麻烦!上官元让并不怕冰、火二剑,只是对追风剑满怀忌惮,他的兵之灵变是走刚猛一系,而追风剑的兵之灵变则恰恰相反,走的是阴柔一系,两者互克,谁占有先手谁就占有优势。

    上官元让的身子横着移出半米远,堪堪将对方的灵剑闪过,不用回头他也知道,对方的灵剑定要在自己身后反折回来,攻击自己背后的要害,这回他没有再躲避,而是举起灵刀,对准追风剑,全力猛劈下去。

    变成大砍刀的三尖两刃刀不仅模样怪异吓人,而且威力巨大,刀锋下落之时,都出犹如晴天霹雳的咔咔声。追风剑知道厉害,也不敢硬抵其锋芒,蹲在地上的身躯顺势一倒,向旁边轱辘出去。

    咔嚓!

    这一刀虽然没有劈中追风剑,但却将地面劈出一条六、七米长的大裂口,由此也可看出上官元让这一刀的威力之大。

    趁着他一招力尽,后招未出的空挡,冰火二剑又窜了上来,到了上官元让近前,两人施展快剑,分向上官元让的要害连刺三剑。

    别看灵变后的三尖两刃刀异常巨大,但在上官元让手中轻如无物,他身子也灵活,提溜一转,快闪到两人的攻击范围,随后灵刀又横扫而出。

    呼!

    火焰剑、冰魄剑二人哪敢硬接他的重刀,二人一个向下低身,一个向上窜起,闪躲灵刀的锋芒,没等上官元让再出招,追风剑的攻势又向他袭来。

    追风剑、火焰剑、冰魄剑三人在修为上有高有低,但配合起来倒是出奇的默契,追风剑防的时候,冰火二人攻,冰火二人防的时候追风剑攻,三人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之间毫无间隔,更不会给对方喘息之机,上官元让与三人交战时间不长,已累的鼻凹鬓角都是汗。

    上官元让的修为是高深,灵武也出类拔萃,但是和三名实力与其接近的神池高手过招,还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正在他受三人围攻形势极为被动之时,宁军的人群中突然又杀出一人,这人快地打量一番战场上的局势,正要向前近身,可是眼角的余光正好瞥到缩在一棵老树旁边的钟天,这人眼睛一亮,调转方向,拖着镰刀,大步流星冲了过去。

    “钟天,你可认识我是谁?”这人度极快,只几个箭步便到了钟天近前,两只眼睛闪烁出诡异的绿光,在钟天身上扫来扫去。

    此时钟天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的战场上,根本没注意到身旁多出一人,猛然听闻话音,他吓的激灵灵打个冷战,急忙扭头寻声看去。

    只见在自己的身旁不知何时多出一名身罩黑色灵铠的修灵者。这人是从头到脚一身黑,几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手里还握有一把黑色的大镰刀,隐隐射出乌光,他只有两只眼睛是不同颜色的,那闪烁绿幽幽光芒的眼眸让人很难分辨出他是人还是鬼。

    “你……你……”钟天当初虽然是手握重兵的四大权贵之一,但他本身并不会灵武,突然身边多出这么一号陌生人,他吓的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那人看着满面恐惧的钟天,嘴角慢慢挑起,脑袋一晃,散掉头部的灵铠,露出本来相貌,同时邪笑着说道:“这回你再看看!”

    “你……你是唐寅?!”

    钟天总算是把来人的身份认出来了,不过他的脑袋也嗡的一声,险些瘫软到地上,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唐寅找上,而且还是在三名神池高手不在自己身边的情况下。

    “很好,你还能记得我,这样,你死也能死个明白了。”唐寅嘴角高挑,因为过于兴奋的关系,他眼中的绿光变的更盛,他单手举起镰刀,眼睛微微一眯,对准钟天的脖子,恶狠狠劈砍下去。

    别说钟天不会灵武,即便他会,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也未必能躲得开唐寅的重刀。

    就在唐寅的刀马上要砍中钟天脖颈的瞬间,斜刺里突然射来一道银光,不是击向唐寅,而是去封堵唐寅下落的镰刀。

    当啷啷!

    唐寅这一刀没有劈到钟天,倒是结结实实劈在那道银光上,受其反弹之力,唐寅也被震的手腕麻。他本能反应的倒退一步,低头细看横在自己面前的银光,这象是一把狭长的剑,又象是一只柔韧的鞭子,一时间唐寅也未分辨清楚是什么东西。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这根似剑又似鞭的怪兵器突然弯折,其锋芒如闪电一般刺向唐寅的胸口。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唐寅也听到不远处的上官元让急声叫道:“大人小心……”

    唰!

    呼!

    上官元让的提醒没有怪兵器的刺杀快。他话才刚出口,其锋芒已刺到唐寅近前。怪兵器是把唐寅刺穿了,只不过刺穿的是一团黑雾和残像,而唐寅的真身已凭借暗影漂移闪了出去。

    在不远处的阴影中现身,唐寅这才抽出机会仔细观瞧,原来挡住自己杀招又折刺向自己的怪兵器是敌人手中的一把灵剑,很难想象,那人站在数米开外的地方,但手中的灵剑却能刺到自己这边,而且还能违反常理的进行折刺,实在是难以想象。

    即便是在严烈的记忆中也找不到这样的灵武技能。

    还没等唐寅搞清楚对方到底用的是什么技能时,就听前方有人大吼道:“唐寅,休伤我父王!”随着话音,一名鹏将骑着战马冲杀过来,手中的九转乾坤枪借着战马的冲劲,直刺向唐寅的小腹。

    唐寅没见过钟武,但听他叫钟天父王,也就把他的身材猜出个大概。他冷哼出声,身子向下一低,闪过钟武的灵枪,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镰刀平扫出去,喝道:“给我滚下来!”

    他这刀不是斩钟武,而是平扫向战马的马腿。

    钟武没料到他会使用这样的招式,准备不足,想提马闪躲对方的镰刀已然不可能了,无奈之下,他甩掉马蹬,先行跳下战马。

    咔嚓!

    战马的两只前腿被镰刀的锋芒扫个正着,双腿尽断,一头抢到地上,由于钟武跳马及时,未受到波及,但即便如此,也是在地上翻滚的灰头土脸。

    唐寅哈哈一笑,说道:“你来的正好,我今天就先杀小的,然后再杀老的!”说着话,他箭步冲到刚刚从地上爬起身的钟武近前,挥刀就斩。

    钟武使出全力,横枪招架。

    当啷!

    唐寅这一刀,足足把钟武震退三大步,不给对方喘息之机,唐寅箭步上前,一刀又直刺钟武的胸口。

    太快了!唐寅的快刀*的钟武无力招架,只能抽身闪躲,可身子才刚刚停稳,唐寅的第三刀又到了。

    唐寅的刀法又快又诡异,时而刚猛,时而又刀走偏锋,根本没有固定的套路,都是随机而变,也正因为这样,才更具威力,更让人摸不着门路。两人才打了几个回合,钟武便支撑不住,被唐寅*得连连后退。

    其实以钟武的真正实力,并不至于如此不济,即便不是唐寅的对手,后者想在短时间内胜他也不容易。但现在钟武有重伤在身,平时连走路都得靠人搀扶,此时就是在咬牙硬挺着,若有战马在,还可靠战马代步,可惜现在连战马都没有了,哪里还能敌得住气势正盛又咄咄*人的唐寅?

    ps:明天有点事,更新可能会有点晚。大家多担待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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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介绍:
他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但在现实世界中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而去到了混乱不堪的异界,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他的实力却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在这里,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走上那条属于他自己的王者之路。
他的名字叫唐寅,他的一切,只是存在于传说中……
唐寅在异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寅在异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