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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道     唐寅在异界txt下载     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集 第八百三十五章

    第八百三十五章

    “柔儿?”皇甫秀台不解地看着唐寅。

    唐寅说道:“本王的王妃。”

    “哦!”皇甫秀台应了一声,心中也长松口气。只要半雪还没有成为风王的女人,那一切都还好说。可转念一想,他又扬起眉毛,质问道:“你让半雪做侍女,侍奉你的王妃?”

    “不然还能让她做什么?”唐寅笑问道:“做本王的嫔妃吗?”

    皇甫秀台语塞,沉默未语。憋了半晌,他方沉声说道:“等从川国回来,本座便带她走!”

    唐寅耸耸肩,不置可否地说道:“如果她自己愿意的话。”

    皇甫秀台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再多说什么,站起身形,大步向外走去。

    “皇甫先生不再多坐一会了吗?”唐寅笑问道。

    “话不投机,多说无益。”皇甫秀台头也没回,走了营帐。

    金宣皱了皱眉头,随后向唐寅赔笑道:“我的师兄就是这么一副性子,风王殿下也别见怪。”

    唐寅淡然一笑,摆手说道:“不会。”顿了下,他又若有所思地说道:“看起来,皇甫先生真的对半雪小姐钟爱得很啊!”

    金宣点点头,轻叹道:“也许吧!”

    长话短说,数日后,唐寅的仪仗队伍穿过川口郡,抵达关口城,再往前走,便是川国境内。

    风国在关口城这里可是驻扎有重兵,三水军、新军都在这里,合计二十多万的大军。唐寅并没有进城休息的意思,抵达关口城后,他命令仪仗队伍绕城而过,直接去往川境。

    正当仪仗队伍要行过关口城的时候,前方的将士们突然停了下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唐寅走出马车,举目向前眺望,好嘛,挡在仪仗前的全是三水军和新军的将士们。

    本来不想惊动他们,可他们还是迎出城来了。唐寅叹口气,让阿三牵过一匹马,随即骑马去往队伍的前方。

    到了队前,唐寅仔细一瞧,三水军的统帅梁启在,新军的统帅刘彰也在。

    唐寅面露笑容,催马上前两步。见到他,梁启和刘彰等人纷纷下马施礼,齐声说道:“末将参见大王!”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唐寅在马上向他们摆摆手,而后目光落在刘彰身上,叫着他的绰号笑问道:“张三,你身上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刘彰急忙回道:“多谢大王关心,末将的伤业已痊愈大半。”

    “那就好!”唐寅含笑点点头,接着又对梁启说道:“快带着弟兄们回去吧,我只是路经这里,不必如此劳师动众。”

    梁启和刘彰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唐寅正打算拨马回头,可见他二人皆站在原地一动没动,他不解道:“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回去啊!”

    “大王……”梁启拱着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唐寅不满地说道。

    梁启深吸口气,把心一横,正色说道:“前天,末将刚刚接到邱相的传书,邱相责令末将若是见到大王的仪仗,务必要拦挡下来,所以末将……”

    听闻这话,唐寅立刻瞪起眼睛,他先是看看梁启,再瞧瞧刘彰,随即他恍然大悟地长长哦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了,原来你们不是来迎接我的,而是来拦我的去路!”

    “末将不敢!”梁启和刘彰异口同声地说道。

    “什么不敢?你们现在不是已经这么做了嘛!”唐寅哼笑一声,语气也沉了下来,冷声说道:“让开!”

    “大王,川国这次邀请大王到昭阳,居心叵测,意图不明,大王千万不要上了川国的当啊!”梁启急声说道。

    刘彰也急忙跟道:“是啊,大王,我国正与川国交战,大王又怎能去川国的国都呢?这不是自投罗网吗?还望大王三思而行!”

    “这次川国暗中援助关口城,想将其占为己有,但最终还是被我军识破,大王若去昭阳,川国朝廷必会把这口恶气出在大王身上!”

    “大王身系我国的生死存亡,还望大王能以大局为重!”

    听着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好像自己此次川国之行会凶多吉少、必死无疑似的,唐寅颇感哭笑不得。等他俩把话都说完,他轻轻敲了敲额头,说道:“我又不是傻瓜,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又岂会去冒险?!好了,你二人的心意我都明白,我也自有分寸。你们,赶快带着弟兄们回去吧。”

    “大王……”

    见他俩还不肯走,唐寅虎目一眯,凝视二人,问道:“怎么?你们敢抗命不遵吗?”

    “末将不敢!”梁启和刘彰急忙垂首躬身。

    “既然不敢,那就赶快让开!”唐寅抬起手中的马鞭,拨转马头望回走。

    “大王?”

    “再敢抗命,军法论处!”唐寅回头又瞪了他二人一眼,沉声喝道。

    梁启和刘彰无奈,互相看看,只能带领各自的手下向两旁退让。邱真给他二人的任务本来就是无法完成的,如果大王非要去川国,他俩拦不住,朝廷也拦不住,谁都没办法。

    唐寅强行喝退了拦挡仪仗队伍的三水军和新军,而后,继续前行,很快,仪仗队伍就抵达风川两国的边境。

    川国朝廷派来迎接唐寅的使节早就抵达驻扎于边境的川军大营,当唐寅的仪仗来到这里时,川军方面业已列好了迎接的架势。

    这次负责迎接唐寅的使节在川国的身份并不普通,乃是川国的雁门侯肖维,也是肖轩的亲堂弟,即便金卓在他面前都得是客客气气的,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风王的仪仗在川军的阵营前慢慢停了下来,随后,唐寅由众多的随行人员簇拥着,走出仪仗队伍。肖维没见过唐寅,但金卓对他可是再熟悉不过。

    看到唐寅,金卓的身子顿是一震,忙对身边的肖维低声说道:“侯爷,人群中穿戴黑衣黑氅的那人就是风王。”

    “恩!”肖维点点头应了一声,而后含笑走上前去,到了唐寅近前后,拱手施礼,说道:“川国雁门侯肖维在此地恭候风王大驾多时了。”

    “哦,原来是肖侯爷,不必多礼。”唐寅笑呵呵地摆下手。对方是侯爵,又姓肖,想必和肖轩也是沾亲带故的。

    “在下对风王殿下可是久仰大名,今日能目睹风王殿下的风采,已是三生有幸了。”肖维很客气,年纪虽不长,但身上并无王室子弟的骄纵之气。

    他含笑说道:“风王殿下一路辛苦,先到营中休息吧!”

    唐寅说道:“进营休息就免了,本王想早一点到昭阳。”

    肖维想了想,点头说道:“也好!只是怕劳累到风王殿下。”

    “不碍事。”唐寅转头又看向金卓,笑道:“金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金卓干笑着上前两步,拱手说道:“见过风王殿下!”

    唐寅向四周望了望,随口问道:“金将军在这里住得如何?”

    金卓没太明白他这么问的意思,沉吟了片刻,说道:“还好。”

    “驻扎于荒野,只怕想好也好不到这里去。”唐寅看向他,笑道:“不过,想来金将军在这里也住不上多久了。”说着话,他转身回往自己的马车。

    金卓看着唐寅的背影,久久没回过神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风王此行昭阳是为了两国议和之事?

    想到这,他急忙转头看向肖维,后者则冲着他耸了耸肩,表示他也没明白唐寅的意思。

    其实,这次唐寅为何要出访川国,他也不太清楚,肖轩也没有向他说明,只是让他来接唐寅回都,并且叮嘱过他,要一路照顾好风王。

    唐寅在风川边境没有久留,乘坐马车,直接进了川国境内。

    他带的人是不多,只有五千左右,但肖维所带的川军数量可不少,上下加到一起得有五万之众,而且皆为川国中央军精锐。

    肖维本以为接送唐寅到昭阳是一件很轻松的差事,可是事情远没有他想像中那么简单。

    还没出川国的边阳郡呢,仅仅过了郡城大章,便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变故。一支整整十万人的军团拦住他们的队伍,这支军团正是川国家族军之一的洪家军。

    听闻消息,肖维又惊又怒,第一时间赶到队伍的前方,看向对面人山人海的洪家军将士,他暗暗咬牙,侧头对身边的众将说道:“派人到对面去问问怎么回事,洪家军不在常谷郡,跑到边阳郡来做什么?”

    “是!侯爷!”有川将答应一声,正准备催马去往对面,哪知对面的洪家军当中先行出一群人,为首的一位,银盔银甲,内衬红袍,背后披着红色的大氅,坐在马上,威风凛凛,气势凌人。

    “对面的可是雁门侯吗?”那名川将望向肖维这边,大声问道。

    肖维一怔,拢目仔细观瞧,呦,这不是血衣侯洪越天吗,怎么连他也跑到边阳郡来了。这些地方诸侯,不听朝廷调遣,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他心中气闷,不过脸上并没有流露出来,催马向前几步,仰面一笑,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血衣侯,请问,血衣侯不在常谷郡,跑来边阳郡做甚?”

    “做甚?”那名川将哈哈大笑起来,朗声说道:“当然是来铲除唐贼的!”

第十集 第八百三十六章

    第八百三十六章

    洪越天的话让肖维脸色顿变,他下意识地回头瞧瞧,好在唐寅没在,不然这话让他听到,不得以为是大王故意哄骗他到川国吗?

    他沉声呵斥道:“你……大胆!”

    “哦?”洪越天冷笑出声,幽幽说道:“除奸恶,扬国威,天经地义,何来大胆?”

    肖维深吸口气,说道:“风王乃大王邀请的贵客,岂容你等在此放肆,速速让开!”

    洪越天哼了一声,说道:“我是武夫,我只知道风国是我川国的大敌,风王是我国最大的敌人!吾王圣明,这次设计将风王骗入我国,正是除掉他的大好机会,该让开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肖维闻言气得身子直哆嗦,抬手指着洪越天,憋了半晌方蹦出一句:“你……你敢违抗王命,造反不成?”

    “护国安邦,吾辈职责所在,何错之有?倒是你,雁门侯,如此包庇风王、袒护风王,究竟是何居心?难道你早已与风国暗中私通不成?”

    洪越天说话一向直来直往,也从不经大脑考虑,不看对方是谁,想什么就说什么,当然,也正是他这张破嘴才遭人不待见。

    肖维闻言,脑袋嗡了一声,差点没当场气晕过去。他是堂堂的侯爷,又是大王的堂弟,乃川国王族一系,怎么可能会与风国私通?

    他想破口大骂,可自小就受王室礼仪教育的肖维搜遍了肚子也想不出一句骂人的狠话,过了好半晌,他才大喊道:“你……你混蛋!你血口喷人……”

    “你拉倒吧!”洪越天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雁门侯,带上你的人,从哪来,就赶快回哪去,别趟这淌浑水,今日,我必除唐贼!”

    对这么一个蛮不讲理又手握重兵的洪越天,肖维是拿他没辙了。

    而正在这时,他身后传来阵阵的马蹄声,唐寅在阿三阿四、尹兰、皇甫秀台、金宣以及任笑、常封等人的簇拥下,从后面骑马走了过来。

    见唐寅来了,肖维面容一缓,强笑道:“风王殿下,实在抱歉,这……只是一场误会……”

    唐寅淡然一笑,刚才肖维和洪越天的对话他也听到了一些,通过这些天的接触,他也能感觉得到,肖维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王族子弟,说白了就是个书生、文人,碰上了洪越天,如同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楚。

    他笑问道:“肖侯,对面的那位可是血衣侯洪越天?”

    肖维苦笑道:“正是!此人冥顽不灵,脾气又臭又硬,惊扰了风王殿下,实在……令人羞愧啊!”

    唐寅摆手道:“哎,这事与肖侯无关嘛!”说着话,他催马上前两步,与肖维并肩而站,接着,看向对面的洪越天,又打量一番他后面的军兵们,暗暗点了点头。

    洪家军的军备确实很差,军装破旧,盔甲也残破,许多人的盔甲都出现了裂缝,只能用麻绳勉强系到一起,不过士气却不容小觑,一个个皆是腰板挺得笔直,眼睛瞪得滚圆,杀气腾腾,精气神倍足。

    “本王便是风王,哪个要取本王首级的,现在可以过来取了,本王就在这里!”唐寅冲着对面的洪家军朗声说道。

    他满脸的从容,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胆怯和退缩之意,似乎完全没有对面的十万洪家军放在眼里,单单是这份超乎常人的气魄,便已让人先心折三分。

    听闻唐寅的话,对面的洪家军将士脸色顿是一变,停顿了那么一两秒钟,紧接着,阵营里的弓弦拉动之声连成一片,上下将士们皆是捻弓搭箭,虽未把箭矢一致对准唐寅,但也做好了随时放箭的准备。

    见状,皇甫秀台和金宣二人双双来到唐寅的身边,只要一有不对,他俩亦可第一时间保护他。

    与此同时,肖维也吓了一跳,向周围的川将们连声喊喝道:“护驾!快护驾!保护风王殿下!”

    随着他的下令,周围的川兵重盾手们纷纷往前涌,密密麻麻的挡在唐寅和肖维的前方,对面若是放箭,他们可布起盾阵抵御。现场的局势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看到唐寅现身,洪越天反而没急于下令进攻,他侧着头,斜眼打量唐寅,目光在他脸上、身上扫来扫去。唐寅比他想像中要年轻得多,看上去只像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模样长的也俊俏和善,天生笑面,让人感觉很有亲近感,与传言中那个阴险狡诈又杀人如麻的形象实在挂不上钩。

    “唐寅,本侯不知该赞你胆子大还是该笑你太愚蠢,竟然会主动到我川国来,这次你可是自投罗网,插翅难飞了。”洪越天狞笑着说道。

    懒得理会他这话是威胁还是试探,唐寅淡然说道:“本王已经说过了,本王就在这里,想取本王脑袋的,现在大可以放马过来!”

    他表现的越从容,反倒让洪越天心中越没底,难道,唐寅还有所倚仗不成?

    据报,他这次来川国只带五千随从而已,而肖维护送他的那五万将士根本不足为虑,一旦交手,川人之间也绝不会互相残杀,以五千对十万,唐寅还有什么好倚仗的?

    他正感纳闷,唐寅哼笑一声,说道:“在国内,本王便知道血衣侯是川国的主战派,一直都想挑起风川两国之间的战争,现在本王已在你面前了,血衣侯为何还迟迟不动手呢?”

    一旁的肖维冷汗流了下来,唐寅现在简直是在激洪越天出手嘛,难怪王兄在私底下会称他为唐疯子,此人果然疯得不轻。

    心里这么想,他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夹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低声劝道:“风王殿下,千万别……别刺激血衣侯,此人就是一武夫,冲动又好斗狠,弄不好他真会……”

    “那正合我意!”唐寅笑了笑,接续扬声对洪越天说道:“本王可以告诉你,这次本王来川国,就是与川王议和的,而像你这样的主战派,正是两国议和的阻力,你想铲除本王,本王还想铲除你呢,当然,这也要看你给不给本王这个机会了。”言下之意,只要你对我动手,那么,也等于给了我杀掉你的机会。

    洪越天吸气,洪家军将士们脸色也顿是一变,下意识地向四周观望,查看周围还有没有伏兵。

    沉思片刻,洪越天哈哈大笑起来,抬手指着唐寅,笑问道:“只凭你带的那五千随从,就想打败我洪家军,还想杀本侯?”

    “不信的话,我们也可以来试一试,只要你肯先动手!”说话时,唐寅在马上的身子自然而然的向前倾,虎目当中跳动着兴奋的光彩。

    洪越天能感觉得出来,唐寅的兴奋并非装出来的,他再次倒吸口凉气,唐寅真的还留有后手不成?

    想到这里,他也下意识地向四周望了望。周围要么是茂密的草丛、要么是碧绿葱葱的树林,看不到伏兵,当然,看不到并不代表一定没有。

    他慢慢舔了舔嘴唇,嘴角扬起,冷笑道:“唐寅,你以为本侯会被你这三言两语吓退不成?”

    “那你还等什么,快下令动手啊!为何现在还不动手呢?”唐寅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顿了片刻,他恍然大悟地说道:“哦,本王知道了,你是怕误伤你的川军弟兄们是吗?”说着话,他转头对肖维说道:“肖侯,让你麾下的将士们退后,不必挡在本王前面,对了,你最好也退远一些!”

    “这……”

    “没关系,按我说的去做吧。”他低声说道:“我敢打赌,洪越天不敢动手。”

    “当真?”肖维瞪大眼睛瞅着他。

    唐寅肯定地点点头。肖维莫名其妙地挠挠额头,他怎敢如此笃定?洪越天是什么人啊,即便在大王面前都敢明目张胆的与大王发生争吵,他还会怕唐寅?

    见他还是犹豫不决,唐寅催促道:“肖侯赶快按照我的意思做吧,我说没关系就一定不会有事。”

    现在已到这种局面,肖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他叹了口气,思前想后,最终还是按照唐寅的意思,把挡在前方的重盾手们都撤了下去,他自己也带着川将们缓缓后退。

    等肖维和川兵川将们统统退后,前面就只剩下唐寅以及皇甫秀台、金宣等人,与地面的十万大军比起来,显得孤零零的。

    唐寅仍是毫无惧意,脸上的笑容还更浓了,招手道:“血衣侯,你的川军兄弟们都已经撤了,现在只剩下本王,这回你总该再无顾虑了吧?”

    对面的洪家军看得真切,一名川将急忙催马靠近洪越天,低声急道:“侯爷,好机会啊!现在我军只需一轮箭阵,足可以致唐贼于死地,还不用担心伤到雁门侯!”

    洪越天没有理会凑过来的部将,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对面的唐寅,可是,他实在看不出来对面的唐寅有一丁点的虚张声势,恰恰相反,有的只是信心十足。

    如果只是他这样倒也罢了,他身边那些随从们竟然也是个个都从容不迫,满脸的轻松,完全没把己方的十万大军放在眼里。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到底他们在倚仗什么?洪越天第一次生出举棋不定的感觉,唐寅近在咫尺,孤零零的只带有那么几名随从而已,但他就是不敢贸然出手。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犹豫什么,又在怕什么!

第十集 第八百三十七章

    第八百三十七章

    “侯爷,机会难得,转眼即失,万万不可再犹豫了呀!”那名川将急得抓耳挠腮,连声催促。

    洪越天脸色变换不定,盯着对面的唐寅,他慢慢抬起手来。随着他的动作,后面的洪家军阵营传来一片哗啦声,将士们纷纷把早已搭好箭的弓弩举了起来,一致对准对面的唐寅。

    现在,只要洪越天的手臂往前一落,他们便可万箭齐发,瞬间把唐寅射成刺猬。只是,洪越天抬起的手臂却迟迟没有落下,洪将军将士们也是干着急、干瞪眼,但没办法。

    也不知过了多久,洪越天把抬起的手臂又慢慢收了回去,摇头喃喃说道:“不对!这不对劲!唐寅绝对不是傻瓜,此贼聪明绝顶,又怎会自寻死路,其中必然有诈!”

    听闻他的嘟囔声,周围的部将们都泄气了,唐寅能有什么诈?这里是川国本土,不可能存在风国的伏兵,对面的唐寅也绝对不是旁人假冒的,此时不杀他还等待何时?

    他放弃了放箭的命令,反倒是对面的唐寅还得寸进尺大咧咧地催马向他走了过来。

    他的马速不快,如闲庭信步一般,边前行边笑问道:“血衣侯,你不是要取本王的脑袋吗?既然你不敢放箭,那么,本王就走到你近前让你砍好了!”

    看到唐寅带着一干随从慢悠悠地骑马而来,川将们心头同是一颤,纷纷催马冲到洪越天的周围,把他团团保护住,同时大喝道:“保护侯爷——”

    “都他娘的给老子滚开!”洪越天气极咆哮出声,将围拢过来的众将统统喝退。

    唐寅与身边的随从加到一起还不到十人,他尚且不怕,胆敢堂而皇之的走过来,难道坐拥十万大军的自己还能怕他不成?

    怒视着慢慢走过来的唐寅,洪越天身子突突直哆嗦,脸色阴沉的快要发青。

    等唐寅来到他近前,马头与马头之间只剩下三步之遥,他才勒住缰绳,笑看着洪越天说道:“怎么?难道血衣侯是怕了不成?”

    洪越天没有说话,两眼仍是直勾勾地看着唐寅。

    “你若是怕了,就别在本王面前丢人显眼,带上你的人,滚回你该在的地方。”唐寅收敛笑容,俊美的脸上露出轻蔑之色,别过头去,似乎洪越天这个人都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如果说他刚才是在虚张声势,那么现在,他倒是真的希望洪越天能对他出手。唐寅并没有什么后招,他所倚仗的就是皇甫秀台。如果刚才洪家军放出箭阵,他可以笃定,皇甫秀台一定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现在他已到洪越天近前,再不用怕洪家军的箭阵,如此近的距离,他自信他可以作到一击毙命,当然,前提条件是洪越天肯先对他出手。

    其实他刚才说得没错,像洪越天这种人,就是风川两国之间最不稳定的因素之一,他也很有可能会破坏两国之间的议和,如果有机会能除掉此人,他绝对不会错过。

    看着唐寅那副盛气凌人、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姿态,洪越天怒火中烧,两眼因充血而变得猩红,正当他冲动的想要拔剑之时,突然之间,强大的灵压由唐寅的背后席卷而来。

    灵压是无形的,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但洪越天就是能感觉到迎面而来的阵阵压迫感,仿佛有气浪在一次一次冲撞着自己似的,就连他*的战马都不安的骚动起来,四蹄在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着。

    好强大的灵压,好厉害的修灵者!洪越天心头暗惊,目光一转,掠过唐寅,看向他身后的皇甫秀台和金宣二人。

    那股强大的灵压正是从他二人身上传过来的,其中还暗藏着浓烈的杀气,此时,他俩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在他二人注视之下,洪越天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突然还生出一股可怕的预感,好像自己只要一拔剑,那两人立刻就能扑到自己的近前,把自己撕个粉碎。

    他原本已握住佩剑的手又慢慢张开,目光在唐寅、皇甫秀台、金宣三人的脸上扫视个不停,过了好半晌,他的手终于放了下去,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要拔剑的时候又被迫放弃拔剑的想法。

    威慑力。这正是顶尖级修灵者无与伦比的威慑力,当他与你近在咫尺的时候,纵然你身边有千军万马,都会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惧。

    洪越天的变化自然也没有逃过唐寅的眼睛,他忍不住在心中暗叹一声可惜,不过他也无法埋怨过早锋芒毕露的皇甫秀台和金宣,毕竟他二人也是出于好意,生怕他会有危险。

    在自己这么激他的情况下他都放弃了拔剑,接下来再想让他出手,已然没有可能。

    唐寅眼中的杀机慢慢消散,随之变得柔和下来,淡然说道:“血衣侯既然要以大局为重,不肯对本王出手,那就请让路吧!”

    他这是主动给洪越天一个台阶下,毕竟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见洪越天没有接话,站在原地也没有动,唐寅懒得再理会他,双脚一磕马镫子,从洪越天的身边缓慢地走了过去,直直走进洪家军的阵营当中。

    他的大胆,令周围众人又是诧异又是心惊,洪家军将士们本能的纷纷退让,与此同时,人们又不时地看向洪越天,只等他下达命令。

    不过,令洪家军将士们失望的是,洪越天并没有下达进攻的命令,或者说在皇甫秀台和金宣二人的威慑下,他自己主动放弃了进攻。他头也没回地挥手喝道:“让路!”

    “侯爷……”下面的部将们可都急了,这是他们能杀掉风王、为洪家军扬名立腕的唯一机会,现在放弃,以后就再也找不到这样的机会了。

    “我说让路,你们都没听见吗?”洪越天猛的转回头,瞪着血红的双眼,怒视着麾下的将士们。

    他的模样把众人都吓一跳,再无人敢多言半句,洪家军的阵营如潮水一般向两旁分开,让出一条通道。

    远在后面的肖维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本以为唐寅过去是羊入虎口,没想到,洪越天非但未对他出手,反而还主动让开了道路,这太不可思议了。

    只可惜距离较远,他没听到两人之间到底说了些什么。

    机会难得,生怕等会洪越天会反悔,肖维不敢耽搁时间,他急忙挥手催促手下的将士们道:“快!快跟上风王!快、快、快!”

    唐寅在前开道,肖维率领仪仗队伍随后跟上,两军交叉而过,过程虽紧张又惊险,但却没有发生一丁点的争端。

    眼看着唐寅和护送他的队伍从己方军中穿过,一名洪家军部将再忍不住,急得满脸涨红地急声问道:“侯爷啊,我们在边阳郡准备了这么久,为何要这么轻易的放走唐寅呢?”

    洪越天没有接话,而是反问道:“你们有谁知道,唐寅身边的那两个随从是谁?”

    “随从?”

    “就是那一男一女、一老一少二人!”洪越天环视众将。

    洪家军的部将们面面相觑,最后纷纷摇头,皆表示不清楚。

    他眯缝起双目,喃喃叹道:“难怪唐寅敢来我川国,而且还只带五千人,如果本侯也有两名这样的侍卫在身边做护身符,天下又有何处不敢去得?”

    没有受到过皇甫秀台和金宣灵压的冲击,是无法体会到他二人的可怕,此时,洪越天可是深有感触,也明白了唐寅并非在虚张声势,他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先动手,然后再返过来斩杀自己。

    唐贼阴险、狡猾又可怕,即便是来议和,以后也必成川国的心腹大患啊!洪越天长叹一声,连连摇头。

    且说唐寅和肖维,后者追上他,跟随唐寅提心吊胆的走出洪家军阵营,出来之后,他长长松了口气,然后迫不及待地低声问道:“风王殿下,你刚才究竟和洪越天说了什么?他怎会乖乖放你过去呢?”

    洪越天这个人认死理,一条道跑到黑,他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这次他摆开这么大的阵势,非要杀唐寅不可,但最终却放走了唐寅,他实在无法理解。

    唐寅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也没说什么,我只是告诉他我是来议和的,并不想与川国为敌,所以他就放我走喽。”

    “啊?”肖维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狐疑道:“当真?”

    “当然!”

    “哎呀!”肖维满脸的难以置信,忍不住对唐寅挑起大拇指,赞叹道:“风王殿下真是了不起啊!洪越天刚愎自用,连大王的话他都敢不听,想不到竟然会听风王殿下的话!”

    “血衣侯是位很了不起的人才,我也是很喜欢他啊!”唐寅笑吟吟地说道。与其说这话是对肖维说的,倒不如说是讲给肖轩听的。

    既然他没机会杀掉洪越天,至少也得离间肖轩和此人之间的关系。其实唐寅还是有所不知,肖轩和洪越天之间早已疏离到冰点,根本无须他再用隐晦的话从中做挑拨。[(m)無彈窗閱讀]

第十集 第八百三十八章

    第八百三十八章

    从川国的边阳郡到川国的都城昭阳,沿途之上,除去川国的地方军不算,单单是家族军唐寅又先后遇到过十数支。

    有些家族军对他还算和善,有些也是充满敌意,不过相洪家军这么明目张胆拉开架势扬言要杀他的,倒是再没有碰到过。

    长话短说,不日,唐寅在肖维的护送下终于抵达川都昭阳。

    昭阳城,其整体结构与上京差不多,分为内外两个城区,内城区的规模比盐城稍小,设有坚固的双城墙,而外城区则是内城区的数倍大,四面没有城墙,可随时随地的向外延伸。

    把昭阳的内外两个城区加到一起,占地的面积即便不如上京,但也相差不多。通过占地辽阔的外城区也能看得出来,川国的都城发展极快,而且安定、繁华、蓬勃,充满朝气。

    昭阳城的建筑风格与川国其它地方一致,多以木质结构为足,石料为辅,所以在川国境内不太容易看到高层的建筑,阁楼多以二层为主,三层阁楼已属罕见,再高的便根本看不到了。只是各建筑的占地面积都很大,即便平民百姓家也是如此。

    对于这次唐寅的拜访,川国上下极为重视,川王肖轩更是难得的出了外城区,亲自迎接唐寅。

    双方虽算不上老熟人,但彼此也绝对不陌生。碰面之后,肖轩主动迎上前去,笑容满面,热情又熟络地拱手说道:“王弟一路辛苦,也是让王兄好等啊!”

    唐寅拱手还礼,笑道:“我也希望能背生双翅,早日来到昭阳与肖王兄相见呢!”

    肖轩上下打量唐寅,感觉自贞地一别后,唐寅几乎没什么变化,反而还看起来年轻不少,容光焕发的,倒是自己,又苍老许多,连发丝也渐渐斑白。

    “好!客套的话,你我兄弟二人就不用再多说了,城内请!”

    “肖王兄请!”

    肖轩十分亲近地挽着唐寅的手,拉着他坐上自己的车乘,与他并肩而坐,随后传令下去,返回王宫。

    坐在马车里,唐寅还特意向前后左右望了望,在跟随肖轩一同出城迎接他的川国文武大臣当中,他还看到几位‘熟人’,其中之一就是川国的紫阳侯任放。

    当初川国组织伐风联盟的时候,任放就是联军的主帅,自唐寅成为风王以来,任放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率领外国军队攻进风国本土的人,唐寅想不对他印象深刻也不行。

    在回王宫的路上,肖轩笑吟吟地说道:“王弟,自从贞地一别后,你我已有两、三年未再碰面了吧?”

    唐寅算了算,点头应道:“是有两年多了。”

    “时间过得好快啊,在贞地时,五国君主统帅五国大军那壮观的场景仿佛就像是昨日,历历在目!”肖轩幽幽感叹一声。

    唐寅淡然一笑,说道:“肖王兄竟然还记得。”

    肖轩反问道:“难道,王弟都忘了吗?”

    唐寅摇头,道:“不是忘了,而是从来不想。”

    肖轩不解道:“那又是为何?”

    唐寅笑道:“我听说过一句话,当一个人开始习惯回忆从前的时候,说明他已经开始变老了。”

    肖轩怔了怔,接着仰面大笑起来,摇头说道:“看起来,孤是真的变老了。”顿了下,他的目光落在唐寅的脸上,说道:“王弟看上去倒是比在贞地时还要年轻许多。”

    唐寅耸耸肩,随口说道:“想必这也是修炼灵武的好处之一吧!”

    “孤很是羡慕王弟啊……”

    “羡慕我修炼灵武?”唐寅笑问道。

    “羡慕王弟麾下有那么多的能臣将帅,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王弟还能抽出时间来修炼灵武。”肖轩叹道。

    反观自己,每天光是处理国务就已忙得昏天暗地,哪里还有多余的时间去琢磨自己感兴趣的事物。

    因为你不懂得放权,一个人要包办所有的国家大事,因为你不明白贵族制度的腐朽,大批有才华的平民百姓找不到出人头地的机会。唐寅在心里嘟囔一声。

    他看眼肖轩,但笑不语。这些话他是不可能说给肖轩听的,即便说了肖轩也未必会听,恐怕还得把自己当成异类。

    肖轩话锋一转,笑道:“世事难料,谁能想到,昨日你我两国还兵戎相向,今日,王弟已在我国都之内!”

    “是啊,敌人与朋友,只是一线之隔,昔日的敌人,今日便可能成为伙伴,一起面对共同的敌人。”

    肖轩心中一动,说道:“王弟所说的敌人是……”

    “神池!”

    “神池!”

    他二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说出神池二字。先是愣了片刻,接着,两人又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肖轩身子向后一仰,说道:“早在你我两国在桓地征战之时,孤就给王弟写过书信,其中也提到国我们两国的敌人并非对方,而是神池。”

    唐寅大点其头,由衷赞道:“肖王兄的远见,我也是深感佩服,也正是因为肖王兄的聪慧,我这次才敢冒险出访川国啊!”

    他这次亲自来川都,必然会遭到风国群臣的反对,其中的阻力和压力有多大,肖轩也能体会得到。

    他重重地点下头,正色说道:“王弟请放心,在我川国境内,孤会保证王弟的安全,如果有人胆敢明里、暗里的与王弟过不去,那就等同是与孤为敌!”

    唐寅一笑,说道:“肖王兄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也要多谢肖王兄。”

    “哎?!”肖轩摆摆手,道:“该道谢的人是孤才对。”

    “肖王兄此话怎讲?”

    “王弟曾出手救过孤的红袖公主,难道孤不该向王弟道谢吗?”肖轩笑吟吟地说道。

    唐寅轻描淡写地说道:“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对于这件事,他不想多说什么,而且他秘密潜入川国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很快,队伍进入城区,外面开始热闹起来。

    肖轩令人把马车正面的帘帐拉起,唐寅举目向外面一瞧,好嘛,街道的两侧皆站满了川国的百姓,放眼望去,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分不清个数。

    风川本为敌国,对于风国,川人百姓也都好奇得很,皆想亲眼看看风王到底长得是个什么模样。

    瞧瞧唐寅,再向外望了望,肖轩笑道:“看起来王弟在我国也很受欢迎的嘛!”

    唐寅悠然而笑,心中却在暗道:欢迎倒是未必,川人看自己的眼神更像是在观望洪水猛兽吧!

    路上无话,穿过昭阳的外城区,走了大概近一个时辰,而穿过内城区也走了小半个时辰,仅仅是从城外进入城中心的王宫,就走出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可见昭阳面积之辽阔。

    川国的王宫十分宏伟,最为壮观的是王宫内的天台,远远目测差不多得有二十米高,位于王宫之内,犹如鹤立鸡群,即便位于王宫外都能清晰可见。

    肖轩把唐寅让入王宫,随即着人设宴接风。

    宴会的地点就设在后宫的花园里,只是这场宴会并没有邀请川国的文武大臣们,与会之人,除了唐寅和肖轩外,便是川国的公子和公主。这更像是一场王室内部的私人宴会。

    在席间,唐寅也有仔细打量肖轩的众多公子和公主们。

    大公子肖亭,与肖轩长得极为相似,模样俊秀,身材消瘦,只是脸色太苍白,似有病态,目光也呆滞,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无精打采又木纳。

    二公子肖渊则十分沉稳,举手抬足间颇有大将之风,目光如炬,打眼一瞧就知是个机敏又老成之人。三公子肖玉则是男生女相,模样长得比周围那些年轻貌美的宫女们都要漂亮,坐在那里也格外安静,并不与周围人交头接耳,四公子肖鹏则是魁梧雄壮,比周围人相比明显高出一头,年岁不大,却一脸的络腮胡须,两只大环眼在转动间不时射出精光。

    再往下看,便是五公主肖香。当唐寅看向她的时候,她还顽皮地向他眨眨眼睛。唐寅点头一笑,而后目光掠过她,再往后看,余下的众公子、公主也都是各有特点。

    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单单是目测,唐寅便已感觉到肖轩的这些子女都不简单。其中最引他侧目的便是那个最不引人注意的大公子肖亭。

    没有为什么,那只是出于他单纯的直觉,肖亭给他的感觉太阴沉,阴沉到有种似有似无的压迫感。这是一个很会隐藏自己的人!这是唐寅对肖亭的第一感观。

    肖轩先把自己的子女向唐寅引见一番,而后端起酒杯,笑吟吟道:“王弟这次肯亲自出访我国,可见诚意十足,孤先敬王弟一杯!”

    唐寅端起杯子,笑道:“肖王兄请!”

    “请!”

    二人相互致意一下,而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时候,坐在肖轩身边的川王妃又举起酒杯,含笑说道:“闻名不如见面,妾身也要敬风王殿下一杯。”

    川王妃不见得有多漂亮,但雍容华贵、端庄大方,说话举止也得体,一看便知是大家闺秀出身。唐寅对她的印象不错,等身后的尹兰帮他斟满酒后,他端起酒杯道:“王妃请!”

    肖轩很聪明,以一场私人性质的宴会先招待唐寅,没有群臣在场,席间少了许多的敌意与隔膜,彼此之间反而能生出几分亲近感。当然,这也是唐寅很佩服肖轩的地方,才思敏捷,做事的手腕高超。

第十集 第八百三十九章

    第八百三十九章

    在后花园的宴会上,唐寅和肖轩未谈正事,只聊家常,倒也是相谈甚欢,两人推杯换盏,各自皆喝得红光满面。

    正当他二人聊天之时,肖鹏身子摇晃着欠了欠身,向唐寅拱手说道:“一直听闻风王殿下灵武高强,本公子也是喜好灵武之人,不知能否向风王殿下讨教一二?”

    没等唐寅回话,肖轩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把手中的酒杯重重拍在桌案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肖鹏还是满脸的茫然,没觉得自己哪里错了,川王妃已抢先说道:“鹏儿不得无礼!”

    “我……我就是想与风王殿下切磋切磋灵武嘛……”

    “你还说!”

    肖鹏似乎很怕这位王妃,见她面色不善、语气不佳,他缩了缩脖子,马上坐了回去,再不敢多言半句。

    见宴会的气氛要陷入尴尬,一旁的肖香站起身形,说道:“四哥,在酒席上打打闹闹的确不好,何况风王殿下还是我们的客人,不如由我来舞剑助兴好了。”

    听闻这话,肖鹏立刻眉开眼笑,连连拍手赞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只要能热闹,对他而言怎么样都好。

    肖香举目看向肖轩,询问父王的意思。

    在众多的子女当中,肖轩最喜爱的就是肖香,连看她的眼神都与看旁人不同。他坐在那里,笑得慈祥,点头应道:“也好,就由香儿舞剑助兴吧,王弟意下如何?”

    后半句话他是对唐寅说的。后者也很欣赏肖香的机灵,他笑道:“贤侄女才学之渊博我早已见识过了,至于贤侄女的舞剑,我也很想见识一番呢!”

    听闻他的话,在场的众人都差点笑出声来,看年岁,唐寅和肖香根本就相差无几,他一本正经地叫她侄女实在令人莞尔,不过,肖轩与他称兄道弟,他叫肖香侄女倒也没错。

    肖香当然能听出他话语中的戏谑之意,心中暗气,等会再给你好看的!心中这么想,脸上还是笑盈盈的,她冲着唐寅翩翩杆一礼,娇柔地说道:“多谢‘王叔’夸奖!”

    唐寅听闻这话,眉毛扬起,身子也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仰,看架势,这丫头不会在舞剑的时候趁机刺自己一剑吧?

    肖香绕过面前的桌子,来到场中,只稍等片刻,席下的乐师们便开始奏起乐来。刚开始时,音乐很舒缓,肖香的剑也舞得很慢。

    今天她依旧穿着她喜欢的红色衣裙,与其说是舞剑,不如说是在跳舞,长剑只是她舞蹈中的一件饰物罢了。

    她舞动之间,红裙飘飘,秀发飞扬,一颦一笑间,牵动人的魂魄,真仿如仙子下凡一般。

    肖轩看得如痴如醉,由始至终,他的嘴角就是裂开的,嘴巴就没合拢过。看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面露得意之色,笑问唐寅道:“王弟,香儿舞得如何?”

    “好!好极了!”唐寅并不是随口奉承,而是由衷赞叹,他也没想到肖香还如此能歌善舞。

    肖轩听了他的赞叹,更显得意,带着几分醉意向唐寅那边凑了凑,低声说道:“不怕王弟见笑,孤的这些子女中,香儿与孤最像又最亲近,孤最喜欢的也正是香儿。”

    唐寅点点头,说道:“如果我是王兄,也会如此。”

    在他看来,肖亭太善于伪装、城府太深,肖渊太成熟、太老成,而且也锋芒太露,肖玉太女儿态,堂堂七尺男儿却娇柔俊美如女子,肖鹏则是个典型的武夫,修为确实已足够高深,只是头脑的发育显然没有跟上他发达的四肢,就单看这五兄妹来说,唯一还算正常点的也就属肖香。

    得到唐寅的认同,肖轩仰面大笑,举杯道:“来,王弟,喝酒,干!”

    “干!”

    且说在宴会中央舞剑的肖香,她渐渐开始加快动作,手中的佩剑被她越舞越快,上下翻飞,为了跟上她的节奏,乐师们也只能加快奏乐,不知不觉之间,奏乐声就只剩下了‘当、当、当’连成一串的鼓点声。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肖香不留痕迹的向唐寅慢慢靠拢过去。

    此时唐寅端着酒杯正和肖轩闲聊,毫无预兆,舞剑的肖香突然向他横扫过来一剑♀突如其来的一剑又快又出人意料,亦把在场的众人皆吓了一跳。

    就听沙的一声,剑锋由唐寅持杯的指缝尖掠过,再看他手中的酒杯,上面多出一道浅浅的划痕·轩心头大惊,脱口叫道:“香儿!”

    肖香急忙收剑,满脸歉意地看向唐寅,急忙解释道:“哎呀,是香儿舞得太专心了,险些伤到‘王叔’,‘王叔’不会介意吧?!”说话时,她脸上还带着‘不好意思’的甜甜微笑。

    这丫头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呢!唐寅暗笑,他不紧不慢地看了眼酒杯,然后放下来,笑道:“贤侄女说的哪里话,本王当然不会介意,贤侄女也无须自责。”

    自责?切!肖香暗暗撇嘴,脸上仍是一副憨态可掬的微笑,而后又转头看向肖轩。后者无奈地摇摇头,故作气恼地说道:“简直是胡闹,太不懂分寸了,回去坐好。”

    “是!父王!”肖香小心翼翼地收起佩剑,临回座位前还不忘得意地瞥眼唐寅。

    肖轩对唐寅轻叹道:“都怪孤平日里太娇惯香儿,王弟别往心里去,想来香儿也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而是存心的嘛!唐寅淡然一笑,摆手道:“香儿的剑舞得很好,我也很喜欢。”

    肖轩转开话题,借着几分醉意,低声说道:“神池神通广大,王弟可能还不知道吧,神池的眼线业已安插到你我身边!”

    这话令唐寅心头一震,随之收起玩笑之意,虎目眨也不眨地看向肖轩,问道:“肖王兄可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不成?”

    自己是收留了很多神池子弟,但在自己身边的也就那么几个,以前是阿三阿四,后来有任笑、常封,最近有皇甫秀台和金宣,难道,这些人当中会有假意投奔自己的奸细?

    肖轩的话也让坐于唐寅身后的皇甫秀台、金宣等人脸色同是一变,下意识地面面相觑,不知道肖轩暗指的人是谁。

    肖轩深吸口气,慢悠悠地道:“本来,孤也不相信这种传言,不久前,孤有次心血来潮,便把孤的夫人和嫔妃们全部聚到一处,一起沐浴。”

    唐寅折睛,并看眼肖轩身旁的王妃,含笑道:“肖王兄倒是很会享受齐人之福啊!”

    肖轩摆摆手,说道:“沐浴是假,在沐浴之时,孤特意让她们每人服下一颗聚灵丹,王弟,你猜结果如何?”

    唐寅心中顿是一动,疑问道:“如何?”

    肖轩一笑,说道:“在孤的嫔妃当中,竟然有两人是修灵者,而且还是修为高深、极为厉害的修灵者,为了擒住她二人,竟然折损了孤的三名贴身护卫!”

    唐寅吸气,脱口问道:“这两位嫔妃都是神池的人?”

    “除了神池,谁还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把细作安插到本王的身边,除了神池,谁还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培养出如此厉害的灵武高手。”

    肖轩忍不住长叹一声,黯然道:“其中一位嫔妃还是孤最宠爱的女人之一,她也最懂孤的心意,平日里,孤有许多贴心的话都对她讲,可惜,她由始至终都不是孤的人啊!”

    唐寅眉头慢慢皱紧,垂首不语。

    肖轩又向唐寅近前凑了凑,低声说道:“王弟,神池能把细作安插到孤的身边,王弟也不能不防啊,等回国后,王弟也应按照孤的办法做下试探,没有自然最好,万一真有细作,得及时揪出来,不然日后必成大患,我们的性命也等于是握在神池的手里。”

    肖轩这番话对唐寅而言太震撼了,他倒吸口凉气,脸色变换不定,眼珠子也转动个不停。

    沉吟好半晌,他回头看向皇甫秀台和金宣,询问他二人是否知道此事。

    皇甫秀台和金宣不约而同地摇下头,表示自己从未听说过神池有把细作安插进川国或风国的王宫里。

    当然,他二人不知情并不代表一定就不存在,自从知道广寒听的秘密后,也让他二人明白一件事,在神池内部还有太多太多的秘密是他们所不了解的,甚至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事关重大,唐寅也不敢草率,正所谓卧塌之侧,岂容他人安睡,如果王宫里确有奸细,危害太大,必须得根除。

    他拱手说道:“多谢肖王兄提醒,我回国之后,务必会追查此事!”

    顿了一下,他又好奇地问道:“肖王兄的那两位嫔妃都已被抓住了吗?”

    肖轩得意洋洋地点点头,说道:“在孤的王宫之内,贼人又岂能跑得出去?”

    “她二人可有承认是神池的细作!”

    肖轩再次点头,说道:“其中一人已经招供,不仅承认了她是神池的细作,受广寒听指使,而且还交待不仅仅川王宫有神池细作,其它列国也有,包括,王弟的王宫之内!”

    “是何人?”唐寅简直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最深恶痛绝的人,竟然会一直潜伏在自己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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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八百四十章

    肖轩摇了摇头,说道:“她并不清楚潜伏在风王宫里的细作具体是谁,只是交代,不是普通的宫女,身份要比宫女高得多。”

    不是宫女,而且身份要比宫女高许多,如此来说,那也不可能侍卫,难道是……唐寅眉头紧锁,简直不敢再想下去,再往下想,就要想到他的夫人和王妃身上了。

    他相信柔儿不会是细作,舞媚、范敏、袁千依、肖娜更不会是细作,那么,潜伏在自己王宫里的细作会是谁呢?

    让他毫无头绪的去猜,他无论如何也猜不出来,甚至连个可怀疑的对象都没有。

    他考虑半晌,正色道:“肖王兄,不知那两人现在关押何处?能否让我去见见她二人?”

    肖轩挥手说道:“哎,王弟不必和孤如此见外,现在你我是兄弟,要对付共同的敌人,孤当然也消王弟能早日清除身边的细作。”

    唐寅松了口气,强笑道:“多谢肖王兄!”说着话,他就要站起身。

    肖轩一把把他拉住,笑呵呵道:“王弟不必如何心急嘛!现在天色已晚,等明日再见她二人也不迟。”

    说着话,他又拍着胸脯保证道:“两名贼女现在皆被孤关押在虎牢,孤可以保证,两名贼女绝对跑不掉。”

    这一点唐寅是百分百相信的,抓住这么重要的细作,肖轩自然会严加看管。他想了片刻,点头应道:“好吧!就依肖王兄之见。”

    肖轩一笑,问道:“听说最近王弟与神池之间也颇有瓜葛,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王弟可否告知一二?”

    关于神池之事,唐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他随即把广寒听就是五百年前的广玄灵一事原原本本的向肖轩讲述一遍。

    等他说完,在场的众人都傻了,包括肖轩在内,一个个膛目结舌,如同在听故事一般。

    好半晌之后,肖轩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问道:“所以,广寒听就是广玄灵的傀儡,广玄灵用灵魄吞噬这种技能一直活到今天?”

    “是的,如果不能铲除他,他还可以一直活下去,几百几千甚至几万年都有可能!”唐寅苦笑道。

    “不可思议,这太不可思议了。”连贵为川国国君的肖轩此时都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冷战,喃喃说道:“想不到,天下竟会有此等奇门妙法!”

    听他的话,更像是在由衷羡慕广玄灵似的。唐寅说道:“不管怎么样,广玄灵必须得及早铲除。”

    “没错!”肖轩大点其头,正色说道:“只要还有此人一天在,你我二人皆有被他*控成傀儡的可能!”说到这里,他又低声嘟囔道:“孤可不想被他吞噬了灵魂,做他的替身!”

    顿了一下,他又问道:“王弟有什么打算?”

    唐寅摇头,说道:“我暂时也没有想好●池虽说只是个弹丸之地,但境内多高深峻岭,不宜大军作战,更关键的一点是,广玄灵现在还牢牢控制着神池的所有子弟,贸然出兵,只怕,负多胜少啊!”

    肖轩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赞同道:“王弟所言有理,此事……确实不能草率,还得仔细斟酌!”

    说着话,他的眼睛突然一亮,正色道:“王弟何不让天子下召,揭露广寒听的丑行,只要让他先失民望,我们出兵便可事半功倍。”

    恩,先压垮广玄灵的声誉,这也是个办法。唐寅点点头,说道:“此事绝非三言两语就能定下来的,我们还得从长计议,一旦决定动手,便再无回头之路,得以雷霆万钧之势,做到一击必胜,不能给广玄灵留有任何喘息之机。”

    “没错,如果让广寒听跑了,或者让他得到反击的机会,你我二人都将陷入险境。”

    不说别人,单说广寒听,以他的实力,足可以强行冲进风川两国任何一国的王宫之内,没人能拦得住他,所以说,要打,就只能是一击必胜,将他杀掉,永绝后患。

    肖轩拉着唐寅的手,笑呵呵地说道:“王弟啊,你我现在先于私底下碰了头,等到明日上到朝堂,在群臣面前便可以统一立场,孤也可以力排众议,坚持两国之间的议和之事了。”

    这才是肖轩先以私人性质的宴会款待唐寅的原因所在。他必须得先弄清楚唐寅的心意,与他明确双方的真正敌人是谁,只有在这一点上先达成共识,议和之事才能顺利进行下去。

    唐寅也很佩服肖轩做事之周全,他含笑说道:“肖王兄的心意我明白。”

    “王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啊!”肖轩仰面而笑,端起酒杯,与唐寅互饮一杯。

    酒宴一直到深夜才结束,散席之后,肖轩把唐寅一行人安顿在川王宫的金庄殿。

    这是一座单独的大庭院,即有主殿,也有厢房,大大小小的房间加到一起得有二十余间,足够唐寅和他身边随从住的了。

    在庭院当中,肖轩又和唐寅谈了许久方起身告辞。送走肖轩,回到殿内,唐寅慢慢坐了下来,同时也长吁了口气。

    就目前来看,议和之事比他想像中要顺利许多,接下来就看明日在川国朝堂上的情况了。他可以预见得到,在川国的大臣当中,是有许多人强烈反对风川议和的。

    他心里正琢磨着,阿三从外面走了进来,低声说道:“大王,红袖公主来了……”

    他话音还未落,肖香已大咧咧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进入大殿,她背着手,老气横秋地向四处打量,边看还边点头,说道:“还不错,这里打扫得挺干净的。”

    唐寅看着她笑了,问道:“以前这里很乱吗?”

    “那倒不是,这里原本是蓉姬的寝宫。”

    “蓉姬?”唐寅不解地挑起眉毛。

    “啊!现在她已经被关在虎牢里了。”肖香笑吟吟地转回身,看向唐寅。

    “这里就是那个神池细作所住的地方?”

    “没错!你不会是嫌弃这里了吧?蓉姬可是很美的,等到明日到了虎牢,你就能见到她了。”肖香走到唐寅近前,在他对面的坐塌上坐了下来。

    “听起来,像是要把我也抓进虎牢里似的。”唐寅乐呵呵地说道。

    肖香向他近前靠了靠,笑问道:“怎么?你也会怕?”

    唐寅哈哈大笑,说道:“要怕,我也就不来昭阳了。”

    “说得也是!”肖香直勾勾地盯着唐寅,久久未语。

    他感觉又好气又好笑,扬起眉毛,笑问道:“公主深夜前来,又如此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可是在勾引本王?”

    “咳……咳……”肖香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大眼睛瞪得滚圆,回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质问道:“本宫勾引你?还含情脉脉?”

    “不然呢?”

    “哼!本宫只是想看看你的胆子为何会这么大,上次只是偷鸡摸狗的潜入我国,这回倒好,还光明正大的跑来了。”

    说着话,她双肘拄在桌子上,身子前倾,靠近唐寅,疑问道:“你当真不怕我父王趁机杀了你?”

    “你现在才来警告我是不是太晚了些?”唐寅仍是乐呵呵的,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悠悠地喝着茶水。

    “好在你来的太巧了,前几天父王刚刚揪出王宫里的细作,这也让父王对神池的忌惮更深,不然的话,哼哼!”肖香嘴角挑起,露出冷笑。

    提到细作,唐寅放下茶杯,正色问道:“蓉姬是个怎样的人?”

    “这个嘛……我和她也接触不多。”肖香托着香腮,沉吟一会,说道:“感觉上就是个很沉闷的人,不太爱说话,也不太搭理人,不显山不露水的,很低调。”

    “可是肖王兄说她很善解人意。”唐寅不解地说道。

    “父王说的那个是芷容夫人,和蓉姬不是一个人。”肖香翻起白眼。

    “芷容夫人?”唐寅疑问道:“她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芷容夫人很有学识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为人也随和,不管是对其他的夫人、嫔妃还是对下面的宫女,都很好,人长得也美极了,真是没想到,她竟然会是神池的奸细。”

    肖香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感觉嗓子有些发干,斜眼瞥向站于一旁的阿三,不满地训斥道:“为何还不给本宫上茶?”

    阿三站在那里理都没理她,唐寅一笑,冲着阿三点下头,后者这才转身而去,时间不长,给肖香递过来一杯茶水。

    肖香没好气地接过来,喝了两口,又道:“听说,芷容夫人在虎牢里受了不少苦,但由始至终都一句话也没说,如果换成是我,我恐怕都受不了虎牢里的酷刑呢。”

    说到这里,她似乎回想起虎牢里恐怖的场景,还打了个冷战。

    见唐寅若有所思地一句话没说,肖香眼珠转了转,满脸坏笑道:“怎么?你现在也知道怕了吧?你的女人那么多,其中还指不定隐藏了多少神池的奸细呢!”

    唐寅回过神来,对上肖香审视的目光,笑道:“你怎知我的女人有很多?”

    “哪个君主不都是妻妾成群,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

    唐寅现在已没心思再听她胡扯,有些事情,他需要冷静思考一下·香对那位芷容夫人的描述,让他忽然间想起一个人……

第十集 第八百四十一章

    第八百四十一章

    翌日,川王宫,正殿。

    今日参加朝会的川国大臣们很齐全,连个因病告假之人都没有,若是平时,这可是很稀奇的一件事。川国的朝堂大,大臣也多,其中还有不少是只拥有爵位而没有实权的贵族。

    放眼望去,偌大的殿堂内站满了文武大臣,黑压压的一片,少说也有两、三百号人之多,估计凡是有资格能参加朝会的人都到齐了。

    坐在高高王位上的肖轩暗暗苦笑不已,当初自己继承王位大典的时候,人也没来得这么齐全嘛,看来,关心川风两国是和是战的人还真不少呢!

    在大殿当中,肖轩还特意让人给唐寅按置一个坐位,在场的大臣们都是站着的,只有唐寅是坐在那里,显得格格不入,当然,从中也不难看出肖轩对他的重视程度。

    “想必诸位爱卿都已清楚,风王殿下这次出访我川国的目的,正是为川风两国议和之事而来,列位有何见解,现在也都可以说出来了。”肖轩首先开口说道。

    川国的朝会大臣们不是跪坐,而是站在那里。等肖轩的话说完,大臣们互相之间交头接耳,大殿里传出阵阵的议论之声,但站出来说话的却一个人都没有。

    肖轩先是看眼唐寅,再瞧瞧其他的大臣们,皱起眉头,说道:“平日里,孤不想听,你们说起个没完没了,现在孤问到你们了,怎么又都不言语了?”

    “大王,宁国曾与风国议和,但现在已被风国所吞,莫国、安国也曾与风国同盟,但现在两国皆已并入风国,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大王还何须把与风国议和之事拿到朝堂上来议?”

    话音从川国的大臣当中传出。肖轩伸长脖子,看了一圈也没找到究竟是谁说的话。他问道:“谁在讲话?给孤站出来!”

    “是微臣!”在众臣靠后的位置走出一人,只有三十出头的年岁,看他官服胸前的补子,上绣獬豸,獬豸为蓝色,在川国,这代表着三品子爵。

    此人名叫张周,官职是御史中丞,他亦可算是川国新兴的贵族之一。所谓的新兴贵族,也就是从肖轩称王开始算起进入贵族阶层的那一批人及其后代。

    这些人可并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出身,其中相当多的一部分在肖轩还是川国公子的时候就在他的手下做事,或是他的幕僚,或是他的心腹、随从、护卫,等肖轩称王后,就应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句话,他手下的亲信们皆被封官挂爵,而张周的父亲就曾是肖轩帐下的大幕僚,只不过现在业已过世,张周是子承父爵。

    对张周这个人,肖轩还是很客气的,一是和他的父亲有交情,其二,也和张周的官职有关系。御史一系的官员就得要善谏,如果哪一天突然变得不善谏了,那反倒是不祥的前兆。

    肖轩含笑说道:“原来是张大人,你的意思,孤已经明白了,先退回去吧!”

    张周并没有立刻退回到大臣当中,斜眼瞧瞧安坐于一旁的唐寅,他沉声说道:“大王,臣要说的是,风国就是虎狼之国,甚至更甚于当年的贞国十倍、百倍,我国难以与之共谋。而且臣以为,只有打败风国,摧毁风国,我国才能千秋万代,永享太平!”

    肖轩摆明了要议和,而他却在此时当着唐寅的面数落风国的不是,肖轩的心里又哪能痛快。他深吸口气,再次说道:“孤明白你的心意了,回去吧!”

    张周暗叹口气,深施一礼后,退回本位。肖轩环视众臣,问道:“谁还有与张大人不同的见解?”

    他这么问,等于已经明说了他不想再听到反对议和的声音。不过就是有人不领会肖轩的意思,或者说就是要和他唱反调。

    “大王!”随着话音,川国的大司空韦信走了出来,拱手施礼道:“微臣以为张大人所言极是,风国向来言而无信,翻脸无情,与风国议和,实乃养虎为患,日后我国必反受其害。”

    “没错!”武将那边又跨步出列数人,他们与张周年岁相仿,军阶也不是太高,皆属于中层将领。

    其中一人说道:“我国断不能与风国议和,更不能与风国结盟,风国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提出议和、结盟,此为风国的缓兵之计,大王不可上当啊!”

    “依末将之见,既然风王已经到了我国,那么,我国也别怠慢了风王,就招待他个十年八年的,至于风国,我国可趁机出兵,定能大破风军!”另一名青年将领震声说道。

    此话一出,立刻又得到其他人的相应,众将纷纷说道:“风国群龙无首,我国便可一鼓作气直捣镇江,灭风!”

    肖轩看看韦信,再瞧瞧主战的众青年将领,最后把目光落在唐寅身上,意思是你也别光让孤一个人唱独角戏啊,你也得说两句嘛。

    唐寅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噗嗤一声乐了。主战的众人脸色同是一沉,一道道冷如冰箭的目光向他射去。大司空韦信问道:“风王笑什么?”

    “笑你等无知啊!”唐寅慢悠悠地说道。

    “你……”别说韦信和主将的众人闻言大怒,即便是那些不主张对风出兵的大臣们也都露出不悦之色。

    唐寅说道:“宁国与我国有不共戴天之仇,光是暗中勾结我国叛贼弑君这一条,就足够本王对宁出兵的了。莫国虽与我国为盟国,但邵方背信弃义,率先挑起事端,对莫用兵,也是我国的无奈之举,至于安、桓二国,皆曾对风用过兵,积怨已深,我国出兵讨伐,也是合情合理。”

    韦信听后差点气乐了,摇头说道:“好一个口若悬河、巧舌如簧的风王啊,就算你说的都对,你风国都有理,那么,当初对风用兵的也包括我川国,风王是不是也打算有一天要对我川国用兵啊?”

    这句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川国的文武大臣们纷纷把目光集中在唐寅身边,看他如何回答。

    唐寅淡然一笑,说道:“韦大人问得好极了,风川两国是有积怨,但拿这些积怨与我们现在所面对的强敌相比较,根本就不算什么,也完全可以放到以后再说。”

    “哼!”韦信冷笑一声,质问道:“那在下倒想问问风王,我们所面对的那个所谓的强敌又是谁?”

    “神池!”唐寅直言不讳地说道。

    “神池?”韦信愣了一下,接着仰面大笑起来,他还以为唐寅能编出来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强敌呢,原来是把神池拉出来做挡箭牌啊!

    他边笑边摇头说道:“神池一直不插手列国国务,怎么就成了川风两国的强敌了?简直一派胡言!”

    唐寅笑了笑,说道:“神池的所作所为,本王说出来你们也未必会信,就由神池的大长老代本王来说吧!”说着话,他看向肖轩。

    后者点点头,震声道:“宣皇甫长老入殿!”

    站于大殿门口的侍卫们立刻把肖轩的话唱吟出去。时间不长,皇甫秀台从外面走了进来。

    川国大臣们一个个面露惊讶之色,心中暗道:怎么连神池的大长老也来了?难道神池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正当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皇甫秀台已穿过众人,来到大殿前,分向唐寅和肖轩拱手施了一礼。然后在唐寅的授意下,他将神池之事娓娓道来。

    正如唐寅所说,如果此事由他来讲,在场的大臣们恐怕没人会相信,只能当他是胡乱编造的,但让皇甫秀台来说,便由不得众人不信了。

    等皇甫秀台讲完之后,川国的大臣们不约而同地倒吸口凉气。难以置信,世间竟然还会有此等玄妙之事,灵武学中竟然还有此等歹毒之技能,而一向崇尚光明系灵武的神池还暗中培养了大批的暗系修灵者,更甚者是利用这些暗系修灵者偷盗各国适合修炼灵武的婴儿,使神池的灵武人才可以经久不衰,源源不断?

    在他的讲述当中,有太多令人感觉不可思议之事,也等于是让神池千百年来神圣的形象彻底幻灭,许多大臣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站在那里,嘴巴张开好大,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在场的众人当中,最痛心的就属皇甫秀台,神池的声誉被广玄灵败坏到如此地步,即便能铲除祸害,可日后再想重建声誉和威望,又谈何容易啊,那又得经过多少代人的努力啊?

    他深吸口气,压下激动的思绪,幽幽说道:“广玄灵利用见不得光的秘技,圈养傀儡,存活至今,实乃罪大恶极,人神共愤,本座希望列位大人能放下风川两国之间的成见,联手灭贼,还神池一清白。”说着话,他高抬双手,一躬到地,动容道:“本座在此……先谢过列位大人和将军了!”

    能让皇甫秀台那么高傲之人做到这个份上,可见也是被*到一定程度了。川国的大臣们面面相觑,随后,慢慢垂下头,皆沉默不语。

    韦信见状,清了清喉咙,沉声说道:“在下以为,神池之事,还应由神池之人自己去解决为好。至于当今的神池圣王究竟是广玄灵还是广寒听,那又与我国何干?就算皇甫长老句句属实,在下以为,我国也不应插手此事。”

第十集 第八百四十二章

    第八百四十二章

    “神池之事又怎能与我国无关呢?”听闻韦信的话,有位黄姓的川国大臣忍不住站出来表示反对,正色说道:“皇甫长老已经说了,神池利用暗系修灵者偷盗婴儿,其中也必然有我川国的孩子,难道这还叫与我国无关吗?”

    当着唐寅这个外人的面,川国大臣们皆不想发生争吵,省得让人家看己方的笑话,可是这位黄姓大臣的话得到许多人的认同,就连川国的右相司马召严也站出来说道:“既然是神池之事,凡帝国之内的诸国,皆应联合一处,铲除神池中的败类,还神池之圣洁,我国又怎能置身于事外?再者说,正如黄大人刚才所说,神池偷盗的婴儿当中也必有我川国的孩童,此事,我国绝不能置之不理!”

    韦信说道:“司马丞相,本官不是说非要我国置身事外,而是事情有轻重缓急,就算广寒听是天下第一的恶人,只凭神池那弹丸之地,也危害不到我国头上,现在我国最大的劲敌只有风国,而绝非神池……”

    他话还没有说完,肖轩已冷声打断道:“是不是非要等到广玄灵用刀砍下孤的脑袋了,韦大人才认为他对我国有危害?孤甚至都怀疑你究竟收了广玄灵多少好处,让你这么为他说话!”

    韦信身躯一震,急声说道:“大王,微臣只是就事论事,绝未与广玄灵有过私交啊……”

    “孤可以告诉你,就在王宫之内,就在孤的身边,广玄灵已经安插了两名细作,一个是孤是嫔妃,另一个则已贵为夫人,韦大人,你还认为广玄灵对孤没有危害吗,还认为广玄灵不敢动孤吗?或者说,在你眼中,孤的死活根本就与你无关,也与川国无关!”肖轩在朝堂上很少有生气的时候,当他说出这番话时,脸色阴沉的发黑,牙关都咬得咯咯作响。

    在场的大臣们,无论是主战的还是主和的,听闻这话后无不脸色大变,与此同时,大殿中也响起一片吸气声。神池的细作已经混入王宫里了?而且一个成了嫔妃,一个还做了夫人,这太不可思议了。

    “大王,这……这是何时的事?”韦信难掩惊骇之情,结结巴巴地问道。

    “就在半月之前。若非孤发现得早,恐怕直到现在孤都不知道,原来孤的生死一直都掌握在广玄灵的手上呢!”

    说到这里,他长叹一声,脸色缓和了不少,说道:“韦大人,孤刚才并非存心要怀疑你,而是孤真的气急了!”

    “微臣明白!”韦信扑通一声跪伏在地,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叩首说道:“现在微臣明白大王为何要与风国议和,联手对付神池了。广玄灵居心叵测,暗藏鬼胎,野心之大,超乎想象,微臣也认为,当今之计,当以铲除此贼为首!”

    “恩!”肖轩点点头,含笑说道:“韦大人快起来吧,孤并未怪你。”说服韦信这个最大的主战派,肖轩心中轻松了不少,他转头又看向武将那边,问道:“列位将军以为呢?”

    神池都把细作安插到了大王身边,再说神池没有图谋不轨,鬼都不信,再者说,出了这等事,简直就是对川国、对大王莫大的羞辱!

    众将互相瞧瞧,然后齐齐插手施礼,大声喝道:“末将亦认为我国首先当铲除广玄灵这奸贼!”

    肖轩抚掌而笑,挺身站起,对唐寅说道:“王弟,你我两国议和之事,就这么……”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大殿外有一名侍卫急匆匆的跑来,站在大殿的门口,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抓耳挠腮,不断向里面张望。

    肖轩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名侍卫他很熟悉,可算他的心腹之人。他像现在这样冒冒失失的跑到朝堂上,以前可还从未发生过,难道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不成?

    “哦……就这么定了!如果列位爱卿没有其它要紧的事禀报,那就退朝吧!”肖轩耐着性子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司马召严拱手问道:“大王,风王殿下远道而来,今日是不是要于王宫中设宴?”

    肖轩连连点头,应道:“是、是!今晚孤于大殿设宴,届时列位爱卿可都要来啊!”

    “是!大王!”众川国大臣们齐齐施礼,然后纷纷退出大殿。

    在他们退出去的同时,门口的那名侍卫贴着边溜了进来,快步来到肖轩近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大王,出事了,芷容夫人和蓉姬……死了!”

    “什么?”肖轩立刻瞪大眼睛,又惊又气地质问道:“死了?孤当初是怎么交代你等的?只准严刑*供,但绝不可伤她二人的性命,难道你们都忘了孤的话?”

    那名侍卫一哆嗦,跪倒在地,颤声说道:“大王,昨晚芷容夫人和蓉姬还好好的,可是今日早上,两人就……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没有离开大殿的唐寅在旁听得清楚,他眉头大皱,问道:“肖王兄,发生了什么事?”

    肖轩喃喃说道:“那两名被孤擒拿的细作……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唐寅的目光落在那名侍卫身边。

    那人没有回话。肖轩沉声道:“说!”

    肖轩开口,那人才颤声说道:“芷容夫人和蓉姬身上都无致命伤,不过,二人的血都干枯了,像是……像是被人吸干了似的!”

    “胡说!”肖轩闻言大怒,喝道:“虎牢防守森严,没有孤的手谕,谁又能擅自闯进去?还吸干了她俩的血,难道是妖魔鬼怪所为不成?”

    “大……大王,有人……可以做到……”说着话,那名侍卫下意识地看向唐寅。

    肖轩当然能看明白他的意思,险些气笑了,唐寅还得从二女身上挖出关于风国的信息呢,他怎么可能会去杀掉她二人?

    没想到,唐寅倒是正色说道:“听起来,她俩像是死于黑暗之火的灵魂燃烧,而能使用黑暗之火的,只有黑暗内宗修灵者。”

    “是的!”那名侍卫点点头,凝视唐寅片刻,正色说道:“谋害芷容夫人和蓉姬的凶手,定然是名黑暗内宗修灵者,而普天之下,似乎除了风王便再无暗系内宗修灵者了!”

    “不!”皇甫秀台突然开口说道:“还有一人和风王殿下一样,也是暗系内宗修灵者!”

    “谁?”肖轩瞪大眼睛问道。

    皇甫秀台摇头,说道:“那人是广玄灵秘密培养的暗系修灵者之一,以前本座也未曾见过此人,并不知道他的名字,甚至连他的长相都不清楚。”

    肖轩吸气,疑问道:“皇甫长老的意思是,此人现在已潜入昭阳?”

    “恐怕不仅如此!”唐寅说道:“肖王兄麾下那些能进入虎牢的亲信当中,想必已有人遇害,而那人正是乔装成遇害之人的模样才成功混入虎牢,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两名细作,替广玄灵封了她二人的口!”

    肖轩激灵灵打个冷战,如果对方能混入虎牢,那么也必然有办法混入王宫,自己还是随时都有性命之忧啊!广玄灵怎会如此神通广大,培养出这么多厉害的高手?

    那名侍卫恍然想起了什么,急声说道:“对了,大王,昨晚,吴队长有进过虎牢!”

    “你说的是吴聪?”

    “正是!”

    肖轩一甩袍袖,沉声说道:“立刻召他来见孤,就在这里!”

    “是!大王!”那名侍卫从地上站起,连额头上的汗珠子都没顾得上擦一把,急匆匆地往外跑去。

    等那侍卫冲出大殿后,肖轩疲惫地坐到王座上,幽幽感叹道:“昨晚,本王若是应了王弟,让王弟去见她俩就好了,或许,也就不会发生今日之事了。”

    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唐寅暗暗摇头,不过嘴上还是安慰道:“或许是肖王兄因祸得福呢,如果肖王兄昨晚去了虎牢,误把乔装的刺客当成亲信,恐怕就有性命之危了。”

    仔细想了想,肖轩连连点头,赞同道:“没错!好险啊!”他话锋一转,疑问道:“王弟,暗系内宗修灵者当真有这么厉害?”

    “如果是小心提防,倒也不怕,怕就怕疏忽大意,让人钻了空子。”唐寅当然不会对肖轩说出太多关于暗系内宗修灵者的秘密,肖轩也并非他的伙伴。

    侍卫去得快,回来的也快,带回来的消息与唐寅刚才的猜测一模一样。

    那位名叫吴聪的护卫队长已经死了,就横尸于家中,而且全家老小一十二口无一幸免,连丫鬟、仆人也遭了毒手。另外,他们的死状与芷容夫人和蓉姬一样,尸体皆已变为干尸。

    最令人不可思议的事,周围的邻居竟然未听到他家有任何的打斗声传出,也就是说吴聪一家是被人无声无息杀掉的。可是身为肖轩的心腹,又是护卫队长,吴聪的灵武甚是高强,刺客能不发出响声的以黑暗之火杀掉他,令人感觉很不可思议,也让人打心眼里发毛,此人的灵武得高强到何等地步?

    肖轩不自觉地握紧拳头,等那侍卫全部汇报完,他第一时间看向唐寅,问道:“王弟,你认为那名刺客是否会潜入宫中,对孤……下毒手?”[(m)無彈窗閱讀]

第十集 第八百四十三章

    第八百四十三章

    那根本就不可能,现在刺客业已惊动川国,再想混入王宫,那无疑是自投罗网,姑且不说王宫里有多少川国的灵武高手,单是自己带来的皇甫秀台和金宣二人就足够要他性命的。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唐寅嘴上可没这么说,他沉吟片刻,故作担忧地幽幽说道:“那也……未可知啊!”

    肖轩闻言,心中更是没底,他脸色阴沉着,对那名护卫沉声说道:“立刻传召关宁、于青两位将军前来见孤!快去!”

    关宁是川国的郎中令,而于青则是中尉,这两位,一个负责王宫的安全,一个负责都城的治安。

    那名护卫急忙插手应道:“是!大王!”

    肖轩传召关宁和于青,责令前者加强对王宫的护卫,尤其要提防暗系修灵者的混入,另外又责令于青,在全城范围内搜捕先后害死吴聪和芷容夫人、蓉姬的凶手,并限他在三日之内,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刺客的踪迹。

    等他全都交代完,关宁和于青二人双双令命而去,可是肖轩仍感不放心,在没有揪出那名暗系内宗修灵者之前,就好像有一把利刃悬在他的头上,晃来晃去,随时都可能掉下来把他刺死。

    肖轩坐在大殿的中央,对一旁的唐寅无奈地苦笑道:“广玄灵先派人潜伏在孤的身边,等到事情败露,他又派人杀了细作,当真是心狠手辣,也完全没把孤和川国放在眼里啊!”

    唐寅淡然一笑,说道:“这也是广玄灵做事的一向风格,他从不会给人留下任何的破绽和口实,所以他直到现在都安然无恙,还好端端的坐着神池的圣王!”

    肖轩点点头,广玄灵确实厉害!他疑问道:“那……刺客会藏在哪里呢?他现在一定还没有离开昭阳,王弟,你认为他会藏在昭阳的何地呢?”

    还没离开吗?唐寅并不这么认为,既然已经完成了任务,估计那人早已经跑了,怎么可能还冒险留下昭阳呢?除非他还令有任务。他摇头说道:“天知道。”

    昭阳,外城区,南城的土地庙。

    这间土地庙位于外城区的南郊,已荒废许久,庙内庙外都长满了枯草,门窗早已经烂掉,即便剩下来的残垣断壁看上去也都显得摇摇欲坠。

    土地庙里供奉的神像倒还完整,只是本来的颜色已经看不出来了,全身都是灰蒙蒙的,还挂着不少的蜘蛛网。

    深夜,空荡荡的土地庙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他来得无声无息,又一身的黑夜,如同幽灵一般。

    他站在土地庙内,不停地向四周打量。正在他观望之时,由神像的后面走出一人,一个女人。

    “怎么才到?我在这里已等了你快半个时辰了。”女子绕过神像,来到那黑影的面前,然后转过身去,取出火折子,将神龛上的小半截蜡烛点燃。

    “城里的大街小巷皆有官兵设卡、巡逻,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黑影看着她的背影,低声说道。

    女子拿起烛台,转回身形,露处一张清秀姣美的面容。她问道:“你已经杀了芷容夫人和蓉姬,还留在昭阳作甚?”

    黑影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圣王只让你杀两个人!”

    “但其中并不包括蓉姬。”黑影轻叹一声,说道:“她受不了川人的酷刑,所以,求我杀了她。”

    女子怔了怔,随即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圣王要你杀的另外一个人是谁?难道是风王?”

    黑影再次摇头,说道:“是肖香!”

    “红袖公主?”女子身子猛然一震,惊道:“为什么?圣王为什么要杀红袖公主?”

    黑影面无表情地说道:“圣王只说,川王的身体早已大不如前,而肖香是最有可能继承川国王位的人,圣王并不希望未来的川王是个女人。”

    女子垂下头,久久无语,过了半晌,她方问道:“你……打算潜入王宫?”

    黑影反问道:“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接近肖香吗?”

    “你那是在找死!”女子急声说道:“川王宫本就戒备森严,现在你又已惊动川国,川王又怎会不防,你去,就是死路一条!”

    “你应该知道,圣王有令,我不能不遵!”

    “哪怕是为此送命?”

    “是!”黑衣人答应得干脆。

    “可你知不知道,圣王就是……”说到这里,女子猛然顿住,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黑衣人一直低垂的头抬了起来,不解地看向女子,问道:“就是什么?”

    “就是让你来送死的!”女子把心一横,上前两步,靠近黑衣人,正色说道:“你可知圣王派我来做什么的?”

    “不是来接应我的吗?”

    “并不是!”女子摇头,说道:“圣王说,你一旦落入川人之手,我可寻机除掉你!”

    黑衣人的身子明显抖动了一下,双目直勾勾地看着她,脸色也变换不定。不知过了多久,他连连摇头,低沉的嗓音不自觉地变得高亢起来,说道:“不可能!圣王绝不会这么做的!”

    “你以为我会骗你吗?”

    “这……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误会?是的,是有误会,你由始至终都误会了圣王对你的心思,你以为圣王信任你、重用你,可是你错了。”女子嗤笑道:“你可知圣王是如何对我说的?”

    黑衣人下目光呆滞,看着女子久久做不出反应。

    女子继续道:“圣王说道,暗系内宗修灵者,断不可信!”

    听闻这话,黑衣人的脑袋嗡了一声,如同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挨了一记闷棍似的。他身子摇晃,双腿发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出一步,同时摇头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你知道,我从没骗过你,而且……我更没有诬蔑圣王的胆量。”

    女子长叹一声,走到他近前,动容地拉住他的手,柔声说道:“夜,我们还是走吧,离开这里,离开神池,也离开圣王,去一个谁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只有你和我两个人!”

    黑衣人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他甩开她的手,摇晃着又退后数步,突然仰面大笑起来,边狂笑着边说道:“断不可信,哈哈,断不可信,哈哈哈,既然不信我,又为何要栽培我?当初……那些数以百计的兄弟们,皆因受黑暗之火的反噬而死,只我一人活了下来,而你现在又说我断不可信,哈哈,月儿,你说这是不是太可笑了!哈哈——”

    狂笑间,黑衣人的眼泪已然流淌下来。

    女子快步上前,不由自主地一把将他抱住,颤声唤道:“夜……”呼唤之间,她的眼泪也落下。

    她知道圣王在他的心中的分量有多重,地位有多高,一直以来,他不仅仅把圣王当成他的主人,更视圣王为他唯一的亲人,可是现在,这一切都破碎了,为了圣王,他可以冒着被黑暗之火反噬的凶险成为暗系内宗修灵者,为了圣王,他可以昧着良心去杀人,去干种种见不得光的勾当,但到最后,却只换来圣王一句‘断不可信’,他心中的痛楚可想而知。

    看着边笑边流泪的他,她打心眼里感到心疼,也把他搂抱得更紧。

    感到胸前的温热,他才恍然惊醒,低头一瞧,原来女子的泪水已将他的衣襟浸湿好大一片。他终于停止了笑声,仰面望天,喃喃说道:“你怎能如此待我?!”

    “夜,我们走吧!”女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道。

    “走?我们能去哪里?”黑衣人此时已生出万念俱灰之感,他深吸口气,说道:“风人恨我,川人恨我,圣王更不会放过我,我还能去到哪里呢?”

    女子秀眉皱起,眼珠转了转,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急声说道:“可以去风国,找风王庇护!凡是逃离神池的人大多都逃到了风国,风王也都有收容,当初你追杀皇甫长老和金长老只是奉命行事,想必,风王也不会怪你的,再者说,你和风王一样,都是暗系内宗修灵者,风王必定会重用于你……”

    不等她说完,黑衣人已摇头道:“你错了,正因为我是暗系内宗修灵者,风王绝不会收容我,反而还会杀我。”见她露出不解之色,他苦笑道:“你可听说过一山能容得下二虎?”

    女子默然,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她沉默半晌,问道:“夜,你打算怎么办?”

    黑衣人苦笑,说道:“去完成我还没有完成的任务,这,也是我为圣王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可这么做你会死的!”

    “已经无所谓了……”他现在业已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欲望。

    看出他此时心如死灰,女子颤声说道:“夜,至少你还有我。”

    黑衣人低头看着她,眼神中流露出痛苦又无奈之色。

    他们根本就没有地方可逃?当今的天下,是风川两国的天下,而这两个国家,他又都留不得,再者说,圣王的眼线不知有多少,密布天涯海角,他还能往哪里躲啊?

    带着她走,两人最后的下场只会是死路一条,与其如此,还不如由他一个人作出牺牲,这样,至少她不会受到牵连,还能活下去。

第十集 第八百四十四章

    第八百四十四章

    黑衣人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不能走,我会潜入王宫,完成圣王交代的任务!”

    女子闻言大急,说道:“可是王宫现在已然戒备森严,你如何能潜得进去?”

    黑衣人说道:“就算硬冲我也要冲进去!”说着话,他轻轻退开女子,正色说道:“月儿,昭阳现在太危险,你还是赶快回神池吧。”

    “我不走!要走,我们就一起走,你若非要去硬闯王宫,我就陪你一起去!”女子直视着他说道。

    “这又何必呢?圣王只是抛弃了我,但并没有抛弃你!”黑衣人苦笑道:“圣王既然派你来杀我,就说明他现在还信任你。”

    “可我只想和你一起……”女子声音颤抖,哽咽着说道。

    黑衣人在心中暗叹了口气,她对自己的真心实意,他又怎会不知,可是这反而令他更痛苦。

    他沉默了许多,突然之间,他转头看向窗外,语气冰冷地说道:“看起来,圣王也并非那么信任你,还另派来了旁人!”

    他的话令女子的脸色为之一变,下意识顺着黑衣人的目光向窗外望去。

    只是窗外空空如也,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更没有灵压的存在。她大感疑惑,正要回头问他的时候,黑衣人出手如电,一记手刀砍向女子的脖颈。

    他的出手太快,也太突然,女子全无防备,被他的这记手刀劈了个正着。

    他用的力道可不轻,女子身子一侧歪,踉踉跄跄的退出数步,紧接着,她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向黑衣人,颤声说道:“夜……你……”

    “对不起,月儿,我不能让你陪我去冒险!”黑衣人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她的目光中满是怜惜与不舍,不过,她此时已经无法再做思考,头脑一阵阵的发昏,周围的一切都在快速地旋转着。她目光涣散,喃喃说道:“你……不能……去……”话还没有说完,她眼前突然一黑,当场昏死过去,身子也软绵绵地仰面摔倒。

    在她倒地的一瞬间,黑衣人箭步上前,将她的身子紧紧抱住。

    他低头看着她,轻轻抚摸着那张略显苍白的面颊,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沉醉中清醒过来。深深吸口气,他挺身站起,把女子抱到神像之后,轻轻放到地上,然后再不停留,身子的周围突然散出一团黑色的迷雾,紧接着,人业已消失不见。

    黑衣人以暗影飘移闪出土地庙,随后直奔王宫的方向而去。

    现在的川王宫,戒备之森严,恐怕连吃老鼠都钻不进去。

    宫墙内外,兵甲如林,巡逻的卫队一批接着一批,其中还搀杂着大量修为深厚的灵武高手,在这等程度的戒备之下,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无声无息的潜入王宫里。

    此时王宫内倒是很热闹,肖轩大摆宴席,招待唐寅,不仅川国的公子、公主们都有到场,连文武百官也基本全来了,宴席一直延伸到大殿之外,人们进进出出,场面可谓是热闹非凡。

    唐寅和肖轩都坐在大殿里面,不时有大臣们过来敬酒,二人亦是喝得红光满面。

    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与会之人皆有七、八分醉意的时候,川国的上将军任放走到唐寅近前,端着杯子说道:“风王殿下,在下敬你一杯!”

    今晚唐寅的酒可是没少喝,本来他已不打算再饮,但见敬酒之人是任放,他咧嘴乐了,向自己桌旁拍了拍,笑道:“任将军这边坐!”

    “在下不敢!”

    “哎,任将军不必客气嘛!”唐寅笑吟吟地摆摆手。

    任放向他躬身施了一礼,然后方在唐寅的桌旁跪坐下来。

    唐寅拿起酒杯,笑言道:“今晚,本王喝得太多了,若是旁人来敬酒,本王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喝,不过,既然是任将军来敬,本王可就无法推却了。”

    任放闻言也笑了,说道:“多谢风王殿下看重。”

    “任将军请!”“殿下请!”

    二人互相致意,碰了下杯子,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任放放下酒杯,收敛笑容,正色问道:“两国议和之后,不知殿下打算如何铲除广玄灵?”

    唐寅眨眨眼睛,没有马上回话。他心中有数,任放这个人可不简单,向来足智多谋,无论统兵打仗,还是出谋划策,皆有过人之处。他倒是很想听听他有何见解。

    沉吟片刻,他笑道:“风川两国兵合一处,举大军围剿神池,任将军以为如何?”

    任放摇头,说道:“神池地势险峻,本就易守难攻,何况,神池并无军队,只有为数众多的修灵者,他们很适合在群山峻岭之中打伏击,把正规的战术用在神池身上,恐怕难以奏效。再者说,作恶的只是广玄灵,而非神池的所以人,贸然出兵,只会把神池人统统*到广玄灵那一边,这与我方不利。”

    唐寅就是故意这么说的,等着任放来挑毛病,听闻他的话,他像是颇为受教地连连点头,问道:“不知任将军有何良策呢?”

    任放乐了,唐寅的鬼心眼瞒不过他,不过他也不介意。他含笑道:“任放只是一介武夫罢了,此等大事又岂敢妄言!”

    唐寅仰面而笑,说道:“任将军就不要在本王面前谦虚了。现在又不是在朝堂上,我们只当随便聊聊就好。”

    任放舔了舔嘴唇,寻思一会,说道:“既然殿下这么讲,那在下就斗胆说一句,亲而离之,上智为间。”

    亲而离之,上智为间。这短短的八个字却令唐寅忍不住吸了口气,什么叫良策,这就是良策,不管能不能办到,至少这个办法应该是对付广玄灵最行之有效的。

    唐寅仔细琢磨了好一会,方喃喃说道:“只是,我们又如何能把细作安插到神池之内,甚至是广玄灵的身边呢?”

    任放淡然而笑,说道:“这就要靠殿下想办法了,总之,在下以为,举兵征讨神池,此为不智之举,下下之策。”

    也只会徒增两国将士的伤亡罢了。他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风人的死活自然与他无关,但他可不希望川军弟兄们白白死在神池,做毫无意义的牺牲。

    唐寅暗笑了一声,现在他才弄明白,原来任放过来敬酒只是个幌子,实者是来劝自己不要对神池用兵的。当然,他自己也不认为对神池用兵是上策。

    他笑呵呵地点头应道:“任将军所言有理,你的话,本王也会仔细考虑的。”

    任放说道:“风王殿下一向英明,想必心中早有决断,倒是在下多嘴了。”

    唐寅哈哈大笑,拍下任放的肩膀,说道:“本王倒是希望身边能多有几个如任将军这样的多嘴之人呢!”说话间,他两眼放光地看着任放,爱才之意溢于言表。

    还没等任放接话,这时候,肖香走了过来,目光在他二人身上转来转去,问道:“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见肖香来了,任放急忙欠身施礼,说道:“公主!”

    唐寅笑呵呵地随口说道:“没什么,就是聊聊神池的事。”

    “神池又有什么好聊的!”肖香大咧咧地在唐寅的另一边坐了下来,问道:“议和之事已成,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风国?”

    唐寅想了想,说道:“应该会很快吧!”

    肖香追问道:“很快又是什么时候?一天两天,还是十天半个月?”

    唐寅乐了,没有立刻回答她。其实具体哪一天回国,唐寅现在也没有定好,具体如何来对付广玄灵,他还得和肖轩再商议。

    “依我之见,你也不必着急回风国,好不容易来趟昭阳,应该好好逛一逛,昭阳附近也有很多有意思的去处呢……”肖香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

    唐寅听得心不在焉,正在他颇感不耐烦的时候,忽见于青从外面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于青并没有参加今晚的酒宴,肖轩限他三天内查出那名暗系内宗修灵者的下落,他已经忙碌的一整天。

    看到于青面色凝重,步履匆匆,唐寅猜测肯定是有要紧的事发生了,他下意识地侧了侧身,暗暗留意于青的举动。

    只见于青快步来到肖轩近前,伏下身来,在肖轩的耳边低声细语。

    此时,大殿里乱哄哄的,于青话音又轻,旁人或许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距离肖轩最近、耳力又极佳的唐寅可听得一清二楚。

    “大王,微臣已经查出那名刺客的下落!”

    “哦?”肖轩闻言,眼睛顿是一亮,放下手中的酒杯,问道:“他在何处?”

    于青向左右看了看,将声音压得更低,说道:“微臣手下的密探发现他在城南的土地庙里出现过,是和一个女人碰面。”

    肖轩想听的不是这些,他低声道:“孤要知道他现在在哪!”

    “呃……此人就在王宫附近。”

    “什么?”肖轩瞪大眼睛。

    “看起来,此人打算潜入王宫里。”

    “果然又冲着孤来了。”肖轩喃喃说道,沉思片刻,他低声吩咐道:“你想办法,擒住此贼!”

    于青面露难色地说道:“大王,此人十分警觉,微臣麾下的密探都难以接近他,其他人更近不了他的身,另外此人的修为极为高深,微臣……只怕无力擒他。”[(m)無彈窗閱讀]

第十集 第八百四十五章

    第八百四十五章

    于青是川国的中尉,主管都城的治安,说白了他就是昭阳城内最大的地头蛇,对昭阳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麾下的密探数以百计甚至千计,分布在全城各处,如果他要全力追查一个人,对方还真就很难逃得过他手下的眼线。

    肖轩皱着眉头,略微想了一下,说道:“你去找关宁,让他从王宫护卫中抽调一批高手,助你擒下刺客!”

    于青小声说道:“大王,刺客是暗系修灵者,想擒住他那太难了。”

    “你的意思是……”

    “就让他混入王宫里,然后再来个瓮中捉鳖,任他插翅也难飞!”于青小心翼翼地说道。

    肖轩暗暗咋舌,这是瓮中捉鳖吗?这怎么听都像在引狼入室嘛!

    见他久久未语,知道他在担心,于青立刻又接道:“大王请放心,微臣业已擒拿住那名与刺客会面的女子,想来他二人的关系非比寻常,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可以用她来*迫刺客就范。”

    与其说是擒拿,还不如说是被他捡到一个大便宜,当他手下的密探在土地庙中发现那名女子时,她业已昏迷不醒,是被密探直接背了回来。

    “会有用吗?”肖轩不知道其中的细节,他也不在乎这些,他只想要结果。

    “一定会的。”于青正色说道:“根据密探查看到的情况,微臣可以断定,这名女子十之八九是刺客的夫人。”

    “恩!”肖轩点点头,说道:“此事,就由你和关宁去安排吧!不过,孤也得把丑话说在前面,引刺客入宫是你提出来的,若是成功擒住刺客,你自然大功一件,若是未能擒住刺客,或是让刺客在宫中伤了人,孤绝不轻饶于你!”

    “是!大王!微臣这就去办!”

    “去吧!”肖轩冲着他微微摆了下手。

    于青深施一礼,而后转身快步走出大殿。

    对于他二人的谈话,一直在侧耳倾听的唐寅可是听得真切,心中亦在赞叹,川人的办事效率还真够高的,肖轩早上才交代的事,晚上就查出了结果,而且还抓住刺客的夫人,很不可思议。不过于青的胆子可不小,提出请君入瓮的办法,如果顺利,那一切都好说,如果抓捕失败,川王宫岂不要被刺客闹得天翻地覆吗?

    对这名暗系内宗修灵者,唐寅可是兴趣十足,他也很想见识一下这究竟是个什么人。他心里正琢磨着,忽听身边传来不满地嚷嚷声,同时一只洁白如玉的小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回神了、回神了,喂!你想什么呢,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反应过来的唐寅下意识地抓住在自己眼前晃动个不停的柔荑,转头一瞧,只见肖香正用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满地瞅着自己。

    唐寅笑了笑,放开她的手,说道:“我有些醉了,得回去睡觉,失陪了。”

    说着话,他故作不胜酒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形,他还故意没站稳,险些把面前的桌子撞翻,好在他背后的阿三阿四手疾眼快,立刻将他搀扶住。

    肖香和任放皆是满脸的不解,刚才他还有说有笑的,怎么突然就醉了呢?

    见他业已醉得连站都站不稳,肖轩也无法再留他继续饮酒,只能令人先送他回去休息。

    唐寅当然没有回他的住处,出了大殿后,他借着尿遁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溜走了。于青设计欲擒拿那名暗系内宗修灵者,这场好戏他可不愿错过。

    且说于青和关宁,这两位,一个负责都城的安全,一个负责王宫的安全,可谓是老熟人了,私交也甚厚,配合起来得心应手。

    此时,他二人已于王宫东侧的布防故意漏出一个破绽,而后,又在东宫去往前宫、后宫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下大量的王廷护卫高手,为了不引起刺客的怀疑,两人还命令护卫们皆先服下散灵丹,让刺客察觉不到他们的灵压。

    他俩的办法很有效,现在正悄悄围绕着王宫打转,寻找突破口的黑衣人马上发现到东宫这边的守卫数量明显减少许多,似乎是正在换岗。如此机会对他而言实在太难得了。

    黑衣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个圈套,他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其实早已在川国密探的监视当中。

    趁着护卫减少的空档,黑衣人直接以暗影飘移闪到宫墙之上,紧接着,又以暗影飘移进入王宫之内。这一闪一现的间隔,都未用上一秒钟,动作之快,令人咋舌。

    黑衣人进了王宫之后,迅速地蹲在墙根底下,仔细观察周围的动静,直到他没有发现异样,这才慢慢挺直腰身,直奔中宫的方向而去。

    他已经打探清楚,前宫那边正在进行晚宴,川国的王亲贵族以及文武大臣都有参加,肖香也在其中,他想在宴会上接近肖香,没有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潜入肖香在后宫的住处,等她回来时再出其不意的动手。

    他算计得很好,只可惜,还没等他潜入后宫,才刚刚潜行出东宫,突然之间,周围的暗处一下子涌出来数以百计的王廷护卫,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由四面八方一同扩散过来灵压。

    糟糕!黑衣人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中了埋伏,可是此时他再想用暗影飘移脱身,已然来不及了。

    他强做镇定,眯缝起眼睛打量四周,只见自己的四面八方围有无数的王宫护卫,人们高举着火把,一时间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

    “大胆贼子,胆敢闯入王宫,还不束手就擒!”护卫的人群向左右一分,于青和关宁双双走了出来。

    黑衣人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目光如电,在他二人身上扫来扫去。于青冷笑一声,说道:“你现在已然插翅难飞,难道还想再做无谓的挣扎吗……”

    他话还没有说完,黑衣人突然向他窜了过去,手掌伸出,抓向他的面门。

    于青虽是中尉,但却未修过灵武,只是一文将。见对方来势汹汹地扑向自己,他脸色顿是一变,本能的往关宁身后躲。

    关宁倒是站于原地未动,身为郎中令,直接对王宫的安全负责,他一身的灵武可非同寻常。关宁哼笑出声,身体周围散出白雾,灵铠凝化,紧接着,挥动手臂,硬接黑衣人的一抓。

    啪!黑衣人没有抓住于青,却抓住了关宁的胳膊。他身子一侧,腰眼用力,想把关宁摔出去,哪知关宁反应也快,提起膝盖,狠狠顶住他的腰眼,让他的摔力无法发挥出来。

    黑衣人暗皱眉头,毫无预兆,他抓着关宁胳膊的手掌突然散出一团黑色的火焰,那黑火只是一瞬间就烧遍关宁的整支胳膊,白蒙蒙的雾气不时从灵铠上散发出来。

    黑暗之火!关宁大惊失色,怒吼一声,抡起另只胳膊,猛砸黑衣人的脑袋。黑衣人抽身而退,向后掠出两米多远,将关宁这势大力沉的一击避开。

    他是退走了,但在关宁胳膊上燃烧的黑暗之火并没有熄灭,反而还越烧越烈,看起来,他的灵铠也随都时有被烧化的可能。

    此人的修为果然高深,自己的灵铠完全承受不住他的黑暗之火。关宁无奈,只好把自己身上的灵铠散掉,以此来杜绝黑暗之火的蔓延与焚烧。

    两人刚一交手,高下已然立见分晓。若是单打独斗的话,关宁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对手,不过,黑衣人只是一个人,而关宁和于青那边则有数以百计的川国王廷高手。

    见关宁吃了亏,周围的护卫们再不客气,一拥而上,对黑衣人展开围攻。最先冲向他的是三杆长枪,这三名护卫,皆用灵枪,出手又快又狠,灵枪分取他的上、中、下三路。

    黑衣人身形晃动,先是闪躲开先到的两枪,随后不退反进,迎向第三枪。当灵枪马上要刺中他的胸口时,他身形微侧,只听沙的一声,灵枪几乎是贴着他的胸口掠过。

    不等那护卫受回灵枪,黑衣人已顺势抓住枪身,喝道:“撒手!”

    随着他的话音,黑暗之火在他掌心里散发出来,顺着灵枪的枪身,一直烧到那护卫的手掌上。

    那名护卫也强硬,死死抓着灵枪不肯放手,蔓延过来的黑暗之火顺势烧到他的双掌,又由他的双掌烧遍他的周身。

    在黑暗之火的焚烧下,那人周身的灵铠俱化,而后,发出一声撕心咧肺的惨叫,浑身冒着腾腾的雾气,颓然倒地。

    黑衣人在趁势抢过他灵枪的同时,也将空中飘荡的灵气吸纳入体内。有灵枪在手,黑衣人变得更加凶狠,整杆灵枪都变成了火枪,与周围的护卫们战到一处。

    平心而论,若是单打独斗的话,现场没有人能敌得过他,即便护卫们倚仗人多围攻他,场面上也没有占多大的优势,反而还时不时地被黑衣人*得阵脚大乱。

    不知何时,肖轩在数十名贴身护卫的簇拥下出现在现场。

    见他来了,一直躲在战场外的于青吓了一跳,急忙跑上前去,拱手施礼,急声说道:“大王,此地危险,您还是先避一避吧!”

    肖轩看着战场上的厮杀,面色阴沉地说道:“这里是孤的王宫,孤为何要避?或是说,你们这么多人都保护不了孤吗?”

第十集 第八百四十六章

    第八百四十六章

    “不、不!微臣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于青连忙解释道:“微臣只是担心会有意外……”

    肖轩瞥了他一眼,说道:“你不是说已经擒拿了此贼的夫人吗?你现在就派人去把那贼女提过来,如果他再敢反抗下去,就当着他的面,将贼女凌迟处死!”

    于青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办法!他拱手应道:“是!微臣遵命!”按照肖轩的意思,于青立刻派人去把那名被俘的女子带到东宫这边。

    护卫们的动作很快,时间不长,数名护卫已把女子提到了这里。此时,那女子业已苏醒,只是她被服下散灵丹,一身高超的灵武皆已派不上用场,现在和普通人无异。

    于青从身旁的护卫手中拿过来一把佩剑,架到女子的脖子上,然后冲着战场上正在厮杀的众人大声喊喝道:“住手!统统都住手!”

    听闻他的喊声,众护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虚晃一招,跳到圆外,再看现场,只剩下黑衣人以及倒在地上的四、五具干枯的尸体。

    “大胆贼子,你可看清楚了,此人是谁?”于青拉了拉被捆绑得如同粽子一般的女子,冲着黑衣人高声喊叫道。

    黑衣人顺着他的话音扭头看去,当他看清楚被俘女子的面容时,身子顿是一震,他做梦也想不到,月儿竟然会被川人所擒。

    他很清楚她的灵武有多厉害,即便是自己也未必能胜得了她,川人怎么可能会把她擒住呢?转念一想,他随之痛苦地眯起眼睛,是自己太大意了,不应该在土地庙里把她打晕。

    定是土地庙附近藏有川人的眼线,他们是在月儿昏迷的情况下将她俘获,也必是这样,川人才对自己的形迹了如指掌,并于王宫里事先设好埋伏,引自己上钩。

    只是,他现在才想明白这些已经太晚了。他现在被为数众多的护卫困住,而那女子也落到川国手上,他二人皆成人家的俎上鱼肉。

    “你们……放了她!”黑衣人咬牙说道。

    “放了她?”于青大笑,而后又点点头,说道:“可以!不过,你得先把这个服下。”说话之间,他从腰际掏出一只小瓷瓶,抖手扔给黑衣人。

    啪!瓷瓶落到黑衣人的脚下。“不用看了,我可以告诉你,里面装的是散灵丹,你要我们放人,可以,只要你先吃下散灵丹,我们立刻就把这位姑娘放走。”

    黑衣人当然不会蠢到相信于青的话。吃下散灵丹,自己可就真的任凭人家宰割,再无回旋的余地。他的目光从于青的脸上慢慢移到那女子身上。

    此时,那女子也正在看着他,在她的眼睛中看不到惊慌失措,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有的只是对黑衣人的关切,并连连以眼神示意他赶紧走,不要管她。

    于青显然不想给黑衣人过多考虑的时间,他将手中的利剑又向女子的脖颈压了压,沉声说道:“你现在要么立刻吃下散灵丹,要么就眼睁睁看着她被凌迟处死!”

    佩剑的锋芒划破女子脖颈的肌肤,猩红的鲜血缓缓流淌下来,滑过剑锋,滴淌落地。黑衣人看得真切,一瞬间,他的眼珠子都红了,猛的跨前一步,双目似要喷出火来。

    于青被吓了一跳,本能的后退一步,接着,他恼羞成怒地喝道:“大胆贼子,直到现在你还敢耍威风,本官就先拿这贼女开刀!”说着话,他侧头喝道:“带行刑手过来!”

    凌迟,也就是千刀万剐,要让被行刑之人挨上千刀而不死,这可是一项‘技术活’,并非人人都能做到,需要有专业的刽子手。

    听对方要找行刑手前来,黑衣人再忍不住,猛的怪叫一声,提枪直奔于青冲了过去。

    周围的护卫们又哪会给他近于青身的机会,人们不约而同地上前封堵,将黑衣人拦住。此时,黑衣人如同发了疯似的,轮枪就扫,横劈众护卫的腰身。

    护卫们不肯退让,有人竖起灵剑,格挡他的重枪,耳轮中就听当啷一声巨响,以灵剑格挡灵枪的那名护卫惊叫出声,身子横飞出去,连带着,又撞到两名护卫,三人在地上翻滚成一团。

    其余的护卫们同是一惊,有人大吼一声,冲着黑衣人施放出灵武技能——十字交叉斩。

    黑衣人也不避让,手中的灵枪光芒大盛,施展出兵之灵变,紧接着,又施放出暗系灵武的绝技——幽魂血刃?狂暴。

    幻象在空中浮现出来,它手持着长枪,咆哮着向前飞扑过去。

    十字交叉斩在幻象面前变得是那么微不足道,连阻挡它一下的效果都未能起到,密集的灵刃刚一接触到幻象便已纷纷消散于无形,而后幻象去势不减,继续向前飞去。

    那名施放十字交叉斩的护卫首当其冲,被幻象的长枪直接贯穿胸膛,胸口出现一只碗口大的血窟窿,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当场毙命,而后,幻象又对其他的护卫们展开连击,由数十名护卫组成的阵营,被黑衣人施放的幽魂血刃?狂暴?十连决硬是冲开一条血路。

    趁着护卫们阵脚大乱的机会,黑衣人飞身窜了出去,不过,他可没有冲向于青,而是直接杀向肖轩。

    他心里很清楚,只要能制住肖轩,那也就等于解了月儿之危,他可以以肖轩做要挟让月儿顺利脱困。

    只不过肖轩身边的护卫也不少,而且这些护卫明显比围攻他的那些护卫要厉害得多。见他冲着大王来了,众护卫们纷纷迎上前去,不过,他们忽略了一点,困住黑衣人的灵压是由围攻他的那些护卫们散发出来的,现在他们被他冲得阵脚大乱,灵压也弱了下去,而就目前这种强度的灵压而言,已然无法再限制黑衣人的暗影飘移。

    护卫们冲上来的速度极快,可是他们还没到黑衣人近前,后者突然消失不见,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意识到不好,再纷纷回头观望,只见那黑衣人已于肖轩的背后现身,手中的灵枪高高举起,正对准肖轩的头顶要砸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的每一个人脸色同是大变,打骨子里生出一阵恶寒,只是此时再想出手抢救,已来不及了。

    黑衣人手中的灵枪还没有砸落下去,突然间,在他的背后又凭空出现一人,那人笑吟吟地柔声说道:“我劝阁下最好不好这么做!”

    这回脸色大变的换成了黑衣人。他身子如同受到电击,猛然一震,随后,连想都没想,把手中的灵枪下意识地向自己身后横扫过去。

    嗡!灵枪破风,可惜,他这势大力沉的一枪只扫到空气。

    等他回头再看,自己的身后哪里有人?暗叫一声不对,等他正过头来时,原本就在他面前的肖轩已被另一人拉出好远。

    暗影飘移!来人也是暗系修灵者!黑衣人目露惊色,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救走肖轩的那人。

    “肖王兄受惊了。”这人穿着黑色的锦袍,腰间系着精美的玉带,向脸上看,皮肤光滑洁净,仿佛只有二十出头,五官深刻,样貌俊美至极。

    肖轩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先是回头瞧瞧黑衣人和他手中的灵枪,然后再看看拉着自己快速跳开的这位青年,一切都明白了,又是感激又是心有余悸地说道:“哎呀,多亏王弟及时赶到,不然,恐怕孤就要遭到刺客的毒手了……”

    危急时刻,突然现身的这位正是唐寅。他冲着肖轩微微一笑,然后又举目看向黑衣人,上下打量着他。

    此时黑衣人身罩灵铠,看不出他的模样,不过通过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压可以判断出来,此人的修为的确很厉害,即使不如自己,但也绝对相去不远。

    他在打量黑衣人,黑衣人也同样在打量他,通过肖轩对他的称呼,黑衣人已然猜出这位模样俊美的青年就是风王唐寅。

    他二人同是暗系内宗修灵者,也是到目前为止,仅知的两名暗系内宗修灵者,自然会对对方好奇得很。

    唐寅首先开口说道:“阁下形迹已经暴露,你也看到了,这里有这么多的灵武高手,今晚,你无论如何也逃不掉。”

    黑衣人压根就没想逃,在他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一死的准备,只是,月儿的被俘是个意外。他直视唐寅的眼睛,说道:“只要你们先放了她,我不会再抵抗下去。”

    唐寅当然知道他指得是谁,转头看向被名被俘的女子,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她对你有这么重要,竟然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豁出去不要?”

    一个由广玄灵一手培养出来的心腹,还能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吗?他对此颇感有趣。

    黑衣人回答得简洁干脆,应道:“是!”

    他的回答,也让那名被制的女子忍不住泪流满面。

    唐寅没有说话,而是转目看向肖轩。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方,他做不了主,最后还得看肖轩是如何决定的。

    肖轩脸色阴沉下来,对唐寅低声说道:“王弟,此二人,孤都不能放过,必须得斩尽杀绝,孤也得要广玄灵看到,这就是敢来行刺孤的下场!”[(m)無彈窗閱讀]

第十集 第八百四十七章

    第八百四十七章

    唐寅点点头,如果换成他是肖轩,他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黑衣人听不清楚他二人在说什么,他深吸口气,说道:“放了她,我可以任凭你们处置,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你也是死路一条!”肖轩沉声打断他的话,冷冷说道:“现在你若束手就擒,孤可以开恩,让你二人死得痛快点,如果继续抵抗下去,孤会让你二人生不如死!”

    黑衣人不再说话,他也无话可说,只是把灵枪缓缓抬了起来,摆出准备进攻的起手式。

    肖轩冷哼出声,正要向周围众人下令围攻黑衣人,唐寅在旁说道:“肖王兄,此人就交给我吧!”

    “这……”唐寅想与黑衣人过招,可肖轩还不放心呢!

    他毕竟是在自己的王宫里,万一发生意外,有个三长两短,他都解释不清楚,风川两国好不容易谈成的停战也会随之灰飞烟灭。

    沉吟片刻,肖轩皱着眉头低声说道:“王弟,此人的灵武非同寻常,还是让下面的护卫们去擒拿他吧!”

    唐寅一笑,说道:“肖王兄放心,我不会与他死拼的,倘若不敌,我自会退回来。”

    “呃……”见唐寅执意要战,肖轩也不好一再拒绝,最后点点头,小声叮嘱道:“那……王弟可要多加小心,切勿贪占,因小失大!”

    “我明白!”唐寅笑了笑,而后,迈步向黑衣人走了过去。在距离黑衣人只有五步远的时候,他站定,淡然问道:“阁下报名!”

    “凌夜。”黑衣人缓缓开口。

    “本王唐寅!”

    “我知道。”

    “一直以来,本王都以为自己是天下唯一的一个暗系内宗修灵者,没想到,竟还有同道中人,本王实在好奇得很,同为暗系内宗修灵者的你我,究竟谁更厉害一点。”

    “在下也有同样的疑问。”

    “那何不试试呢?”

    “正有此意,殿下小心了!”说话之间,黑衣人猛然箭步上前,人未到,灵枪先至,直取唐寅的喉咙。

    好快的枪!唐寅暗道一声来得好,身形提溜一转,由黑衣人的正前方闪到他的身侧,躲避开他一击的同时,灵铠化和兵之灵化同时完成,随后他手持灵剑,与黑衣人战到一处。

    这位名叫凌夜的黑衣人和唐寅的风格很像,除了同为暗系内宗修灵者外,两人的特点还都是以快见长。当然,这也是受暗系灵武学所限。

    暗系灵武学中并没有光明系灵武那么多的攻击技能,这就意味着暗系修灵者的出招和身法必须得迅猛,以快来弥补自身攻击力的不足。

    当唐寅和凌夜站到一处时,就好像两条黑色的蛟龙搅在一起,像肖轩这样的门外汉根本看不清楚两人出招,只能听到场上不时传出的铁器碰撞声。

    刚开始时的打斗,两人还都是以试探为主,并没有施放灵压,二人的暗影飘移也能随心所欲的施展,可随着打斗进入白热化,场上的灵压也变得越来越强,渐渐的,唐寅和凌夜的暗影飘移皆已实效,只能做近身的肉搏战。

    当两人战至五十个回合时,凌夜率先求变。

    毫无预兆,就听呼的一声,他浑身上下连同手中的灵枪全部燃起黑暗之火,整个人看上去如同火人一般,手中的灵枪连点唐寅的胸口和小腹。

    唐寅也不退避,先是挡开凌夜前面的数枪,等他力尽要收枪变招之时,他动作快如闪电的一把抓住灵枪,与此同时,另只手里的灵剑对准凌夜的脑袋恶狠狠劈砍下去。

    他快,凌夜的反应和速度也不慢,眼看着唐寅的灵剑砍来,他不退反进,跨前一步,单掌向上一擎,刚好托住唐寅持剑的手腕。

    再看场上,唐寅抓住了凌夜的灵枪,而凌夜也反扣住唐寅的手腕,在两人互相较力的同时,黑暗之火也在二人的周身来回乱串,碰撞到一起时还发出劈劈啪啪的脆响声。

    黑暗之火也是可以吞噬黑暗之火的,但前提条件是一方的修为要明显高过另一方,而唐寅和凌夜的修为只是在伯仲之间,或许唐寅能稍占上风,但优势还远远谈不上是压倒性的,他的黑暗之火也无法吞噬掉凌夜的黑暗之火。

    见自己的黑暗之火对唐寅完全无效,即便扩散到对方身上,也被对方自身的黑暗之火抵消掉,凌夜暗暗咬牙,下面提腿一脚,偷袭唐寅的*。

    唐寅针锋相对的反踢回一脚,二人的腿结结实实地踢在一处,只听咔嚓一声,灵铠与灵铠的碰撞,让黑暗之火中闪出一团亮眼的火星子,二人亦是身不由己的各退一步。

    凌夜强忍着腿骨传来的刺痛感,他大吼一声,干脆放弃灵枪,如猛虎扑食似的直接扑向唐寅。

    他突如其来的变招让唐寅颇感意外,也显得准备不足,凌夜的脑袋狠狠撞在唐寅的胸口上。

    啪!两人一同摔翻在地,滚成一团,身形还没有稳住,凌夜已翻身压在唐寅身上,抡起拳头,对着唐寅的脑袋就是一记重拳。

    啪!又是一声脆响,这一拳下去,让唐寅的脑袋把地面都撞出个凹坑。

    凌夜得势不饶人,再次抡拳,还想继续重击唐寅的脑袋,但后者已不再给他这个机会。

    躺在地上的他全力提起膝盖,随着嘭的一声闷响,他的单膝重重撞在凌夜的后腰眼,让本是骑在他身上的凌夜一头翻滚下去。

    唐寅趁势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形,随后反冲过去,人未到,脚先至,这一脚狠狠扫在凌夜的小腹,后者身子贴着地面,足足滑出去五、六米远才停下去。

    凌夜怪叫一声,使个懒驴打滚从地上爬起,两只喷火的双目怒视着唐寅,咆哮着又冲杀回来。

    两人由开始时的灵兵对战演变成了近身格斗,虽说手中已无武器,但场面上却更加激烈,同为超一流的修灵者,二人身上任何一个部位的灵铠都可成为武器。

    只见场上厮杀恶战的二人,灵铠不时碰撞到一处,叮叮当当的脆响声不绝于耳,此等情况下,也分不出来究竟谁占优势,谁又处于劣势。

    就在观战的肖轩看得直咋舌之时,场上的战局又发生了变化。原本纠缠在一起的二人突然分开,只见唐寅连续后退,而凌夜则穷追不舍,似乎唐寅业已不敌于他。

    肖轩心头一震,正要命令周围的护卫们上去接应唐寅,后者连退的身形突然向下一矮,一把将地上的钢剑捞了起来,紧接着,抖臂膀将其灵化,在佩剑完成灵化的一瞬间,也乍现出霞光异彩,固体的灵剑仿佛突然变为了液态,与唐寅臂膀处的灵铠融为一体。

    旁人或许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但凌夜心中明镜一般,暗叫一声:不好!唐寅用的是兵铠灵合!

    他意识到不妙,只是此时再想抽身后退,已然来不及了。完成兵铠灵合的唐寅回手一记重拳,直向凌夜的胸口击去。

    凌夜出于本能反映的双臂交叉,硬挡唐寅的拳头。如果是刚才,以他的修为,硬挡唐寅的重拳倒也不算什么,可是现在不同,唐寅的这一拳可是带有兵铠灵合的效果。

    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巨响,再看凌夜,整个人好像弹簧似的,离地而起,向后倒飞出三米开外才摔落在地,又翻滚好几个跟头这勉强收住退势。

    他蹲跪在地,险些当场喷出一口血水,再瞧他的双臂,灵铠已布满裂纹,别说他的灵铠承受不住唐寅兵铠灵合的重击,他的两条臂骨都险些一并折断。

    这就是兵铠灵合的威力。虽然唐寅还达不到皇甫秀台那种程度,只是将兵铠灵合应用到一条手臂上,但对付凌夜已经足够了。

    “你输了,不必再打下去!”唐寅站直身躯,看着蹲跪在地上半晌站不起来的凌夜,幽幽说道。

    自己刚才那一击所用的力道有多大,他很清楚,即便在出拳时他已经收了几分力道,但想来凌夜的臂骨还是受到不小的损伤,根本无力再与自己打下去。

    凌夜喘着粗气,举目对上唐寅的目光,眼神中并没有多少的怨恨,有的只是桀骜不驯。他不服,如果他有武器在手的话,也完全不怕唐寅的兵铠灵合。

    想到武器,他的目光突然向旁一偏,发现刚才在打斗中丢掉的长枪就在距他不远处。他双目眯了眯,猛然间从地上窜起,直接扑到长枪近前,将其抓起。

    唐寅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再打下去,你的胳膊就得废掉,这又何苦呢?!”

    凌夜也不答话,深吸口气,手中的灵枪光芒大盛,他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兵之灵变。

    随着他完成兵之灵变,巨大又恐怖的幻象在他头顶上方生成,悬浮于夜空当中,看上去狰狞又诡异。

    幽魂血刃?狂暴!看到凌夜施展出暗系灵武的顶级技能,唐寅心头亦是一颤,凌夜这是要与自己拼命了!

    唐寅第一时间收起兵铠灵合,将灵剑还原成原状,随后,他也施展出兵之灵变,同样以幽魂血刃?狂暴和凌夜一较高下。

第十集 第八百四十八章

    第八百四十八章

    唐寅和凌夜同时施放出暗系灵武的顶级技能——幽魂血刃?狂暴,场面可谓是壮观至极。

    只见两只巨大的幻象在空中相继生成,一只手持长剑,一只手握长枪,然后咆哮着冲杀到一起。

    剑与枪的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声,那一瞬间,地面都在为之颤动,向四面八方扩散的劲气让现场如同刮起一阵飓风。

    即便是距离战场好远的肖轩此时都被巨响声阵得胸口发闷,心跳激增,面露惊骇,忍不住捂耳连连后退,对他而言,此时在场上厮杀的根本不是两个人,而是两个天神。

    这仅仅是唐寅和凌夜幽魂血刃?狂暴对决的开始。紧接着,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的碰撞,巨响声一轮大过一轮,好像永无止境似的。

    当他二人的幽魂血刃?狂暴对决到第十一轮的时候,现场的王廷护卫当中都有许多人开始承受不住了,感觉呼吸困难,胸口发闷,有股透不上气的感觉。

    在第十一轮对决过后,由凌夜施放出来的幻象渐渐虚化,时间不长便在空中消散于无形,而唐寅所施放的那只幻象仍在,高举着长剑,继续向前飞扑过去,直至冲到凌夜近前,才将高举的长剑狠狠砍下来。

    幽魂血刃?狂暴?十二连决!凌夜在心中暗叹口气,自己究竟还是不如唐寅啊!想到这里,他嘴角撩起,露出一丝苦笑,而后把眼睛一闭,放弃抵抗,准备硬承受幻象的一击。

    并非他自暴自弃不想躲,而是他对幽魂血刃?狂暴这个技能太熟悉了。幻象的剑若不砍到目标的身上,它永远都不会消失,它会像鬼魂似的一直追得目标不放,而以自己目前的状态,即便拼尽全力也挡不下幻象这一剑,与其做无畏的挣扎,还不如死得痛快点、好看点。

    看出他已放弃抵抗,唐寅的双目突然一眯,意念转动之间,幻象的落剑也随之向旁偏了偏。耳轮中就听喀嚓一巨响,幻象这一剑几乎是擦着凌夜的臂膀掠过,狠狠砍在他身边的地面上,将地面硬是切开一道三米多长的大鸿沟,而后,幻象在空中的身影才开始渐渐变淡,眨眼工夫,消失不见。

    凌夜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没有想到在巨响声过后,自己竟然还活着。

    他慢慢睁开眼睛,先是扫了一眼自己脚旁的鸿沟,而后又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唐寅,喃喃问道:“为何要手下留情……不杀我?”

    呼!唐寅身上的灵铠化为一团黑色的雾气,渐渐消散,露出他的本来样貌,他含笑说道:“世间的暗系内宗修灵者太罕见了,如果你死了,本王又变成孤零零的一个,太孤单。”

    凌夜吸气,以前,他一直认为唐寅应该是很排斥暗系内宗修灵者的,毕竟一山不容二虎,谁不想做独一无二的那个人,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在完全可以杀掉自己的情况下反而还手下留情了。

    他表情复杂,举目看着唐寅良久,突然把手中的长枪往地上一扔,接着,又散掉身上灵铠,盘膝坐到地上,幽幽说道:“我输了,任凭你们处置……”

    见状,周围的护卫们急忙涌上前来,人们还不太敢靠近凌夜,只是先把他团团围住,而后才小心翼翼、戒备十足地向前靠近,包围圈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小。

    唐寅收回佩剑,转身向肖轩走过去。此时,肖轩也正笑容满面地迎向他,同时高挑着大拇指,赞叹道:“王弟的灵武真是让孤大开眼界啊,此战也堪称是空前绝后!”

    “肖王兄过奖了。”唐寅随口应付一句,正色道:“肖王兄,可否进一步说话。”

    肖轩愣了愣,然后点点头,侧头对于青和关宁二人说道:“立刻把那刺客和贼女都关押起来,这回你等可都要给孤看管好了,再出意外,孤可绝不答应。”

    “是!大王!”于青和关宁急忙拱手应道。

    向他二人交代完,肖轩这才对唐寅含笑道:“王弟,你我书房说话。”

    “肖王兄请。”唐寅和肖轩并肩向书房走去。

    进了书房,二人双双落座。等宫女沏好茶,肖轩边喝着茶水边问道:“王弟究竟所为何事?”

    唐寅正色说道:“刺客暂时还不能杀。”

    “什么?”肖轩眉头大皱,沉声说道:“此贼先在国都刺杀了朝廷要犯,而后又胆大包天的潜入王宫来行刺孤,罪大恶极,难道还不该死吗?”

    “他当然是该死,不过,留下他,或许会对我们有更大的用处。”唐寅慢悠悠地说道。

    “更大的用处?”肖轩没明白他的意思。

    唐寅说道:“席间,我曾向任放将军请教铲除广玄灵之计,任放将军只说了八个字,亲而离之,上智为间。仔细想想,我觉得任放将军所言很有道理啊!”

    肖轩眨眨眼睛,琢磨片刻,倒吸了口气,惊讶道:“王弟的意思是,要将此人收为我们的细作,再把他放回神池!”

    “正是!”

    “这……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肖轩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连摆手,说道:“此人可是广玄灵的心腹啊,他怎么可能会做我们的细作,帮着我们去对付广玄灵呢?”

    “心腹?未必吧!”唐寅乐了,眯缝着眼睛幽幽说道:“广玄灵派他一个人来昭阳,先是刺杀暴露的细作,而后又来刺杀肖王兄,这有可能完成吗?如果他真是广玄灵的心腹,广玄灵又怎会交给他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让他来白白送死呢?我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广玄灵在故意借刀杀人!”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广玄灵对暗系内宗修灵者有心结,而且还是解不开的心结,他是不可能信任暗系内宗修灵者的。”

    听闻唐寅的分析,肖轩久久沉默不语。他说的这些并非没有道理,广玄灵是个怎样的人,他不了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对暗系内宗修灵者有心结,不过,通过广玄灵交给凌夜的任务来看,正如唐寅说的那样,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沉思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喃喃说道:“如果他真肯做我们的细作,那自然再好不过,怕就怕……他假装应允,实者借此来脱身。”

    “这简单,扣下那名女子做人质,如此一来,就不怕他不听我们的了。”唐寅含笑道:“为了那名女子,他连性命都可以不要,可见她对他很重要。”

    “恩!”肖轩听后大点其头,笑道:“这是个好办法,孤看可行。”

    “此事,就由我去和他谈吧,我与他交过手,也有手下留情,相信,他会信任我的。”唐寅主动请缨,而且请缨的理由也和情合理。

    肖轩没有多做考虑,说道:“如此甚好,王弟,此事就麻烦你走一趟了。”

    “肖王兄不必客气,现在,你我也不用再分彼此了。”

    “是、是、是!王弟所言极是!哈哈——”肖轩仰面而笑。

    凌夜和那名女子已被于青、关宁二人关押在王宫的地牢里。王宫的地牢并不大,主要是关押犯错的宫女和嫔妃的,由于是设在王宫之内,相对而言很安全。

    当晚无话,翌日清晨,唐寅在阿三阿四、尹兰、皇甫秀台、金宣等人的伴随下,来到王宫的地牢。

    事先肖轩已经向关宁打过招呼,所以地牢的守卫也没有拦阻他,直接放他们一行人进去了。

    凌夜和那名女子并没有被关押在一起,而是分别关在一间密闭的牢房。唐寅没先去见凌夜,而是先去了那名女子的牢房。

    昨晚,唐寅也未太留意她,现在倒是有机会可以仔细打量了。

    这名女子很漂亮,虽称不上绝色佳人,但也是万里挑一,看上去年岁也就在三十左右,不过唐寅知道,神池子弟的实际年龄单从表面上看是看不出来的。

    他也不嫌牢房里脏,在女子的对面大咧咧地坐下来,笑问道:“请教姑娘芳名。”

    那女子充满戒备又敌意十足地看着他,嘴巴闭得紧紧的,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紫月,在风王殿下面前,你也就别那么强硬了。”金宣站于唐寅的身后,缓缓开口说道。

    这女子是广玄灵最贴身的几名侍女之一,金宣、皇甫秀台以及任笑以前都会经常见到她,谈不上有多了解,但也清楚她的名字。

    “原来是紫月姑娘,好名字。”唐寅笑吟吟地说道。

    皇甫秀台沉声说道:“凌夜是谁?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他当真是广……广寒听暗中培养的暗系修灵者?”

    “叛徒!”名叫紫月的女子看都没看皇甫秀台一眼,重重地冷哼一声。

    区区一婢女,竟敢如此对自己说话,皇甫秀台大怒,若非有唐寅在场,他的巴掌早甩过去了。

    “你这样,即救不了你自己,也救不了凌夜,又何必呢?”唐寅淡然说道。

    紫月身躯一震,急忙看向唐寅,颤声问道:“你……你会放了我们?”

    “这就看你肯不肯与我合作了。”唐寅笑盈盈地柔声说道。

第十集 第八百四十九章

    第八百四十九章

    “殿下的意思是……”紫月不解地看着唐寅。

    唐寅话锋一转,问道:“紫月姑娘与凌夜是什么关系?”

    紫月垂下头,沉吟半晌,方低声说道:“实为夫妻。”

    唐寅挑了挑眉毛,问道:“广寒听知道吗?”

    紫月摇摇头,说道:“圣王并不知。”

    唐寅又问道:“广寒听这次是派你和他前来刺杀川王和暴露身份的细作?”

    直到现在,他还是想不明白广玄灵为何要杀肖轩,如果他真想这么做的话,肖轩早死了,毕竟芷容夫人和蓉姬都有肖轩的枕边人,有太多可以下手的机会了。

    紫月沉默了好一会,抬头问道:“殿下真会放过我二人?”

    “本王已经说过了,只要你肯合作的话。”

    紫月深吸口气,把心一横,正色说道:“这次,圣王只派夜一个人前来行刺,而我,则是监视他的人,另外,圣王并没有要夜行刺川王,而是要刺杀红袖公主。”

    哦?原来凌夜的目标并非肖轩,而是肖香。唐寅疑道:“这就奇怪了,红袖公主与广寒听应该没什么瓜葛,广寒听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只是杀掉区区一名公主?”

    紫月摇头道:“具体原因,婢女也不知,只是听夜说,川王有意传位于红袖公主,而圣王并不希望继承川王王位的是一女子。”

    唐寅先是怔了一下,转念想了想,明白了广玄灵的心思。他现在还无法确定到底是风能灭川还是川能灭风,一旦川国吞并风国,那么川王就是天下的主宰,到时广玄灵要用灵魂吞噬取而代之,他当然不希望川王是一女子了,或者说,他不希望自己将来要变成一个女儿身。

    想明白这一点,唐寅的嘴角下意识地扬起,露出一丝冷笑。

    他说道:“广寒听既然派你来监视凌夜,说明他并不信任他,再者说,潜入川王宫里行刺,即便能成功也难以脱身,广寒听简直就是派他来送死嘛!”

    紫月低声说道:“是的……”

    “为什么?”唐寅说道:“培养出一名暗系内宗修灵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不知道要牺牲多少人的性命,广寒听好不容易培养出凌夜,又为何让他来送死呢?”

    “这……”紫月咬了咬嘴唇,嗓音沙哑地说道:“圣王曾说过,暗系内宗修灵者……断不可信!”

    果然如此!唐寅早就推算到广玄灵会有心结,不可能信任暗系内宗修灵者,现在紫月也这么说,更是印证了他的推测。

    他含笑看着紫月,乐呵呵地问道:“广寒听已摆明了要舍弃凌夜,而你与他又实为夫妻,不知紫月姑娘以后如何抉择啊?”

    紫月身子一震,急声说道:“只要殿下肯放我二人走,婢女可以保证,我们会远离神池,远离圣王,到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过隐居的日子。”

    唐寅一直在直视紫月的眼睛,从中也能看出她的真诚。等她说完,他淡漠地摇了摇头。紫月急道:“殿下不是说会放过我们吗?”

    “本王是可以不杀你们,但现在还不能放你们走。”

    唐寅幽幽说道:“本王需要你们去做一件事,只要办妥了这件事,你们不仅可以走,去你们想去的任何地方,甚至还可以到风国去生活、去做官,尽享荣华富贵。”

    紫月吞了口唾沫,疑问道:“殿下想要我二人做什么?”

    “铲除广寒听!”唐寅一字一顿地说道。

    “殿下要我二人去杀圣王?”紫月脸色大变,小嘴张开,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唐寅乐了,摇头说道:“单凭你二人,又怎么可能杀得掉广寒听呢?本王要是如此要求你俩,也等于是让你俩去送死。”

    停顿片刻,他继续道:“本王只需要你二人重新回到广寒听的身边,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暗中调查他所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紫月惊道:“殿下……殿下是要我二人回到圣王身边当细作?”

    唐寅耸耸肩,说道:“广寒听若是不死,你俩永远都不会有好结果。广寒听不会放过凌夜,风川两国不会放过凌夜,甚至连天下的游侠们都会想方设法的致凌夜于死地,天下之大,又哪里会有他的容身之地?你和凌夜只有助本王铲除了广寒听,将功补过,本王方可名正言顺地收容他、庇护他,纵然天下游侠都恨透了暗系内宗修灵者,但有本王在,也没人能动得了凌夜。紫月姑娘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自己的爱人考虑嘛!”

    他说的这些都是很现实的事情,暗系灵武本就被认为是邪门歪道,而暗系内宗灵武,更是邪门中的邪门,一旦让人知道有暗系内宗修灵者的存在,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铲除,唐寅虽为暗系内宗修灵者,但他更是风国的国君,没人敢找他的麻烦,但凌夜不同,没有根基,没有靠山,得天天过着被人追杀的日子。

    紫月和凌夜之间的感情很深厚,后者为了她可以舍弃自己的性命,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听完唐寅的话,她连想都没想,问道:“只要我俩肯为风王殿下做事,等事成之后,殿下真的会收容我二人?”

    “当然,君无戏言!”唐寅正色说道:“本王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单的一个,现在知道还有凌夜这个暗系内宗修灵者,本王也很高兴,只是,他毕竟杀了芷容夫人和蓉姬,又有刺君之嫌,川人绝不会放过他,只有接受本王的条件,他方能从川国脱身,以后就算本王收容了他,川人也不会再有怨言。”

    紫月重重地点下头,急声说道:“婢女愿意,婢女愿意接受殿下的条件!”

    “很好。”唐寅乐了,挺身站起,背着手说道:“那么,就麻烦紫月姑娘随本王走一趟了,顺便去劝劝凌夜,让他也接受本王的条件。”

    一听自己可以立刻见到凌夜,紫月满脸的喜色,连忙也跟着站起身形,强压下心中的激动,颤声应道:“是!殿下!”

    凌夜所在的牢房距离紫月这边不算太远,当他看到唐寅从外面走进来时,多少有些意外,而更令他意外的是,紫月竟然也跟着唐寅进来了。

    他膛目结舌地看着紫月,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唐寅没有立刻说话,向身边的紫月甩下头,示意她先过去向凌夜说明情况。

    得到他的示意,紫月再忍不住,扑上前去,和凌夜抱在一起。见状,唐寅倒是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了,继续留在这里也太碍眼,他向周围众人使个眼色,随即退出牢房。

    在牢房外,皇甫秀台脸色阴沉着走上前来,低声说道:“殿下可要小心放虎归山、玩火自焚啊!”

    他可不认为紫月和凌夜二人能真心实意地为己方做事,万一现在是假意应承怎么办?

    唐寅对此倒是不担心,慢悠悠地说道:“他们没有选择,只能站在我们这边,帮我们对付广玄灵,不然的话,就算凌夜这次能逃过一劫,以后还是会被广玄灵害死的!”

    皇甫秀台对此嗤之以鼻,说道:“凌夜是广玄灵一手培养出来的心腹,广玄灵又怎么可能会害他,这很可能是紫月的一派胡言!”

    “不!”唐寅摇头,说道:“你不了解广玄灵,他对暗系内宗修灵者的忌惮,恐怕要比天下任何人都深。”

    皇甫秀台差点气乐了,唐寅和广玄灵连面都没有见过,而自己在广玄灵身边做事已有几十年了,他竟然说自己不了解他?

    他气闷地摇了摇脑袋,说道:“不管怎么说,本座还是得提醒殿下,小心放虎归山、玩火自焚!”

    唐寅仰面而笑,说道:“皇甫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先生的好意,我也心领了。”

    见皇甫秀台还想继续说话,金宣拉了拉他的胳膊,低声道:“皇甫,既然殿下心中已有定断,就按照殿下的意思做吧!”

    “你怎么总是站在他那一边!”皇甫秀台将头转向别处,发出不满地嘟囔声。

    等了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唐寅感觉紫月和凌夜之间的谈话应该差不多了,他推开牢门,再次走了进去。

    这回,凌夜看向他的眼神中明显少了些敌意。等唐寅站定后,他先是看眼身边的紫月,而后对他说道:“殿下的意思,我都已经听月儿说了,我只想知道,殿下要我和月儿回到圣王身边,到底要做什么?真的只是监视圣王这么简单吗?”

    唐寅暗暗点头,凌夜可比紫月机灵得多呢!他淡然说道:“广寒听与神池长老们之间的关系如何?”

    凌夜皱起眉头,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紫月答道:“不亲不疏。”圣王有大半的时间都在闭关修炼,与长老们的接触其实并不多,自然谈不上亲近,不过长老们都很敬重圣王,紫月也能感觉得出来,在许多长老的心目中,圣王就是高高在上、不可逾越的,是圣洁又高贵的。

    “那很好。”唐寅微微眯缝起眼睛,说道:“回到神池后,你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想办法疏离广寒听和长老之间的关系,只要能把这件事办好了,就是大功一件。”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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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介绍:
他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但在现实世界中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而去到了混乱不堪的异界,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他的实力却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在这里,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走上那条属于他自己的王者之路。
他的名字叫唐寅,他的一切,只是存在于传说中……
唐寅在异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寅在异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