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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道     唐寅在异界txt下载     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终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终卷第一百三十八章

    知道的明白邱真是在保护唐寅的孩子,不知道的还得以为他是在保护自己的孩子呢!

    唐寅这时候也气急了,一手握住腰间的佩剑,一边狠狠瞪着邱真,大声喝道:“邱真,你给我让开!”

    邱真站在原地没动,义正词严地说道:“就算大王今日杀了我,我也不会让!”

    “你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你!”唐寅咬牙切齿地狠声说道。

    邱真非但不怕,反而还冷笑出声,说道:“虎毒不食子,如果大王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要杀,又怎会在乎区区一个邱真呢!”

    “你放肆!”唐寅看上去是真急了,手腕一抖,就听沙的一声,佩剑出鞘,空中也随之闪出一道寒光。他手持佩剑,大步走到邱真近前,举剑便要砍。

    邱真把眼睛一闭,站在那里真就毫无闪躲之意。

    见状,可把周围的大臣以及侍卫们吓坏了,阿三阿四手疾眼快,双双扑上前去,阿三抱住唐寅的腰身,阿四则把住唐寅持剑的手腕,急声道:“大王不可啊……”

    “你们都给我让开,怎么,连你们也要造反不成?”

    唐寅一垂手,将阿三的腰带扣住,也没见他如何用力,如同抓只小鸡似的把阿三高高提了起来,接着,作势要把阿三甩出去,正在这时,他身后突然有人大叫道:“住手!”

    听闻话声,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喝止唐寅的不是旁人,正是王妃殷柔。见王妃到了,众人皆不由得暗暗咧嘴。

    谁都知道,大王宠爱王妃到了极点,之所以不能容忍昭阳夫人肚腹中的胎儿,就是想让王妃为他生下第一个孩子,现在王妃来了,这事可如何收场?

    看到殷柔,盛怒中的唐寅也随之冷静了下来,把手中的阿三慢慢放下,转回身形,说道:“柔儿,你怎么来了?”

    “大王在王府里又动刀又动剑,要砍要杀的,如此阵仗,我又怎能不来凑个热闹呢!”殷柔边挖苦着唐寅,边向他走过去。后者急忙收起手中的佩剑,解释道:“柔儿……”

    可是殷柔到了他近前根本没停,直接走了过去,接着又绕过邱真,直接来到肖香的近前。

    伺候肖香的侍女们心头同是一颤,身子下意识地向前倾,好像生怕殷柔会突然出手伤害肖香似的。

    殷柔看着肖香,目光闪烁不定。肖香住进风王府已有一段时间,只不过她二人的接触并不多,也只有早上肖香偶尔来请安的时候才能碰上一面。

    她凝视肖香好一会,视线慢慢下移,落在肖香微微鼓起的肚子上,又过了半晌,殷柔的小脸上浮现出笑容,关切地问道:“昭阳夫人没被吓坏吧?大王只是一时糊涂,昭阳夫人不必担心。”说着话,她转回头,看向唐寅,正色道:“既然昭阳夫人已经怀了大王的孩子,大王就该让昭阳夫人把孩子生下来。”

    “可是……”唐寅眉头紧锁,正要说话,殷柔打断道:“没什么可是的,我是王妃,后宫之事皆应由我作主,这个孩子必须留下来,即便是大王,也不能随便把他扼杀在娘胎里。”

    说完话,殷柔又向肖香柔和的一笑,轻声说道:“本宫对川地的名胜古迹向往已久,不知昭阳夫人可愿为本宫讲一讲那些闻名天下的胜地?”说完,还没等肖香做出反应,她已主动拉起肖香的手,向自己的寝宫缓缓走去。

    殷柔当着众人的面把肖香带走了,留下唐寅等人怔在原地,现场也一下子静得鸦雀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唐寅总算回过神来,看了看周围的侍卫,再瞧瞧对面的邱真等人,挥挥手,面无表情地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散了吧,邱真、元吉,你们也都回家去吧!不过,只此一次,如果这回你等再敢硬闯王府,无论是谁,我定严惩不贷!”说完话,他甩下袍袖,转身离去。

    邱真、上官元吉、张鑫、宗元等人面面相觑,迟疑片刻,最后还是纷纷向唐寅的背影拱手施礼,说道:“臣等告退!”

    在出王府的路上,张鑫装模作样地连擦额头的冷汗,叹道:“刚才可快吓死我了,邱相,难道你就不怕大王真拿剑砍了你?”

    邱真噗嗤一声乐了,上官元吉、张鑫、宗元这些大臣都属于人精,一个比一个精明,一个比一个会洞察人心,他不相信他们会看不出来大王那是在做戏。

    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是人呢,谁能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

    大王一心想让王妃生下第一个孩子是真心实意的,而让肖香怀了身孕则是个错误,但既然错误已经发生了,也只能认了,不可能真的把那个孩子扼杀在娘胎里。

    之所以这么做,只不过是做作样子罢了,其目的就是为了给王妃看的,是向王妃证明大王的心里只有她,不要因为这个孩子而破坏两人之间的感情。

    现在王妃主动出面,护下了肖香肚中的胎儿,亦可算是两全其美的事。

    邱真不是傻子,他跟随唐寅那么久了,朝夕相处,当然能看出唐寅是真动怒还是在假动怒。

    因肖香怀孕而引发的风波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风川两国的大臣们亦是皆大欢喜。

    有意思的是,当时还表现的怒不可言、一心要打掉胎儿的唐寅,在第二天便把邱真和上官元吉请来,与他二人商议还未出生的孩子该取什么名字为好。

    对此,邱真和上官元吉一点都不意外,换句话说,他二人早对唐寅的‘善变’习以为常了。

    肖香怀孕之事刚过去不久,唐寅又有喜事临门。玉国发来婚柬,请唐寅尽快择良辰吉日,迎娶玉王灵霜。

    唐寅和灵霜的婚约是早就订好了的,要远在与肖香的订婚之前,只不过因为种种原由而耽搁下来。

    以前,玉国对这门婚事并不着急,但听闻唐寅已与肖香成亲的消息后,玉国的大臣们可等不及了。

    现在风川已合为一家,在整个帝国的江山里,除了玉国之外,已全是风国的天下,玉国大臣们也担心如果等不来唐寅的迎娶,恐怕等来的就是风国的大军了。

    对于玉国传来的书信,唐寅没什么好犹豫的,也无法回绝,令人备好丰厚的彩礼,亲自动身去往玉国的都城康阳,迎娶灵霜。

    唐寅不在期间,便由肖香代为掌管朝政,处理风川两国的事务。

    肖香虽已嫁为人妇,成为风王夫人,但她毕竟还是川王,处理朝中的大事小情得心应手,面面俱到,即便是邱真等风国大臣也不得不承认,夫人理政的能力其实要远在大王之上。

    当萧慕青和聂泽由川南传回捷报时,唐寅已离开上京,正在去往康阳的路上,捷报自然也就落到肖香的手上。

    看到这份捷报后,肖香立刻写封回信,内容很简单,只是让萧慕青不要把肖渊带回来,让他永远的留在川南就好了。

    她没有直接说明自己意图,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明白她的意思。何谓永远的留在川南,当然不是要把肖渊软禁在这里,而是要把他埋在这里。

    接到肖香的回信后,萧慕青奉命行事,秘密处死了肖渊,对那些跟随肖渊一同作乱的部下,大多也都下了死手。平定川南的叛乱之后,平原军和百战军凯旋而归。

    四个月后,唐寅携灵霜返京,并在上京又举办了一场的婚典。

    随着唐寅和灵霜的完婚,昊天帝国内部已再无分封的公国,如果说有,便也只剩下风国这一家。

    只是,偌大的昊天帝国现在已全部成为风国的天下,国号虽还叫昊天,但实则已变为风了。

    唐寅在北方的风国起家,于短短数年的时间里,南征北战,四处讨伐,接连吞并列国,终于在风历第七年,完成了统一天下的夙愿。

    在此期间,唐寅所亲身经历过的大战小战不计其数,也有过无数次的出生入死,但不管收获多大的胜利,他从没满足过,不管遭遇多大的失败,他也从未气馁过。

    在列国并立之时,风国的国力并不是最强的,恰恰相反,风国当时羸弱不堪,即有内忧又有外患,唐寅接手的完全是一个大烂摊子,但到最后,又恰恰是风国脱颖而出,一统了天下,其中固然有运气的成分存在,但唐寅自身也绝对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倒不是说唐寅的能力有多强,其实他并不会治国,他的治国理念简单又粗暴,只有一条,征战、征战、再征战,以战养战,以战强国。

    但是他具备当时所有人都不具备的东西,那就是开明。

    开明让他能重用那些哪怕是出身低贱的贤能之士,这一点对风国太重要了。

    为风国制定大方针、大国策,引导风国不断前进的邱真;把风国政务管理的井井有条、充分保证风军后勤补给的上官元吉;做事一丝不苟、铁面无私,敢于直言上柬的张哲;以及在风军当中素有战神美誉的上官元让、可令任何敌人都闻风丧胆的平原军统帅萧慕青,等等,这些风国最重要的核心人物都是平民出身,被唐寅提拔起来后,迅速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并为风国的一统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

    发现人才,重用人才,并能把这些人才牢牢地聚拢在自己的周围,与自己同生共死,凝聚成一团,这才是唐寅在风国的真正作用。

    至于他的随军出征以及他自身的武力,都是锦上添花而已,并不是让风国获得成功的决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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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终卷第一百三十九章

    风国先后吞并宁、莫、安、桓、贞五国,风王唐寅又与川王肖香、玉王灵霜相继成婚,现在的昊天帝国已完全是风国的天下,长达近千年之久的诸侯割据也终于宣告结束。

    天下一统,以后不会再有大的战事发生,接下来,风国的大臣们最期盼的一件事就是唐寅能再进一步,取代殷谆,建立一个以风国为根基的新皇朝。

    这不仅是风人大臣们的愿望,也同是川人大臣、宁人大臣、莫人大臣等等众人的共同愿望。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他们追随唐寅出生入死为的是什么?

    最终的目的还是想功成名就、光宗耀祖。就算风国现在已统一了天下,风国终究只是一个公国,他们也只是公国里的大臣,和皇廷的大臣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可以说没人不想封王、封侯,可这些又是目前的唐寅无法给予他们的,唐寅自己的爵位也才只是个王公而已,又如何能封他们王呢?

    连日来,风国每次朝议的时候都有大臣站出来向唐寅劝进。今天可能是川人大臣站出来劝进,明日又可能是宁人大臣或贞人大臣劝进,唐寅自己也被大臣们的连番劝进搞得不厌其烦。

    他根本就没有更进一步的心思,别说他不想做天子,即便是目前的风王,他也开始觉得索然无味了。

    自从风国一统列国并迅速平定各地的反叛势力之后,天下已趋于太平,再无战事可打,接下来的日子便是唐寅最不愿意面对的,政务,每天都要处理但却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政务。

    偌大的帝国,各地所发生的大事小情最终都要集中在风王府,由唐寅来来做定夺,当初只是风国一地的政务唐寅都觉得头疼,现在八国的政务都压在他一个人的头上,处理起来的繁重以及其中辛苦也就可想而知了。

    与以前不同的是,当初他还可以借着亲自出征为由,将政务推给下面的大臣们去处理,可现在天下已没有战事,他再找不出理由可以不理政务。

    现在,唐寅总算能理解任笑为什么那么不想做圣王了。

    他和任笑之所以能成为至交,主要是因为他二人的性情很像,都很散漫,又不喜束缚,喜欢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只不过任笑的本质平和,而唐寅则刚好相反,血液里就流淌着好斗的因子罢了。

    唐寅心里明白,以后自己恐怕不会再有上战场的机会,随之对自己的王位也渐渐开始失去兴趣,风王的地位已无法再带给他任何的乐趣,有是只是无穷无尽的压力和麻烦。

    很多时候,他也会像任笑那样自问,以后的日子是不是就要像现在这样,终日的忙碌不停,被困在王府里终此一生。他和任笑得出的结论一样,这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这日,唐寅在书房里处理政务又忙到深夜,看看左手边已经处理完的奏疏,再瞧瞧右手边仍堆积如山的奏疏,他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对守在一旁的阿三问道:“我不是交代过了吗?不是要紧的事皆可交给参政堂处理,不要全部送到我这里来!”

    阿三小心翼翼地回道:“大王,右相有特别叮嘱过,这些奏疏都是要紧的事,需要大王亲自过目并定夺的,参政堂处理不了,而且……”

    “而且什么,把话说完?”

    “右相还说,明日早朝会谈议这些奏疏,大王今晚需全部处理完才好。”

    阿三跟在唐寅身边那么久了,当然知道他最不愿意做的什么,别说唐寅,即便是他,只是看看桌案上那许许多多的奏疏都会觉得头疼。

    “说得倒轻巧,你让他自己来做做看!”唐寅没好气地嘟囔一声。就在这时,书房门口有侍卫插手施礼道:“大王,邱相求见!”

    呦!唐寅一愣,这么晚了,邱真怎么来了?该不会又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吧!唐寅忍不住揉了揉额头,沉默片刻,挥手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大王!”侍卫应了一声,转身离去。时间不长,邱真从外面走了进来。“微臣参见大王!”

    唐寅皱着眉头看向邱真,疑问道:“邱真,你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

    邱真一笑,说道:“微臣没事。”

    “什么?没事?”唐寅听完鼻子都快气歪了,自己累得要死要活,他邱真倒是清闲,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自己这来闲逛了。

    “没事的话就赶紧回家去睡觉,我现在可没时间陪你闲扯!”说着话,他像赶苍蝇似的不耐烦地挥挥手,接着低下头来,又拿起奏疏。

    “微臣是见这几日大王的兴致不高,郁郁寡欢,所以才前来探望大王!”

    邱真乐呵呵地走上前去,瞧瞧桌子堆积的那些奏疏,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微臣来的很不是时候,耽误大王处理政务了。”

    唐寅放下手中的奏疏,抬头瞧向邱真,气乐了,笑问道:“邱真,你是专程跑来气我的吧!”

    邱真连连摆手,说道:“微臣可不敢!”

    唐寅眼珠转动,过了片刻,他把屁股向一旁挪了挪,让出位置,说道:“你既然来了,那正好,帮我处理一下这些奏疏。”

    他边用手指边说道:“这些是处理完的,那些是没处理的。”

    邱真倒也不客气,在唐寅的旁边落座,随手拿起一份奏疏打开看了看,接着又合上,放到唐寅那边,说道:“这是向朝廷请拨银两的奏疏,微臣可不敢代大王决定。”

    而后,他又另拿起一份奏疏,同样是刚打开就合上,放到唐寅那边,嘟囔道:“这是受灾的奏报,也必须得由大王亲自定夺才行。”接着,他又拿起第三份奏疏。

    这回没等他打开,唐寅已先抢了过去,并狠狠瞪了邱真一眼。

    他是看出来了,如果自己不抽出时间陪邱真聊上几句,他是不会走的。他放下奏疏,心思转了转,笑问道:“邱真,你来探望我是假,该不会是来向我劝进的吧?”

    邱真咧嘴笑了,欠身说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大王的眼睛!”

    唐寅深吸口气,喃喃说道:“连你也认为我该取代殷谆,去坐那个皇位……”

    “大王现在其实已和天子并无分别。”

    邱真收敛笑容,正色说道:“现在大王管理全国,行的正是天子之职,若是不能登顶皇位,则名不正、言不顺,惹人非议不说,而且也让朝中的大臣们心寒啊!”

    唐寅沉默未语。邱真继续说道:“何况,天子无能,昏庸无道,人心早失,形同朽木,而大王才是人心所向啊!昊天气数已尽,我大风则是如日中天,大王理应上承天命,下顺民心,取而代之,登顶皇位。以当今的局势,微臣想,即便王妃娘娘也能理解大王的做法……”

    “好了,不要再说了。”唐寅直视邱真,说道:“你这是在害我!”

    邱真眨眨眼睛,咧嘴说道:“大王这话从何讲起啊?”

    “皇位,我不想坐,即便是现在的王位,我也不想再坐了。”唐寅深有感触地说道。

    “啊?”邱真吃惊地瞪大眼睛。

    唐寅指指桌案上的奏疏,说道:“你也看到了,每天都有这许多的事务要我一个人来处理。你我相识最早,你应该很清楚才对,除了打仗,我什么都不会,不会处理政务,也不想去学做这些,这个风王,我现在真的是当够了。”

    这些心里话,唐寅也只会在私下里和邱真说。听闻他的话,邱真吓得一哆嗦,连连摆手,说道:“大王不可轻言此等气话啊……”

    “不是气话,我是真的受够了。”唐寅的目光移到邱真身上,正色道:“一直以来,你的野心都比我大,眼光也比我长远。当初我做县首的时候,你劝我图谋郡首,做了郡首,你劝我图谋王位,得到了王位,你又劝说进取宁国,吞并宁国后,你劝说南进谋取天下,其实,一直以来你比我更适合做风王……不如,我们也效仿神池,我将王位禅让于你如何?”

    邱真闻言,身子一哆嗦,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倒,看得出来,大王并不是在试探自己,他苦笑道:“大王若是这么做,那就是要害死微臣啊!”

    “什么?”唐寅不解地看着他。

    邱真说道:“天下是大王打下来,人们服的也只有大王一人,而绝非微臣,大王若禅位于微臣,到时候天下不知会有多少人起兵造反,微臣只怕是有头睡觉,无头起床啊!”

    唐寅深深看了邱真一眼,仔细想想,也确是这个道理,草率禅位于邱真,对他而言,非但不是件好事,反而是自己把他推进了鬼门关。

    他长叹一声,说道:“算了,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不过,谋取皇位一事,不要再提,我绝不会应允。”

    邱真说道:“如果大王没有进取之心,只怕,迟早会生出变故!”

    唐寅皱起眉头,疑问道:“会生出什么变故?”

    邱真说道:“军中的将士们提着脑袋追随大王,东征西伐,为的是什么?没错,他们是忠于大王,但人都是有私心的,谁不想功成名就,封王拜相,就拿萧将军、梁将军、元让将军他们来说,以他们的功绩,封王是绰绰有余,而现在呢,他们只有个侯爵,就算将军们嘴上没有说什么,不代表他们心里没有成见,何况,他们的部下也会对此不满,心生不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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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第一百四十章

    终卷第一百四十章

    唐寅心头一震,眯缝起眼睛,凝视邱真,问道:“邱真,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邱真连连摇头,说道:“不不,微臣并未听到什么,完全是就事论事的有感而发,而且,此类的先例屡见不鲜,大王不可不察啊!”

    唐寅暗道一声麻烦,这就是他不愿再做国君的原因,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得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因素,要顾及到身边每一个人的心思,劳心又劳力,太累了。

    他沉吟许久,问道:“你的意思有和元吉商议过吗?”

    邱真怔了怔,摇头说道:“微臣还未与元吉商议过。”

    唐寅淡然一笑,说道:“你和元吉是我的左右手,你二人的意见必须得统一,如果你二人都认为我应该图谋皇位,那么,我们可细细商议,可是如果你二人的意见不能统一,那么,此事就暂且放一放,等以后再议吧!”

    说到这里,他微微眯缝起眼睛,双目射出精光,沉声说道:“至于军中的将士们,哼,现在我还没有死呢,谁若胆敢作乱,我必严惩不贷,绝不手软!”

    邱真闻言暗暗咧嘴,上官元吉是朝廷里最坚定的‘拥殷派’,这几乎已成为不是秘密的秘密。

    川人、宁人甚至贞人都曾向大王劝进过,唯独风人没有这样做,不是因为风人不想,而是上官元吉这个右相不同意。他是文官之首,他不点头,下面官员又哪敢私自向大王劝进。

    现在大王把上官元吉推出来,摆明了就是不想争皇位,自己说了那么多等于是白说了。邱真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太了解唐寅了,如果是他打心眼里不想做的事,旁人无论说什么都没用。邱真长叹了一声,站起身形,拱手说道:“大王,天色已晚,微臣告退,大王也请早些休息。”

    唐寅冲着邱真笑了笑,然后又拍拍桌案上的奏疏,说道:“我倒是想早点休息,但是也得先忙完这些才行啊!”

    “大王辛苦了。”邱真再次深施一礼,躬身而退。

    邱真深夜前来劝进,而唐寅则顺势推出了上官元吉,以上官元吉做自己的挡箭牌,堵住了邱真的嘴。

    他这招倒也算高明,上官元吉对殷氏皇廷一直都忠心耿耿,无论如何也不会不支持唐寅取代殷谆。

    像篡夺皇位这么重大的事,如果连风国内部的意见都不能达成统一,又怎么可能会成功呢?!

    不过,唐寅这么做也等于是把上官元吉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现在风国内部的情况可远比以前复杂得多,朝堂上已有了十分明确的派系之分,其中最主要的有两大派系,其一是风人派系,其二,便是以肖香为首的川人派系。

    唐寅若是称帝,改朝换代,分封众臣,无论对哪个派系都是十分有利的,众人也乐观其成,但若是有人站出来反对甚至阻挠唐寅称帝,那么等于触碰到所有人的切身利益,那个人无疑也会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现在正是如此,在大多数人的眼中,上官元吉就是唐寅称帝之路上的最大一个障碍,风人即便对上官元吉心生不满,但碍于情面,还不会把他怎么样,可川人就不同了。

    川人大臣时常聚到一起,秘密商议。川国朝廷已和风国朝廷融合,但朝中的官职就那么多,川人大臣大多都只得到无关紧要的闲职,而真正重要的位置都被风人大臣牢牢把持着。

    他们若想改变这一点,只能寄望于唐寅称帝,新建皇廷,如此一来,他们不仅有机会官复原职,甚至还可以得到更进一步的高升。

    可是有上官元吉这个障碍存在,唐寅的称帝之路似乎也变得遥遥无期了。如果想尽快让唐寅称帝,那么只有一个办法,除掉上官元吉。

    上官元吉可是风国的右相,风王的心腹大臣之一,要杀他,川人大臣们可不敢私自动手,为此,原川国右相司马召严找上肖香,询问她的意见。

    肖香现已有八个多月的身孕,大肚便便,整个人看上去臃肿了一圈,不过倒是更显出一种丰韵之美。

    当司马召严到时,肖香正坐在花园的凉亭里喝茶乘凉。司马召严快步走上前去,躬身施礼,说道:“微臣参见大王!”

    听闻他的称呼,肖香噗嗤一声乐了,说道:“本宫与司马大人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叫本宫大王,应改口叫夫人才是!”

    “是,夫人,是微臣失言了。”司马召严垂着头,躬身说道。

    “司马大人在本宫面前还需如此拘谨吗?快坐吧!”肖香边喝着参茶,边慢悠悠地含笑说道。

    “是!夫人。”司马召严在肖香下手边的石凳落座。肖香放下茶杯,看向司马召严,问道:“司马大人今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这……”司马召严话刚出口,立刻收住,并向两旁的侍女看了看。肖香向左右挥挥手,侍女们纷纷应了一声,躬身退出凉亭。

    等众女退离凉亭好远,司马召严方低声说道:“微臣此次前来,是为了风王称帝一事。”

    肖香心中一动,问道:“怎么,大王还是不愿意?”

    “是的,不过依微臣看,风王不是不想称帝,而是有人存心阻挠,让风王无法称帝。”司马召严小心翼翼地说道。

    “哦?”肖香眼中精光一闪,说道:“竟还有这样的人?是谁?”

    “夫人因怀有身孕,行动不便,久不理朝政,不知道朝中的情况。现在,大臣们都一致希望风王称帝,改朝换代,只有上官元吉一人横加阻拦,说什么风王若取代天子,是大逆不道,有违人伦,我等劝进的大臣在上官元吉口中也成了佞臣贼子,夫人啊,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皇位对于风王而言唾手可得,只要风王成为天子,那么不仅夫人能成为皇妃,夫人肚中的孩子也将成为太子、太女,是未来的九五至尊,如果错失了眼下的机会,以后,风王以后再想称帝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肖香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可很快又恢复正常。她微微一笑,说道:“上官丞相忠于皇廷,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身为风国臣子,食风国俸禄,受风王君恩,却一心向着旁人,也实在太不应该了。”

    “夫人所言极是!”

    “司马大人,那依你之见又当如何呢?”

    “夫人,有这等吃里爬外的丞相,不仅是风国、风王的不幸,也是夫人的不幸,依微臣之见,当……及早除之!”司马召严狠声说道。

    肖香暗吸了口气,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喝口参茶,寻思片刻,她缓缓说道:“上官元吉可是风国的文官之首,也深得大王信任,要杀他,可不容易,何况,一旦事情败露,后果……即便是我,也承担不起啊!”

    司马召严正色说道:“夫人请放心,微臣要做就一定会做到不留痕迹,哪怕最后事情真的败露,微臣也会承担下来,绝不连累夫人。”

    肖香听后,长长吐出口气,慢条斯理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司马大人就去做吧,但要务必小心行事,若是没有十足把握,切勿冒险而为。”

    “是!夫人,微臣明白。”

    “还有,张大人或许能帮上你的忙。”肖香若有所思地幽幽说道。

    “张大人?”司马召严不解地看着肖香,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个张大人。

    “张鑫。”

    “啊?”司马召严膛目结舌,紧张道:“张大人可是风人啊,他……他又怎么可能会帮着我们去对付上官元吉?”

    肖香乐了,淡然说道:“现在业已没有什么风人、川人之分,只要关系到切身的利害,即便同是风人,也会下狠手的。”

    见司马召严依仍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她笑道:“这次本宫能与大王成亲,并顺利怀上大王的孩子,张大人可谓是居功至伟,司马大人放心吧,张大人是可以信任的。”

    原来还有这样的隐情。司马召严笑了,兴奋道:“如果能得到张大人的相助,那么可就事半功倍了,微臣亦有十足的把握能致上官于死地……”

    不等他把话说完,肖香摆了摆手,打断他下面的话,她慢悠悠地说道:“本宫身怀六甲,需要静心养胎,这类打打杀杀的事,以后就不要再在本宫面前提了。”

    “是、是、是,是微臣多嘴,现在夫人安心养胎才是最重要的。”

    “若无其他的事,司马大人就回去吧!”

    “是!夫人!微臣告退!”司马召严脸上带着喜色,深施一礼,而后,躬身退出凉亭。

    看着司马召严快步离去的背影,肖香眯了眯眼睛,同时下意识地握紧拳头。

    别看她和司马召严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不紧不慢,好像事不关己似的,其实,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唐寅称帝,到那时,不仅她的身份地位会发生质的改变,就连她肚腹中未出生的胎儿也会带上龙子或龙女的光环。

    只要想到自己的夫君、孩子都将成为至高无上的天子,肖香又怎能不兴奋激动呢,谁若是在这件事上挡住她的路,她是绝不会心慈手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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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第一百四十一章

    终卷第一百四十一章

    这天的早朝,一如既往的有大臣站出来向唐寅劝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直说得天花乱坠,但不管大臣们有多口若悬河,唐寅的态度非常坚决,就是不允。

    等到散朝之后,上官元吉没有马上离开,专程去找唐寅。后者在书房里接见了他,看到上官元吉走进来,唐寅笑呵呵地问道:“元吉,有事吗?”

    “微臣以为,大王以后应当在朝中立下个规矩,谁再胆敢劝进,蛊惑大王行大逆不道之事,当严惩不贷!”上官元吉躬身施礼,正色说道。

    唐寅乐了,说道:“元吉不用担心,我并无篡位之心,纵然全部的大臣一同劝进,我也不会改变我的决定,至于立下规矩封人之口,那倒不必了,俗话说得好,防人之口甚于防川,大家想说什么,就让大家说嘛,憋在肚子里,反而容易出事,何况,我也想知道大家心里都有什么样的想法。”

    上官元吉皱起眉头,说道:“公然劝进,此乃藐视天子,不臣之心已昭然若揭,大王若是一再姑息,只会增长那些乱臣贼子的野心!”

    唐寅听闻这话,心中颇感不快,一是他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指手画脚,教他如何做事,其次,他虽没有篡位之心,但不代表他认同殷谆这个天子,上官元吉一再向着殷谆说话,其言其行实在有些超格了。

    他深吸口气,垂下头来,随手拿起一份奏疏,心不在焉地说道:“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你就先回去吧!”

    “大王……”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上官元吉并不想走,不过见唐寅已露出厌烦之色,他暗叹了一声,最后还是拱手说道:“是,大王,微臣告退。”

    “恩。”唐寅头也没抬,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上官元吉退出书房,虽说这次没有达到目的,但他不会放弃,决定明日再继续劝说大王,无论如何,也要禁止住朝中大臣的劝进。

    大王现在是没有篡位的心思,但架不住这些佞臣时时刻刻的在大王耳边念叨,万一有哪一天大王真被他们蛊惑得心活了呢?

    他刚走出王府,就听有人在旁说道:“上官丞相怎么才出来,可让下官好等啊!”

    上官元吉扭头一瞧,只见张鑫笑容满面地走过来。“哦?张大人,你在这里是为了等本相?”

    “正是。”“不知张大人所为何事?”上官元吉颇感莫名其妙,平日里他和张鑫接触的不多,之间也少有往来,不知今日张鑫怎么会突然找上自己。

    张鑫故作神秘地将上官元吉向旁拉了拉,低声问道:“上官丞相刚才去见大王可是为了诸位大人劝进之事?”

    上官元吉心思转了转,没有直接回答,不动声色地反问道:“不知张大人对于此事有何高见?”

    “呵呵,高见谈不上,不过,下官的想法倒是和上官丞相一样。”

    “哦?”张鑫这话倒让上官元吉十分意外,他本以为朝中所有的大臣都希望大王篡位,只有自己一人在苦苦守着皇廷,没想到张鑫竟然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张鑫正色说道:“弑君篡位,自古以来便是大逆不道之举,纵然侥幸成功,也会留下千古的骂名,而大王文成武德,结束列国之争,一统了天下,可谓是创下盖世功勋,又岂能让大王的一世英明尽毁于此?所以,下官以为,大王绝不能篡位,那些劝进之人只为了一己之私利,却要害得大王英名全毁,实乃可恶至极!”

    他说的这些没有一条是为了保全皇廷,拥戴殷谆,说白了就是为了顾及唐寅的名声,当然,不管他的理由是什么,总之他反对唐寅篡位,这和上官元吉的原则是一致的。

    上官元吉心头暗喜,有张鑫站在自己这一边,自己再去劝说大王就更有本钱了。

    见他眼中下意识地闪烁喜悦之光,张鑫忙道:“上官丞相,现在已快到晌午,不如我们找个清幽雅致的地方,边吃边谈。”

    这话正合上官元吉的心意,他含笑点头,说道:“好啊,张大人可有合适的去处?”

    张鑫装模作样的想了想,眼睛猛的一亮,说道:“城东新开了一家酒楼,地角虽说偏僻了一点,但环境确实优雅,也很僻静,不如我们就到那里去坐坐吧!”

    上官元吉想都没想,点头应道:“好!就依张大人之见!”

    张鑫喜笑颜开,摆手说道:“上官丞相请!”“张大人请!”

    上官元吉和张鑫各乘马车,去往城东那家新开张的酒楼。结果,就是在这家酒楼里,上官元吉和张鑫遇到了刺客的袭击。

    刺客好像早知道上官元吉和张鑫会去那里似的,在附近做好了埋伏,而且不仅是一波埋伏,还是数波埋伏。在酒楼的内外有埋伏不算,在酒楼通往外界的路上也设下埋伏。

    如果说在酒楼里行刺的刺客没有得手,惊跑了上官元吉和张鑫,那么在他们逃出的路上还会遭到第二波、第三波甚至更多刺客的伏击。

    可以说刺客这次行刺的计划天衣无缝,如同布置下一张天罗地网,就是要致他二人于死地。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刺客在酒楼里对上官元吉和张鑫大下杀手,与他二人的护卫打成一团之时,都卫营的雷震恰巧从附近经过。

    听闻酒楼内有打斗之声,雷震第一时间带人赶到现场,见到是有刺客行刺上官元吉和张鑫,可把雷震吓得不清,带着部下拼尽全力营救。

    好在是雷震赶到的及时,将命悬一线的上官元吉和张鑫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不过,他二人都受了伤,张鑫伤势较轻,只伤到胳膊、肩膀、腿等无关紧要的地方。

    而上官元吉的伤势则要严重得多,背后被划开一条深可及骨的大口子,最重的是那贯穿他左胸的一剑,此剑若是再偏半分,就能穿透他的心脏,可见刺客是真下了死手。

    雷震到后不久,都卫营的人便闻讯赶来。都卫营内的军兵全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佼佼者,大多出身于风国灵武学院,个个灵武高强。

    刺客们见形势不妙,不敢恋战,立刻分散逃窜。

    雷震一边指挥部下追拿刺客,并通知中尉府和守城的军兵,另一边又派人护送重伤的上官元吉回相府急救。

    右相上官元吉和治粟内史张鑫一同遇刺,而且皆受了伤,这可不是件小事。守城的军兵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关闭上京的城门,封锁全城的进出。

    中尉府也派出全部的官军,协助都卫营,追查刺客,一时间,上京城内鸡飞狗跳,局势紧张,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成群结队的军兵奔跑而过。

    出这么大的事,唐寅当然也听说了,他正要离开王府,去相府探望重伤的上官元吉,这时候,张鑫来了。张鑫是被仆从扶来的,胳膊上、腿上还缠着绑带,脸色苍白,嘴唇发青。

    看到张鑫这副模样,唐寅不由得眉头大皱,快步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张鑫,你伤得如何?受了伤怎么不在府上静养,还跑到王府来做什么?”

    “微臣……微臣是来向大王请罪的……”张鑫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何罪之有?”唐寅不解地看着他。

    “若非……若非微臣邀右相……去酒楼吃饭……也……也就不会遇到刺客了……如果……如果右相因此有个三长两短……微臣……微臣又如何对得起右相啊……”

    说到这里,张鑫声泪俱下,直哭得痛不欲生。

    唉!唐寅暗叹口气,说道:“张鑫,你先回去好好养伤吧,吉人自有天向,我想,元吉不会有事的!”

    “大王……”“回去吧!”唐寅冲着张鑫点点头,而后对身后的阿四说道:“阿四,你带人护送张大人回府,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给我发生意外了,明白吗?”

    “是!大王!”阿四答应一声,接着,叫来侍卫,保护着张鑫回张府。

    唐寅自己则急匆匆的赶往相府,探望上官元吉,同时还把他的御医也统统带了去。路上,唐寅询问雷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元吉和张鑫,一个是正一品一个是从一品,都是朝廷里首屈一指的高官重臣,身边的护卫都不少,其中也不乏出类拔萃的一流高手,怎么会被刺客伤到呢?

    雷震皱着眉头说道:“大王,这次行刺右相和张大人的刺客不仅灵武高强,而且人数众多,右相和张大人的手下死伤加到一起得有三十余人,另外,刺客训练有速,显然精于此道。”

    “可有抓到活口?”

    “属下有擒下三人,但是……”

    “他们都服毒自尽了?”唐寅目光深邃地问道。

    “正是!刺客们将毒药封蜡,事先含于口中,一旦被俘,便咬碎蜡皮,当场身亡,无药可解。”

    雷震叹道:“这次行刺右相和张大人的刺客都是死士啊,还有一点……”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了。

    唐寅疑问道:“还有什么?”

    “这……属下不敢草率下定论,还得再做调查。”雷震把心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唐寅白了他一眼,沉声道:“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只说一半,吊我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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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终卷第一百四十二章

    雷震沉吟片刻,说道:“大王,依微臣来看,刺客行刺的目标似乎只是右相,而非张大人。”

    “哦?”唐寅扬起眉毛,疑问道:“可以确定吗?”

    “微臣还得再仔细调查方能给大王确定的答复。”雷震摇头说道。

    唐寅想了想,侧头说道:“程锦!”

    “属下在!”

    “此事由你暗箭和都卫营、中尉府一同查办,无论如何,也要把刺客的来历和背后的主使者查清楚,胆敢行刺我国丞相,若是不了了之,我大风都将颜面扫地!”唐寅沉声道。

    “是!大王!”程锦、雷震以及中尉府主事艾韦齐齐拱手应了一声。

    唐寅看了他们三人一眼,挥手说道:“不要再跟在我身边了,快去做事吧,如果三天之内都查不出任何线索的话,以后,也就再难查出结果了。”

    “大王,属下告退!”程锦、雷震、艾韦再次深施一礼,而后一同离去。

    派出暗箭、都卫营、中尉府联手追查刺客,唐寅相信,只要刺客没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一定能查出线索。

    等唐寅赶到相府时,相府请来的大夫正在对上官元吉进行抢救。房间里面已乱成一团,有的大夫为上官元吉止血,有的大夫在配药,旁边还有上官元让、上官元武、上官元彪三兄弟急得团团转。

    见状,唐寅快步走上前去,将围在床榻周围的众人一把推开,低头再看,上官元吉正躺在床榻上,身上、床上都是血,动也不动,气息如丝,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唐寅看罢呆住,心也随之揪成一团,愣了好一会才猛然回过神来,他回头大叫道:“夜蕾!苏夜蕾!”

    “大王!”听闻唐寅的大叫,与他同行而来的苏夜蕾立刻走上前来。

    唐寅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神情激动地说道:“夜蕾,想尽一切办法,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元吉的性命!”

    苏夜蕾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而后仔细查验上官元吉的伤势。

    这时候,周围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向唐寅施礼。上官元让箭步窜到唐寅面前,咬牙切齿地说道:“大王,究竟是何人对我大哥下此毒手?”

    唐寅看着毫无生气的上官元吉,眼圈一红,眼泪险些当场掉下来,他吸了吸鼻子,转头瞧瞧上官元让的肩膀,再看看元武和元彪,说道:“你们先不要急,我已着暗箭、都卫营和中尉府联手去查,相信很快就能查明刺客的身份。”

    上官元让牙关咬得咯咯响,凝声说道:“等查出这群恶贼,我定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唐寅暗暗摇头,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他转头看向正为上官元吉检查伤势的苏夜蕾,问道:“夜蕾,元吉的伤怎么样?还……还能救吗?”

    “很严重,尤其左胸处的伤口,这是致命伤。”苏夜蕾边说着话边拿出药瓶,而后向周围众人环视了一眼,说道:“闲杂人等,统统出去!”

    唐寅闻言,立刻对现场的那些大夫们挥挥手,说道:“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诸位都请回去吧!”

    “是!大王!”大夫们如释重负,纷纷向唐寅躬身施礼,鱼贯走出房间。

    等他们离开,唐寅发现苏夜蕾的目光仍落在自己身上,他迟疑片刻,回手指指自己的鼻子,问道:“我也要出去?”

    苏夜蕾露出‘不然呢’的表情,唐寅摇头苦笑,随即向上官元让三兄弟招招手,说道:“我们出去等吧,留在这里,帮不上忙不说,还会让夜蕾分心。”

    元让、元武、元彪三兄弟当然清楚苏夜蕾的医术有多高明,身为大王御用的医官,无数次将大王从鬼门关救回来,如果连苏医官都医治不好兄长,那么,兄长的伤势恐怕就无人能医了。

    唐寅等人纷纷退出房间,去到院外等候。一边焦急等着,上官元武一边摇头说道:“大王,属下想不明白,究竟是何人欲致大哥于死地,我大风不是已经一统了天下吗?”

    上官元让冷哼一声,说道:“大哥身为右相,位高权重,不知惹来多少人的嫉恨,朝中也不知有多少人在对右相之位虎视眈眈呢!大哥若是死了,当然就顺了他们的意愿!”

    唐寅眉头拧成个疙瘩,呵斥道:“元让,无凭无据,不可乱说!”

    上官元让咬牙说道:“一定是川人做的,自从川国朝廷与我国朝廷合并后,川国的大臣们都只得了闲职,心中定然不服,以为杀了我兄长,就可以论到他们做丞相了!哼,想害死我大哥接我大哥的丞相位,也得问问我的三尖两刃刀同不同意!”

    唐寅了解上官元让的脾气,他若上来蛮横劲,真能不管不顾地杀到川人大臣府上。

    不过,上官元让的这番话也着实令他心中一惊,倒不是认为刺杀上官元吉这件事一定是川人所为,而是觉得元让的话也有一定道理,那些川人大臣在川国时可都是炙手可热的豪门权贵,现在天下一统,他们的高官要职一下子都没了,要说心中毫无芥蒂那绝对是不可能的,这事若是不能及早处理好,恐怕后患无穷。

    心中琢磨着,他对上官元让沉声说道:“元让,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你不能给我轻举妄动,惹出事端来,我可拿你试问,知道吗?”

    上官元让天不怕、地不怕,任谁都不放在眼里,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唐寅能压得住他。他被唐寅训斥地直撇嘴,不过还是拱手应道:“是,末将一切都听大王的就是了。”

    唐寅闻言,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他们足足在院子里等了有一个多时辰,房门终于打开,苏夜蕾从里面走了出来。

    众人齐齐围拢上前,异口同声地问道:“元吉(我大哥)怎么样?”

    苏夜蕾长长嘘了口气,然后抬起手来,在众人面前比了比,说道:“就差这么一点,如果刺客的剑再偏这么一点点,那么,哪怕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上官丞相了。”

    上官元让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那我大哥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元让将军请放心,上官丞相已性命无虞。”苏夜蕾含笑说道。

    听闻这话,在场的众人无不是喜出望外。上官元让更是倒退两步,二话不说,屈膝跪地,对着苏夜蕾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

    他这突然的举动把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苏夜蕾都吓得花容失色,急忙上前伸手搀扶,说道“元让将军折杀小女了……”

    她话还没说完,上官元让已从地上蹦起,连看都没看她,直接冲入房内,也把苏夜蕾撞得身子一侧歪,横着飞扑出去。

    好在附近的唐寅手疾眼快,一把把苏夜蕾扶住,不然这一摔之力也够她受的。

    苏夜蕾揉着被撞得火辣辣的肩头,疼得直咧嘴。唐寅对她无奈苦笑道:“元让就是个粗人,你不要生他的气。”

    “呵!”苏夜蕾轻笑一声,同时缓缓摇了摇头。

    唐寅立刻又正色道:“夜蕾,这次真是多亏有你,不然,只怕元吉就……”一想到上官元吉刚才那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唐寅都觉得后怕。

    上官元吉和邱真如同唐寅的两只手臂,也是风国朝堂上的两大支柱,缺一不可,甚至唐寅对上官元吉的依赖还要胜过对邱真的依赖。

    当初风国可是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自从上官元吉出任右相之后,将风国的内政治理得井井有条,可以说就内政这方面的能力,无人能出其左右。

    只要有上官元吉在,唐寅就觉得自己的背后如竖起一座大靠山,无论他在外面兴起多大的风浪,自己的身后始终都有一处安稳又坚实的避风港。

    他可以失去任何人,哪怕是丢掉千军万马,但唯独不能失去两个人,上官元吉和邱真。

    在苏夜蕾的医治下,上官元吉总算是保住了性命,这也让唐寅和上官兄弟等人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到原位。

    风国的大臣们也都听闻上官元吉遇刺重伤的消息,纷纷前来探望,只不过现在上官元吉已经昏睡过去,为了不打扰他休息,众人只能在房门外远远的观望。

    三日后,昏睡中的上官元吉苏醒过来,在同一天,暗箭、都卫营、中尉府对刺客的联手调查也有了结果。

    程锦、雷震、艾韦三人一同来到王府面见唐寅,他们的脸色亦一个比一个凝重。

    看他们三人的表情,唐寅意识到事情恐怕不简单,他将左右的侍女统统打发出去,只留程锦他们三人,然后问道:“查清楚刺客的身份了吗?”

    “这……”程锦、雷震、艾韦三人互相看看,谁都没敢说话。

    唐寅见状,眼中闪烁出精光,冷声道:“我在问你们话呢,你们都哑巴了吗?”

    “大王!”最后还是程锦站出来,到了唐寅身边,低声说道:“臣等查到了刺客的藏身之地,共剿灭刺客二十四人,并且还擒下一个活口。”

    “哦?那人现在在哪?”

    “尸体在暗宅。”

    “尸体?你不是说抓住时是活口吗?”

    “为了防止刺客服毒自尽,在擒住他时,下面的兄弟们便已捏碎他的下巴,带回暗宅后,此人受不住酷刑,没挺过去,不过,在邢审期间,他有交代,他是……他是司礼营的人!”

    “什么?司礼营?川国的那个司礼营?”唐寅下意识地站起身,双目直勾勾地凝视着程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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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

    终卷第一百四十三章

    程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唐寅。后者接过,展开一瞧,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三个字:司礼营。他疑问道:“这是……”

    “刺客的额骨已碎,无法说话,这是他亲手所写。”程锦小心翼翼地说道。涉及到司礼营,事关重大,不仅川人大臣们脱不开干系,恐怕连昭阳夫人也得被牵扯进来。

    此事若是深究起来,不知道得牵连到多少人,这一点程锦清楚,雷震、艾韦清楚,唐寅自己也清楚。

    唐寅慢慢眯缝起眼睛,许久没有说话。他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问些什么,问谁是幕后的主事者吗?能调动司礼营的,除了肖香还能有谁?

    万一程锦给自己的回答真是肖香,那他又当如何去处置肖香?杀了她?或者废黜她夫人的封号?这些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所引发的后果也太严重。

    他足足沉默有半盏茶的时间,方开口说道:“刺客……还有交代出什么吗?”

    “本来属下还有查问更多的细节,结果……”

    说到这里,程锦顿住,面露愧色地摇摇头,过了一会,他低声说道:“结果,刺客受不了酷刑,死了……是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大王降罪!”

    听闻这话,唐寅反倒不由自主地暗暗松口气,他还真怕刺客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出来。

    杀掉或者废黜肖香的封号,先不说会不会引发整个川地的暴乱,现在肖香已是他的夫人,真要他去这么做,他也于心不忍。

    现在刺客死了,只交代出是司礼营的人,这就好办了,即可以说他是个例,也可以说他是存心陷害,总之死无对证,怎么说都行。想到这里,他抬起头,看向程锦。

    程锦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头垂着,大气都不敢喘,一旁的雷震和艾韦也是耷拉着脑袋,只不过脸色却在变换不定。唐寅多聪明,心里转了转,马上发现其中的不同寻常之处。

    像程锦、雷震、艾韦这些人都是刑讯的高手,尤其是程锦和艾韦,他二人本身就是做这一行的,又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犯人用酷刑折磨死呢?

    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才是他二人最拿手的本事。转念一想,唐寅也就明白了,这定是程锦故意在帮自己灭口。

    当刺客交代出身于司礼营后,程锦肯定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如果全部暴光,很可能会演变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自己也会骑虎难下,所以,那名被擒的刺客绝不是被严刑*供死的,而是被程锦直接处死的。

    想到这里,唐寅暗暗点头,程锦不愧是自己的心腹爱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而不是死脑筋的一门心思去办案、做事。

    唐寅和程锦之间已默契到不需要任何的言语便可达到心照不宣的程度,不过在表面上,唐寅还是故作气恼,不满地沉声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对于此等重犯,宁可缓审也不能把他*死嘛!”

    “是!皆因属下太过于心急,属下甘愿领罚。”程锦躬身说道。

    “算了,诸如此类,死不足惜。”唐寅话锋一转,慢悠悠地问道:“刺客交代他是司礼营的人,这……会不会是故意栽赃,存心嫁祸川人,意图引发风人和川人之间的矛盾?”

    程锦认真想了想,点头应道:“属下以为极有这种可能。”

    “那就继续去查,务必要把刺客身后的主事之人查出来,给元吉一个交代!”

    “属下明白。”程锦当然明白唐寅的真实用意,大王这是要自己去找替罪的羔羊,此案即不能查出真凶,又不能不了了之,只能抓些无关紧要的人来顶罪。

    唐寅深深看了程锦一眼,而后挥手说道:“你们都退下吧,对了,此案接下来便交由暗箭单独去办,都卫营和中尉府不必再插手。”

    “是!大王!”雷震和艾韦也是聪明人,这次的行刺案件就是个大泥潭,自己能抽身得赶紧抽身于事外,不然是话,惹得一身脏不说,弄不好还会深陷其中。

    雷震和艾韦双双离去,程锦留下没有立刻离开。等他二人已出了房门,程锦这才跨前两步,来到唐寅身边,低声说道:“大王,右相遇刺的那间酒楼是新开张不久的,掌柜是个川人,另外,刺客似乎也早知道右相会去那里,所以事先在酒楼内外做了周密的部署。”

    唐寅目光深邃,幽幽说道:“据我所知,是张鑫请元吉到那家酒楼吃饭。”

    “正是!”程锦说道:“属下得报,自从昭阳夫人怀有身孕之后,张大人一直与夫人走得很近。”

    不用程锦把话挑明,唐寅已明白他话中的含意。行刺上官元吉,这事光靠川人肯定很难办成,只有风人从中配合才有成功的希望,而与肖香交往甚密张鑫就是最适合的人选。

    当然,唐寅也能理解张鑫的心思,他之所以会去攀附肖香,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肖香肚子里的孩子。

    他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程锦,你这次做得很好,去吧!”

    “是!属下告退!”程锦再次深施一礼,而后转身走了出去。

    等程锦也走后,唐寅忍不住揉了揉生疼的额头,每天处理繁杂的政务就够让他劳心劳力的了,现在还需要他去协调众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唐寅感觉自己实在是力不从心。

    他呆坐良久,深吸口气,站起身形,对门外的阿三阿四说道:“备车,我要去趟张府!”

    唐寅去往张鑫的官邸。在酒楼遇刺之后,张鑫也有受伤,只不过伤势较轻而已,这几天他都没有参加早朝,一直告病在家,闭门不出。

    得到大王亲自前来探望自己,张鑫的心里也说不出来是害怕还是惊喜。说起来,唐寅这也是第一次登门拜访他的府邸。

    张鑫由仆人搀扶着迎出府门,到了外面,见到唐寅,急忙跪伏在地,颤声说道:“微臣参见大王!”

    唐寅伸手把张鑫扶起,说道:“张鑫,你有伤在身,就不必多礼了。”

    “大王,里面请!”听唐寅说话的口吻并无异样,张鑫悬起来的心总算落了下去。

    唐寅在前,张鑫跟在后面,走进张府。进来之后,他并没有去往大堂,回头对张鑫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到你的府上,你带我随处逛一逛吧!”

    张鑫急忙应了一声,而后,带着唐寅在府内闲逛。当唐寅走到张府的后花园时,他停了下来,看看张鑫,说道:“你现在有伤,也不宜过于走动,我们到凉亭里坐坐。”

    “是!大王!”张鑫随唐寅走进凉亭里。见唐寅向阿三阿四等人挥挥手,将众人打发下去,张鑫也立刻令周围的仆人们退离凉亭。

    很快,有人的端送上来茶水。唐寅拿起茶杯,边慢悠悠地喝着茶边说道:“张鑫,现在朝中有许多大臣都劝我夺皇位、做天子,你对此事又是怎么看的?”

    张鑫心思急转,不明白大王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沉吟片刻,小心翼翼地说道:“微臣一向以大王马首是瞻,不管大王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微臣都支持大王……”

    唐寅乐了,摆摆手,说道:“私下里就不要再说这些场面话了,我就是想听听你心里的真实想法。”

    “哦……”张鑫顿了顿,接着拱手说道:“微臣当然也希望大王能更进一步,做名副其实的天下至尊,只是,右相一向反对大王夺取皇位,右相是文官之首,微臣不敢造次,理应尊重右相的决断。”

    唐寅点点头,意味深长道:“你这话说得没错啊,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元吉和你都是风人,我最为倚重的也正是你们,现在,朝堂局势复杂,需要有一根中流砥柱来支撑,而你们,就是那根支柱,所以,你们更应紧紧抱成一团,之间就算存有分歧,也当以大局为重,尽量礼让才是,对我而言,你们手心手背都是肉,自相残杀,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啊。”

    他这番话是肺腑之言,也听得张鑫心惊肉跳,惊慌不已。

    大王已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显然是已经查明真相。想到这里,张鑫在石凳上再也坐不住,直接滑跪于地,向前叩首,颤声说道:“大王,微臣一时糊涂,鬼迷心窍才和……”

    不等他把话说完,唐寅探身把他的胳膊抓住,幽幽说道:“人人都会犯错,我也不怕你们犯错,只要能真心悔改就好,怕就怕有些人执迷不悟,一错再错,到时,我就算想护着他都无能为力了。”

    “大王……”张鑫跪在地上的身子猛的一震,紧接着泪如雨下,直哭得泣不成声,口中不断地重复道:“微臣糊涂,是微臣糊涂啊……”

    唐寅站起身形,同时把他用力拉起,噗嗤一声笑了,说道:“张鑫,你也一把年岁了,如此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说着话,他抽出手帕,递给张鑫,含笑说道:“快擦干净,让人看见,还得以为我是借探病之名前来问罪的呢!”

    大王对自己的恩宠张鑫又怎能感受不到,正因为这样,他更觉羞愧,眼泪也流得更多,接过唐寅的手帕,但却没敢用,只用袖口将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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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

    终卷第一百四十四章

    “好了,看到你身上的伤势无大碍我也就放心了。”唐寅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说道:“我还有许多的奏疏要处理,就不在你这里久留了。”

    “啊,微臣恭送大王!”张鑫连忙欠身说道。

    唐寅迈步走出凉亭,到了外面,他恍然想起什么,回头对张鑫说道:“对了,不管于公还是于私,你都该前往元吉的府上探望一番,张鑫,你说呢?”

    “是、是、是!大王提醒得极是,是微臣处事不周,疏忽了。”张鑫诚惶诚恐地躬身应道。

    唐寅看着他微微一笑,又拍拍他未受伤的那边肩膀,而后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谋害丞相,而且还是唐寅身边最重要的心腹大臣,张鑫这次所犯下的就是死罪,不过唐寅还真舍不得杀掉他,张鑫除了性格上过于自私外,论能力,绝对是首屈一指的,杀掉这样的人才,对于风国自身而言也如同折断一只羽翼,损失太大。

    唐寅前往张府,由始至终也未提到张鑫所犯下的罪行,但却通过旁敲侧击起到敲山震虎的效果,并且还让张鑫打心眼里感动不已,此后,张鑫收敛了许多,也老实了好一段时间。

    处理完张鑫这边,唐寅又去见肖香。肖香是川人的主子,想要川人在以后都老老实实的臣服,必须得先震慑住肖香。

    相对而言,唐寅对肖香的态度要强硬一些,毕竟已是自家人,许多话都可以摆在明面上说。在肖香面前,唐寅话还未说一句,先拿出刺客的供词,直接拍在她的面前。

    肖香满脸的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给自己的是什么东西。

    拿起供词,展开一瞧,只见上面写了三个字——司礼营。看到这三个字,肖香不由得倒吸口凉气,表面上依旧未动声色,她故作不解地问道:“大王这是什么意思?”

    唐寅深深看了她一眼,说道:“这是被擒刺客的供词!”

    “什么?”肖香满面惊讶地问道:“大王的意思是说,刺杀右相的刺客是司礼营的人?”

    到了现在你还在装!唐寅凝视着肖香,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我……我并不知道此事,也从来没有命令过司礼营去刺杀右相啊!”肖香紧张地走到唐寅近前,紧紧抓住他的手,低声说道:“夫君,在这件事上你可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唐寅差点气乐了,司礼营是直属于川王的秘密机构,如果没有看到肖香的手谕,旁人有可能调得动了司礼营吗?他深吸口气,正色说道:“那名被俘的刺客,现在已经死了,此事也将到此为止,不过,我希望仅此一次,如果再有下回,我一定会追查到底,所有涉案之人,不管什么身份,一律严惩不贷!”

    说到这里,他缓缓抬起肖香的下颚,幽幽说道:“香儿,我们已经成亲,再无里外之分,我的臣子也是你的臣子,我希望以后你能顾及自己的身份,切勿再做令你我悔恨之事!”

    肖香被唐寅说得面红耳赤,低着头,一声未吭。

    唐寅本来还想再警告她几句,话还没出口呢,肖香突然皱了皱眉头,接着,双手捂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身子也随之软绵绵地向地上滑倒。

    见状,可把唐寅吓得不轻,急忙伸手把她搀扶住,紧张地问道:“香儿,你怎么了?”

    “我……我肚子疼得厉害,好像……好像快生了……”

    唐寅膛目结舌半晌,苦笑着摇了摇头,她怀胎还不到九个月,怎么可能会生?明白这是肖香的脱身之计,他在心里也只能暗叹一声,纵然有一肚子训斥之言他也说不出口了。

    他轻扶着肖香,说道:“你先到床上休息一会。”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肖香,并照顾她躺在床上,接着问道:“香儿,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用不用找大夫过来看看?”

    肖香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拉着唐寅的手,说道:“只要有你在这里陪我就好。”

    唐寅笑了笑,在床榻旁坐了下来,而后低伏下身,耳朵贴在肖香的肚子上,耳轮中能清晰地听到胎儿咚咚的心跳声。

    看着刚才还一副兴师问罪的唐寅一下子变得温柔起来,肖香心中暗笑,孩子还没出生呢,便已经成了自己的护身符了。

    她柔声说道:“大夫说,我肚子里的一定会是个男孩。”

    唐寅扬了扬眉毛,乐了,通过诊脉来判断是男孩还是女孩,并不足信,不过不管是男是女,对他而言都无所谓,他并无重男或重女的心态。

    他又在肖香的肚子上静听好一会才坐直身形,目光落到肖香的脸上,转回正题,说道:“我知道,自从你我成亲之后,风川两国朝廷融合,原本那些位高权重的川人大臣们只得到一些无关紧要的闲差虚职,一下子失了权势,心中难免不平,有过激的想法和行为也可以理解,这方面我也有欠缺考虑之处。现在,我有个想法,对朝中众臣做一次大的调整,无论是风人、川人还是宁人、莫人、贞人等等,只要有能力,朝廷都加以重用,香儿,你意下如何?”

    “对朝中的大臣做一次大调整?”肖香惊讶地看着唐寅,问道:“如此来做的话,风人大臣会服气吗?”

    毕竟是风国一统的天下,若对朝中大臣做调整,难免得罢黜大批的风人官员,让出空缺,他们可都是辛辛苦苦跟随唐寅打天下的人,原本功成名就之时却要被罢官,怎么可能会接受呢?

    唐寅正色说道:“我的人,我自然会有办法安抚他们,不过,川人官员若是能力不够,我也绝不会对他们委以重任!”

    肖香忍不住哈哈大笑,脸上的痛苦之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傲气,说道:“我们川人打仗或许不如你风人,但论治国安邦,我朝中大臣个个都是首屈一指的栋梁,绝不会落于你风人的下风!”

    唐寅点点头,肖香的话他完全相信,论治国,川人确实厉害,川国之所以那么富强,除了地大物博之外,也与川人善于治国、善于理政有直接的关系。

    他说道:“此事我会着手去办,但香儿以后也要帮我维护上京的安定,切勿再让刺客横行,吓得大臣们连家门都不敢出了。”

    肖香玉面一红,笑道:“夫君的事自然也是臣妾的事,臣妾一切都听夫君的。”

    唐寅噗嗤一声笑了,忍不住抬起手来,轻刮下肖香的鼻头,叹道:“如果你真能一切都听我的,我也就省心多了。”说话之间,他顺势把她搂入怀中。

    刚揽肖香入怀,她突然哎呀一声,唐寅急忙放手,问道:“怎么了?我抓痛你了?”

    肖香羞涩地摇摇头,娇滴滴地说道:“是孩子在踢我的肚子……”

    唐寅怔了怔,接着哈哈大笑起来,重又趴伏在肖香的肚子上,眯缝着眼睛静静聆听。

    看着他脸上温柔又满足的笑容,肖香的心都快融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来,轻轻抚摸唐寅的头发,小脸上也满是幸福之色。

    她真希望和唐寅一直这么恩爱下去,只他们两个人,生儿育女,只是照目前来看,这还只是个奢望,唐寅每日处理政务的时间就够多了,而其余的时间又大多陪着殷柔,留给她的时间少得可怜。

    一想到这,她又不由得心中发酸,同时还生出一股莫名的嫉恨。

    在她看来,殷柔除了容貌比自己漂亮一点外,其它任何方面都比不上自己,殷柔什么都会,只有一张能让人赏心悦目的脸,凭什么她就能得到唐寅全部的宠爱,而自己却只能吃她的‘残羹剩饭’?

    肖香扑进唐寅的怀中,将他的腰身搂抱得紧紧的,但眼中却流露出浓烈的恨意,下意识地握紧拳头。

    而后的日子,唐寅正如他说的那样,开始对风国朝廷做大刀阔斧的调整。

    这可算是一件巨大的工程,在哪个官职该用哪个人,不仅要考虑这个人的能力,是否可以胜任,还得顾虑他是哪里的人,要尽可能的平衡风人和川人这两大势力。

    在右相这个位置上,唐寅没有多做考虑,除了上官元吉,他觉得任何一个人都难以胜任,而在左相的位置上,似乎也没有谁可以取代邱真。

    朝中最重要的两个职位都不能换人,这又让唐寅感到十分为难,怕被人抓住话柄,说自己这次对朝廷的调整是雷声大,雨点小,不肯把重要的职位拿出来让于风人之外的大臣。

    为了此事,他还特意带上邱真,到右相府和上官元吉商议。现在上官元吉还卧病在床,但人已经精神了不少,只是不能下床走动而已。

    听闻唐寅的顾虑后,上官元吉主动提出让贤,自己做不做丞相不重要,只要能帮唐寅分忧解难,哪怕是做一个无官无职的幕僚,他也无所谓。

    他想让位,唐寅还不允呢,如果以后在朝堂上看不到上官元吉,会让他觉得连底气都变得不足。

    邱真当然也是强烈反对,上官元吉若是让贤,那他这个左相也只能跟着让贤了,把这么重要的职位让给川人,不管于公于私,他都觉得不妥。

    思前想后,最终还是上官元吉为唐寅提出一条两全其美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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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

    终卷第一百四十五章

    唐寅一直想重用参政堂和军政堂这两个结构,只是这两个机构也一直未能引起大臣们的重视,在人们眼中,参政堂和军政堂可有可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这两个结构的主事之人分量不够重。

    参政堂的参事是蔡圭,先不说他宁人的身份,单单他非唐寅嫡系出身这一条,就注定了以蔡圭为首的参政堂会被大臣们边缘化,至于军政堂的参事谷原,更是名不见经传,其名望还不如蔡圭呢。

    上官元吉提议,在参政堂和军政堂的上面设立一个总参事,品级为从一品,可由川国的右相司马召严担任。由这位川国的文官之首来支撑唐寅一直看重的参政堂和军政堂,即能让这两个机构发挥出更大的功效,引起更多的重视,又能让川人大臣具备一定的实权,平复川人心中的不满,可谓是两全其美之策。

    听完上官元吉的建议,唐寅琢磨了片刻,脸上渐渐浮现出笑容,感觉上官元吉的这个建议太好了,把参政堂和军政堂让给川人管理,为了争取更多的实权,川人一定会卯足力气将这两个机构发扬光大,如此一来,自己也会轻松不少。

    他连连点头,赞道:“好主意,如此安排,倒是可以封住川人文官的嘴巴了,不过,川人的武将又当如何安置呢?”

    上官元吉看看邱真,这事本来是应该由邱真来表态的,可既然大王问到自己的头上了,那自己也就再多说几句吧。

    他正色道:“自从我风国一统天下之后,大王坚持削军,这是没错的,毕竟天下太平了,还保留那么多的军队也无用,不过微臣以为,大王只削减川军实在不妥,至少应保留下五支左右的川军军团,这也可让那些川人武将有用武之地。而目前我风军的数量又实在太多,应当大副削减才是。”

    邱真在旁立刻皱起眉头,疑问道:“元吉,你认为当精简我风军的哪一支军团?”

    风国的十二支军团都是邱真的命根子,无论让他削减掉哪一军,他都不会同意的。上官元吉又哪能不了解邱真的想法,他幽幽说道:“我风军共有十二支军团,其中的飞龙军和百战军都是超编制的,尤其是百战军,足足有三十余万的将士,以前列国纷争不断之时,百战军还能派上用场,但现在,百战军已然无用,微臣以为,首先当削减掉的就应是百战军。”

    不等唐寅说话,邱真忍不住沉声说道:“百战军虽非我风军嫡系,但为我风国不知立下过多少的功劳,出征莫国时,百战军歼敌数十万,吞并安国、桓国时,百战军更是歼敌无数,在战场上,百战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令敌人闻风丧胆,现在天下太平了,却要卸磨杀驴,这让百战军将士如何能服气?”

    上官元吉默然,如果这么说的话,风军各部都不能削减了,哪一个军团从成立到现在不是战功赫赫?平原军、三水军、天鹰军、直属军等等哪一个功劳会比百战军少?

    唐寅看着上官元吉和邱真二人,在心中暗叹口气,觉得上官元吉说得也有一定道理,如果只削减川军和玉军,确实不妥,别的不说,单单是安置川人武将和玉人武将都会成为难以解决的问题。

    想了许久,他幽幽说道:“百战军的番号不能取消,但三十多万的将士又确实太多了些,只保留十万人的正常编制吧,至于飞龙军……不必再留,还有灵武学院的学生军,也一并削掉吧。”

    “大王……”邱真急了,又是裁军又是撤番号,这让他如何向各军的统帅交代?

    唐寅向他摆摆手,说道:“目前,风军加上合并进来的川军、玉军,总兵力超过三百万,要供养这么多的军队,负担太重,起码得削减掉一大半,如果来削减,邱真,此事你就自己斟酌吧,不过有句话我得要提前声明,玉军可以只保留一、两个军团,但川军起码得留下四个以上的军团。”

    邱真苦笑,按照大王所说,目前三百万的总兵力削减一半,那就是一百五十万,而其中玉军和川军又最少得占用五个军团,也就是说留给风军的名额只有十个军团。

    把十二支军团削减成十支,邱真实在想不出来该削掉哪一军。不管邱真愿意与否,总之,唐寅是把此事这么定了下来。

    唐寅这次对朝廷的调整可花了不少的心思。在他明示或暗示之下,许多风人大臣都交出辞呈,向唐寅提出告老还乡。

    对这些主动请辞的大臣,唐寅都给予了重赏,赐金赐银、赐宅赐地,保障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荣华富贵。

    随着许多大臣们的离去,风国的官职也终于有了大量的空缺,随之而来的便是大批的川人被启用。

    其中最受重用的当属原川国右相司马召严,他被唐寅封为参政堂和军政堂的总参事,虽说品级是从一品,但比原来那有名无实的闲职要强得多,他对此也颇为满意。

    司马召严对风国还是很了解的,知道风王一直都想重用参政堂和军政堂,只是始终没有搞出大的名堂,现在由他接手,看似这个职位不怎么样,好像还是只得到一个有名无实的闲职,但实则不然,他现在的职位是风王极为看重的,只要自己做得好,便能得到风王最直接的支持,自己这个川人也极有可能会变为风王的近臣。

    在川人文官被大量启用的同时,川人武将也终于又有机会重返军中。

    按照唐寅的指示,邱真最终重组了四支川人军团,而风军的十二支军团则全部都保留下来,只不过各军团的兵力都做了大副的削减,尤其是百战军,足足被削减掉二十多万的将士,虽说风军的编制还是十二支军团,但总兵力却只有一百万,至于玉军,则是象征性地保留下一支军团而已。

    通过这次的调整,极大限度的缓解了风人和川人之间的矛盾,虽说风人依旧占据着主导地位,但川人的地位也得到了大副的提升。

    可以说风人和川人之间的融合是直到此时才刚刚有所起步。

    风国朝廷做如此之大的调整,刚开始时难免会有些混乱,大臣们都是人心惶惶,风人大臣怕大王找到自己的头上,罢免自己的官职,让自己告老还乡,而川人大臣则担心自己刚刚接手新职务难免会犯错,一旦有错,又怕遭到风人大臣的弹劾。

    可以说刚刚调整后的风国朝廷,无论是风人大臣还是川人大臣,都是兢兢战战、如履薄冰,一个比一个小心翼翼,不敢存有丝毫的马虎。这种情况倒是唐寅乐于见到的。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这次大调整后,司马召严在风国迅速崛起。

    由他主导的参政堂和军政堂几乎揽下了风国全部的事务,需要经过唐寅过目的奏疏他要审批,不需要唐寅过目的奏疏他更要审批,与此同时,他对参政堂和军政堂也做了大副的调整,原有的人员被他大批罢免,重新征用新人。在这件事上,司马召严做的还是很公正的,并没有只启用川人,而是按照唐寅一贯的主张,无论出身如何,唯才是用。

    真正让唐寅对他改观、让大臣们对他刮目相看的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风国的河东地区遭受震灾,右相长史李佑向唐寅上书,请唐寅拨银八十万两赈灾。

    结果这道奏疏到了参政堂之后便被拦了下来,根本没交到唐寅的手上,被司马召严直接打了回去。

    对于此事,李佑大为恼火,在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当着唐寅的面奏了司马召严一本。

    唐寅也听得直皱眉头,河东地区受灾,理应及时赈灾才是,司马召严却把奏疏拦下,拒不上报,不是耽误了大事吗?

    还没等唐寅问到他的头上,司马召严主动站出来说道:“大王,河东受灾一事微臣已有所耳闻,震灾的规模并不大,受灾的也只是河东的栾城一地而已,据微臣所知,在地震当中,栾城城内以及周边一带,共塌陷房屋五十七间,城主府的左侧院墙稍有破损,伤亡的百姓不足百人,如此灾情,却狮子大开口要朝廷拨款八十万两,微臣不知这些银子是真的用于赈灾,还是会有大半落到某些大臣的私囊里!”

    他这一番话,把李佑说得老脸通红,结结巴巴地叫道:“司马大人你这……你这是血口喷人!”

    司马召严冷笑出声,说道:“李大人代河东上疏,请银赈灾,只是不知这八十万两的赈灾银子是如何定下来的,如果是按照河东的传报而定,李大人犯有不察之过,如果是李大人擅自而定,那么,李大人恐怕摆脱不掉借赈灾之名做中饱私囊之实的嫌疑吧?!”

    李佑身子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唐寅连连叩首,急声说道:“大王,微臣冤枉,司马大人血口喷人,微臣冤枉啊!”

    对于这件事的内情如何,唐寅并不在乎,他倒是被司马召严的明察秋毫吓了一跳。

    河东地区,那可是位于风地和宁地的交界处,距离上京数千里,而司马召严坐在上京却对河东的灾情了如指掌,当真是有过人之处,不愧是大国丞相出身的人,其才能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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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

    事后查明司马召严所言属实,为此唐寅也罢囘免了李佑的官职。第二件事,是司马召严在朝堂上弹劾邱真、萧慕青以及艾韦。

    邱真是左相,萧慕青是平原军主帅,艾韦是中尉府主事,他们三人都是朝廷重臣,也是唐寅眼前的红人,即便是风人大臣也不敢弹劾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位,但司马召严却偏偏敢做旁人不敢做的事,而且还是一下子弹劾他们三个人。

    事情的起因出在左相府的管家身上。这名管家名叫于耀,和萧慕青沾点亲戚,是他堂兄的小舅子。

    萧慕青把于耀推荐给邱真,希望他能在左相府谋个差事,由于是萧慕青推荐的人,邱真碍于情面也不好让这个于耀只做一普通的家丁,便让他做了左相府的二管家。

    邱真是风国的左相,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于耀虽说只是个管家,但他可是左相府的管家,平日里在外面也是狗仗人势,耀武扬威,手下成群。

    有次在集市上,于耀和当地的地头蛇发生了冲突,双方话不投机,当场厮打起来,结果于耀这只强龙没能压住地头蛇,被对方痛打了一顿。

    于耀当然不服,身为左相府的管家,即便是朝中的大臣对他都得礼让三分,这次却被群地痞给欺负了,他哪能善罢甘休?

    回到左相府后,也没有知会邱真,私自带上左相府的数名护院,去找对方报复。

    左相府的护院可不是普通人,皆为修灵者,那些地痞又怎么可能会是他们的对手?

    双方在集市上又发生第二次群仗,这一次于耀可发了狠劲,指挥左相府的护院将地痞的头子连同两名手下打死,另外还打伤了十多人。

    出了人命官司,负责都城治安的中尉府自然得插手进来。中尉府的中尉是顾冲,不过顾冲是有名无实,实际掌权的人是艾韦。得知此案后,艾韦一调查,发现于耀是左相邱真的管家,而且还和萧慕青沾亲带故,再查被打死的那三人,又都是当地有名的地痞恶霸,平日里也没干过什么好事,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艾韦权衡利弊,最终决定卖给邱真和萧慕青一个人情,轻罚于耀,只责打他十杖,算是给他个教训,而后,此事算是结案了。

    本以为这个案子就这么了结,但谁都没有想到此事竟然又传到了司马召严的耳朵里。

    他派人重新调查此案,觉得其中有徇私舞弊的成分存在,随即在朝堂上向邱真、萧慕青、艾韦三人一并提出弹劾。

    得知此事,唐寅也十分恼火,出了三囘条人命,只责打凶手十杖,做得确实有些过了,但要为了这么一件案子罢囘免邱真、萧慕青、艾韦三人的官职,唐寅无论如何也无法认同。

    最终,唐寅对邱真的处罚是罚俸半年,对艾韦的处罚是罚俸一年,并责令中尉府,重查此案。

    通过这两件事,让司马召严在风国朝堂内树立起相当的威信,此后,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谁都再不敢轻视参政堂和军政堂,当然,这样的效果也正是唐寅想看到的。

    这两件事之后,对于司马召严这个人,唐寅越加看重,在处理政务的时候他也愿意把司马召严找到自己身边来,随时和他讨论一番。

    风历八年,十一月。肖香临盆,产下一子,唐寅为其取名为唐玉,希望他的性情能温润如玉,将来以仁政治国。

    毕竟该打的仗他都已经打完了,以后会是个太平盛世,风国也不再需要马上君主。可事实上,唐玉的性情与唐寅的期盼刚好截然相反。

    唐玉出生不久,在肖香以及群臣的强烈建议之下,唐寅将其立为储君,可以说唐玉是含囘着金勺出生的,在他尚未懂事的时候便已拥有风国太子的傲人身份。

    在肖香生下唐玉不久,舞媚、范敏等几位夫人也相继怀囘孕,生子、生女,唯独王妃殷柔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这也是最令唐寅感到遗憾的地方。

    风历十年,神池的圣王任笑禅位,新继任的神池圣王第一时间来到上囘京,说是拜见天子,实际上是向唐寅俯首称臣。

    现在整个天下都已是风国的,如果没有风国的支持,神池连生计都难以维持。

    对于这位新圣王,唐寅也算满意,以礼相待,在上囘京设盛宴款待。至于那位放弃王位、携圣女去云囘游天下的任笑,唐寅则是羡慕不已,这个时候,他心里便生出效仿任笑的想法。

    而后,唐寅想对风国朝廷再做一次大刀阔斧的改革,而这次的改革就是施行君主立宪制。

    成立议会,最大限度的限制君主的权利,甚至连朝廷的权利都将被极大的削弱,让权给百姓民众。

    唐寅自己很清楚,如果想让唐氏的后代子孙一直延续下去,施行君主立宪制就是必然,只有最大限度的让权给民众,风国的天下才能长久,不至于被暴力推囘翻。

    可是对于那个时代而言,君主立宪制太先进,也太匪夷所思,唐寅一经提出,立刻引来朝廷内外反对声一片,不仅是大臣们强烈反对,就连百姓们也都无法理解,大王如果不具实权,那还叫什么大王?大王要把权利都让给一个叫‘议会’的东西,那天下岂不大乱了吗?

    有些事情,哪怕唐寅贵为国君,也是无能为力的,其中便包括民智。

    民智未开,越是先进的理念越是无法接受,唐寅竭尽全力,想尽一切办法、手段,欲推行君主立宪,结果在朝堂上得不到大臣的支持,在朝堂外又得不到百姓的支持,在全国上下一片强烈的反对声中以失败而告终。

    不过,唐寅倒也有锲而不舍的精神,一次不行,那就再来第二次、第三次,在唐寅执政期间,他先后共提出过四次施行君主立宪,可惜的是,以他一人之力,实在是独木难支,四次改革,四次皆以失败收场。

    这件事对唐寅的打击很大,也让他感到心灰意冷,明明是比目前先进好几代的制度,偏偏无人能理解,更无人能接受,就连邱真、上官元吉这些思想最为开明的大臣都对他提出的君主立宪制嗤之以鼻,觉得是荒唐至极之事。

    现在唐寅终于能切身的体会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苦痛了。这时候的唐寅对君王之位越加厌烦,即便坐在朝堂上,看着下面黑压压一片的文武大臣们,他都有种说不出来的孤独感。

    他心里明白,在这个民智未开的时代,无论如何也推行不了君主立宪的制度。他把君主立宪的理念书写下来,希望以后唐玉或者后人能代替自己完成这个目标。

    推行君主立宪不成,对唐寅是个打击,而最终令他萌生去意的是后宫里的争权夺势。自从唐玉被立为储君后,肖香母凭子贵,加上有川人的势力支持,她俨然成为后宫的第一人。

    可是她实际的身份只是个夫人,在她的头顶上,始终都有个王妃在压着她。

    这时候,殷柔便成为肖香的眼中钉、肉中刺,在肖香看来,只要没有殷柔,那么王妃的位置非她莫属,殷柔就是自己在前进路上的一个最大绊脚石。

    想通过正大光明的手段扳倒殷柔,那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毕竟唐寅最宠爱的女人始终都是她,所以,要除掉殷柔,她只能用阴招、毒招。

    就心机和成服而言,唐寅后宫里的那些女人还没有谁能比得上君主出身的肖香,包括同为君主出身的灵霜在内。

    殷柔第一次发生意外是在王宫的池塘,本来她在池塘边散步,却莫名其妙的跌进池塘里,好在人们救助及时,第一时间把殷柔从池塘里拖出来,但即便如此,体质柔弱的殷柔还是昏迷了两天两夜,而后又病了数天。

    第二次的意外发生在去往上囘京城外踏青的路上,肖香的仪仗遭到刺客的伏击。

    这次的状况更加凶险,总共有五十七支弩箭射囘入殷柔所乘的马车里,就坐在车内的两名宫女都被当场射成了刺猬,侥幸的是当时殷柔并不在车中。

    她好不容易才有出外游玩的机会,殷柔觉得在车内太束缚,也看不到什么景色,便偷偷换了宫女的服饰,混在宫女当中走在外面,也恰恰是因为她一时兴起的乔装改扮,让她躲过了这一劫,车内的两名宫女则做了她的替死鬼。

    第三次意外则是殷柔的中毒,她的寝宫里莫名其妙的钻进毒蛇,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殷柔被毒蛇咬伤,唐寅动用了一切资源为殷柔疗伤医毒,总算是保下了她的性命。

    此后还有数次的意外,而这些林林总总的意外并不是连续发生的,之间相隔最久的一次都长达数年,看起来似乎毫无关联,但唐寅心里明镜似的,有人要致殷柔于死地。

    感觉再留殷柔在王宫里迟早会被害死,他开始有计划的渐渐疏远殷柔,当时人们还以为大王是厌倦了总能惹出麻烦的王妃。

    再后来,唐寅似乎觉得留殷柔在身边都会碍眼,干脆把她送出了王宫,安顿在风国名义上的都城——镇江。

    远离了上囘京,到了镇江之后的殷柔反而没有再遇到这样那样的意外,似乎近些年来的种种厄运都离她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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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终卷第一百四十七章

    风历十五年,只有八岁大的唐玉开始随唐寅一同上朝,参加朝议。唐玉为唐寅和肖香所生,此子可谓是集父母的优点于一身。

    他的容貌和唐寅极像,剑眉虎目,鼻梁挺拔,虽然只是小小年纪,但已长得十分俊美,就连唐寅的天生笑面也一并继承下来。

    最令人惊叹的是唐玉聪慧过人,一岁习字,三岁可读书,五岁的时候已能写书像模像样的文章,用神童来形容他也毫不为过。

    在自己众多的夫人当中,唐寅未必最喜欢肖香,但在自己的子女当中,唐寅最喜欢的始终都是唐玉,也只有唐玉是最像他的,无论是外表还是头脑。

    只可惜唐玉对灵武兴趣不大,他好文远胜好武,当然,在这一点上唐寅也不强求他,而且唐寅也希望唐玉能多学些治国安邦的本领。

    在唐玉十岁的时候,唐寅曾把自己的子女们都叫到一起,询问他们在当朝的大臣当中,何人最堪当重用但不足信,何人又可信但不足以重用。

    众孩童们回答什么的都有,他们所说的也都是些在朝廷里无足轻重的人,等他们都回答完了,唐寅见唐玉还未说话,便笑问道:“玉儿觉得,你的弟弟、妹妹们说得怎么样?”

    唐玉必恭必敬地躬身说道:“孩儿觉得弟弟、妹妹们说的都有道理。”

    “那你自己又是怎么认为的呢?”唐寅笑问道。

    “儿臣不敢说。”“但说无妨。”

    唐玉黑溜溜的眼睛转了转,说道:“儿臣以为,可信而不足重用者比比皆是,不足为道,而可重用但不可信者,才是最难拿捏的。儿臣觉得当朝有两位大臣在此行列。”

    “哦?玉儿说来听听!”

    “第一位,是右相上官大人,第二位,便是儿臣的师傅,太子太傅张大人。”唐玉垂着头,低声说道。

    听闻他的话,周围的孩子们脸色无不是一变,上官元吉可是当朝的右相,是父王最信任的心腹大臣,而张鑫即是治粟内史,又是太子太傅,是唐玉的师傅,弟子说师傅不足以信赖,这简直就是欺师灭道嘛!

    唐寅听后也是虎目一眯,难以置信地看着唐玉,问道:“这些话,可是你娘亲教你的?”

    这些话如果是出自肖香之口,唐寅一点都不意外,但偏偏是出自一个十岁孩童的口,这就太令人吃惊了。

    唐玉急忙摇头,说道:“娘亲从没教儿臣这些,这些都是儿臣自己琢磨出来的。”

    唐寅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含笑说道:“详细说说,你为什么会觉得元吉和张鑫可重用但却不足以信任。”

    唐玉板起小脸,正色说道:“上官大人和张大人的才识在朝中都堪称首屈一指,不然的话,父王也不会封他二人那么大的官职,还让张大人做了儿臣的师傅。”

    唐寅暗暗苦笑。其实让张鑫做太子太傅并非他的本意,他的理想人选是上官元吉,只不过肖香一再推荐张鑫,唐寅磨不过她,也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唐玉继续说道:“只不过上官大人一心向着皇廷,处处为皇廷说话,儿臣觉得他不太像我风国的大臣,更像是皇廷安置在我风国的大臣。至于张大人,自私自利,两面三刀,为了一己私利,他什么都肯出卖。所以,在儿臣看来,上官大人和张大人虽能力出众,可堪当重任,但不足信。”

    “哦!”唐寅表面平静地应了一声,但心里却是心潮澎湃。

    他还一直把唐玉当成个孩子呢,而按年纪算唐玉也确实是个孩子,但他的思想却已开始接近成年人了,甚至比很多成年人看事都要透彻。

    唐寅话锋一转,又问道:“你们再说说,如果莫地出现叛乱,朝廷当派何人前去平叛为最佳?”

    这回不等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回答,唐玉抢先说道:“儿臣以为当派萧将军为最佳。”

    “哦?”

    “萧将军乃为我风国老将,对我大风忠心耿耿,让萧将军前去平叛,不用担心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更不用担心他会背叛朝廷。”唐玉侃侃而谈。

    等他说完,唐寅其他那些子女们也都纷纷回答萧慕青是最佳人选。

    唐寅仰面而笑,唐玉回答的很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赞叹唐玉聪明,对简单的问题,抢先回答,对较难的问题,让别人先答,自己留在最后,如此做,他总是能成为最显眼的那一个。

    再没有什么好问的了,唐寅让众孩童都离开,最后只留下唐玉一人,然后他又把身边的众人都打发下去。

    等只剩下他和唐玉两个人时,唐寅一边抚摸着唐玉的小脑袋,一边笑问道:“如果有一天,你成为了风王,你会如何对待你的弟弟、妹妹们?”

    唐玉眨眨眼睛,说道:“我会封他们侯,把他们留在京城里担任要职,与那些外姓的大臣比起来,还是自家的兄弟姐妹们最可信,如果当中有人能力不够,我也会让他们挂个闲差虚职,身为兄长,我有责任保护弟弟、妹妹们,并让他们一辈子荣华富贵。”

    对于唐玉的这番回答,唐寅感到欣慰不已,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子女之间骨肉相残,此等先例,也是屡见不鲜。他搂着唐玉的肩膀,意味深长道:“玉儿说得很对,你是兄长,理应呵护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如果有一天父王不在了,身为长子的你,对外,要支撑起朝廷和国家,对内,你也要承担起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

    唐玉闻言下意识地把唐寅的衣服抓紧,眼巴巴地看着他,说道:“父王怎么会不在了呢?”

    唐寅被逗得哈哈大笑,说道:“父王又不是天上的神仙,早晚都会有不在的一天。”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低声喃喃道:“或许,这一天还会很快到来。”

    听他这么说,唐玉原本上弯的嘴角慢慢变得下弯,紧接着,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紧紧抓着唐寅的衣服,不停地左右摇摆,边哭着边说道:“父王不会不在的,父王是不会不在的……”

    唐寅目光深邃地抬起手来,轻轻擦拭唐玉小脸上的泪痕,说道:“父王以前不是教过你嘛,男子汉大丈夫,只流血,不流泪,尤其是在外人面前,绝不能如此。一个软弱又多愁善感的君主,是压不住朝堂上那些豺狼虎豹的。”

    唐玉止住哭声,喃喃地纠正道:“他们是大臣,不是豺狼虎豹……”

    唐寅乐了,说道:“这些大臣们啊,比豺狼虎豹可要凶狠得多呢,豺狼虎豹吃人尚且会留下骨头,而他们,吃人是不吐骨头的,等以后你长大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唐玉听得是懂非懂,不过还是连连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儿臣记住父王的教诲了。”

    看着唐玉少年老成的模样,唐寅是打心眼里喜欢。

    以前没有孩子的时候,他并不会多想要孩子,但有了孩子之后,他方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孩子就是自己生命的延续,是血统的传承,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唐寅坚持带唐玉上朝,而且一带就是五年。

    在风历二十年时,唐玉十三岁,已长成风度翩翩的俏公子,这时候的唐玉,不仅容貌和唐寅像极,就连一言一行,举手投足,都和唐寅同出一辙,看上去就如同唐寅的翻版。

    十三岁的唐玉更加表现出过人的能力,尤其是在治国这方面,连唐寅都开始觉得自己已渐渐比不过他了。

    这并不奇怪,唐玉天资聪慧自不用多说,而且他一出生就被册封为风国储君,所受到的教育和培养都是以未来国君为标准的,而唐寅自身就不太喜欢治国,更不善于理政,所以和十三岁的唐玉比起来,唐寅反而有许多地方不如他了。

    唐玉渐渐长大成人,已逐渐接手风国的大小事务,唐寅感觉自己该做的都已经做到了。

    风国给了他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以及无穷无尽的荣华富贵,而他也还给风国一统天下的成就以及足足二十年的光阴岁月,现在,该是轮到自己‘告老还乡’,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了。

    他没有知会任何人,悄悄写下一份遗诏,诏书上也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是简单的写明,他将王位传于长子唐玉。

    他在临行之前,唯一不放心的人便是上官元吉。

    这天,唐寅前往右相府,拜访上官元吉。得知大王亲自前来的消息,上官元吉急忙出府迎接。唐寅把上官元吉带到相府的书房里,而后把闲杂人等全部打发出去。

    见他如此神秘兮兮,上官元吉颇感莫名其妙,疑问道:“大王可是有要紧的事和微臣商议?”

    唐寅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而是先从袖口里把自己所写的那份遗诏拿了出来,递给上官元吉。

    看到是金黄色的绸卷,上官元吉立刻意识到这份东西的不同寻常。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展开一看,不由得脸色大变,他膛目结舌,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没等说话,先是扑通一声跪伏在地,泪如雨下,颤声说道:“大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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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终卷第一百四十八章

    唐寅急忙把上官元吉拉起,苦笑着说道:“元吉,你看你这是做什么。”

    看着须发斑白的上官元吉,唐寅心中感慨万千。

    当初他第一次见到上官元吉的时候,他正值壮年,三十出头,风华正茂,二十多年的光阴过去,上官元吉亦从当年那羽扇伦巾的贵公子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他叹道:“元吉啊,你应该知道,君王的生活并不是我想要的,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是忍着,咬着牙忍着,毕竟风国不是我一个人的,支撑起风国是我的责任。现在玉儿已经长大了,有他的娘亲以及朝中那么多的大臣辅佐,他完全能够支撑起这个国家,现在,也该是我离开的时候,去过我真正想过的生活!”

    上官元吉听得老泪纵横,颤声说道:“微臣……微臣舍不得大王啊……”

    唐寅眼圈一红,叹道:“我也舍不得你们这些老哥哥、老兄弟们啊,有机会,我会回来探望你们的。”

    “大王……”上官元吉这时候再顾不上什么君臣有别,拉着唐寅的胳膊,忍不住放声大哭。数十年的朝夕相处、相濡以沫,名为君臣,实为兄弟,上官元吉是真的舍不得唐寅。

    被他哭的唐寅眼泪也险些掉下来,他用力吸了吸鼻子,强笑道:“元吉,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才是,我终于可以解脱了,终于可以……”说到这,唐寅亦哽咽着说不下去。

    人在江湖会身不由己,坐在国君的位置上,更是如此。现在,他终于可以放下一切,去追求他真正想要的东西了,这有多不容易啊。

    沉默了好久好久,唐寅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元吉,我走之后,你又当如何呢?”

    上官元吉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唐寅。

    后者拉着他坐下来,说道:“有我在,哪怕你把全风国的人都得罪光了,也没人敢动你,可是,等我不在了,朝中的大臣们,香儿,甚至玉儿,他们……还会容得下你吗?”

    这才是唐寅最担心的。他甚至都可以预感到,在自己离开之后,不久的将来,上官元吉的下场会如何。

    上官元吉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问道:“大王以为微臣当如何?”

    “辞官吧!元吉,这些年来,你也积累了不少的积蓄,即便辞官,也足够子孙后代衣食无忧的,另外,我还可赐你一块封地……”

    上官元吉摇头,说道:“微臣可以辞官,告老还乡,但是天子能告老还乡吗?只怕,微臣不在朝中,大臣们又会肆无忌惮的劝进。”

    唐寅苦笑,幽幽说道:“元吉你连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还仍想着去保天子?”

    上官元吉长叹一声道:“微臣亦是尽人事,听天命!”

    唐寅深深看了上官元吉一眼,说道:“你有你的想法,但我无法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你辅佐我,治理风国一辈子,不能得不到善终。明日,我会在早朝上宣布,罢免你右相一职,另外,我在安地的南平郡已选好了一块地作为你的封地,那里很富饶,就算每年吃租子都够你花用不尽的。”

    上官元吉眼圈猩红,眼泪又掉了下来,颤声说道:“大王在临行之前,还处处为微臣着想,微臣……微臣……”说到这,他已是泣不成声。

    唐寅叹道:“临走之前,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邱真、宗元他们都善于处世,他们的理念也是朝廷的主流理念,慕青、梁启他们皆为军中大将,就算不善处世,但只要不惹出天大的娄子就没人动得了他们,唯独你,在朝中早已失去根基,没有哪个大臣和你是同一条心的,一旦出事,恐怕连个能为你说句话的人都没有,留你在朝廷,我就算走也难以安心。”

    “大王对微臣的大恩大德,微臣今生无以为报,只能等来世做牛做马回报于大王了!”上官元吉颤巍巍地站起身形,跪伏在地,向前叩首。

    唐寅仰面,感慨万千地说道:“真是怀念当年四处征战的日子啊!”

    那时候没有这些那些的烦恼,就连人心都是干净的,大家只有一个目标,大家的力气都会集中在一起,向同一个方向使劲,就算之间偶尔会有分歧,但根本的立场都是一致的。

    而现在,天下太平了,人心似乎也都变了,只想着为自己牟取私利,一个个随波逐流,当年互相之间掏心掏肺的感觉再也找不回来了。

    唐寅挺身站起,背着手,脸上硬是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好了,我也该回宫了,元吉,我,会去探望你的。”

    “微臣……恭送大王……”跪在地上的上官元吉再次叩首,脑袋顶在地上,久久没有抬起。

    风历二十年,七月,风王唐寅在朝堂上宣布罢免上官元吉一切官职,但爵位保留,并将安地南平郡一大片肥沃的土地赐给上官元吉。

    上官元吉这位风公国最后一任的右相以此结局退出历史舞台,在他为相的二十年间,将风国治理的国富民强,各地百姓互相融合,生活富足,安居乐业,更主要的一点是,他让羸弱不堪的殷氏皇朝又苟延残喘十数年之久。上官元吉的一生,是充满功绩的一生,就算被后世批评过于迂腐,阻挠风帝国的建立长达十多年,但也无法抹煞他对风国所做的贡献。

    他最后的结局看似不幸、不公,实则却是他的大幸,在与风国主流意识格格不入长达十多年之久,他最后还能得到善终,也堪称是个奇迹了。

    在上官元吉被罢官两个月后,风王唐寅突然神秘失踪,只留下一封遗诏,遗诏中写明,长子唐玉继承风王位。

    国君的失踪在风国可引起一场轩然大波,朝廷上下几乎动用了所有人力去搜寻,结果三个月的时间下来,一无所获。

    唐寅若是存心不想让你找到,哪怕全天下的人一起去找他,也不会发现他的踪迹。

    三个月后,风国终于放弃对唐寅的搜寻,时年才刚刚十三岁的唐玉正式继承王位,登顶风王的宝座。

    唐玉称王之后,效仿古法,大赦天下。唐寅自己推行君主立宪未能成功,他有把自己所理解的君主立宪写成书籍,传给唐玉,希望他能代自己完成这个目标。

    他提出的君主立宪制的理念,唐玉有看,而且还看过好几遍,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都能记住,只不过他是有记没有往心里去,把唐寅所写的君主立宪也放入藏书阁去压箱底了。

    风历二十五年,风王唐玉十八岁。风国大臣们集体向唐玉进谏,请他取代当今的天子殷谆,建立‘上承天意,下顺民心’的风皇朝。

    唐玉未允,其一,先王唐寅一直不肯登顶皇位,身为人子,他理应继承父王的心愿,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大臣们只是劝进,却没有提出具体的方案,他应如何取代殷谆,直接去弑君吗?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他不想做,也不愿背负这样的骂名。

    现在朝中的大臣们,最了解唐玉的就属他的‘恩师’张鑫了。

    唐玉没有取代殷谆登顶皇位的心思吗?他恐怕做梦都想,为什么会未允大臣们的集体劝进,恐怕是他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处置殷谆。

    张鑫与其他的大臣们一核计,不能一味的向大王去劝进,该换一换套路,改向殷谆去*宫,*着殷谆主动让出皇位,效仿神池的圣王,禅位于贤能之士。

    在张鑫的主张之下,风国大臣们开始密谋向殷谆*宫。

    同年年末,以邱真和张鑫为首的风国大臣率领风军,包围了皇宫,而后,众风国大臣在军兵们的簇拥下,直接冲入皇宫之内,面见殷谆,*他写禅位诏书。

    殷谆当场大哭,其实,早在上官元吉被罢官的那时起他就预感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他只是没有想到唐寅会神秘失踪,他这个天子又侥幸多做了五年多。

    现在,王位根基已牢固的唐玉终于按耐不住,要对自己下手了。

    这份禅位诏书,殷谆是想写得写,不想写也得写,在他的周围都是风军甲卫,一个个杀气腾腾、剑拔弩张,向他吹胡子瞪眼的,好像他若是敢不写这份诏书,立刻就会扑上来把他切成肉块。

    殷谆这位傀儡天子是含着眼泪,写下禅位诏书,将皇位禅让于风王唐玉。

    拿到天子殷谆的禅位诏书后,邱真、张鑫等大臣无不是喜出望外,人们是一路跑到风王宫的,见到唐玉,请他进天子位。

    看到这份殷谆亲手所写的禅位诏书,唐玉也被吓了一跳,捧着诏书,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而后陷入沉思,久久回不过来神。

    他面无表情,两眼发直,人们都以为他是惊呆了,其实他是在兴奋激动,有了这份诏书,他的身份便不再是风王,而是堂堂的九五至尊,天之轿子,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幽幽长叹了一声,在场的大臣们面面相觑,如此喜事,大王怎么还叹气呢?

    他们不知道,唐玉叹的不是自己,而是在叹息自己的父亲,明明可以做天子,为什么就不去做呢,做天子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就在大臣们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唐玉缓缓开口,说道:“天命不可违!既然天子决定禅位于本王,本王……也只能顺承天意了。”

    众大臣面面相觑,停顿那么片刻,邱真和张鑫率先跪地,向前叩首,说道:“微臣拜见陛下!”

    随着他俩这一声陛下叫出口,其余的大臣们齐刷刷地跪伏在地,齐声喊道:“臣等拜见陛下!”

    看着下面跪倒一片的大臣们,唐玉热血澎湃,脸上也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即便是称帝的狂喜也没有让他的话语带出一丁点的颤抖,他慢条斯理地说道:“诸位平身吧,你等,当随本王进宫去拜谢天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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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终卷第一百四十九章

    风历二十六年,年初,在风国的威*之下,殷谆无奈禅位于唐玉,同月,风王唐玉正式登顶皇位,昊天帝国的历史就此终结,取而代之的是风帝国。

    与唐寅相比,唐玉自身是喜文不喜武,但他的野心并不输唐寅。而且唐寅为他打下的基础太好了,风国兵强马壮,战将如云,拥有着超过百万的精锐军队。

    唐玉坐稳皇位后,开始对风帝国周边的国家连续用兵。西部的众多番邦首当其冲,成为风国首先攻击的目标。

    之所以先打西部的番邦,唐玉有几个目的。首先,西部番邦对风国所造成的威胁最大,尤其是贞地和桓地西境的番邦,野蛮无理,毫无诚信可言,时常侵入风境,掠杀边境百姓,打击和吞并这些番邦,使得风国自身的安全能得到保障。其二,唐玉觉得自己的威望远不如父亲,在大臣和百姓的眼中,自己只是个坐享其成的公子哥,哪怕他已成为天子,现在,他急需要功绩来证明自己的能力,树立自己的威信。其三,唐寅留给他的将帅太多也太优秀,唐玉心里明白,这些人其实只服自己的父亲,也只会效忠自己的父亲,对自己,他们大多是表面尊崇,实则阴奉阳违,发动战争,可以削弱他们的势力,甚至可能还会让他们战死沙场,如此一来更是一了百了,自己以后也就省心了。

    出于这些方面的考虑,唐玉对外开始发动旷日持久的战争。

    他派出三路大军远征西部番邦,第一路大军是拜上将军子缨为帅,第二路大军是拜上将军任放为帅,第三路大军是败上将军布英为帅。

    三路大军,总兵力加到一起有百万之众,战争于风历二十六年五月爆发,一直打到二十六年年底,战事进入胶着状态。

    在风历二十七年一月,唐玉又拜老将聂泽为帅,派出第四路大军,增援西部战场。

    聂泽堪称是老当益壮,年近七十岁,仍能指挥风军势如破竹,连战连捷。

    战争又足足打了三年多,在风国四路大军的强攻之下,西部番邦纷纷灭国,残存的势力被迫向西迁移,风国一口气连续吞并七个西部番邦的土地,使风帝国的领土扩大二十个郡有余。

    此战就是风国初年著名的第一次征西战争。第一次征西战争从开始到全部结束,陆陆续续打了五年之久,风国伤亡的总兵力不下四十万众,国库也被这场战争耗得精光。

    等四路大军得胜班师回朝的时候,老将军聂泽病故于回京途中。

    看到被将士们送回京城聂泽的尸体,唐玉亦是大哭,追封聂泽为武英公,以国礼厚葬。

    第一次征西战争在当时引发起不小的民怨,风国各地已历经数百年的战争,人们早已对战争感到了厌倦,都想过太平安稳的日子,好不容易盼到风国一统了天下,结果战争还在持续。

    虽说第一次征西战争在当时的评价并不理想,甚至引发许多百姓怨声载道,说唐玉好大喜功,劳民伤财,但在后世,对这场战争的评介却极高,认为这场战争奠定了风国西部的太平盛世,番人的被迫西迁也使得边境百姓从此免受兵戈之苦。

    第一次征西战争结束之后,唐玉委实老实了几年,这几年可算是风国休养生息的几年,只不过唐玉并没有满足,他想要的,是打下一座更大的江山,创建一个比父亲还要大的丰功伟绩。

    风历三十年,才刚刚二十三岁的唐玉又把兵戈的矛头指向提亚。

    其实,提亚早在唐寅时期便已向风国俯首称臣,甘愿做风国的属国,但唐玉并不甘于此,他想要的是把提亚并入风国,使其成为风国的一个郡。

    以提亚为导火线,风国再次对西部用兵,这就是第二次征西战争。

    对于这场战争,后世的评介有了极大的分歧,一部分人认为唐玉做得对,吞并提亚,为风国的进步起到不小的推进作用,而另一部分人则认为吞并提亚是让风国吞掉一只苦果,此后的千百年来,提亚的叛乱一直没有中断过,耗费了风国大量的人力和财力,总体而言是得不偿失。

    但不管怎么样,历史不会改变,第二次征西战争仍以风国的最终胜利而结束,风国成功吞并提亚,将其纳为风国的提亚郡。

    但是,也正如一部分人认为的那样,被风国吞并后的提亚一直没有消停过,叛乱时有发生,而且是从古至今的一直延续了下去。

    第二次征西战争很短暂,前前后后也没用上一年的时间,由于此战打得顺利,风国的战损不大,一下子让唐玉的野心又膨胀起来。

    风国的东部、南部都是大海,没有向外扩张的空间,西部的番邦又都已被风国所吞并,接下来,唐玉的目光逐渐北移,瞄准了与风国北方接壤的贝萨帝国。

    风帝国与贝萨帝国之间的战争也正是由唐玉主动挑起来的。风历三十七年,年满三十的唐玉不顾朝中群臣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向贝萨宣战,并颁布全国动员令。

    在唐玉期间,风国与贝萨总共发生过三次大的战争,第一次战争发生在三十七年,唐玉拜任放、布英二将为帅,兵分两路,侵入贝萨。

    此战一打就是两年多,战事极为艰苦,前方将士的伤亡不计其数,根据风国方面自己的统计,两年的时间里,光是将军的阵亡就多达七十六人,兵卒的阵亡数以十万计。

    当然,风国损失惨重,贝萨方面也没有占到便宜,同样是伤亡巨大。可以说此战无论对风国还是对贝萨而言,都是一场灾难。

    由于前方战事不利,推进缓慢,唐玉又委派梁启和齐横两位上将军出征,援助北方战场。

    结果,梁启和齐横的加入也未能扭转战争胶着的局面,反而风军还在贝萨都城附近打了一场大败仗,此仗使得布英一部伤亡大半,连布英自己也殁于两军阵前。

    布英的阵亡彻底击溃了风军的斗志,接下来的战事,风军几乎都是无心恋战,将士们只想着尽快回到自己的故乡。

    失去斗志的风军,就如同一只被拔掉牙齿和利爪的老虎,在对阵贝萨军的时候已占不到任何的优势。

    此战打到现在,风军已成强弩之末的态势,同样,贝萨也是筋疲力尽,贝萨的国王派出使节到上京,向唐玉求和。

    在双方和谈期间,唐玉的态度依然强硬,最终硬是*着贝萨割让三个郡的土地给风国,才使得这场战事告一段落。

    这就是第一次风贝战争。

    而第二次的风贝战争则是由贝萨挑起的,割让给风国三郡之地后,贝萨国内一直认为此事是奇耻大辱,第二次风贝战争正是由于贝萨军侵入被割让的那三郡之地而爆发的。

    对于这场战事,唐玉仍是委派任放为帅,出兵抵抗贝萨军。通过唐玉连续重用任放也能看得出来,从他执政到现在,一直是比较看重川人的,倒不是他认为自己的川人血统多过风人血统,而是川人相对而言更容易受他控制,而风人则太强势了,他心里的顾虑也颇多,不太敢过于重用风人。

    第二次风贝战争的初期打不并不顺利,任放和贝萨军的交战各有胜负,战事也一直呈现胶着状态。

    这时的风国国内,人们普遍都不支持这场战争,认为风国本就不应该强占贝萨的三郡之地,应该还给人家,继续与贝萨交好、维持北方的太平才是。

    在前方作战不利,国内又不支持的情况下,唐玉感觉自己的威望受到极大的影响,若想挽回威望和颜面,此战必须得打赢,而且还得是速战速决的大胜。

    想靠着川人打出一场大胜是不太可能了,任放可算是川人当中最优秀的将帅,但即便是他都和贝萨军打个平手,其他的川人还能指望得上吗?

    在被*无奈的情况下,唐玉只能把目光重新落回到风人将帅身上。只是对他一直重用川人的政策,风人早已不满,现在他想启用风人,已无人响应。

    最后,唐玉只能拉下脸来,亲自去拜访风国最德高望重的统帅,萧慕青,请萧慕青挂帅,增援北方战场。

    唐玉肯放下身段,亲自请自己出身,这让萧慕青也颇受感动,后者接受唐玉的委任,亲帅平原军和虎贲军,远赴北方战场。

    平原军是风国公认的王牌军团,平原军还没抵达前线,前方的将士们只是听说平原军正在赶来增援的消息,便已是军心大振。

    趁着将士们的士气被提升起来的机会,任放一连打出三场漂亮的大胜仗,挫败了贝萨军的锋芒。

    其实,等到萧慕青率平原军和虎贲军抵达北方三郡的时候,以任放为首的风军已经占有极大的优势,他的到来,倒更像是来捡漏的。

    接下来的战事毫无悬念,萧慕青和任放联手,不仅打退了入侵的贝萨军,而且还反攻出北方三郡,再次侵入贝萨国土。最后,贝萨国王再次派出使节前往上京议和。

    此次的议和,使得两国又和平相处了二十多年,直至唐玉中年时,才对贝萨发动起第三次战争。

    这场战争唐玉并不是为自己打的,而是为了他的儿子唐赞打的。

    唐赞是唐玉的二子,在自己的子女当中,唐玉最喜欢的就是唐赞,他心里有废长立幼的心思,所以说第三次的对贝萨战争完全是为了给唐赞积累功绩的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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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第一百五十章 完结

    终卷第一百五十章第三次对贝萨的战争是风国倾尽国力的一战,此战可称为有史以来最艰苦的一战,持持续续共打了十多年,战争由两国的军力之争也逐渐演变成两国之间的国力对耗。

    最终,贝萨未能耗过风国,风国在此战当中足足吞并了贝萨十个郡左右的土地,让贝萨被迫向被迁移千余里。

    此战之后,风国的版图基本被定型,就地图来看,风国堪称是一个庞然大物,国土辽阔,人口众多,边境邻国,无不是对风国心惊胆寒,生怕风国会举兵来攻。

    唐寅虽然一直没有称帝,但却被后世认为是风帝国的开国皇帝,唐玉则是承上启下的皇帝,他二人都有极高的历史评介。人们习惯把唐寅和唐玉归纳为一代,认为他二人的时代是风帝国开疆扩土的一代,唐寅奠定下坚实的基础,唐玉完成扩大版图的功绩。

    只不过在唐玉期间,风国国力损耗严重,各地的百姓皆承担着沉重的劳役和兵役,长年的战争使得风国民不聊生,百废待兴。

    当风国的第三任皇帝唐赞执政后,风国才开始真正的安定下来,并走向盛世。

    唐寅希望唐玉能以仁政治国,但唐玉所施行的恰恰的暴政,他身上表现出来的重文轻武只是假象而已,他甚至比唐寅更好武,当然,为了维持对外的战争,对内他也只能采用高压强制的铁血手腕。

    而唐赞则截然相反,他是一个真真切切的文治皇帝,唐赞登基之后,一改风国对外争战的国策,对外,他主动与周边诸国修好,签订和约,对内,裁军减赋,施行怀柔的仁政。

    从唐寅到唐玉,再到后来的唐赞,风国也完成了由区区一个小公国到一个版图辽阔大帝国的蜕变。

    在这个过程中,唐寅、唐玉、唐赞是公认的三大功臣,只不过唐寅的地位要相对而言更高一些。

    至于后世对唐寅的传说就更多了,人们最津津乐道的是他神秘失踪后的去向。

    有人说他是隐居山野了,也有人认为他是灵武得道修炼成仙,还有持阴谋论的人认为他的失踪就是在给唐玉创造称帝的机会。

    无论人们的猜测如何,唐寅失踪后的去向始终都是个迷,没有谁能确切地说个清楚。

    唐寅的出身是个迷,他的去向也是个迷,他留给风国的就是那热血滂湃又辉煌壮观的二十年,那是一段永不破灭的传奇。

    尾声一时间追逆。

    风历二十年。

    十五,月圆夜。镇江,风王宫。

    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妇坐在花园的凉亭里,仰头遥望夜空中的一轮明月。

    少妇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容貌美到极至,即便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无法贴切地形容出她的美,远远看去,活脱脱从书画之中走出来的仙子。

    她望着夜空许久,幽幽发出一声叹息,喃喃说道:“不知道寅现在在做什么……”

    听闻她的自语,站于旁边的一名侍女沉声说道:“公主还提那个负心人做甚?现在他左拥右抱,早把公主忘在脑后。”

    白衣少妇不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她正是被唐寅送到镇江的殷柔,说话的那名侍女就是从小到大一直陪在她身边、情同姐妹的肖敏。

    听着肖敏的话,同在一旁的傲晴脸色难看。说大王是负心汉,她当然无法接受,但事实又摆在眼前,她即便向为唐寅说句话也不知该如何启齿。

    “公主,镇江不比上京,晚上天太凉了,公主还是回屋休息吧!”看着殷柔脸上的伤感,肖敏心里更加难受,不想再让公主去想唐寅,她转移话题道。

    “小敏,你怎么又改口叫我公主了。”殷柔语气中带着幽怨和埋怨。

    “唐寅都不把公主当成王妃了,公主还……”说到这里,肖敏实在说不下去了,眼圈一红,眼泪夺眶而出。

    殷柔轻轻叹了口气,柔声说道:“我不冷,还想在这里多坐一会。”

    “公主……”

    “天晚了,小敏,你先去休息吧!”

    殷柔不肯走,肖敏又哪肯离开,她站在原地没动,嘴巴也闭得紧紧的。

    夜,又恢复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夜风刮过,凉飕飕、冷冰冰,也让殷柔不由自主地打个冷战。

    见状,肖敏又让劝她回屋休息,但看到她眺望天际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低声说道:“公主,我去取件披风来。”

    殷柔微微点下头。肖敏转身向寝宫走去,边走边擦拭眼角的泪珠。

    仿佛不知道肖敏已离去,殷柔仍僵硬地坐在冰冷的石凳上,望着被众星环绕的明月怔怔发呆。

    曾几何时,她也和天上的那轮明月一样,被形形色色地人环绕,只是现在,她的身边已只剩下肖敏和傲晴两个人。

    沙、沙、沙!她的身后传来脚步声,殷柔没有回头,坐在那里,仿佛石雕木塑一般,动也不动。脚步声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件温热的外氅披在她的香肩上。

    好温暖。殷柔终于回过神来,微微侧转过头,看着自己肩上的外氅,同一时间,一股熟悉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孔里,扩散至她的全身。

    殷柔身子一震,紧接着,她的眼中蒙起一层水雾,肩上的外氅也在她的眼中渐渐变得模糊。

    她没有回头去看自己身后站着的人,或许说她不敢回头去看,她害怕这是自己的幻觉,回过头去,一切又复幻灭。

    “柔儿,我……我回来了!”一只温暖的大手搭在她的肩头。

    ——多么熟悉的声音,陪我走过多少年风和雨,从来都不需要想起,永远都不会忘记。

    殷柔再忍不住,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从脸颊不断地滴落下来,打湿了她胸前洁白的衣襟,也打痛了她身后那人的心。

    “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

    那人缓缓弯下腰身,双臂环住殷柔的身子,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紧紧的,紧到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体内,又像是在害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会从自己的臂弯中飞走。

    这时候,就站于一旁的傲晴已然哭成泪人,而刚刚拿着披风走到凉亭外的肖敏看到眼前这一幕,亦是呆若木鸡,连手中的披风落地都不自知。

    “我怎么会不要柔儿呢。我的心,看上去很大,能装得下天下,其实它很小,从来都只能容得下一个人,再也挤不进其它。”

    “……”殷柔再忍不住,挣脱开他的怀抱,转过身形,反扑入他的怀中,放声大哭。

    他抱着殷柔,不知不觉间,泪珠亦滴在她的发髻。

    没有她,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挖空,整个人就是一个没有心的行尸走肉,只有拥她在怀,他的心才会长回来,那种充实的感觉即便是用整个天下都换不来。

    ——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失落了我自己。

    “我要带你离开这里,去一个只有我和你的地方,去过只有你和我的生活。”

    殷柔闻言,将他抓得更紧更紧。许久,她终于止住泪水,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他俊美的五官,破涕为笑,问道:“你……真的舍得你的王位吗?”

    “从未在乎。”

    “你要带我去哪?”

    “或许是天边,或许是海角,只要有你,无论去哪里。”

    “我想先去神池!”

    “为什么?”

    “听说,那里埋葬了你前世的女人。”

    “……”他抚摸着殷柔的长发,轻声说道:“前世太遥远,一切都成往事,后世太难以琢磨,一切不可预知,我只知道,今生今世,我爱的人只有一个人。”

    “是谁?”殷柔含笑看着他。

    他没有回答,微微低身,将殷柔拦腰抱起,身影晃动之间,人已如风中叶片一般飘出凉亭。

    “柔儿来猜猜!”说话之间,他的唇已吻在她细腻又芬芳的粉颈上。

    “咯咯……”当他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时,空中只留下殷柔清脆又娇柔的笑声。

    前生今世,现实异界,缘起缘灭……

    老的故事在此终结,新的故事由此而生,新的故事是什么,讲故事的人还没有想好。

    《唐寅在异界》到此告一段落,这么长的时间,很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写了这么多的字,其中难免会有所疏漏,但大家一直不离不弃的支持,让我能坚持写下来,谢谢大家。

    这本,不是以个人修炼为主线的,而是更倾向于军事,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记得刚开始决定要写的时候,编辑就曾警告过我,别触及军事题材,这是冷门,但我没听,可能我比较任性吧,再者说,人都有梦想,我的梦想就是写一本军事类的,当然,由于我自身造诣不深,没有能写好,没能写得更好,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请大家多多谅解。

    书中的灵武体系是我这个喜欢白日做梦的家伙头脑发热想出来的,虽说它一直贯穿全书的始终,但它并不是重点,我也没有多花精力去把它完善,其中有许多地方不严禁,太粗糙,描写的不够细致,还是请大家多谅解。如果以后有机会写个人修炼的,我会把这个灵武体系更加完善,更加系统化的呈现出来,让大家更能理解。

    《唐寅在异界》,说是异界,写的是风国,其实,只是在做一个大中华的梦。

    好了,写了这么久的古代,接下来,要回归现代,在这里,顺便向大家汇报一下,新的题材会是一本现代都市题材,这又算是回到我熟悉的题材上了。

    再次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也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六道,六道在此拜谢。

    (六道书友群:187124004,真诚欢迎大家进来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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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第四十四章

    终卷第四十四章

    守城的川军能以滚木、擂石挡住普通的风军士卒,但却挡不住唐寅,后者都没用借助云梯,只是用力向上一纵身,人已窜起数米高,身在空中,他单手一抓城墙的墙壁,借力继续向上跳跃,只几个纵身,人已跳到城头上。

    见到有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城头,周围的川军将士心中暗惊,人们纷纷大喊着冲杀上来,无数的长枪长戟一同刺向唐寅的周身要害。

    唐寅也不退避,身子一拧,将迎面而来的利刃全部让开,不等对方收回武器,他双臂回收,将十数把长枪、长戟一并夹于肋下。

    他只一个人,却让对面的十数名川兵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抽不出被他夹住的武器,可见他的力道之大。十数名川兵大惊失色,很快,又有更多的川兵川将向唐寅扑来。

    他冷哼出声,意见转动之间,双掌的掌心燃起黑色的火焰,那黑火蔓延的速度极快,顺着长枪、长戟直接烧到川兵们的双手。人们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爬上他们双手的黑火又顺势烧到他们的周身,仅是顷刻之间,十数名川兵就化为了乌有,别说他们的身体被烧得连个残渣都没剩下,就连他们身上的盔甲连同手上的武器也一并化为烟雾。

    这就是黑暗之火的毁灭燃烧,无视对方是生灵还是死物,焚化一切,取其精华。

    周围的川兵川将们都看傻了眼,他们这辈子还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这么恐怕又诡异的灵武技能,刚刚冲上来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又开始连连后退。

    唐寅双眼闪过一抹绿光,赤手空拳的冲入川军众人当中,黑暗之火连续施放,周围的川军成群成片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空中渐渐凝聚起浓浓的白色雾气。

    可以说现在的唐寅锐不可当,在城头上东冲西突,直杀得守军将士溃不成军。

    有他一个人在城头上打开杀戒,便把守军的城防撕开一条大口子,城下的风军趁势攻上城头,与守军展开近身肉搏战。

    随着大批的风军攻杀上来,唐寅反而觉得束手束脚,不像刚才那样能施展得开。不过他也不介意,他的目标并非为了杀人,而是要拿下玄谷关。

    城外的风军越攻越猛,冲上城头的人也越来越多,眼看着川军的防线已陷入崩溃边缘的时候,突然之间,在玄谷关外两侧的山峰上传来阵阵的轰鸣声。

    唐寅听闻声响暗皱眉头,抽身从川军人群中撤出来,而后向旁走出两步,手扶箭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观瞧。这一瞧,让唐寅的脸色都为之一变。

    只见玄谷关两侧的山峰上冲下来数以万计的野牛,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都分不清个数。

    野牛奔跑起来的速度本就极快,又是从山峰上冲下来的,其冲势雷霆万钧,还伴随着闷雷一般的轰鸣,连地面都在剧烈的震颤着。

    见此情景,唐寅不由得倒吸口凉气,在两山之间,可是己方正在攻城的将士们,这么多发了疯的野牛直冲下来,己方的将士们岂不是要遭殃了吗?!

    他激灵灵打了冷战,对周围的风军将士们急声喊道:“杀下城墙,打开城门,放外面的弟兄进城!快!”说话之间,唐寅率先往城下冲杀。

    可是这时候他再想从城墙上杀下去已然来不及了,玄谷关内不知从哪里又涌出来无数的川兵川将,密密麻麻、人山人海,一眼都望不到边际。

    现在要杀下城墙,要先打退这许多的川军,就算己方能做到,那得花费多长的时间?城外的将士们哪还能等这么久?唐寅心急如焚,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他想得没错,别说是杀下城墙,就算是城内一个敌军都没有,让他可以畅通无阻地跑下城墙,直接把城门打开,放城外的风军入城都已来不及了。

    从山峰上狂奔下来的野牛业已冲入风军阵营的近前。

    风军将士们还从未碰到过这样的‘敌人’,前方的军卒本能的顶着盾牌,布起盾阵,后面的士卒则纷纷举起弓箭,向奔来的野牛射出箭阵。

    风军令人闻风丧胆的箭阵在野牛群面前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箭矢钉在野牛身上,非但射不到它,反而让它变得更加狂躁,许多野牛都是身中十数箭或者数十箭才翻滚倒地,倒地后的野牛再没有重新站起的机会,被后面的牛群践踏而过,顷刻之间就被踩成肉泥。

    当野牛群冲到人们面前的时候,声势更是骇人,地面的震颤让人们连站都站不稳,轰隆隆的奔驰声像巨锤一般敲打着每一名风军的心脏。

    此时,人们也都能把野牛看得更清楚了,野牛差不多接近一人高,头上的犄角还被人特意绑上锋利的刀子,野牛的双眼则是通红的,看上去就如同一头头的怪兽。

    在前面组成盾阵的风军士卒们暗暗咧嘴,满脸的虚汗,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嘭!当第一头野牛撞进风军阵营里时,一瞬间有两名风兵离地而起,二人像被甩出去的沙袋,足足飞出七八米远才落进人群里。

    野牛速度丝毫不减,横冲直撞地跑进风军阵营之内,一走一过之间,引来惨叫声四处,哀号声一片,被踩死撞死、踩伤撞伤的兵卒不计其数。

    这还仅仅是一头野牛的威力,现在,从两侧山峰上冲下来的野牛得有数万头之多,仿佛洪水一般席卷而来,风军之惨也就可想而知了。

    如此庞大的野牛群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纵然青羽再会统兵,再会临场指挥,现在也完全无用武之地,不管风军摆出什么样的阵形,都不可能挡得住野牛的冲阵。

    一时间,玄谷关外的飞羽军阵营乱成了一团,野牛肆虐,人们呼喊着四散奔逃,因自相碰撞、践踏而出现的伤亡便已不计其数。

    看着已然溃不成军的己方将士们,青羽在心中忍不住哀叹一声,难怪己方一路突进到玄谷关没碰到任何的阻力,原来川军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于玄谷关外布下了野牛阵。

    只是现在他才想明白这些已经晚了,在野牛的冲阵下,风军伤亡惨重,整个阵营已是一片狼藉。

    “将军,野牛向这边冲过来了,将军快躲躲!”青羽身边的侍卫们突然急声叫道。

    青羽回过神来,他举目向前张望,可不是嘛,冲入己方阵营内的一群野牛正在向自己这边狂奔过来,就连他*的战马都在不安地原地踏步,不时地发出嘶鸣声。

    他回头下意识地向后面瞧瞧,在自己的身后,还有数万的将士在攻城,若是让野牛冲过去,那些攻城的将士们得被活活挤死在玄谷关的城墙下。

    他来不及细想,当机立断,大声喝道:“布阵!挡住野牛!”

    “将军——”听闻他的话,周围的侍卫们身子同是一哆嗦,野牛都已发了疯,那又哪是靠人能挡得住的?布阵阻挡,无疑是螳臂当车!

    “将军,野牛凶狠,只怕……只怕是挡不住了啊!”

    “挡不住也得给我挡!布阵!”青羽瞪圆眼睛,向左右厉声喊喝道。

    侍卫们无奈,人们只能找来重盾,硬着头皮布起盾阵。身强体壮的侍卫在前,其他的侍卫顶在后面,准备承受野牛群的撞击。

    轰隆、轰隆——看着迎面飞奔过来的野牛群,将地面的尘土都卷起多高,好像一股巨大的龙卷风刮来似的,众侍卫无不变色,身子也是不由自主地哆嗦着。

    面对着发疯的野牛群,即便是修灵者都会感到无力,普通修为的灵铠根本承受不住野牛的撞击。

    轰——狂奔的野牛终于撞到侍卫们顶起的盾阵上,只是一瞬间,手持盾牌的侍卫就倒下一片,还不等人们从地上爬起,野牛群已从他们身上无情地踩踏过去。

    人们发出的惨叫声如同来自地狱,喷射出来的鲜血将地面瞬间染红了好大一片。

    侍卫们挡不住野牛疯狂的冲撞,野牛群透阵而过,直奔侍卫后面的青羽而来。

    见状,连那么沉稳的青羽也忍不住惊叫出声,他还想拨转马头让开野牛群,但他跨下马的战马已不听从他的指挥。

    战马嘘骝骝地长嘶一声,两只前蹄高高提起,几乎是直上直下的站立起来。

    马背上的青羽准备不足,一下子被掀下战马,摔滚倒地上。当他从地上坐起时,举目再看,他的战马已然落荒而逃,野牛群正嘶吼着奔他冲来。

    青羽脸色惨白,坐在地上本能的连连后蹭,可是他的速度又哪里能快得过野牛,只眨眼的工夫,野牛便已奔到他的近前,巨大的蹄子眼看着要踏在他的身上。

    想不到自己戎马半生,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上,却要会死于野牛的蹄下,真乃奇耻大辱啊!青羽心中哀叹,同时握紧了拳头,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条人影突然闪到青羽的前方,将向他撞来的那头野牛硬生生的顶住。

    突然赶来的这位不是旁人,正是从城头上撤下来的唐寅。他双手死死抓住野牛的双角,身子前倾,用出全力阻挡野牛的前冲,可即便像唐寅这么大的力气,仍被野牛的蛮劲顶撞得连连向后滑动,双脚在地面上留下两条深深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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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143/ 第一时间欣赏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作者:六道所写的《唐寅在异界》为转载作品,唐寅在异界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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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介绍:
他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但在现实世界中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而去到了混乱不堪的异界,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他的实力却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在这里,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走上那条属于他自己的王者之路。
他的名字叫唐寅,他的一切,只是存在于传说中……
唐寅在异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寅在异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