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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道     唐寅在异界txt下载     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二十九章

    第六百二十九章

    “将军!”一名暗箭青年走到程锦身后,轻声说道:“看起来这里的人都是修灵者!”

    暗系修灵者不会洞察。但有敏锐的直觉。看不出对方修为的高

    低。但对方是不是修灵者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酒馆里这么多人。竟然皆为修灵者。这一点也颇出程锦的意料。他奉唐寅之命,派出人手秘密监视袁方的一举一动。唐寅离开军

    营时并没有带走袁方。但是唐寅走后不久,袁方也悄悄离开了军营

    。换了一身便装,潜入到青远城。

    他的举动很隐蔽。能瞒过风军众人,甚至能躲开天眼和地网的探子。但是却瞒不过暗箭里的盯梢高手。此时他在这座酒馆内。程锦是知道的。他猜测如果袁方真图谋不轨,肯定还有帮手,只是不知道具体会有多少人。但现在看来,这座酒馆里的人无人例外,皆

    为袁方之爪牙。

    程锦心中惊讶,不过表面上依旧沉得住气。冷漠的脸上也没什

    么变化,只是微微侧头,对身后的部下轻声说道:“通知嘉熙、傲

    晴两位将军,立刻率二队、三队来此。”

    现在的暗箭已然发展成一股不小的力量。内部虽然还是分为三

    个大队。但人数已然激增到五百人左右。每队的成员都在百人开外

    。同时各队之间实力的差距在逐步缩无论一队或是二队、三队

    。其中都不乏强劲的暗系灵武高手,即便程锦、嘉熙、傲晴三人现在也不再是暗箭中灵武和修为最强的了。

    听闻程锦的命令。那名青年答应一声,缓缓后退。等他退出酒馆后。再才以暗影漂移。闪的不见踪影。

    等他走后,程锦转头看向身边的另一名青年。微微甩下头。读好书尽行询书吧印面胁

    那名青年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五短身材,又干又瘦,活象

    猴子成了精似的,其模样要比实际年龄小很多。此人名叫蒋千干,

    上京人氏,因风国重用暗系修灵者特来投奔。别看他长的其貌不扬

    ,但一身的灵武修为可不简单,而且天生六识过人,尤其是嗅觉,

    异常灵敏,极善追踪,他加入暗箭之后立刻受到程锦的重用,现在

    已升为暗箭一队的副队长。因为暗箭一队队长的头衔一直是由程锦

    挂着,而程锦又要负责整个暗箭的事务,没时间直接领导一队。所

    以暗箭一队的队长实际上就是蒋千千。这次负责监视袁方的人也正是他。

    看到程锦的示意,张千干心领神会,晃动身形,慢慢向酒馆里

    端走去。酒馆的一楼坐满了人,鸦雀无声。落针可利,人们两眼冒着精

    光,冷冷注视走进己方众人当中的张十千。张十千对众人的敌意以及周围充满的杀气视而不见,他在走动的同时,鼻子也在猛吸着气

    ,寻找熟悉的气味。

    人的衣着、外貌、体型、甚至性别、嗓音都可以发生变化。但

    身体自然散发出来的体味不会变,张干千的搜寻正是利用这一点。他在众酒客中从前走到后,从左走到右,仔仔细细的搜巡了两遍,

    没有任何的发现,这才缓缓退回到程锦近前,微微摇了摇头。

    程锦非常信赖蒋千千的能力,既然他没有发现,那么袁方肯定不在一楼。他下意识地举目看向通往二楼的台阶,沉吟片刻,随即

    转身。向后面的暗箭众人使个眼色,而后,他满面轻松。若无其事

    的哈哈大笑,敲敲酒馆的柜台,说道:“掌柜的,怎么?今天不做

    生意了吗?”

    站于柜台内的掌柜双手早已摸向后腰暗藏的利器,突然听司程锦的问话,他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说道:”

    军爷,您也看见了,咱们小店地方人又多。军爷你们这么多人

    ,恐怕坐不下啊!”

    程锦挑了挑眉毛,笑呵呵地环视一圈,说道:“挤一挤,还是

    可以坐的嘛!”说着话,他甩了下头。麾下的暗箭人员会意,分出

    二十多人,从酒馆门口走进里端,穿插到众酒客当中。虽然已没有地方可坐,但硬是挤进人群之中,与众多的酒客们几乎是身侧贴着

    身侧紧密的坐在一起。

    暗箭的这个举动,可令在场的酒客们暗吃一惊,现在,人们自

    然都看得出来,这队风军的身份不简单,而且也来者不善,极有可

    能已识破自己的身份,如果他们直接动手,事情倒也简单了,大不

    了拼个鱼死网破,但对方偏偏没有动手,而且穿插在己方众人当中

    ,这就如此一根根的钉子插进来,让他们左右为难,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处境异常尴尬。

    程锦对部下们的表现非常满意。他对掌柜的笑道:“你看。这不就坐下了吗?”还未等掌柜说话。他又挥了下手。说道:“坐不

    下的人随我上二楼去坐!”说着话,他大步流星向二楼走去。此时酒馆内的情景即有趣又怪异。一楼人满为患。众多的酒客

    和暗箭人员挤坐在一起,而二楼却显得空荡,稀稀疏疏地坐着十几

    个人。

    程锦带着二十多名部下上到二楼。蒋千千目光如电。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当他看到正低头喝酒的袁方时,眼睛顿是一亮,

    对程锦点了点头。

    明白他的意思,程锦心头一震,向手下人挥了挥手,随他上楼

    的二十多名暗箭人员和在一楼时一样。分散开来,穿插到各桌的酒

    客之中。紧挨着落座。

    程锦带着蒋千千则直接走到袁方近前,低头看了一眼垂首喝酒

    的袁方,再瞧瞧坐在他身边的那名白衣女郎,他淡然一笑,在袁方

    的对面缓缓坐下,然后幽幽一笑,说道:“袁方先生,想不到我们在这里碰到了。”

    好象没听到他说话似的,袁方依旧低头喝着酒。

    程锦心中冷笑一声。又道:“怎么?袁方先生不会连我都不认识了吧?”

    这时,坐在他对方的“袁方,终于抬起头来。满面茫然地看着

    程锦。疑惑地问道:“这位将军,想必你认错人了吧?”

    程锦一瞧。也吓了一跳。坐在他对面的哪里是袁方。而是个自

    己从未见过的年轻人。这人才二十出头。铜综色的面膛又光又亮。

    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相貌粗那,和已到中年、文质彬彬的袁方有

    天壤之别。

    这一这是怎么回事?程锦眼露惊光。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蒋

    千千。

    此时蒋干千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黑面青年。他可以百分百的确

    认,青年现在所穿的这身衣服绝对是袁方的衣服没错。如果说对方偷天换日,那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还是那句话,人的衣服、外貌

    、体型什么都可以改变,但体味不会变。

    他走到青年近前,猛然弯下腰身,尖嘴猴腮的瘦脸几乎要贴到

    青年的面颊上,他用力地连吸三口气,随后目光幽深语气坚定地说

    道:“阁下就是袁方先生!固然你能干变万化,但阁下身体的味道不会变!”说完话。他挺直腰身。背着手。慢慢走回到程锦身侧。

    听完他的话,在场的酒客们脸色同是一变。包括那名白衣女子

    。青年的眼中也露出一丝错愕和惊诧。不过立刻又消失了。虽然他

    眼中的错愕可能连十分之一秒都不到,但还是被眼尖的程锦发现了

    。

    这下程锦几乎已能肯定。眼前的青年确是袁方没错,由此已可

    推断出来大王当初的猜测是错的,上次刺杀大王的那些刺客中的白

    衣女子并非玲珑姑娘。而真正的玲珑姑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

    是这个袁方。

    不过其中还有太多的疑问是程锦想不明白的。但现在他已没时

    间多问。大王所在的队伍马上就要到了。此时他要做的就是控制住

    酒馆里的这些心怀叵测的修灵者,尤其是眼前的袁方。

    程锦笑呵呵地看着对面的青年,伸出手来,将青年面前的酒壶

    和酒杯一卞拿到自己近前。自斟一杯酒。毫无避讳的仰头喝干。随

    后他笑道:“想不到袁方先生还会如此高明的易容本领。连我都险

    些被先生骗过去。只是,现在袁方先生应该在河东大营才对。怎么

    突然跑到青远来了?”

    事到如今,青年已无法再继续隐瞒下去。他太了解程锦的为人

    了,如果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是绝对不会找上门来的,现在跟随他

    进入酒馆的有数十名暗箭精锐,而隐藏在酒馆外面的风军还不知道

    有多少呢!

    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毫无畏惧地对上程锦以的目光。与其

    对视了片刻,突然一笑,语气平淡随和问道:“有件事情我想不明

    白,不知程锦将军能否告之?”

    青年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程锦更加确认他的身份了。他点点头,笑道:“袁方先生有话尽管请讲!”

    “你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自我随大王离开军营。我的兄弟就一直在盯着你。”程锦说

    话时看了看身边的蒋千千。

    青年也抬头瞄了一眼。然后不解地摇摇头。说道:“我是大王

    亲封的参军,你凭派人什么监视我?”

    程锦耸耸肩,淡然说道:“这并非我的意思,而是大王的命令。

    “大王?”

    “没错!其实大王已经派出侍卫监视袁方先生了。但至于为何又令我再派人监视你。我也不得而知。想来,是大王信不过侍卫的能力吧!事实证明,大王的决断并没错。”唐寅是怎么察觉出袁方有问题的。程锦是真不知道,在他看来,袁方自从投靠己方以来根本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非但规规矩矩,而且还时常提出对方有益的建议。应是栋梁之才,可谁知道背地里却做着见不得光的勾当。包书吧加胎姗)不一样的体验

第一第六百三十章

    第六百三十章

    青年相信自己的伪装毫无破绽,但唐寅竟如此谨慎的提防自己,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他没有再看程锦,而是扭头望向窗外,幽幽说道:“大王的仪队快到了。”

    程锦此时脸上在笑,心里却十分难过,唐寅一直主张即入风军、就为兄弟的观念,程锦受到的影响也很深,现在让他去‘处理’昔日的同袍,这种事情是他最不愿意去做的,但又不得不去做。他幽幽说道:“先生,大王是个好君主。”

    “大王灵武虽高,但现在并无灵铠护体,若在毫无防范的情况下,乱箭齐发,即便大王侥幸不死,也难免不会负伤。”青年幽幽说道。他的话音不大,但足够在场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的了。

    听闻此话,蒋千千以及周围的暗箭众人脸色皆变的阴沉,手也随之摸到腰间的佩刀上。唐寅那么信任暗箭,是因为暗箭对他最为忠诚,暗箭的忠诚要比其他风军多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有唐寅在,暗系修灵者才在风国有了生存之地,才能光明正大的生活在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的穿上官服让万众敬畏,如果唐寅不在了,暗系修灵者在风国的地位瞬间就会被剥夺,会象其他诸侯国一样,遭受光明系修灵者的排挤甚至迫害。所以唐寅对他们而言,即是大王、君主,又是他们得以生存的根本。

    程锦叹口气,说道:“在我眼中,大王对军中将士,无不视为兄弟,对黎民百姓,也倍加爱惜,河东回归风国,在大王管治之下,定会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顿了一下,他身子略微前探,正色说道:“袁方先生,收手吧!现在收手还不晚,随我去见大王,还有一线生机。我从不劝人,你是第一个……”

    “这说明大哥你已经变的心慈手软了!”

    这话并未是青年说的,随着话音,从楼下走上来两个人,一男一女,二人皆是二十多岁,身穿黑色的官服,腰间挎着佩刀,脚下薄底快靴。这两位不是旁人,正是暗箭二队的队长嘉熙和三队的队长傲晴。

    两人在这个时候来了,令程锦颇为头痛。傲晴倒是没什么,为人低调又随和,难办的是嘉熙。嘉熙为人又阴又毒,而且反复无常,野心又甚大,有他在,程锦想对袁方心慈手软都很难。

    “呵呵!”青年突然笑了,说道:“看来暗箭的兄弟们都到了。”

    嘉熙连理都未理青年,在一旁找个空座坐下,慢悠悠地说道:“程大哥,大王马上就要到了,还和他废什么话,赶快解决麻烦吧!”

    程锦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青年,再次说道:“请先生随我去见大王!”

    正所谓是兵败如山倒,一步之差,满盘皆输。青年此时心里如明镜似的,如果暗箭的人都到了,己方这些人包括自己在内谁都跑不掉。暗箭内是没有顶尖的高手,但也没有一个弱者,实际相对平均,又都是诡异的暗系修灵者,极难对付。

    就在他暗自琢磨的时候,一旁的嘉熙再次冷笑着说道:“兄弟们都已经准备好了,程大哥为何不直接带着他的人头去见大王?如果你不忍下手,兄弟可以代劳!”说话之间,他挺身站了起来。

    他一动,周围的酒客们不约而同的站起身形,手里紧紧握着藏于桌下的弩机。酒客们要动手,穿插其中的暗箭人员哪里还会干坐着,也跟着站了起来,握住佩刀的刀把,摆出随时出刀的架势。

    嘉熙一句话,轻易的便把酒馆内的平静打破,双方剑拔弩张,激战一触即发。

    “事情我自会处理,无须你来多话,坐下!”程锦侧头,冷冷注视着嘉熙,语气严厉的低喝道。

    嘉熙眯了眯眼睛,随即扑哧一笑,边重新坐下边慢悠悠地说道:“你是大哥,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不过若是出了问题,大哥在大王面前也不好交差啊!”

    程锦暗叹一声,嘉熙的话虽然刺耳,但也是事实。他再次举目,看向对面袁方。

    袁方嘴角扬起,淡然笑了笑,说道:“我可以随你去见大王,不过,我有个条件。”

    程锦精神一振,立刻回道:“袁方先生有话请讲。”

    “我随你们走,但放他们离开。”袁方在说话时看了看左右的酒客们。

    这话不仅出乎程锦的意料,也让白衣女子和周围的酒客大吃一惊。人们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齐齐向他看去,白衣女子更是抓住他的手,低声急叫道:“小姐……”

    袁方冲着她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多话,他含笑看着程锦,说道:“不然一会大王的仪队到了,那时动起手来,丢的可是风国的脸面。而且,在座的这些皆为宁国各门派的志士,就算今天你们能杀光他们,那也除不了后患,只会让憎恨风国的修灵者变的更多,宁国志士对大王的刺杀也会更加频繁,程锦将军是聪明人,应该懂得其中的轻重。”

    程锦倒吸口凉气,暗暗点头,袁方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一味的杀戮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见他竟然露出犹豫的表情,嘉熙难以置信地皱起眉头,疑问道:“大哥不会真要放了这些刺客吧?这可是纵敌之罪!”

    程锦当然明白纵敌之罪有多严重,不过他更相信大王能体谅自己的苦衷。他沉吟了好一会,方缓缓地点下头,说道:“好!袁方先生随我去见大王,在场的其他人我一律不究!”

    “大哥……”程锦要放走袁方以外的其他刺客,嘉熙是真急了。

    “别说了,如果大王对我的所作所为追究下来,我一人承担。”程锦正色说道。

    你承担得起吗?嘉熙心中咬着牙叫道。他的为人是不怎么样,但毕竟和程锦是相识多年的兄弟,此时见他要以身试法,他心中即着急又毫无办法。

    这时候,酒馆外突然脚步声阵阵,振奋人心的鼓声和悠长的号角声连成一片,显然,唐寅所在的仪队已经到了。

    听闻声音,酒馆内每一个人的身躯都是一震,神经也随之绷到了极点。化装成普通酒客的刺客们都在等着袁方的命令,只要他一声令下,二楼的刺客乱箭齐发,一楼的刺客趁乱冲杀出去,致唐寅于死地;暗箭人员都在小心翼翼地紧盯周围刺客的一举一动,这时候,只要对方稍微做出个动作,都可能会引来他们的致命一击。

    双方人员皆睁大眼睛,身上的肌肉紧绷的如石块一般。

    轰、轰、轰——脚步声越来越近,外面百姓的欢呼声也越来越大,‘大王万岁’、‘大风万岁’的叫喊此起彼伏。

    外面已象是一锅烧开的沸水,热闹非凡,而酒馆里却冷如冰窖,寂静的鸦雀无声,人们都在默默等着命令,双方的命令又出奇的一致,杀还是不杀!

    “大王——”

    “是大王——”

    百姓的呼喊声更大,那是唐寅已到近前。这时,白衣女子终于忍不住了,紧紧抓住袁方的胳膊,眼巴巴充满期盼地看着他,对面的程锦业已握住刀把,在桌下,他的佩刀已经抽出过半。

    轰、轰、轰!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缓缓从酒馆前行过,动手的命令袁方却迟迟没有下达,听着百姓的呼喊渐渐弱去,沉闷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白衣女子紧抓袁方胳膊的手也缓缓松开,眼泪滴落下来,现在她终于明白,袁方刚才对程锦所说的话并非缓兵之计,而是真要这么做。

    其他刺客们看向袁方的眼神多是不理解,甚至是愤怒,既然他们肯来行刺唐寅,就早已把生死置之于肚外,现在袁方为了顾及他们的性命,竟然放弃这个除掉唐寅的绝佳机会,他们即难以理解,又觉得这是对自己必死之心的侮辱。

    “从今以后,我与玲珑门恩断义绝!”一名刺客猛然站起身,将原本藏于桌下的弩机狠狠向桌子上一扔,甩开大步,向楼下走去。

    唰!

    两名暗箭人员突然窜到那名刺客的身前,伸手拦住他的去路。那名刺客瞪圆眼睛,双手抬到腰间,作势要亮出自己的武器,这时候,程锦摆摆手,说道:“让他走!让他们统统都走!”

    程锦是暗箭的老大,他的话没人敢不听,冲上前来的暗箭人员无奈地缓缓退后,眼睁睁看着那刺客扬长而去。有人开了头,其他刺客也不再逗留,一各个狠狠瞪着袁方,扔掉弩机,纷纷离去。

    “大哥!”

    嘉熙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抓耳挠腮,恨不得冲上前去,甩程锦几个耳光,把他打醒。但程锦依旧不为所动,他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对面的袁方。在程锦的默许下,酒馆里的刺客连同掌管、店小二都走的一干二静,到最后,酒馆里只剩下暗箭、袁方和那个白衣女子。

    其实袁方要比其他刺客冷静的多,脑袋也清明的多,他很清楚,当暗箭找上门来的那一刻起,己方的行动就已经失败了,以暗箭狂热以及对唐寅的死忠,关键时刻,暗箭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能毫不犹豫的以暗影漂移闪出去为唐寅去挡箭,暗箭出现的那一刻,己方就失去了杀掉唐寅的机会,再动手,只是徒送性命罢了。

    不过袁方肯在这个关键时刻妥协,也并非完全放弃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他还有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撒手锏。

第一第六百三十一章

    其他刺客都已经离开,只剩下白衣女子还坐在袁方身边,他转头说道:“小玉,你也快走吧!”

    “我要留下来陪你!”白衣女子幽幽说道。

    袁方摇摇头,正色说道:“你必须得走。”他很清楚留下来会是个什么结果,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无法眼睁睁看着她白白送命。

    白衣女子深吸口气,道:“一直以来,我都听你的安排,但这次,我一定要留下陪你。”

    袁方默然,从白衣女子的眼中,他看到了她那股不可动摇的坚定。

    “呵呵,好啊,多一个人总比少一个人要好!”嘉熙在旁冷笑着说道。

    这时,程锦站起身形,对袁方说道:“袁方先生,我们也该走了。”

    袁方缓缓起身,问道:“我们去哪?”

    程锦说道:“城北,祭坛!”

    袁方也正有此意,顺水推舟地点点头,应道:“好。”还没等袁方跟随程锦向外走,嘉熙快步上前,手掌一摊,伸到袁方近前。在他掌心里是一颗散灵丹。他含笑说道:“袁方先生还是先把这个服下吧!”

    程锦摆摆手,说道:“不需要,我相信,袁方先生是不会跑的。”他想跑也跑不掉,程锦在心里又默默补充了一句。有这么多暗箭的精锐在场,袁方和白衣女子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出去,这点自信程锦还是有的。

    听他这么说,嘉熙也不强求,耸耸肩,将散灵丹又收了回去,不过人已走到袁方的身侧站定。

    此次行动,暗箭人员几乎是倾巢而出,明面上就有百余号人,隐藏于暗中的人则更多,在如此众多的暗系修灵者押解下,袁方和白衣女子确实没有逃脱的可能。

    当以程锦为首的暗箭人员出了北城,来到祭坛的时候,圣祭大典已经开始举行。主持祭奠的是从盐城赶过来的大宗伯张勋。大宗伯是一国祭师的最高官职,属从一品,平常的时候不参与朝政,也很难见到他的面,只有象圣祭大典这种大祭祀的时候才会出来。

    此时祭坛的四周已聚满了风军以及人山人海的百姓,风军在里,百姓在外,放眼放去,黑压压的无边无沿,少说也有数十万人之多。

    程锦等人还未到近前,就见前方涌过来一大队风军,为首的一位不是旁人,正是河东郡尉杜清。远远的看到程锦,杜清的眼睛顿是一亮,急忙翻身下马,抢步来到程锦近前,必恭必敬的插手施礼,说道:“末将参见程将军!”

    程锦一笑,拱手还礼,说道:“杜将军客气了,你我平级,怎能以末将自称?!”

    郡尉虽属地方官员,但官阶可不底,和郡首平级,相当于副军团长。但在程锦面前,杜清不敢摆任何的架子,小心翼翼,生怕有丝毫的怠慢。他连连点头应是,随后他疑问道:“我刚刚接到程将军的军牌,说是城内有刺客,我正要派人赶过去,程将军怎么出城了?”

    程锦说道:“刺客已被我拿下,我正要带刺客去见大王!”

    “啊?”杜清大吃一惊,愣了片刻,他举目向程锦身后瞧了瞧,果然,暗箭的人群中站有一男一女两个平常百姓打扮的人,他急忙说道:“好、好、好!我这就令人为程将军开道。”

    “恩!有劳杜将军了,不过不要太张扬。”

    “是!明白!”

    在杜清的命令下,郡军率先冲入百姓当中,在人群里硬是挤开一条通道,让暗箭人员进入。有了郡军的开道,为程锦等人省去不少麻烦,一行人穿过长长的甬道,又穿过风军的封锁,终于走到祭坛下。

    由于圣祭大典正在举行,程锦也不敢打扰,他把大部分的手下留在祭坛下面,只带嘉熙、傲晴、蒋千千等几名核心骨干押解袁方和白衣女子上了台阶,前往祭坛顶端去见唐寅。

    此时唐寅正坐在祭坛顶端平台的右侧,兴致勃勃的看着大宗伯张勋在平台中央手舞足蹈,如同跳大神似的。在他身后还有邱真、舞英、上官兄弟等人。

    程锦上来时,唐寅没有注意到,但上官兄弟可看见了,二人立刻迎上前来,低声说道:“程将军,大宗伯正在举行圣祭,有什么事情等会再说吧!”

    抬头向平台中央看了看,程锦小声说道:“是急事。大王所料不错,袁方果然心怀叵测,潜入青远,欲行刺大王,现已被我拿下,我必须得立刻见大王。”

    “啊,是这样……”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互相看了看,异口同声道:“稍等,我这就去禀报大王。”

    “好。”

    上官两兄弟快步走回到唐寅身后,元武弯下腰身,贴近唐寅的耳边,细声说道:“大王,程锦将军到了,同时还在青远城内抓到袁方,并把他带来了。”

    “恩!”唐寅的目光依旧落在张勋身上,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好象对这发生的一切早有预料似的。邱真低头看了唐寅一眼,对上官兄弟说道:“让程锦把袁方带过来吧!”

    “是!邱相!”上官元武应了一声,然后挺直身躯,向程锦等人招了招手。

    见状,程锦向身后的嘉熙、傲晴、蒋千千等人甩下头,带着袁方和白衣女子,快步向唐寅走去。到了唐寅近前,程锦等人躬身施礼,说道:“大王。”

    直到这时,唐寅才收回目光,转头对程锦等人一笑,说道:“平时看不出来,张勋这老头子手脚还挺灵活的。”

    扑!程锦等人默然,只有傲晴忍不住轻笑出声来。唐寅目光一转,又看向袁方和白衣女子,他微微皱眉,疑问道:“我的袁方先生是哪一位?”现在袁方已变成黑面青年模样,身上又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唐寅已认不出来他了。

    未等程锦等人说话,袁方跨前一步,拱手施礼,说道:“微臣袁方参见大王!”

    唐寅眨了眨眼睛,惊奇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他方摇头叹道:“随机变果然厉害,千变万化,神鬼末测。”说着,他又问道:“这位小姐是……”

    “是微臣的知己。”

    “哦!”唐寅笑问道:“怎么?只你们两个人就欲行刺本王?”

    听闻此话,嘉熙和傲晴都充满担忧地看向程锦。后者深吸口气,拱手说道:“另外还有四十多名刺客。”

    唐寅道:“人在哪?”

    “已经被属下放了。”

    “放了?”唐寅挑起眉毛,难以置信地看向程锦,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程锦解释道:“那些人都是无关紧要的从犯,而且今天是圣祭大典,城中的百姓太多,一旦动起手来,不知要殃及多少无辜,也有失大王和风国的脸面,所以属下自做主张,把他们都放了。”

    唐寅看着程锦,挑起嘴角嗤笑一声,幽幽说道:“我看你不仅是自做主张,还自做聪明呢!”

    程锦老脸一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首说道:“这是属下的失误,请大王治罪!”

    唐寅摆摆手,说道:“起来吧,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的就跪来跪去。”说着话,他举目又打量白衣女子两眼,疑问道:“上次在酒馆外行刺我的人就是你吧?”

    白衣女子冷然一笑,说道:“大王的记性很好。”

    听她言语中带着轻蔑,周围众人脸色同是一变,嘉熙沉声道:“大胆!”

    唐寅摆摆手,毫不在意,他淡然说道:“小姐的灵武很不错。”说完,他的目光又落回到袁方身上,拍拍自己身旁的空椅子,说道:“袁方先生请过来坐吧!哦……对了,现在我不应该再叫你袁方了,不知先生的真名可否赐教?”

    “袁紫衣。”袁方倒是一点也不拘谨,大大方方的在唐寅身边坐下。

    唐寅笑了,从内心来讲,他也不得不佩服袁紫衣的这份气度和魄力,在明知自己九死一生的情况下,他仍能表现出如此的从容,这可远非常人能比。他含笑说道:“看来,我也不应该叫你紫衣先生,而是应该叫你紫衣小姐,或者玲珑姑娘!”

    袁紫衣的双目闪过一道幽光,反问道:“大王是从何时发现的?”

    唐寅幽幽说道:“我先问你个问题吧,上次你们在酒馆行刺我的时候,你为何要助我?”这个问题也正是程锦等人异常好奇的。

    袁紫衣耸耸肩,淡然说道:“一击不中,已经失去了机会,本就应该撤退,之所以冒险穷追不舍,那完全是在为我混到大王身边创造条件。就当时的情况而言,大王如果舍弃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自己逃命,我们是拦不住的。”

    唐寅点点头,是啊,当时的刺客虽多,但自己若是施展暗影漂移逃命,是没人能追得上自己的。他幽幽说道:“可是你们错了,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扔下兄弟不管而独自逃命的,当时就算不敌,我也会和你们死战到底。”

    “是的!这是我们的失误,也是因为我们那时还不够了解大王。”袁紫衣轻轻叹息。

    唐寅眯眼笑了,肩膀耸动,悠然说道:“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

第六百三十二章

    后悔莫及,正是袁紫衣和白衣女子现在心情的真实写照,其实这也不能怪袁紫衣决断失误,但凡是不了解唐寅的人,谁又能想到这个杀人如麻的一国之君会对自己身边的将士能那么重情重义,甚至肯生死与共呢?

    袁紫衣轻轻叹了口气,问道:“大王还没有告诉我,你是如何现我就是玲珑姑娘的。”

    “呵呵!”唐寅轻笑一声道:“第一次渡河失败时,我就已经怀疑你了,只是当时你一直在和侍卫下棋,没有什么不当的举动。过后我派人仔细观察了一下,现你并不喜欢下棋,而偏偏在我军准备渡河作战的时候下起棋来,还下了那么久,此事就太怪异了。后来我让暗箭暗中调查才现问题所在,渡河作战期间,你是没有出帐,这一点守侯在外面的侍卫都可以做证,不过和你下棋的侍卫有出去好长一段时间,但问起那名侍卫时,他却说一直在帐内和你下棋,从未出去过,只是期间不知不觉地打了个盹,这个结果让我想到,玲珑姑娘既然会千变万化,自然也可以变化成侍卫模样,穿上侍卫的盔甲,瞒天过海的混出军营,游到对岸去通风报信,让宁军做好埋伏,再变成我军的探子,回来蒙骗我军。”

    袁紫衣听完非但没有流露惊讶之色,反而还笑了,她点点头,说道:“我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结果还是没能瞒过大王。不过,有件事情大王推断错了。”

    “哦?什么事?”唐寅好奇地看着她。

    袁紫衣幽幽说道:“大王前面的推断都是对的,我确实迷晕了和我下棋的侍卫,变成他的模样偷偷去对岸通风报信,只是宁军在对岸的埋伏并非是因为我,而是早在数天之前就已经埋伏在那里了,渊宏将军神机妙算,他早已断定风军渡水,必选此地,我为渊宏将军所做的唯一帮助就是变化成风军探子的模样,游回东岸,说对面没有埋伏。”

    “原来如此!”唐寅听后,露出凝思之色,他一直以为宁军的埋伏是因为玲珑姑娘的通风报信,如果不是,而是长孙渊宏自己算到的,那此人就太可怕了,己方想击败对岸的宁军更是难上加难。

    他苦笑着喃喃说道:“我宁愿相信是你通风报信。”

    袁紫衣没有再多做解释,她是游侠,不会统兵打仗,至于长孙渊宏是如何算到风军渡河的准确地点,她也猜不出来。她疑问道:“大王就是通过这一点确认我是玲珑姑娘?”

    “当然不。”唐寅幽幽说道:“确认你的身份,是在第二次渡河失败。当晚你来找我喝酒,那时我就觉得很奇怪,你怎么突然对我变的如此热络。”

    “大王刚吃败仗,臣子找大王喝酒解闷也是应该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的酒有问题。”

    袁紫衣难以置信地看向唐寅,愣了一会方说道:“会有什么问题?我带去的酒菜都被两位上官将军仔细检验过,确认无事才给大王食用的。”

    唐寅叹口气,说道:“我原也以为没有问题……”顿了一下,他反问道:“紫衣小姐应该知道我是暗系修灵者?”

    “当然。”

    “也应该知道我修的是内宗。”

    “是的。”

    “修炼暗系灵武内宗的根就是黑暗之火,而黑暗之火对一切动物都非常敏感,无论它是死是活,是完整还是一部分。你给我下的毒虽然无色无味,甚至用银针都试探不出来,但是有一点你疏忽了,这种剧毒是从动物身上摄取的,它身就带有其主特有的灵性,所以我喝下之后,第一时间就觉到了异常。”唐寅眯缝着眼睛幽幽说道。

    袁紫衣倒吸口凉气,对黑暗之火这一点她倒是真的疏忽了。

    看着她脸上难得露出的惊讶之色,唐寅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你给我下的剧毒名叫‘见血封喉’,没错吧?”

    袁紫衣的惊色消失,她对上唐寅的目光,点了点头,随后莞尔一笑,娇声说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大王。”这时候,她性自然流露,表现出女子的姿态,不过她的外表还是刚毅的黑面青年,看起来即诡异又别扭。

    她含笑说道:“不过大王知道这些有能如何呢?见血封喉你已经服下了,此毒根无药可解,只要大王不死,它便会伴随你一辈子!”

    “是啊!此毒无药可解,见血封喉,受伤即死!”唐寅仰面而叹,说道:“为了致我于死地,紫衣姑娘真是煞费苦心,用尽手段,你找我喝酒时,还特意提到圣祭大典,我以为那是你随便找的借口,实际上却是另有目的,君主在圣祭大典上要以血酒祭天、地、祖先,而这血酒是需要君王当着天下百姓的面割破手指,滴入酒中,我若是这么做,立刻就会引毒性,到时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在圣祭大典上君主突然毙命,无疑会被传扬成遭受天堑,到时风国自乱,宁国则军民士气大振,那时再顺势渡过漳河,一鼓作气夺回河东,易如反掌。紫衣小姐,我说的这些对吗?”

    袁紫衣这时候的表情已是一派平静,脸上已无任何的波澜变化,只是默默听着唐寅的话。

    “至于在城内召集刺客,欲在出城路上行刺于我,那只是你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连自己你都未报多大的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不是吗?”唐寅凝视着袁紫衣,幽幽说道:“我做的事情真的那么可憎吗?我的为人真的那么可恶吗?能让你如此费尽心机。”

    袁紫衣终于开口,说道:“你若不死,风宁便不会有一日安宁。”

    唐寅接道:“我若死了,风宁将会更乱!数百年来,风宁两国为了河东之地,打过多少战争,又死了多少将士和百姓,继续下去,战争将会无休无止,战死沙场的将士以及受兵戈之苦的百姓将会更多,若想结束这场看不到尽头的战争,若想让两国百姓安居乐业,只有两国合二为一这一条路可走!紫衣小姐那么聪明,难道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袁紫衣默然。

    这时候,白衣女子忍不住说道:“就算要两国合一结束纷争,那为何是风灭宁,而不是宁灭风呢?”

    唐寅听后,先是肩膀颤动,接着仰面大笑起来,说道:“这位姑娘,我且问你,向来都是狼吞羊,你可曾见过羊吃狼的事情?”

    一句话,把白衣女子说的哑口无言,并非无从反驳,而是气的说不出来话了,堂堂的宁国,国力雄厚、繁荣强盛的北方霸主,在唐寅的口中竟然成了羊,白衣女子气的身子都直哆嗦。

    唐寅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袁紫衣,说道:“我欣赏你的头脑、胆识和领,我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你能真心归顺于我,继续做我的‘袁方先生’,助我灭宁!”

    “大王不觉得自己的要求太过分了吗?让我帮着大王去灭我的祖国。”

    “你的祖国是昊天帝国,风、宁都是帝国的一部分!”

    “对不起!我恕难从命!”袁紫衣微微欠了下身。

    唐寅眯缝起眼睛,精光瞬间射了出来,幽幽说道:“你若不允,可知后果如何?”

    “我既然来此,就已把生死置之于肚外!”袁紫衣面无表情地说道。

    唐寅还要说话,这时,就听前方有人高唱道:“请大王献礼!”

    听闻唱音,唐寅转头一瞧,只见祭坛中央的张勋也正向自己这边看来。

    所谓的献礼就是君主敬天、地、祖先血酒,要连敬三杯,在祭坛的桌子上早已摆好乘满酒的三只爵(三只腿的铜制酒杯)。

    见状,唐寅周围的众人都紧张起来,大王已中了袁紫衣的见血封喉之毒,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见血的,现在这哪里是献礼,简直是献命嘛!

    唐寅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动,这时候他也在犹豫,而他不动,祭奠就不能完成,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张勋可急了,带着两名小宗伯快步走上前来,拱手施礼道:“大王,请您献礼!”说着话,他目光一偏,又看了看旁边的袁紫衣,略带不满地说道:“圣祭大典是祭奠天、地、祖,大王应诚心以待,不应儿戏视之!”

    刚才唐寅一直在和袁紫衣说话,张勋也看到了,虽然不知道这个黑脸青年是什么人,但大王如此分心,他觉得是对天、地、祖宗的不敬。

    张勋已亲自过来相请,众目睽睽之下,唐寅不能再坐着不动,他缓缓站起了身形。周围的邱真等人无不身躯震动,纷纷急叫道:“大王!”就连袁紫衣和白衣女子也为之动容,两人诧异地看着唐寅,他不可能在明知道见血封喉特性的情况下还去完成献礼吧?

    唐寅对张勋身后的一名端着托盘的小宗伯招招手,说道:“你过来。”

    小宗伯是大宗伯的副手,也是正三品的官员,但平日里和君主接触的机会并不多。见大王叫自己,那位小宗伯立刻走上前去,必恭必敬地问道:“大王有何吩咐?”

    唐寅没有马上说话,伸手把托盘上面的黄绸扯下,下面是一把精致的金色匕,那是献礼时君王用来割破手指的器具。

    他慢慢握住匕,将其从托盘中拿出,邱真等人看的真切,异口同声地急叫道:“大王不可……”

第一第六百三十三章

    唐寅冲着众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无须阻拦,毫无预兆,他手臂猛然一挥,匕首化成一道寒光,直向袁紫衣射去。

    嘭!匕首没有刺中袁紫衣,而是狠狠钉在她脚下的木板上,刀身突突直颤。唐寅转身,向祭台走去,同时说道:“紫衣小姐,如果你觉得我该死,那么就由你来帮我完成献礼吧,如果你觉得我不能死,那么就助我蒙蔽过去。匕首现在交到你的手上,这一刀你要不要刺下去,也由你来决定。”

    听闻这话,别说袁紫衣和白衣女子惊呆了,就连邱真等人也都当场傻眼,久久回不过来神。大王竟然让一个刺客来决定自己的生死,这不是在自己找死吗?大王到底要干什么?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白衣女子首先清醒过来,她激动的身子发抖,心跳的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这可是除掉唐寅的绝佳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想着,她看向袁紫衣,此时,后者正直勾勾地看着唐寅的背影,眼中充满了迷乱。白衣女子深吸口气,大步走上前去,弯腰将刺在地上的匕首拔出来,递到袁紫衣的面前,低声急道:“小姐,你万万不能受唐寅的迷惑,现在不杀他,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袁紫衣恍然回神,目光艰难地从唐寅背影挪开,落到眼前的匕首上。她想不明白,唐寅为什么能如此自信的将他的生死交到自己的手上,现在这一刀她要不要刺下去,或者说该不该刺下去,袁紫衣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小姐!”白衣女子急的眼睛都红了,说道:“唐寅不死,战争就不会停止,宁国也永无宁日,难道小姐要眼睁睁看着宁国亡于唐寅的手上吗?”

    这话令袁紫衣的身躯猛的一震,是啊,不管唐寅有多么的让人难以理解、让人产生好奇、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他的存在,确实是对宁国构成莫大的威胁。她缓缓站起身形,伸出手来,接过白衣女子手中的匕首,然后一步步地向唐寅走去。

    身为唐寅的护将,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两兄弟再也无法坐视不理,二人齐齐低喝一声,箭步窜上前来,可还没等二人近接袁紫衣,唐寅已头也不回地喝道:“元武、元彪,退下!”

    “大王?”两兄弟的额头已渗出冷汗,看着唐寅颤声唤道。

    “我说退下!别让我再重复第三次!”

    唐寅语气中透出不容人质疑的坚决,上官两兄弟相互看了看,狠狠跺下脚,无奈地退了回去。这时,邱真眼珠转了转,对元武、元彪轻声说道:“不用担心,大王可不是轻率之人,这么做也必有意图!”

    “什么用意?”元武和元彪异口同声地问道。

    “……”邱真默然,其实他也很想知道唐寅到底有何意图。

    袁紫衣走到唐寅的身侧,站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唐寅手指轻轻划过祭桌上摆放的三只爵,然后手掌平伸放到爵上,转头对袁紫衣淡然说道:“想必,紫衣小姐已经做出决定了吧?”

    原本默默站立的袁紫衣将心一横,抬起手中的匕首,突然手腕一翻,将匕首的锋芒抵在唐寅的掌心上。

    “啊?”她这个动作,引来一片吸气声,舞英、程锦、上官兄弟等人的手都已下意识地握住腰间的佩剑,掌心里满是冷汗,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唐寅手心上的匕首。

    生死攸关的当头,唐寅倒是满面从容,匀称的呼吸都未急促一下,他微微眯缝起眼睛,幽幽说道:“你要知道,若是这一刀划下去,很多人都会死,包括宁人、风人,还有你自己。”

    听闻这话,袁紫衣动摇不定的情绪反而渐渐平缓下来,她抬起头,眼神坚定地对上唐寅的目光,正色说道:“是的,大王说的没错,这一刀下去,确实很多人会死,但至少我能做到扪心无愧,对得起那些战死于河东的宁国将士!”

    通过袁紫衣的眼睛,唐寅立刻判断出她的选择,心头震动之间,他摊开的手掌猛然用力回握,想把刀身抓住,可与此同时,袁紫衣也使尽全力的将匕首压下回抽。

    沙!

    事情变化的太快了,快到周围众人根本没有出手抢救的时间,甚至让唐寅给自己手掌罩起灵铠的机会都没有。匕首在他手掌上狠狠划过,锋利的刀刃瞬间就将他的掌心割开两条深可及骨的大口子。

    “大王——”

    一旁的邱真等人看的清楚,无不惊叫出声。而袁紫衣在划破唐寅手掌的同时,片刻都未犹豫,匕首顺势回刺,猛扎向自己的心脏。她很清楚,自己现在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与其被愤怒的风军折磨、羞辱致死,还不如自我了断来的痛快。

    可就在刀尖要触碰到她的衣服时,她突然发现匕首刺不进去了,原来持匕的手腕被人死死抓住,唐寅的手掌如同铁钳一般牢牢掐住她的腕子。

    见血封喉之所以被称为见血封喉,是因为毒性太强,见血发作,发作即毙命,不过唐寅却还好好在站在那里,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而鲜血还顺着他拳头的缝隙不断地滴落进爵中。

    “你……”

    袁紫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双目瞪圆,嘴巴张开,看着唐寅,不自觉地大口大口吸着气。唐寅竟然没死?这是为什么?难道见血封喉失效了?

    唐寅不给她仔细琢磨的机会,抓着她手腕的手掌用力一握,袁紫衣感觉自己的腕子如同爆裂开似,疼痛难忍,她本能的呻吟一声,手掌张开,匕首从她手中坠落到地。

    “真是个顽固的女人,冥顽不化、不可救药!”唐寅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这时,他脸上淡然、从容、和善统统消失,本性毕露,挂起阴毒又邪气的冷笑,冷冰冰地说道:“袁紫衣,本王忘记告诉你了,黑暗之火即可以外烧,也可以内然,你的狗屁毒药早已经被本王化为乌有。你太令本王失望了!”说着话,他用力一推,将袁紫衣推出好远,然后冷声喝道:“将此贼女拿下,打入死牢,暗箭负责看管!另一贼女同党,奖赏给我军有功将士!”

    唐寅说的没错,见血封喉的剧毒早已经被他的黑暗之火内燃化掉,早在他中毒的当晚,之所以还表现出一副中毒的样子,只是故意做作样子罢了。他欣赏袁紫衣是真的,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能用自己表现出来的大义和大度来感化她,将其收为己用,结果袁紫衣的选择却令他大失所望,这时候他也没有那么好的心情再装下去了,阴冷又残酷的一面完全暴露出来。

    看到唐寅被割破手掌也没事,邱真等人自然是又惊又喜,还好,原来大王早已自解剧毒,只是虚惊一场。程锦第一个回过神来,这时候他也不再客气,对左右的部下招呼一声,施展暗影漂移,闪上前去,将还处于极度震惊中的袁紫衣和白衣女子用刀*住。

    唐寅没有再多理会二女,他将掌心流出的鲜血逐一滴入三只爵中,然后拿起第一只爵,转回身形,走到祭坛的边缘,高高举起,冲着下方大声喊道:“一献上苍,佑我大风鸿运昌隆,千秋万代!”说话之间,他将爵中酒倾洒于地。

    随着唐寅高亢的喊声,祭坛下面的风军将士以及数十万的百姓们纷纷伏地叩首,连声高呼。人们距离祭坛实在太远,又在下面,对祭坛上所发生的一切也看不真切。

    唐寅环视下面扑倒一片的人们,心潮澎湃,又高举起第二只爵,继续喊喝道:“二献大地,佑我大风五谷丰登,国泰民安!”

    “轰——”祭坛下面的欢呼声更盛。

    “三献先祖,佑我大风横纵四方,平顺liu he!”

    “风、风、风——”

    唐寅做完三次献礼,圣祭大典的气氛也被推升到最顶点,无论是风军还是百姓,无不用尽全力的呐喊嘶吼,叫喊着风国的国号。

    把最后一只爵的血酒也倾洒于地,唐寅这才退回祭台前。大宗伯张勋直到现在都未太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还和唐寅谈笑风声的黑面青年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被暗箭抓了,而且还是在祭坛之上。

    他从小宗伯那里取过一条黄绸,快步走到唐寅近前,为他包扎手掌上的伤口,然后关切地问道:“大王,这……这是怎么回事?”

    等手掌上的伤口被包扎完,唐寅挑起嘴角,幽幽一笑,伸手整了整张勋的袍领,笑眯眯道:“大宗伯只管把你的大神跳好,其他的事情,无须多问。”说着话,他越过张勋,看都未看被暗箭制住的袁紫衣和白衣女子,顺着祭坛后侧的台阶,大步走了下去。

    见状,邱真、上官兄弟、舞英以及众多的侍卫们急忙跟上前去。

    下了高高的祭坛,马车早已在下面等候多时,唐寅毛腰上了车,正想坐进里面,他身子又猛的顿住,轻轻叹了口气,回头对上官兄弟说道:“不行!不能把袁紫衣关进死牢,现在她还不能死,先关押在郡首府吧!”

第六百三十四章

    上官元武问道:“袁紫衣欲行刺大王,大王为何不杀她?”

    唐寅反问道:“你觉得袁紫衣的随机变如何?”

    上官元武一愣,说道:“异常厉害,神鬼莫测!”

    唐寅点点头,叹道:“是啊!这么厉害的技能,若是我军的修灵者皆能使用,岂不是如虎添翼?要杀袁紫衣很容易,但得先从她身上挖出来随机变的修炼方法。”

    “原来如此!”上官元武恍然大悟的连连点头,又问道:“大王……袁紫衣的那个同党怎么处置?”

    “一并关押到郡府。”

    “是!末将这就去通知程将军!”上官元武答应一声,快步离去。

    唐寅坐进马车,长嘘了口气,邱真随后跟了近来,看着唐寅手上缠着的黄绸,关切地问道:“大王,你手上的伤怎么样?”

    毫不在意地晃了晃手,唐寅耸肩说道:“小伤而已,不碍事。”

    听他这么说,邱真放下心来,然后摇头而笑,说道:“大王早已自解剧毒,连微臣都被大王骗过了。”

    唐寅仰面轻笑,黑暗之火能内燃,这一点他以前也是不知道的,由此可见暗系灵武也有许多值得去深挖和研究的地方。他对邱真意味深长地问道:“邱真啊,为何宁国有随机变这种奇妙不可思议的灵武技能,而我风国却没有?”

    邱真眨眨眼睛,苦笑道:“是我大风灵武人才匮乏的关系。”

    “是啊!我大风的修灵者本就不多,而大多数的修灵者又都投入军中,上阵杀敌,能静下心来好好钻研灵武学的人几乎没有。”唐寅叹息着摇了摇头,顿了一下,他说道:“我有个主意,你帮我参谋一下看可不可行。”

    “大王请讲。”

    “效仿宁国,在都城、在我大风的各郡各县都成立灵武学院,有朝廷出钱来培养灵武人才。”唐寅正色说道。

    邱真听后,眉头皱起,面带苦色,他低声说道:“大王的主意虽好,但是,我大风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啊!一下子成立那么多的灵武学院,得需要多少银子,又得需要多少灵武人才做授业先生?”

    唐寅眨了眨眼睛,缓缓点下头,邱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想一下子在全国普及灵武学院,那太不现实了。他想了片刻,说道:“先在盐城成立一间灵武学院如何?”

    邱真应道:“这倒是可行。不知大王对招收的学生有没有限制或者标准?”

    唐寅摆摆手,说道:“不管对方出身的高低贵贱,只要适合修炼灵武,只要拥有灵武的天赋,皆可招收近来,另外,在灵武学院的修炼期间,所有学生所需的费用包括衣食住行皆可由朝廷支付。”

    邱真咽口唾沫,幽幽说道:“如果张哲大人在此,他一定会问那得需要多少银子啊,国库中的银两根本不足以支付如此庞大的开销。”他这话是假借张哲之口说给唐寅听的。

    唐寅自然明白邱真的意思,他握紧拳头,沉声说道:“没有银子,那就想办法挤出银子嘛!古今内外,你可曾听说过一国是因为培养人才而亡国的吗?”

    邱真身躯一震,暗叫一声惭愧,他欠身拱手道:“大王教训的极是,是微臣考虑不周。等回都之后,我会立刻将此事告之列位大人,与大家商议出个确切的方案,再回禀给大王。”

    “恩!”唐寅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此事不是小事,不可怠慢,要记得去做。”

    “微臣明白,请大王放心。”

    唐寅难得的对一项内政事务如此认真,邱真又哪敢不上心。

    马车里,唐寅和邱真又对河东接下来的局势做了一番分析和商议,不自不觉中马车已回到郡府。进入府内,医官立刻给唐寅手掌的伤口做了仔细的缝合和包扎,刚把伤口处理完,程锦就从外面走了近来。

    唐寅冲着程锦一笑,示意他在旁落座,等医官走后,他问道:“袁紫衣已带到郡府了?”

    “是的,大王!”程锦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偷眼瞄了瞄唐寅,嘴唇蠕动,似有话要说。

    唐寅抚摩着手掌上的药布,笑道:“有什么话就说嘛,干吗吞吞吐吐的?”

    程锦低声说道:“大王应该去看看。”

    “看什么?”

    “袁紫衣。”程锦说道:“我已给她服下散灵丹,她的随机变失去功效,现已恢复原貌。”

    “哦!”唐寅点点头,而后又不理解地问道:“你让我看她原貌做什么?”

    咕噜。程锦吞口口水,小声说道:“她……很漂亮。”

    唐寅难以置信地看着程锦,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性情那么冰冷的程锦竟然能说出漂亮二字,这可太难得了。他歪着头笑呵呵地看着程锦,问道:“怎么?连我的程大将军都动心了?如果你能有办法说话她归顺风国,我并不在乎你的夫人是玲珑姑娘!”

    明知道唐寅这话是玩笑的成分居多,不过程锦还是吓的一哆嗦,从铺垫上滑下来,伏地叩,连忙说道:“属下不敢!”袁紫衣可是大逆不道的刺客,他若是娶了袁紫衣,自己不也成了大逆不道?这个罪名可不是他能受得起的。

    见到程锦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唐寅颇感头痛,当他担任郡的时候,还能和程锦以及身边的众人开开玩笑,而现在,他已没有能开玩笑的对象了。

    “程锦,你真是越来越无趣了!”唐寅背着手,从程锦的面前走了过去。到了房门外,听程锦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瞧,他鼻子差点气歪了,只见程锦还保持那一个姿势,脑门粘地,在地上撅着呢。

    “程锦,你不是要带我去见袁紫衣吗?还在那里撅着干什么?滚出来!”唐寅没好气地叫道。

    程锦急忙站起身形,大步流星追出房门,看着满脸不悦的唐寅,他也是充满无辜,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惹得大王如此气恼。虽然唐寅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不短了,但在观念上还是和程锦这些人有本质上的区别。

    在唐寅看来,自己和身边的众人都是出生入死、并肩作战的兄弟,应该不分彼此才对,而在程锦等人的观念中,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两者之间可是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只要越过这条线,就是大不敬,是死罪。

    郡府里并没有牢房,袁紫衣和白衣女子同被关押在一间独立小院的厢房里,外面有众多的侍卫以及暗箭人员看守。

    看到唐寅到了,侍卫们和暗箭人员纷纷跪地施礼,唐寅摆摆手,示意众人起身,然后说道:“把房门打开!”

    一名侍卫队长答应一声,取出钥匙,将厢房的门锁解掉,然后推开房门,退到一旁。

    唐寅带着程锦走有房内,举目一看,只见房中站有两人,两个年轻女子,其中一人身穿白衣,唐寅早已见过,另外一位他可是第一次见到。这名女子看上去有二十五、六的模样,身材修长又匀称丰韵,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用在她身上再恰当不过,向脸上看,秀飘然,黑而光亮,顺滑如瀑,柳叶眉,杏核眼,琼鼻高跷,樱唇一点朱红,精致又绝美的五官犹如粉雕玉砌一般,让人看后不忍再将目光转向别处。

    唐寅心中暗笑,难怪连程锦都能用漂亮来形容袁紫衣的美貌,果然是万里挑一倾城倾国的绝色,这倒真有些让人意外。感受到二女对自己到来的惊讶和敌意,唐寅淡然而笑,先没说话,而是走进桌前,缓缓坐下,接着抬起头来,以眼神示意二女落座。

    白衣女子下意识地紧紧抓住袁紫衣的衣袖,暗示她不要过去。袁紫衣暗自苦笑,现在自己二人都已经落入到人家的手里,就如同摆在栈板上的肉,再害怕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大大方方的,省得让唐寅看笑话。

    她翻动手腕,反将白衣女子的柔荑握住,硬拉着她走到唐寅对面,落落大方的坐下,同时轻声说道:“不知大王驾到,有失远迎了。”

    见袁紫衣这时候还能表现的如此平静,唐寅又好气又好笑,突然开口问道:“紫衣小姐,难道,你就一点不害怕吗?”

    “我怕什么?”

    “不怕我杀你?”

    “大王要杀我,自然会动手,我再怕也没用,不是吗?”袁紫衣对上唐寅精亮的目光,态度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唐寅身子前探,仔细端相着袁紫衣,似自语地喃喃说道:“真是让人意外,那么一张讨人喜欢的脸,但说话时的神情却能让人觉得如此讨厌。”

    袁紫衣默然,唐寅话语的跳跃让她有些跟不上。白衣女子在旁气道:“唐寅,你要杀便杀,休要再用言语侮辱我家小姐!”

    “如果只是用言语羞辱,这已是最轻的了,我说的没错吧,紫衣小姐?”唐寅不怀好意地贼笑道,目光也刻意地在袁紫衣身上打转。

    袁紫衣显露真身的时候很少,加上玲珑门的地位又尊贵,她还从来没被人如此肆无忌惮的打量。她玉面微红,深吸口气,说道:“大王,一切事情皆由我策划谋算的,和我的丫鬟无关,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大王能网开一面,放她离开。”

    “小姐……”

第一第六百三十五章

    第六百三十五章唐寅看看袁紫衣,再瞧瞧站于一旁的白衣女子,含笑说道:“放她离开,当然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袁紫衣说道:“大王有什么条件?”

    唐寅眯缝起眼睛,幽幽说道:“给我随机变的修炼方法。”

    听闻这话,袁紫衣和白衣女子脸色同是一变,随机变一直都是玲珑门一脉单传,当初连神池都对此技能垂涎三尺,想尽办法企图得到而未能成功,现在唐寅又向她索要随机变的修炼方法,袁紫衣哪能应允?

    她几乎连想都未想,一口回绝道:“不可能。”

    唐寅先是一愣,接着肩膀耸动,仰面而笑。他站起身形,缓步走到白衣女子近前。

    本能的预感到唐寅图谋不轨,白衣女子下意识的后退,不过现在她的灵气已被封住,哪里还能快得过唐寅。后者一伸手,轻易的把她抓住,然后向回一带,将其揽入自己的怀中,他的手指一边缠绕着白衣女子的秀发,一边笑呵呵地说道:“灵武一学本就是让天下人共学的,紫衣小姐又何必藏私呢?只有你肯交出随机变的修炼方法,不仅你这个小丫鬟没有性命之忧,连你我也可以一并放掉,这个交易很公平,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不是吗?”

    白衣女子用力的扭动身躯,想挣脱开唐寅的控制,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唐寅仍把她搂得紧紧的,不知是因为用力过猛还是出于羞涩,白衣女子脸色涨红如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唐寅,你别做梦了,就算杀了我,小姐也不会把随机变给你的!”

    “是吗?”唐寅低头瞅瞅怀中象小刺猬一样的白衣女子,阴笑道:“象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如果杀了岂不可惜?我军中还有很多没碰过女人的兄弟,把你奖赏给他们不是更好?”

    “无耻!”白衣女子又羞又气又恨,挣脱不开唐寅,猛然低下头,对准唐寅揽住他的手臂,用力咬了下去。令她意外的是,唐寅好象不知道疼痛似的,非但未吭一声,连搂着她的胳膊都未颤动一下。见状,白衣女子更是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很快,她的口中就品尝到一股腥甜的味道,那是唐寅的血。

    唐寅任凭白衣女子在自己的胳膊上啃咬,他的目光依旧落在袁紫衣身上,笑问道:“紫衣小姐,你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吧?交出随机变,你二人便可回你们的宁国去!”

    袁紫衣垂目看着桌面,缓缓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不能把随机变传给你们风人,那样会害更多的宁人丧命。”

    真是顽固啊!唐寅无奈地叹口气,说道:“看来,紫衣小姐非要*本王用强硬的手段了。”说着话,他放开怀中的白衣女子,跨前一步,来到袁紫衣近前,弯下腰身,贴进她的面庞,狞声说道:“暗箭有很多酷刑,尤其是对付女人的酷刑,即便你是铁嘴钢牙,暗箭也能把它翘开!反正你终究是要交出随机变的,现在交出来,即可以活命,又能免受皮肉之苦,何乐而不为呢?”

    袁紫衣没有露出一丝的胆怯,反而问道:“大王是想成就大业对吗?”

    不明白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唐寅点头应道:“没错。”

    “不过在大王的身上,我实在看不出任何能成就大业的威武之气,因为大王的威武都用在毫无反抗能力的女人身上了。”袁紫衣针锋相对又慢条斯理地说道。

    唐寅听后,老脸顿是一红,怒火也直冲脑门,狠不得伸手把袁紫衣的嘴巴撕拦,不过很快他又冷静下来,两眼闪烁着幽光,抬手轻轻抚摩着袁紫衣白皙的脖颈,嘿嘿冷笑一声,说道:“紫衣小姐想激怒本王,最好是让本王能失手杀了你对吗?既然如此,本王就成全你好了!”说着话,他五指突然回缩,死死扣住袁紫衣纤细的粉颈,接着向上一提,将其高举到半空中,与此同时,黑色的火焰由唐寅的臂膀开始燃烧,顺着他的手臂,缓缓地向他手掌蔓延过去。

    那是黑暗之火的灵魂燃烧。

    唐寅很欣赏袁紫衣的头脑和能力,并不想杀她,不过她的态度太强硬了,留下她对自己已无任何的帮助。

    袁紫衣当然知道黑暗之火的恐怖和作用,看着黑暗之火一点点的延伸到唐寅的手掌,她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还挑起嘴角笑了。她的笑容让唐寅觉得异常刺眼,就在黑暗之火马上要蔓延到唐寅的手掌时,黑火突然散去,他手臂向外一挥,将袁紫衣重重甩到床上,然后沉声问道:“你笑什么?”

    “大王可以杀了我,也可以从我这里得到随机变的修炼方法,但同样的,宁军也会得到,玲珑门里并非只我一人会随机变,得知我是死在大王的灵魂燃烧下,玲珑门为了替我报仇,会将随机变的修炼方法传给宁军,到时宁军会更难对付,潜伏到大王身边的刺客将会更多!”袁紫衣半卧在床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

    “该死的女人!”唐寅这时候真的气急了,正要向床前走,发觉自己的胳膊异常沉重,似乎被人拉住了,低头一瞧,原来那白衣女子还在咬着自己的手臂不肯松口,而且被她咬的地方已经浸红好大一块。

    “你是属狗的吗?!”唐寅另只手一挥,手刀不偏不正,击中白衣女子的脖根,后者连声都未吭一下,当场昏迷过去。不知道唐寅这一击用的力道有多大,白衣女子是生还是死,床上的袁紫衣惊叫道:“小玉——”

    说着话,她从床上跌跌撞撞的跑下来,向白衣女子扑去,可还没等她到近前,唐寅已抢先将她的腰身扣住,随即稍微用力一甩,又将她扔回到床上,邪笑道:“我倒要看看,你的随机变在床上是不是也能随机万变!”说话之间,他一步步地向床前*去。

    袁紫衣当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下意识地抓住自己的衣领,冲着唐寅低吼道:“畜生!”

    “是吗?”唐寅哈哈大笑,看着床上已害怕到极点还硬装镇静的袁紫衣,笑嘻嘻地说道:“紫衣小姐可还要陪本王一起做畜生之事呢!”说话之间,他已走到床前,一把将坐在床上的袁紫衣推倒,然后顺势跨坐到她身上。

    袁紫衣奋力抵抗,对唐寅又推又拽,可惜她已服下散灵丹,灵气无法凝聚,只凭自身的力气,又哪能敌得过唐寅。唐寅象是一座大山压在她的身上,不管她如何用力,他都是纹丝不动。

    他伸手抓住袁紫衣的衣领,没见他如何用力,只听嘶的一声,袁紫衣身上的衣服自领口到衣襟全部裂开,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通过中衣前胸凸起的两点可以判断出来在她的中衣下面并未穿贴身的内衣。

    唐寅咧嘴笑了,不理袁紫衣的拼命反抗,继续去撕扯她的中衣,很快,袁紫衣的中衣也被撤出数条大大小小的口子,露出大片洁白如玉的肌肤。

    可能是耗光了身体里的全部力气,也可能是放弃了无谓的抵抗,袁紫衣渐渐停止挣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是屈辱的眼泪簌簌流淌在床褥上。

    唐寅见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邪笑道:“怎么?紫衣小姐这么快就没有力气了?”

    袁紫衣闭上眼睛,一句话也没说,倒是眼泪流的更多了。

    唐寅看罢,顿觉得兴趣缺缺,囫囵不清地嘟囔一声,翻身从袁紫衣的身上下来。他对袁紫衣只有兴趣,但并无性趣,对她用强,更象是猫对老鼠的戏弄,或者说是单纯的报复,现在袁紫衣放弃了抵抗,唐寅的兴致也没了。

    他站在床边,一拉床尾的被褥,将袁紫衣的身子盖住,然后象得胜的小孩子似的得意洋洋道:“这可是你自取其辱,怪不得我!”他虽然把袁紫衣抓住了,对方的生死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但对话时袁紫衣总是能占据上风,有把他*疯的本事,这让唐寅即郁闷也气不过,现在袁紫衣躺在床上哭的象泪人似的,唐寅的心情豁然开朗,觉得舒坦了许多。

    关键时刻,他竟然能收手,若无其事地站在一旁说着风凉话,这让袁紫衣十分意外,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笑的得意的唐寅,心中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

    正在这时,房门连响,有人在外面急促的敲门。

    唐寅回头一瞧,原本在房内的程锦不知什么时候已退了出去,大开的房门也被关死了。唐寅双手向身后一背,沉声道:“近来!”

    房门打开,程锦从外面走了近来,紧跟着又近来一位,乐天。

    看到唐寅衣杉整齐的站在床前,而袁紫衣泪流满面的缩在被子下,乐天的眼中露出一丝错愕之色。

    唐寅看的清楚,立刻意识到程锦想歪了,他用力清了清喉咙,老神在在地说道:“我和她没做什么,我也没那么快。”

    “咳、咳……”程锦一口唾沫没咽下去,全部卡到嗓子眼,他面红耳赤地连续咳嗽着。

    乐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茫然地看看唐寅,再瞧瞧垂首而站的程锦,然后轻声说道:“大王……”

    “乐天,你不在漳河大营,跑到青远做什么?”唐寅疑问道。

    “啊?是这样的!大王,出大事了!”乐天回神,想起正事,大步流星走到唐寅近前急声说道。

第一第六百三十六章

    第六百三十六章

    唐寅一愣,问道:“出什么大事了?”

    乐天刚要说话,转目看向床上的袁紫衣,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唐寅摆摆手,说道:“没关系,但说不妨。”现在袁紫衣已经落到自己手上,有什么军机要事也不怕被她听到。

    乐天正色说道:“大王,刚刚得到上京的消息,川国国君肖轩和贞国国君李弘打着清君侧的名号,率百万川、贞联军强行攻入上京,天子携满朝大臣北逃,现已进入安国。”

    “啊?”听闻这话,唐寅和程锦都大吃一惊,就连缩在床上低泣的袁紫衣也止住哭声,惊骇地瞪大双眼。

    一直以来,昊天帝国的皇权确实是越来越衰弱,各地方的诸侯也越来越不把天子放在眼里,但天子毕竟是天子,还没有哪个诸侯胆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公然对天子出兵。

    川国和贞国竟然联手攻占上京,这个消息无论对谁来讲都太震撼了。上京乃帝国国都,被人攻占,岂不预示着昊天帝国已经亡国了吗?唐寅难以置信站在那么,久久回不过神来,好半晌,他才缓缓开口问道:“清君侧?清什么君侧?”

    “大王,川国和贞国说朝中大臣王易是佞臣贼子,主张各国诸侯派兵到上京,交由天子指挥,是离间天子与各国诸侯的关系,所以才打着‘清君侧、诛叛逆、杀王易’的旗号对上京出兵。”

    唐寅笑了,气笑了,他喃喃说道:“这简直是无法无天到了极至!”说着之间,他提腿一脚,将面前的桌子踢飞出好远,紧接着,他恍然想起什么,一把将乐天的胳膊抓住,急声问道:“殷柔呢?天子逃了,殷柔现在在哪?”

    “殷柔?”乐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唐寅问的是谁,他暗吐舌头,正色回道:“公主殿下也有跟随天子北逃,想必也是进入安国境内了。”

    “什么叫想必?!”唐寅怒道:“我要的是确切的消息!我们在上京不是有眼线吗?”

    乐天为难地说道:“大王,现在上京已经乱成一团了,到处都在打仗,兄弟们的消息也大多是听说来的,至于准确的消息,估计还得过几天能传回来。”

    唐寅慢慢松开乐天的胳膊,现在他总算明白鞭长莫及的道理了。上京出了这么大的事,殷柔身处极度险境,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他狠狠地握起拳头,咬着牙关喃喃说道:“贞国太子李丹可和殷柔有婚约,为何连贞国也对上京出兵……”

    现在他终于搞清楚了,为什么在上京李丹一再邀请殷柔去他的贞国,想必川、贞联手出兵上京的事情是早有预谋,身为贞国太子的李丹知道此事也不足为奇,他怕战乱时殷柔会发生危险,所以才硬是逆着殷柔的意愿连续邀她出游。

    乐天哀叹道:“有婚约又能怎样?就算能顺利成亲,李丹日后充其量也就是驸马。川、贞联手出兵,清君侧明显只是个借口,他们图谋的是帝国皇位!他们要自己做皇帝,做天子!”

    “诸如此类,当挫骨扬灰!”唐寅狠声嘟囔着,随即对乐天和程锦二人道:“立刻通知邱真,随我前往河东大营!”

    “大王是要……”

    唐寅边向外走边说道:“公主有难,我岂能不理?如果公主还受困于上京,我就亲自去一趟,顺便瞧瞧川、贞的联军到底如何强大?!”

    嗡!乐天和程锦闻言,脑袋同是一沉,这下可要出大问题了。程锦快步追出去,跑到唐寅身后,问道:“大王,袁紫衣二人怎么处置?”

    唐寅叹口气,说道:“袁紫衣还不能杀!此女一死,玲珑门对我国恨之入骨是肯定的,没准真会象她说的那样,将随机变传给宁军,这样一来事情就麻烦了。”顿了一下,他又幽幽说道:“也不能把她关押在河东,这里太不安全。这样吧,你派人把她押送回盐城,不杀不放,找个隐蔽又安全之处,软禁起来,此事你来处理。”

    “是!大王!”程锦拱手答应一声。

    唐寅刚刚完成圣祭大典,甚至还未来得及歇口气,上京就发生如此大的变故,无奈之下,唐寅只能带着邱真等人返回大营,召集麾下众将,紧急磋商应对之策。

    好在青远距离河东风军大营不算远,众人骑快马,连夜兼程,翌日凌晨丑时就赶到了大营。

    这时候风军众将早已经休息了,突然听闻大王回营的消息,人们急忙从床上爬起,即使不用详问也能猜到,大王这么急的赶回来肯定是出大事情了。

    唐寅在中军帐里没有等候多长时间,以萧慕青、梁启、子缨等人为首的风军众将就相继赶到。

    见众将都到的差不多了,唐寅向乐天扬扬头,说道:“乐天,把情况向大家讲一讲吧!”

    “是!”乐天将他所了解的上京之变原原本本的向众人讲述了一遍,听完这个消息,大帐里静的鸦雀无声,无论统帅、武将还是随军谋士,都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天子跑了,上京被川、贞两国占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不知过了多久,子缨喃喃低吟道:“叛国!川王和贞王这是在叛国啊!”

    萧慕青也回过神来,他满不在意地耸耸肩,含笑说道:“上京无论是谁攻占,天子无论逃向何方,这些都和我大风都没有关系,大家也不必为此事忧心!”

    子缨闻言顿是皱眉,风国也好,宁国也罢,它都是帝国的一部分,现在帝国的都城被攻占,己方又岂能坐视不理?可还没等他说话,唐寅已不满地呵斥道:“慕青,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和我们没有关系?现在公主殿下可能正受川军和贞军的追杀,也可能受困于上京,我们必须得想办法救出公主殿下。”

    在唐寅的心目中,根本就不在乎帝国的存亡,也不在乎天子殷谆的死活,他真正在乎的和关心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公主殷柔,只要能保证殷柔平安无事,他什么事情都肯做,也敢去做,哪怕是公然与川、贞两大强国为敌。

    子缨当然明白唐寅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唐寅既然肯救殷柔,必然也会救下殷谆,这一点与他的期望是一致的。子缨正色说道:“大王,如果安国不肯接收天子和公主,大王应出兵相助!”

    唐寅眨眨眼睛,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他咧嘴笑了,暗道一声这不正是把殷柔接到风国的绝佳机会吗?原本自己还打算在殷柔和李丹成婚之前强行冲入上京,把殷柔抢到风国去,现在好了,川、贞两国造反,攻占上京,这可是上苍赐于自己一偿夙愿的好机会啊!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仰面大笑起来,连声说道:“好!反的好!”

    众人皆都愣住,不知道大王是不是受刺激过度了?川、贞两国造反,虽然事不关己,但也不至于如此高兴嘛!众人面面相觑,随后异口同声地担忧道:“大王……”

    唐寅收住笑声,向众人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发疯。他冷笑着说道:“安国虽强,但却安于现状,天子岂能留在安国?不管安国接不接纳天子,我们都要出兵,接天子和公主来风国!”

    子缨暗皱眉头,如果安国能顶住川、贞两国的压力,接纳天子,那是再好不过的了。众人的想法也和子缨差不多,觉得己方若是强行把天子掠回风国,那是引火烧身,也等于是把川、贞两国的叛逆转嫁到自己身上了。

    众人都心知肚明,大王接天子是假,接公主才是真。

    邱真暗暗叹口气,大王哪里都好,不过只要遇到与公主有关的事就会失去冷静。他正色说道:“大王,我们对南方的局势还不是很清楚,并不知道天子去往安国之后的情况,所以,大王还是先坐观其变为上,等确切的消息传来之后再做打算。另外,我国与宁国的战争还没有结束,二十多万的宁军还在漳河西岸虎视耽耽,大王应先稳定河东的局势,然后再图其它。”

    对邱真的说法,众人都大点其头,纷纷应道:“大王,邱相所言极是,现在我国与宁国的战事正紧,大军一旦撤离,怕河东就要得而复失了!”

    “不仅河东会全部丢失,就连潼门也会遭受宁军的威胁,大王不可不察啊!”

    唐寅也知道众人讲的这些都有道理,但现在得知殷柔身处险境,他的心就象长了草似的,乱成一团。他站起身形,背着手在大帐里来回踱步。沉吟半晌,他问道:“如何能让我国与宁国的战争先告一段落?”

    众人相互看看,皆为难地摇了摇头,萧慕青说道:“唯一的可能便是,长孙渊宏不再担任宁军统帅。大王,其实二十多万的宁军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长孙渊宏,此人用兵厉害,有他在河西,河东的威胁时时刻刻都存在!”

    唐寅闻言,气的两眼快要喷火,怒声喝道:“我堂堂的大风岂会怕他一人?”

第一第六百三十七章

    唐寅嘴上说不怕长孙渊宏,而实际上对他还是十分忌惮的,现在明知道上京有变,殷柔身处险境,但他却不敢从河东抽调走一兵一卒。经过一番商议,他最终还是听从了邱真的意见,坐观其变,等确切的消息传回之后再做打断。

    事过三天,天眼和地网探子的情报开始象走马灯似的连续传回。让唐寅稍微松口气的是,传回的情报确认殷柔确实是随天子以及朝中大臣逃亡到了安国,在唐寅看来,只要殷柔没有落到川国和贞国的手里,那事情就好办得多。

    接下来的情报则多属坏消息。天子携后宫家眷和满朝大臣北逃,川、贞两国的联军不依不饶,随后追赶,大有不把天子擒下不罢休的架势。在天子北逃中,有对其它诸侯国发出求援,其中也包括神池。

    不过各诸侯国的反应却令天子大失所望,甚至是绝望,神池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它以中立为借口,称自己向来不插手帝国或者各诸侯国内部的事务,至于发生什么纠纷,也已经由天子和诸王协商解决。

    而其它诸国也找出这样或者那样的借口,拒绝援助,就连口头上的声援都没有。其中最令殷谆气愤难忍的是安国。

    天子逃亡进安国境内,安国的国君越泽畏惧川、贞两国的联军,缩在都城里,连见都未敢见天子,也没有让天子躲进安国国都避难,而且还下发文书,命令安国的各郡、各县、各城也都拒绝天子进入。如此一来,殷谆及家眷、大臣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能一路逃亡。

    各诸侯国的纵容和畏惧,大大增强了川、贞两国的气焰,上京的战斗还没有完全结束,两国的主力大军已大张旗鼓、堂而皇之的追进安国。

    在没有经过安国同意的情况下大军贸然进入,这和入侵没什么分别,但越泽没敢发出任何不满的声音,安国百万大军惧不敢战,眼睁睁看着川、贞联军在安国如入无人之境,肆无忌惮的追杀天子。

    不过川、贞联军也未敢在安国放肆,只是追击天子一众,即为扰民也未抢夺财物,双方好象心照不宣似的,一方闷头追天子,一方放纵不管,值得庆幸的是,安国没有协助川、贞联军捉拿天子,不然殷谆跑的再快,也得落到安国的手里。

    由于安国对天子拒不收留,殷谆一众没有办法,纵穿安国地境,向北方的莫国逃去。

    安国不敢与川、贞为敌,接纳天子,莫国的国君邵庭更是个没主意的人,一听天子向莫国逃来,还把川、贞联军引来,他当即就要下令封闭莫安两国边境,防止天子进入莫国。

    莫太子邵方和右相董承立刻站出来反对,即便莫国不想与川、贞两国为敌,但也不能将天子拒之于门外,最好的办法是效仿安国,任由天子进入,但己方拒不接纳,当然也不禁止川、贞联军的进入,至于天子要逃向何方,那就和莫国没有关系了。

    邵庭觉得邵方和董承所言有理,当即采纳,并马上给莫国各郡发布文书,不能让天子进入莫国任何的一城一镇。

    川、贞两国的穷追猛打,安、莫两国的冷酷无情,神池和其他诸侯国的事不关己,让殷谆品尝到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当初高高在上的帝国皇帝,现在却沦落成了灾难瘟疫,人人都惟恐避之不及,偌大的昊天帝国,竟无一处容身之地。

    当殷谆逃到莫国,看清楚莫国的态度后,他也彻底绝望了,这时候他甚至都不打算再继续逃亡,任由川、贞两国把自己抓住算了,要杀要刮也随他们的便吧。不过下面的大臣们可不想就这样放弃,纷纷劝说殷谆,既然莫国不接纳天子,就再向北跑,毕竟北方还有风国和宁国。

    大臣们这么说倒并非是为殷谆着想,而是为了他们自己,人们心里都很清楚,一旦己方落入川、贞之手,两国未必敢对天子怎么样,但自己这些大臣一个都别想活,川、贞两国首先做的肯定是清洗天子身边的大臣,然后换成两国的亲信担任,架空天子的权利,将天子牢牢控制住,然后再一步步的图谋皇位。

    这时候,殷柔反而没有劝说殷谆继续向北逃,她现在更多的是害怕,她不知道唐寅曾经对自己的那些甜言蜜语、山盟海誓究竟是不是真的,一旦风国也和安、莫两国一样,对天子、对自己拒不接纳怎么办?那不但是被*上绝路,更是在自取其辱,殷柔害怕看到这样的结果,与其面对残酷的现实,还不如在心中留下一丝美好,所以她反而不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兄长去往风国。

    她是这么想的,殷谆也对风国没报有太多的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风国的君主唐寅虽然是他亲自赐封的,但是他和唐寅仅仅是见过一面,他与唐寅的关系和与安王、莫王的关系比起来要疏远的多,连安王、莫王都如此对他,他哪里还敢指望唐寅呢?

    他和大臣们一商议,决定向西北的宁国方向跑,首先宁国的国力在北方是最强的,其次殷谆对宁王严初印象极佳,觉得他是个即年轻又极具魄力的君王,只有他有实力、有胆量敢与川、贞两国为敌。

    殷谆和朝中的大臣们想的是没错,如果在平常时候,严初脑袋一发热,没准真就接纳天子了,但是现在,宁国自身都难保,北方和杜基作战正酣,东方与风国大军隔河对峙,双线作战,百余万的中央军损失惨重,所剩无几,都城兵力空虚到了极点,在这种情况下,再给宁国十个胆子也不敢招惹川、贞联军,让宁国的南方再发生战事。再者说,如果接纳了天子,那以后宁国由谁做主?是天子说了算还是宁王严初说了算,接纳天子,就等于让严初这个一国之君瞬间降为一国之臣,对于胸怀大志的严初而言,他哪里愿意接受?

    因为这些种种的内外因素,宁国比安、莫两国做的更加决绝,当得知殷谆携满朝大臣们向宁莫边境逃来时,严初连想都未想,马上传令边境,全线封闭,无论是谁,皆不得进出。

    当殷谆等人逃亡到宁、莫边境,看到紧紧关闭的城门以及戒备森严的宁国大军时,人们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也宣告破灭。

    他们从上京一路北逃,穿过安国、莫国,来到宁莫边境,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所行过的路程何止千百里,而等待他们的却是宁国的闭门羹。人们的体力早已达到极限,现在最后的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也没有了,人们如同泄气的皮球,一各个瘫软在地上,动也不动。

    现在殷谆一众是悲惨到了极点,天子、大臣及其家眷加到一起有千余人,再加上随行的两千余名皇宫侍卫,总共有数千人之多,这一路北逃,没有找到一处歇脚的地方,更谈不上补给,队伍中的粮食早已经吃光了,就连殷谆也有两天没吃一口东西,再这样下去,不用后面的川、贞联军追杀上来,他们自己就得被活活饿死。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这时候还能怎么办?殷谆看着周围的大臣们,有气无力地颤声问道:“各位爱卿,朕……朕现在还能向何处去啊?”

    “……”没有人回答,众大臣们一各个耷拉着脑袋,无不是满脸悲色和绝望。

    河东。

    在得知天子逃到莫国而莫国也拒不接纳的消息后,唐寅再不犹豫,草草的将河东大营交由萧慕青暂为掌管,他自己则带上邱真、程锦、乐天以及千名侍卫,骑快马连夜兼程,返回风国本土。

    唐寅等人马不停蹄的一路急行,直至进入潼门才暂做歇息,而后唐寅找来乐天,让他赶快给盐城方面传书,让己方留守盐城的十万赤峰军立刻南下,去往霸关。

    把盐城的十万赤峰军调到风莫边境的霸关,唐寅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他是准备接纳天子,并以霸关为倚仗,拒挡川、贞联军。

    当晚,趁着唐寅在潼门暂做停歇的这段空闲时间,邱真找到唐寅,把左右的随从都打发走,他才正色问道:“大王是准备接纳天子入风国吧?”

    唐寅看了邱真一眼,含笑点点头。

    邱真这时候可笑不出来,他幽幽说道:“大王可要考虑清楚啊!”

    “考虑清楚什么?”

    “考虑清楚一旦我大风接纳天子所带来的后果。那很可能会遭受川、贞两国大军的联手进攻,而河东战事还未平息,南方又要与百万之敌交战,双线皆有战事……为了一个女人,大王觉得这么做值得吗?”

    看着忧心忡忡的邱真,唐寅重重点下头,语气异常坚定地说道:“值得!哪怕要我与全天下为敌,要我粉身碎骨,我也愿意去这么做。”

    唉!邱真暗叹口气,然后不再说话。

    唐寅拍下邱真的肩膀,认真地问道:“邱真,你愿意帮我吗?”

    邱真摇头苦笑,顿了片刻,他方缓声说道:“身为君臣,你让我做的事,我必须得去做;身为朋友,你要去做的事,我一定得去帮你;身为兄弟,你要去粉身碎骨,我一定得随你同行!”

    这一句话,让唐寅无比感动,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缓缓别过头去。

第一第六百三十八章

    唐寅只率千名侍卫,一路急行,直奔霸关而去,期间有路过盐城,不过唐寅没时间回都耽搁,连停都未停,越过盐城,直接南下。

    当他快要进入宛城地界的时候,突然后方有探马来报,说上官元吉、张哲、宗元等大臣已从盐城追过出,正向唐寅这边急速赶来。

    听闻这个消息,唐寅一愣,不知道元吉、张哲他们追过来要干什么。他狐疑地看向身旁的邱真,后者耸肩而笑,说道:“大王,如果微臣没猜错的话,他们是来阻止大王迎接圣驾的!”

    唐寅听后先是一怔,随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暗道邱真的猜测有理。

    他做到心中有数,传令下去,全军暂时停止前进,原地休息。

    将受到追杀的落魄天子接进风国,肯定会遭受到群臣的强烈反对,这一点,唐寅心里也多少有些准备,对这些反对的声音,唐寅无法逃避,只能正面去面对,想办法说服众人,不然的话,很可能导致君臣离心,矛盾重重,为日后埋下无数的隐患。

    所过的时间不长,就见后方尘土飞扬,马蹄声轰鸣,行来一支规模不小的马队,其人数草草打量也有五千之众,在马队还里有十多驾的马车,等马队到了唐寅所在队伍的近前,快速停下来,骑士们纷纷下马,与此同时,坐在马车里的大臣们也一同钻出来。

    唐寅举目望去,好嘛,朝中的核心大臣们几乎都到了。其中有右相上官元吉、御史大夫张哲、少府宗元、大司空江露、大司寇王佐、大学士张含、治粟内史张鑫等等。唐寅看罢,心中暗笑,好大的场面啊!

    以上官元吉为首的大臣们快步走到唐寅近前,纷纷跪地施礼,齐声道:“臣等拜见大王!”

    唐寅背着手站在原地,环视众臣,心中苦笑,看众人的架势,不想是来拜见自己的,更象是来*宫的。他这么想也不是没道理,如果仅仅是拜见,何至于带上五千之众的骑兵?

    他不动声色地摆摆手,说道:“各位爱卿都起来吧!”

    “谢大王!”众人齐应一声,纷纷站起身。上官元吉对唐寅拱手施了一礼,率先问道:“大王这是要去何方?”

    唐寅向左右挥挥手,将周围的侍卫们打发走,然后眯缝着眼睛看着上官元吉等大臣,含笑说道:“我要去哪,你们会不知道吗?行了,不要拐弯抹角的了,有什么话各位就请直说吧!”

    “大王可是要去迎接圣上?”上官元吉将心一横,直截了当地问道。

    “没错。”唐寅回答的干脆。

    众大臣们相互看看,异口同声道:“大王万万不可!现在圣上正受川、贞两国大军的追杀,大王若是把圣上接进风国,岂不是把战火也引到风国来?请大王三思!”

    唐寅笑了,气笑了,他幽幽说道:“各位大人,你们可不仅仅是孤的臣子,更是圣上的臣子,你们觉得现在说出这样的话合适吗?天子有难,诸位都想袖手旁观吗?”

    张哲跨前一步,正色说道:“大王,天子有难,身为臣子,我等确实该助一臂之力。但是现在的形势不允许我们这么做,我国与宁国的交战已消耗大量的兵力和国力,而且直到现在与宁国的战争也还没有结束,如果再引来川、贞两国大军的进攻,国之危矣,请大王务必以大局为重,以千千万万的风国百姓为重,收回成命,安保大风社稷无忧!”

    唐寅嗤笑了一声,摇头说道:“张哲啊张哲,你还真是人如其名,很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

    张哲哪能听不出来唐寅此话的挖苦,他身子一颤,跪倒在地,向唐寅叩首说道:“大王可以怪臣、怨臣甚至责臣、杀臣,但微臣一定要把心里的话讲出来,大王这么做,就等于是拿社稷和将士、百姓们的性命当儿戏,大王若是明君,又岂能因为贪图女色而让大风的千里河山毁于一旦?!”

    听闻张哲这话,其他的大臣们也都纷纷跪下,齐声说道:“大王圣明,请大王务必收回成命!”

    唐寅什么时候被人如此*迫过,而且还是被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大臣们。看着跪倒一片的众人,他脸色阴沉的吓人,冷声说道:“你们皆认为我是因为贪图女色才做出的决定?”

    不然呢?唐寅心仪公主殷柔,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为了破坏殷柔和李丹的婚约,把公主强抢回风国,唐寅都能在自己刚刚登上王位根基未稳的情况下贸然对宁国动武,争夺河东。因为河东本就是风国领土,对于这场起因可笑的战争,大臣们也不好多说什么,更不好阻止,但现在情况不一样,是风国的生死存亡之刻,众人也不能再容忍唐寅继续胡作非为下去,哪怕他是风国的君主。

    见众人跪伏在地,连个站出来说话的人都没有,那无疑是代表众人都默认了,唐寅气的七窍生烟,咬牙说道:“原来孤在你们心中的形象是如此不堪!”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如果孤一定要去迎圣驾入风,你等又将如何?”

    众大臣们相互看看,谁都没敢说话。这时候,张哲挺直身躯,说道:“臣等带来有五千骑兵,就算是架,也要把大王架回都城去,如果大王真要一意孤行,硬去迎接圣驾入风,那就将臣等以及五千将士统统杀光吧!”

    唐寅这时候真要被张哲等人气疯、*疯了,他两眼射出幽幽的绿光,箭步来到张哲近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向上提起,狞声说道:“你当真认为我不敢杀你?”

    张哲满脸的平静,淡然说道:“就算大王要杀臣,臣还是要说,大王不能去!”

    妈的!唐寅另只手抬了起来,拳头握的紧紧的,要杀张哲很容易,一拳下去就能把他的脑袋打碎,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这些拦阻自己的大臣统统都杀光,但是他却不能这么做,这些大臣都是朝中的核心骨干,他们若死了,朝廷也就垮了大半,风国也将彻底乱套。

    唐寅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闭眼等死的张哲,连续做了数次深呼吸,命令自己赶快冷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他汹涌澎湃的心情总算是平缓了一些,停在空中的拳头也随之缓缓放下了去。

    怎么办?要怎么说才能说服这些大臣?唐寅转动脑筋,沉默了片刻,他突然扑哧一声笑了。

    闻声,大臣们纷纷抬起手来,茫然地看向唐寅,原本闭眼等死的张哲也睁开双目,满脸的迷惑不解。

    唐寅松开紧抓张哲衣领子的手,顺便帮他扶了扶有些褶皱的官服,然后笑吟吟地说道:“你们还真都是鼠目寸光,认为孤只因为区区一个女人而迎圣上入风。”

    难道不是吗?大臣们的表情更是茫然,张哲皱着眉头,说道:“个中原由,还望大王明示!”

    唐寅眨了眨眼睛,托着下巴仰起头来,说道:“诸位反对迎圣上入风,不仅仅是怕引来川、贞两国的进攻吧?你们还怕自己会成为臣下之臣!”

    他这句话可谓是一语中的。把天子接到风国来,大王的上面又多了一个天子,到时大王都是臣子,他们这些风臣也就成了臣下之臣,地位急转直下。众人听完,老脸皆为之一红,垂头无语。

    唐寅淡然而笑,幽幽道:“你们这么想,我并不怪你们,因为你们的顾虑也是对的。不过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们才是风国的主宰,无论谁来,这个事实都不会改变。即便天子到了风国,也仅仅是空有皇帝的称号罢了,风国朝政、军务依旧掌握在我们手里。另外,有天子在我大风,我们便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到那时,我国将收授各国的朝俸,而且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借口,想对哪国出兵,便可对哪国出兵,因为我大风的军队是天子之师、正义之师,无论打谁都是平叛平逆,而它国要来打我们大风,那则是叛军、逆军,是大逆不道,在道义上,我大风时时刻刻都站在至高点上。这是一个机会,是大风崛起强盛的绝佳机会。你们当中如果有人想做安逸之臣,那就请你离开大风的朝廷,我也不需要这样的臣子,我要的是能助我完成千秋伟业又雄心万丈的栋梁之才。各位大人,何去何从,你们自己选吧!”

    他在关键时刻能编出这么一大套的道理出来,一是唐寅的反应够快,其次,也和他所了解的历史知识有关系,毕竟在中国的历史上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屡见不鲜,人们也都耳熟能详了,而现在风国所面临的选择又与其何其的相似。

    在场的大臣们听闻‘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句话,心绪同是一震。在他们的观念里,这样的事情还从未发生过,也没有过先例,可正是因为这些,给他们带来的震撼也更大。这些大臣各个都是聪明绝顶之人,很快就意识到把天子握在自己手里所能带来的巨大利益。

    本来在来的时候,大臣们都是一条心的,打定主意要阻止唐寅接天子入风国,可是听完唐寅这番话后,人们的心里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首先说话的不是唐寅的那些心腹,而是最不受他喜欢的张鑫。

    张鑫眼珠连转,突然拱手叩首,大声说道:“天子有难,臣子责无旁贷,理应鼎立相助,大王不惧万难,欲迎圣驾入风,可见大王尽忠报国之心,微臣愿随大王鞍前马后,纵然粉身碎骨,亦在所不辞!”

    在这个时候,唐寅太需要赞同和支持的声音了,张鑫这一句话,对唐寅而言价值又何止万金?唐寅日后之所以能那么宠信张鑫,估计也和张鑫此时的这句话有直接关系。

第一第六百三十九章

    张鑫是第一个站出来明确表示支持唐寅的,紧随他后的就是宗元。宗元善于揣摩人心,现在看得出来,大王是打定主意要把公主接到风国,那无论怎么阻止也都没用了,还不如支持大王,共谋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有张鑫和宗元二人带头,其他的大臣们也都开始动摇,正在众人琢磨自己是该支持还是该反对时,张哲又说话了,他正色问道:“从长远考虑,大王说的没错,把天子接到我国确实对我国十分有利,但大王要如何解决眼前的局面?川、贞两国的大军已进入莫国,紧追天子不放,大王接天子入风,川、贞联军必会来攻,大王准备如何抵御?”

    这个张哲还真是讨人厌啊!如何抵御川、贞联军?唐寅还想知道要如何抵御呢!他心思转了转,轻松的一笑,说道:“川、贞联军固然人数众多,但毕竟是远道而来,疲惫不堪,而我军坐守霸关天险,以逸待劳,抵住川、贞联军的进攻,并非难事!”

    张哲皱起眉头,疑问道:“这就是大王的应对之策?”

    那还能怎么样?唐寅正要说话,这时候,邱真呵呵一笑,说道:“张大人多虑了!川、贞联军远道而来上下疲惫,我军以逸待劳,这只是其一;其二,大王与莫国太子邵方私交甚厚,可利用这一点,让莫国给川、贞二国施加压力,阻止两**队在莫国本土开战;其三,川、贞两国刚刚攻占上京,后方局势还十分混乱,大军不可能长期在外作战,而对方想在短时间内攻破霸关,也不太可能。另外川、贞两国还有补给问题、协调问题等等诸多不利的因素,所以,以我推测,川、贞两国不太可能会对我国贸然用兵,很可能会退回上京,等把上京的局势稳定下来,又做好充足的准备之后,才有可能出兵讨伐。”

    听完邱真的分析,众大臣们皆露出沉思之色,垂头不语,唐寅则在旁暗暗点头,关键时刻,还得靠邱真助自己一臂之力!张哲琢磨了好一会,方向唐寅拱手说道:“微臣不知兵,既然邱相认为川、贞联军在短时间内不会进攻我国,对大王迎天子入风之事,微臣已无异议!”

    连态度最为坚决的张哲都不再反对,其他大臣们也跟着见好就收,纷纷拱手说道:“臣等无异议!”

    呼!唐寅长长吁了口气,同时心中又暗暗窃喜,群臣这时候找来也好,趁现在把种种的非议都消除,也省得日后麻烦。他环视众人,正色说道:“现在诸位爱卿都无疑虑了吧?大家赶快都回去吧!这么多的大臣,又带着这么多的军队急匆匆的离都,让人看了成何体统?!”

    “是!大王!”众臣身子一震,再次躬身施礼。

    上官元吉跨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问道:“大王准备带多少人进入莫国,接圣驾入风?”

    唐寅呵呵一笑,说道:“这个我暂时还没有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元吉你就不用*心了。”

    上官元吉担忧地看眼唐寅,想说话,但又把话咽了回去,拱手说道:“大王此行,需多加小心!”

    唐寅点点头,笑道:“我会的。”说着话,他又看了看其他大臣,没有再多耽搁时间,飞身上马,对邱真以及随行的侍卫们一挥手,大声喝道:“走!”

    别过追出都城的大臣们,唐寅一行人风餐露宿,昼夜兼程。赤峰军本是先唐寅向霸关进发的,但当唐寅一行人抵达霸关时,赤峰军还在半路上。

    霸关守将英步亲自率领麾下众将,出城迎接。现在霸关的条件可比以前改善了许多,不仅城墙进一步的加高加固,城内的设施也大多翻新,另外,不少将领的家属也住进霸关,使城内比之以前热闹了许多。

    英步边把唐寅一行人让入城内,他边好奇地问道:“大王这次赶来霸关,定是有要紧的事吧?”现在他还不清楚唐寅是为接天子入风而来。

    唐寅点头应了一声,反问道:“川、贞两国联手攻占上京,天子北逃入莫,这件事英步将军想必早已听说了吧?”

    英步连忙说道:“末将已经听说了。莫国和安国都不敢接纳天子,据说,天子已逃向宁莫边境。”

    “恩!”通过天眼和地网探子的传报,唐寅对殷谆一行人的行踪还是比较清楚的,他幽幽说道:“我必须得赶在天子入宁之前,把天子拦下来,将其接入我大风。”

    英步顿是倒吸口凉气,惊讶道:“大王要接天子到我风国来?”

    唐寅笑呵呵地说道:“没错!怎么?英步将军认为不妥吗?”

    国之大事,英步只是边关守将,他哪里敢轻易表态?他赶快摆摆手,干笑道:“末将只是有些吃惊罢了。不过,川、贞联军已经入莫,大王若是接纳天子,想必会把两国的联军引来啊。”

    “是啊!”唐寅轻轻叹口气,说道:“如果川、贞联军真追随而至,对我大风用兵,国家之安危,就要倚仗英步将军了!”

    英步激灵灵打个冷战,面色一正,拱手说道:“大王对末将之恩情,末将至死难忘,纵然战死沙场,末将也会为大王守住霸关,拒敌军于风地之外!”

    唐寅欣慰地点点头,同时拍了拍英步的肩膀,说道:“有英步将军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我已将十万赤峰军从盐城调派到霸关,现正在赶来的路上,届时,赤峰军会协同英步将军一齐作战!”

    英步闻言咧开大嘴笑了,又惊又喜道:“那太好了!现在霸关有守军六万,若是加上赤峰军的弟兄,就有十六万之众,凭借霸关的城防,就算川、贞的百万联军一齐打来,末将也就信心阻敌于城外!”

    唐寅喜欢英步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听他这么一说,他的心情也豁然开朗了许多。

    英步顿了一下,恍然想起什么,忙道:“大王要入莫国,得先向莫王知会,我现在就派人去镇江?”

    “不用了。”唐寅摆摆手,派人去镇江,知会莫国朝廷,这一去一回,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就得接近二十天,而且莫国还未必肯同意。

    “大王的意思是……”

    “我率一阵轻骑,直接入莫!”对于此事,唐寅在心里早已经盘算好了。

    他说的轻松,英步听完身子可是一哆嗦,震惊的膛目结舌,久久回不过来神。大王只带一千人,而且在不知会莫国的情况下直接进入,这和入侵有什么两样?万一引来大队莫军的围剿,那还了得?

    别说英步惊讶,就连一旁与唐寅同行的邱真等人也都大皱眉头,不可思议地看向唐寅。

    咕噜!英步吞口唾沫,喃喃说道:“大王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就算要直接入莫,也得多带些人马啊,只一阵人,实在……太少了……”

    唐寅倒是满不在乎,他信心十足地摆摆手,说道:“带的人太多,那就不是迎接圣驾,而成了入侵莫国了,岂不给人落下口实,也让莫国面子难看吗?只带一阵人足矣,同时还能体现出我对莫国的信任,也能让莫国对我的敌意降到最低。”

    话虽是这样说,但风莫两国的关系十分微妙,似敌非敌,似友非友,万一莫国趁着大王这次孤军深入的机会生出歹意怎么办?到时可连一支能增援的援军都没有。英步忧心忡忡,看着唐寅嘴巴一张一合,欲言又止。

    唐寅仰面而笑,说道:“连我这个亲身涉险的人都对莫国有信心,英步将军你还怕什么?”

    英步苦笑,低声说道:“末将宁愿大王留在霸关,由末将进入莫国,接天子入风。”

    唐寅摇摇头,眯缝起眼睛幽幽说道:“那样才真可能会导致风莫之间发生战争呢!”

    进入霸关后,唐寅仅仅在城内休息了一晚,翌日清晨,唐寅便带上随行的侍卫,准备动身出霸关,进入莫国。与他同行的人都有跟随前往,惟独邱真被唐寅留在霸关。邱真是文人,即不会灵武,又不会打仗,带入莫国,反而是个累赘。

    邱真也明白这时候自己帮不上忙,并未强求要跟随唐寅前往,在送唐寅出关时,他一再叮嘱唐寅,对天子能接就接,一旦形势有变,需立刻撤回霸关,再做打算。唐寅满口应允,实际上是有听没有往心里去,此行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带殷柔回风国,无论阻力有多大,就算莫国出重兵拦阻,他杀条血路也要把殷柔带走。

    出了霸关,再向南,就是莫国领地。

    现在唐寅的身边有程锦、乐天、上官兄弟以及千名侍卫。

    他们一行人出霸关还没走出多久,就看到前方有莫国设立的关卡,在关卡的一旁还有座面积不小的要塞。不等唐寅等人接近,前方的关卡已有人高声叫道:“什么人?再向前来,我们可要放箭了!”

    唐寅深吸口气,催马跑到队伍前列,边继续向前走边大声回话道:“我乃风王唐寅!”

第一第六百四十章

    关卡内的莫军听闻唐寅的回话后都愣住了,皆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一名队长模样的莫兵不确定地再次问道:“来者何人?再说一遍!”

    这回唐寅回答的更干脆,一字一顿道:“风、王、唐、寅!”

    哗——莫军众人总算是听清楚了,人群中也响起一片哗然。风王唐寅来了?他来干什么?如果说是对己国动武,但看起来不象啊,对方只有千余人,难道是受大王的邀请入莫,但是自己这边也没接到这方面的通知啊!

    就在人们还处于茫然和错愕中时,唐寅已催马来到关卡近前,他低头环视面前的莫军,问道:“你们的将军在哪?”

    莫兵的队长下意识地向后面一指,说道:“在……在军寨中!”

    “立刻叫他出来见本王!”唐寅坐在马上,昂着头,趾高气扬地说道。

    那名队长下意识地答应一声,刚要转身跑回营寨送信,但转念一想,又把脚步收了回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起唐寅。眼前这位年岁不大的青年头顶玉冠,腰系玉带,身上穿着黑红相间的锦袍,这种打扮确实是君王的装束,不过他还是有些不信唐寅能亲来莫国。

    见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怔怔发呆,唐寅颇感不耐烦,将手中的马鞭扬起,信手一挥,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鞭头正打在那名队长的头盔上,他沉声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叫你们的将军出来见孤!”

    “啊?是、是、是……”队长回过神,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头盔,再不敢耽搁,转身就向后方的要塞跑去。

    他走了,其他的莫军面面相觑,对近在咫尺的唐寅即想围拢上去,但又不太敢放肆。

    风莫两国的关系一直都不怎么样,在唐寅称王之前,两国还处于敌对,都在边境布置下重兵,就差没有直接交战罢了,那时候连两国的贸易都是终止的,而唐寅登顶风王王位后,风国与莫国的关系才得到大大改善,双方由互派使节,渐渐发展到已有贸易往来,不过两国在边境布置的重兵并未撤离,严格来说,现在风国与莫国并非敌对关系,但也绝非友好关系。

    那队长走后时间不长,要塞里就象是炸了锅似的,从里面涌出来上千人的莫军,为首的一位,是名身材魁梧的壮汉,头顶将盔,身戴将甲,背披红氅,骑着一匹高头大马。

    他快马加鞭,冲到关卡前,勒住战马,先是瞪着大环眼把关卡外面的唐寅打量一番,然后又看向唐寅背后的千名风骑兵,他慢慢皱起眉头,闷声闷气地疑问道:“阁下是风王唐寅?”

    没等唐寅说话,他身旁的上官元武突然大声喝道:“大胆!你直呼大王名讳,该当何罪?”

    那名莫将被上官元武这嗓子吓了一跳,他咽口吐沫,沉默了好一会才勉强抬起手来,拱手说道:“不知风王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在下有礼了!”

    唐寅微微一笑,反问道:“难道莫国的臣子都是象你这样和大王见礼的吗?”

    魁梧莫将脸色顿是一变,想要发作,骂声已到嘴边,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犹豫半晌,终于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心不甘情不愿的冲着唐寅施了一礼,然后也不等唐寅让他平身,他猛的站起身形,又翻身坐回马上,疑问道:“不知风王殿下突然到我莫国,有何贵干?”

    唐寅淡然一笑,说道:“恭迎圣驾!”

    啊?魁梧莫将暗吃一惊,唐寅是来接天子的?难怪他会亲自来莫国。不过自己并未接到这方面的消息啊,让风国把天子接走,这是朝廷什么时候的决议?魁梧莫将沉吟了片刻,疑问道:“不知……风王殿下可有我家大王的文书?”

    噗嗤!唐寅笑了,疑问道:“恭迎天子,还需要什么文书?”

    “这……”魁梧莫将被唐寅一句话顶的没词了,他深吸口气,继续问道:“那……那风王殿下进入莫国,总得经过我家大王的同意,有大王的许可吧?”

    唐寅仰面而笑,说道:“天子有难,尔等不去相助,却在这里与我罗嗦,究竟是何用意?难道你有轼君之意?”

    这一顶大帽子扣在莫将的脑袋上,可把他吓的不轻,不管天子有多落魄,有多无用,但毕竟还是天子,轼君这个罪名可不是他这个小小的底层将领能承受得起的。

    唐寅根本不给他仔细寻思的时间,震声喝道:“让开!若是因受你拖累,导致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保不住!”说完话,他不理莫将的反应,催马向前走去。

    见唐寅迎面走过来,莫将完全是下意识反应的侧马让到一旁。他把马让开,下面的士卒们更不敢阻拦,人们纷纷向两旁躲闪,空出一条通道出来。

    看对方把道路让开了,唐寅哪能错过这个机会,拍马扬鞭,顺着通道快速地飞奔而去。他跑的快,与他同行的众人也不慢,一各个紧随唐寅之后,飞快地穿过莫军关卡。

    等唐寅一众跑过关卡好远,那莫将才回过神来,他挠了挠自己的脑门,唐寅说了一大通,可到最后他也没拿出大王允许他入境的凭据啊,就这么把唐寅放入莫国,一旦让朝廷知道,自己哪里担当得起?

    想到这里,他激灵灵打个冷战,连声叫道:“快、快、快!都给我放箭!绝不能把唐寅放跑!”下面的士卒们刚把弓箭拿起来,还未拉弓弦,莫将又开始暗暗摇头,放箭也不行,万一自己真把唐寅射死了,导致风莫两国开战,这个罪名更大!他急的抓耳挠腮,又连声叫道:“收箭、收箭!不能放箭!”

    六神无主的莫将过了好半晌才把心绪稳定下来,挥手叫过一名千夫长,令其赶快给己方驻军的大营送信,说唐寅带着千余名骑兵突然入境,去接天子了。

    莫将送出去的消息一路传到莫军主力大营,莫军的统帅戴全听闻之后也是大吃一惊,唐寅贸然闯入莫国,如果是统帅大军进来的还好理解,可以认为他是要对莫宣战,只带千余骑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要接天子到风国?

    戴全觉得好笑,天子现在就是一只烫手的山芋,各诸侯王都避之不及,除非唐寅是疯了,不然他怎会愿意招惹这样的麻烦?戴全麾下的众将们纷纷向他进见,要马上出兵拦截唐寅,即使不能杀唐寅,也得把他驱逐出莫国,不然任由他在莫国横冲直撞,也有失莫国的脸面。戴全没有采纳众人的意见,他倒是真想看看唐寅到底要干什么,如果他确实是要接走天子,那倒是一件好事,正好把莫国的麻烦引到风国去了。

    他只是派出大量的探子,紧盯唐寅的动向,另一边,他又令人给镇江飞鸽传书,说明边境的情况。第二天,戴全的飞鸽传书就传到镇江,接到这封边境急报,莫王邵庭也吓了一跳,唐寅身为一国之君,竟然只带千余骑就冒失的闯入自己的莫国,这简直就是胡闹嘛!至少邵庭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这样的事。

    在朝堂之上,他将此事向众臣讲明,然后询问众人唐寅到底是什么意图。

    事情已经再明白不过了,唐寅亲自入莫,又只带千骑,明显是为了避嫌,他肯定不是为入侵莫国而来的,既然不是入侵,又连入莫之前向莫王知会一声这种最起码的礼数都未遵守,必然是事出紧急,除了为天子之事外,再没有其他的解释了。

    见众臣皆为人唐寅是为了天子之事才突然闯入莫国,邵庭颇觉得不可思议,他满面的茫然,狐疑地问道:“唐寅对圣上当真如此忠心?宁可得罪川、贞二国也要救下天子?”

    他话音还未落,有人扑哧一声笑了,三王子邵博。

    邵博拱手说道:“父王,儿臣所知,唐寅要救的应该不是天子,而是一个女人。”

    “啊?”邵庭茫然地眨眨眼睛,疑问道:“女人?什么女人?”

    “是公主殿下!”邵博嗤笑道:“唐寅垂涎公主殿下的美色,这在风国已不是秘密,唐寅之所以要对宁出兵,争夺河东,据说也和公主殿下有关系。这次他之所以急匆匆的闯入我国,想必他要英雄救美才是真!”

    “哈哈——”

    此言一出,朝殿之上的众臣哄堂大笑,就连邵庭也忍不住边笑边摇头,悠悠说道:“真看不出来啊,风王竟然还是个痴情的种子,要美人不要江山啊!”

    “唐寅如此贪图美色,风国危矣!”

    “想不到风国竟出此昏君,这对我国倒是十分有利!”

    “……”

    众大臣们纷纷附和,说什么的都有,但就是没有一个说好话的。

    邵方和董承相互看了一眼,二人皆未言语。

    就私交来讲,邵方视唐寅为朋友、知己,如果他真是为了公主一人而甘愿得罪川、贞二国,置国家安危于不顾,那就令他太失望了。

    而董承和他想的不一样,在董承看来,唐寅可非寻常之人,他对莫国的威胁甚至要远胜于宁国,唐寅接天子的具体目的他是不知情,不过看到满朝大臣那种从内心深处对唐寅生出的轻视之意,他隐隐有一种担忧之感。

第二第六百四十一章

    帝国天子殷谆逃到宁莫边境,莫国这边是可以出去,但是宁国却把边境封闭。

    刚开始殷谆等人还以为是仅仅这一处地方被宁国封闭,结果顺着边境走下来,发现但凡能进入宁国的城池、道路都已关闭,而且还驻扎了大批的宁国地方军进行看守。宁国的意图已经再明白不过,阻止天子入境。

    当殷谆等人走到南华城,见到南华城也是城门紧闭、吊桥高挂的时候,他彻底绝望了。南华城是宁、莫两国边境最大最繁华的城池,连这里都被宁国关闭,说明宁王严初已是铁了心的不想让自己进入宁国了。

    殷谆仰天长叹,这时候他总算看清楚了,什么忠臣,什么栋梁,平日里那些满口仁义道德,把精忠报国挂在嘴边的王侯到了关键时刻统统都靠不住,川、贞两国发难,其余的七大诸侯王竟无一人出手援助,甚至连一个敢站出来支持公道的人都没有,这可怎么办?

    他幽幽说道:“难道,真是帝国气数已尽?天欲亡我昊天?”说着话,殷谆的眼泪掉了下来,其他的大臣们围在左右,也皆是垂首而泣,以袖口拭泪。

    正在众人心生悲愤、万念俱灰之时,后方有侍卫急匆匆地跑上前来,尖声叫道:“陛下,大事不好,川、贞联军的先锋已经追上来了!”

    哗——听闻这话,君臣一片哗然,人们无不脸色大变,心中骇然,冷汗直流,川、贞联军竟然这么快就追上来了,现在前方已被宁国封死,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这可如何是好?

    现在聚集在殷谆身边的大臣基本都是文官,武将们在上京抵御川、贞联军进攻时要么战死,要么被俘,就算有逃脱出去的也和殷谆一众跑散了,此时得知追兵将至,人们都慌了手脚,包括殷谆在内。

    殷谆贵为天子,从小到大都在生活在皇宫里,过着奢华又安逸的生活,哪里遇到过战争。他惊恐的睁大眼睛,慌张地看着周围的大臣,连声问道:“怎么办?现在朕该怎么办?”

    大臣们耷拉着脑袋,没人答话,甚至都没人敢抬头看殷谆一眼。正在这时,只听众臣后面有人突然开口说道:“皇兄先走,我来阻敌!”

    听闻话音,人们纷纷回头望去,说话的这位不是旁人,正是公主殷柔。

    此时殷柔还穿着公主华丽又高贵的衣裙,只是洁白的锦缎上已布满泥污和灰尘,原本合体的服饰现在看上去也略显肥大。在逃亡的这一个月里,殷柔也整整消瘦了一大圈,圆润的面颊凹陷下去,但是那丝毫不减她超凡脱俗又精致绝伦的美丽,反而还能让人在惊艳之余又生出几分的心疼和怜悯之情。

    这段时间里,变化最大的可能就属殷柔了,原本她是帝国的公主,高高在上,养尊处优,什么事情都需要她去管,而现在等于是从天上摔到地下,成为无家可归、受人追杀、朝不保夕的流亡公主,以前她身上的稚嫩和天真统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超出她年龄的成熟。

    对眼前危急的局势以及重重的困难,殷柔比殷谆适应的要快许多,这也是她强于殷谆的地方。

    殷谆最疼爱的就是殷柔这个妹妹,听她说要留下来阻敌,殷谆哪能同意?他连连摇头,分开众臣,走到殷柔面前,说道:“不行,那太危险了,你得和皇兄一起走!”

    殷柔暗暗苦笑,己方众人都已疲惫到了极点,而且还带有那么多的家眷,哪里能跑得过人家的先锋骑兵,若是无人阻拦,用不了多久敌人就能追上来,到时谁都走不了。她急声说道:“皇兄,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如果皇兄再不走,可就真来不及了!”

    殷谆的拳头松了握,握了又松,可是直到最后他也未舍得扔下妹妹不管,自己先逃命。他向四下望了望,最后目光又落到近在咫尺的宁国边城南华。他深吸口气,大步流星向南华城的城门前走去。

    宁国已把南华城关闭,而且城上还有重多的宁兵看守,见天子单身一人走过去,殷柔和众大臣们皆吓一跳,纷纷追上前去,急声问道:“皇兄(陛下)要做什么?”

    殷谆一字一顿地凝声说道:“让宁兵给朕开城门!”

    众人相互看看,皆未言语。既然宁国已经封闭边境,就已经是下定决心了,即便天子出面,恐怕也无事无补。

    果然。殷谆连护城河都未能接近,城墙上的箭支已然射了下来,只听嘭的一声,一支雕翎箭钉在殷谆的脚前,与此同时,城墙之上有人高声喊喝道:“城下来人止步!若再敢进前一步,我等将乱箭齐发!”

    现在殷谆的气愤已经压过恐惧,他未听城墙上的警告,又上前两步,大声回喊道:“朕乃堂堂天子,谁敢向朕放箭?”

    呦!听闻殷谆的话,城墙上放箭的那名宁将也是一惊,拢目仔细打量城外的青年,心中嘀咕道:原来这就是天子殷谆啊!宁将沉默了片刻,随即拱起手来,说道:“在下吕德,因甲胄在身,无法向陛下见礼,还望陛下海涵!”

    殷谆哪有心情听他的废话,急声说道:“你速开城门,放下吊桥,迎朕入城!”

    呵呵!吕德心中暗笑,迎朕入城?殷谆还当自己是天子呢?真是可笑至极!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陛下,请谅在下恕难从命,我家大王已下令封闭南华城,任何人不得进出,陛下若要进城,也得有我家大王的指令!”

    “大胆!”殷谆气的七窍生烟,喝道:“你区区一宁国子臣,竟敢对朕无礼,你该当何罪……”

    未等他把话说完,城墙上的吕德已仰面大笑起来,说道:“陛下,在下虽为宁国子臣,但也比丧家之犬要强得多,不是吗?哈哈——”

    这一句话,险些把殷谆气的背过气去,他身子剧烈地哆嗦着,伸手指着城头上的吕德,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一个劲地叫道:“大胆……大胆……”

    后面的殷柔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大步走上前来,扶着摇摇欲坠的兄长,退后几步,说道:“皇兄还是快走吧!”何必自取其辱呢?她在心里又默默加了一句。

    殷谆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看殷柔,悲由心生,颤声说道:“朕还算是什么皇帝?还算是什么天子?区区一子臣都敢辱骂于朕……”

    听着殷谆的自语,殷柔的眼泪又再次掉下来,后面的大臣们更是抱头痛哭。

    南华城外,悲声一片。

    可就在这时,忽听后方轰鸣声隆隆,人们下意识地举目一瞧,直吓的头发丝快要竖立起来,只见远处好象升起一面飓风似的,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就连地面都在阵阵的颤动。

    是追兵到来!众人眼中的泪水立刻被浓浓的惊恐所取代。

    殷柔第一个回过神来,拉着殷谆的手急声道:“追兵到了,皇兄快走!”

    殷谆看着远方铺天盖地而来的尘土,表情已变的木然,走?自己还能向哪走?天下之大,已经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了。他目光呆滞地喃喃说道:“朕不走了……朕……也太累了,川、贞两国要捉朕,就让他们来捉好了……”

    “陛下!”大臣们闻言,哭喊着纷纷跪地叩首。

    也罢!殷柔将心一横,把殷谆的手握的更紧了,她侧头喝道:“肖敏!”

    “臣在!”肖敏答应一声,走上前来,拱手施礼,问道:“公主殿下?”

    殷柔深深吸口气,斩金截铁地说道:“令侍卫们布阵,与敌兵决一死战!”

    肖敏虽然只是殷柔的侍卫长,但现在军中已无将领,在两千侍卫当中,她的官阶反而是最高的。听闻殷柔的指令,肖敏倒吸口凉气,忍不住抬头看向殷柔,此时后者的脸上流露出异乎寻常的坚定,坚毅的眼神也没有任何的动摇,久随殷柔左右的肖敏明白,公主已经下定决心了!

    她将牙关一咬,躬身应道:“是!公主殿下!”

    说着话,她转身就要指挥侍卫们布阵,殷柔突然又把她叫住,低声说道:“小敏,给我一把剑,我要防身!”

    肖敏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不过还是把腰间的佩剑解下来,恭恭敬敬地递给殷柔。

    殷柔接过沉甸甸的宝剑,紧紧抱在怀中。她只是个文弱公主,想单手把宝剑提起来都费劲,哪里还能用它防身?到最后时刻,用它自刎免受羞辱才是真的。

    皇宫的护卫军战斗力是极强的,虽然只剩下两千人,但其中的修灵者极多,即便是最底层的普通士卒也都是以一敌十的壮汉,不过,经过尽一个月的逃亡,又处于饥寒交迫的状态之下,人们的体力早已透支,而且战马也都没了,只能在步下作战,二千侍卫,又如何能挡得住两万多人先锋马队?

    很快,这两万多骑兵就追杀到近前。

    近距离的观看骑兵,声势更是骇人,那轰鸣的马蹄声震耳欲聋,一匹匹的战马奔驰开来,如洪水猛兽一般,仿佛就算前方有座大山阻挡也能将其硬生生的撞开似的,无人能抵其锋芒。

    等骑兵接近侍卫们的战阵时,如潮水似的想左右两边分散开来,将布着圆形战阵的天子一众团团包围起来。骑兵并没有立刻勒住战马,而是围绕着天子这边的圆阵快速的打转,一匹匹飞驰的战马在人们眼前如走马灯似的闪过,直晃的人们头晕眼花。

第二第六百四十二章

    人群中的殷柔下意识地将怀中的宝剑抱的更紧,她环视周围的敌人,四周的骑兵越聚越多,里三层,外三层,将己方众人已围了个水泄不通,回头再看南华城,城头上的宁兵都报着看热闹的心态,没有一丁点有出手援助的意思。

    殷柔的心越缩越紧,也一直在往下沉。这时,骑兵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喊喝一声,紧接着,环跑的骑兵们纷纷勒住战马,停了下来。这些骑兵,皆是身穿钢盔钢甲,不过款式却分两种。一种比较精致考究,胸甲之上印有清清楚楚的虎头标志,头盔下摆有锁链垂下,可以保护将士们的脖颈,另一种盔甲则相对粗糙一些,并无明显的标志,款式简单轻便,头盔带有帽檐,可以遮挡阳光。

    但凡是有点见识的人都清楚,前者是川国的盔甲,后者是贞国的盔甲,这支先锋骑兵队也是由川、贞两国的将士共同组成。

    随着骑兵方阵开分,从人群中缓缓走出二骑,马上的骑士皆穿着将式盔甲,又都是三十出头的模样,左手边的将领身材魁梧高大,面膛漆黑,手中持有一柄虎牙刀,右手边的将领中等身材,脸色蜡黄,看似有病态,但精气神十足,两眼倍亮,手中握有一杆亮银枪。

    二将并肩走出人群,向前方的战阵看了看,随后不约而同的笑了。并非是侍卫们的战阵摆的有问题,而是看上去太可怜了,只两千的侍卫,又缩成一团,在两万多骑兵的环绕之下,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而且这两千侍卫盔甲不整,面黄肌瘦,一各个无精打采,疲惫到了极点,在二将看来,这场仗根本无须再打,己方的骑兵一走一过之间就能将其踏平碾碎。

    两名将领举目看向侍卫当中的殷谆,装模做样地拱了拱手,说道:“臣姜鹏(卢文)见过陛下!”

    名叫姜鹏的黑面将领嘿嘿怪笑一声,继续说道:“我等是特来恭迎陛下回京的,陛下若是识趣,就乖乖随我等回去,如若不然,动起手来,万一伤到陛下,那可就不太好了!”

    名叫卢文的黄面将领闻言暗皱眉头,白了姜鹏一眼,随后他身子前倾,正色说道:“陛下是受佞臣蒙蔽,弃国家和朝廷于不顾,只要陛下肯交出佞臣贼子,随臣等回京,陛下还是陛下,臣等仍然誓死为陛下效忠!”

    殷谆闻言差点怒极而笑,誓死效忠?率大军追杀自己,这也叫誓死效忠?没等殷谆说话,殷柔已冷哼一声,喝道:“放肆!谁为栋梁,谁为佞臣,天子自有分晓,岂容得尔等来判断?尔等对天子兵戈相向,又该当何罪?”

    卢文被殷柔说的哑口无言,垂下头来。姜鹏看向殷柔,眼睛则是一亮,他不认识殷柔,也从未见过,不过殷柔身上穿着的公主服饰太好辨认了。想来这位就是公主殷柔,果然名不虚传,在如此落魄的情况下仍美艳绝伦,仿如仙子下凡!

    他下意识地催马上前几步,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殷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大王率军进入上京是为了清君侧,除奸佞,对陛下并无恶意,公主殿下可不要血口喷人啊!”

    殷柔脸色铁青,咬牙低吼道:“尔等才是真正的佞臣!”

    “哈哈——”姜鹏大笑,伸手一指殷柔,贼笑道:“等会本将擒下公主殿下,倒要看看是公主的嘴硬还是我的嘴硬!”

    如此放肆露骨的话,别说让殷柔羞的无地自容,就连卢文脸色也大变,他在旁沉声说道:“公主乃我贞国太子妃,谁若胆敢对公主无礼,可别怪我枪下无情!”

    姜鹏闻言吓的一缩脖,也感觉到自己的话是有些过头了,川国没把殷柔放在眼里,而在贞国那边,可是人人都把公主当宝呢!他扭头向卢文哈哈一笑,拍拍他肩膀,说道:“卢兄,兄弟只是开个玩笑,你何必当真?”

    “哼!”卢文冷哼一声,没有理他,对殷柔欠身拱手道:“公主殿下,太子现正在上京,十分担忧公主的安危,并委托臣务必保护好公主,带公主回京,公主殿下还是和臣……”

    未等他把话说完,殷柔已沉声喝止道:“住口!你回去告诉李丹,本宫是不会嫁给他的,这辈子不会,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

    己国的堂堂太子被殷柔当众拒婚,卢文面子上哪能挂得住,他面红耳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姜鹏嗤笑一声,说道:“卢兄,你们的家务事还是等过后再说吧!”说着话,他抬起手中的虎牙刀,一指人群中的殷谆,喝问道:“陛下到底要不要随我等回京,给个痛快话吧!”

    不用殷谆回答,殷柔已经帮他回了。“做梦!除非你把我们统统都杀光,带着我们的尸体回去!”

    “好、好、好!敬酒不吃吃罚酒!”姜鹏阴森森的一笑,侧头喝道:“我军将士听令,清君侧、诛奸佞,带天子回京,如有阻拦者,杀无赦!”

    “杀——”

    姜鹏一声令下,周围的川国骑兵开始齐齐向前推进。见贞兵皆未动,姜鹏扭头看向卢文,问道:“卢兄,事到如今你还顾虑什么?想让公主主动随你走是不可能了,只能用强!”

    卢文暗叹口气,同时也点了点头,他将手中枪向前一挥,喝道:“上!”

    哗——军令如山倒。卢文一声令下,贞国的骑兵也加入战团。

    川国是九大诸侯国内公认实力最强的国家,战力也是首屈一指的,将士们的作战经验异常丰富,配合起来也十分娴熟,进攻时,一波猛攻,一波在后压阵,等快要力尽时,进攻的一波后退,压阵的一波顶上前去,两波人马轮流进攻,使将士们的体力都能长时间维持在最佳状态,所以川军的进攻极为凶狠,往往几轮攻势下来,敌人就已抵挡不住。

    贞国没有川国那么强的国力,它环境恶劣,大半的领土接壤外敌,长年作战,所以全军早已养成骁勇善战的特性。由于贞国地广人稀,又战事连连,男子十六岁便算成年,可以投军,超过十八岁的要强制服兵役,满两年方可退伍,休息三年后又要再服役两年,以此循环,直至四十岁方止。可以说贞国是全民皆兵,上至贵族,下至黎民百姓,只要是壮年男子,穿上军装就可以上阵杀敌,平时归君主直属的中央军只有十万人,可是一遇战事,君主一声令下,几天的时间里中央军就能扩充到上百万之众,而且还是一支训练有速、作战勇猛的百万大军。

    在川国的眼里,众诸侯国中真正能称得上对手的只是贞国,所以川国欲占领上京,首先拉拢的也正是贞国,让这个潜在的敌人先变成自己的合作伙伴,使两国站到同一条船上。

    川国的决议无疑是极为正确的,川、贞两国的联军令其他诸侯国无不心惊胆寒,即便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到天子受人追杀,亦不敢出手援助,更不敢向川、贞联军动武。

    正是在两国强盛军力的威慑下以及其他诸侯国各扫门前雪的放纵之下,才使得川、贞联军纵横其他诸国,如入无人之境,肆无忌惮的追逐天子。

    此时,两国的先锋骑兵皆展开进攻,两万多骑兵与两千皇宫侍卫战在一处,双方的人数不成比例,双方的士气、战力也同样不成比例,骑兵只冲锋了两轮,侍卫们组成的圆形战阵就被冲垮了,再无阵形可言,人们三五成群的各自为战。

    姜鹏没找别人,他看准战场中央的殷谆,催马抡刀,冲了过去。把天子擒下,虽然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功劳,但想想自己能把高高在上、天之轿子、号令天下的天子擒于掌中,那种成就感是无法言表的,那种快感是用多大的功劳都换不来的。

    姜鹏能成为川军的先锋官,灵武自然高强,他冲入人群里无人能抵其锋芒,当他快要接近殷谆的时候,有数名侍卫跳过来想拦住他,结果姜鹏一刀挥斩下去,数名侍卫皆身首异处,血溅当场。

    几乎未受到多大的阻力,姜鹏已顺利冲到殷谆近前,他将虎牙灵刀交于左手,右手向殷谆的胸前恶狠狠抓了过去。

    他的手是抓住了殷谆胸前的衣服,不过手腕上也挨了一剑,殷柔的一剑。

    殷柔站在殷谆的身旁,双手紧紧握着剑柄,对着姜鹏的手臂连连劈砍。只是她的力气太小了,别说砍不坏姜鹏身上的灵铠,就算没有灵铠,恐怕连他的钢甲都难以砍出个裂痕来。

    “哈哈——”

    姜鹏仰天狂笑,手掌一松,放开殷谆,接着一把将殷柔手中的宝剑抓住,只向回一收,轻松的将殷柔的宝剑硬夺过来,没见他如何用力,手掌只是在剑身上随意的抓了抓,宝剑已如纸片般扭曲成一团。

    他信手将变了形的宝剑丢到一旁,奸笑道:“看来公主殿下没用过剑,在下倒是可以指点公主一二!”说着话,他的手又向殷柔的胸前抓去。

第二第六百四十三章

    对于殷柔来说,姜鹏的出手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对方的手掌已探到她的胸前。正在这时,侧方传来一声怒喝,紧接着,一道寒光向姜鹏的软肋刺去。

    这一击可是劲道十足,明显是修灵高手的出招,姜鹏不敢大意,抓向殷柔的手急忙收回,侧马让旁一闪,只听唰的一声,寒光由他的背后掠过。心中暗惊的同时,姜鹏定睛一看,眼前多出一名浑身灵铠的女子,手中握有一把灵枪,将殷柔死死护在她的身后,对姜鹏怒目而视,漂亮的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姜鹏先是一怔,而后哈哈大笑,傲然道:“来的好!本将也不在乎多抓你一个!”他话音还未落,手中的虎牙刀由下而上的向对面女子挑出,刀未到,灵波先至,随着刺耳的呼啸声,一道半人多高的竖立灵波猛劈女子的眉心。

    关键时刻救下殷柔的女子正是她的侍卫长肖敏,此时看对方的灵波来势汹汹,她不敢抵其锋芒,急忙拉住身后殷柔的胳膊,向旁全力跳出去。

    嗡!

    灵波在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裂痕,堪堪被殷柔和肖敏躲开,可还未等二人站稳身形,姜鹏已催马杀到近前,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对准肖敏的脑袋就连劈三刀。

    肖敏心头颤动,暗叫厉害,面对姜鹏这样厉害的敌人,她无法再分心去照顾殷柔,只能把她狠狠推开,然后横枪招架。当、当、当!姜鹏的三刀全部劈砍在肖敏的枪杆上,不过后者也整整被震退出三大步。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与对方硬拼三招,肖敏已然知道对方的实力要在自己之上,若想取胜,只能以命博命!想着,她咬紧牙关,运起浑身的灵气,冲着姜鹏释放出追魂刺。看到漫天的灵刺仰面袭来,姜鹏倒是不慌不忙,以灵乱·风招架。

    他二人你来我往的战在一处,姜鹏修为深厚,实力强于肖敏许多,但肖敏早已打定主意拼死保护公主,施展的招式完全是一命换一命的打法,姜鹏想在短时间内胜过她倒也非易事。

    在二人之外的战场上,双方士卒已拼杀到白热化的程度,川、贞骑兵人多势众,而皇宫侍卫们则单兵作战能力极强,两边各有所长,打在一起也异常激烈。

    只见战场上,不时有骑兵或被挑落下马,或被拉下战马,惨叫着扑倒在地;而各自为战的皇宫侍卫们也有人不时惨死于乱刃之下,或被四面八方冲杀过来的战马撞死、踩死。

    此战的规模并不大,但战斗惨烈,武器的碰撞声、人们濒死的惨叫声已经连成一片,地上到处都有尸体以及站不来的伤者,浓浓的血腥味飘散出好远。

    随着战斗的加剧,皇宫侍卫们开始渐渐不支,短时间内的战斗他们还能凭借一股子冲劲勉强坚持下去,但随着争斗时间的延长,他们疲惫不堪的身体便无法支撑。战场上,大大小小的战团在不断的减少,皇宫侍卫们支离破碎的尸体越来越多。

    与肖敏交战的姜鹏十分轻松,在对战之余,还能分心观察战场上的局势,战局和他预想中的差不多,这完全是一场实力相差悬殊的战斗。他一边快速出刀,一边笑呵呵地对肖敏说道:“阁下还想再打下去吗?今天你们谁都跑不了,乖乖的放下武器投降吧,如果你长的够漂亮,说不定本将心软,就饶你不死了!”

    肖敏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她也不回话,咬着牙,憋足力气,一枪接着一枪狠刺姜鹏的周身要害。

    正在姜鹏以为己方胜券在握、嬉笑着戏弄肖敏之时,在战场的侧方突然冲来一支骑兵。

    这支骑兵的人数并不多,但速度可太快了,当战场上的双方人员发现这支小股骑兵时,对方距离他们已不足百米。

    由于这支骑兵未打任何的旗号,人们也辨认不清楚来者的身份,战场外围的川、贞骑兵纷纷勒住战马,皆面露疑惑地向对方看去,询问对方,来人是不是他们的骑兵。

    他们还在相互猜测,怔怔发呆,这支千余人的骑兵上方突然腾起一面箭矢。弓弦的弹射之力,再加上战马飞奔时的惯性,使箭矢飞行的速度快的出奇,眨眼工夫升到半空中,紧接着,画出一条条的弧线,象雨点似的散落下来。

    “啊!不好,是敌人……”

    外围的川、贞骑兵这时候才意识到对方来者不善,想拨马后退,已然来不及了,千余支雕翎好象长了眼睛似的,精准地落到人群中,只是一瞬间,.网外围的川、贞骑兵就倒下好几排,而且是连人带马一齐倒地。

    低头往地上看,倒地的人、马皆是身中数箭或者十数箭,而且对方箭射的力气太大,不仅贯穿骑兵身上的盔甲,就连战马的身体都刺穿,箭尾露在一边,箭尖却在另一边探出。

    如果看对方的速度,具备如此迅猛的骑兵只有莫国,如果看对方的箭术,具备如此恐怖的箭射只有宁国,而此地又偏偏在宁、莫边境,这下川、贞骑兵都晕了,搞不清楚来敌究竟是宁军还是莫军。

    他们搞不清楚状况,但那一点也不影响对方的速度,一轮箭阵下来,这支骑兵距离他们已只剩下五十米。只见马上的骑士们纷纷收起弓箭,将腰间挂着的弩机提了起来,没有人发号司令,众骑兵们整齐划一的把弩机端起,对准前方的川、贞骑兵,同一时间射出弩箭。

    嗡!

    弩箭来的更急更猛,而且也更加精准,这边刚刚扣动扳机,飞射而出的弩箭就已到川、贞骑兵的近前,在一片惨叫声中,至少有百余名川、贞骑兵被弩箭从战马上硬生生的掀翻下去。

    这时候,川、贞联军彻底反应过来,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总之是敌人就对了!现在双方距离太近,无法再使用弓箭,川、贞骑兵端起长枪,列好战阵,摆出要迎战的架势。

    只是他们无法使用弓箭,并不影响对方的弩箭,而且对方的连弩发射起来无须上箭,可以连续弹射,川、贞骑兵列好战阵之后反倒成了人家的活靶子,马上的骑士被射倒一排又一排。

    很快川、贞联军也发现到对方的弩箭厉害,留在原地被动挨打不是办法,人们不约而同的催促战马,迎着敌人的箭雨向前冲去。对方的弩箭再厉害,能射死己方一百人、二百人……但是射不死全部,双方终究要有接触到一起做近身肉搏的时候,等双方展开近战时,再让其血债血尝。

    他们想的挺好,不过来的这支骑兵根本不与他们直接接触,当双方马上要碰到一起的时候,千余骑由中间分裂开,一分为二,让过川、贞骑兵发锋芒,从其两侧擦肩而过,不过这一走一过之间,千余骑兵都没闲着,手中的弩机对准旁边的人群,展开连射。

    川、贞骑兵都是第一次碰到使用弩机的轻骑兵,准备不足之下,也不知道该如何防御,吃了大亏,当双方的骑兵互相交错的掠过对方后,再看川、贞骑兵的方队,多出两百多匹空马,而地上也多出两百多具身中弩箭的尸体。

    这支神秘的千人骑兵避过川、贞骑兵,并未调转回头与其恋战,而是象两把利刃似的向战场的中央插去。

    在战场的正中心与肖敏交战的姜鹏也听到战场外围的混乱和喊杀声,他立刻判断出又有新的敌人出现,不过来敌是什么身份他可猜测不出来,他急于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没闲工夫再与肖敏纠缠,他突然发力,挥舞手中的虎牙刀,斜肩带背的向肖敏全力斩下一记重刀。

    他的刀太快,肖敏没有闪躲的空间,只能横枪招架。

    当啷——嗖!

    肖敏是把姜鹏的重刀接住了,不过她也被震的踉踉跄跄退出三米多远,与此同时,手中的灵枪被磕飞出好远。

    哎呀不好!肖敏还想去把自己的灵枪拣回来,但姜鹏已不再给她机会,顷刻之间,他追到肖敏的身侧,轮刀就劈。

    肖敏无奈,只得放弃拣枪,身子就地一滚,狼狈至极地堪堪闪过对方的重刀。

    她轱辘出去了,但也给姜鹏让出一条通道,后者不理会躲避开的肖敏,顺势催马向前,冲到殷柔的近前,探臂膀将殷柔的胳膊抓住,然后向马上一提,同时说道:“公主殿下,末将失礼了!”

    殷柔还全然未反应过来,身子已腾空而起,被姜鹏横放于马背上,她先是惊声尖叫,接着,趴在马背上对姜鹏又锤又打,可是她粉嫩的拳头打在姜鹏身上根本不疼不痒,反而还引得姜鹏连声大笑,他一手提刀,一手按在殷柔的玉背上,嬉笑道:“公主殿下,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我们在路上的时间还长着呢……”

    他话还未说完,突然之间,发现自己的喉咙前竟然多出一把刀,一把黑漆漆犹如月牙的弯刀,而这柄弯刀是从他背后伸过来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谁在自己的背后?一瞬间,姜鹏的身子僵硬住,脸上的嬉笑也立刻被恐惧和惊骇所取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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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但在现实世界中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而去到了混乱不堪的异界,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他的实力却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在这里,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走上那条属于他自己的王者之路。
他的名字叫唐寅,他的一切,只是存在于传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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