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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全文阅读

作者:六道     唐寅在异界txt下载     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七十九章

    四名暗系修灵者围攻高书平,就象是四头黑色的野狼在围攻一头怒极的雄狮,四人并不与他硬碰硬,只是利用暗影漂移的诡异展开游斗和快攻。

    他们在一点点的消耗高书平的灵气,也是在一点点的消耗他的体力。随着战斗的加剧,高书平身上的刀口已越来越多。

    再这样下去,就算自己不累死,也得流血流死!高书平越打越心急,越打越烦乱,猛然间,他使出全力,释放出灵燃·爆。

    刚才南业就是被他的灵燃·爆所打败,险些伤于他的火毒之下,但又急又怒的高书平显然忘记了一点,他的灵武技能对暗系修灵者并不构成太大的威胁。

    他的技能还未释放出去,面前的暗箭人员就已全部消失,齐齐闪到他的背后,四把灵刀,或刺或砍,在高书平的背后又挑开四条口子,等他转回身时,背后的暗箭人员又不见了,或出现在他左侧,或出现在他右侧,继续向他出刀。

    在暗箭人员一轮又一轮的快攻之下,高书平浑身的本事挥不出来,反而连连中招,又打斗不长时间,他身上的伤口已有数十条之多,有刺伤,也有砍伤、挑伤,但都不致命,高书平身上鲜血淋漓,白色的灵铠已变成血红色,和个血人差不多。

    他这辈子还从未被人打的如此窝囊过,自己不断受伤,但连对方的边都碰不到。他猛的挥舞几下灵枪,将周围的暗箭人员全部*退,随后他踉踉跄跄地向前跑出几步,出撕哑的大吼声:“有种的就出来和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场,暗中伤人,算什么本事?”

    啾!

    暗箭人员出尖锐又刺耳的口哨声,这也是他们要下死手的信号。

    其实四人早就能致高书平于死地,就是又不想让他死的太痛快,这也是暗系修灵者近乎变态的心理在作祟,他们把心底里对光明系修灵者的憎恨、嫉妒甚至恐惧全部泄到高书平身上,以最残忍的手段来戏弄他。

    随着哨音响过,场上的气氛顿变,浓烈的肃杀气息开始弥漫全场。

    先是一条黑影在高书平的身边掠过,只听嘶的一声,后者的脚后跟被灵刀挑开,那钻心的剧痛感让高书平直流冷汗,他身子晃了晃,不由自主的单膝跪地,原来,那名暗箭人员已一刀把他的脚筋挑断。

    还未等高书平缓过这口气,另一条黑影在他身后掠过,又是沙的一声,同时黑影冷声喝道:“跪下!”

    高书平倒也听话,果然跪倒在地,他的另一根脚筋也被割断。

    “啊——”

    双腿皆废,高书平业已疼的神智不清,连身上的灵铠都散掉了,此时他头盔落地,披头散的跪在那么,两手还死死握着恢复原形的长枪,嘴上囫囵不清地喃喃说道:“有种的就别在暗中伤人……”

    “嗤!”高书平的背后凭空多出一人,浑身的黑色灵铠,面部也被鬼面状的黑铠所覆盖,只露出两只因激动而充血的红眼,他手持灵刀,从高书平的背后一步步向他走去,到了他近前,手中的灵刀抬起,刀尖顶住高书平的后脖根。

    他嗤笑出声,冷冷说道:“阁下的死期到了!”说着话,灵刀作势要刺下去。正在这时,本已迷迷糊糊的高书平猛然大叫一声,运起全部的力气,将手中的长枪全力向后扫去,在长枪抡出的同时,再次灵化,变回灵枪。

    “呀——”

    他背后传出暗箭人员的惊叫,若换成旁人,这一枪足可以将其一斩两段,但可惜高书平的对手是最擅长保命的暗系修灵者。他最后的一枪扫中的只是空气,那名暗箭人员在被灵枪扫中前的一瞬间突然消失,枪刃仅仅斩到一团黑雾。

    啾、啾啾!

    暗箭独特的信号哨音又起,这回有两条身影从高书平的左右穿过,同时也闪过两道长长的寒光,扑哧!随着寒光闪过,高书平的双臂齐断,连同长枪在内,一并摔在地上。

    “哼!”刚才消失的那名暗箭人员又在高书平的背后出现,纵然对方现在双腿双臂全废,已没有任何的威胁存在,但身为暗系修灵者依旧习惯出现在人的身后。

    看着几乎是跪在地上晕死过去的高书平,那名暗箭人员单手将灵刀高高举起,对准他的脖子,恶狠狠劈砍下去。

    扑哧!

    干脆利落的一刀,直接把高书平的项上人头斩掉。另一名暗箭人员抢步上前,将断头提起,语气死沉沉的不带任何起伏,对另外三名同伴说道:“回去向大王和将军复命。”

    “是!”另外三人的身子终于不再时隐时现,散掉灵铠,收刀入鞘,看也不看另一边风宁两军的战场,齐齐转身向后方的中军走去。

    不远处的战场,三千宁军被以南业为的两千风军杀的大败,扔下大半的死伤,残余的宁军连滚带爬的向良州败去。

    南业带人追杀不久,见进入良州的射程之内,便下令停止追杀。这时候,后面有风军抬着一具无头的尸体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对南业说道:“将军,敌将已被斩杀,请你过目!”

    唉,还过什么目啊!南业老脸一红,从麾下士卒那里要过来一杆长戟,把高书平的尸体挑起来,再向地上一挫,然后对周围的风军大喝道:“撤!”

    风军退去,留下一地的宁军尸体和伤兵,还有高书平那具没有头颅、手臂的残尸。

    北城主将高书平出城与风将对战,结果误中圈套,被风军合力围杀,消息第一时间也传进王宫的朝堂之上。

    听完此事,满朝震惊,一片哗然,现在在良州高书平已算是数一数二的猛将了,就这么轻易的被风军所杀,严初和众臣们又哪能不惊讶。

    严初惊讶过后便是震怒,他气的啪啪连拍桌案,怒声道:“本王早已下令严禁众将出城迎敌,为何高书平不听?为何非要出城作战?”

    众大臣们纷纷垂头,在盛怒的严初面前,人们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众人中,对高书平的死一点也不意外的只有张志弘,此时他正在暗暗点头,风军果然人才济济,那么厉害了得的高书平这么快就被风军斩杀,风军的破城已指日可待。

    他早已在心里打定主意,等到风军破城,杀光严氏一族,把自己推上宁王的宝座之后,自己立刻就响应川贞二国的讨逆檄文,出兵征讨风国,到时自己即得了王位,又能顺势夺回失地,名利双收。

    张志弘这时候非但没有大难临头之感,反而还在沾沾自喜,做他的春秋大梦。

    他从班列中走出几步,向严初拱手施礼,一副忧君忧国的模样,说道:“大王息怒,请一切以大局为重。现在北城没有主将,万一风军来攻,无人指挥,怕是北城的城防要乱,请大王赶快重新选定北城主将,稳定北城的局势和城防!”

    严初暗道一声有理,说道:“张相所言及是。”说着话,他环视下面的文武大臣,看过一遍之后,忍不住在心里暗叹口气,都城武力高强的大将都已调派出去,现在根本无人可用,这可如何是好?

    沉吟了好一会,他方问道:“现在北城由谁指挥?”

    左相高单出列,回道:“回大王,是张童张将军!”

    “张童?”严初对张童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只用两年之间,十八岁就完成在灵武学院的修炼,称得上是灵武奇才,另外他的出身也不错,是右相张志弘的亲侄子,对宁国和对自己的忠诚应该是毋庸质疑的。

    想罢,严初又问道:“若本王未记错,张童应是北城的副将吧?”

    高单应道:“是的,大王。”

    “那好,升张童为北城主将。”顿了一下,他又道:“高相,你再去找一位足智多谋的将军去北城任副将,辅佐张童!”

    “是!大王!”

    严初一句话,把张童直接提拔成北城城防的主将,他对张童的了解都没错,但是在最重要的一件事上他错了,张童对他并不忠诚。

    事情的进展都在老谋深算的张志弘掌握之中,侄儿成了北城主将,控制了整个北城的城防,迎风军入城基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了。

    散朝之后,他第一时间令家仆去往北城把好消息告知张童,而他自己则回到府上,找天眼探子,转告消息。

    若大的良州城已被宁军死死封锁,但因为有张志弘这个内奸在,城中稍微有个风吹草动,皆瞒不过风军的耳目。

    城外风军的消息甚至比城内大多数的宁人都灵通。

    接到张志弘的报信之后,唐寅大喜,接下来,他只需耐心等候消息即可。

    当天的深夜,张志弘把张童秘密找到自己的府内,商议如何把风军成功的引进良州。

    就算现在张童已是北城主将,但不可能光明正大的下令,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让风军进城,他需要使些手段,在不引起麾下将士怀疑的情况下,又能把风军引进来。

第七百八十章

    张童的灵武还算不错,但头脑一般,远没有张志弘那么奸诈狡猾。即便他成了北城主将,但如何能把风军放进城来,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

    最后还是张志弘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趁夜先派一支军队出城,以偷袭风营为借口,而后再让风军装扮成宁军的模样返回,如此一来,风军也就顺利入城了。

    张童对他这位大伯向来马是瞻,连赞这个主意好,立刻就点头接受了。而后,张志弘把定下来的计划详细书写下来,交给府内的风国探子,再由探子传书给城外的风军,至于时间,就定在明日深夜的子时。

    另外张志弘还在书信里给唐寅列出一份繁杂的名单,名单里的人要么是朝中大臣,要么是王亲国戚,张志弘在书信中写的很清楚,这些人都是严初的心腹,对严初忠心耿耿,风军入城之后,应先解决掉这些人。

    当然,他这也是在假借风军之手铲除异己和会给他称王造成阻力的人。

    张志弘的书信被天眼探子飞鸽传书到城外。由于书信的内容很多,又十分重要,天眼探子在传书时特意分成数份,即便有一两只信鸽被宁军现,从残缺的信件上也不可能现什么。

    信鸽是连夜放飞出城的,未受到任何的拦截,身在风营的乐天一封接一封的连续收到七、八份传书,然后立刻对其进行整理,拼凑到一起,确认没有缺失,这才上交给唐寅,请他过目。

    这时唐寅正在寝帐中休息,一听良州城内有送出来书信,他下意识反应的直接从床铺上翻滚而起,急声说道:“快拿来我看!”

    自从杀掉高书平,唐寅就一直在等张志弘的消息,现在终于有传书来了,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乐天进帐,将张志弘的书信交给唐寅。这时候有侍卫取出火捻子,将寝帐内的灯台点燃。

    有没有灯光对唐寅来说都一样,他最关心的是书信中的内容。

    他把张志弘的信件从头到尾仔细一遍,随后嘴角上扬,仰面轻笑起来,脱口说道:“大事已成!”说着话,他夹着信纸抖了抖,问道:“乐天,信上的内容你看过了吗?”

    乐天摇头说道:“臣未看过。”信件是由他亲自整理的,内容基本已了解了大概,之所以说没看过,主要是为了避嫌。

    唐寅把信纸递给乐天,笑道:“你看看。”

    乐天接过,这回是认认真真的把信看完,他先是面露惊喜之色,而后又不无担忧地问道:“大王,这其中会不会有诈?万一对方在城内布好埋伏,故意引我军入城怎么办?”

    唐寅含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这时候你还能保持谨慎是值得赞赏的,但其中肯定不会有诈。”

    “大王如此信得过张志弘?”

    “并非是我信得过他,而是看内容,不会有诈。”

    见乐天面露不解之色,唐寅又是一笑,解释道:“按张志弘的计谋,张童会派出三千宁军偷袭我营,那么我们最多也就只能派出三千将士乔装改扳成宁军模样混入良州,如果其中有诈,张志弘完全可以大张旗鼓的让城门洞开,好引我军更多的人进去,只算计三千人,就算成功了,对我军也构不成损失。”

    乐天仔细琢磨,也是这个道理,他点头应道:“大王所言极是,是臣太多心了。”顿了一下,他又问道:“大王,要不要现在升帐,召集诸位将军前来商议?”

    “恩!”唐寅点点头,见乐天要向外走,伸手又把他叫住了,说道:“算了,还是让大家睡一晚好觉吧!这些天大家也都累坏了……对了,我军中的辎重里应该还存有不少宁军盔甲和军服吧?”

    乐天笑了,说道:“别说三千套,即便是三万套都没问题。”

    唐寅闻言彻底放心了,对乐天挥挥手,说道:“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晚上,我们要打一场大仗!”

    “是!大王!微臣告退!”乐天深施一礼,然后缓缓退了出去。

    乐天走后,唐寅把书信又看了一遍,然后闭眼冥思。

    只可以派三千人混入城内,而这三千人又得起到控制城门的作用,至少在己方的大队人马没有杀入城中之前,必须得把城门牢牢控制住,绝不能让城门关闭。

    北城的宁军至少在五万左右,三千人要顶得住五万敌军,即便时间无须太久,也不容易作到。如果有平原军在,那就容易办了,但可惜现在自己手里根本没有能以一顶十的精兵。

    究竟要派哪三千人装扮成宁军,还真让唐寅费了一番头脑,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合适的人选,最后他只能把主意打到自己身边的侍卫队身上。

    他的侍卫队都是从平原军内筛选出来的,可谓是精锐中的精锐,但派他们前往,唐寅还舍不得,他轻轻叹了口气,干脆不再去想,等到明天和众将商议后再做决定。

    翌日,早上,唐寅升帐。

    等军中众将都到齐后,唐寅把张志弘的书信拿了出来,交给乐天,让他给众人听。

    人们听完,无不是又惊又喜,看来等到今天晚上,己方就能成功攻破良州了。

    唐寅环视众人,语气平缓地说道:“诸位先不要高兴得太早,城内只会派出三千宁军出城,我方亦只能派出三千将士混入城内,而北城的宁军有数万之众,三千将士要为后面的大队人马入城争取时间,就得顶住数万宁军的进攻呢!”

    是啊!三千将士,顶住数万宁军,这能做得到吗?

    人们听完他的话,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露出担忧之色。

    唐寅见状,又道:“我打算从我身边的侍卫队抽调出三千精锐,不知诸位的意思如何?”

    邱真立刻皱起眉头,不等旁人接话,他先开口说道:“侍卫队是大王的贴身近军,专司负责保护大王的安全,不到迫不得已,不应参与到战斗当中,何况这次任务又是九死一生,派侍卫队前往实在……不妥!”简直就是浪费精锐。他在心里又默默补充一句。

    派自己身边这些朝夕相处的侍卫们去做炮灰,唐寅又何尝会舍得?但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的人选了。

    未等唐寅说话,古越跨步上前,拱手说道:“大王,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这三千将士,就由我直属军出吧!”

    唐寅看向古越,沉吟片刻,疑问道:“直属军……能做得到吗?”

    古越正色说道:“直属军虽没有平原军那么骁勇善战,但挑选出三千以一顶十的精锐之士也非难事,末将愿亲率三千敢死队,誓死保住城门不失。”

    唐寅吸气,古越要亲自参战,他更是不放心。他正要说话,这时候程锦也跨步出列,拱手说道:“大王,属下愿带暗箭兄弟随古将军一同前往。”

    他话音刚落,众将中又站出来数人,清一色的年轻将领,其中有南业、李胜、展鹏、魏轩等将,他们齐声请缨道:“大王,末将也愿同往!”

    在风军当中,从来就不缺少主动请缨之人,无论面对的是多么危险又艰难的任务。

    唐寅露出笑意,扫视众将,点了点头,赞道:“好,不愧是我大风的铁血男儿。”说着话,他扶案而起,又道:“古越、南业、李胜留下,其他兄弟可以出战!”

    请缨的众将纷纷插手领命,古越和南业、李胜三人不解,互相看了看,异口同声地问道:“大王为何要让我等留下?”

    唐寅正色说道:“你们都是一军之统帅,要指挥全军,冲锋陷阵的事,还是让于其他兄弟吧!”

    南业和李胜心有不甘,但大王已经开口,两人也不敢多说什么,但古越不肯退让,他大声说道:“大王,三千敢死队要末将亲自去选,既然末将要把这些兄弟们推到鬼门关,就有责任再把他们从鬼门关里带回来。与麾下将士们同生死、共进退,这是大王常说的话,末将身为直属军统帅,怎能让兄弟们在前流血拼命,自己却在后面坐享其成?大王,请准末将与麾下将士同往!”

    “这……”

    唐寅双目先是睁圆,接着又眯缝起来,直勾勾地瞪着古越,久久无语。

    此战非比寻常,异常凶险,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把性命搭上。古越是他的老部下,也是最早追随他的元老之一,一直以来都是兢兢业业,对他也是忠心耿耿,唐寅是真舍不得让他去涉险。

    但古越已把话说成这样,如果他再强硬反对,就让自己的私心太过于明显了。

    他沉默许久,方缓缓开口问道:“你……真的决定了?”他这是在给古越最后一个台阶下。

    古越明显没有体会到唐寅的意思,他重重地点下头,应道:“是的!末将决心已定,请大王恩准!”

    唐寅暗叹口气,又直视古越片刻,猛的挥手说道:“准!”

    “多谢大王。”

    唐寅现在是又担心又气闷,从桌案上抽起一支令箭,狠狠甩向古越,沉声道:“若是守不住城门,你就提头回来见我!”

    古越追随唐寅那么久了,哪会不了解他的脾气?知道这是唐寅的气话,他还是含笑拾起令箭,高高托起,应道:“末将遵命!”

第七百八十一章

    唐寅按照张志弘的计划,令古越、展鹏、魏轩、张通四将以及程锦为的暗箭人员率领三千直属军精锐之士,乔装改扮成宁军模样,等到深夜,混入良州。

    为了必避免己方大军在攻城时造成不必要的误伤,唐寅还特意叮嘱古越等人,胳膊上都系好黑色的汗巾,便于区分。

    等古越从直属军中挑好三千精锐敢死队后,唐寅也有亲自去视察。

    这三千人,个顶个的精悍强壮,基本都是二十五岁以上的壮年,一看就知道是经验丰富又骁勇善战的老兵。

    唐寅边看边点头,心中连赞不错。他向古越招招手,带着他走到一旁,低声问道:“古越,此战你不必要非亲自上阵不可。”

    古越说道:“末将知道此行危险,但让麾下的兄弟们去拼命,自己却躲到后面坐享其成,实在于心难安。”

    唐寅嘴角撇了撇,最早跟随自己的兄弟都有和自己同样的毛病,都过不得安稳舒适的日子。

    他沉吟了片刻,说道:“你执意要去,那就去吧,不过你得记住一点,不要太逞能,能战则战,不能战,跑回来也不丢人。”

    古越一笑,拱手说道:“多谢大王关心,末将知道了。”

    良州。

    现在张童也在积极的做着准备。他先找来自己的两位心腹,一人名叫崔沛,一人名叫张旋,这两人都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他被调到城北担任副将时,这两人也被他一并带了过来。

    对此二人,张童十分信任和倚仗,见面之后也没有多余的废话,开门见山地说道:“今晚有件事要你二人去办!”

    “将军尽管吩咐!”崔沛和张旋早就对张童死心塌地了,以他马是瞻。

    张童沉吟片刻,说道:“我要你二人在今晚子时率三千精锐出城,偷袭风营。”

    扑!听完他的话,崔、张二人险些当场吐血。偷袭风营,而且只带三千人,别说能不能成功,这根本就是去找死嘛!两人脸色难看,面面相觑,膛目结舌的也不知该说点什么好了。

    见他二人这副样子,张童微微一笑,又说道:“放心,这此的偷袭并无危险,至少对你二人来说,没有风险。”

    “哦?将军为何这样讲?”

    张童犹豫着没有立刻说话。让他二人去,就得把实情告诉他二人,但这可是大逆不道之事,他二人肯不肯接受,亦或会不会暗中告密,这都是不一定的事呢!

    沉默许久,张童把心一横,决定冒险一试。他说道:“你们带三千兄弟绕到城外风营的后侧,那里有一大片林子,进入其中,让兄弟们原地停歇即可,不过,你二人在安顿完下面的兄弟后要立刻出来,绕回到风营的正门,那里有装扮成我军模样的三千风军在等你们,你二人带这三千风军回城,入城时就说敌营已有防备,所以偷袭取消,带全体将士悉数撤回。”

    啊?崔沛和张旋倒吸口凉气,引风军入城?这不是叛国吗?

    “将军,你这是……”

    “风莫二国之所以要对宁用兵,皆因严初对天子不敬,有不臣之心。天子和风王殿下早已经承诺张相,只要协助风军攻破良州,严惩了严初,便会让张相做宁国的新君主。张相是我的亲伯父,张相为王,我就是王亲国戚,前途不可限量,你二人都为我的心腹,我功成名就,你二人也会飞黄腾达,到底要不要帮我,现在就说句痛快话吧!”说完话,张童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二人,双手顺势被于身后,灵气已在掌心中凝聚。

    哎呀,原来张童连同张志弘都在暗中勾结风国!崔沛和张旋直到这时候才知道,自己辅佐的主子原来是宁国的叛徒。

    但转念一想,张童若成了王亲国戚,自己所能得到的好处也肯定不会少,起码也能做个中将军或者上将军,再者说,张童已经把话挑明了,这么大的事,自己如果不答应,他岂能放过自己?

    二人并没有考虑的太久,不约而同的双双跪地,齐声说道:“末将深受将军的知遇之恩,早已下定决心誓死追随将军,无论将军何去何从,末将皆愿为将军牵马坠镫,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好!”张童闻言大喜,提到嗓子眼的心也落了回去,他散掉手上的灵气,跨步上前,将二人搀扶起来,动容说道:“你二人果然无愧于我的信任,等事成之后,我保你二人飞黄腾达,前程似锦!”

    “多谢将军!”崔、张二人又再次施礼道谢。

    人往高处走,水往底处流,在利益和气节面前,大多数的人恐怕都会选择前者。

    当天晚间,深夜子时。

    崔沛和张旋拿着张童的军令,前往北城军营提出三千精锐之士,准备出城。

    他们还未出城门,便被一个人拦住了,北城城防的副将,刘仁。

    刘仁是刚刚被左相高单调派到北城这边担任副将的,四十出头的年纪,灵武一般,但头脑过人,又精通兵书战策,是个能征惯战的将才。

    本来张童没安排他今晚值勤,让他回家去休息,但刘仁觉得自己刚到北城,还不了解这边情况,而且现在风军兵临城下,形势危急,他在家中实在睡不着,便索性来北城巡视,结果正好赶上崔沛和张旋二人带领三千宁军要开城门出城。

    刘仁大吃一惊,急忙上前喝阻,大喊道:“不许开城门!”

    听闻话音,崔沛和张旋暗皱眉头,双双转回身,见是刘仁急匆匆地跑过来,二人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将军不是把刘仁打走了吗?他怎么又回来了?二人心中不解,又暗恨刘仁多管闲事,不过表面上还得必恭必敬的施礼,毕竟人家是副将,比他二人的军阶高出一截。

    “刘将军!”

    “崔、张两位将军,你二人这是要干什么?”刘仁走到近前之后,直接挡在二人的前方,警惕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

    崔沛和张旋并不怕他,毕竟他俩有张童做靠山。二人微微一笑,说道:“如刘将军所见,我等要出城!”

    “大王有令,无论任何人,无论因为什么事,都不可出城,难道你二人不知?”刘仁沉声说道。

    “呵呵!”崔沛、张旋冷笑出声,说道:“刘将军不用拿大王来压我等,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谁的命令?”

    “是……”崔沛和张旋刚要答话,这时候,城头上缓缓走下来一人,大声道:“是奉本将之命!”

    闻声,刘仁暗吃一惊,急忙寻声望去,从城头上走下来的这位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张童。

    是张童的命令?!刘仁吸气的同时不忘见礼,拱手说道:“张将军!”

    “恩!”张童轻慢地挥下手,算是做了示意。

    刘仁直起身,疑问道:“不知张将军为何要派崔、张两位将军趁夜出城?”

    张童冷笑一声,反问道:“难道本将的决议还要向你汇报不成?”

    刘仁身躯一震,急忙道:“末将不敢!”

    “哼!”张童下了城墙台阶,走到刘仁面前,慢悠悠说道:“今夜,本将要偷袭风营。”

    “啊?”刘仁满脸的茫然,不知道张童突然什么神经,好端端的,为何要偷袭风营?

    看出他的不解,张童傲然说道:“风人刚刚设计杀掉高将军,现在正洋洋自得,不可一世,风营亦是疏于防备,我军今夜偷袭,必能一击成功!”

    刘仁不知道他这个结论是从哪得出来的,忍不住问道:“张将军如何知道风营疏于防范的?”

    张童一笑,傲然说道:“本将自有眼线安插于城外。”

    他这么说,刘仁也无法反驳什么,不过他还是觉得贸然出城,甚是不妥。他正色说道:“张将军,末将觉得此事还是应先禀报大王,等大王定夺之后再……”

    未等他说完,张童已挥断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耽误了战机,谁来负责?你让开,等我军大破风营时,少不了你那份的军功。”

    “可是……”

    “少罗嗦,这是命令!”说话之时,张童已抬起手来,握住腰间的佩剑。

    官大一级压死人。张童只比刘仁大半级,但却足够把他压的死死的了。

    刘仁在张童的怒视下,只得无奈的退向一旁。见他让开,张童抬起头来,对头顶上方城门楼里的宁军大声喊道:“开城门!”

    随着他一声令下,千斤闸启动,城门打开,吊桥缓缓放下,以崔沛和张旋为的三千宁军默不做声地出了良州城,借着夜幕的掩护,快地向风营方向而去,很快,人们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他们前脚刚走,刘仁就迫不及待的下令,快拉吊桥,关闭城门。

    张童冷冷瞥了他一眼,并未多说什么,背着手,顺着台阶走回到城头上。

    刘仁沉思片刻,快步追上前去,跟在张童的身后,也上到城头。

    张童一手扶着箭垛,一边眺望城外,头也不回地说道:“刘将军,本将若未记错的话,似乎并未让你今晚来巡查城防。”

第七百八十二章

    通过张童说话时的语气,刘仁能感受到他的怒气,他小心翼翼地回道:“大敌当前,莫将心急如焚,夜不能寐……”

    不等他说完,张童阴阳怪气地打断道:“刘将军真是个忧国忧民的忠良啊!不过,该休息的时候就得休息,该养足精神的时候就得养足精神,不然等真正需要你的时候,你又使不上力了。”

    也不知道他这么说是褒还是贬,刘仁暗暗苦笑,说道:“多谢将军教诲,末将记住了。”话是这样说的,可刘仁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

    且说崔沛、张旋,他二人带着三千宁兵悄悄出了良州,一路向风营的后侧绕,一边走二人也在一边张望,巡视风营内的动静。

    风营里静悄悄的,声息皆无,也没有灯光,好象是一座无人的空营。

    表面上看,风营似乎真的疏于防范,但是崔沛和张旋心中有数,现在风营里的风军可能一个睡觉的都没有,都在瞪大眼睛等着杀进城去呢!

    正如张童所说,在风营侧后方两里外的地方,有片林地,并不是很大,但藏匿个三千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其实,要处理掉这三千宁军并不用这么麻烦,张童完全可以让崔沛和张旋把他们统统领进风营里,让里面的风军把他们杀的一干二净,但是张童是背叛严初,而非背叛宁国,他也看重宁军士卒的性命,并不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他们死于非命。

    出于这点考虑,他才把他们安置在树林里,躲避战祸。

    在树林中,把下面的士卒都安顿好,随后崔沛、张旋叫来三名千夫长,先说明自己要暂时离开,并令三人看好下面的士卒,无论外面生了什么事,有什么样的混乱或者战斗,只要他二人没回来,他们统统不许出林子。

    三名千夫长边听边点头,等他俩交代完,三人都愣住了,此行不是要偷袭风营吗?怎么变成在林中隐藏了?

    一名千夫长不解地问道:“两位将军,难道……我们不偷袭风营了?”

    猪头啊,三千人,怎么偷袭风营?崔沛、张旋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说道:“风营气氛诡异,我二人先去探明情况,回来后再做决定!”

    “哦!”三名千夫长连连点头,心中还在暗赞崔沛和张旋这两位将军的为人真是不错,行事谨慎,不会拿下面兄弟们的性命轻易冒险。

    都安排妥当,崔沛和张旋这才从林中出来,一路往回走,绕到风营的正前方,二人悄悄向辕门接近。

    现在,风营的辕门连个守卫都没有,营门也未关闭,完全一副‘我家大门常打开,欢迎诸位来光临’的姿态。

    崔沛和张旋互相看看,下意识地吞口吐沫,走的更加小心。

    到了辕门近前,可以观察到营内的情况了,里面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二人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往里进的时候,忽听身后有人说道:“两位,报名!”

    这突如其来的话音太怪异了,不仅来的突然,而且距离二人极近,好象是有人就站在他俩背后贴近他俩的耳朵在说话似的。

    两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战,脸色都变了,身子僵硬着,慢慢转回身,在他俩后面只一步左右地方,站有三名黑衣人,深邃又精亮的双眼正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二人。

    对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两人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俩感觉对方不象人,更象是妖魅鬼怪。

    崔沛和张旋目瞪口呆地僵立在原地,过了半晌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叫崔沛,是……是张童将军派我二人来此接……”

    不用他二人说完,三人已从他俩身边走过,边向军营中走边说道:“两位随我们来吧!”

    崔沛、张旋互相看看,同时抬手抹了下额头上的冷汗。难怪人们都说风军可怕,今日得见,不止是可怕,而且还诡异、不可思议。

    跟着三名黑衣人进入风营,原本空空如也的营地里一下子涌出来无数的风军,崔沛和张旋只是觉得眼前一花,周围就站满了风兵风将,完全没看出来这些人是打哪冒出来的。

    这时,风军中走出一群身穿钢盔钢甲宁军打扮的人,三名黑衣人走到那几人近前,低声说了几句,而后,快地退回到营外。

    崔沛和张旋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那群宁军打扮的人已向他俩走过来,为的一位青年,未到三十的模样,相貌普通,眼睛倒是亮的很。

    那人主动开口,含笑说道:“崔将军、张将军,久仰久仰,我等是随你二人进良州的!”

    对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而自己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崔沛、张旋小心翼翼地问道:“阁下是……”

    “在下古越!”青年如实相告。

    呦!原来这位就是风国直属军统帅,古越!崔沛和张旋对古越的名字当然不陌生,或许说宁军将领对风军中高级将领的名字都不会太陌生,这就象风军也熟知宁军中的高级将领一样。

    不过看古越这身打扮,二人又同是一惊,难道古越要亲自混在三千人中入城?

    似乎看出两人的疑问,古越笑道:“不用怀疑,我也要随两位将军入城,有问题吗?”

    在人家的地盘上,崔沛和张旋哪敢说半个不字。两人的脑袋摇的象拨浪鼓似的,急忙说道:“没问题,没问题!”

    古越笑呵呵道:“那么,两位将军就请在前带路吧!”

    也不多做盘查,就这么跟自己走了?崔沛和张旋本以为要颇费一番口舌呢!两人疑问道:“古越将军,那……其他那些要入城的风军弟兄呢?”

    古越抬起手来,用力拍了拍巴掌。周围的风军人潮散开,从人群后面66续续走出数千名身穿宁军盔甲的风军士卒。

    “现在,可以走了吗?”不明白二人只是带个路,怎么那么多的废话,古越耐着性子问道。

    “好好好!”听出对方的不耐烦,崔沛和张旋哪里还敢多言,拱手施礼道:“古越将军请!”

    崔沛、张旋带着以古越为的三千风军,出了风营,直奔良州而去。

    五里左右的距离,眨眼而过。

    在距离良州护城河还有三十米远的地方,城上的宁军就开始大声喝问道:“站住!不要再走了,来者什么人?”

    “是我!崔沛!”崔沛伸长脖子,大叫了一声。

    “原来是崔将军,崔将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城上的宁军好奇地问道,不是说去偷袭风营吗?也没听到城外有打斗声啊!

    崔沛挥手道:“别提了,情报有误,风营守卫森严,我等只能无功而返了。”

    “原来是这样……”

    一边说着话,崔沛和张旋也一边向前走,很快就接近到护城河。

    这时候,城上的宁军在张童的授意下已开始放吊桥、开城门,放崔沛和张旋等人进城。

    这一切都没什么,但城上的刘仁却是越想越不对劲。

    张童突然派崔沛和张旋去偷袭风营很怪异,而他二人回来的也怪异,整件事就是充满怪异,但问题出在哪,他一时间还真说不上来。

    他看看身边面无表情、背手而站的张童,想要问话,但想了想还把话咽了回去。

    而后他走向刚才向城外喊话的那名宁兵,问道:“看清楚了吗?城外回来的确实是崔沛将军和张旋将军?”

    由于距离太远,天色又太黑,对方的模样是看不真切,但听说话的声音还是能辨认得出来。

    那名宁兵点点头,肯定地说道:“没错啊,确实是崔沛将军和张旋将军,刘将军,怎么了?”

    “没什么。”刘仁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沉思片刻,转身快步向城下走去。

    等他走下城墙,快步来到城门洞时,这时城门正好打开,崔沛和张旋先从外面走了近来。

    刘仁的目光越过二人,向其身后瞧了瞧,清一色的己方士卒,人数一点没有少,出去多少现在又回来多少。

    他皱着眉头迎上前去,问道:“崔将军、张将军,你二人的偷营可真是‘迅’啊!”

    崔沛一笑,走到刘仁近前,无奈地耸耸肩,说道:“没办法,风营守卫太严,我等没有下手的机会。”

    “既然风营的守卫如此之严,难道没有现你们这许多人的接近?”

    “刘将军,我等又不是三岁孩童,懂得偷营之前要派人先去打探的。”

    刘仁询问一句,崔沛就回答一句,而且对答如流,没有半点的犹豫,即便刘仁心中充满怀疑,但还是找不出问题所在。

    时间不长,三千宁军打扮的风军已开始鱼贯而入。

    前面众人的通过都未引起刘仁的注意,偏偏在程锦为的暗箭人员通过时引起刘仁的侧目,并非是暗箭人员露出明显的破绽,而是他们身上自然流露出来阴森之气令刘仁都忍不住打个冷战。

    即使不用洞察之术,刘仁也能感觉出这绝非普通人的气息。

    他暗皱眉头,下意识地释放洞察,这一查探不要紧,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探不出来对方的修为有多高,但却能探出对方是暗系修灵者。

    在宁国,光明系灵武是绝对的正统,暗系修灵者是倍受歧视的,也没有生存的空间,更不可能容忍他们出现在军中,即便是做普通的士卒也不可能,而现在,他用洞察竟然探出来不下二十人之多的暗系修灵者,而且修为之深,让他都查探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七百八十三章

    第七百八十三章

    “站住!”刘仁沉喝一声,快步走到乔装的暗箭人员近前,扫视几人,冷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程锦等人同是暗皱眉头,但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和刘仁对视。

    这时候,走在前面的崔沛、张旋停下脚步,回头说道:“刘将军,这些兄弟可都是我们自己人……”

    刘仁冷冰冰地质问道:“我们自己人中何时有了暗系修灵者?”

    糟糕!听刘仁说出暗系修灵者,崔沛和张旋心头同是一颤,两人想不到刘仁对自己人也会使用洞察之术。

    正在他二人被问的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做答之时,有两名暗箭人员毫无预兆,猛的抽出佩刀,对着刘仁突下死手,狠狠劈砍过去。

    刘仁已经加了小心,但灵武并非他所长,而且暗箭人员的刀也太快了。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刘仁的身躯被两把灵刀硬生生斩成三段,血浆喷射,碎尸落地。

    瞬间,周围陷入一片死寂当中,过了几秒钟,哄的一下,现场好象炸开了锅似的,城上、城下的宁兵无不扯脖子大叫道:“有刺客!回城的人中混有刺客,刘将军被刺客杀啦——”

    喊声震天,周围的宁军嗷的怪叫一声,齐齐向乔装的风军涌过来。

    见事情已经暴露,古越也不再隐藏,对身后的部下喝道:“兄弟们,杀光宁军,守住城门!”

    “杀——”

    他一声令下,乔装的风军将士无不凶相毕露,纷纷亮出武器,迎上与涌过来众多宁军,与其战在一处。

    战斗刚开始,宁军都打乱了,人们分不清谁是敌人,谁是自己人,不过周围激烈的撕杀声却不时传进耳朵里,许多宁军士卒连敌人在哪都没看到,便被近在咫尺的乔装风军砍倒在地。

    一时间,良州北城的城门洞内外乱成一团。

    崔沛、张旋没有参与战斗,二人趁乱早早的躲藏起来,即不帮风军,也不帮宁军,而城头上的张童则是冷眼看着下面的战斗,没有做出任何的指挥,更没有告诉下面的士卒如何应对混进城内的风军。

    对于他的不作为,守城的宁将们只当他是被惊呆吓傻了,人们把张童拉进城门楼里,留下众多的宁军保护他,然后十多名宁将率领城上的守军冲杀下去,参与战斗,与此同时,北城的宁军营地里也炸了锅,数以万计的宁军将士满面慌张地边整理身上的盔甲边跑出各自的营帐。

    向古越等人这边聚集过来的宁军越来越多。至此,战斗已全面展开。

    以古越为首的三千风军主要聚在城门洞的内外,而周围,则全是人山人海的宁军,举目望去,人头涌涌,别说分不清个数,连人群的边际都看不到。

    此时,风军众人都已经豁出去了,使出全身的力气,拼命砍杀着周围的宁军。

    古越手持双刀,时而射出灵波,时而释放技能,周围的宁军尸体已叠罗起好高;展鹏、魏轩、张通三将也各拿出压箱底的本事,将面前的宁军杀到一片又一片;而以程锦为首的暗箭人员则没有和风军将士们在一起,他们不习惯阵地战,也不习惯和其他将士配合,全部穿插进宁军当中,时隐时现,但每一次的现身,总会引来周围惨叫一片,他们人数虽少,但却给敌人带来最大的威胁。至于下面的风军士卒,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激发出超强的战斗力,与数倍于己的敌人展开近身肉搏,丝毫不落下风,即使身上负伤十余处,仍能咬牙坚持战斗。

    风军骁勇顽强,可是宁军的兵力太多,好象永无止境似的,死了一队,冲上来两队,死掉一阵,涌上来一个兵团,在宁军人海战术的压迫下,风军的整体阵型也开始变形,前后渐渐脱节,有被敌军隔断的趋势。

    本是冲杀在最前面的古越见势不妙,立刻调转回头,冲回到城门洞这里,带领这边的风军与宁军展开战斗。此战的重点就是保住城门不失,只要城门被他们牢牢控制住,外面的大队人马就可以直接冲杀近城里,奠定胜局。

    打到这,战场上出现短暂的胶着状态,宁军无法把混进城内的风军顶出去,而风军也不可能把周围的宁军杀退,双方将士在战场上只是麻木地做着撕杀。

    但很快,有反应机敏的宁将带着一大批宁军跑到城门洞上方的城墙,由上而下的射出箭矢。

    在黑夜之中,又是在敌我双方穿着一样的情况下,他们的箭射无法避免的会误伤到宁军自己人,但大多数的箭支还是落到风军的头上。

    这时的箭射对风军的威胁太大了,只一轮箭雨倾洒下来,风军的士卒就倒下一片,其中绝大多数人都是头部中箭,当场毙命,根本不给他们继续作战的机会。

    一轮箭射过后,宁军马上展开第二轮箭射,然后是第三轮,第四轮……

    从头上落下的箭矢让风军躲无可躲,防无可防,顷刻之间,死于城上箭射的风军已有数百号人之多。

    古越见状大急,他从城门洞里冲出来,举目向上望了望,没看见宁军,倒看到露在城墙外的一排未射出去的箭支了。

    他想也没想,挥手凌空劈出一刀。

    唰!灵波飞射而出,贴着城墙掠过,只听一阵咔嚓的脆响声,十数根箭支被灵波扫断,同时,城墙上传出一片惊叫声。

    宁军的这一轮箭阵被古越的灵波打乱,城上的宁将也立刻意识到敌将就在自己脚下,他指挥周围的士卒垂直向下放箭,射杀敌将。

    随着他的命令,二十多名宁军士卒跳上箭垛间的缝隙处,探出身子,捻弓搭箭,对准了正下方的古越。

    他们的箭支还未来得及射下来,古越抢先出刀,第二道灵波飞至,二十多名宁军士卒,其中有过半的人被灵波扫中,半截身子断裂,连叫声都未发出来,带着一团血雨,摔落到城下。

    剩下的那些宁兵见敌将如此厉害,哪里还敢放箭,齐齐把身子缩了回去。

    宁将大怒,二话没说,提腿一脚,直接把一名怯战的宁兵从城上踢了下去,大吼道:“惧敌者杀无赦!放箭!继续放箭!”

    在他的撕吼和暴怒下,宁军士卒硬着头皮又探出头来,心惊胆寒的向下放箭。

    他们的箭支刚刚射出去,古越的灵波又至,顿时间又有数人中招,或仰面而倒,或摔落城外。

    古越正想继续释放灵波,可眼前一花,一根从天而降的箭支正中他的眉心。耳轮中就咔的一声,古越受其冲击力,一屁股坐到地上,手里的双刀险些脱手。

    箭支未能击破他的灵铠,但强大的撞击力却让古越的脑袋嗡嗡直响,他还未缓过这口气,第二箭、第三箭、第四箭……又到了,箭支撞击他的灵铠,叮当作响,火星四溅,也震的古越身躯颤抖个不停。

    对方的箭射太猛烈,这么被打下去,古越的灵铠也支撑不住。

    城门洞里的风军抢步上前,把古越硬拖了回去。

    刚把他拽走,又有十多根箭支狠狠钉在他刚才所在的地面上。

    “城上的敌人对我方弟兄威胁太大,必须得打掉!”缓过气来的古越甩了甩脑袋,喘息着站起身,正琢磨自己要如何杀上城头的时候,就听头上‘嘎嘎嘎嘎’连续响起铁闸的运转声。

    “将军,敌人在收吊桥!”一名风兵惊声尖叫。

    古越扭头向城外一看,可不是嘛,只见外面的吊桥正被收缩的铁链缓缓拉起。

    来不及细想,古越扔掉手中的双刀,伸手从身边的风军兄弟手中夺来两根长枪,举目看准铁索之间的缝隙,深吸一口气,然后身形高高跃起,手臂向前一探,先是把一根长枪插进左侧铁索的缝隙中,接着,又把另一根长枪狠狠插进右侧铁索的缝隙中。

    城上的宁军是转动滑轮来收缩铁索,而铁索的缝隙中插了两根长枪,使其被卡在外面,无论上面的人如何用力,滑轮已难以再转动半分,吊桥提起还不足半米,就不动了。

    古越临危不乱,随机应变的能力让人乍舌。

    可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城上的宁军见收不回吊桥,又开始落下千斤闸。

    这可大出古越以及其他风军的意料,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千斤闸的城池。

    千斤闸位于城门的内侧,它和城门不一样,城门是扇形的,可向外开,也可以向内开,而千斤闸则是直上直下的,机关位于城门楼内,机关启动,千斤闸从上面缓缓落下来,其坚固的程度不次于城门,甚至更胜之,可以说它就是第二道城门。

    平时,千斤闸是不启动的,只有在最危急的时刻才会动用。

    风军的情报中以及崔沛、张旋都未提过良州城门还内藏千斤闸的事。在现在这个关键时刻,一面巨大又厚重的铜门缓缓降落下来,古越等人又哪能不傻眼。

    仅仅过了几秒钟,但对古越而言象是有几个世纪那么长,他回过神来,冲周围的风军士卒们大吼道:“抗住铜闸,绝不能让它落下!”说完话,他第一个冲到千斤闸下,高举双臂,做出要硬擎千斤闸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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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四章

    第七百八十四章

    风军士卒见古越都去硬扛铜闸,自己又哪能怠慢,人们蜂拥而上,齐齐站在闸门的下面,和古越一样,高举双臂,要硬擎千斤闸。

    此时,城门楼里的张童正眼睁睁看着两名宁将在指挥几名左右众多的宁兵落闸,他的手慢慢提起,按在腰间的佩剑上,手掌在剑柄上握了松,松了又握,却迟迟没有拔剑。

    他也在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阻止人们落闸,但思前想后,最终决定还是静观其变,自己不插手为上。

    答应风军的,他都已经做到了,风军若能破城,他依旧是功臣,可万一风军不能破城怎么办?自己现在出手,可就彻底没有退路了,一旦风军被打退,自己将会以叛国的罪名被处极刑,全家也跟着遭殃,他不敢也不能冒这个险。

    能出手阻止的张童却未出手阻止,任凭千斤闸落下去。

    等千斤闸落下大半时,终于到了古越等人伸手可及的高度,一时间,数十只手掌托住千斤闸,下面众人的身躯也同是一震,说是千斤闸,实际上重量又何止千斤,人们感觉自己托到的不象是一扇闸门,更象是一座倾倒的大山,仿佛要将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压碎似的。

    “兄弟们!用力啊——”古越瞪圆双目,额头的青筋都绷起多高。人们齐齐呐喊,无不使出全力,一各个骨骼作响,将下落的千斤闸硬生生的托住了。

    城门楼里的宁兵宁将们并不知道千斤闸被城门洞里的风军顶住,见机关运行一半便不动了,人们甚是不解,还以为是机关出了毛病,又拍又打,可千斤闸就是不再降落分毫。

    正在这时,就听外面有人大叫道:“风军!城外有风军攻城!”

    一听这话,控制落闸的两名宁将身子同是一震,双双向外冲去。

    到了外面,二人手扶箭垛,拢目观瞧,可不是嘛,只见风营里灯球火把、亮子油松,火光一片,大批手举火把的风军从大营里涌出,远远望去,好象一条粗壮的火龙,正向良州飞奔而来。

    两名宁将吓的激灵灵打个冷战,倒退两步,跑到城墙的另一侧,向下面的宁军大喊道:“风军的大队人马开始攻城啦,快把城内的风军杀出去,关闭城门,不然我们都得完蛋!”

    二人的叫喊声对于风军而言是针强心剂,对宁军而言,无疑是催命符。双方将士皆无退路可选,要么敌死,要么我亡,战场上的战斗也随之变的更加血腥和惨烈。

    两名宁将喊声刚落,身后突然闪出两名浑身是血的血人,这两位,都是随程锦而来的暗箭人员。

    二人以暗影漂移闪上城头,现身后,二话不说,抡刀就象两名宁将身上招呼。

    这两名宁将都不是平凡之辈,立刻意识到危险的临近,两人齐齐转身,和暗箭人员打了个照面,也正好看到迎面劈来的灵刀。宁将反应敏捷,双双侧身躲闪,而后,抽出佩剑,灵铠化与兵之灵化同时完成,与两名暗箭人员战到一处。

    四人刚交上手,数量众多的宁兵也冲杀过来,两名暗箭人员只好分出一人顶住宁兵,另一人独战二将。

    以一敌二,那名暗箭人员依然是抢攻不断,把两名宁将*的手忙脚乱,但是想伤到对方,并不容易,要是这么打下去,根本没有头,首先力气耗尽的就得是自己,那名暗箭人员将咬牙一咬,改成拼命的打法。

    他对一名宁将的进攻完全不躲不防,全力猛攻另一宁将,在他疯狂的进攻下,那名宁将的身上被连续挑开三条口子,而他自己也连中三剑,浑身是血迹已分清楚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敌人的。

    暗系修灵者的冷酷不仅仅是对别人,也包括对他们自己,在连续受伤的情况下,他依然能咬牙坚持战斗,反而对方先受不了,被他抢攻的那名宁将首先心生怯意,边战边退,一直退回的城门楼里,而这正是暗箭人员想要的,他们杀上来,就是为了破坏城门楼里的千斤闸机关。

    宁将退了进去,他也立刻跟了进去,灵刀攻的更急更猛。

    被*的无路可退的宁将冲着站于一旁的张童大叫道:“将军救我——”

    部下在危急时刻的叫喊声令正天人交战的张童回神,见自己的一名部将正被个血人追砍的浑身是伤,形势岌岌可危,他连想都未想,本能反应的抽出佩剑,挥手将其灵化,对准暗箭人员的脖子,恶狠狠刺了过去。

    张童的灵武可不是普通宁将能比的,这一剑快似闪电,瞬间就到了那名暗箭人员的近前。

    在千钧一发之际,后者施展暗影漂移,由张童的正前方直接闪到他的背后,未等他出刀,张童猛的转回身,手臂一伸,只听嘭的一声,手掌精准地抓住那名暗箭人员的脖子,接着,五指用力回缩,咔嚓,暗箭人员脖颈处的灵铠顿碎,连带着,颈骨也被其硬生生的捏碎,浑身鲜血的身子也随之软了下去。

    等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完成,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竟把一名风军捏死了……

    那个险些死于暗箭人员刀下的宁将喘息着咽口吐沫,瞧瞧张童手里提着的尸体,心有余悸地颤声说道:“好在……好在有将军出手相助……”说着话,他的身子靠着墙壁也缓缓滑坐在地,鲜血由其身上的伤口处汩汩冒出。

    “杀——”

    张童刚把尸体扔掉,从外面又杀进来一位‘血人’,坐到地上喘息的宁将本能的从地上弹跳而起,可他还未来得及出剑,对方已一刀将他的半个脑袋削掉,看着部将的尸体直挺挺倒地,张童还未做出反应,另一名宁将从外面跟了近来,撕吼着与那‘血人’拼杀到一处。

    这虽是战场上的一角,但基本也是全貌,现在的北城,到处都有撕杀,到处都有死伤,三千风军的整体阵型已被冲乱,演变成了双方的大混战。无数的宁军在围攻风军时死于非命,同样的,也有无数的风军被宁军围攻而亡。

    城外风军大队人马的*近让宁军发了疯似的向城门洞里冲杀,上去一批,倒下一批,后面的人继续跟进,而聚集在城门洞里的风军人数也是越来越少,双方的尸体叠罗到一起,铺了一地,又渐渐的垒起好高,鲜血汇聚成河。

    拼杀到最后,人们连挥舞武器的力气都没有了,双方士卒拥挤到一处,机械性的把手中武器向前盲目的刺着,风军在刺中对方的同时自己也被刺中,战场上你死我活的对手往往是同时倒在地上,直到死,手掌仍死死抓着对方的衣甲,分也分不开。

    眼看着城门洞里的己方士卒越来越少,托着千斤闸的古越冲左右大吼道:“你们扛闸,我去拒敌!”

    “是!”顶着千金闸的士卒们齐声大吼。

    古越从闸下脱身,随手拣把一把钢刀,将其灵化,呐喊一声,冲向城门洞外的宁军。一上来,古越就释放出灵乱·风,面前数十名宁军受其波及,惨叫着扑倒在地,还未等他继续释放技能,一名宁将从人群中冲出,对准古越的胸膛,连刺三枪。

    见对方来势汹汹,古越不敢硬挡,身子向下一底,同时一记扫堂腿正中对方的脚踝。这是他从唐寅那学来的招式。

    宁将站立不住,身子在空中打横,扑倒在地,不给对方爬起的机会,古越手起刀落,顺势把宁将的脑袋一刀砍下。

    他刚要挺身直腰,侧方又突然刺来一枪,他躲闪不及,正中软肋,扑的一声,灵铠破碎,灵枪刺进他体内半个枪尖。

    古越疼的闷哼一声,伸手把枪尖抓住,同时回手一刀,刀去如风,将出手偷袭的那名宁将的脖子划开。

    嘶!喷射出来的鲜血溅了古越满脸,他擦也没擦,手上用力,把长枪拔出,人也随之一阵摇晃。

    周围的宁军见有机可乘,蜂拥而上,刀枪剑戟,齐齐往他的身上招呼。

    一瞬间,古越至少中了十数招,不过好在对方都是扑通士卒,用的是普通武器,未能破他的灵铠,只是受其冲击力,古越连续倒退三大步。

    等他稳住身形,再环视左右,周围已看不到一个同伴,满目都是宁兵,而且有几名宁兵已冲进城门洞里,对那些顶着千斤闸动不能动的己方兄弟又砍又刺,而那些伤的浑身是血的风军士卒却仍托着千斤闸,立而不倒。

    古越见状,眼睛都红了,撕喊一声,拖刀冲上去,灵刀挥砍之间,几名宁兵被斩成数段。

    “敌人要死光了,兄弟们快上啊!”

    “杀光那些顶住千斤闸的敌人!”

    宁军对风军的恐惧转变成不管不顾的愤怒,如潮水一般的宁军向城门洞涌去。

    就在这时,宁军的后面一阵大乱,有人大吼道:“宁贼,你们的对手在这里!”

    从宁军后面杀上来的这位不是旁人,正是与古越同行的风将之一,张通。

    张通在砍杀宁军的同时,也立刻引来宁军疯狂的围攻,眨眼工夫,他就淹没在人海之中,只听混战之声,却已找不到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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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五章

    张通的出现仅是吸引走一部分宁军,但进攻城门洞的宁军已然众多,他并未能缓解古越那边的压力。

    此时的城门洞这边,几乎都是古越一人在拒敌,不单要自保,还得保护扛住千斤闸的己方兄弟不受宁军的伤害。

    这太难了,战斗到现在,古越的力气和灵气都已消耗的差不多,累的气喘连连,浑身是汗,但他可不敢也不能停下来歇息,哪怕肺子都要炸了,也得咬牙坚持。

    宁军久攻不下,外面风军的大队人马已越来越近,有宁将高喊道:放箭!放箭射杀风贼!听闻宁将的喊声,宁军中的射手们纷纷取下弓箭,对着城门洞展开乱射。

    密集的箭支呼啸而来,古越却无法躲避,他若是一让开,后面扛住铜闸的兄弟们就都遭殃了。

    即便明知道自己抵挡不住,他仍是站在原地未动,挥舞灵刀,竭尽全力的拨打飞矢。

    他能挡下一支、十支,却挡不下成百上千支,很快就有飞矢穿过他的刀幕,狠狠钉在他的灵铠上。

    受其撞击力,古越的身躯也是一阵摇晃,出刀也稍慢了一下,就在他停顿的瞬间,至少有十多支雕翎又射中他的身躯,箭头撞击灵铠,叮当作响,溅起火星在黑漆漆的城门洞里也显得异常刺眼。

    见箭射有效,宁军把箭支射的更急更猛,可怜古越一身的本事施展不出来,只能站在这里被动挨打。

    时间并不长,他身上的灵铠有多处不堪重负,支离破碎,箭支也深深刺进他的体内,他的手臂、肩膀、躯干、腿上插有二十多根雕翎,鲜血淋漓,触目惊心,但即便如此,古越仍未倒,仍在挥舞着灵刀,现在,他完全是在用自己的身体为后面的风军士卒挡箭。

    那些顶住千斤闸的风军士卒看得真切,无不泪流满面,人们纷纷大叫道:将军,你先走吧,我们能顶得住……他们的嘶喊传进古越的耳朵里,后者连点反应都没有,依旧在盲目地凌空挥着战刀。

    古越的神智早就已经变的模糊,已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唯一支持他的就只剩下信念,他不能倒下,也不能退让,他的任务就是守住城门,确保城门不失。

    后面的风军们在哭喊,而对面的宁军在不停的放箭,最后,古越的身上都数不清插了多少箭支,冷眼看去,就象是长满黑刺的刺猬。

    换成正常人,这时候早就倒下了,但古越还在站立着,就连放箭的宁军都傻眼了,搞不清楚自己的对手究竟是人还是怪物。

    放箭!继续放箭??见己方的箭射缓了下来,人群中的宁将出变了音的嚎叫声。

    他话还未说完,突然之间,身边突然出现三名浑身黑色灵铠的修灵者,三人几乎同时出刀,瞬间将那宁将劈砍成数块。

    周围的宁军吓的惊叫出声,只停顿片刻,人们大喊着围拢过来。

    三名修灵者有一人直接以暗影漂移闪进城门洞里,另外两人留下来与宁军战斗。

    宁军在二人的灵刀下死了一排又一排,但是人数非但未减少,反而还越来越多,打斗时间不长,两名暗系修灵者就顶不住了,身上的灵铠布满裂痕。

    只是一个恍惚,其中一人被长戟刺中后腰,紧接着,更多的长枪长矛刺在他的身上,将他硬生生的架住,而后,众多的宁军如同疯了似的扑杀上来,又砍又刺,场上只见寒光和喷射的血箭,已看到那名修灵者的身影。

    另一人见同伴惨死,手中的灵刀挥舞的更加疯狂,只是在砍杀敌人的同时,自己也不断中招。

    乱军的混战之中,即便是修为高深的暗系修灵者也难以自保,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大活人,眨眼工夫就可能被敌人乱刃分尸。

    刚开始就闪走的那位暗系修灵者不是旁人,正是暗箭的头子程锦,他闪进城门洞里,举目向前一瞧,他整个人呆住了,若不是对古越太熟悉了,此时他几乎都认不出来站在铜闸前的人是他。

    程锦那么铁石心肠冷酷无情的暗系修灵者见了古越现在的模样,都是心头一酸,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他抢步上前,颤声唤道:古越……他刚到古越近前,后者身子突的一震,无神又涣散的双眼顿时留出凶光,大喊一声:杀??说话之间,战刀举起,对准程锦的脑袋狠狠劈砍下去。

    当啷!

    他的战刀砍在程锦的头上,只出一声轻微的脆响,却未伤到对方的灵铠分毫,古越的意识早已经消失了,就连力气也变的微乎其微,之所以还能出刀,只是身体的条件反射。

    砍完一刀,古越继续砍出第二刀、第三刀……刀锋击打灵铠,出一连串的当当声。程锦也不躲闪,直接冲到古越近前,将他的身体托住,大喊道:古越,是我,我是程锦!不知道是力气耗尽,还是真有听到程锦的话,古越的动作停止,呆呆站了两秒钟,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古越??这次不管程锦再怎么用力呼唤,躺在他怀中的古越已半点反应都没有,圆睁的双目黯淡下去,死灰爬上他的脸颊。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他的手仍是死死握着战刀,双目怒视着前方。

    将军……呜呜……后面风兵们无不失声痛哭。

    城门洞外。宁军还在叫喊连天:外面的风军快杀近来了,快放箭啊!放箭??程锦缓缓放下古越的尸体,又慢慢掰开他的手指,将古越所用的战刀抓起,接着,身子周围腾出黑雾,人也随之消失不见,几乎同一时间,外面的宁军阵营传出一片惨叫声。

    昏天暗地的撕杀还在继续着,这时候,城外的风军顶着城头上的箭射,终于冲杀到城门前,有十多名风军接替同伴,扛住铜闸,而替换下来的风军士卒们则齐齐扑跪在古越尸体的周围,抱头大哭。

    风军源源不断的从城外涌入城内,先杀进来的是天鹰军第一兵团,也是最精锐的兵团,接下来是第二、第三、第四……兵团。

    随着大批的风军涌入城内,宁军彻底失去斗志,还未展开全面交锋,宁军先开始全面溃败。

    子缨当即传令下去,留下两个兵团接管良州北城,其他兵团,则全力追杀宁国溃兵,并顺势向城内冲杀。

    战斗至此,乔装改扮成宁军模样的三千风军终于完成了任务,再清点人数,何止是一个惨字所能形容。

    三千士卒,最后活下来的仅有二十来人,二十名暗箭人员,仅存七、八人,另外,入城的四名风将,也只有展鹏和魏轩幸免于难,古越和张通二人双双阵亡。

    古越死的惨烈,身中箭矢五十余根,但他还留有全尸,更惨的是张通,连尸都找不到,人们清理战场的时候,只现他那顶粘满鲜血的头盔,尸体可能被砍碎,也可能被踩成肉泥……

    等子缨进城的时候,正好赶上张童从城门楼上跑下来,见有宁将突然现身,天鹰军将士一拥而上,张童吓的连声大叫:风军弟兄不要误会,我是张童,是自己人!子缨此时正在亲自为古越启箭,听闻张童的喊声,他回头望了一眼,向麾下的将士们摆摆手,示意众人不用动手。

    只看子缨的盔甲,张童就判断出来这是风军中的高官。他一溜烟的奔向子缨,还不等到近前,便被子缨周围的侍卫拦下。

    他也不在意,冲着子缨的背影拱手深施一礼,说道:在下张童,不知这位将军尊姓大名?子缨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看他,双手颤抖着拔取古越身上的箭支,哽咽着喃喃说道:身为一军之统帅,当然要与麾下兄弟同生死、共进退,可是这说来简单,但试问天下将领,又有几人真能做得到?明知是九死一生,却甘愿和将士们并肩作战,宁死不退缩半步,这是我大风铁骨铮铮的男儿啊……他低声自语的同时,水珠也不时低落在古越的身上。

    直至拔掉最后一根箭矢,子缨才慢慢站起身,同时双臂各抱起一顶血迹斑斑的头盔,一顶是古越的,一顶是张通的。

    等他转回身时,张童才终于看清楚他的模样,但也被他满脸的泪水吓了一跳。

    这位将军……我是子缨!子缨也不擦拭泪水,坦然地对上张童的目光,报出自己的名字。

    为古越、张通这样的大风壮士流泪,哪怕是在敌人面前,这也不是件丢脸的事。

    哎呀!原来此人竟然素有子屠之称的子缨。张童愣了片刻,急忙再次拱手施礼,说道:末将张童,参见子缨将军!本帅承受不起!子缨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便从张童的身边直接走了过去。

    即便没在现场,子缨也不难猜到张童当时没有全心全意的协助己方,不然他身为城防主将,要打乱宁军的调动是件很容易的事,战斗何至于如此惨烈,导致古越、张通二将双双折损于城内。

    他边走边叫来一名偏将,未等开口,眼泪又再次落下,将怀里抱着的头盔缓缓交给他,颤声说道:送回营内,交于大王……

第七百八十六章

    继天鹰军之后入城的是直属军和新军,留在大营里的唐寅也有随直属军一齐入城。

    正当唐寅向城内走的时候,迎面行来一支风军,队伍的中央是一支覆盖着风旗的担架,上面躺着的正是古越的尸体。

    人们边走边唱着风歌:quot;国家有难,我当出征,马革裹尸,壮我雄风!quot;低沉又悲壮的歌声让与之擦肩而过的直属军将士心生感触,也跟着唱起风歌,同时人们都很好奇,不知道担架上抬的是谁的尸体。

    唐寅眼睛尖得很,看清楚之后,心中突然生出不祥的预感,他催促跨下的战马,快向那支风军冲去,到了近前后,他大声问道:quot;你们……抬的是谁?quot;众风军没有回答,只是纷纷垂下头,不少人抬起胳膊,以袖口拭泪。

    唐寅吸气,翻身下马,走到担架前,先是看了看左右的士卒,然后慢慢拉开上面覆盖的风旗。

    随着旗帜慢慢拉开,下面露出古越那张满是血污又没有任何生气的脸。

    唐寅看罢,身子猛的一震,呆在原地,惊若木鸡。

    这时,天鹰军的偏将走过来,单膝跪地,并将怀中捧着的两顶军盔高举过头顶,泣不成声道:quot;大王,古越将军和张通将军……在敌军之中……力战而亡……quot;听闻这话,周围正向良州进的直属军将士齐唰唰的停下脚步,人们满面惊骇又难以置信的围拢过来,看清楚担架上的尸体确是古越没错,哗啦啦一声,周围将士无不跪倒,接着哭声四起,人们颤声唤道:quot;将军……quot;此时,唐寅回过神来,眼圈突的一红,眼泪也止不住流了出来。

    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想摸摸古越的面颊,但手还在半空中又象过电似的缩了回去。他握紧拳头,跪坐在古越的尸体旁,猛的一拳重重打在地上,声音颤抖着低问道:quot;为何一定要去?为何明知危险还一定要去?quot;古越是唐寅最亲近的人之一,若是以私交来论,他的分量和邱真差不多。

    二人在河东战场上相遇,一同参加过潼门守卫战,后来一同回盐城,又一同去往平原县,数年来,古越始终追随在唐寅左右,忠心耿耿,不离不弃,想不到,竟然在灭宁的最后一战中,不幸阵亡,与他成了天人相隔。

    唐寅这是第一次不受控制失态大哭,一是心疼古越,二是恨他自己,如果他当初能够足够坚持,古越又哪能折损于良州城内?唐寅尚且如此,作为古越下属的直属军将士的悲痛也就可想而知了。

    现在现场几乎是一片痛哭之声。

    很快,邱真、乐天等人也都闻讯赶来,场内的哭声也随之更大,乐天和古越在投靠唐寅之前就是至交,之间的感情非旁人能比,看到古越的尸体,乐天扑上前去,一把将其抱住,再也没有放手……

    现在唯一还保持着清醒和冷静的就是邱真,他也难过,他也悲愤,但他知道,现在可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必须得赶快入城,彻底攻陷良州,稳定局势,不然古越的牺牲就变的毫无意义了。

    他走到唐寅身旁,低声说道:quot;大王,请节哀顺变,现在我军只是攻破良州北城,还远未控制整座良州,大王应以大局为重啊!quot;唐寅有听进邱真的话,对,不能让古越白死,这笔帐,得让宁人血债血偿!

    他渐渐止住哭声,环视左右,只见四周黑压压的一大片,无数的风军将士跪在地上,哭的顿足捶胸,泪洒满襟,唐寅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腾的站起身形,大吼一声:quot;都别哭了!quot;人们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的傻眼,哭的通红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唐寅。

    唐寅回手抽出佩剑,向良州方向一指,大喊道:quot;杀害古越的凶手就在良州城内,诸位兄弟若想为古越将军报仇,就随我杀进城去,以宁人的鲜血祭奠将军的在天之灵!quot;quot;杀??quot;化悲愤为仇恨就是这么简单的事,仅仅一句话,众风军的眼睛变的更加血红,人们纷纷抓起武器,站起身形,出野兽一般的撕吼声。

    唐寅不管别人,他翻身上马,直接用佩剑拍打马臀,战马吃痛,稀溜溜怪叫,四蹄离地,向良州飞奔而去。

    在他身后,直属军将士如同潮水一般跟了上来。

    唐寅本来是不想参战的,但古越的死给他造成极大的刺激,唐寅一路快妈加鞭,冲入城内后,片刻未停,直接向良州城的中心腹地杀去。

    许多先进入城内的天鹰军将士正在大街小巷里搜捕宁国溃军,突然见身边有一匹快马狂奔而过,人们先是一愣,然后纷纷叫道:quot;谁?刚才过去的是谁?quot;quot;哦,看起来……怎么象……象是大王啊!quot;quot;没错!就是大王!quot;quot;是……是大王!?quot;人们齐齐回过神来,无不惊叫出声,哪里还顾得上搜捕宁国溃军,不约而同的跟着唐寅的战马向前狂奔。

    唐寅是一路飞奔着穿过良州的主道,一口气冲到良州的王宫前。

    此时,以子缨为的两万多天鹰军已聚集在王宫的宫门前,正与宫墙上的王宫侍卫们对峙。

    一名风军小头目还在宫门前大声叫嚷,让里面的人主动出来投降,己方不杀,若是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

    唐寅到后,听到的就是己方的劝降声,他在马上,喝道:quot;子缨呢?quot;人们回头举目一瞧,见是大王来了,纷纷插手施礼,子缨也从人群中急匆匆地跑出来,向唐寅见礼。

    唐寅摆下手,说道:quot;无须劝降,不管里面的宁人投不投降,一律杀无赦!quot;子缨暗暗咧嘴,小心翼翼地问道:quot;那……那王族的人……quot;quot;统统杀光,包括严初在内!quot;他厉声喝道:quot;立刻进攻,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quot;quot;是、是、是!quot;子缨又不是傻子,看出唐寅现在正处于悲愤交加之中,这时候与他拧着干,等于是自找苦吃,即便他的命令未必是明智之举,也只能这么执行了。

    子缨传令下去,全军立刻对王宫展开强攻。

    宁国王宫里的侍卫有万余人,人是不多,但却是清一色的宁国精锐,装备精良,战斗力也强悍,强攻王宫并不容易,双方在宫墙内外展开了激烈的撕杀。

    此时唐寅也有亲自上阵,他不顾身上还未痊愈的伤势,罩起灵铠,手持两把灵刀,以暗影漂移直接闪到宫墙之上,与那里的宁宫侍卫展开交战。

    唐寅一上来就连砍带刺,杀伤数人,但宁军反应也快,立刻有两名宁将向唐寅冲来,两杆灵枪从一前一后分刺他的前后要害。

    若是以前,他会用暗影漂移闪躲,但现在,他体内灵气空虚,无法连续使用暗影漂移这种耗费灵气的技能,只能以自身的身法来做闪躲。

    只见他身若杨柳,向旁扭动,两杆灵枪几乎是贴着唐寅的身侧掠过。

    他出手如电,伸手抓住背后刺来的那杆灵枪,顺着对方的力道,向前一拉,唐寅背后的宁将收力不住,向前抢出两步,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唐寅撞去。

    唐寅斜跨半步,同时提起胳膊,以臂肘全力回击,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他的臂肘正击在对方的胸口上。如果他的灵气在全盛状态,这一肘之力,不仅能把对方的灵铠击碎,连其胸口都能撞个稀烂,但现在他的灵气不足,身上的灵铠也没有那么坚硬。

    即便如此,对方还是被他肘击的力道打的倒飞出去,在他前面那宁将吓了一跳,急急收枪,对准唐寅的上中下三路,连刺三枪。

    他快,唐寅更快,身如陀螺,提溜一转,把对方的三枪全部让开,而后一个箭步窜到对方面前,双刀齐出,斜插对方的左右肋下。

    暗叫一声好快!那宁将不敢抵其锋芒,抽身而退,只可惜他的度还是稍慢半步,双刀的刀锋由他小腹扫划过,灵铠撕裂,连带着,下面的肚皮也被挑开两条大口子,猩红的鲜血和白花花的肠子立刻流了出来。

    那宁将惨叫一声,扔掉灵枪,双手捧着肚子,踉踉跄跄退出去。

    唐寅哪肯放他离开,箭步上前,一刀将其头颅横斩下来。

    他在刀劈对方的同时,他后面的那宁将也冲了回来,灵枪恶狠狠砸向唐寅的后脑。

    由于战场上的嘈杂声太大,唐寅也未太听清楚背后的偷袭声,不过多年练武养成的敏锐直觉起了关键作用,意识到背后危险的临近,他本能反应的向旁侧了侧身,啪,背后那一枪没有砸中他的后脑,却重重落在他的肩头。

    这一枪的力气之大,把唐寅肩膀的灵铠直接砸碎,他人也站立不住,受其压力,单膝跪到地上,就连他脚下的方砖都被震裂。

    周围的宁军以为有机可乘,一拥而上,无数的长枪由四面八方刺向唐寅这一点。

    紧急时刻,唐寅临危不乱,双臂抖动,灵刀之上覆盖起黑暗之火,虽然对方先出招,但他的双刀却先一步划开周围人的衣甲,只听呼的一声,十多名冲到近前的宁兵受到黑暗之火的吞噬,惨叫着退后,丝丝的白雾从其周身冒了出来。

第七百八十七章

    唐寅还想用黑暗之火吸食更多的灵气,但宁将象疯了似的向他扑来,把他的腰身死死搂抱住,唐寅暗皱眉头,手腕一翻,倒提灵刀,对准宁将的背后,全力刺出一刀。

    扑哧!

    他的刀刺穿宁将的身躯,但对方也凭借一股子蛮力抱着唐寅前冲,二人从宫墙上双双摔落下去。

    扑通!这一摔之力,让唐寅的骨头都差点散了架子,好在已经毙命的宁将为他提供不少的灵气。

    他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尸体,从地上站起,这时候,周围的风军一拥而上,纷纷把唐寅搀扶住,七嘴八舌地问道:“大王,你没事吧?”“大王,有没有受伤?”

    唐寅挥动胳膊,把周围的将士推开,抬头望望宫墙上方,喝道:“不用管我,给我统统顶上去,无论如何也要冲开王宫!”

    大王都亲自上阵,与敌死战,下面的将士们又哪敢不卖命。

    数以万计的风军,有的在外面撞击宫门,有的架云梯往宫墙上攀爬,有的在墙下向上放箭,现在战斗已全面展开。

    王宫毕竟不是城池,宫墙也不比城墙,它没有那么高,也没有那么坚固,很快,外面的风军就用专破城门的巨型撞锤把宫门硬生生的砸开,外面的风军好象潮水一般喊杀着冲入王宫之内。

    宁国的王宫侍卫再能打,再骁勇善战,毕竟才只有万人,哪里是这么多风军的对手?而且他们对风军的到来毫无防备,好象外面的风军是从天上掉下来似的,准备不足,仓促迎战,愈加不敌。

    随着大批风军冲杀近来,王宫侍卫开始溃败,战斗由宫外推入到宫内。

    此时,严初正在天玉宫,天玉宫是他最宠爱的妃子天玉夫人的寝宫。

    风军来的太快了,快到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程度。

    当北城大乱的时候,已有侍卫向严初做了禀报,称有小股的风军混入北城,正与北城的守军将士战斗。

    由于是小股风军,严初也未太在意,觉得只要将其剿灭就好。不过,敌人既然能混入城内,说明北城的城防有问题,严初还琢磨等明天朝议时应与大臣们商议,是不是该更换北城主将张童。

    他心里还琢磨这个的时候,又有侍卫急匆匆的跑进来,向严初禀报,风军的大队人马已突破北城,杀入城内。

    听闻这话,严初的脸色顿变,与他在一起的天玉夫人也吓的惊叫出声,不由自主地向他靠去。

    可是这个报信的侍卫还没有离开,又有侍卫近来禀报,称风军已由北城一路杀到王宫,现就云集在王宫之外。

    他话音刚落,侍卫又近,称风军已经开始对王宫展开猛攻……

    报信的侍卫一个接一个跑进来,跑出去,带来的消息一条比一条震撼,那么精明又雄心勃勃的严初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很快,他也听到北方那边传来阵阵的喊杀声,以及连续的轰隆声,那是撞击宫门的声音。

    “大……大王,风军要杀进王宫了吗?”天玉夫人脸色苍白难看,依偎在严初的身侧,颤声问道。

    严初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可以说在他的潜意识里,从来没考虑过现在这种情况的生,虽为君主,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形势,现在的严初,心里已乱成一团,脑袋嗡嗡直响,除了茫然还是茫然。

    未等严初说话,这时候,从外面冲进来一群侍卫,为的一位将领,正是宁国的卫尉余珀。他快步走到严初近前,插手施礼,急声说道:“大王,现在风军已经攻破宫门,杀入宫内,大王……大王还是先逃到宫外躲避吧!”

    现在还能不能逃得出去,余珀心里也没底,即便是逃出去了,能不能躲过风军的追捕,余珀也毫无把握,但逃总比坐以待毙强,留在宫内,只有死路一条,逃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风军……已杀入宫内……”严初目光呆滞地喃喃说着,他慢慢抬起头来,看向余珀,反问道:“你让本王逃走?可本王要向哪里逃?你让本王还能往哪里逃?”问到最后,严初眼睛都红了,冲着余珀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余珀身子一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说道:“大王……末将誓死保护大王,逃出都城……”

    “本王哪都不会去!”严初厉声喝道,同时回手抽出佩剑,向前一递,指着余珀的眉心,凝声说道:“宁国千余年的基业若是毁于我手,我还有何脸面独活于世?要死,我也要堂堂正正的死在我应该在的地方。”

    说着话,他手中佩剑慢慢落下,幽幽说道:“你们逃吧!去吧,都逃吧!”

    众人相互看看,不约而同的一齐跪地,声泪俱下又异口同声道:“我等誓死保护大王!”说话之间,余珀挺身站起,冲着下面的侍卫大喊道:“兄弟们,随我前去拒敌!杀啊!”

    “杀!”

    宁国王宫的侍卫虽不敌风军,但却无一人逃走,全部留在王宫内与风军展开血战,这时候,宁军倒是难得表现出血性,只不过为时已晚。

    以余珀为的侍卫们都去与风军交战,宫女们吓的躲藏起来不敢露头,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严初和他的爱妃天玉夫人。

    他把佩剑扔到桌子上,抚了抚天玉夫人绝美的面颊,轻声说道:“你……不能留下……”

    他这话是一语双关,意思是天玉夫人要么逃走,要么自绝,但绝不能落到风军的手里,他无法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在风军那里受辱。

    天玉夫人明白他的意思,轻轻地点下头,说道:“大王请放心,妾知道该怎么做。只是……请容妾再多留一会,陪陪大王……”说话之间,她的眼泪掉了下来。

    严初也是为之动容,眼圈猩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不过,外面如狼似虎的风军不会给他夫妻俩说太多离别话的时间,打斗之声也越来越近,那一阵阵濒死的惨叫象是一把把无形的刀子,不断地刺在二人的心头。

    “兄弟们,随我杀敌——”

    殿外,传来余珀沙哑的撕吼。紧接着,打斗之声响成一片。兵器与兵器的碰撞声,利刃撕开盔甲的脆响声,随之而来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连续不断。

    风军的度好快啊!

    严初垂目,目光落在桌面的佩剑上。本是紧紧依偎在他怀中的天玉夫人深吸口气,缓缓直起身,双手握着剑柄,猛的一用力,将佩剑架到自己的脖子上。

    “玉儿……”

    严初下意识地站起身,伸手想拉住她,但她倒退一步,让开了他的手,她眼巴巴地看着严初,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浓浓的不舍,她慢慢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若有来生,妾……还要做大王的妃子……”说话之间,晶莹的泪滴落在剑身上。

    这时候,突然嘭的一声巨响,殿门被人一脚踢开,紧接着,从外面冲进来一名浑身是血的风将,那风将抬头看看严初,再瞧瞧天玉夫人,大声断喝道:“严初,你的死期到了。”

    即使没见过严初,看他身上的衣服也能猜出他是谁。

    严初通红的双眼快要喷出火来,咬牙凝视着风将,拳头握得紧紧的,连指甲都深深嵌入肉里,身子哆嗦的厉害。

    还未等风将有进一步的行动,外面又扑进来一人,余珀。

    只是这么一会的工夫,余珀已象是换了个人似的,他右手提着灵刀,但左臂却没了,鲜血顺着肩膀处的断口汩汩流出,身上的灵铠也是破碎不堪,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十处。

    他大叫着扑向那名风将,举刀就劈。

    风将横剑格挡,当啷一声脆响,风将被震退出三大步。

    余珀怪叫着箭步上前,又是一刀重劈。

    风将无从闪躲,只能提剑再挡。

    当啷!又是一声脆响,这回他被震出的更远,双腿软,一屁股坐到地上。

    余珀不依不绕,窜上前去,抡刀又要劈砍,可那风将抢先向前翻滚,一直轱辘到余珀的脚下,灵剑顺势向前一递,扑的一声,剑锋深深刺入余珀的小腹。

    后者的身子明显一僵,不过,还是把高高举起的灵刀用力砍了下去。

    扑哧!

    这一刀结结实实砍到风将的背后,划开一条一尺多长的大口子。

    风将吃痛,惨叫出声,将灵剑从余珀的小腹中拔出,紧接着又狠狠刺了一剑,可余珀也同样的又是一记重劈砍在他的背后……

    他二人完全是做自杀性的攻击。

    只眨眼工夫,风将刺了余珀五六剑,而后者也回劈他四五刀。最后两人都坚持不住,双双扑倒在血泊中。

    余珀仰面躺在地上,双目怒睁,一动不动,人已绝气身亡,而那风将还在地上艰难地向前爬着,一边爬一边断断续续地狞声道:“杀…………严初……杀……杀……”

    他只爬出两三米,就没了动静,身后的地面上留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严初和天玉夫人呆呆地看着眼前生的一切,都已被惊呆吓傻,两人听说过太多太多的战争,可是亲眼看到还都是第一次,即便是严初,也被战争那毫无人性的残酷面惊的久久回不过神。

第七百八十八章

    殿外的打斗声由激烈渐渐变的微弱,不知过了多久,殿外一片寂静,静的可怕,静的鸦雀无声。

    难道……风军被打跑了?严初回过神来,倾听殿外的动静,心中不自觉地生出一丝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可惜,他的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很快就宣告破灭。

    随着脚步声起,从外面走进来一大群人,这些人,基本都是浑身是血,表情狰狞,走在前面那几位,清一色的身罩灵铠,正中的一人,浑身上下一身黑,灵铠已不知被鲜血洗刷过多少遍,每走一步,干枯的血块都从身上片片掉落。

    那人进入大殿里,看看惊若木鸡的严初,再看看肩膀上还架着佩剑的天玉夫人,他嘴角挑起,冷冷而笑,说道:“严兄王,久违了,想不到你我二人的初次见面,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严初激灵灵打个冷战,看向说话的这人,喘息着问道:“你……你是谁?”

    那人散掉身上的灵铠,露出本来模样。

    他二十多岁的年纪,剑眉虎目,鼻挺口方,五官深刻,相貌俊逸,嘴角自然上挑,天生的笑面,让人看了,很容易生出亲近之感,不过他眼中森森的冷光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他整个人就象是个矛盾的综合体,即让人亲近又让人心生寒意。

    他含笑说道:“唐寅!”

    唐寅?严初听闻唐寅二字,身子猛的一震,人也下意识地倒退一步。

    这时候,天玉夫人也回过神来,目光落在严初的脸上,低声说道:“大王,请原谅妾先走一步了……”说着话,她闭上眼睛,双手用力,作势要用剑锋抹向脖子。

    可是剑锋刚刚贴到她白皙的脖颈,就抹不下去了,原来一只大手把她的手腕抓住,唐寅的手。

    本来唐寅距离她有好远,但此时却突然出现在她的身侧,好象他原本就在那里似的。

    天玉夫人惊的花容失色,樱唇张启,出一声惊呼,唐寅的手在她手腕上一滑,直接把佩剑夺了下来,然后用指腹在她面颊上轻轻划了划,笑道:“象夫人这么漂亮的女人,自裁实在是太可惜了吧!”

    “唐寅!”

    见自己的夫人落入唐寅的手里,又受他轻薄,严初厉喊一声,不管不顾的向他扑去,十指弯曲,抓向他的面门。

    对唐寅而言,严初这种三脚猫的本事连威胁都构不上。

    眼睁睁看着严初扑到自己近前,他微微侧身,提腿一脚,正中对方的胸口。

    严初闷哼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的撞到后面的墙壁上,唐寅手臂顺势一挥,掌中佩剑脱手而出,不偏不正,正刺在严初的胸膛。耳轮中就听扑的一声,剑锋贯穿他的身体,又深深刺进他背后的墙壁上。

    再看严初,他整个人已被宝剑钉在墙上,两脚都是悬空的。

    “啊……”

    严初痛吼一声,双目圆张,眼角都快瞪裂,怒视着唐寅,如同厉鬼般的嘶吼:“唐……寅……本王……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哈哈——”

    唐寅一手揽着天玉夫人,一边仰面大笑起来,傲然说道:“做人你尚且不是我的对手,做鬼我又岂会惧你?”说着话,他侧头说道:“砍下严初的脑袋,挂于宫门前,让宁人都看清楚,他们的大王已被我军砍杀!”

    “是!大王!”

    “不——”

    风军将士纷纷答应,而天玉夫人则拼命的哭喊,用力挣扎,想挣拖开唐寅,去拦阻风军下杀手,可是她体单力微,哪里能挣拖开唐寅的手掌,眼睁睁看着凶神恶煞的风军众人提着明晃晃的大刀,满面狰狞地走到严初近前,齐齐举刀,用力地劈砍下去。

    “不要——”

    天玉夫人又大喊了一声,气急攻心,两眼翻白,活生生的急晕过去。

    好在她是晕死过去了,不然看到严初被人乱刃分尸的惨状,她恐怕都得疯掉。

    程锦提着严初的断头,走到唐寅近前,将滴血的头颅高举,说道:“大王,严初的头颅在此!”

    唐寅看着断头,眼圈突的一红,水雾蒙上眼帘。

    他哭的当然不会是严初,而是浴血奋战而亡的古越,白天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兄弟,就是这么一会的工夫,再也回不来了,唐寅只要一想到这个,心疼的就如同刀绞一般。

    他扔掉手中昏迷过去的天玉夫人,步履沉重的慢慢走出宫殿,到了门外,他仰天长叹,如果古越在天有灵,也能欣慰了,他并没有白死,己方大军已攻破良州,杀掉严初,风宁之争即将结束,再也不会生了……

    程锦走到唐寅的身后,轻声唤道:“大王?”

    唐寅回神,转回头,看着程锦,冷漠地说道:“让人把严初的头颅挂出去吧,还有,杀光严初的全部子嗣,女人则统统充军,另外,张志弘提供的那份名单上的人也不能留,斩尽杀绝。”

    “是!大王!属下这就去安排。”话虽是这样说,但程锦没有马上离开,身为唐寅的近臣,他哪能看不出来唐寅此时的悲伤,他深吸口气,低声劝道:“大王常说,瓦罐不离井口碎,大将难免阵前亡。古越将军虽死,但死的轰轰烈烈,为我大风立下不世之功,身为将帅,舍身报国又何尝不是一种归宿呢?还望大王节哀!”

    道理唐寅都明白,但他毕竟是人,不是冷血的机器,他也有感情,他也有喜怒哀乐,长年与他朝夕相处的同伴、兄弟战死沙场,他哪是说不难过就能不难过的。

    他幽幽吁了口气,点点头,勉强一笑,说道:“我知道,你去做事吧!”

    “是!”

    这回程锦不再耽搁,插手施礼,转身而去。

    唐寅也没有在天玉宫多做停留,向外走去。

    上官元武、上官元彪、阿三、阿四急忙追上唐寅,其中阿三阿四还架着昏迷不醒的天玉夫人,四人跑到唐寅近前,异口同声地问道:“大王,那个严初的妃子怎么处置?”

    难得四人能为了一个女人追问自己,唐寅停下脚步,环视四人,笑了,苦笑。

    他垂目又瞅瞅昏迷的天玉夫人,不可否认,这是一个拥有着绝色美貌的女人,人如其名,如同天上美玉,甚至连他的三位夫人舞媚、范敏、袁千依都不如她娇艳动人,但是,越是美丽的女人也越危险,若是把这么一个深恨着自己又绝美的女人赐于自己的部下,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以后还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呢!

    他略微沉吟片刻,冷声说道:“她不是要寻死吗?那就成全她。我记得古越还没有成亲,就让她做古越的陪葬吧。”

    一听这话,四人都傻眼了,把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活埋,也……也太可惜了。不过大王又偏偏让她做古越的陪葬,四人想劝都无法开口,相互看看,然后纷纷垂下头去。

    唐寅边向前走边说道:“严初的妃子有那么多,你们若有看中,尽管挑去,但她不行,我想你们也不会和死去的兄弟抢女人吧?!”

    四人激灵灵打个冷战,不约而同地说道:“末将不敢!”

    唐寅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走向王宫的正殿,也就是宁国朝堂议事的大殿。

    此时,正殿里空空荡荡,有的只是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死人。

    他踩着尸体,一步步向大殿的里端走去,上了台阶,一直走到王位前,转身坐下。

    以前,这是宁王的宝座,现在和以后,不会再有宁王,这个位置,也只有他能坐。

    哗啦啦——跟随唐寅一同近来的风兵风将们纷纷跪倒在地,向前叩,高声呼道:“吾王威武、吾王威武——”

    坐在至高无上的位置,下面有成千上万的将士在为他一人跪地高呼,无论是谁,都会生出壮志凌云之感,唐寅也不例外。

    他手扶桌案,这里本是宁国高贵不可亵渎的圣殿,现在却被自己所征服,在自己的脚下所颤栗,那种难以言表的成就感和胜利感让他也不由得一阵飘飘然。

    他凝视下面的众人,大声说道:“以后没有宁国,以后的良州,是我大风的良州,这里,将是我大风的王殿!”

    唐寅激动,下面的风军将士们更是得意忘形,齐声喊道:“大王天威,功高盖世,雄才伟略,旷烁古今!”

    “哈哈——”唐寅闻言,忍不住仰面大笑。

    人群里的邱真忍不住暗暗皱眉,现在高兴是不是太早了点,己方目前只是攻占了良州北城和王宫,良州还有三面掌握在宁军的手里,至少还有十五万之众的宁军在城内与己方将士展开血战呢!

    他站起身形,冲着左右众人沉声说道:“诸位将军,战斗还未结束,现在并不是歌功颂德的时候吧?”

    他一句话,给众人泼了一头的冷水,但他是左相,人们即便心生不满,也不敢多说半句。

    正处于兴头上的唐寅也收敛起笑容,无奈地看着邱真,暗暗摇头感叹,邱真实在是冷静到了不近人情的程度。

    不等唐寅开口说话,邱真又说道:“大王,严初虽死,但宁军仍在战斗,现在宁国大将军长孙渊宏不在良州,大王应赶快派人去往左相府,擒拿左相高单,夺下兵符,令宁军臣服,不然战斗将无休止,我军将士还不知要多伤亡多少人。”

第七百八十九章

    唐寅觉得邱真的意见有道理,正要派人去左相府,这时候张志弘来了。

    现在风宁两军在良州城内已经打乱了套,大街小巷,到处都有撕杀,宁国的百姓吓的不敢出门,宁国的官员更是不敢露头,张志弘倒和别人不一样,他自以为有所倚仗,风军本来就是他引进城来的,风军破城,他当立功。

    他来王宫找唐寅,主要目的是为了协助唐寅控制局面的,他也不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良州大乱,出现太多的死伤,破坏太多的建筑或设施,毕竟他是日后的新宁王,宁国以后要由他来治理,现在,张志弘完全是站在宁王的角度上在考虑问题。

    听闻张志弘来了,唐寅摇头而笑,自己还没去找他,他反而主动送上门来了,这样也好,省得自己麻烦。

    他令人把张志弘带进来,时间不长,张志弘在两名风军侍卫的指引下从外面快步走进来。

    进入大殿,张志弘一眼便看到居中而坐的唐寅,他急忙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向前进步,施大礼跪地叩,说道:“臣,宁国右相张志弘参见风王殿下!”

    唐寅坐在那里没有动,只是微微一笑,挥手说道:“张相请起!”

    “谢风王殿下!”张志弘起身,然后举目直勾勾地看着唐寅,或者说在直勾勾地看着他所坐的王位。

    唐寅那么聪明哪能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心中暗笑,却故意装糊涂地问道:“张相深夜入宫来见本王,不知有何贵干?”

    他不开口提继承王位的事,张志弘也不好主动去询问,沉吟了片刻,张志弘方小心翼翼地问道:“风王殿下,臣刚才入宫之时,见宫门外挂有一颗断头,那是……”

    “那是叛贼严初的断头。”唐寅轻描淡写地说道。

    啊?严初已经死了?张志弘倒吸口凉气,心中又是惊骇又是欣喜还有些难过,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他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眼珠转了转,说道:“风王殿下,既然严初已死,现在应马上停止城内的战斗了。”

    唐寅耸耸肩,说道:“本王已不想让战斗持续,但宁军拒不投降,本王也没办法啊!”

    张志弘说道:“大王可取兵符令宁军停战!”

    唐寅转目看了邱真一眼,张志弘倒是和他想到一块去了。他点点头,说道:“本王已令人去往左相府,请高单交出兵符。”

    张志弘暗皱眉头,高单是他的政敌,也是宁国最有声望的权贵之一,此人不死,他的宁王宝座肯定坐不安稳。他正色说道:“高单对严初一向是忠心耿耿,现在严初已死,高单肯定会负隅顽抗,让他主动交出半块兵符绝不可能,只能用强硬手段*他交出来。”

    唐寅应了一声,又疑问道:“高单手里只有半块兵符?”

    张志弘说道:“是的,另外半块在大王……不,在严初手上。”

    唐寅询问地看向左右的上官兄弟和阿三阿四。

    上官元武说道:“大王,严初身上并未现有兵符之类的物件。”

    不等唐寅说话,张志弘接道:“那一定是在书房里。”

    唐寅眨了眨眼睛,说道:“元武、元彪,去书房里搜,无论如何,也要把半片兵符找到。”

    “是!大王!”

    上官兄弟答应一声,双双快步离去。

    张志弘猜测的还真没错,上官兄弟到了严初的书房,没费多大力气,便把半块兵符找到了。

    而去左相府的风军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高单并没有跑,而且府内还聚集着一大批的宁将,包括上将军明啸天、中将军金奂、沈放这些宁国的高级将领,他们知道风军已攻破王宫,但并不知道严初已死,他们聚集在左相府内,还在商议要如何杀进王宫,救出大王。

    结果他们这边还未商议出个对策,以程锦、南业、李胜等将为的风军就浩浩荡荡的杀来了。

    此时左相府外云集的宁军不少,有数千人之多,双方碰面之后,二话不说,立刻撕杀到了一处。

    风军这边的将士是以新军为主,战斗力并不强,但有程锦的暗箭人员混于其中,这给宁军带来极大的威胁。

    双方交战时间不长,人少力寡的宁军就开始抵御不住,纷纷向左相府内溃败。

    见敌人都缩回府邸里,风军顺势把左相府团团包围,并向里面喊话,叫高单出来投降。

    喊了一会,府内有了动静,高单被人搀扶着登上梯子,手扶院墙,冲着外面大声喝道:“叫你们的将军出来说话!”

    南业、李胜等人就在附近,听闻高单的喊话,众人相互看看,谁都没有上前,最后目光齐齐落在程锦身上。程锦是军阶低,但地位高,而且资历摆在那里,众将自然都尊他为。

    程锦一笑,对南业说道:“你是主将,理应由你前去与对方说话。”

    南业又谦让了几句,见程锦态度坚决,便不再推辞,从人群中走出来,喝道:“我乃风国中将军南业,阁下是何人?”

    高单凝视南业片刻,深吸口气,说道:“老夫左相高单!”

    “哦!原来你就是高相!我们找的就是你。”南业一笑,拱手说道:“高相,只要你交出兵符,我等秋毫不犯,保你平安,如若不然,嘿嘿……”他故意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高单暗暗咬牙,说道:“要老夫交出兵符也可以,但你们必须得放了我家大王!”

    南业先是一愣,回头瞧瞧众将,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摇头道:“高相,你家大王我是不能还给你了。”

    “怎么?”

    “现在严初的头颅就悬挂在宫门之外,要还你,我恐怕也只能还你无头的尸体了。”

    “你、说、什、么?”一听这话,老头子的脑袋嗡了一声,身子不由得一阵后仰,险些从梯子上摔下去。

    站在院内的明啸天等人也都听到了南业的话,人们一时间惊若木鸡,久久回不过来神。

    经过短暂的沉默,明啸天嗷的怪叫一声,冲着左右大吼道:“休要听风贼胡言乱语,兄弟们,放箭!”

    他话音刚落,躲于院墙后的宁兵们纷纷站起身形,箭支上弦,对准城外的风军展开齐射。

    站于人群前面的南业更是当其冲,好在他反应够快,修为也深厚,及时罩起灵铠,不然当场就得被射成刺猬。

    即便如此,南业还是被对方的箭阵硬生生的射下战马,他没事,但战马却被乱箭射成马蜂窝。

    南业勃然大怒,冲着周围的将士大吼道:“全军进攻,杀光里面的叛贼!”

    身为新军统帅,南业和宁人时时刻刻都有接触,说话时,也不会再用‘宁贼’这样敏感的字眼,而改用叛贼。

    新军将士虽都是宁人,也很尊敬德高望重的左相高单,但身在军中,就得按军令行事,不管军令是不是符合他们的心意,另外,南业对麾下的将士们也着实不错,一视同仁,人们也愿意听从他的指挥。

    随着南业一声令下,新军展开齐攻,区区一座左相府,数千的守军,哪里能顶得住好几万风军的猛攻。时间不长,左相府便有数处地方被风军突破,大批的风军从外面涌入院中,与宁军展开近身肉搏。

    双方都是宁人,单个提出来,没有武力高低的区分,这时候,哪一边人多哪一边就占有优势。风军的数量是宁军的数倍甚至十数倍,自然占尽优势,很快,宁军的整体阵型就被风军冲垮,双方在左相府里展开乱成一麻的混战。

    明啸天、金奂、沈放三名宁国大将保护着高单,一直退回到大堂里,此时三将脸色都已变的异常难看,眼巴巴地看着高单,颤声说道:“高相,大王已被风军杀害,良州已然沦陷,我们是不是……我们还是降……”

    他们还未把话说完,高单已气的暴跳如雷,大吼道:“大王对我等有知遇之恩,我等纵然粉身碎骨,也报答不完大王的恩情,你们岂能轻言降于风贼?”

    明啸天三人被他说的面红耳赤,纷纷垂下头去。

    可外面的风军却不是能被他三言两语说退的。战场上,宁军数量越来越少,放眼望去,黑压压的都是风军,有不少宁军在被风军团团包围的情况下,只能放弃抵抗,缴械投降。

    庆幸的是宁军的对手是新军,都是宁人,他们对待投降的宁兵也非常客气,并不滥杀,只是将其控制起来,严加看管。

    率先打进大厅的是暗箭人员,高单身旁的十多位门客在暗箭人员的群攻之下,纷纷倒于血泊之中,金奂见状,大喊一声,提剑冲过去,与暗箭人员战到一处。

    他是武将没错,灵武也很高强,但架不住数十号暗系修灵高手的群攻。

    只几个回合下来,金奂就被时隐时现的暗箭人员砍的浑身口子,灵铠支离破碎,人站在那里,摇摇欲坠。沈放和金奂私交深厚,见他难以支撑,呐喊一声,也冲了上去。

    但他也是有去无回,被犹如群狼一般的暗箭人员死死缠住,难以脱身。

第七百九十章

    金奂、沈放二人与暗箭人员交战时间不长,便被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明啸天也想上去帮忙,可还未等他出手,金、沈二人已被暗箭人员硬生生的切割成数块。

    可叹这两位宁国堂堂的中将军,没有死在两军阵前,没有死在千军万马当中,却是死于暗箭人员的围攻之下。

    眼睁睁看着二人惨死,高单又急又气又悲,五官扭曲,嚎叫着扑向暗箭人员。

    灵武高强的金奂和沈放都死了,暗箭人员又拿会把高单放在眼里?

    人群向左右分开,程锦缓缓走了出来,这时高单正好冲到他近前,程锦突然出手,一把把老头子的脖子死死抓住,狞笑着说道:“高相,我劝你乖乖交出兵符,这样我们大家都好过,不然,你倒霉,你全家也要跟着遭殃!”

    高单被他掐着脖子,老脸憋的涨红,他用力掰着程锦的手掌,可惜,后者的大手象铁钳似的,纹丝不动。他喘息着颤声说道:“所有的事情,老夫一人承担,和老夫的家人无关!”

    “呵呵!”程锦笑了,即是冷笑也是嘲笑,他向左右看了看,有数名暗箭人员转身走出大堂,不长时间,几人返回,与此同时还有数十名风兵跟了近来,他们押解着十多号男女老少,这些人,要么是高单的妻妾,要么是他的子女儿孙。

    程锦手臂微微用力一推,高单踉踉跄跄退出数步才算站稳,他眼中带着惊骇,先是看看家人们,最后目光又落回到程锦身上。程锦单手提刀,在高单的家人们面前缓缓走动,最后在一位怀中抱着婴儿的少*妇面前停下。

    毫无预兆,程锦猛的伸手一抓,直接把少*妇怀中的婴儿夺了过来。少*妇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不顾一切的向程锦扑去,后者连想都未想,另只手向外一挥,只见寒光闪过,少*妇的人头弹飞到半空之中。

    “啊——”

    左右的高单家人惊叫着齐齐上前,后面的风军士卒则急忙把他们牢牢拉住,对于程锦歹毒又凶残的手段,他们也不耻,不过这时候上前,只会遭到他的毒手,风军拉住高单的家人们,也等于是救了他们的性命。

    人们难以挣脱风军的拉扯,只能瞪着血红的眼睛,冲着程锦出连串的嘶吼和嚎叫。

    大人在喊,婴儿在哭,现场乱成一团。

    对于程锦而言,杀一人和杀只猪、羊没什么区别。他单手拎着嗷嗷待哺的婴儿,阴笑着看向高单,猛的将婴儿高举过头顶,问道:“高相,我现在若是松手,你说这孩子会怎样?”

    “畜生、畜生!”高单这辈子也没受过这样的耻辱,老头子怪叫一声,又向程锦扑去。

    后者微微侧身,轻松让开,高单收力不住,一头抢在地上,额头划开一条口子,鲜血流了满面。

    程锦走上前来,柔声说道:“高相又何必自找苦吃呢?交出兵符,你和你的家人就都会没事。”说着话,他看向手中哇哇大哭的婴儿,怜惜说道:“这么小的孩子,什么都还不懂,高相又如何忍心让他也死于非命呢!”

    他的攻心之术终于击溃高单的心防,老头子趴在地上,忍不住声泪俱下,痛哭失声。

    程锦以及暗箭人员冷漠地在旁看着,没有人嘲笑挖苦他,当然,也没有人怜悯他。人们冰冷的眼神就象在看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明啸天再也忍不住了,大步跑到高单近前,伸手把他搀扶住,低声说道:“高相,把兵符给他们吧,别再让全家老小跟着我们受苦了……”

    高单先是心头一颤,然后忍不住仰天而叹,老泪纵横,哀号着大喊道:“大王啊……”

    程锦不耐烦地晃动手中婴儿,说道:“高相,在下的耐心有限,你到底交不交兵符?”

    高单咬着牙关,手掌颤抖着伸入怀中,掏出一只红色的绸缎包,捧在手里良久,随后狠狠甩向程锦,叫道:“给你!”

    程锦放下钢刀,把绸缎包接住,在手中掂了掂,再看看高单,然后递给手下人。

    暗箭人员把绸缎包解开,从里面拿出半只卧虎状的令符,恭恭敬敬地递到程锦面前。

    没错,此物确是兵符。程锦有看过另半只兵符,和这只几乎一模一样,正好是相对的。

    他点点头,将兵符揣入怀中,冷笑着说道:“早知道兵符就在你的身上,也不用这么麻烦了。”说着话,他转身向外走去,同时,将手中的婴儿随手扔了出去。

    啪!

    婴儿落地,哭声戛然而止。

    现场一片死寂。高单傻眼了,明啸天傻眼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风贼,老夫和你拼了!”高单猛的怒吼一声,挣扎着向程锦冲去。

    程锦头也没回,继续向外走,同时冷声说道:“大王有令,杀光所有人,一个不留!”

    他一句话,判了在场众人的死刑。风军将士不忍下手,但暗箭人员可不管这些,程锦走出大堂后,里面也传出一片惨叫和哀号声。

    高单、明啸天、金奂、沈放等军方高级将领均被诛杀,等于让宁军一下子变的群龙无,而偏偏宁国至高无上的中央军兵符又落到风军的手上,其后果是让良州城内十多万的宁国中央军直接放弃了抵抗。

    经过大半夜的战斗也终于渐渐停歇下来。

    唐寅利用兵符,把宁国中央军全部*回各自的营地之中,随后,风军展开全城扫荡,诛杀宁国朝廷的官员。

    这些官员,主要就是张志弘给唐寅提供的那份名单。

    唐寅很清楚,张志弘看不顺眼的人,肯定是严初的死忠派,这些人必须得统统铲除,永绝后患。

    风军的行动迅猛又狠毒,找到官员的府邸,先是包围,接着进行强攻,攻入府内后,见人就砍,逢人就杀,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主是仆,一律杀光。把全府的人都斩尽杀绝后,再放一把大火,连尸体带府宅,一并烧个干净。

    天近黎明的时候,偌大的良州城,到处都有火光,到处都是浓烟滚滚,这座昊天帝国北方最大最繁华的城池,一时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并不能说风军的所作所为太过残忍,在当时那个年代,攻破一城后,没有进行全面的屠城就是一件很仁慈的事了。

    张志弘利用风军之手排除异己,想为自己的称王之路铺平道路,结果他自己也跟着遭了殃。

    唐寅得到完整的兵符后,下令抄斩全家的第一个宁国大臣就是张志弘。

    本还积极为唐寅出谋划策的张志弘一听他这个命令,当场呆住了,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不过左右的风军侍卫不管那些,大步流星走上前去,架起他的胳膊,强行拖着向外走。

    看对方是来真的,张志弘大急,冲着唐寅大声喊道:“风王殿下,你可是答应要让我做宁王的啊!而且天子已经下了密诏,你不能杀我,我有天子的密诏!”

    没有人理他,左右的侍卫继续拉着他向外走,唐寅的头转向一旁,连看都不看他。

    张志弘更急,尖叫道:“唐寅!我助你破城,你怎能恩将仇报?唐寅,我对风国有功,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啊——”

    依旧没有人答话,也没人理他,侍卫把他拖到殿外,猛的一踹他的膝窝,将他踢跪在地,紧接着,手持鬼头刀的刽子手走上前来。

    这下,张志弘是真急了,他两眼通红,五官扭曲,回头望着大殿,怒极咆哮道:“唐寅,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匹夫,言而无信,你即便杀了本相,你也会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唐寅,小人……”

    扑!

    他还没有骂完,刽子手已抡起鬼头刀,一记重劈砍在张志弘的脖子上,后者的脑袋应声而落,在地上翻滚,轱辘出好远,鲜血将地面灰白色的方砖染红好大一片。

    一心做着王公美梦、暗中勾结风军的张志弘,最终就落得个身异处、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他死了,他的家人也未能幸免,被风军杀戮殆尽。

    至于他的侄子张童,下场也没好到哪去,唐寅的密书传到镇守北城的杨冒那里,此时张童正和杨冒在一起,后者接到密书后,展开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写有三个字——杀张童。

    张童不知道怎么回事,还问杨冒,风王传来的书信是什么内容。

    杨冒若无其事地收起密信,对张童一笑,说道:“没事没事,大王只是让我等守好北城,不能放跑一个叛贼!”

    张童闻言放下心来,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有我在,谁都别想从北城出去!”

    杨冒连连点头,可趁着张童不备之机,猛的抽出佩剑,一剑刺中张童的后心。

    可怜张童那一身的本事,最后却死的不明不白,连是谁对自己下的毒手都不知道。

    风军攻破良州,宁国身居显位的大臣们基本都惨遭横祸,全家被抄斩,不过,其中也有例外,国丈蔡颂全家未受到风军的迫害,就连身为王妃的蔡又莲也被风军送回到蔡府。

    唐寅之所以未动蔡家,当然也是有原因的。

七百九十一章

    唐寅放过蔡家,一是蔡家软弱,典型的墙头草,两边倒,相对而言更容易控制,其二,蔡家声望高,在宁国属于名门望族,收复蔡家,可以让一大批的宁国富贵归顺风国。

    风军攻占良州之后,可不仅仅一味地使用武力杀戮,另一边也采用怀柔政策,对那些贪生怕死的宁国权贵威*利诱。

    风军也有包围蔡家的宅子,只是没有直接进攻罢了。

    对蔡家,唐寅还是很看重的,有亲自前来。

    当唐寅到时,风军已把蔡府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灯球火把,亮子油松,将府外照的亮如白昼。而蔡府则是大门紧闭,府内的家丁、门客都已爬到院墙上,一各个捻弓搭箭,如临大敌。

    场上的气氛凝重紧张,激战一触即。

    看到大王来了,亲自在这里指挥的子缨急忙迎上前去,拱手施礼,说道:“大王,蔡府已被我军包围,蔡家的人都在里面。”

    “恩!”唐寅点点头,在子缨的伴随下,从人群里缓缓走出来。

    到了蔡府的正门前,他停下脚步,冲里面大声喝道:“叫蔡颂出来与本王说话!”

    府内的家丁、门客一听对方自称本王,皆吓了一跳,在风军中能这么称呼自己的,除了风王唐寅不会再有第二个。

    人们哪里敢耽搁,其中有一位急忙转身向大堂里跑去,边跑还边喊:“老爷,风王来了!老爷,风王正在府外……”

    此时,大堂里早已聚满了人,居中而坐的是国丈蔡颂,在其左右的则是蔡家家眷们,王妃蔡又莲以及和唐寅瓜葛颇深的蔡又菱都在其中。

    听闻风王唐寅已到府外,在场的众人都是大吃一惊,脸色顿变,尤其是蔡又菱,她当初是亲眼看着唐寅坠崖的,本以为唐寅早死了,后来听说唐寅在风军大营里根本没事,对此她一直都是将信将疑,现在听说唐寅亲自来了,她的心情比其他人要复杂得多,又是惊讶又是好奇,反而恐惧的心理减轻许多。

    “我就说嘛,唐寅杀了大王,又怎么会轻易放大妹回来?”蔡颂的大儿子蔡鹏拍案而起,手握佩剑,怒声说道:“反正都是死,不如和唐寅拼了!”

    二子蔡圭皱起眉头,正色说道:“大哥先不要冲动,唐寅若想诛杀我蔡家,根本不用亲自前来,既然他来了,肯定是有所图,父亲,不如出去见上一见,或许……”他没有把话说完,是不想让大家抱有太大的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唐寅究竟打的什么心思,他也琢磨不清。

    蔡颂点点头,觉得二子所言有理。老头子站起身形,环视众人,叹道:“也罢,躲是躲不过了,老夫就亲自去见见唐寅,要杀要剐,随便他吧!”

    “父亲,我随你一起去!”蔡又菱跟着站起身。

    蔡颂也没有拒绝,深吸口气,又正了正身上的衣冠,大步流星向外走去。蔡鹏、蔡圭、蔡又菱等蔡家子女也纷纷跟了出去。

    咣当当——蔡府的大门被缓缓打开,以蔡颂为的蔡家人纷纷从里面走了出来。

    混在人群中的蔡又菱举目观望,只见风军阵营前立有一骑,马上的青年相貌英俊,嘴角上扬,天生笑面,不是唐寅还是谁?

    他果然未死!亲眼看到唐寅好端端地活着,蔡又菱竟不知不觉地暗嘘口气,吃惊之余更多的是惊喜,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

    蔡颂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出来之后,看到外面人山人海的风军,那密压压一片的红缨,老头子的心顿时缩紧成一团,腿肚子也跟着转筋。

    性格冲动的蔡鹏在未看到风军的时候还底气十足,要拼要杀的,现在见了风军,人已哆嗦的直不起身,反倒是斯斯文文的蔡圭沉着冷静,面无惧色,目不斜视,对周围的风军视而不见。

    不用询问,只看唐寅的穿着和派头就能猜出他的身份。

    以蔡颂为的蔡家人纷纷跪地,向前叩施大礼。不管双方是不是敌对关系,唐寅身为王公,他们做臣子的在人家面前也理应如此。

    马上的唐寅微微一笑,目光…扫过众人,当他看到蔡又菱的时候,后者也正好在抬头偷看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到一起。

    蔡又菱对唐寅的心情很复杂,而唐寅也是如此,按理说蔡又菱害他险些一命呜呼,他应该恨她才对,可唐寅的心里却找不到一丝的怨恨之意。

    稍微愣了一下,唐寅脸上的笑容加深,冲着蔡又菱微微颔点下头。

    蔡又菱见了,玉面顿是一红,难得的生出羞怯之意,立刻又垂下头去。

    唐寅嘴角挑了挑,眼中也露出笑意。

    这时候,子缨在旁用力地清了清喉咙,他不知道大王在想些什么,但人家都已经出来了,又跪在他面前问安,他却连句话都不说,显得太失态了。

    唐寅回过神来,摆了下手,说道:“诸位都起来吧!”说着话,他翻身下马,向前走了几步,在蔡颂的面前站定。

    老头子心中暗颤,垂说道:“不知风王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风王多多谅解。”

    “呵呵!”唐寅轻笑一声,说道:“蔡大人现在一定恨不得生吞本王吧?”

    蔡颂身子一哆嗦,急忙说道:“风王殿下说的哪里话?”

    “本王处死对天子大不敬的佞臣严初,蔡大人不恨本王吗?”

    唐寅的问话很有技巧,他特意搬出天子,又给严初加个佞臣的头衔,如果蔡颂仍忠于严初,就等于承认自己也是个佞臣,他这么问,还有给蔡颂台阶下的意思,让他主动和严初划清界限。

    蔡颂是什么人啊,出身于大贵族,又贵为国丈,为官大半辈子了,头丝拔下一根都是空的,一听唐寅如此问,他立刻明白对方有拉拢自己之意,老头子立刻顺杆往上爬,正色说道:“不不不,风王殿下误会了,严初对天子不敬,理应当诛,老臣身在宁国,一直以来迫于严初的*威之下,即使心有不满也不敢责难,现在风王殿下为国锄奸,实乃大快人心之举,老臣又怎会对风王殿下含恨于心呢?”

    这一番正气凛然的违心之言,老头子说的是面不红、气不喘,好象他真是这么想似的。

    唐寅先是一怔,接着,仰面哈哈大笑起来,悠悠说道:“俗话说识事务者为俊杰。蔡大人是聪明人,和张志弘、高单那些愚忠的佞臣不同,我喜欢和聪明人共事。”

    呼!听着唐寅爽朗的笑声以及称赞自己的话,蔡颂非但未觉得羞愧脸红,反而还在心里长出口气,看来,自己和家人的性命是有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保下了。

    唐寅眼珠转了转,目光又直勾勾地落在蔡颂的脸上,慢慢说道:“难道,蔡大人也不怪本王让令嫒做了寡妇?”

    蔡颂吸气,这才是他最痛恨唐寅的地方。

    严初不死,自己的女儿就还是高高在上的王妃,自己还是有权有势的国丈,而现在严初死了,又莲由高贵的王妃一下子变成寡妇,自己的权势也随之消失。

    不过,权势与性命比起来,还是后者更重要些。老头子强压心中的怒意,赔笑着说道:“老臣已经说过了,大臣对殿下只有感激,绝无怨恨。”

    “恩!蔡大人这么说,本王就放心了。”唐寅含笑说道:“本王无法在良州长时间逗留,需要有个信得过的重臣留在这里,代本王管理宁地,本王觉得,蔡大人是最佳人选。”

    蔡颂以及蔡家众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唐寅竟然让蔡家管理宁地,这也太出人意料了。如此来说,蔡家非但无祸,反而还有福了?

    老头子膛目结舌,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会落到自己的头上,他结结巴巴道:“风……风王殿下不……不会是拿老臣开玩笑吧?”

    “哈哈!”唐寅大笑,仰头说道:“君无戏言,此等大事,又岂能玩笑?”

    “老臣多谢殿下隆恩!”得到唐寅的确认,蔡颂象是生怕他反悔似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唐寅连磕仨头。

    蔡家子弟们也都是又惊又喜,跟着跪倒,连连叩。

    众人中,只有蔡圭在倒吸凉气,暗暗皱眉,摇头而叹唐寅阴险狡诈。

    唐寅让蔡家帮他管理宁地,那只是说的好听,实际上就是在为他自己找个傀儡而已,唐寅是不会给蔡家真正的实权的。

    一旦接受他的要求,那么蔡家就会取代唐寅,成为所有宁人的众矢之的,被宁人所不耻和憎恨,但要命的是,明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又不能不答应他,不然蔡家老小都得遭风军的毒手。

    找傀儡,对唐寅而言是稳赚不陪的买卖,但对蔡家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却又只能接受。

    蔡圭对此事是一百二十个反对,但却沉默未语,不敢开口说半个不字。

    蔡颂没象他想那么多,还在暗自庆幸,自己的权势还在,甚至可能比严初活着的时候还要有权有势。

第七百九十二章

    和蔡圭想的一样,唐寅确实要为自己在宁地找个傀儡,代他搭理宁地的事务,至少是表面上代他搭理,出身于名门望族又贵为国丈还胆小怕死的蔡颂正是唐寅心中最合适的人选。

    而蔡颂也确实没让他失望,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的要求,在唐寅的心目中,蔡颂更加合适了,因为此人够愚蠢,也更容易被自己控制。

    该说的都说完,唐寅没有再逗留下去,纵身上马,对蔡颂说道:“蔡大人,你明日入宫,本王会封你具体的官职,并交代你具体的事务。”

    “是、是、是!老臣明日一早就入宫觐见大王!”

    “良州还有许多贵族未明确表态是否愿意归顺天子、归顺本王,本王也不想再多造杀戮,你明日入宫之时,最好也能把这些人领来,若是有人未到场,本王将视其为反贼,必严惩不贷!”

    蔡颂嘴角挑了挑,不自觉地露出笑容,答应的更干脆了,连声应是。听唐寅的意思,自己带谁入宫,谁就可以活命,反之则必死无疑,他们的性命都掌握在自己一人手上,这可是赚取好处和恩惠的大好机会。

    唐寅点点头,说道:“好了,没有其他的事了,蔡大人回府安心去休息吧。”

    “老臣恭送大王!”现在蔡颂在唐寅面前完全一副必恭必敬的下臣嘴脸。

    唐寅拨马更要走,目光正好扫过蔡又菱,他随即勒住缰绳,说道:“蔡大人,本王和令嫒又菱小姐是故人,我想蔡大人不会介意本王带走又菱小姐去叙旧吧?”

    听闻此话,在场众人都是一惊,唐寅竟和蔡又菱是故人,这怎么可能?他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包括蔡颂在内,人们的目光纷纷向蔡又菱看去。

    蔡又菱也没想到唐寅会直接开口说要带自己走,她猜不出唐寅要干什么,报复自己?或是真是要叙旧?她垂着头,默默无语,不过她沉默的态度恰恰表明,她和唐寅之间却有瓜葛。

    蔡颂的反应很快,只略微愣了一下,随即哈哈而笑,连连点头应道:“大王和小女是旧识,这可是我蔡家的荣幸,老臣怎会反对大王和小女叙旧呢!”最好唐寅能纳又菱为妾,那蔡家和唐寅的关系就彻底牢固了,自己又可以继续做国丈了……这才是老头子的心里话。

    得到蔡颂的首肯,唐寅冲着蔡又菱一笑,说道:“又菱小姐,请吧!”

    蔡又菱知道自己该拒绝唐寅的邀请,但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好象是受到某种魔力的牵引似的,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

    当她走过蔡圭的身边时,后者悄悄拉住她的手腕,低声询问道:“小妹,你……真的认识他?”

    蔡又菱是蔡家最小的女儿,从小到大,蔡家人一直对她宝贝得很。

    她不置是否地说道:“我曾经做过他的俘虏……”也曾经差点要了他的命。

    听她这么一说,蔡圭也想起来了,当初又菱随战氏兄弟出征风国的时候,确实曾被风军俘虏过,而当时的风军统帅正是唐寅。说两人是故交有些牵强,但确实认识肯定是真的。蔡圭担忧的深深看了蔡又菱一眼,不过抓着她皓腕的手还是慢慢松开。

    蔡又菱走到唐寅近前,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他,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唐寅含笑说道:“王宫。”

    宁国王宫。

    等蔡又菱随着唐寅来到王宫的时候,里面人来人往,到处都是风军。

    无数的风军将士正在清理战场,人们把散落在王宫各处的尸体归拢到一起,尸体一叠叠、一罗罗,堆起一座座的尸山。不远处,还站有许多的宫女,人们吓的哆哆嗦嗦,抱成一团,周围则围站有凶神恶煞般的风军士卒。

    再向远看,则是被聚拢到一起的严初嫔妃和子女。对这些人,风军可是一点没客气,不时有士卒走上前去,从人群里拉出一排人,按跪在地后,刽子手抡刀就砍,然后再把一具具的尸体拖开,象丢死狗似的扔到尸山上。

    这哪里还是王宫,简直是一座充满血腥和死亡的人间地狱。

    从旁走过时,唐寅目不斜视,仿佛没看到周围的惨景,蔡又菱的心则提到嗓子眼,她颤声问道:“你……你要把严氏一族都杀光吗?”

    唐寅面无表情地说道:“今日我不杀他们,明日他们便会想方设法的来杀我,今日的妇人之仁只会引来明日更多的杀戮。所以说,做事要做绝,斩草一定要除根!”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蔡又菱却听的冷汗直流,无论是不是站在敌对的立场上看唐寅,都很难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她沉思了许久,才又开口问道:“那你为何偏偏放过大姐?”

    唐寅一笑,说道:“首先,你的姐姐很幸运,没有给严初生下一儿半女,其次,她胆子小,以后不会也不敢来找我报仇。”

    蔡又菱默然。虽然唐寅和姐姐接触不多,但对她的评介却出奇的准确。又莲胆小,生性懦弱,随遇而安,可能正是因为这一点,严初当初才决定立她为妃吧!

    二人正向正殿走着,邱真从侧面快步走过来,到了近前,见唐寅身边还跟有一个陌生又貌美的女郎,他暗皱眉头,疑问道:“大王,这位是……”

    “蔡家的千金,蔡又菱。”唐寅对蔡又菱道:“这位是风国左相,邱真。”

    “见过邱相。”蔡又菱客气地冲着邱真施个万福。

    邱真愣了愣,没有再说什么,转目对唐寅道:“大王,王宫的银库已被打开,臣想大王应该去看看。”说话时,邱真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挑着。

    宁国王宫银库里存有多少银子,唐寅没看到,但也能猜出数额巨大,他微微一笑,说道:“先让人严加看管,我稍后便去。”

    “是!”邱真应了一声,躬身而退。

    唐寅带着蔡又菱走进正殿,近来之后,蔡又菱也忍不住左右张望。

    这里是宁国君臣朝议的地方,也是宁国的最高权利之地,蔡又菱虽说出身高贵,但也没进过正殿,平时最多也就是到后宫看望她的姐姐。

    “这里怎么样?”唐寅问道。

    蔡又菱一愣,收回目光,看向唐寅,反问道:“什么怎么样?”

    唐寅耸耸肩,说道:“这里很气派啊!比风国的朝堂要大得多,也华丽得多!”说话之间,他走到桌案前,上面的摆设要么是玉制的,要么是金银打造,就连王位的座基都是纯金做成,这在风国根本是不可思议的事。

    “这么强大的国力,这么富饶广阔的宁国,由严初来治理,暴殄天物,实在太可惜了。”

    听着他对本国君主的鄙视和嘲讽,蔡又菱本能的生出排斥感,她嗤之以鼻,说道:“难道由你来治理才算不暴殄天物、才算不可惜吗?”

    “当然!”唐寅转回身,坐到王椅上,手扶着镶嵌满宝石的把手,傲然道:“事实上,我已经坐在这里了,不是吗?”

    蔡又菱默然,唐寅狂妄的令人讨厌,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有狂妄的本钱。

    沉默半晌,她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找我来此到底有什么目的?想报仇吗?我现在已经落到你的手上了,要杀要剐随你高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落到你的手上了。蔡又菱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

    唐寅悠然而笑,说道:“放心,我没有要杀你的意思,只是觉得……王宫这么大,一旦我回了风地,这里闲置下来太可惜,所以,想给它找个女主人。”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蔡又菱又不是傻子,当然能听得懂。她惊讶地问道:“你是让我住在这里?”

    “没错。”

    蔡又菱笑了,气笑了,她暗含讽刺地疑问道:“那么请问我是要以什么身份住在这里呢?”

    唐寅淡然说道:“我的女人。”

    事实上蔡又菱早就是他的女人了,现在,他只是把她收拢回自己的身边罢了。

    蔡又菱想不到唐寅说的这么直接,愣了片刻,绯红渐渐爬上她的面庞,看着唐寅信心十足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她的火气又不打一处来,正色说道:“我并没有答应要做你的女人……”

    未等她说完,唐寅打断道:“可事实上你已经是了,早在风国的时候。”

    蔡又菱心跳加速,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被他气的,她伸手指着唐寅,喝道:“你……”

    “不过很奇怪,看起来,令尊似乎并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回宁国之后,你隐藏的很好嘛!”

    “不要再说了!”蔡又菱几乎失去理智的冲到唐寅近前,两眼快要喷出火来。

    唐寅依旧是满脸的平静,伸手一拉她,将她拉坐到自己的身边,和颜悦色地说道:“你没有反驳我的余地,毕竟你家人的性命都在我的手上。另外,住在这里,也比住在外面要安全得多。”

    靠唐寅这么近,蔡又菱心跳的更快了,这时候,她甚至开始痛恨起她自己,她的理智告诉她应该讨厌唐寅,更应该躲他远远的,彻底撇清关系,可是她的理智却控制不住她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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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三章

    唐寅也有着他自私的一面,也有极强的占有欲。在他心目中,蔡又菱早已是他的女人,他不会再让其他的男人染指,与其放任不管,还不如把她限制在王宫里。

    见蔡又菱久久未语,他微微一笑,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说着话,他站起身形,又道:“王宫里这么多的殿宇楼阁,随便你去挑,我会派人照顾你的起居。”说完,他又深深看了蔡又菱一眼,然后向外走去。

    “唐寅……”蔡又菱下意识地站起身,叫住他。

    唐寅转回头,笑道:“虽然我不介意你直呼我的名字,但我更喜欢听到你对我的另一种称呼。”

    蔡又菱没有马上明白他的意思,直至唐寅离开好一会,她才意识到唐寅所说的另一种称呼实际上是让她叫他‘夫君’。想明白这一点,她的脸红的象是被蒙上一层红布。

    唐寅离开大殿,找来邱真,二人一起去了宁国王宫的银库。

    宁王宫的银库太大了,甚至比正常的宫殿还要大,由无数块巨石堆砌而成,异常坚固,内部分上中下三层,走入其中,那茫茫的银光都刺人眼目。由一块块大小一样的银砖堆积起来的银山至少有二十多座,每座都垒起两米多高,唐寅身为风王,见过的银子当然也不少,可从没有一下子见过这么多的时候。

    这只是中间的一层,地下的一层存放的都是黄金,看数量,比银子也少不到哪去,最上面的一层则是放有珠宝一类,一箱箱的珠宝塞满偌大的空间。

    这还仅仅是银库而已,在距离银库不远处,是王宫的藏宝阁,那里的宝物则更多,虽没有金银这些俗物,但里面随便一件物品都是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大多数的宝物都是唐寅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王宫里的财富就有如此之多,良州城的国库也就可想而知了,攻破良州,根本不用洗劫全城,仅仅是把城中的国库和王宫里的银库搬回风国,就足够风国朝廷富富裕裕过上好几十年的。

    现在唐寅可深刻体会到了,一座良州城的财富是一个郡甚至几个郡都比不上的。

    正当唐寅在银库里东瞧西望的时候,乐天从外面快步跑进来。

    刚进入银库时,乐天也被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自己钻进银窟里了。他在地下一层找到唐寅,边看着四周金光闪闪的金子边不自觉地吞口水,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正事,走到唐寅身边,低声说道:“大王,宁军中的将领都已聚在宫外了。”

    宁将们并不是主动前来的,而是被唐寅手中的兵符硬*来的。

    唐寅点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随手拿起一块金砖,问道:“乐天,你看……这里的金子有多少?”

    “哦……至少、至少也得有上百万两吧。”乐天环视左右,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看不止啊!”唐寅说着话,把手中的金砖扔给乐天。

    乐天急忙伸手接住,他感觉双手一沉,险些让金砖脱手落地,他急忙用力抓紧,同时暗暗乍舌,这么一小块金子,竟然如此之沉。

    唐寅看着他,笑呵呵地说道:“从今以后,我大风将不再是穷国了。”

    只靠掠夺一城之地,却可改变一国的贫富,这也算是够骇人听闻了。

    乐天小心翼翼的把手中金砖放到身旁的金山上,吞口吐沫,摇头惊叹道:“想不到……宁国的财富竟是如此之多……”“是啊,只是王宫银库里的黄金白银就有如此之多,良州城的国库里还不知道囤积有多少金银呢!可惜,宁国空有一身的财富,却不会把它变成战力,反倒是成全了我们,哈哈——”说着话,唐寅有些得意忘形的仰面而笑。

    “大王,我们得把良州的金银统统运回风国!”

    “当然。”唐寅甩头说道:“走吧,去看看那些宁军的将领们,我们要用到他们的地方还有很多呢!”

    “是!”乐天答应一声,跟随唐寅向外走去。

    现在宁军众将中,连中将军都没有,那些传统的权贵们都已被唐寅所杀,存活下来的人大多都是出身卑微的低级将领。

    众将们被风军带入王宫的偏殿,等风军士卒离开之后,众人没有一个落座的,一各个皆是表面凝重,忧心忡忡,在殿内不安又烦躁地走来走去。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大王连同公子、公主们已被风军斩杀殆尽,朝廷的大臣、权贵们业已被屠杀的七七八八,风军控制住整座都城,实际上宁国已经亡了,众将们对未来看到任何的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人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过今晚。

    在这种茫然、恐惧、担惊受怕的心理下,众人又哪能平静得下来?

    正当人们等的快要精神崩溃的时候,唐寅终于到了。

    随着殿门打开,从外面涌近来大批的风军,快速站于殿内两侧,随后,唐寅在众多侍卫的保护下从外面走了进来。

    众宁将们不约而同地挺直身躯,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唐寅。

    唐寅身上也穿着盔甲,但和其他的将领的盔甲不一样,盔甲通体漆黑,边缘却是金色的,精致、漂亮又气派十足,背后披着红色的大氅,大氅上绣有风国特有的图腾。不用说话,只看他的穿着,以及周围众多风兵风将对他必恭必敬的态度,人们也能猜出他的身份。

    他穿过众多的宁将,在大殿的中央落座,随后瞧瞧众人,摆手说道:“诸位将军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想必也都累了,都坐吧!”

    有一名性情梗直的宁将粗声粗气地问道:“你是谁?”

    唐寅先是一愣,接着笑了,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为什么其他人都不问,偏偏你问我是谁呢?”

    那宁将大声说道:“因为他们胆子太小……”

    唐寅摇头,嗤笑道:“错了,因为你笨啊!”顿了下,他收敛笑容,阴冷地说道:“两军交战,连敌军主帅都认不出来,你还带什么兵,打什么仗?”

    宁将被唐寅训斥的满面茫然,憋了半晌,方狐疑道:“你是……”

    “我是唐寅,你应该叫我风王或者大王。”

    那宁将吓的激灵灵打个冷战,下意识地看向左右的同伴。其他宁将对唐寅的身份一点也不意外,可以说在唐寅近来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猜出他是谁了。

    唐寅不再理他,目光一转,看向其他众人,含笑问道:“诸位将军,你们都说说以后是如何打算的吧。”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其实,现在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以后该如何打算。大王死了,都城沦陷,自己的性命都掌握在人家的手里,还能有什么打算?

    见他们都不说话,唐寅说道:“本王可以为你们指条明路,归顺于我,归顺天子,为本王效忠,为天子效忠!”

    一名身材魁梧的宁将挺身而出,冲着唐寅大喝道:“我等生是宁人,死是宁鬼,岂能降于你风贼?”

    唐寅目露精光,看向那宁将,说道:“现在宁国已亡,已成为我大风的一部分,你要为你的宁国效忠,也就等于是为我大风效忠。”

    “放屁!”那宁将怒声咆哮道:“只要宁人还未死光,宁国就未亡!”

    “哈哈——”唐寅仰面大笑,问其他宁将道:“你们的想法也和他一样吗?”

    众宁将们皆未否认,也没承认,一各个低垂着头,沉默无语。

    唐寅冲着那名魁梧宁将耸耸肩,说道:“看来,你的同袍们并不赞同你的说法。”

    魁梧宁将勃然大怒,环视周围的同伴,大喊道:“我等食君禄,就应以死报国,难道各位兄弟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被他这么一说,众将顿生羞愧之意,有数人情绪激动,纷纷从人群里走出来,站到魁梧宁将的身旁。

    不过也有不少宁将暗皱眉头,认为这时候和唐寅硬着干非明智之举,而是在自寻死路,还死的毫无价值。

    唐寅可不想看到宁人的敌对情绪被煽动起来,他抬手指向那名魁梧宁将,冷声说道:“本王是奉天子之命讨伐宁国,拒不归顺者,便是对天子不忠,大逆不道,本王岂能容你?”说着,他对两侧喝道:“把此贼拿下,就地正法!”

    他话音刚落,两侧走上前去四名暗箭人员。

    魁梧宁将的武器早已被风军搜走,但不代表他会乖乖的束手就擒。不等暗箭人员走到他近前,他低身抓起一张桌子,直向唐寅冲去,同时吼道:“狗贼,老子和你拼了……”

    他没有冲到唐寅面前,甚至连话都未喊完,唐寅两侧的阿三阿四已齐齐窜了出去,两把灵剑,在空中画出两道长长的寒芒,瞬间没入魁梧宁将的胸前,紧接着,二人齐齐用力,灵剑分向左右横切,耳轮中就听扑的一声,魁梧宁将庞大的身躯被硬生生的切割成两截。

    阿三阿四收剑,退回到唐寅身边,这一去一回的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唐寅瞄了地上的尸体一眼,嘴角挑起,冷笑着说道:“诸如此类,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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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介绍:
他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但在现实世界中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而去到了混乱不堪的异界,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他的实力却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在这里,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走上那条属于他自己的王者之路。
他的名字叫唐寅,他的一切,只是存在于传说中……
唐寅在异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寅在异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