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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道     唐寅在异界txt下载     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三十九章

    北城被攻破,英步所在的南城这边也是军心大乱,人心浮躁,二万守军本就难以抵御六十多万大军的进攻,现在败的就更快了。

    很快,风军被*下城墙,退回到城内,川贞联军顺势攻上城头,并兜着风军的屁股追杀过去。双方的兵力相差太悬殊,就算霸关守军的战斗力再强,能以一敌十,也挡不住前后七十多万的敌军,攻坚战在风军的溃败中结束,接下来是更加血腥的巷战。英步率领一批麾下的精锐将士,在霸关城内四处游走,碰到小股的敌军就冲上去杀,遇到敌军的大队人马就跑,给川贞联军带来不小的伤亡。

    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川贞联军入城,英步一众周旋的余地也越来越小,最后,他身边的将士战剩到几百人,被数万的敌军困在一座宅院之中。英步宁死不降,死守宅院,他们只几百人,却连续杀退几万敌军的数次进攻,最后川贞联军也急了,使用火攻,一把大火,把宅院点着,风国大将英步连同麾下将士全部葬身于火海。

    这一把大火似乎拉开了川贞联军火攻的序幕。川贞联军把感染了鼠疫的风军全部锁在营房里,然后两军的士卒开始在营房的四周添加干柴,放火焚烧,可怜三万多的风军将士,没有死在鼠疫的病毒下,全部被活活烧死。

    着起的大火不受控制,四处蔓延,川贞联军压根也没想去控制,而且四处放火,当日中午,风国的南门户,有天险之称的霸关已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放火焚烧霸关,这个命令并不是聂泽下的,而是任放的军令。

    任放这么做,也是有他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瘟疫战术太灭绝人性了,而现在,霸关城内瘟疫蔓延,若是弃之不理,谁知道会不会蔓延到风莫两国的百姓中,一旦瘟疫在百姓中蔓延开来,那己方的罪过就太大了。

    什么瘟疫也架不住火,一把火烧个干净,也等于永绝后患,同时还销毁了证据,不至于给自己的国家、君主脸上摸黑。

    另外,他还有更深层的用意,他现在无法分兵驻守霸关,很担心霸关会被莫国抢占,成为莫国的北方天险,而己方灭风之后,下一个吞并的对象很可能就是莫国,所以绝不能让霸关落入莫国的手里,烧毁霸关,也就等于打消他这一层的顾虑了。

    霸关之战,可以说是唐寅成为风王以来打的最惨的一战,也败的最惨,不仅英步连同七万的霸关守军全军覆没,就此在风军中除名,就连霸关也被川贞联军烧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两面光秃秃又伤痕累累的城墙。

    霸关之败,也让野心勃勃的风国再次品尝到敌军入侵本土的苦涩。

    焚烧了霸关之后,川贞联军稍做休整,然后北上,追击风军主力。

    且说以李呈为首的二十万贞军,向冲城展开急行军。这二十万的大军,几乎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行进的速度之快,比正常的骑兵行军也慢不到哪去。路上,有贞军士卒累的实在跑不动了,跑着跑着便晕倒在地。

    没有人去管他们,人们把昏迷的士卒拖到路边,继续行军。在贞军里,从没有见死不救者杀的概念。你如果留下来照顾昏迷的伤者,就可能与大部队脱节,其结果将是死路一条。所以人们只能咬着牙坚持,哪怕是再苦再累,腿都要跑断了,也得跟上主力。

    贞军中的将领们骑着战马在人群中来回穿梭,不停的喊话给麾下士卒们打气。他们的喊话没有那些冠冕堂皇的大义之词,说的都很实在。

    “快跑!谁都别掉队,掉队就只剩下等着被风人杀死这一条路!”

    “二天之内,我们要是赶不到冲城,就得饿肚子,就得被活活饿死,不想死的就给我使出吃奶的劲跑!快、快、快!”

    从贞军将领的喊话中也能看出风贞两军的差异。风军的撤退仅仅是撤退,而贞军的急行军是为了生存而行军。在求生的**之下,人往往能爆发出自身的潜能。

    很难想象,二十万贞军竟然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便从上行山一路跑到了冲城,这比走近路而来的风军足足提前了一整天。

    冲城方面对这支突然杀到的贞军是毫无防备,人们做梦也没想到敌军会出现的冲城城下。

    等贞军距离冲城都不足一里的时候,城门还是大开的,百姓和商队还和平时一样,进进出出,一派祥和,城头上的官兵有发现这支急行过来的大军,不过由于贞军未打旗号,他们也没把贞军当成敌军来看,只当是己方的大军撤退回来了。

    贞军主将李呈见有机可乘,传令下去,全军全速前进,一鼓作气,杀进城去。

    以李呈为首的贞军几乎未受到任何的阻拦,一口气冲到城门前,贞军士卒挥起手中的武器,也不管前方的人是百姓还是官兵,疯狂的砍杀。

    这一下子,城门这边一片大乱,城头上的官兵也终于意识到过来的并非己方的军队,而是敌军。人们敲响警钟,想挑起吊桥,关闭城门,可是现在还哪里来得及。

    无数的贞军士卒蜂拥涌入城内,见到如此繁华的城邑,真如同蝗虫见了庄稼一般,两只眼睛都冒着蓝光,见人就砍,见东西就抢,看到街边有卖小吃的,饿极了的贞军冲上去一大群人,抓起吃的就往嘴里塞。

    这时候,整座冲城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到处都有逃亡的百姓,到处都有贞兵追杀手无寸铁的人群,一时间,繁华的冲城成了贞军无法无天的屠宰场。

    冲城城主于昊听闻敌军入城,立刻召集城中守军,并亲自披挂上阵,前去迎敌。

    结果他们这队风军在冲城的主街道上与突杀过来的贞军碰了个正着,双方在城内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拼杀。

    仓促应战,于昊仅仅召集起千余名地方军,哪里能招架得住野兽一般的贞军?

    贞国大将高俊一马当先杀进风军的人群里,左砍又劈,所过之处,惨叫声一片,他硬是冲开一条血路,杀到于昊近前,手起刀落,只一招便把于昊劈落于马下。

    他原本用的是飞龙惊雷钺,不过与江凡对战中,钺被江凡夺了去,现在他没有合手的武器,只能改用刀。但即便是用刀,高俊的武力也没有被削弱多少,更不是文官于昊所能相匹敌的。

    随着于昊被斩杀,风军溃散,受贞军一路追杀,人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后真正逃脱掉的没有几个。

    风国的守军如此不堪一击,让贞军变的更加疯狂,更加肆无忌惮,二十万贞军满街乱窜,只要看到有街上有行人,不分男女老少,一律砍杀。

    风军的军纪就够松的了,而贞军的军纪更是败坏到了极点,把打、砸、抢这三个字发挥到了极至。等街道上没人了,百姓们吓的缩在家里不敢露头,贞军的疯抢也就开始了。

    城中的大小商铺,没有能幸免于难的,就算关了店门,贞军也会破门而入,金银珠宝首饰、绸缎衣服、古玩字画甚至就连女人用的胭脂朱粉也不放过,但凡是能抢走的,他们是样样都要。

    这已不是一国的正规军了,而是比强盗也要野蛮的强盗。

    当李呈下令,全军在主街集合的时候,每名贞军士卒的腰间都是鼓鼓囊囊的,装满了财物,许多人抢的太多,成串的珍珠项链都从胸甲的缝隙中冒了出来。

    李呈对手下的行径完全是不管不问,将士们为他卖命,他没有太多的军饷发给部下,那么部下们在战场上抢夺他们喜欢的东西也就是应该的,这也是李呈的一向原则和治军理念。

    他仰面看了看头顶的太阳,盘算了一下时间,然后对周围的将领们说道:“全军在冲城休息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回到这里集合!记住,不要让兄弟们光顾着抢东西,要多弄些口粮,下顿饭我们能不能抢得到还不一定呢!”

    “明白,将军!”贞军众将们纷纷拱手领命。

    贞军休息的这两个时辰,对于冲城百姓而言才是真正的浩劫。二十万的贞军自由行动,分散到城中各处,也纷纷闯进百姓的家中,看到值钱的东西就拿,看到男人就杀,见到女人,连拖带拽的向屋里走。

    原本热闹非凡的冲城,在贞军的蹂躏下,满城疮痍,哭喊连天。

    贞军的军纪是松弛,但对上级的命令是高度服从,两个时辰后,二十万人没有一个敢迟到的,全部在冲城的主街道集合完毕。

    各兵团的兵团长和千夫长也根本不点名,等所有兵团都集结完,李呈一声令下,全军开出冲城,直奔下一个目标——纺城。

    贞军是来的快,去的更快,如风卷残云一般,眨眼工夫就跑出冲城,向北行去。

    贞军是走了,但留给冲城的伤害却是许久都无法平灭的,才不到三个时辰的时间,冲城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哭号之声,几乎每家都有人死在贞军的刀口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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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章

    第八百四十章李呈统帅的这二十万贞军,对其它的事不管不问,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风都盐城。如果这时候他没有率军撤离冲城,而是留下来驻守,那对正向冲城撤退的风军主力而言将是个巨大的麻烦。

    但战局没有如果,李呈率军去了纺城,第二天上午,以唐寅为首的风军主力抵达冲城。

    进城之后,当人们看到城内那一片狼籍的景象时,也都吓了一跳,不明白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很快,那些躲过一劫、藏匿在城内各处的残兵败将们听说己方的大军到了,纷纷钻了出来,将冲城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给风军众将。

    听完之后,众风将们都有些晕头转向,贞军竟然偷袭了冲城,他们是什么时候进的风国?怎么进军的速度比己方还要快?再者说他们既然已经攻占了冲城,为什么不留下驻守,联合川贞的主力大军来夹击己方?

    这里面有太多的疑问让人不明所以了。唐寅倒是很能沉得住气,此时头脑还保持着冷静,他问冲城守军道:“敌军有多少人?又是向哪个方向跑的?”

    一名士卒回道:“敌军大概有二十万左右,出城时,是向北走的!”

    这么多人,又是向北……唐寅思绪灵活,细细一琢磨,心中已然明白了大概。他环视众将,笃定地说道:“这二十万的贞军并非是来堵截我军退路的,而是要去进攻都城的。”

    此话一出,众人同是吸气,难怪对方只在冲城歇息了三个时辰就急匆匆的跑了,原来他们的目标是盐城。

    邱真也觉得唐寅分析的有道理,他急道:“大王,都城兵力空虚,现在恐怕难以招架二十万的贞军啊!”

    他说的是实情,为了抵御川贞联军的入侵,唐寅把可战之兵基本都带走了,现在留守都城的基本是风国预备军,也就是清一色刚从军的新兵,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也没有打仗的经验,即使是这样,其兵力也未足五万。

    只这么点的兵力,又毫无战斗力,想抵御住作战异常凶猛的二十万贞军,那是天方夜谈。至于军中的将领,更是少的可怜,唯一能值得一提的只有死都不肯出风国一步的雷震。

    唐寅皱起眉头,沉默无语,不过他的脑筋可在飞速运转着,考虑如何应对眼前的局势。想指望都城方面自保是不可能的了,己方大军前去增援更不行,那样会把川贞联军的主力一并吸引过去,倒时兵临城下,己方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众将们在旁眼巴巴地看着唐寅,人们心里也有各自的想法,但却不敢轻易说出口,现在事关都城的存亡,也关系到风国的生死存亡,众人只能等唐寅做出决断。

    过了好半晌,唐寅看向乐天和艾嘉,说道:“立刻给北方的各郡各县传书,组织地方军,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挡住贞人。另外,也通知各城布好城防、做好防守,务必要把敌军挡在城外!”

    “是!大王!”乐天、艾嘉双双应是。

    随后,唐寅又看向彭浩初,说道:“浩初,你率赤峰军追敌,能打则打,不能打,也要给我死死拖住敌军,绝不能让他们推进到都城!”

    “是!大王!”彭浩初插手领命。

    邱真问道:“大王,那我们呢?”

    唐寅没有立刻回答,反问冲城守军道:“城内还有多少粮草?”

    守军们相互看看,最后不约而同的低下头,结结巴巴道:“没……没有了,粮仓都被贞军抢空了,城中的百姓也遭到了贞军的洗劫,还死了很多人……”

    “这帮畜生!”风军众将气的脸色铁青,一各个握的拳头咯咯作响。

    唐寅并无意外,如果他是贞军的主将,也会让手下人怎么去做的。他点点头,说道:“冲城无粮,我军是死守不住了,还得撤退!”

    “大王,是向北撤吗?”

    “向东撤!”唐寅说道:“都城空虚,我们不能再把川贞联军的主力向都城方向引了。”

    “大王的意思是……”

    “我军在泰安、上清、高阳三郡与敌军周旋。”唐寅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是……”邱真为难地说道:“我军的兵力太少了。”

    目前他们的兵力有四十多万,派出十万的赤峰军后,只剩下三十多万,而这三十多万人中,有二十五万是宁军,其中还有十万是毫无战斗力只能做炮灰的新军,真正有把握与敌军一较高下的只有十万的直属军,而川贞联军却有六十多万兵力,双方实力的差距太悬殊,即便是在本土作战,但别说取胜,即便是自保的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都不大。

    唐寅当然清楚两军的实力相差有多大,也明白此战将会有多艰难,但现在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这么做。

    别人可以露出担忧的表情,但身为君主的唐寅却不能,不管他心里多么没有底,也得表现出信心十足的样子。身处劣势,若是将士们的信心再崩溃了,那也就彻底没救了。

    他从容不迫的微微一笑,说道:“再大的劣势我们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当初钟天造反的时候,派百万大军来围剿刚刚起兵的我们,结果还不是被我们杀的大败?现在的情况比那时要好过太多,至少各郡各县还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邱真暗暗叹了口气,大王是只说好的,不说坏的,钟天的百万大军实际上多是乌合之众,哪里能和川贞联军相提并论?但他也明白唐寅的意思,他是在给众将们打气。他虽未点破,但眉头依旧皱得紧紧的。

    他的支持对唐寅很重要,后者拍拍邱真的肩膀,笑呵呵道:“邱真,以前我就说过,制定大的策略,指引大的方向,要看你的;而与敌对战,短兵交接,要看我的。我对你有信心,你对我也得有信心嘛!”

    邱真被他的话逗乐了,摇头苦笑道:“既然大王已经做好决定,臣自然誓死捍卫大王的决策!”

    “恩!”唐寅点点头,又环视众将,问道:“诸位将军又都意下如何啊?”

    众将精神一振,纷纷插手施礼,齐声说道:“末将谨从大王调遣!”

    风军到达冲城之后,改变策略,放弃向北撤退,改而向东部进发,要以东部三郡为基础,与川贞联军的主力周旋。

    任放和聂泽对风军主力自然是紧追不放,他们的目标也很明确,就是要全歼风军主力,擒杀唐寅,若唐寅不死,风国也不可能真正灭亡。

    去往东部三郡要先路过高川郡,这里当初是钟天、战氏兄弟残部的葬身之地,现在又行至此处,众人的心里都是五味俱全。

    对于风军而言,当初到这里是为了追杀敌军,而现在又到这里,却成了被敌军追杀。

    至于以左双为首的宁人心情就更复杂了。当初以战无双、战无敌为首的宁军残部在这里与风军做拼死一战,不幸全部阵亡,而现在,己方则成了风军的一部分,要与曾经的敌人并肩作战,抵御川贞联军,世事变幻莫测,让人不由得心生感叹,如若战氏兄弟在天有灵的话,看到此景又不知会做何感想。

    高川郡大多都是山地,行军不易,风军的速度也开始慢了下来。

    路上,邱真对唐寅说道:“大王,高川郡山岭纵横,遍地山林,我军在此地与敌交战如何?”

    唐寅也有这么想过,但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战术。川贞联军的统帅任放极善用兵,谋略过人,己方正面交锋的实力不足,想设伏引敌中计又不太可能。他沉思了许久,问道:“我军可不可以借泮水之险,与对方打一场水战?”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上次率军打过泮水的时候也是很艰难的。

    还没等邱真说话,一旁名叫范善的谋士连连摇头,急声说道:“大王不妥!贞军不善水战,但是川军则不然。川国位于东南,境内多河川,又是临海,川人识水性者十之**,而水战又非我军之所长,所以断不能在泮水上与敌作战。”

    范善现在只是个随军参事,从军的时间也不长,唐寅甚至连他的名字都叫不出来,不过他和唐寅还粘点亲戚关系。范善是唐寅夫人之一范敏的远亲,算是范敏的娘家人,若非如此,以他的资历,也不可能一参军就坐到随军参事的位置,充其量就当一名普通士卒。

    虽说范善是靠着关系成为随军参事,但他本人是有真才实学的,他精通兵书战策,头脑灵活,善出奇谋,在军事领域方面堪称天才。

    唐寅对范善并不了解,以前从没见过这个人,更不知道他是范敏的远亲,听完范善的话,他轻轻叹了口气,看来水战也非良策。

    他喃喃说道:“如此来看,我军也只能放弃高川郡了。”

    这时候,左双走到唐寅近前,插手施礼,说道:“大王,末将想去趟漳渝。”

    漳渝是高川郡的郡府,若风军只是想穿过高川郡的话,并不路过漳渝。唐寅不明所以,问道:“左双,你去漳渝做甚?”

    “末将想去拜祭一下无双和无敌两位将军!”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将无不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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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一章

    战无双和战无敌当初统帅四十万宁军精锐入侵风国,帮着钟天弑君造反,在风国,这两兄弟是风人不共戴天的仇敌,左双却偏偏当着大王的面提出要去拜祭此二贼,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人们纷纷看向唐寅,同时也为左双暗捏一把冷汗。

    对左双提出的请求,唐寅先是一愣,随即眯缝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左双,过了好半晌,正当人们以为他要大发雷霆的时候,唐寅却哈哈仰面而笑,点头说道:“对于风国而言,战氏兄弟是仇人,但对宁人而言,他俩则是战死于异乡的英烈,你身为宁人,却未忘本,是好事,去拜祭也是应该的。”

    这番话大出众人的意外,也让左双甚为感动。他单膝跪地,高拱双手,颤声说道:“末将多谢大王。”

    唐寅点点头,把他扶了起来,没再多说什么。

    他脸上在笑,话也说的很好听,但心里却大感不块,不过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十五万众的宁国中央军还是很重要的,唐寅的心里即便再不痛快也得把戏做足。

    等全军停下歇息的时候,范善来见唐寅。

    现在唐寅连简易的中军帐都未让他搭建,他坐在一块石头上,身边只有邱真和几名贴身的护将。范善夹着一卷地图,快步而来,没近唐寅十步,便被侍卫们拦了下来。

    “几位兄弟,我要见大王!”

    “什么事?”唐寅身边的侍卫一各个都傲气得很,见来人只是个小小的参事,连正眼都不看。

    “我有要事向大王禀报!”

    “有什么事就说!我们会转报给大王的!”

    “这……我得亲自向大王汇报……”

    “罗嗦!”

    话未说上几句,侍卫们已不满地大声训斥起来。他们的嚷嚷声引来唐寅的注意。正与邱真说话的唐寅转回头,向范善这边看来,疑问道:“怎么回事?”

    一名侍卫急忙跑上前来,躬身说道:“大王,有位参事要见您。”

    “哦?”唐寅的目光越过侍卫,看向范善,现在他对范善是有点印象,但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摆摆手,示意侍卫们都让开,说道:“让他过来吧!”

    “是!大王!”

    侍卫们纷纷退让到一旁,把范善让了过去。

    范善抢步上前,屈膝跪地,叩首说道:“小人范善,参见大王!”

    唐寅应了一声,等范善起身后,他问道:“有事吗?”

    范善看了看左右,低声问道:“大王,可不可以进一步说话?”

    他神秘兮兮的样子把唐寅逗笑了,说道:“有话直说,这里没有外人。”

    “呃……”范善很清楚自己现在身份卑微,所说的话也不知会不会被大王采纳,他支支吾吾半晌,想出个最不恰当的主意,和唐寅攀关系。

    他干笑着说道:“大王虽不知道小人,但小人对大王仰慕已久,而且论起来,小人还是万安夫人的堂兄!”

    万安夫人是范敏的称号。论辈分,他是范敏的堂兄没错,但就是远了点,他的曾祖和范敏的曾祖是亲兄弟。

    唐寅最讨厌的就是攀权附贵之人,听完范善这话,原本对他还算不错的印象立刻跌近谷底。一旁的邱真心中暗笑,这又是一个不了解大王为人的人,看来这人的从军之路也要到头了。

    嗤!

    唐寅嗤笑一声,站了起来,走到范善近前,先是仔细端相了他一番。范敏相貌清秀,这范善的模样倒也是文质彬彬,如果仔细看,倒也能找出一两处相识的地方。他随口问道:“范善,你从军多久了?”

    不明白大王为何这么问,他呐呐地答道:“快……快有一个月了。”

    唐寅挑起眉毛,问道:“本王到霸关之后你才从的军?”

    “是的,大王。”范善点点头。

    “从军便做参事?”

    “是的。”

    “你寸功为立,又无经验,有何资格做随军参事?”说话着,唐寅向一旁的侍卫招招手,要过来一杆长矛,直接塞进范善的怀里,说道:“你先从新兵做起吧,给我上阵打仗去!”

    范善呆呆地抱着怀里的长矛,彻底傻眼了。唐寅不再理他,也不再多看他一眼,坐回到石头上,继续与邱真交谈。

    直至两旁的侍卫上来要把范善拉走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这时候,范善总算是明白唐寅的喜恶了,定是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惹恼了大王,这可如何是好?

    他眼珠连转,突然之间,把左右的侍卫推开,然后举起怀中的长矛,狠狠摔在地上。

    当啷啷——矛头撞击地上的石头,发出清脆的声响,众侍卫无不变色,纷纷拿起武器,*住范善。唐寅和邱真也是一愣,皱起眉头瞪着范善,不明白他突然发什么神经。

    范善冲着唐寅大声说道:“小人从军,是来助大王破敌千军万马的,而非拿着长矛上阵杀一两个敌兵的!”

    呦!好大的口气啊!唐寅和邱真相视而笑,如果范善一来就表现出如此的魄力,唐寅可能早对他刮目相看了。他笑问道:“你倒是说说看,如何能助本王破敌千军万马?说的有理,我给你加官进爵,若是无理取闹,就算有天王老子做你的靠山,你的脑袋也得分家。”

    范善毫无畏惧地对上唐寅的目光,问道:“大王,左双将军要去拜祭战无双和战无敌,你可是让他一人前去?”

    “没错?有什么不对吗?”

    “大王能体恤宁人,理解宁人的感情,这是大王的英明。既然大王肯派左双将军前去,何不把西境军一并派去?”

    唐寅挑起眉毛,凝视范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范善上前两步,正色说道:“高川郡遍布山林,极易隐藏,大王何不把西境军留在高川郡内,游袭敌军的后方?等我军进入东部三郡,敌军必会追随而至,到那时,敌军的后勤补给都要通过高川郡,有西境军在郡内,便可切断敌军的补给线,数十万的大军失去补给,不堪一击!”

    哦?在个策略还真是唐寅没有想到的,他的目光由精亮渐渐转为深邃,沉思起来。

    留下西境军在敌人的后方做骚扰,不失为一条妙计,若是西境军能真心实意的作战,那绝对没问题,但若是生变怎么办?左双离开自己的控制,万一率领这十五万的宁军突然造反,那自己如何应对?

    似乎看出唐寅的顾虑,范善又上前两步,说道:“大王用人,一向主张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大王重用了左双将军,就应该信得过他所统帅的西境军。”

    这话算是说到了唐寅的心坎里。他没有马上应言,见范善还夹着一卷布条,扬头问道:“你拿的那是什么?”

    “是地图!”说话之间,范善走到唐寅面前,将地图平铺在地,那是风国全境的地图。

    也不管唐寅有没有发问,他先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他手指着地图上高川郡与上清、高阳二郡的交界处,说道:“大王,这里是锦阳城,位于三郡之间,进可攻,退可守,属咽喉要害之地,大王可在锦阳布防,与敌军交战,西境军在高川郡游袭,专攻敌军后勤,两厢呼应,可扰敌军心,使敌军自乱阵脚。”

    范善是目前为止第一个向唐寅进见完整作战策略的人。唐寅面无表情的听着他的分析,心里也在琢磨他的策略到底可不可行。

    沉思片刻,唐寅问身旁的邱真道:“邱真,你认为如何?”

    邱真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提出自己的顾虑。他说道:“我有到过锦阳城,那里是一马平川的平原,无险可守,城池不大,属弹丸小城,城墙也不高,城外连护城河都没有,敌军攻来,以我军的兵力和锦阳的城防,怕是难以抵御啊!”

    唐寅点点头,转目看向范善,听他如何解释。

    “邱相说的没错,锦阳确实是小城,不易防守。”范善指着地图说道:“但锦阳可位于三座大城之间,北为松丘,东为宁定,西为太丰,此三城距离锦阳都不远,如同是一只口袋,把锦阳围在当中。我军若是实在坚守不住,完全可以弃城,分向松丘、宁定、太丰这三城撤退,把锦阳让给敌军。到时敌军无论先攻松丘、宁定、太丰任意一城,另外两城便可出兵反攻锦阳,或把敌军夹于其中,或使敌军疲于奔命,如此作战,方可把我军地利的优势发挥到极至!”

    唐寅闻言,精神为之抖擞,他伏下身来,仔细看着地图。正如范善所说,锦阳东、西、北三面皆有城池,形成个半包围圈将它夹于当中,唐寅不知道这四座城当时是如何修建的,但其独特的布局确实适合做防守之用。

    其实,锦阳原来并非城池,而是个镇子,但所处的位置刚好在松丘、宁定、太丰之间,又处三郡交界处,许多商队、游人都要路过锦阳,在这里歇息打尖,所以锦阳镇十分热闹,人口不断增加,镇区也不断扩建,后来其所属郡的郡首好大喜功,为增加本郡的城池数量,便向当时的朝廷申请把锦阳镇升为锦阳城,当时的朝廷也未多做盘查,糊里糊涂的就批准了。由此,锦阳镇变成了锦阳城,不过规模确与其他的城池比起来确实小了一些。

    邱真说锦阳是弹丸小城,城墙矮,又无护城河也属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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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二章

    唐寅仔细研究了一番范善的意见,最终还是决定采纳。并非是他认为范善的策略有多高明,而是现在他根本想不出其他的应敌之策。不过唐寅也没有食言,把范善的随军参事一职提升为随军从事。

    随军从事的官阶要比随军参事高出一截,仅次于随军军师,可以直接向大王进言,也有资格参与大型的军事会议。

    按照范善的进见,唐寅将西境军留在高川郡,并令其避开敌军的锋芒,躲于丛林之中,专司偷袭敌军的后勤。

    唐寅能把以左双为首的西境军留在高川郡,表现出对左双以及西境军莫大的信任,这让左双为之激动不已,也彻底下定了誓死追随唐寅的决心。接下来的战役中,西境军在高川郡可是极大牵制了川贞联军,成了他们的心腹之患,这也大大减轻了唐寅的压力。

    且说唐寅这边,他先后派出赤峰军和西境军,麾下只剩下直属军和新军,兵力也锐减到二十万。不过这二十万人还是有隐患的,新军的战斗力就是个令唐寅头痛的大问题。

    唐寅在高川郡没有多做停留,一路向东北方向行进,直奔锦阳而去。

    五天后,风军抵达锦阳。

    到了锦阳,唐寅的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锦阳其实不小,但问题是它的城郭很小,方圆只有数里,在城墙的外面,则是密密匝匝的民房和街道,若是把这些民房都算上,那么锦阳的面积至少得扩大一两倍。

    很显然,锦阳当初的规划有问题,把城郭建的太小了,随着人口的增加,原本的城区装不下那么多人,无处可住的百姓们只能在城墙的外围建造房屋。

    风军到锦阳之后无法先布防,而是得先清空城墙内外的百姓们。不然等到交战的时候,刀枪无眼,不知要误杀多少百姓呢!

    唐寅又令乐天和艾嘉二人分别给松丘、宁定、太丰三城的城主传书,令其组织兵力和人力,做好防御,川贞联军的主力随时有都可能攻过来。三城的城主接到唐寅的命令,哪里敢耽搁,又纷纷向郡里和县里传书,请求郡兵和县兵立刻增援,同时他们自己也把城内的官兵集结起来,加强城防,储积粮草。

    风军才到锦阳一天,锦阳的全城百姓就快跑清光了,最后只剩下一些甘愿留下来做苦力的壮丁。锦阳城的城主倒是没有跑,也不敢跑,组织起城内为数不多的官兵以及壮丁们配合风军布防。

    唐寅在城墙上视察己方的布防情况,看着城内城外那一座座人去楼空的民宅,他心生感叹,在本土作战,无论仗打的顺利还不是不顺利,最后吃亏受苦的还是本国百姓。

    城墙之外的那些民宅风军并没有浪费,在里面挨家挨户的布置机关陷阱,虽然很粗糙,但杀伤敌兵绝对没问题。城内也集中了风军全部的抛石机,一旦敌人跑进民宅里躲避己方箭阵,抛石机的石弹能把民房砸塌,起到杀伤敌军的作用。

    唐寅在锦阳做好的准备,只等川贞联军来攻。

    这时候,川贞联军还在高川郡缓慢行进。

    高川郡的地形太复杂,山多,林地也多,任放不敢冒进,生怕中了风军的埋伏,虽然探子已经回报给他,唐寅率军进了锦阳城,但任放仍是小心翼翼,另外川军的辎重太多,想走快也快不起来,重型抛石机、冲车、霹雳车、云车、箭楼这些攻城武器走在高川郡的山路上,异常困难。

    行军慢也就慢的好处,一是可以预防敌军的埋伏,其二,也给了任放充足的时间琢磨风军的作战意图。

    聂泽对风军退守锦阳不以为然,根据探子传回的情报,锦阳只是座弹丸小城,城墙也矮,在他看来,唐寅这是在自寻死路。

    他嫌弃川军走的太慢,便向任放提议,他率二十五万的贞军先走,等他攻破锦阳,砍下唐寅的脑袋,再回来与他碰头。听聂泽此话的意思,好象是他率军都攻陷了锦阳,川军都未必能走到锦阳。

    任放听完他的话,摇头而笑,说道:“聂将军,唐寅并非不懂兵的君主,他之所以会选择驻守小城锦阳,难道你心里就没有疑惑吗?”

    聂泽眨眨眼睛,满不在乎地说道:“他定是被我军追急了,慌不择路,才选在锦阳抵御我军。”

    任放叹了口气,令人取来地图,铺在地上,然后向聂泽扬扬头,说道:“聂将军,你看,锦阳周围的布局可是很有意思啊,它与三城相临,松丘、宁定、太丰距离锦阳都不足百里,我军若是强攻锦阳,三城一旦出兵增援,用不上一天的工夫就能赶到,到时我攻城的大军岂不腹背受敌了吗?”

    聂泽吸气,他还真没仔细研究过锦阳周围的地形,他低下头来,仔细看着地图,发现任放说的没错,锦阳与周围三城的布局的确很怪异,主要就是挨的太近了。他下意识地问道:“松丘、宁定、太丰这三城的兵力各有多少?”

    任放摇头,说道:“出去打探的探子还未回来,具体的情况并不清楚,不过,想来这三城的兵力不在少数,不然唐寅绝不会如此放心大胆的驻进锦阳。”

    聂泽也是个善于用兵的统帅,听完任放的分析,他暗道一声有理,他揉着下巴,喃喃说道:“这倒是有些麻烦。”说着话,他抬头问任放道:“任帅,你是怎么打算的?”

    任放笑了笑,说道:“我一时间也没不出太好的办法。聂将军,现在你还要去打这个头阵吗?”

    这回聂泽可不急于求战了,他摇了摇脑袋,说道:“如果只锦阳这一地,我有信心打下来,可他妈的还有三座城池做它的后援,这仗只靠我一军之力,没法打!”

    “所以说,我们还是缓慢行军,边走边想破敌之策。”任放笑呵呵地说道。

    他嘴上说没想出办法,实际上他早已胸有成竹。任放是打攻坚战的能手,他为川国所攻陷的城池少说也有数十座,经验丰富,用兵老道。在他看来,要破锦阳也容易,围点打援,说白了就是佯攻锦阳,引松丘、宁定、太丰出兵增援,哪一边先来就迎击哪一边,让其有来无回。

    打仗,实际上就是两军的统帅揣摩对方的心思,推算对了,接下来的战斗便可步步克敌,推算错了,将会被敌所克。

    任放认为唐寅敢驻守锦阳,周围的三城必有重兵,实际上松丘、宁定、太丰三城的兵力并不多,加到一起都未必能满五千人。范善的策略本身就是一步险棋,唐寅之所以会采纳,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而且他本身也具备极强的冒险精神。

    川贞联军依然缓慢进军,探马去去回回,把一批批的情报带回军中。其中打探松丘、宁定、太丰三城的探马也相继返回,所探明的情报颇出任放的预料,他们查明的结果是,松丘、宁定、太丰的守军都只有一千多人,这与任放的推算相去甚远。

    如果探报属实,三城的兵力还不到五千,那根本无法增援锦阳,锦阳和孤城没什么两样,但问题是,己方的探报属实吗?会不会对方把主力大军都隐藏起来了?

    越是善于统兵的人就越是自负,任放便是如此,因为探子带回的情报已违反了常理,他根本没相信,还是坚持自己当初构想的战术,围点打援。

    没过几天,川军行至高川郡的梨山城。六十多万的大军,几乎未费吹灰之力便攻占了梨山。

    越过梨山,再向北走,五百里外便是锦阳,任放特意留下两万兵力,驻守梨山城,将此地做为川贞联军的后勤据点,囤积粮草和辎重。

    三日后,川贞联军的主力终于行到锦阳境内。

    看到锦阳这座怪异的城池,川贞两军都非常意外。虽然其它城池也有民宅建于城郭之外的例子,但规模都不大,只是零星的几座,锦阳倒好,城郭外的民宅数量比城郭之内的还多,面积也要打得多。

    观望的聂泽笑的嘴巴合不拢,嗤之以鼻道:“锦阳的城墙是如何修建的?怎么都建到民宅中去了?当初建造城墙的城主应该千刀万剐啊!”

    任放也乐了,说道:“想来人家早已入土几百年了吧!”

    聂泽问道:“我们先出兵探探风军的虚实如何?”

    任放摆摆手,说道:“不着急,我军远道而来,上下劳顿,先休息一天也不迟。”

    与任放打仗,聂泽别的没感受到,倒是对他体恤将士的印象很深刻。聂泽没有意见,点头应道:“好,一切都听任帅的!”

    川贞联军在距离锦阳两里外的地方扎下营寨,随后,任放在军中挑出一批猎户出身的精锐之士,让他们等到天黑后潜行到锦阳城郭外围的民宅之中,去破坏里面布置的陷阱。

    对于他的命令,聂泽甚是意外,忍不住问道:“任帅,你怎知民宅之中会有陷阱?”

    任放一笑,说道:“风军把城外这么多的民宅留下来,肯定不是为给我军躲箭用的,若我所料不差,其中必有机关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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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三章

    神神叨叨的,还真当自己会未卜先知啊?聂泽心里嗤笑,抱着看笑话的心理,连连点头,说道:“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任帅能大破风军的‘陷阱’!”

    任放知道聂泽并不相信自己的话,他也不在意,带上几名侍卫,去往辕门处的塔楼,观望锦阳的布局。

    当天晚间,任放挑选出来的那三千名精锐悄悄潜行出军营,进入锦阳外围的城中。

    这三千川贞联军的士卒,以贞兵为主,不仅是猎户出身,精通陷阱,而且还都是从军多年的老兵,经验丰富,个顶个的精壮。

    在任放想来,他们潜入城内,即使无法破坏全部的陷阱,至少也能破坏掉己方大营这一面的陷阱,但事情的进展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任放派人破坏陷阱,同一时间,唐寅带上以程锦为首的二十多名暗箭人员悄悄出城,潜伏在城墙外围的民宅之中。唐寅倒是没有料到对方会出兵破坏己方布置的陷阱,而是象去瞧瞧川贞联军大营的格局,看看己方有没有可乘之机。

    锦阳城墙外面的这片广阔的民宅,反倒成了风军和川贞联军天然的屏障。

    唐寅和程锦等人都是暗系修灵者,到了晚上,又有如此多的民房做掩护,如鱼得水,二十多人,身形时隐时现,和鬼魅无异。

    他们正向前走着,唐寅耳目最为敏锐,身形先是一顿,紧接着用暗影漂移闪进一座宅院之中。暗箭众人反应的也快,紧随唐寅之后,嗖嗖嗖,全部跟进院落当中。

    “大王,怎么了?”程锦小心翼翼地走到唐寅近前,低声问道。

    唐寅眯缝着闪烁着幽光的眼睛,说道:“前方有人。”

    “啊?”程锦吃了一惊,皱着眉头说道:“难道是敌军要趁夜攻城?”

    唐寅摇了摇头,说道:“鬼知道,你和兄弟们在这里等我,我先去查看一下。”

    程锦忙问道:“大王要一个人去?”

    “没事!只是打探,又非要与敌硬战!”说话之间,唐寅身子腾出黑雾,接着,身形消失,再现身时,已到了院外。他时而用暗影漂移,时而毛腰潜行,悄然不声的向前行去。

    唐寅拥有夜眼,对于他来说黑夜和白昼没有区别。等他快要接近对方的时候,闪上一座二层阁楼的房顶,趴在房檐边缘,拢目向下观望。

    由于对方没有聚拢在一起,而是分散开来,他无法确认敌人的数量有多少,正当他想向往深处潜行的时候,两名未着甲胄,身穿黑衣的贞兵走进他所在的这间院子。只见这两位,高抬腿,轻落足,每走一步都得向四处张望几眼。

    唐寅嘴角上扬,露出冷笑,暗道就先拿你俩开刀吧!他双手伸向后腰,抽出两把紫汪汪的弯刀,随着他手掌散发出灵气,紫色的刀身立刻变成纯黑色。唐寅没有立刻进攻,双眼盯着下面的二人,射出野兽看到猎物一般的光芒。

    等二人走到足够隐蔽的地方,唐寅突然施展出暗影漂移,身形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两名贞兵的背后,几乎是在他现身的同一时间,他的双刀也凶狠地刺透了对方的胸膛。两名贞兵没有发出任何的叫声,只是张开了嘴巴,但黑暗之火已在他们体内燃烧起来,两具尸体软绵绵的倒了下去,与此同时,白色的灵雾从他二人身上飘出。

    唐寅吸气之间,空中飘散的灵雾也进入他的体内,他闭上眼睛,靠墙而坐,很快,通过两名贞兵的记忆,唐寅也搞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任放果然厉害,竟然在没有查探的情况下就能判断出己方在城外民宅中布置了埋伏,其人精明的可怕啊!唐寅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一切,没有再多做耽搁,将两具尸体拖到隐蔽之处,然后又以暗影漂移返回,和程锦等人汇合。

    唐寅去得快,回来的也快,见大王回来了,留在院内的暗箭等人纷纷围拢上前。程锦低声问道:“大王,什么情况?敌军可是要夜袭?”

    “呵呵!”唐寅轻笑一声,说道:“敌军不是要夜袭,而是想趁夜破坏我军在城外布置的机关陷阱。”

    “哦!”听闻这话,程锦暗松口气,随后他又怪异地问道:“敌军那么快就探明我军在城外布置陷阱了?”

    “不是,是任放自己推测出来的。”唐寅环视众人,伸出三根手指,笑眯眯地说道:“敌军共出动了三千人,都是猎户出身又经验丰富的老兵,各位,我们今晚就让他们有来无回如何?”

    暗箭众人面面相觑,没太弄明白大王的意思,程锦好奇地问道:“大王的意思是……”

    唐寅阴阴一笑,说道:“把他们统统杀光!”

    暗箭里大多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修灵者,不过听完唐寅的话,众人心中还是一颤。己方才二十多人,而对方有三千人,想杀光对方又谈何容易?

    见众人沉默无语,唐寅脸上的笑容加深,疑问道:“怎么?你们认为自己做不到吗?别忘了,你们可都是能以一顶百的暗系修灵者,杀光区区三千敌军又算得了什么?”

    听闻唐寅的质问,众人的斗志都被激了起来。他们倒不是担心自己打不过对方,而是怕万一发出声响,引起对方的警觉,会把敌军的大队人马招惹过来。众人纷纷说道:“大王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恩!”唐寅伸展几下筋骨,说道:“今天我们来比一比,看谁摘得的敌军军牌最多,过百者,重赏,不足者也不罚,但是,谁要是让敌人叫出了声,惊动了对方,那可要重罚的,怎么样?”

    没有人会认为自己比别人弱,何况是暗箭这些出类拔萃的暗系修灵者们?包括程锦在内。众人擦拳磨掌,齐齐点头应道:“是,大王!”

    唐寅扬起的嘴角透出嗜血前的兴奋,他两眼射出骇人的精光,轻喝一声:“走!”说话之间,他人已闪了出去。暗箭众人也跟着施展暗影漂移,二十多人,眨眼工夫全部消失,刚才还站满了人的小院一下子变的空空荡荡。

    黑夜,就是暗系修灵者的天下,暗影漂移完全不受限制,随意移动,使他们和暗夜中的恶魔没什么区别。

    唐寅事先已经吸食了两名贞兵的灵魂,对敌军的部署有所了解,这回他潜行的速度更快,一会在房顶,一会又闪到墙根下,快速地向敌军接近过去。

    当他走到一处街口的时候,眼尖的发现前方有数名敌兵毛腰而来,他想也未想,以暗影漂移闪进旁边的院中。唐寅没有料到的是,这间院子里竟然有人,现身后的唐寅正好与对方打了个照面。

    这样的情况令唐寅与对方同是一愣,不过他反应极快,只是一个箭步便窜到敌兵的近前。

    原本无人的院子竟然凭空多出一人,这对从未见过暗系修灵者的川兵而言实在太吓人了。

    经过短暂的愣神后,川兵本能的张开嘴巴,要放声尖叫,不过他的嘴巴是张开了,叫声却没有喊出来,原来唐寅的手掌已如同铁钳似的死死掐住他的喉咙。

    呼!

    黑暗之火在唐寅的手心里生出,这名川兵士卒身子剧烈地颤抖一下,接着,瞳孔放大,脸色死灰,身子随之软了下去。

    唐寅掐着尸体的脖颈并未马上松手,而是提着他走到院门后,静听外面的走静。

    街口走来的这几名川兵的脚步很轻,但逃不过唐寅的耳朵,听动静,对方似乎正是向自己所在的这间宅子而来。他屏住呼息,把手中的尸体缓缓放在地上,然后抽出双刀,将其灵化。

    “小初,你这边查完了没有?”

    那几名川兵走到院子门口,探头向里面轻唤。

    黑咕隆咚的院子,几名川兵什么都看不清楚,连问两遍,见没人回答,喊话的那人忍不住低声嘀咕道:“奇怪!小初是进的这间院子,怎么会没人呢?”

    “会不会是他先走了?”另名川兵胡乱猜测。

    “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我们进去瞧瞧!”随着话音,四名川兵从外面慢慢走了近来。此时,唐寅和他们近在咫尺,只有一门之隔,但是四个人的注意力都在院子里端,没有一人向门后瞅一眼的。

    不知道院子里会不会有陷阱,四人走的很慢,两人在前,两人在后,小心翼翼的向里端的正房移动。

    就在他们向里面走的时候,后面的房门被缓缓推开,在门后的阴影中,有两团绿点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唐寅从门后悄悄走了出来,接近到殿后的那两名川兵的背后,动作舒展又轻柔的将双刀同时递到二人的脖颈前。

    他的刀是乌黑的,连寒光都没有,直至刀身上的黑暗之火快要烧到两名川兵士卒的肌肤时,那二人才有所察觉,两人同时停下脚步,向下垂目,又惊又骇地看着横在自己脖颈前的黑刀。

    他俩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唐寅手腕加力,双刀无情的将两人喉咙割断,黑暗之火瞬间吞噬掉二人体内的精华,将其熔为灵气,飘升到空中。

    二人身体向前扑倒的同时,唐寅又箭步上前,刀锋由前面那两名川兵的后脖根刺入,刀尖从其喉头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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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四章

    唐寅以迅雷之势连杀四名川兵,加上先前的那位,轻松取得五枚军牌,随后,他悄悄溜出院子,寻找其他的‘猎物’。

    以唐寅为首的暗箭人员只二十多人,但在不长的时间里已连杀川贞士卒数百人,但由始至终却未发出任何的声响。一是因为他们的暗影漂移太诡异,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对方的三千人是分散开来的,若是集中在一起,唐寅和暗箭人员也不可能杀掉这么多都未被发觉。

    没有任何的打斗,这完全是一场无声无息的杀戮。到最后,唐寅已完全记不清楚自己杀了多少人,只是所摘下的军牌已经拿不住了,只能从死去的尸体身上撕下一大块布条,将军牌包裹在一起。

    没用上两个时辰,唐寅和暗箭人员在民宅区里已找不到一个敌兵,若是仔细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许多角落里都堆积着滴血的尸体。最后,众人重新聚拢到一起,纷纷把自己所得的军牌扔到地上,每人报过数后,加到一起,不多不少,正好是三千枚。仅仅是唐寅一人所得的军牌就有近四百枚之多。

    任放派出去的三千精锐,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在锦阳城墙外的城区里,悄然无声的全体失踪了。

    等到第二天,任放听闻此事之后,大感震惊,他难以置信地问报信的士卒道:“怎么?连一个人都没有回来?”

    “是的,上将军。”

    “那……晚上可有听到打斗的声音?”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凭空消失,三千人都未回来,这只有一个解释,昨天夜里风军也有出城,把己方的三千军士包围杀光或者俘虏了。

    不过下面士卒的回答却让任放又是暗吃一惊。那士卒言之凿凿地说道:“没有,整个晚上外城区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声响,更没有打斗之声!”

    这时候,聂泽忍不住开口说道:“难道还出鬼了不成?”消失的三千士卒,其中大半都是贞军,人数是不多,但聂泽也得弄明白麾下的兄弟到底出了什么事,是被杀了还是被敌军抓住了?

    他本是一句气话,哪知报信的士卒却机灵灵打个冷战,结结巴巴道:“也许……也许锦阳的外城区里……真的有鬼怪……”

    聂泽闻言,气的七窍生烟,箭步上前,怒声道:“妈的,你再敢胡说,搅乱军心,老子一脚踢死你!”

    那士卒吓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颤声说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报信的士卒是川兵,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聂泽也只是说说而已。他虽不相信鬼怪一说,但基本已确定任放当初的推测没错,锦阳的外城区确实有古怪。他回头看向任放,问道:“任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放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轻轻敲了敲额头,沉思片刻,随后挺身站起,向聂泽甩头说道:“走,我们到辕门那边去看看!”

    与其坐在中军帐里苦想,还不如再亲自去看看锦阳的外城区。

    任放、聂泽带着川贞联军的众将出了中军帐,来到大营的辕门处,登上了望台,拢目观望对面的城区。如果没发生三千士卒无声无息消失的这件事,人们看锦阳的外城区也感觉不出什么,但现在再看,却觉得有股说不出的诡异。

    如此一片开阔的外城区,里面连只鬼影子都看不见,空空荡荡,街道上光秃秃的,只有寒风阵阵吹过,将散落在地上的废纸卷起好高。看不到人,看不到牲畜,感觉不到任何的生气,眼前的城区就如同一座死城,即使是在大白天,都给人一种阴森恐怖之感。

    任放和聂泽没感觉这样,但后面的许多将领们却不由自主地暗打冷战,脸色也略显苍白。

    任放没有忽视麾下众将的恐惧心理,连将领们都感觉害怕,下面的士卒也就可想而知了,难怪报信的人会怀疑外城区有鬼怪。

    这样下去可不行,必须得让将士们的士气重新振作起来,至少不能存有这样畏惧的心理。想到这,任放侧头喝道:“伍瑞听令!”

    人群中的伍瑞闻言跨步出列,走到任放身后,插手施礼,振声道:“末将在!”

    任放头也不会地说道:“你带两万将士,进入城区,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失踪的兄弟们统统找回来,活我要见人,死我要见尸!”

    “末将得令!”

    伍瑞插手领令,转身下了了望台,点出两个兵团,出了军营,直奔锦阳的外城区而去。

    昨天晚上,唐寅和暗箭人员是把三千川贞士卒杀个精光,但他们毕竟只有二十多人,无力带走尸体,仅把尸体拖到各个角落里,不过他们在尸体上也动了手脚,在四周布起许多的陷阱,就算对方要把尸体带回去,也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伍瑞带人进入外城区不久,就发现一间大门敞开的院子角落里堆有三四具尸体,他眯缝起眼睛,望了望四周,然后挥手叫出一队川兵,让他们进去查看。

    这十名川兵刚走进院子,就听轰隆一声,走在最前面的两人突然没影了,地上多出一只一米见长的大深坑。后面的川兵急忙上前,探头向坑内观瞧,坑底里插的都是尖尖的铁钳子,两名失足掉进去的川兵已被数根铁钳刺穿身躯,仰面朝天的躺在里面,双目圆睁,业已双双断气。

    看罢之后,几名川兵不约而同的吞了口吐沫,站在原地好一会,他们才小心翼翼的跳过陷阱,然后慢慢向院内的尸体走去。

    好在接下来没有再碰到陷阱,几名川兵有惊无险的到了尸体前,其中一位胆子最大士卒慢慢上前,翻动尸体,想看看死者是谁。

    在他移动尸体的同时,原本系于尸体身下的一根鱼现也随之拉动,耳轮中就听一旁的房檐下有机关响动的咔嚓声,紧接着,啪啪啪,三支弩箭由挂在房檐下的连弩一齐射出。

    扑、扑、扑!

    三支弩箭一箭未空,全部射在那名川兵的身上,箭箭入骨,直接将其射翻在地。剩下的几名川兵吓的魂不守色,连连后退,可是在后退的过程中,又有人触碰到了连弩的引线,从门檐上又射出三箭。触碰机关的川兵背甲被击穿,步了前面那位同伴的后尘。

    十名川兵,在这一眨眼的工夫死掉四人,可见风军当初在外城区所布置的陷阱之厉害。

    外面的伍瑞看得真切,在如此众多又隐蔽的机关陷阱下,连他都感觉后脊梁冒凉风,不敢大意,罩起灵铠,以防不测。

    以付出四人性命的代价,川兵总算是把三具尸体抬了出来。虽然尸体的军牌已被唐寅等人摘走,但通过尸体身上的衣服还是能判断出来,他们正是昨晚进入外城区的那三千精锐之一。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把尸体找出来了,看其身上的伤口,也绝非是被鬼怪所杀,而是亡于利刃之下。伍瑞心中长出口气的同时,喝令部下,分散开来,搜索己方阵亡士卒的尸体,而且他一再叮嘱众人,务必小人风军的陷阱。

    即使伍瑞不提醒,川军众人也都会加倍小心,只是在他们搜索尸体的时候,仍然无法完全避开,在外城区各处,不时有川军士卒的惨叫声传出,误中陷阱者数以百计。

    足足忙碌了两个多时辰,川军总共找出两千多具的尸体,但也付出了五百多人的伤亡。

    尸体被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街道上,举目望去,长长的两大排。

    伍瑞挨个检验查看,他是灵武高手,通过尸体的伤口,基本也能判断出对方修为的深浅。

    看过数百余具尸体后,他已基本能肯定,出手之人是暗系修灵者,精通暗影漂移。每具尸体的伤口都只有一处,而且都是要害,又多在背后或者两侧,这明显不是正面交战的结果,只有突然现身偷袭才能做得到。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何守夜的将士们没有听到任何的打斗声。

    除了暗系修灵者,没有谁能无声无息的杀掉三千名经验丰富的精锐之士。

    伍瑞皱紧了眉头,他能推断出对方是暗系修灵者,但无法判断对方有多少人,不过风军中的这么一批暗系修灵者绝对是己方的心腹之患。他正琢磨着,这时候,一名士卒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到了伍瑞近前,手指前方,颤声说道:“将军,前面有些……状况,请您过去看看。”

    不解地看眼跑来报信的士卒,伍瑞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瞧,只见前方百步之外,围拢着一群己方的士卒,似乎是看着什么。他心中不解,拿起烈焰血魂枪,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到了近前,伍瑞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将军来了!”

    “将军,您看——”

    人们纷纷让开,伍瑞举目一看,面前是家酒馆,这倒没什么,不过在酒馆里面的墙壁上,有一列血红的大字:侵我风境者,虽强必诛!在墙壁的前面,还横着两根长长的绳子,上面密密麻麻挂的都是川贞士卒的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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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五章

    第八百四十五章

    伍瑞气的七窍生烟,大步流星冲进酒馆内,把灵枪当棍来用,对着写有血字的墙壁猛砸下去。

    酒馆的墙壁是土木混制而成,哪里架得住灵兵的重击。

    轰隆——这一枪下去,写有血字的墙壁倒了,可是紧接着,整座酒馆都在摇晃,还未等伍瑞反应过来,小酒馆轰然倒塌,把伍瑞连同数名川兵一齐压在里面。

    围站在外面的兵将们先是本能的倒退数步,随后纷纷大叫道:“快救将军——”

    人们一拥而上,又是搬木梁,又是挖瓦片,正当人群拼命想把伍瑞从废墟里救出来时,耳轮中就听嘭的一声闷响,满身尘土、灰头土脸的伍瑞竟从废墟下直挺挺站了起来。

    他有灵铠护体,木制结构的酒馆当然压不死他,不过自他从军以来,还从没象现在这样狼狈过。很显然,酒馆是被风军做过手脚的,不然也不可能被他一枪砸塌,对方在酒馆墙壁上的留字更是有预谋的,就是要引他来砸,在伍瑞看来,对方明显是在戏耍和愚弄自己。

    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呢!伍瑞的脾气再好,这时候也受不了了,他恍动身躯,从废墟中一步步走了出来,身上的土沫、木屑也随之直往下掉,此时伍瑞双目通红,环视周围的将士,怒吼道:“全军**,随我攻城!”

    众人闻言,心中同是一颤,他们才二万人,又未带任何的攻城武器出来,怎么攻城啊?两名兵团长快步走到伍瑞近前,低声说道:“伍将军,上将军不是让我们来攻城的,而且,现在我们也没有攻城的武器啊……”

    “怎么?你们怕了风军不成?没有攻城武器,那就回营去取啊!”伍瑞这时候已被气疯了,完全不管不顾,就是想与风军拼个你死我活。

    见他这副样子,两名兵团长不敢再劝,急忙点头应道:“是、是、是!伍将军,我们这就派人回营运攻城武器。”

    话是这么说,但两名兵团长可不是这么做的,他俩特意叮嘱回营的人,赶快把此事通知上将军,让上将军定夺。

    任放听闻之后,暗皱眉头,伍瑞一向稳重,怎么这次如此冲动,想来定是被风军气昏了头脑。

    想到这里,他对川贞两军的众将说道:“昨晚,我军派出去的三千兄弟已经找到了,不过,他们已都被风军的伏兵所杀,锦阳的外城区也根本没有鬼怪,今日,我们定要为被杀的兄弟们报仇血恨,哪位将军愿打头阵,探探风军的虚实?”

    如果伍瑞头脑还冷静的话,任放或许会派他去攻城,但现在他已被风军气红了眼,任放可不放心再让他出战了。

    他话音刚落,贞军将领廖盛出列,插手施礼,说道:“任帅,在下愿打头阵!”

    廖盛在贞国是与高俊齐名的大将,也是出类拔萃的猛将之一,手使九转乾坤枪,修为深厚,灵武精湛,有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的武力。

    看着麾下的爱将请缨出战,聂泽笑呵呵地没有多说什么,但傲气已浮现在脸上。贞国猛将如云,单凭这一点便足可以把川国比下去了。

    这倒不是聂泽自负,而是事实。川国将帅多,善于统军打仗的人才数不胜数,贞国乏帅才,但武力高强的猛将众多,人才济济,若论正面交战,还没有哪个公国能与贞国抗衡。

    廖盛请战,任放只略微想了想,说道:“廖将军带五万将士打头阵,窦魁将军帅十万将士压阵!”

    “末将(在下)遵命!”窦魁和廖盛双双插手领命。

    窦魁是川国大将,中将军衔,伯爵位,在任放面前,他自称末将,而廖盛是贞将,也不承认自己是任放的部下,所以是自称在下。

    二人领令而去,点上十五万将士,浩浩荡荡出了军营,直奔锦阳内城而去。

    身在外城区的伍瑞见己方的大队人马出营了,又带着大型的攻城器械,精神为之一振。等双方碰到一起,见到窦魁和廖盛二人,伍瑞兴奋地问道:“窦将军、寥将军,上将军是派你们来助我攻城的吗?”

    没等窦魁说话,廖盛大嘴一撇,傲然说道:“任帅是派我等攻城,和伍将军可没有关系。”

    伍瑞闻言,眉头立刻拧成个疙瘩,转目看向窦魁。他二人是军中同僚,私下里的关系很不错,窦魁翻身下马,走到伍瑞近前,低声说道:“伍将军,上将军让你把阵亡兄弟的尸体速速带回营去,至于此次攻城,由廖将军和我去打!”

    “这是为何?”伍瑞信不过贞将的话,但窦魁的话却不能不信,他握紧拳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窦魁。

    窦魁也不知道任放为何不让伍瑞出战,他耸肩摇头,说道:“这是上将军的命令,是何原因,恐怕只有上将军自己知道。伍将军,你先回营复命,然后再当面向上将名请战也不迟。”

    川军军纪严明,军令如山,即便是伍瑞这样深得大王宠爱的大将,也不敢违抗军令。他狠狠跺了下脚,无奈地长叹一声,点头说道:“好吧!我先回营复命!”

    窦魁笑呵呵地安慰道:“此战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呢,我在两军阵前等伍将军回来!”

    伍瑞看了看左右,贴近窦魁的耳边,低声说道:“窦兄,此战你可不要打的太猛,务必等我回来!”

    窦魁大笑,只是点了点头,未在多说什么,翻身上马,向伍瑞拱了拱手,然后与廖盛率军继续向锦阳内城*去。

    他二人穿过外城过半的时候,已接近风军的射程,窦魁下令,全军停止前进,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廖盛,问道:“廖将军,外城宅房众多,虽适合我军躲避城上的飞矢,却不适合我军展开冲锋,你觉得此战要如何来打?”

    廖盛冷哼一声,说道:“我先去取几颗风将的人头回来再说!”说话之间,他单枪匹马冲出本阵,在距离内城的百步之外,向城内讨敌骂阵:“风军听着,我乃贞国廖盛,谁愿出城送死?”

    他的口气够狂的,完全没把风军中的将领们放在眼里。

    此时,锦阳的城墙上已站满了风兵风将,唐寅也在其中。对于贞国的将领,唐寅不太了解,他问左右的众人道:“廖盛是何许人?”

    乐天说道:“回大王,廖盛是贞国的猛将之一,其实力不在高俊之下,大王对此人可不要等闲视之啊!”

    “哦?”唐寅挑起眉毛,看来此人还真有些狂妄的本钱。他正琢磨着,新军统帅南业出列,插手说道:“大王,末将愿出城与敌一战!”

    唐寅没有马上应言,而是反问道:“南业,你看敌军这次出动了多少人来攻城?”

    南业一愣,扭头瞧瞧城外,也不太确定。如果敌军列的是方阵,那很好判断,只需数数方阵的数量,便可把兵力推算出个大概,但现在敌军密压压的都挤在外城区的主道上,排出好远,这就不太好判断了。

    琢磨了一会,南业不确定地说道:“应该在十万以上,但不足二十万。”

    唐寅点点头,质问道:“敌军不足二十万,未动主力,此战也多是投石问路的试探,你身为一军统帅,怎能如此沉不住气?”

    南业被唐寅问的老脸一红,没敢多说半个字,躬身退回本列。

    唐寅沉声说道:“谁都不许出战!敌将愿在城外叫骂就让他叫骂好了,我军只需严守城池即可。”

    “是!大王!”众将纷纷插手应了一声。

    唐寅走到箭垛前,手扶墙沿,探身向外观望,眼中时而闪烁出精光,时而又变得深邃,也不知道他心里在琢磨些什么。

    他对城外廖盛的喊骂能视而不见,但是其他人做不到这一点。随着廖盛的叫骂越来越难听,人们的脸色也随之越来越难看。

    这时候,乐天暗暗咬了咬牙,默不作声的向身后的天眼部下招了招手,人们会意,立刻有人上前递上他的弓箭。

    乐天的弓是强弓,比平常的硬弓还要难拉,威力也更大,他所用的箭则是钢箭。只见乐天跨前两步,一手抓弓,一手夹箭,抖手之间,钢箭灵化,然后捻弓搭箭,对准城外的廖盛,狠狠射出一记灵箭。

    吱——灵箭划破长空,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仿佛一道流星飞过,直奔城外的廖盛眉心飞射过去。

    其实廖盛并不在锦阳城的射程之内,但乐天所用的弓威力太大,这一箭,即使飞到廖盛近前时威力依然极大。

    廖盛没想到风军会突放冷箭,而且还是可以射出这么远的冷箭,他心头一颤,吓的急忙将手中的九转乾坤枪向外一撩,只听当啷一声,灵枪的枪尖与飞射过来的灵箭碰了个正着,随着一声脆响,灵箭在空中打着旋落在地上。

    缓了一会,惊魂未定的廖盛才回过神来,他冲着锦阳城头怒声咆哮道:“江凡,有种的你就出城与我一战,偷放冷箭,算什么本事?江凡小儿,快快出城受死!”

    廖盛见过江凡的箭法,上次江凡与高俊的大战他也有看到,高俊战败,他心里本就憋着一股气,现在他又把乐天的一箭误认为是江凡射的,对江凡更是恨之入骨。

第八百四十六章

    第八百四十六章

    江凡倒是沉稳的可以,听着廖盛在城外劈头盖脸的臭骂,他丝毫不为所动,冷漠的脸上也看不出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这时候,唐寅侧头瞧了瞧江凡,然后向他招招手。

    江凡出列,走到唐寅身后,拱手说道:“大王!”

    唐寅向城外指了指,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当然是敌人,而且还是很嚣张的敌人。不过江凡明白,唐寅所想的不可能是这种愚蠢的回答,他干脆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是机会!”唐寅笑道:“外城区的街道虽然很宽,但站了十多万人,就显得太狭窄了,而且周围的障碍太多,只要小心一点,不难接近。”

    江凡心中一动,似懂非懂,疑问道:“大王的意思是……”

    唐寅收敛笑容,正色说道:“偷袭敌人中军,刺杀敌军主将!擒贼先擒王,只要敌军主将一死,下面人必然大乱,到时我军便可趁机冲杀出去,杀敌军个措手不及!”

    好主意!周围众将闻言,眼睛皆为之一亮。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杀敌杀要害,唐寅的办法,就是正中敌军的要害,关键的问题是,由谁去行刺能最有把握。光明系修灵者可以不用考虑了,就算再小心谨慎,周围的障碍再多,也难免会被敌人发现,只有暗系修灵者最为合适,他们也适合去完成刺杀这样的任务。

    人们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江凡的身上,江凡的修为和绝杀的冷箭,是连暗箭都比不上的,只有他去,成功的可能性才最大。

    江凡倒也不辜负众人的期盼,他向唐寅插手请缨道:“大王,让末将前去吧!”

    “恩!”唐寅点点头,手指城外的廖盛,说道:“廖盛就交给你了,想办法拖住他,打的时间越久越好,这样可以吸引敌军的注意力。”

    江凡皱了皱眉头,以为大王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忙解释道:“大王,末将是想去刺杀敌军主将,而非要与廖盛交战。”

    唐寅好笑地看着江凡,说道:“人家指名点姓的叫你出战,若是你不出去迎战,人家岂不以为你怕了他?我军的士气不也被压下去了吗?”

    可是大王刚才还说不许出战呢,怎么现在非要自己去战廖盛?江凡还要说话,唐寅已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好了,就按照我的意思办,不得有误,快去准备!”

    江凡无奈,只好躬身应是,刚要往城下走,又恍然想起什么,问道:“那……大王打算派谁去刺杀敌军主将?”

    “谁都不派!”唐寅回手点点自己的鼻子,笑道:“我去!”

    扑!听闻这话,在场的众将都吓得一哆嗦,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不管地形对敌军再怎么不利,但那毕竟也是十多万人呢,大王要亲自去涉险,万一有个意外怎么办?

    “大王……”

    众将齐齐上前,想要拦阻唐寅,后者挥手打断他们,说道:“你们放心吧,区区十几万的敌军,还困不住我。”

    这一点唐寅还是有信心的,如果是在平原上,他去刺杀敌军主将就如同是去自杀,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敌军的周围都是房宅,暗影漂移施展的空间太大了,打不过,跑还是能跑得掉的。

    他说的轻松,但众人又哪能放心得下,邱真走到唐寅近前,低声说道:“大王的身份非同寻常,应以大局为重啊……”

    唐寅苦笑道:“邱真,自与川贞联军交战以来,我们一直在败,太需要一场胜利了,不然不仅将士们的士气要被消磨光,军中也可能会生变!现在是个取胜的绝佳机会,派旁人前去,我心里都没有底,只能由我亲自前往,这次,你就不要再劝我了。”

    邱真知道唐寅这话可不是无的放失,当风军强的时候,投靠过来的西境军和新军可能会怕你、敬着你,不敢有异心,而一旦风军势衰,这些宁人还会不会对你忠心耿耿可就不一定了。

    等唐寅说完,邱真暗暗叹了口气,想拦阻唐寅都找不到反驳的话。别看唐寅现在已是一国之君,高高在上,实际上,他这个王位不是那么好坐的,即有外患,更有内忧。

    见江凡还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唐寅气乐了,问道:“江凡,你还有事?”

    江凡收敛心神,忙摇头说道:“末将没事了。”说完,他转身走下城墙。

    他前脚刚走,唐寅又道:“吴广听令!”

    “末将在!”吴广出列,插手施礼。

    “若我行刺得手,敌军必然大乱,只要敌军一乱,你立刻率三万精兵杀出城,有多大劲就给我使多大劲,尽可能的杀伤敌军!”

    “末将遵命!”这段时间,吴广一直未上战场,手心早就痒痒了,现在终于轮到他上阵,吴广亦是气血沸腾,憋足了劲头。

    随后,唐寅又说道:“程锦听令!”

    “末将在!”

    “你率领一批暗箭兄弟悄悄绕到敌后,一旦敌军混乱,你们便冲杀进敌军之中,我不要求你们杀多少人,但一定要有声势,明白吗?”

    “末将明白!”

    程锦振声应道。

    唐寅连续下令,都安排妥当了,转身向东城走去。

    见状,众将纷纷跟随而去,唐寅挺下脚步,回头呵斥道:“你们都跟着我干什么?我要由东城出城,你们若跟来,不是把敌军的注意力也都吸引过去了吗?”

    众将面面相觑,最后齐声说道:“大王可要多加小心啊!”

    唐寅笑了,充满自信地说道:“我去去就回!”

    他向东城而去的同时,江凡业已出城前去迎战廖盛。

    廖盛见过江凡,后者刚出城,廖盛就把他忍出来了,嘿嘿,江凡小儿还真让自己给骂出城了,自己要是取下他的人头,归国之后,可是要羞煞高俊了。想到这里,廖盛身上的汗毛都兴奋的竖立起来,举枪遥指江凡,大喝道:“江凡,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江凡没兴趣和他逞口舌之威,默不做声的催马冲到廖盛近前,挥手一弓,横扫廖盛的脑袋。当江凡没有给紫金弓生出灵弦的时候,紫金弓和灵刀没有区别,真要是被其砍中,廖盛的脑袋也得搬家。

    大喝一声来的好,廖盛抬枪招架,与江凡走马盘旋,站在一处。

    随着他二人在战场上撕杀到一起,两军的鼓声也同时响起,咚咚咚的擂鼓声和爆豆一般,让人听得是热血燃烧。

    唐寅所料不差,江凡和廖盛的大战,果然吸引了川贞联军的注意力,趁着这个机会,他悄悄行到东城,以暗影漂移直接闪到城外的一间民房下,紧接着,再次施展暗影飘逸,绕开江凡和廖盛的战场,快速的向贞联军的中军潜行过去。

    他以为对方的主将应在敌军的中央,不过这可估计错了,窦魁并非文将,也不是胆小之人,此时他就在前军,在为廖盛压阵。

    当唐寅快要接近到敌人中军的时候,他先是抽身攀上一座阁楼的楼顶,然后爬在房檐边缘,探头向下观瞧。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敌兵敌将,究竟谁是主将,他也分辨不出来。

    如果敌军主将在这里,那么排场肯定不小,周围得有众多将领环绕,可是在敌人的中军中,还真没找到有这等排场的将领。

    暗叫一声糟糕!敌军的主将跑到哪去了?难道料到己方会来行刺,偷偷躲起来了不成?唐寅又慢慢爬了回去,下了阁楼,沉思片刻,然后快速地来到一条十字交叉型的胡同口。他身子靠着墙壁,伸出半个脑袋向外张望。

    这时候,站于主街道上的一名川兵也正好把脑袋向他这边扭,唐寅反应极快,缩回脑袋的同时,手臂也顺势向外挥了一下。

    他的动作极快,那名川兵并未看清楚,只看到一条黑影晃动,一闪即逝。他本能的端起手中的长矛,伸长脖子,向胡同里张望。

    静悄悄、空荡荡的胡同里什么都没有,川兵打了个冷战,心中嘀咕,难道大白天还闹鬼了不成?他甩了甩脑袋,己方十五万的大军在这里,即使真有鬼,又有什么好怕的?想着,他端着长矛,一步步向胡同里走去,想看看刚刚闪过的黑影究竟是什么。

    好奇,是人的本性,唐寅所利用的也正是这一点。

    这名川兵向胡同走去,周围的同伴见了纷纷问道:“你干什么去啊?”

    “我刚才好象看到点东西……没什么,我去解个手。”川兵怕同伴们笑话自己疑神疑鬼,便以解手做搪塞。

    “你可快一点,随时都可能要攻城呢!”

    “知道了。”

    那川兵一边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一边小心翼翼地向胡同里的十字路口走去。

    等到走到十字路口的中央,转头刚要看向刚才有黑影闪过的那一边查看,突然间,一只手臂从墙后伸了出去,正抓在他的喉咙上,当啷,川兵没来得及叫出声音,人已被拉进墙后,不过他手中的长矛却摔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胡同口的几名川兵都有听到声音,人们齐齐转头看去,只见同伴的长矛掉在地上,人却不见了,他们脸色同时一变,惊叫那川兵的名字:“阿福?阿福?”

第八百四十七章

    第八百四十七章

    “听到了,听到了!叫魂呢!”那名川兵提着裤子从墙角走了出来,随后把掉落在地的长矛拣起,边往胡同外走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念念有词。

    见他没事,几名川兵同是吁了口气,随后不满地说道:“阿福,你撒尿就撒尿,怎么把武器还扔了?”

    “立在墙边倒了,这也不能怪我嘛!”名叫阿福的川兵不耐烦地说道。

    在人群中稍站了一会,阿福对周围的几个同伴说道:“我同乡的小兄弟在十五兵团,我过去kankan。”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去见老乡?你kankan,队长就在那边呢!”一名川兵低声说道,同时目光一个劲的向斜前方飘。

    阿福举目望了望,小眼睛随之微眯,他笑呵呵道:“队长在那边,我从这边走,没事,过去kan眼我就回来。十五兵团在前面,谁知道这场仗打完,我还能不能kan到活人了。”

    听他这么说,周围的几名川兵同是叹了口气。其实川兵也不愿意来风国打仗,千里迢迢的长途跋涉,一路辛苦不说,风国的气候也令他们十fen不适应,但是王命难为,他们只能服从命令。

    “快去快回吧!躲着点队长,千万别让队长kan见,不然有你好受的。”

    “我知道。”阿福应了一声,避开队长那侧,从另一侧向前走去。

    街道上都是川兵和贞兵,阿福贴着墙壁走,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当他行到川军十五兵团的时候,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向前走。

    在十五万川贞联军最前面的兵团是川国的第七兵团。川国的正规中央军,各兵团的强弱可以通过排位来判断。排在前十位的兵团是最强的,十位次之,二十位再次之,以此类推,百位开外的兵团基本以预备军为主,多是些老幼病残,战斗力极差。

    到了第七兵团这里,川军的军容明显不一样,一各个盔明甲亮,精气神倍足,仔细kan,其中的士卒都是二十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壮年,shen材魁梧粗壮,就连他们所使用的武器丝毫都比其它的军团大上一号。

    这时候,阿福下意识地放慢了速度,走的更加小心翼翼,shen子紧贴着墙壁,尽量不碰到旁边的川兵,同时,他拢目向前观望,当kan他到位于第七兵团前列,骑着高头大马,shen边站有众多川将和贞将的窦魁时,眼睛突的一亮。

    他不敢再继续望前走,再走近,他shen上散发出的灵气可能会引起川将和贞将的注意,这是他最不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发生的事。

    他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下自己和窦魁之间的距离,暗暗点头,这已在他可出手的范围之内了。他心里正在琢磨要如何做的时候,旁边的一名川兵上下打量他几眼,然后沉声问道:“喂!你是哪个兵团的?”

    阿福眨眨眼睛,说道:“我是四十九兵团的。”

    “四十九兵团?”那川兵疑道:“四十九兵团不是在后面吗?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阿福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听说廖盛廖将军和风国大将江凡打起来了,所以就过来kankan。”

    那川兵眉毛立刻挑了起来,瞪圆眼睛,冷声训斥道:“这是两军阵前,你以为这是你可以随便走动的地方吗?你们的兵团长是怎么教你们的?”

    “哎?我说兄弟,有话好好说嘛,你怎么骂人呢?”阿福提高声音,不满地说道。

    “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你第七兵团就可以随便骂人啊!我kan你们也不怎么样嘛,你们的兵团长又是怎么教你们的?真是图有虚名,狗屁第七兵团!”

    他这番话,声音不小,至少足够附近的川兵听得清清楚楚的了。站在第七兵团里面却大骂第七兵团,这简直就是不知死活,无论换成哪个兵团,肯定都受不了,何况阿福还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卒。

    他话音刚落,呼啦一声,周围走过来十多号人,把他围在当中。

    “小子,你有种的再说一遍!”人群中有性情冲动的汉子怒声喝道。

    “怎么?现在你们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吗?你们第七兵团就是图有虚名,实际上就是一群狗熊!哈哈——”阿福斜眼睨视周围的川兵,大声嘲笑。

    在他周围的那十几名川兵眼睛都快喷出火来,如果此时不是在战场上,他们早就动手了,但川军严明的军纪却让他们把心中的怒火硬生生压了下去。

    没有人动手,也没有人回嘴,人们只是死死地瞪着他。

    这帮家伙还真能沉得住气!阿福心里嘟囔一声,抬手环指众人,趾高气扬地说道:“让开、让开,和你们这些王八蛋靠的太近,得粘我一shen的晦气!”

    他一而再的出言不逊,川兵中真有人受不了了。刚才开口质问那位怒吼一声:“小子,你讨打!”说话之间,他抡起拳头,向阿福的面门击去。

    他快,阿福的速度也不满,后者提拳,迎着对方的拳头回击。

    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二人的拳头结结实实撞在一起,阿福没怎样,反倒是先出拳的川兵惨叫一声,仰面倒地,捧着胳膊,疼的满地打滚。

    周围众人心头一颤,急忙低头查kan,kan清楚后,脸se都变了,原来那川兵的掌骨被打了个粉碎,五根手指扭曲的不象样子,就连他的臂骨也折断,白森森的骨头刺破肌肤和衣服,支到了体外。

    两拳相撞,一人竟然被伤成这副样子,对方还是人吗?难道他的拳头是铁做的不成?

    众川兵还未回过神来,倒是挑起事端又伤了人的阿福恶人先告状,尖声叫道:“不好啦,第七兵团的杂种杀人了,救命啊——”

    他放开嗓子这么一喊,别说大半个第七兵团的人都听到了,就连窦魁也有听见,他皱了皱眉头,回头望了一眼,见第七兵团的中段乱糟糟的,嘈杂声不断,他沉声说道:“王鹏将军,你去kankan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乱?”

    “是!”名叫王鹏的川将cha手应了一声,拨转马头,向回走,其他的川将和贞将们也纷纷扭回头,伸长脖子张望,想kan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就在这时,被众多川兵围殴的阿福shen子周围突然散出黑雾,紧接着,shen子消失不见,等他再现shen的时候,人已出现在窦魁战马的腹下。

    众川将、贞将包括窦魁自己在内都有感受到灵压的波动,也察觉到窦魁马腹下多出一人,可是还没等人们回过神来,马腹底下的阿福突然象弹簧似的,原地弹射起来。只听嘭的一声,他的shen躯重重撞在战马的肚子上,其力道之大,把战马连同马上的窦魁掀起半米多高,窦魁惊叫一声,失去平衡,仰面摔下战马,他shen子还在下坠的过程中,阿福一记手刀凌空挥出,咔嚓,窦魁的shen子在空中一fen为二,两pian尸体双双落在地上,鲜血和内脏流淌满地。

    说来慢,实则极快,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

    可怜川国大将窦魁,连敌人是谁都没kan清楚,糊里糊涂的一命呜呼,而且还是被人从正中心切开的惨死。

    kan着窦魁一fen为二的尸体,周围的川将和贞将们都傻眼了,愣了pian刻,人们才下意识地惊叫出声,转头再kan,一名川兵士卒站在众将当中,这倒没有什么,奇特的是他的一条手臂已完全变成一把长刀,又薄又长,黑黢黢的,散发着阴森的乌光。

    血珠,从刀尖上滴落在地。

    众将如梦方醒,有贞军将领大叫道:“暗影fen亇shen!是暗系修灵者——”

    阿福冷笑一声,shen子向下一底,顺着众将战马之间空挡向外钻去。

    “为将军报仇!不能让他跑了!”川将们眼睛都红了,其中一人不管不顾的策马急奔,由阿福的背后追杀上来,灵枪直取他的后心。

    阿福反应极快,好象背后长了眼睛似的,shen子缩成一团,向旁边顺势一滚,不仅避开了对方灵枪的锋芒,连直冲而来的战马也一并让了过去。

    不过就在这耽搁的瞬间,又有数名川将和贞将冲到近前,围住阿福,灵枪、灵刀齐齐向他shen上落去。

    危急时刻,阿福shen子散出黑雾,再次消失,随后,人已闪到众敌的包围圈外。

    他想跑,可是急红了眼的川将和贞将穷追不舍,跑出没两步,又被敌将追上,这回阿福倒是不再跑了,站在原地,瞅了瞅周围的敌将、敌兵,仰面大笑一声,随后,shen躯开始气化,连人带衣服瞬间化为一团白雾,向主街旁的房宅群中飘去。

    “快跟上灵雾,找到刺客的本体!”有经验丰富的贞将立刻判断出来,那是暗系修灵者散掉暗影fen亇shen,收灵气重回体亇内,只要跟上灵雾,也就可以找到对方的真shen了。

    在贞将的提醒下,还有些愣神的川将们纷纷大喝一声,催马直追灵雾而去。

    这位名叫阿福的川兵,实际上早已经被唐寅杀掉了,唐寅已灵魂燃烧吸食了阿福,又释放出暗影fen亇shen,化成阿福的模样,混进川兵之中。可惜川兵都不是修灵者,察觉不到阿福的变化,也感觉不到他散发出来的灵气,结果导致唐寅的暗影fen亇shen一直混到窦魁的附近,突然出手,将其斩杀。

    这就是内宗暗系修灵者的可怕之处,令人防不胜防。

第八百四十八章

    众川将和贞将虽有骑马,但想追上暗影分身化成的灵气也不容易,众人皆是快马加鞭,穷追不舍。

    他们眼睁睁看着灵雾分进一间院子,等他们冲进去后,里面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收回灵气的唐寅早跑了。

    他们还想分头搜寻刺客的下落,这时候,川贞联军已经乱了。

    两军阵前,主将在军中被杀,这对下面将士的士气影响太大。连主将都能被刺客杀害,川贞两军的将士又哪能不人人自危?

    可是祸不单行,正当川贞两军群龙无首,上下一片骚乱之时,锦阳城门突然大开,吴广一马当先的冲杀出来,跟在他后面的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风军精锐。

    正与江凡交战的廖盛吓了一跳,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清楚窦魁已死,突然见到有这许多的风军杀出城来,他还真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他稍微愣神的瞬间,江凡拨转马头,向杀出城来的吴广那边跑去。

    呦!江凡要跑!廖盛确实勇猛,即便看到风军杀出城了,但却毫无畏惧,催马追杀上去,冲着前方落跑的江凡大喝道:“江凡小儿,你休走……”

    江凡可不是真败,而是引敌上钩的诈败,廖盛的话音还未落,马上的江凡舒猿腰,展二臂,猛然回身,一箭射向廖盛的面门。

    这一支紫金箭,速度之快,已完全化成一道金光,并伴随着鬼哭神嚎的尖啸声,摄人魂魄。

    廖盛生怕江凡逃回本阵,追的过猛,两人战马之间的距离仅有五、六步远,这么近的距离,几乎是江凡的箭刚一出手,便已飞射到廖盛的面前。廖盛意识到不好,想躲闪,却来不及了。

    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脆响,镇魂箭正中廖盛的眉心,他面部的灵铠应声而碎,人也随之仰面翻下战马。

    这时,江凡勒住马,拨转马头,跑回来再看,震魂箭由廖盛的眉心入,箭尖在其后脑探出,已直接把他的脑袋射穿。江凡向下探身,手中的紫金弓向下一挥,咔嚓,一弓把廖盛的人头斩下,接着,用紫金弓挑起,向空中高高举起。

    江凡箭杀廖盛,弓断敌将之首,这对杀出城来的风军而言无疑是一针强心剂,人们又是兴奋又是激动,热血澎湃,连声呐喊,高举着武器,向对面的川贞联军冲杀过去。

    虽然主将被杀,廖盛也战死,但顶在前面的川军第七兵团却表现出超乎寻常的沉稳,其兵团长大声下令,全军布阵,准备迎敌。

    他们才刚刚列好战阵,准备与迎面而来的风军展开近身肉搏,这时候,川贞联军的阵尾又乱了。

    被唐寅派出去的暗箭人员早已埋伏在敌军的阵尾附近,此时见敌军混乱,己方的将士们业已冲杀出城,程锦当即下令,暗箭人员统统杀进敌军之中。

    跟随程锦出城的暗箭人员足足有一队,接近百人,他把能带上的人基本都带出来了。

    这一百号暗系修灵者,在埋伏的时候就已经找好了目标,随着程锦一声令下,有两名暗箭人员同时用暗影漂移闪到敌军的兵团长近前,双刀一齐刺进对方的左右两肋。

    那名兵团长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肋下的要害已中了杀招,惨叫一声,跌下战马,倒在地上,只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这两位暗箭人员出手又快又毒,其他人也不含糊,川贞联军阵尾的这个兵团,十名千夫长无一幸免,皆被暗箭人员第一时间杀掉。

    兵团长死了,可以由千夫长代为指挥,可是连千夫长都死光了,谁还能指挥得了全军?阵尾的川军兵团完全被暗箭人员的偷袭打蒙了,人们叫喊连天,四散奔逃。

    这些毫无斗志、一盘散沙的士卒对暗箭人员根本不构成威胁,人们一边挥舞手中的灵刀,劈砍周围的敌兵,一边大声吼叫道:“你们已中我军埋伏,投降者生,抵抗者杀!”

    话是这么喊的,但他们的出手可一点没客气,对溃散的川兵不依不饶,只要是能追上的,就绝不会放其逃走,只要是能杀掉的,就绝不会把对方留下。

    川兵已斗志全无,加上暗箭人员的出手太凶狠,人们更是惊慌的六神无主,竞相呼喊:“不好了,风军的伏兵从后面杀上来了,大家快跑啊……”

    他们只顾得逃了,也没敢回头看风军的伏兵到底有多少,不过他们的喊声对于川贞联军的士气又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如果只一面受敌,即便是主将阵亡,川贞联军也不是不能战,但现在前后受敌,已被风军前后包夹,明显是冲了风军的埋伏,这仗还怎么打?

    很快,后军遭到风军伏兵偷袭的消息也传到了川军的第七兵团这里,第七兵团的兵团长已经拉开了架势,要与出城的风军绝一死战,但一听说后面还有风军伏兵,阵尾的兵团已被杀的大败,这下他可慌了。现在再抵御出城的风军已毫无意义,与其纠缠,弄不好就得被拖在这里,全军覆没。

    主将阵亡,后军溃败,自己还死扛什么啊?第七兵团长的兵团长把心一横,挥手道:“撤!”

    第七兵团的人听闻这样的命令都差点气乐了,现在前后都有敌军,让他们往哪边撤啊?兵团长见麾下众人面面相觑的表情,也意识到自己的命令有问题,他向左右看了看,见左边的胡同较多,将手臂向那边一挥,大喊道:“向西撤!”

    他看的没错,西侧那边的胡同确实较多,但再多它也是胡同,空间狭窄,能并肩走两三人就算不错了,第七兵团一万人,哪能说撤就能一下子都撤走的?

    眼看着风军快要杀到近前,人们争先恐后的向胡同里挤,进去的是小部分,大多数人都被堵在胡同口外,整个场面,混乱不堪,哪里还有半点川国精锐兵团的样子?

    见状,一马当先冲在前面的吴广和江凡二人都乐了。乱军之战,完全是.],}}~光明系修灵者发挥的天下。

    吴广催马上前,灵刀挥扫之间,灵乱·风释放出来。

    漫天飞舞的灵刃呼呼作响,飞进拥挤的人群中,引来惨叫声一片,数以百计的川兵惨死在吴广的灵乱·风下。

    川军中的一名千夫长大吼一声,抡灵刀冲向吴广,人未到,他释放的十字交叉斩先向吴广射去。

    吴广将手中的偃月刀横向挥扫,一记半月型的灵波飞出,将对方施展的十字交叉斩撞了个稀碎,而后去势不减,灵波继续向对方扫去。

    那名千夫长吓的脸色顿变,急忙低身弯腰躲闪,他把灵波让了过去,才刚刚直起身,那曾想原本飞过去的灵波竟然又反折了回来。

    千夫长再也闪躲比开,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千夫长被吴广的灵斩·归拦腰斩成两截,两段尸体向前飞扑着摔倒在地。

    这时候,风军的大队人马业已跟了上来,人们一手持刀,一手提弩,对着川军的人群,又是放箭,又是砍杀,一时之间,川国最精锐的兵团之一第七兵团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死伤者不计其数。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战力那么强的第七兵团现在连一成的战力都发挥不出来,人们只想逃命,无心再战。

    第七兵团是逃一半,死伤一半,其败状之惨,溃不成军。

    随着顶在川贞联军最前面的第七兵团溃逃,后面的兵团更是慌神,甚至无法列出完整的战阵,大批的川贞两军士卒向回溃败,只是自相践踏所造成的死伤便已不计其数。

    看着溃败的逃兵如排山倒海一般涌来,以程锦为首的暗箭人员可不敢再战了,他们此时若是还不让开,那迎面而来的数以万计的败军踩也能把他们踩死。

    在程锦的命令下,暗箭人员纷纷撤退,跃上道边两旁的房顶上,摘下弩箭,对准街上的败军,连续放箭。

    他们还不到一百人,即使连续不断的放箭,对川贞联军也造不成多大的杀伤,不过他们所起到的威慑比他们的杀伤力要大得多。

    溃败的川贞联军无法分辨街道两旁的房上到底有多少敌人,不过人群中有一人中箭,便会引起周围一群人的恐慌,川贞联军本就够混乱的了,被暗箭人员一搅和,人们越加惊慌失措,互相拥挤、推搡,这时候若有人不甚跌倒,就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机会了。

    十五万大军,在锦阳外城区的主道上如一盘散沙的往回溃败,以吴广和江凡为首的风军兜着他们的屁股追杀。

    川贞联军是跑一道,死一道,当他们退出锦阳外城区的时候,十五万人仅仅剩下三万多人,另外那十多万人倒不是都让风军杀了,而是大半跑进房宅之间的胡同中,有些吓的躲藏起来,有些人则是分不清东南西北,满街乱窜,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了。

    这一战,风军可谓是大获全胜。等川贞联军逃出外城区后,再看主道上,叠叠罗罗,全是川贞联军的尸体和伤者,呻吟之声此起彼伏,整条主街都快被鲜血染红。

    这已不能算是两军交战,完全变成了风军单方面的屠杀。

    在此战中,无论是唐寅还是暗箭,暗系修灵者们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锦阳内外两城复杂的环境也使暗系修灵者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两军交战之时,他们还是第一次发挥出左右战局胜负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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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九章

    锦阳外城区一战,始终龟缩在城内死守的风军突然发威,主动出城迎击川贞联军,最后以川贞联军的惨败而告终。

    此战风军战绩辉煌,以三万的兵力大破敌军十五万,而且还杀了川国大将窦魁和贞国大将廖盛,全军低落的士气一下子膨胀到了顶点。

    对于风军而言这是一场值得炫耀的大胜,但对川贞联军来说则是奇耻大辱。川贞两国自结盟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未尝过败绩,锦阳外城区之战的失败是首败。

    等散兵游勇逃回军营,向任放和聂泽禀报的时候,两人都是大吃一惊。聂泽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己方十五万大军竟然被风军打的一溃千里,自己麾下的爱将廖盛竟然被杀,就连川国的大将窦魁都被风军的刺客刺死,这仗究竟是怎么打的?

    任放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窦魁在川国的身份可不低,乃是堂堂的中将军,是可以登上朝堂与君主当面论事的大将,近二十年来,川国还从未有阵亡过军阶这么高的将领,所以窦魁的死,对任放是个沉重的打击,更打击到了他的信心,最让任放难以接受的是,窦魁并非亡于两军正常的交锋之中,而是被敌人的刺客刺杀,这可以算是身为将领最大的悲哀了。

    啪!那么沉稳的任放这时候也忍无可忍,拍案而起,身子前探,目光幽深,怒视着下面败逃回来的众将。

    众人皆吓了一跳,纷纷垂下头去,不敢正视任放犀利的目光。

    任放凝声问道:“谁来解释一下,此战为何会败的这么惨?你们的仗又是怎么打的?”

    聂泽也正想这么问,他在旁紧紧闭着嘴巴,手掌狠狠握住剑柄,两只大环眼瞪的溜圆,在众将的身上来回扫动。看他那副架势,好象随时都会拔剑杀人似的。

    他这可不是装样子,聂泽真能做得出来,主将亲手斩杀败将,在贞军中也是常有的事。

    川将们羞愧垂头不语,贞将们则吓的浑身发抖,冷汗顺着面颊不断滴落。

    见无人答言,不等任放发作,聂泽猛然抽出佩剑,向前一挥,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他面前的方桌一分两半。聂泽大吼道:“任帅在问你们话呢,你们仗打输了,难道连舌头也输给风军了吗?”

    扑通——早已吓的阵阵发抖的贞将们几乎在同一时间一齐跪在地上,颤声说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在战场上,贞将是杀人不眨眼的猛虎,而在自己的主帅面前,就象老鼠见了猫似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何况他们现在的身份还是败军之将。

    一名跟随聂泽时间较长的贞将明白,如果这时候再不说点什么,自己的性命恐怕就真的保不住了。

    这名贞将眼珠转了转,说道:“将军,并非我等无能,而是风军狡诈,先刺杀我军主将,接着又前后夹击我军,位于前军和后军的川军兵团……不堪一击,未等与敌交手,自己已先大乱,前军和后军同时溃败,位于中军的我们,实在是招架不住啊……”说到这里,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听他这么说,其他的贞将们无不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人们纷纷说道:“刘将军说的没错,川军兄弟败得太快,也败的太猛,冲散了我军的战阵,我等是在百般无奈之下才下的撤退的命令,请将军务必要明查啊!”

    聂泽提剑,箭步冲到众人近前,提腿连踢三脚,将三名跪地的贞将踢翻在地,怒吼道:“到现在,你等还敢给本帅找借口?”话是这么说的,不过聂泽却已转头看向任放,无疑在说,此战可不是我贞军的错,而是你川军太没用。

    任放那么聪明,哪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暗暗叹了口气,现在是推卸责任的时候吗?而且两军是联军,产生了这样的心理,以后在战场上还怎么配合?他正要说话,突然发觉人群中少了一人,第七兵团的兵团长韩寇。

    他疑声问道:“韩寇韩将军呢?”

    “这……”川将们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说。

    当风军杀来时,韩寇是第一个下令撤退的,导致己方最强的第七兵团没有做出任何的抵抗,也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直接让全军陷入被动当中。但川将没有推卸责任的习惯,人们也勇于去承担,这时候,没人去指责韩寇的不是,一名川将解释道:“韩寇将军在撤退中与我们失散了,现在应该和第七兵团的兄弟还在锦阳的外城区。”

    任放点点头,幽幽说道:“得派人去接应他们……”前十位的兵团都是川王肖轩的心肝宝贝,也是川国最精锐的十个兵团,如果第七兵团整兵团的被风军歼灭,就连任放也吃不了兜着走。

    他话音还未落,就听帐外有侍卫禀报道:“上将军,韩将军回来了!”

    随着话音,一身的狼狈的韩寇从外面走了近来。

    看到败退而归的众将都在,许多人还跪在地上,韩寇心头一颤,他穿过众人,抢步来到任放近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首说道:“败将韩寇,参见上将军!”

    任放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没有让他起来,而是问道:“第七兵团的兄弟都带回来了?”

    韩寇脸色一变,能带回的人是都带回来了,可惜,一万精锐的兵团现在只剩下四千多残兵败将……

    他支吾半晌方低声说道:“此战,我军中了风军的埋伏,我第七兵团力敌风军主力,阵亡了五千多弟兄!”

    “力敌?

    ”任放挑起眉毛,质问道:“那为何贞军的将领说你的第七兵团见了风军就跑呢?”

    “哦……这个……”韩寇被质问老脸涨红,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

    见他这副模样,任放立刻明白人家贞将的指责并非无的放失,韩寇确实有怯战之嫌。他弯下腰身,双目直勾勾地盯着韩寇,突然间,他重重拍了下桌案,怒声喝问道:“韩寇,你可知罪?”

    跪在地上的韩寇身子一哆嗦,垂头未语。

    任放道:“有你二罪,其一,本帅把你第七兵团留在窦将军身边,是让你们保护好窦将军,可你根本未能尽到职责,疏忽大意,以至于让全军主将在万军之中遇刺,你丢的不仅是第七兵团的脸,你连我川军的脸都丢光了!”

    韩寇闻言,急忙抬起头,说道:“窦将军遇刺,末将是有责任,但……但此事也不能全怪末将,而是风贼的刺客太诡异,据说还是暗系修……”

    任放懒得听他的解释,不等韩寇说完,他又大声说道:“其二,你第七兵团身为头军,看到敌军出城,你非但不指挥部下迎敌,反而还率先离阵脱逃,第七兵团损失惨重,全军更是陷入被动,此战之败,你完全是罪魁祸首!”

    说着话,任放看向左右,喝道:“二罪并罚,我岂能留你?!来人,将罪将韩寇拖出去,斩首示众,以正军威!”

    两旁的侍卫跨步上前,一人架住韩寇的一只胳膊,抬起他就向外走。

    “上将军饶命,上将军饶命啊……”

    关键时刻,任放平时嘻嘻哈哈的模样一扫而光,面容冷峻,神情威严,斯斯文文的白脸此时绷的紧紧的,自然而然地散发出压迫感,不怒而威,即便是贞军众将也吓了一跳,包括聂泽在内。

    看任放是真要杀韩寇,并非吓唬他,川将们纷纷跪地求情,异口同声地说道:“上将军,看在韩将军为将多年的情分上,就饶过他这一次吧!”

    “是啊,上将军,两军交战之时,我军若是自斩大将,怕会影响士气!”

    就连金卓也连连向任放使眼色,示意他不可这么做。

    川国中央军,顺位前十的兵团都是川王肖轩最喜欢的兵团,在川国的地位之高,和君主的亲兵卫队差不多,能做到这十个兵团兵团长的人,能力未必是最高的,但绝对是肖轩最喜爱的将领。在金卓看来,就算韩寇再不对,该死上一百次,也应该回国之后交由大王处置,现在只需撤消他的职务,扣押在军中即可。

    不过任放对金卓以及满营众将的求情视而不见,他手指着已被拖到帐门口的韩寇说道:“今日我若是不杀韩寇,不能严明军纪,日后,我军将士在战场上岂不人人都会临阵脱逃?我川军的军威何在?军纪又何在?”

    听着任放的质问,人们纷纷低下头。

    任放沉声说道:“谁若再敢为韩寇求情,便与他同罪论处!”说着话,他看向呆站在门口的两位侍卫,挥手道:“拖出去,斩!”

    两名侍卫回过神来,急忙把已哭的满脸鼻涕眼泪的韩寇拖出中军帐,而后时间不长,一名川兵侍卫手端托盘走了近来,上面摆放的正是韩寇血淋淋的断头。

    任放只是看了一眼,便缓缓挥了下手,说道:“成殓起来,运回本土。”说完话,他心中也长长叹息一声,斩杀自家将领,他又何尝愿意这么做,但不能严明军纪,危害太大,影响全军,他任放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韩寇,这位川国的第七兵团兵团长,没有死在两军阵前,却窝窝囊囊的死在己方的军营里,最后还落得个罪将的骂名。

第八百五十章

    首战失利,也让任放明白了,锦阳的外城区对己方的攻城有百害而无一利,绝不能再让其存留下来。

    处斩韩寇后,任放随即下令调集全军的抛石机,不理锦阳的内城区,先把外城区统统砸平。

    他一声令下,全军上下皆动,一辆辆的抛石机被川贞两军的士卒推出军营,测量好位置,固定好底座,数百辆抛石机齐齐启动,以石弹打击锦阳外城区的房宅。

    重型抛石机的威力固然很大,但锦阳外城区的面积也不小,大大小小的房宅数以千计,想把这么多的房物都砸塌,也是一件浩大的工程,至少短时间内很难完成。

    川贞联军的进攻被耽搁下来,这可给了风国难道的喘息之机,这段时间里,松丘、宁定、太丰三城发出的急书得到回应,三城所属的郡县纷纷集结起相当数量的地方军和民团,对此三城给予援助。

    另一边,川贞联军的后勤补给发生了危机。

    首先是位于莫国境内的平乡遭受到平原军和三水军的攻击。

    平乡位于莫国北部,是一座并不算大的镇子,川贞二国通过与莫国的磋商,把此地租借下来,专门做囤积川贞联军物资和粮草之用,另外,里面还驻扎有一个兵团的川军和一个兵团的贞军,并有三、四万人之多的两国预备军,川贞联军的两万多伤兵也都住在这里。

    可以说平乡就是川贞联军的后勤所在地,两国的物资、粮草、兵员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平乡,再由平乡做中转,送往前线。

    川贞二国之所以选择平乡做己方的补给点,也是有用意的,首先平乡的地理位置好,正处于莫国通往风国的必经之路上,交通便利,出了镇子便可上官道,直奔风国。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莫国的虎贲军大营就位于平乡附近。

    虎贲营是莫国的精锐军团,也是在当时各国中极为罕见的纯骑兵军团,以行军迅猛、势如虎贲而著称。因为平乡临近虎贲营,以虎贲军的速度,都用不上半个时辰就可以从军营里冲到平乡,这在川贞两国看来,就是一个天然的保障,如果风军想偷袭己方的后勤,来攻平乡,虎贲军绝不会坐视不理,毕竟平乡是它莫国的城镇,里面住着莫国的百姓。

    也正因为有这一层的原因,任放和聂泽才敢放心大胆的只留两万人驻守平乡,有恃无恐。

    川贞联军攻破霸关,进入风国境内之后,平原军和三水军并未马上回国救援,而是去往了平乡。这是梁启的主意。敌将我弱,敌众我寡,即使平原军和三水军返回到国内救援,也没有与川贞联军做正面抗衡的实力,最多可以起到牵制的作用,但那样己方的形势依旧被动。

    若想化被动为主动,就得出奇制胜。梁启的奇招正是偷袭平乡,彻底摧毁川贞联军的后勤据点。

    对于这个策略,萧慕青也不是没想过,但觉得其中的风险太大。他倒不是担心平乡难打,而是顾忌莫国的虎贲军。即便莫国把平乡借给了川贞两国,但平乡毕竟还是属于莫国的,己方前去攻打,近在咫尺的虎贲军可能会视而不见吗?

    一旦虎贲军前来增援,以己方的纯步兵去打对方的纯骑兵,那是自己找死。再者说,两军交战,很可能会把莫国*进伐风同盟中,现在风国的敌人已经够多了,再多个莫国,那更是雪上加霜,危在旦夕。

    所以萧慕青觉得偷袭平乡的主意确实很好,但却不能那么做。他把他心里的顾虑详细向梁启说了一遍,讲清利害关系,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他慎重行事,千万不可卤莽。

    梁启对于萧慕青的顾虑报以一笑,信心十足地说道:“进攻平乡之前,我得先去躺虎贲军的军营。”

    萧慕青皱起眉头,眼神怪异地看着梁启,莫国是未与川贞结盟,也未加入伐风同盟之中,但这并不代表梁启去莫军的军营就安全,万一人家起了歹意,以梁启这种书生一样的文将,有十个脑袋都不够人家砍的。

    看出萧慕青在担心什么,梁启笑道:“慕青,你放心,莫军不会对我不利的,他们也不敢,毕竟莫王是倾向我国的。”

    “你怎知道?”萧慕青疑问道。

    梁启说道:“莫王能顶住压力,没让莫国加入伐风同盟这一点便可证明。再者说,当初我军与桓军交战的时候,莫军向我军派出了向导,如果这不是莫王的意思,莫军是绝不敢这么做的。”

    细细想想,他的话也不是没道理,但邱真还是觉得梁启去莫国的虎贲大营太冒险。

    见他愁眉不展,梁启又道:“我又不是一个人去,会带着元让一起,哪怕莫军有生出歹心,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有上官元让同行,对莫军而言确实能起到震慑的作用。萧慕青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轻轻叹了口气,问道:“难道,非去不可吗?再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没有了。”梁启摇头说道:“如果我不亲自走一趟,想办法说服虎贲军,等我们偷袭平乡的时候,弄不好虎贲军真的会突然杀来呢!”

    萧慕青再无话可说。

    他很了解梁启这个人,梁启善出奇谋,喜让旁人去冒险,但他自己绝不会去涉险,他的观念一向是统帅为军中核心,军中任何人都可以去牺牲,惟独统帅不能死。既然现在他非要去往虎贲军大营,想必梁启心中已有十成的把握了。

    萧慕青猜的没错,梁启虽不敢说有十成十的把握,但八、九成还是有的。

    事情敲定下来,梁启不再耽搁,只带上两名侍卫还有上官元让,一行四人换上便装,骑快马去往虎贲军大营。

    虎贲军为莫国的精锐骑兵军团,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动用的,即便是与风国联手灭宁的时候,莫军打的那么艰苦,邵方也未舍得把虎贲军派上前线。

    由于是骑兵军团,虎贲军的大营即宏伟又宽敞,方圆得有七八里地,这还不算外围的马场。

    梁启和上官元让四人刚刚接近虎贲军大营,还没靠近辕门,便被巡逻的骑兵小队拦了下来。

    为首的队长打量一番四人,心头暗颤,他没注意到旁人,而是被上官元让的气势吓了一跳。

    现在上官元让虽然只着便装,但掩盖不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人气势,这种气势即有他的自信,也有他不自觉间流露出的灵压。

    骑兵队长的目光停留在上官元让身上好一会才挪开,他是军中老兵,见过的武将众多,心里能断定出对方绝非平凡之人。

    他态度还算客气地问道:“诸位,这里是虎贲军大营,闲人止步!”

    梁启含笑拱了拱手,说道:“我们是来找贵军的主帅,南延南将军的!”

    “哦?”骑兵队长表情一正,忙问道:“请问,你们是……”

    梁启毫不避讳,直接报上自己的姓名,说道:“我叫梁启,是风国三水军主帅。”

    啊?骑兵队长以及周围的骑兵们同是吸气,风军不是正和川贞联军交战吗?三水军又是风军的主力军团之一,其统帅怎么突然跑到己方的大营来了?这太不可思议了。骑兵队长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急忙拱手施礼,说道:“原来的梁将军,失敬失敬,哦……请梁将军和诸位将军先在此处稍等,容我回营向将军禀报!”

    “烦劳你了。”

    “梁将军客气!”

    那骑兵队长向手下人使个眼色,然后独自拨马回营,向虎贲军统帅南延禀明情况。

    听闻梁启要见自己,而且现在人已在营门之外,南延也颇感惊讶。自己和梁启从未见过面,更谈不上交情,他突然前来,肯定不是为了拜会自己,难道……

    身为虎贲军主帅,南延是名文武双全的大将,他细细琢磨了片刻,而后仰面大笑,基本已猜测出了梁启的来意。

    风国国内局势紧张,梁启肯定没闲心来和自己攀关系,而调兵遣将,那是大王说了算,自己无权决定,所以梁启也肯定不是来借兵的,除去这两点,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他的真正目的是平乡。

    想清楚这一点,南延面露得意之色。他和梁启都是一军统帅,在各自的国家也都是上将军,按理说梁启前来拜会,他应该出营相迎,但南延安坐在中军账内,文丝未动,只是轻描淡写地挥了下手,说道:“请他进营吧!”

    跑来报信的队长略皱眉头,心里嘀咕,将军的架子也够大的,即使不出营相迎,至少也应该出帐相接,不过看将军的架势,似乎都没有起身的意思。骑兵队长不敢多说什么,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时间不长,梁启、上官元让四人被莫兵带到中军帐前。举目瞧瞧,营帐的门口只有侍卫,却没有将领的身影,显然南延连营帐都未出。上官元让咬了咬牙,冷声嗤道:“此人名气不大,架子可不小呢!”

    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不仅营帐周围的侍卫们听的清清楚楚,就连帐内的南延也有听到。南延脸色一沉,梁启是主动上门来求自己的,竟然还敢如此无礼,出言不逊,也太过目中无人了。

第八百五十一章

    第八百五十一章

    侍卫进入中军帐,向南延禀报,梁启已到帐外。

    “让他近来!”这回,南延连个‘请’字都没说。

    梁启和上官元让进入大帐,另两名随从则留在帐外。

    他二人进去帐中,抬头一瞧,大帐里的人并不多,两旁只站有四名护将,居中而坐的一位,四方脸,浓眉环眼,高鼻大嘴,五官粗犷,连鬓胡须如钢针一般,坐在那里,不怒而威。

    他俩在打量南延,后者也同样在打量他俩。梁启是白脸,上官元让是黑脸,梁启中等身材,而上官元让则魁梧雄壮,梁启斯斯文文,上官元让豪放外露,两人站在一起,形成鲜明的反差。

    见对方没有起身的意思,也没有开口说话,梁启微微一笑,毫不介意,拱手说道:“南将军,在下梁启,久违了!”

    “呵呵!不敢当!”南延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这个架子大却名气小的莫国将军,哪能入梁将军的法眼啊?!”

    这回未等梁启说话,上官元让已回手点点自己的鼻子,说道:“刚才那话并不是梁启说的,而是我讲的。”

    闻言,南延转目,看向上官元让,注视了他片刻,方慢条斯理地问道:“不知,这位将军尊姓大名?”

    上官元让嘴角微挑,脑袋稍扬,脸上露出的傲气丝毫不比南延少。他振声道:“我乃风国上将军,上官元让。”

    听到上官元让这个名字,别说南延心头一惊,就连站在他左右的四名护将也倒吸口凉气,身子下意识地向南延倾斜,做好防范,以备不测。

    南延愣了下,随后,站起身形,又把上官元让从头到脚的打量一遍,这才拱手说道:“原来是元让将军,失敬失敬!”

    莫国并没有重文轻武的习俗,不过武将出身的南延还是打骨子敬重武将,轻视文将,而上官元让可不是一般的武将,勇冠三军,有万人不敌之勇,在风国素有‘万人敌’、‘无敌将军’的美喻,与宁军的交战中,纵横沙场,无人能与其匹敌,对上官元让的大名,南延早已如雷灌耳。

    别人说他名气小,他或许会受不了,但上官元让这么说,他的心情反倒好了很多。与战绩辉煌的上官元让比起来,他这位从没上过战场的一军之帅确实远远不如。

    南延的态度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上官元让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这时,梁启偷偷拉下他的衣角,以眼神示意他赶快还礼,上官元让白了梁启一眼,不过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拱了下手,说道:“南将军客气了。”

    “两位上将军请入坐。”知道与梁启同来的还有上官元让,这让南延倍觉光彩,他含笑说道:“我近日身体不适,未能出营相迎,元让将军和梁将军不会见怪吧?”

    上官元让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梁启则含笑说道:“南将军这是说的哪里话,在下和元让冒昧来访,倒是深感不安啊!”

    论起说场面话,梁启可是当仁不让,他出身于权贵之家,见过的和听过的都太多了。

    由于对上官元让很敬重,南延的态度缓和许多,和梁启谈笑风声,仿佛是相识多年的故友。

    听他二人扯东拉西,没一句正经话,上官元让颇感不耐烦,眉头皱起,正当梁启和南延相谈正欢之时,他突然开口来了一句:“南将军,我军准备出击平乡,你打算怎么做?”

    随着这一句话说出,帐内立刻安静下来,梁启和南延双双停止交谈,目光也齐齐落在上官元让的身上。

    顿了片刻,南延仰面而笑,赞道:“元让将军真是快人快语!说服我不协防平乡,才是元让将军和梁将军此次来访的真正用意吧?”

    “没错!”上官元让直爽,说话也直来直去,他道:“你我两国,本是盟国,川贞伐风,你们不帮我风国也就罢了,怎还能反帮川贞二国?”

    南延一愣,问道:“我国什么时候帮过川贞二国?”

    “莫王不是把平乡借给了川贞联军吗?”

    南延叹口气,说道:“大王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川贞强横,大王能拒绝两国的邀请,未加入伐风联盟之中,已经冒着很大的风险了,如果连川贞只借一地的事都不能满足,那么……就太让两国下不来台了,事情也不好收场啊!”

    “这么说,莫王还是倾向我大风的了?”上官元让直截了当地问道。

    大王是怎么想的,南延不敢随便猜测,不过他心里感觉确实是这样的。他没有直接回答,转弯抹角地说道:“我家大王与风王殿下私交甚厚,自然是不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看到风国亡于川贞强国之手。”

    上官元让点点头,又问道:“那么我军若是进攻平乡,南将军到底会不会调兵来防?”

    “这……”虎贲军要不要协防平乡,这一点南延还是可以自己做主的,至少不需要等大王的回复。他沉吟了少许,苦笑着说道:“平乡虽借给了川贞二国,但毕竟是我莫国的领土,里面住着我莫国的百姓,若是遭受到攻击,于情于理,我无法坐视不理。”

    “哼!你看重你们莫国百姓的生死,而人家川贞联军可并未看重,任意屠杀,你身为莫国臣子,不去严惩凶手也就罢了,反而还要护着凶手不成?”上官元让沉声质问。

    南延脸色一变,惊问道:“元让将军此话怎讲?”

    “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上官元让哼笑一声,正要说话,这时,梁启把他拦住,接道:“南将军,你可知道川贞联军是如何攻破的霸关?”

    如何攻破的?自然是打下来的!南延不明白梁启为何这样发问,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梁启继续道:“是用瘟疫。”

    啊?南延脸色又是一变。

    梁启说道:“川贞联军把死人囤积在坑里,灌上水,任其腐烂,滋生瘟疫,然后又用抛石机把尸体投入霸关,我军毫无戒备,导致霸关城内瘟疫蔓延,在被迫无奈的情况下,大王只能放弃霸关。”

    瘟疫战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耸人听闻。边听着梁启的讲述,南延也感觉一阵阵的心寒,连这种灭绝人寰的战术都使得出来,川贞联军简直已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程度。

    梁启又道:“南将军,你知道川贞联军制造瘟疫的尸体都是哪来的吗?”

    南延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缓缓摇头,喃喃问道:“难道,不是用川贞联军已故将士的尸体?”

    梁启冷笑一声,说道:“攻城之时,他们战死的将士们都是英雄,是要厚葬的,怎会拿他们尸体去生瘟疫?川贞联军是屠杀你莫国的村民,然后以村民们的尸体去滋生瘟疫!”

    腾!这一句话,令南延的怒火从心底深处一直烧到天灵盖,就连左右的护将们脸色也青了,一各个把拳头握的咯咯作响。

    他川贞的将士是人,死了要厚葬,难道己国的百姓就不是人了吗?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这已经够残暴的了,竟然还用百姓的尸体去作瘟疫,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对莫国简直是奇耻大辱!

    忍无可忍的南延猛然拍案而起,问道:“梁将军此话当真?”

    他的话是在问梁启,眼睛则是看向上官元让。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得出来,南延对上官元让的敬重程度。

    上官元让说道:“如果南将军不相信,可以派出骑兵连夜赶去风莫边境打探,问问到底有没有此事!”

    话已经说到这了,南延无法再不信。他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过了半晌,人又慢慢坐了下去,问道:“大王……知道这件事吗?”

    梁启推算一下时间,点头说道:“消息应该已经传到镇江了。”

    南延垂下头,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脸上阵阵发烧,在梁启和上官元让面前,他甚至都有点抬不起头。风国是被川贞联军攻进去了,可人家还在拼死抵抗,而己国的百姓在遭人屠杀,自己却连半点风声都未听到,还得靠风人来告诉自己。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川贞二国欺人太甚!当南延再抬起头时,梁启和上官元让都发现他的眼圈红了。南延深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情恢复平静,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五天之内,我虎贲军将闭营*练,全军将士,绝不踏出营地半步!”

    这话,也就是说五天之内,无论平乡打成什么程度了,虎贲军绝不插手。

    梁启听后,眼睛为之一亮,站起身形,开口说道:“在下多谢南将军!”

    南延摆摆手,说道:“不用谢我,这五天全军要闭营*练是早已经定下来的事,和梁将军没有任何干系。”说着话,他也站了起来,绕过桌案,走到梁启和上官元让近前,拱手深深施了一礼,未等他二人开口说话,南延抢先说道:“若是梁将军真想感谢我的话,那请答应我一个请求。”

    梁启面色一正,道:“南将军有话请讲。”

    “绝不要姑息养奸、手下留情,元让将军和梁将军应为那些战死沙场、亡于瘟疫的将士们报、仇、血、恨!”说到最后四个字,南延已是咬牙切齿,他无法手刃屠杀己国无辜百姓的仇敌,只能把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寄托在风军身上了。

第八百五十二章

    其实,南延当初就是反对邵方与风国联手抗击川贞两大强国的重臣之一,但现在,他的态度却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任何一位有血性将领在听完川贞两军的所做所为后都会义愤填膺,南延更不例外。

    这就是贞军当初埋下的祸根,现在已开始慢慢发酵……

    川贞联军留在平乡的兵力看上去很多,足有七八万人之众,而实际上,真正有战斗力的并没有多少。

    这七、八万人里,其中有两万的伤兵,三、四万的预备军。预备军都是些没有上过战场、毫无战斗经验的新兵,他们的作用是分发到各兵团之中,填补伤亡后所留下的空缺,在兵团里,有老兵带着他们,打过几场仗也就渐渐变得成熟了,但现在可没有人带着他们,这许多的新兵聚在一起,发挥不出几成的战力。

    真正有战斗力的只有川贞联军留下驻守的那两个兵团,但合计也不过才两万人而已,只靠这点兵力想抵挡得住平原军和三水军的进攻,比登天还难。

    三日后,当平原军和三水军突然出现在平乡的视野中时,里面的川军和贞军都傻眼了,士卒们连忙向驻守平乡的主将王忠禀报。王忠是贞国将领,没多大的真才实学,只是资历够深罢了,贞军主帅聂泽也不太待见他。

    听闻镇外发现风国的大队人马,王忠也吓了一跳,脸色铁青,跌跌撞撞的跑出寝帐,随报信的士卒前去查看。等他上了平乡外围的土墙,举目向外面一瞧,直吓的魂不附体。

    土墙外,风军列着整齐的战阵正一步步的向平乡推进,大致算算,风军的兵力至少有十多万人,战阵列开,铺天盖地,锦旗招展,枪戟如林,整个阵型就好象一块无比巨大的黑色地毯,快速的迎面*压过来。

    愣了好一会,王忠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叫来一名偏将,向其急声说道:“你……快、快去莫国的虎贲军大营,就说风军来攻打平乡了,请莫国的虎贲军立刻出兵增援!”

    那偏将连连点头,刚要离开,他又把脚收了回来,疑问道:“将军,如果虎贲军不增援怎么办?”

    “不增援?”王忠的眉毛竖立起来,嗓音都变了,尖声大叫道:“若是虎贲军不来增援,他们就等着为平乡的数千莫国百姓收尸吧!”

    偏将脸色一变,急忙插手应了一声是,然后转身下了土墙,骑快马直奔虎贲军大营救援。

    川贞联军会派人来向己方大军求救,南延对此一点都不意外,他心中暗笑,风军的速度还真够快了,只三天就冲到平乡了。他并没有把对方拒之于门外,令人把王忠派来的偏将带入帐中。

    由于风军来势汹汹,兵力众多,平乡形势危急,见面之后,偏将没有多余的废话,急声说道:“南将军,大事不好,风军主力偷袭平乡,平乡现在岌岌可危,我家将军派末将前来请南将军务必出兵救援!”

    南延心中冷笑,不过脸上还是一本正经的表情,说道:“真不凑巧,这几日正赶上我虎贲军闭营*练,现在*练还未结束,无法增援平乡。”

    “什么?”偏将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只是为了*练,便不去救援平乡了?到底哪个重要?偏将下意识地跨前一步,急道:“南将军,*练什么时候都可以,但平乡只有一个,若是被风军攻占,损失难以估量,甚至还会影响……”

    不等他把话说完,南延已不耐烦地挥手打断道:“不用再说了,不等到我军*练结束,我军无一人可以离开营地。”

    “那……贵军还要*练多久?”

    “还有两天。”

    “啊?”两天?己方恐怕连两个时辰都抵挡不住,更别说两天了。“南将军,你……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南延说道:“这不是见死不救,而是我军另有任务!好了,你不用再多说了,赶快回去复命吧!”他说话时面无表情,但拳头业已握得紧紧,南延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才把心中愤恨强压下去。

    这时候,偏将也看出来了,什么*练,那完全是南延的借口,他根本不想救援己方。偏将把心一横,豁出去了,大声说道:“末将来时,我家将军有过交代,如若贵军不来救援,那么,平乡镇的百姓将统统会成为我军的殉葬品!”

    这话触碰到了南延的底线,川贞联军不仅悄悄屠杀己国的百姓,现在更加肆无忌惮,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拿百姓的性命来要挟自己。他两眼瞪圆,目露精光,凝视偏将,狞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看到南延此时骇人的模样,偏将才这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太过了,在南延凶光毕露的双目下,偏将本能的倒退两步,然后转身想走,可是南延哪还能容忍他离开。后者猛然抽出佩剑,只一个箭步就冲到偏将的背后,紧接着,恶狠狠一剑,猛刺向对方的心口窝。

    偏将大惊失色,一边闪躲,一边罩起灵铠,同时开口解释道:“南将军,你不要误……”、他话还未说完,南延刺空的一剑又猛然向旁急扫,偏将闪躲不及,被这一剑正砍中脖子上。

    好在他灵铠罩得及时,南延的剑又没有灵化,总算是把这致命的杀招硬抗了下来。不过南延这一剑力道极大,虽未能砍死偏将,但却将其撞翻在地,偏将正想爬起,周围的护将们已一拥而上,乱刃齐落,他们的刀剑可是已经灵化了的,随着一连串的脆响声,偏将瞬间被斩成数段,惨死在中军帐内。

    南延仍不解恨,冲着帐外大喝道:“来人,把尸体给我拖出去喂狗!”

    偏将到虎贲军大营请救兵,结果救兵没请到,反把自己的性命搭上了。

    而另一边,平乡内的川贞联军已与风军交上手。

    为了抵御敌军,王忠把预备役的士卒也拉到战场上,即便他们战斗力不强,至少也可以撑撑场面,壮壮声势。

    川贞联军在土墙上的防御还未布好,风军的进攻就到了,首先来的是风军箭阵,那黑压压一片的雕翎由天而降,密如雨点。

    首次见到如此大面积的箭阵,许多预备役的新兵们被惊呆吓傻,直挺挺的站在土墙上,忘记躲避,忘记格挡,被活生生钉成了刺猬。

    一轮箭阵过后,土墙上几乎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地上插满箭矢,数以百计的川贞两军士卒被淹没在箭海之下。

    这仅仅是开始,一轮箭阵刚过,紧接着是第二轮、第三轮……风军的箭阵连续不断,好似疾风骤雨,即使川贞两军的士卒顶起盾牌,仍不时有人被流矢刺透身体,惨叫着摔下土墙。

    在此种强度的攻击下,即便是修灵者都难以招架。

    王忠不敢继续呆在土墙上,早早的躲到墙根底下,扬着头,在下面遥控指挥土墙上面的将士们。

    主将贪生怕死,下面的将士又哪会舍命战斗,而且平乡的城防太差,没有城墙,只有一丈高的土墙,上面连箭垛都未造,人们想挡箭阵,只能用盾牌,可是土墙又狭窄,没有足够的空间布起完整的盾阵,人们拿着盾牌,是挡住上面露出下面,挡住下面又露出上面,站于土墙上的两军士卒成了风军的活靶子,中箭声、惨叫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

    很快,川贞两军的士卒便连滚带爬的纷纷跳下土墙,往镇中心方向逃。

    王忠见状,心头大急,举起佩剑,连砍数名逃兵,大吼道:“回去!都给我回去守城!”

    这时候,贞军兵团的兵团长跑到王忠近前,颤声说道:“将军,平乡的城墙又矮又窄,我军根本守不住,将军,趁现在兄弟们死伤不大,还是赶快撤吧!”

    撤?王忠也想撤,但人能跑,囤积在平乡的那些辎重能跑吗?自己若是把这些辎重、粮草丢了,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保不住。

    他一把将兵团长的衣甲抓住,大叫道:“不能撤!莫国的虎贲军马上就能赶过来增援,你就算死在战场上,也得把风军给我顶住!”

    王忠自己不敢上城头指挥作战,却拼命让麾下的将士们顶上去,他是主将,他不下令撤退,贞军是真的不敢撤。

    兵团长无奈,只好又带领麾下士卒重新登上土墙。

    在风军的箭阵下,贞军连回射的机会都没有,上去一批,被射杀一批,整面土墙都快让贞军的尸体铺满。

    即使明知道死扛下去会是死路一条,人们也只能咬牙硬挺着,可是,等风军的将士冲到近前时,贞军再也顶不住了。

    只见上官元让一马当先的冲到土墙的木门前,三尖两刃刀猛的向下一劈,咔嚓一声脆响,木栅栏们应声而碎,上官元让催马,直接冲进镇内。

    见敌将杀进来了,所剩不多的贞军一拥而上,还想把上官元让拉下战马,但他们上来的快,倒下的更快,上官元让释放的灵乱·风无情的从他们身上刮过,成群成片的贞军士卒被交成肉块。

    贞军兵团长硬着头皮迎上前去,可他和上官元让还没走上一个回合,便让后者一刀斩落马下。

    贞军向来勇猛,作战有不怕死的劲头,不过见到如此勇猛的上官元让,人们心中还是生出惧怕之感,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上官元让环视周围的敌军,挥刀大喝道:“我乃风国上将军上官元让,尔等若想活命,速速投降!”

第八百五十三章

    听到上官元让的名字,就在不远处的王忠吓得魂飞魄散,他是没什么本事,但至少还有自知之明,即便十个自己捆在一起也打不过这位风军的第一猛将。

    王忠想跑,上官元让眼睛尖得很,一眼看到身罩灵铠、正趁乱向镇中飞奔的王忠,上官元让并不认识他,但既然能罩起灵铠,在敌军中怎么说也是千夫长以上的级别。他想也没想,催马冲开一条血路,直追向王忠。

    王忠跑出没几步,上官元让已追到他的背后,借着战马的惯性,手中灵刀斜肩带背的劈砍下去。

    耳闻身后恶风不善,王忠意识到不好,急忙回剑格挡。

    耳轮中就听当一声巨响,上官元让的灵刀正砍在王忠的灵剑上,这一刀力道之大,直接把灵剑击了个粉碎,王忠如断线的风筝似的,飞扑出去,重重撞在一间小土坯屋的墙壁上,轰隆,墙壁断裂,王忠也顺势摔进土屋里。

    他挣扎着想站起身,人还未起来,先哇的一声喷出口鲜血,浑身上下的骨头仿佛散了架子似的,两只胳膊已酥麻的没有知觉。这时候,王忠干脆也不起来了,躺在地上闭眼装死。这招果然有效果。上官元让不了解他的身份,一刀把他劈飞后,便未再理他,拨马又杀向其他的敌军。

    死守土墙的贞军被风军杀的大败,死伤者不计其数,最后逃回镇中的没有几个。

    风军片刻也不停顿,攻占土墙之后,继续向镇内推进,到了这,抵挡风军的不再是贞军,而是先前溃败的川军和预备军。

    平原军冲在最前面,率先与敌军交手。

    数万之众的川贞联军,列不出齐整的阵型,并非川军的兵团长不指挥,而是预备军根本不听他的指挥,这三、四万人乱哄哄的聚在一起,不仅自己成了不阵型,连带着,把川军兵团的阵型也冲挤的大乱。

    战场上,对手哪会给你机会让你仔细排兵布阵,战阵列的不好,全军混乱,只会让对方更加兴奋,冲锋的更加迅猛。很快,平原军的方阵就顶了上来。一边有战阵,而一边毫无章法,两军的实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在平原军的战阵之下,川贞联军的士卒成群成片的倒地,这时候,平原军就如同收割机一般,战阵碾过,留下满地的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预备役里的新兵彻底崩溃,对于新兵而言,首次上战场就碰上这样的战斗,太残酷,也不可能适应。

    新兵首先溃败,混在新兵里的川军见状,也跟着向下败,他们正面交战都打不过平原军,现在一败,情况就更惨了,大批败逃的川贞联军士卒被风军追上,砍翻在地,战场也随之变成了大混战。

    不大的平乡镇,现在到处都有战斗,到处都有死亡,喊杀声融合着惨叫声,让平乡变成了尸横遍野的人间地狱。数百甚至上千的川贞联军被风军*入死路,让人家团团包围,这时候他们想投降,风军已不再接受,不管对方有没有放下武器,一律砍杀殆尽。

    时间并不长,战斗已由*进入尾声,平乡依然混乱,但各处的战斗开始慢慢减少,镇子的主街道上已看不到川贞联军的身影,有的只是风军将士和满地的尸体。

    萧慕青和梁启在众多侍卫的保护下巡视战场情况,这时,一名士卒跑来报信,说在敌军的营地里发现两万左右的川贞伤兵,问他二人要如何处置。

    不等梁启说话,萧慕青直接说道:“一个不留,全部处斩!”

    “等等!”他话音刚落,梁启摆了摆手,然后低声说道:“贞军可以全部处死,但川军要全部释放。”

    “这是为何?”

    梁启一笑,说道:“兵法有云,合则分之,分而灭之!我们对川贞两军一面残酷,一面仁慈,厚此薄彼,两军将士之间必生罅隙,尤其是贞军,定然心生猜忌,如此对我方有利。”

    萧慕青点点头,暗道一声有理。随即他又不解地问道:“那为何不杀光川军,留下贞军呢?”

    梁启解释道:“贞国无智将,喜冲动行事,容易上当,而川国智将如云,自制力太强,我们厚此薄彼的做法恐怕难以生效。”

    “哦!原来如此!”萧慕青乐了,难怪人家都说梁启是鬼才,他确实鬼得很啊!

    风军按梁启之策,杀光了贞国的降兵和伤兵,却把川兵留了下来,有重伤的就地释放,轻伤和没伤的风军缴械扣押,另外,川贞二国囤积在平乡大批的辎重和粮草,风军能带走的全部带走,带不走的放火焚烧。

    这一战,平原军和三水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奇袭平乡,大获成功,不仅川贞联军的预备军被打光了,就连辎重和粮草也一并化为乌有,大多进了风军的口袋,可谓是损失惨重。

    风军的另一场偷袭战是在风国境内的高川郡梨山城。

    任放把梨山做为己方大军另一后勤聚点,并留有两万将士驻守,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结果潜伏在高川郡内以左双为首的西境军突然杀到梨山城,与里面的两万守军展开激烈交锋,当战斗打到胶着之时,梨山城内的百姓突然暴乱,配合外面攻城的风军,由城内扑向川军。

    风人尚武,民风彪悍,百姓们聚集起来暴乱,破坏力也是大的惊人。川军的防线由内部开始混乱起来,外面的风军趁机加紧攻势,一口气杀进城内。双方在城中又展开了巷战。

    在风国百姓的配合下,十五万的西境军把两万的川军杀的大败,最后只逃出城两千来人,连守城的主将也在战斗中阵亡。

    平乡之败,对于川贞联军而言是个无比沉重的打击,而梨山城之败,无疑又是雪上加霜,使川贞联军原本完善又充沛的后勤保障瞬间灰飞湮灭,六十多万的大军,仅仅每日消耗的粮草就是个天文数字,没有后勤,其结果可想而知,这也让川贞联军原本大优之势渐渐变为了被动。

    不过,川贞联军这边也并非没有好消息,唯一连连传回捷报的便是李呈部队。

    以李呈为首,高俊、荀枭为辅的十五万贞军突入风国腹地,简直如入无人之境,连战连捷,无人能与其抗衡。

    当初这支军队离开冲城后,直奔纺城而去。

    纺城城主周岚业已得到消息,知道冲城被破,敌军正向纺城而来。这时候,城中的官员纷纷向周岚建议,应放弃纺城,带领全城百姓撤离,避敌军的锋芒。

    周岚采纳了众官员的建议,不过是采纳了一半,他只是令众官员带领着百姓们撤离,但他自己并没有走,并把纺城的数千军兵留了下来,要死战到底。

    众官员不解,消息称敌军有十五万人之多,而己方才区区几千人,怎么可能守得住?周岚对手下官员说道:“我大风的将军们从没有不战而逃的,我虽为文官,但也绝不能给大风的文人丢人显眼。此战,我誓与纺城共存亡!”

    周岚的话令众人大受感动,许多官员也想留下,但都被周岚拒绝了。

    最后,他只率三千纺城官兵,留在城内布防。

    贞军推进的速度之快,令人砸舌,冲城到纺城有两天的路程,十五万大军,最少也得三、四天能到,而贞军却只用了一天多的时间就赶到纺城城下。

    没有做任何的休整,到了纺城之后,李呈立刻下令,全军攻城。

    十五万贞军,毫无保留,展开进攻后,全军皆上,就连主将李呈也亲自上阵。风军勇猛,贞军也同样勇猛,风军有必死之心,贞军上下的将士根本就没考虑过自己能不能活着下战场。双方战斗激烈,拼得你死我活。

    区区三千多纺城地方军,却把十五万的贞军顶在城外足足一个多时辰,这令李呈勃然大怒。

    见风军攻击凶狠,前方的将士们一各个爬上云梯,又纷纷摔滚下来,他大吼一声,亲自攀爬云梯。

    见主将如此,下面的贞军将士都如同疯了一般,人们叫喊连天,对城上的箭矢、滚木、擂石不闻不看,就是一个劲的向城上爬。

    十五万人博命,三千的风军再已抵挡不住,很快,贞军突破风军防线,登上城墙,与风军展开近身肉搏。

    风军招架不住,边打边向城门楼退,等退进城门楼里时,三千人已仅仅剩下一百来人。

    打到这种程度,风军也无一人投降,周岚带着一百多残兵退到城门楼顶端,对攀爬上来的贞兵猛砍猛杀。

    此时贞军已胜卷在握,李呈也轻松了许多,他不再让士卒们继续攀爬城门楼,而是向里面添加柴火,准备火攻。在火攻之前,他特意走出人群,扬头望向城门楼上,问道:“你们的主将是谁?让他出来与我说话。”

    周岚走到墙沿边,低头向下望了望,好嘛,两面城墙上,密密麻麻站着的都是贞兵贞将,黑压压的,如同蚂蚁一般,数都数不清个数。他深吸口气,大声说道:“是我纺城城主周岚,敌将有何话要说?”

    “是你指挥守成的?”李呈难以置信地问道。

    “没错!”

    “文官?”

    “没错!”

    “哈哈——”李呈突然大笑,文官也不乏勇猛之人,自己何尝又不是呢?他正色道:“周岚,你现在已陷绝地,插翅难飞,我惜你是个人才,奉劝你赶快投降,只要你肯投顺大贞,我李呈可拿人头担保,你以后前途似锦,富贵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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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介绍:
他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但在现实世界中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而去到了混乱不堪的异界,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他的实力却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在这里,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走上那条属于他自己的王者之路。
他的名字叫唐寅,他的一切,只是存在于传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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