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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全文阅读

作者:六道     唐寅在异界txt下载     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卷 第192章

    齐横未敢直接往北跑,而是向东北方向跑,即便是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他也明白,向北去等于是追着莫骑兵主力的屁股,死路一条。

    他在马背上昏了又醒,醒了又昏,mimi糊糊中一路逃到天黑,再往前看,前方有片林子,想也没想,催马跑了过去。

    他打算藏进林子里把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养养伤,可刚到林子边,就听里面有人断喝道:“什么人?”紧接着,从林子里涌出百余名手拿刀剑的士兵。

    由于黑sè已黑,而齐横又伤势严重,没太看清楚对方的模样,暗叫一声我命休矣!他眼睛向上一翻,一头从战马上栽落,彻底昏mi过去。

    “啊?这……这是齐将军?”

    “是吗?!”

    “真……真真的是齐将军!兄弟们快过来帮忙!”

    等齐横幽幽转醒时,已是翌日中午。他睁开眼睛一瞧,周围都是风兵风将,在他近前的有两名风将,他都认识,一位是展鹏,一位是魏轩。

    唐寅分兵多路,刚开始各路兵马还能齐头并进,互有联络,可打到后来,各路的风军就跑luàn了,东一波,西一波,有的进军速度快,有的进军速度慢,谁也不知道谁在哪了。

    展鹏和魏轩原本也不是在一起的,二人是各率领三千人,攻打泗水的村镇,一路打一路南下,而后听说齐横和孔炎一部把铜川打下来了,二人立刻加快行军速度,越过铜川,想追上齐横和孔炎,随他们一道去打郡城,结果两波人马在半路遇到了,正好兵合一处。可是在去往通夏的路上,又遇到零星败逃回来的风军,细细一问,二人才知道,原来齐横和孔炎一部遇到了莫军主力骑兵,被杀得大败,死的死,逃的逃,主将齐横生死未卜,副将孔炎已带着残部向铜川方向逃了。

    得知这个消息,展鹏和魏轩也吓了一跳,哪里还敢继续南下,带着手下赶快躲进树林里,一边躲避莫骑兵,一边派人回报大王,等大王定夺。

    结果他们还没等到唐寅的回书,倒是等来了身负重伤的齐横。

    齐横身上的伤口不下三十处之多,最重的一处在xiǎo腹,被捅出一个拳头大的窟窿,肠子都流出来了,伤口只是被一块染红的布条简单系着。

    当军医为齐横处理伤口的时候,展鹏和魏轩在旁也是边看边咋舌,正常情况下,一个人受了这么多处重伤早就死了,也就齐横这种皮糙rou厚的人还能活下来吧!

    等清醒过来的齐横看清楚身边的人是展鹏和魏轩,第一次发觉原来二人长得如此的亲切,他激动地张开嘴巴,想要说话,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喉咙里只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声。

    展鹏和魏轩互相看了一眼,急忙轻拍他肩膀,说道:“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们知道,是莫国的主力骑兵杀来了。”

    听他二人已了解敌情,齐横的神经这才松缓下来,眼睛翻白,再次昏mi过去。魏轩一边xiǎo心翼翼地为齐横盖好毯子,一边对展鹏说道:“展兄,看来我们也不能再等下去了,以齐将军的武力都受此重伤,可见敌军乃是jing锐骑兵,很有可能是入yu作战的主力回撤了,我们应赶快退回霈城,和大王汇合。”

    展鹏皱眉道:“可是我们未接到大王指令,私自回撤,怕要受军法处置……”

    魏轩正sè道:“你我二人的人头可比这数千兄弟的xing命重要?”

    展鹏吸气,面sè顿是一正,重重地点下头,说道:“就依贤弟之见,我等立刻退回铜川!”

    现在他二人想先率军退回铜川,已然来不及了。

    此时,莫国骑兵的神速发挥出威力,五万骑兵,如风卷残云一般击溃齐横和孔炎一部,随后继续北上,仿佛龙卷风似的一口气冲到铜川。当他们杀到铜川的时候,孔炎残部还在半路上逃命呢!

    铜川内的风军并不多,只有齐横留下的那区区两千人。两千人对五万,战斗毫无悬念,下马作战的莫军只是一轮强攻,就杀上城头,顺利打开城mén,外面的骑兵一拥而入,两千风军瞬间灰飞烟灭。

    重新夺回铜川之后,莫骑兵在城内暂时做修整,而后,又有源源不断的莫骑兵陆续入城,仅仅不到一天的光景,铜川内外所云集的莫骑兵已多达二十万众,这就是莫国战绩辉煌闻名于世的天威军骑兵军团率领这支骑兵的,正是莫国的上将军施寒yu,随军同行的还有中将军连戈。

    邵方一声令下,chou调回入yu作战的五十万莫军,步兵还在yu境回国的路上,但二十万的天威军已先一步杀回泗水郡。

    这就是莫马的神速,也是莫骑兵的厉害之处,无与伦比的机动xing使莫骑兵象鬼魅一般驰骋沙场,来无影,去无踪,神出鬼没。

    唐寅分兵多路,齐头并进,针对风军的战术,施寒yu也是分兵多路,和风军来个以luàn打luàn。

    他和连戈统帅的五万骑兵与齐横、孔炎一部的jiāo战正是以luàn打luàn的其中一战,平原作战,又在兵力占优的情况下,骑兵对步兵没有任何的悬念,步兵崩溃瓦解,骑兵大获全胜。

    按照施寒yu的军令,各路骑兵夺回失地,最后在铜川聚集。

    他们在铜川耽搁一天的时间重新集结,这总算给了风军各路残部败退回霈城的机会。

    随着莫军主力的回撤,风莫战争的局势也正式开始逆转。

    身在霈城的唐寅本来还雄心壮志的要在半个月内拿下整个泗水郡,而且各路风军也是捷报频传,哪知转瞬之间,风云突变,各路风军战败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传到唐寅这里。

    别说唐寅大吃一惊,下面的谋臣们也都慌了手脚,不知道突然出现的多路莫骑兵是打哪冒出来的。

    等到有风军的残兵败将已开始陆陆续续的逃回霈城,天眼和地网才得到准确的情报,原来是入yu作战的五十万莫军不顾安国的反对,已开始全线回撤,骑兵军团的天威军更是先一步退回泗水,而打败己方各路兵马的莫骑兵正是天威军。

    这个消息令风军上下一片哗然,想不到邵方真有那么大的魄力和决心,把在yu国作战形势一片大好的主力大军果断地撤回国。

    当然,风军这边头痛,灵霜反倒是兴奋异常,莫安联军,做为主力、战斗力最强悍的就是莫军,现在莫军撤回国了,只留下安军,那对yu国而言已不足为虑,只靠安军,别说打不下yu都,yu军还可以趁势反击,一举驱逐出安军,夺回失地。

    莫军的回国让灵霜此行圆满地完成任务,不过她可不敢轻易离开,如果风军这边败得太快,莫军完全可以把风军打回国后再重新入侵yu国,所以她还得留在唐寅身边,尽可能的帮助唐寅,让风军和莫军最大限度地消耗下去。

    风军在泗水攻占的村镇颇多,但失去的也很快,莫国的天威军多路出击,全线推进,几乎是在一走一过之间便把风军先前所攻占的村镇全部夺回。在莫骑兵不急不缓的推进之下,大军已渐渐*近霈城。

    数日来,失利的消息接连不断,风军的残兵败将也差不多全逃回了霈城,现在风军面临两个选择,战或退。

    若选择退,风军就等于是一只脚迈出泗水,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战果统统付之东流,而要是想死战到底,风军又显得底气不足。

    一场多线的luàn战打下来,风军方面损兵折将,齐横身负重伤,xing命垂危,偏将军陆松、偏将军田佳相继阵亡,张程、高宇等将负伤,七万风军,伤亡超过三万,只靠剩下的三万多人想守住霈城,那太难了。

    无论是风将还是谋臣,现在人们都已看明白了一点,这仗己方无力再打下去,死守霈城也不现实。即便骑兵不善于攻城,但只要敌军围住城池,等到莫国的主力步兵赶到,己方还是死路一条。

    撤退的话没人敢说出口,如此危急的形势,谁敢轻言撤退谁就是扰luàn军心,一个不好脑袋搬家。

    现在唐寅也在琢磨,己方到底是战还是撤,可是不管他怎么想,怎么搅尽脑汁,就是想不出来一条可以退敌的办法。

    霈城的城主府,大厅。

    唐寅居中而坐,灵霜坐在他身旁,再往下看,除了几个谋臣外全是灰头土脸的风将,超过半数都有伤在身,轻者脸上有擦伤,重者身上还缠着绷带,一各个大眼瞪着xiǎo眼,都在眼巴巴地看着唐寅,等他做出决定。

    始终沉默不语的唐寅合拢手中把玩的扇子,放到桌案上,问道:“我军阵亡将士的尸体都搬运回来了吗?”

    谁都没想到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他能问出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众将互相看看,最后还是舞英拱手回道:“陆将军和田将军的尸体已运回,但下面兄弟们的尸体……许多已来不及搬运……”

    象陆松和田佳二部,都是被莫军全歼的,无一活口,哪里还有人会把他们的尸体运回霈城?即便是陆松和田佳的尸体,还是天眼和地网的探子在尸体堆中好不容易翻出来背回霈城的。

    唐寅仰面,眼中流露出哀sè,轻声说道:“落叶归根!兄弟们随我出征,受尽苦难,现战死沙场,又怎能留在异乡做无主的孤魂?”

第193章

    天渊军这时候叫喊风人不杀风人,时机抓的可谓是恰倒好处,被隔绝于城外的十多万地方军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已陷入绝地,此时听到这样的喊声,再看看城墙上指手画脚的肖魁,心中的落差可想而知。

    几名私交不错的地方军将领凑到一起,低声嘀咕。

    “肖魁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这样的统帅,我们还跟着他做甚?”

    “没错!肖魁视我等兄弟的性命如草芥,若是继续跟着他,我们早晚都得被他害死!”

    说到这里,几名将领都沉默下来,面面相觑,停顿一会,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降了吧!”说完话,几人又相互瞧瞧,不约而同的都笑了。几名将领做出了决定,振臂一呼,下面的士卒们纷纷响应。

    这些人不再聚集在城墙下,甩掉自己身上的头盔和甲胄,仍掉武器,甩开双腿,纷纷向天渊军的阵营跑去,边跑还边大声喊叫:“不要动手,天渊军的兄弟们别动手,我们投降,我们投降啦——”

    此时此刻,有人起了头投降,接下来的情况就不受控制了。见天渊军对己方投降的人员即为放箭,也为狠下毒手,立刻有更多的地方军投入到临阵倒戈的阵营中,效仿那些投降的将士,脱掉鹏国的军装,大呼小叫地奔向天渊军。

    肖魁把地方军隔绝于城外是为了让他们去与天渊军交战,现在倒好,这些地方军非但一箭未放、一刀未出,反倒全都向人家主动投降了,这是肖魁始料不及的。他两眼瞪得溜圆,看着城外的地方军成片成片向天渊军的阵营里逃,他直气的两眼发黑,七窍生烟。

    他扯脖子大喊道:“回来!都给我回来!你们加入叛军就是造反,就是叛国,我灭你们的九族……”

    这时候别说没人听到他的喊声,即使听到了也当他是放屁,钟天就是靠造反登上君王宝座的,也没看谁诛他的九族,再者说法不责众,那么多的地方军,难道还能都诛九族吗?

    见自己光靠喊话制止不住地方军的叛逃,肖魁又急急下令,打开城门,放外面的地方军近来。

    这回他想让地方军进城也没人愿意进去了,士卒们穿过己方的营寨,全都往天渊军那边跑。

    气急败坏的肖魁又想出狠招,对城墙上的士卒大声喝道:“放箭!把这些叛国的畜生统统给我射死!”

    他喊了两嗓子,见没人行动,他立刻转回头,怒道:“为什么不听将令……”

    他话还没说完,偏将已快步走上前来,目光向左右扫了扫,低声说道:“将军息怒,不要把这些地方军*得太急了!”

    闻言,肖魁立刻挑起眉毛,推开偏将,环视周围的地方军将士。他不看还好点,这一看,他自己被也吓了一跳。

    只见众人站在原地,都在大眼瞪小眼的盯着自己,嘴巴闭得紧紧的,脸上肌肉直蹦,皆是带着强压怒火濒临爆发的表情,手掌狠狠握着武器,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若不是怨气与憎恨到了极点,人们也不可能会是这个样子。

    肖魁心头一紧,暗暗吞口吐沫,不过他可不会承认自己指挥失当,他哼哼一声,强装镇静,冷声说道:“算了,本将军有好生之德,就放过这些这些胆小如鼠之辈,让他们去拖累敌军好了!”

    人们并没有因为他的‘开恩’而减轻心中的怨恨,反而更觉得肖魁吃软怕硬,十足的小人得志。

    肖魁以为自己的宽厚足可以稳定人心了,道:“我们不能死守城池,涨敌人的士气,灭我方自己的威风,众将士都给我听令,统统随我出城迎战,等退了敌兵,你们人人都有重赏!”

    此时不守,还想破敌,如同玩笑。

    一名地方军将领跨前一步,叹道:“晚了!将军现在迎敌太晚了!若是刚才将军能下令出城,与城外的兄弟汇合一处,突破重围还有可能,但现在,只凭我们这几万人如何能冲破数十万大军的阵营?”

    肖魁气得脸色涨红,怒声道:“数十万敌军?那都是唐寅手下的乌合之众,不堪一击,你们随本将军出城迎敌,一击便可打垮敌军!”

    那将领脸色略变,随后表情又恢复平静,退后一步,说道:“将军若想去找死,那将军就自己去吧,我们可不想陪着将军一同去赴死!”

    “你说什么?”肖魁把佩剑抬了起来,喝道:“有胆的你再给我说一遍!”

    那将领没有再后退,挺直身躯,加重语气,正色说道:“将军现在要出城迎敌就是送死!”

    “老子先劈了你!”肖魁怒吼着把手中剑举了起来,对准那将领的脑袋就要劈砍下去。

    这时,周围的地方军将士们一拥而上,齐齐把肖魁以及身边的偏将侍卫等人包在当中。

    “你们要干什么?”肖魁高举起来的剑没有落下,扭头看着左右的众人,喝道:“你们想造反不成?”

    “反就反!”一名胆大的士卒在肖魁的背后嘟囔一句,同时抬起手中的长矛,直向他后腰刺去。

    肖魁以作战勇猛见长,一身的灵武也非同小可,他感觉到背后恶风不善,想都未想,体内灵气扩散而出,眨眼工夫在身上罩起灵铠。随着当啷一声脆响,那名士卒刺出的一矛正好被灵铠挡住,发出清脆的声响。

    “大胆!”肖魁厉喝一声,手中佩剑灵化,同时回手一剑,反劈那士卒的脑袋。对普通的士卒而言,灵战士的速度太快了,又是在如此近的距离,那士卒连闪躲和招架的意识都未来得及生出,脑袋已被灵剑砍个正着。

    扑!

    这一剑,直接把士卒的大半个脑袋削掉,扑通,尸体摔倒在地。肖魁回身,看了的尸体,狠声说道:“竟然欲行刺本将军,尔死不足惜!”说话之间,他抡起腿来又是一脚,将无头的尸体直接踢下城墙。

    几乎同一时间,站在周围的地方军将领们齐齐散出灵雾,修为高者同时完成灵铠化和兵之灵化,修为低者只施展兵之灵化,众将们纷纷抬起手中的武器,面无表情,悄然无声的一齐向肖魁攻去。

    “啊!”肖魁灵武再厉害,也招架不住周围这许多将领的围攻,他惊叫出声,边用手中灵剑格挡,边怒声吼叫道:“你们干什么?都疯了吗?”

    没有人答话,众将们只是用更加迅猛的攻击做为回答。

    正在肖魁心中惊骇,穷于应付的时候,周围的普通士卒们又涌了上来,有人抱住他的大腿,有人搂住他的腰身,还有人窜上他的背后,张手扣住他的脖子。

    “该死的你们……”

    肖魁抬起手了,摸向背后,将扑到他背上的那名士卒硬拽下来,提在手中如拎只小鸡崽似的,挥手抛出城墙,随后他震动身躯,将围抱自己的士卒齐齐震开,可是他刚刚震开这一批,立刻又有更多的人扑上前来,也不使用武器,只是用自己的双臂和身体将他缠住。

    当肖魁还想再把这批人也震开时,四周众将们的攻击又到了,无数把灵刀、灵剑、灵枪由他的四面八方袭来,他能挡住一把、两把……但却挡不住全部,何况现在身体被成群的士卒们挤压住,难以移动。

    随着扑的一声闷响,一把灵枪率先刺入他的大腿,腿部的灵铠应声而碎,肖魁只觉得一股专心的巨痛传来,身子不由自主地连连摇晃,还没等他低头查看伤口,又一把灵剑刺在他的软肋,接着,一把灵刀砍在他的背后,再接着,又是灵刀又是灵剑,如雨点一般落在他的身上。

    只听场内扑扑之声不绝于耳,在人们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只是死板地刺着手中的武器。

    顷刻之间,肖魁的身体已被刺得千疮百孔,灵铠皆碎,见他身上没有了灵铠保护,普通士卒也加入到砍刺的行列中,上百把长矛刺在肖魁的身上,顿时让他变成了马蜂窝。

    不知过了多久,人们终于纷纷停手,再看人群中央的肖魁,连完整都尸体都找不到了,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一团,鲜血、肉块洒满一地。

    由始至终,他的偏将和侍卫们都没有出手,不是他们不想救,而是根本没办法去救,激起众怒的肖魁被满城墙的将领和士卒们围攻,偏将和侍卫吓都吓傻了,哪还敢上前就救援。

    这时,人群散开,偏将和侍卫们看到场内血淋淋的肉块,不由得打个寒战,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你们……”

    他们话才出口,那些正在擦拭刀剑的将士们纷纷停止动作,齐齐扭头,向他们看来。

    偏将和侍卫们吓的妈呀一声,转身就要跑,但还没跑出两步,便被成群的士卒们给堵住,人们手持长矛,一步步向他们*去,偏将和侍卫们心生寒意,不敢抵其锋芒,只能节节后退,但是,在后面等着他们的是更多的地方军将士。

第10卷 第194章

    晚间,邱真听说唐寅没有用膳,亲自去到膳房,拿了几盘饭菜,来找唐寅。

    唐寅没有睡觉,现在他想睡也睡不着,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巨石似的,堵得他快喘不上气。

    邱真和阿三阿四打过招呼,敲mén而入,见唐寅盘腿坐在席子上,闭着眼,脸sèyin沉,他走上前去,把托盘轻轻放到桌上,低声说道:“听说大王还未用晚膳……”

    “我不饿。”唐寅依旧没有睁眼,冷冷打断他的话。

    邱真摇摇头,说道:“我知道大王现在的心情,不过,总是要吃些东西,不然饿坏了身子……”

    腾!唐寅猛的挺身站起,手指着泗水方向,厉声说道:“我有两个兄弟刚刚死在晋安,你怎不问问他二人饿是不饿?”说着,他跨前一步,来到邱真近前,凝声说道:“若非你执意不让我调动飞龙军,展鹏、魏轩何至于死得如此之惨?如果飞龙军能早一点集结各地的莫军,随我一同南下打泗水,我军又何止于象丧家之犬一样退回安丘?”

    听着唐寅近乎于咆哮的埋怨,邱真垂首不语,不开口解释。

    其实莫地各郡的地方军早就被风军打散了,现在集结起来的这些,都是在风国占领期间临时征收的,除了西山军外,另外那十万地方军只能虎虎人,实际上毫无战斗力可言,别说让他们长途跋涉跟着风军去打仗,恐怕在行军途中就得落跑大半。至于西山军和飞龙军,加起来虽有二十多万,但在泗水之战中真能起到关键xing的作用吗?真能是天威军的对手吗?邱真心里不抱任何乐观的希望。

    不过他不想解释这些,他明白,现在唐寅正处于悲愤jiāo加的当口,需要找个人来发泄,他也甘愿做唐寅的出气筒。

    “怎么,你那么能说会道,现在也无话可说了?”邱真不讲话,只自己一个人念叨,唐寅也是越说越无趣,斜眼睨着邱真。

    “大王该用膳了!”见唐寅总算是告一段落,邱真把桌上的托盘向他面前推了推。

    唐寅见状,鼻子都快气歪了,猛的一挥手,把托盘打出好远,上面的饭菜散落一地,他重重坐回席上,扭头看向别处,气呼呼说道:“不吃!”

    邱真走开,把托盘捡起,说道:“臣再去准备……”

    “我说了不吃,你聋了吗?”

    “臣前告退!”

    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似的,邱真拿着托盘,躬身施礼,然后走出房间。

    他刚把房mén关上,就听里面咣当一声,房mén也随之一震,似有重物砸在mén上,同时听到唐寅在里面的叫骂声:“混蛋!”

    邱真叹口气,冲着站在mén口还满脸茫然的阿三阿四苦笑一下,转身走开了。

    时间不长,邱真又端着新饭菜来见唐寅,结果一样,还是被唐寅扔得满地,可邱真就是有这种弃而不舍的jing神,如此反复数次,到最后,连唐寅都无力了,感觉自己要是不吃的话,邱真能和他耗上整整一晚上。

    当邱真第六次送来饭菜时,唐寅终于拿起筷子,虽说他毫无胃口,虽说他是一边瞪着邱真一边用力地嚼着饭菜,但他总算是吃了。

    邱真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心中却在暗笑,他虽是辅佐大王的重臣,但有时候却更象个nǎi娘,哄大王要象哄孩子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风国方面不断有新兵赶到安丘郡,风军在安丘集结的兵力已达四十万,而另一边的泗水郡,莫国的主力大军已到,汇合天威军,总兵力在五十万左右,双方的兵力都已接近鼎盛,大战也随之一触即发。

    六月,盛夏。在中旬时,莫军率先吹响进攻的号角,五十大军倾巢出动,北上挺进安丘郡。

    在唐寅的命令下,风军已无退让之路,于郡城商宛南八十里的平原地带拉开阵势,准备与莫军打一场正面jiāo锋的军团战。

    双方投入的总兵力已接近百万,此战也可以称得上是一场国与国之间的大会战。

    莫军方面的统帅是上将军青羽,麾下有连戈、向问等莫国猛将,还有施寒yu、展梦奇等出类拔萃的军团长。

    风军方面的统帅自然是唐寅,左双被他临时任命为副帅,不过唐寅也很有自知之明,他充其量只能负责督战,实际上全军的指挥权还得jiāo给左双,毕竟左双才是经验丰富的统帅双方军团各摆好战阵。青羽摆出的是攻守兼备的鱼鳞阵,主力聚于中央,分成若干xiǎo方阵,如鱼鳞一般一层叠一层,整体呈梯形,骑兵军团藏于阵中,而左双则摆出的是纯防守的长蛇阵,全军一字排开,主次分明,飞龙军在前,地方莫军在后。

    两边的数十万大军都可以用人山人海、铺天盖地来形容,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分不清个数,无论是下面的士卒还是领军的将领,这时候没有不紧张的,哪怕是经验再丰富的统帅,所经历这种军团战的次数也不会太多。

    大战前夕的气氛越来越凝重,两边的军团都是鸦雀无声,寂静得可怕,人们甚至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浓烈的肃杀之气让空气似乎都变得凝固,呼吸困难,再加上头顶太阳的暴晒,没等jiāo战,人们已先出了一身的透汗,有身体虚弱者,这时候都已摇摇yu坠,看上去随时可能会昏倒。

    灵霜虽是一国之君,但也没经历过如此大规模的战斗,眺望对面无边无际的战阵,她打心眼里生出寒意,偷眼观瞧身边的唐寅,他倒是神sè平静,手中不急不慢地摇着扇子,不过在他的眼中却不时折shè出jing光,时而流露出的犀利眼神仿佛刀子似的,透人魂魄。

    “怕吗?”

    灵霜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唐寅,由于他一直都是目视远方,她不确定地问道:“你在和我说话?”

    唐寅乐了,反问道:“难道还是和鬼说话吗?”

    灵霜瞪了他一眼,言不由衷地说道:“当然不怕。”

    唐寅扬了扬眉máo,含笑说道:“如果我是你,这时候一定不会到这来,而是留在商宛,坐等结果。”

    灵霜也知道自己不该凑这个热闹,毕竟太危险了,留在商宛更完全一些,可是她又不想错过这难得一见的军团会战,另外在她心中也隐隐觉得自己和唐寅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如此关键的大战,她应该留在唐寅身边,而不是独自躲在安全的地方等消息。

    当然,这话她是说不出口的。

    她转换话题,问道:“你认为这场会战风军会赢吗?”

    唐寅眉头锁起,幽幽说道:“我右眼跳得厉害,此战,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灵霜低着头,喃喃说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祸……难道,此战会输?”她惊讶地仰头看向唐寅。

    “成事在人!输赢又怎能预测?!”唐寅淡然一笑,不过背于身后的手却慢慢握紧了。输赢是不可预测,但是可以估计,目前风军方面真正有战斗力的也就三十万人,而莫军方面的五十万却是清一sè的jing锐中央军,尤其还有天威军这种纯骑兵军团,己方到底能不能取胜,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呜——呜呜——这时,对面的莫军阵营里传出悠长的号角声,紧接着,轰轰轰的擂鼓声如爆豆一般响起。

    那是莫军展开进攻的信号。几乎是同一时间,左双也晃动令旗,站于一旁的传令兵运足力气,吹响长号。

    号声一起,鼓声雷动,随着令人血液沸腾的鼓声响起,刚刚还无jing打采的士卒们立刻都来了jing神,一各个站得笔直,手掌把武器握得咯咯作响,就连战马也知道快要上战场了,前蹄踢踹地面,不停的嘶吼。

    鼓声越响越快,越响越密,最后几乎连成一片。

    “前进!前进!保持阵形,前进——”

    在各兵团长的号令之下,双方的战阵开始向对方推进。

    看着近百万的大军逆向而动,不停地*近对方,灵霜的神经绷得快要断开,人也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同时不自觉地握紧身边唐寅的手。

    唐寅转头看了看她,嘴角微微上扬,还说不紧张,她的掌心里可都是手汗。

    双方的推进速度都不慢,但战场之上,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长,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双方才进入各自的shè程。

    率先发出箭阵的是飞龙军。飞龙军为纯宁人军团,由原宁国的中央军改编而来,箭shè正是他们的强项。

    “放箭

    !”

    “放箭——”

    随着一声声的号令,只听风军阵营里嗡的一声,一面狭长的黑云从风军阵营的头顶升起,挂着鬼哭神号般的呼啸声向莫军阵营里飞落下去。

    “举盾!举盾挡箭阵!”

    莫军的反应也很快,第一时间顶起盾牌,可即便如此,在飞龙军令人闻风丧胆的箭阵之下仍有大批的士卒被shè死shè伤,扑倒于血泊之中。举目望去,只一轮箭阵过后,莫军前面的阵营便多出无数的缺口。

    还来不及做出调整,飞龙军的第二轮箭阵又到了,箭支依旧是那么的密集,劲道依旧是那么的强猛,向前推进的莫军不时有人中箭翻倒,劈劈啪啪的破甲声和叮叮当当的撞击声连成一片

第10卷 第195章

    等飞龙军shè过几轮箭阵后,莫军的箭阵也开始发动,双方的箭支在空中往来jiāo错,两边中箭倒地的将士都已不计其数。

    象军团规模的箭阵,不管灵武有多高强,灵铠有多坚固,真若被其shè个正着,浑身的灵铠也得俱碎。现在这种情况下,修灵者和普通的士卒基本没多大区别,差别也只不过在于能多承受几箭罢了。

    随着双方战阵的距离越来越接近,风军的部署突然发生改变,原本顶在最前面的飞龙军开始后撤,而紧随其后的十万混合地方军被推到了最前面。

    风军之所有出现这样的变化,左双也是有他自己的考虑,飞龙军可以说是风军全军的核心,一开战就顶在前面,等飞龙军拼光了怎么办,谁还能与莫军抗衡?再者说,他是飞龙军的统帅,从私心来讲,他也希望用莫人做炮灰,尽可能的消耗敌军,然后再让飞龙军收拾残局,最大限度减少飞龙军的损失。

    在双方连续不断的箭阵之下,两边的战阵终于接触到一起。一边是莫国的jing锐中央军,一边是临时征收的莫人组成的乌合之众,双方刚一接触,高低强弱立见分晓。

    风军前面的士卒往往连手中的武器还未来得及挥向对方,自己的胸膛就先被敌人刺穿,两边人刚照面,风军这边就倒下整整一排人。

    见对面的风军战斗力奇差,不堪一击,莫军的士气大振,放心大胆的向前推进,他们每跨前一步,前方总是伴随有风军士卒的惨叫声,风军留在地上的尸体已开始叠罗。

    坐在后方撵驾之上观战的唐寅眉头大皱,左双这仗是怎么指挥的?己方的士卒什么时候都变成草包了,任凭敌军碾压杀戮?照这样打下去,纵有百万大军也不够莫军砍杀的。

    他握紧拳头,侧头对撵驾旁的侍卫说道:“去提醒一下左将军,让他给本王拿出真本事来,本王在此督战是看他杀敌的,而不是看他被敌人杀的!”

    侍卫急忙拱手应了一声,催马跑了出去。

    风占莫地的地方郡军在莫国中央军面前真如同草芥一般,成群成片的被砍倒挑翻,双方的战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莫军阵营节节前压,而风军阵营则连连后退,场面上,莫军完全占优,风军已呈败势。

    对面的风军羸弱不堪,坐镇莫军中军的统帅青羽始终面带微笑,扬首不语。

    他身旁的一名偏将笑呵呵说道:“看来,我们的天威军根本不用派上战场,大局便已定了。”

    “风军贼寇,不堪一击,真不知道我国的边境军到底是怎么被风军打败的,还让风军连侵我国数郡,好在有上将军在,上将军出马,风贼瞬间飞灰湮灭!”

    另一名的偏将笑yinyin地献媚道。

    青羽依旧是悠然淡笑,凤目一转,看向另一旁的施寒yu,语气平缓地问道:“施将军怎么看?”

    施寒yu没有其他众将那么乐观,因为眼前的风军和他所对战的那支风军完全不同。他皱着眉头说道:“上将军,末将攻打晋安时,里面驻守的风军战力极强,而且战风刚猛顽强,宁死不后退半步,可现在这支风军,更象是临时征召出来的轻壮,披上战甲,就草草的推上战场了。”

    青羽点点头,手指前方战场,说道:“风军素有虎狼之师的美誉,可现在与我们对战的风军,连匪寇都不如,哪里还有虎狼之师的影子?所以说,列为将军不可掉以轻心,要防着风军还有后手!”

    施寒yu暗赞一声不错,拱手说道:“将军所言极是!不如让末将率军再冲它一阵,彻底冲垮风军的阵势!”

    “哈哈——”青羽仰面而笑,夸道:“有施将军的天威军在,纵然风军是虎狼,也会在铁蹄之下变成死虎死狼!”青羽很少有大笑的时候,他这一笑,周围众将都看呆了,包括施寒yu在内。

    青羽出身显贵,少年得志,现在身为上将军,年岁却才二十出头。在莫国乃至天下列国,青羽都算是罕见的美男子,面如冠yu,唇红齿白,柳叶弯眉,下配一双勾人魂魄的凤目,男生nv相,即便是绝世的美nv站在他身边也会逊sè三分。邵方也曾不止一次赞叹过,如果青羽是nv子,他宁可不要后宫三千,也甘愿只宠爱他一人。他在莫国能有今日的成就,可绝不是靠他的出身和长相,而是凭着他的真才实学,就统兵能力而言,在莫国还没有几人能出他左右。

    此时看到青羽大笑的容颜,不由得让人想起‘迎风一笑百花迟’的感叹,这些征惯沙场的将领将军们也忍不住看得怔怔发呆。

    只可惜青羽笑得快,收起的更快,正应了迎风一笑百花迟的下句,烂漫开时即谢时!

    他凤目流转,淡然问道:“施将军不是说要去冲敌一阵吗?还不快去。”

    施寒yu身子一震,急忙收敛心神,拱手施礼道:“末将这就去!”其实他和青羽的军阶一样,都是上将军,不过青羽是全军统帅,他也心悦诚服,公开场合下自然要以末将自称。

    战场上的形势莫军本就全面占优,现又在青羽的授意下,莫国的天威军冲出本阵,杀向风军。

    这十多万的骑兵杀上战场,当真成了风军的恶梦,前军的阵营几乎是在顷刻之间便被冲得大luàn,吓破了胆的风军成群成片的向后败逃。

    借着骑兵的余威,莫国步兵穷追猛打,直把风军前军的士卒追砍得上天无路,入地无mén,哭爹喊娘,溃不成军。

    就在莫军上下都以为风军大势已去,己方胜券在握之时,风军原本退后的飞龙军终于顶了上来。

    战虎一马当先,冲开己方的人群,巨锤抡起,连续重击,一口气砸倒莫军百余骑。战虎的勇猛极大鼓舞了周围的飞龙军将士,人们列好战阵,顶起盾牌,硬挡骑兵的冲锋。

    莫国的骑兵可不是单独冲过来的,其中还混杂着无数的风国逃兵,逃兵们一边往本方阵营狂奔一边连声叫喊:“让开!让我们进去——”

    听着他们一声声的嘶喊,飞龙军阵形没有丝毫的松动,这些败逃回来的风军即不是风人,也不是宁人,就算他们是风人或宁人,飞龙军也不会让的,风军在战场上的军纪极严,临阵脱逃本就是死罪。

    很快,风逃兵混合着莫骑兵冲到飞龙军的战阵近前,他们刚一靠近,从盾阵后面立刻刺出无数的长矛,原本平滑的盾阵仿佛瞬间变成钢铁刺猬,生出无数根钢针铁刺。

    耳轮中就听扑扑之声不绝于耳,逃回来的风军和冲到近前的莫骑兵被一齐刺成马蜂窝,浑身血窟窿的战马嘶鸣着翻倒在地,马上的骑士喷着血雾滚落下马,风逃兵则有许多人的尸体是挂在长矛上,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前方的同袍。

    “自己人……我们是自己人啊……”

    此时没人管你是不是自己人,是不是同袍兄弟,在飞龙军眼中,逃回来的风军和莫骑兵一样,都是敌人。

    后方有莫军追杀,前方有不分敌我、杀人不眨眼的飞龙军战阵,这让风军前军的将士逃也不是,战也不是,不少人都承受不了这样的突变,神智崩溃,大喊大叫着在原地挥舞武器,可是很快他们的喊声便在随后杀上来的骑兵铁蹄下终止。

    因为有风逃兵的存在,莫骑兵无法展开全速冲锋,这给飞龙军创造出机会,让冲杀过来的莫骑兵一个接一个被挑下战马。

    可是随着战场上的逃兵越死越多,活人越来越少,飞龙军的战阵前渐渐变成空旷地带。

    只要有足够的空间给骑兵做冲锋,靠纯步兵组成的战阵已不会对骑兵构成太大威胁。

    莫马的速度太快,冲锋起来,那就如同一颗颗上千斤重的巨锤砸在飞龙军的盾阵上,冲锋的骑士固然被刺得体无完肤,但同样也把风军的盾阵撞开一个又一个豁口。

    风军的盾阵一散,莫骑兵顺势冲杀进去,那一走一过之间,被踩死踩伤的风军不计其数。

    莫国十多万的天威军对阵风国十五万的飞龙军,可以用透阵而过来形容,好似旋风一般的骑兵队由飞龙军的阵头一路冲杀到阵尾,好像刀子般,将飞龙军的整体阵营由正中央一切两半。

    骑兵军团可怕的冲击力和恐怖的杀伤力在这时发挥得淋漓尽致,战力强如飞龙军,现在也是被杀得毫无还手之力,这不能说左双指挥有误,更不能说左双无能,这种情况下,换成任何一个统帅来指挥风军,结果都不会比现在好。

    眼看着连飞龙军都被莫骑兵冲得阵形两半,观战的唐寅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直接跳下撵驾,跨上战马,冲左右大吼道:“有马的兄弟话之间,他双脚用力一磕马腹,战马吃痛,稀溜溜怪叫,猛的窜了出去。

    见状,同坐在撵驾上的灵霜大惊失sè,众侍卫们也都纷纷上马,紧随唐寅身后,向战场上的莫国天威军杀去

第10卷 第196章

    唐寅策马狂奔,等他快要接近莫骑兵的时候,扭回身,大喊道:“拿弓来!”

    有侍卫赶快催马上前,将随身携带的硬弓和箭壶一并递到唐寅手里,后者接过,背起箭壶,拈弓搭箭,对准前方的一名莫骑兵,抬手就是一箭。

    咻——扑!

    随着箭支破风声,箭矢划破长空,正中那名莫骑兵的脖颈,莫骑兵连叫声都未发出来,仰面摔下战马。

    唐寅立刻又夹出一根箭矢,抬手再放一箭。扑!这一箭同样jing准,再次shè中一名莫骑兵的脖子。唐寅连shè五箭,箭无须发,支支命中,而且支支都要人xing命。

    很快,莫骑兵也发现唐寅这波人的接近,互相之间吆喝一声,分出百余骑,迎向唐寅而来。唐寅挥手扔掉硬弓和箭壶,抖动臂膀,双手已多出两把弯刀,与此同时,他的周围腾出黑雾,眨眼工夫,他的身上多出一层漆黑的鳞铠,手中的灵刀也因为灵化的关系变得又窄又长。

    毫无预兆,他手中的灵刀突然着起黑sè的火焰,这时候,莫骑兵业已冲到他的近前,唐寅双刀齐出,走马jiāo错之间,数名骑兵被他的灵刀划中,马上骑士惨叫着滚下战马,丝丝的白雾从他们身上腾起,飞到空中,又追随唐寅而去。

    马上jiāo战,短兵器难以发挥威力,唐寅将双刀再次灵化,合为镰刀,他一手持镰,一手拉着缰绳,杀进莫骑兵的人群当中,仿佛黑sè的恶魔似的,只一个冲锋便连挑十数人。

    唐寅勇猛,跟随他身后的侍卫们也不含糊,这些侍卫各个骁勇善战,虽不是修灵者,但技法纯熟,经验丰富,一各个手持长枪,被他们挑下战马的莫骑兵如下饺子一般。

    百余莫骑兵,在唐寅这些人面前连点杀伤力都未发挥出来,就变成了百余具尸体。直到这个时候,唐寅这些人才真正引起莫骑兵的警惕,大队的骑兵也随之冲杀过来。

    如果对方人少,侍卫们还能和唐寅保持阵形,但对方的大队人马杀来,唐寅和侍卫们立刻便被冲散,各自为战,很快,在唐寅身边的人就只剩下阿三、阿四。

    唐寅不管那些,现在他一心只想杀敌,扭转己方的劣势。他不管不顾的一个劲向莫军人最多的地方深入,手中的镰刀挥舞得上下翻飞,虎虎生风,杀死的敌人越多,唐寅所吸食的灵气就越多,但相对而言,他体力消耗的也越加严重。

    莫骑兵的数量实在太多了,那根本不是靠一两个人所能扭转的,唐寅杀倒一批敌军,立刻又冲上来更多的敌军,斩之不尽,杀之不绝,战至后来,他连暗系灵武中最为消耗灵气的暗影魔咒也用出来了,但是周围的莫骑兵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聚越多。

    唐寅越战越心寒,感觉自己的力气已开始渐渐不济,他找机会回头再看,连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阿三阿四都不知道被冲散到哪去了。

    这仗还怎么打?哪怕自己浑身是铁又能碾碎几根钉?自己拼死拼活砍杀的敌人对于二十万之众的莫国天威军来说,简直是九牛一máo。

    他刚有些分心,身后突然砍来的一刀便砸在他的战马马tun上,战马吃痛,站立嘶吼,接着轰然倒地,坐在马背上的唐寅还没等摔落在地,便以暗影飘移闪了出去,窜到一名莫骑兵的背后,挥刀划断那人的喉咙,踹下尸体,坐到马鞍子上,然后拨转马头,一边向北冲杀一边大喊道:“阿三?阿四?”

    他边冲杀边叫喊,不知冲出有多远,忽听前方有人大喊道:“阿三在此!”

    唐寅心中一动,立刻加快速度,猛出数刀,杀开一条血路,催马直奔过去。

    等到喊声近前,定睛再看,只见阿三抱着浑身是血的阿四,正拼命应付周围疯狂抢攻的莫军。

    唐寅心头一震,大吼一声,抡刀突杀过去,将围攻阿三阿四的密压压莫骑兵硬是杀退出好远,这才拨马而回,看着两眼紧闭昏mi不醒的阿四,急问道:“阿四怎么了?”

    此时阿三的模样也够惨的,身上的灵铠有数处都已破裂脱落,整个人象是血葫芦似的,分不清哪些血是他的,哪些是敌人的。阿三吞口唾沫,边呼哧呼哧地喘息边说道:“阿四受了伤,估计还死不了!”话虽难听,却让唐寅长长松了口气,他急声说道:“我掩护你冲出去,出去之后,你立刻带着yu王撤回商丘,这场仗我们已经打不下去了!”

    “那大王你呢?”

    “我得去找左双,现在能带走多少兄弟算多少吧。”唐寅沉声说道:“别再罗嗦了,快随我走!”

    唐寅在前开路,掩护阿三阿四突围,一路向外冲杀,一路抢救被困的己方将士,等唐寅杀出重围的时候,不仅把阿三阿四带出来了,还救出数百名的侍卫。

    见后面的莫骑兵穷追不舍,唐寅暗暗咬牙,再次使出暗影魔咒,趁着把敌军*退的短暂空档,对阿三等人说道:“你们速走,立刻回商宛……”说到着,他马上又摇了摇头,急道:“不行,太近了,敌军眨眼就到,商宛也不能久留,你们得继续向北跑,能跑多远是多远!”

    “大王不走,我们也不走!大王去哪,我们便去哪!”别看众侍卫们平时飞扬跋扈,但在生死关头,无一人肯舍弃唐寅,独自逃生。

    环视众人的脸孔,唐寅心头一热,不过他不敢表现出来,他冷着脸,厉声喝道:“你们跟着我干什么?只会碍手碍脚,滚滚滚,都给我滚远点!”话落,后面的莫骑兵又追了上来。

    唐寅怒视阿三,抬起黑镰,喝道:“阿三,难道你想害死阿四不成?立刻带阿四去找yu王,你再还不走我就砍下你的脑袋!”

    阿三低头瞧瞧怀中气息越来越微弱的阿四,紧咬嘴唇,血丝都顺着牙缝渗了出来,最后用力踢了踢马镫子,将心一横,催马而去。阿三走了,但众侍卫们还没有动,唐寅环视众人,道:“你们还等什么?快滚!”

    “大王——”

    “滚!”唐寅扔下一滚字,拨转马头,迎向莫骑兵而去。

    镰刀划过长空,拖出一道长长的寒光,寒光尽,血光现,两名跑在前面的莫兵被拦腰斩成两段,落地的半截身子还在猛抓着泥土……

    血战,无休止的血战!唐寅持镰,再次杀回到莫军中间,镰刀的呼啸声仿佛死神的召唤,一次又一次地拉走莫军的生命。

    数不清有多少具尸体在自己面前喷血倒下,唐寅早已杀得麻木,在他的眼中,周围的莫军不再是人,他们可以是草是木是野兽是畜生,总之就不是人,他也只能这样来麻醉自己,让自己还能继续战斗下去。

    当他不断向前冲杀时,后面突然传来喊杀声,回头一瞧,原来那数百名侍卫也跟着他杀进了莫军阵营。

    唐寅气得牙根都痒痒,这些人疯了不成,怎么明知道是死还非要跟着自己?!他放缓速度,等众侍卫追上来后,他扬起镰刀,厉喝道:“我不是让你们滚了吗?还跟着我作甚?你们想要找死,我先劈了你们!”

    “大王,我等都已立过誓言,纵然有刀山火海,纵然是要粉身碎骨,也誓死追随大王左右!即便大王现在要杀我等,我等也绝无二话!”

    唐寅举起的镰刀终究没有向他们劈落,而是砍向一名杀过来的莫兵,他扫视众人,冷冷说道:“完话,他转回头,深吸口气,再次催马向前冲杀,嘴里喃喃说道:“怎么我的兄弟们都是死脑袋瓜,怎么就都不懂得变通……”说话的同时,他眼眶发热,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混战之中,没有投机取巧,唐寅这些人完全是靠着一己之力杀进战场的中央。

    当他们找到以左双为首的风军残部时,唐寅身边的侍卫已仅仅剩下数十人,其余的侍卫皆是力战而亡。

    此时,左双已把飞龙军和西山军合拢到一处。西山军虽是地方郡军,但训练有素,战斗力并不比莫国中央军差多少。原本两军合在一起有二十五万之众,但打到现在,只剩下五万多人,还是被莫军团团包围着,至于其他的风军,不是被冲散到别处就是被杀或被俘。

    唐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过莫军包围圈的,只是杀着杀着,面前的军兵已不再穿着莫**装,而是穿着风盔风甲,头顶的是风国的红缨。

    猛然见到一群‘血人’从莫军中窜出,向己方这边狂奔过来,风军们也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些‘血人’是敌还是友。人们本能的端起枪矛,连声喝道:“站住!快站住!”

    筋疲力尽到神智模糊的唐寅已听不清他们喊的是什么,等快到人群近前时,他勒住战马,身子向旁一倒,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附近的风军急忙一拥而上,正想用武器*住唐寅,跟随唐寅而来的侍卫们纷纷红了眼的怒吼道:“休要对大王无礼,速速退下!

第10卷 第197章

    一听来人是大王,众风军都吓了一跳,急忙放下武器,伸手搀扶。唐寅喘息着站直身躯,然后猛的一挥手,把众人推开,怒声道:“我还能走,扶我做甚?”

    众风军士卒吓得一缩脖,连连后退。唐寅看了看左右,说道:“带我去见左双!”

    不用唐寅去找,听闻消息的左双带着一甘风将已急匆匆从阵中跑了出来。见到浑身滴血的唐寅,众人脸sè大变,纷纷上前,问道:“大王受伤了?”

    自己现在有没有受伤,连唐寅自己都不清楚。他收起灵铠,众人仔细查看,发现他身上的衣服完好,连条口子都没有,这才长松口气。左双拱手说道:“大王快入阵说话!”

    现在风军只有五万多人,又被莫军团团包围,不过全军抱成一团,呈环形列阵,莫骑兵有冲杀过几次,但风军的阵形太密集,始终未能冲开外面的盾阵,双方暂时还处在僵持状态。

    进入阵中,唐寅这才仔细观瞧众将,见战虎、舞英、叶堂、高宇、孔炎、陈修、杨冒等诸将都在,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他幽幽叹息,仰面望天,喃喃说道:“看来,此战……我们终究还是败了……”

    听闻这话,左双、战虎、舞英等人不约而同地单膝跪地,垂首道:“大王,是我等无能!”

    唐寅摇摇头,嘴角扬起,呵呵笑了起来,苦笑,他说道:“当初邱真有劝我,安丘郡不易我军作战,可我不听,现在有此一败,又岂能是你们的过错?”顿了一下,他又道:“既然已败,无须再战,左双将军,立刻组织全军,向北突围!”

    左双急忙应道:“末将遵命!”

    唐寅振作jing神,看向身上多处挂彩的战虎,问道:“战虎,你现在可还能战?”

    战虎庞大的身躯腾的站了起来,提起巨锤,大声说道:“大王,末将能战!”

    “好!你与我做先锋,在前开道!”唐寅又看向其他诸将,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列位将军都给我振作起jing神来,随我上阵突围!”

    “我等誓与大王同生死,共进退!”众人纷纷chā手喝道。

    唐寅重重点下头,接过下面人递来的水囊,咕咚咚把水囊里的水一口气喝干,随后向身后一扔,重新罩起灵铠,将弯刀灵化,他单手持镰,喝道:“备马来!”

    立刻有风军士卒牵过来一匹新马,唐寅翻身跨上战马,镰刀向前一挥,喊道:“兄弟们,准备随我冲杀!”

    “杀——”众人齐声呐喊。在唐寅的喝令下,风军阵营里鼓声又起,整体阵形开始向北移动。

    唐寅和战虎一个在马上,一个在马下,一人持镰,一人提锤,二人打头阵,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率先冲向莫军阵营。

    经过刚才的休息,唐寅多少恢复些体力,现在又背负着数万弟兄的xing命,与莫军jiāo战时,显得比刚才还要凶狠,镰刀被他运用的已看不到刀形,只见寒光连续闪烁,周围喷出来的血雾此起彼伏。

    战虎也是当仁不让,在敌人阵营中冲杀,他的杀伤力比唐寅还要大上许多,一锤轮出去,碰到骑兵是人马俱亡,碰到步兵是砸到一片,时不时释放出来的灵武技能更是极大限度的杀伤敌军。

    或许在一起征战的时间太长了,唐寅和战虎在战场上配合起来十分默契,遇到敌方的士卒时,二人分头厮杀,不发生jiāo际,尽可能多的杀伤敌人,冲luàn阵形,若是遇到敌军将领,那么战虎顶上前去吸引敌将的注意力,唐寅则以暗影飘移在暗处下手,做到突然出现,一击毙命,不làng费更多的体力和灵气。

    有他二人在前开道,冲杀敌人的阵形,斩杀敌方的将领,后面风军大队人马的突围也变得轻松许多,五万多人的风军,还真把数十万众的莫军冲杀得一阵大luàn。

    不过好景不长,正当唐寅和战虎锐不可当之时,前方的莫军突然连连向后退让,紧接着,在莫军当中冲出一骑,马上的这员莫将,身材魁梧高大,手持一把通体亮银sè的长枪,距离他还好远,便有一股寒冷的yin气传来。“风贼休要猖狂,连戈来也!”随着一声喊喝,那名莫将催马冲向唐寅和战虎,人未到,灵波先至,一道狭长的灵波几乎是贴着地面横扫过来,灵波所过之处,地面竟生起一层寒霜。

    连戈!唐寅和战虎心头一震,后者急忙飞身跳起,把扫过来的灵波让开,唐寅也想纵身上跃,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脆响,灵波把战马的四蹄全部斩断,战马嘶吼,摔倒在地,而马上的唐寅则以暗影飘移闪了出去。

    再看战马的断腿,竟无一滴血流出,断口处光滑如镜面,血rou已结成了冰。

    看清楚唐寅的样子,连戈勒住战马,抱起冰魄碎魂枪,含笑拱了拱手,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风王殿下,连戈刚才倒是施礼了!”

    以前风莫为盟国,之间走动频繁,唐寅和连戈也是老熟人了。

    唐寅眯了眯眼睛,慢慢挺直身躯,笑yinyin道:“哈哈,多日不见,连将军风采依然啊!”说着话,他转头又对战虎低声说道:“你继续向北突围,连戈jiāo给我了。”

    现在正是危急时刻,他并不愿意和连戈一战,作为盟友,连戈可谓是个强有力的帮手,但现在双方已成仇敌,连戈则是个可怕的敌人,但唐寅没有办法,即便他合战虎二人之力,也没有稳胜连戈的把握,反倒会把己方的突围拖慢下来。

    战虎哪肯留下唐寅一人和连戈jiāo战,他急声说道:“大王先走,我来战他!”

    你能是连戈的对手吗?唐寅心中苦笑,他沉声说道:“不用担心我,先带着兄弟们突围才是重要的。别废话了,耽搁了时间,让莫军重新把包围圈集结起来,你有十个脑袋也担待不起!”

    “可是大王你……”

    “走!”唐寅突然抬手一刀,横砍战虎,后者本能的提锤格挡,当啷,随着一声脆响,战虎被震得倒退一步。感觉得出来,大王这一刀可没留情面,从中也能体会到大王此时的焦虑。

    战虎非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明白唐寅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他或许打不过连戈,但逃命还是没问题的,怕就怕把己方突围的速度拖慢,害死全军的将士。

    他咬了咬牙,跺了跺脚,最后还是按照唐寅的意思,带着后面的风军绕过连戈,继续向北冲杀。

    连戈并不去阻拦他们,和眼前的唐寅比起来,其他的风兵风将们根本不算什么,只要能擒杀唐寅,不仅风莫战争会结束,整个风国也就完蛋了。连戈拢目,直勾勾地盯着唐寅,对绕过自己的风军视而不见,语气平缓地问道:“风王殿下不走吗?”

    唐寅乐了,反问道:“连将军会放本王走吗?”

    “哈哈——”连戈大笑,晃了晃手中的冰魄碎魂枪,说道:“刀枪无眼,为了避免误伤,风王殿下何不放下武器,和我一道去镇江面见我家大王?”

    对于唐寅而言,连戈说的就是废话,不过他也想拖延时间,尽可能的让己方将士突围远一点,他不确定自己能挡住连戈多长时间。

    他倒提镰刀,双手向身后一背,昂首问道:“若本王随你去镇江,邵王兄又岂能放过我?”

    连戈收敛笑意,正sè说道:“我家大王和风王殿下的jiāo情,连戈是亲眼所见,只要风王殿下肯在大王面前认错,连戈相信,大王会既往不咎的!”

    唐寅仰天长笑,说道:“试问一个弑杀亲父、残害手足、滥杀宗亲的人还有何情义可言?本王若去镇江,必死无疑,如果一定要死,本王反倒希望能死在你连将军的枪下!”

    连戈暗叹口气,脸sè也沉了下来,他慢慢抬起手中的灵枪,说道:“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风王殿下执mi不悟,也就怪不得连戈无礼了!”话音刚落,他猛的喊喝一声,催马冲向唐寅。

    唐寅明显感觉到一阵寒风刮向自己,藏在灵铠下的肌肤也泛起一层ji皮疙瘩。

    好个连戈,不愧是和元让齐名的猛将,未等jiāo战,单是这份气势便足可以压到寻常的对手。唐寅暗中点头的同时,身子也横移出去,同时把连戈急速刺来的一枪险险避开。

    等他的战马快要从唐寅身边穿过时,连戈突然又使出一记回马枪,狠狠刺向唐寅的后心。

    唐寅反应极快,身子周围黑雾腾出,随之消失,再现身时,已在连戈的马下,镰刀由下往上挑,人也全力向上窜。

    连戈弃马,在马背上向前跳出好远,他刚刚闪出去,唐寅的镰刀便把战马一切两半,整个人从战马的鲜血中窜出,弹跳到半空中。

    下马的连戈想也没想,凌空连续挥枪,数记灵波呼啸着向半空中的唐寅扫去。

    唐寅用出千斤坠,急速下落,随着嘭的一声闷响,他重重落地,数道灵波也全部扫空

第10卷 第198章

    唐寅和连戈都算得上是超一流的修灵者,但二人之间的战斗场面并不激烈,主要因为唐寅是暗系修灵者的关系。

    他用不出来大范围杀伤力的灵武技能,场上自然也就没有两种灵武技能相撞的恐怖场面,往往都是连戈施放技能,唐寅被*得左右躲闪。

    与连戈这样的高手对战,唐寅的暗影飘移技能已无从施展,连戈所释放出的灵压太强了,在强大的灵压之下,暗影飘移彻底被废掉,好在唐寅身手敏捷,身法也jing湛,加上在灵压之下灵武技能的威力大减,连戈想要伤到他也非易事。

    二人你来我往打斗不下百回合,谁也未能伤到谁。论厮杀的技巧和招式,连戈不是唐寅的对手,论灵武技能,他又伤不到唐寅,越打下去连戈也越心急,打到最后,他把心一横,使出兵之灵变,yu速战速决。

    随着刺眼的jing光爆shè而出,连戈手中的冰魄碎魂枪突然变得又长又粗,一根根如钩子般的尖刺从枪身上生出,使整支灵枪看上去恐怖异常。他猛然大吼一声,双手持枪,对准唐寅的脑袋,全力砸砍下去。

    伴随着震耳yu聋的呼啸声,巨大的虚枪幻化出来,凌空坠落,唐寅想闪躲,可双脚如同扎了根似的,硬是无法迈出半步。

    他低头一看,脸sè顿变,原来不知何时他脚下的地面竟然结冰,将他的双脚连同xiǎo腿一并冻住。

    现在他再想把脚下的冰封踢碎,已然来不及了,没时间细想,唐寅咬紧牙关,横起镰刀,硬接空中落下来的虚枪。

    当虚枪砸到镰刀上时,就听咔嚓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唐寅脚下的冰封被震成无数的细碎冰块,混合着泥土、石屑,从地上弹飞到半空当中,只是一瞬间,天地变sè,日月无光,漫天的尘土、冰屑遮天避日。

    硬挡虚枪的唐寅感觉自己不象是架住一个人的攻击,更象是挡住一座正在倾斜倒塌的巨山,那强大到无法承受的力道直接把他半个身子震入泥土里,浑身上下的灵铠全是碎纹,两只胳膊麻的毫无知觉,心口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巨锤砸中,五脏翻腾,胸腔发热,一股热làng从xiǎo腹返上嗓子眼,唐寅忍不住哇的一声喷出口血箭,鲜血顺着他面部灵铠的碎逢滴滴答答流淌出来。

    在兵之灵变当中,连戈又是拼尽全力的致命一击,威力之恐怖,已不是人类所能承受的了,即便是唐寅,也被震得心脉断裂,庆幸得是他是暗系修灵者,暗之灵气第一时间把他体内致命的创伤修复,当然,这对他自身的灵气也造成极大的消耗。

    一招过后,等尘土散尽,再看战场上,唐寅只剩下半个身子露出外面,另一半全埋在泥土里,脸上、身上不断有血水顺着灵铠的裂纹流淌出来,将周围的地面染红好大一圈。

    而另一边的连戈也不轻松,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兵之灵变消失,冰魄碎魂枪又恢复成普通的灵枪模样。

    他深吸口气,冷冷注视着对面一动不动的唐寅,过了一会,才迈步走上前去,同时说道:“这是你自己找死……”

    他话还未说完,唐寅的手掌突然握紧镰刀,横着向外一挥,嗡!灵波生出,向连戈拦腰带背的斩去。

    本以为自己已把唐寅活活震死了,想不到他还活着,还能砍出灵波,连戈倒吸口凉气,本能地倒退两步,接着身子仰面后倒,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同时也把迎面而来的灵波险险让了过去。

    等他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后,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向唐寅,骇然道:“你还没死……”

    “想杀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唐寅没有抬头,鲜血仍不断地从他的下颚滴到地上。唐寅是没死,可现在和死也差不到哪去了。他不清楚自己有多少根骨头被震断,又有多少处皮rou被震裂,总之,浑身上下、由内到外没有一处是不痛的,他连从泥土里爬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着还能说话的唐寅,连戈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扑哧一声笑了,点点头,赞道:“风王殿下的灵武果然让人佩服!连戈现在只能再送风王一程了!”说话之间,他手中的灵枪也慢慢抬起,看准唐寅的半截身躯,猛的把灵枪挥砍下去。

    呜!灵波生出,向前飞行时,连地面都被划出一道长长又深深的鸿沟这道灵波若真砍中唐寅,他得由正中间被劈开,神仙也活不成。就在灵波马上要划到唐寅面前时,猛然间有人断喝一声:“救驾——”

    话音还未落,一条黑影窜到唐寅面前,与此同时,灵刀也在空中扫出一记灵波。嘭!两道灵波相撞,互相抵消,化成劲风,四处luàn刮。

    谁都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会有人突然蹦出来救下唐寅,包括唐寅自己。他用尽全力地抬起头,努力地挑目向上看,不用看清来人的容貌,只看背影他就知道是谁了,程锦。

    程锦刚刚现身,挡下连戈的灵波,紧接着,又有数条黑影从莫军的人群中窜出来,其中有四人直奔连戈而去,四道狭长的寒光划破长空,分袭连戈周身的要害。

    看也不看围攻连戈的那四人,程锦急急转回身,惊叫一声:“大王!”随后,他双手伸到唐寅的腋下,把他从泥土坑里硬拽出来。

    再看唐寅的样子,程锦的眼泪差点掉下来,他灵铠布满裂纹,而每一条裂纹都有鲜血渗出来,尤其是下半身,血水参合着泥土,在他身上粘了一层‘红土’。

    从没见过唐寅有伤得这么重的时候,程锦整个心都缩成一团,把抓rou肠,又是心疼又是焦急,甚至他想抱起唐寅都不知从哪下手,怕碰到他身上的伤口。

    瞧着急红了眼的程锦,唐寅虚弱地笑了,断断续续地问道:“你们……怎、怎么来了……”

    “听到鼓声,知道是我军向外突围,所以我就带兄弟们赶过来了!”程锦颤声说道。

    暗箭也有参加战斗,不过在混战之中和主力大军走散了,如果不是听闻到风军独特的鼓声响起,他们可能还留在原地和莫军死战呢。

    他们没有追上突围的风军主力,倒是碰上了和连戈决战的唐寅。

    且说另一边,四名暗箭人员把连戈缠住,刚开始,连戈也没太在意,只想在几招之内把四人打发掉然后再找唐寅算账,可没想到这四人的修为和身手都不弱,暗影飘移也运用的得心应手,在他身边时隐时约,飘忽不定,却又死死缠着他不放。

    怕唐寅被对方的暗系修灵者救走,连戈也急了,大吼一声,以体内十成的灵气释放出灵压,顷刻之间,四名暗箭人员都仿佛被人点了xue道似的,站在原地,动也不能动。

    连戈冷笑一声,抬手一枪,正刺在正前方那名暗箭人员的胸口,只听扑哧一声,灵枪贯穿他的身躯,枪尖由他后心探出。没给他任何的活路,这一枪,直接刺碎他的心脏。

    从容不怕地收回灵枪,随后猛的向左侧一扫,灵枪的枪刃锋利如刀,在另两名暗箭人员的脖颈处划过。

    那二人想躲避,可是连戈释放出来的灵压让他们连勾动一下手指头的能力都没有,眼睁睁看着灵枪横扫过来。

    骨碌碌!两颗人头滚落在地。

    剩下的唯一一个暗箭人员肝胆yu裂,他想冲上去和连戈拼命,但身子好像已经不是他自己的,无论怎么用力,就是迈不出半步。

    连戈旁若无人地走到他近前,灵枪随之高高举起。

    对他们这边的情况,不远处的唐寅看得是清清楚楚,暗箭的兄弟一个接一个惨死在连戈的枪下,毫无还手能力,此情此景,真如同是一把匕首在唐寅的心口上割了一刀又一刀。

    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唐寅推开程锦,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厉声喊喝道:“连戈,你敢?”

    连戈仰天大笑,举目挑衅地迎上唐寅的目光,手中的灵枪也重重地劈砍下去。

    扑!

    灵枪劈中那名暗箭人员的头顶,活生生的一个人,在灵枪之下变得比豆腐还脆弱,被连戈的一枪从正中心剐开,血雾漫天,身体裂成两片。

    喀!唐寅体内的某根神经似乎一下子崩裂开,就在那一刹那,他感觉不到疼痛,感觉不到身子的麻木,一团滚热的快要将他燃烧的火焰从丹田升起,直窜到脑mén。

    他的双眼由黑变绿,又由绿变红,最后只剩下两团火焰,他清楚地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chou走自己的神智,杀念开始充斥在自己的脑海当中。

    这是他陷入暴走时的前兆。

    自己的弟兄在自己眼前被连戈如此虐杀,程锦也是悲痛jiāo加,可他明白,他不是连戈的对手,而且大王的伤势也再经不起耽搁,这个仇只能以后再报!

    他想上前去背起唐寅逃走,可是仅仅跨前一步,他的脚就迈不动了,在唐寅的周围,不知何时已布起强大的灵压,地上的泥土无风自动,绕着唐寅的双脚来回打转,与此同时,唐寅掌中的镰刀乍显出不可思议的光芒,亮得夺人双目,亮得刺人魂魄。

第10卷 第199章

    如果是光明系修灵者的灵兵闪出光芒,那还可能是要释放灵武技能,而暗系修灵者的灵兵现出光芒,那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兵之灵变。

    程锦瞪大双目,满脸惊骇,下意识地倒退两步。

    完成暗系灵武的兵之灵变比完成光明系灵武的兵之灵变要难得多,即便修为已足够高深,也未必能施展得出来。但相对的,暗系兵之灵变比光明系的兵之灵变威力也要大得多。

    程锦是唐寅的近臣,不过连他也不知道唐寅有施展兵之灵变的能力,而且以前也从未见他使用过。

    别说程锦惊讶,对面的连戈也同样震惊,双腿不够控制地连连后退。

    这时候,唐寅掌中的镰刀开始发生变化,镰刀的刀头还保持原状,但刀尾却在变长,变弯,渐渐的,连刀尾也弯曲成刀头形状,现在,唐寅手中灵兵已不再是镰刀,而变成了一把双头镰。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从遍地尸体中流淌出来的鲜血纷纷化成血雾,飞速的向双头镰的周围凝结,只是眨眼工夫,双头镰已被浓浓的血雾所笼罩。

    唐寅单手举刀,仿佛有一大团血红的云彩在他头顶上旋绕,他猩红的双要喷出火来,眨也不眨地盯着越退越远的连戈,脸上的灵铠有些地方已经脱落,露出白白的皮肤,整张脸看上去黑一块,白一块,狰狞又可怕。

    没有半点预兆,高举的双头镰猛然落下,同一时间,一条光彩四shè的人影从双头镰上飞跃出来。

    这条人影浑身赤红,同时散发出耀眼的红光,双手高举着镰刀,飞在空中,足不粘地,伴随着鬼哭神嚎一般的呼啸,直直向连戈飞去。

    连戈这辈子还从未见过如此诡异又恐怖的兵之灵变,他的兵之灵变是幻化出虚枪,而唐寅的兵之灵变却是融合着鲜血幻化出手持镰刀的虚人!

    他想施展兵之灵变格挡,不过在刚才他已消耗太多的灵气,此时已无法再完成兵之灵变。

    眼看着如鬼魅如天神一般的血红虚人飞扑到自己近前,连戈无奈,只能横枪硬接。那由鲜血、灵气和光影幻化而成的虚人飞到连戈近前,高举的镰刀顺势劈落下来,耳轮中就听当啷啷一声巨响,连戈双脚贴地,足足向后滑出四米远才勉强停下来,未等他喘口气,虚人又至,镰刀依旧是居高临下势如万均地下劈,连戈再次横枪招架,这一次,镰刀劈砍的力道更大,连戈承受不住,整个人倒飞出去,落地后,又向后连退六、七步才堪堪把身子稳住。可是虚人却如影随形,眨眼工夫,又至面前,镰刀依然是死命的向连戈劈砍。

    当啷——这犹如晴空炸雷的脆响声,把远处的莫军都震得气血翻腾,双耳充血。再看连戈,象是shè出膛口的炮弹,倒飞出十数米远,身子横着砸进莫军的人群中,随之而来的惨叫声响成一片。

    人形血影连续三记重劈,让那么厉害的连戈都无从招架,整个人被震飞出去,双臂的灵铠震得粉碎,落地后,连吐出两大口血。

    直到这时,那条在空中飘浮猩红的虚幻人影才消失殆尽,好像从未出现过似的,只是在地上留下好大一滩血迹。

    此情此景,周围的莫军傻眼了,暗箭人员也傻眼了,包括程锦在内。

    不知过了多久,程锦张大的嘴巴才喃喃吐出几个字:“幽魂血刃·狂暴·三连决……”

    幽魂血刃·狂暴是暗系灵武中兵之灵变特有的技能,要施放这个技能,不仅需要完成兵之灵变,也需要有大量的灵气做支持,新鲜的血液也必不可少。

    当暗系修灵者真到了拼命的时候,而周围又没有鲜血,通常便会用自身的血液来完成此技能。

    幽魂血刃·狂暴的连击是根据释放者自身灵气的强弱决定的,如果修为足够强,可以做到数连决甚至十几、数十连决,从理论上讲,只要释放者的修为无限深厚,那么幽魂血刃·狂暴的连击也可以做到无限次。此技能更为可怕的是,它的连击是一次比一次威力大,一次比一次力道狠,敌人不死,虚影不散,如影随形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几个暗系修灵者能完成兵之灵变,能用出幽魂血刃·狂暴的暗系修灵者就更少了,而见过这招的人则是少之又少。

    现在唐寅用了出来,又在浑身是伤的情况下,要说程锦等人不震惊那绝对是骗人的。

    扑通!

    施放完幽魂血刃·狂暴·三连决的唐寅仿佛是失去了生命的破布娃娃,直挺挺地双倒在地,镰刀脱手,化为两把弯刀,身上的灵铠也全部气化,消散,他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毫无血sè的脸孔加上泛青的嘴唇,使他看上去和死人无异。

    “大王!”程锦第一个清醒过来,扑上前去,一把把唐寅抱起,对身旁的暗箭众人喝道:“保护大王!快走!”

    暗箭众人好像从恶梦中惊醒,激灵灵打个冷战,纷纷答应一声,护在程锦左右,掩护他向外突围。

    唐寅和连戈的决战只能用两败俱伤来形容,唐寅接不下连戈的兵之灵变,被震得浑身是伤,奄奄一息,可他悲愤到极至所用出的兵之灵变也同样让连戈招架不住,被震得连连吐血,元气大伤。

    就两人的伤势而言,唐寅更重,连戈轻上许多,至少没有生命危险,但就决战的结果来看,其实两人都一样,都失去了再继续作战的能力。

    只是两人的战斗并不公平,如果不是程锦出现挡下连戈的灵波,如果不是暗箭人员拼死拖住连戈,如果不是看到兄弟们的惨死而激发出唐寅的潜能,最后的结果也不可能是现在这样。

    连戈的退出战场让程锦等人的压力减轻不少,他们带着昏mi不醒的唐寅一路冲杀,突围的过程中连抢战马,经过一番血腥又惨烈的鏖战,程锦等人总算是成功突破莫军阵营,逃了出去。

    唐寅不知自己昏mi了多久,当他悠悠转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马车当中,和他同在车内的还有两人,两个nv人,一位是灵霜,一位是苏夜蕾。

    他嘴角chou动几下,似乎是在笑。原来灵霜和苏夜蕾都在闭目睡觉,但后者却很敏锐,睁开眼睛,正好看到唐寅微张的双目,她向前倾了倾身,伏在唐寅近前,低声说道:“你醒了。”

    “恩……”唐寅想说话,但又觉得嗓子干得象要着火。

    单单从他渴望的眼神中苏夜蕾就知道他需要什么,体贴地从一旁的碗中拿起勺子,一xiǎo口一xiǎo口的喂唐寅水喝。

    喝过几口水后,唐寅感觉嗓子舒服了许多,可是浑身的刺痛感又席卷而来,令他不自觉地皱紧眉头,嘴巴闭得紧紧的,发出断断续续低微的呻yin。

    “痛就叫出来!”他的伤口是苏夜蕾亲自处理包扎的,伤势有多严重,她心中再清楚不过,看着唐寅强忍伤痛的模样,她都替他痛苦、难受。

    “喊出来……就不那么痛了?”唐寅苦笑问道。

    “并不会。”苏夜蕾冷漠地实话实说。

    “既然如此……又何必让人看笑话……”说话时,唐寅目光一转,看向灵霜。

    苏夜蕾转头一瞧,发现刚才睡觉的灵霜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睁着一对杏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唐寅,面无表情地脸上也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收回目光,又落到唐寅脸上,问道:“刚才你笑什么?”

    唐寅嘴角又搐动两下,说道:“因为看见你了。”

    苏夜蕾哦了一声,似淡漠又似吐槽地说道:“我从不觉得我长得那么可笑。”

    唐寅虚弱地说道:“看到你,说明我还没有死。以你的个xing,如果咱俩都变成了鬼,你肯定会跑的远远的吧……”

    苏夜蕾挑了挑眉máo,不置可否,她话锋一转,说道:“你已经昏mi了三天,这次的伤比往次都重,能活下来是个奇迹。”

    这是实话。她在处理唐寅身上的伤口时,有细细数过,迸裂开的皮rou有一百多数,骨折有二十多处,单单是清洗他身上的血迹就用了十多盆清水,染红不下二十条手巾。

    正常情况下,受了这么重的伤,人早就该死了,即便救活,也会成为一辈子不能下床的废人,不过她对唐寅自身的恢复能力有信心,只要能把他救活,只要能保住他一口气,用不了多久就又能变回从前活蹦luàn跳的样子。

    她回身从yào瓶里取出大大xiǎoxiǎo十多颗yào丸,细心地掰成xiǎo碎块,喂进唐寅的嘴里。

    唐寅看也没看,边吃边喝水,等yào丸全部下肚,他长出口气,随后慢慢闭上眼睛。

    苏夜蕾用手巾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说道:“再睡会吧。”

    她刚才喂唐寅吃的yào丸里即有止痛的也有安神的。

    唐寅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在昏睡之前,他断断续续地问道:“我们……在……哪?”

    “东江郡!”

    “唉……”随着唐寅一声叹息,他又mimi糊糊睡了过去。

第10卷 第200章

    对于风军而言,安丘郡之战可谓是一败涂地,当初浩浩dàngdàng的四十万大军被打散,三万多直属军残部先一步撤离,带着邱真、蔡圭等朝中大臣早早的撤回到东江郡。

    暗箭在luàn军当中救出唐寅,追上了左双一部,跟随飞龙军和地方军残部也撤向东江郡。

    他们原本只有四万多人,一路撤一路收编被打散的己方残兵败将,等退到安丘和东江jiāo界处时,竟然也收拢到八万余众。

    安丘全郡基本已被莫军夺回,再没有风军的立足之地,这时,风军面临两个选择,是向西去往西山郡还是继续北上直接回东江郡。

    西山郡有天险凤阳,易守难攻,而东江郡北面就是霸关,随时都可以撤回到国内,无论是撤往西山郡还是东江郡,都是不错的选择。

    舞英和众风将一商议,决定还是撤回东江郡,不管怎么说,西山郡是处死地,退到里面,莫军是很难攻进去,但己方也别想再出去了,而东江郡四通八达,实在不行,还可以退回国内,其选择xing和灵活xing都比西山郡要强。

    唐寅的伤势足足过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平稳下来,了解到己方目前的局势之后,他幽幽感叹,原本己方已攻占莫国近六个郡,分别是东江、彭丰、正中、西山、安丘五郡,另外唐寅这边占领泗水近半,那一边的萧慕青和南业在泽平郡和莫军jiāo战,形式一片大好,结果莫军的中央军主力突然回撤,令风军大好的局势立刻瓦解,不仅被打出泗水,安丘郡也被人家夺回去,现在即便是退回到东江,可战事还没完,莫军随时都可能大举来犯。

    如果连东江郡都保不住,就等于是动摇了风国所占莫国诸郡的根本,那么这次风莫之战很可能会毫无收获,还白白搭上数十万将士的xing命。

    令唐寅颇感奇怪的是,莫军的追杀并不急,不然以步兵的撤退速度,根本跑不过莫国的骑兵军团。

    后来细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舞英在撤退途中,不停地安chāxiǎo股兵力,设置拒马,阻击莫骑兵,制造麻烦,虽然杀伤不了多少敌人,但能大大拖慢敌军的追击速度。

    唐寅听后,暗暗点头,舞英现在也不再是当初冲动的xiǎo丫头了,在军中南征北战这么久,渐渐的也成为一名优秀的统帅。

    天眼和地网的探报也有提到,莫骑兵对风军的追杀并不积极,并非是莫军想手下留情,而是青羽主张要稳扎稳打,急于求成,怕会中风军的圈套。

    听闻这个消息,唐寅只能报以苦笑,青羽太谨慎了,己方目前已败无可败,还能设什么圈套?以己方目前的兵力,也没有设伏的资本了。

    其实,风军战败之后,让莫军缓慢追击的命令确实是青羽下的,但说什么怕中风军圈套那就是他的托词了。他有他的为官之道。

    他现在已贵为上将军,如果一口气把风军歼灭或者驱赶回风国国内,那无疑是立下天大的功劳,回到朝廷之后,邵方还怎么嘉奖他?

    再提升,便要提升到大将军了,这不是遭李进的嫉恨吗?李进任大将军已有二十多年,在朝中的势力早已根深蒂固,怎还能容得下他这个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后起之秀?

    出于这方面的考虑,青羽在击败风军主力之后,每一步的行动都先传书给李进,等李进做出指示之后,他再展开行动。

    如此一来,莫军在战场上再有所斩获,其首要的功劳都在李进身上,这不仅不会引来李进的嫉恨,还会让李进对他感恩戴德。

    在外人看来,青羽的做法愚蠢至极,明明可以自己立下大功,却偏偏推给别人,但这正是莫国体制的弊端,传统权贵的势力根深蒂固,难以动摇,并且互相勾结,成形一个相对稳固的支架,如果谁要触碰这个支架,打破平衡,必遭众多权贵的群起而攻,贵族出身的青羽对其中的利害关系再清楚不过,他也一直都是在这般xiǎo心翼翼之下才在莫国朝堂上得以生存,并占有一席之地。

    在莫国,不是谁的能力越强官职就能越高,即便青羽这样的权贵也只能等,等到自己培养的势力足够强大,等到机会出现,才会进一步谋取提升。而现在,他的势力和李进还相差甚远莫军的将领有能力,莫军的战力也极强,在取得优势之后,反而变得缩手缩脚,làng费一次次的大好时机,其根本原因,还是由于莫国的权贵当道造成的。

    青羽的步步为营策略为风军赢得不少时间,以唐寅为首的风军撤退到东江郡边境后,驻扎下来不走了,一边收拢残兵败将,一边向莫国诸郡急征地方军,同时还从风国国内调动新兵。

    等莫军追至安丘和东江jiāo界的时候,风军在这里又集结起二十万大军。

    只是这二十万大军的构成太杂了,天南地北,哪的人都有,其中混有直属军、飞龙军、风国新兵、宁地新兵、莫国东江、彭丰、正中、西山四郡的地方军。

    这么一支杂牌军,对阵四十万左右的莫国中央军,不用打,强弱已见分晓。

    唐寅也清楚己方没有和莫军正面一战的实力,他早早便下令,稳固营盘,死守不出,准备和莫军打一场防守战。

    那么好战的唐寅都被莫军*得不敢出营一战,也可见这时风军战力之羸弱,场面之被动。

    青羽听闻风军龟缩在营盘之内,不管己方如何辱骂也不敢出营一战,他乐了,披上外氅,打算亲自去往风军大营查看。

    现在他仍有信心完败风军,只可惜少了连戈这员虎将,如果连戈还能战,己方胜得将更加容易。

    临出营前,他特意去往连戈的营帐探病。

    还没等进入帐内,就听里面啪的一声脆响,似碗杯摔碎的声音,接着,又传出连戈的怒骂声,时间不长,一名莫军士卒灰头土脸的从营帐里跑了出来。

    青羽一怔,伸手拦住那名莫兵,问道:“怎么回事?”

    见到青羽,莫兵吓了一跳,急忙跪地施礼,颤声说道:“上将军,将军不肯吃yào,把yào碗也摔了!”

    “哦!”青羽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想了片刻,挥手道:“再去乘一碗,赶快送过来!”

    “是!上将军!”那莫兵答应一声,飞快地跑开了。

    等他走后,青羽挑帘进入帐内。他刚进来,就听躺在床榻上面部冲里的连戈大叫道:“不是让你滚了吗?还进来干什么?”

    “唉!”站在帐mén口的青羽重重叹息一声,摇头说道:“想不到青羽如此不遭人待见,既然连将军不愿见我,那我只好改日再来探望了!”

    一听到青羽的声音,连戈吓了一跳,急忙转回身,举目一瞧,站在mén口的不是美貌绝伦的青羽还是谁?

    他倒吸口气,舌头打结,吃力地坐起身,一边下床施礼一边急声说道:“不是上将军大驾光临,末将……末将还以为是……是……”

    青羽抢步上前,把要下床的连戈拦住,笑盈盈地扶他在床上躺好,说道:“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讲究那些繁文缛节作甚?快躺下来休息。”

    连戈和青羽以前并不熟,连戈喜好灵武,所结jiāo的都是灵武高手,而青羽体弱多病,虽能修炼灵武,但柔弱的身子骨承受不起大量的灵气,后来就半途而废了,不过他有练习剑术,主要也不是为了打仗,只是健身强体罢了。象青羽这种文弱书生,是连戈最瞧不起的,加上他长相又貌美,看上去不男不nv,连戈也羞于与之为伍。

    直到对yu作战,青羽担任三军统帅,连戈做先锋辅佐,二人才算正式认识,也直到这时,连戈才算真正见识到青羽的统帅能力,虽不上战场,虽坐在帅帐之内,却能决胜千里,谈笑之间,便让敌军飞灰湮灭。

    与青羽共事时间越长,连戈就越佩服,也打心眼里想和他结jiāo。

    看着满脸关切的青羽,连戈心里又感动,又觉得羞愧。若非自己无能,唐寅现在早就死了,何止于还把战争拖至现在?

    他愤愤不平地说道:“若非风国的暗系修灵者突然出现,救下唐寅,以末将的灵武,早已毙唐寅于枪下!”

    青羽倒是满不在乎,他笑道:“灵武的事,我是不太懂了,不过我懂得受了伤,就得吃yào,不吃yào伤又怎能好得快呢?”说着话,他转回头,向帐外喊道:“进来!”

    刚才跑出去的莫兵端着一碗新yàoxiǎo心翼翼地走进来,到了床榻旁,低声说道:“将军请用yào……”

    没等他说完,青羽已把yào碗接了过来,拿起勺子,先自己尝了尝,感觉温度正合适,这才用勺子乘满yào,亲手喂连戈吃。

    身为一军统帅的青羽竟给自己喂yào,这让连戈也为之动容,他抬起手来,一边接yào碗一边忙道:“上将军,让末将自己来吧!”

    “哎?”青羽摇摇头,脸上含笑目光却带着伤感,柔声说道:“连戈将军在战场上拼命杀贼,流血流汗,我这坐享其成之人为将军喂个yào又有何关系?

第10卷 第201章

    看着细心为自己喂yào的青羽,连戈心生感叹,难怪大王当初说青羽若是nv子,甘愿为他舍弃后宫三千。若真是如此,想必自己也会为之痴狂吧!

    青羽帮连戈喂完yào,又稍坐一会,这才起身离开,临走之间,还不忘叮嘱连戈,务必按时服yào,千万别留下病根。

    离开连戈的营帐,青羽这才出营,去往风军营地。

    风军的大营占地不下十里,寨墙高筑,上面军兵林立,旌旗如海,向里面观望,营帐一排排、一列列,规划齐整,走动巡逻的士卒随处可见。

    看罢过后,青羽暗暗点头,虽说风军又集结起一批乌合之众,但单看这座大营,扎得还是很不错的。他催马下了高地,对身边的道:“走,我们去风营近前瞧瞧!”

    众莫将闻言皆吓一跳,纷纷拱手说道:“上将军,风军yin险狡诈,贸然接近,怕会有凶险啊!”

    青羽悠悠而笑,说道:“我身边有向问将军在,风军又能奈我何?”说话的同时,他凤目转向沉默寡言的向问。

    向问是和连戈齐名的虎将,超一流的灵武高手,不过他为人比较低调,也不太愿意和旁人结jiāo,看上去有些孤僻,他没什么朋友,但好处是也没什么政敌。

    他对上青羽的目光,拱手淡然说道:“上将军过奖了。”

    青羽没有再多说什么,催马向风营而去。这时,一位书生打扮的中年人追上他,和他并肩而行,低声提醒道:“少主在结jiāo连戈的同时也不可忽视向问啊!”

    这名中年人是青羽的幕僚,也是他的家臣,名叫庞典,jing明善谋,一直以来都是青羽的左右手。

    青羽侧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在家臣的眼中,他厚待连戈竟成了拉拢人心的手段。青羽摇头苦笑,不过也可以理解,想保持一颗干净又纯洁的心是无法在朝廷中生存的。

    对外要和敌军斗,对内还要有种种的勾心斗角,自己现在当真是如履薄冰啊!青羽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当青羽一行人快要接近风军大营一箭地的时候,风营的寨墙上突然shè来一箭,就听嘭的一声,箭矢钉在地上,箭尾嗡嗡luàn颤。

    明白那是风军以箭示警,青羽勒住战马,举目向前方的风营望了望,高声喊道:“我乃莫国上将军青羽,可否请风王殿下出来话说?”

    呦!莫军的统帅来了?!寨墙上的风军同是一惊,人们不敢耽搁,急忙派人向大王报信。

    现在唐寅伤势还没有痊愈,为了治愈断裂的筋骨,唐寅体内的灵气已耗个jing光,表面的皮rou伤他是无法再用灵气恢复,只能等自身慢慢痊愈。此时他在中军帐,侧卧在软塌之上,听着麾下众将对目前战局的分析。

    人们争论的重点是要不要撤回在泽平郡作战的平原军和虎威军,目前泽平郡内也集结了二十多万的莫国中央军,加上还有十多万众的莫国地方军,平原军和虎威军已无力再继续南下,而莫军方面也没有主动北上出击的胆量,双方暂时处于对峙状态。

    一些风将主张调回平原军和虎威军,协助自己这边抵御青羽为首的莫军,可另一些风将则强烈反对,因为平原军和虎威军一撤,不仅泽平郡没了,连正中和彭丰二郡也保不住,最后己方很可能只剩下东江一郡,而且还未必能守得住。

    不调回平原军和虎威军,唐寅这边难以应付莫军,而若调回两军,战局对风国将更加不利,先前的战果全部付之东流,这当真是让人左右为难,骑虎难下啊!

    正当唐寅被两边的将领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时,有士卒来报,称莫军统帅青羽就在南营外,要和大王一见。

    青羽要见自己,唐寅倒是很意外,也不知道他有何目的。唐寅只沉yin片刻,便对左右的侍从说道:“抬我出营!”

    “大王,xiǎo心莫军有诈!”风将们纷纷上前拦阻。

    唐寅乐了,挥手说道:“既然人家敢来主动见我,难道我还没胆出营一见吗?闭营不战已经够丢脸了,我们可不能把里子也丢了!”

    众将面面相觑,垂首默然。

    齐横跨步出列,说道:“我随大王前往!他的身体很壮,经过接近一个月的休养,现在已能下床走动,但想上阵打仗,身体还是应付不了。

    唐寅看看他,再瞧瞧其他众将,暗暗叹了口气,现在自己手下的众将,不仅齐横、战虎等人都有伤在身,即便阿三阿四也是伤势不轻,自己就更不用提了,真要与莫军jiāo战,他都找不到一个可做先锋之人。

    他摆摆手,说道:“你们都留在营内吧,让暗箭陪我即可。只是出去见个面,又非拼命,你们都紧张什么?!”说着话,他向程锦点下头。

    程锦急忙拱手应是,调来三十余名暗箭好手,保护唐寅,出营与青羽会面。

    青羽在风军营外等候时间不长,辕mén打开,千余名风军侍卫首先走出来,一各个昂首挺胸,气势十足,紧随其后有八名侍从抬着软塌,而神态慵懒、侧卧于上的正是唐寅,在软塌的周围,清一sè身穿黑sè锦装、背披红sè大氅的跨刀侍卫,再后面,还有排列整齐近千名的风军士卒。

    看看人家的排场,再瞧瞧自己身边的百十来人,青羽眯眼而笑,一国之君果然是一国之君,和自己这个上将军就是不一样。

    说是会面,实际上唐寅和青羽并未碰到一起,当双方相距五十步时,唐寅这边的队伍便停了下来,留出足够的缓冲空间。

    为了表示自己无恶意,青羽只留下向问一人,命其他人全部后退。见状,唐寅也向两旁摆了摆手,侍卫和士卒后撤,暗箭人员没有动,依旧护在软塌四周。

    没有那么多的闲杂人,唐寅和青羽都能清楚看到对方的模样。青羽打量唐寅的同时,后者也在打量他。

    青羽是子承父位,在莫国崛起的较晚,和唐寅也没见过面,现在看到唐寅,他暗暗吃惊,果然和传闻一样,唐寅是个极为年轻的君主,甚至比大王还年少,相貌俊美,但无半点胭脂之气,刚毅中又透出yin冷,虽然只是侧卧于塌,又脸sè苍白、带有病态,却仍能让人感觉到强烈的侵略xing和压迫感。果然有一国之君的气势!

    打量青羽的唐寅也是十分好奇,看年岁,青羽恐怕连二十都不到吧,竟然能成为上将军,还是五十万莫国中央军的统帅,这太不可思议了。

    而且青羽这人长的也有趣,说他是nv人,但一身男装,而且眼宇眉梢之间都透出一股男子的英气和飒爽,说他是男人,容貌又美轮美奂,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也毫不为过,身子又娇弱,仿佛风大点就能把他刮飞似的。

    “在下青羽,见过风王殿下!”青羽在马上拱手施礼,不管怎么说,人家是君主,他得先打招呼。

    唐寅哈哈一笑,说道:“青羽将军应该近前说话才对,你我二人站在一起最为合适。”

    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青羽向前探了探身,笑问道:“风王殿下此话怎讲?”

    唐寅笑嘻嘻道:“你我站起一起,不正应了‘男才nv貌’那个词嘛?!”

    此话一出,周围的暗箭人员无不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全都知道,莫军统帅青羽是个男子,不过大王想出言羞辱,他们也愿意配合。

    说青羽象nv子的人并不少,青羽也从没有反驳过什么,但这不代表他心里不介意。现在唐寅当着他的面出言嘲讽,青羽暗暗咬牙,只是脸上的微笑没有减少半分。

    唐寅乐呵呵道:“我知道邵王兄一向偏爱nv人,没想到,邵王兄还真派一nv人出来挂帅,有趣得很啊!”

    青羽缓缓握紧战马的缰绳,他脸上不动声sè,含笑柔声说道:“堂堂的风王殿下,当初那个平民出身却一举夺下风国王位、曾经横扫宁国无人能敌的风王殿下,今日竟然败在一nv人的手上,不知这是对风王殿下的羞辱还是褒奖呢?”

    唐寅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冷冷凝视着青羽,好个能说会道的家伙!

    青羽身边的向问暗暗点头,不受对方的羞辱,依然保持着冷静睿智,一句话,把风王唐寅顶没词了,这个青羽果然非同凡响。

    唐寅瞪了青羽一会,收敛笑意,垂下目光,一边轻轻谈nong手指一边随意地问道:“青羽将军找本王出营会面,不知有何贵干?”

    青羽还是面带微笑,说道:“在下是来劝风王殿下投降的。”

    唐寅挑起眉máo,斜眼睨着青羽,冷笑道:“本王营盘,坚如磐石,纵有百万大军来犯,也难越雷池半步。反倒是该由本王劝你,还是早日收兵……”

    他话未说完,青羽抬起手来,伸出三根白yu如葱的手指。

    唐寅凝声问道:“什么意思?”

    青羽淡然说道:“三日之内,我必破殿下的风营!不知殿下可否敢与在下打这个赌?

第10卷 第202章

    三日之内破营?唐寅差点大笑出声。没错,现在他手下东拼西凑那二十万人是不可能和莫国中央军做正面一拼,但不代表打不了防御战,毕竟防御战会让莫国的骑兵优势dàng然无存,再退一步讲,哪怕己方连防御战都打不过莫军,但三天总还是能守得住的。三天破营,滑天下之大稽!

    “赌!”唐寅笑问道:“不知青将军用何做赌注?”

    青羽幽幽说道:“输者便穿nv装!”说着话,他催马上前两步,亮晶晶的凤目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唐寅,含笑说道:“不知风王殿下穿上nv装之后和在下站在一起,会不会也让人有‘郎才nv貌’之感?!”

    腾!唐寅的怒火直冲脑mén,原本侧卧的身躯猛然坐了起来,身上缠着的绷带也有血丝渐渐渗出。他怒视青羽,两眼shè出骇人的戾光,杀气外泄,摄人魂魄。

    过了许久,他方狞笑着点点头,冷冷说道:“好!这个赌,本王和你打了。到时本王会亲自派人把nv装送到贵军的军营,希望青羽将军可不要食言啊!”

    “哈哈——”青羽仰面大笑,抚掌说道:“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风王殿下,咱们就一言为定!”

    “当然!”

    “那么,在下先告辞了,接下来的三天,风王殿下可要xiǎo心了。”说完话,青羽再不停留,拨转马头,向莫军军营而去。临走之前,还没忘回头甩给唐寅一记意味深长的‘媚眼’。

    唐寅气得七窍生烟,嘭的一拳砸在软塌上,向左右喝道:“回营!”

    唐寅和青羽的赌约很快便在风营里传开了,对于此事,风将们感觉又好笑又好气,大王乃堂堂一国之君,岂能穿上nv装?风国的脸面都得被丢光,这个赌约也太过于儿戏了。

    回到中军帐后,唐寅第一件事就是召集麾下众将,让众人赶快加强营防,增派岗哨,全军戒备,严防莫军的偷营。

    既然青羽敢夸下海口,能在三日之内破营,他必是有所倚仗,唐寅也不敢掉以轻心。

    自唐寅和青羽立下约定后,风军大营内的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白天是全营戒备,等到晚上,紧张的气氛更加凝重,无论是将领还是下面的士卒,眼睛都不敢闭一下,一各个抱紧武器,只怕莫军会随时攻打过来。

    风军将士们xiǎo心翼翼地戒备着,唐寅也同样不轻松,他令人按照风营的模样制成沙盘,仔细研究,己方的大营哪里有弱点,哪里会给敌军可乘之机。

    现在这座风营是左双和舞英合力完成的,这二人都是在军中争战多年的老手,就扎营的基本功而言,无可挑剔,所扎的营盘也是面面俱到,易守难攻。

    外营寨墙高达一丈六,由清一sè一人多粗的圆木组成,深入地下不下一米,坚固异常,而且内部还筑有支架,即便是敌军动用冲车,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撞毁寨墙。

    与外寨墙相隔十米,便是内寨墙,同样是一丈六高,由沙土、巨石和硬木组成,其坚固程度要远胜外寨墙。哪怕外寨墙被敌军攻破,对方想再攻破内寨墙也非易事。

    即便唐寅设身处地的把自己放在敌人的立场上,细细查看风军大营的沙盘,也找不到哪里有漏dong,哪里能让自己轻易的突破。

    难以想像,青羽的信心是从哪来的,他怎么能那么有自信可以三日破营呢?唐寅无法理解。

    由地面进攻在唐寅看来三日破营已无可能,而莫军又没有长翅膀,更不可能从天上飞进来,现在要防的便是地道,莫军很有可能在别处偷挖地道,由地下潜入营内。

    唐寅安排下去,在大营外围各处埋下水缸,并派专人听声,一旦听到有掘地之声,立刻向他禀报。

    他把一切能想到的防御工事都做足了,不过还是隐隐有不放心之感。他又令人在己方大营的后面设置拒马,而且是多处设置。这当然不是防御莫军进攻的,而是唐寅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莫军真的破营,己方只能后撤,到那时拒马可以阻挡莫军骑兵的追杀。

    唐寅连续下达命令,这让将士们的神经绷得更紧,大战前夕的气氛也越加凝重。

    不过出人意料的时,第一天莫军大营里风平làng静,没有任何要出兵进攻的意思,而且据天眼和地网的探报,莫军大营里杀猪宰羊,嘈杂的嬉笑声不断,热闹非凡,似逢节庆唐寅听后,不以为然,他甚至可以断定,这是青羽的yu盖弥彰之计,他想麻痹己方,等己方疏于防范之时,他再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这等雕虫xiǎo技,又怎能瞒得过自己?唐寅嗤之以鼻。

    得知莫营的松懈,风营这边非但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更加紧张,全军上下,如临大敌。尤其是风军岗哨,眼睛瞪得一个比一个大,生怕有所疏漏。

    第一天就在双方的相安无事下平静度过,莫军没有大举来攻,也没有xiǎo规模的佯攻和sāo扰,甚至连平日里的挑衅都没有了。

    对于唐寅和风军而言,莫营里透出一股难以言表的诡异气氛。

    不管怎么说,第一天是平安过去了,唐寅和青羽的赌约只剩两日。唐寅依旧不敢大意,下令全军,xiǎo心戒备,严守营寨。

    他躺在中军帐的软塌上,眉头微皱,在琢磨青羽到底打的是什么鬼主意,已过一天,剩下的两天,他能攻破自己的大营?

    他正感觉费解的时候,灵霜来了。灵霜也很好奇莫军能否在三日内破营,不过在过去的一天里莫军毫无动作,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她特意来找唐寅问个明白。

    “风王兄以为莫军现在在做什么?”灵霜在软塌旁缓缓落座,轻声问道。

    “鬼才知道。”唐寅若无其事地嗤笑一声。

    “难道风王兄不觉得奇怪吗?”灵霜好奇地问道。

    “奇怪什么?”

    “三天的时间本就不长,可莫军却白白làng费一天的时间,毫无行动。”灵霜脸上流露出茫然之sè。

    唐寅也在为此事忧虑呢,他不怕莫军有行动,怕就怕现在这样,莫军毫无动作,让人琢磨不透。

    无论到什么时候,未知的,永远都会让人觉得恐惧和害怕。当然,唐寅不会表现出心里的担忧,反而笑呵呵地问道:“yu王妹,你那里可有漂亮的nv装?”

    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么问,她点点头,说道:“当然有。”

    “那正好,送我一套。”唐寅笑嘻嘻道:“明日,我便派人送到莫营去,看看莫军统帅穿上nv装会是个什么样子,哈哈……”

    灵霜撇撇xiǎo嘴,心中暗讨:你就那么笃定自己一定能赢?不过话说回来,她现在还真看不出来莫军有两日破营的机会。她点头一笑,说道:“等会我让人送过来。”

    “好!”唐寅应了一声,道:“现在邱真等人都已退到百临,你回去准备一下,下午动身,也去百临。”

    恩?她凝视唐寅,疑问道:“好端端的,为何要把我送走?”

    因为青羽是个可怕的对手,自己琢磨不透这个人,与他对战,自己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取胜。唐寅心里这么想,嘴上不会这么说。

    他耸肩说道:“军营毕竟是军营,条件差得很,我早已习惯,可你不同,去百临可以住得更舒适一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里应该还有邵方的xiǎo行宫。”

    灵霜多聪明,她才不相信唐寅是为了让自己住得舒适才送自己去百临。她转念一想,扬起秀眉,但很快表情又恢复平静,说道:“你是担心莫军真的会攻破大营吧?!”

    唐寅也不否定,只是说道:“百临北面就是霸关,那里驻扎有我国的赤峰军,当初川贞联军也强攻不破霸关的城防,到了那里,你会很安全。”

    “为何如此在乎我?”灵霜下意识地幽幽问道。

    唐寅乐了,说道:“我现在还不想和yu国变成敌国。”

    这样的回答让灵霜多少感觉有些失落,如果自己不是yu王,他根本不会在乎自己的死活吧?

    但仔细一想觉得也对,她和唐寅只是单纯的利用关系,即无感情也无jiāo情,唐寅又怎么可能会在乎她这个人是生是死呢?

    “我知道了。”灵霜一笑,说道:“谢谢风王兄的好意,不过我还是想留下来,至少等到你和青羽的赌约结束。”看看你二人到底谁会赢。不管是唐寅还是青羽,穿上nv装都可算是难得一见的奇景。

    唐寅凝视她片刻,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说道:“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了,至于你要不要走,那也只能随你了。”

    “风王兄不必担心我,还是好好想想如何赢青羽吧!”说着话,她站起身,笑yinyin说道:“我可不希望我的夫君穿上nv子的衣服,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好一个火上浇油!唐寅索xing闭上眼睛,抑制双手掐上她脖子的冲动

第10卷 第203章

    第二天,莫营中还是大吃大喝,欢声笑语不断,传出营外好远,看架势,似乎仍没有出兵进攻的意思。

    莫军不动,风军也不敢放松,在提心吊胆中又过了一天。

    现在没有人知道青羽到底在玩什么花招,即便是莫军上下也不清楚己方的统帅到底在干什么。

    等到了第三天,风军大营的戒备已达到极至,寨墙上站满了军兵,人挨着人,人挤着人,向寨墙下面看,内外寨墙之间几乎都被风军站满了,黑压压的分不清个数,人们一各个箭上弦,刀出鞘,为随时可能出现的大战都做好了准备。

    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了,唐寅可不希望在最后一天出现纰漏,他一边着手令人把nv装送到莫营去,一边亲自视察己方大营的营防,直至确认万无一失了,这才返回中军帐。

    且说莫军大营。

    唐寅派人送来的nv装已被莫军士卒拿到中军帐,规规矩矩地摆在了青羽的面前。

    满营的莫将,看着桌案上的nv装,脸sè一个比一个难看。难道将军真要穿上这身衣服不成?己方的脸面何存?莫军的威严何在?

    青羽倒是满脸的轻松,伸出手来,轻抚桌上的nv装,手感绵软顺滑,显然是上当的绸缎制成。他忍不住赞道:“好jing细的做工,好优良的质地啊!”

    送来衣装的莫军士卒讨好地说道:“据风军来人说,这是风王为yu王殿下准备的衣服。”

    “哦?这竟然是yu王殿下要穿的衣服?!”青羽面露惊喜之sè。

    见他不以此为耻,反倒以此为荣,莫将们感觉一阵阵地头大。

    偏将军胡卫挥手甩给莫军士卒一记耳光,紧接着又是一脚,将其踹出好远,大吼道:“滚出去!”他的气不敢出在青羽身上,都发泄在这士卒身上了。

    那士卒被打得两眼直冒金星,连滚带爬地跑出中军帐。

    青羽依旧是笑呵呵的样子,还把nv装拿了起来,在自己身上来回比量,笑问众将道:“可美否?”

    扑!众莫将差点集体吐血,胡卫跨前一步,想把青羽手中的nv装扯下来,但又不敢造次,双手停在空中直哆嗦,颤声说道:“我的上将军啊,你……你怎能穿nv装,堂堂男儿,堂堂三军主帅,怎能受这等奇耻大辱?!”

    青羽放下nv装,白了胡卫一眼,说道:“我并觉得男子穿上nv装是受辱,只要看穿得有没有价值。”说着话,他扫视左右,问道:“今日可还有人过生日?”

    一名兵团长壮着胆子说道:“回上将军,末将麾下一千夫长今日是诞辰。”

    青羽点点头,叹道:“千夫长不容易做啊!要承上启下,要身先士卒,即要维护兵团长,又要和下面的兄弟们打成一片,有过错得自己抗,有功劳得往上让。”说着这,他笑道:“既然你麾下的千夫长今日过生日,那就全军同庆祝吧,把我军中的猪牛羊统统宰光,让弟兄们吃喝个痛快!”

    将军不是疯了吧?众将面面相觑,最后纷纷垂下头。

    第一天,青羽说是他自己的生日,要全军同庆,这倒也能理解,毕竟他是全军统帅,全军一同庆贺倒也没什么。第二天是偏将军周恒过生日,青羽还是要全军同庆,这就太铺张也太不合适了,不过偏将军的职位也不低,就算众人不满,也不好多说现在。今日到好,一个xiǎoxiǎo的千夫长过生日还要搞全军同庆,甚至还要把全军仅剩不多的牲口都杀光,那以后吃什么,接下来还要不要和风军打了?

    莫军的谋士之一陈招拱手干笑一声,问道:“上将军疲于征战,这几日是否……是否身体有些不适?”他就差点没直接问青羽是不是jing神上出问题了。

    青羽睨着他,拍着胸脯说道:“我的身体好得很,能出什么问题?”说着,他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好了,你们都去准备吧,今天我要和诸位将军大喝一顿,不醉不归!”

    胡卫提醒道:“上将军可别忘了,今日是上将军和风王赌约的最后一天。”

    “我当然没忘。”

    “那……那上将军还是不打算出兵进攻风营?”

    “只剩下一天的时间,我军即便出兵,你认为能攻得下来吗……”胡卫默然,心里嘟囔,前两天都全军同庆过生日了,现在只剩一天,怎么可能打得下严密防守的风营?

    “既然明知道打不下来,何必还去自取其辱、自讨没趣?好了好了,有时间说这些无趣之事,还不如赶快去准备酒rou呢,我现在饿得很!难得这两天食yu大振……”青羽嘀咕着。

    “好、好、好!末将遵命!”胡卫也赌气的不再劝了,反正到时候穿nv装的是青羽,又不是自己,现在人家都不急,自己又急什么。

    今天的莫营比前两天还要热闹,全军是宰猪杀羊,为一名千夫长庆祝生日。那名千夫长这辈子都没享受过此等待遇,整个人已经傻了……

    莫营的情况很快又传回到风营唐寅那里,后者听闻,眉头拧成个疙瘩,这已是赌约的最后一天了,自己把nv装都送过去了,而莫军还是在吃吃喝喝,大排筵宴,没有任何要出兵进攻的意思,到底是青羽疯了还是自己疯了?这个家伙该不会是本就心里变态,想找个机会名正言顺的穿nv装吧?

    唐寅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实在搞不清楚青羽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直到这时他仍不敢大意,要xiǎo心提防莫军的最后一击。

    白天无话,平安度过,晚上,风营之内,亮如白昼,单单是寨墙上的火把就已经连成了火龙,数以万计的风军涌到寨墙之上,防御莫军可能展开的趁夜偷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莫军的进攻却是迟迟不见踪影,越是接近凌晨子时,人们就越紧张。出人意料的是,晚上的莫营比白天还平静,就连守夜警卫的士卒都寥寥无几。

    等待的时间是无比慢长的,人们从未觉得时间过的竟是如此之慢。

    在等待的煎熬中,风军上下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子时盼了过去。

    子时一过,便是翌日,唐寅和青羽之间的赌约也就结束了,三日之内,莫军未能攻破风营,无疑,这回是唐寅赢了。

    在唐寅长松口气的同时,风军也是卧倒一片。三天来,许多将士都没合过眼,日夜都处于jing神高度紧张的状态之下,现在危机过去,人们的jing神一下子松缓下来,再承受不住身体的疲惫,有些人干脆直接坐到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虽说是赢了,但唐寅也未敢放松警惕,传令下去,依旧全军戒备,严守大营。

    可惜,唐寅现在的军令已没有几个人会去执行了,或者说没有能力再去执行了。

    一个人,如果长时间的不眠,自身的生理机能就承受不了。在不睡觉的情况之下,人们甚至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每天就是喝水度日,没有食物补充能量,身子自然是更累更乏。

    现在的风军正是如此,经过三日来的不吃不眠,由上到下,早已疲惫不堪,人困马乏,刚一放松下来,风军将士们首先想到的就是睡觉,此时倦意席卷而来,哪怕是天崩地裂他们也不愿意再醒来,甘愿睡死过去。

    这时候,风军守夜的将士恐怕加到一起也不足千人。

    而就在这个风军最为薄弱的时间,青羽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天至寅时,也就凌晨四点左右的时候,莫军的大队人马开始集结,四点三刻,全军开出大营,对风营展开了进攻。

    经过三天好酒好rou的大吃大喝,莫军将士一各个jing神饱满,容光焕发,jing气神十足。

    这一场风莫攻坚战,从一开始双方的实力就不对等。一边是四十万,一边是二十万;一边是jing锐的中央军,一边是东拼西凑的杂军;一边是兵强马壮、士气如宏,一边是人困马乏,全军倦怠。

    这仗打下来,彻底成了一边倒。连半个时辰都没用上,莫军便把风营的外寨墙攻破,大批的风军士卒向内营逃命,而冲杀进来的莫军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跟着风逃兵进入内营。

    莫军已经攻进风军的内营盘,而直到这时,二十万的风军还有过半的人在营帐之中蒙头大睡呢。

    此战比风军上一场战斗败得还要惨,上一次虽说双方实力相差也很悬殊,但至少风军还有还手的能力,而在此战当中,风军彻底被打成了一边倒,无力抵抗,无力招架,大批的风军士卒如cháo水一般向北营方向逃窜。整座风军大营luàn成了一锅粥,哭喊连天,哀号四起。

    好在唐寅的侍卫们都身强体状,睡得不死,在大营被破的第一时间便掩护唐寅和灵霜等人向北逃了。

    在逃亡的过程中,唐寅终于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说得更难听点,他是被青羽愚nong了。

    青羽故意和他立下三日赌约,其目的就是为了引风军疲于防范,等赌约一过,也就人困马乏,莫军再趁机进攻,轻取营寨。

    可以说从头到尾,自己的举动都在青羽的算计之中,自己也一直在被人家牵着鼻子走

第10卷 第204章

    唐寅中了青羽之计,被莫军大破风营。整场战斗进行的非常短暂,天sè微亮的时候就结束了,一仗打完,风营易主,而在这场规模宏大的战斗中,风军的死伤只有数千人,可被俘虏的军兵却超过了十万,剩下的风军被打散,其中跟随唐寅逃亡的有不到五万人。

    先前唐寅设置的拒马还真起到了作用,各处密布的拒马让莫骑兵难以展开追击,这也成了此战风军伤亡较xiǎo的重要因素之一。

    自投军以来,唐寅从没败得如此之惨过,而且还是连续战败。他本就有伤在身,内伤未愈,外伤又重,这次受到青羽戏耍愚nong遭此惨败,怒火攻心,使其内伤又加重几分,即使躺在马车内,也是咳嗽不断。

    在向北逃亡的路上,左双和舞英前来向唐寅禀报,yu率军撤回霸关。

    唐寅听后,眉头顿时皱成个疙瘩,他重重拍下车壁,断断续续道:“撤回霸关?咳咳……耗时数月,阵亡将士无数,难道要我空手而归吗……咳咳……”

    见唐寅脸sè涨红,咳嗽不断,舞英急忙上前,轻拍他后背。

    左双叹了口气,低声说道:“青羽善谋,dong察我军一举一动。此战,他算准了大王受不起穿上nv装的羞辱,定会在三日内令全军严防营寨,而三日一过,我军势必疲惫不堪,他再趁机来攻,实在狡诈……”

    他话还没说完,唐寅已把面前的yào碗打翻,怒声喝道:“我知道我是怎么败的,无须你再来分析……咳咳咳……”他这一咳便停不下来,苍白的面孔硬是憋成红紫sè。

    舞英和随行伺候的苏夜蕾一个拍打后背,一个端碗喂水,忙了好一阵子才算把唐寅的剧咳止住。

    唐寅抹了抹嘴角的水渍,咽口唾沫,喘息着说道:“退到郡城宿月,在那里,我们再和莫军一较高下。”

    左双面露难sè,说道:“大王,我军现在的将士不足五万,而莫军却不下四十万,即便我军退守宿月,恐怕……恐怕也抵御不住啊……”

    唐寅笑了,仰天苦笑,幽幽说道:“大不了就是再败嘛!仗打到现在,已是败无可败,再多败几阵又能如何?”

    现在,别说风军的残兵败将士气被打光了,就连唐寅都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已毫无取胜的yu望,当然,风军目前也根本没有再扭转战局的实力了。

    “大王……”左双心中一悲,颤声说道:“可大王伤势严重,理应回国养伤,再与莫军绞缠,耽误了伤势,怕……怕……”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

    自己身体状况如何,唐寅再清楚不过了,他也不想打,他也想回霸关过安稳舒适的日子,可是现在的战局已经由不得他了。

    他无力地说道:“我们是能撤,可我们一撤走,东江郡就回到莫国手上了,你让深入莫境腹地作战的平原、虎威二军如何撤离?后路被断,前后皆有强敌,二军又如何应对啊?”

    左双沉yin片刻,把心一横,说道:“请大王下令把平原军和虎威军调回来吧!我们实在无力与四十万的莫军抗衡,只能调回平原、虎威二军相助了!”

    即便调回平原军和虎威军就能扭转被动的局面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唐寅心里明镜似的。

    调回二军,己方是兵合一处了,可人家莫军也兵合一处了,到时己方充其量就二十万兵力而已,而莫军的兵力可能会激增至六十到七十万,双方的实力依旧不在一个档次上,甚至己方的形势可能更被动,其结果就是被彻底逐回国内。

    唐寅无力地平躺下来,目光呆呆地望着车棚,幽幽长叹,好半晌,他抬了抬手,喃喃说道:“去……传令吧!知会萧慕青和南业,撤军……”

    “是!大王!”这话让左双如释重负,急忙答应一声,快速地退出马车。就目前来看,撤回平原军和虎威军,果断放弃己方先前打下的战果,是最佳的选择。

    宿月城,东江郡城,莫国北方重镇。因为东江郡和风国接壤的关系,郡城异常繁荣,城内人口众多,富贵大户数不胜数,大街xiǎo巷,商铺林立,工、商两业极为兴盛。唐寅和风军残部撤进宿月,驻扎下来,随后开始全城戒龘严,并迅速地巩固起城防,准备在郡城这里和莫军再打一次防御战。

    住在郡首府内,唐寅也不得安宁,各地的传报如雪片一般送到唐寅这里。

    即便有伤在身,即便伤势严重,但唐寅是君主,还得处理政务。

    左双和舞英都有劝他,把百临的邱真等人找过来,助他办理这些琐事,唐寅未允,大战在即,宿月也是岌岌可危,把邱真那些大臣找来,万一有个意外,对风国的损失就太大了。

    这天中午,灵霜来探望唐寅,还带来几样yu国特有的点心。到了唐寅的寝房,发现他不在,向下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他还在前院的大堂里和众将商议军务呢。

    连日来,她天天都有和唐寅见面,也知道他的伤势有多重,可就算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得办公,得不到休息,唐寅这个君主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她带着贴身的侍nv又去往大堂。

    大堂内,唐寅强打jing神坐在桌案前,面前摆放的都是风占莫地的奏报。唐寅随手拿起一份,展开,低头看了两眼,随即合上,再拿起其它的观看,又快速的合上。

    他一连开了五、六份,脸sè也越来越难看,最后猛的一拍桌案,巨烈的声响把下面的众将皆吓了一哆嗦。

    人们垂首而立,大气都不敢喘。唐寅环视众人,又气恼地把摆在桌案上的奏报打翻一地。

    见他衣下的绷带又有血丝渗出,苏夜蕾走上前去,低声说道:“大王注意自己的伤势……”

    唐寅抬臂把她的手挡开,沉声说道:“我没事,不用管我!”

    苏夜蕾无奈,只好退了回去。这时,在mén外偷看的灵霜走了进来,笑呵呵地问道:“风王兄为何事如此大动肝火?”说着话,她走到唐寅的身边,慢悠悠地坐下来。

    唐寅盛怒的时候,旁人不敢接近,但灵霜不怕,她和唐寅的身份一样,都是一国之君,名誉上还是唐寅的夫人,自然不怕唐寅敢把她怎么样。

    瞥了一眼不请自来的灵霜,唐寅没有理会她,嘴巴闭得紧紧,一句话不说。

    灵霜眨眨眼睛,也不觉得尴尬,随意地捡起一份奏报,展开一瞧,上写彭丰郡吴南县县首汤仁于县城关镇遇袭身亡。再拿起别的奏报,基本也都差不多,不是县首、城主遇刺,就是军兵在巡逻时遭伏击,伤亡多则数十、上百,少则几人。

    这些风占莫地的官员、军兵都是从风国国内chou调过来的,也就是说他们都是风人,不是遇刺就是遭受伏击,而且这么多地方都有发生,确实很让人头痛。

    见灵霜看完几份奏报之后也不说话了,唐寅苦笑,说道:“正所谓是墙倒众人推啊!当我风军强势之时,各地的莫国百姓没有一人敢起来生事,现在我军失势,节节败退,莫国的百姓也都敢站出来兴风作làng了。岂有此理,欺人太甚!”他越说越气,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灵霜轻轻拍了拍唐寅握得紧紧的拳头,柔声说道:“王兄,只是区区一些作luàn的刁民罢了,何至于如此气恼?”

    唐寅的气恼,其实是气恼他自己,归根结底,他还是心里不服,不服气自己在青羽的手里连吃败仗。

    他正视灵霜,正sè问道:“你可相信,若我身上无伤,那一仗,莫军定攻不破我军大营?”

    灵霜差点笑出了,原来他还在为此事耿耿于怀、斤斤计较,把责任都推在他身上有伤这件事上了,简直象个输了游戏又心有不甘的孩子。

    她连连点头,第一次心甘情愿地昧着良心说道:“当然!如果王兄没伤,以王兄的才智,定不会受青羽蒙骗,以王兄的武力,也定不会让莫军轻易破营的。”

    听闻此话,唐寅的气息稍微平顺了一些。灵霜又道:“不过,王兄有伤是事实,若想报仇雪恨,就得赶快把伤势养好才对。”说着话,她抬手唤道:“苏医官,服侍大王回房上yào。”

    “是!”苏夜蕾答应一声,先是看眼灵霜,然后又向周围的侍从点了点头。

    侍从们赶快上前,一边搀扶唐寅在软塌上躺好,一边xiǎo心翼翼地低声说道:“xiǎo的送大王回房。”

    唐寅瞧瞧左右,最后叹息了一声,心神疲惫地躺在软塌上,任由侍从们把他抬回房间。

    随着唐寅离开,众将们也都长松口气,会议从早晨开到现在,一直没停歇过,他们这些没伤的人都感觉疲累,何况是重伤的大王?

    人们对把唐寅劝走的灵霜非常感激,等她向外走时,众人纷纷chā手施礼,齐声说道:“末将恭送yu王殿下!”

    他们平时对灵霜也很客气,不过那只是客气在表面罢了,在心里,他们可没把灵霜放在眼里,即便施礼的时候也是目视它处,轻慢之意自然流露,现在他们倒是由衷恭送,毫无怠慢之sè。

第10卷 第205章

    回到房内,苏夜蕾帮唐寅重新上yào、包扎伤口,边处理边叮嘱道:“大王伤势严重,不可轻易动怒,不然,伤势将会越来越重,最后变得不可收拾。”

    心气已渐渐恢复平静的唐寅露出苦笑,对苏夜蕾说道:“我一直都不是个听话的病人,这肯定让你很为难吧!”

    苏夜蕾白了他一眼,好像在说你自己知道就好。

    她的动作又快又娴熟,时间不长,便把他的伤口重新包扎完毕,然后又帮上穿好衣服。

    等她把拆下来的绷带拿出去时,外面的灵霜也走了进来,随手放下装有点心的jing致木盒,并从里面拿出一块糕点,递给唐寅,说道:“王兄中午还没吃饭吧,尝尝我们yu国的点心。”

    唐寅现在没有胃口,什么都不想吃,不过见灵霜把点心已递到眼前,还是抬起手来去接。他手臂刚刚抬起,立刻牵动伤口,只抬到一半就放了回去,咬紧牙关,硬是一声未吭。

    灵霜以为他不想吃,可见他头顶冒出虚汗,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她在他身旁坐下,把点心放到他嘴边,笑道:“别逞强了,我喂你。”

    唐寅咧嘴乐了,说道:“喂我?如果这让你那个jiān夫看到,他定要误会你了。”

    jiān夫?灵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许问枫,她又气恼又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说道:“什么jiān夫?说得这么难听,许将军有名有姓……”

    看着灵霜气呼呼的样子,唐寅觉得甚是有趣,连日来难得的开怀大笑起来,说道:“有名有姓又如何?他还是jiān夫!”说着话,他向前一探头,把灵霜递到嘴边的点心咬下大半。

    灵霜没好气地瞪着唐寅,把手里剩下的xiǎo半点心用力地塞进他嘴里,起身说道:“吃完就赶快休息,我先走了。和你说话,没两句就会生一肚子的气。”

    唐寅边吃边笑,等她走到房mén口的时候,扬头叫住她。

    “又有什么事?”灵霜不耐烦地转回头。

    “味道不错。”唐寅笑道:“改日再多做一些。”

    霜答应得干脆,接着又补了一句:“你就慢慢等吧!”

    “哈哈——”走出房间,灵霜仍能听到身后爽朗并讨人厌的笑声,不过很快又变成了咳嗽。

    灵霜脚步停下,想要转身,但见苏夜蕾已经回来了,她又继续向前走去,同时低声嘟囔道:“笑笑笑,最好噎死你!”

    唐寅一众退守宿月不足六日,莫军的大队人马就抵达城外,并于宿月的两里外安营扎寨。

    听闻莫军赶到的消息,唐寅亲自登上城头,向外观望。这几天,他的伤势恢复了一些,虽然还时有咳嗽,但不会象几天前那么剧烈。

    向城外观瞧,莫军阵营宏大,四十万的大军,营盘占地之广阔,即便站在城头都望不到边际。营盘之内,一支支的马队穿梭不断,正在搭建的营帐随处可见,营盘之外,地沟、土墙、拒马密布,莫军守卫如林,从其扎营便可看出,青羽其实是个极为谨慎的统帅,即便手握四十万重兵,也担心在营盘未稳之时风军会出城袭击。

    这该死的青羽,比当初的长孙渊宏还要难缠啊!唐寅看着看着,又开始心生感叹。

    正在这时,有侍卫抬手向城外一指,急声说道:“大王您看!”

    唐寅举目一瞧,原来从莫营方向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两骑,马上的骑士皆手拿白旗,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

    左双说道:“大王,看来是莫军派来的使臣!”

    唐寅点点头,向左右道:“无须放箭,放他们到城前说话!”

    “是!”

    随着城外二骑越来越近,唐寅也渐渐看清楚了,来者是一男一nv,男的身材雄伟,nv的身材纤瘦。

    等那二人距离城前五十步的时候,不走了,双双勒住战马,其中的nv子仰头问道:“风王殿下可在城上?”

    多么熟悉的声音,这两天唐寅做梦都能听到。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扶箭垛,运足目的向城外观瞧,那nv子不是青羽还是谁?

    唐寅愣了片刻,而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深吸口气,说道:“我道城外来的漂亮姑娘是谁?原来是青羽将军啊!”没错,城外来的正是穿着nv装的青羽以及脸sè难看的向问。青羽不觉得丢人,可向问都替他觉得脸红,愿赌服输,这很正常,可你自己悄悄在营帐里穿也就罢了,现在还跑到风军这来显摆,简直是丢人显眼到家了。

    青羽寻声望去,正好也看到了唐寅,他哈哈大笑道:“风王殿下,上次的赌约在下输了,所以特穿nv装来给殿下观瞻!”

    此贼的脸皮可真是比城墙还要厚啊,恬不知耻到了极至,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唐寅又好气又好笑,连连点头,说道:“青羽将军穿上nv装可比穿盔甲有风采多了,本王看以后就不用再换了,一直穿nv装吧,如果贵军营中没有,本王可请yu王殿下再多借你几套!”

    “哈哈——”城头上的风军无不大笑起来。

    城外的向问则低着头,不停地向左右巡视。见状,青羽低声问道:“向问将军在找什么?遗失了何物?”

    向问头也不抬地说道:“末将在找地dong!”如果这时候地面突然裂个缝,他会毫不犹豫地一头钻进去。

    青羽乐了,说道:“原本向问将军并非死板之人,这个玩笑很好笑。”

    玩笑?向问难以置信地看着青羽,还好笑,现在他连横剑自刎的心都有了。

    青羽抬起头,望向对面城头的唐寅,清清喉咙,大声说道:“在下先多谢风王殿下厚待!”顿了一下,他又道:“在下乃是言而有信之人,既然当初立下赌约,在下就一定会按照约定的办!虽说穿上nv装有些羞人,不过好在风王殿下送给在下一份厚礼做补偿,这让在下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

    听闻这话,唐寅的脸sè立刻沉了下来,浑身上下的伤口,尤其是胸口,隐隐作痛。

    “要说扎营,青羽倒是觉得我莫军的将领们都应该好好向风军弟兄学学,风营扎得实在是坚固,一环扣一环,一环强过一环,风王殿下以为呢?”青羽笑嘻嘻地问道。

    唐寅眯缝起双目,拳头也随之慢慢握紧,嘎嘣嘣的脆响声让左右众人都吓了一跳。

    “上回一战,风王殿下送给在下十一万众的俘虏,这么多人,如何安置,实在令人头痛啊!风王殿下可否给拿个主意?”

    “既然嫌麻烦,那就统统放了吧!”这句话是唐寅咬着牙说的。

    “本来我也有此意,可众将们都不同意,怕放了他们又与我军为敌。而后,我又想杀掉他们……”说到这,他故意拉个长音。

    腾!唐寅的怒火又冲上脑mén,烧得他双目通红,身子直颤抖。

    “不过,那可是十一万人啊,统统杀光,滥造杀孽,实在不合于天伦。所以,说来说去,在下还得多多感谢风王殿下留下来的风营,风营坚固,易守难攻,那真是得天独厚的监狱呢,容纳十一万的俘虏,绰绰有余不说,还不用担心他们造反生事!哈哈……多谢风王殿下!”青羽说着话,高抬双臂,向城上的唐寅含笑拱了拱手。

    现在唐寅早已是怒火攻心,忍不住又开始咳嗽起来,越咳越厉,他不想在青羽面前示弱,硬是闭紧嘴巴,让自己的咳嗽变成轻声的闷咳。

    “上次的赌约,在下输了,在下很想再扳回一局,不知风王殿下可否再与在下赌一次,时间与上回一样,三日之内,青羽必破宿月!”青羽昂着头,笑yinyin地说道。

    此时任谁都看得出来,青羽不是来和唐寅赌的,而是来给唐寅的伤口撒盐,羞臊他的。

    唐寅何时受过此等羞辱,突然感觉胸口发闷,嗓子眼发甜,一股热làng从xiǎo腹返了上来。

    他嘴巴闭得紧紧的,但咳嗽一直不断,从他体内返上来的鲜血竟由他鼻孔中窜了出去。

    “大王——”周围的风将见状吓得魂飞魄散。

    城外的青羽哈哈笑道:“看来风王殿下身体不适!殿下可要保重好身子,在下要的是破城,而不想为殿下收尸啊!”

    “此、贼、可、恶!”唐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随即身子也向后倒去。众将脸sè大变,蜂拥而上,纷纷伸手把他托住。

    “既然风王殿下已时日无多,在下也就不讨饶了,这就回营!”说着话,青羽拨转马头,临走时,还不忘提醒城头的风军道:“对了,你们不要放箭啊,两国jiāo战,不杀来使,我想这个规矩风军兄弟还是懂的吧!就算你们放箭也杀不了我,向问将军自会送我安全离开!”

    “我听你放屁!”这时候,众风将们眼睛都红了,纷纷向周围的士卒喊喝道:“放箭!shè死jiān贼!”

    “唉!真是不听劝,输人又输阵!”青羽摇摇头,翻身下马,走到向问近前,把双手抬了起来。

    看他这种孩童找大人抱的姿势,向问差点笑出声来,伸猿腰,探臂膀,轻松把青羽搂起,放在自己的身前,这时候,风军的箭shè也正好来了,向问罩起灵铠,手持灵刀,一边拔打箭矢,一边飞马而去。

第10卷 第206章

    如果唐寅不是修灵者,如果他修的不是暗系灵武,还真有可能被青羽的唇枪舌剑给活活气死。

    在众风将的搀扶之下,唐寅没有倒下,不过风军的箭shè也没能留下青羽和向问。

    他俩本就距宿月五十步之遥,加上莫马善于冲刺,向问修为又jing湛,灵武高强,挡下风军两轮箭shè后,便带着青羽逃出风军的shè程。

    在回营的路上,向问散掉灵铠,笑道:“上将军,刚才看风王的样子,似乎被你气得不轻啊!原来上将军不是来穿nv装给风王看的,而是来故意气他的。”

    青羽坐在向问的身前,仰面轻笑,道:“风王伤势本就不轻,最怕的便是怒火攻心,这次挑衅于他,想必风王的伤势会加重一些。”

    向问好奇地问道:“上将军如何知道风王伤势不轻?”

    青羽耸耸肩,说道:“风王和连戈将军的一战打得并不轻松,何况上次我在风营外和风王见过面,虽然表面上看风王象是没什么事,但他印堂混沌,脸sè暗沉,此为重伤之相。”

    向问惊讶道:“上将军还懂得医术?”

    青羽笑道:“要做一名将军,多学点东西总是没有坏处的。”

    向问点点头,暗道一声有理!他下意识地低头看看面前的青羽,他身材纤瘦,弱不禁风,做起事来又不寻常理,难以预测,但却满腹经纶,才学过人,在他身上总会让人感觉到一股莫名的信服感。

    “若是这次风王能卧床不起,那这场仗就好打多了。”

    青羽叹道:“不要那么乐观,什么事都要做最坏的打算,风王并非寻常人啊!如果我们的大王也有风王那样的才能,我莫国早就成为北方霸主,号令列国了。”

    向问脸sè大变,这种谈论君主而且还是对君主不敬的话,一旦传到大王的耳朵里那还了得?他惊道:“上将军……”

    青羽扭回头,笑yinyin道:“向将军,我从未把你当成外人,所以有些话敢在你面前说,但在旁人面前,我是只字都不敢提啊!”

    看着他真诚的笑容,绝美的容颜令人无法正视,向问一窒,心跳加速几拍,急忙抬起头来,望向前往,目光再不敢在青羽脸上多逗留片刻。

    人人都说红颜祸水,可男人也长成这般倾城倾国的模样,那可真就是祸害了。

    宿月。唐寅被青羽气得喷血,风将们哪里还敢留他继续待在城头上,众人纷纷相劝,希望唐寅回府歇息。

    唐寅对众人的劝说置若罔闻,反而还让侍卫们把软塌抬到城头,他要在这里等,看看莫军这次还怎样攻破己方的城防。

    他上来犟脾气,谁都劝不了,风将只能加紧布防,严密保护唐寅的安全。

    青羽和向问离开没过多久,莫营里的号角便吹响,四十万的莫军倾巢出动,在距离宿月一里外的地方列开阵势。

    莫军的阵营一列好,军内鼓声大振,前面的十个xiǎo方阵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齐声呐喊着开始向前推进。莫军的首轮进攻就投入十个兵团,整整十万人。

    在攻城步兵出动的同时,莫军里的抛石机也开始启动,一颗颗浇了火油冒着青烟的石弹飞shè到空中,挂着刺耳的呼啸声,画着弧线飞向宿月城头。

    见状,左双和舞英纷纷来到唐寅近前,急声说道:“大王,莫军的攻城开始了,城头危险,大王还是先到城内躲躲吧!”

    “躲?”唐寅眉máo都快竖立起来,怒声道:“我已由泗水躲到了宿月,你们现在还让我躲?今日,我誓与莫军血战倒底……咳咳……”他话到一半,又咳了起来。

    左双和舞英互相看看,无奈地摇摇头,二人施礼而退,随后振作jing神,指挥城上的风军将士躲避石弹,抵御莫军。

    莫军发shè的石弹不下二百颗,等莫军的攻城步兵已经推进到宿月五十步时,抛石机才告一段落。

    这时候,躲藏在箭垛后面的风军纷纷站起身,开始向城外放箭,于此同时,风军在城内布置的抛石机也开始发动,将一颗颗石弹反投向城外的莫军方阵。

    这是一场双方硬碰硬的攻守战。莫军兵力众多,又携连战连胜的余威,自然士气如宏,而风军这边兵力虽少,但唐寅已下达了血战不退的命令,而且身负重伤的唐寅本身就留在城头上没有走,这让风军将士们士气大振,也让人们清楚的明白一点,此战只有殊死一博,再无其它的退路。战场之上,双方箭shè不断,数以万计的箭矢由城下shè到城头,压制风军的反击,可同时也有数以万计的箭矢由城头飞shè到城下,阻击莫军的推进,在双方你来我往的箭shè之中,两边伤亡的将士都不在少数。

    守城的一方占有绝对的地利优势,风军本就善shè,现在又是居高临下,箭shè的威力更大,当莫军推进到宿月二十步的时候,风军箭shè的威力往往能贯穿莫军的身体,将其直接钉在地上。

    战斗中,莫军也展现出强悍的一面,不管前方阵亡的将士有多少,不管前面的战斗有多惨烈,后面的莫军不退缩半步,咬着牙关硬往上顶。在莫军彪悍的作风下,付出上万人的伤亡,一口气冲到宿月城下。

    随着一台台云梯架起,莫军士卒如蚂蚁一般向城头攀爬。

    城上的风军把早已准备好的滚木、擂石、火油纷纷倾泻下去,攀爬云梯的莫军惨叫着纷纷摔落,远远望去,凌空坠落的莫军如下饺子似的,接连不断。

    攻城战还在进行着,双方都报有一死的决心,战斗打得也异常惨烈,前方的兄弟倒下,后面的人顶上,再倒下,再顶上,如此反复,整个战场更象是一台巨大的绞rou车,在嘶咬着双方将士的生命。

    不管是投入战斗的风军还是莫军,此时都是在咬着牙坚持着,如此硬碰硬的对抗,比的就是谁更能抗。

    莫军阵营里,青羽在举目观战,他表情平静,看不出来是紧张还是兴奋,不过其他莫将都是表情凝重,一各个握紧拳头,好像他们也在战场上拼命似的。

    看到己方的攻城步兵基本都以推进到城墙下,青羽缓慢地抬起手来,说道:“寒yu将军何在?”

    “末将在!”施寒yu急忙拱手应话。

    “派出你的弓骑兵,压制城头的风军,助我攻城将士一臂之力!”青羽的目光始终落在前方的战场上,头也不转地说道。

    “末将遵命!”施寒yu答应一声,随即令副将亲率三万弓骑兵投入战场。

    正与莫军jiāo战的风军也有看到莫军阵营里又杀出一支骑兵,风军方面反应很快,第一时间组织兵力,放箭阻击这支飞速奔驰过来的骑兵。

    不过莫马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这三万骑兵驰骋在战场上,好像旋风似的,风军仅仅shè出两轮箭阵,莫骑兵便冲进了他们最理想的shè程。

    天威军副将衡允一马当先的跑在最前面,作为领头骑,他带着三万骑兵狂奔,等宿月已进入他们的最佳shè程,衡允突然改变方向,带着一众骑兵改成环城跑。

    他们一边策马狂奔,一边摘下弓箭,对准宿月城头,展开luànshè。

    嗖、嗖、嗖——一支支雕翎箭从马队中飞shè出来,仿佛飞蝗一般,窜到城上,顶在前面正与城下莫军拼死拼活的风军准备不足,纷纷被突然shè上来的箭矢命中,只是一瞬间,中箭倒地的风军就不下百人,许多人都是胸口连中数箭,当场毙命。

    对着环城跑的莫国弓骑兵,守城的风军还真没有太好的办法对付他们,莫骑兵速度飞快,风军一箭shè出去,根本命中不到目标,箭矢往往都是从人家战马的屁股后面飞过,即便有时能shè中莫军,那十有**也是蒙的。

    在弓骑兵的压制之下,城头上的风军几乎抬不起头来,为了躲避不停飞shè上来的箭矢,人们要么架起盾牌,要么藏到箭垛后,可如此一来,又对城下的莫国步兵攻击不够。

    趁着风军被压制的空档,城下的莫军一鼓作气强冲上来,很快,攻城战又变成了近身厮杀战。

    见己方攻城步兵的将士已大批杀上城头,弓骑兵的任务也算完成,衡允大手一挥,高喝一声:“撤!”三万骑兵又如旋风似的奔回莫军大营。

    此时,莫营中的众将都长松口气,施寒yu的脸上也露出笑意,转过头去偷眼瞧瞧青羽,后者还是满脸的平静,并没有因为己方的优势而多增一分喜sè。

    喜怒无形、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è,想必就是上将军这样了。施寒yu拱手含笑说道:“上将军,看来再有个巴时辰,我军便可攻入城内。”

    青羽不置可否,又观望了一会,啧啧嘴,对身边的道:“渴了。”

    随从立刻把事先准备好的茶壶拿出,倒了杯茶,恭恭敬敬地递给青羽。后者接过,浅抿了一口,茶水入口,不温不凉,他笑道:“温度正合适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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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介绍:
他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但在现实世界中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而去到了混乱不堪的异界,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他的实力却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在这里,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走上那条属于他自己的王者之路。
他的名字叫唐寅,他的一切,只是存在于传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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