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笑死人不偿命
卖拐?
这是啥意思啊?
底下观众看得是一愣一愣的,这台面连个道具啥的都没有,忒不专业, 一点也感受不到话剧的气氛。∈♀UU小说,www.uu234.com
正当观众们疑神疑鬼时,只见台上先是走出一人来,男性,年龄不好判断,留着一缕极其难看的胡须,头上抱着着一块烂布,手中拿着一副拐杖,方才叫嚷的正是他,斜着脸,看着就是一副欠扁的模样。
这男的正是杜祖华。
“大忽悠,大忽悠。”
这时一个女人追了出来,模样不能说是好看,只能说特别。
这女的名叫徐悠悠,算不得歌妓出身,本是胡老二家中一个女婢,据说年幼还长得不错,于是胡老二将她买来想培养她当歌妓,但是长大以后,就有些走偏了,只能沦为奴婢,连歌妓都当不了,比较悲催。
但是韩艺却一眼就选中了她,一来她的名字适合当艺人,二来她长相滑稽,具有喜点,毕竟咱唐朝开放的很,不靠长相吃饭,花月楼四大花魁,唯有半张脸算得了倾城。
“喊啥大忽悠了,出来卖这玩意,别叫我艺名行不行。”
杜祖华一脸不满的说道。
前面人们盛传的新话剧,正是小品。
而上面演的也正是老赵经典之作,大家耳熟能详经典小品《卖拐》。
韩艺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可以说是他入行的启蒙剧,绝对能够倒背如流。
其实这年头还没有忽悠一词,韩艺也曾想改,但是想想,这艺术贵在创造,不能说没有这个词。我就不用了,应该是既然没有,咱就给他创造出来,这才是艺术。
结合剧情,也不是那么难理解。
当杜祖华说道:“你还不了解我吗,还管我叫大忽悠呢。我能把正的忽悠斜了。能把死人的忽悠活了,能把贱人忽悠从良了,能把小两口过的挺好,我给他忽悠分别了。今天卖拐,一双好腿我能给他忽悠瘸了! ”
大家瞬间就明白这“忽悠”的意思,同时也是笑声阵阵,心中更是期待,倒要看看他如何将这拐给卖出去。
夫妻二人一番吆喝过后。
乍听得一声“驾!”
只见一个小胖墩骑着一头极假的毛驴从舞台的右边走了出来,这驴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但也一看就知道是驴,上面是由两个人组成的,上面搭一个木头做的架子,披着驴皮,做的是有模有样。
这小胖墩正是熊弟。
《卖拐》里面范伟演的是一个厨师,但是韩艺觉得忽悠老实人,不是他的风格,他也不是拘泥一格的人。于是就将这一角色改成了一个被毒害了的富二代,就是什么都不会。但又非常嚣张的那一种。
唐朝很多这种人,因为很多贵族子弟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什么都不会,丢在外面肯定饿死。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回塑造这种角色了。
“啊,拐了噢。拐啦,拐了噢!拐啦,拐啦!拐啦!”
“吁---!”
熊弟勒了下缰绳,“我说大婶,你瞎指挥啥呀你啊?你知道我要上哪你就让我拐呀你啊? ”
他不是用长安话。而是带一点扬州口音。
对于小品而言,方言本就是一大特色。
大家一听,又见到蠢萌蠢萌的熊弟,顿时哈哈笑了起来。
但是大家万万没有想到,这才仅仅是一个开始。
“喊卖。”
“卖噢!卖!”
“卖啥呀?”
“拐!”
“连上。”
“拐卖了噢!拐卖了!”
“恩?怎么回事儿?谁要拐卖你呀?”
“不是,他拐卖了~~~”
“你要拐卖呀?”
“你啥眼神啊,拐卖,拐卖我能拐卖这样的,你买呀?”
.......
当听到这一连串对话后,观众都快要笑疯了,整座楼都在颤抖着。
前面那《白色生死恋》只是放一点笑料进去,观众就笑到不行,这可就是搞笑的,那还得了,不少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啊---啊---啊---!”
“云山兄,云山兄,你怎么呢?”
忽然,台下一阵惊叫。
不少人都闻声望过去。
“出什么事呢?”
“好像有人晕倒了。”
......
台上熊弟、杜祖华、徐悠悠三人也被打扰了,不禁停了下来,这才刚刚开始啊!
“让让,让让。大家让让。”
后台的韩艺见到出事了,急忙走了过来,他原本以为是有人暗中搞鬼,可扒开人群,走上前一看,只见一人躺在地上,鼓着眼,张开嘴,从脖子红到脸,发出阵阵呃呃呃的声音,不由得大惊失色,急忙道:“大家让让,大家让让。”
周边一人,急忙让开,心里开始疑神疑鬼了,这不会又是鬼怪在闹事吧。
韩艺倒是没有顾虑到这么多,急忙上前,抱起那青年,双手紧紧抱住这人腹部,先是用力提上,而后猛地往下摆动。
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连番几次来回,忽见一个不明物体从那人嘴中飞出,正好打在一人额头上,紧紧黏住。
男人吓得差点没有趴下,手一摸,我勒个去,正是一个大栗子,恶心的要命,顺手就拿着荷叶给擦了。
“咳咳咳!”
那人突然猛烈的咳了起来。
韩艺大松一口气,微微喘着起,慢慢将那人放在椅子上。
“云山兄,你没事吧。”
跟他一起来的那人急忙上前,关切的询问。
那人摇摇头道:“没事,没事,刚才不小心被栗子卡住了。”
众人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韩艺微微皱眉,这可不行。你们的笑点这么低,要是还一边吃一边看,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这太危险了。于是站起身来,朗声道:“各位,各位。请注意了,切记不要在观看此剧时,食用任何东西,否则的话,可能会出现非常严重的后果。”
这事实就摆在面前,容不得人不信,客人纷纷点头,将吃的揣入怀中,这要放在手上。情不自禁就会吃啊!
等到大家回坐之后,韩艺突然发现,熊弟、杜祖华、徐悠悠都还站在台上发愣,心中不禁担忧起来,朝着他们使了个手势,让他们继续演,但是他们还能否继续演下去,他心里还是打鼓。
因为这舞台剧最怕就是被打断。这会严重影响舞台上演员的状态。
幸亏这杜祖华机灵呀,手一指着熊弟。就道:“你是做饭的伙夫——”
这熊弟还在发愣,下意识的就道:“啥?”
刚好就接上了。
这真的算是误打误撞啊!
“那是不可能滴。”
这一个来回,熊弟醒悟了过来,撅着肥唇,颠着一伸肥肉,趾高气扬的拍着毛驴道:“废话。有骑这个出来的伙夫么?”
杜祖华道:“家中有屋又有田。”
徐悠悠也进入了戏里,“你怎知道他家有屋又有田?”
“你没看他腰带上挂着这么大一块玉佩么,没屋没田的能带的上这玩意么。”
“有屋有田有---有什么稀奇的,太多人有了。”
“地主,是不是?”
“咦?”
“是不?”
徐悠悠又道:“哎呀。你咋知道他是地主呢?”
杜祖华得意道“脑袋大,脖子粗,不是伙夫就是地主!穷人能吃成这样么——是不?是地主不?”
.......
随着他们三人进入状态,也重新将观众拉回到戏里面来,一时间又是笑声不断。
特别是听到“走两步试试!”以及熊弟和杜祖华那夸张的演技,观众们笑的肚子都疼了,个个是前俯后仰,满脸通红。
“不行了,不行了。”
郑善行看得是连连摆手,道:“真是笑死我了,这新的话剧太笑人了。”
王玄道性格比较怪癖,笑的本来就吝啬,所以他始终是保持着微笑,没有其他人笑的那么夸张,但是不难发现,他的嘴角在抽搐着,这都是压抑造成的。点头道:“此剧真乃鬼斧神工也。”
在一片笑声中,这小品也进入了尾声。
“你怎么这样呢?我就纳闷了,同样是生活在一起的两口子,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只见杜祖华将那副拐郑重的递到熊弟面前,“兄弟,架拐。”
“大哥,缘分呐!”
“别激动~~~ 回去好好养病,过几天就好了~~~”
“好~~~ 大哥。”
“别激动。”
“那什么~~~ 我啥也不说了我~~~”
“你这么做是不有点太过分了你呀? ”
“过啥分,他还得谢咱呢!”
“谢谢噢!”
“你看看!”
话说至此,三人突然来到舞台前,齐齐向观众行礼。
顿时掌声轰动!
就差没有将手给拍断了。
每个人笑得是嘴酸肚疼。
熊弟、杜祖华、徐悠悠三人站在台上,彼此使者眼色,甚是高兴。
......
“哎呦,哎呦,笑死我了。”
站在后台观看的刘娥也是一手捂住肚子,向一旁的韩艺微微喘气道:“韩小哥,我算是服你了,这剧我也看了三四遍,真是看一次笑一次。”
三四遍而已,我都看了几十遍了。韩艺笑了笑,道:“要的就是这效果,这一出小品,我们能演上十几回了,够保值的。”
在大家的掌声中,红布突然缓缓落下。
“怎么回事,就没了啊!”
“再演一个啊!”
“我们都还没有看过瘾啊!”
.....
这些观众看到红布落下时,纷纷叫嚷起来。
韩艺这时走上舞台。
观众们见韩艺上来了,立刻安静了下来。
韩艺笑道:“各位放心,今日是我们凤飞楼重新开张的第一日,这一出新话剧《卖拐》就是我送给大家的见面礼。哦,这一类话剧,我帮它取名就叫做小品。大家还请稍等一下,再过一会儿,《白色生死恋》将会重新跟大家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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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艺术飞扬
经韩艺这么一说,大家才反应过来。∈♀UU小说,www.uu234.com
他们本就是冲着《白色生死恋》来的,但是由于这新出来的话剧太过精彩了,以至于他们都忘记了这《白色生死恋》,方才小品结束时,他们都是感到非常失落,没有看过瘾。
好在还有《白色生死恋》在,如今大家又变得非常期待,毕竟今日来这里的可都是老话剧迷,他们可都是《白色生死恋》非常忠实的粉丝。
韩艺说完之后就下去了,因为他知道留在上面,一定会被问来问去,可是他并没有回答这些的想法。
“小胖,你真是太可爱了,我现在一看到你就想笑。”
“呵呵,是么,也没有啦,这都是韩大哥教的好。”
“小胖,走两步,走两步试试。”
“哈哈----!”
韩艺刚来到后台,就听得里面笑作一团,“哇!这么热闹!”
“(韩大哥)小艺哥。”
一干人见得韩艺来了,赶紧站直身体。
“韩大哥,我演得咋样?”
熊弟颠着一身肥肉,满眼期待的问道。
“非常好!”
韩艺从不吝啬对这小胖子的赞美,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呵呵道:“小胖,你真是天生的笑星。你等着吧,这还只是刚刚开始,迟早有一日,你将会成为长安不可缺少的大人物。”
熊弟听得韩艺的赞美,心中乐翻了,道:“我可不想成为什么大人物,只要大家开心,我就开心。”
如果说刚开始他只是闲的无聊,想给自己找点事做。那么从这一刻开始,他是打心里喜欢上了小品,因为大家的笑声让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他终于从迷茫的生活中走了出来,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路。
韩艺笑着点点头,突然瞧向站在一边的杜祖华和徐悠悠。道:“华仔,你的表现也是相当完美,特别是刚才遇到突发情况,你处理的非常好,很难想象你是第一次上台演出,很好,很好。还有悠悠,也是超出了我的预计,你也非常不错。你们三人真是最完美的组合,继续努力。”
“谢谢小艺哥的夸奖。”
二人也是喜不胜收,心中那忐忑的阴霾一扫而空。
他们二人原本都只是卑贱之人,特别是徐悠悠,只是一个女婢而已,而且容貌不佳,但偏偏又是出身在一个歌妓的世界里面,难免会感到自卑。但是现在她充满了自信,对未来也充满了期待。
韩艺突然又将小野给搂了过来。嘿嘿道:“小野,咋样,想不想上去演演?”
小野直摇头道:“我不演。”
这小子!唉....!韩艺屡屡想让小野上去演,并非是想让小野出名,只是想让他借此让自己变得更加开朗一些,因为小野虽然比以前好多了。但还是显得有些孤僻,若非小胖总是拉着他去玩,他不见得会和杜祖华他们成为朋友。
韩艺也只是感到有些无奈,但也不会勉强小野,左右望了望。道:“咦?梦儿和梦婷呢?”
梦思道:“她们两个还在屋内装扮,梦儿姐姐自从被大哥你剪了头发之后,都不太敢出门了。”
韩艺啧了一声:“这个傻丫头,真是脸皮薄,不就是剪个头发么,这有什么关系,为了艺术,衣服都能脱,何况是头发。”
熊弟突然道:“韩大哥,我不会叫我们脱衣服吧,那我可不行。”说着他是直摇胖胖的脑袋。
这小胖子是哪里来的自信,你脱了,也不会有人爱看啊!韩艺咳了一声,“比喻,我这只是比喻而已。”
......
......
“哎呦!我的嘴好酸呀!”
“哎呦!哎呦!肚子疼。”
“方才笑的太厉害了,我的胃好像在抽搐!”
......
小品过后,这台下顿时是一片呜呼歪哉,任何事做过了都不好,哪怕是开心的大笑,这一停下来,大笑的后遗症就爆发出来了,捂得捂嘴,捂得捂肚子。
虽然有诸般不适,但是他们还想再看一遍,对于这小品的喜爱瞬间就与《白色生死恋》齐平了,这尼玛真是太搞笑了。
“冰糖葫芦!”
“冰糖葫芦!”
忽听得侧面有人叫道。
众人寻声望去,四五个小厮扛着一根大棒槌从侧门走了出来,那棒槌上面插着一串串鲜红的果子,光亮光亮的,非常诱人。
“咦?小哥,你们拿着的是什么?”
“哦,这叫做冰糖葫芦,是用山楂做的,而且还是我们凤飞楼的东主亲自秘制的,目前只有我们凤飞楼有得卖,非常好吃,价钱也非常便宜,只要两文钱一串。”
“那给我来一串吧。”
“好的。”
......
韩艺小时候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干过,也做过这冰糖葫芦出去卖,这也算是老本行了。但你要说这冰糖葫芦有多赚钱吗,那也不然,韩艺之所以将冰糖葫芦放到凤飞楼卖,无非是想打造自己的特色,别人有的,我不做,我就做别人没有的,他希望见到的是,只要有人一提到这冰糖葫芦,就想起凤飞楼。
因为第一次出现,而且红艳艳的,十分诱人,故此很快就卖完了,许多人都没有买到,还非常的,不过好在韩艺准备比较充分,很快这些下人又从后面拿出不少冰糖葫芦来,同样,也是一抢而空。
只见全场人手一串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吃的是倍儿有趣了。
看得出,这冰糖葫芦是极受大家的欢迎。
“嗯嗯嗯,这冰糖葫芦真是好吃。”
后台,方才表演的三个人也都在吃冰糖葫芦,特别是熊弟一手各抓着五串,吃的是停不下嘴来。
韩艺看得直叹气。道:“小胖,少吃一点,你这么胖,甜食不要吃太多,小心得糖尿病。”
“啥是糖尿病?是在尿里面放糖么?”
熊弟呆萌萌的望着韩艺。
韩艺一拍脑门,“你继续吃吧。”
“哦。”
熊弟就继续吃了起来。
另外。冰糖葫芦的出现也帮助大家度过了这枯燥的等到时间。
过得好半响,随着三声锣鼓声,大家纷纷安静下来,知道期待已久的《白色生死恋》终于要再度出现了。
锣声刚落,那红布就渐渐往两边拉开来。
当大家看到台上的两人,却是一惊,纷纷擦了擦眼,定眼望去,才敢肯定自己没有看错。台上二人正是梦儿和梦婷,也就是熊飞和崔晶晶。
只是二人的装扮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熊飞头上不再是一个高高竖起的发髻,而是在脑后扎着一个马尾辫,一袭淡黄色的长衫,十分修身的那种,你要说这是胡服吧,但样式是依据汉服来的。可你要说是汉服吧,又充满了胡服束身的特点。整一个四不像,但是看着却显得人很高挑,而且非常轻盈、潇洒。
而崔晶晶的话,也变了许多,不再是小女孩的装扮,一袭较为宽松的白裙。长发如瀑布般直落下来,淡妆素容,显得非常成熟,清晰脱俗,宛如仙子一般。
如果是在后世的武侠剧中。这种装扮不难见到,但是要知道后世的武侠剧的服饰、发型都极少符合年代的,都是为了追求绚丽的效果,在唐朝可没有人扎马尾辫,都是以束发、发髻为美,披头散发也只是属于乞丐、痞子。
韩艺这么弄,不是说不喜欢唐朝的发型、衣服,就要去改变它,也不是说后世的就一定好,这各有各的美,他只是喜欢自由的风格,总是将头发束缚在一根带子里面,看久了,也会显得很无趣,他希望能够注入一些新的东西,他要的就是一种自由的风格,所以他大胆尝试改变。
当然,他也不是瞎弄的,他在服装艺术上面,还是有些造诣的,毕竟千门中人都是无所不能的,只是都不精而已,而且他母亲也算是一个裁缝。
担忧也是有的,他也怕观众无法接受。
但是他的担忧似乎变得有些多余,过得片刻,便是掌声雷动,没有人感到有任何不妥。
因为唐朝在服装上面,是最开明的时代,也造就出中国历史上,服装的一次重大改革。
盖因唐朝本来就很开放,是一个多元化的国家,服饰上面,除了汉服以外,还有胡服,其次还有西域那边的服饰,这些外来文化,在长安都非常流行,不同文化交集的非常密切,包括皇帝、大臣都是如此。如果见到这发型就接受不了,那长安遍地都是波斯人、吐蕃、回纥、北方民族,甚至于印度那边的阿三,那不是都跟看怪物似得,这对于唐朝百姓而言,都已经是见惯不怪了。
宋元明清在这方面,不能跟唐朝相比,这些朝代都非常抵触文化的碰撞。
比起西域那些人,这梦儿、梦婷这些改变真算不得什么,反而让人觉得眼前一亮,因为发型的改变,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梦婷就变得更加成熟,而梦儿则是变得更加潇洒,不再束缚在读书人的形象里。
装扮的改变,也预示着他们自由了。
而其中最欣喜的莫过于郑善行,这一次服饰上的改变,虽然有些突然,第一眼看着有些怪,但是看久了,觉得这里面大有可取之处,对于韩艺以前的那些承诺是充满的信心。
这一回的刚开始,就是讲熊飞和梦婷在跪拜天地成为夫妇。
别看只是二人简单的柔情蜜意,但这可是一个非常大的**,是大家期盼已久的。
特别是看到熊飞亲吻崔晶晶的额头时。
全场顿时沸腾了,掌声、喝彩声一阵高过一阵。
虽说唐朝开放,但还是没有人敢在这么多人面前亲吻,这画面感才具有冲击了。
站在后台就见到这一切的韩艺,不禁暗骂,看来这些都是一些道貌岸然的禽兽呀。
随后又讲熊飞和崔晶晶隐居在一个小农村里面,开始过起了夫妻生活,开始的时候,非常甜蜜,但是随后生活中的困难接踵而来,就是柴米油盐,从浪漫又回归了现实,韩艺安排这一段剧情,也就是给大家提个醒,别只顾着追求浪漫,爱情可也当不了饭吃。
没钱没田,却还有一个妻子的熊飞,自然得扛起这份重担,他的出路也不多,要么给人去做奴隶,要么自力更生,熊飞果断选择了自力更生,也就是做买卖,但是做买卖也得有本钱呀。
观众看得也挺着急的,自己也在帮熊飞想办法,但是沉默的气氛已经告诉大家,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办法。
愁闷的熊飞坐在田边看着几个农夫托着笨重的犁时,忽然大喜,就回去告诉妻子,说想到办法赚钱了。
崔晶晶就问他什么办法。
熊飞说他要创造出一种更为先进的犁。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鸦雀无声,个个都睁大着双眼,脸上充满了震惊之色。
但就在这时候,红布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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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空前壮观
其实大家早已经习惯了凤飞楼这种人神共愤的做法,骂都懒得骂了,有道是,朽木不可雕也,除非太阳明日不再升起。UU小说,www.uu234.com
但是今日不同,这民以食为天,而且唐朝又是一个将小农经济推向巅峰的一个朝代,方才台上那架犁就已经是现在最为先进的了,也是最为普遍的犁,熊飞说能创造出更为先进的犁,这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还得了,这可是大事呀!
这事可就必须说清楚了。
因为关乎天下苍生,可再不是情情爱爱的事了。
观众不干了,要向凤飞楼讨一个说法。
韩艺来到了台上,但这不是逼于无奈,而是他希望见到的。
“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韩艺压压手,示意大家先安静下来。
观众们立刻安静了下来。
韩艺笑道:“关于各位心中的疑问,我对此----完全保留。”
大家等了半天,就等了一句完全保留,你这不是放了个屁吗,纷纷起哄。
韩艺再度压压双手,场面又渐渐安静下来,他继续说道:“那你们希望我说什么,说熊飞的确发明了一种非常先进的犁?万一不是最先进的呢?那我岂不是欺骗了你们。这都是话剧里面的,是虚构的,我私人不可能为此做出任何保证。当然,如果话剧不仅能够给大家带来快乐,还能有益天下百姓,那自然最好,这也是我一直在追求的。”
大家听了半天,又想了半天,突然发现韩艺这话也跟没说一样。
“你这话究竟是何意?”
一人高声嚷道。
韩艺笑道:“我的意思是,如果大家想知道答案。明天再来看就知道了,我这演的是话剧,而不是铁器铺,话剧演到今日已经结束了,我们排练也就是排到这里,你让我演。我也演不出。”
就是这么嚣张!
气氛相当诡异。
大家静静的望着韩艺,一语不发。
韩艺静静的看着他们,也没有打算继续说下去。
两边就僵持着。
最终,还是观众们妥协了,没有办法,韩艺就是这么横,他们也不敢赌气说自己不来看了。
连一句告辞都没有,就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绝对希望将韩艺大卸八块。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在熊弟荣登最逗人喜爱的演员的同时,韩艺也荣登最可恨的人。
苦了自己,造福他人,韩艺觉得自己太tm伟大了!
“韩小哥,请留步,请留步。”
正当韩艺准备去后台时,王玄道和郑善行快步走了过来。
“二位公子还在呀。既然如此,相请不如偶遇。今日就留在寒舍吃上一顿便饭,不知二位意下如何?”韩艺拱拱手道。
郑善行笑呵呵的望着韩艺,道:“玄道,你听出来没。”
王玄道嗯了一声:“他是暗示我们早点回去。”
知道你们还不走了。韩艺一脸冤枉道:“二位可是冤枉我了,我真没这意思,反正宴请郑公子的成本又不高。虽然我很穷,但是这点钱,我还是不会吝啬。”
郑善行没好气道:“别人请客,我倒是无所谓。”
哇!这么无耻的话,你都能如此坦荡荡的说出来。你有没有考虑过人家玄道的感受,我算是服了。韩艺心中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王玄道望着韩艺,道:“韩小哥---。”
“干嘛?”
韩艺一脸诧异道。
郑善行呵呵笑了起来。
韩艺怕怕道:“二位,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年纪小,你们别吓我了。”
你年纪的确小,但是胆子的话,当今长安年轻一辈中,就属你最大,毕竟你一个农夫就敢跟崔家对着敢,一般脑袋没病的人,都不会干这种事。
郑善行哪里会被韩艺这话给蒙蔽住,道:“韩小哥,算我求你了,你就别买关子了,你手中当真有更加先进犁?”
我也算是服了你,你见我什么时候剧透过,你不是浪费大家的时间么。韩艺不答反问道:“二位公子,你们可还记得,我凤飞楼的文化么?”
郑善行道:“这当然记得,你不止一次说过,就是平等,公平。”
“是啊!”
韩艺为难道:“方才其他客人问我,我没有说,现在你们问我,我是真想告诉你们,但是如果我告诉你们了,我就对不起其他客人了,有违我们凤飞楼的文化。”
王玄道淡淡道:“我们不是多嘴之人。”
韩艺听到他这句话,顿时心里充满了怨恨,暗骂,最阴的就是你了,我要是还信你,老子就白混了一辈子的千门。呵呵道:“王公子,我终于明白我们为什么一见如故呢?”
这话题跳的太快了,王玄道微微一愣,下意识道:“为什么?”
韩艺笑呵呵道:“因为我也不是一个多嘴的人,我们可以说是臭气相投。”
王玄道眨了眨眼,没有说话了。
“就知道你不会说。”
郑善行叹道。
知道你还问了。韩艺报以歉意的一笑。
郑善行这厮油盐不进,只好作罢,又问道:“方才梦儿和梦婷的穿的衣服?”
韩艺笑道:“这都只是刚开始,郑公子你急什么,好戏还在后头了。”
郑善行道:“那我可就等着看你这一出好戏了。”
“欢迎,欢迎。”
韩艺呵呵道。
......
......
凤飞楼的命运也真是坎坷,关关开开,但是每一次开门,都能给人带来无比的震撼。
不得不说一句,这一次重新的开张,真是反响空前。
关于凤飞楼开张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大街小巷,包括西巷的改造,糖炒栗子、千层饼、冰糖葫芦,等等,都成为今日的热门关键词,特别是那小品。在这半日间就蹿红了。
知道啥是小品么?
不知道!
知道啥是忽悠么?
不知道!
那你去死吧。
.....
小品是啥?
嗯---应该是一种能让人笑死的话剧。
大家都以自己看过小品而感到自豪,就跟在后世拿着苹果手机是一样一样的。
还有就是关于《白色生死恋》最为结尾留下的悬念,关于这个悬念,大家也是各执一词,熊飞的忠实粉丝当然说熊飞能够造出这先进的犁来,而反对派则是说这都是瞎扯几巴蛋的,人家话剧开演的第一天就写明了,本剧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这一旦争起来,下一句肯定就是,明日上凤飞楼去见分晓。
至于花月楼的《才子佳人》,唉....只能套用那句俗话了,对不起,我活在《白色生死恋》的时代。
凤飞楼这一次的翻身战,打的真是太漂亮了,风头一时无两。
种种悬念。种种创新,导致的就是第二天。从大早上北巷开始就挤满了人,长龙的尾巴都快排到花月楼去了。
那是空前的壮观啊。
那日还在花月楼讽刺韩艺的贵族子弟们,今日乖乖的来到了凤飞楼报道,弄了半天,还是回到了排队的年代。
当然,他们一早就吩咐下人来排队。
茶铺里面也是堆满了人。真的挤都挤不进去了,许多来晚了的贵族子弟,好生懊恼,真应该在多派几个下人来,顺便把这茶铺也给占了。不过也无所谓,如今还可以蹲在墙角啃栗子,反正那里已经蹲了不少人了,甚至全都是贵族子弟 ,因为人太多了,这墙角反倒是一个绝佳的好地方了。
只见茶肆内的一张方桌上坐着四人,正是王玄道、郑善行、元烈虎,以及久违露面的崔戢刃。
元烈虎拿着一个栗子放在桌上,大手一拍,壳落,拿在手里,一抛,入嘴,如此反复着,玩的不亦说乎,“有趣,有趣,这糖炒栗子不仅好吃,吃着还挺方便的。”
郑善行看得是直翻白眼,王玄道更是双目微闭,眼不见为净,而崔戢刃则是望着那栗子,若有所思。
旁边桌子上都已经聊开了,唯独这他们这张桌上显得很是沉闷,就元烈虎一个人在那里说个不停。
“哎,店家,听说你这糖炒栗子是韩艺那厮教你们的,是不是真的?”
元烈虎吃完最后一个,又将旁边王玄道面前的栗子全部扫了过来,嘴上还向那店家询问,似乎想掩盖自己偷盗的不法勾当。
王玄道对此是无动于衷,只是悄悄用手指在龟壳上写了一个“猪”字。
又听那店家道:“不错,不错,我们这里的铺主都受到了韩小哥的点拨。”
元烈虎一边吃着王玄道的栗子,一边点头道:“这个韩艺还真是厉害,我以前真是小觑他了。哎哎哎,善行,你昨日不是来了么,那小品当真那么好笑么?”
郑善行“嗯”了一声。
元烈虎不满道:“我说你也真是的,怎么就不叫上我,太不够义气了。”
郑善行道:“我也是受邀前来。”
元烈虎怒道:“哼!真是岂有此理,竟然不邀请我,待会我得去找那厮好好说道说道。”
王玄道眼不睁,淡淡道:“人家与你很熟么?”
元烈虎道:“我与你也不熟,不也同坐一张桌旁吗。”
王玄道点点头道:“言之有理。”
忽听外面有人喊道:“长孙兄。”
“长孙,你也来了。”
“呵呵,过来看看。”
说话时,只见一胖子走了进来,正是长孙延,他略显惊讶道:“这么多人啊!”
元烈虎忙道:“长孙,快过来坐,就差你了。龟人比较瘦,你就跟他一块坐吧。”
王玄道睁开眼来,转头望着元烈虎道:“蠢猪,我这里还有一只龟。”
元烈虎哼道:“有龟就了不起么。”
郑善行急忙起身道:“长孙,坐我这吧。”
长孙延笑着点点头,对此一点也不在意,他太了解王玄道了,生来就不太喜欢跟人坐在一起,走到郑善行身边,又向崔戢刃拱拱手道:“崔兄。”
崔戢刃点头笑道:“来了啊!坐吧,坐吧。”
长孙延坐了下来,左右张望着,道:“真是热闹呀!”
元烈虎道:“这你还别说,光这一点,我还是挺佩服韩艺那小子的,人家商铺这么个关门法,早就做不成了,可这凤飞楼,都关门好几次,但每次开门都会有更多的人来此,真是怪哉。”
“元兄说的是。”
长孙延笑着点点头,又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郑善行瞪了元烈虎一眼,道:“一早就被这厮拉了过来。”
王玄道不满道:“那你也不用拉我来。”
郑善行轻咳一声,笑呵呵道:“大家都排队,你就别老是想着往后门走,我们几个也难得聚聚。”
王玄道脸上一红,没有做声了。
元烈虎哼道:“龟人就是龟人,就会干些这种事。”
王玄道兀自没有出声。
崔戢刃突然向长孙延道:“长孙,国舅公没有来么?”
长孙延点了下头,道:“我爷爷待会会跟褚爷爷他们一块来,我就先过来了。”
元烈虎惊讶道:“老褚也会来,这是干什么呀?”
郑善行没好气道:“人家堂堂右仆射,你别老褚老褚的叫,这可是基本的礼数。”
王玄道就更加直接了,“蠢猪。”
“你凭什么骂我蠢猪?”
元烈虎怒道。
王玄道淡淡道:“告诉你,你也听不懂。”
郑善行道:“行了,行了,烈虎,玄道说的也没有错,这么明显,你都不知道。”
元烈虎稍一沉吟,道:“明显吗?”
崔戢刃受不了了,翻着白眼道:“昨日凤飞楼就放出消息,今日那熊飞会发明一种最为先进的犁,这可不是小事,国舅公他们前来观看,算得了什么稀奇。”
长孙延点点头道:“不错,如果此言非虚,我爷爷他们一定会过来的。”
“是这样啊!”
元烈虎点点头,又向王玄道得意洋洋道:“看,我不是听懂了么。”
王玄道低头一叹。
崔戢刃也是无奈的直摇头。
元烈虎哼道:“我可不相信韩艺还有这本事,当真他什么都会。”
郑善行笑道:“那可不一定。”
崔戢刃好奇道:“莫不是你已经见过了。”
“他不肯说。”郑善行摇摇头道:“但是,如今外面传得这么厉害,如果韩艺拿不出更为实用的犁来,那他这凤飞楼还有脸开下去吗。”
长孙延低垂双目,轻轻点了下头。
崔戢刃淡然一笑,但也没有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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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细节决定成败
“国舅公来了。UU小说,www.uu234.com”
“哦,还有右仆射和卢国公。”
在一阵躁动中,三个老者出现在北巷,周边还跟着不少便衣护卫。
其中二人正是长孙无忌,程咬金,还有一位年纪比长孙无忌稍小几岁,不到六十,蓝色儒衫,唇后浓须,显得非常精神,目光锐利,似如刀剑,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这人正是当今右仆射褚遂良。
这整容可是非常豪华呀,其中长孙无忌和褚遂良还是辅佐大臣,而程咬金也是开国功臣,在大唐军中资历最老的一辈,皆是德高望重。
“晚辈(草民....)参见国舅公(卢国公....)。”
众人纷纷向他们行礼。
“想不到这么多人啊!”
褚遂良看着茫茫多的人头攒动,不免感到惊讶。
这褚遂良是一位类似于魏征的直臣,就是专门谏言的,有一个非常有名的成语,就是因他而且出现,但是多半人肯定都想不到,这个成语就是---小鸟依人。
原话为:禇遂良学问稍长,性亦坚正,既写忠诚,甚亲附于朕,譬如飞鸟依人,自加怜爱。
试问谁能想到这小鸟依人最初是用来形容一个男人的。
程咬金大咧咧道:“早叫你来瞧瞧,你偏生爱那几分面子,这不还是来了。”
褚遂良没好气道:“我不比你,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要是天天往这等烟花之地跑,怕是会让人笑掉大牙。”
这摆明就是讽刺程咬金,因为程咬金年纪可比他大。
毕竟是直臣来的,说话都带着几分锐气。
程咬金也不是一个吃亏的主。道:“反正是辅机带的头,我一介武夫怕什么。”
长孙无忌瞪着程咬金道:“你这老匹夫---。”
程咬金抢先道:“这里可有三个老匹夫,你说的是谁?”
长孙无忌见周围有很多人在看着他们,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我懒得和你争了。”
褚遂良笑呵呵道:“反正你们都争了二十多年。也不在乎今日了。”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队伍的前面。
长孙延、崔戢刃、王玄道、郑善行、元烈虎以及一干太子党也从茶肆走了出来,一一向三位老者行礼。
长孙无忌也没有跟他们交谈什么,毕竟这里这么多人,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让他们该干啥干啥去,他们则是去到各个铺子看了看。
“小人参见国舅公、右仆射、卢国公。”
当他们来到那糖炒栗子的铺前是,店家赶紧向三人行礼,双腿直哆嗦着。他完全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等大人物。
长孙无忌、褚遂良、程咬金三人站在那火炉旁,围着那口大铁锅瞧了瞧。
“这锅还真是新奇呀!”
褚遂良略显好奇道。
其实北魏时期,已经萌发了炒菜的概念,但是还没有形成跟后世一样那炒菜的锅,所以他们对这铁锅非常感兴趣。
程咬金询问道:“店家,这锅你是做的吗?”
那店家道:“回卢国公的话,这锅非小民所制。而是凤飞楼的韩小哥发明的。”
“韩艺?”
“正是。”
程咬金嘿了一声:“这小子还真是有些意思。”
说着直接伸出老手从锅里面抓了两粒栗子,其实是非常烫的。盖因他一双老手都生满了老茧,故此也并不觉得非常烫,两手一拍,壳立刻就碎了,一边吃着一边点头赞道:“不错,不错。这糖炒栗子的味道还真是不错。”
那店家也是一个老买卖人了,赶紧奉上已经炒好的栗子给长孙无忌和褚遂良。
但是都不要长孙无忌发话,这一旁的随从就将钱给付了,如今的大官真不至于落魄到跟百姓抢饭吃,如今的大官都是贵族来的。贵族自小就不缺钱,所以唐初时候,贪污的现象非常非常少。
二人吃过之后,也都是稍稍点头。
褚遂良道:“辅机,你说那姓韩的小子真的能创造出更为实用的犁来吗?”
程咬金嗨了一声,“这有什么稀奇的,想当初人家一个小农夫面对上万敌人,临危不乱,摆下空城计,吓退敌人,你们不觉任何惊奇,现今人家一个农夫创造出更为先进的犁来,你们却疑神疑鬼,也真是怪哉。”
“老匹夫这话,我倒是认同。”
长孙无忌点点头,又道:“从古自今,任何事物都在进步,我大唐的犁也远胜于北魏的犁,这终归会进步的,不是今日,便是明日。我看那小子也不是无的放矢,他既然敢这么说,肯定就还是他的原因。”
语气非常平淡。
褚遂良显得有些尴尬,一个农夫打仗,你们视若不见,现在弄个犁出来,却又深感怀疑,这的确非常奇怪,微微瞥了眼程咬金,道:“但愿莫要让我们白走一趟。”
又过了一会儿,三声锣鼓之后,五道门同时打开来,这一回大家都不敢抢着进门,毕竟三个老流氓在这里,谁敢乱来。
长孙无忌他们倒也没有矫情,率先走了进去,这里站着的太子党可都是他们的晚辈,这晚辈让长辈先行,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长孙延可不敢走在长孙无忌前面,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不过长孙延早就让人来排队了,只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罢了,因为这并不重要。
他们三人进去之后,其余人才陆续进场。
很快,凤飞楼就挤满了人,这一回真的是连跟针都插不进去了,因为今日有太多的期待了。
如今大家都懂得规矩了,一进门就往台前那块板子上看,这一看,没有传说中的小品,只写着《白色生死恋》。
一个贵族子弟就叫住一个伙计,询问道:“你们今日不演小品么?”
那伙计答道:“昨日已经演过了。”
“可是我们没有看过呀!”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
......
原来昨日这些贵族子弟听说凤飞楼开张了。但是都自顾矜持,表现的非常不屑,如今花月楼也有话剧,我为何还要去那里,所以昨日来的都是寒门子弟。可是却没有想到昨日凤飞楼不仅推出了一种可以笑死人的话剧,《白色生死恋》里面还提到了一种先进的犁。
这可是让他们大感意外。心中追悔莫及。
这不,屁颠屁颠的就跑来了。
昨日大家说的那么有趣,都能笑死人了,他们今日可就是奔着这小品来的,现在听说不演了,不免大失所望, 于是纷纷叫嚷着,让韩艺出来。
“呵呵,你们这些混蛋。上回在风月楼这么嚣张,今儿知道错了吧。”
韩艺躲在后台,看着前面的情况,丝毫不慌,反而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但是他身边的刘娥可没有这心情,催道:“韩小哥,你快上去吧,这些人可不是好惹的。而且据说国舅公他们也都来了。”
“不急,不急。”
韩艺摆摆手道:“再等等。再等等。”
刘娥犯迷糊道:“我说韩小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你都已经准备好了---。”
“哎呦!”
韩艺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我说刘姐,你怎么连这一点都不明白,花月楼那绎真为什么能够成为花魁。还不就是凭借这手段。如果我一早就告诉大家,今日会再演一遍,那大家回去之后,无非也就是说,这小品挺好看的。但是现在不同了。待会他们回去之后,旁人若问起,他们肯定就会说,这小品可了不得了,就连那些贵族子弟就吵着要看,甚至于国舅公都争着看,这就叫做炒作,懂么?”
我演给你们看和你们争着要看,这是两个概念。
刘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但随后又道:“可是你也别玩的太过火了,万一引起众怒,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会的,不会的。”
韩艺摇摇头道:“国舅公在这里,谁敢闹事,他们也就会嘴上嚷嚷,让他们再叫一会吧,消化消化,不然肚子老是饱的,这买卖咱们也难做。”
刘娥见韩艺一脸看好戏表情,也知道他就这么个性格,劝也没用,索性就不说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些贵族子弟见韩艺还不出现,开始威胁凤飞楼的酒保了,那些酒保为难呀,上面交代了,要顶住,一问三不知就对了,可是这里的人都不是好惹的,很快就顶不住了。
韩艺见也差不多了,一抹脸,脸上那开心的表情顿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凝重的表情,毕竟是骗子来的,在这张脸上,你想要见到什么表情都有。
“韩艺,你小子总算肯出来了。”
众人一见到韩艺,恨得是牙痒痒。
“抱歉,抱歉,我方才上茅房去了,哪知这一会功夫就出了这么大的事,真是太抱歉了。”
韩艺一脸大汗,连连拱手,看上去还真想刚刚从茅房里面出来似得。
后台的刘娥见了,心中也在嘀咕了,自己以前有没有着韩艺的道,这人说谎真是眼都不眨。
一个公子哥就道:“废话少说,为什么今日没有小品?”
韩艺一脸委屈道:“在下以为大家昨日都看过了,今日就不会想看了,故此就没有安排。”
“他们看过了,我们还没有看过呀。”
“就算演过了,也可以再演。”
“我们看过的也想再看一遍。”
......
大家纷纷起哄,吵着要看小品。
众人急在脸上,韩艺却乐在心里,看吧,看吧,当然会给你们看的,不给你们看,我这小品怎么红呀。
这不过是非常简单的**营销罢了。
过了一会儿,韩艺才打了打手势,让大家先安静下来,随即又是满脸感动道:“在下真是想不到各位如此喜爱这小品。”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既然各位对这小品如此喜爱,那在下不管怎么样,也要满足各位的需求,各位请稍安勿躁,在下现在就去后台安排一下。”
说着他就去到了后台。
“雕虫小技。”
楼上的崔戢刃见到这一切,不屑哼了一声。
郑善行笑呵呵道:“崔兄,你能够看出来,可不代表这是雕虫小技,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在花月楼的话,我想那曹假母决计不会这么做的。”
崔戢刃眯了眯眼,没有做声。
王玄道道:“正是因为这些细节,凤飞楼才得取得此番成功。”
长孙延稍稍点了下头,但是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
.....
过得好一会儿,韩艺再度来到台上,笑道:“各位,在下已经安排妥当了,过一会儿,大家便可欣赏到这小胖了。但是在下事先申明,在观看小品的时候,切记不要吃东西,因为小品纯粹是给大家带来欢乐的,但如果一边笑一边吃东西的话,很可能会使得食物卡住食道或者气管,这非常危险,还请大家尽量小心一点。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如果其中发生任何意外,小店概不负责。”
这话说完,告示就抬了出来,先把这责任推掉再说。
看过的人都明白,没看过的人觉得你这也太夸张了。
“哗众取宠!”
元烈虎一脸不屑,道:“吃个东西还会出人命,我才不信了。”
郑善行道:“昨日的确发生了意外,这我可是亲眼看见的。”
元烈虎道:“那是他嘴小而已,难道当时就一个人吃东西么,为什么就他偏偏被卡住了,看话剧就得边吃边看才有趣。”
郑善行见他这么牛,也懒得说了。
台上观看的褚遂良也稍感惊讶,“这小品难道真的就有这么好笑?”
程咬金道:“我听说我家那两个混小子说,昨天有个人真的笑得被栗子卡住了,差点就没命了,幸亏韩艺帮他及时将那栗子取了出来。”
长孙无忌点点头道:“这我也听说了。”
“是吗?”褚遂良将信将疑道:“这我倒是要好生看看。”
过了好一会儿,红布终于慢慢拉起,大家纷纷坐直身体,满怀期待的望着台上,好像这是他们人生中唯一的期待。
杜祖华和徐悠悠率先登场。
这一登场,顿时掌声雷动,不少人就已经笑出声来。
“大忽悠,大忽悠!”
这可不是徐悠悠喊的,而是底下的观众喊的。
这里面几乎有一半是昨日没有来的,他们听得这些掌声和笑声,均是一头雾水,有这么好笑的,都没有人说话啊。
但很快他们就明白了,最开始杜祖华和徐悠悠的对话,就惹得阵阵大笑。
随后到了小胖的出场,那更加不得了了,小胖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光凭一张脸,就引起一阵轰然大笑,不少人都使劲在拍自己的大腿,仿佛就跟拍别人的似得,根部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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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曲辕犁
北巷!
一个青年才子坐在茶肆里面,听得楼内那笑声震得这屋顶都在落灰下来,不禁好奇道:“这里面是在干什么?”
“定是在演小品了。●⌒UU小说,www.uu234.com”
“小品?就是外面传言会笑死人的小品?”
“呵呵,正是,正是。”
“真的有这么好笑么?”
“这我也没有看过,但是昨天看过的客人都说太好笑了。”
“唉...这都怪我那兄弟,昨天我本就来的,就是他拉着我,说这里不干净,结果没有看到,今日又来晚了,真是气死我了。”
话说到此,里面又传来阵阵大笑声。
......
四大花魁?
试问四大花魁中,谁收获过这种程度的笑声,可是人家熊弟才第二次上台,一句话都不说,就已经博得满堂喝彩。
停不下来!
根本停不下来。
笑声不断,捧腹的捧腹,跺脚的跺脚,总之,夸张的程度,令人瞠目结舌。
......
“哈哈---啊----咳咳咳---噢噢噢---!”
“烈虎,你怎么呢?”
崔戢刃忽听边上传来怪声,转头一看,只见元烈虎抬着脑袋,嘴巴张开,使劲的拍着胸口,不由的大惊道。
“糟糕!定是卡住了。”
郑善行面色一紧。
不知何时,一脚从元烈虎背后踢来,正中元烈虎的后背,元烈虎人都是昏的,哪里防备的了,直接往前栽倒下去。砰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咳咳咳!”
随着一阵巨咳,只见一个偌大的栗子从他嘴中滚了出来。
元烈虎仿佛从一条虫变成一头虎,窜的一下,跳了起来。左右张望着,“谁t娘的踢我。”
崔戢刃、郑善行、长孙延都呆呆的望着站着的王玄道。
王玄道微微偏过头去,道:“不要谢我。”
“是你这龟人踢的。”
元烈虎一怒之下,就准备冲上前。
郑善行急忙拦住他,道:“烈虎,人家玄道方才可是好心救你,你可别恩将仇报。”
崔戢刃也道:“烈虎,你应该谢谢玄道才是,若不是他。你这条小命可就危险了。”
元烈虎眨了眨眼,又瞧了眼王玄道,道:“多谢了。”
王玄道望着台上,连理都没有理他。
“龟人。”
元烈虎立刻补充了一句。
郑善行道:“你这厮就是不听劝,叫你别吃,你还吃,现在知道错了吧。”
“我哪知道这么好笑,特别是那胖子。等等下。你们别挡着我了---哈哈,哇哈哈啊。笑死我了。”
元烈虎说到一半,就一手拨开他们,往台上看去,可这一看,顿时又哈哈大笑起来,吵得边上都听不清楚下面在说什么了。
郑善行和崔戢刃互望了一眼。是直流冷汗。
真是至情至性呀!
要么就哭的稀里哗啦,要么就笑得连命都不要了。
好在这小品没有好长时间,不然的话,非得笑到嘴抽筋。
关键还是在于古代缺乏这些,大家笑点都低。后世的人都笑成那样了,可想而知,这唐代的人会笑成什么样。
当结束之后,熊弟、杜祖华、徐悠悠来到台前行礼时,那掌声都快把屋顶给震塌了。
“哎呦!哎呦!老夫的嘴都给笑歪了。”
回过神来的程咬金只揉着两颊的横肉,又是开心,又是不爽,表情非常复杂。
褚遂良虽然没有程咬金那么夸张,但两颊也有一些发酸,似乎觉得有些失态,赶紧捋了捋胡须,轻咳一声,呵呵道:“这小品还真是有意思。”
长孙无忌轻轻点了下头,微笑不语,但这已经很了不得了,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自从做官以来,就从没有失态过,这就是他的特点,当然,除他以外,还有一个人,就是王玄道,不过王玄道就是这性格。
笑得真是累呀,但个个都觉得意犹未尽。
方才没有工夫吃东西,如今有功夫了,这冰糖葫芦也就适时出现了。
昨天这冰糖葫芦也是传得街知巷闻,外面可是买不到的,这一出现,顿时引得众人哄抢,实在是人手不够,做不了这么多,韩艺为了人人都能吃的到,限定一人只能买一串。
这冰糖葫芦属于大众食品,就算不是太爱吃,也不至于吃不下去,极个别的也有可能非常讨厌,但不跟香菜一样,爱的人,喜欢的要命,不爱的人,闻到那味道就作呕。
反正上百人整齐划一的吃着冰糖葫芦,也是极其壮观呀。
这小品看完了,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离开,因为今天最大的悬念还是在于《白色生死恋》,熊飞究竟能否做出更为先进的犁来?究竟这种犁又是否能够在现实中使用呢?
这同样也是长孙无忌、褚遂良来这里的原因。
心里都非常期待,但也害怕失望。
过了约莫三炷香时间,锣声响起,众人立刻安静下来,红布缓缓打开来。
长孙无忌、褚遂良、程咬金,以及长安五子纷纷翘首以盼。
咚咚咚!
听得咚咚咚的声音。
只见扎着马尾辫的“熊飞”坐在一张矮凳上面,拿着小铁锤,似乎敲打着什么,而在“熊飞”身边已经放好一架差不多都已经完成的木犁。
一阵哗然响起。
其中有一部分人是因为“熊飞”的造型,还有一部分人则是因为那犁。
长孙无忌、褚遂良更是站起身来,望着台上,但是由于距离太远了,实在是看不清楚,但是从样式来看,与当今的犁的确有许多不同之处。
“夫君!”
听得一声柔和叫喊。只见一位白衣如雪的女子从舞台的边上走了出来。
不少人又是一惊,这---这是梦婷吗?
因为这一身打扮极其成熟,仿佛换了一个人似得,真是人靠衣装呀。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就叫上夫君呢?
不少昨天没有来的人是追悔莫及,等了这么酒,竟然没有看到他们成亲的一幕。这尼玛绝对是一个大大的遗憾啊!
韩艺都看在眼里,暗笑,你们不是爱装么,我偏偏要你们看不到这一幕,让你们把肠子都给悔青了。
“夫君,你做了这么久,一定很累了,休息一下,喝点水吧。”
“崔晶晶”来到“熊飞”身边。关心道。
“马上就做好了。”
“熊飞”将手中那块木头嵌入犁身中,拍拍手道:“做好了。”
“夫君,这犁有何好处?”
“崔晶晶”帮众人问了心声。
熊飞立刻将其中妙处说了一遍。
这犁就是曲辕犁,其实曲辕犁就是唐朝人发明的,但是出现在唐朝中后期,现在还是沿用汉朝的直辕犁,非常笨重,很不灵活。大田倒还好,但是小田的话可就不行了。而这曲辕犁要更加灵活轻便一些,总而言之,就是更加先进一些,全面领先,历史上也就是曲辕犁取代了直辕犁。
韩艺当然不知道这曲辕犁是哪个朝代出现的,但是他从南到北。看到的犁都是非常笨重的犁,而且就算有,他这犁也是最为先进的人工犁。
“熊飞”说的不是很详细,只是点明了这曲辕犁的妙处。
但这已经足以。
长孙无忌听得眼中一亮,他可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一听一想,便也明白过来,这绝对是可行的。
褚遂良也不差,起身就走。
长孙无忌急忙拦住他道:“你干什么去?”
褚遂良道:“我去看看那犁。”
长孙无忌苦笑道:“你这急性子真是改不了,如今台上都还在演戏了,你去作甚,反正这犁又跑不了,等会演完我与你一同去便是。”
褚遂良真是一个急先锋来的,看得如此好物,哪里忍得了,若非长孙无忌在这里,他非得叫停这话剧。
......
“妙!妙!这犁还真是妙!”
郑善行听罢之后,是直点头。
元烈虎困惑道:“我说善行,这么远你看得清楚那犁么,你不会是在这不懂装懂吧。”
郑善行道:“你这厮---,那犁就算不能用,但是熊飞说的这点子绝对可行。”
长孙延点点头道:“我也认为可行。”
元烈虎瞧了眼长孙延,又想崔戢刃道:“崔兄,你来说句公道话。”
崔戢刃嗯了一声:“善行说的没错。”
就连崔戢刃都说行,元烈虎不信也得信了,又瞧了王玄道,随即摇摇头道:“你们都说行,那肯定就行了,这难道又是韩艺那小子弄出来的,他怎么好像什么都会。”
犁虽然重要,但是对于凤飞楼而言,话剧本身也是非常重要,绝不会弄个犁上来,就算一回了,这绝对是灌水。
这一集的内容讲的就是熊飞利用这犁,从一个黑心地主那里赚取了第一桶金,当然是用坑人的办法,玩的那地主团团转。
大家看的是大呼过瘾,很快就把那犁给抛到了一边,回到了剧情中。
其实韩艺一直在将熊飞塑造成一个不畏惧权势的智者,显然他达到了目的,在现在观众眼里,似乎就没有什么可以难倒熊飞的,他是一个如此睿智的人。
不知不觉中,傍晚将至,悬念也悄然而生,熊飞的发明的曲辕犁很快就惊动了官府,当地县令亲自前来找他,一番交谈之后,有心要他去官府帮忙。
当熊飞思考半响过后,说出婉拒之言后,红布落了下来。
在场人都没有看明白,呆愣在那里。
他们都认为这是熊飞出人头地的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他们想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但是熊飞偏偏拒绝了。
他们很想知道,但是他更加知道,答案只会在明天揭晓,闹也闹过,都没有用,只能一如既往的怀着对韩艺诅咒离开这里。
“走吧,我们快去看看那犁。”
郑善行稍显激动的说道。
几人刚刚起身,忽听一阵叫嚷道:“让让,都请让让。”
只见在几个护卫的开道下,一人快步从中走过,正是褚遂良,他可是一个急性子,早就等得不耐烦,长孙无忌跟在后面,直摇头,只是长孙延叫他的时候,稍微点了下头,然后就与程咬金下去了。
“想不到右仆射比我们还着急一些。”
郑善行一笑,道:“我们也跟去看看。”
崔戢刃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先告辞了。”
说着他拱拱手,就往出口那边的楼梯行去。
元烈虎道:“崔兄也真是奇怪,明明就不爽韩艺,偏偏每次又来。”
长孙延微微笑道:“元兄此言差矣,崔兄他熟读各类书籍,上通天文,下晓地理,想必他不去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并非是因为韩艺的原因。”
.....
.....
待红布落下时,韩艺就来到了台上。
“小艺哥。”
梦儿、梦婷等一干群众演员见到韩艺来了,纷纷打着招呼。
韩艺笑着点点头,道:“挺累的吧。”
梦儿直摇头道:“我们一点也不累。”
梦婷调皮道:“这都怪小胖。”
小胖一手拿着几串冰糖葫芦从韩艺身后走了出来,萌萌道:“怪我啥?”
梦婷哼道:“原本我们可是从中午就开始演了,但是自从有你的小品,我们只能从下午开始演了。”
熊弟眸子往上滑动了几下,想了一会儿,向韩艺道:“韩大哥,要不我们上午演如何?”
韩艺好气好笑道:“这你小胖子,梦婷跟你开玩笑的都看不出来。”
梦儿和梦婷都咯咯笑了起来。
梦儿道:“幸亏有你还有华仔、悠悠,不然的话,演那么久真够累的,如今就刚刚好了。”
“是吗?”
熊弟立刻嘿嘿笑了起来。
正当这时,刘娥急急忙走了过来,道:“韩小哥,国舅公他们来了。”
“我知道了。”
韩艺点点头,然后往后台走去,可还没有走出两步,就见一个老者气势汹汹的朝他走来。
哇!干什么,我难道又做了什么错事?韩艺看到这老者一张绷紧的脸,不免一惊,可未等到他回过神来,这老者突然一个转向,直奔那犁而去。
这是什么人啊?
韩艺顿时又是一脸茫然,他没有见过褚遂良,也不知道历史上有这个人。
“哈哈,韩艺小娃,见到右仆射还不行礼。”
听得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只见程咬金和长孙无忌走了过来。
韩艺赶紧上前道:“小民见过国舅公、卢国公。”
“免礼,免礼。”
长孙无忌微笑这点点头,又瞧了眼那边的褚遂良,无奈的直摇头,手往那边一伸,道:“这位便是当今右仆射。”
右仆射?
这可是宰相来的。
韩艺与梦儿他们赶紧向褚遂良行礼。
褚遂良根本就没有搭理他们,围着那犁使劲的转悠,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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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最大化宣传
这时候,郑善行、王玄道、长孙延,还有元烈虎也赶到了。UU小说,www.uu234.com
“韩艺,这犁是你发明的?”
长孙无忌并没有跟褚遂良争着去观看那犁,而是向韩艺问道。
韩艺拱手道:“回国舅公的话,正是小民发明的。”
程咬金哈哈道:“好小子,不亏是农夫出身,不错,不错。”
这是夸,还是贬呀!
韩艺讪讪一笑,不知如何接话。
这当然是夸啊,在如今农夫的地位可要远远高于开青楼的。
长孙无忌看了眼程咬金,略显无奈,又想韩艺问道:“那你这犁是否可行?”
当然行啊,若是不行,我敢拿出来么。但话可不能这么说,韩艺很是低调道:“因为小民也没有试过,故此不知道,究竟行不行,还得用过才知道。”
“我看行,我看行啊!”
那边的褚遂良突然连连点头,又转头一看,稍稍打量了下韩艺,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无非也是对韩艺的年纪感到惊讶而已,道:“你便是韩艺?”
韩艺忙行礼道:“回右仆射的话,小民就是韩艺。”
褚遂良招着手道:“你快些过来,与我说说这犁。”
“是。”
韩艺走了过来,长孙无忌、程咬金、郑善行等人也围了过去。
“我这新犁与旧犁的主要区别在于这犁辕上。”
韩艺手往犁辕上一指,道:“如今的犁辕都是又长又大,虽然比较稳健,但是缺乏灵动,而且太过于笨重,规模较大的田倒还可以。但是在小田里面是难以使用。而我这犁缩短了犁辕,使犁架变小变轻,操纵灵活,便于回转,节省畜力。以往的犁至少需要两头牛,而我这犁只需要一头牛。”
长孙无忌指着其中一个部件道:“这是什么?”
“这是犁评。”
韩艺解释道:“这是一种新增上去的部件。拉退这犁评,使犁箭向上来,犁铧插入地浅,而且犁评还分三级厚度,可以适应深耕、中耕、浅耕的不同需要。”
长孙无忌捋着胡须,点头笑道:“妙!真是妙!”
褚遂良又道:“可是我看你这犁壁也与以前的大不一样。”
“右仆射真是观察仔细。小民佩服,佩服。”
韩艺先是拍了一句马屁,随后道:“我这犁壁可以将翻起的土块推到一旁,减少前进阻力。而且能够翻覆土块,折断草根。这样,既杜绝了杂草的再生,又可将杂草变为肥料。”说着他又道:“另外,我还在辕末加置了犁槃,再以绳索连接牛轭。犁槃可以转动,跟以前的犁相比,灵活性提高了。此种装置也是为了更加配合驾驭单牛耕作。让他用绳索代替长直辕连接牛轭。既可以提高灵活性,又可以避免耕牛被木辕摩擦受伤。”
一旁人听得是连连点头。虽然韩艺一直强调他没有用过,不知可不可行,但是你都说的这么详细了,可不可行还不知道么。
褚遂良呵呵道:“此犁真是我大唐百姓之福啊!”
长孙无忌也是点了点头。
如今大唐可是小农经济的巅峰,任何一个关于农具的改造,对于大唐而言。都是弥足珍贵,值得重视的。因为全天下的百姓都在种田,如果你一亩地能都多产一石粮食,那么合起来,这数目可是不容易忽视的。
褚遂良又在看了一会儿。越看越是满意,过得片刻,他又回过头来,看着韩艺,道:“这当真是你想出来的?”
你这不是废话么!韩艺稍显青涩的点点头。
褚遂良还是不敢相信,道:“你难道是为了这话剧,才想着去改造犁吗?”
韩艺摇摇头道:“算是,也算不是,只因小民以前家境贫寒,买不起牲畜,而且田又小,每当小民见到父亲在田里辛苦劳作时,就想着制作出一架能够为父亲节省体力的农具来,其实小民一直都在试着改进这犁,但是一直没有成功,直到最近在构思话剧时,又想到这犁,于是再度去尝试,终于改造成功了,可惜小民父亲已经去世了,但是小民心想此犁若能够造福与小民一样贫穷的百姓,小民的父亲在天之灵也能有所欣慰。”
褚遂良听得直点头,连声道:“好!好!好!”
赞赏之意,已经不言而喻了。
其实这一番说辞是韩艺早就考虑好的了,因为他无须再为自己的才智去证明了什么,傻子可造不出这犁来,但是古人信奉的孝为先,若是这犁出自一片孝心,那无疑就为这犁上面加了一层光环,也可以博得褚遂良他们的信任。
褚遂良但也没有怎么去夸奖韩艺,他不是这个性格,你叫骂人,他在行,你叫他去夸人,那不是他的强项,又瞧向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点点头道:“应该早点拿去试试。”
褚遂良又看向韩艺。
韩艺忙道:“我这里还有这种犁,若是朝廷需要的话,小民愿意奉上。”
长孙无忌哦了一声:“你做这么多犁干什么?”
韩艺道:“是这样的,小民将这犁拿上舞台,无非就是想给百姓提供更好的农具,所以小民打算做一百架这种犁送给那些贫穷的百姓。”
褚遂良略显惊讶道:“送?不要钱么?”
韩艺摇头道:“不要,不要。与其说是送给百姓的,还不如说是送给我自己的,因为这也算是了却了小民心中的一个愿望。”
程咬金哈哈笑道:“好!说得好!韩艺,老夫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韩艺谦虚道:“多谢卢国公夸奖。”
褚遂良轻出一口气,总算是没有白来,又跟韩艺询问了一边,这犁的使用技巧,然后就叫人抬着这犁就走了,也没有跟韩艺客气。
这三个大佬一走。梦儿、熊弟他们纷纷大吐一口气,他们一干贱民,可能从生下来就没有指望过能和长孙无忌这等宰相站在一起,其压力可想而知,方才他们可是大气都不敢喘。
“哈哈!韩小哥,他人一生中可能也就会被人称赞一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而你的话,真是每隔三日,便要与你说上一回呀!”
郑善行看着韩艺哈哈笑道。
韩艺道:“过奖,过奖,我本是农夫,开这青楼,才是不务正业。捣鼓这犁,不过就是干回老本行而已。”
几人一听,倒也是的。
“小胖子,快些过来。”
元烈虎突然朝着熊弟招招手。
“干啥?”
熊弟走了过来。
元烈虎突然伸出手来,情不自禁捏住熊弟那肥肥的脸颊,欢喜道:“小胖子,你真是太可爱了,刚才真是笑死我了。呵呵。”
这厮天生神力,出手又没轻没重的。熊弟被他捏的疼的叫出声来。
韩艺看得一惊,正欲上前劝阻,却有一道身影赶在他前面。
“快些放开小胖,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小野睁着大眼睛,充满敌意的望着元烈虎。
元烈虎突然反应过来,赶紧松开手来。挠着头讪讪道:“抱歉,抱歉,我不是恶意的。”
可怜的小胖被他捏的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一双小眼睛望着元烈虎。委屈的要命。
小野走到熊弟身边,道:“小胖,你没事吧?”
熊弟搓了搓脸,又晃了晃两颊的肥肉,道:“我没事。”
这韩艺急忙走了过去,道:“元公子,小野无礼,你莫要跟他见怪。”
“没事,没事。”
元烈虎笑着摆摆手,又朝着熊弟道:“小胖子,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小品,呵呵,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看到你就想笑,哈哈!”
熊弟抬着头望着元烈虎,见他一张莽夫脸,又这么高大,心里有些害怕,弱弱的点了几下头。
他们四个在这里逗留了片刻,也就离开了。
“哎呦,应付这些大官们,还真挺累的。”
送走这些人后,韩艺回到了楼内,做了几个伸展运动。
这时刘娥走了过来,道:“韩小哥,王公子他们走呢?”
“嗯。”
韩艺点点头。
刘娥略显失望道:“我还以为国舅公他们会重重奖赏你,哪知道就这样说了两句。”
韩艺笑道:“你急着什么,这才刚刚开始,过两天他们还会来的,到时我推你上去,让国舅公好好夸夸你。”
刘娥急忙道:“别别别,这我可不敢。”
韩艺呵呵笑了几声。
刘娥又问道:“韩小哥,你真的打算将那一百架新犁送给百姓么?”
韩艺道:“当然啊,话都已经说出口,能不送吗。这事还必须要赶在朝廷前面。”说着,他突然朝着不远处正在指挥员工打扫的茶五喊道:“茶五,你过了一下。”
茶五立刻走了过来,“小艺哥,有事么?”
韩艺道:“现在犁做的怎么样呢?”
茶五道:“已经全部做好了。”
“很好!”
韩艺点点头,道:“你叫工匠再在上面刻上‘熊飞犁’三字。”
“熊飞犁?”
茶五微微一愣。
刘娥疑惑道:“为什么要叫‘熊飞犁’?”
韩艺道:“当然是为了迎合话剧呀,剧情里面也会取名叫‘熊飞犁’的。”
刘娥道:“但这犁分明就是韩小哥你发明的,为何不叫韩艺犁,这对于你而言,岂不更好。”
韩艺呵呵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如果叫韩艺犁,效果远不如熊飞犁。话剧才是我们的立足之本,我们要不遗余力的去增加话剧的影响力,而且就算叫熊飞犁,我的名声也会随着大涨。你想想看,如果一个外地人入长安时,发现百姓都在用这种奇怪的犁,他们可能会上前询问,首先第一句,肯定是问这是什么犁?你会怎么说。”
刘娥道:“既然叫熊飞犁,那我肯定会说这叫熊飞犁。”
韩艺又道:“那对方听了,肯定又会问,熊飞是一个人么?”
刘娥想了想,道:“我想我会说,应该算是吧!”
“那对方又肯定又会问,应该算是?此话怎讲?”
“那我便会说这熊飞乃是话剧《白色生死恋》的主角。”
韩艺道:“如果那人不知道话剧,肯定又会问,这话剧又是什么东西。那么你肯定又会将这话剧介绍给对方,其中肯定会包含凤飞楼。当对方听完之后,肯定就会知道这犁并非熊飞所创,而是另有其人,那么肯定就会继续追问,那么你肯定就会说出我的名字,如此一来,韩艺、凤飞楼、话剧、《白色生死恋》等关键词都会出现,这才是最大化宣传。
而这三者连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单单一个人名很容易让人忘记的,而一个经典的故事可以流芳百世,可以传遍千里,我需要的是当人一看到这犁,脑袋里浮现的不是一个人名,而是背后的故事,我要赶在朝廷之前推出这犁,就是为了将这犁定名为熊飞犁。”
刘娥、茶五听得目瞪口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名字的背后竟然有如此多的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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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孔子再生
春风拂过,万物复苏,到处是生机勃勃的景像。UU小说,www.uu234.com
在南郊的一片田野里,麦苗返青,一望无边,仿佛绿色的波浪,十分迷人。
不少庄稼汉躬身与田间,辛勤的劳动着,也许他们才是春天里最迷人的景色。
然而,今日这片田野里面,除了庄稼汉以外,还多出不少原本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士,只见一列护卫站在田边,排列的整整齐齐,他们前面还站着三五人,个个都是圆领袍衫,他们伸着脖子,略显着急的望着前面那块方格田中。又见田中有着一个庄稼汉正赶着一头拉着犁的牛在耕地。
庄稼汉在田里耕地,这非常正常,但是他们却看得非常专注,目光中还透着期盼。
不仅如此,周边的庄稼汉也停下了手中的活,呆呆的望着这边。
过得半响,那庄稼汉从田里上来。
只见其中一人上前,询问道:“怎么样?”
这人正是褚遂良,他就一个急性子,若非昨日从凤飞楼出来已经是傍晚了,他昨日便来了,今日一早就开始忙活这事。
那庄稼汉躬身行礼道:“回右仆射的话,这犁的确非常方便、灵动,特别是在转角处,更能感受到此犁的好处,若用得此犁,耕地要比原先快的多,而且这种新犁耕的地也比旧犁要好上很多。”
褚遂良身边一名官员上前道:“仆射,你看那边。”他手指向左边。
褚遂良转头一看,只见边上同样有两人赶着正拉着笨重的犁的两头牛在耕地,两块地一般大小,他们也是下田,但是这边都已经耕完了。而那边却只耕了一半,然而,他们却付出两倍的人力、畜力。
褚遂良看罢,情不自禁的开心大笑了起来。
站在一边的官员,也是均是面露喜色。
......
......
凤飞楼!
“小艺哥,小艺哥。”
茶五快步入得院内。嘴里不停的喊道。
“什么事?”
韩艺从房内走出来。
茶五来到韩艺身前,道:“刚刚传来消息,右仆射在南郊的试验非常成功?”
韩艺笑道:“当真?”
茶五道:“错不了,我们的人亲眼见到的,并且还看到右仆射开心的都笑了起来。”
韩艺点点头道:“很好!你赶紧让人传出消息,说这犁非常成功。”
“是。”
......
不到一日,关于新犁试验成功的消息就立刻传播开了。
不管是贵族还是农民,都非常关注这消息,因为贵族可是拥有非常多的田地。这农具的改革对于他们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
不少人争相来到凤飞楼询问。
凤飞楼也赶在朝廷前面,发出消息,不仅要赠送那些贫寒的百姓一百架“熊飞犁”,而且还无偿公布“熊飞犁”的图纸。
而当日话剧里面也将这种新犁命名为“熊飞犁”。
因为熊飞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大家也乐意接受这个名字,如果用韩艺来命名的话,估计很多人不愿接受,毕竟捧场归捧场。还是有很多人看韩艺不爽的。
此消息一出,顿时轰动了城内外。
有人说韩艺傻。不会利用这犁赚钱,也有人说韩艺宅心仁厚,比那些传内不传外的家族要好多了。
但不管怎么样,凤飞楼再度成为了全城关注的焦点,几乎所有人在等待凤飞楼公布图纸。
然而,凭借着这新犁。《白色生死恋》也在以一个惊人的传播速度,迅速往周边扩散,而且在人们心中的地位也发生了悄然的改变。
以前话剧在大家眼中,无非就是消遣的项目,并非正道。
但是现在不同。人家话剧里面还蕴含着关乎天下苍生的智慧,谁人还敢说低俗,谁人还敢说北巷臭名昭著。
现在家长如果阻碍自己的孩子去看话剧,那无一例外,都用这新犁来说事。
从这一刻开始,《白色生死恋》的地位是无可撼动的了。
至于花月楼的《才子佳人》,真是太悲催,纯粹的绿叶,因为这世上就两话剧,只有拿这两者相比,可这一比之下,这《才子佳人》就成了笑话。
不过这曹绣也聪明,知道完全是不可比的,别说《白色生死恋了》了,哪怕是小品他也比不过,如今熊弟、华仔的名声不比四大花魁小,走在路上,不少路人都主动跟他们打招呼,熊弟就是平常一个随意的动作,都能逗得大家开怀大笑。所以,她将《才子佳人》放在晚上演,因为凤飞楼晚上不营业的,这样就丰富了花月楼的娱乐。
这是一种认输的表现,这也是一种明智的做法。
......
......
试验成功的第三日,韩艺宣布今日停演,而停演的借口让客人也无从反驳,因为凤飞楼今日要去郊外赠送熊飞犁,并且公布熊飞犁的图纸。
而赠送的地点就选在了长安城的北郊。
只见在一处田野旁的空地上,人头攒动,纷纷拥拥。
一条白布条幅从一根两丈来高的竹竿上直落下来,上面写着“凤飞楼”、“熊飞犁”、“赠送”等关键字眼。
可惜的是,当今的农民都不识字,这条幅的宣传效果不如韩艺的预计。
好在因为这两天的宣传,周边不少百姓都闻声而来。
这一次赠送的对象,主要是那些贫穷的农民,但不是属于地主的奴隶,是良人来的,因为地主的奴隶,你给他再好的装备,那也是在帮地主赚钱,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虽然长安是首都来的,但是穷人肯定不止一百人,只能先到先得。很快一百架熊飞犁就赠送完毕了,领到熊飞犁的百姓,个个都是老目怀泪,对这韩艺连声道谢,似乎有唐一朝来,还从未有人主动赠送农具。
可是那些没有领到的。不免好生失望,有些人郁闷的都哭了出去来。
韩艺亲自站出来,让大家不要着急,随即就立刻公布了图纸。
只见两人抬出一块非常大的木板来,上面是一些关于熊飞犁的图案,非常细致。
韩艺拿着一根细长的竹棍一边指着上面的图案,一边说着制作技巧,因为这熊飞犁还涉及到了后世的一些组装技巧,若不加以说明。他们可能看不明白。
而那些农夫则是席地而坐,认认真真听着,包括已经领到的百姓,场面非常令人感动。
远远望去,若是不知其因,还以为孔子重生了。
这可能是自春秋时代后,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这也导致不少路过的人赶来观看,人数在不断的增加。
不仅如此。韩艺在讲完之后,还让工匠现场就做一遍。因为都是一些早就做好的零件,故此只需安装上去就是了。
在组装完之后,韩艺又让人将早就准备的牛拉上来,将熊飞犁安装上去,又命手下一名经验老道的农民拉着这熊飞犁下田耕地,而他则是在田边细心讲解使用熊飞犁的技巧。以及一些保养农具的常识,这里面也包括很多先进的知识。
这些农夫听得也是受益匪浅,心中异常激动。
忙忙碌碌,不觉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在这些农夫离开是。韩艺还每个村落都赠送了一副图纸,虽然多半农夫都没有领到,但离去是,皆是含着热泪。
仿佛从来没有人对他们这么好过。
不!
事实上也从未有人对他们这么好过。
“哎呦!好累呀!可恨这唐朝没有马杀鸡,花月楼干的忒不专业。”
韩艺一边摇动的脖子,一边不住的埋怨道。
“何谓马杀鸡?”
听得边上一个声音,只见郑善行、王玄道、长孙延三人走了过来。
韩艺惊讶道:“三位公子,你们怎么来了?”
郑善行呵呵道:“我们三个早就来了,只是你一直在忙,故此我们也没有打扰你。”
王玄道道:“韩小哥今日所做之事,真是令人钦佩。”
韩艺谦虚道:“二位见笑了,我也不是单纯的在做善事,这其实也是在帮我们凤飞楼做宣传。”
这等小伎俩,焉能瞒得过他们三人,还不如坦荡荡的说出来。
郑善行哈哈道:“人家做善事,虽有内因,但绝不会说出口,你倒好,我们都还没有问,你就全说了。”
韩艺笑道:“这有什么好瞒的,大家互惠互利罢了。”
长孙延突然开口道:“不过你此举真是难能可贵,若是其他商人,定会以此牟利,其实你只需要赠送熊飞犁便可,为何要连图纸都公布。”
韩艺笑道:“这东西并不难做,要卖的话,最多也就卖一阵子,赚不了多少钱。”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而且,我个人以为,做买卖是可以如此做,但是唯独在农耕方面不能这样做。”
长孙延道:“这是为何?”
韩艺道:“常言道,焚林而田,竭泽而渔。我们都是要吃饭的,如果把农夫都给饿死了,谁还来种粮食给供我们饱饥,我认为一切关于农耕的技术,应该及早普及,决不可以此牟利。只有农民富裕了,我们的生活才会越过越好,他们就是我们的根基,同样也是我们大唐的根基,我们应该要尽心尽力维护这根基。”
长孙延听得稍稍点头,而王玄道、郑善行更是面露惭色。
“韩小哥这一番话,真是令我辈汗颜呀。”
郑善行不禁感慨道。
他们家族可都是这么做,保护自家的技术,绝不外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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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流水线模式
凤飞楼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快得朝廷都无暇反应。⊙UU小说,www.uu234.com
没办法了,朝廷也只能顺水推舟,采用“熊飞犁”作为新犁的名字,就算他们另外再取名字,百姓恐怕也不会搭理他们。
因为“熊飞犁”已经深入人心了。
伴随着“熊飞犁”的出现,凤飞楼的名声也是跟着水涨船高,当然,韩艺也是悄然成为一个大名人,经过那日一番传授,韩艺获得了不少百姓的尊重。
如今只要一听到这凤飞楼,无不竖起大拇指,要知道凤飞楼可是青楼来的,这可能是有史以来头一回。
凤飞楼在名望上,也已经成功超越了花月楼,但是在收入方面,两者还是相差甚大。
其实做了这么久的生意,韩艺几乎都在亏本,赚钱就更加无从谈起了,但是他一点也不以为意,相比起赚钱而言,名声,才是他最看重的。当然,他也不是想当孔子,他现在玩的手段,无非就是厚积薄发,就凭现在凤飞楼的名声,想要赚钱实在是太简单了,就看他怎么去赚这钱了。
然而,凤飞楼的崛起,也让中巷和南巷感到了恐慌,韩艺这一波攻势比前面刚开张的时候还要凶猛。
以前在怎么说,你这凤飞楼也就是一个娱乐的地方,说到底还是一家青楼,但是现在凤飞楼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已经发生了悄然的改变,它不仅能够给人带来欢乐,还能教育他人,古人对老师可是非常尊重的,没有人再将凤飞楼跟花月楼混作一谈了。
相比较起来,中巷、南巷反倒成为肮脏的地方。
这简直就是一个惊天大逆转。
韩艺也兑现了他承诺,北巷以前的声名狼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花月楼!
“凤使。你果然料想不错,这一切十有**都是韩艺暗中操纵的。”
曹绣脸上布满了怨恨,她自从下海从商以来,一直都是无往不利,平康里便是她一手建立起来的,她从未被人如此戏耍过。要知道那日韩艺来花月楼,她都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韩艺所为,毕竟谁也想不到,韩艺会使出这自伤一千,损敌八百的招数。
而在站在曹绣身前的那个头戴黑纱帷帽的女子突然一笑,道:“这也说明他艺高人胆大,这一招可不是谁都敢用的,如果稍有不慎,那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曹绣对此也是赞同。说到底,韩艺还是造出了“熊飞犁”,这甚至可能会记入史册的,如今她终于开始感到害怕了,眯着眼道:“凤使,如果再放任凤飞楼这么发展下去,对我们将会非常不利。”
这被叫做凤使的女子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曹绣眼珠一转,道:“如果主上答应的话。我自有办法对付凤飞楼。”
关于这一点,她充满了自信。明的是肯定搞不过了,但是背地里使手段,那她还是非常擅长的,毕竟是从宫里出来的。
凤使道:“目前而言,主上是不会答应的。”
曹绣道:“难道主上还想招揽韩艺?”
“这你别管。”
凤使顿了顿,又道:“但是你也大可放心。韩艺是不可能威胁到你的地位。”
曹绣疑惑道:“不知凤使此话怎讲?”
凤使淡淡道:“因为你和他的差距太大了。”
......
......
这一日,韩艺来到了长安城南郊,他这一次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做善事,而是昨日就和郑善行约好了。在这里碰面。
虽然这几天,他已经累得快要脱离了更年期,但是没有办法,他要再不来的话,郑善行估计会爆发了。
如今凤飞楼发展的如此迅猛,郑善行的布铺却是一点起色都没有,你叫他能不着急么。
“韩小哥,你总算是来了,我就怕你不来。”
这郑善行一见到韩艺,不禁是长出一口气。
韩艺不爽道:“郑公子,目前为止,我好像还挺守诚信的,没有失约过吧。”
你当然没有失约过,因为你一直来都是在敷衍我。郑善行暗中嘀咕一句,催促道:“行了,行了,我们快走吧。”
他们今日是要去那制衣坊看看的,因为唐政府的市坊制太坑爹了,一切关于买卖的东西,在城内都受到了严格的限制,故此郑善行为了赶快,就选择将这制衣坊放到郊外。
关于这一点,韩艺非常赞同,因为制衣坊只是一个生产的地方,不需要直接面对客户,你将这制衣坊放在城内,造价太昂贵了,真心不划算,店面就必须放在城内了。
行了约莫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一条河边,只见河边有着一间大院,周边环境非常清幽,从外面看,非常气派,这唐朝房屋没别的,追求的就是宏伟气派,但似乎有些年岁了。
据郑善行所言,这本是元家的房产,后来元家的人都住在园林里面去了,这大院也就空置了,他是最近从元烈虎手中买来的。
韩艺点点头道:“旧是旧了点,但是地理位置还不错。”
他说的地理位置无非就是边上那条河流,制衣坊怕的就是火,有水当然好。
来到里面,韩艺四处看了看,跟普通的大院没有什么区别,一共有八间屋,三大五小,虽然都已经清扫干净了,但就是一些桌凳摆放在那里,纳闷道:“郑公子,你不是说已经装潢好了吗?”
郑善行点点头道:“是啊!这不是已经都打扫干净了么,而且我还命人稍微修葺了一番,这制衣坊不会还要装潢的富丽堂皇吧。”
“不。”
韩艺摇头道:“我不是说要装潢的富丽堂皇,但是---但是起码得像一个制衣坊啊!”
郑善行道:“这制衣坊不就是做衣服的么,等布料和人一到,不就成了一个制衣坊。”
韩艺抓了抓脑门,笑道:“郑公子,果真乃君子也。”
郑善行道:“此话怎讲?”
“君子不说谎的。”韩艺又道。
郑善行更是一头雾水。
韩艺笑呵呵道:“记得那日我说敬佩郑公子能将买卖做这么大。郑公子你说之所以能做这么大,是因为大多数人都不做买卖,当时我真的不信,但是现在我信了,郑公子你真不是在谦虚。”
郑善行听得满脸通红,一语不发的望着韩艺。
韩艺呵呵道:“开开玩笑。你莫要介意。”
郑善行道:“你的意思是这---这不行?”
韩艺道:“你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郑善行稍稍迟疑了下,道:“先听假话吧。”
“嗯?”
韩艺一愣,随即笑道:“假话就是,这无疑是最糟糕的制衣坊。”
郑善行面色一僵,心想,你假话都是最糟糕了,难道还有比这更糟糕的吗,索性问道:“那真话呢?”
韩艺道:“真话就是,没有最糟糕的。只有更糟糕的。”
“......!”
郑善行一阵无语的看着韩艺。
罢了,罢了,他只是一个才子,不是一个商人,不能要求太苛刻了。韩艺一笑,道:“这样吧,我们出去走走,一边走一边说。我看得这制衣坊实在是没有心情说话,哦不。我觉得这附近的风景还不错。”
“行行行,随你吧。”
二人出得这大屋,沿着河边往慢慢行去。
“这里风景还真是不错,拿来开制衣坊还有些浪费。”
韩艺东张西望的,点头称赞。
郑善行郁闷道:“韩小哥,你若喜欢的话。随时可以来看,你倒是先说说我那制衣坊有何糟糕之处。”
还有何糟糕?我倒想问问你,哪里不糟糕了。算了,算了,还是别打击他。毕竟他是贵族,我不是。韩艺稍一沉吟,道:“郑公子,如今做衣服,首先是量身选布,其后是裁剪,最后是缝制,是不是?”
郑善行点点头。
“但这全部是一个人干的。”
“这有问题吗?这当然是裁缝做。”
韩艺笑道:“这问题可就大了,我们不是帮某一个人做衣服,而且面对所有百姓,不可能来一个买衣服的,我们就帮他量次身吧,这样的话,我们招多少人都不够啊。”
郑善行皱眉沉吟片刻,点点头道:“这的确是一个问题, 如今外面卖衣服的也都是零零散散,他们也只是按照普通人的尺寸来做,如果来买衣服的客人不能穿那也没有办法。”
韩艺道:“这就是了,客人想买,你却卖不出去,世上没有比这更悲催的买卖了。如果我们不解决这个问题,我们的衣服根本无法做,我们必须定下几个尺寸,这几个尺寸至少要包含九成的百姓。”
郑善行道:“可这如何定?”
韩艺道:“抽样调查,我们可以让人随便找几白个百姓进行测量,然后根据这些测量的结果,定下几个尺寸,然后我们再根据这几个尺寸制定衣物。”
“抽样调查!”郑善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这法子好,而且这也不是很难。”
他们长安七子家中奴婢多得是,而且他还认识那么多贵族子弟,这只是一个小忙,都不需要去外面找人。
韩艺也明白,这对他而言,压根就不是个事,继续说道:“其次,就是生产模式,如果一件衣服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做,这叫做艺术,而艺术家多半都是穷死的,这跟做买卖是南辕北辙,做买卖要求的效率,我们必须要集思广益,充分发挥每个人的力量。”
郑善行听得一知半解,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流水线模式。”
韩艺道:“将一件衣物拆开来,设计的设计,选布的选布,裁剪的裁剪,缝制的缝制,再细化一点,袖子是袖子,前襟是前襟。这个模式的目的就是为了提高生产量,如果一个人做一件衣服需要七天,七个人七天最多也只能做七件衣服。
如果是在流水线的模式下,七个人做一件衣服可能只需要半天,甚至不要半天,因为一个人做的话,中间会出现很多空白的时辰,这就是一种浪费,所以算下来,同样的人力,同样的时辰,我们的生产提高了一倍,当然我这只是比喻,甚至有可能提高十倍不止。”
郑善行可不是一个蠢人,相反,他脑子聪明的很,很快就领悟到其中妙处,眼中绽放着异样的光彩,呆呆的望着韩艺。
韩艺有些怕怕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心里却想,在这荒山野岭里,当一个男人这么望着另一个男人,这是多么恐怖的事。
郑善行一怔,激动的一拍掌道:“妙!妙!你这流水线模式真是太妙!”
只要你别说我妙就行了。韩艺讪讪一笑,道:“你喜欢就好。”
郑善行突然又满脸疑惑道:“这也是关乎人力,跟这制衣坊没有什么关系。”
韩艺笑道:“关系可大了,如果采用这种模式的话,那么制衣坊肯定就不能这么弄了,我们必须将这模式体现在区域上。布料要有布料间,不然的话,一天下来,满屋子都是布料,同样的,裁剪要有裁剪间,染料要有染料间,这才是一间真正的制衣坊,而不只是放几张桌椅板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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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量身订做
这道理是一通百通的。
郑善行一听就明白了,心情十分激动,因为他的商业水平已经到达了瓶颈,这也是为什么他的买卖在这一两年一直没有突破,韩艺这一席话让他心中陡然一亮,原来生意还可以这么做。连连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又道:“韩小哥,你是怎么想出这么好的法子的?”
韩艺叹道:“我现在养了上百人,而且每个月都还得发工钱给他们,不瞒你说,我现在睡觉都在想如何赚钱,如今我那木铺就是这样弄的,你若是想要学习---呃...目前还不方便,这其实也不要学习的,我自会安排的,毕竟我可不想将我凤飞楼的一半输给你。呵呵,你也知道如今我凤飞楼的价值。”
郑善行确实非常羡慕,他们做好几年买卖,也就那样,人家韩艺一来,就弄得风生水起,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
韩艺突然问道:“对了,你的人招的怎么样呢?”
郑善行道:“都已经找好了。”
“怎么快?”
“这算得快么,现在妇人在家织布一年才赚那么点钱,就你提出的雇佣制,三个月就赶上她们一年赚的钱,再多的人也能招来。”
这倒也是。韩艺点点头。
郑善行道:“如今人也找齐了,这屋子我会尽快找人安排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韩艺讪讪道:“郑公子,你用不着这么心急吧,你还这么年轻,有大把的时日去赚钱。”
郑善行道:“这倒不是我急着去赚钱,只是你的凤飞楼如此成功,让我非常期待。”
韩艺表示理解。这就是羡慕嫉妒恨,嘿嘿道:“你别急,今年夏天就是我们成名之时。”
郑善行哦了一声:“此话怎讲?”
韩艺道:“我那日就说了,在最初的阶段,我们需要创造市场,那么肯定是赚不到什么钱的。估计还得赔点钱进去。但同样是衣物,夏天的衣物布料少,省钱,冬天的衣物布料多,我们不是卖布料,而是卖衣物,所以,如果要亏,肯定选择夏天。夏天先扬名,冬天再盈利。”
郑善行点点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该如何扬名呢?难道送百姓衣物?”
韩艺摇头道:“那当然不行,我们是要创造市场,而不是做善事,哪怕再廉价,也必须要通过购买。”
郑善行道:“那如何吸引百姓来买?”
“量身订做。”
“量身订做?”
郑善行一愣。道:“可是你刚才还说,这么做是行不通的。”
韩艺笑道:“此量身订做。非彼量身订做。我指的量身订做,是根据职业来的。”
“职业?”
郑善行道。
韩艺道:“郑公子应该听说过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的故事吧。”
郑善行点了下头,隐隐也猜到了一些。
“道理就是如此。”
韩艺道:“每种职业有每种职业的特性,既然穿着宽大的儒服不利于打仗,为什么你还要让士兵穿着宽大的袍衫去打仗,你这不是拿士兵的性命开玩笑吗。如果裸身能打赢仗,那就裸身去打呀,打仗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打赢,怎么做能赢。就怎么做,而不是为了雅观、好看。
同理而言,农夫每天都在干活,他们需要的服装是实用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大唐百姓都喜欢穿窄袖短衣,因为这衣服实用,便于干活,宽袖长衫虽然好看,但是这是根据文人的习性创造的,讲究的是飘逸、灵动、好看,一举一动都透着高雅,但是农夫他不需要高雅,他需要的是种更多的粮食。
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我们就要根据每种职业的特性去设计服装,农夫追求的实用,如果我们要卖衣服给他们,那我们就做出适合农耕的衣物来,好不好看只是其次,关键得简单实用,当然也不能太另类了。而贵族家的女人,追求的是漂亮,我们就要做出漂亮衣服来,复杂一点没关系,还有工匠、染匠、猎人、甚至于学生,他们的平时做的事都不一样,总而言之,就满足每个职业的要求,便利于每种职业。”
如今虽然有卖衣物的,但是没有衣物市场,只有布匹市场,没有不代表落后,而是代表人类不需要。
的确,当今人们也不需要这个市场,如今的女人简直就是生活百科全书,什么都会做,没妻子,总有母亲,不会做的,只是因为她不需要会,就好比那些贵族子女,有专门的裁缝帮他们做衣服。
既然韩艺要创造这个市场,那么首先就要唤醒人们对于这个市场的需求。
那些稀奇古怪的衣物,或许能领一时风潮,但是无法持续,韩艺对于如何创造这个市场,就只坚持一点,务实,这就跟那熊飞犁一样,我们做出更加方便你们干活的衣物,那你总会来买吧。
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中,最后留下来的,一定是实用的,绝不是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历史是非常真实的,人类也是非常现实的,既然有更好的,我为什么不用更好的,择优而取,不实用的肯定是要被抛弃的。
历史是一面镜子,虽然很像,但你不能将镜中之人当做现实来看待,历史就是历史,历史不是生活。
郑善行听得沉思片刻,道:“但是这得我们要做出你说的这种衣物来。”
韩艺道:“我不是说了吗,我心里已经有了构思。当然,你也别净想着靠我一个人,我一个人真的是能力有限,还得集思广益。这人不是都已经招好了吗,这样,你让这些人每个人做一个农夫的布袋,做得最好的给些奖励,我们借此从中挑选一批有这方面的人才来,组成一个设计部。专门设计衣物,这才是长久之计。”
虽然他有超越千年的历史,但他的脑袋也就那么大,而且这些知识跨越了千年,不一定可以应用在当代,他还是需要当代人帮助他。如今他已经在培养编剧、导演等等专业人才,他真的不是一个勤奋的人,所以他迫切的希望培养出很多很多的左膀右臂,这样他就轻松了。
郑善行点头道:“理应如此。”心里寻思着,我自己也要多多了解才是。
“另外还有布料!”
韩艺从怀中掏出一块白布来,递给郑善行道:“郑公子,你看能否找到这种植物。”
郑善行好奇的接过白布来一看,是一个心形的植物,他仔细看了一会儿。道:“你找这东西作甚?”
韩艺道:“我曾见过有些外国人士穿着用这种植物纺织的衣物,我觉得非常不错,但是大唐好像还并没有这种植物,如果我们能找到这种植物,并且制作出一种更好的布料,这对于我们制衣坊是非常重要的。”
郑善行点点头,将白布放入怀中,道:“行。我派人去打听一下。”
“那就麻烦了---哇!什么东西,好臭呀!”
这走着走着。忽闻一股臭味袭来,韩艺不禁捂住鼻子,左右张望着,发现他们来到一处宽阔的地带。
郑善行刚才一只在想问题,没有注意,听得韩艺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抬头望去,道:“这前面是一个是臭水塘,故此很臭。”
“臭水塘?”
韩艺一愣道。
郑善行点点头道:“因为前面有块凹地,一旦下雨就积水。如此已经变成了一个臭水塘,我们还是回去吧。”
“等等下。”
韩艺东张西望,发现这里离进城的主道并非很远,而且临近长安城,地带又开阔,地理位置非常不错,四周环境又非常不错,有山有水,周边还有不少村落,唯独这一块地没有人居住,快步上前,来到这臭水塘旁一看,面色一惊,这个臭水塘可不是一般的大呀,至少有十亩左右,坑坑洼洼的,到处都是污水。
“这臭水塘有什么好看的?”
郑善行捂鼻来到韩艺身旁,满心好奇道。
韩艺不答反问道:“这地是朝廷的么?”
郑善行摇摇头道:“这是李司空的地。”
“李司空?当官的?”韩艺皱眉道。
郑善行惊讶道:“你连李司空都不知道?”
韩艺摇摇头。
郑善行道:“我大唐开国功勋,当今辅佐大臣,大名鼎鼎的徐懋功,你竟然不知?”
徐懋功?好耳熟呀!韩艺突然惊道:“隋唐演义里面的徐懋功?”
郑善行道:“隋唐演义?”
“呃...我的意思是,隋唐期间大英雄。”
韩艺说着背后已经是冷汗涔涔,这尼玛长安的地果真就是不同一些,随便走到哪里,都是名人的地。
这徐懋功在隋唐演义中,可是非常有名呀,也正是因为如此,韩艺才认得这徐懋功。不过如今徐懋功已经改名叫做李勣,被李世民赐予国姓,其地位可想而知,也当今四大辅佐大臣之一,虽然在朝中势力不如长孙无忌,但名义上是齐名的,如今能够长孙无忌齐名的,那真是凤毛麟角。
郑善行点点头,对此倒也没有多想。
韩艺道:“可这么大一块地,这李司空就这样放着?”
郑善行道:“这里地势欠佳,不这样放着,还能怎样。”
韩艺眼珠一转,哼道:“与其这么放着,那还不如卖了。”
郑善行道:“那也要有人要呀,这可是臭水塘,谁人会买,况且人家李家也不在乎这些。”说着,他突然狐疑的瞧了韩艺一眼,道:“韩小哥,你不会想要这块地吧。”
“啊?”
韩艺一怔,笑道:“我要这臭水塘干什么,鱼都会被熏死去。走走走,回去吧,哇,真是臭死了。”
......
回到凤飞楼,韩艺立刻把刘娥叫来,询问道:“刘姐,南城郊外有一个臭水塘,你知不知道?”
刘姐先是一愣,随即点头道:“这我知道,李司空家的。”
韩艺好奇道:“你知道得还挺详细的吗。”
刘娥笑道:“这事大家都知道,当年李司空领兵出征北方,立下大功,故此太宗圣上就将这块地赏给陈家,其中就包括这臭水塘,但因有了这臭水塘,周边的地也跟着废了。不过李司空并没有任何怨言,也从未抱怨过,直到后来另有官员将此事告诉了太宗圣上。太宗圣上得知之后 ,深感自责,要另行封赏,但是李司空却拒绝了,并且进言恳求太宗圣上将好地分给那些阵亡将士的家属,这事当时也是传得沸沸扬扬。”
“原来如此。”
韩艺点点头,暗想,这消息八成是李勣自己传出去的吧。
刘娥问道:“你问这个作甚?”
韩艺道:“我想买下这块地。”
“这---!”
刘娥惊愕道:“你买一个臭水塘作甚?”
韩艺道:“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你立刻去李司空那里问问。”
刘娥点点头,道:“那我现在就去问问。”她现在对韩艺已经盲目的相信了。
韩艺又叫住她,道:“等等下,这样吧,你找个人去,不要打着凤飞楼的名义去买就行了。”
刘娥道:“这又是为何?”
韩艺道:“如今我凤飞楼风头正劲,又刚刚买下北巷,现在肯定有人反应过来,是我们在背后暗中操纵的,所以这时候还是低调点好,但是你找的人,一定要信得过的。”
刘娥为难道:“但---但是对方可是李司空呀,要是到时他知道是我们暗中叫人去买的,这不太好吧。”
韩艺道:“人家堂堂司空,哪会在乎这些小事,你这样说,才是不太好。反正那地他也没有打算要,我这是在做好事,让环境变得更好,让太宗圣上的赏赐变得更加有意义,没事的,没事的,你去吧。”
刘娥听他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这家伙连长孙无忌都敢利用,立刻就下去了。
她刚一走,韩艺就是摇头晃脑的,“我tm也真是蠢到家了,玩什么艺术,吃力不讨好,搞房地产多爽呀,利润高,风险低,亏我还活在一个盖房子都能发财的时代,真是不该啊!也不知道郑善行有没有看出端倪来,那家伙想钱想疯了,万一让他知道了,说不定会跟我来抢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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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绝对的误会
不得不说,韩艺的担忧有些多余了,人家郑善行何许人也,会在乎这区区十亩地,他们这些大家族别的不多,就地多,兄弟多,哦不,下人多,只不过郑善行个性比较独立,所以才会下海做买卖。£∝UU小说,www.uu234.com
但是在商言商,虽然韩艺与郑善行是合作关系,但也只是合作而已,并非一家人,不可能将凤飞楼单方的动作,完全告知郑善行,该隐瞒的还是要隐瞒。
然而,购买地一事,也是进展神速,超出了韩艺的预计。
两天工夫就搞定了,因为是李勣下,手续下来的很快,几乎就是瞬批,平常情况,那估计得要些天数。
二十贯!
凤飞楼仅仅花了二十贯,就买下了李勣那块有着十亩大的地,这就相当于北巷出事前,一个小院的价钱。
虽说北巷是在城内,但是那块地的位置可也是非常好的,临近入城的主道,步行到城门也就半个时辰。
实在是那里的地势太尴尬了,李家也一直废弃不用,故此李家见有人来买那块地,二话不说就卖了。
当然,这可不是从李勣手上买的,人家什么人物,哪里会关心这等小事。
但这些都不重要。
韩艺才不管是从谁手上买的,地契到手就行了,拿着地契笑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韩小哥,你为何要买这块地?”
一旁的刘娥冷不防问道。
但韩艺何许人也,这等突然袭击,焉能从他嘴中套出话来,望着刘娥微微一笑,道:“不管我拿着干什么,这里总有你一份---。”
“韩艺!韩艺!你小子快给老子滚出来。”
忽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大吼大叫。
元烈虎?
韩艺微微一愣。
刘娥听这语气。好像不是来唠嗑的,浑身一哆嗦,惶恐道:“韩小哥,你不会又惹上元公子吧。”
她一个宫妓出身,最怕的就是惹到这些大人物了,但凡一出这事。她都吓得魂不附体,这一时半会真改不了,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职业后遗症。
要命的是,韩艺似乎总是惹到这些人。
但这一回韩艺也是一头雾水,冤枉道:“我没有呀!”
“韩艺!你小子再不出来,我就烧了你这凤飞楼。”
院中兀自听得元烈虎的咆哮。
如今已经是临近中午了,小野与桑木等人正在凤飞楼帮忙,这后院都是一些女人在,没人敢出声。就听着元烈虎一个人在那里叫嚷。
这元烈虎生得就是一副莽夫像,韩艺还真怕他干得出这种事来,急忙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你小子总算肯露面了。”
元烈虎一见韩艺走了出来,顿时是怒不可遏,大步上前,双目睁圆,指着韩艺道:“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
深通心理学的韩艺,一眼就看出元烈虎可不是在开玩笑。但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不至于会被吓到。急忙手一抬,“且慢。”又微微笑道:“元公子若要烧了这里,亦或者杀了我,不过都是轻而易举之事,但是好歹也让韩艺死个明白,我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元公子的事。”
元烈虎怒道:“你好大的狗胆。竟敢调戏我姑姑。”
刘娥猛地转头望向韩艺,这一惊非同小可呀。
韩艺听得整个人都傻了,他活了两辈子,就还没有碰到过这事,不可思议道:“元公子。你---你说什么,我---我调戏你姑姑?”
元烈虎面色狰狞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真是岂有此理。”
如果韩艺生得三米高,一定喷元烈虎一脸,污蔑就已经够伤人了,然这诬蔑之中还带有浓浓的侮辱之意,这就更加伤人了。
你姑姑多大了,我去调戏你姑姑,老子还没有这么重口味。韩艺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鸟,偶尔也调戏下梦儿她们,但是他还不至于跑去调戏一个比他还大的人的姑姑,如果是说调戏妹妹的话,那他倒还真得想想,自己有没有做过这事,但是姑姑是绝对不可能的。
看来我唯有感谢他没有说我调戏他奶奶了。韩艺自我安慰一句,苦笑道:“元公子,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你也知道我这些天一直忙着熊飞犁的事,除此之外,几乎都没有出过门,我甚至都没有和凤飞楼以外的女人说过话。这是谁说的,我要和他当面对质。”
说得非常有底气,他心想,这怎么可能,我是疯了吧,跑去调戏你姑姑,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可以去调戏飞雪妹子呀。
元烈虎冷笑道:“那我且问你,你前些日子可有去过西市。”
“去过很多回。”
韩艺如实点点头,又道:“但我都是去买东西,都没有跟女人说过话,你姑姑也不可能在大街上让我调戏啊。”
元烈虎暴怒道:“哇呀呀!你小子竟敢这般说我姑姑,我要杀了你。”
人也是有脾气的。
韩艺也怒了,道:“元公子,你这是成心要杀我,那我也没办法,你杀吧。”
“好!”
元烈虎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来。
哇靠!来真的啊!韩艺瞬间脱出一桶大汗来,又见刘娥在一旁都吓傻了,暗骂,这蠢女人,也不知道偷偷跑去叫小野来。天啊!小野,不是说好的,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的吗?
这没有办法,此时他只能靠自己了,好在他面临过太多这种险境了,本能似得急中生智,嚷道:“杀吧!杀吧!论出身,你是贵族,我是平民,论实力,你也远胜于我,不过元公子,我觉得你这事做的忒不男人了。你要杀我,很简单,何必找这种借口,还拿自己姑姑出来,哼,我还以为你是一条汉子了。如此看来,不过如此吗。”
元烈虎一手揪住韩艺的衣领,凶道:“你说什么?我要杀你,犯得着找我姑姑出来当借口?”
韩艺丝毫不惧,兀自淡定道:“那真是稀奇了,我是没有做过这事,你却硬要我说过这事。如今刀在头上,我犯得着说谎吗,我韩艺虽是一介平民。但是最基本的道德还是有的,怎么可能去调戏良家妇女。”
他说的也有道理。元烈虎一愣,随即道:“那你可有去过西市的女仕阁。”
女仕阁?这名字好熟悉。哎呦---难道---。
韩艺一张充满底气的脸,瞬间僵化来。
元烈虎一瞧韩艺这表情,登时怒道:“怎样?我可有冤枉你?”
韩艺猛地一怔,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挤出一丝笑容道:“那牡丹娘子,是你姑姑?”
元烈虎一听。大嚷着道:“你果然做了,哇呀呀。我饶不了你。”
一旁的刘娥心都凉了,暗骂,疯了,疯了,这厮真的疯了,连元牡丹都敢调戏。
靠了!不是吧。那高美人这么年轻,怎么就成你姑姑了,说是你姐姐我都不相信呀,你丫到底多大年纪呀,真心长得着急。md。这辈分问题还真是害人不浅啊。韩艺心虚的要命,自从那日之后,他倒是忘记了这茬,但是如果元烈虎不说姑姑,说是妹妹,哪怕是姐姐,韩艺或许会想起来,因为他来唐朝调戏的姑娘真不多,突然哈哈一笑,道:“元公子,真是没有想到牡丹娘子竟是你姑姑,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元烈虎又是一愣,随即道:“你休要岔开话题。”
“误会。”
韩艺摇摇头,道:“绝对的误会。”
“你说误会就误会。”
“元公子,我命在这里,你要取随时可以,请给我小片刻解释。”韩艺面带微笑,一脸淡定,唯有左手小拇指在一个劲的抖动。
元烈虎瞧韩艺风轻云淡的表情,稍稍一愣,暗想,难道其中另有隐情。松开韩艺来,道:“好!我就听你如何解释,但是,倘若你有半点谎言,我定要你好看。”
“当然。”
韩艺笑着点点头,又伸手道:“元公子还请里面坐。”说着又向刘娥道:“刘姐,你去泡壶好茶来。”说着,还顺便使了个眼色。
“是是是。”
刘娥吓得是直冒冷汗,然转身朝着廊尽头那间屋走去。
日。你不是吧,真去泡茶呀,我是让你快叫小野来呀!老子一直提倡思想自由,思想自由,敢情一点效果都没有,还是我咋说,你就咋做。韩艺含泪望着刘娥的背影了。
“你还傻站着作甚。”
“哦,来了,来了。”
韩艺哭死的心都有了,这元烈虎是个疯子来的,当初在凤飞楼前,他差地没有将韦季给杀了,更何况他一个平民。
“元公子请坐。”
“少废话,快说。”
看来只有干回老本行了。韩艺笑呵呵道:“不瞒元公子,我真不知道牡丹娘子是你姑姑,但是这并不重要,因为我不但没有调戏你姑姑,而且我与你姑姑聊得还投缘的。”
元烈虎哼道:“我姑姑什么人,怎么可能与你一个开青楼的投缘。”
“这你还别不信。”韩艺呵呵道:“虽然我和牡丹娘子只有一面之缘,但当时我一见你姑姑,就惊为天人,这世间怎有如此完美的女人,我不敢乱说,但至少牡丹娘子可称得上,文武双全,巾帼不让须眉,至于样貌,那更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不知在下可有说错?”
元烈虎一脸骄傲道:“那是当然,我姑姑岂非常人,不过倾国倾城与你无关。”
哇!我说的这么假,你都相信,这我要是不忽悠你躺着出去,那我上辈子还真是白混一场了。韩艺点头笑道:“那是当然。那不知元公子以为在下如何?”
元烈虎打量了下韩艺,道:“相貌平平,面无几两肉,骨瘦如柴,不过倒是有些小聪明。”
晕倒!我这么夸你姑姑,你就这么说我,这笔账我先记着,迟早有一日,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韩艺心中骂娘,大拇指一竖,赞道:“精辟!元公子此番评价,那真是相当精辟,但这也得看人来的。比如我跟你姑姑比,论出身---。”
“你配么?”
元烈虎当即打断韩艺的话。
“那论样貌呢?”
“你这样子,竟还有脸提样貌?脸皮你倒是更胜一筹。”
在你面前,我为毛不敢。韩艺不与他一般计较,道:“论才智?”
“我姑姑那是大智慧,你不过是小聪明,不能比。”
“论身手呢?”
“就你这样子,我姑姑一只手就能将你打倒。”
这一问一答,元烈虎有些不耐烦了,道:“你少说这些废话,要解释就快些,我可等得不耐烦了。”
韩艺双手一张,笑道:“其实是非曲直,元公子你已经说清楚了。”
元烈虎一愣,道:“你此话是何意?”
韩艺道:“论出身,论样貌,呃...这个见仁见智,但论才智,论身手,我皆不如你姑姑,而且当时是在你姑姑你的地盘,敢问元公子,在这种情况下,我凭什么去调戏你姑姑?”
元烈虎张着嘴,一片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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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出绝招
永远不要去试图去解释任何一件事,因为那会让你的谎话变得千疮百孔。…UU小说,www.uu234.com
这是行规!
韩艺极少去解释,至少他不会为了自己的谎言去解释,因为一旦解释,将会变得非常被动。
况且,这事他也不便解释,因为他确是调戏了元牡丹,还弄湿了元牡丹---的丝巾。
只是当时他以为元牡丹是崔戢刃的亲戚,如果是崔戢刃的亲戚,他当然无所谓,反正都已经得罪了,所以他当时也不害怕,但是却没有想到这牡丹竟然姓元,而且还是元烈虎的姑姑。
这事情大条了。
元烈虎不比崔戢刃,崔戢刃不是那种冲动的人,凡事都会有留余地,而据韩艺对元烈虎的了解,这家伙平时人畜无害,而且非常豪爽,但是激动起来,那就是一个疯子。
韩艺不怕崔戢刃那种人,就怕元烈虎这种武力值变态,又特别冲动的疯子。
必须慎重对待。
但是解释肯定不行的,所以韩艺至始至终都没有提起当日之事,而是从另一个角度去分析。
这一分析,元烈虎就傻了。
不管事情的真相是如何,反正照韩艺所言,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因为论出身,论武力,论智力,甚至于论样貌,韩艺都不及元牡丹,而且还是在女仕阁,你说韩艺调戏元牡丹,这怎么可能。
韩艺见元烈虎被忽悠住了,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是啊!你小子凭什么调戏我姑姑,就算给你胆,你也没这本事啊。”
元烈虎一脸纳闷道。
看,自己就说出来了呗。韩艺急忙道:“就是说啊,这事说出去。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心里补充一句,除了你这个傻帽。
顿了顿,他又道:“元公子,请恕我斗胆说一句。”
元烈虎一脸困惑的望着韩艺。
韩艺道:“我个人觉得元公子你这么说,对我反倒是一种赞赏,甚至可以说。将我捧到了一个连我自己都无法想象的高度,但是对于令姑姑而言,就是一种侮辱了。你以为我说得对么?”
“对极,对极。”
元烈虎连连点头。
对你个头,老子调戏你姑姑,那是你姑姑的荣幸好不。韩艺暗骂一句,又道:“所以我觉得这事,万不可宣扬出去,否则将会对你姑姑造成非常大的困扰。
这本是没有发生过的事。若是从别人口中,没有人会相信的,但如果从元公子你嘴中说出,这就很难不让人不信。
那么问题来了,到时大家肯定会说,堂堂元公子的姑姑竟然被一个开青楼的调戏了,哦天啊!这我真的不敢想象。甚至对于你们元家都是一种羞辱,这根本就是有人恶意中伤。”
“言之有理。”元烈虎点点头。又一脸纳闷道:“既然没有发生过,为何我姑姑的好友会这么说了。”
原来他元家有着长安最好的园林。平日里很多贵妇、千金都爱去他们家赏花、玩耍。他当然与那些女人非常熟悉,今日上午无意间与那些女人谈到凤飞楼,于是那些女人就顺口说出在女仕阁遇到韩艺之事,元烈虎一听元牡丹被韩艺调戏了,气得二话不说就跑来找韩艺算账。
韩艺摇摇头道:“这我也不清楚,是不是元公子你听错了。或者是没有听完整?”心里却想,就你这性格,要能耐着性子听完,那我韩字必须倒着写。
果然,元烈虎面色一僵。猛地一拍脑门,跺脚道:“哎呦!我为什么老是这么冲动,完了,完了,这若是让我姑姑知道,那我可就惨了。”说着他突然望着韩艺,目光中透着阵阵杀气。
靠!说的好像有些多了,他不会想杀人灭口吧!韩艺急忙道:“元公子请放心,今日之事若传出去,呃...只要是从我凤飞楼传出去的,不用元公子你动手,我自己就切了自己的舌头奉上。”
砰!
忽听得一声巨响,门突然打开来,从力度和速度来看,一定被人踢开的。
“什么人?”
元烈虎如同惊弓之鸟。
“好一张伶牙利嘴。”
随着一声冷笑,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大美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是吧!难道老天是在考验我的骗术有没有退步么,拜托,我已经从良了呀!韩艺见到这大美女,眼中闪过一抹惊慌。
来人正是元牡丹。
但今日元牡丹是女扮男装,身着红色圆领袍衫,紫带束发,眉宇间更是英气勃勃,尤其那异于常人的身材,气场比男人还要足一些。
也对,我早应该猜到这一点,都长得这么高。韩艺突然一脸惊喜,起身迎上,非常热情的说道:“哎呦,牡丹姑娘,你怎来了?这真是稀客,稀客呀,快快请坐,快快请坐。”仿佛遇见了多年的老友。
这必须硬着皮头上呀,若是元牡丹一来,他就当成仇人上门要债,那岂不是不打自招。
元烈虎微微一怔,也急忙站起来,面带微笑,轻声细语道:“姑姑,你怎生来呢?”
元牡丹眸子稍微晃动一下,目光从二人身上一扫而过,淡淡道:“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韩艺笑呵呵道:“元公子何许人也,那是上通天文,下晓地理,能与我这种农夫聊什么,无非就是关于话剧的一些小事。”
他知道元牡丹肯定听到一些,不然也不会说什么“伶牙利嘴”,但是具体听了多少,他也不清楚,而且他还不清楚元牡丹究竟是怎么想的,所以先应付着,看她如何出招,然后再见招拆招。
元烈虎连连点头道:“对对对,话剧,我们在聊话剧了。”他似乎也很怕让元牡丹知道,他说韩艺调戏元牡丹。战战兢兢的。
“是吗?”
元牡丹望着韩艺,嘴角稍稍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元烈虎瞧了眼元牡丹,又瞧了眼韩艺,一脸狐疑的表情。
这元牡丹并没有立刻拆穿韩艺,看着也不像似她叫元烈虎来的,只要元牡丹一句话。估计元烈虎就会扑上,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韩艺也一时半会也摸不透她的心思,暗想,如果她要动我,当日在女仕阁就已经动了我,没道理现在才来找我算账,而且元烈虎来此应该不是她暗中授意的。嗯,如此一来,那我倒还有机会。可是,她为什么会轻易放过我呢?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哦,我想起来了,哎呦,差点连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记了。
“哈哈!”
韩艺突然大笑两声,道:“牡丹姑娘来的正好,我还正准备去找你了。”
元牡丹道:“找我?找我干什么?”
韩艺笑呵呵道:“当然是找你商量,如何让你们女人也能光明正大来看话剧的事啊。难道牡丹姑娘你忘记了吗?”
“原来你还记得呀!”元牡丹微微一笑,好似在说。算你小子识相。
元烈虎又是一脸迷茫,看上去,哪里像韩艺调戏过元牡丹。
md,看来她方才是故意比我就范的,行,算你狠。这一次看在元烈虎的“面子”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韩艺再度伸手道:“请坐,请坐。”
元牡丹这回坐了下来。
元烈虎见这情况,心中更是心虚的要命,暗骂。我算是被那些婆娘给害惨了。如果韩艺调戏过元牡丹,元牡丹岂会如此友好,一脸谄笑道:“姑姑,此等小事,何许劳烦你亲自跑来,你叫我来就行了啊,我跟韩艺算是挺熟的。”
韩艺看得一愣,这哪是元烈虎呀,分明就是李莲英呀!心里也是嘀咕起来,看来这元牡丹并非一个弱女子,今后可得少惹她为妙。
元牡丹淡淡瞧了元烈虎一眼,道:“叫你来?就你这冲动的性子,什么事办成过。”俨然一副长辈的口气。
元烈虎顿时一脸尴尬,做不得声。
这我倒是赞同。韩艺心里默默点赞。
元牡丹手往边上一指,道:“坐吧,别傻站着。”
“是。”
元烈虎立刻坐了下来,就如同一个双手放到背后,期待老师夸奖自己坐得端正的小学生,真是乖得不能再乖了。
韩艺都看在眼里,眼眸一转,心想,看来元烈虎挺怕元牡丹的,而老子又比较害怕这武力彪悍,但又冲动的人,不过对付女人,又是我的强项,呃...前提是除了肖云以外,也就是说,我只要将元牡丹给收了,不,给降服了,那么元烈虎就不敢再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
念及至此,他呵呵一笑,厚着脸皮的坐在元牡丹的身边。
元烈虎一看,急忙道:“韩艺,你怎敢坐那里,坐一边去。”
这么明显的拉交情,你看不出来么。韩艺呵呵道:“我得跟牡丹姑娘谈事,坐太远不好谈。”
元牡丹道:“无妨。”
元烈虎立刻萎了下去,又道:“韩艺,你别老是牡丹姑娘牡丹姑娘的叫,这可是我姑姑,你放尊重点。”
韩艺眼中闪过一抹狡黠,道:“元公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了,牡丹姑娘这么年轻,你总不能让我叫长辈的称呼吧,这不可能,我是真的做不到,因为这太昧着良心了。”
元烈虎一听,这话里面有陷阱,小心瞧了元牡丹一眼。
“这并不重要。”
元牡丹淡淡道。
元烈虎立刻明白了,这个话题不能继续说下去了。
没有哪个女人希望被人叫老,古代和现代皆是如此。
元牡丹又向着韩艺道:“韩艺,上回你答应我想办法让我们女人也能看到这话剧,可是这么些天过去了,却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来你根本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岂有此理。”
元烈虎顿时凶神恶煞道:“韩艺,你小子还想在这长安待下去,连我姑姑的话都不放在心上。”
元牡丹并没有做声。
元烈虎一见,自己总算说对了一句,立刻又道:“姑姑,你要看话剧,跟我说便是,我直接让他们上咱们园里演给你看就行了。”
啧啧,听你这语气,好像我是你下人似得。韩艺摆摆手道:“非也,非也,元公子,此言差异。我只是承诺让女人来看话剧,而非让牡丹姑娘来看话剧。”
元烈虎道:“这有何区别,我姑姑难不成还是男人?”
韩艺笑道:“区别可就大了,如果只是让牡丹姑娘来看话剧的话,这并不难,就好比现在,如果牡丹姑娘想看的话,我现在可以带牡丹姑娘从后面进去,站在后台观看。但是如果要让成群结队的女人来看的话,那可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
元烈虎道:“这有何难,我家有些园子,你直接上那去演不就成了,我又不会要你的钱,而且我家园子可比你这好多了。”
元牡丹点点头道:“小虎这话不错,这也是我今日来此的目的,我可以借你一个园子,哦,你也可以收取同等的钱财,不会让你们白跑的。”
长安的贵妇、千金都很想看这话剧,但平康里又真不适合女人去,一直都憋着的,元牡丹同样也是如此,天天听到人说这话剧,但是这话剧究竟如何,她也没有见过。
小虎?
韩艺一愣,这哪里小了,明显就是一只大虎呀,还是一直装逼的老虎,我知道你家是土豪,但也不用天天挂在嘴上吧。
元烈虎听得更是激动不已,道:“行了,就这么决定了,你明日叫上梦儿他们上我园子去演。”
决定你妹,不,决定你姑姑的。韩艺可不喜欢被人摆布,毕竟自由派人士,但是硬碰硬肯定也非明智之举,毕竟实力差距在这里,笑着点点头道:“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点子,我完全没有理由拒绝这么好的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高深一笑道:“但是我以为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话里话外透着一股淡淡的装逼味。
但是对象似乎找错了。
元烈虎听得就纳闷了,好不留情的戳破道:“你小子还真是会说,不就是看个话剧么,还治标不治本,骗谁了。”
就准你装,不准我装,还没有王法。韩艺一脸尴尬。
“你闭嘴。”
元牡丹不爽的看了眼元烈虎,后者立刻乖乖的闭上了最,她又想韩艺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看来只有出绝招了。韩艺微微一叹,道:“不瞒二位,其实我一直有一个伟大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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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就是这么厉害
真不知道杨飞雪听到这话,会作何感想。
“哈哈!哇哈哈---!”
元烈虎呆呆望了韩艺半响,突然捧腹大笑起来,又是拍自己的大腿,又是跺脚的,根本停不下来。
什么意思?
这回轮到韩艺犯愣了,只觉自尊在元烈虎的笑声中被轮了一遍又一遍。
“哎哟,哎哟,笑死我了,真是笑死我了。”
元烈虎笑得都喘不上气来了。
“敢问元公子,为何笑得这么欢乐,说出来也好叫我开心开心。”韩艺说话时,嘴角一直在抽搐着,要是打得过,他早就打了,管他什么公子的。
元烈虎哈哈道:“你一个开青楼的,还谈什么伟大的梦想,这不好笑么,哇哈哈。”
粗人就是粗人,老子不跟粗人一般见 识。韩艺又望向元牡丹。
元牡丹点点头道:“小虎说的很有道理。”
“.......!”
韩艺额头上冒出三条黑线来,在这一刻,他果断将杨飞雪划入红颜知己一类了。
元牡丹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韩艺垂头丧气道:“好吧,就按你们说的办吧,地址发我,哦不,把你们那园子的地址告诉我,反正对我而言,在哪赚钱不是赚,无所谓。”
心里暗骂,你都笑成这样了,我还说得下去吗。
“早就---。”
元烈虎刚说了两个字,就被元牡丹给瞪了回去,她又向韩艺道:“我以为反正都已经被笑了,你何不将你心中所想说出来。”
韩艺摇摇头道:“免了,说了你们还会笑我的。”
元牡丹瞧了眼韩艺,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点头道:“那好---。”
“咳咳。”
韩艺一阵咳嗽打断了元牡丹的话,立刻道:“但是,既然牡丹姑娘这么想知道,我要不说的话,那未免也太不给牡丹姑娘面子了。”
元牡丹一笑,道:“那你就说吧。”
韩艺道:“不知牡丹姑娘可知道我这凤飞楼的文化吗?”
元牡丹皱眉道:“青楼也有文化?”
呃...应该是亲姑侄。说话的语气如此相似。韩艺暗道一句,又向元烈虎道:“这个元公子知道的。”
元烈虎摇摇头,错愕道:“我哪里知道,青楼也有文化吗?”
你耍我吧!韩艺激动道:“那日韦公子插队时,我不是说了么?”
元烈虎很认真的想了想,道:“不记得了。”
韩艺无语了,都是长安七子,差别咋这么大捏,道:“我们的凤飞楼的文化就是公平、平等。”
元烈虎哎了一声:“你说起来。我倒是有些印象了。”
你去死吧!韩艺心里怒骂一句,嘴上却笑呵呵道:“那便好,免得牡丹姑娘以为我是临时瞎编的。”
元牡丹道:“可是这跟我们女人来看话剧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
韩艺道:“为什么男人可以堂而皇之的来这里看话剧,而女人却不能来。”
元烈虎道:“此乃烟花之地,我姑姑当然不会来此。”
韩艺笑道:“如果是这样,那绝对可以理解的。但是,现在不比以前了,如今的北巷可没有那些肮脏的交易。”
元烈虎摇摇头道:“那也不行。”
韩艺道:“我理解元公子的苦衷。但是从我们凤飞楼的角度来看说,既然追求的是公平、平等。那么对任何一个人都是如此,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我们都应该平等对待。我们既然接待男人,那么就必须接待女人,如果连这一点都无法做到。那还谈什么公平、平等?”
元烈虎没好气道:“你说的倒是简单,难道叫我姑姑她们跑来跟那些臭男人一块排队?”
你自己也是臭男人好不。韩艺微笑道:“当然不是,但是除此之外,我也有办法做到公平、平等。”
元牡丹道:“愿闻其详。”
韩艺道:“很简单,男人一天。女人一天。”
“啥?什么男人一天,女人一天?”元烈虎纳闷道。
韩艺道:“也就是说,每个月的单数对男人开放,例如一三五七九,而双数则是对女人开放。你放心,只要是双数日,除了极个别男人外,也就是上台演戏的,以及在下,其余的全都是女人,包括外面小铺的店家。”
元牡丹沉吟不语。
而元烈虎却是若有所思。
韩艺赶紧趁热打铁道:“自从那日从女仕阁出来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事,其实如果照牡丹姑娘说的,那也未尝不可,但是我觉得这样的话,这对于女人非常不公平,为什么女人就不能来这里看话剧,是谁人规定的?当然,我也明白你们女人的苦衷,毕竟以前北巷的名声不太好,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北巷都是一些正经买卖,跟西市没啥差别。
而且,我这买卖根本不赚钱,一文钱一个人,这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公平、平等,务必保证谁人都能来看,如果只是到园子里面表演,那么能看到这话剧也只是一小群女人而已,还是有很多女人不能看到,这在本质上根本没有任何区别。实不相瞒,为了能做到这一点,我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买下了整条北巷,为得就是让每个人都能上我这来看话剧,我现在穷的连一口茶都喝不起了。”
这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刘娥的声音,“元公子,茶来了。”
只见刘娥端着热腾腾的茶,一脸谄笑的走了进来。
茶香扑鼻而来,一闻就知道是好茶。
打脸!
这真是赤luoluo的打脸啊!
刘姐,你不帮忙去请小野来也就算了,你还来打我的脸,你究竟是跟谁一遍的。韩艺脸都青了,强行笑道:“这茶一般就是用来招待客人用的。平时我在家,都不舍得吃,倒是让二位贵客见笑了。”
元牡丹非常给面子,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刘娥看到三人怪异的表情,一脸错愕。
韩艺一张青涩的脸立刻由青转红。道:“刘姐,你把茶放下,就下去忙吧,我跟元公子、牡丹姑娘还有些事要谈。”
“是是是!”
刘娥急忙将茶水放下来,然后就带着一脸困惑走了出去。
韩艺适才说了那么多,有些口干,端着杯茶就准备喝,可一看这茶,又觉尴尬。索性了就放了下来,继续说道:“我这个伟---梦想,就是希望每个女人都能上凤飞楼来看话剧,从而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公平、平等,不管是贵族的子女,还是贫穷家里的子女。是,话剧可以去你们园子演,但若是有朝一日我弄出一个搬不走的东西。那可怎生是好呢?岂不是说女人永远都看不到呢?所以我说这只是治标不治本。”
让女人来看话剧,这也是大势所趋。是不可能阻止的。
其实自从话剧爆红之后,很多贵妇都想要梦儿她们上府表演,也已经有人来询问过了,只是凤飞楼从开张到如今,一直都是事故不断,从而导致出外演出的事情。一直没有发生。
这么做虽然也符合常理,但是韩艺觉得这样一来,凤飞楼的地位将会被一再被贬低,人人都看不起凤飞楼,他希望见到的是大家争着来凤飞楼。从而烘托凤飞楼的地位,而不是人人对他指手画脚,让他往东,就往东,让他往西,就往西,但是他又没有这个实力,唯一的办法,就是抢在那些贵妇邀他们上门之前,就对女人开放。
所以,这其实跟元牡丹没有任何关系,而是韩艺的计划。
“姑姑,我看他说得也有些道理。”
元烈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他虽然比较冲动,但行事作风还是符合长安七子的特性,就是特立独行。
除了长安七子以外,没有贵族子弟愿意跟韩艺这卑贱的平民来往,虽然他们都来看话剧,但极少与韩艺交谈。
元牡丹冷冷一瞥道:“你都能看到,难道姑姑看不到吗。”
元烈虎尴尬道:“那是,那是。”
元牡丹又向韩艺道:“可是即使你这么做,也不会有女人敢来的。”
韩艺道:“但是你不去做,那永远不会来。”
元牡丹道:“倘若你做不到,那我们女人岂不是也看不到话剧呢?”
韩艺自信笑道:“这一点还请牡丹姑娘放心,我绝对可以做到,这对我而言,也非什么难事。”
元烈虎惊奇道:“这还不算什么难事?你有何法子,说来听听。”
让女人看话剧,这不难,因为女人也想看,难就难在让女人来平康里看话剧,虽然唐朝非常开放,但是要让女人上平康里这等世界有名的烟花之地,这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韩艺笑道:“到时元公子就知道了。”
元烈虎斜眸瞧了眼韩艺,“这么神秘?”
元牡丹微微蹙眉道:“你是想让我带着我的那些好友为你这个梦想身先士卒?”
元烈虎立刻道:“这可不行。”
“这当然不行。”韩艺呵呵一笑,道:“别说牡丹姑娘你不会答应,就算你答应,你又能带多少人来,毕竟你们的长辈肯定不会准许你们来的。但是你们也可以放心,我会给你一个非常正当的理由来此,到时绝不会有任何人阻止,牡丹姑娘只需静静的前来观看话剧就是了,其余的就不用你们操心。”
元烈虎惊讶的瞧了韩艺一眼,这么厉害?
韩艺余光一瞥,笑着点点头道:“真的就这么厉害。”
元烈虎惊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老子学了好几年的心理学,要连你都猜不透,那我还混什么。韩艺笑而不语。
元牡丹见韩艺三缄其口,知道也难以问出什么来了,于是问道:“但是这需要多久?”
言下之意,你不能又像上回一样,只是头口说说,但并没有任何动作。
韩艺道:“十天以内,到时全长安的女人都会争先来我凤飞楼。”
十天?元烈虎猛抽一口冷气,暗道,这如何可能?
韩艺看着元烈虎道:“元公子若是不信,我们不妨赌些什么?”心中暗笑,坑土豪,可是我一直以来最爱做的事了。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元烈虎惊恐道。
韩艺呵呵笑着不做声,看你以后还敢在我面前嚣张不。
元烈虎瞧了韩艺一眼,道:“赌就---。”
他话刚出口,元牡丹抢先道:“好。我就再相信你一回。”说着就站起身来。
你这女人,也真是够气人的,我捞点外快贴布下家用有何不可,反正你们家有钱。韩艺暗骂一句。
元烈虎急忙起身道:“姑姑,你要走了么,那我送你回去。”
元牡丹道:“你先出去。”
元烈虎“啊”了一声。
韩艺差点没有笑出声来,这真是报应呀。
“嗯?”
“行。我到外面等姑姑你。”
元烈虎立刻走了出去,顺手还将门给关上了。
元牡丹淡淡道:“小虎,在外面我一直尽量给你面子----。”
她话说到一半,就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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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那就没有了
“牡丹姑娘的家教还真是严啊!”
韩艺乐呵呵笑着,似乎有些幸灾乐祸,可是当元牡丹回过身来,冷冰冰的望着他时,他顿时觉得有些自己似乎有些高兴过头了。
过得片刻,元牡丹开口说道:“你还真是能言善辩,三言两语,就把小虎骗得晕头转向。”
韩艺讪讪道:“过奖,过---不,牡丹姑娘言重了,我怎敢欺骗元公子,我说得本就是事实,难道牡丹姑娘不这么认为吗?”
元牡丹一愣,暗想,这小子还真是狡猾。道:“小虎虽然有些言过其实,但是你的确偷了我的丝巾、匕首,还有玉佩,甚至还用我的丝巾去擦你肮脏的手,这笔账我可还是记着的。”
都说女人爱记仇,这话果真没错。韩艺忙道:“这只是一个误会,当时---当时我只是---。”
元牡丹道:“你只是认为我是想帮崔戢刃出头。”
韩艺没有做声,算是默认了。
元牡丹哼道:“若非崔戢刃,我又岂会轻易放过你。”
哎呦,这话有些暧昧哦。韩艺八卦道:“难道牡丹姑娘你是崔戢刃的妻子?”
“你有胆再说一次。”元牡丹双目睁圆,胸前一阵波涛胸涌。
好晃眼啊!韩艺被晃得一愣,随即赶紧道:“抱歉,抱歉,这算我说错话了。”
元牡丹哼了一声,道:“只是你与崔戢刃有恩怨在先,在你们的恩怨尚未了结前,我不便插手而已。”
你早说啊!吓得人家小心肝是扑通扑通的跳,这是一个优点,要继续保持下去。韩艺竖起大拇指道:“牡丹姑娘真乃江湖儿女。重道义,够直爽,韩艺佩服,佩服。”
元牡丹道:“你用不着恭维我,而且你也别太得意忘形了,你应该庆幸你是先得罪了崔戢刃。而非我。你当真以为国舅公会为你撑腰吗?事实上,就算我现在打断你双腿双脚,国舅公也不会为了你,跟我们元家撕破脸皮,只是崔戢刃那小子骄傲到骨子里面去了,不屑于这么做,他要打败你,就一定会堂堂正正的打败你。而且你根本毫无胜算。”
除了最后面那句话,韩艺都非常认同。因为他始终是卑贱的平民,而这恰恰又是一个论身份的年代,他还是太弱了,但是他非常享受这个过程,笑问道:“此话怎讲?”
元牡丹道:“因为崔戢刃输的起,有崔家在后面撑腰,就算他一再输给你,那也无妨。但你输不起,一旦你有任何过失。他便能置你于死地。”
韩艺笑吟吟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元牡丹道:“你似乎挺自信的?”
韩艺摇头道:“这无关自信,只关乎尊严。”
元牡丹微微一愣,道:“言归正传,如果你能让女人光明正大的来此看戏,那日之事,我便不与你计较。”这话说的也是非常爽快。
“是吗?”韩艺呵呵道:“这真是太便宜我了吧。”
元牡丹道:“但丑话说到前面。倘若你做不到的 那我也饶不了你。”
韩艺非常轻松道:“这没有问题。”
元牡丹道:“既然如此,我就先走。”
韩艺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急忙道:“且慢!”
元牡丹道:“还有事吗?”
韩艺道:“当日之事,我的确有错,但是牡丹姑娘你也不是一点过错都没有。如果说我让女人前来看戏,可以弥补我的过错,那么牡丹姑娘是不是也得做一些事,来弥补你的过错。”
元牡丹斜眸一瞪。
别瞪,瞪也吓不到我。韩艺笑道:“这只是小事而已,我只是希望到了那日,牡丹姑娘你能带一个人上来。”
“什么人?”
“观国公的侄女,杨飞雪。”
“观国公的侄女?”
元牡丹好奇道:“你与她是何关系?”
“朋友关系。”
韩艺如实道:“我们都是扬州来的,但是杨姑娘来到长安之后,一直没有朋友,在家挺孤独的,而我也不好去找她,不过杨姑娘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如果你能跟她成为朋友,那是你的幸运,这我敢用人格保证。”
“你有人格?”
元牡丹表示质疑。
“我若没有人格,那我会这么讲义气吗?”韩艺愠道。
元牡丹兀自狐疑道:“你与那杨家娘子当真是朋友?”
韩艺没好气道:“我是结了婚的人,我有妻子的,而且人家是杨家千金,我高攀的起么。”
“这倒也是。”
元牡丹点点头,又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韩艺谨慎道:“什么条件?”
元牡丹微微眯眼道:“你再从我这里偷一次丝巾,如果你成功了,那我便答应你。”
“啊?”
这个条件真是让韩艺始料未及,不敢相信道:“你说什么?”
元牡丹咬牙切齿道:“我让你再偷一次。”
试探,绝对是试探,可不能上当。韩艺道:“开什么玩笑,我韩艺从不偷东西的,我只是一个老实的买卖人。”
你从不偷东西,我才跟你见过一回面,就被你偷了三样贴身之物。元牡丹气得差点没有喷血,哼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韩艺瘪着嘴道:“算了就算了,我自己再想办法就是了。”
元牡丹愣了下,一甩手,转身便走。
“我送牡丹姑娘。”
韩艺急忙站起身来,突然脚下被桌角一绊,啊得一声大叫,往元牡丹身上扑去。
元牡丹丝毫不惊,只是微微侧身。
这你都不扶我,有木有人性啊!韩艺摔倒的姿势强行变成踉跄的姿势,往元牡丹那边撞去。
元牡丹脚下一转,再度避过,可是待韩艺从她身边擦过时。她突然闪电般的伸出来,抓住韩艺的手,冷笑道:“你想干什么?”
韩艺却是一脸惊吓未退,拍着胸脯道:“多谢牡丹姑娘仗义相扶,在下感激不尽。”
元牡丹一愣,看了下韩艺的姿势。还真像似扶住他,光凭这个姿势,绝对不能说韩艺想偷她东西,不禁暗骂,这厮真是狡猾透顶了。将他的手一甩,不屑的轻哼道:“雕虫小技。”
韩艺站直身体,错愕道:“牡丹姑娘此话何意?”但满眼的失望,却是遮掩不住。
元牡丹也不点穿,因为点穿。韩艺也不会承认的,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迈步往屋外走去,淡淡道:“不用送了。”
韩艺道:“哦,那牡丹姑娘你慢走。”
元牡丹出得院子,略显开心道:“小小伎俩,我元牡丹岂会再让你得逞。”说着,她右手往左手袖里一伸。突然猛地一怔,一张俏脸顿时变得无比尴尬。“这---这怎么可能?”
......
“哈哈!我韩艺活了两辈子,还从未遇到过这种要求。”韩艺一脸贱贱的坏笑,右手食指上飞快转动这一块淡黄色的丝巾,香气宜人,“那女人难道就没有听过三只手么,呵呵。真是太天真浪漫了,不知下次她会不会让我去偷她的肚兜,要是那样的话,等---等下,这肚兜怎么解呀?我还没有解过啊!肖云。这都怪你啊!”
正当这时,他听得外面响起脚步声。
哇!听这脚步声,得有多愤怒啊!韩艺赶紧上前,一打开门,一道巨大的身影照来,我就说这脚步声怎地如此夸张,原来是他。手腕一抖,那丝帕便不见了,笑意不减道:“就知道元公子你会来。”
元烈虎急忙道:“你把我姑姑怎样了,我怎见到她气冲冲的离开了。”
这可不能怪我,我也是满足她的要求而已,难道她不要她的丝巾了么。韩艺忙道:“这话你可别乱说 ,如果我把你姑姑怎么样了,那她有可能只是气冲冲的离开,而我还好好的站在这里么。”
元烈虎愣了下,随即道:“那这事怎么回事?”
韩艺深感抱歉的瞧了眼元烈虎。
元烈虎大惊失色道:“你不会是将那事告诉她了吧。”
韩艺又是一叹。
“韩艺,你怎能说出来了。”元烈虎急道。
韩艺一脸委屈道:“这我也没有办法,你姑姑方才已经听到了一些,只是碍于你的面子,才没有拆穿罢了。就我这种平民百姓,敢欺瞒你姑姑吗,而且你姑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晓。”
“就算如此,你---哎呦,我算是被你害死了。”
元烈虎跺脚道。
韩艺笑道:“不过元公子,你也莫怕。”
元烈虎道:“此话怎讲?”
韩艺道:“你想想看,这又不是什么好事,而是只是一个误会,说出来只会越描愈黑,最聪明的做法,就是不再提起,我看你姑姑未必愿意再提这事,所以元公子你只需将计就计 ,当她不知道就行了。”
元烈虎若有所思道:“你也说的也有道理。”
“放心吧,过两日只要你姑姑上这看了话剧,这等小事就会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韩艺挥挥手道。
元烈虎凑了过来,好奇道:“你当真有把握让女人上这平康里来?”
韩艺呵呵道:“这算得了什么。”
元烈虎望着韩艺,抬了抬双眉,嘿嘿道:“我想我问你,你也不会说的。”
韩艺惊惧道:“元公子真乃神人也,这你都猜得中。”
元烈虎一张脸顿时拉了下来,道:“不说就不说,有何得意的,我倒要看你如何让女人来这平康里。哼,我先去看话剧了。”
说着元烈虎就离开了。
“呼---总算是打发掉这对姑侄了。”
韩艺微微一叹。
“韩小哥,韩小哥。”
韩艺转头一看,没好气道:“刘姐,下回出这种事,你赶紧去找小野来,知道么?”
刘娥一脸为难道:“其实我也想过。但是小野非常冲动,我怕找他来,反而会越闹越大。”
韩艺怒道:“大姐,我都快要死了,还比这更严重的事么。”
刘娥点点头。
“你什么意思?”韩艺双目一睁。
刘娥又赶紧摇摇头。
“哎呦!我真是被你气死了。”韩艺翻了翻白眼,突然又问道:“对了。你可知道这元牡丹是何许人也么?”
刘娥道:“这我当然知道,大名鼎鼎的牡丹娘子,谁人不知。”
“大名鼎鼎?”韩艺诧异道:“她很有名么?”
刘娥点点头,突然幽幽一叹,“其实牡丹娘子是一个很可怜的女子。”
他可怜?那我岂不是可悲了。韩艺没好气道:“比你还可怜么?”
“那倒没有,毕竟她出身贵族。”
“那你还说。”韩艺郁闷道:“我就不明白你们这些人,一个平民,吃着粗茶淡饭,反倒替贵族担忧了。”
刘娥想想也是。但立刻又道:“可是这牡丹娘子确实非常可怜,她新婚当日,丈夫就领兵出征了,结果一去就没有回来了。”
“寡妇?”
韩艺惊道。
刘娥点点头。
这么年轻就又当姑姑,又当寡妇,人生走的未免也太快了吧。韩艺不敢相信道:“真的假的啊?”
刘娥道:“当然是真的,这事我敢乱说么。他丈夫便是独孤家的独孤先略。”
“独孤家?”
韩艺道:“不会是独孤无月的叔叔吧?”
刘娥摇摇头道:“那倒不是的,独孤无月乃是大名鼎鼎独孤信的五世孙。而独孤先略是独孤楷的后代,这独孤楷原本姓李。乃是独孤信手下的大将,后来才改名独孤的,虽都姓独孤,但并无血缘关系。”
说独孤信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但是说到他女儿,那估计就知道了。而且不是一个女儿,独孤信的长女乃是是北周明敬皇后,四女是唐朝元贞皇后,也就是唐高宗李渊的生母,七女儿就是大名鼎鼎的独孤伽罗。隋文帝杨坚之妻,隋朝的文献皇后,可谓是皇后家族啊!
另外,这唐朝崇尚郡姓,也就是一军将士都跟统帅姓,将士改姓也是常有的事。
这关系还真是复杂啊!韩艺心中一叹,她可怜,老子也可怜啊,明明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到头来却还是一个处男,而且处的那么完全,连初吻都保留着,要不先找个女人破了再说,毕竟老子现在在走钢丝,随时可能没命,可是找谁呢?
挣扎啊!
可这一抬头,看到刘娥,心想,还是再等等吧!
刘娥却没有注意到,小心翼翼的问道:“韩小哥,你怎么会认识牡丹娘子的?”
韩艺道:“她想要来看话剧。”
“难道是她想请我们上元家演话剧?”刘娥略带一丝激动道。
“是的。”
韩艺点点头道:“但是我拒绝了。”
刘娥激动道:“为什么?元家可是非常有钱的。”
“逼格,懂么?”
“何为逼格?”
韩艺翻着白眼道:“逼格就是---就是,嗯,就是让他们自己上门来看,而不是我们腆着脸去上门演给他们看。这事我也打算跟你说,我打算弄个女人日出来。”
“女人日?”
“也就是说,在某些特定的日子,我们凤飞楼只为女人提供服务。”
“只为女人提供服务?”
刘娥道:“这是为何?”
韩艺道:“这是因为---算了,算了,到时你就明白了。我们先去楼里看看,今日的剧情可是非常关键的。”说到这里,他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来。
剧情非常关键?
这要是以前,别人肯定不会以为,不过就是话剧而已,再关键又能有多关键。
但是自从熊飞犁出来之后,可没有人再怎么想了。
可以说,这熊飞犁将话剧的逼格提高了n个档次。
而韩艺指的也就是这方面。
熊飞拒绝了县令招募,并且提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论点,就是我不当官,我同样也可以造福百姓,并且他也一直在为此努力,而其努力的方向。无非还是农业。
那么也就是说,熊飞还是继续创造出更为先进的农具来。
但是根据韩艺的尿性,绝不会发生在今日。
在今日结尾处,又是说到熊飞想为不懂生活技能的崔晶晶制作一架更为简便的织布机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你又来?
这是全场观众看到那红布落下时的心声。
不得不说,这话剧会让人疯了去。
但是比起这一回来。这一回无人再有质疑了,因为之前的熊飞犁已经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功。这回又是织布机,要知道大唐整个经济就凭着耕田和织布支撑起来的,任何关于这两方面的改进,都会引起非常大的重视,当然,这种重视只是对于工具的重视,而不是对发明者的重视。
消息在临近傍晚的片刻,就已经传开来。
大街小巷都知道。明日又将是属于凤飞楼了。
中巷和南巷的同行们寻思着明日是不是休息一日算了。
如果他们这么做了,那只能跟他们说一声,恭喜!因为他们的选择是明知的。
织布机可也是关乎天下百姓的利益呀,因为熊飞犁的成功,所以这消息一出,立刻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第二日,都已经不是北巷的事了,而是整个平康里。
“公子。前面堵住了。”
“堵住呢?真是岂有此理,谁还敢堵本公子的路?----哇!这---怎么这么多人啊?”
......
“这么多人。这怎么进得去?”
......
那些自以为叫了下人来排队便可安心的贵族子弟,等到临近中午来到平康里时,顿时就是傻眼了。
只见路上是茫茫多的人,而且多半都是农夫,因为这织布机也和百姓是息息相关的,他们虽然知道自己肯定进不去。但是也想在第一时间得知消息,于是就赶到了这里等候。
根本就挤不进去。
平康里已经爆了。
会塌!会塌!
那北巷茶肆店铺的老板,看着连自己都进不去的小屋,心中真的非常担忧,这些人会不会将这屋子给挤塌了。
现在这茶肆都不靠卖茶赚钱了。人家都开始收门票了,进门就得给钱,二十文钱一个人,这是韩艺昨日叫他们这么做的,没办法,行情太好了,不这么做,对得起商人这个名号么,反正凤飞楼没有这么做就行了。
当然,也有一些流氓没有排队。
凤飞楼后院的大厅内,气氛显得非常严肃。
只见两位老者坐在正座之上,边上还坐在几位年轻小辈。
这两位老者正是长孙无忌和褚遂良,而那几位年轻的小辈则是长孙延、郑善行、王玄道三人。
高傲的崔戢刃自然不屑于来此,而元烈虎也不太喜欢这种气氛。
唯有一人独自站在厅中,不是韩艺是谁,看上去有些像似三堂会审。
长孙无忌一脸纳闷道:“你还会织布?”
你一个农夫发明犁,这无可厚非,但是织布一般都是女人的事,你这是越俎代庖啊!
韩艺一叹道:“不瞒国舅公,其实《白色生死恋》里面的这一段剧情,正是发生在小民身上的,小民的妻子也是什么都不会,但是又想做,结果老是做不好,常常因此感到非常苦恼,小民不忍内子这般苦恼,于是想做一个比较简单的织布机供内子使用。”
长孙无忌一愣,上回你说是因为你父亲,这回又是因为你妻子?
褚遂良微微皱眉道:“如此说来,这织布机你一早就想出来了。”
韩艺道:“回右仆射的话,也不是一早,只是最近想出来的。”
褚遂良道:“最近?你可别告诉我,上回我来此,你还没有想出来。”
韩艺如实道:“当时已经想出来了。”
这话剧是早就编好的,傻子也知道肯定不是这两日才想出来的。
褚遂良指着韩艺,愠色道:“那为何你当时你不告知于我。”
韩艺道:“当时右仆射你也没有问小民啊!”
“放肆。”
长孙无忌沉声道:“你怎能如此跟右仆射说话。”
韩艺道:“小民知罪。”
褚遂良向长孙无忌摆摆手,又向韩艺道:“此事关乎天下黎民,你应当及早告知于我们,怎能隐瞒不报。”
韩艺垂首道:“小民错了。”
褚遂良道:“我念及你是初犯,这一回就不与你计较了,那我问你,除了今日要出现的织布机,你手中可还有其它的新工具。”
韩艺道:“敢问右仆射,若是有的话,应当如何?”
褚遂良道:“自然是立刻交予朝廷。”
索达斯内!韩艺立刻摇头道:“那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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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借力打力
这谎话都说成这样了,已经不能说他愚蠢了,简直就是没智商啊!
郑善行、长孙延等人皆是大吃一惊,这韩艺今日是怎么呢?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毕竟上面坐着的这两个老人,随便打个哈欠,韩艺就可能灰飞烟灭。√∟UU小说,www.uu234.com
褚遂良还愣了一下,仿佛觉得听错了,旋即指着韩艺,怒声喝道:“你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戏弄老夫。”
“小民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右仆射。”韩艺躬身行礼道。
褚遂良感到自己的智商被冒犯了,火冒三丈道:“行行行行,倘若让我知道你今日是在说谎,我可饶不了你。”
韩艺非常真诚的说道:“还请右仆射放心,绝不会再有了,若是有的话,小民愿自行了断。”
这话说得也是不留余地。
“好---。”
褚遂良点了下头,可猛地一想,这话还是不对呀,纳闷道:“什么叫做绝不会再有呢?你此话是何意?”
韩艺道:“小民只是想说,小民不敢欺瞒右仆射。”
这还不叫隐瞒?郑善行、王玄道同时底下了头。
长孙无忌微微瞧了眼韩艺,但并没有做声,随即低垂着眼帘,仿佛已经入定了。
褚遂良咆哮道:“你小子分明就是故意的。”
“小民不敢。”韩艺兀自低头说道。
“你---好好好,我褚遂良还就不信制服不了你小子。”
褚遂良这暴脾气又上来了,站起身来,指着韩艺,气得是吹胡子瞪眼。
“右仆射饶命,小民知错了。”韩艺道。
褚遂良一听。语气稍微缓和了几分,道:“那你说,究竟还有没有?”
“这个真没有了。”韩艺一脸真诚的说道。
倘若没有前面那句“那就没有了”,褚遂良或许还真会相信韩艺,但是此时,你叫如何相信韩艺。韩艺摆明的就是在玩他。
“你---!”
褚遂良已经气到不信了,他堂堂一个仆射,竟然被一个开青楼的人戏弄了,这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道:“来人啊,将这小子给我拿下。”
“是。”
两个护卫立刻走了进来。
一旁的刘娥吓得差点没有趴在地下。
郑善行、王玄道同时皱了下眉头,目光中都充满了困惑,他们实在是不理解韩艺为什么这么做,这跟找死真没有区别。你若不想给,那你刚才就别这么说啊,褚遂良也不可能会逼你的,而且这话其实很容易说的,偏偏韩艺把这事弄得如此复杂,难以理解。
对此他们也真是无能为力,只能干着急,褚遂良何许人也。当今朝中第二把手,而唯一高他一级的。除了皇帝以外,就只有现在坐在他边上的长孙无忌。
韩艺兀自稳如泰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等着他们来拿。
“且慢!”
一直沉默的长孙无忌终于出声了,他先是向褚遂良道:“登善,你先息怒。你都多大岁数了,犯得着跟这小娃动气吗,有**份。”
褚遂良气急道:“我也不想和他动气,可是这小子太可恶了。”
“是是是。”
长孙无忌微微一笑,压着手道:“你先坐。我来教训教训这小子。”
褚遂良哼了一声,但还是坐了下来。
长孙无忌瞧了韩艺一眼,道:“韩艺,你可知错?”
韩艺道:“小民知错。”
“既然你知道这是错的,为何还要明知故犯。”长孙无忌道:“若是你今日不说个清楚,那我也饶不了你。”
韩艺道:“小民不敢说。”
长孙无忌笑了一声,道:“可我看你胆子挺大的,你都不敢说的话,看来此话一定非常重。”
韩艺道:“国舅公说的是,小民才疏学浅,脑中词汇量太少,经常出现用词不当的情况,故此小民不敢乱说。”
长孙无忌抚须一笑道:“好小子,连激将法都用上了,行行行,老夫为官数十年,也就这一回给你激到了,说吧,说吧,我知道你准备了一肚子话要说。”
褚遂良冷笑不语。
别看褚遂良性格刚烈,但是脑子可不蠢,方才只是一时被韩艺气昏头了,如今哪里还听不出韩艺这弦外之音,知道前面那一切都是铺垫,为了就是长孙无忌这一句话。
长孙无忌更不用说了,老戏骨了,而且心思慎密,早就看出韩艺的用意了,故此前面一直没有出声,看他如何演下去,说不到底,你不过就是一个百姓,你还能翻天不成。
“那小民可就直说了。”
韩艺行礼说道。
“说吧。”
韩艺昂起头来就道:“小民认为右仆射此举与强盗无异。”
这家伙真是活腻了。
郑善行他们听得双目一睁,一脸惊讶。
刘娥的双腿更是剧烈的晃动起来,一手扶着墙壁,这才让自己没有失态坐了下去。
倒是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一点表情也没有。
长孙无忌道:“继续说。”
韩艺道:“小民读书少,不识大道理,但不管是熊飞犁,还是将要出现的织布机,都是小民创造的,既然如此,那就应该属于小民。可是右仆射一句话,就让小民将这些东西交给朝廷,这小民实在是无法接受。”
褚遂良道:“这农具有益于天下百姓,朝廷自然得征收,此乃大义与小利,当然是以社稷为先,你怎能只顾自己的利益。”
这要是在后世,韩艺非得喷褚遂良一脸,但是在这古代,他说的还就是道理,因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道:“右仆射言之有理,所以我一开始并没有说不上缴朝廷,只是没有及时上缴而已,但是如果右仆射要这么做的话,那么今后也绝不可能出现任何新式农具了,至少我这凤飞楼是不可能的了。”
长孙无忌道:“你这分明就是狡辩。”
“回国舅公的话。小民绝非狡辩。”
“那你就说个道理出来。”
韩艺道:“小民绝不敢说为了天下黎民而创造这些新农具,小民还没有这么伟大,那么促使小民创造这些新式农具的原因,除了小民的父亲和妻子,还有就是凤飞楼以及话剧的发展。小民当然希望能够有通过这些新式农具,吸引客人来凤飞楼,以及让话剧获得更多人的认同。是这些促使我去绞尽脑汁去设计一些新的农具,如果从一开始,小民就奔着解救天下苍生去想新的农具。那小民肯定做不出来。
可是,如果我一早就将新式农具献给朝廷,那么悬念也就没有了,客人不会再像现在这样期待。如此一来,我就失去了创造的动力,我不可能还创造出更好的农具来,因为我知道我创造出来,并不会给我带来任何的好处。这不是小民只知道贪图利益,只是因为每件事的发生都有它的原因。这些新式农具并非凭空冒出来的。
而且,小民也知道大义与小利,故此悬念一曝光,我就立刻将设计图纸公布了。同理而言,百姓种田无非是为有口饭吃,交税是应该的。但是如果有人将他们劳动成果全部拿走了,那他们还有动力去种田吗?这无异于竭泽而渔。”
顿了顿,他又道:“这就是小民想说的。如果朝廷要,小民不可能不给,但是若说是小民心甘情愿的。那也不是,因为小民因此损失巨大,小民付出了这么多努力,并没有得到小民想要得到了回报,甚至于即便献上了,也就是献上了。就说熊飞犁,朝廷得到之后,也从未夸奖过小民半句,即便谁都知道熊飞犁大大有益于百姓,这等做法真是太令人寒心了,与强盗又有何分别。”
韩艺说的很明确,也没有藏着掖着,就是批评朝廷这种强盗行为。
这一番话下来,就连郑善行、王玄道听得都是汗流浃背。
长孙无忌突然一挥手道:“黄口小儿,胆敢如此,来人啊,将此恶子押下去收监。”
“是。”
那两名护卫又走了进来。
“等下。”
这一次出声的是褚遂良,他朝着长孙无忌笑道:“辅机兄,你这又是何必,我虽不如你,但也非小肚鸡肠之辈。”说着又向那两名护卫道:“你们先退下吧。”
那两名护卫又退了下来,心里也在纳闷,这究竟在搞什么呀,进进出出的。
长孙无忌没有做声,他这么做,无非就是维护宰相和朝廷的尊严,你韩艺一个开青楼,也敢妄加批评朝廷,若给予警示,那别人会怎么想。当然,他也知道,褚遂良一定会阻止他的,因为韩艺肯定还没有把话说完,哪怕这就是强盗行为,但你要这么说,你不等于还是找死,所以,他心里清楚的很,韩艺肯定还有补救之法,他心里也好奇,褚遂良就更加不用说了。
果然,褚遂良一脸好奇的向韩艺道:“你小子是哪来的胆子,竟敢说如此大孽不道之话。”
他觉得韩艺今日似乎就奔着自杀去的。
韩艺不卑不亢道:“这都是右仆射给予小民的胆子。”
“我给你的胆子?”
褚遂良听得一愣,疑惑道:“我几番要拿你问罪,何时给过你胆子?”
韩艺突然问道:“敢问右仆射,是右仆射你大,还是太宗圣上大?”
褚遂良沉声道:“你此言是何居心,这自然是太宗圣上大。”
你问这个问题,不是成心要害我么。
韩艺道:“小民听说当初太宗圣上欲往泰山封禅,而右仆射却进言劝止,不知小民是否听错呢?”
褚遂良道:“是有此事,那又如何?”
韩艺道:“太宗圣上,千古明君,文治武功,旷古烁今,比秦皇汉武更胜一筹,光凭广开言路这一点,前二者均不如也,受天下百姓的爱戴,若要封禅,也乃情理之中,为何右仆射要反对?”
长孙无忌稍稍点头,表情有些动容,他可是李世民的死忠啊,与李世民也是亦君臣亦朋友,是相当尊敬李世民的,听到韩艺这般说,心里当然十分高兴,不免又怀念起李世民来。
褚遂良微微皱眉道:“太宗圣上封禅一事,有诸多原因, 一来,天时不允,二来,劳民伤财,三来,有水为患,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理应劝导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况且这与此事有何关联?”
韩艺道:“小民与右仆射都是圣上的子民,按理来说,小民与右仆射的地位差距,应该要小于右仆射与太宗圣上的差距,哦,记得当时右仆射还未是仆射,其差距更甚,既然右仆射都敢冒死谏言,纠正太宗圣上的过失,为什么小民就不敢出言指出右仆射你的过失呢?小民这可都是在学习右仆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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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铁齿铜牙
此问一出,厅内是一片寂静。
郑善行抿了抿唇,又和王玄道互看一眼,彼此眼中满是笑意,就差没有笑出声来了。
长孙无忌也将头偏向一边。
不得不说一句,韩艺这话说的真是太绝了,而绝的地方,不是在于他这话有多么精妙,而是他找对了对象。
韩艺虽然不懂历史,但是他会问呀,他早就打听清楚这褚遂良是一个什么人,就一直臣,喜欢与人辩论,不是口蜜腹剑的奸臣,跟魏征一样,只是没有魏征那么猛,那么有原则。
当初李世民要封禅,魏征和李世民争得是面红耳赤,就差没打起来了,而褚遂良就是魏征推荐给李世民,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魏征总不可能推荐一个佞臣给李世民吧,褚遂良也进言阻止李世民封禅,导致李世民封了一辈子的禅,直到死都没有封禅成功。
这褚遂良当初是干什么的,就是专门记载李世民的一言一行,所以他经常要督促李世民在有所做为时,应该考虑到会留给人们一个什么印象,也经常劝住李世民要谨慎,说是劝,其实就是恐吓,但凡看到李世民不耻之举,就恐吓李世民,你要这么做,说不定就遗臭万年哦。
这直臣谏言,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因为他们的责任是指责皇帝的错误。
皇帝何许人也,天下就他最大了。
我韩艺作为百姓,不就是学着你们这些大臣的,反正有样学样,你一个臣子敢纠正皇帝的过失,我为什么就不敢纠正你的过失。
哦,你指出皇帝的过失。就可以因此升迁,而我指出你的过失,我就因此升天,一字之差,生死相隔呀,这尼玛传出去。你褚遂良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个直臣么,比奸臣还奸呀!
这话说的褚遂良都不敢动韩艺了。
不过褚遂良也不是庸臣,是出了名的能言善辩,这唐朝的直臣都是一口铁齿铜牙,相比较起来,那纪晓岚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因为清朝那种环境,铁齿铜牙就是死,唐宋是最开明的两个朝代。不是皇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饶有兴趣道:“你屡屡说你指出我的过失,那我问你,我究竟有何过失?你且说来听听。”
他许久没有遇到对手了,好胜心就窜上来了,也不顾地位、尊卑,竟与韩艺争论起来。
而他也知道, 他唯一可以反败为胜的。就是“过失”一词。
若他真有过失,那他就输了。因为韩艺都将太宗圣上给抬出来,他哪里还敢用身份去压制韩艺,只能跟韩艺讲道理了,但如果韩艺说不出他的过失,那么就是韩艺诬蔑他,这可不是小罪呀。
韩艺如今更加有恃无恐。因为他已经断了褚遂良手中最锋利的一把武器,道:“小民方才已经说了,右仆射此举,与强盗无异。”心里暗笑,我就骂你强盗。你奈我何。
褚遂良哼道:“我要你的犁和织布机,乃是为天下苍生着想,非图我个人之利,若是那熊飞犁在你手中,哪怕你心地再好,你最多也就是造福一隅百姓,但是由朝廷推广的话,可造福天下百姓,孰轻孰重,尔怎不知晓?我看你还是为了贪图私利,故此百般不愿。”
郑善行他们听得都是频频点头。
如今私人的能力太小了,交通不便,讯息难以传达,这熊飞犁落在韩艺手里,纵使韩艺在厉害,也难以推广开来,必须要依靠朝廷,而且褚遂良要这犁,对他个人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利益关系。
这褚遂良也绝非浪得虚名。
难啊!
郑善行、王玄道也想看看韩艺如何反驳。
韩艺突然向长孙无忌道:“素问国舅公深通我大唐律法,并且乃我大唐律法撰写人之一,敢问国舅公,我大唐律法中,可有一条言明,若是持有造福百姓一理,便可窃夺他人财产。”
这长孙无忌主持修订了《唐律疏议》,《贞观律》他也是出了不少力,对大唐律法是了如指掌,如数家珍,摇摇头道:“倒是没有。”
就算有,也不可能这么说啊!
这话一说完,长孙无忌突然反应过来,正欲补充 。
“多谢国舅公相告。”
韩艺拱拱手,根本不给他机会,笑道:“有道是,无规矩,不成方圆。这熊飞犁不管怎么说,都是小民创造出来,理应是属于小民的,这是无可争辩的。是,也许右仆射你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但你也确确实实因此夺取了小民的财产,然而,关于这一点,朝廷也从未明言规定,右仆射就可以凭借一句话,便随意夺取他人之物。
倘若,有朝一日,又有官员对小民说,哪里发生了天灾,要小民将家中半数粮食交出来赈灾。如果小民不交的话,他同样也可以说,我是为了造福百姓,你饿不死,但是那些百姓少这一口饭,就可能饿死。万一,这粮食刚刚要走,那边又来一个军官,说哪里要打仗,缺少军粮,要小民交出剩余的粮食,他们同样也可以说,我们是为了保护天下百姓,你没饭吃,最多也就是一条命而已,可是我们是保护天下百姓,你应该舍身取义。
甚至可以说,一旦发生任意外,朝廷便可随便的增税,反正朝廷都可以说是为了天下百姓。但是小民就想问一句,小民也是百姓,你连小民这一个百姓都保护不了,你凭什么说能够保护天下百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身为仆射,不但不以身作则,行事竟如此草率,罔顾国家律法,恃强凌弱,认为获取他人的劳动成果,乃理所当然之事,而且你甚至连一句感激之言都没有,于公于私,都不应如此,下面的官员见到你这么做。岂不是都会争相效仿,随意夺取百姓财产,到时法不是法,国不将国,必生祸乱,你对得起太宗圣上当初对你的信任么?”
这最后一句话。他几乎一口气说完,怕得就是被人打断。
“放肆。”
长孙无忌怒喝一声,他就很想打断,但是韩艺说的太快了,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话说到此,韩艺也豁出去了,激昂道:“小民自知活不过今日,但是有些话小民不吐不快,只知教人。而不知律己者,何以服人?若只准右仆射指正太宗圣上的过失,而不准小民指正右仆射的过失,这就是对太宗圣上,对当今皇上的大不敬。”
长孙无忌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指着韩艺道:“尔等小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韩艺道:“敢问国舅公。太宗圣上可有跟魏公这般说?”
长孙无忌哼道:“你也敢拿自己与魏征相比?”心里补充一句,好像还真说过。
“小民并非要与魏公相比。只是小民不服,难道我大唐就只准魏公一人说真话么。”韩艺据理以争道。
“你---!”
长孙无忌指着韩艺,气得是吹胡子瞪眼,其实他刚才之所以先出声,也是为了保韩艺,因为刚才韩艺那一番话。就差没有将褚遂良打成奸臣了,这要是褚遂良开口,事情可能就没有回旋的余地,所以他率先开口,将主动权握在手里。哪知韩艺已经疯了,满地图到处放炮,你说他能不气吗。
长孙延看得都是心脏都快跳了出来,他爷爷可不是咆哮派的,能把长孙无忌气成这样的人,那真是屈指可数。
郑善行、王玄道等人就更加不用说了,冷汗都已经流干了,开始冒热汗了,可一方面又觉得韩艺的战斗力爆棚,心里均想,或许崔戢刃看到这一幕,心里会好过不少。毕竟韩艺都敢和褚遂良刚正面,你崔戢刃又算得了什么,就死得安心吧。
褚遂良沉吟不语,他很想反驳,这争论可是他最擅长的。
但是他真的无力反驳,说到底,不管是熊飞犁,还是织布机,都是韩艺的。而他潜意识里也确实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方才也确实利用身份逼迫韩艺交出可能存在的新式农具。
其实话说回来,这很平常,但那只是因为百姓不敢不交呀。
可若要深究起来,那就有问题了,韩艺若自愿给你,那是一回事,但韩艺要是不肯给,你却非逼着韩艺交出来,而且并没有朝廷公文,那就是抢了。
这褚遂良第一回被人说的哑口无言,深深一叹,摆摆手道:“辅机兄,且请息怒,无论如何,今日我们是拿这小子没办法。”
这长孙无忌不干了,哼道:“我还就不信治不了他一个无知小儿。”
褚遂良惭愧道:“我们若治了他,岂不是告诉他人,太宗圣上当年也应该将我给杀了。”
其实这个道理,说白了,就是不要剥削百姓,褚遂良不仅跟李世民说过,还跟当今皇上李治也说过,如果他这一回这么做了,那他将来还怎么去劝皇上。说得更加严重一点,他今日杀了韩艺,那么以后他若是谏言,冒犯了皇上,皇上可以杀他。
套用韩艺那句话,就是“只知教人,而不知律己者,何以服人?”
身为直臣的褚遂良,不管心里愿不愿意,他都要严格律己,要么你就争赢,这样就是治韩艺诬蔑朝中大臣之罪,如果你争输了,你还要蛮横无理,那么不仅会令你信誉有损,而且直接危及到你的权力,毕竟郑善行、王玄道这些人都还坐在这里看着的,他们虽然没有一官半职,但是他们的长辈可也不是好惹的,褚遂良得考虑清楚,这高处不胜寒呀。
韩艺暗道,聪明!就是这么个道理。
长孙无忌一愣,没有做声了。
韩艺左一句太宗圣上,右一句太宗圣上,这你要动他,可就得慎重了。
褚遂良看着韩艺,好气好笑道:“好小子,好小子,我还真是小觑你了,行,这一回就算是我错了。”
话虽如此,但是他并不服气,因为他没算到韩艺会突然发难,准备不足,前面还被韩艺气昏了头,以至于被韩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真是玩了一辈子鹰,反倒被鹰啄瞎了眼,阴沟里翻船啊!
韩艺作揖道:“世上最大的勇者,莫过于知错能改者,右仆射胸襟开阔,虚心纳言,乃我大唐之福,小民万分佩服。”
褚遂良哼道:“你小子别得意,我会盯着你小子的,你可得时刻小心了,若有把柄在我手上,我一定秉公执法。”
这就木有必要了吧!韩艺急忙道:“右仆射当以天下社稷为重啊!”言下之意,就是你不能背公徇私。
褚遂良笑出声来,挥着手道:“这就不用你来提醒我了。”
说着,他又向长孙无忌道:“辅机兄,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去楼里看戏吧。”
长孙无忌道:“你还有心情看戏?”
褚遂良道:“我去看看今日那织布机是否真的有用,若是哗众取宠之物,我就拿这小子问罪。”
这尼玛是**裸的报复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韩艺赶紧打预防针道:“右仆射,小民可是事先就写明了,此剧纯属虚构,如果有雷同,实属巧合。”
褚遂良哼道:“若是杀人犯在自己身上也写上这几个字,我是不是也得网开一面。”
“呃....!”
褚遂良哼了一声,又向长孙无忌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便与长孙无忌往外面走去。
哎,你这是强词夺理啊!韩艺还欲去追,长孙延突然叫住他,“韩艺,见好就收。”
韩艺一愣,看了他一眼。
长孙延低着头跟了出去。
待他们一出去,郑善行就哈哈笑道:“韩小哥,光你这份勇气,我就远不如你。佩服,佩服。”
王玄道微微笑道:“我从未看过有人将右仆射说的低头认错, 看来魏公后继有人了。”
韩艺不爽道:“二位,你们就别落井下石了好不,方才也不知道替我说上两句。”
郑善行坦荡荡的说道:“实在是抱歉,我倒也想,但真没你这份胆量。”
王玄道也是直接说道:“郑兄都不敢,你也就别指望我了。我先失陪了。”
“玄道,等我。”
二人可以说是落荒而逃,虽然他们是贵族,韩艺只是平民,但是他们还真不敢跟韩艺玩这要人命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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