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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希北庆     唐朝小闲人txt下载     唐朝小闲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雁过拔毛

    韩艺上任才不到几日,就将户部弄得风生水起,同时也震惊了朝野上下,因为很多大臣都是从百姓嘴中得知这事的,这让他们非常伤心,好歹自己也是朝中要员,如此大的事,皇帝竟然不询问他们的意见,因此他们都在等着朝会,要向皇帝问一个明白。

    今日要开大朝会。

    这是韩艺在得罪勋贵之后,并且以户部侍郎兼同中书门下三品的身份参与朝会。

    等到他姗姗来迟时,太极殿门前已经人满为患。

    大家一看到韩艺来了,神色非常复杂,一方面他们痛恨韩艺,但另一方面,户部又炙手可热,因此每个大臣的心情都很复杂。

    韩艺现在牛逼哄哄,而且他是跟商人打交道,都不需要经过别的部门,犯不着去求他们,一个人孤傲的站在一边。

    “韩侍郎!”

    忽然,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老者笑呵呵的来到韩艺面前,此人身材高大,高鼻深目,棕黄虬髯,一看就是胡人。

    韩艺认识这人,以前打过一回交道,薛国公阿史那忠,拱手道:“薛国公有礼了。”

    “有礼!有礼!”

    阿史那忠笑着点点头,道:“韩侍郎,我想给你们户部出个主意。”胡人没文化,比较直接。

    韩艺愣了下,道:“还请薛国公赐教。”

    阿史那忠道:“我听说你们户部在弄什么招标,其实没有这个必要,长安那些商人哪里知道北方是个什么情况,这事我可以给你推荐几个人,他们本身就是胡商,对那些部落都非常熟悉,而且通商的经验非常丰富,你让他们去就是了。”

    他推荐的人不用说也知道是他的亲戚,当初李世民将大量的突厥贵族迁移来长安来,那他们的亲人借用这一层关系,贩卖畜牧来长安,基本上都是阿史那和契苾两大家族垄断了,这一回朝廷丢五十万贯出来,他们家族的人肯定也动心,而且他们有着汉人没有的优势。

    你还真够直接的!韩艺笑道:“薛国公所言极是,可是我身为户部侍郎,必须要公平,陛下可是亲自嘱咐过的,你可以让他们投标来户部,我们户部会考量他们的优势。”说到这里,他眼眸一转,道:“薛国公,不过有件事我倒是可以提醒你一下。”

    “什么事?”

    “不管最后谁中标,那将会有很多人去那边,这需要很多的骆驼、马匹,在这方面你可以让你的那些族人准备一下。”

    阿史那忠闻言,眨了眨眼,对呀,这运输可也需要钱的。

    韩艺又道:“而且我认为你们家族犯不着来掺合这事,将来我大唐有钱的人只会越来越多,那么对于肉的需求会越来越大,到时我们还可以合作,将更多的牛羊引入中原。”

    阿史那忠知道韩艺做买卖那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道:“怎么合作?”

    韩艺眼眸瞟了瞟,小声道:“不知薛国公可有听过我金行的存粮还钱。”

    阿史那忠点点头,道:“我可也存了钱在金行。”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韩艺呵呵一笑,又道:“我现在有打算在北边开一个金行,倒是我们也可以合作搞什么存羊换粮,存牛换丝绸,这样牧民就可以及时将一些牛羊存入我金行,避免灾难来了,牛羊全部死在自己手里,血本无归。”

    忽闻边上响起一个笑声,“这等好事我倒是也有兴趣。”

    只见又有一个胡人走了过来,此人名叫契苾明,官至左鹰扬卫大将军,袭爵凉国公,是契苾何力和临洮公主的长子。

    这下不得了了,越来越多的胡人将领围聚在韩艺身边,他们身份特殊,而且入朝为官的只是小部分,李治哪会动他们的,他们也没有弹劾韩艺,他们跟韩艺是无仇无怨,而且胡人天生就是商人,他们没有农耕文明,本生就是流动的,只能采取交换的方式,他们对于这个方案非常感兴趣。

    一些汉人官员也凑过去,他们不是上一回肃清朝堂的受害者,如今韩艺掌控着财政,这打好关系总归不是坏事。

    萧锐、萧钜、杨思讷等人见了,心中大松一口气,真是白为这小子担心了,又是一番感叹,这钱真是好东西。

    而许敬宗、李义府他们看了,心里别提多嫉妒了,他们已经预计到韩艺的地位会有所增高,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高履行会将大权都交给韩艺,现在户部都是韩艺说了算,再加上那五十万贯,实在是如虎添翼啊!李义府哭死了,要是户部落在他手里,这五十万贯下来,弄个十分之一都足够。

    聊了半响,朝会终于开始了,官员们依次入得大殿。

    高呼万岁过后,李治有气无力的说道:“朕这两日收到不少大臣的奏章,都表示朝廷不应该北庭、安西四镇的工程交给商人去做,这会增加财政的负担,对于江山社稷不利。”

    这事李治是绕过殿议,由枢要大臣直接决定的,大臣们当然不满,这么大的事,你竟然都不殿议,上奏是无可厚非的。

    “韩艺。”

    “臣在。”

    “你跟朕的爱卿们说说。”

    “遵命!”

    韩艺站在大殿中间,胸有成竹道:“各位说的不错,商人肯定会从中盈利的,但是这会否导致增加财政负担?我认为不会。想当初隋炀帝修建大运河时,就是朝廷拨得款,可是朝廷十万贯出来,这雁过拔毛,到达工程所在地时,要能够剩一半,那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施工的官员没有办法,只能压迫百姓,剥削百姓,这就导致隋朝大乱。

    我这是痛定思痛,才建议陛下交给商人去做,聪明的商人会计算出一份合理报价书,那么朝廷可以择优取之,而且商人不代表朝廷,他们只能用雇佣制去请人,就不存在剥削的事,大家是你情我愿,换做朝廷亲力亲为的话,要么引起百姓暴动,要么天天嚷着钱不够。我个人是非常了解那些人为何上奏,因为这么安排的话,这钱就跟他们就没有一点关系了,不过我们户部只为财政着想,与各位的关系也仅限于俸禄,其余的你们就别多想了。”

    “噗!”

    “噗噗!”

    不少大臣都底下了头,这小子太狠了,这么一说,谁还敢反对啊!

    就连韦思谦都不禁莞尔。

    但这是事实,由朝廷去做的话,这五十万贯下去,沿路州县肯定会克扣的。

    李治不打算做声,这需要韩艺去说服群臣。

    许敬宗站出来道:“韩侍郎,你可不要忘记,你自己也是官员,你会这样想别人,别人也会这样来看你,如今这钱就只在你一个人的手里,谁也不知道这钱用到哪里了。”

    韩艺笑道:“因此我采取的投标制度,光明正大,朝廷可以随时去查,白纸黑字,哪个方案更好,更合理,多少钱,这钱用到哪里,是怎么用的,一目了然。”说着他朝着李治道:“陛下,虽说我朝历来就不赞成大兴土木,但是有些工程是在所难免的,可是工程又容易滋生**,尤其是地方的,朝廷是难以控制,根本不知道这钱究竟有没有用到实处,而且地方常常以各种理由要求朝廷拨款,微臣建议采用与商人合作的方式,这样就可以避免滋生**,而且可以减少财政的负担。”

    李治点点头道:“言之有理,如果钱与人都是长安出的话,朝廷就能清清楚楚,也可以防止地方州县从中贪污。”

    韩艺的这个建议,非常符合李治的利益,因为这可以加强中央对于地方上的掌控,集权制就是喜欢什么都从中央出发。

    李义府心想,要是这么做的话,户部的权力那会空前的膨胀,地方州县都得有求于户部,急忙站出来道:“陛下,倘若朝廷要拨款给江南等州县,那么商人必须从长安带着钱跑去江南,狡诈的商人肯定会将这一部分钱也计算在内的。”

    韩艺呵呵道:“李侍郎此言差矣,未必朝廷拨钱,就不要派人去送钱了么?而且据我所知,朝廷拨钱下去,除非是战事,否则的话,这一个月的路程都得走两个月路程,因为每到一个州县,都得面临着雁过拔毛,但是我们给予商人的路费,肯定是按我们计算的去给,算下来,还是给商人比较划算一些。”

    李义府皱眉道:“你屡屡提到这雁过拔毛,但这只是你想象中的事,并没有发生,你凭什么这么说,这对于州县官员非常不公平。”

    韩艺笑道:“这很简单呀,我户部有历年来的拨款记录,一查便知,如果李侍郎不信的话,我户部现在就可以出示记录,你随便指出一条来,我都能提供更加节省的方案。”户部的记录实在是太多道道了,韩艺可以各种举例。

    不少大臣眼中闪过一抹慌张。

    这就是官场,这钱往我家门前过,总得留下一点什么,只是多与少的区别,唐朝还算是不错的,关键拨钱的地方也少,大家都是自给自足,一般都是用于战争。

    李义府一看韩艺准备死磕了,这吵下去,他也捞不到什么好处,还会把人给得罪了,这真查的话,万一查出个什么来,人家只会怪李义府,没事招惹好韩艺干嘛,关键在财政方面,他不是韩艺的对手,这如何争得过韩艺。

    李治见韩艺一句雁过拔毛就让群臣无语,心里反而更加坚定的支持韩艺,当即拍板道:“行了!光说没有用,这只不过是朝廷的一次尝试,等结果出来再说吧。”

    “陛下圣明!”

    群臣只能齐声喊道。

    韩艺突然道:“陛下,微臣有本上奏。”

    李治道:“说。”

    “微臣建议将官员月俸改制。”

    群臣一听,面露惊惧之色,这月俸关系着每一个官员,这方面改制,好得还好,不好的话,那简直要了亲命,根据韩艺以往的表现,估计没啥好事。

    “月俸?”

    李治自己都愣了下,这个事先可没有商量的,道:“为何要改制月俸?”

    韩艺道:“陛下,请容臣呈上几样证物。”

    “还有证物?”李治错愕道。

    “是的,微臣喜欢用事实说话。”

    “好一个用事实说话。”

    李治只觉有趣,道:“那就快将证物呈上吧。”

    只见四五个小太监端着盘子就上来了,人手两个,上面放着一些肉鱼、果菜、澡豆、笔墨纸砚。

    韩艺道:“相信各位对这些都比较熟悉吧。不错,这就是月俸。”

    许敬宗纳闷道:“这有何不妥?”

    韩艺道:“许大学士真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呀,光这里就有十样,也就是说每个月户部都得耗费不少人力发这些东西,其实发一样就可以了。”

    群臣一听,果不其然,这小子打算减我们俸禄了,十样变一样,这太容易算了。

    李治惊愕道:“发一样?”

    他倒也想,问题大臣们肯定不会答应的。

    韩艺点头道:“不错!就是发钱。”

    群臣眼中一亮。

    韩艺道:“陛下,微臣也是官员,就拿微臣来说吧,笔墨纸砚,微臣家都有,朝廷发这些给我,我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但是我喜欢果菜,或许对于文臣而言,他更加喜欢笔墨纸砚,而非果菜,这就造成了一种浪费的现象,其实这些东西都是可以用钱买到的,如果我们将这些东西折合成钱发给官员,官员就可以拿着钱买自己需要的东西,而不是每回领俸禄的时候,都是喜忧参半,这点点东西,多又不多,少有不少,难以去交换。”

    这真是太好了!

    大臣们激动呀,韩艺不但没有坑他们,反而为了他们着想起来,这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李治倒不是很清楚这芝麻绿豆的小事,毕竟他生来就是王子,但是这月俸的话,他倒是觉得无关紧要,于是朝着大臣问道:“不知各位爱卿以为如何?”

    几乎所有大臣都赞成,铜钱肯定是最好的,因为给予了他们很大的自由。

    李治一看大家都赞成,于是点头道:“既然爱卿们都赞成,准奏吧。”

    许敬宗突然道:“陛下,此事虽好,可是折合算起来,多少钱,这还得先说明,不然的话,下面的官员会心生恐慌的。”

    韩艺立刻拿出一份奏章呈上。

    上面写明了各个级别官员的月俸,一品官11贯钱,二品官9贯钱,三品官6贯钱,四品官4.2贯钱,五品官3.6贯钱,六品官2.4贯钱,七品官2.1贯钱,八品官1.85贯钱,九品官1.5贯钱。因为这月俸不分从、正的,因为月俸是福利来的,官员的主要收入来自于职田和禄米,那方面差一级就差很多。

    李治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价,就给大臣们看。

    大臣们一看,暗骂一句,你丫算得忒也清楚了。真是不偏不倚,刚刚好,估计一品还少了那么一点点,但九品又多了那么一点点,反正差不多,你看从四品官开始,就是没有整数了,可见算得多么细致,他们也没有话说,反正不少就行了,都表示没有意见。

    李治点点头道:“那好吧,就按这数发。”

    韩艺立刻道:“陛下,这些东西原本都是由工部生产的,如今既然不需要发这些了,那么工部理应用不着到这么多人,而我们户部也不需要太多人来发这些东西,正好目前商人急需用人,而且给予的工薪都非常高,工部和户部何不裁人,一来可以减少朝廷的支出,二来,还能刺激工商发展,一举两得。”

    工部尚书阎立本立刻站出来道:“启禀陛下,老臣也以为韩侍郎说得极有道理,近年来我大唐征战较少,百姓富足,四海升平,工部早已经不需要那么多工匠了,而外面工匠的工薪日益增加,老臣也认为可以适当的让一些工匠回去自力更生,因为工匠在工部是不需要缴纳税收的,如果让他们回去自由经营的话,还可以增加朝廷的收入。”

    唐朝官营的工匠,只有小部分是良人工匠服役,府兵制根本就在于服役,只要少部分职业士兵,但是现在工匠行情的见涨,这些工匠多半都是缴纳布帛代征,也就是工匠向朝廷交纳一些钱,我不来服役,这是可以的。但大多数都是杂户,也是低等贱民,比奴婢又要高那么点点,通常都是俘虏和罪犯来的,唐朝打了这么多年仗,俘虏很多,因此官营业是非常庞大的机构。可惜的是,他们制造的东西,都是供皇室和官衙消费的,没有为百姓和国家产生任何利润,不少官员都从中捞一点,反正不是自家的,而且他们不要交税的,现在官衙不需要这么多消费品了,当然可以放他们回去,还能多个人的税收。

    阎立本这人心肠不错,工部不需要这么多人,觉得留着他们耽误了人家,外面的商人都跑去挖韩艺的工匠了,可见私营在膨胀,要是官营还占着茅坑不拉屎,那就不平衡了。

    李治听着也有道理,以前之所以征收工匠,主要就是应对战争,如今就一个吐蕃还在边上,不需要那么多工匠,反正这部分人是为官衙服务的,只要你不动为皇室服务的就行了,点点头道:“好吧。但是有罪之人不能还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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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章 月盈则食

    一个小小的月俸,就帮助韩艺完成了两个小目标。

    其一,为整个市场增加了上千的客户,发钱给官员,官员就得上市场买东西,这可是封建社会的消费主力,肯定能够刺激经济的。

    其二,解放部分官营工匠,为私营的发展做好铺垫。

    而之所以这么容易就通过了,主要就是因为官员也想要钱,大家有着共同的利益,这就是水到渠成之事。

    另外,这个商品经济也是朝中官员的未知领域,大家也不清楚韩艺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什么?反正他们没有亏就行了。

    散朝之后,阎立本的屁颠屁颠的就跑到韩艺面前,非常恭敬,毕竟是师父来的。

    韩艺心虚呀,拱拱手道:“阎尚书有礼。”

    “岂敢,岂敢!”

    阎立本回了一礼,道:“不知这月二十那日韩侍郎可有空?”

    韩艺道:“怎么?”

    阎立本道:“是这样的,我们工部根据韩侍郎教的方法,已经建立起一个大船坞,在那日我们工部会首次用韩侍郎教于的办法,让两艘大船下水,若是韩侍郎有空的话,希望能来指点一下。”

    “是吗?”

    韩艺大喜,他这么大的作坊,长安、洛阳都不一定消化的了,肯定得往外面运,这船是最好的交通工具,道:“这我可一定得去看看。”

    阎立本又呵呵笑了起来。

    这老头笑的听奸诈的啊!韩艺有些慎得慌,道:“阎尚书有话不妨直说。”

    阎立本道:“是这样的,不知韩侍郎何时教我画那种画。”

    对呀!我可是他师父,都说不拜师了,这下弄得我都不能解决了!韩艺微一沉吟道:“这样吧,等到去船坞那日,就顺便带一些资料给你。”

    阎立本激动不已,拱手道:“那真是多谢韩侍郎了。”

    韩艺讪讪道:“应该的,应该的。”

    阎立本又道:“要不,韩侍郎现在就与我说道说道的。”

    “啊?”

    韩艺郁闷了,我不过就是一句客套话,你还真是得寸进尺。

    但是没有办法,让阎立本给逮住了,不给点好处,就想脱身,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韩艺只好跟他讲讲工程图的一些基本知识,但还别说,人家阎立本可是工程世家出身,在历史上都是大名鼎鼎的,韩艺稍微点拨几句,他立刻就明白过来。

    殊不知周边他们聊得正欢时,周边射来无数道复杂的目光,他们一方面鄙视阎立本,韩艺可是我们的大仇人呀,你怎么能跟他走一块了,但另一方面,他们渐渐明白韩艺这个户部侍郎实在是权力太大了,直接关乎着他们的收入,今日韩艺可以让鱼肉变钱,他日也可以让钱变大便,这是一个道理,他们非常羡慕阎立本的脸皮之厚,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也想过去跟韩艺交谈几句,事已至此,斗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

    “这钱的吸引力真是大啊!李侍郎,你看宋国公边上,呵呵,这些大臣拉不下脸去跟韩艺言和,只能从兰陵萧氏这边着手。”

    王德俭见萧锐、萧钜身边满是人,一群人谈笑风生,要知道一个月前,兰陵萧氏可是众矢之的呀。

    李义府微微皱眉,他原本以为韩艺已经触犯了众怒,哪怕得到李治的宠信,但在朝中肯定会处处受制,可是没有想到,情况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得到了好转,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毕竟李治和武媚娘都非常信任韩艺,带着一丝嫉妒道:“我不妨碍他,他也别来妨碍我。”

    这话说得忒也牵强了,明明就是妨碍不了,因为大家都是皇帝和皇后的人,如果是各为其主,那权力之间的博弈了。

    因此李义府一直都认为,不是自己不如韩艺,而是李治太宠信韩艺了,另外,高履行又在边上推波助澜,导致韩艺如今权力反而要大于他,正所谓细思极恐,李义府觉得自己也得想个办法增加手中的权力。

    ......

    萧府。

    “写完了!”

    萧无衣将一份奏章,递给躺在卧榻上端着酒杯的韩艺,道:“你看看行不。”

    韩艺伸出手来,却不去拿奏章,而是拉住萧无衣的手,将她拉入怀里,在她脸上亲吻了一下,道:“不用看了,你写得,我很放心。”心想,我这文采,还有什么资格去评价别人。

    这份奏章就是关于月俸改革的事,因为这是涉及到朝廷制度的,要改的话,必须经过三省起草、审核、执行,得第一份详细的奏章上去,韩艺一来不会写,没有那文采,二来字也写不好,只能拜托萧无衣来写。

    萧无衣半推半就的躺在他怀里,白了他一眼,道:“你还好意思说,堂堂户部侍郎,连奏章都不会写。”

    韩艺嘻嘻笑道:“这叫做缺陷美,如果我还会写奏章,那我就是完美的了。”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什么似得,道:“对了,你还得再帮我写一份奏章。”

    “还有什么?”

    “我要推荐郑善行进入户部。”

    “真的呀!”

    萧无衣眼中一亮。

    韩艺纳闷道:“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萧无衣得意洋洋道:“因为这是我一早就帮你规划好的,你可别不承认。”

    韩艺眨了眨眼,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笑呵呵道:“是是是,若没有你这为贤内助,我不知道得走多少冤枉路。”

    “那是!”萧无衣知道自己其实并不贤惠,但凡妻子需要做的,她都不会做,她得从另一方面来展现自己的贤惠,比如写奏章,又比如帮韩艺出谋划策,道:“可是郑善行答应了你么?”

    韩艺点点头,道:“他这个人,不适合当一名职业的官员,只能兼职,独当一面的宰相,他是肯定干不了的,因为当了宰相就必须面对政治敌人,这是他所不擅长的。”

    萧无衣眼眸一转,道:“那崔小鬼呢?”

    “他是很聪明,办事能力也强,可是能否与我合得来,那还得看他的政治主张,他跟郑善行不一样,郑善行的政治主张就是跟他的性格一样,凡事得以百姓为先,崔戢刃目前还只是一个小官,看不出什么来。”说道崔戢刃,韩艺突然想起另一个人来,道:“对了,你可知道崔戢刃他爹现在在哪里么?”

    萧无衣一愣,点点头道:“知道啊!你问他作甚?”

    韩艺道:“我想请他帮个忙。”

    “什么忙?”

    “这个一言难尽。”

    萧无衣面露为难之色,道:“我与崔三叔的关系虽然不错,但是你跟崔家的关系这么差,我也帮不了你。”

    韩艺道:“去问问吧,不成也没有关系,就是多走了一些路。”

    他找崔平仲当然是关乎拼音的事,这是韩艺非常看重的,在韩艺看来,教育是根本,没有教育什么都别谈,但是拼音的话,必须要去这方面的天才请教,一般人玩不转的,他也一样,只会抄袭,你要改变,他完全不会。

    ......

    大兴善寺。

    “师父,不好了,不好了。”

    这慧泽还未从金行一事中振作起来,又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不禁恼羞成怒,自己的徒儿何时养成这习惯了,沉眉喝道:“修明,师父与你说过多少遍了,这佛门乃清净之地,你这莽莽撞撞的性格何时才能改,倘若再犯,我便让你去守菜园。”

    修明喘着气道:“师父,那---那韩艺来了。”

    “什么?”

    慧泽的音量陡然增高,真可谓是谈韩色变。

    这个混世魔王怎地又来了。

    慧泽如临大敌,赶紧叫上两弟子,欲出门相迎,这必须得装孙子。

    可是还未走到门前,又有一个子弟跑了过来,告诉慧泽,韩艺去到后院,崔平仲的小院。

    慧泽大松一口气,原来不是来找我的。

    韩艺完全不知,他都忽略了大兴善寺,区区秃驴,有何惧哉。跟着萧无衣,提着两坛子美酒,来到崔平仲的小院门前。

    萧无衣道:“三叔,你在屋么?”

    “是无衣来了。”

    听得呀的一声开门声,只见崔平仲从屋内走出来,造型依旧,小龙女打扮,不扎不束,奔放洒脱。他一见到韩艺,先是一愣,随即拱手一礼道:“在下崔平仲,见过韩侍郎。”

    韩艺双目一睁,有些措手不及。

    萧无衣急道:“三叔,你这是做什么,韩艺可是你的晚辈,该当他向你行礼才是。”

    崔平仲道:“但他是三品大员,我一介草民,该我向他行礼。”

    韩艺这才反应过来,拱手回礼道:“不敢,不敢。这晚辈真是受之不起。”

    萧无衣困惑道:“三叔,你怎么一下变得这么懂礼数了,以前你见到那些大官,为了不行着繁文缛节,都绕道走,宁可避而不见。”

    崔平仲苦笑道:“你这都找上门了,我这不是避无可避吗。”说着,他手一引,道:“请进。”

    “多谢!”

    韩艺讪讪一笑,心想,这家伙还真是一个怪人,与萧无衣入得屋内。

    坐下之后,崔平仲就道:“韩侍郎百忙之际,抽空登门造访,定是有事找我帮忙,若是我能帮的,定当竭尽全力,所以韩侍郎但说无妨。”

    忒也直接了!

    韩艺微微看了眼萧无衣。

    萧无衣都傻了,她还准备了一肚子的游说之词了。

    既然崔平仲恁地爽快,韩艺还有什么可说的,寒暄都免了,道:“崔先生说得不错,晚辈的确有事相求。”说着,他拿出自己带来有关拼音的资料,跟崔平仲讲解了一番。

    崔平仲听得双目绽放着光彩,拿着那些资料,目光来回扫动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韩艺和萧无衣互望一眼。

    萧无衣带着一丝惧意道:“三叔,你还好吧!”

    崔平仲激动道:“妙!妙!此法甚妙啊!”

    萧无衣困惑道:“不知妙在何处?”

    崔平仲道:“世上的汉字有数千之多,若身在富贵家庭,耳濡目染,学来便也轻松,可是穷人子弟,家中无识字之人,想要记住这么多字,那是非常困难之事,因此贫穷子弟哪怕有机会学习,也赶不上贵族子弟,可是这里才多少个---。”

    韩艺忙道:“字母!”

    “不错,字母,才二三十个,如果此法普及之后,那么将来文字上面都用字母注释,那么人人都能看得懂了。”

    “崔先生真乃高人。”

    韩艺道:“我弄这拼音便是这个目的。”

    崔平仲摆摆手道:“我只是理解之人,而你是创造之人,你才是真正的智者。”

    我有这本事也就不会去当骗子了。韩艺呵呵道:“崔先生过奖了,我之所以能够想出这些,只因我是穷人,若我出身贵族,怕是也无法想到。”

    萧无衣好奇道:“三叔,你可是贵族出身,难道就不怕此法普及之后,贫穷子弟赶超你们贵族子弟么?”

    崔平仲呵呵笑道:“这日中则昃,月盈则食,此乃天道,非人可以阻止的,我不过是顺应天道罢了。”

    这话说得非常巧妙,士庶之争,他来一句顺应天道,你奈他何。

    韩艺闻言,暗想,此人果真不简单。

    贵族走下坡路,已经是大趋势,不可逆转的,聪明的人不会逆天而行,只会顺势而为,重新定义自己,只有那些迂腐的人才总是盯着那一点点利益,死都不肯放手,那你就去死啊。

    崔平仲又向韩艺道:“此事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弄好的。”

    韩艺见他信心满满,心中大喜过望,急忙道:“多谢崔先生。”

    崔平仲开心道:“是我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也看不到这么有趣的东西。”

    萧无衣眼眸一转,一手握拳撑着下巴,轻轻哼道:“三叔,相比起我夫君在朝中做的事,这又算得了甚么!”

    崔平仲瞧了眼萧无衣,点头笑道:“那是,那是。”

    萧无衣闻言,当即面色一沉,这人太不上道了。

    韩艺知道萧无衣的一番好意,而且他倒也想听听崔平仲的见解,根据元鹫的那一番话,这人的确是一个天才,道:“素问崔先生才华惊人,晚辈也想向崔先生请教一二。”

    崔平仲摆摆手道:“我远不如你,你做得已经非常好了,不需要人指点。”

    萧无衣哼道:“三叔真是小气,要是崔戢刃问你,你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崔平仲直接道:“那是当然,戢刃是我的儿子,自然不一样。”

    这一句话堵得萧无衣张着嘴,却不知该如何说是好。

    ps:大家新年快乐,元旦节大家打赏非常多,满满的都是爱啊,小希真是非常感动,码字也是激情十足,我也会继续努力的,争取多写一点。同时感谢“记忆和你”在新年头一天飘红,按照规矩,必须加一更。

    小希拜谢!

    至于小闲人这本书,过去一年,小艺哥其实都是在积累,在铺垫,在为很多方面做着准备,新的一年就要开始厚积薄发了,因为小艺哥终于掌握了实权,大动作会一波接一波,根本停不下来,但是情节也变得非常复杂,因为小艺哥还是吃三家饭,身边太多的潜在威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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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玩大了!

    虽然崔平仲这话听着是不讨喜,但是韩艺却认为这是应该的,毕竟二人非亲非故,崔平仲答应帮忙弄拼音,就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做人可不能太贪心了。

    可是至情至性的萧无衣,很是不爽,没谈几句,就嚷嚷着要告辞了,老娘生气了。

    崔平仲也知道萧无衣的个性,全当没有看见。

    “这个三叔真是偏心,一点面子也不给我。”这一上马车,萧无衣就气呼呼说道。

    韩艺却是笑了笑。

    萧无衣道:“亏你还笑得出,你难道不觉得尴尬么?”

    韩艺呵呵道:“我不但不觉得尴尬,反而非常感激他那么说。”

    萧无衣好奇道:“为何?”

    韩艺道:“自从我来到长安之后,就不断有人告诉我,你这么做是错的,要这么做,要那么做。好比如崔偲、郑伯隅、许敬宗、褚遂良等人,但是他们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在不知道我想要什么的前提下,就说我错了,这非智者所言,我需要的是建议,而非是意见。真正的智者,是懂得保持沉默,如司空李勣、太尉、杨老夫人、还有夫人你。”

    他还是有未知领域的,好比复杂的官场,当代的风俗人情,他也不是很清楚,他需要是有人对他的未知领域提出建设性的言论,而不是对他做过的事,提出指正,你们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就告诉我往左边走,这不是瞎扯吗,他又不是三岁小孩。

    萧无衣惊喜道:“还有我?”

    韩艺点点头,道:“其实你对我的工作保持沉默,就是最大的支持,在这一点上,牡丹也不及你也。”

    真正智者,就如韩艺这般,一句话就能说道对方的心坎上。

    萧无衣听得心花怒放,我竟然跟李勣、长孙无忌齐名,尤其这后半句,怎么听怎么顺耳,这就是萧无衣最想听的话,胜过一切甜言蜜语,眨着闪亮的美眸,含羞问道:“那你究竟想要什么呢?”

    韩艺轻轻搂她过来,笑道:“当然是与你一块白头偕老。”

    萧无衣心头跟抹了蜜似得,嘴上却道:“你不想说直说就是了,何必说这些来哄我。”

    “这是真的,因此他们都不知道这才是我最想要得到的,故此那些自视甚高之人的意见,我基本不听。”韩艺搂着她,神往道:“我最想的就是与你看着晚霞慢慢变老。”

    萧无衣心神迷醉,情不自禁的往韩艺怀里拢了拢,小声道:“再让元牡丹端着酒站在后面好不好。”

    “呃...。”

    只能萧女王是一个完美主义者。

    ......

    回到城里,韩艺没有回萧府,而是赶回北巷,让桑木赶紧去命印刷坊,暂缓教科书的印刷,先全力印刷杨飞雪的《游园惊梦》。

    至于户部那边,他目前倒是没有怎么去,因为他现在不需要去,商人只需将资料带回去,计划自己的方案,如何能够在保证自己的利益的前提下,中标,这也是一门学问,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而且当今商人可都没有这么干过,在这一点上,那真是人人平等。

    ......

    太尉府。

    “韩艺这小子还真是有能耐呀,这一会儿功夫,就让户部成为六部之首,增加了户部的权力。”长孙无忌笑了笑,又道:“韩艺提出这改制月俸时,定是将那些大臣们吓坏了吧。”

    韩瑗点点头道:“的确如此,好在他并没有动脑筋削减官员的俸禄,否则的话,又会引起轩然大波。”

    长孙无忌突然瞥了眼一旁沉默的高履行,道:“文敏,你对此如何看?”

    高履行道:“不知兄长问的是五十万贯,还是月俸的事?”

    “我都想听听你的建议。”

    “投入五十万贯换取西北的和平,以及我大唐对当地的控制,那绝对是划算的,可前提是他得做到这一点,不然的话,他的仕途恐怕会戈然而止。至于月俸么,当然也是好事,但是其中也有一个隐患,就是这么做会增加国家对于铜钱的需求,倘若处理不当,可能会出现钱荒的现象。”

    高履行说着又道:“不过在这方面,韩艺远比我聪明多了,既然我都能想到的,他定能想到,他一定有所准备。”

    长孙无忌点点头,幸亏高履行说了后半句,不然的话,他还真会有些担忧,突然道:“许敬宗、李义府等人现在只怕是非常嫉妒韩艺。”

    韩瑗点了点头,道:“此二人与韩艺本就是水火不容,他们原本以为韩艺得罪了满朝文武,即便当了户部侍郎,也会面临举步维艰的境地,却没有想到韩艺能够让陛下答应拨五十万贯给户部,昨日上朝的时候,他们的脸色就没有好过。”

    长孙无忌眯了眯眼,道:“由此可见,文敏的方法还是可行的,利用韩艺去对付李义府、许敬宗他们。”

    韩瑗皱眉道:“可是韩艺难道就不惦记着我们吗?”

    长孙无忌笑道:“如果他的人都是我们势力,那他就不会这么想了。”说着他又想高履行道:“文敏,听闻大象最近一直待在家不出门。”

    高履行点点头道:“我会去找他谈谈的。”

    ......

    ......

    今日虽还是秋高日爽,但是寒风中已经夹带阵阵寒意,可见冬日已经快要来临了。

    韩艺乘坐着马车沿着渭水往东行使,行得一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韩艺从马车上下来,面前是一片开阔的水泊,远远可见片片芦苇在秋风摇摆不止,一目望去,心旷神怡。举目四顾,忽见东面的空地上百面旌旗迎风招展,抖得的哗啦作响,一列列禁军将士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刀枪雪亮。

    难道皇帝来了?

    韩艺一愣,这么大得阵仗,除了皇帝,谁敢弄,不要命了。快步走了过去。

    “什么人?”

    两个禁军将士拦住了韩艺的去路。

    未等韩艺开口,一个太监走急急跑了过来,道:“这位可是新上任户部侍郎,怠慢了他,小心他不发你们工薪。”

    这太监正是张德胜,那两名禁军立刻让开。

    没有人会怪他们,这是他们职责。

    韩艺乐了,这张德胜其实挺有意思的。

    张德胜朝着韩艺道:“哎呦!我说韩侍郎,你可算是来了,陛下都等急了。”

    韩艺郁闷道:“我不知道陛下会来啊!”

    “行了,行了,快过去吧!”

    通过临时关卡,只见空地上不少人,不仅李治来了,而且武媚娘和她的母亲杨氏都来了,边上还坐着李勣、许敬宗、李义府、杜正伦、阎立本、李淳风等等大臣,非但如此,周边全都是身着华丽服饰的公子哥,甚至还有不少身着男装的女人。这些人要么是皇室成员,要么就是外戚。

    哇!搞这么大,不会吧,阎立本是疯了吗?韩艺吓坏了,他以为就是来指点一下,穿得是非常随便,吞咽一口,快步上前,行礼道:“微臣韩艺参见陛下,皇后。”

    “免礼!”

    李治开心的笑道:“韩艺,你究竟还隐藏着多少本事,要不是阎爱卿如实相告,朕还不知道原来这两个船坞都是你想的办法。”

    韩艺心想,乖乖滴,这都还是第一回下水,万一要是失败了,我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况且这跟我有毛关系,我又没有参与其中,老子打仗去了,得推给阎立本,谁要他玩这么大,把人都请来了,你要出这风头也得等第二次下水啊。道:“回禀皇上,这只是微臣的偶发奇想,微臣也只是在闲聊之中,将这个方法告知了阎尚书,具体事宜,微臣什么也不知道,这都是阎尚书的功劳。”

    阎立本一听,师父,您太谦虚了啊!身为徒弟怎么能够抢师父的功劳了,急忙道:“韩侍郎真是谦虚了,就凭韩侍郎的工程图,天下之间那是无人可及,若无韩侍郎指点,这个船坞我是怎么也造不出来的。”

    韩艺郁闷不已,我说老阎,有你这么坑人了么,你都没有试过,就往我身上推,忙道:“是阎尚书过谦了,我那都是鬼画符,谁人不知阎尚书的画,那才是千金易得,一画难求啊。”

    李治笑道:“行了,行了,二位爱卿皆是谦谦君子,就不要相互推让了,朕心里清楚的很。”

    一旁的武媚娘笑道:“陛下并不清楚。”

    李治诧异道:“皇后此话怎讲?”

    武媚娘笑道:“陛下一时兴起,要来这里观看,但这可还是第一回下水,万一失败了---。”

    说到这里,她便不说了。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韩艺是怕担责任啊!

    韩艺吐血冲动都有了,媚娘呀,我可是你的金牌心腹啊!

    那些大臣、皇亲国戚不禁都莞尔一笑。而许敬宗、李义府更是鄙视韩艺,你这个小人!

    韩艺看到他们两个投来鄙视的目光,心里暗骂,你们两个小人也好意思鄙视我,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阎立本也反应了过来,可不能坑了师父,忙道:“陛下,韩侍郎的这个主意是非常可行的,倘若失败,定是臣的无能,这也是为什么臣邀请韩侍郎来此指点微臣。”

    韩艺彻底无语了,你这么一说,我不得也说这是我的错,你们太奸诈了,敢情我来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分锅的,没法与你们愉快玩下去了。

    李治见韩艺脸上一阵红,一阵绿的,难得见韩艺这么憋屈,乐得哈哈大笑起来,又道:“既然这是尝试,哪怕是失败也是情有可原,再者说,你们也都是为了工匠着想,才想出这个法子,朕甚感欣慰,因此你们无须感到害怕。不过韩艺,你这工程图朕也看了,的确非常精妙。”

    韩艺心想这锅是背定了,那还不如吹嘘一番了,于是道:“陛下真是慧眼如炬,这工程图正是来自于微臣贤者六学之一的数学,数学的价值可不只是算术,还能应用于很多方面。”

    李治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这家伙竟然认真了,干笑着点点头,敷衍道:“爱卿言之有理。”说着又朝着阎立本道:“阎爱卿可以开始了吧。”

    靠!我还没有说完啊!韩艺郁闷的望着李治。

    “微臣遵命!”

    阎立本拱手一礼,看向韩艺,本想叫韩艺一块去的,但是想想,还是别连累韩艺了。

    韩艺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这时候你才来弥补,晚了,老子被你给害死了,哭丧着脸道:“陛下,臣与阎尚书一块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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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梦想成真

    “阎尚书,你还真是够自信的,这第一次下水,就弄这么大的阵仗,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个什么失误,那工部岂不是会让人笑话。”

    韩艺一边往船坞那边走去,一边朝着阎立本说道。

    阎立本讪讪道:“韩侍郎有所不知,非我好大喜功,盖因要修建一座这么大的船坞,必须要奏请陛下,陛下当时听得非常好奇,因此当时就说要来观看。原本我也打算第二次再叫陛下来,可是许多皇室的人都得知此事,因为他们都看过《少年孔子》,又闻这船坞是根据《少年孔子》设计的,因此对此都非常好奇,这事也被他们闹得沸沸扬扬,因而惊动了陛下,是陛下自己要来的,我也没有办法。”

    “这样啊!”

    这会韩艺真没脸多说什么了,因为都是他造的孽,心里一个劲的回想,自己有没有漏掉什么步骤,这事他本来是要参与进来的,可是临时派他去督运粮草,没曾想到去了那么久,结果阎立本自己就捣鼓出来了。

    二人先是来到河边的造船厂,这里的船便是滑道下水。

    当来到船厂内,只见一首十丈长的大货船已经上得滑道。

    迎面而来,极具视觉冲击,韩艺眨了眨眼,呆愣不语。

    阎立本道:“韩侍郎,莫不是有什么不妥?”

    韩艺吞咽一口,道:“阎尚书,这种滑道下水是专门供中型船只用的,你---你弄这么大的船?”

    阎立本道:“这就是中型货船啊!大的在那边的船坞停着。”

    韩艺道:“那---那得多有大。”

    “二十丈。”

    闻言,韩艺不禁猛吸一口冷气,乖乖滴,大国就是大国啊!还是我太看不起古代了。

    殊不知这就唐朝的风格,啥玩意都得雄伟壮观,富丽堂皇,包括皇后的胸器,那规模也是壮观极了,宋朝才爱小家碧玉。

    逛了一圈,当韩艺看到船底和边缘都有很多个充满气的羊皮囊,不禁吓得一身冷汗,这本是他应该告诉阎立本的,但是他忽略了,因为这年头没有橡胶,他就没有注意到,没有这个玩意护航,说不定真会发生事故的。擦了擦汗,又来到了牵引装置面前,扬起头望着那一套庞大的复杂的滑轮、杠杆装置。

    他一时半会都看不清了,朝着阎立本道:“阎尚书,你能否跟我解释一下。”

    阎立本赶紧掏出一个小本子来,指着图纸跟韩艺讲解了一番。

    天才!

    绝对天才!

    只要稍加点拨,他便能举一反三,而且还将杠杆力度计算的非常精确。

    在此之前,韩艺对于阎立本的了解,一直局限于画画,却没有想到,画画只是阎立本的副业,工程师才是他的主业。

    阎立本说得口都干了,忐忑不安道:“韩侍郎,可有错漏?”

    “没有!”

    韩艺摇摇头,大喜不已,急忙掏出一卷资料,谄笑道:“阎尚书,这---这是目录,改日我将详细教程送到府上去。”

    其实这哪是目录呀,是他准备用来敷衍阎立本的,可如今见阎立本是个天才,这绝不能敷衍,敷衍他就是大唐的损失,因而改口说是目录。

    可哪怕是目录,阎立本都激动的快要流泪了,如获至宝,立马就准备打开来看。

    韩艺忙道:“阎尚书,这个待会再看也是一样,咱们弄妥这些后再说吧。”

    “是是是!”

    阎立本小心翼翼的将这卷目录收入袖中。

    韩艺打量着阎立本,心想,要是我能早遇到他,那该多好呀,我们还可以组成“工程双侠”!怪可惜的。

    阎立本忽见韩艺泛着泪光望着自己,有些摸不着头脑,道:“韩侍郎。”

    “啊!”

    韩艺一怔,问道:“阎尚书身体可好?”

    阎立本愣了下,这话转的太飘逸了,忙道:“老朽的身体还不错。”

    韩艺道:“阎尚书可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呀,阎尚书身体好,便是我大唐之福。”

    突然一下子这么感性,阎立本都有一些不好意思了,笑道:“哪里!哪里!”

    韩艺见阎立本很是尴尬,突然也反应了过来,轻咳一声,道:“也就是说,你把《少年孔子》演得都是实现了,只要拉着这根绳子便能启动这个滑轮组。”

    “可不是这么简单,还得有人在里面帮忙。”阎立本说着一顿,又道:“不过这就免了吧,万一没成了,只怕会导致龙颜有失。”

    韩艺沉吟片刻,虽然他对阎立本很有信心,但是这太大风险,和出风头比起来,完全不成正比,权衡一番之后,道:“阎尚书言之有理,那就算了吧。”

    得到韩艺的认可,阎立本别提多开心了。

    在船厂看了一会儿,二人又去到船坞。

    那真叫一个壮观呀!

    一艘长二十丈超级大吨位船停着里面。

    阎立本指着周边的一个个目前是封闭的管道介绍道:“那些便是引水口,共有六十个,约莫半个时辰可是灌满这个船坞,朝向渭水的是闸门,下面还有一百个出水道。”

    韩艺惊讶道:“这么先进?”

    引水道,他倒是能够理解,因为边上都是水,打通的话水自然就会流进来,出水道这就是一门学问了。

    阎立本讪讪笑道:“这些倒是不是发明的,只是借鉴了宫廷的流水渠道。”

    今日韩艺算是见识了古人的智慧,突然发现这船是悬空的,猛然惊醒,这本也是他应该告诉阎立本的,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下面应该有一个架子吧。”

    阎立本点点头道:“正是,正是,我心想造船只是一阵子的事,主要还得修船,在下面设置架子可以方便船只入内停放。”

    绝了!

    韩艺完全没有话说了。

    这时候张德胜又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问韩艺他们弄好了没有,李治等得着急了。

    韩艺与阎立本又回到空地上。

    李治早就不耐烦了,赶忙问道:“你们弄好了没有?”

    阎立本拱手道:“回禀陛下,已经全部准备就绪!”

    正当李治准备让他们赶紧开始时,一个白面小公子道:“不是要让陛下将船拉入河中么,少年孔子是这么演的啊!”

    你也知道那是演的啊!韩艺郁闷瞧了眼那小公子,算了,童言无忌,我不跟你一般计较。

    又有一人道:“莫不是骗人的。”

    前一个白面公子纯属好奇,后面这人估计就带一些揶揄的意思。

    李治好奇道:“对呀!难不倒不是这样的么?”

    这点点小学问,我犯得着骗人么,你也太瞧不起我这个老千了。韩艺道:“回禀陛下,陛下乃万金之体,这是第一回下水,臣等怎敢让陛下去尝试,于是臣打算亲自去拉。”

    一阵哗然声响起,多数人都惊喜不已,话剧里面的就要实现了么。

    那白面小公子激动道:“能带上我么?”

    一看就是少年孔子忠实的粉丝啊!

    李治也就二十来岁,年轻气盛,一看这么多人恁地惊讶,再想想自己拉动大船的场景,那是多么的拉轰呀,想着想着,不禁心动了,道:“无妨,无妨,站在岸边上拉,又有什么危险,朕去拉。”

    韩艺和阎立本相觑一眼,这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呀!

    许敬宗、李义府等人急忙站出来道:“陛下,这如何能行,万一---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李治不理他们,看着韩艺和阎立本道:“二位爱卿,可有信心?”

    皇帝这么问,韩艺哪能没有呀,心想,就算失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拱手道:“臣有信心。”

    阎立本也赶忙说道。

    “那行,朕亲自来拉!”

    李治一拍大腿,就站起身来。

    许敬宗他们正欲劝阻时,武媚娘突然开口道:“陛下,臣妾也有兴趣,要不,臣妾就与陛下一块去吧。”

    可不要忘记,她也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女人。

    李治更是兴起道:“好!那皇后就与朕一块去吧。”

    许敬宗、李义府等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韩艺觉得好像越玩越大了,冷汗狂冒。阎立本也都吓坏了。

    一行人来到船厂边,那些皇室外戚子弟看到船厂内的那艘大船,不禁都目瞪口呆。

    “这---这真的拉得动么?”

    “是呀,这怕是有好几十万斤重吧!”

    .....

    李治看得也怕了,朝着韩艺招招手,道:“这---这朕真的拉得动么?”

    韩艺道:“没有问题,但是刚开始的时候,陛下可得用足劲。”

    李治威胁道:“你可不能让朕丢脸啊!”

    挖槽!我没有叫你来拉呀!这都是你自己要来拉的,干我屁事啊!韩艺抹着汗,这个真不敢保证。

    武媚娘轻笑道:“陛下,韩艺自己都没有拉过,他哪里知道。”

    媚娘!爱死你了!韩艺心里感动的稀里哗啦。

    李治心里更是忐忑。

    过了一会儿,阎立本拉着绳子过来了,都是用黄布抱着的。

    李治撸起袖子,也豁出去了,今儿的主题就是纯爷们,和武媚娘拉着绳子,阎立本哆嗦着嘴皮子告诉他们该站那个方向拉。

    周边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这玩得太大了,他们现在担心的不是李治的安全,而是万一拉不动,这就尴尬,像李义府这种奸臣,都已经开始在思考如何帮李治就解围了。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李治和武媚娘真心有些紧张了。

    李治道:“皇后在后面帮扶着就行了,朕来使力。”

    武媚娘点点头,别搞得他拉不动,还得让她加把力,那太丢人了,站在后面照看着李治。

    李治先试了试手,然后卯足力气,使劲的往后拉。

    禁军将士举兵器高呼。

    这也体现出唐朝尚武,皇帝必须要上得马背,展现出自己力量,李世民以前经常打猎,为得就是显摆,彰显自己的武力。可李治从未展现过。

    忽闻一声高呼,“动了!”

    “啊---!大船动了!”

    惊呼声四起。

    助威声更甚。

    将士们都非常兴奋。

    但见那庞然大物缓缓露出头来。

    李治也是大喜不已,而且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越来越轻松,要是这年头有手机的话,肯定是各种角度自拍。

    不一会儿,船头已经入水。

    周边那些皇室公子们都跳了起来,一个劲的帮李治助威,人群已经沸腾了。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曹冲称象算个球啊!

    哗啦一声水响,当见那庞然大物在晃动着。

    吓得众人纷纷见拳头塞入嘴中。

    不到一会儿,那庞然大物便稳了下来。

    众人当即欢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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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了不起的构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数百人高声齐喊,“万岁”响彻长安。

    这话剧中给人带去的只是痛快,可是当他们亲眼所见话剧中的场面实现,那真的非常震惊,而且还有一种梦想成真的感觉,他令人兴奋了,一个人将一艘这么大的船拖入河中,这在以前是完全无法想象的。

    李治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整个人也显得非常亢奋,只觉自己牛逼哄哄的,这风头出得真是太爽了,而武媚娘则是在一旁细心的帮他擦着汗。

    待阵阵马屁过后,李治倍感震惊的朝着阎立本、韩艺问道:“二位爱卿,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真如话剧中所言的那般么?”

    阎立本立刻道:“回禀陛下,正是如此,这一切都是来源于韩侍郎的贤者六学,若是没有力学的出现,只怕有人想到,也不能做到如今这般巧妙。”

    这老头开窍了,知道如何拍韩艺的马屁了。

    那个白面小公子激动道:“我要学贤者六学。”

    他现在觉得贤者六学真是太牛了。

    可是很快,他就被不少人“凶恶”的目光给瞪着缩到后面去了。

    李勣突然道:“既然这贤者六学能够令一个人拖动恁地大的船只,若是可以应用抛石车和弓弩上面,那岂不是如虎添翼。”

    不亏是军事家,一下就联想到军事上面。

    不少人都纷纷点头。

    阎立本愣了下,道:“司空言之有理,虽然我并未想到这一点,但是绝对可以应用到武器上面。”

    李勣两眼放光,不免想到到时攻城拔寨之时,直接用巨大的石头将城墙都给夷为平地,用强劲的弓弩斩敌上将于千里之外,那唐军必将战无不胜。

    阎立本又道:“非但如此,这船坞的出现,可谓是拯救了上千工匠,想当初隋炀帝造船,工匠必须在水中建造,成百上千的工匠因常年泡在水中导致下身腐,从而丧失生命,而且要耗费比现在十倍的人力。”

    十倍?李治不免一惊,瞧着韩艺笑道:“韩艺,看来你这贤者六学的确有着莫大的用处呀!”

    你这不是废话么!韩艺道:“回禀陛下,不是微臣自夸,如果没有贤者六学中的理论基础,第一次恐怕都不会这么顺利,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来自于计算,当经过上千遍的反复推算,得出来一个准确的结果,那么成功就是必然之事。”

    武媚娘也很开心,笑道:“你恁地年轻,又没有读过什么书,竟然能够创造出恁地精妙的学派,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啊。”

    韩艺却是惶恐不安道:“不不不,皇后过奖了,微臣能够创造贤者六学,并非是微臣聪明,这都是因为陛下和皇后。”

    李治好奇道:“因为朕?”说着,他又呵呵一笑,道:“这马屁你就别拍了,朕可没有帮助过你什么,朕也不懂这些。”

    韩艺却是异常认真道:“陛下谦虚了,微臣绝非是溜须拍马,微臣句句皆是出自肺腑之言。”

    李治见他还真不像是开玩笑的,不免好奇道:“那你倒是说说看。”

    韩艺道:“倘若微臣生在秦朝,那恐怕早就被那些法家代表给杀了,倘若微臣生在汉朝,亦早就让那些顽固大学士给杀了,倘若微臣生在两晋时代,恐怕微臣也早就让贵族给杀了。幸运的是,微臣生在大唐,我大唐政治清明,文明之开放,旷古烁今,我大唐的文化,更是到达登峰造极之地,傲视天下。秦皇汉武虽然伟大,但他们却非常顽固和急进,要么独尊法家,要么独尊儒术,又怎及我大唐的海纳百川。

    尤其是陛下和皇后,自古以来,君王皆是重农抑商,可是陛下却破格微臣这个商人为官,并且下旨创办贤者六院,而皇后也是积极开办学院,让士农工商之子弟,又不分男女皆可前来求学。太宗圣上曾言道,自古贱狄夷,贵中华,朕独爱如一。可陛下和皇后是,自古贱工商,贵士农,贱女,贵男,可陛下、皇后却独爱如一。这才是真正的爱民如子,这才是真正的仁政治国。

    若是没有陛下和皇后,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其实儒、法、道、佛、贤者六学都不过是我大唐文化的冰山一角,可见我大唐文化已经渐渐集大成者,微臣敢预言,儒、法、道、佛等等学派会跟如今的胡汉融合一样融入我大唐,融入每个百姓的骨髓里面,不分彼此。而陛下和皇后如今做的这一切,必将名垂千史,成为我大唐最为宝贵的财富,造福后世子孙。”

    李治不过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可却引出韩艺这一番长篇大论,顿时是鸦雀无声,每个人都是目瞪口呆。

    许敬宗、李义府,包括一些既得利益者,都想出来反对韩艺,因为韩艺这一番话,巧妙将士农工商,佛法道儒都摆在同一个层面上,这严重损害了他们的利益,不管是儒家,还是道家,因为这就破坏了森严的等级制度。

    可是他们不敢,因为韩艺还将李治和武媚娘摆在人上人的地位,李治是得益者,皇帝天天喊着爱民如子,以仁政治天下,工商也是陛下的子民,这话站在李治的角度上来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谁反对这一观点,就是反对儒家仁政,反对皇帝笼络人心的口号,更为重要的是,韩艺巧妙的暗示李治已经超过了李世民。

    按理说李世民这么伟大,唯一的天可汗,而李治又这么年轻,怎么可能超过李世民,但是韩艺却从另一方面证明了这一点,至少说明李治是完全可能超过李世民的。

    这就恰恰言中了李治的心思,李治从即位以来,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如何超过李世民,至少要摆脱李世民的阴影,不要总是听到他是李世民的儿子,而是要听到李世民是他的父亲,但是一直以来,他自己都觉得李世民各方面都做得非常完美了,很多地方值得百姓歌颂的,自问很难超过李世民。

    这一下韩艺给他指出一条路来,你李世民狄夷中华,独爱如一,民族政策已经让你弄了,那我搞阶级政策,我士农工商独爱如一,以前胡汉是水火不容,圣人都蔑视狄夷,就跟士农工商的严格阶级制度是一个道理。

    你李世民既然冒天下之大不韪,打破了自秦以来的胡汉界限,成就了你天可汗的美誉。那我李治为什么不可冒天下之大不韪,打破士农工商的界限,李世民本就是一个突破很多传统的皇帝,不然开明不了,李治要超过李世民肯定也要打破一些传统,而这个阶级政策的受益者,比你的民族政策要多得多,因为也包括狄夷在内。

    你只是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但你还是弄了氏族志,区分贵贱,但我贵贱也独爱如一,我提拔农家出身的韩艺做宰相,并且韩艺还如此之成功,你推行的儒道并行,我奠定大唐文化,儒道都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你在东突厥弄得是一国两制,我直接在西突厥推行大唐制度,直接将那块地纳入大唐版图。

    如此一来,李治便可全面超过李世民。

    原本还在迷茫中的李治,茅塞顿开,一切的一切在他的脑海中凝聚在一起,形成了属于他的政治主张,内心出现从未有过的澎湃,手都在微微颤抖,但是他也不蠢,并没有顺着韩艺的话,下旨废除士农工商,因为他知道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问题,他更加看重的是大唐文化,一旦大唐文化成形,那么汉文化就会被取代,到时中原、胡地都会以唐文化自居,而非是汉文化,这听上去挺随意,但却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构想,如果实现了,那真是不得了,哈哈一笑,道:“好一个大唐文化,说得好,哈哈!”

    士农工商暂时还碰不得,这会影响国家主要政策,但是儒道佛法是可以碰的,因为唐朝历代君主都从未讲过自己要罢黜百家,独尊xx,因此一旦李治认同“大唐文化”这个理念,那你们就别争第一了,大唐文化至上。

    这些大臣们,包括皇室成员中,各个学派都有,还有一些人遵从很多学派,在位时就遵从儒文化,退休之后就遵从道家文化,他们也没有话说,毕竟李治没有否定任何一个学派,只不过将他们凝合在一起,形成了大唐文化,大家争都不敢争,因为没有哪个学派可以凌驾于国家之上的,你把李治弄的不开心,李治直接将你的学派踢出大唐文化,那你的学派就肯定属于旁门左道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又齐声高喊。

    而武媚娘则是趁机给了韩艺一记赞赏的目光。

    这小子真是太会说话了,绝对的心腹,韩艺那一番论调,将武媚娘和李治牢牢绑定在一起,简直就是皇室界的神雕侠侣,等于武媚娘也有自己的政治主张和政治遗产,她太需要这些了。

    李治突然就变得无比的认同贤者六学,兴致勃勃的又去到那个露天式的船坞。

    阎立本悄悄来到韩艺身边,满面崇拜之色,悄悄竖着大拇指道:“韩侍郎,你真乃神人也。”

    韩艺干笑道:“阎尚书是暗讽我只会拍马屁么?”

    “不不不!”

    阎立本慌忙的摇摇头,心想,马屁拍到你这种地步,那就不能说是马屁了,而是一门学问了。

    不禁是杜正伦,很多人都看着韩艺,这小子还真是能忽悠了,他那一番话涉及到很多禁忌,如果分开说的话,那会被人辩驳的体无完肤,但连在一起说,偏偏就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反驳他,不服都不行啊,

    来到船坞旁,那场面要更加壮观了。

    阎立本跟李治他们介绍这个船坞的原理。

    杜正伦捋须道:“想当初隋炀帝修建如此规模的大船,是劳民伤财,可如今却能够很好的避免这一点,真是了不起啊。”

    韩艺立刻道:“杜侍郎真是一语中的,贤者六学就是以工施仁,用智慧去帮助百姓解决困难,让百姓有更好的生活。”

    杜正伦呵呵笑着,脸色有些怪异。没有必要吧,你这宣传已经到了无耻的地步,不管说什么,你都要说贤者六学,还能愉快的聊天么。

    李治也是笑而不予置言,让阎立本可以开始了。

    阎立本一声令下,开始往里面灌水,很快,水面就与外面的平齐了,然后就是打开闸门,这闸门非常厚重,但因为有了滑轮组,那就不是问题了,但见闸门缓缓打开,大船缓缓驶入河中。

    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

    但见一根根木柱缓缓立起,大家纷纷睁大眼,这是什么情况,因为这船在船坞中时,这木柱也是在木架上的,负责固定船只,却却没有想到动了起来,渐渐的就竖立了起来,成了挂帆的桅杆,要知道以前没有可以躺着的桅杆,建好就是竖起的,只见那桅的上方是一根根长绳连着船的边缘,那里有着一个转轮。

    众人一看,立刻明白过来,简直是叹为观止,这设计真是太神奇了。

    李治好奇道:“这是什么做到的?”

    阎立本道:“这都是臣根据韩侍郎的滑轮定律设计的,在桅下面有着一个活动的转轴,可竖可躺。”

    许敬宗好奇道:“阎尚书,你为何要这般弄。”

    阎立本道:“若不这么设计的话,难么这船就无法停靠在船坞内。”

    这个问题真是蠢的要命,这露天的还好,但是那边有屋顶的船坞,你要还想以前那般弄,你这屋顶要弄多高啊!

    许敬宗眨了眨眼,不免显得有些尴尬。

    李治看得却是极其起劲道:“二位爱卿皆是鬼斧神工,朕一定重重有赏。”

    韩艺突然眼眸一转,道:“陛下,微臣有本上奏。”

    李治一愣,这时候你来个有本上奏,什么情况,道:“爱卿想说什么?”

    韩艺道:“微臣建议将这船坞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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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私化

    看来韩艺今日就是打算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所有人都是呆若木鸡,包括一向心思细腻的武媚娘,不免也是惊讶的望着韩艺。

    卖了?

    将朝廷的船坞卖了?

    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李治愣了半响,纳闷道:“卖了?卖给谁?”

    “商人!”韩艺简单明了的回应道。

    “一派胡言!”

    许敬宗愤怒道:“朝廷花了这么人力物力来修建这船坞,你竟然想要将其卖了,那朝廷用什么?”

    韩艺不答反问道:“敢问许大学士,朝廷造船为了什么?”

    许敬宗道:“当然是为了运送货物。”

    “这不就是了!”韩艺道:“我大唐又没有什么水上敌人,不怎么需要水战,因此建造货船是主要的,那么有货船运就行了,干嘛非得自己去造,将船坞卖给商人,商人建船,朝廷要运送货物,出钱古人去运送就行了啊!干嘛一切都得自己造,自己运。”

    李义府纳闷道:“朝廷自己建造不是更好么,为什么要让商人造?到时朝廷要运送什么,还得出钱求人。”

    韩艺道:“那都只是小钱,朝廷自己造出得钱更多,我身为户部尚书,当然要为国家财政着想。”

    李治皱眉道:“此话又从何说起?”

    韩艺道:“回禀陛下,微臣去户部上任之后,看过不少朝廷的工程,陛下也知道微臣自己也搞了不少工程,对这方面比较熟悉,尤其价格方面,微臣发现一个非常特殊的现象,就是朝廷的工程出的钱要远远高于微臣的工程。”

    李治听得面色一黑,道:“你的意思是有人从中贪污?”

    大臣们皆是一惊,这佃农风波刚刚过去,你不会又要来一场反腐风波吧!

    “倒也不是!”

    韩艺摇摇头,道:“其实道理很简单,朝廷出钱兴建工程,这钱是属于国家的,不属于任何一个人的,对于任何一个人而言,那当然能捞一点是一点,能多一点是一点,反正不是自己的钱,浪费就浪费了,无所谓的。这就造成明明只需要一船木材的工程,可能报就报两船,户部对此也不清楚,更不愿意为了这点钱,去得罪别人,这积少成多。大到朝廷大员,小到工匠,有便宜就占,反正是国家的钱。

    但是私人的话,就不同了,那是属于私人的钱,必须精打细算,决不能浪费,谁要敢从中浑水摸鱼,那便是偷盗,私人就会告到官府去了,可是朝廷的工程,朝廷便也就是官府,官府不可能自己告自己。陛下若是不信的话,微臣可以拿自由之美制作丝绸的成本与朝廷官署制造丝绸的成本比较一下,自由之美还得支付工钱,可成本也低于官署制丝绸的成本,而且就一般的来比,自由之美的还要更好一些。”

    李治目光一扫,见大臣们都不做声,心知韩艺说得肯定是真的,而且这个比较一下就出来了,心里很不开心,国库的钱,虽说也不是属于他的,但是跟他千丝万缕的关系,你们就这样浪费国库的钱,这下去如何得了。

    李义府也不蠢,这样做的话,很多官员就没得捞了,而且又增加了户部的权力,出售船坞肯定是户部的事,道:“韩侍郎莫不是说工部从中贪污国家的钱?”

    阎立本皱了下眉头,心里很是委屈。

    韩艺笑道:“我可没有这么说,我的意思是,这钱一旦出了国库,就如同一只掉进狼窟的绵羊,人人都想捞点回去,即便是不捞一点,他们也不会节省的,浪费就浪费,没有人会心疼的,不够的话就问朝廷要,这会让财政变得负载累累,因为朝廷不管做什么都是往外面洒钱,是难以盈利的。

    另外,朝廷造船,官员都是不计成本,不去顾忌工匠的感受,一味的赶快,争取自己的政绩,还是那个道理,为什么隋炀帝建造船只就是劳民伤财,而这四个字从来没有出现在商人和地主的头上,这就是朝廷站在了百姓的对立面,而百姓又只是敢怒不敢言,最后积压成疾,就变成了官逼民反,商人要是敢这么做,百姓又不怕商人,肯定会告官府,就在祸端的开始就被朝廷给扼杀了,朝廷的形象就会变得更加在正义,因此微臣认为,何不让商人去造船,朝廷花钱雇商人运送就行了。”

    李义府突然道:“如果说赚钱的话,如果所有的船只都是朝廷的,那么商人就需要雇佣朝廷的船来运送货物,朝廷便可赚钱啊。”

    韩艺笑道:“商人才运送多少货物,主要还是朝廷需要从各地运送货物来长安,如果朝廷大肆建船,运送的多半都是朝廷货物,根本就不需要钱。”

    许敬宗道:“可是让商人得到这个船坞的话,包括朝廷在内,天下人都有求于商人,商人奸诈,国家必乱。”

    “许大学士这话倒是说得不错。”韩艺点点头道:“为了避免这一家独大,朝廷可以在长安、洛阳各建造一座大型船坞,分别出售给两个商人,让他们形成一种竞争,因为朝廷的货物是最多的,朝廷的才是他们最大的雇主,那么谁得船好,就用谁的,这样可以避免一家独大,又能促使商人发展出更好的船。”

    武媚娘听到要在洛阳兴建船坞,不禁眼中一亮。

    李治听得沉眉不语。

    韩艺又继续说道:“陛下可还记得那一日在昭仪学院见到的老师么?其实朝廷中存在着非常多的这样的人。此外,朝廷可以借此鼓励商人兴建船只,让各地的货物能够运转起来,但是朝廷可以掌控码头,收取合理的停泊费,因为朝廷没有船只,都是属于私人的,那么每一艘停泊的船,都必须缴纳一点税收,虽然这钱不多,那是延续千万年之久的,算下来这笔钱可就不少了,而且一旦河运兴起之后,会给大运河路过的州县带去非常多的财富,因为船舶停靠,上百人必须要购买饭菜,当年休大运河时,沿途经过的州县百姓都蒙受巨大的迫害,朝廷理应回报一下他们。”

    经过韩艺再三劝说,李治开始点头了,这船该谁造,他倒没有怎么去想,他在意的是,国库拿钱出来建造船只,你们往里面伸手,雁过拔毛,而且浪费国库的钱,我还不如让商人去造,省了朝廷多少事,我还不用出这么多冤枉钱,道:“爱卿言之有理,从古至今,但凡朝廷大兴土木,都被百姓诟病,不管大兴土木的目的是什么,我大唐理应吸取教训,避免这一点,就依爱卿所言,这事交由户部和工部去办。”

    “微臣遵命!”

    韩艺、阎立本异口同声道。

    韩艺紧接着又道:“陛下,这船坞本是工匠们为朝廷做的,但是如今既然要出售给商人,那么工匠们理应得到额外的酬劳,微臣建议将出售船坞的钱,扣除成本,一半归为国库,一半封赏跟这些勤劳的工匠。”

    阎立本忙道:“韩侍郎言之有理,其实能够建造出这船坞,这些工匠都是功不可没,若没有他们的智慧,也无法实现《少年孔子》里面的理论。”

    李治点点头道:“这倒是应该的。”

    李义府不咸不淡道:“只怕这钱落不到工匠手里。”

    “李侍郎言之有理!”韩艺道:“首先出售船坞也会采取类似于投标的方式,多少钱出售的,大家都会在第一时间知道的,一半归国库,这是可以查的,那么工匠的钱,相信工部也有记录参与这一次工匠的名单,大家先算好账,然后公布出来,让人人知道自己得到多少钱,然后朝廷将钱拨到金行里面,工匠拿着自己户籍前来取钱就是了,这样就可以让金行、户部、工匠形成一个相互监督的方式,工匠没有从金行拿到足够的钱,那他们当然会找朝廷告状,金行可不敢乱动手脚,这钱就不需要任何官员的手,户部直接将钱拨到金行里面,工匠来取就行了。”

    武媚娘一听,惊喜道:“这个主意倒是非常妙,我也常常听闻一些官员克扣杂役的钱,因为官员就是杂役的上司,那么杂役只能忍气吞声,可是金行与工匠没有上下之分,工匠从金行拿不到钱,自然会去告状,这就可以防止有人从中克扣劳役的血汗钱。”

    李治也点点头道:“对啊!历朝历代朝廷常常赈济百姓,但是都被官员克扣了,导致百姓记恨朝廷,如果直接拨到金行里面,那么官员就无法从中获利,他们自然就会严格监督金行,这样的话,金行也不敢乱来,百姓就能拿到应得的钱。”

    李义府一听,不对呀,我是要抹黑韩艺的,怎么反倒帮了韩艺一把,金行不就是韩艺的么。忙道:“陛下,官商勾结也不是没有的。”

    韩艺笑道:“金行凭的就是信誉,靠信誉赚钱,如果金行要贪钱的话,何不直接将别人存进金行的钱据为己有就是了,犯得着去跟官员同流合污么,如果此事让朝廷知道,那金行就彻底完了,想当初那些乡绅要整垮金行,金行在那么困难的情况下,都不敢损害自己的信誉,一文钱也不少的将钱给了百姓。”

    许敬宗心想如果这么做的话,户部就不能故意拖延俸禄,那么户部的权力不增反减,立刻道:“老臣也觉得这非常有道理,朝廷可以将官员的俸禄也交予金行拨发。”

    李治却有这意思,这样也可以监督户部。

    韩艺心里哪能不明白许敬宗在打什么主意,道:“许大学士说得,我也其实想过,但是目前金行的规模还做不到。”

    许敬宗笑道:“是做不到,还是韩侍郎不想做。”

    “是真做不到。”

    韩艺道:“这么做的话,首先一点,朝廷得先将钱拨入金行,金行才能准时将钱发给官员,可问题是官员是调动的,或增多,或减少,或升,或降,升一级俸禄差很多,除非朝廷一次性拨两倍于俸禄的钱给金行,然后每一次调动,都得派人来金行告诉金行的人员,这样才能保证良好运转起来,但是这太麻烦了。而且官员的钱,一般谁敢动,关键在于文吏和劳役,如果陛下准许的话,可以将这部分人的钱由金行代发,因为他们的钱不多,调动也少,而且可以减少户部的压力。”

    李治点点头,道:“这倒是值得考虑,你回去之后上一道详细的奏章上来。”

    “微臣遵命。”韩艺拱手道。

    许敬宗也郁闷了,他本来是借此要削弱户部的权力,结果不但没有达到效果,反而又帮了韩艺一把,和李义府相觑一眼,那神情别提多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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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股份制度

    虽然唐朝的官营要比私营强大n倍,但不是说官营都是垄断的,只是私营没有形成而已,唐朝对于商品是不垄断的,都是采取开放式,唐朝开放到什么地步,哪怕是铜矿,也只是官府有优先权,官府不做的话,那么百姓也可以搞,所谓的官营就是为皇室和朝廷准备的,产品都是内销的,与私营是两条平行线。

    这是韩艺最欣赏的一点,因为朝廷只要垄断,私营就不可能发展的起,私营不可能干的过朝廷的。

    他的北巷没有李治的支持,恐怕倒了一万遍了。

    韩艺之所以不赞成官营,倒也不是说他痛恨官营,他只是站在财政的角度上来看这一点,官营确实难以盈利,这钱是国家的,不捞那是傻子,可这笔糊涂账又会令户部非常难堪。好比皇帝要盖个宫殿,户部出钱,这钱出了也就出了,也看不到任何利益,各个有关部门都会借着皇帝的威名,索要更多的人力物力,户部能不给吗,这又不是买卖,这是政治,这是官场,韩艺也不能做主。可是到时皇帝一看账目,挖槽,户部一片赤字,又怪户部,财政怎么这么糟糕,你丫会不会管钱。

    弄到最后,反倒是户部遭罪。

    官营最大的受益者,不是国家,而是统治阶层,他们可以从中捞很多,而且极大的阻碍了私营的发展。

    因此韩艺一早就打算,将船坞给私人去弄,等到他们发展起来,再来收他们的税,那户部就是稳赚不赔,只是韩艺没有想到会这么突然,他预计的是西北工程结束之后,再来专注搞这船坞的事。

    李治答应的理由也很简单,避免隋炀帝的悲剧,而且也不想官员变得**,因为他自身没有什么爱好,他不需要花什么钱。

    .....

    “阎尚书,真是抱歉,我方才不是含沙射影,只是这事是存在的,我也是为国家考虑,还请阎尚书多多见谅。”

    等到李治他们走后,韩艺就向阎立本道歉,方才他那么说,最委屈就是工部。

    阎立本何许人也,岂会在乎这些,笑着摇头道:“无妨,无妨,韩侍郎尽心尽力为国家着想,而且这也是事实,我怎会怪罪韩侍郎。”

    二人说话间,忽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二人回头一看,只见李淳风走了过来,他朝着韩艺道:“韩侍郎,你没有忘记我这位徒弟吧!”

    韩艺赶忙拱手道:“岂敢,岂敢,这韩艺可担待不起。”

    阎立本道:“这船坞能够造成,李太史可也是功不可没。”顿了顿,他又道:“不过李太史高风亮节,不让阎某人提及此事,阎某真是汗颜。”

    他是工程方面厉害,但是数学的话,那还是李淳风厉害,李淳风帮了很大的忙。

    李淳风风轻云淡道:“阎尚书言重了,我只是怕有人弹劾我逾制之罪,毕竟这可是你们工部的职权,只要成功了,李某人就心满意足了。”说着,他又向韩艺道:“不过韩侍郎,贤者六院已经都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去看看。”

    “天啊!”

    韩艺一拍脑门,很是抱歉道:“李太史勿怪,我这一回来实在是太忙了,恐怕要过些天,我才有空去看看。”

    李淳风笑道:“这我明白。”

    阎立本又道:“韩侍郎,如果将船坞出售的话,那么工部又会多出一部分工匠,这些工匠又该如何安置。”

    韩艺笑道:“那些人买下船坞,他们不需要工匠建船么?工部可以借此解放一些工匠。”说到这里,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道:“不过工部尚书可以将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工匠调到贤者六院来,今后贤者六院是专门用来研究、创造,这方面私人恐怕就不如朝廷了,而且朝廷会给予他们不错的工薪。”

    李淳风点点头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虽说那些工匠多半都不认字,但是他们有着非常宝贵的经验。”

    阎立本一听,眨了眨眼。笑道:“韩侍郎,你看老夫如何?”

    韩艺一愣,道:“不知阎尚书此话怎讲?”

    阎立本笑道:“老夫也想去你的贤者六院。”

    他对于学问的渴望,要远胜于他对权力的渴望。

    韩艺惊恐道:“这如何能行,你可是工部尚书,这座小庙可容不下你。”

    阎立本讪讪一笑,很是郁闷。

    李淳风突然道:“这有何难,让阎兄来贤者六院兼任一职便可。”

    阎立本忙道:“是极,是极。”

    韩艺想想也对,如今得贤者六院没谁想去,兼职那还不随随便便的,点点头道:“那好吧!不过船坞之事,可就拜托阎尚书多多劳心了。”

    ......

    ......

    自从韩艺出征之后,《少年孔子》就一直停演,这一出话剧梦儿玩不来,因为他们可想不出万有引力,而贤者六院也一直搁着,贤者六学沉寂了下去,士族子弟非常开心。

    可是今日,贤者六学再度名震长安。

    皇帝和皇后亲手拉动了一手大船,这可是数百人亲眼所见,由此可见,《少年孔子》那绝不是忽悠人的,全都是真的,这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

    因此第二日,就有成千上万人赶去船坞观看。

    而且所有的话剧迷们,都开始呼吁凤飞楼开演《少年孔子4》。

    但是韩艺现在哪有时间去想《少年孔子4》,那边工程投标都还在继续当中,这边船坞一事,又提上了议程。

    对此,韩艺只是在新一期大唐日报上讲解了这事,无非就是吹嘘贤者六学,反正事实摆在面前,而且皇帝都参与其中,这还不使劲吹更待何时。

    但还是那句老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因此很快,贤者六学的风头就被船坞的风头给掩盖了过去。

    已经有风声传出,朝廷将要把史以来最为先进的船坞出售出去,这让人太看不懂了,自古以来朝廷就没有干过这种事,不少人都感觉这个世界变了。

    很快,户部就证实了这消息,朝廷不但会出售长安的船坞,而且还会在洛阳建造一个新型船坞对外出售,也是采取招标的方式。不过朝廷规定,船坞只能造船,不能行使运输的职责,对应朝廷还会出租两个大港口,支持私人成立两个运输集团,朝廷的货物也将会交给他们来运送。

    不过,仅此而已,户部并未公布更为详细的内容。

    可即便如此,这一系列的重磅消息,让长安上至王公贵族,下至黎民百姓,都是晕乎晕乎的。

    这影响可不是一点半点,甚至于朝廷制度也可能跟随其改变,首先工部、漕运都将面临大规模减员,而且职责也可能发生改变。

    .....

    元家堡!

    议事堂内坐满了人,除了长老以外,元哲他们也都参与其中。

    “韩艺,这船坞又是怎么回事?”

    元禧一脸懵逼的看向韩艺。他一直没有听韩艺提起这事,突然就来了,而且是这么大的事。

    韩艺解释道:“此事事发突然,我也是瞅准了这是一个机会,才向陛下建议的。”

    元哲眼中却绽放着光芒,道:“我们的南进计划需要非常多的船只,这对于我们的影响非常大。”

    元禧点点头道:“这事我们元家必须参与进去。”

    这就是为什么元家急着找韩艺来的原因,河道运输对于他们的南进计划太重要了,一旦南进计划取得成功,那么大量的货物,将会从南方运送到北方来,因为南进计划的根本就是在于生产,但是目前人口还是集中在黄河流域,江南市场无法消耗这么多,肯定是要采取南货北调的策略。

    元牡丹道:“但是朝廷还规定船坞不能涉及运输,我们元家必须从造船与运输集团二选一。”

    元鹤很是不解道:“为什么船坞不能运输?只能造船卖船?”

    韩艺如实道:“道理非常简单,如果船坞同时还控制这运输的话,那么就可能形成一家独大,对于朝廷会形成威胁,因此朝廷必须得将两者分开,这样朝廷便于掌控。”

    元禧道:“那你认为我们是应该投资船坞还是运输?”

    韩艺道:“我们要的是航道,当然是以运输为主,无非就是多花些钱买船而已,即便二者合一,我要的也是运输,造船只是服务于运输。不过成立这个运输集团,必须拿出十万贯来。”

    “这么多?”

    众人为之一惊。

    朝廷才拿出五十万贯投资西北工程,结果成立一个运输集团,就要十万贯,你这是抢劫呀!

    韩艺点点头道:“具体章程还在拟定中,我暂时也还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一点,必须要抵押一万贯到金行,作为押金,但是这一部分押金是划到户部名下,只是由金行作为一个中间人,为两边担保,作用就是防止运输中的客户损失。其次,运输集团刚刚成立,一切都得从头开始,必须要去向船坞买船,船坞肯定要盈利,还有就是仓库、港口这都需要花钱租的,启动资金必须达到十万贯。”

    元鹤激动道:“我们元家现在哪里还拿得出这么多钱来?”

    十万贯本来就非常多了,元家那边投资旅馆,那边又购买奴隶,这边又在兼并土地,自从韩艺成为主事人以来,元家洒了不少钱出去了,而朝廷的工程是一个比一个大,元家面对这么大的工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还是元家有史以来第一回觉得在金钱上面感到无力。

    大家又都看向韩艺,说好的朝中有人好办事了。

    就是要你拿不出啊!韩艺暗自嘀咕一句,道:“这我明白,因此我最近想出一套股份制集团的策略,来弥补元家资金不足。”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一沓资料来,递给元禧。

    元禧一边看,韩艺就一边解释道:“这个方案其实就是我根据元家的制度设定出来的,寻找一些大财主成立一个集团,而上面提到的股东类似于元家的议事堂,由他们推荐出一个能力超群的人当主事人,这可以让这个集团变得更加稳定,缺了谁都可以运转下去,还能够获得更多的资金。如此一来的话,元家只要掌握超过一半的股份,那么就可以控制整个输运集团。”

    这么一说,大家瞬间明白过来,不免一惊,这家伙真是聪明,直接将家族制度移植到集体制度上面。

    元禧看完之后,就递给元乐,又向韩艺道:“你是知道的,我们元家向来都是独来独往,不与任何人合作。”

    韩艺道:“这我当然知道,但是如今朝廷的政策改变了,玩法也改变了,一个人是玩不转,咱们不这么弄,要是人家这么弄,那咱们如何跟他们竞争。而且户部会让他们这么干的,因为目前而言,一家想要吃下去,太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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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谁更无耻

    伤自尊!

    真是太伤自尊了!

    这世上竟然还有元家玩不了的买卖。

    元家上下心情都是异常复杂。

    要是他们强行独自揽下的话,确实压力非常大,运输集团的话,要买船,要雇人,而且元家南进计划已经开始了,如果动用南进计划的钱,又是本末倒置,南进计划重在生产,没有生产的话,再多的船业没有货运呀。

    但是元家又是一个原则性非常强的家族,元禧始终不愿意跟别人一块玩,如果韩艺不是元家女婿,元家也不会跟展开这么多合作。

    “这事我们还得考虑一下。”

    元禧似乎还是想强啃下来。

    韩艺没有继续相劝,但是他也没有透露太多,他只是强调一点,只要元家有兴趣,元家一定会中。

    从议事堂出来之后,元哲、元杰、元仓一块离开了。

    “牡丹,我们打赌,我敢担保元哲他们肯定是想办法筹钱去了。”

    韩艺看着他们急匆匆的背影,朝着一旁的元牡丹说道。

    元牡丹白了他一眼,一语不发往花园那边走去。

    “等等我啊!”

    韩艺急忙追了上去,拉着她的手,委屈道:“干嘛?我已经竭尽全力帮助元家了。”

    元牡丹微微挣扎了一下,便也作罢了,轻轻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分明就是你故意设计我元家的。”

    韩艺笑道:“此话怎讲?”

    元牡丹道:“论玩这些手段,朝中无人是你的对手,是错是对,不都由你说了算么,而你又清楚我们元家情况,若是你真心有意帮助我们元家,你总归是有办法的,这十万贯怕是你费尽心思想出来的吧。”

    韩艺呵呵一笑,道:“不亏是我夫人,真是了解我!”

    元牡丹斜目一瞪,道:“你真是故意的?”

    “啊呀!原来你是试探我的。”韩艺悔恨道。

    确实是试探,因为元牡丹也被他骗过,故此元牡丹始终对于韩艺这么安排有些怀疑,没有想到还真是如此,不禁非常愤怒,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韩艺笑道:“当然是有原因的,我这是避免元家惹祸上身啊!”

    元牡丹递去两道询问的目光。

    韩艺呵呵道:“元家最大的禁忌是什么?”

    元牡丹黛眉稍皱,似乎明白什么。

    “不就是尽量远离政治么!”韩艺道:“这些原本都是属于朝廷的,现在朝廷让出来,只是为了不让官场变得腐化,以及减少财政上的负担,你想想看,我肯定会推行商业的,那么将来货物运送只会越来越多,如果交由朝廷来做的话,官员肯定会趁机浑水摸鱼,那么商人就得受制于官员,官员卡住你的货,你就没了半条命,商业就很难发展起来。”

    元牡丹好奇道:“这与股份制有何关系?”

    韩艺道:“但是朝廷真的就放心全部交由商人吗?如果我帮助元家吞下其中一个运输集团的话,那么以元家的势力,再加上我的帮助,很快就可以干到另一家运输集团,到时元家一家独大,连朝廷的货物都得拜托元家运送,什么都得依靠元家,元家就威胁到了朝廷,纵使元家无心威胁朝廷,难道陛下就不会多想吗?朝廷就一定会惩治元家的。

    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形成一个集团,那么元家可以藏于集团之后,而且也便与朝廷的掌控,而股份制不是一家说了算,朝廷受到的威胁就会大大减弱。此外,当今有钱人就是那些乡绅、贵族,他们什么都是自己生产,他们的钱都存在家里,不会动的,让它慢慢增多。但是商业需要钱,我必须想办法让他们将钱给拿出来,这样市面才有足够的钱流通。”

    元牡丹稍稍点头,道:“那你为何不直接这么跟大伯说?”

    韩艺笑道:“大伯这么精明,你都能够想到,他会想不到,他只是一时感到有些落寞罢了,很快就反应过来。”

    元牡丹又满怀担忧道:“不过你这才刚刚上任,就改变了当下的规则,你难道---。”

    韩艺呵呵道:“是你小看了我们大唐,我们大唐这么强盛,只是以前没有展现出来,真要扔点东西出来,够咱们喝一壶的了。这算不得什么,将来的玩法只会变得越来越有趣,我大唐从上至下,都会充满着期望。”

    说到后面,他是一脸向往。

    忽闻一个稚嫩的声音,“姑爷爷,姑奶奶。”

    韩艺眨了眨眼,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小子正朝着他们鞠躬了,吓得一跳,什么情况。

    元牡丹笑道:“争儿乖!”

    这小子就是元杰的儿子元争。

    “姑奶奶,姑爷爷,争儿去那边玩了。”

    “嗯。”

    “等会等会!”

    韩艺突然一把将元争抓了过来,和蔼可亲道:“我说小争争,你能不能别叫我姑爷爷。”

    元争好奇道:“那争儿该叫姑爷爷什么?”

    “......!”韩艺都快要抓狂了,道:“可以叫哥哥啊!或者叔叔也行。”

    哥哥?元牡丹一翻白眼,满脸的不解。

    “可是不行!”

    “为何?”

    “你就是我姑爷爷,我要叫你叔叔,岂不是坏了礼数。”

    元争摇着头道,贵族子弟,从小就学习礼法,其实这礼法就是规矩,如此庞大的家族,没有礼法的话,那会变得一团糟。

    韩艺道:“你是不是应该听姑---我的话呢?”

    元争好奇道:“那姑爷爷为什么让争儿叫你叔叔呢?”

    韩艺道:“因为我这么年轻,你把我给叫老了。”

    元争想了想,问道:“这样的话,那我又该叫姑奶奶什么呢?”

    元牡丹着实忍不住道:“行了,行了,你别欺负争儿了。”

    韩艺道:“我这那算是欺负,我只不过---行吧,姑爷爷就是姑爷爷。”说着他冲着元牡丹嘻嘻笑道:“他这么一叫,还有一点老夫老妻的感觉。”

    元牡丹面色一红,道:“争儿还在这里,你瞎说什么?”

    韩艺一瞥,只见元争仰着脑袋,好奇的望着他们,赶紧轻咳一声,随口道:“对了!你怎么不玩纸飞鸟了,就玩厌了?”

    元争小嘴一撇,愤愤不平道:“我又让大爷爷给忽悠了。”

    又?元鹫真是一个混蛋啊!连这么大的小孩后都不放过。韩艺很是同情道:“告诉姑爷爷,你大爷爷是怎么忽悠你的。”

    元争绷紧着脸道:“大爷爷让我去教赵家的小孩玩这飞纸鸟,说什么人多要更好玩一些,我就信了大爷爷的话,可是等我教会赵家兄弟之后,隔日他们就说他们的父母不准他们跟我玩了,我再也不相信大爷爷了。”

    说着说着,他眼眶一红,瘪着嘴,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失去小伙伴可是一件非常伤心的事。

    韩艺看得很是心疼呀,道:“为什么会这样了?”

    元争抹着眼泪道:“赵叔叔他们说纸可是用来写字的,来之不易,好孩子要珍惜纸,怎么能用来折纸飞鸟,还说我是不听话的孩子,让赵家兄弟不要跟我玩,以免跟我学坏了。”

    哇塞!我竟然忽略这一点。韩艺心虚的眨了眨眼,点头道:“是这样的没错,你大爷爷的确忽悠了你,下回千万别信他的。”

    “嗯!”

    元争使劲的点点头。

    元牡丹望着韩艺好气好笑,他知道这纸飞鸟是韩艺教的,这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去玩吧!”

    “姑爷爷,姑奶奶,争儿告辞了。”

    小屁孩又是弯腰作揖,这才抹着眼泪离开了。

    韩艺叹道:“这么懂事的一个娃,又让元鹫给祸害了。”

    元牡丹淡淡道:“这不都是你教的么?”

    韩艺很无耻道:“我只是教堡主玩,我哪知道堡主会这么干,凡事都不能祸害下一代呀。”

    元牡丹一愣,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元鹫是狡猾,但是你韩艺也不遑多让啊。

    “哎呦!”

    韩艺忽然捂住脑袋,整张脸都扭曲了。

    元牡丹惊道:“怎么呢?”

    “哎呦!”

    韩艺又捂住屁股。

    “哎呦!哎呦!”

    韩艺直接蹦跶了起来。

    元牡丹都吓傻了,道:“韩艺---!”

    她话才出口,就听韩艺大喊道:“元堡主,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哎呦---!”

    元牡丹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喊道:“大哥,放过他吧!”

    如此韩艺才停了下来,举着两只颤抖手,都不知道该捂哪里,只觉全身发疼,暗骂,死元鹫,此仇不报,老子就不姓韩。

    “你这无耻小人!”

    听得一声怒骂,只见元鹫从一棵树上跳了下来。

    韩艺含着泪,抓狂道:“元堡主,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

    元鹫指着韩艺怒道:“你还有脸这般说,分明就是你怂恿我去教争儿他们玩纸飞鸟,然后再怂恿他们去教别家的小孩,还说什么,这样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对飞感兴趣,这倒也罢了,我元鹫顶天立地,受点委屈,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可如今你竟然全部怪在我头上来,还在我小妹面前诬陷我,告诉你,这事我跟你没完。”

    元牡丹微微张嘴望着韩艺,你这也太无耻了。

    日了!牡丹不站在我这边了,我得靠自己了。韩艺急中生智,一跺脚,道:“元堡主,你误会我了。”

    “我亲耳听到的,还能有错。”

    “你听到的不假,但是你误会了我的用意了。”韩艺一脸冤枉的辩解道:“这是我们共同的梦想,但是你如今已经不得争儿他们的信任,如果我再承认这是我的主意,他们也不会信任我的,我现在博得他们的信任,将来我可以去忽悠他们啊!对不对?”

    元牡丹听傻了,莫名的就想悔婚,元鹫一个人就让她够头疼的了,这又来个韩艺,整个人都快崩溃,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元鹫眼珠一转,忽然哼道:“你少在这里忽悠我,我可知道我在小妹心里一直有着光辉伟岸的大哥形象,若非恰好被我听到,小妹肯定会生我的气。”

    “光辉伟岸?”

    韩艺猛吸一口冷气,你未免也太不要脸了吧!看向元牡丹道:“真的是这样吗?”

    元牡丹直接将脸偏到一片过去了,暗道,一丘之貉!

    元鹫怒睁双眼,“哇呀呀!我小妹生气了,韩艺,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见你一次就要教训你一次,不然的话,我难以出这口恶气。”

    韩艺真心害怕,这打着疼呀,但是他完全没有办法还手,也快要被元鹫给逼疯了,手舞足蹈道:“哇靠!你不是吧!我大小也是一个宰相,你这是以下犯上。”

    “那又如何?”元鹫更加激动的嚷嚷道:“老子当初连颉利那条老狗都不怕,会怕你这个小宰相?大不了咱们玉石俱焚,反正我的名誉都让你给毁了,小妹也生气不理我了,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玉石俱焚?这么狠!韩艺猛吸一口冷气。

    就是这么狠!

    元鹫狠狠瞪着他,目光中却闪烁着卑鄙无耻的光芒。

    好在韩艺也了解这厮,这厮看上去好像一个疯子似得,常常无理取闹,但他其实做每件事都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这芝麻大的事,让他闹到玉石俱焚的份上,可见他肯定是有阴谋的。

    想通这一点,那就不难理解了。

    “行了!”

    韩艺一抬手,道:“我保证三年之内,一定让你飞一次。”

    说完,他眼前一晃,吓得一怔,还未反应过来,元鹫已经一手搂着他,深情款款道:“真的?”

    韩艺翻着白眼道:“你搞这么大,不就是想要这个吗。是,这事是我考虑不周,让你终于找到借口来威胁我了,我认了还不行么。”

    元鹫怪笑几声,“跟我来!”

    这不是请求,而是陈述!说完他几乎是抱着韩艺疾步往外面走去。

    元牡丹太了解元鹫了,心里也担心,急忙追了过去,“大哥!你们要去哪里?”

    大厅内!

    “签了!”

    元鹫将一张纸往桌上一拍。

    “什么?”韩艺错愕道。

    “神圣的君子契约。”元鹫坏笑道。

    “哇!你这么不相信我?”韩艺很是受伤道。

    元鹫不答反问道:“你信不信我?”

    “当然相信啊!”韩艺昂起头,连眼都不眨!

    “那你就签啊!”

    “......!”韩艺郁闷道:“如果我说不信的话,那就更加要签了,对不对?”

    “对!”

    后面赶来的元牡丹看到这一幕,只觉好气好笑,也懒得管他们了。

    韩艺拿起契约一看,直接撕得粉碎,往空中一抛,都气笑了,呵呵道:“你杀了我吧,这宁拆十座庙,勿拆一桩婚,你难道没有听过么?让我跟无衣离婚,你难道就不怕折寿么,你省省吧。”

    契约上写着什么,如果韩艺没有做到,就必须跟萧无衣离婚,此生只爱元牡丹,对此韩艺只有一句评价,没有最无耻的,只有更无耻的。

    元牡丹听得韩艺这么一说,当下不悦道:“大哥,你这也太过分了。”

    “小妹你先别说话!”

    元鹫又拿出一份契约来,道:“那就签这份吧!”

    韩艺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如果违约,凤飞楼将让给元鹫,道:“你这也太贪心了吧,我这是帮你啊!你这么对我。”

    “你诬蔑了我,让小妹看不起我,我这是索要合理的回报,有何不可。”元鹫咬死这一点,道:“但是比上一份契约是不是好多了,我已经退了一大步。”

    这个混蛋,连比较法都使出来了,还真是用心良苦啊!这种谈判的手段,韩艺用得太多了,只不过没有用得这么无耻,暗想,这家伙是一个疯子,要是我跟他来硬的,吃亏总归是我,况且这事是我理亏在先,得先稳住他再说,况且这契约写得也是马马虎虎,什么是飞?凤飞楼也就是一栋楼而已。道:“我签,我签还不行么。”心里却想,摔死你这个王八蛋。拿起笔来,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递给元鹫,笑眯眯道:“收好了,掉了我可不负责。”

    “一定,一定!”

    元鹫乐呵呵的将契约塞入怀内,这才心满意足,他暗中为韩艺做很多事情,可韩艺全然不知,而他只要求韩艺帮他做一件事,结果韩艺几乎已经忘记了,提都没有提了,这让他很郁闷,恰好又给他抓住了个发飙的机会,因此他打算一定要逼着韩艺认真对待,不能再敷衍了事,拍了拍韩艺的肩膀,道:“好妹夫,改日我请你喝酒。”

    改日?韩艺哼道:“除非签下神圣的君子契约,否则你就是放屁!”

    现在不管韩艺说什么,元鹫都不生气了,哈哈笑着,就往后门走去。

    这厮怎么不走大门!韩艺抬头一看,只见元牡丹冷眼望着他,立刻明白过来,委屈道:“牡丹,你为何不帮帮我。”

    元牡丹二话不说,转身就离开了。

    你们两个比的是谁更加无耻,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了。

    “王八蛋!老子不会放过你的!”韩艺气得咬牙切齿,元鹫真的是他的克星,他最怕武力解决问题了,可这方面,元鹫天下第一,小野加上柳如风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怕那些任性的人,元鹫简直任性到了极致,完全摸不透他,忽然,他皱了皱眉,道:“对呀!当初老子就已经想到了如何制服王八蛋,哎呦,竟然忘记这档子事了,以至于让这王八蛋这么嚣张。元鹫,哼哼,咱们走着瞧,老子一定要玩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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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心悦诚服

    当然,韩艺现在可没有空折腾元鹫,他有太多事要忙了。

    而且自从朝廷出售船坞的消息,被户部证实之后,户部简直成为了不夜城,白日要面对各类人士的询问,晚上还得做功课,那些小吏活了大半辈子就没有这么忙碌过,但是他们却非常兴奋,因为他们得到了重视和尊重,这也是他们从未感受过的。

    如果说去西边,还没有引起足够多人的重视,因为很多中原人士不愿意离开家乡,这是一种农耕文化,船坞的话,就等于是在中原做买卖,这引起了各个阶层的重视。

    傍晚时分,从元家出来的韩艺,又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北巷,他最近又回到北巷住了,因为北巷也得配合朝廷的政策,他必须坐镇大本营。

    “小艺哥,你回来了。”

    “嗯。”

    “哦,那做木材生意的窦衡等了你一个下午了,现在还在院里面坐着的了。”

    “他?”

    韩艺眨了眨眼,道:“我知道了。”来到后院,只见窦衡一个人坐在里面。

    “小人见过韩侍郎!”

    窦衡见到韩艺来了,急忙迎了上去。

    韩艺笑着点点头,手一伸道:“请坐。”

    “多谢!”

    窦衡坐了下来,歉意道:“小人冒昧拜访,打扰了韩侍郎休息,还请韩侍郎恕罪。”

    “这倒是没有关系。”韩艺摆摆手,道:“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为什么你不去户部找我?而要在这里等我?”

    窦衡道:“回韩侍郎的话,小人不去户部,只因小人是想跟韩侍郎谈一桩买卖,不便去户部谈。”

    韩艺诧异道:“跟朝廷的工程无关?”

    “倒是有些关系。”窦衡一脸渴望的向韩艺问道:“敢问韩侍郎,不知买下船坞要多少钱?”

    韩艺一愣,道:“你什么时候对船坞又感兴趣了,我记得你想去西北的呀?”

    窦衡也知道瞒不过韩艺,如实道:“驿站修了就完了,但是船坞造船总是需要木材,如果我买下船坞的话,那么我就再也不担心自己的木头卖不出去了。”

    “有道理!”韩艺笑着点点头,道:“关于船坞的价格还在计算当中,不过至少也的要几万贯,你有这么多钱吗?”

    窦衡皱了皱眉,但脸上并未太多惊讶之色,显然是早有预计,咬着牙道:“韩侍郎,是这样的,我想从金行贷款。”

    韩艺道:“贷几万贯?”

    窦衡肯定的点点头,道:“我可以拿船坞抵押给金行,只不过前期我肯定还不了利息,我只求金行能够准许我五年之后再开始还款。”

    这家伙就是一个赌徒,第一回让他赌赢了,这回又想故技重施,再赌一把,以小博大。

    韩艺眯了眯眼,笑道:“你说了?金行的钱可不是我的钱,而是百姓的钱,五年后你才开始偿还的话,那这五年之内,我们金行该怎么办?这可不是几百贯钱,而是几万贯,我们金行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是,我也知道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了!”窦衡面色一僵,但兀自不死心道:“小人斗胆恳求韩侍郎帮小人出个主意。”

    韩艺瞧了他一眼,思忖片刻,道:“我想知道你有没有一个完整的计划。”

    “有的!有的!”

    窦衡急忙掏出一份计划书来,递给韩艺,道:“还请韩侍郎过目。”

    还真是有备而来啊!韩艺接过来,仔细的看了起来,看罢,他将计划书往边上一放,道:“不瞒你说,别说你能够贷到款,纵使你有几万贯钱,你也不可能吃下船坞的。”

    “为何?”窦衡惊讶道。

    韩艺道:“因为这需要竞标的,朝廷会从竞标人选中挑选综合实力最强的代表,不是你有钱,朝廷就得选择你。”

    窦衡一听,顿时偃旗息鼓了,如果那些贵族都参与的话,他根本没有任何希望。

    “不过了---!”

    “不过什么?”

    窦衡又燃起一丝希望。

    韩艺笑道:“不过朝廷到时会公布一种全新的私营模式,这样能够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窦衡好奇道:“什么私营模式?”

    “就是股份制度。”

    韩艺又将股份制度跟窦衡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窦衡沉思了起来。

    韩艺笑道:“窦衡,如果你能够说服足够多的商人跟你组建成一个集团,只要资金达标的话,你中标的希望会非常大,但我私人有一个要求,就是必须都是商人,不准有任何贵族参与进来。”

    窦衡惊诧的望着韩艺。

    “不要问我为什么,若不是看在这一份计划书的面子上,我不可能跟你说这些的,出了这扇门,我也不会认账的。”韩艺笑道:“机会我是给你了,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说着,他顿了顿,又道:“另外,你可以去游说金行投资你的船坞。”

    窦衡一睁双目,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韩艺。

    韩艺道:“这事别来找我,去找沈笑,我不会参与此事的。”

    窦衡急忙起身道:“多谢韩侍郎相告,小人感激万分。”

    韩艺笑着点点头,道:“快去准备吧,留给你的时间可是不多了。”

    “是。小人告辞!”

    “嗯。---等下。”

    “韩侍郎还有何吩咐。”

    “今后别在我面前以小人自居,我听着不太习惯。”

    “啊?哦,小---在下记住了。”

    窦衡刚刚离开,桑木便来了,好奇道:“恩公,这窦衡找你干什么?”

    “当然是谈买卖。”

    韩艺一笑,道:“你等会去找沈笑,如果窦衡去找他谈让金行投资船坞的事,你叫他答应下来,但最高只能投资三千贯。”

    桑木惊讶道:“金行要投资船坞?”

    韩艺点点头。

    桑木道:“可是恩公你是掌管此事的,要是金行也参与其中,只怕会落人口舌。”

    韩艺道:“这我自有打算,你让沈笑跟窦衡谈的时候,不要牵扯我进去就行了,这只是一笔买卖而已。”

    桑木点点头,心里却是非常困惑,船坞这么大的投资,三千贯能占多少份额,赚不了多少钱,还会让人抨击韩艺以公谋私,这怎么看也不划算,但是他知道韩艺这么做,肯定另有目的,当下也不便多问,点头应承下来。

    韩艺又道:“对了,明年开始,金行的业务肯定会大规模增加,我们必须为此做好准备,我打算在西市、东市,以及南郊的游乐场边上各增开一家分行,另外,还有洛阳,你吩咐沈笑一声,从现在开始必须培养这方面人才,还是老规矩,以女人为主。”

    桑木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

    ......

    翌日,天还是蒙蒙亮时,韩艺就急急赶去了户部,今日要公布非常多的信息,他必须早点去。

    来到户部时,刚好遇见唐文。

    唐文先是向韩艺行了一礼,随即小声道:“韩侍郎,那---那张侍郎一早就来了。”

    韩艺微微皱眉,随即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然后便往官衙大堂走去,只见张大象坐在里面,他见韩艺来了,站起身来,嗫嚅着,显得有些尴尬。

    韩艺一看他这脸色,心里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快步迎上,拱手道:“张侍郎,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就得带着郎中上你家去了。”

    张大象微微一愣,道:“韩侍郎此话怎讲?”

    “坐坐坐!”

    韩艺手一引,待张大象坐下之后,韩艺坐在他旁边,摇头叹道:“张侍郎有所不知啊,我这几日忙得脑袋都快要炸掉了,我初到户部上任,对于户部的一切都不了解,别看户部现在很风光的,其实内部乱糟糟的,这你不信,可以去问杨主事,今年的税收、俸禄都是一团糟,我都快疯了,户部可真是少不了张侍郎啊!”

    张大象一听,心里舒服多了,也没啥尴尬了,笑道:“真是抱歉,我这几日身体不适,在家养病,有劳韩侍郎了。”

    韩艺道:“这我明白,谁人不生病,但是目前这情况,真是不能少了张侍郎,还请张侍郎不管怎么样,赶紧回来,先帮助户部度过这一难关。”

    张大象点点头,道:“我的病已经好了。”

    “哎呦!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韩艺激动万分道:“这样,户部原本的一切事宜,就都有张侍郎掌管,我只管竞标一事。”

    张大象一听,面色稍稍一变,心想,这出风头的事,就都交给你做,我就在后面默默无闻干着苦力活,敢情你刚才都是在忽悠我。

    韩艺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张侍郎是不是觉得我有意压制你?”

    张大象一愣,暗道,难道不是么。嘴上却道:“韩侍郎言重了,我没有这么想。”

    “其实张侍郎这么想,那也在情理之中,我非常理解。”

    韩艺点点头,话锋一转,道:“但我不让张侍郎参与竞标一事,实则是不想害了张侍郎。令父乃是我大唐开国功勋,画像都挂在凌烟阁,张家与朝中勋贵多有瓜葛,如果我让张侍郎你来主持这事的话,很多与张侍郎有关系的人,都会来找张侍郎帮忙,可是中标的只有一家,所以不管张侍郎你怎么选,都会得罪人的。这还只是次要的,一旦与张侍郎有任何瓜葛的人中标了,朝中定会有人弹劾张侍郎徇私舞弊,这就说不清楚了。

    你别看现在人人都有求于户部,户部官员威风八面,这只是因为结果还未出,一旦竞标结果出来之后,大部分人都会不满意的,因为中标的就那么几个人,到时陛下那里会收到一箩筐弹劾户部的奏章。为什么陛下让我来处理这事,就因为我已经得罪他们了,我不会包庇谁,我也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所以我并非是有意要针对张侍郎,如果张侍郎觉得你一定胜任的话,我可以安排张侍郎参与进来。”

    张大象听后,如梦初醒,当即脱出一身冷汗来,他只是看到了户部如今的风光,却没有想到里面暗藏着杀机。如果让他来处理这事,这人情要不要顾,他们张家跟关陇贵族可是多有联姻,哪怕你做出了公正的抉择,李义府、许敬宗肯定也不会放过他的,这两头饿狼可一直盯着关陇集团,有机会就会扑上去。而这里面太多的利益纠葛,现在许敬宗、李义府他们得势,张大象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毫不客气的说,如果让他上,就是送他去死。

    张大象倏然起身,恭敬一揖道:“张某愚昧无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会了韩侍郎,还请韩侍郎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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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平衡策略

    若非心悦诚服,堂堂关中贵族,如何会向韩艺行礼。

    张大象终于明白过来,如果韩艺要坑他的话,太简单了,让他上,让他去主持,他一定会犯错的,因为这里面的利益实在是太大了,到时再往死里弹劾他,又可以制造出一场针对关陇集团的打击。

    韩艺不让他参与,其实是在救他,而不是在压制他。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其实张大象今日来也是高履行劝他来的,不然的话,他哪里会开窍,高履行让他全力支持韩艺,不要将韩艺推到李义府他们那边去,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他原本还有些质疑,但是现在就觉得高履行还是高瞻远瞩。

    这话说回来,韩艺也确实需要张大象,不仅仅是因为关陇集团,毕竟户部关系着满朝文武,要与每个大臣打交道,他在朝中名声不好,还是那句话,这人情难免,再者说,他也不熟悉户部原有的章程,他需要张大象这么一个经验丰富的户部侍郎,来帮助他管理好户部,他才能全心全意的去搞投标的事。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大致将工作划分清楚,张大象就立刻去工作了,现在户部却是忙得要命,他得负责减员,以及月俸改制。

    “呼---!”

    张大象离开之后,韩艺是长出一口气,眉宇间略显疲态,对于他现在而言,那真是上有八十岁老母要孝敬,下有一岁婴儿要照料,但是你想得到了越多,就必须要付出的越多,这是他自己找的,也怪不得人,端起一杯茶,一边品着,一边思索着。

    忽闻面前有人道:“下官参见韩侍郎。”

    韩艺抬头一看,微微一怔,随即郁闷道:“去去去,我现在都快烦死了。”

    来人正是郑善行。只见他身着一袭青色官服,原来他今日是来户部报道。韩艺只是要个主事而已,李治要这都不答应的话,那干脆你来干算了,这是没有任何悬念的,而且李治还害怕三省又卡他的诏令,因此让中书省起草诏令时,就直接说明,户部急缺人手,先让郑善行去户部上任,这事急从权,李义府他们一看,赶紧执行得了。

    “随便坐就是了。”韩艺笑道。

    郑善行坐了下来,呵呵道:“我还以为你现在是风光无限,打算来沾你一点光,却没有想到你是这般模样,幸亏你找的是我,若是玄道的话,他一定会非常失望。”

    韩艺苦笑道:“这就是风光背后的辛酸,我从不让人知道,不然的话,我怎么忽悠你来户部。”

    郑善行哈哈一笑,又道:“那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从这句话也可以看出来,他完全就是来此兼职的,帮助和吩咐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韩艺目光闪烁了几下,道:“这个先不谈,我有另一件事要跟你谈。”

    郑善行错愕道:“什么事?”

    韩艺问道:“关于输运集团的事,你们郑家有没有兴趣?”

    郑善行愣了下,道:“你是问我,还是问我们郑家。”

    “你们郑家。”韩艺肯定道。

    郑善行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道:“我郑家一般不做买卖的,这你是知道的。”

    “那是以前了,现在你当家了。”

    “就算我有兴趣,我郑家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这运输集团可得需要投入非常多的钱进去。”

    “那你可以找崔、王、卢三家合作啊!”

    郑善行困惑的望着韩艺,只觉韩艺在给他挖坑啊。

    韩艺如实道:“不瞒你说,据我所知,元家已经在联系关中贵族,准备拿下其中一个运输集团,我估计元家一旦出手,而且联合了这么多的贵族,基本没有人可以跟他们抗衡,我希望你们山东士族能够拿下另一个运输集团。”

    郑善行皱眉沉吟片刻,道:“你之所以成立两个运输集团,是想避免一家独大,可是凭借元家为首的关中贵族,财力强大,唯一可以跟他们抗衡的就是我们山东士族,否则的话,另一家运输集团迟早会让他们打败的。”

    韩艺点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关中贵族的财力雄厚,没有贵族可以与他们抗衡,可是运输行业,除了财力之外,还得要人脉,在这方面,你们山东士族有着极大的优势,因为你们的底蕴深厚,当年衣冠南渡时,你们家族中很多人都迁徙到了江南,唯有你们能够在这方面抗衡财力雄厚的关中贵族。”

    郑善行低眉思忖半响,道:“这应该是你早就打算好的吧”

    韩艺嗯了一声,“运输行业不是在某一地做买卖,而是在遍及全国,虽说强龙难压地头蛇,但如果本身就是一条蛇的话,那连江都不过了,也只有贵族才能走得通全国,普通商人的话,要面临非常多的困难。好比如地方州县的官员,如果商人的话,他们的地位太过于卑微,地方官员肯定会要宰他们一刀,这一路宰下来,很快就会倒闭,如果山东士族和关中贵族的话,那么地位就平等了。”

    郑善行听得稍稍点头,也有些动心,从买卖的角度来看,他的自由之美也需要扩展市场,道:“可是---我如何去说服其他三大家族呢?”

    韩艺道:“首先,你们家族也需要钱,不然的话,你们也不用去买婚卖婚,但是买卖婚姻一直被人诟病,做买卖可是一条路子,而且这肯定是一个赚钱的行业。再来,你们四大家族也不是完全不涉及买卖,只不过都是让奴婢去做,自己不参与,但是你们家族生产的粮食、绢布也需要流通的,一旦关中贵族完全掌控河道输运,将来你们必定会有求于他们,你认为他们会让你们好过么?你们山东士族必须要保持跟他们在平等的位置上,在任何层面上。”

    郑善行权衡半响,道:“我试试吧,但是我没有把握就一定会成功的。”

    韩艺道:“如果你们失去这个机会的话,你们将会处处受制于人,尤其是在将来。”

    郑善行点了点头,道:“这我心里有数。”

    韩艺不是一个激进者,也不是仇富者,纵使贵族那般对他,他也不会说就要彻底打倒贵族,他只会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做,这是他一早就设计好的,将这一块蛋糕,平分给关陇集团和山东集团,因为一般商人吃不下这块蛋糕,哪怕你再有钱,你这船要途径各州县,你没有势力,那会被人敲诈敲到破产,这事只能交给贵族去做,而且韩艺还打算利用这两个工程,将贵族的钱和知识全部给掏出来,如今钱都在他们手里,他们又都是守财奴,钱都快捂到肚子里面去了,但是市场需要钱的流通,不让他们参与进来,那么只有一个办法,将他们都给杀了,抢夺他们的钱财,重新洗牌,这是土匪,不是老千。

    正聊着时,一个衙役走了进来,道:“启禀韩侍郎,西市市署的徐市令和东市市署高市令在外求见。”

    “请他们进来吧!”

    韩艺说着又朝着郑善行道:“你的任务来了。”

    不一会儿,只见两个身着青袍的人走了进来,左边那位微胖,个子较矮的名叫徐贵,掌管西市市署,右边那位高大魁梧的名叫高青云,掌管东市市署。他们都是这两年才上任的,因为市场越来越大,高履行安排了一些比较有能力的人来管理市署。

    “下官见过韩侍郎!”

    二人齐齐行礼道。

    现在户部上下对于韩艺是心悦诚服,韩艺一来,他们的身价腾腾的往上涨,每日都有人来找他们喝茶,被人重视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二位请坐!”

    韩艺手一伸,他们之间以前也打过交道,并不陌生。

    等二人坐下之后,韩艺才将手引向郑善行,道:“郑公子,不用我介绍了吧!”

    二人忙拱手行礼。

    郑善行赶紧拱手回了一礼。

    “从今日起,郑公子就是我们户部的金部主事。”韩艺道。

    此话一出,一番马屁是在所难免,什么如虎添翼,什么雪中送炭,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郑善行是尴尬不已。

    韩艺已经习惯了,当初去御史台不也是一样么,等他们拍完之后,从公文包里面掏出三份资料来,道:“这份资料是关于我最近想出来的股份制度,将会用于船坞、运输集团的招标上面。你们看看吧。”说着,他就将三份资料递给三人。

    三人是越看越惊,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经营模式。

    韩艺道:“我给你们看,不是让你们提意见的,而是要让你们去执行的。可想而知,这种股份制集团模式,会涉及到庞大的利益,因此我们市署不能再像以往那般去规范商人了,我打算在市署成立一个注册机构,专门针对这种股份制集团模式。因为集团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跟以往的店家极为不同。以往若是出了事,直接找店家就行了,但是这种集团,一旦出事,该如何划分责任,这是我们要事先就准备好的,因此市署必须将每个有股份的人都记录在案,以便于到时追究责任。

    为了保证每个人的权益,如果没有参与注册的人,哪怕是他与私人有契约,朝廷也绝不承认他们的股份,他们将不受任何保障,注册的人可以肆意吞掉他的财产,这是合法的,这样就可以避免有人推个代罪羔羊出来,自己在后面弄虚作假,这一点市署到时一定要阐述清楚。除此之外,到时市署还要查明他们的注册资金,上面都写着的。”

    “是,下官明白。”

    徐贵和高青云立刻应道,韩艺这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他们当然不便多言,而且这样一来,也增加了市署的职权。

    郑善行道:“那一般商家呢?”

    “一般商家就不需要了!”

    韩艺摇摇头,道:“郑主事,这事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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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竞争

    其实市署令是从六品,主事只是从八品,但是将来这些集团的成员肯定都是由贵族充当的,必须要选一个有分量的人来出面,高青云其实也是出身贵族,跟高履行是沾亲带故,但是他的名望不够,郑善行是最适合的人选了。

    徐贵和高青云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对方是荥阳郑氏的家族,而且名声在外。

    至于为什么韩艺只针对集团注册,一般商家就不需要,就是因为他要刺激商品经济,如果手续太繁琐了,那反而会降低商家的积极性,这不利于商家发展的,以前那样就行了,至于集团的话,这么大的利益在里面,朝廷特别对待也是应该的。

    韩艺吩咐过后,又将注意力放到了西北工程方面,对于国家而言,西北工程要重要多了,甚至可以说是国家战略的重中之重。

    时隔几日,市署终于公布了关于船坞和运输集团正式告示。

    采取招标的方式,但是却没有竞价机制,价钱都已经规定好了,船坞三万贯的价格,朝廷还会提供技术支持的,运输集团要十万贯启动资金。大家争的都是计划书,看谁规划的更好。

    韩艺这么干的目的很简单,他要全权做主,如果竞价的话,那么价高者得,朝廷就不能宏观调控了,等于就是拍卖了。

    这年头可还不适用于自由竞争,必须有朝廷从中调控。

    可是大家没有想到,价钱会这么高,十万贯就别说了,这三万贯又岂是一个人可以吞下的,就算可以吞下,万一赔了,那真是倾家荡产,很多人都望而却步,就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买卖,动辄数万贯。

    没有关系,朝廷已经帮你们想好了办法。

    就是股份制集团,如何组建,如何运营,告示上面写得是一清二楚。

    并且严格规定,但凡参与竞标的,都不能以个人参与,必须要以股份制集团来参与。

    只是在投标的时候,递上一份几个人联合声明的契约就行了,不需要急着去注册,但是中标者就必须注册。

    这也符合现实,一个人玩的话,投入太大,风险也大,成为集团的话,那么风险就平摊了,而且,朝廷已经声明,将会逐渐将朝廷的货物交给这两家运输集团,朝廷每年从各地调运多少货物来长安,这里面肯定有利益的,而且是非常大的。

    很多被价格吓到的人,又开始动心了。

    贵族们开始四处走动,因为这必须要联合,可是多半人都将目标放在船坞上面,船坞价格低,而且是制造业,风险也低,他们还是非常精明的。

    ......

    ......

    郑家!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

    但见卢师卦背着一个自由之美的皮包抹着汗走了进来。

    崔戢刃苦笑道:“卢兄,你如今已经是卢家家主,这仵作之事,还是不要干了。”

    卢师卦笑道:“多谢你的关心。”

    但仅此而已,显然不想搭理崔戢刃。他如今是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仵作事业当中,这起因就是因为当初张铭一案,让他备受打击,他又拗的很,一定要证明他是对的。但是真当他进了这门之后,他发现这里面蕴含着许多的医学知识,因为郎中是不能解刨的,但是仵作可以干这事,这让他进一步的了解了人体学,这对于他的医学方面,有很大的提升,现在他很少在长安,一般都是在周边县城转悠,但凡哪里出现命案,他就往哪里跑。

    整天跟那些经验丰富的仵作待在一起,虚心求教。

    可是仵作是贱人才干的事,崔戢刃也是一番好心,毕竟他们七个如今是越混越差,完全跟以前大家的期望就不是一回事,郑善行去户部做从八品小官,王玄道还要参加科考,仕途不明,崔戢刃也是个正八品,混得最好的三个还是长孙延、独孤无月和元烈虎,但都没有什么实权,一直在训练营待着,他就想不明白了,怎么长安七子就这德行,可见卢师卦这么敷衍,心知也不讨人喜,而且他们也不会太干预对方,还是那句话,君子之交淡如水,索性就打住了。

    卢师卦擦擦汗,道:“善行,你找我们来是为何事?”

    郑善行轻咳一声,道:“是关于最近朝廷招标的事?”

    卢师卦愣道:“你不会打算让我们去参与吧?”

    郑善行点点头。

    王玄道饶有兴趣道:“不知是关于西北那边,还是船坞、运输这方面?”

    “是关于运输集团的。”郑善行道:“据我所知,元家那边已经在联系关中贵族,打算拿下其中一个运输集团,我们是否也该联手拿下另一个?”

    卢师卦完全没有兴趣,道:“元家虽是贵族,但是他们一直都在做买卖,这事又非我们所擅长的,而且要十万贯之多,免了,免了。”

    崔戢刃却是审视着郑善行。

    郑善行朝着崔戢刃点点头道:“是,这是韩艺建议的。”

    王玄道道:“韩艺之所以凡事成双,无非就是让两边相互制衡,避免一家独大,这都是官场之术,现在关中贵族要拿下其中一个运输集团,唯一可以和关中贵族抗衡的,就是我们山东士族。”

    “正是如此!”郑善行点点头。

    崔戢刃笑道:“郑兄,你一直以来都不太愿意跟我们谈钱的事,这回你是如何被韩艺说服的呢?”

    郑善行道:“道理就如玄道所言的那般,如果我们不出手的话,关中贵族很可能将另一个运输集团给挤垮,而我们山东和关中历来就有地域之争,可是我山东所有的士族可也需要船只运输的,如果被关中贵族给彻底掌握了,那今后我们的运输也必须拜托他们。而且这不仅仅限于买卖之上,运输行业是遍及全国的,这会令关中贵族在全国的名望增高,如果我们不争的话,我们可能会损失巨大。”

    卢师卦道:“可是元家做买卖那是出名的厉害,咱们也不一定是他们对手。”

    “话虽如此,可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得不争。”王玄道道:“我们山东士族贵在底蕴和文化,但是文化需要传播的,如果让关中贵族得逞,他们就可以借这运输宣传他们的关中文化,如果我们连文化都让关中贵族都超过了,那对于我们山东士族可是毁灭性的打击。”

    这话非常有道理,贵族比的就是名望,这世上就不存在没有名望的贵族。

    崔戢刃眯了眯眼,忽然笑道:“而且我们不一定会输,虽然元家做买卖厉害,但是水上的运输,肯定还是重在江南,我们山东士族当年衣冠南渡之时,许多人都留在了江南,关中贵族并没有这优势。而且我们山东士族可也有不少墨家子弟,家中有也不少关于这方面的书籍,在技巧方面,我们亦不输给对方。”

    郑善行点点头,道:“而且这是可以盈利的,我们家族中有不少人都非常穷困,只能依靠买卖婚姻来求财,如果我们拿下运输集团,可以让他们都参与进来。”

    卢师卦目光一扫,道:“也就是说你们都答应?”

    崔戢刃傲然道:“为什么不答应,世上皆认为商人好利,乃民之末,其实这也是因人而异,好比郑兄,他虽是商人,但是他所做之事,与人们眼中的商人大为不同,可见其身正,行商亦正,我们四大家族行商,目的不仅仅是利益,还有名望,如果我们能够扭转人们对于商人的看法,那我们的名望只会更上一层楼,我们可以不做最有钱的商人,但是我一定要做最受人敬佩的商人。”

    王玄道笑道:“崔兄,你似乎非常热衷于做这一笔买卖。”

    崔戢刃呵呵道:“韩艺为何能够做上户部侍郎,不就是因为他做买卖厉害么,他已经不是第一回,利用自己的买卖,来达到他的政治目的,既然他可以,没有道理我们不可以。”

    他虽然性格高傲,但他同时也是长安七子中,最善于学习的人,向任何人学习,因为他自小就觉得学习一种非常神圣的事,他高傲的地方在于他不会拜对方为师,他只会默默的观察,然后思考,从中吸取有用的知识,他也不是第一回向韩艺学习了,士族学院、家族改革,他都是在像韩艺学习,但是他始终认为自己能够做的比韩艺更好。

    郑善行笑道:“那不知道你打算利用这笔买卖达到怎样的政治目的。”

    崔戢刃笑了笑,道:“常言道,未雨绸缪。”

    卢师卦见他们都答应,只能舍命陪君子,道:“好吧,但是我---呵呵,我没空管这事。”

    王玄道瞧向郑善行,微微颔首道:“郑兄终于不用在隐隐藏藏,可以正大光明的做一名商人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最腹黑的就是这混蛋了。

    郑善行苦笑道:“你们不会都指望我一个人吧?”

    三人齐齐点头。

    郑善行一脸郁闷,也不知道怎么说是好,这本就是他提议的,他当然得全权负责。

    .....

    .....

    元家堡!

    在议事堂内,元家成员几乎都到齐了。

    元乐道:“大哥,侯莫陈家、贺兰家、于家、赵家、裴家都答应与我们成立集团,有他们的支持,我们拿下一个运输集团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元哲突然道:“可是据我所知,山东士族最近也在四处走动,似乎想拿下另一个运输集团。”

    “可是真的?”元禧皱眉道。

    元哲点头道:“十有**不会错的。”

    元祺皱眉道:“他们的势力可也不弱啊!”

    元乐呵呵道:“韩艺不是都说了吗,朝廷肯定会平衡两边,不会让一家独大的,这无妨,做买卖凭的是能力和财力,而不是名望,关键还是在于我们如何让这运输集团壮大起来。”

    “我有办法!”

    只听得一个开心的声音。

    众人寻声望去,皆是一阵头疼。

    唯独元杰惊喜道:“叔叔有什么好想法。”

    说话的人正是元鹫,他今日闲着无事,来这里凑热闹。

    元鹫兴奋道:“我们可以搞游舫,专门供贵族子弟下江南游玩,那些人有的是钱,比运货什么的快多了,而且还省事,绝对赚钱。”

    “妙极!妙极!”

    元杰兴奋的说道。

    元禧淡淡道:“除此之外,你们还有什么看法。”

    元鹫的脸就跟茄子打了霜似得,撇了撇嘴,嘴里嘀嘀咕咕的,显然不是什么好话,元家上下敢骂元禧的,也就元鹫了。

    而元禧面对元鹫,就一招,装聋作哑,你爱怎么说都行,我不跟你一般计较。因为他也镇不住元鹫,元鹫要任性起来,他也害怕,只能由他去了,不去惹他就是了。

    元杰早就将头缩到肚子里面去了。

    “畜牧!”

    元牡丹和元哲异口同声。

    元牡丹立刻道:“元哲,你说吧。”

    “---是!”

    元哲讪讪点头,道:“江南不适合放牧,因此缺乏畜牧,猪羊在那边都非常精贵,而我们长安离北方最近,陇右地区又是我们的地盘,因此北方的畜牧都是运往长安,如果我们能在船只上面动些脑筋,方便运输畜牧,我们运输船队会深得江南百姓的喜欢。另外,还能帮我们与北方部落民族建立起良好的通商往来,对于我们发展丝绸之路也有莫大的帮助。”

    元禧点点头,这才能叫做主意。

    元鹫哼了一声,道:“无聊至极。”

    元哲一脸尴尬,做不得声。

    元斐突然道:“可是这船坞不在我们手里。”

    元哲点点头道:“我们运输集团必须依靠船只,这船坞将会由谁拿下,对于我们而言可也是非常重要的。”

    元鹤道:“我可是听说不少贵族都在竞争船坞,从实力上来看,这似乎并不难猜。”

    元哲却道:“爷爷,我看这事并不这么简单,若以实力而论的话,那姑父大可以以竞价方式来选择,可是姑父并未这么做,可见里面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公平。”

    元鹤皱眉道:“既然如此,何不找韩艺来问清楚。”

    元牡丹道:“如果夫君要告诉我们的话,早就说了,他既然没有说,可见他也有不便之处。”

    元禧点点头道:“牡丹所言不错,韩艺已经帮了我们够多的,北庭的旅馆和运输集团,他都已经暗示一定会给我们元家的,但毕竟他还是户部侍郎,如果事事都去找他的话,那么到后来的谈判,就不好开口了,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从现在起,我们要将韩艺看成是户部侍郎,忘记他是我们元家的女婿,这样我们也方便争取更多的利益,做买卖的话,我们没有理由害怕山东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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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章 花落谁家?

    随着关中贵族和山东士族参与进来,而且是针锋相对,这招标一下就变得空前的激烈。

    哪怕没有参与的人,都对此非常关注,毕竟这是两个死对头,争争斗斗两三百年了,现在他们从朝中斗到了民间,肯定有好戏看。

    除此之外,更多人也参与进来,后来参与的都是一些贵族,他们前面不是很积极,主要就是爱面子,可如今山东士族都参与了进来,那他们还怕什么。

    但是极少人去争夺运输集团,而是去竞争船坞,因为元家是无利不起早的,既然元家对于这门买卖这么感兴趣,甚至于跑去各大家族游说他们组建集团,证明这里面确实是有利可图的,可是要跟元家竞争,他们也知道争不过,但是谁都明白,运输集团得造船,这船坞肯定有得赚,光运输集团的启动资金就十万贯,而整个船坞才三万贯,这笔账谁都会算。

    这船坞的竞争到什么地步,有不少人跑来户部,要求竞价,认为朝廷定价太不公平了。

    要是开放竞价的话,朝廷是可以多赚不少的钱,可是朝廷就失去了掌控,这一权衡,韩艺当然还是偏向于掌控,多这几万贯,朝廷也不会发财的,没有搭理他们,他一直在处理西北工程的事,极少出面洽谈船坞和运输集团的事。

    这些大贵族都去角逐船坞和运输集团,那么西北工程竞争压力就小多了,给予了小商人不少的机会。

    这就是韩艺希望见到的,贵族将钱抛出来,朝廷也将钱抛出来,可以扶植许多小商人成长,而且市面上将会有大量的资金流动,盘活整个市场,不这样的话,市场总是死气沉沉的,钱也不会变多的。

    ......

    这一日傍晚,韩艺、桑木、沈笑三人坐在大厅内。

    “恩公,你是不知道,这几日内,前前后后来找你的人,绝不下于百人,而且都是达官显贵。”

    桑木很是兴奋道。

    沈笑嘿嘿道:“不但如此,我们第一楼的生意也好了不少,你知道为什么么?”

    韩艺羞涩得笑道:“因为可以离我更近。”

    “全中!”

    沈笑激动道:“他们就是希望能够看你一眼,一些贵族专门派人来我第一楼吃喝,就是为了从凤飞楼能够听到一些消息。韩艺,你这一招玩得真是让人震惊,全长安的贵族都动了起来,前些日子他们可还对你喊打喊杀得。”

    “没有谁会跟钱过意不去。”韩艺一笑,又道:“那两市的商人又有什么动静。”

    桑木道:“现在贵族都参与了进来,咱们商人可比不上他们,因此两市的商人都将目光集中在北边的工程,只有少数人来追逐船坞。”

    沈笑立刻道:“说到这事,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就是那做木材生意的窦衡,他一开始就来找我谈合作,我根据你的吩咐,就答应金行会投资两千贯进去,可是哪里知道,那厮拿着与金行合作的消息四处忽悠其余的商人参与进来,就连陶老伯都让他忽悠了,我真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答应他,他这分明就是借着你的威望,来找人组成集团,况且咱们的钱也不多,就两千贯。”

    韩艺笑了笑,没有做声。

    沈笑狐疑道:“不会是你故意让他利用的吧,我看一定是这样的,你这么精明,如何想不到这一点。”

    韩艺轻咳一声,道:“你这话可别乱说。”

    桑木道:“恩公,你可是户部侍郎,他打着金行名号去找商人加入进来,朝中大臣会不会弹劾你?”

    “金行我只是入股而已,又是沈笑的买卖,而且一共才投资两千贯,连一成的股份都没有,要是这样也算徇私舞弊的话,那北巷的商人都不能参与了,没关系的。”韩艺笑着摇摇头,又问道:“就他们这一群商人去角逐船坞吗?”

    “倒是不止,但也不多。”桑木道:“就还有城南一个名叫邹凤炽的商人,他联合了一批洛阳商人准备竞争洛阳的船坞。”

    “邹凤炽?”

    韩艺皱眉道:“这名字好像听过似得。”

    桑木道:“他本是做丝绸生意的,算得上一名小有名气的商人,恩公你肯定也见过,这人背有点驼,大家都叫他邹驼子,以前他在行会没有什么地位,极少发言,是近两年才发的家,主要是因为自由之美越做越大,织布跟不上制衣,只能外面卖布回来,这邹凤炽抓住了这个机会,专门为自由之美提供高等丝绸,他家的丝绸却是非常好,而且最适合做那种恩公你创造的中性服装,从而一举成为长安最大的丝绸商人。”

    韩艺点点头,道:“你把他详细的资料给我。”

    桑木一愣,道:“恩公要---这---。”

    “这你就别多想了。”韩艺道:“但是这事千万别让人知道。”

    桑木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沈笑突然问道:“韩艺,这么大的买卖,你全都放过?”

    韩艺笑道:“这能有多大,我玩得是制造业,跟他们玩得不是一个路数的。对了,桑木,我们作坊情况怎么样?”

    桑木忙道:“我们的所有作坊已经开始在运作了,我们这一回招了这么多人来,我预计从明年开始,香水、纸墨、酒税都可以无所顾忌的售卖,照顾两都那是绰绰有余,甚至可能还能卖去太原等地。”

    韩艺点点头,道:“等我忙过这一阵子,我过去看看,不过目前而言,印刷坊的任务最重,我们还欠学院这么多书籍,另外,那边还有六院,这一定加派人手,你去告诉工匠们,如果能够顺利完成任务,今年的年终奖将给他们翻一倍。”

    桑木道:“恩公请放心,我们已经拥有了一百套刻板,其中有一万五千个铜字,还有七十五套木活字,而且纸张墨汁充足,可以分开多条线同时印刷,今年一定能够完成任务的。”

    韩艺点了点头,道:“我们的资金如何?”

    桑木兴奋道:“这还是恩公你的主意好,让他们先支付定金,因此拉姆希德、钱大方、以及洛阳不少商人都先支付了大笔的钱给我们,针对我们的酒水和香水,另外很多大贵族也从我们这里预定了纸张墨汁,甚至还包括太尉府在内,唉...我们总算是开始赚钱了,不然的话,那么多工匠,咱们都不一定能够发工资。”

    韩艺呵呵道:“咱们的苦日子已经到头了。”

    桑木瞧了韩艺一眼,干笑道:“但愿如此吧!”

    韩艺哈哈大笑起来。

    ......

    ......

    经历数日的磋商,该联合的联合了,贵族之间的联合非常快,联姻较多的家族就相互联合,该筹备资金也筹备完毕了,其实筹备资金就是卖土地,土地谁不想要,因此交换的非常之快,那么剩下的就是制作计划书,这是最为简单的一个步骤。

    一份份计划书交给了户部,很快就进入尾声阶段,户部也看差不多了,就给出通知,三日之后,将关闭投标,没有投的赶紧。

    昨日,傍晚正式关闭投标,关于船坞和运输集团的只有二十份,可是这二十份投标书加在一起要超过的五十万贯,而西北边的工程,有四百多份之多。

    朝廷招标总算是进入第二阶段了,就是审批阶段。

    数日没有关闭的户部大门终于关门了,而且是在早上关的门,门口贴着告示,如有急事请走侧门。

    户部大大小小官员,韩艺、郑善行、张大象,包括一些文吏,齐聚大堂内,人人面前一张小桌子。

    “大家请坐!”

    韩艺一声令下,只听得整齐划一声音,所有官员全部坐下。

    张大象都惊住了,什么时候户部变得这么有纪律性呢?

    其实韩艺也没有整顿纪律,他哪有这空,但是他来了之后,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征,就是一切都是由他说了算,他从来没有征求过任何人的意见,而且这事来得急,工作量又大,户部官员也没有功夫去思考为什么要这么做,而韩艺也只会吩咐你干什么,不会去问他们该怎么做,因此大家都习惯性的服从。

    韩艺一个人站着,说道:“昨日我们户部就已经关闭了投标,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们审核这一份份计划书了,我们会让你们观看每一份计划书,这也是我上任来第一次对你们的考核,因此大家要认真审视每一份计划书。”

    户部官员个个都是正襟危坐,额头上冒着汗珠,那些小吏,能不能翻身,就看这一回了,这也无形给官员增加压力,他们要是输给小吏,那真是尴尬了,气氛非常严肃。

    韩艺没有多说话,让衙役将一份份计划书,随即交给每个人,一人五份,名字全部都是盖住的,这不是怕他们私相授受,因为韩艺才做主的人,他们都不能做主,这只不过是防止他们看到名字之后,会影响自己的判断,但是设有编号,一人还有一份编号表,看完之后对着打分就是了,分甲乙丙丁,四个等级,然后统一往右交换。

    韩艺、张大象、郑善行也是人手五份,但是他们没有考核的压力,而且他们不需要打分,毕竟韩艺和张大象是长官,而郑善行是韩艺请来的。

    大堂里面鸦雀无声。

    大家都很认真在看。

    唯独韩艺看得比较快,因为这年头的计划跟后世的计划书完全不能比,没几张纸,但是内容差不多,都是讲自己的优势,有不少人都说自己的祖先是渔夫,是工匠,反正各种优势都不落下。

    好几份计划书都让韩艺差点笑出声来。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中午时分,中午休息一个半时辰,下午继续,傍晚又休息一个半时辰,二更天过半,今日才结束,计划书全部留在里面,走的那刻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封闭大堂,所有人留在户部休息,不准出户部。

    第二日早上继续审查。

    足足审查三日半才全部结束。

    韩艺将所有的计划书和和他们的打分单子都收了上去,众人都非常期盼的看着他,在他们看来,他们只是来考试的,做主的还是韩艺,事实也是如此,因此如今韩艺已经看完了,那么结果就应该出来了。

    哪里知道韩艺站起身来道:“各位辛苦了,放你们两日半的假。”

    大家一听,很是失望,但也不敢说什么,忐忑的不安的离开了,结果你不出就算了,考核成绩也不出,这假放的哪里心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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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君臣一块污

    韩艺从户部出来之后,上了马车,就奔着皇宫去了。

    将几百份计划书望李治面前一搁,吓得李治差点没有嚷嚷着旷工。

    “朕并不擅长这买卖上的事宜,你全权做主就行了。”李治吓得是连连挥手,奏章的话,他倒无所谓,他的工作就是干这个得,但是你让他看这关于买卖的计划书,他也看不太懂,毕竟是一个门外汉,如果皇帝无所不能的话,那还要大臣干什么。

    韩艺道:“可是为了公平起见,微臣必须将所有的计划书全部交给陛下,以免落人口舌。”

    你看不看那是你的事,但是我得交给你,必须公平,公正,公开。

    这倒是可以!李治松了口气,笑道:“你想得倒是挺缜密的。”

    “另外!”

    韩艺手往左边指去,道:“这二十份计划书,还请陛下一定要过目。”

    李治一愣,道:“这是什么计划书?”

    韩艺道:“这是关于船坞和输运集团的计划书。”

    李治等了一下,见没有下文,韩艺也没有说为什么一定要过目,但他也没有说什么,拿看了起来,反正也就二十份。

    韩艺就在边上耐心的等着,过了一会儿,朝着一旁的张德胜打着眼色,哥们渴,能来杯茶水么?

    张德胜都乐了,悄悄下去,吩咐人给韩艺上一点糕点和茶水。

    韩艺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李治瞧了他一眼,忍不住问道:“你没有吃饭么?”

    韩艺道:“微臣刚刚从户部出来。”

    李治点点头,给了一记赞赏的目光,朕果然没有看错你。见韩艺都这么刻苦,他也不好敷衍了事,认真了看了起来。

    过了将近两个时辰,李治才全部看完,笑道:“这股份制朕也听说了,你为何要这么弄?”

    韩艺道:“还请容微臣稍后解释,不知陛下认为哪四份可以中标?”

    李治一愣,有些心虚,这家伙不会是设个套,让朕丢脸吧,可转念一想,韩艺不会这么蠢,有事没事让皇帝尴尬,道:“这运输集团的,倒是比较好挑选,元家、赵家、贺兰家和崔、卢、郑、王有着明显的优势,至于这船坞么,朕看也都差不多,这几份稍有优势一些。”

    言罢,他将几份递给了韩艺。

    韩艺接过一看。

    李治又道:“说到这船坞,朝中有大臣说你之所以不以价高者得,就是希望可以徇私舞弊。”

    “回禀陛下,他们是对的。”韩艺道。

    李治一愣,不敢置信道:“你---你说什么?你真的想要徇私舞弊?”

    韩艺点点头,道:“这么说其实也没有错,微臣之所以没有提出竞价模式,就是希望微臣能够做主,如果价高者得,微臣就不能做主了,因为这不简简单单的是一桩买卖。”顿了顿,他又道:“还请陛下看看053和057两份计划书。”

    李治愣了一下,这话越说越玄乎了,这小子不会忽悠朕跟他一块徇私舞弊吧,依言找出两份来,道:“哦,这是两市的商人的计划书,但他们的实力远不及朕选的那几家雄厚。”

    韩艺笑道:“陛下说得是,可是微臣打算选择他们中标。”

    真的要徇私舞弊啊!

    李治惊讶道:“为何?”

    韩艺道:“陛下挑选的这几份,实力的确是最强的,可是他们都是贵族,那边运输集团肯定是关中贵族和山东士族中标,其实他们两家也是微臣暗中操纵的。”

    李治越听越迷糊,这买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复杂了。

    韩艺道:“陛下,这运输行业,可是事关天下货物的往来,那么必须由贵族来接手,哪怕是一些小贵族,他们都可能面临寸步难行的境地,唯有关中贵族和山东士族是满足这一要求的。可若是由一家掌控,那朝廷也将受制于对方,山东士族和关中贵族那是老对手了,他们两家不可能会联合的,一定会形成竞争,那么他们谁都不敢乱来,否则朝廷就可以帮一方压制另一方,这是微臣暗中操纵,让他们两家参与进来的原因。这也是微臣提出股份制集团模式的原因,让更多的人参与其中,避免一家独大,朝廷就可以更好的掌控。”

    这就是帝王之术,李治心里当然清楚,点点头笑道:“你想得还真是周详,不错,朝廷将这运输交给私人,其实也冒着风险,因此必须要避免朝廷受制于商人。”

    韩艺又继续说道:“但是这还不能完全限制于某一家独大,虽然他们两家旗鼓相当,但是谁敢保证他们之间不会出现失衡的现象,因此要引入第三方和第四方才平衡两家,而运输行业的根本就在于船只,没有船的话,他们就彻底完了。”

    李治眼中一亮,道:“因此你将运输和造船分开来。”这个就是大幅度削弱了运输集团的威力,谁要敢跳,船坞不给你们造船,给别人造去,你们就挂了。

    “正是如此。”韩艺笑道:“可是这个道理,我们明白,他们两方肯定也明白,要是换做我的话,我也不想将自己的根交到别人手里,出于人的**,他们肯定都想掌握船坞。陛下你选择的这几份计划书,可都是出自贵族之手,陛下可否保证这不是他们两方暗中让人投的标吗,亦或者他们早已经联合好了。”

    李治皱眉沉吟片刻,道:“是啊!这一点真是不能不防。”

    韩艺道:“其实两市商人中窦衡那一方,微臣也给予一些支持,金行将会投资两千贯进去,而邹凤炽等人,微臣也都调查过,因为他们一直都是卑贱的商人,微臣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扶植商人掌控船坞,因为在商人眼中,他们两方都是贵族,没有什么区别,商人图的又是利,即便是合作,也形成贵族与贵族那种紧密合作,毕竟他们的地位差距太大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如果反过来,由商人掌握运输集团,贵族掌握船坞,那么一来商人难以走通全国,二来,贵族就可以完全操控商人,毕竟从两者的关系来看,还是运输集团多求于船坞的,这么安排的话,大家在这一桩买卖上的地位就可以趋于平等。那么就可以进一步让他们相互制衡,朝廷就可以更加从容的掌控他们。”

    韩艺整天吹嘘公平、公正、公开,但是这公平吗,根本不公平,都是韩艺在背后操作,而且在很早之前,他就已经选定几方,其他的都是陪太子读书,目的就只有一个,让他们相互竞争,相互制衡,避免出现垄断的情况。韩艺若是只是一个百姓,那他当然追求公平,但是他现在掌管户部,他得替国家着想,他不可能做到公平,他做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能够掌控这些人,他要保证两点,其一,规则是他制定的,其二,任何一方都不敢轻易破坏规则。

    而他的利益和李治的利益是完全相同的,李治就不用说了,他将漕运削弱,实际就是削弱朝廷的影响力,这是有些冒险的,别说隔成四份了,隔成八份也行啊,笑道:“既然你已经拿定主意,为何要朕来看?”

    韩艺道:“如果微臣不征求陛下的同意,到时微臣肯定会被弹劾至死的。”

    “弹劾至死?”李治呵呵一笑,道:“你也知道怕呀!”

    韩艺讪讪一笑。

    李治点点头道:“好吧,你选择的是你手中的那几份计划书,是朕反驳的你的建议,选择了这两份,你满意了吧?”

    韩艺忙道:“多谢陛下体谅。”

    李治一开始就没有猜错,韩艺就是来拉他下水的,但是韩艺是为了他的中央集权才这么考虑的,他必须要给予韩艺支持。

    李治突然笑道:“你让朕看了这么多计划书,朕也要让你看一些东西。”说着,他就朝着张德胜道:“将那些奏章给他看看。”

    “遵命!”

    张德胜捧着一堆奏折,交到韩艺手里。

    韩艺一脸迷茫望着李治。

    李治喝茶,学你小子的,你刚才不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韩艺自讨无趣,打开一份奏章看了起来,全部都是弹劾他的,要求李治收回成命,决不能让这么干。每一道奏章都是如此。看到后面,韩艺是直接看是署名,看罢,他苦笑道:“真是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得知消息了。”

    李治笑道:“漕运是干什么的,不就是运输的么,他们能不快吗,这些多半都是加急奏章。”

    弹劾韩艺的人,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跟漕运有莫大关系的官员。

    韩艺瞧了眼李治,道:“不知陛下的意思是?”

    李治笑了一声,道:“漕运本是一件辛苦之事,可是他们却恁地紧张,可见漕运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好处。其实朕原本也有些犹豫,是否要完全交予商人,正是因为他们的奏章,朕才下定决心的,你当初说得没有错,这国家的钱,人人都想拿,人人都不珍惜,花费远比雇船要多得多,而且他们还能打着朝廷旗帜去奴役百姓。

    另外,朕最近也看了不少关于汉朝漕运的文献,这漕运是必不可少的,不然的话,长安哪里养得活这么多人,可是漕运也比较劳民伤财,尤其是徭役,征发既众,服役又长,以至很多百姓错过春耕秋收。朕也不清楚你的这个方法是否可行,但是朕希望你的这个方法可以一举两得。因此你大胆放心去干,朕要让他们知道其实造成这一切的都是因为他们的贪婪和无能。”

    “微臣定不辜负陛下的期望。”

    韩艺赶紧抱拳道。

    “朕当然相信你。”李治笑着点点头,道:“但是事有轻重缓急,相比起西北的工程,这船坞不过是小事一件,就算船坞出了什么意外,朕也不会怪你的,但是西北方一定不能出事,否则朕会拿你是问的。”

    韩艺道:“微臣明白,微臣一直都将精力放在西北方。”

    李治点头道:“你明白就最好了。”

    汉唐两朝为何恁地看重那丝绸之路,就是他们太强大了,横扫周边强敌,而中国这个地理位置又是封闭式的,东边是海,南边是沼泽、森林、海,北边是草原,西南是高原,而这年头出海还看不到任何希望,别说打仗了,能活着回来就是胜利,如果要扩张的话,唯有往西北扩张,因此不管是李世民,还是李治,甚至于后来的武则天,都非常看重西北。

    李治一即位,就罢辽东之役,只是让一些小部队去骚扰一下,全国采取休养生息策略,因为李世民后期还是有些好大喜功,骄傲自满,穷兵黩武,国家出现了一些动荡,李治就停止所有的土木工程,也没想继续发兵征战,唯独西北边一出乱子,李治就立刻派兵镇压,而且是几番出兵,没有犹豫过。

    傻子都知道李治不会放弃扩张的战略,他还这么年轻,他也想文治武功,居于现状多没有意思,那么一旦西北边稳定住,在国力允许的情况下,李治百分之一百会发兵西域的,唐朝尚武,养这么多武将不打仗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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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尘埃落定

    自古以来的金榜题名,皆是读书人的节日和苦难日,但是跟商人是完全绝缘的。

    可是这一切都因为韩艺的到来给打破了。

    如今商人也有了金榜题名,就是关于中标一事,市署已经发布消息,一切的结果都将会在今日正午时刻公布出来的。

    在此之前,就有不少贵族、商人在打听消息了,但是除韩艺之外,真的没有人知道,而他们又找不到韩艺,只能苦苦等待,没有人事先能够得知消息。

    正午时分。

    两市都挤满了人,北巷的商人也跑到两市来了,因为北巷没有市署,故此朝廷公布消息还是以为两市为主。

    站在外面都是普通百姓,纯粹看热闹来的,可是围在里面的人可不得了,个个都是锦衣华服,那都是一些超级大富豪。

    准时准点,市署将刚刚收到的告示贴了出来。

    众富豪一阵愕然,看着告示是目瞪口呆。

    其中关中贵族和山东士族组成的两个大集团,毫无悬念的揽下两个运输集团,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没有人感到丝毫的意外。

    至于西北工程多半都是商人中标,只有少部分是贵族中标,其中北巷商人也有五六个中标的,赵四甲、彭万金皆在其中,但是他们也组成了一个小集团。

    这都没有什么。

    关键就在于两个船坞,被窦衡为首的长安商人和邹凤炽为首的洛阳商人两个最默默无名的集团拿下。

    这让人众人大跌眼镜。

    要知道竞争船坞是最为激烈的,许多贵族都参与其中,因为关中、山东两大集团如果揽下运输集团,那么船坞百分之一万赚钱,因此吸引了许多贵族参与进来,包括皇室成员都要吃下这蛋糕,这些人的实力是可见一斑啊!

    而窦衡和邹凤炽的两个集团那都是拿命凑成的,都是一些富商,可就如今而言,富商再有钱,也不可能比掌权的贵族有钱,从任何一方面比,他们都比不过。

    “果然如此!”

    亲自赶来的元哲看完结果之后,就立刻离开了。

    那边山东集团已经早一步得知了消息,因为郑善行就在户部,韩艺公布前夕,他就得知了结果。

    “我们中了!”

    “我们中了!”

    西市爆发出一阵惊呼声,窦衡、邹凤炽两大集团的人都激动的蹦了起来,挥舞着双手,他们都是抱有侥幸的心理,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实力不够,中标对于他们而言,那就是中了五百万大奖的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而且投中西北工程的商人也都是喜极而泣。

    可是更多贵族则是愤怒,他们都觉得这太不公平了,将贴告示的衙役骂的狗血淋头,这些贵族都集中在东市,他们直接冲到市署去,抓着市署的官员,扬言要问一个明白,我们实力这么雄厚,你们不会选我们,反而选了两个实力最弱的集团,里面分明就是有猫腻。

    确实有猫腻!

    市署官员直接李治的诏令给他们看,关于船坞和运输集团的中标结果,是李治亲自批的,我们户部是选择你们的,是皇帝不选择你们,你怪我们也没有用。

    这顿时让那些贵族懵逼了,李治为什么要这么做,心里就开始打鼓了,是不是自己的计划书哪里惹怒了李治,可是想来想去,上面都是夸自己的,跟皇帝半点关系都沾不上,难道里面涉及到政治原因?皇帝参与了,导致他们的想法也就多了。但不管怎么样,他们知道找户部是没有用的,户部也是无辜的。

    ......

    元家堡!

    “大爷爷,这船坞的结果果真是出人意料。”

    元哲赶回元家堡,将结果告知了元禧等人,道:“而且我认为这一切都是姑父的主意。”

    元鹤不解道:“可是韩艺为什么这么做?”

    元禧道:“韩艺身为户部侍郎,他首先考虑的当然是国家财政,既然陛下都点头了,那么定有它的道理,在这一点上,我们是无法改变的,好在山东士族那边肯定也与我们一样,我们现在是要选择一方来作为我们的盟友。你们认为我们该选择哪一方?”

    元哲道:“邹凤炽那边的商人多半都是来自于洛阳的,在洛阳地区,山东士族的势力要胜于我们,而窦衡为首的商人,多半都是关中商人,这似乎并不难选。”

    其余人也纷纷点头。

    元牡丹突然道:“依我之见,如果我们现在就选择盟友的话,只会让我们受制于人。”

    元禧皱眉道:“此话怎讲?”

    元牡丹道:“为什么那些人都去竞争船坞,无非就是想赚我们的钱,他们认为主动权在船坞手里,我们运输是有求于他们的,因此如果我们选择盟友的话,那么山东士族势必也会如此,两两相互绑定,而我们和山东士族又必将形成竞争,但是窦衡和邹凤炽并不会形成直接竞争,这样一来,我们都会求于船坞,而他们就可以待价而沽了。”

    她其实是一个控制**非常强的女人,她绝不会容忍丧失主动权,她做买卖一定要争主动,钱倒是可以少赚一些,这是她跟元哲主要的区别,元哲更多的是在乎利益,不管是短期的,还是长远的。唯独有二人令元牡丹没法控制,第一个就是萧无衣,萧无衣就是专门跟她作对的,另一个就是韩艺,韩艺阴了她几回,令她一再丧失主动权,其实她跟韩艺合作,那是稳赚的,他们争得就是主动权,但是元牡丹没有争过。

    元乐道:“可这是事实,我们没有船的话,如何运输?”

    元牡丹道:“话虽如此,但是他们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他们实力太弱,他们必须要赶紧获得订单,这样他们的船坞才能够运转起来,他们是拖不起的,而我们可以拖下去,少赚一两年钱,对于我们而言,并不打紧,这就是我们的优势,我们也可以借此取得主动权。”

    元禧道:“可是我们拖,山东士族不见得会这样做,他们可以趁机与两家合作,那对于我们会非常不利的。”

    元牡丹道:“我认为他们不会,山东士族的财力不及我们,如果山东士族这么做的话,我们就可以用钱跟他们拼,窦衡、邹凤炽都是普通的商人,他们都是唯利是图的,跟我们两方都没有任何交情,而拼财力山东士族是拼不过我们的,到时只会让船坞赚钱。”

    元禧点点头,道:“那不知你的意思是?”

    元牡丹道:“我们应该采取不结盟的策略,谁得船适合我们,就卖谁的,我相信山东士族看到我们这样做,同样也会这么做,因为这样一来,主动权就会在我们运输集团这边。”

    元禧嗯了一声,目光一扫,元乐他们纷纷点头赞成。

    元哲也道:“姑姑言之有理,我们元家应该掌握主动权。”

    “好吧!”元禧道:“这就依牡丹之言,不与任何一方结盟。”

    元哲道:“大爷爷,我们现在是一个集团,这么大的事,我们是否应该先找其余人谈谈。”

    “对对对!”

    元禧拍拍自己的脑门,他做主做管了,发号司令就行了,元家在以前是不受任何人牵制的,但是如今不同了,如今他们成为大哥,底下还有一帮小弟跟着他们混饭吃,道:“这样吧,牡丹要负责南进计划,那就由元哲出任关中集团的主事人,元杰辅助元哲。”

    元杰虽然跟元鹫是一丘之貉,但是元杰长期身在淮南地区,对于水路是非常熟悉的。

    ......

    就在当日,韩艺在户部接见了中标西北工程的商人们,也要好几十号人,户部的大堂里面也坐满了,甚至于显得非常拥挤,但是这些商人个个都是非常兴奋,都快要将韩艺八辈子祖宗给感谢了一遍。

    “首先,我要恭喜各位能够中标!”韩艺微微一笑道。

    “不敢,不敢,这都亏韩侍郎的照顾。”

    “是啊!若非有韩侍郎,这事都不会发生,我们又岂有这机会。”

    ......

    一干人是大拍韩艺的马屁,包括贵族的人也是如此,现在韩艺掌控着他们的财运。

    “不不不,这都是你们的计划书打动了我,我可没有照顾谁。”

    韩艺摇摇头,又道:“今日我找大家来,主要是想说几件事,至于具体细节的话,明日就会有专门的官员跟你们讲解的。首先,朝廷会给你们非常多的优惠,关于运送物资,那都是朝廷负责,你们只需带上你们的助手去就行了。”

    大家一听,开心不已,这也是他们最想了解的,毕竟这么远,运费是非常昂贵的,这会增加许多成本。

    “再来就是---!”

    刚说着,韩艺突然顿了下,道:“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已经从我的北巷挖了不少工匠过去,但是工部会放出一批经验丰富的工匠来,尤其是修路方面,这些工匠个个都是经验丰富,不过这不是赠送给你们的,你们是要雇佣他们的,至于工薪的话,会由户部出面跟你们谈,一个工程一般只配备一名工匠,毕竟我可不是让这些宝贵的工匠去拿锄头的,雇佣工薪肯定会比较高,但是面对这么大的工程,相信你们都不会吝啬这点钱吧。”

    他都这么说了,商人哪里还好说什么,你不给钱,那你别雇佣就是了,可是修路一直以来都是朝廷的事,经验最丰富的工匠肯定是在朝廷手中,不花这点钱,兴许会花更多的钱。

    而韩艺那边已经跟工部商量好了,为什么户部会出面跟这些商人谈工薪,就是因为韩艺让阎立本暗中吩咐那些工匠,一定监督施工的质量。

    因为如今的情况跟后世是不一样的,后世的那豆腐渣工程,坏了可以第一时间修,几个小时就到达现场,还能增加就业,促进消费。可是如今的修路成本是非常大的,来回一次兴师动众,那么必须要保证路的质量,否则的话,会非常痛苦的,在质量问题,韩艺是给出了非常严格的标准,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给这么多优惠。

    韩艺继续说道:“再来就是我以前说过的,丝绸是北方比中原通用多了,而且如今那边缺粮食,因此你们带去的钱会以丝绸为主,粮食为辅,我也建议你们不要带铜钱过去,如今那边可不需要铜钱。”

    接下来,他又告知他们一些具体事宜,比如说安全问题,都将朝廷负责,你们连个保镖都不用派,你们的工程所在地,朝廷会驻军保护你们的。

    韩艺说得一切,跟工程其实没有太多的关系,他主要是就要打消这些商人心中的疑虑,不要担心,朝廷已经考虑的非常周到,不会让你们受到任何委屈。至于这运送费的话,其实他们不去,李治也得派人去,到时肯定会有许多官员随行的,朝廷一直都在找理由往西北增派人手,但如果就直接派官员前去的话,那些百姓一看这么多唐朝官员来了,心里肯定会有压力的,李治和韩艺的目的,是要在一种自然而然、潜移默化的氛围中,彻底统治西突厥旧地。

    至于具体事宜,会有专门官员跟他们交流的,因为这么多人,而且工程又不一样,韩艺不可能会一一为他们解答,不过这些事他都吩咐好了,他这些天就在干这事,船坞那边他早已经计划好了,都不需要去管。

    到了傍晚时分,韩艺又私人出钱,从得月楼定了宴席送到户部来,张大象曾建议韩艺户部拨款,但是韩艺拒绝了,他们这么努力,主要功劳是韩艺的,那么韩艺当然得请他们吃饭,表达自己的谢意。

    户部所有官员都到了,从大堂摆到前院,灯火通明。

    韩艺端起酒杯,站起身来,道:“各位,首先我要说明一点,这不是庆功宴,只是犒劳大家的,我知道大家最近都辛苦了,所以---。”说到这里,他见众人脸色惶恐不已,心里也纳闷了,美酒佳肴的,怎么气氛这么凝重,突然想到一事,暗笑,他们不会以为我这是杯酒释官职吧。轻咳一声,道:“对了,有一件事我差点忘记说了,就是关于你们考核的成绩。”

    众人闻言,纷纷屏住呼吸,紧张的手都抖动了起来,你是这么鸿门宴啊。

    韩艺目光一扫,笑道:“通过这一回考核,我对你们的能力有一个大概的了解,其中有一部分人是非常优秀的,几乎是满分,但是也有一部分人是非常糟糕的,原本我是要公布成绩的,可是看在大家这么努力的份上,我又觉得应该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就决定不说出来了,我希望那些能力不足的人能够多多努力,勤能补拙,否则的话,你们必将会面临淘汰。”

    左右两边的张大象、郑善行心中竖起大拇指来,这一招真是高!

    你都不点名,谁知道自己是优是差,那大家都得拼命努力。

    但不管怎么样,这新官上任头把火,没有烧到自己身上,大家都是长出一口气。

    可是今后再想蒙混过关,那是不可能的,必须要打起精神来了,谁知道自己是不是特别关注对象。

    韩艺又道:“另外,当初我组建特别小组时,曾提到这对于你们是一次机会,然而,现在只是完成一半,因此我打算派你们随商人一块北上,协助商人修建工程,我保证只要你们完成任务,回来之后,一定是官员,当然,你们如果不愿意去,我也不会强求的。”

    这当然要去,吏想升官,几乎是不可能的,这是破格提升,工程最多两三年,两三年就做官了,俸禄高了不少就不说了,关键还有福利,这谁要不去,那真是蠢到家了。

    那二十名小吏赶紧站了出来,眼泪盈眶的向韩艺道:“多谢韩侍郎能够给予小人这一次机会,小人定当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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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劳工法案

    皇宫!

    如今夜已深,但是李治却在书房忙碌,忽听得吱呀一声,只见武媚娘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关心道:“陛下,天色已晚,你得去休息了。”

    李治笑道:“多谢皇后关心,朕看完这些就会去的。”

    武媚娘好奇道:“不知陛下在看什么?”

    李治道:“是关于派去西北的官吏。你来帮你看看,派这些人去如何?”

    武媚娘微微一愣,接过一张名单过来,一看,愣道:“这些人多半都不是官员,而是吏。”

    李治点点头,道:“这是韩艺建议的,你以为如何?”

    武媚娘黛眉轻轻一皱,忽然笑道:“臣妾明白了。”

    李治饶有兴趣道:“说说看。”

    武媚娘道:“商人乃民之末,地位卑微,而他们此番前去,肩上却是担着重任。倘若朝廷增派官员与他们一块去的话,地位相差悬殊,谁也无法保证官员会否压迫他们,从中贪赃枉法,那么商人只能将损失转到当地百姓身上,这可能会引起祸乱。而小吏不是官员,他们地位也是很卑微的,跟商人的地位相差并不悬殊,但是对于当地的胡人和苏定方他们这些将领而言,这些小吏又是代表着朝廷,他们是奉皇命前去的,具有特殊的职权,地位是非常微妙的,如此便能平衡三方的地位,让他们各司其职,相互监督。”

    李治哈哈一笑,道:“媚娘,你真是聪明,一语中的,朕也打算增派小吏去,除此之外,朕还打算从刑部和大理寺调派少些低级官员前去,想要掌控西北,首先得在当地推行我大唐律法,有法制管控,将来再建官署,就方便多了。”

    武媚娘闻言,目光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李治见她突然不说话,问道:“你在想什么?”

    武媚娘笑道:“没什么,臣妾也的觉得这么安排非常妥当。”

    ......

    其实在韩艺组建这个特别小组时,就已经打算将他们派去西北了,因为这个工程是朝廷的,朝廷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控制那里,因此肯定要派人前去的,如果就让商人前去的,那商人就直接面对那些部落首领,万一要是出个什么差错,那就是因小失大,破坏了整个政策。

    当然,他们前去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监工,到时韩艺还会让他们在当地成立工程署,专门管理工程这一块,而工程一旦开始,人口必定往工程所在地集中,劳资双方都必须要依靠工程署,等于就是利用投资推行大唐制度,当初韩艺就跟李治保证了这一点,工程还不算,光政治目的,这五十万贯是绝不会亏的。

    小吏开心,杨先志等户部官员也开心的要命,他们最害怕的就是被这些小吏给取代,一开始很有这趋势,韩艺就直接绕开了他们,这让他们忧心忡忡。如今这个特别小组要远走西北,那么他们官位就稳固了,那些小吏至少也得去两三年,这两三年尽力表现自己,毕竟他们的表现韩艺是看得见的,有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韩艺这一番话就稳住了户部内部,各司其职,铁板一块。现在户部可没有谁敢违抗韩艺的命令,全部都是以韩艺为中心在转,韩艺一句话,李治就将郑善行派来户部,也就是说,韩艺一句话,他们就得卷铺盖走人,毕竟这些工程,李治是相当看重的,韩艺只要拿出这事来请求李治贬或升,李治不可能会因为一个八品小官跟韩艺去计较,这两大工程关乎着国政外交,百分之一百会批的,他们再也不敢跳了。

    等到第二日,韩艺就将西北工程的事宜交给了特别小组去办,而他则是约见了船坞、运输四大集团的代表人,理由就是商谈注册一事,中标还不等于签约,还得注册,要验明资金,才能正式批准。

    因为郑善行是户部官员,不便于出面跟户部谈判,崔戢刃是官员也不适合,卢师卦早已经言明没空搭理这事,只是让卢家一个管家代他出面,那么只剩下王玄道了。

    王玄道刚刚来到户部门前,恰好遇见元哲,二人一照面,那是心有灵犀,仿佛都在等待彼此。

    “玄道哥。”

    “是元哲啊!”

    元哲笑道:“想不到玄道哥会亲自出面。”

    王玄道苦笑道:“这十万贯对于我们而言,可都是饭碗里面省出来的,不得不慎重。里面请!”

    “玄道哥先请。”

    二人入得户部,只见门口站着二人,正是窦衡和邹凤炽。

    这四人一照面,气氛非常诡异。

    窦衡、邹凤炽看似面带微笑,但目光中却充满了期望。

    而王玄道和元哲那真是的平淡,朝着窦衡、邹凤炽二人微微颔首,然后便进去了,他们之间本来也就没有什么来往,甚至都不认识。

    被晾在一边的窦衡和邹凤炽,呆若木鸡,他们原本以为,两大运输集团肯定会来求他们的,赶紧给他们造船,他们是供,对方是需,他们当然占有先机,可哪里知道,人家理都不理他们。

    过得一会儿,二人相觑一眼,转身走了进去,一看王玄道和元哲热络的聊着,看似聊得家常之事,但是气氛让双方都明白对方的用意,形成了一种默契,但是这对于窦衡、邹凤炽而言,那绝对是一个不好的消息,只能坐在另一边,笑着比哭还要难堪。

    殊不知,有一个人正在偷偷的注视着他们,这个人当然是韩艺,他心中一叹,果然都不是善茬,难免为窦衡和邹凤炽担忧起来,轻咳一声,走了进去。

    “韩侍郎!”

    四人赶紧起身。

    “各位早上好!”

    韩艺拱拱手,来到正座前,手一伸,道:“请坐。”

    四人又坐了下来,韩艺也坐了下来,一番道喜自然是在所难免,但是比起昨日那些激动的商人,这四个人显得非常淡定,王玄道那吝啬的笑容仿佛还是笑的最真诚的。

    他们可都不是傻子,说得好像我们赚了是的,现在我们可是出了一大笔钱在这里,还不知道是赚是赔了,等我赚钱了,你再来恭喜我。现在韩艺代表的朝廷,元哲当然不会给面子,咱们买卖归买卖,而且他现在代表的还不是元家,是一个集团。

    韩艺目光左右一瞟,仿佛自己还欠了他们似得,心想,这群混蛋,别给脸不要脸。既然他们这么不给面子,韩艺也懒得跟他们寒暄了,正色道:“我今日约各位来此,主要是为了几件事,首先,就是注册的事,我知道各位的集团里面有些人不想出面,因此我要重申一遍,户部只会保证注册上面有名字的人,也只会保障他们的权益,倘若派下人来充当的话,到时下人要吞掉他们的钱,户部只会帮助他们,这个你们一定要亲自转告你们集团的每一个成员。”

    他为什么要强调这一点,就是打算提高商人的地位,贵族都行商了,那谁还会说商人卑微了,因此他要求贵族一定要出面,别这边将商人骂的狗血淋头,那边自己又偷偷摸摸去行商。

    四人纷纷点头。

    韩艺道:“关于注册金的话,相信你们都已经准备好了,户部会专门派人去检验的,而且两个运输集团必须要交纳一万贯到金行的户部账户中,作为押金,因为你们今后会承当起朝廷的运输重任。”

    关于这方面,其实市署给出了明文规定,但是这事关大家根本的利益,尤其是注册,到时就怕扯不清楚,韩艺必须亲口跟他们重申一遍。

    韩艺又道:“关于朝廷的运输一直都是漕运在负责,就目前而言,运转的非常好,朝廷之所以将这运输交给商人去做,其中一个非常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陛下是以仁政治国,百姓在漕运服役,面临着比较大的困难,尤其是常常因此耽误农作,因此陛下才决定出售船坞和运输业务,可想而知,朝廷就是要给予百姓更好的生活,因此朝廷将会针对这方面出台一份劳工法案,详细内容还在讨论中,主要的内容大概就跟西北工程一样,会详细规定最低的劳工工薪,保证百姓的利益。”

    元哲一惊,立刻道:“这太苛刻了,如果朝廷要这么做的话,只会增加朝廷的运输成本。”

    言下之意,行,我可以给高工资,但是我们会将这笔账算到朝廷头上的。

    “那是买卖,这是规定,不是一回事。”韩艺斜目一瞥,非常强势,但随后又语气温和的说道:“虽然朝廷会出台法案来保障劳工的权益,但是你们放心,这个最低薪绝对不会太高,朝廷只是要保证百姓干这活,不会越干越艰苦,如果百姓干的都活不下去了,那么你们也不会长久的。目前虽然这个法案还在讨论中,但是我可以透露一个细节给你们,朝廷目前不会征你们一文钱税,并且从你们第一次运输起,未来五年,码头、仓库全部免费供你们使用,但是会征劳工的税,不管对方是奴婢,还是雇佣工,这个税也会计算在劳工法案里面。”

    也就是说是在最低工资之上再加这税。

    王玄道淡淡一笑,道:“最开始五年,我们必须依靠朝廷的货物盈利,朝廷的仓库理应免费供我们使用,我们根本没有得到什么。”

    韩艺笑了一声,道:“朝廷修河道,修码头不要钱么,而且你们难道就只帮朝廷运送么,这钱不免也是应该的,绝对算是朝廷给予你们的优惠。我这么说吧,劳工法案是朝廷这么做的唯一原因,也是唯一的要求,如果连这一点你们都无法满足的话,那么我们就不要谈了。”

    反正还没有签约,大不了我换人就是了。

    这时候你来个劳工法案,元哲、王玄道有种上当的感觉,问题韩艺根本没有给他们谈条件的要求了。

    元哲没有应承,而是问道:“将来朝廷的货物都会给我们运送吗?”

    “朝廷是这么打算的。”韩艺点点头,道:“你们的第一单买卖也一定是朝廷的,但是要想立刻取代漕运,那也得等到你们规模足以撑起全国的运输,毕竟朝廷可不是私人,每年都有大量的货物要运输,不能等你们,因此在最开始漕运会与你们并行的。”

    王玄道道:“那么到时我们足够承当起朝廷的运输,朝廷就会解散漕运?”

    韩艺笑道:“朝廷会支持你们的,可是你们也必须给朝廷一个解散漕运的理由。”

    王玄道困惑道:“此话怎讲?”

    韩艺道:“这个理由就是劳工法案,朝廷自己不可能支持劳工法案的,这么多劳役,朝廷也负担不起,如果你们坚定不移的支持劳工法案,那么漕运的劳役自然会感到不满,大家都是运货的,凭什么差这么多,到时朝廷只要允许劳役自由选择,漕运就自然而然的会消失的。”

    你狠!

    这么一来的话,元哲、王玄道完全没有违抗的余地了,那只能点头应承下来,漕运不亡的话,他们永远干不过,因为漕运都是免费的,是利用权力来盈利的,而不是运营,成本太低,他们再聪明也干不过。他们也知道韩艺不可能让劳工法案太苛刻,不保证他们赚钱,谁发钱给劳工,只不过他们甚至都失去了谈价的资格,因为这关系着漕运的生死,他们原本是以为朝廷会强制解散漕运的。

    其实他们也都知道自己玩不过韩艺的,他们只求尽量为自己争取一点利益来了,因此一开始非常强势,可是那又怎样,这回韩艺赌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必须达到他的每一个目,倘若一个没有达到,那么可能全盘皆输。

    韩艺又看向还在发蒙的窦衡、邹凤炽。

    二人异口同声道:“我们也要受着劳工法案约束?”

    韩艺露出比他们还要惊讶的表情,道:“那为何朝廷不自己造船赚钱呢?”

    二人眨了眨眼,无奈的点了点头。

    窦衡突然道:“可是韩侍郎,工部最近辞去四百多名工匠,都被其他商人给请走了,我们也不知道会不会中标,不敢招人,要是没有工匠,我们也不会造船啊!”

    因为月俸制的改革,工部当然要释放一部分工匠,这工匠刚一出门,就被商人给全部请走,连一个渣渣都没有留下,这朝廷的工匠个个都是能手,这年头经济又一直在增加,而且大家知道官员现在也要上街购物,这可是商机呀,大家都在需求工匠,还嫌不够,不少商人派人直接到工部门口蹲点。

    韩艺笑道:“那些都是从事手工业的工匠,跟你们的船坞没有关系,工部已经为你们留下了一整套造船匠,同样还是那句话,首先你们的工薪得打动他们,如果他们认为在朝廷做事都比上你们那里要舒服,那你们就得自我检讨了。”

    窦衡、邹凤炽稍稍点了下头,显然是很有保留的。

    其实韩艺的要求就是劳工法案,他本来是要将贵族的钱转移一部分到百姓手里,才会增加百姓的购物能力,经济才会好,你们都捂着钱包,那我要你们干什么,还不如朝廷自己干。其实在韩艺看来,运输集团最大的利益,不在于朝廷,而是在于经济发展,江南和关中的联系越发密切,江南的茶叶、瓷器、丝绸都在发展,运输集团后面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就算支付一定的劳工钱,他们还是赚了大头去。

    邹凤炽眼眸一转,道:“但是我们船坞如何跟他们运输集团合作?”

    你们还真是一个白痴,你这么急切的说出来,那谁都知道你们要更加焦急,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候,竟然沉不住气,你们已经失去了主动权。韩艺暗自嘀咕了一番,嘴上却笑道:“这个朝廷不会管的,朝廷管的只有一点,就是百姓,因为这是朝廷的职责所在,至于你们之间怎么合作,你们自个商量着办吧。”

    元哲、王玄道相觑一眼,一切尽在掌握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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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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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闲人介绍:
武则天初登大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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