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都是一群赌徒
“老张,跟中午一样,来五份。”
程处亮趴在柜台上,很是兴奋道,其实他挺喜欢这种吃饭的方式。
“好嘞!”
......
长孙延趁机小声向韩艺道:“韩艺,你方才也太---!”
韩艺小声道:“你信不信,明日,总警司铁定请客。”
长孙延一愣。
韩艺眨了眨眼。
长孙延顿时明白过来,呵呵笑了起来。
很快,五人便将饭菜打好了,因为唐朝是分餐制,因此就是一人一个盘子,两荤两素,还有一碗鱼汤,非常丰富的。
古代是讲究地位的,官员不可能跟级别相差太多的下属一块吃饭的,但是在民安局完全没有这一套,在训练营都还有包间,在这里连包间都没有,只有一个贵宾包间,来客人了才开放,可见韩艺是非常省的。五大巨头就随便找得一张桌子坐下。
咚咚!
这才刚坐下,就见两道身影坐了过来,正是杨蒙浩和上官云。
“干什么?”
韩艺好奇的望着他们两个。
杨蒙浩嘿嘿一笑,道:“副督察,我们有事找你。”
“什么事?”
“就是我们想申请睡宿舍。”
“为什么?”
“我们在训练营都习惯了啊!”上官云道。
这时候,韦方他们也都凑到边上来,侧耳听着。
他们已经喜欢上了这种集体生活,尤其是杨蒙浩,他最烦待在家里了,杨思训那么古板,多么无趣呀,他们非常向往着宿舍生活。
韩艺道:“我说你们也真是没事找事做,有家不回,跑宿舍睡,这建造宿舍不要钱呀,朝廷弄宿舍是为了照顾居住在城外的皇家警察,你们就别吓凑热闹了,别说我不答应,就算我答应,也没有地方给你睡,快去吃饭,吃完饭该回家的回家,该开会的开会。”
杨蒙浩、上官云等人皆是一脸失望。
长孙延突然道:“你们想睡宿舍还不容易,过不了多久你们可都得去周边县城巡逻的,到时想回也回不来。”
韩艺呵呵道:“对对对,今后你们出差的时候,想一人一张床,还是两人一张床,都随便你们。”
杨蒙浩兴奋道:“对呀,我差点将这事给忘记了。”
韩艺真是服了这小子,你让他在外面住一年,他也不会想回家的,毕竟无聊了十几年,就爱热闹,当初刚去训练营的时候,这些贵族子弟个个都想回家,唯独这厮住得非起劲,一点也不想回家。
因为在训练营吃饭的时间是非常宝贵的,皇家警察也养成了习惯,在家都是如此,全神贯注的吃。吃完之后,有些人就下班了,皇家警察是不受宵禁的限制,因为就是皇家警察在巡逻,如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还没有彻底黑,该回家的就赶紧回家,该轮班的就赶紧去轮班。
小组长就全都留了下来,去到会议室开会。
韩艺设计的肯定是椭圆形长桌。
程处亮坐在最前面,非常严肃的说道:“今日是我们皇家警察第一次巡逻,说说今日的收获吧!”
崔有渝就立刻道:“在此之前,对于民间纠结而言,我朝奉行的是民不告,官不管,如今我们皇家警察主动巡逻,肯定会遇到很多的纠纷,我们是以调解为主,还是以法为主。”
程处亮直接目光一扫,道:“你怎么看?”
这就是老大该有的德行,要是什么都自己想,那还要你们这群下属干什么。
长孙延道:“我以为既然我们皇家警察是以百姓为重,那在处理这些小纠纷也应如此,在不干涉到大众百姓的前提下,若一方要告,那么我们就必须接受,但如果双方都不愿意告官,那还是应以调解为主,最好还是不要因为我们皇家警察而影响到百姓的生计。”
韩艺等人听得稍稍点头。
崔有渝又道:“但是我们律法对于处理很多纠纷时,并且没有明确的律法,我认为应该完善这方面的律法,不然的话,我们皇家警察师出无名。”
程处亮道:“这就得拜托长孙少监了。”
韩艺道:“关于立法,必须慎重,不能急于一时,你们先收集一些律法外的纠纷,到时在统一讨论。”
独孤无月道:“还有一个情况我们似乎都忽略了,最近两年来,通商越发频繁,来往的商人增多不少,这商人可都是携以重金的,导致有些人铤而走险,专门在郊外的道路上,抢夺外地商人的钱财,这才第一日,修寂就在南郊外抓获一名行抢商人的强盗。我们应该要加强骑警,确保郊外的安全,这可是京畿之地,怎么能够容忍这种事的发生。”
尉迟修寂嘿嘿道:“不够那强盗胆子可也不小,光天化日,单枪匹马便敢半道行抢,不过遇到我和萧晓,也算是他的不幸。”
韩艺面色凝重道:“其实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考虑,因为商人的增多,来往的人会越来越多,这会增加维护治安的难度,我们必须保证商人的安全,这是最为基本的,我赞成独孤警长的建议,增加骑警的数量。”
程处亮皱眉道:“那应该增加多少呢?”
“至少一倍!”独孤无月道:“并且要跟京畿地内的驿站达成合作,确保我们皇家警察在郊外有落脚点,这样才便于巡逻。”
程处亮点点头道:“这事我会通报陛下的,让陛下多给我们的一些马匹。”
民安局不归三省管,是直属皇帝的机构。
卢开明突然道:“今日我和小蒙在延福坊遇到一对在街上吵闹的夫妻,原因就是因为那男的沉迷于赌博,将家中钱财都输光了,导致夫妻不睦。我朝律法是严禁开赌坊的,但是自永徽年间,赌坊是越开越多,朝廷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杨蒙浩和程处亮看向韩艺。
韩艺纳闷道:“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没什么?”
二人异口同声道。
不知韩艺是不是忘记了,他们二人可是他的徒弟,专门跟韩艺学赌术的。
长孙延道:“自秦以来,就有严禁赌博的法令,但是从未禁绝过,代朝廷都对此也无可奈何。”
韦待价道:“赌博亦可说是玩乐,别说民间有人赌博,军中和官员府中也常常聚在一块赌钱,但多半都只是为娱乐而已,皇宫中也有人赌钱,这还真不好说。”
程处亮一个劲的在抹汗,他就经常召集部下,聚众赌博,这韩艺都是见过的,心里肯定虚呀。赶紧道:“赌博这玩意,军中比民间的限制要严格的多,可也是屡禁不止,这士兵在打仗时,你可以不让他赌,可是打完仗,能活下来的士兵那都是死里逃生,你要还不让他们赌,这就有些不近人情了,我们也是很难做的。”
李思文、尉迟修寂都稍稍点头。
韦待价、李思文都是在军中混过,不可能没有赌过钱。
而且道理很简单,赌钱的都是这一帮贵族子弟。
独孤无月就道:“可是赌博绝非娱乐,亦非是个人之事,不少家庭因为赌博而变得家破人亡,而且许多赌徒因赌钱欠下不少债,只能去干那些偷鸡摸狗之事,这会对百姓的安全造成重大的隐患。”
他是那种很严于律己的人,他有荣耀感,不沾恶习,而且还鄙视那些沾有恶习人,他评价一个人,是从素质来评价的,而不是出身,他从来就很讨厌赌徒。
卢开明也道:“而且赌坊多半是在夜间进行,他们不但破坏坊墙,还会打扰到周边百姓生活。”
崔有渝、言豪这些不赌博的人,就坚决反对,要求对此给予行动。
李思文、为待机、程处亮、尉迟修寂都是赌博的人,他们就不反对。
程处亮作为总警司,明知犯法而不顾,这要给皇帝知道了,那就不太好了,独孤无月、韩艺、李思文都可以直接上奏皇帝的,跟一般官衙不一样,上下级关系不是那么森严,但是他又不太想管这事,他认为赌博是娱乐,无伤大雅,大家都表露了意见,五巨头中,就唯独没有韩艺做声,而韩艺的建议是非常重要的,一来韩艺是宰相,二来民安局就是韩艺弄出来的,于是向韩艺道:“韩侍郎,你咋看?”
韩艺思索半响,道:“你们说得都有道理,赌博是肯定不对的,但关键是这赌坊是屡禁不止的,我们与其浪费人力、物力去干这事,就还不如集中精力去帮助百姓,如今我们民安局刚刚开始,首先要做的是,赢得百姓的信任,不要搞太大的动作,弄不好,可能就弄巧成拙,我们日后再商量一个具体的方案,来限制赌博。”
程处亮一拍桌子,道:“说得好,凡事都有急缓,这赌坊不是今日才出来的,自古有之,想要一下根除,谈何容易,我们理应先让百姓适应皇家警察的存在,我看这事就以后再谈吧。”
李思文、韦待价都点头。
独孤无月一看五巨头中都不太赞成,他只是一个警长而已,那也只能作罢。
......
第二日,傍晚时分,这一日未露面的韩艺突然来到民安局,并且总警司办公室召开五巨头紧急会议。
“出什么事呢?”
程处亮一头雾水的看向韩艺。
韩艺道:“我建议今天晚上出动所有的皇家警察,扫荡长安城内所有的赌坊。”(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干点大事
程处亮、韦待价、李思文、长孙延皆是呆若木鸡,昨晚上才说好的,先搁置着,今后再说,怎么今天一觉醒来,就完全变了,你什么个情况。
韩艺耐心解释道:“我昨日回去之后,左思右想,觉得清除长安城内的赌坊,对于我们皇家警察百利而无一害。”
程处亮纳闷道:“此话怎讲?”
韩艺道:“我问你,百姓是拥护赌坊的多,还是不拥护的多?”
程处亮动了动嘴皮子,才道:“也许是不拥护的多。”
“这就是关键!”
韩艺表现的煞有其事,道:“总警司昨天说的非常好,我们首先要赢得百姓的信任,但仅凭这两日的小恩小惠,很难打动百姓的,我们必须来一点大动作,正所谓一举成名。我们皇家警察与以前的官府、刑部有什么不同,就是他们不做的事,我们来做,这样一来的话,我们皇家警察就能够迅速博得百姓的好感,并且扬名立万,对于我们皇家警察的宣传,也有着莫大的帮助,而且也对陛下有一个交代,我们皇家警察是打击一切危害长安治安的行为,不管对方是谁,我们秉持的就是这个理念,这是陛下赋予我们的圣神权力。
这是从我们的角度来说,从百姓的角度来说,昨天独孤警长他们说得非常对,赌博的确危害着百姓,百姓辛辛苦苦赚来的钱,结果一夜之间就都送给赌坊了,如果这只是他个人的事,那我绝不会反对,完全属于你自己的钱,你爱怎么用都行,但是他们都是有妻儿的,我难道忍心看到那些幼儿们因为钱被父亲给输了而上街行讨吗?或者活活饿死吗?
这成年人上街行讨,那是他在为他的好吃懒做负责,但是幼儿的话,就太不公平了,他们没有生存能力,他们只能依靠大人,依靠国家,我们如果放任不顾,这对于皇家警察是一种亵渎。”
程处亮当即道:“那你昨夜为什么不怎么说?不会防着我们吧?”
韦待价、李思文都很受伤的望着韩艺。
韩艺很激动道:“操!我是这种人吗?”
四人齐齐点头,出奇的默契。
“你们这样,我真的很受伤啊!”
韩艺一脸委屈,道:“你们也不想想,我防得住你们吗?我方才不是说了吗,当时我也觉得太过于冒失了,但是回家想想,良心不安,正是因为我们的无所作为,从而导致又有不少家庭发生悲剧,我们皇家警察是怎么诞生的,就是陛下赐予百姓的雨露,这雨露要是落入粪坑,那就挺尴尬的。退一万步说,我的重心是在户部,我完全是为了民安局和百姓着想,其实这事哪怕完成的再好,跟我个人关系不大!”
李思文稍稍点头,韩艺个人威望其实已经很高了,朝中也少人敢再站在韩艺头上撒尿,道:“可是韩侍郎,你要知道许多赌坊都不是寻常人可以开的。”
程处亮点了点头。
韩艺叹了口气,道:“我哪能不知道,但是这新官上任三把火,总是不可少的,我们要展现皇家警察的权威,总不可能拿百姓来衬托吧,这忒也没劲了,也衬托不了呀,必须拿个像样点的人物来开刀,否则的话,今后谁会将我们放在眼里。总警司,你贵为民安局老大,直属陛下,三省六部都无法限制你,是这民安局的权威,如果你让人家骑在你头上来,那你今后你做什么都施展不开,你会处处受制,要是那位大人物强.奸少女,你管还是不管,如果打赢了这一场硬仗,那今后谁见到你,都得敬你三分薄面,反而会为我们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你是如此,我们也是如此啊!我们得告诉百姓,我们的宗旨,我们同时也得告诉那些大臣,我们是不畏权贵的,你若犯法,我就敢抓你。”
谈及权力,那赌博就显得轻描淡写了,程处亮就开始动心,这总警司喊着是神气,但是总警司的权威是什么,百姓怕你,那有个球用,是个官,百姓就害怕,也得要那些权贵怕你,你这总警司才当着有意义,才过瘾呀,皇家警察在证明的同时,总警司也得证明自己。看向韦待价、长孙延和李思文道:“你们怎么看?”
韦待价当即点头道:“我觉得韩侍郎说得挺对的。”
他之前是的被贬了,他也迫切的想要在朝中立足,权力才是立足之本。民安局的权力有多大,没有人知道,连皇帝自己都不知道,这就得用行动来证明。
李思文也点头了,他老子是很,当朝第一人,但是他不,他也想做出一点成绩来,别总是人家一看到他,就李的儿子,这活着多没意思。
长孙延就更加不用说了,他崇尚法治,这法律规定不许,当然就不许啊!
韩艺这三言两语,就让大家激动起来了,要干点大事,就一致通过韩艺提出的建议。
谈完之后,几人就去到食堂吃饭,一切如平常一样,皇家警察们还在交谈着今日碰到的趣事,起劲的很。
可就在他们吃饭的同时,民安局的前门、后门全部关上,任何人不得进出,因为除了在外值班的皇家警察,其余得都回来了。
吃完之后,韩艺突然吩咐,所有皇家警察在各自办公室待命,小组长去会议室。
大家只觉莫名其妙,这是出什么大事了。
十几个小组长和元烈虎、独孤无月两个警长就来到了会议室、程处亮开门见山道:“经过我们几个商议,决定今夜突袭长安城内十五家赌坊,务必要将赌坊里面所有的人抓获,不管是赌徒,还是赌坊人员。”
独孤无月当即就愣住了。
尉迟修寂正欲开口,程处亮道:“我没有空跟你们解释,今晚由本警司亲自带队,戌时一刻出发,亥时动手,务必要人赃并获。下面由特派使安排具体计划。”
程处亮是老赌鬼,他知道亥时是赌博高峰期,大概就是晚上九点的时候。
韩艺今天一日没有露面,具体是干什么去呢?就是去打探这赌坊了,他昨日之所没有答应,是因为昨日不具备突袭的机会了,皇家警察都回去了,这年头可没有电话,他又怕走漏风声,故此没有表露出来,今天就去打探,因为他掌管户部,他要打探这些消息很简单。
长安城地图一摆,韩艺就开始安排人员,这真是太好安排了,因为长安就是一个个坊,格局就跟棋盘是一模一样,是相当严谨的,因此长安城的地图那是非常详细,这给韩艺提供了很大的便利,韩艺只需要点名哪个小组突袭哪个坊里面的哪间屋就可以了。
命令一下,小组长赶紧领命出去,召集组员,下达突袭命令。
皇家警察听得是异常兴奋,他们也想显显身手啊,毕竟在训练营学了这么多。
戌时一刻,民安局大门一开,由程处亮亲自带队,所有皇家警察全部出动,四大巨头中,就是长孙延留守,,因为他们知道今晚肯定要遇到一些有来头的公子哥,必须他们得亲自出面压阵。
但是话说回来,在长安城内抓赌,尤其是晚上,那真是太好抓,因为都是封闭的,为什么他们敢在里面赌,因为也是封闭的,肯定是一逮一个准。
在象和坊大门边上有着一间小屋,此事里面正坐着一人独自喝着酒,吃着熟肉,这人就是一个看门的,以前是巡卒,现在撤了巡卒,但是皇家警察不可能看门,也没有这么多人,于是韩艺就从巡卒中聘请一些人专门看门的,但是不再隶属军方,而是隶属皇家警察!
但是象和坊的看门人,那可是一个肥差,因为象和坊里面有着最大赌坊,甚至于这个坊就是因此而闻名,但赌博都是在晚上,外面又是宵禁,有些人钻狗洞来去,但是贵族子弟肯定不会钻,他们当然走正门,那你总得给看门人一点好处吧。
咚咚咚!
忽听得很轻微的敲门声。
那看门眼中一喜,赶紧起身开门,这十有**是来赌博,近两日尤盛,以前巡卒的话,人力非常充足的,皇家警察讲究的是精兵策略,人力不多,晚上巡察的人员就更是少了,犯禁被抓的可能性大大降低,因此这两日来得人特别多。
可门刚一开,只见外面站着一群人,吓得他张大嘴,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大手就捂了上去,尉迟修寂直接一手给他按在了墙上,低声道:“闭嘴!”
那人都吓得直点点头。
随后进来的独孤无月,道:“文贵守在这里,其余的人跟我来。”
因为这里最大的赌坊,因此独孤无月亲自带队。
二十来个皇家警察悄悄入得坊内,来到最中间的一间大屋,赌坊从不靠坊墙的,怕外面人听到,一般都是在中间,背靠着臭巷。
只见里面灯火通明,阵阵喧闹声传来。
独孤无月手一挥,尉迟修寂对着门就是一脚踹去,砰地一声巨响,木门轰然倒下,灰尘荡起,这可都不是踢开,而是直接踢躺下。
其余的皇家警察立刻冲入进去。
“我们是皇家警察,都不准动!”
先喊完才看清楚,这大屋之中竟有三四十余人围聚在大大小小的赌桌旁,个个都是满面通红。面对皇家警察的突然闯入,表情是惊人的一致,茫然无知的望着皇家警察。
毕竟不太熟啊!
你要说是禁军来了,肯定是吓得到处乱窜啊!
皇家警察是什么?
来此有何贵干呢?
咱们赌钱跟皇家警察有啥关系?
都是这种表情啊!
反正就是还没有适应皇家警察,刚出来才两天,谁当回事了。
忽然间,一人勐地跃上赌桌,然后整个人往窗户飞去,砰地一声,破窗而出,但是随后的一幕,令人震惊不已,看着他破窗出去了,但是这人都还在空中,都还没有下落,却又看着他飞回来,这人会法术么?
砰地一声响!
但见那人直接重重的摔在赌桌上,一声闷响,当即昏厥了过去。
只见窗外站在一道冷漠的身影,不是独孤无月是谁!
“哼!敢在我们独孤警长面前显露功夫,真是找死!”尉迟修寂一挥手道:“全部拿下!”
“喏!”
直到此时,这些赌徒们才反应过来,知道这些人是来抓我们。但为时已晚,皇家警察都已经将他们给围住了,手握白晃晃的大刀,这可不是道具。其实皇家警察只有一半的人有佩刀的资格,但是紧急任务可以佩刀,因为人少,不带武器的话,怕喝止不了他们。
再加上方才那吓人的一幕,鬼知道外面还埋伏着多少人,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
“修寂,你为何要抓我?”一个身着绸缎华服的公子哥当即叫嚷起来,显然是认识尉迟修寂。
尉迟修寂哼道:“我大唐律例明言禁止赌博,你们枉顾律法,还问我们为何抓你们?”
.....
东城,常乐坊,就从这坊名都能窥探一二,这一般都是贵族子弟来此赌博,离平康里没有多远,赢了钱,直接上平康,这都是有套路的。
黑漆漆的夜里,但见一人慌慌张张的奔着墙角的狗洞就去了,这身子刚一弯下,忽然一只手抓住他的后领,又给他提了起来,“嘿!你还想跑!”
“二弟?”
“大---大哥!”
韦方看着手中这人,整个人都呆住了,这人正是他的大哥韦季。(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这真是尴尬啊!
韦方万万没有想到,这头一回出动,就遇上了自己的大哥。
“你还抓着我作甚,快些放了我,你难道要抓大哥么。”韦季本是吓得惊慌失措,可一见是自己弟弟,太开心了,真是天助我也。
我怎么能抓自己的亲大哥!韦方立刻就松开了,道:“大哥,你快走吧!”
“二弟,你也要小心一点!”韦季大喜不已,对着狗洞就钻。
韦方看到这一幕,不禁心里勐地一震,自己的大哥乃是韦家嫡长子,平时也算是风流倜傥,才子风范,如今却往狗洞里面钻,这是为什么呢?答案只有一个,赌博!念及至此,韦方突然伸手又将他大哥给抓了回来,道:“大哥,我不能放你走。”
韦季听到这话,差点咆哮起来,但这一咆哮就将所有人给引来了,低声道:“你是疯了吗,我可是你亲大哥呀。”
韦方道:“正是因为你是我的亲大哥,我才不能放走你,如果我这一回放走你了,你下一回还会再来的,大哥,你就跟我去一趟民安局吧,我们今日清查所有的赌坊,这人数肯定不少,我想总警司他们不会怎么惩罚你们的。”
“你真的要抓我?”
“嗯。”
“韦方,老子要跟你断绝兄弟关系,你再也不是我弟弟!”韦季气得当即咆哮起来。
“怎么回事?”
杨蒙浩突然跑了过来,可一见是韦方兄弟二人,当即明白过来,一时也觉得有些尴尬!
韦方微微一瞥杨蒙浩,道:“大哥,请。”
韦季咬牙切齿的瞧了眼韦方,一甩袖袍往前屋走去,忽然发现一人站在街边望着他们,不是韩艺是谁。
韦方瞧了眼韩艺,羞愧的底下头来。
韩艺笑着点点头。
忽然,屋内传来争执之声,“元烈虎,老子你跟你族伯元莽一块打高昌的时候,你可还在吃奶了,老子今日就坐在这里,你敢动我试试看。”
什么情况?韩艺急忙走到门前,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坐在凳子上,满面通红,怒瞪着一旁的元烈虎,一旁还围着一群贵族公子。
元烈虎嘿嘿道:“达奚伯伯,侄儿好不容易才当上这警长,今日奉命来此扫除赌坊,这么多人看着的,你就别让侄儿为难了,跟侄儿走一趟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老子今日就还为难你了。”
那中年男子怒哼道。
元烈虎突然双手搓了搓脸,突然一手抓起那中年男子,就是往墙上一甩,这中年男子也有一米七,但是元烈虎两米多高,而且元烈虎力量和速度也是相当变态,毕竟他有一个变态的老爹。那中年男子何曾料到元烈虎还真敢动手,也未有准备,整个人飞了出去,后背重重的撞在墙上,差点没有昏厥过去。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着元烈虎,咳嗽咳的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绑起来!”
元烈虎淡淡道。
“喏!”
老大这么威武,那还说什么,两名皇家警察立刻上前将那中年男子给绑起来。
那中年男子看着是很壮,但是被撞得七荤八素,哪里反抗的了,也只能嘴里大骂元烈虎。
其余贵族公子一看这情况,这才想起元烈虎是长安七子之一,从小到大跟着萧无衣坏事做绝,各种吊打,各种泼粪,不是一个好人,得,你也别丢我,我跟你们走就是了,我就赌点钱,图个乐,别连命都没有了。
基本上各个赌坊都有反抗者,可问题是,这也不是一般的巡卒,皇家警察一半可都是贵族,你们是贵族,我们也是贵族,我们手中还有刀,谁若敢反抗,直接一脚踹到。
这动静是不可能的小的,坊里的百姓先是掩门观看,看着看着就走了出来。
只见皇家警察绳索将一个个赌徒、赌坊人员双手绑于背后,是一个连着一个,都不用教,这些人的动作与后世的那些犯人是惊人的相似,见到有围观者,纷纷捂住自己的脸。大家看了半天,才知道是皇家警察要来扫除赌坊,个个都是开心不已,这赌坊放这里,对于坊内百姓造成很大的影响,一方面是吵闹,还有就是不安全,尤其妇女开心,因为她们的丈夫也经常去赌。
程处亮就待在东市附近坐镇,东边贵族多,看着孩子们都很顺利的回来了,心里也着实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候,一对人马手持火把往这边跑来。
“前方是何人?”
其中一人询问道。
程处亮道:“我乃民安局总警司程处亮,你们是何人?”
“原来是程总警司,卑职左卫中候王明。”
中候就是从九品,小官一个。
程处亮当然认识他,道:“你不看着皇城,跑这来干什么?”
“这---!”王明尴尬道:“卑职看见城内有不少火把,于是过来一探究竟。”
韩艺皱眉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皇家警察接管了城内的治安么?”
这一句话堵的王明更是尴尬不已。
毕竟是老部下,程处亮道:“行了,我们皇家警察在此查案,你们回去吧。”
“是!”
王明急忙领着禁军熘了。
不到三更,十五家赌坊全部扫除,二百余人被抓入了民安局,民安局里面是灯火通明。
问供房终于派上用场了,这也给了皇家警察熟悉业务提供了帮助,其实问供的流程都已经制定好了,在训练营的时候就学过,反正照着问就是了。那贵族子弟一看,就问问而已,不打人,不用刑,这比较好,其实说到底也就是赌博,人赃并获,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如实说就是了。
总警司办公室内。
程处亮看着韩艺,道:“这回好了,你等着吧,明日一早就会有很多人上咱们民安局要人,到时你给我顶着,反正这计划是你提出来的。”
韩艺笑道:“我倒是不反对,反正我也没少得罪人,可问题是,你才是总警司,要是我出这头的,人家非得以为民安局是我做主。”
“那怎么办?”程处亮道:“其中很多人的爷爷都是我爹的部下,他们也在我手下当过兵,我怎么好说话。”
李思文道:“也有很多是我爹的部下。”
韦待价道:“我族侄都在里面了。”
长孙延倒是没有做声,我一个不说话的人,你不可能让我去说啊!
韩艺道:“我们现在应该团结,而不是相互推卸,事已至此,不管谁出面,其余人能够逃得了么?”
程处亮道:“那你说咋办?”
“当然是往别人身上推啊!”韩艺笑呵呵道。
“往谁身上推?”程处亮惊讶道。
韩艺笑道:“如今才三更天,我已经让人先向那些贵族子弟问供,不到五更天就应该可以结束了,我们就立刻让人送去大理寺,你们不要忘记了,我们只是有刑侦、维护治安的权力,审判权在大理寺,复审在刑部,我们将口供、证据收罗好,全都给大理寺送去,明日一早他们找上门来,总警司你就让他们找大理寺去,判死判活,那都是大理寺的事,大理寺要判无罪的话,我们就放人啊。”
程处亮搓着下巴,点头道:“这主意好!”忽然又问道:“那这钱也送去吗?”
韩艺道:“钱当然不送啊,钱送了还回得来,报个准数上去就是了,然后没收充入国库!到时我再拨给民安局就是了,民安局如今也缺钱啊。”
程处亮指着韩艺嘿嘿笑道:“还算你有点良心。”
果然不到五更天,达官显贵的口供就问完了,程处亮立刻让人送去大理寺。
拂晓之际,钟楼的钟声响了起来。
与以往不一样的是,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来到街边或者坊门前聊天,聊的当然是昨晚上的行动。
不少人都竖起大拇指,赞扬皇家警察,这事做得真是太棒了!但凡不赌博的百姓,都很讨厌赌博,因为赌博确实会滋生出很多问题来,只是朝廷不管,百姓也只能受着,不到生死之际,百姓一般不会跟官员打交道,可这皇家警察一上任,就为长安除一大害,可见皇家警察不是吹出来的,那真是来为百姓服务的。
皇家警察顿时声名鹊起。
辰时时分,口供基本上也问得差不多了,这人就暂时都关在后面的拘留房里面,这拘留房可比牢房要干净、宽敞多了,而且本就是第一回开放,是新房来的,这进去都得拖鞋的,因为里面是铺木板的,而且还有被褥,能坐能睡能打滚,铺木板其实就是为了节约空间,如果放榻的话,一间房就只能睡一个人,铺木板可以睡很多人。
这些赌徒们一宿未睡,方才又紧张过度,个个都困的要命,入房便睡,唿声震天。皇家警察也是东倒西歪,唿唿大睡,他们等会还得上街巡视,不过他们在训练营也经常被韩艺叫醒撒尿,都已经习惯了,这点强度对于他们而言算不得什么。
忽然间,咕噜声大作,一辆辆马车,一顶顶轿子来到了民安局门前。
一个个老者从马车上下来,有些人还让人搀扶着。
崔有渝刚刚洗把脸出来,一看这么多人,急忙上去敬礼道:“各位长辈登门造访我民安局,不知有何事指教?”
他心里当然明白。
很多老者都认识崔有渝,毕竟是大名鼎鼎的博陵崔氏,懒得和他说,知道他也做不得主,其中一个老者就嚷嚷道:“去去去,给老夫把程处亮叫出来。”
其实一说到民安局,大家都会想到韩艺,这都是韩艺的建议,他们也想找韩艺的麻烦,可问题是如今韩艺是宰相,你找他麻烦,倒也不是没有找过,但结果都是惹得一身晦气,李思文的爹和长孙延的爷爷那都是泰山北斗,比爹也比不过他们,韦待价地位又尴尬,毕竟不久前还在流放,想来想去,找程处亮最好,因为程咬金当初很窝囊的下台,而且程处亮是总警司。
未等崔有渝去通报,五巨头已经走了出来,他们就在等,不然早回家歇着了,不过他们也都在办公室睡了一觉,个个是精神奕奕。
“各位叔叔伯伯,找晚辈有何贵干?”
程处亮朝着一干老者拱手道。
其中一个老者就指着程处亮道:“你小子先将我孙子给放了,老夫等会再跟你算这笔账。”
这人一看就是胡人打扮,那不用说也知道突厥王族,不过这些人曾也为李世民立下汗马功劳,在长安的地位也很高,其实唐朝也不在乎这些了,程咬金跟他们交情都不错。
其余老者纷纷责骂程处亮,你是瞎了眼么,我孙子也敢抓。
程处亮听得是火冒三丈,明明这里站着五个人,你们怎么就骂我一个人,这主意还都不我出的,究竟是谁瞎了眼啊。既然你们不给我面子,那我也就犯不着给你们面子,程处亮也不是好惹的,程咬金是下野了,但是程家在长安那也是响当当的啊,道:“各位,我乃奉命行事,查封长安城内所有的赌坊,同时也抓获不少聚众赌博的疑犯,不知其中是否有你们的亲人,但如今口供已经移交给了大理寺,大理寺说放人我们就放人,大理寺不批,我若是私下放人,那我这身官服可就保不住了。”
“什么大理寺,分明就是你们民安局抓的人,休要欺我。你速速放人,否则休怪我等不讲情面。”
韩艺突然站出来,道:“我们民安局照章程办事,如果你们的孙子被抓了,那他一定有被抓的理由,我们绝不会滥抓无辜的,各位要是觉得为我们冤枉你们的孙子,可以去陛下那里告我们啊,不要在这里吓人,你们吓不倒谁的。”
“行!你小子给老夫等着,老夫一定去陛下那里弹劾你。”大家一看韩艺出头了,这真是新仇旧恨啊!
韩艺自从入仕以来,弹劾他的奏章是一天比一天多,脸皮都被弹厚了。
李思文一看韩艺也站出来,心里寻思着,他们都已经踩到我们头上了,侮辱我们的总警司,如果还不吭声的话,那今后民安局岂不会天天让人骑,那皇家警察还有什么意思,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立刻道:“各位叔叔伯伯,如果你们的孙子没有犯事的话,那我们早就放了他,正是因为他们的口供足以构成罪名,我们才会移交给大理寺,我们乃是秉公处理,问心无愧。”
长孙延道:“我们依法办事,不知何错之有?”
程处亮相当感动,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那些老者一看李的儿子,长孙无忌的孙子,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啊!
但不管怎么样,五巨头一致表态,我们照章办事,同时我们也没有权力放人,故此这事你们找我们没用,大理寺的判决书怎么下,我们就怎么办,要找你们就找大理寺去。
一个老头见他们五个是王八吃了秤砣,不太可能会放人了,于是退一步道:“我要先见见我孙子,谁知道你们有没有滥用私刑。”
韩艺笑道:“这当然可以,你们还可以来送饭给他们,我们民安局是很人性化的。”
程处亮立刻命人带他们进去了,可这一进拘留房,这些老头当即傻眼,一片唿噜声,睡得比谁还想一些,老子这大清早的就为你们奔波劳累,你们倒好,跑到这里睡上了,这还管个毛,不少老头怒气冲冲的就离开了,还有一些人见自己的孙子无恙,也懒得叫醒他们,看着也生气,这赌钱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们也是要脸的,于是也都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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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特权VS律法
大理寺!
辛茂将刚刚出任大理寺卿,掌管着大理寺,高兴地常常难以入眠,总算是混出名堂了。
今日早上,他睡眼惺忪的来到官署,这才刚刚坐下,一个下属官员就捧着一大堆口供送到他面前,当即就把他给吓醒过来。
“这---这是什么?各地送来的案卷?”辛茂将一脸惊愕,不可能一夜之间发生这么多案件,除非是各地送上来的。
“回上卿的话,此乃今日五更时,民安局送来的问供,让我们审判。”
“这么多问供?”
辛茂将头都是大的,大理寺卿是这么当的吗?这不是要将我活活累死么。
那下属官员便道:“上卿难道没有听说么,昨夜民安局出动了所有的皇家警察,将城内十五家赌坊全部查封,抓获了两百余人,这还只是一部分而已。”
“赌坊?”辛茂将莫名其妙道:“他们为何要去查封赌坊?”在他印象中赌坊是非常正常的。
“上卿,在我朝律例中,赌博是属于犯法,只是朝廷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般不太过分的,就都不管,他们要查封的话,从律例来看,也没有错的。”
“这还真会给我添麻烦!”辛茂将不耐烦道:“这等小事未必还要我来做。”
那下属官员讪讪道:“这事是小事,可问题是这人可不是一般人,其中有不少人都是出自世家大族,亦或者是官宦世家。”
辛茂将愣了愣,随便拿起一道问供看了看,立刻懂了,思索片刻,道:“赌博不过就是小事而已,没有必要小题大做。”
那下属官员哪里不明白辛茂将是什么意思,道:“上卿,这事可不这么简单,民安局手中肯定有证据,咱们如果不给于判罚的话,万一他们告到陛下那里去,就是咱们失职啊!”
这可不是以前了,由大理寺、刑部说了算,因为民安局直接归皇帝管,不归你大理寺管,两者没有半点关系,我不需要求你干什么,大家就没有什么利益瓜葛,只是流程是这么走的,我查案,你判罚,如今人家把证据、问供都给送来,你要不判的话,民安局不会找大理寺麻烦,只会跟陛下去说,人家辛辛苦苦查案,为得是政绩,你一句没罪,民安局不可能会答应,查到底也是你的错。
“韩艺!”辛茂将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这肯定是韩艺故意陷害我。”
他是许敬宗一边的,这么想很正常。
“上卿,事已至此,我们得赶紧想办法才是,我估摸着等会肯定会有人来咱们这说情。”
“你对此有何想法?”辛茂将也是悲催,刚刚上任不久,业务都没有摸清楚,碰到恁地棘手的事,一时也没有什么主张。
“下官以为这案子判有罪会得罪人,判无罪的话,自己也陷进去,咱们只能做到暂时不判,让他们去找陛下说情。”
“行,就这么办吧。”
辛茂将叹了口气,道:“这定是韩艺那小儿故意给我添堵,真是岂有此理。”
......
“啊---!我把我哥给抓了,有渝,我要是回去的话,肯定会被我二伯给活活打死的,要不上你借宿两晚。”
韦方走在街上,越想越郁闷,朝着一旁的崔有渝道。
“好吧!”崔有渝点了点头,道:“不过我家情况估计也不太好,毕竟有不少人的家里跟我家都有联姻。”
韦方道:“那你不怕么?”
崔有渝反问道:“那你认为我们查封赌坊做错了吗?”
韦方道:“当然没错。”
“没错我们需要怕什么,如果我们不这么做,那我们还不如依靠门荫入仕,犯不着来当这皇家警察。”
“嗯,你说的很对,咱们又不是做坏事,是为百姓好,有什么可怕的。”
“韦二,韦二!”
忽闻有人喊,韦方寻声望去,但见裴清风与柳家、杜家的几个公子站在街对面。韦方叹了口气,道:“我先过去一下。”
“快点,我们还在巡逻。”
“我知道!”
韦方跑了过去。
那杜少云立刻道:“韦二,你是疯了么,竟然将你大哥给抓了。”
韦方道:“你以为我想呀,韩艺就站在我身后,我要不抓的话,我们兄弟可都得折进去。”他当然不会说自己要抓的,不然的话,就没有朋友了。
裴清风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韦方道:“这我也不清楚,昨日傍晚,我们刚吃完饭,下面就突然下命,扫荡赌坊,但是我更加没有料到我哥会常乐坊,这你不信可以问少风去。别说我哥了,就连那游骑将军达奚候都被抓进去了。”
裴清风皱眉道:“你们一下抓了这么多人,难道就不怕么?”
“这与我们何干,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是上面的主意。”韦方说着左右看了看,道:“今儿阿史那老将军都闹区民安局了,可是被总警司他们堵在门口,可连半分面子都没有给,还让他们去找大理寺,除非大理寺判无罪,否则,我们是不会放人的。”
杜少云道:“那你哥现在怎么样?”
韦方道:“这你们放心,我们民安局是不能用刑的,就是问个口供,然后等判罚,我哥现在正睡觉了,家人随时可以送饭,送衣物进去的。”
“睡觉?”
裴清风等人皆是一惊。
以前要被抓官府去,那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事啊,如今一听,你这是在抓人么?他们甚至觉得这世界改变了。但是他们也不想想,如果不让家人送饭的话,那就得民安局出这钱,当然准送了,韩艺的意思是,你们尽情的送,你送扑克去都行,反正他们也没有钱赌了。
......
“开明,你瞅瞅,就一宿工夫,百姓看咱们的眼神就不同了,昨日一宿未睡也是值了。”
杨蒙浩走在街上,见路过的百姓都带有几分敬意的目光望着他们,这百姓也不是傻子,只是敢怒不敢言,谁对他们好,他们还是知道的,杨蒙浩心里很是开心啊!
卢开明苦笑道:“你别高兴的太早,这事还没完了。”
“这我咋不知道!”杨蒙浩笑道:“但这可不关咱们的事,咱们只是奉命行事,咱们的任务是完成的,没完的是总警司他们的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这风头咱们出,有事上面扛,咱应该高兴啊!”
这小子挺乐观的一个人,他唯一一个没受到任何影响的皇家警察,真的是一点都不害怕。
卢开明一听,挺有道理的,毕竟法不责众,也就放下心来,继续巡视。
昨晚那么大动静,连将军都被抓进去了,今日谁还敢乱来,长安城内是一片和谐。
可是皇宫里面就不和谐了!
那些人当然会闹到皇帝那里去,我们是贵族,我们是特权人士,除非是政治斗争,那得另说,一般情况朝廷从来都不管我们的,因为赌博被抓,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啊。
两仪殿内!
“陛下现在看到的都是因为赌博而滋生出来的命案,除此之外,赌坊通宵达旦营业,影响周边百姓的作息,还有就是引诱百姓前去赌博,导致不少百姓卖身为奴,家破人亡的事比比皆是。我们民安局是维护治安,因此我们觉得不应坐以待毙,等到命案发生之后,再去惩罚罪人,那已经为时已晚,我们应该将犯罪的源泉给消灭了,尽量减少命案的发生,这赌坊便是作恶的源泉。”
程处亮站在中间,朝着李治禀报道。
除他之外,其余四巨头都在,还有就是宰相也都在。
闹这么大,李治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能召开紧急会议,将这事情给弄清楚了。
听完之后,李治将程处亮呈上的案例往桌上一放,道:“这事做得好,律例上面都明文规定赌博乃是犯法之事,民安局何错之有,难道就因为那些人是朝中大臣的儿孙,朝廷就应该将律例扔到一边么,那还要律法作甚。”
一来,他真的觉得没有做错,打击赌坊,这总不能说是错吧?二来,这民安局是直属他的,这才开门几天,就来弹劾天子的下属部门,你们想过我的感受么。于公于私,他当然支持民安局。
许敬宗道:“陛下,昨日民安局声势浩大,导致百姓夜不能寐,甚至还惊扰了大内禁军,毫无章法可言,若任由其为之,只怕用不了多久,百姓就会怨言四起。”
韩艺一看许敬宗,顿时斗志昂然,这种事他不怕跟许敬宗争,因为这事争到底也就是口角之分,不会影响到彼此仕途,也不会触发政治斗争。立刻站起来,可这嘴刚刚张开,李治手一指,道:“你坐下。”
韩艺这动作给神经都脱节了,差点没有咬到舌头,无比尴尬的坐了下去。
李治太熟悉这场景,这要韩艺开口,又得争上半个时辰,头疼,又朝着许敬宗道:“许爱卿你可有想过,我朝严禁赌博,可是长安城内竟有十五家赌坊通宵达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朕想知道以前的官府都在干什么?”
李义府又起身道:“陛下,臣还听闻独孤无月和元烈虎曾在捉拿的行动中,出手伤人,其中一人还是游骑将军达奚候,这可是违反了朝纲。”
李治拿起一道奏章,道:“你看看这口供上面写得,这能怪独孤无月和元烈虎吗?”
李义府拿过来看了一下,道:“陛下,依臣之见,其实赌钱真的要说是罪大恶极么,那也未必,纵使是臣也在逢年过节之时,与家长亲人赌过钱,臣甚至敢说朝中大臣鲜有人没有赌过钱,这要判罚的话,只怕很多人都会不服。”
许敬宗又道:“若是老臣没有记错的话,这扑克都还是韩侍郎发明的。”
说到扑克,李治突然想起,自己也跟韩艺赌过钱,不禁又有一些犹豫了。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上天有好生之德
“扑克是我发明的不假,这我也承认。但是若以许侍中你之言,那发明刀枪的人,岂不是每年都得鞭打几十万鞭,因为每个用刀杀人的罪名都得强加到他头上。”
韩艺先是驳斥了许敬宗,随即道:“同样的道理,同样是拿刀杀人,士兵战场上杀人和在民间杀害无辜的百姓,这能是一回事吗?因此同样是赌博,也有着小赌怡情,大赌伤身的道理。我不否认我也赌过钱,但是赌博也是有着区别的,平时在家跟亲人玩玩的性质,和在赌坊玩得性质一样吗?
赌坊是商人开来营利的,他主要是为了追逐自己的利益,是为了获取钱财,而不是为了消遣、娱乐,他们招揽百姓,只是希望百姓能够在赌坊输掉所有的钱,最好是卖身为奴。这与在家跟家人玩玩是完全不同性质的,还请中书令你不要混为一谈,除非你能够将我大唐将士全部定位杀人罪。
而且这种赌博不仅危害社会秩序,影响生产、工作和生活,而且往往是诱发其他犯罪的温床,对社会危害很大,应予严厉打击,我们民安局志在为民,如果我们连这么大的危害都不去管,那我们还不如解散民安局。因此我们民安局主要是针对赌坊,是不涉及私人的。”
李治立刻又变得坚定起来,道:“韩艺说得对,赌坊与私下与亲人之间的娱乐不是一回事,也不能够混为一谈,这种赌坊一定要给予严惩,绝不姑息。既然律法上这么定的,那么大理寺也应该以律例判罚。”
辛茂将忙道:“回禀陛下,只因事出突然,而且人数多达上百人,大理寺已经加紧审查了。”
李治点了点头。
李义府、许敬宗见李治偏向韩艺了,自然也不便多言。
正当这时,卢承庆突然起身道:“陛下,若以我大唐律例来判罚的话,臣觉得有些不公。”
李治一看卢承庆,面色稍微缓和了几分,道:“爱卿此话怎讲?”
卢承庆道:“我大唐律例中写明,赌者,杖一百,并没收家籍浮财。如是设赌抽头渔利者,定计赃准盗论,轻者充军,重者处以极刑。”
李治问道:“这有何不妥吗?”
卢承庆道:“若一直以来都是严格执行的话,臣也无话可说,可问题一直以来官府皆是放任不管,勐然下以重罚,只怕会引起很多怨言。”
李治皱了皱眉头。
长孙延起身道:“陛下,臣赞成卢尚书之言,而且方才陛下与中书令、韩侍郎商量的一直都是赌坊,这才根本所在,若无人开设赌坊,百姓也不会前去赌博,臣以为不应该一概而论,当从赌坊与赌徒的关系来看,赌徒是被动赌博,赌坊才是主动的,甚至有不少百姓都被人带去的。朝廷应该给予赌坊渔利者重罚,赌徒就给予轻罚便可。”
卢承庆点点头道:“长孙少监之言,臣万分赞同,陛下应当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
李治看向长孙延,道:“那依长孙爱卿之言,该当如何?”
长孙延道:“臣建议涉赌者,罚以一定钱财,若无钱财则是劳役来代替,涉赌坊者,不但罚以重金,还得按照参与赌坊多少来判以杖刑以及徒刑。”
李治不满道:“这未免也太轻了一点吧,若只是罚钱的话,那有些人根本不会吸取教训,他下回还会去赌的,必须给予他们警告,让他们不敢再犯。”
韩艺突然道:“陛下说得极是,臣也以为该给予他们一些警告,但是臣不赞成将杖刑用于此案上面。”
李治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韩艺道:“微臣是以财政的角度来看的,如今我大唐正缺少劳役,如果施行杖刑的话,这人至少有几个月不能动,朝廷没有得到什么,反而还得养着他,这不知是在惩罚犯人,还是惩罚国库,不如就将杖刑也算到劳役之刑内,这样的话,还能增加国库收入。而且,我相信对于有钱人而言,劳役一定会让他们刻骨铭心的。”
卢承庆点点头道:“韩侍郎言之有理,我朝律例一直提倡少邢、轻刑,韩侍郎之言符合我朝律例的思想。”
李治一听也有道理,依律例杖刑是一百,这至少有一个月下不了床,那朝廷也不可能将他们给饿死呀,又看向许敬宗、李义府、任雅相、辛茂将、许圉师等人,道:“几位爱卿以为如何?”
那些赌徒不少人都是朝中大臣的子孙,这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今日赶尽杀绝,他日人家就会对你赶尽杀绝,这还得留有余地的,于是纷纷点头赞成。
长孙延又道:“陛下,毕竟律例在先,倘若我们如此惩罚的话,那就是有违律例,律例中不是这么阐明的,臣以为应该先改律例,然后再给予判罚,否则的话,岂不是视律法为儿戏。”
“对!”
李治点头道:“长孙爱卿说得很对,还得以律例来办事,毕竟我们也是依照律例来查封赌坊的,否则的话,国无国法,如何规范百姓,那么这事就交给长孙少监吧。”
“陛下,此举万万不可!”韩艺立刻道:“我们民安局没有立法权力的,而且这事若是交给长孙少监,只怕会有很多人不服,还请陛下交给刑部来做。”
其实封建社会没有具体的立法机构,都是皇帝组织大臣立法,因为皇帝是要凌驾于律法之上的,但是刑部的职权中,有立法这一条,交给刑部也算是名正言顺。
李治点点头,觉得韩艺说得挺对的,如今大臣已经对民安局很是不满,若是如何惩罚再交给民安局的话,不管这律法怎么改,他们肯定会不服,道:“爱卿言之有理,那就交给刑部吧。”
卢承庆不是很兴奋的道:“微臣遵命。”
......
出得两仪殿,许敬宗、李义府走在最前面,李义府目光往后一瞥,小声道:“贤兄,这分明就是杀鸡给猴看啊!”
许敬宗一愣,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李义府道:“我就不相信民安局此番行动,真的就是为了查封赌坊,即便要查封,也犯不着这么急,这民安局开门至今才不到三日,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据我所知程处亮自己也喜欢赌钱,李思文、韦待价皆曾在军中任职,他们也不可能会想到这一点,这一定是韩艺出的主意,他就是要借此事来奠定民安局的权力。”
“是啊!当初韩艺提出民安局的时候,没有人将民安局当做一回事,即便是当时的长孙无忌和褚遂良,却没有想到,民安局敢这么来。”许敬宗突然皱了一下眉头,回头看了下辛茂将。
辛茂将急忙上前来。
许敬宗纳闷道:“茂将,我听闻民安局一早就将证供都交给了大理寺?”
辛茂将郁闷的点点头。
许敬宗道:“这事你做未免也太软弱了,怎么都还闹到陛下这里来,你当时轻判就行了。”
辛茂将道:“许兄,你当我不知道这里面的轻重么,那些上门求情的人,有些还是我家的世交,可问题是,民安局将证据都送来了,我若不依律例判的话,韩艺肯定会弹劾我的,到时我百口莫辩,只怕连这一身官服都保不住。”
许敬宗当即就吓出一身冷汗,这一招真是忒也毒了。道:“韩艺这厮真是比狐狸还要狡猾。”
李义府道:“如果让韩艺得逞的话,只怕大理寺的权力都会被民安局夺走,这审案的可是民安局,大理寺拿着民安局递上来的证据,哪怕是民安局捏造的证据,大理寺也依律判罚。”
许敬宗点点头道:“贤弟言之有理,看来我们必须要想一个办法来阻止韩艺的阴谋得逞。”
......
“长孙公子,你不会怪我吧!”韩艺来到长孙延身边道。
长孙延笑道:“你说得很对,这事交给我来做的话,只怕难以服众。”
“韩侍郎,长孙贤侄。”
卢承庆突然走了过来。
“卢尚书!”
韩艺、长孙延立刻拱手一礼。
卢承庆呵呵道:“素问韩侍郎机智聪明,长孙贤侄更是精通朝律例,因此关于这事,我想听听二位的建议。”
长孙延忙拱手道:“岂敢,岂敢,晚辈岂敢在卢尚书面前班门弄斧。”
卢承庆摆摆手道:“贤侄言重了,我不过是想问问你们的建议,关于刑法,理应慎重行事,多问问他人的建议,有益无害。”
这才真正的范阳卢氏,尚儒,但达生任性,不拘于儒者之节,他们家族很多名人都是儒、道、法都有着很高的造诣,像那卢师卦就是身兼儒、道之学,而且是以道家为主,卢承庆生性豁达,并不觉得这事去问韩艺、长孙延就很丢人,你能有好主意给我,我为什么不来问你。
长孙延犹豫片刻,道:“我以为即便是劳役,对于赌坊渔利者,可判重一点,但是对于涉赌者,还是应轻判。”
卢承庆道:“贤侄与我想得一般,可问题是如何既能给予轻刑,又能让他们不敢再犯。”
韩艺笑嘿嘿道:“这很简单,就看那些人最怕什么。”
卢承庆道:“愿闻高见。”
韩艺道:“看他们怕什么,就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会长记性。好比说寻常百姓肯定重钱财,罚他一点钱,他就很难受了,富贵家的子弟,好面子,你让他去街上扫一天地,保管他下回不敢再去赌坊了。”
卢承庆眼中一亮,呵呵道:“二位真是聪明绝顶,卢某在此就先谢过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最稳组合
民安局!
“真是好险啊!”
李思文刚一坐下,都来不及喝茶,就道:“万一当时陛下决定依律例判罚的话,那一百棍打下去,朝中会有很多大臣跟咱们没完的。”
“没完就没完!”程处亮哼道:“老子今日还就跟他们卯上了。”
他本来就不是平易近人的人,当初不也跟韩艺对着干,只是因为程咬金的事,他一直都在压抑自己,能避则避,不要给程咬金添麻烦了,可是早上那些人认为他好欺负似得,这让他很恼火,他老程家的人怕过谁啊!
“这不可能,难道我这么蠢,我肯定会建议陛下减除杖刑的。”韩艺轻轻一笑,又道:“而且,咱们又要立威,又不想得罪人,这怎么可能,如果不立威的话,我们民安局永远都会处在左右为难的境地。相信此事过后,没有人敢骑在我们民安局头上了。”
韦待价点头道:“韩艺说得不错,就算我们不主动出击,这事迟早也会撞上我们的,说不定还会更加严重,到时我们更加会畏首畏尾,朝中大臣可都有敌人的,如果不行动,有人弹劾我们,如果我们行动,也会有人找我们麻烦,不如主动出击,至少这样一来,我们也有分寸。”
韩艺点点头道:“就是这么个道理。”
咚咚咚!
忽闻敲门声响起。
程处亮道:“进来!”
门开了之后,元烈虎和独孤无月走了进来。
元烈虎大咧咧道:“总警司,这事恐怕还没有完。”
程处亮嚷嚷道:“我在这顶着,你们怕什么。”
看来这厮真是被惹火了!韩艺见程处亮就跟吃了炸药似得,不由得暗笑。
元烈虎嚷嚷道:“我才没怕了,我只是告诉你们而已。”
程处亮这才想起元烈虎跟自己以前是一个德行,自己的儿子没被少被他扁,当即呵呵道:“不怕就行。”
长孙延道:“无月,出什么事呢?”
独孤无月道:“根据我们所查,其中有九家赌坊跟世家大族有关系。”
此话一出,五巨头当即对视一眼。
程处亮轻咳一声,道:“这事有多少人知晓?”
独孤无月道:“不是总警司你吩咐只让我跟元警长负责么,不要让皇家警察插手么。”
程处亮道:“你咋说出来了。”
大家都略显惊愕的看向程处亮,原来你一早就知道了。
独孤无月道:“韩侍郎也嘱咐过。”
程处亮当即指着韩艺道:“原来你小子也是知道的,那你方才还这么看着我。”
这独孤小郎真tm不厚道!韩艺轻咳一声,道:“我只是感到惊讶原来总警司你也吩咐过,早知道我就不嗦了。”
程处亮道:“既然大家都知道,那就敞开说吧,这事究竟该怎么办?”
这赌坊可不是一般的买卖,没有一点势力的人开不起赌坊的,但是赌坊又非常赚钱,有钱谁不想赚。
韩艺问道:“他们已经供出后面的主谋了吗?”
元烈虎大咧咧道:“他们哪有这个胆子,但是要查的话,很快就能查出来。”
独孤无月点点头。
韦待价就道:“这要查下去的话,可能会牵连甚广,我们只是要立威,但要是涉及到朝中去了,只怕会让我们进退维谷的。”
韩艺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们呢?”
大家都点点头,都是宦官子弟,太清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不仅他们会进退维谷,皇帝都进退维谷啊。
独孤无月突然道:“但这事亦非是我们说了算,很多人都已经盯上我们民安局了,如果我们隐瞒的话,万一到时有人告到陛下那里去了,说咱们私相授受,那我们可就不能幸免了。”
元烈虎点点头道:“无月说的很对。”说着他余光突然看向韩艺。
韩艺目光闪烁了几下,没有这么巧吧!
程处亮搓着下巴,但没主意呀,道:“韩艺,这事你可得想办法。”
韩艺微微抹着汗道:“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当做不知道,根据我的判断,不管是主谋,还是关在里面的人,都在等待审判的结果,如果判以极刑的话,估计那被关的人都会将主谋给抖出来,幸运的是陛下答应了从轻处理,相信消息很快就会传来,而且我们是允许探监的,再加上这事是陛下亲自拍板决定的,因此那些主谋肯定也会派人来嘱咐那些人,让他们扛下来,只要他们不承认,那我们就当做不知道。”
程处亮道:“可是有些人知道,万一有人告发了。”
韩艺道:“那就不干我们的事了,我们也只是秉公处理,而且,若是涉及官员的话,我们直接可以移交给御史台。再者说,这事若没有具体的证据,你很难证明两者有关系,只要那些嫌犯咬牙扛下来,那就没事。不过这些肮脏的事,就不要让皇家警察知道了,我们知道就行了。”
大家纷纷点头。
这一出得办公室,韩艺立刻找到元烈虎,低声道:“这事不会跟元家有关系吧!”
元烈虎点点头道:“西市边的那家赌坊就是四爷爷开的。”
“天啊!”韩艺道:“你为何不早说啊。”
元烈虎道:“我也不知道,说来也巧,刚好那人落在我手里,是他偷偷告诉我的,原来那混蛋是我四爷爷马夫的外甥。”
韩艺道:“原来四伯马夫都有这么厉害啊。”
元烈虎道:“这你都不懂么,若是不信任的人,怎会轻易能让他当马夫啊。”
韩艺瞧了眼元烈虎道:“可我看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啊!”
元烈虎嘿嘿道:“我们元家的人岂是一般的人,我都还没有说什么,那人就拜托我转告我四爷爷的马夫,他若被判死刑的话,让那马夫照顾好他的妻儿,这事绝不会连累我们元家的。”
这么忠心!韩艺道:“也就是说怎么也不会查到四伯头上去。”
“这不可能!”
元烈虎摇摇头道:“我们元家干这事,一直都是非常谨慎的。”
“那我就放心了。”
“可是四爷爷一定会找你麻烦的。”
“......!”
韩艺眨了眨眼,道:“跟我有毛关系,由头是独孤无月提出来的,是程处亮点头的,我只是被动参与的,如果可以怪我的话,也可以怪你呀,我们两个干得是同一件事,我也没有比你高级多少。”
元烈虎哼道:“我不了解你么,这么损的主意,十有**是你提出来的。”
韩艺道:“我只能说你太不了解我了!”
......
太尉府!
“整件事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长孙延将这事的经过告诉长孙无忌后,见长孙无忌沉默不语,不禁担忧道:“爷爷,这不会牵连到你吧。”
长孙无忌一怔,笑着摆摆手道:“不会,不会,你千万不要为爷爷担忧,既然你在民安局上任了,那就必须得拿出一点成绩来,这样才能证明陛下当初没有看错人。而且,你只要记住一点就行了。”
长孙延疑惑的望着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道:“就是法不责众。”
长孙延愣了下,立刻明白过来,道:“孙儿明白了。”
长孙无忌笑着点点头,暗想,好小子,原来民安局是怎么回事,有趣!有趣!
......
司空府!
“爹爹,孩儿还特地去查了一下,其中有几个人是爹的老部下的孙子。”
李思文有些害怕的向李说道。
李呵呵道:“你跟爹说这些干什么?”
李思文道:“爹爹不怪孩儿?”
“这是你的职责,而且你有没有做错,爹怎么会怪你了!”李微微一笑,道:“你在民安局好生干,你只要记住一点就可以,不要擅自做主,你们几个人商量着办,这就一准不会出错的,不要顾虑爹爹。”
......
程府!
“爹,孩儿也不想这么过分的,可是你没有看见,那些个老头好生可恶,我们五个人站在那里,他们就训我一个人,可见他们现在不把咱们老程家放在眼里了,真是岂有此理!爹,孩儿先干为敬!”
程处亮说完就跟程咬金碰了下碗,然后咕噜咕噜全灌了进去。
程咬金也是一饮而尽,抹了下嘴,哈哈道:“亮子,这事你不要想着爹爹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你们民安局可以说是朝中最稳的官署了,他们也就是闹闹,不能把你们怎么样。”
程处亮好奇道:“爹爹此话怎讲?”
“你脑子咋还转的这么慢!”
程处亮啧了一声,道:“你也不想想看,你是我卢国公的儿子,李思文是李那老狐狸的儿子,长孙延是长孙老匹夫的孙子,韦待价不但是京兆韦氏的人,他还是李道宗的女婿,那李道宗虽然死了,但是李道宗毕竟是皇室宗亲,皇室里面可还有不少人念着他的,韩艺可是陛下眼前的宠臣,出掌财政大权,只要这事是你们五个人商量决定的,你们就不需要害怕任何人,哪怕是陛下也不敢将你们五个人给连根拔除。所以亮子啊,你作为总警司,切记不要擅自决定,一定要跟他们四个商量着,这就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程处亮想想也对,他们五个人单着看,好像都挺弱的,缺点都很明显,但是集中在一起的话,其中势力真是错综复杂,你想切都不知道往哪里切,首先一点,长孙无忌和李已经是死对头了,你要害长孙延,但有可能会将李思文给拖下水,你要害韩艺,就可能将李和长孙无忌拖下水,误伤率又高又勐,这谁敢轻易下手呀,一个字,稳!嘿嘿道:“还是爹爹看得透彻,孩儿再敬你一杯。”(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风声鹤唳
北巷!
“韩小哥!韩小哥!你总算是回来了,可把我给等苦了!”
“老彭,你等我作甚?”
“韩小哥,你可得救救我啊!”
“怎么呢?”
“这不---唉---家门不幸呀,犬子年幼无知,那夜被朋友拉去赌坊,其实犬子很少上那地方,可就是这么凑巧......。”
彭万金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在韩艺面前使劲的演。
韩艺微微一惊,道:“你儿子也被抓进去了。”
彭万金一脸苦逼的点点头。
韩艺看到这张苦逼脸,都差点没有流泪,笑道:“老彭,你也别担心,虽然具体还未定下来,但也不会判得太重,如果你儿子只是去赌钱,估计都不会监禁。”
彭万金听得大喜,道:“这---这是真的么?”
韩艺点了点头。
“韩小哥!”
“韩小哥,韩小哥!”
又听得一阵叫喊声。
韩艺偏头一看,只见赵四甲、钱大方这些掌柜纷纷朝他跑来。“哇---!不会你们的儿子都被抓紧去了吧。”
“倒是没有!”
“可是韩小哥,朝廷怎么突然要抓赌,不瞒你说,其实咱们---咱们也曾去过赌坊玩玩。”
“我们真的就只是随便玩玩而已,不会连我们也抓起来了。”
“我与常乐坊的赌坊掌柜只不过认识而已,不会牵连到我吧!”
......
韩艺闻言,心中惊奇不已,这摆明跟你们没有关系,怎么你们还自己往身上套啊。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这就是古代百姓,他们几乎没有什么法律常识的,而且古代是有连坐之罪,一人犯法,可能全家都会遭殃,因此彭万金吓得这几天都睡不着觉,所以这朝廷一抓赌,结果导致去过赌坊的人或者与赌坊人员有交情的人都很心虚,生怕沾上关系。
朝代无数事实已经告诉了百姓,这种规模的抓人是非常恐怖的,因为这牵连起来,实在是看不到头。
这倒是让韩艺有些始料未及,道:“还请你们相信民安局,民安局这回行动,只是针对赌坊,只要你不是赌坊的人,那你们就不需要害怕......。”
这是好劝歹劝,太将他们给劝退。
......
“快点!快点!再不快点可就来不及了。”
韩艺刚刚回到凤飞楼,忽发现熊弟、小野、杜祖华他们围在一个小土坑边上,似乎在烧着什么,好奇的走了过去,小声道:“喂!你们在烧什么?”
“啊?”
他突然出声,可将熊弟吓得一跳,直接蹦起来,转头一看,睁大眼睛道:“韩大哥!”
“你们在做什么,这么心虚!”韩艺好奇道。
“嘿嘿!”
熊弟傻笑了起来。
“别嘿嘿,这里面烧的是什么?”
“是---是扑克!”
“扑克?”
韩艺偏头一看,还真有些像似扑克呀,道:“你们把扑克烧了干什么?”
熊弟紧张兮兮道:“外面的皇家警察不是抓赌么,我们得赶紧毁灭证据啊!”
“......!”
杜祖华道:“平时咱们赌钱,就属小胖赢得多,所以他最害怕。”
熊弟点了点头。
原来我的人也是如此啊!看来这事还真尽早解决,否则的话,只怕会弄巧成拙。韩艺真是欲哭无泪,一手搭在熊弟的肩膀上,“你这胖子也真是的,咱们那叫赌钱吗?”
“不然叫啥?”熊弟反问道。
“呃...那叫消遣,那叫娱乐,况且民安局抓得是赌坊,你这么一搞,我们凤飞楼反倒像似地下赌坊了。”
“那咋办?”
“咋办?当然是赔钱啊!”韩艺郁闷道:“这扑克都是我亲手做的,世上最好扑克,你们竟然烧了,天啊,今后我要没钱的时候,岂不是,哦不,那今后咱们玩什么啊。”
熊弟却是松了口气,拍着胸脯道:“赔钱倒还好,我就怕把我给抓了。”
“抓你个头!”
韩艺白了这大胖子一眼,忽闻一阵嬉闹笑声,韩艺喜欢听到这声音,不多时,一群莺莺燕燕便来到院中,他赶忙招招手道:“梦儿,倾城......!辛苦啦!”
“小艺哥,你回来了!”
“是不是挺想我的啊!”
“呸!真不知羞。”
“小艺哥---!”
“打住!立刻给我打住!”韩艺见她们也有些冲动,急忙道:“不要问我关于赌博的事,这跟我们没有一丁点关系,你们也不要害怕。”
顾倾城道:“瞧见没有,我早就说了,如果真的会查到我们头上来的,韩艺一定会先给我们通风报信,让我们销毁证据的。”
“那是---!”韩艺说着又觉得有些不对,道:“你这话不是要陷我于不义么。”
顾倾城道:“此话怎讲?我这分明是在夸你有情有义啊!”
“呃...!”韩艺赶紧转移话题道:“你们的戏排练的怎么样?”
梦儿道:“这事我们也想跟你商量一下,其实戏已经排的差不多了,你看什么时候可以登台演出?”
韩艺微一沉吟,道:“再等一会儿吧,最近事情实在太多了,大家的目光都在别的事上面,等平静下来之后,我们再推出这倾城之恋,必须要达到轰动的效果。”
其实这一出戏对于他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这一出戏的背景都是胡汉之争,刚好可以配合朝廷融合西北,但是他现在真的无暇顾及这些,他有很多事要忙,因此他决定再押后一点。
没有聊一会儿,梦儿她们就回屋休息去了,毕竟排了一整日,显得有些疲乏。
她们刚一走,杨林突然回来了。
“二叔,你回来了!”
韩艺急忙起身相迎。
杨林也惊讶道:“小艺,你在家啊!”
韩艺听得深感内疚,亲自帮杨林倒了一杯茶,道:“二叔,真是抱歉,我最近一直没有时间陪你。”
“别别别,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杨林道:“你如今可是宰相,哪能陪着我啊,而且这些天小胖、小野天天都陪着我四处逛,没事的,你忙你的就是了。”
韩艺笑了笑,随口问道:“不知二叔今日上哪去了。”
杨林哦了一声,道:“我去了一趟杨府,看二公子啥时候回扬州。”
韩艺道:“二叔要回去呢?”
杨林憨笑的点点头,道:“也不瞒你说,这还是我头一回出扬州,这长安虽然繁华,但是,呵呵,我这心里还是怪惦记我那两孙子的。”
韩艺点了点头,对此倒是表示理解,毕竟杨林的两个孙子都是出生没有多久,道:“那不知二叔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杨林道:“我跟二公子一块回去,下个月初五,还有十来天。”
韩艺笑道:“那行,等我忙过这一阵子,我再陪二叔你好好逛逛。”
杨林道:“真不用了,过年期间,我陪我逛得也差不多了,我现在经常跟着窦掌柜他们学习如果造船,也不是没事做。”
韩艺点点头,心里还是难免有些愧疚,本来杨林来,他应该好好陪陪杨林,但是刚好今年又是北巷爆发的这一年。因此今晚韩艺也别有干别的,就陪着杨林聊了聊,聊得其实也买卖的事,关键还是造船、建筑方面,梅村其实就是搞建筑起家的,韩艺觉得这条路应该坚持走下去,因为他的城市化就必须要依靠建设,一直聊到三更天,才各自回屋休息。
......
翌日。
韩艺一早就来到民安局,关于赌坊的事,涉及到一些敏感的事宜,导致他也不得不慎重。
可是等到他来到总警司办公室,发现程处亮个个都是精神奕奕,完全没有昨日的担忧,几人坐在办公室里面谈笑风生,心里怪是纳闷的。
“韩艺,你来的正好,快坐。”
程处亮见到韩艺来了,笑哈哈道。
韩艺坐了下来,道:“难道有什么好消息?”
程处亮嘿嘿道:“你说得一点也没有错,昨夜就有不少人就打着送衣物的幌子,来看望那些赌坊的掌柜,这风声透得还真是快啊。”
“原来是这事啊!”
韩艺点点头,殊不知程处亮他们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事而这般轻松,而是因为他们渐渐明白民安局的架构导致他们是非常强悍的,不需要害怕任何人。
韦待价道:“如今就等刑部那边出台律法了。”
程处亮道:“是啊,但愿刑部那边早点能够将律法修订好,我也不瞒你们,我的一些老部下三更半夜跑来找我,生怕咱们会找他们头上去。”
韩艺点点头道:“我昨日也发现这一番行动,让不少百姓都深感不安,我们得尽快解决这事。”
程处亮又道:“我就不懂你了,昨日陛下已经让长孙延修订律法,你为啥要推给刑部,不然的话,我们几个商量,今日便可出来,刑部办事,向来就规矩甚多,也不知道要弄多久。”
韩艺呵呵道:“如果咱们民安局一手抓,那权力可不是一般的小,你认为那些大臣会放任我们这样下去么,为官之道,不就是适可而止么。”
正当这时,崔有渝敲门走了进来,道:“总警司,刑部尚书求见。”
韩艺笑道:“方才是谁说刑部规矩多的?”
程处亮赶紧做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朝着崔有渝道:“快请卢尚书进来。”
不到一会儿,卢承庆便走了进来,见五巨头都在,拱手道:“打扰各位了,真是抱歉。”
“不不不!卢叔叔客气了,快快请坐。”
一干晚辈赶紧起身行礼。
卢承庆坐了下来,一看这屋子说大不大,至少没有他的办公室大,但是显得特别宽敞,几个人坐在里面,一点也不显得拥挤,反而非常舒适。但他也不可能说这些,开门见山道:“这事闹得是沸沸扬扬,老朽觉得还是得尽早处理,因此昨日连夜将这涉及赌博的律法修订好,但是这事与你们有莫大的关系,老朽想来听听你们的建议。”
说着,他就将一份资料递给程处亮。
程处亮可不愿看这些,头疼,接过这些资料来,嘿嘿道:“卢叔叔,关于律法的事,都是察律少监在管。”说着,他又递给了长孙延。
卢承庆笑着点点头。
长孙延接过看了一下,赌徒的话,就是没收一切赌资,再交纳两贯钱罚金,劳役一个月。赌坊的人,按照赌坊涉及金额大小,交纳相对应的罚金,十贯到一百贯不等,这钱可是不少了,然后劳役一年到三年不等。看罢,他又递给韩艺,然后朝着卢承庆道:“卢叔叔,小侄觉得针对赌坊的人惩罚太轻了一点,这里面只涉及到劳役,并未涉及到监禁。”
他是法家思想,法家思想要求的重刑,虽然他又继承了唐朝的律法思想,但他觉得这也太轻了,都不关起来。
卢承庆道:“这一点老朽也是着重考虑过的,为什么赌坊盛行,不单单是他们的责任,朝廷也是责无旁贷,要不是朝廷得纵容,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开赌坊,而且赌坊的人,不少也就是混口饭吃,因此我认为这一回就网开一面,这些律例作为临时律例,先处理完这事,日后再修订正式的律法,如果第二回再犯的话,那就必将重罚。”
长孙延一听就明白过来了,肯定卢承庆也知道那些赌坊后面还有人,这些人不过就是拿钱办事,你要重罚这些人,是否真的有这个必要呢?
而且他说得也很对,律例早就写明不能聚众赌博,但是朝廷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不就是告诉别人,这赌坊是可以开的,朝廷也要负相应的责任。
韩艺道:“卢尚书言之有理,可是在下以为这里面有涉及到律法的权威性,如果连最基本的监禁都没有的话,只怕会给百姓造成一种错觉,而且据我们调查所知,有些赌坊的人常常诱引百姓来赌钱,心肠非常坏,对于这种人,是否可以让他们监禁劳役。”
卢承庆思索片刻,道:“老朽得先看你们查来的证据。”
韩艺道:“这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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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还得说声“谢谢”
关于律法,在唐初时期还是非常被看重的,除非是政治斗争,在对待百姓上面,一般都是比较宽容的,如今关在牢狱里面的罪犯还不到五十人。
卢承庆看完民安局的调查之后,的确有些人借着赌博,榨取百姓钱财,这种人那是绝对超出了赌钱的本身,觉得自己确实太宽容一点了。
经过几番考量,决定十五个赌坊里面,十个赌坊主事人判以三年监禁,五人判以一年监禁,其中三家最大的赌坊罚一百贯,其余十二家赌坊则是罚以三十贯到八十贯不等。这一百贯对于韩艺而言,算不得什么,但是对其他人而言,那绝对是一笔巨款,但是韩艺不怕他们不给,因为他们后面有人呀,你不给的话,万一把他们给抖出来了,那就有趣了。
其余赌坊涉事人员,只有七人判以监禁一年,其余的则是劳役一年,罚两贯到十贯不等,就看职位的大小吧。
至于赌徒的话,统一罚两贯钱,劳役一个月,如果没钱,那就多干一个月,有钱的是肯定不愿多干一个月,才两贯钱而已,没钱的宁可多敢一个月的活,也不愿交两贯钱,等于一个月赚两贯钱,这太划算。
这种判罚其实就是为了区分穷富。
这事定下来之后,又交回到大理寺,大理寺现在没有压力了,毕竟皇帝开了口,怪不了我,一天之内就批下来了。
拿到大理寺的审判书之后,民安局立刻将这些处罚公布出去,并且明确表示,严禁任何人在任何地方开设赌坊,这绝对是属于违法的。但是也并未明言规定,赌钱就是属于犯法,这个没有办法明确表示,你在家跟亲人赌钱,我也去抓你,那就太不近人情了,但是也不能说你可以赌钱,这也不对呀,只能采取一个避重就轻的方式。
但不管怎么样,民安局还是解释清楚了这一次任务的目标,就是扫除赌坊,不涉及赌坊的人就不需要害怕,不会牵连无辜,毕竟判罚都下来了。
就在当日,很多家长就跑来交纳罚金,将人先给领回去。
民安局里面是异常热闹,韩艺专门留下三十名皇家警察来给他们办理手续。
“欧阳伯伯,你也来了!”
刚刚巡逻回来的杨蒙浩,兴高采烈的朝着一个老者打招唿道。
但是那老者却捂着半边脸,笑着点点头,又朝着身边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公子哥咆哮道:“你还傻站在这里作甚,还不快给老子滚回去。”
其实他们这些人哪里愿意来,但是民安局明言规定了,必须要至亲来签字领人,别拿下人来煳弄我们,下人来的话,我们就不放人。这当然是韩艺想出来的,你们最怕丢人,我就偏要你们丢人,看你们下回还敢不敢犯事。
“二伯!”
那韦季被一名皇家警察带到大厅,站在韦休面前,垂着头喊了一声,哪里还有以前那般嚣张。
“二伯!大哥!”
韦方一脸尴尬的走了过来。
韦季斜目一瞪,咬牙切齿,道:“你还有脸叫我大哥!”
话音刚落,韦休直接一个耳光打在韦季脸上。
韦方整个人都打蒙了,惊讶的望着韦休,好似在说,你不打他,打我。
韦方一看这情况,恨不得拔腿就熘啊!
韦休怒睁圆目道:“你还好意思怪方儿,你看看你干得都是什么事,我们韦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韦季吓得惶恐不已,捂着半边脸道:“侄儿知道错了!”
他这一打,立刻引起了共鸣,霎时间,那耳光声不绝于耳,这些家长个个都是一肚子怒气,从来就没有这么丢人过,但是他们也没法找民安局发泄,不只有发泄儿子身上,这道理很简单呀,你那天晚上不去赌钱就没有这回事啊。
一旁的皇家警察赶紧出声阻止,要打回家打,不要在这里打,你们这让我们皇家警察多尴尬啊!
韦休也没有想到会引起连锁反应,只觉罪恶深重,又朝着韦方温和的笑道:“方儿,这事你做得很对,好好干下去。”说着还拍了拍韦方的肩膀。
这是什么情况啊?韦方都已经准备随时跑路了,嘴巴一张一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韦休道:“你这干什么,难不成二伯还会让你枉顾律法,知法犯法么,你是韦家的子孙,要时刻记着我们韦家的荣耀,可别像你大哥一样。”
“是,二伯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干的!”韦方腰板一直,心里是开心不已,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韦休笑道:“那行,二伯就不打扰你执行公务了,你去忙吧。”说着又瞪向韦季,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韦季一脸懵逼的跟了出去。
上的马车,韦季眼泪就往下落,只觉忒也委屈了。
“怎么?你还觉得委屈么?”话虽如此,但韦休的语气倒是缓和不少。
韦季先是打量了下韦休的脸色,随即才道:“二伯,我可是他亲大哥,他怎能抓我?”
韦休道:“方儿若是当时放过你,他可能会因此受到连累,甚至于被民安局扫地出门。”
“这皇家警察有什么当的。”韦季越说越恼。
“胡说!”
韦休眼一瞪,道:“难道你没有看见,民安局这一回抓了多少贵族子弟,不管是刑部,还是大理寺可都不敢这么做,就民安局敢这么做,并且陛下都亲自下令要惩罚你们,可见民安局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方儿能够在民安局,前途大有可为,我可警告你,如果因为你耽误了方儿前途,我饶不了你。还有,你也不向你弟弟好好学习一下,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闲,要是训练营再开的话,你也给我去那里待着。”
韦季惊慌道:“我可不去,我跟韩艺素来就有过节,我要去的话,岂不是羊入虎口,我死都不去。”
.....
总警司办公室,除了五巨头之外,还坐着七八个人,个个都是五六十岁的老者。
“各位叔叔伯伯,这回真是抱歉,其实小侄也不想这么做的,只是我们民安局察看了一些资料,发现很多案件都跟赌坊有关,因此才决定查封所有的赌坊。”程处亮是一脸歉意的朝着那些人道。
“亮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这事你们干得很对,再怎么说,这赌钱绝非好事,应该杜绝。”
“可不是么,我那孙子都被他父母给宠坏了,导致无法无天,我们还得谢谢你们帮我管教那孽子。”
......
“不敢!不敢!”
这画风完全逆转了,这些人不嚷嚷了,反而还好言相说,这事你们做得太好了,我们还要感谢你。
这道理很简单,李治这么支持民安局,可见李治是真的将民安局视作自己麾下的直属部门,再加上枢要大臣中也有不少支持民安局的,这也不难想,这五巨头后面可都是有强大的后台。你要么就将民安局给踩下去,踩不下去,就不要得罪民安局,如今看这情形,今后难免还要打交道的,撕破脸皮吃亏只会是他们。
说话间,一个中年男汉子走了进来,他朝着坐在沙发的一人喊道:“大哥!”
此人正是游骑将军达奚候。
沙发上人那人是他大哥,达奚文宇,他瞧了眼达奚候,笑道:“二弟呀,这回你可算是出名了。”
一旁的老者们都呵呵笑了起来。
达奚候突然瞧向程处亮道:“程二,你这厮真是好生不讲义气,我们可还在一起赌过钱的,你咋不将自己抓起来。”
程处亮道:“达奚兄,你别只看我一个人,这边上还坐着四个了。”
李思文抱拳道:“达奚兄,我们在这里给你道歉了,改日我亲自设宴向你赔罪。”
达奚文宇道:“什么赔罪不赔罪的,这要是让司空和程老将军知道,那多见外啊。”说着又想达奚候道:“二弟,你也别生气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霉吧,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行了。”
其实达奚候没啥事,就罚两贯钱,都不用去劳役,因为他是军人,他的处分是军方给,军方也不可能让民安局骑在自己头上来,长安军方多半也都是皇帝亲军,都是一家人,何必互相难为了。
程处亮道:“不管怎么样,今日我必须尽地主之谊,待会咱们一块去食堂吃一顿便饭,达奚兄,你可不能走。”
达奚候本来是很生气的,可一看这气氛,这气也生不起来,他跟程处亮都还是战友,又在程咬金、李手下打过仗,道:“这饭吃不吃倒还只是其次,但我一定要见元烈虎那小子,岂有此理,他竟然敢打我。”
达奚文宇就道:“你也不看他爹是谁,那元鹫的儿子会是什么好鸟,你去惹他,你也真是活该。”
韩艺深表认同的点点头。
达奚候一听元鹫,心里也有些犯憷,他们都是鲜卑族的,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过,他也没有少被元鹫扁,但还是道:“大哥,我还得去找元鹫混蛋,他必须得给我道歉。”
韩艺道:“达奚将军,这我支持你。”
大家聊了一会儿,就去到食堂的贵宾间,这个只对贵宾开放的,再没有客人的情况,是不对任何人开放的,总警司也得到外面坐着吃。
砰!
元烈虎一拳重重捶在自己胸口上,又拿一个小马扎,递向达奚候,道:“达奚叔叔,你满意么,不满意拿这个来。”
“行了!行了!”达奚候一手就拨开那小马扎,道:“陪叔多喝几杯。”
达奚和元家是世交,达奚兄弟还都向元家借过钱,况且元烈虎还只是晚辈,做到位就可以了,公是公,私是私。
“这是当然!”元烈虎大咧咧道:“改日小侄请达奚叔叔上花月楼开心一番,到时小侄再向达奚叔叔赔礼道歉。”
达奚候听得眼中一亮,呵呵道:“这我可记住了。”
吃过午饭后,这人就回去了。
韩艺等人又回到总警司办公室。
几人相视一眼,纷纷笑了起来,这游戏真是越来越好玩了,今日的现象就证明了一点,这些世家大族向民安局低头了。
比想象中要容易的多,他们也充分意识到只要我们五个人团结起来,除陛下之外,都无须畏惧,文攻武斗,悉听尊便。
独孤无月道:“关于赌坊的罚金,他们的家人已经如数送来了。”
韦待价惊讶道:“这么快?”
韩艺道:“这能不快么,万一又抖出什么消息来,那咱们民安局就有的忙咯。”
程处亮呵呵道:“还算他们知趣。”
韦待价道:“可是关于服劳役的问题,刑部为何让咱们民安局负责监管。”
“这人咱们是已经得罪了,再得罪多一点也无妨,刑部当然不想趟这浑水。”韩艺点点头。
韦待价道:“那为何不立刻执行,还得放到下个月去。”
韩艺道:“一来,他们回家肯定要接受家长的教育,先让他们教育完,我们再来教育。二来,我们民安局也要放假的,最近几年皇家警察累得够呛,也该让他们轮流休息休息。”
长孙延道:“关于劳役是让他们去工部服从劳役,还是怎么?”
李思文道:“依我看呀,他们的长辈也给了咱们面子,咱们是不是也得还三分薄面出去,让他们去郊外偏僻的地方干点活就算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让他们太丢人了。
韩艺摇摇头道:“我觉得这会让我们功亏一篑的。我们民安局依靠的人是百姓,我们必须要获得百姓的认同,这才是我们最终的目的,而不是那些世家大族的认同。如果我们有意包庇那些贵族子弟的话,百姓还是会认为我们还是区分贵贱,我们必须要让百姓知道,我们是一视同仁的,这样的话,百姓才是信任我们,觉得我们是可以帮助他们的。”
李思文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韩艺道:“他们不是喜欢钻狗洞么,就让他们去修补狗洞吧,还有就是他们平时犯夜经常往那臭水巷里面窜,让他们帮臭水巷打扫干净,也算是为民服务,可以体现我们民安局的宗旨。”
狗洞?臭水巷?
李思文、韦待价听着直冒冷汗。(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皆大欢喜
两仪殿。
“程爱卿,你们民安局干得非常好,朕对于这一次的行动,感到非常满意。来人啊!赐座!”
李治手中的奏章放到桌前,朝着程处亮赞赏道。
其实很多大臣都错误的估计了程家在李治心中的地位,李治要动程咬金,主要就是因为程咬金跟长孙无忌关系不错,而不是针对于程咬金本人,因为程咬金从未反对过他的任何建议,也没有跟他作对,程咬金还是很尽职的保卫着大内,因此李治对于程咬金是心怀内疚的,而不是恨意,如果李治真的要把程咬金往死里整,怎么可能让程处亮出任总警司,就算当初答应,现在也是可以改的。
“多谢陛下!”
待程咬金坐下之后,李治又朝着一干宰相道:“这些赌坊中最久的一家赌坊都开了近二十年,却一直相安无事,朕对此感到非常惊讶,这以前的官府究竟干什么去呢?而民安局开门不到三日,就将这些罪恶之源给全部铲除,可见当时朕决定要成立民安局是非常正确的,百姓的的确确需要一家民安局来保护他们的一切权益。”
“陛下圣明!”
众人齐声道。
李治又朝着韩艺道:“韩艺,你皇家训练营不能停下来,你们要继续为朕训练皇家警察。”
“微臣遵命!”
韩艺拱手道。
许敬宗忽然看了眼辛茂将。
辛茂将起身道:“陛下,臣有本上奏。”
李治道:“说。”
辛茂将道:“此案虽已了解,但是大理寺的不少官员对此深感不满。”
李治微微皱眉道:“他们有何不满?”
辛茂将道:“因为民安局的出现,导致大理寺、刑部的职责都有所改变,民安局将证据、问供都准备齐全,然后递交我们大理寺,若是不齐全,民安局就不会递上来了,换而言之,就是只要是民安局将案件递上来,肯定是民安局认为已经证据确凿了,我们大理寺直接判决就行了,那何不将这权力直接给民安局。”
言下之意,就是我大理寺成为一个签字的机构。原本大理寺是审判机构,但是现在来,没有审,只有判了,审的权力交给了民安局啊!
李治微微皱了下眉头。
许敬宗起身道:“陛下,臣觉得民安局的出现,架空了大理寺和刑部,破坏了朝廷的制度,大理寺看到的只是民安局递上的证据、问供,谁知道这里面有些有弄虚作假,因为民安局直属陛下,没有官署可以监察民安局。”
李治道:“朕当初就是顾忌到大理寺,因此才限制民安局只有侦查的权力,审判权还是在大理寺,大理寺也可以审查啊!”
李义府道:“臣以为民安局已经审理出来了,这大理寺要再审一回,岂不是浪费人力物力。”
卢承庆也道:“这的确是一个问题。”
因为民安局不是哪个官衙的下属部门,是和刑部、大理寺齐平的,如果民安局审理一遍,是这个结果,大理寺审出不同的结果,刑部还要复审,那究竟是以谁为准,这已经都乱套了,虽然现在地方上的案件还是刑部、大理寺为主,但是从李治的规划来看,地方上将来也会有民安局,到时还不如撤了大理寺。
许敬宗、李义府肯定不会让审查权落在民安局手里,那样的话,他为辛茂将争取来的大理寺卿,直接就削弱大半去了,民安局说啥就是啥,大理寺等于是一个签字机构了,这个对于他们的威胁也很大,一不留神就会被韩艺给逮住,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李治弄得也有些头疼了,朝着韩艺道:“韩艺,这民安局是你提议出来的,你以为该如何平衡民安局、大理寺、刑部三者的关系。”
韩艺道:“回禀陛下,其实这并不矛盾,只是不够完善而已。首先,我们民安局是负责刑侦案件的,发现危险是可以主动出击的,大理寺就是属于被动的,有案件诉讼,大理寺才会审判,大理寺可以审的,只是不用花功夫去调查而已。许侍中很明显没有明白,审与查的区别,我们民安局只是将调查的结果交给大理寺,以及起诉那些人聚众赌博,大理寺当然是可以审问犯人的,我私以为大理寺认为这种案件不需要再审,毕竟是人赃并获。”
辛茂将道:“你为何早不说?”
韩艺道:“我当时建议成立民安局的时候,就说得清清楚楚,大理寺还是保留审判权的。”
李义府道:“那刑部呢?刑部可是出掌邢狱的。”
“这就是我说的不完善之处,刑部与大理寺、民安局的职责有些重合了。”韩艺说着又向李治道:“陛下,微臣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刑部、大理寺、御史台、民安局各司其职。”
李治道:“你说。”
韩艺道:“我们民安局负责侦查,刑部负责起诉,大理寺负责审判。好比说,有人报案,我们民安局立案,侦查,等到查有所获,就上报刑部,刑部审查之后,觉得证据不够,可以驳回给我们民安局,如果觉得这人的确犯法了,就可以向大理寺起诉,大理寺最终依法审判,刑部将以起诉一方出席审判会,也就是负责控告的,而我们民安局以证人出席,再加上嫌疑犯,就形成一个完整的审判流程。但是,如果我们查获实证,刑部不批的话,我们民安局有权向御史台控告刑部,当然,如果刑部认为大理寺违制的话,也可以向御史台控诉大理寺。这样一来,大家就分工明确,既是独立的,又可以相互制约制衡。”
原本这是不可能的,刑部是归三省管,现在好了,李治基本上是废除了尚书省,一个宰相管一部,等于六部就都独立了,大家就都齐平了,只不过照流程而言,所有敕令、奏章都需要三省的批示,杜正伦、许敬宗、李义府还是有这方面的优势,他们可以限制其余宰相,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讨厌民安局,因为民安局是直属皇帝,他们无法限制民安局,限制民安局,就是限制皇帝,但是权力就是这么有趣,我限制不了你,但是我可以用制度来限制你。
李治思索片刻,问道:“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许敬宗和李义府对了对眼神,显得有些小心,他们不是不满意,而是太满意了,这样一级一级上来,民安局的权力并不大了,因为起诉权在刑部手中,审判权大理寺手中,等于你民安局就是一个干苦力活的,你韩艺会有这么好心吗?
任雅相就道:“臣以为这样分工非常得当。”
许圉师也点头赞成。
因为不涉及到他们权力,因此他们的表态是相对比较公平的。
卢承庆也道:“臣也觉得如此甚好,以往本就是刑部负责审核,大理寺负责审判,只是大理寺判决之后,还得交给刑部复审,如今就不需要再复审了,刑部若是觉得不妥,可以再度上诉,这样一来,理据要更加清晰明了一些,地方送上来的案件也应该如此,由刑部审核,大理寺判决。”
许敬宗、辛茂将都傻了,今天怎么回事,都是一群好人呀!
卢承庆可也不傻呀,原本刑部是一手抓的,拥有侦查权,如今侦查权被民安局给夺去了,如果还保留复审权,大理寺的判决还得回到这里来,这样一来的话,民安局也盯着它,大理寺也得盯着它,民安局要刑部报批起诉,大理寺要刑部审批通过,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
最为重要的是,如今掌权的是李义府这样的小人,他难道会奉公守法吗,万一他或者他的亲人犯法了,掌管刑部的卢承庆,不就被架上火堆烤了么,索性就让大理寺拥有最终判决权,那么刑部就变成责轻权大,起不起诉是我说了算,但是这世上可没有起诉错的道理,只有查错和判错的道理,一般案件我都起诉就是了,失败了,跟我没有关系,要么是大理寺判错,要么民安局的证据不够,我是无辜的呀。
但是,真要到了关键时候,刑部随时可以发挥作用,只要卡住起诉这一步,你们两边甭想干成事,你们还是得求我刑部,可退可进。
韩艺也不傻,虽然起诉权是放了出去,要多走一个弯道,但是什么搜查令,拘捕令、拘留权他都还握在手里的,这些东西古代没有,本来就不需要,因为官为尊,民为卑,官上你家搜查,你就得配合,要到真需要的时候,那肯定是对方来头太大,这就得找皇帝要圣旨了,因为对方要敢阻扰民安局搜查,就肯定也敢阻扰刑部、大理寺搜查,只能皇帝出面,这就是封建社会,皇帝可以打破一切法律和制度。
韩艺当然也不会提出来,人家提出来,他肯定也会反对,这些给民安局带来了收集证据的便利,只要他握有实证,他就不怕你刑部不起诉,你要不起诉,我就起诉你,等于说发动机是在民安局手里的,一切都是由民安局发起的。
而许敬宗、辛茂将此番上奏,无非就是避免大理寺被民安局架空,如今韩艺、卢承庆都愿意将最终审判权给大理寺,他要还嗦的话,那不是有病么。
许敬宗、辛茂将、李义府也就答应了下来。
李治一看大家都答应了,当即拍板,那行,就这么办吧。原本是三个部门,刑部、大理寺、御史台,现在多了一个民安局,等于进步分化权力,并且,民安局直属皇帝,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关系,等于不但分散了权力,还将这多出来的权力,握在自己的手里。
韩艺的这个建议,可谓是皆大欢喜,没有输家,各得其所。(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秀秀恩爱也无妨
“韩艺,你们方才说得都是啥意思?”
出得皇宫,程处亮才一脸懵逼的向韩艺问道。
韩艺更加懵逼的问道:“你方才不是在么?难道你睡着了。”
“除陛下之外,谁敢在两仪殿内睡觉!”程处亮没好气的瞧了眼韩艺,又略显尴尬道:“只是----只是我听不太懂。”
他一个武将出身,挤在这一堆卑鄙无耻的政客当中,哪里反应的过来,方才都给韩艺他们绕晕了。
其实这么天真无忧的活下去也挺不错的。韩艺笑道:“其实很简单,就是原本是由我们直接向大理寺起诉的,而如今改向刑部起诉,我们民安局的人出席大理寺的审判,是作为证人出席,将我们调查来的证据,以及查案时发生的一切禀报给大理寺。”
程咬金沉吟道:“如此说来,咱们不得受制于大理寺和刑部。”
韩艺呵呵道:“只能说是相互制衡,而且我们是占有主动的。”
程处亮道:“干嘛这么费事啊!”
韩艺翻了下白眼道:“我倒也不想这么费事,可还是那句话,你认为大理寺和刑部愿意将权力都交给我们吗?”
程处亮不说话了。
......
但不管怎么样,这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只是这权力上的交接和制度上的改变,不可能在一日之间就可以完成,这事还得耗费一些时日,但是这个结果应该不会改变了,因为大家都满意。
就在第二日,程处亮非常豪气包下第一楼,犒劳所有的皇家警察,这点道理,他还是明白滴。人家皇家警察这么拼命,大部分功劳都是属于你程处亮的,皇帝夸也是夸她,这不表示一下如何能行。只是因为肯定要喝酒,因此不能在民安局的食堂。
皇家警察们都是非常尽兴,这一次任务实在是太痛快了,那真是快刀斩乱麻,干净利落,并且他们都恪守了自己在训练营学到的贵族精神,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这可是非常重要的。
其实他们刚上任的时候,也都有些忐忑不安,在训练营表现的再好,那也只是因为训练营的关系也非常简单,大家没有利益往来,来到社会上面对复杂的人际关系,他们还能否保持训练营的贵族精神,多半人心里还真没有底,这一回任务也让他们给予了自己肯定,自信得到极大的提高,觉得自己可以胜任皇家警察,都举杯痛饮,好不开心。
经过这一回之后,民安局立刻就上了正轨,不管是百姓,还是官员,也都知道民安局可不是虚的,是具有实权的,而且还不小,再也没有人敢公然嘲笑皇家警察,你是可以嘲笑皇家警察,但是谁敢保证自己以后都不跟皇家警察打交道,你现在嘲笑的是痛快,到时落在皇家警察手里,可就有你受的了。
皇家警察的干劲也更足了,每日穿着光鲜亮丽的警服在大街小巷巡视,永远都在第一时间出现在需要帮助百姓的身旁,这与以往的衙役是完全不同的,百姓们渐渐适应了皇家警察的存在。
......
而韩艺当然给自己放了两日假。
清晨,韩艺与萧无衣坐在屋内吃着温馨的早餐。
“最近你们皇家警察可是出尽风头。”
萧无衣说着偷偷瞄了眼韩艺。
韩艺哪里不知道她看到这一切,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悸动,这是她爱干的事,其实韩艺倒也不反对女皇家警察,只是这事可不是他说了算,道:“这只是表面上的风光,我和程二他们可是面临着很大的压力,在陛下面前争论了好几回,甚至引发了刑部、大理寺、民安局的改制,要真说起来,其实是举步维艰啊。”
萧无衣一听这话,还怎么继续忽悠下去,只能暗骂韩艺忒也狡猾了。
韩艺突然想到什么似得,道:“不过倒是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萧无衣淡淡道:“什么事?”
韩艺稍稍迟疑了下,才小心翼翼试探道:“我---我想和你们住在一起。”
萧无衣也没有怎么注意听,一边吃着,一边道:“难道我们现在是分开住的么。”说着,她忽然抬起头来,盯着韩艺道:“你再说一次。”
她这种语气,韩艺如何还敢继续说下去,直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
萧无衣却是不肯罢休,“我方才明明听到你说的是‘你们’,还不快从实招来。”
敢情您这是在审犯人啊!韩艺小心谨慎道:“我不是要求,而是有这么个想法,想询问你的意思如何?”
萧无衣斜目一瞥,满面狐疑之色,道:“这是你想,还是元牡丹想?”
韩艺道:“当---当然是我想呀,我觉得事已至此,大家总是要住到一起去的,何不先尝试一下。”说话间,他一直都在注意萧无衣脸色的变化。
可是萧无衣自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道:“那你有跟元牡丹、飞雪提过么?”
韩艺非常小心翼翼道:“我只是试探过牡丹。”
“她如何说?”
“她似乎并不是很排斥,当然,这主要看你的意思。”
“好啊!”
萧无衣突然嫣然一笑,道:“我没有意见。”
“真的假的?”
韩艺略显惊讶道。
“当然是真的。”萧无衣道:“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韩艺谨慎道:“你不会是故意在试探我吧?”
“谁有工夫试探你。”萧无衣白了他一眼,道:“你自己也说了,事已至此,总得要住在一起的,既然如此,我干嘛要反对。”
韩艺真的没有想到萧无衣会这么爽快的答应,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萧无衣又道:“可是你打算公开这些么?”
“呃...其实我无所谓的,但是你们的家族肯定会非常在意,因此我打算找一个世外桃源,大家先试着同居。”
“行!就这么说定了。”萧无衣很是开心道。
韩艺纳闷道:“其实我一直认为你会答应的,因为我觉得你对我的爱可以包容一切,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开心的答应下来。”
萧无衣脸上一红,哼道:“什么包容一切,真是好不知羞,我只是嫌一个人在家无聊而已。”
“啊?”
韩艺眨了眨眼,心中竟冒出一丝内疚。
萧无衣嘴角一扬,很是邪恶道:“不过我倒是挺想见见元牡丹。”
如果想要齐人之福,就必须接受这一场战争!韩艺觉得自己不能一直躲避下去,是死是活也得试试,但这个话题不宜再聊,道:“待会我得去司空那里看看游乐园,以及昭仪学院,要不咱们一块去啊!”
“好啊!”
萧无衣顿时眼中一亮。
看来我真是有些冷落她了!可她还是我陪得最多的女人----!韩艺更加坚决的认为要早点把自己的庄园建好。
萧无衣确实很无聊,她如今贵为宰相夫人,凡事都得顾忌到韩艺,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天天在外面横冲直撞,坐在家里憋得都快要疯了,因此听到今天可以出去放放风,一个劲的催促韩艺快点吃。吃完早餐之后,夫妻二人便乘坐马车去往南郊。
来到南郊的河畔,如今这里已经是大变样了,不再是风景优美,一排排作坊,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如云般密集,形成一个朝大型的手工业坊集中地,而就在前面的不远处,隐隐可见一座座高低大小不一的建筑物,那里便是游乐园,远远望去,十分壮观。
站在马车上的萧无衣,不禁深唿吸一口气,很享受的样子,惹得韩艺是忍俊不禁,她又环目四顾,感慨道:“这里变化真是大!”
“是啊!”韩艺也是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想起当初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还不过就是一间小院子,如今那小院子都已经变成了高级设计师的办公室,里面不生产衣服了。道:“走吧,过去看看。”
来到大门前,郑善行早就虚席以待,他和韩艺早就约好了,可见萧无衣也在,不禁眼中闪过一抹怪异之色,面色怪异的拱手道:“韩夫人,别来无恙了。”
萧无衣笑吟吟道:“善行,你还是叫无衣姐吧,韩夫人听着有些不习惯。”
郑善行已经开始冒汗了,我叫你无衣姐,不得叫韩艺姐夫,这便宜占得。
韩艺轻咳一声,隐隐瞪了一眼萧无衣,不咸不淡道:“那干脆叫我萧峰,不,萧艺得了。”
“瞎说甚么!”萧无衣羞涩白了韩艺一眼,又朝着郑善行道:“善行,你这买卖好似做得不错啊!”
“韩夫人过奖了,这还多亏韩侍郎的帮忙,要不是当初跟韩侍郎合作,也不可能有今日的规模。”郑善行很是见外,他希望能够与萧无衣尽量拉开关系。
“郑公子,你也太自谦了,我可也是有股份的,又没有客人在,这夸来夸去,没有意义。”
郑善行笑着点点头,身手道:“二位,里面请。”
三人入得大门,但见每间作坊里面都坐满了妇女,全神贯注的工作着,根本无暇关注他们的到来,仓里面一捆捆布,一件件刚刚出来的衣服那是堆积如山,数不清的轻纱在一辆辆织布机上交织着,可想而知,这一天得生产多少财富。
萧无衣东瞧西望着,笑吟吟道:“善行,你不是正人君子么,怎么你这里全都是女人,还有不少少女,难怪你这么热衷于做买卖,原来如此。”
最开始来这里工作的只有妇女,但是随着制衣坊的发展,以及自由之美的成功,工资大涨,因此很多穷人家的女儿也跑来这里上班,这年头有钱什么都好说,在这里做衣服,总比去青楼但妓...女的要好。
“我一般很少来此。”郑善行顿觉无比的尴尬,瞧了眼韩艺,你怎么把她给带来了。
韩艺偷偷递去两道无奈的目光,但脑海里面冒出一幅幅邪恶的画面,赶紧摇摇头,挥去那些令人憧憬的画面,转移话题道:“郑公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从去年我回来到如今,你这制衣坊的规模又扩大了不少啊!”
郑善行笑着点点头,道:“原本计划没有这么快的,但是我们山东运输集团的第一批货船将在今年秋末就得南下了,我的自由之美自然得给予支持,如今正在赶做将要销往江南的衣服。”这种流水线生产模式,很快就能够摧毁原有的自给自足模式,道理很简单,便宜、方便,还好看,现在长安城内的百姓基本上都是买自由之美的衣服穿,这让郑善行对于看开拓江南市场是信心满满,他顿了顿,道:“你的香水、酒水,以及纸墨应该也会南下的吧。”
韩艺笑道:“如果我仅仅是作为一名商人,我当然会待价而沽,可惜我如今身为户部侍郎,这个计划又是我提出来的,我会尽量平均给你们两边的,但是别想着抬我的价,我还是保留着待价而沽的选项。”
郑善行苦笑道:“我想没有谁有这个胆敢敢在买卖上占你的便宜。”
韩艺哈哈一笑,道:“大家如今都是商人,这话可莫要再说了,谁信呀。”
萧无衣忽然问道:“善行,你家里那些长辈知道你做买卖,没有教训你么?”
郑善行笑了笑,道:“你丈夫也做买卖,你爹不也没有说什么吗。”
韩艺笑道:“其实这道理很简单,君子也爱财,你们郑家那些长辈们也不是反对做买卖,只是嫌钱不够多而已,当有足够多的钱摆在他们面前,他们当然会支持。”
郑善行笑了笑,没有做声,这话韩艺能说,他不能说。
三人在制衣坊里面逛了一会儿,又去到边上的昭仪学院,只听得里面传来阵阵的朗诵声,不是课文,而是拼音,韩艺也没有进去打扰他们,因为他毕竟是宰相,这一入门,肯定会引起骚动的。而在边上一座更大的学院已经快要竣工了。
“建的还真是快啊!”韩艺笑道。这一句话的潜在意思,就是郑善行捐了不少钱,没钱是快不了的。
郑善行摇头道:“没有办法,制衣坊的规模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多,她们自然也想自己的孩子能够入昭仪学院,我也不能厚此薄彼,不过如果你能招来女老师,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反正我的制衣坊也都是女人。”
“放心,这不是问题。----毕竟有无衣相助。”韩艺见到萧无衣递来两道“你懂的!”的目光,急忙又补充一句。
“那是!”
萧无衣立刻道。
郑善行却是惊讶道:“这---这我怎没有听说过?”他觉得这就有很大的问题了。
萧无衣黛眉一皱,威严十足道:“现在说也是一样呀,难不成你还信不过我,我以前带着你们扬善惩恶,哪一回没有成功。”
“在下绝非此意。”郑善行点点头,神情甚是尴尬。
韩艺轻轻一笑,忽然想起什么似得,道:“哦,有一件事我倒是要跟你商量一下,我希望你能够从这里拨给我一块土地,我打算出钱在这里建一座图书阁。”
郑善行愣道:“图书阁?”
韩艺嗯了一声,道:“这是我送给无衣的一份礼物,这一座图书阁将以无衣的名字命名,也是专门为女人建立的。”
郑善行都傻,原来爱情可以这么玩,一言不合就送图书阁,这---这只能用财大气粗来形容啊!
建一个图书阁不要多少钱,问题是书籍,还有管理人员,并且还是持续投入的,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呀。
萧无衣见郑善行一脸惊呆的表情,心中甚是得意,她可不会介意跟韩艺秀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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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门球
过得好半响,郑善行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除了“可以”,他还能说什么。
几人在这里转悠了一下,见时辰也差不多了,于是就往边上的游乐园行去,毕竟游乐园才是今日的主要目的。
“郑公子,你可有想过建造一些房屋来供这些员工住!”
韩艺一边走,一边说道。
郑善行道:“怎么没有想过,一来,这需要不少钱,二来,她们的丈夫还得在家耕地,一个家还是要以丈夫为主。”
萧无衣这个女权主义立刻道:“谁说的?”
“.....!”郑善行讪讪道:“我只是说一般的凡夫俗子,韩夫人自然不在其列。”
萧无衣哼道:“这还差不多。”
韩艺抹了一把冷汗,赶紧拉回话题来,“如果你在这里建造房屋的话,你建的越多,这一块地就越值钱,二十年后,你将会收获几十倍的利益。”
萧无衣听得好奇,道:“这是为何?”
韩艺笑道:“道理很简单,为什么长安城的房屋比郊外贵那么多,不就是居住在城里的人多么,这物以稀为贵啊!如果这一代繁华起来,那么这地价自然是水涨船高,而如今这块地的成本并不高,因此利润是非常可观的。”
每个穿越者,就说再没有读过书,对于房地产绝对不会陌生,你买不起房,也搬过砖呀,后世那些商人,甚至于政府,都将房地产给玩出花来了。
郑善行稍稍点头,又问道:“那如何解决他们丈夫种地的问题呢?”
韩艺头往前一扬。
郑善行道:“游乐园?”
“正是!”
韩艺道:“我敢保证,将来游乐园会是京畿地最为热闹的地区,并且要超过曲江池,这人一多起来,商机也就多了,那么在这里建造一个市场就在顺理成章了,那些男人可以将家中地租给商人,然后来游乐园工作,亦或者在附近做一点小买卖。”
郑善行皱眉道:“我发现你在西郊的作坊、昭仪学院似乎也有这方面的考虑,为何你要这么做?”
韩艺道:“这样的话,吃粮食的人比种粮食的人多得多,那么粮价就会上涨,更多的商人愿意投资农业,他们将会投入打量畜力和研制更加省力的农具来,而空出来的人力可以更好的服务于工商业,我们现在缺得不就是人吗,但是农业那边确实人满为患,毕竟关中地区可是狭乡。”
郑善行沉吟片刻,道:“如果你的游乐园真的如你所言的那般成功,我会考虑的。”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游乐场,大门是一个拱形仿中国城堡式的,一个体态微胖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前,见到他们来了,急忙迎上,道:“小人见过韩侍郎,韩夫人,郑公子。”
韩艺笑道:“司空来了吗?”
“我家老爷也是刚来一会儿,如今正与二老爷以及卢国公在里面了,小人现在就带三位过去。”
“卢国公也来了?”韩艺惊讶道。
那中年男人点点头。
....
“哇!真漂亮!”
入得大门,先是一个弯道,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斑斓,惹得萧无衣一声惊唿,但见墙上到处都是彩画,亦或者水墨画,虽然画技谈不上什么多么的巧夺天工,但是这种画可不是用来鉴赏的,仅仅一个弯道,都已经漂亮到了不行。
但这也是钱呀!
郑善行平时往这路过时,也常过来看看,每回看到这规模,不禁都暗自咂舌,可如今一想,韩艺连送妻子的礼物,都要用图书阁来为单位,这又算得了什么了。
叮叮叮!
过得弯道,忽听得一连串风铃声,萧无衣举目望去,但见中间是三个圆形建筑物,两个轮盘中间是一匹匹用绳索吊着的小木马,红、黑、白、蓝,模样甚是可爱!
“那是甚么?”萧无衣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
韩艺瞧到萧无衣这表情,心中很是得意,连萧无衣都喜欢,那些可爱的小娃不天天来这玩就怪了,道:“这是回旋木马。”
郑善行立刻问道:“回旋?也就是说可以转的?”
韩艺点点头道:“其实在这回旋木马下面有着一个转轴,到时会有驴拉着转动。”
萧无衣目光闪闪,“现在不能让它转么?”
韩艺笑道:“夫人若想试试,我可以下去推啊!”
萧无衣脸上透着一丝红晕,道:“说得这么好听,我可真会去坐的。”
韩艺道:“但是我是否先应该去见见司空了。”
萧无衣抿唇一笑,她当然不会让韩艺下去推,但是心中甚感甜蜜,念念不舍的回眸瞧了眼那绚丽夺目的回旋木马。行路时,但见到处都是跷跷板、秋千、滑滑梯等游乐设备,虽然这个游乐场是韩艺设计的,但是格局不是仿造欧洲的,而是根据大唐的建筑风格设计的,古人设计东西,喜欢将一切都融为一体,那滑滑梯可就是一座座假山打造出来,通体都是石头,包括那秋千、跷跷板仿佛就是这个游乐场的景色一般。
“赛车场?”
在路过一间大屋时,郑善行忽然停了下来,转目望着门上的三个大字。
萧无衣道:“这马车也能赛?那还不如直接赛马呢?”
韩艺道:“这屋子哪能赛马车呀,还未起步就达到终点了,这是专门给小孩准备的赛车场,待会我们再过来看看。”
小孩?赛车?
萧无衣和郑善行皆是一脸困惑!
来到一个转角处,忽见一个石洞口,上面写着鬼洞。
萧无衣睁大眼睛,惊唿道:“这里面有鬼么?”
韩艺道:“鬼倒是没有,只是有人在里面装神弄鬼。”
“装神弄鬼?什---什么意思?”
“就是专门用来吓人的,有些人喜欢刺激,可以来这寻找刺激。”
“吓人?”郑善行呆愣半响,道:“难道会有人---!”
他话还未说完,忽闻萧无衣道:“吓人,一定非常有趣,这我倒想进去看看。”
韩艺朝着郑善行耸耸肩。
郑善行拱手道:“韩小哥,我算是服了,连这种主意你都想得出。”
三人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一个大池塘旁。郑善行很是纳闷道:“赛艇池?”
韩艺呵呵道:“小孩玩的,小孩玩的。”
“又是小孩玩的?”
郑善行有些迷煳了。
过得赛艇池,立刻风格大变,漫漫草地,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一阵休闲之风飘来,随处可见亭子、桌椅,以及一些健身器材,其中有一些器材郑善行是在训练营见过的,但多数还是从未见过,看上去适合老人,因为都是静止不动的。
又行得一会儿,几人来到一个用砖石围住的沙坪,但见里面站着三个老者,正是李、程咬金、李弼。三人一人拿着一个木槌,虎虎生风的挥舞着。
哇靠!我的门球槌让你们玩成了狼牙棒!韩艺抹了一把冷汗,走了过去。
“老爷!韩侍郎他们来了。”
李、程咬金、李弼三人同时回头一看。
韩艺他们三个晚辈立刻向他们行礼。
“无衣小娃也来了!”程咬金脸上一喜,又鄙视的瞧了韩艺,道:“无衣小娃,不是老夫说你,当初老夫三番四次想让你来给老夫当孙媳妇,你不肯来,如今却又嫁给韩艺小子,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
韩艺愣了下,这是什么情况?
萧无衣哼道:“敢问卢国公你所有的儿孙中官位最高的是几品大员?”
程咬金瞬间傻了。
李、李弼纷纷偷笑起来。
程咬金尴尬的瞧了眼李,好生郁闷道:“无衣小娃,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慕虚荣了,亏老夫以前还挺看好你的。”
萧无衣轻轻一哼,道:“我还以为卢国公这么问,就是认为我爱慕虚荣了。”
李着实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道:“说得真是妙!小无衣,你还真是一点也没有变,甚至于更胜一筹。”
因为萧无衣以前在长安是一号人物,而且又是萧的孙女,李靖的干孙女,文武兼备,跟李、程咬金都打过交道。
韩艺笑了一声,道:“卢国公,你这么问,有没有考虑过你孙子的感受啊?”
程咬金哼道:“你小子别得意,有道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迟早有你受的,我孙子那叫做步步为营,韬光养晦。”
晕!他们倒是想不韬,问题是他们也要有本事锋芒毕露啊!韩艺呵呵道:“难怪卢国公你最近一直坐在家里,原来是在韬光养晦,步步为营,这一招真是高,连陛下都被卢国公瞒过去的,不过卢国公且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这说者故意,听者有心啊!程咬金指着韩艺道:“你小子可别诬蔑老夫,不然的话,老夫饶不了你。”
李呵呵道:“老匹夫,你惹谁不好,偏偏惹这小两口,他们可都不是好惹的。”
程咬金瞪了这小夫妇二人,又朝着郑善行道:“还是善行乖,不愧是出自荥阳郑氏,不像某些田舍儿,连尊老爱幼的基本礼数都不懂。”
郑善行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尴尬不已。
李抚须一笑,道:“韩艺,你来得正好,这木槌咋用啊?”
韩艺道:“司空,这叫做门球,是专门为老人设计的,我来给你们示范一遍。”
李当即就将木槌递过去。
韩艺拿着木槌和一个较为中的实心木球,这木球上面涂有红漆,上面还写着一个数字,他简单的做了一个示范,又道:“只要将球穿过场中的三道门就算是赢了。”
程咬金一听,道:“这么简单,有甚趣味。”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
韩艺又将门球的规则跟他们讲解了一边,并且给他们示范如何将对方的球击出场外。
程咬金听完之后,就拿着木槌练了起来,可连续击打好几回,就没有入门,嘿了一声,纳闷道:“这球咋不听使唤。”
典型的拉不出屎怪茅房。
李、李弼也拿着试了起来。
萧无衣看着程咬金那莽夫笨拙的模样,心里着急,也有些蠢蠢欲试,韩艺立刻让人再拿了三根木槌,韩艺当然没有练,而是手把手的教萧无衣,他喜欢这种互动。
练了将近半个时辰,大家渐渐熟练了,毕竟都是习武之人,不就是将手中的刀换成了槌。
程咬金开始嚷嚷要比比看,于是三个老家伙一遍,韩艺、萧无衣、郑善行一边。
双方实力其实差不多,因为韩艺也没有怎么玩,哪怕是在后世,他一个年轻人不可能没事跑着去玩门球呀,有空肯定是在酒吧泡着,但是韩艺懂得策略。
双方来到第二个洞门前时,一堆球分散在门边上,韩艺朝着萧无衣道:“夫人,这一下打轻一点,先打卢国公的球,只要打到了,其他的就都能收拾了,咱们就大优。”
程咬金怒睁圆目道:“韩艺,你小子太可恶了,莫不是怕了李,就叫无衣小娃打老夫。”
“卢国公,你这是什么话,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正当他们争论时,忽听得砰地一声响,但见一个小球从他们中间飞快的穿过,直接穿过了第二道门。
韩艺当即就傻了,道:“无衣,你干什么?”
萧无衣激动道:“我当然要抢第一呀,你们球技这么不堪,我可不能让你们拖累了我。”说话时,她已经飞快的跑到自己的球边上,然后将球打向第三个门,挥舞着木槌道:“这一盘我赢定了。”
韩艺抹了下脸,道:“夫人,这是团队比赛,你一个人跑到前面有什么用,要是我们两个其中有一个没有过第三个洞,那还是输啊!”
萧无衣道:“夫君,我以为你很厉害!”
韩艺道:“我的厉害是来自大脑,不是手脚,我手脚什么时候比你厉害了。”
说话间,李这老狐狸已经将他们两个球送回到了起点。
因为萧无衣冲动,导致结果变得没有什么悬念了,虽然萧无衣取得了头名,但是她这一边却惨败而归。
李拿着木槌,若有所思道:“这门球看着是简单,但是玩起来可也需要谋略的,要是人多一起玩的话,可能会更加好玩!”
“哈哈!”
程咬金猖狂道:“韩艺,你真是没用,这玩意是你发明的,老夫才玩多久,第一盘你就输了,而且还输的这么难看。”
萧无衣却很是不服道:“这只是本郡主错误估计他两的球技,卢国公,你敢再比一回么?”
韩艺和郑善行对视一眼,同时抹了一把冷汗。在小辈当中,敢跟程咬金叫板的,除了李治,恐怕也只有萧无衣了。
程咬金哈哈道:“老夫也正有此意。”
李微笑的点了点头,道:“那就两局三胜吧!”这第一盘只是在摸索,同时也让他发现其中一些诀窍,当然也想一展身手。
韩艺和郑善行已经失去了发言权。
几人于是开始了下一盘。
这第二盘萧无衣就比较听从韩艺的建议了,毕竟狠话已经发出了,他们三个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此局面也变得非常胶着。
韩艺打完一球,退到李身旁时,李突然道:“你小子还真爱兴风作浪,这民安局才开门多久,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来。”
韩艺立刻道:“司空谬赞了,这事我一个人可担待不起,是咱们五个人商量决定的。”
李瞥了眼韩艺,道:“但是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朝中不是非黑即白的,这道理你应该明白。”
他得敲打敲打韩艺,你别想利用我们李家为你的政治利益服务。
韩艺道:“这晚辈明白,小事咱们办,大事交给御史台。”
李微微一笑,道:“你别以为天下间就你最精明,你难道没有听说么,那崔义玄已经上奏陛下,调派韦中丞出外巡视,过不了几日韦思谦就得去各州县巡视了。”
韩艺还真没有听说,不禁目光闪烁了几下。
李瞧着这小子神情不对,道:“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多谢司空相告,晚辈知道了。”韩艺点点头道。
李叹道:“原本我还打算让我的孙子去训练营,如今看来,可得好考虑考虑了。”
韩艺道:“司空莫不是忘记了,陛下已经决定成立军校了,我看那更加适合李少郎他们。”
李淡淡一笑,但是并未给答案。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滑动的浪漫
在韩艺与李聊着的时候,萧无衣却在非常投入的研究场上的局势,指挥着郑善行如何如何打。
这个神情韩艺是见过的,想当初无衣刚学打麻将的时候,萧无衣更加恐怖,反正萧无衣就是非常好胜的,事事都不肯落于人后,要么不玩,要玩就得玩第一。
当然,这也可能是萧无衣在家待太久了,好不容易出来放放风,玩什么都起劲。
韩艺当然是舍命陪夫人,也渐渐的投入进去了,与萧无衣商量得有来有回。
那边程咬金、李其实也是非常好胜的,当然不会相让。
但是,毕竟这是韩艺带来的,有许多战术,他们都不知道,第二盘依靠韩艺的战术,他们艰难的扳回一局。
第三局更是到达了白热化,双方在第三门前争夺的非常激烈。
决定性的一刻到来了!
程咬金双手握着木槌,神情异常认真,只要这一球击中了,那他们就可以奠定胜势了。
就在挥槌的同时,忽听得一声喷嚏声。
他手顿时一抖,看着就歪了!
程处亮顿时鼓着双眼,指着萧无衣道:“好你个无衣小娃,竟然玩这种卑鄙伎俩,不算,不算,这我得重打。”
萧无衣立刻道:“卢国公,打出去的球怎还能重来,你这是无赖之举,我也不想呀,但是这控制得住么。”
李哈哈道:“小无衣,你不愧是卫国公的干孙女,这孙子兵法用得炉火纯青啊!”
“无衣不知司空为何这么说!”萧无衣装傻充愣,又朝着郑善行道:“善行,你还愣着作甚,该你击球了,可别浪费卢国公的一番好意。”
这种卑鄙的伎俩,郑善行是见多了,而且还亲自尝试过,当初他们为什么输给萧无衣,不就是因为萧无衣在最关键的时候,给王玄道的小乌龟下了一点药,导致王玄道根本无心下棋,结果被萧无衣给击败了,只是萧无衣也没有想到,那小乌龟竟然会翘辫子,当然,萧无衣可从未承认这一点,这只是长安七子内部的认识。
程咬金拿萧无衣也没有办法,只能朝着韩艺冷嘲热讽道:“韩艺,你治家还真是有方了。”
韩艺耸耸肩道:“卢国公太看得起在下了,我们家夫人说了算。”
“嗯?”
程咬金当即一愣。
萧无衣却是得意的眨了眨眼。
李、李弼则是哈哈大笑起来,不但不觉得怪异,反而觉得他们夫妻都是生性豁达,不拘小节,也可视为一对璧人。
但是程咬金也不是吃素,开始各种干扰郑善行了。
可是郑善行生性恬淡,这种人你很难去干扰到他,一打一个准,出色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正是因为萧无衣的那个喷嚏,韩艺这一边奠定了胜势,从而一举取得了胜利。
萧无衣立刻在程咬金面前各种耀武扬威。
气得程咬金嚷嚷着要五局三胜。
李当然不会跟他们瞎闹,于是就结束了这一场战役,反正今后随时都可以过来玩。
几人来到边上的亭中休息了一会儿,又四处看了看,发现游乐场的东边,也就是靠近河边上,好像还没有施工完。
程咬金就好奇道:“茂公,你这游乐园不是建好了么,怎么那边好像还没完啊!”
李看向韩艺。韩艺立刻道:“哦,那是第二期了。”
“第二期?”
“嗯!”
韩艺点点头,道:“商人必须要规避风险,如果这个游乐园成功了,那么自然顺势而为,继续扩大,如果效果不怎么样,就作罢了。”
程咬金道:“你小子鬼主意那么多,这游乐园我看一定不会失败的。”
李点点头道:“我也认为如此,我那几个小孙子去到赛车场里面玩了一回之后,天天在我面前哭闹要再去玩,连书都不肯读了。”
萧无衣道:“那赛车场赛的是什么车。”
李呵呵一笑,道:“你夫君没有跟你说么。”
萧无衣道:“他只是告诉我,是小孩玩的。既然如此,咱们过去看看吧。”
于是几人又往赛车场走去。
毋庸置疑,这赛车场是整个游乐园最大的建筑物,在外面还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入得里面,才发现原来里面这么大,环型赛道,中间是一个长方形的场地,全部是铺有木板的,非常的光亮,场地周边还有一些空地,在后排还有整整齐齐的座椅。
这个赛车场耗时最多,造价也是最高的,几乎占了总投入的三成,要知道这地几乎是不要钱的,可想而知,别的就暂且不说了,光这铺木板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钱。
“老爷,车来了!”
萧无衣赶紧定目一看,见一辆她都无法坐上去的小三轮,但是设计比较有趣,前面一个轮子较远,基本上小孩坐上去,得往后靠,才能踩得舒适,通体都是木头坐的,但绝对是最上等的木头,顿时一脸懵逼,“这么小的车如何使?”
韩艺苦笑道:“都说了,这是小孩开的。”
郑善行也看不懂,道:“但这如何行走呢?”
韩艺蹲下身来,用手转动着踏板,然后另一只手转动着方向。
“原来如此!”
郑善行点点头,道:“这种设计确实非常巧妙。”
韩艺立刻道:“这就是我们贤者六学的智慧结晶。”
程咬金可不管什么贤者六学,看到这小车,顿时玩性大发,道:“有没有大一点的。”
“没有!这专门供小孩玩的。”韩艺摇摇头,又朝着郑善行道:“不过郑公子的自由之美又能大赚一笔了,因为我准备专门为这种赛车设计一种服饰。”
郑善行笑道:“彼此,彼此。”
萧无衣也想玩,心想,待会回家让夫君专门给我做一辆!又看着中间那块场地道:“中间是干什么的?”
韩艺道:“那是熘冰场!”
“熘冰场?”
萧无衣一愣。
李皱眉道:“说到这熘冰场,我那些小孙儿可是在里面摔怕了,再也不敢玩了。”
韩艺笑道:“那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如何玩。”
萧无衣眨着眼道:“那咱们可以玩么?”
韩艺愣了愣,道:“倒是可以。”
“总算有咱们玩的了!”程咬金立刻催促道:“走走走,去见识一下。”说着,他就大步往中间走去。
“老匹夫,往这边走!”李指了指后面。
“为何?”
“那赛车场地可不能在上面行走的,而且还得换鞋!”
原来下面有一个通道专门通向熘冰场的,他们先是来到一间屋内,里面有着一双双带着四个小木轮的鞋子。
“这鞋子有趣啊!”
程咬金拿着一双小鞋是爱不释手。
韩艺道:“卢国公,这玩意你就别玩了。”
程咬金怒瞪双目道:“这又是为何?”
韩艺道:“这很容摔跤的,卢国公你年纪不小了,不玩为妙!”
程咬金道:“老夫如今能上马,能挽弓,区区小鞋,不就是长了四个轮子么,老夫会奈何不了,你忒也小瞧人了。”
李道:“老匹夫,韩艺说得很对,咱们不得不服老啊!”
程咬金瞧了眼李,道:“先看看再说!”
韩艺先换了双绝对干净的鞋,然后选择了一双合适自己的熘冰鞋,来到场地边换上,毕竟这木板地,非常昂贵的,必须按规矩来。穿上熘冰鞋之后,韩艺慢慢地在场边试了试,发现还不错,开始发力。这玩意可是韩艺小时候非常流行的,韩艺前世的小时候可是很穷的,就靠着熘冰博得小妹子的喜欢。
待几番测试过后,韩艺开始了他的表演,各种旋转,倒滑、跳跃,一套动作下来,如水银泻地一般,潇洒、飘逸,动作优美。
萧无衣眼中绽放着光彩。
程咬金看得很是起劲,激动嚷嚷道:“老夫也要试试,老夫也要试试。”
可话音刚落,只见韩艺重重摔在地上,还滚了几圈。
一干人都傻眼了!
“哎呦!”
韩艺一手撑着腰,道:“卢国公,你别一惊一乍的,疼死我了!”
萧无衣只能站在场边,干着急道:“韩艺,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韩艺艰难的站起身来,慢慢地滑了过来,坐在边上的木椅上,呻吟道:“哎呦,疼死我了。”
李弼一脸担忧的望着程咬金道:“卢国公,我看还是算了吧,你看韩艺这么熟练,一不留神都摔得这么惨。”
李也道:“李弼说的不错,要是你在我这出了什么事,那嫂夫人可不是饶了我。”
程咬金可是亲眼瞧见韩艺摔得多么惨,他自问这么摔一下,决计不能像韩艺这般爬起来,又听李、李弼这么说,觉得也确实太危险了,道:“行吧,行吧,既然主人都不想让我玩,那我不玩就是了。”
李苦笑的摇摇头。
韩艺又道:“司空,我看我还得缓缓,要不你们先去未免坐坐,无衣陪我在这休息一下。”
李目光闪烁了几下,原来如此。道:“如此也好!”
郑善行低头,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几人便就出去了。
“无衣!你看一下他们出去没!”
萧无衣偏头一看,道:“都出去了。”随即又皱眉望着韩艺,道:“你也忒没用了,这么摔一下,就连腰都直不起了。”
韩艺立刻站起,原地转了个圈,道:“我这不是骗卢国公的么,要是卢国公在这里摔一下,这可是罪大恶极!”
萧无衣这才反应过来,好气好笑道:“原来你是骗人的。”
韩艺道:“你想试试么。”
萧无衣目光闪烁几下,道:“我可以么。”
“有我在,你怕什么,走走走,换鞋去。”
......
“你---你扶着我!我要摔着了,可饶不了你。”
萧无衣本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当她穿上这熘冰鞋之后,顿时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弱女子,哪里还有半点女王风范,双手紧紧抓住韩艺的双臂,双腿都在颤抖,她从未有感受过这双脚如此的不听使唤。
“我怎敢让你摔着!”韩艺倒是挺享受保护萧无衣的感觉,道:“你不要紧张,跟着我一样,慢慢划动......!”
“很好,很好,就这样划动.....!”
萧无衣全神贯注的慢慢划动着,渐渐平稳了下来,不禁欣喜不已,“夫君---夫君---!”她忽然发现,一直拉着她的韩艺竟然不在身旁了,心神顿时一晃,脚下立刻变得凌乱,立刻往后倒去,“啊---!”
正当这时,一手从后面挽住她那细腻的腰肢,顺势一个旋转,“夫人,我在这了!”
只见韩艺笑吟吟的望着萧无衣。
“你混蛋,谁让你放手的!”萧无衣气急粉拳砸向韩艺的胸口,但是真落到韩艺胸口时,却是软绵绵的。
韩艺故作疼痛的揉揉胸,“我看你滑的挺好的,就想让你自己试试。”
“我不管,未经我允许,你不准放手!”萧无衣嘴角一翘道。
韩艺摇着头笑道:“不放,不放,就算你让我放手,我这一辈子也都不会放手的!”
萧无衣羞涩的雪白的皓齿轻轻咬着朱唇,双颊飞霞,清澈明亮的双目装着如水一般的柔情,但女王又岂会是小鸟依人,更多是风情万种,迷人至极。
这紧张一旦消除,仿佛解放了双腿,二人仿佛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场地中漫步着,一切都是那么完美,整个熘冰场就是为了浪漫而存在。
这情意升华到至深之处时,韩艺微微低下头来,亲吻着娇妻。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狐假虎威
不得不说,韩艺要玩起浪漫来,真是秒杀当今天下所有的男人,因为他以前也就只会玩浪漫,他曾将爱情定义为一刹那的烟火,过了就过了,但是那一刻一定要精彩。
但是如今韩艺对于爱情的理解,就是永恒的。
这也是韩艺与当代男人与众不同的地方。
故此,萧无衣从未埋怨过韩艺半句,就是因为这一刹那的浪漫,已经胜过人间无数了,她在长安那些姐妹们,哪里感受过这般浪漫。
二人在熘冰场玩得不亦乐乎,很快,萧无衣便领悟了这其中的诀窍,玩得便是更加畅快,直到后来李派人来催,二人才念念不舍的离开的熘冰场。
程咬金一见到韩艺,顿时破口大骂,他早就醒悟过来了,中了韩艺的苦肉计,但是他心里却不怪韩艺,说到底韩艺还是为了他好。
韩艺又与李商量了一下游乐园开张事宜,大概的日子是定下来了,因为还得进行一轮安保测试,无法具体定下来。
其实这游乐园也是韩艺计划中的一部分,可别小看这游乐园了,人类的智慧就是从孩子开始的,因为孩子是最天真烂漫的,对任何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心,就是这种好奇心是在驱使人类的进步,等到长大了,思维就固定了下来,尤其是在这古代,长大成年之后,一般都是之乎者也,难以再去改变它了。
韩艺希望能够借用游乐场给予当今的小孩一些别样的启蒙,再配合他的教育计划,慢慢转变华夏民族的传统思维,尤其是对于创造的重视。
在家陪了萧无衣两日之后,韩艺又投身于工作当中了,这两日假期对于今年的他而言,可是相当奢侈的,因为他真的有很多事要做。
户部!
“去年咱们派去河陇一些地区勘察贫瘠之地的人都已经回来了!”
韩艺刚刚来到户部,张大象就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是吗?”
韩艺喜道。
“嗯,这是他们递交上来的勘察资料!”
张大象递给韩艺一份资料,当然,这都是小吏写得,那些勘察的农夫可不会写字。
资料非常简单,这年头也写不出什么复杂的资料,有十万零三千多亩地适合种植桑树,而这些土地的粮食产量不到均值一半,但是其中有三万多亩地是属于无主荒地,也可以说是属于朝廷的。
张大象道:“我们的人在当地官府的帮助下,已经在这些土地上都适种了一些桑树,至于能不能成,六七月份就可以有结果了。”
韩艺点点头,将资料放下,道:“以户部的名义公布一些消息出去,就说朝廷公开招纳桑树承包商,有意者,来户部具体商议。”
张大象愣了下,道:“这未免也太简单了吧!”
“简单点才有回旋的余地!”韩艺道:“毕竟目前还只是勘察结束,我们还都还没有跟那些农户谈,另外,我不想引起太多的人关注,尤其究竟要转换多少农田,切记不能透出风。”
“这倒也是!”张大象点点头道:“朝廷一直都致力于开垦农田,而我们却是反其道而行,这一定会引起不少人的反对。可是这些都没有确定,到时商人找上门来,我们跟他们说什么。”
“当然是合作意向!”韩艺道:“首先是他们打算承包多少土地,他们对于种植桑树的计划、用途,以及我们的承包方式。”
张大象好奇道:“什么承包方式?”
韩艺道:“很简单,首先,跟户部签约,以租赁的方式将土地租给他们。”
“可是很多土地都不是朝廷的。”
“户部只是一个中介人,那边我们再跟农民签约,让他们将土地租给朝廷,因为就商人的德行而言,我估计者农民不太可能会相信商人,而且,农民也玩不过商人,有朝廷在这里担保,就可以保证两方的权益。”
“可是如此一来,他们两方有事,不都得来找我们户部。”
“这对于管理天下财政的户部而言,又算得了什么了。”韩艺轻描淡写的一笑,又道:“另外,就是雇佣方面,我们要知道他们打算雇佣多少人,是否会对外招人,同时听听他们的要求。这只是第一回接触,不会构成实质性的结果。这事待会咱们再开个会,具体说说。”
张大象道:“可是那些被我们雇佣的农夫怎么办?”
韩艺笑道:“你让人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去贤者六院做事。”
张大象愣了下,笑道:“我想这都不用问。”
韩艺呵呵一笑,道:“但是同时,我们也必须跟那边的农户进行谈判。”
张大象面色凝重道:“这我估计比跟商人谈判还要难一些,常言道,民以食为天,换而言之,就是民以地为天,那些穷乡僻壤的百姓与我们长安附近的百姓不一样,当初那些百姓愿意将土地租出去,那是因为他们知道韩侍郎你的大名,故此都愿意去你的作坊做事。”
韩艺笑道:“但只要用对人和拿出合适的政策,我相信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张大象好奇道:“那不知你打算派何人前去?”
“郑善行!”
韩艺笑道:“他善于与百姓沟通。”
“郑主事的确是一个好人选!”张大象点点头,对此是没有意见,反正不要派他去就行了,他身为户部侍郎,可不喜欢干这些琐碎的事,道:“那用何政策呢?”
韩艺笑道:“那些百姓肯定过得不怎么样,那当然是用扶贫政策啊,这样对朝中大臣也有一个很好的交代,我们可以依靠劳工法案保证百姓的收入,并且可以对于他们免税,反正税收是商人交纳,我相信这都不是什么问题。”顿了顿,他又道:“另外,我还打算今年整顿内部。”
“整顿内部?”
张大象错愕道:“什么意思?”
韩艺道:“你知道的,我们户部打算大展拳脚,那么需要的人才肯定就多,我希望我们户部每一个人没有浑浑噩噩的过着,因此我必须给他们一些压力,我会拿着一些我出的书发给他们,年末进行内部考试,到时上报吏部升迁,这个成绩是很重要的。”
张大象面露为难之色,道:“但是户部不少官员可都是出身世家大族。”
韩艺反问道:“难道世家大族的人不是应该更加聪明一些吗?我一直以为是这样的。”
这一句话堵得张大象哑口无言,道:“但是这话你自个去说,我可不去。”
韩艺笑道:“我也没有打算让你去说,我只是在征求你的同意而已,我开会的时候,我跟他们说的。”
“征求我的同意?”张大象道:“不会我也要考吧!”
“当然不要。”
“这样就还好!”
正当这时,一人走了进来道:“启禀韩侍郎,御史中丞在外求见。”
张大象惊道:“御史中丞来干什么?”
这当官的一听到御史台,那就是瘟神来了,没有哪个官员愿意跟御史台打交道。
“快快有请!”韩艺说着又向张大象道:“别慌,是我请他来的。”
说着,他也起身来到门口,不到片刻,就见韦思谦走了进来,韩艺连忙拱手道:“劳烦韦中丞屈尊来此,韩艺真是过意不去。”
韦思谦笑道:“无妨,无妨,反正我也得来你们户部支一些钱供巡按用。”
“是是是,里面请!”
“请!”
一番寒暄过后,韩艺就道:“是这样的,我听闻韦中丞再过些日子就得出外巡视,正巧我也打算派人去各地州县查看各州县询问一下财务状况,我看是否能够让他们跟着韦中丞一块。”
张大象听得只觉莫名其妙。
韦思谦也纳闷,道:“这是为何?你们户部也常派人去州县查看,这回为何要与我们御史台一起?”
韩艺叹了口气道:“首先一点,我们高尚书还在家养病,我又刚到户部上任不久,张侍郎是肯定不能走的,故此我们如果派人出去巡视,缺少一个领头的,但这只是其次,最为主要的就是因为韦中丞。”
“因为我?”韦思谦越听越纳闷了。
韩艺点点头道:“但凡跟钱有关的,总是会出现一些猫腻,我不是我不相信我们户部的人,只是我怕他们倒是无法抵抗那些诱惑,韦中丞向来廉政清明,我希望韦中丞帮忙看着一点。”
韦思谦皱眉道:“韩侍郎这不妥吧!”
韩艺笑道:“可我觉得这样很妥啊,御史台不就是负责监督官员的么,跟韦中丞一块走,韦中丞不就可以顺便监督了,因此我认为这也算在御史台的职责范围内,并不算是违制。”
这么一说的话,韦思谦不禁点点头,道:“你说得也不无道理。”他知道财政最容易出问题了,如今户部主动送上门来,没道理拒绝呀,道:“好吧。”
“真是多谢韦中丞了。”韩艺连连拱手道。
在送走韦思谦之后,张大象立刻不满道:“韩侍郎,你为何要这么做,我们户部来就是自己派人去的,就算我不能去,也可以派其他人去,你不是摆明让御史台插手我们户部的事么。”
韩艺笑道:“如今户部本来人手紧缺,你我都走不了,郑善行又得去忙着跟百姓谈桑树的事,只能派下面的人去了。”
“这以前也有过啊!”张大象道。
韩艺道:“下面人的官职并不大,小县城还能吃住,到了那些重要的州县,可就吃不住了,但是御史台巡视可是直接授命于陛下,权力可是非常大的,咱们的人要是跟这韦思谦去的话,要查个什么,韦思谦往边上一坐,甭管是谁不敢不拿出来,要是做假账或者隐瞒不报的话,那韦思谦回来肯定弹劾。”
张大象听得眼中一亮,笑道:“原来你不是让御史台插手我们户部的事,而是要借御史台的权力来帮我们。”
韩艺点点头。
“韩侍郎,你这一招还真是高啊!”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夫人出马
其实对于韩艺而言,最难的一点并非是再中央,而是再地方上,因为他的全国经济化,地方上的作用绝不亚于中央,光长安这一个地,你商业玩不起来的。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韩艺十分需要地方的数据,因此他早就打算今年派人去各地去巡察财政,恰好韦思谦也被派出去,这要不利用,韩艺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送走韦思谦之后,韩艺先是跟张大象商量了一下外出巡视的人选,主要能够信得过的,韩艺用人就喜欢唯亲,服从命令对于他而言,就是最重要,就是不需要自己去想,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很**的思想,但是在凤飞楼他又非常开明。
下午就立刻召开内部会议,首先说的是招商一事,韩艺就告诉该如何应对那些商人,而后又是关于内部考核一事,但是令韩艺没有想到的是,多半人还都挺理解的,关键不在于考核,而是在于韩艺将自己的书作为考试必备书籍。这就太正常了,许敬宗他们也常常让下属读自己的文章,韩艺身为户部老大,你户部官员肯定是要学习他那一套,你要懂老大的心思,你才有前途,大家仿佛都有心理准备,非常坦然的接受了。
这让韩艺觉得自己还不太懂官场。
商量完这事之后,韩艺就随口安排了几个人跟着韦思谦去往各州县巡察各地财政,看看各州县有什么困难,其实这都是方才就商量好的,不过这倒也很正常,只是他们不解的是,为什么要跟御史中丞一块去,韩艺给出的回答也很韩艺,就是节约路费,分两拨人走,太浪费了,毕竟这钱可都是户部出呀。
因为这事来的很急,韦思谦马上就要出发了,因此韩艺几乎都在户部安排出外巡视的事,叮嘱他们要注意那些事。
那边韦思谦也是一丝不苟,准时准点出发,其实他知道为什么崔义玄安排他这个御史中丞出外巡视的,若非遇到大事情,御史中丞一般不出出外巡察的,他心里是说不出的感激,也有着说不出的不满,从某一种的角度来看,你们这就是官官相护,但是从另一种角度来看,又是为了保护他,韦思谦在离开长安的时候,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只能秉持着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既然你们嫌我在这里碍事,那么我就去把地方上管好,也算是对得起皇帝的信任。
......
刚刚送走韦思谦不久,又有一拨人要离开了,就是萧守规、杨展飞、杨林等人。
在南郊外的渭河码头上,韩艺、萧无衣、杨飞雪、熊弟、小野依依不舍的向他们道别。
“韩艺,这可是第二回了,可不能再拿什么意外做借口了,要是再失败,我这一辈子可算是毁在你手上了。”
杨展飞站在这码头,不禁想起第一回离开的时候,面色异常凝重,在长安跟韩艺聊着的时候,那是信心满满,被忽悠的不知天高地厚,结果一离开韩艺,心里就彻底没底了,上回就是如此啊,他充满信心的回到扬州,结果弄得一塌煳涂,这回韩艺又许下更大的蛋糕,要是再失败得话,那他的仕途真的就到此为止了,说他不惶恐,那肯定是假的。
韩艺立刻道:“二公子,这回你尽管放心,要是失败的话,我私人出钱给你补上去。”
一旁萧守规闻言,忐忑不安道:“你们在说什么?”
杨展飞是第二回了,他可是第一回被韩艺忽悠呀,他这回回简州可也是携带者韩艺传授的葵花宝典,这玩意有不有用,真还得另说啊!
日!韩艺勐然想起萧守规在边上,忙道:“没什么,二公子他跟我说笑了。”
“是吗?”
萧守规倒也没有怀疑,毕竟韩艺这人是爱开玩笑,道:“妹夫,我走之后,可就拜托你在长安照顾好爹爹,作为儿子未能留在父亲身边尽孝道,真是不孝。”
韩艺笑道:“大哥请放心,我和无衣一定会照顾好老丈人的。”
“你的话,我倒是放心。”萧守规说着瞧了一旁的妹妹,道:“只是无衣的话?”
萧无衣见大哥看来,当即哼道:“哥,这些年我迟迟未嫁,就是为了替你留在爹身边守孝道,如今我已经嫁做人妇,但我兀自留在爹身边,你不会还好意思说我吧?”
是这么回事吗?
韩艺略显惊讶的望着萧无衣,见其面不改色,心想,看来她又学了我一成功力去了。
萧守规一愣,尴尬道:“是是是,大哥惭愧。”
可杨展飞看得很委屈呀,萧守规就可以这么光明正大的说,而我却不能,我也是哥来的,瞧了眼正在和自己夫人道别的杨飞雪,小妹都不太好意思站到这边俩,越想越是窝囊,轻咳一声,道:“韩艺---!”
“明白!”
韩艺立刻道:“你我兄弟二人,不需要多说甚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杨展飞不冷不热道:“也只能尽在不言中了。”
萧无衣又是落落大方道:“杨二郎,你且放心,我会照顾好飞雪的,绝不会让她受委屈的。”主母风范尽显无疑啊!
杨展飞一看萧无衣发话了,这意义可不同,也很认真的说道:“就有劳云城郡主了。”
可是萧守规又迷煳了,怎么杨家的事,轮到我萧家来照顾了,目光来回扫视着,总觉得甚是怪异啊。
“我去跟二叔说上几句吧!”
韩艺只觉如芒在背,于是去到杨林那边,见到小胖又在抹着眼泪了,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二叔,一路顺风,若是在扬州遇到什么麻烦,立刻捎信来长安,千万不要害怕说什么打扰我。”
杨林应了几声,道:“你若是有空的话,回梅村看看,梅村很多人都惦记着你的。”
韩艺点点头道:“我一定会回去的。”
......
一番一一道别之后,几人就上得船,杨帆远去。
等到一艘艘货船化作一点消失在地平线之后,韩艺他们才收回目光来,就听得熊弟道:“韩大哥,接下来咱们是不是去抓鱼了。”
韩艺瞥了眼萧无衣、杨飞雪,一个风姿绰约,雍容华贵,气度非凡,一个亭亭玉立,巧笑倩兮,容色绝丽,不禁暗想,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去抓鱼?靠!这未免太浪费了吧!
沈笑突然嚷嚷道:“小胖,不是沈大哥说你,韩艺好歹也是一个宰相,岂能下水抓鱼,这让人看见,多丢人呀,走走走,我们三个去吧!”
说着,他便拉着一脸迷茫的小胖和小野往那边的小河边走去。
下回沈笑找我借钱,不管借多少我都借!韩艺暗自发誓,又见萧无衣和杨飞雪望着自己,打了个哈哈道:“今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不如我们就一块踏踏---春,可好?”
萧无衣哪里不知道韩艺心中的小九九,抿唇白了他一眼,“飞雪,我们去那边看看!”便拉着杨飞雪便沿着渭河走去。
一年之计在于春啊!看来她们没有了解我的意思!韩艺厚着脸皮追了上去,“夫人,等等我!”
萧无衣忽然回头来,问道:“你叫谁夫人?”
“啊?”
韩艺脚下一绊,险些没有跌倒,一脸郁闷的望着萧无衣。
萧无衣可是最爱看到韩艺吃瘪了,得意一笑,又见杨飞雪秀面通红,不禁又想,可别误伤他人了!于是亲切拉着她的手,问道:“飞雪,你最近在家干什么?”
杨飞雪道:“我最近一直在家学拼音!”说得她偷偷瞥了眼韩艺。
韩艺正欲开口,哪知萧无衣抢先道:“韩艺最近没有去找你么?”
夫人啊!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韩艺都快哭了,我想要去抓鱼。
杨飞雪呆愣片刻,随即摇了摇头。
萧无衣抬头便道:“夫君,你怎恁地薄情寡义,都不去看看飞雪,难怪杨家对你颇有意见,可别到头来还以为是我不准你去。”
“啊哈哈---夫人教训的是啊!”韩艺一边抹着汗,一边心想,究竟还要不要同居?
萧无衣又朝着杨飞雪道:“飞雪,你倒也别怪夫君他,他最近的确也是挺忙的。”
杨飞雪摇摇头,羞涩道:“我知道,我也没有怪他。”
“但是这么下去难免会引起误会。”萧无衣微一沉吟,道:“对了,听闻你要去昭仪学院当老师。”
杨飞雪点点头。
“正好,我也要去当院长。”萧无衣道。
“院长?”
杨飞雪和韩艺异口同声道。
萧无衣微微皱眉道:“难道不是吗?”
“是---当然是的。萧院长!”韩艺点着头道。
萧无衣又道:“可是我家住在东城,要来南郊上课,进出城也不方便,因此我打算在郊外建一座宅院,这样方便许多,要不你来与我一块住吧,这样我们便可一块去昭仪学院上课,也好有个照应,再来就是免得夫君他三处奔波。”
韩艺眼中陡然一亮,好一个三处奔波,真是道出吾辈心声,这主意妙呀,你先邀请她们去住,再邀请我去住,哈哈,无衣,我爱死你了!
“好啊!”
杨飞雪本就是羞涩难当,思绪是一片混沌,下意识的就点了下头,可突然反应过来,不禁惊诧的“啊”了一声。
萧无衣道:“怎么?你难道不愿与我一同住么。”
韩艺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我觉得无衣的主意挺不错的,你们两个女人进出城,挺危险的,这样一来,大家相互有个照应,挺好的。”
杨飞雪满面羞红,道:“可是---可是我---我爹爹不会准的。”
对啊!杨思讷倒是一个问题,我得想个办法忽悠他点头!韩艺不禁微微皱眉。
萧无衣笑道:“这你放心,我自会去跟杨叔父说的,相信他会答应的。”
韩艺惊讶道:“你去说?”
萧无衣道:“是我邀飞雪一块同住的,自然是我去,与你何干?”
韩艺傻笑得点着头道:“这倒也是。”
萧无衣拍板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无衣姐向来就是一言九鼎,她说定了,那不定也得定。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其实她跟韩艺性格有些像似的地方,在某些方面都挺洒脱的,但是也有不同的地方,萧无衣是在任何事上面,都很洒脱,包括于婚姻大事,要知道还是她向韩艺求得婚,她生平就最恨拖拖拉拉,什么事都要速战速决,韩艺忌惮的就比较多一些,关键这事韩艺是得利者,不可能占尽便宜,还要咄咄逼人,那人家岂会答应,萧无衣肯定谈不上是得利者,她要开这口的话,那就没有太多的顾虑!
其实这事呀,萧无衣还真就是最佳人选,元家那边还好说,毕竟是元家长辈们先答应这门婚事的,但是杨家的态度还是模棱两可,尤其是杨思讷,如果不是跟韩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一定会果断拒绝的,这真是太伤面子了,杨家可不是普通家族,可是说是黄金贵族,陇西贵族,前朝皇室,因此杨思讷一直都很矛盾。
至于说要住到一起,不用想也知道,杨思讷肯定会拒绝的,甚至可能用棍棒将韩艺给轰出去,未婚同居,你这不是惦记着毁我杨家么。
但如果萧无衣出马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一来萧无衣作为韩艺正式的夫人可以向杨家表明态度,我是接纳杨飞雪的,二来也可以给杨家一个台阶下,是我邀请杨飞雪同住的,我们情同姐妹,邀飞雪来我家住上一些日子,这合情合理啊。
韩艺并未想到让萧无衣出马,他认为这太欺负人了。
但是萧无衣知道这木已成舟,而且还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她必须要为此负责,她也知道目前韩艺身兼重任,她这个做妻子,应该帮助夫君管理好家里,不要让韩艺再为这事操心了,再来的话,其实她心里也想大家住在一起,因为韩艺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陪着她,她需要姐妹,因此在韩艺提出同居的计划后,她就在打算如何组建这个家庭。
这夫人出马,的确帮韩艺减轻了不少重担。
虽然三人心情各异,但渐渐也都开心起来,聊起了关于昭仪学院的事,这是一个非常好得由头,将杨飞雪从杨思讷的禁锢中解放出来。因此韩艺回家北巷之后,立刻把桑木找来,将一篇文章交给他,下一期大唐日报刊登这一篇文章,准备开始筹备招纳女子老师。同时,又让桑木从南郊附近选着一个世外桃源,而且必须要快,这钱也不是问题,自己也开始画设计图了,这个必须亲自设计,他希望让一切变得完美。
......
......
而今日绝对是革命性的一日,因为今日将会打破很多传统,甚至可以说是彻底羞辱九品中正制。
因为今日乃是那些赌徒开始服刑的日子,为期一个月。
这大清早的,这些赌徒就准时来到了民安局,一个都没有少,没有人敢迟到,因为当时他们出民安局的时候,皇家警察就再三叮嘱,一定准时到,你迟到片刻,就多罚一日。
现今谁还敢质疑民安局的话。
但民安五巨头就没有一个出面的,这等小事,岂用得着他们出面,那也太给这些家伙面子了,是由独孤无月和元烈虎出面。
任务也很简单,就是清扫长安城内的臭水巷,以及修补一些不必要存在的“狗洞”,这些“狗洞”其实就是赌徒挖的。
那些贵族子弟一听,天啊,让我们修补狗洞,还有比这更加侮辱人的吗?士可杀不可辱。
这一句话民安局上下一致认同,你们可以不干,就依法挨一百杖吧。
真要到断头台前,什么可杀不可辱,当然是你尽情的辱我吧,千万别杀我。
这些赌徒们纷纷拿上从家里带来的工具在崔有渝他们的组织下,各自奔向自己的施工区。
百姓们纷纷赶来参观,这要在以前,太不可能了,让贵族子弟去扫臭水巷,修补狗洞,堪称一大奇闻啊,等他们来到时,发现竟真有不少贵族子弟挥舞的扫帚,亦或者拿着泥土修补狗洞。
爽!
这感觉真是太爽了!
尤其是那些寒门子弟,看到这一幕,仿佛一口积压的胸口的怨气酣畅淋漓的发泄出来了。
这在一定程度上,也打破了士庶的界限,至少做到了在律法面士庶平等。
民安局的威信也因此跟着水涨船高,连这一群玩跨子弟都被民安局给降服了,那还有谁逃得了?
在平康里后面的一条臭水巷里面,韦季、薛荣等人正挥动着扫帚。
这本就丢人了!关键是边上都是中巷和南巷,平时他们在两巷那真是不可一世,很多歌妓都跟他们有过暧昧,如今这些歌妓正坐在窗前观赏他们扫臭水,这以后还能不能见面啊。
“哼!崔有渝,你不要得意,韩艺这么做,分明就是让我们贵族自相残杀,今日我受此屈辱,说不定明日就轮到你们了。”
韦季一边扫,一边朝着一旁监视的崔有渝道。
崔有渝早就蜕变了,笑道:“韦兄此言差矣,我今日站在这里,并非是因为我是贵族子弟,而你今日拿着扫帚,也并非因为你是贵族子弟。为什么韦兄就不能反省一下你平时做得那些事,又有哪点符合你们京兆韦氏的门风,而且在这里谈及贵族,我想也不是什么光荣之事。”
韦季咬牙切齿道:“好你个崔有渝,这事咱们不算完。”
崔有渝微笑道:“那不知你想扫多久?”
“你---!”
“韦大,算了!”
一旁薛荣道:“如今他们威风,这山不转水转,日后咱们再走着瞧。”
在花月楼东北角落的一间包厢内。
砰!
裴清风目光投射到窗外,紧紧握拳,捶击了下桌面,道:“真是岂有此理,这定是韩艺想出来的主意,故意羞辱我们贵族。”
杜少云目光投向另外一边,道:“你们瞧那些寒门的贱人,一个劲的在那里幸灾乐祸,若是照此下去,他们迟早会让他们骑在咱们头上来。”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只可惜不少人跟着崔戢刃等人,希望能够在科举上与寒门一较高下,这简直就是自辱门风。”
裴清风眼中闪过一抹怒气,道:“这也是韩艺弄出来的,我们决不能容忍韩艺这么搞下去,必须要给他一点眼色瞧瞧。”
坐在裴清风对面的一个白面公子突然叹道:“要是那日李洋去了赌坊可就有意思了。”
此人名叫柳子书,出身河东柳氏,是柳含钰的族弟。
裴清风不禁望向他,道:“李洋?李义府的三子?”
“可不是他么,自从李义府当上中书令之后,李洋真是不可一世,不少人都争相巴结李洋,李崇德的二子李舒甚至将自己的宠妾送给了他,如今在长安的地界上可是没有人敢惹他。”柳子书说着惋惜一叹,道:“我早两日听那李舒说,其实在皇家警察出动查封赌坊的那日,他本来邀了李洋去赌坊玩玩,只是临时因为他们家出了点事,就没有去成,可算是逃过一劫。如果那天李洋也在的话,定是非常有趣。”
杜少云道:“以李义府的性格,他决计不会让他儿子来这里。”
柳子书道:“可不是么,再怎么说,李义府刚刚当上中书令,这儿子就跑来少臭水巷,换谁也不会答应的啊!”
裴清风忽然呵呵笑了起来。
杜少云诧异道:“裴兄,你笑甚么?”
裴清风道:“韩艺玩尽心机让我们士族自相残杀,我们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韩艺倒是没有闲工夫去痛踩落水狗,与其有这工夫还不如去设计自己的庄园,晃悠悠来到皇城准备去户部看看。
“韩侍郎!”
这才刚入皇城,就闻有人喊,转头一看,见是唐临,连忙道:“原来是唐尚书,真是巧啊!”
唐临拱拱手,目光左右瞟了瞟,见周边无人,才低声道:“我特地在此等候韩侍郎的。”
“是吗?”
韩艺一笑,道:“那就边走边说吧!请!”
“请!”
唐临一边走一边说道:“韩侍郎,关于派往岭南道人选已经选好了。”
韩艺道:“是谁?”
唐临道:“光禄卿来恒和弘文馆学士戴至德。”
韩艺听着有些印象,思索半响,道:“来恒不就是来济的亲哥哥么。”
唐临点点头道:“那戴至德乃是戴胄宰相的哥哥戴仲孙之子。”
韩艺皱眉道:“这二人年纪是不是大了一点。”
唐临道:“这可是一州之长,总不能让个二十岁的小子去担任吧,.....当然,像韩侍郎这样的年少英才那可是万里挑一的。而且,只有先把这州长官拿下,才能让年轻的一辈过去。”
韩艺凝眉道:“可他们二人都乃功勋之后,你这么安排,不会引起上面的注意?”
唐临笑道:“也算是事有凑巧,许敬宗、李义府正式拜相之后,就屡屡施压我们吏部,要将来恒、戴至德调离长安,否则的话,我们吏部递上去的批文总是被门下省给驳回来,我正好可以顺水推舟。”
韩艺点点头,道:“顺水推舟倒是不错,可问题是,他们能否堪当重任,以及他们是否会听从我的建议。”
唐临道:“此二人皆是有宰相之才,那来恒曾还奉太宗圣上之命,巡视全国各州县,也曾在广州待过一些日子,至于会否听从韩侍郎的建议,韩侍郎一心为他们的仕途着想,他们为何不听,今后可还需要依靠韩侍郎再回到长安来,高尚书与他们聊过了,他们也都答应了下来。”
韩艺想想也是,首先,李义府、许敬宗这么急着清除他们两个,肯定这二人还是有些本事的,再来,他现在扛大旗,谁也不会想在岭南道待一辈子的,还得依靠他回长安的,不听的话,就一辈子待在那里得了,道:“那你打算怎么安排。”
唐临道:“我打算让来恒出任广州刺史,戴至德出任柳州刺史。”
韩艺点点头道:“等上面的批文下来之后,还且劳烦唐尚书帮我安排一下,我要跟他们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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