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沪苏公路通车（二）
卡罗塔摇着胡文楷胳膊气呼呼的说：“感情不是你包的啊，到你地盘你还要文楷包枫镇大肉面。”
“你们夫妻俩真一个德性抠啊，我一个月就那么几个钱，你们夫妻俩抱着金山还这么抠。”王长荣一遍招呼大家进店一遍得意的说。
胡文楷搂着卡罗塔小声说：“宝贝我们俩被王长荣算计了，谁叫你告诉王长慧的，进去吧这账赖不掉了，找机会再扳回来。”
卡罗塔大声说：“文楷我们俩在苏州小住几天吧，顺便将苏州酒楼吃一遍。”
走在前面的王长荣一个踉跄扶着店门框，回头恨恨的盯着他们一眼后走进枫镇大肉面。
“王长荣，梁启超老师呢？”
“梁启超老师说了他就不来了，他说和王瑚*、刘议长去观前街吃馄饨和生煎不打扰我们吃大户怕我们放不开。”王长荣得意的坐在客堂的中央大桌前招呼大家放开肚子吃不用客气。
尼 玛难得看见王长荣这么高兴胡文楷给逗乐了，拉着卡罗塔找一个临近窗户的小桌子坐下，一壶碧螺春、一盘淆肉，一盘东山雪饺、一盘米蜂糕、两碗桂花糖芋艿，两碗枫镇大肉面。
王长荣探过身来：“文楷你也不怕吃撑住，一碗面就足够饱了。”
吃货卡罗塔立马跳起来：“我家文楷高兴，王长荣你抠吧拉吉的怎么能找到女孩子。”
老板娘发飙客堂中的众人忍住笑看着王长荣，王长荣拉开胡文楷身旁的椅子坐下得意的说：“文楷啊，卡罗塔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败家。”
胡文楷一句话让他噎住了：“王长荣你真抠这话也能说出来，男人钱就是用来给喜欢的女人败的，她不败家我还不高兴呢。你那个小女朋友呢？说好今天带出来露脸的。”
卡罗塔听到胡文楷的话高兴的倚在他旁边拉着他手挑衅的看着王长荣。
“我算认识你们夫妻俩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中午参加宴会到时候你别乱说啊。”
“长荣兄你放心吧，丑媳妇肯定要见小叔子的。”
王长荣将刚端上来的枫镇大肉面捧起来往旁边桌上走去。
“胡文楷你不想我打扰你们用餐就明说，偏要恶心我。”
卡罗塔嘴里塞着东山雪饺跺着脚含糊不清的说着
“哈哈，你才知道啊。文楷说你不笨。”
大家乐见王长荣吃瘪但也没有人过来再打扰他们两个用餐。
这家枫镇大肉面做的有特色，肉质酥烂如豆腐，且肥而不腻味鲜汁浓，点酒糟味、面条顺滑弹牙。胡文楷空腹中热乎乎的面条下肚，浑身舒畅。抬头看见卡罗塔满嘴是油，左手里抓着东山雪饺右手筷子叉起面条。这女孩天生就是吃货到一处就要吃一处特色小吃。
胡文楷爱怜的从口袋里掏出手绢帮她擦嘴边的油腻，她却头一歪躲开：“文楷别擦还没有吃完呢，等吃完再擦。”
王长荣在另一桌看着他们俩吃相抿着嘴笑起来，这卡罗塔丫头哪能比上王长慧真是乌龟看王八对眼了。这一顿早餐吃的卡罗塔搭着胡文楷肩膀才站起来，嘴里还嘟囔着下次叫上美香一起开车来吃。
“宝贝，你早晨这么吃中午不吃了？”
“中午本来就不准备怎么吃，那么多人坐一起筷子捡来拣去还喝酒没有心情吃下去。”
胡文楷心里有点内疚虽然卡罗塔无意说出来但自己摆脱不了照顾不周。看了一眼王长荣后对卡罗塔说：“你就中午少吃一点晚上王长荣的女友肯定会宴请我们的。”
王长荣嘴里的面汤差点气喷出来，眼睛瞪着他嘴里不知道哼什么。
贝科夫提着包去结账时胡文楷对这帮吃大户的家伙说：“各位慢用我上午就不陪你们了，我和卡罗塔逛苏州城去中午见。”
才九点来得及去寒山寺游玩，卡罗塔算得上是中国通坐在副驾驶上朗诵出《枫桥夜泊》：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文楷这诗的意境好美，特别是月落乌啼霜满天这句简单几个字将江南深秋夜景勾勒的如此幽暗静谧，我们刚才吃的枫镇大肉面就是江枫镇的吧？”
“宝贝你以为我是神啊，我还真不知道枫镇大肉面出自何地以前我也没有听说过。”
“文楷人家听说年三十好多人来寒山寺撞钟，今年过年我也要来撞钟。”
“切！你想当尼姑啊撞什么钟，撞钟都是和尚尼姑干的事。”
“不对你骗我，下车后我问人。胡文楷你这个死骗子。”
进入寒山寺卡罗塔疯疯癫癫的嚷着要去找主持询问敲钟的事，主持听到汽车声就知道来贵客了忙着安排人烧茶。
一会卡罗塔从寺院大雄宝殿旁窜出来一把抓住胡文楷手笑着说：“文楷我已经安排好年夜来敲钟，给了方丈50大洋预订款。”
“我就知道骗不了你，年三十晚上我们开车过来。”
“胡文楷你这个死骗子。”
这女孩一定要在张继诗《枫桥夜泊》的石刻碑文前留个合影，像后世的情侣一样胡文楷搂着她，她右手搂着他腰偎依在他胸前笑的灿烂。贝科夫按下快门讨好的说老板娘我可是按了三张。
摸着大钟左看右看，胡文楷逗她让她先试敲几下，她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说现在不能敲否则年三十敲就不灵了，还有胡文楷就是一个死骗子现在敲了难保年三十找借口不来了。
这段时间忽略了卡罗塔的感受胡文楷内心还是小小的谴责自己一番，为了拟补午饭前的时间陪着卡罗塔大街小巷购买糕点、工艺品、丝绸服装，钱去人舒坦。胡文楷和贝科夫手上提的都是购物狂的物品，将福特车的后备箱和后排座椅装的满满的。
中午苏州商会在松鹤楼设宴款待来宾，胡文楷严禁政府和军队有任何招待费除非自己掏腰包。这老字号饭店店门全开，王长荣和苏州商会的会长站在台阶上迎客。今天来宾全西装革履的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大部分年纪轻轻的，苏州商会会长还是认识几个人南通商会会长汪绣国、*行长汪道声、经常来苏州的蒋秋鸣、戴季陶当然最熟悉的是贸易公司的张红芳。
这帮重量级来宾站在松鹤楼台阶下互相交谈着，这王长荣也不催促他们赶快入席。苏州商会会长是个本份的生意人历代经商姓潘属于苏州大户，苏州二潘一潘历代为官以清代大学士潘世恩为一支还有一支是历代经商两支潘姓同族。潘会长拉了拉王长荣衣袖说：“王道伊能请各位入席了，梁启超、王*他们都已经入席就坐了。”
“潘会长不急不急他们在等人，人一到就开席。”王长荣皱着眉头这胡文楷就喜欢踩着钟点赴宴。
话音刚落两辆轿车一前一后停在特意预留好的大门旁的空位上。胡文楷手轻扶卡罗塔细腰向众人点头：“你们怎么不进去啊，站在门前有碍市容。”
王长荣从台阶上走下来：“他们还不是在这等你大驾光临，你不来谁有心思吃饭啊。”
随即低声的对胡文楷说：“带你女友败家去了？你在乾隆厅说话给我留点面子。”
胡文楷抿着嘴不知可否的笑，拉起卡罗塔招呼众人入席。乾隆厅里戴季陶、张静江、陈家祥正陪着一位中年男人交谈，旁边坐着一位年轻的女孩。王长荣急急忙忙走在前面介绍说：“这位是潘颜光世叔，这位是我兄弟胡文楷。”
胡文楷毕恭毕敬的弯腰道：“潘叔好。我是长荣兄从小的邻居胡文楷。”
敢情王长荣将自己的老岳丈请来了难怪要自己说话小心点，这家伙估计是动真格的了。这场合又不能明目张胆的仔细打量王长荣女友只得就坐。
官宦之家的潘颜光察言观色能力肯定是一流的，看胡文楷就坐后大家才依次入座就知道胡文楷有来头。没多久主动问胡文楷在何处高就。
“小侄现在从师于梁启超先生。”
“原来是梁启超先生的高徒。不简单不简单”江苏谁都知道梁启超是江苏的实际领导人，他弟子那身份肯定不简单了。
喝了几杯后桌上开始随意交谈起来，王长荣女友叫潘美琴才从苏州大学毕业暂时在家没有找到合意的工作。王长荣介绍着同时幽怨的眼神瞟过来。
尼 玛想进兴业公司就这样幽怨啊，胡文楷压根不搭话岔开话题捅了捅卡罗塔对潘美琴撅撅嘴。
卡罗塔会意的说：“美琴今天初次见面，按我们的礼节要送你见面礼，这是文楷和我送你的见面礼。”
卡罗塔从坤包里取出翡翠挂件递过去，这女孩脸红起来忸怩的看着王长荣。
王长荣一把抓过来递给她：“别和他们俩客气，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潘颜光装着和戴季陶说话但眼角还是扫视过来。
杨思亮没好气的说：“你们是邻居，这老板偏心我女朋友可没有潘美琴的待遇。”
王长荣笑着将翡翠挂件帮潘美琴装进包里，抬头辩解：“我拿这礼物亏死了，杨思亮你不知道我受他胡文楷多少气。”
胡文楷举起酒杯：王道伊我可今晚没有安排啊，我和卡罗塔敬你和美琴一杯。
王长荣听到这话脸都绿了，他老岳丈插话：“胡贤侄，今晚长荣和美娟在我家设家宴款待你和你女友，还有在座的各位。”
王长荣老岳丈真门清，胡文楷也是为王长荣好想把这婚事敲定否则也不会这么说话。
第一百零八章 沪苏公路通车（三）
“那我替我长荣兄谢谢潘叔了。www.uu234.cc”胡文楷赶紧斟满酒敬上。
桌上看胡文楷这样敬酒，谁不知道胡文楷是为王长荣出面的，不住的站起来敬酒，这越发让潘颜光确定胡文楷绝对是个人物。
胡文楷起身向潘颜光表示歉意他要去梁启超、王瑚那桌敬酒，等胡文楷和卡罗塔起身走出乾隆厅后桌上气氛立刻变轻松了，倒不是他们怕胡文楷只是心里还是有点畏惧。
不久胡文楷带着梁启超、王瑚、刘议长一起返回乾隆厅，特地给潘颜光敬酒，这敬酒也有讲究的。刘议长说：“文楷刚才说了王长荣女友的父亲在这桌，我们三个老家伙应该来敬一杯。”
潘颜光激动的站起身来：“折煞我了，我岂敢让你们过来敬酒，梁先生、王*、刘议长我挨个敬你们。”
三人喝完酒并不离开，王瑚和刘议长看着梁启超。
梁启超犹豫一下干咳一声说：“文楷下午和王珊、刘议长去书画古玩市场，你看我们三个都没有带钱。”
老师开口另外两个怂恿者装着什么都没有听见，胡文楷点点头笑起来说：“老师他们俩人敲我们竹杠。”
“谁叫你小子支派我们那么劳累，快点给你老师钱。”王瑚笑起来。
胡文楷抓起头皮，酒桌旁的戴季陶头低下了已经笑出声了，王长荣、杨思亮捂嘴脸涨的通红，潘颜光不知所措的望着胡文楷。
“给钱应该的应该的，卡罗塔开个三万的支票给老师。”
“文楷不用开支票，车上有五千多英镑我让贝科夫取来给老师。”卡罗塔直接大做人情。
王瑚开心道：“文楷你真不如你媳妇”
梁启超也觉得大有面子，不住的说还是弟子的媳妇懂事。
这下轮到胡文楷嘟囔着：“我窦娥啊，钱是我出的卡罗塔落美名。”
三个老家伙笑呵呵的往外走边走还边说要多买一些珍品别眼光要放亮点别给人蒙了。
只要这三人玩得高兴这点钱对胡文楷来说不算什么，这三人刚离开苏州商会的潘会长推门进来。
潘会长进来就说自己失礼走到胡文楷面前抬手自干一杯，潘会长是从汪绣国那知道门口最后姗姗来迟的就是老板胡文楷，刚才准备进来敬酒听见梁启超等人在敲竹杠就守在门外。
“老板，我潘某失礼了欢迎老板莅临苏州，老板来苏州视察是我们商会的荣耀。”斟满酒又喝一杯。
“潘会长有心了，文楷记住了。”
只得斟了小杯酒陪潘会长喝掉。两个潘是族弟兄，潘颜光邀请潘会长晚上一起参加晚宴。虽然潘颜光不知道胡文楷具体干什么的是什么人但也打定主意将女儿嫁给王长荣。
走出松鹤楼时，张静江对王长荣说：“文楷是来敲定你婚事的，你得要好好感谢文楷，今天他又出人又出钱。”
王长荣这才明白胡文楷的用心，心里一万匹马在奔跑。
卡罗塔拉着胡文楷急速的来到汽车里：“文楷快点，我要找卫生间憋死了。”
尼 玛这到哪里去找卫生间，卡罗塔还有洁癖旱厕压根不进。突然想起来有个地方不远于是伸出头对贝科夫说你自己去找地方休息下午和卡罗塔去王长荣家你别跟着。
发动汽车穿过两条街来到观前街那处隐居，卡罗塔披着头巾急促的跟在胡文楷后面进入院落。解决问题后卡罗塔四处翻找女人的痕迹，胡文楷将她拉到床上笑起来告诉她这地方是没有获取苏州时用来做秘密据点的只有他一人掌握。
卡罗塔不依不饶的说他在苏州保养小女人，胡文楷举起手来对天发誓只来过三次找了三个女人。
“信你才怪，这地方一丝女人痕迹都没有。”
“那你怎么说我包养女人。”
“我就是高兴折腾你，快去烧水我要洗澡晚上还要去王长荣老婆家。”
“卡罗塔你行啊，上海我烧水，天星我烧水，到了苏州还是我烧水。不行你先喂饱我才烧水。”
“你荒淫无度，上海你荒淫，天星你荒淫，到了苏州你居然还荒淫，胡文楷你就是一个色鬼。”
俩人没有说上几句烈火就燃起，陌生的环境让卡罗塔异常凶猛。她结实的小腹捅撞着他的下身，带动他整个躯体变得狂暴起伏，卡罗塔叫着我的骨头要散了、要断了。在他冲击下不由自主的挺起了腰，使劲的挺腿。暴风骤雨后获得宁静片刻后，卡罗塔推搡着他去烧水洗澡。胡文楷穿起衣服在庭院中支起煤炉生火烧水，自己跑去紧邻河道的盥洗间用冷水冲洗。
等他烧好开水泡好茶，卧室传来卡罗塔的轻鼾声，在八仙桌前继续看着书等水开。屋后隔着一条河观前街上熙熙攘攘人流的喧嚣声时断时续的传进来，午后的阳光从木窗射在八仙桌的一角上。
潘颜光中午回到家没有顾着午休安排佣人打扫卫生，得知女儿潘美琴和王长荣在一起陪同来宾没有回来，他让自己的儿子立即去找潘美琴让她四点前无论如何和王长荣一起回家。
坐在已经磨成滑亮状的酸枣木太师椅上累得长喘一口气，他老婆帮他泡好一碗碧螺春盖碗茶递给他问道：“颜光今天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急躁？”
“夫人还不是为美琴的事。”
“美琴不是和长荣还有你一起参加通车典礼宴会？”
“嗯，是宴会上的事，晚上我们要宴请王长荣的弟弟吃饭。”
“他弟弟？哪来的弟弟长荣不是只有一个妹妹嘛？”
“嗯，是长荣以前老家的邻居。”
“不就请吃个饭，做地主之谊怎么兴师动众的？”
“美琴她妈你不知道啦，他这个弟弟胡文楷来头很大，我看长荣有点怕他，这人是梁启超的弟子连王瑚*和刘议长都有点巴结他的意味。一会潘会长来我们问个清楚。”
“美琴她爸，不会吧这么年轻你不会感觉错了。”
“我现在越发感觉是对的，你去打电话给你弟弟让他今天全家都来，干脆我们今天就将美琴婚订了。早订迟订不如趁这机会订了，王长荣这孩子我本来就满意。”
“美琴她爸我去准备一下，你看你这事搞得这么急促。”
一碗茶还没有喝完族弟苏州商会的潘会长来了，脚刚跨进门槛就恭喜道：“老哥啊恭喜，恭喜侄女嫁个好夫君啊。”
潘颜光放下手中茶碗起身让座，上茶完毕后试探的问：“老弟你说的我不明白，长荣你不是早就认识相处也好久了，今晚长荣和美琴订婚你一定要来参加晚宴。”
“早点订婚的好，今晚订婚更好啊，我一定准时来。”
潘颜光故意说：“老弟你今天怎么了？”
“老哥难道你真不知道？王长荣那位弟弟是江苏省实际的掌控人。”
“怎么可能，江苏不是复进党党魁梁启超的嘛，胡文楷不过是梁启超的学生而已。”说别的潘颜光可以相信但要他相信江苏是胡文楷的他怎么可能相信。
潘会长将午饭前的情景和从酒多后的汪绣国口中打探的消息一五一十说出来。
虽然这么多疑点俩人还是决定等王长荣过来再问个明白不过先将订婚消息尽快散步出去。
吴红霞、蒋秋鸣、戴季陶、张静江几人借着沪苏公路的通车机会在拙政园分别会见浙江来的嘉宾，杭州警察局长、桐乡县知事、嘉兴知事、嘉善知事、海宁知事、行县知事、长兴、德清、余杭、临安、萧山、象山、绍兴等知事。
其中不少是复进党成员还有一部分是对江苏政策有好感的，采取的是俩人单独面对面交流。
先谈王亚樵事件的起因然后是卢永祥想借日本人势力吞并江苏，逐步深入到如果浙江和江苏方面爆发冲突该怎么办，最后是复进党对待地方经济发展的政策。
能来参加沪苏公路开通典礼浙江嘉宾本身就倾向于江苏方面至少对江苏发展有认可，与江苏、上海接壤的十来个县直接表明支持复进党其余的大部分接受如果起战事会维护好本地治安确保人民人身和财产安全。
吴红霞代表江苏省政府邀请浙江嘉宾明天参观南通和海门，晚上由江苏省政府安排欢迎晚宴，兴业实业公司已经为各位准备一台收音机放在旅店中。
收音机现在可是紧俏商品，那里面每天一早将新闻传出来还可以坐在家里听戏听大书。
蒋秋鸣听手下人在耳旁嘀咕一阵后笑起来随后站起身说：“吴红霞你知道吗？今晚王长荣订婚。”
戴季陶和张静江对视一眼笑笑没有啃声，这明摆着潘颜光知道胡文楷的身份了才迫不及待提前今晚订婚。
吴红霞面露倦色手扶桌子说：“对不住啊蒋秋鸣今晚我们几个和梁启超、王瑚、刘议长都不能去王长荣那里，今晚欢迎浙江嘉宾晚宴老板吩咐过了作为夺取浙江前头等大事对待。”
“吴校长不用说的这么凶，我蒋秋鸣还能不知道轻重？就是王长荣今晚结婚我也不会去。”
吴红霞整理好材料装箱后递给工作人员没有接蒋秋鸣的话：“戴秘书长一会我们去饭店查看一下准备情况。”
吴红霞双手撑住面前的桌子一阵头晕，身旁的女随从急忙扶住她缓慢的坐下，戴季陶让人赶紧泡红糖水送来。
第一百零九章 沪苏公路通车（四）
吴红霞休息一会将头发整理好笑笑说：“没有关系我们去饭店吧，今天忙完了我就可以休息几天了。www.uu234.cc”
戴季陶已经知道吴红霞有孕在身踌躇一会说：“吴校长今晚你就不用参加了，你要是有什么不适邓钧肯定会责怪我们的老板那一关我们也过不了。”
吴红霞淡淡的回答：“不要紧的，你们没有看到老板前天还在北方昨天回来就开会，卡罗塔说他一天就睡四五个小时。我们不替他分摊点说不过去。”
时间到了下午五点胡文楷携容光焕发的卡罗塔悄悄的离开观前街的住所，福特车旁赫然停着贝科夫的轿车。
“你小子怎么找到我们的？”
“老板苏州城没有几辆轿车，我在街上转了一会就发现老板车停在这。”贝科夫小声说生怕胡文楷责怪他。
来到设晚宴的饭店听取吴红霞和戴季陶将会面的情况简单汇报后胡文楷将收复浙江的时间暂定在五月二十日。从独自一人穿越到上海到拥有一个庞然大物的领导者回想起来感叹万分。
胡文楷责令苏州政府立即安排中医前来给吴红霞把脉，亲自陪同吴红霞。吴红霞忸怩的说胡文楷小题大做，这次胡文楷固执的强行要求吴红霞必须接受医生的把脉，强调吴红霞身体不单单属于她自己的还属于国家的千万不能让国家有任何损失。
要通上海王西海电话吩咐订好房间等候吴红霞晚上回上海休息，明天公司客轮接吴红霞回天星镇。
吴红霞气的脸都绷起来：“老板你真好意思啊，你的意思我要将欢迎晚宴完成后才能会上海休息。”
“吴红霞你这就把我好心当驴肝肺了，医生说不要紧只是疲劳休息一下就好了。”
“老板娘你怎么找了一个扒皮的人，算了我还是将晚宴办完了再走否则我也不放心。老板说好了浙江拿下后我要去汾阳别墅修养一个月。”
“行行，只要邓钧不反对你在汾阳别墅坐月子都可以。”
张静江佩服胡文楷驾驭之能力，这吴红霞看情景是彻底跟随胡文楷了除非胡文楷不存在了。自己虽说和胡文楷认识时间很久但自己造成一层隔膜始终戳不破横在俩人之间。
想都不要想让胡文楷参加欢迎晚宴，今晚潘颜光主请胡文楷小两口再说胡文楷也不适宜过早的露面，隐藏在暗处的胡文楷要比站在明处的胡文楷作用更大。
等到梁启超、王瑚、刘议长兴高采烈满足的走进饭店胡文楷才和卡罗塔前去潘颜光家赴宴。
跨进世代为官书香门第高高的门槛胡文楷心里感叹这贵族不是一代可以培养出来的。迎门是一座照壁道光皇帝提的四个字：书中报国，绕过照壁豁然开朗盆景、假山、荷池、亭台楼阁呈现眼前。
潘颜光身着条纹西装一副正装打扮站在正厅前迎接胡文楷，一家人依次站在他左右。
潘颜光走上前伸手请道：“感谢胡贤侄光临小女的订婚晚宴。”
“恭喜潘叔得一乘龙快婿。”尼 玛怎么回事这么急就订婚了，不会王长荣这小子将人家闺女肚子搞大了。他明显的愣一下但还是装着很自然的恭维着。
正厅内的茶几上已经泡好盖碗茶，老潘解释说王长荣回去换衣服顺带修理容貌一会过来，久闻梁启超先生的书法当今一绝胡文楷是梁启超的爱徒墨宝自然深得梁启超的精髓，老潘想请胡文楷留一幅墨宝。
胡文楷自然推托他可没有自大到可以题字的境界再说他上一世最讨厌领导人到处留笔墨。推托中潘会长和一群苏州名流到来，好家伙囊括了半个苏州的权贵。
来人在潘会长介绍下一一和胡文楷握手，其中一位年轻人在胡文楷伸出手时却敬了个军礼说出胡长官好。胡文楷询问道那个部队的。
“鄙职潘远昌，一旅二团三营营副。”
胡文楷环视四周潘颜光立即解释说：“潘会长二弟家儿子和小女潘美琴是族兄妹特请假回来参加他姐订婚的。”
胡文楷握着潘远昌手说：“不错不错，苏州的大户家能送子弟从军报国很不简单啊。”
“鄙职能跟随胡长官是莫大的荣幸。”
“不用这么拘束今天是你族姐和我长荣兄的订婚宴，远昌随意点。”
一半来人在胡文楷手下谋生，王长荣的老丈人肯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王长荣换装去了，鬼扯！是缴了老子的底不好意站在这。
卡罗塔被潘颜光夫人迎到后院女眷那后众人顺着潘颜光的请求纷纷请胡文楷题字留墨宝。潘颜光的书房也太够奢侈的有五十多平方大小，四壁是排满书籍书架，红木中式书桌上已经准备好宣纸研磨好墨。
一群人不住的感叹到底是书香门第世代为官，一股油然的优越感在书房里升起。胡文楷轻笑还做推辞，一位老者不由分说将他拉到书桌旁说：“这书桌是伴过清朝大学士潘世恩至少以后伴过四位举人，今天难得胡先生能在上留下墨宝。”
这话出口后书房安静下来，*裸的炫耀。尼 玛清朝的遗老是吧也不想想江苏现在是我胡某人的。
“潘叔其实我真不好意思给长荣兄题字，长荣兄可是全国92位道伊中一名最有实力的道伊苏常道道伊。”胡文楷直接打脸，尼 玛不是说世代为官嘛，道伊也是在知府之上的官员吧。
“既然你们执意让我题字那小侄就斗胆了。”说完胡文楷沉下心润起笔。
行云流水一副结字谨严笔力险劲的魏碑体呈现在众人眼前：相敬如宾莫道妇随夫唱;情深似海休言女卑男尊。
同心同德参加中华建设;相亲相爱创造幸福家庭。
胡文楷下角写上：喜庆王长荣兄与潘美琴小姐订婚愚弟文楷于一九二二年五月十二日。
一幅字表明了胡文楷意思不要给我说你家什么世代为官现在是我胡文楷的时代，别给我摆谱子，题字不如说作出要求。
一阵鼓掌声吹嘘着这字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这幅字太应当下的形势建设富强的国家。
接下来订婚宴上胡文楷也不作推辞大咧咧坐在首位，心安理得的接受诸位的敬酒。本来准备作为晚辈作低姿态参加晚宴没有想到苏州大户人家的摆显激起他的反感，对于这类陈旧的阶层原本就属于胡文楷清理对象。
婉拒王长荣的极力挽留胡文楷连夜开车从嘉定返回天星镇。卡罗塔一路叽叽喳喳说女眷那一桌的事，潘美琴的表妹杜紫鹃不停的询问胡文楷的事,对胡文楷那本《立党为公执政为民》赞不绝口。三辆车行驶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胡文楷给卡罗塔上课关于今天潘颜光家的礼节，怎么样迎接客人，客人什么身份就得按什么礼节，座位上的主宾顺序，上菜的顺序。卡罗塔皱起眉说这还不把人折腾死了还是我们家文楷简单一张桌子顺便坐菜按需点酒随意喝。
卡罗塔受他习惯影响做事力求简单，平心而论卡罗塔在公司上下很受员工欢迎，始终将自己放在一个普通员工位子上，无论见到谁都主动伸出她那双保养很好的玉手，从不因为自己是胡文楷的女友而干涉公司人事安排。
车深夜时到达嘉定渡口，渡口边桅杆上悬挂着一串气死风灯在江风下轻轻摇晃。贝科夫按了两声喇叭后掏出哨子有节奏的吹起来，码头上灯光亮起来。公司那艘小客轮停在码头边随着江浪起伏不定，胡文楷将车停靠在客轮旁帮着贝科夫将卡罗塔购买的食品衣服搬上船。
胡文楷惊讶的发现戴季陶从客轮上下来帮他搬运礼品盒。
“季陶兄你怎么在这？”
“老板，吴红霞有孕在身晚上已经被接去上海，她明天去徐州战俘营的事我替她接了。”
“季陶兄辛苦你了，吴红霞实在是不能长途跋涉了，你看以后让静江帮她分担一部分工作怎么样？”
“张人杰暂时还没有能力承担吴红霞的工作，不是他能力不行是他对我们党还没有深入了解。我看让董启龙担当一部分工作，董启龙被你雪藏好一段时间现在任党校副校长和演阳军事学院政委也应挑大梁了。”
“你明天将董启龙带上一起去徐州让他先熟悉业务。季陶兄现在人手是不少但独当一面的人还是太少。”
“老板你也必拔苗助长只要管理核心运转正常优秀的人才会脱颖而出的，有件事我要提醒你收复浙江和安徽后我们至少需要消化修整两年才能有大动作否则根基不稳。”
“季陶兄我知道步伐是有点快但没有办法啊，只有一省很难保障我们的核心产业没有战略纵深。我给你透过底今年浙江和安徽明年我必须要拿下山东这样四省就连成片了。”
“老板两年增加三个省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关键东北那边我们好像没有得到好处。”
“季陶兄，好处暂时是看不出来的需要一段时间，我们分批将经我们党洗脑过的低级军官遣返回东北，时间成熟我们振臂一挥……”
“哈哈老板你够阴险的了，看样子战俘营我们的师资力量还需要加强。”
“攻心为主，必须彻底转换思想才能走出战俘营否则就给我在战俘营等上十年八载的。”
第一百一十章 浙江攻略（一）
“老板我想把肩上炼油厂一职托付给田芝亮这人你也见过，炼油厂从建设到运转全程参与，我想下次开会时提出建议让吴校长考察后请老板任命。”
“你先将建议写个报告交给吴红霞下次开会研究。”
没有想到田芝亮这么受戴季陶重视，二十五岁的小伙子精力旺盛只要政治合格就值得培养。
“季陶兄这个田芝亮参加过党校培训过嘛？要是没有将他纳入下一批培训。”
“他一直工作很忙，第一批培训有他名字但让我给划掉了炼油厂那时正处于最后关头走不开。”
“季陶兄还有一件事，今晚在潘颜光家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危险感。”
“老板是什么样的危险感？”
胡文楷站在船头迎着风说：“说不出上的感觉，今天在潘颜光家遇到几十名苏州的名门旺户家子弟至少一半在我们党内任职还有部队里任中上级军官的。”
“老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整个中国不就是这些人家可以供出有文化的年轻人嘛不过我们还是要防范点各部门领导岗位不能轻易交给这些人，再等三年我们自己培养出的人就可以出师。”
戴季陶仔细的和胡文楷盘点起的核心人物
老伊公司副总兼谍报处负责人
梁启超党的副主席远东大学校长
蒋秋鸣上海县知事
杨思亮天汾中心的负责人
陈永成兴业实业外贸公司经理
孙大明兴业置业经理
吴红霞党校负责人复进党的人事负责人
李丛山军工企业负责人
王西海整个公司的办公室主任
陈家祥海门负责人
戴季陶嘉定负责人
王长荣苏州负责人
张静江南京负责人
秦雪峰扬州负责人
魏其君南通负责人
汪道声*行长
刘朝晖*副行长
张红芳兴业实业国内贸易公司负责人
徐丽云复进党宣传负责人
邓钧兴业实业公司建筑公司负责人
周海泉天汾中心的副手
胡斌亚田南路的负责人
张发成现在是徐州负责人
鲁大海造船厂负责人
董启龙党校常务副校长兼军校政委
徐生福江苏警备司令
戴季陶最后归纳道：“老板人手也不少了都是独挡一面的。”
“季陶兄抓紧时间找好接班人，浙江那边你要过去全权负责。我会要北京政府下文书任命你为浙江*。”
戴季陶完全被这天上突然掉下的大饼砸晕了憋了半响胡文楷看着他笑起来，戴季陶也挺光棍的立即说：“老板我会尽心尽责的完成老板交付给我的使命。”
胡文楷第二天上午在永安镇印刷厂视察兼顾解决套色问题时李文俊电话追到永安镇说梁启超乘车回上海时在公路上遭伏击，人无恙正在返回天汾的路上。
梁启超在苏州吃完早茶后离开苏州经上海坐船返回天汾，梁启超一直嫌弃轿车空间小不舒服所以和范源濂几个老友乘坐公司的客车，前方是四辆轿车，两辆警卫车一辆蒋秋鸣和杨思亮乘坐的一辆是陈永成、张红芳、胡斌乘坐的，还有一辆是上海记者采访团的客车。车队行驶半途中遭几名枪手袭击，将第一辆警卫车前挡风玻璃打碎副驾驶坐上士兵受伤。
枪手被随后第二辆警卫车击退，没多久在当地警备队（民团改变的）协助下抓获三名枪手击毙两名。梁启超责令蒋秋鸣将枪手关押上海县立即审讯邀请后方好奇的记者一并参加。
审讯没花多久这帮被金钱购买的枪手很快供出背后的主谋---卢永祥的儿子卢小嘉，因怀恨梁启超领导的复进党砍掉他右臂王亚樵和占领扩建署为中央党部所以雇佣枪手刺杀梁启超。
卢小嘉这种败家行为给他老子覆灭是临门一脚，上海所有报纸铺天盖地报道此事很多记者是亲临刺杀现场写的身临其境。
胡文楷仔细考虑这件事的前后过程觉得可疑，梁启超的车队是随机性返程，二十年代的通讯几乎是靠吼来传递又不是后世通讯极度发达年代，伏击人员怎么可能准确的掌握到梁启超车队返回时间和路径，况且从伏击规模看散兵游勇凌乱的放几枪被击退。
伏击一个中国标志性人物除非卢永祥大脑短路，这行为会遭致全国文人、政客全体唾弃。卢永强好歹也当混世魔王好多年这关门过节肯定懂的不可能送枕头过来。除非是自己这边有问题还是精心安排好的，想到这里胡文楷有点恼火这是完全背着自己的行动。
抓起办公室桌上车钥匙气哄哄带上办公室门直接往远东大学驶去，自己老师梁启超肯定是这环节中的重要一环。
有点失控了这么重大事情居然不告知自己，车开到一半里程时他刹住车停了下来。这事没有必要去戳破还是装糊涂比较好，既然从策划到行动没有经过他何必最后去搞个水落石出呢，晚上再和卡罗塔一起去看望老师。
他调转车头返回天星镇，关上办公室门卷起袖口趴在桌上一口作气写下一篇檄文。标题是一评倒行逆施的卢永强，简单的陈叙梁启超遭袭过程，转而叙说梁启超是中国文化和思想界的瑰宝一一列举梁启超的成就从推翻满清到南北共和再到江苏的繁荣，最后陈述这起恶劣事件的后果。
洋洋洒洒三千多字，前前后后仔细推敲后让秘书送往电台以江苏省政府名义尽快播发。抓起茶杯猛灌两口看见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头皮发麻，自己何苦呢放着有钱人的日子不过在这折腾。没有逃避的理由这些文件经秘书室筛选过必须由他处理。
造纸厂扩建报告，嗯供不应求利润率30%必须扩建在报告上加批请和各地商会接洽看是否有意入股但股份控制在40%以内。炼油厂请求增加一万吨成品油储存罐的报告，炼油厂试生产出的汽油柴油满足不了一个南通商会的需求准备增建成品油库从美国进口汽柴油转销，批准了反正下一步要建五十万吨的炼油厂，成品油库提前建设不矛盾。
拿起邓钧请求在扬州和徐州各建一座水泥厂的的报告，他从建设理由就近取材运输便捷增加当地财政收入入手，江苏收复经过几个月的消化后即将迈入大规模建设期所需水泥已经不是天汾矿渣水泥可以满足。铁路建设和公路建设所需水泥和南通地区需求量已经开始扯皮，矿渣水泥凝结时间长对工期不利，桥梁施工所需水泥标号要425的现在公司水泥标号只达到325缺口只得从日本进口。
胡文楷懊悔了这段时间天天忙着直奉之战对工业体系建设严重忽略，水泥厂再建两个还是不够用的这点胡文楷心里明白，翻看地图选址建厂。
镇江、扬州、徐州各建一座水泥厂，镇江、扬州水泥厂规模在日产200吨的高标号水泥，徐州建设一座日产一千吨的大型水泥厂，天汾矿渣水泥也必须扩产到千吨。
这短板形成是不应该的，前段时间是电力交通短缺才想法缓解但这工业起飞必备基础条件却被自己忽视了。拿起电话要秘书室通知周海泉立即来天星镇。
满身是灰尘的周海泉推门进来，让他以为那个修理工走错房间。头发像鸡窝，棉布外套上布满油渍和灰尘，脸上黑色的油腻四五条，拎着公文包的手满是裂痕和污渍。
“老板你叫我？”
“周海泉在哪里忙的？快去洗手间整理一下。”胡文楷指着内间的盥洗室。
理工男永远是粗线条的，周海泉放下公文包往盥洗室走“老板我在炼铝厂工地，秘书室电话说老板急着要我来，我就直接上车过来了。”
“那几个工厂进展怎么样？”
“嗯，酒精厂、烧碱厂这个月投产，铝厂要七月后才能试车，造纸厂要求太高了我们正在添加设备，从法国购买的设备纸张厚度和白洁程度达不到老板要求。”
“周海泉公司准备要在镇江、扬州、徐州各建一座水泥厂，时间很紧你们那有问题吗？”
周海泉粗略的洗漱后坐在办公桌对面,从公文包中取出皱巴巴的笔记本翻着，最后合上笔记本。
“老板，有一套五十吨的水泥生产设备是现成的，可以立即安装，另外两套要生产估计没有两个月完成不了。”
“你们也没有必要全部自己建造可以将简单的零部件分摊给有能力的工厂生产。镇江、扬州的要日产200吨高标号水泥，徐州的是1000吨大型水泥厂，你们先将五十吨的尽快在扬州给我投产。”
“我回去后立刻将这三处水泥厂建设安排好保证两个月内投入生产，扬州五十吨生产线一周内调试生产。”
询问起天汾中心现状，地盘大事就多胡文楷很长时间没有深入天汾基地对基地的近况不怎么了解。
第一百一十一章 浙江攻略（二）
天汾基地拳头产品机床、液压机随着时间检验质量在企业用户中产生口碑销售稳步上升，不过拳头产品却是柴油发动机特别是小功率的发动机需求量很大远至南美企业都有订单。www.uu234.cc发电厂用的蒸汽涡轮机开始投入市场虽然比美国厂家质量要低一点但价格也低日本*两套苏俄订了六套正在加班加点生产中。还有一个厂绝对是暴利轴承厂，别看这小轴承我们生产出的产品外国拍马也赶不上，我们的摩擦系数小耐磨牢固，这厂技术含量极高采用特种钢材和液氮组装轴承，真空铸造弹子。
“等等，你们什么时候会用液氮组装轴承的？”
“老板这不是你教我们的吗？在亚田南路工厂是你在黑板上写的采用液氮组装出轴承用锤子也砸不开。”
“我写的是发动机组装外壳，你们也真能联想和延伸不过这方法是正确的。”胡文楷哪能记得以前说过什么。好像后世宝马发动机外壳是液氮组装的。
“轴承销量怎么样？”
“一般还好但价格高利润大，听陈永成经理说福特汽车准备和我们签合同用来供应他们的高级轿车和卡车，法国汽车厂已经了签合同，还有就是江南造船厂购买的多。”
“老板最攒钱的还是家具厂，厂房都扩了一轮又一轮，每个月返回美国的货轮都有一艘是他们的木地板和家具。”
还是传统日用品市场大，象铁钉厂、铁丝厂、农具厂、灯泡厂单位利润不大但遭不住量大销售还稳定一年下来往往是利润大户。
杨思亮这段时间忙于兴建炼铁高炉和徐州重工业布局，胡文楷吩咐周海泉将天汾中心撑起来有什么困难直接过来找他解决。
周海泉离开后胡文楷加快速度批阅公文，一份徐丽云写的关于中华之星的歌手选拔赛的文件让他气愤起来，明明已经讨论决定过的事居然每个部门推诿不落实至今连一毛钱费用没有拨付。召唤秘书室秘书让他前往徐丽云处会同徐丽云解决好此事启动追责程序。
摊子大了什么事都会发生，今天两件事让他有点不安，尽快要组建自己的行政机构否则恁由各个部门行事最终会尾大不掉。王西海是不能抽调过来上海总部需要他在那边协调，他拿起电话分别给戴季陶、吴红霞说起想组建胡文楷办公室的事，让他们推荐人手。
俩人一致认为势在必行但人手安排还需要考察最好先组建后任命负责人。等拿下浙江后需要大规模的人员调整有些人不适合在行政岗位上，吴红霞说有些人已经开始享受生活了每天宴请不停工作日不在岗位上电话也没有人接。
北方胜局喜悦心情被一点一点的磨灭掉，才获取江苏多不久中国官场的老毛病就出现了。不行一定要破除自古以来的能上不能下的官场规则。部队被牢牢的控制在手中做起翻脸不认人的事一点没有顾虑。
拍拍脑袋给徐丽云打电话让她私下在远东大学举办一个社会实践活动参加的同学一人贰拾圆费用全部报销，组织200名同学深入江苏各个县调查实际情况写出一份调查报告提交给徐丽云，不走官方途径能够得到第一手资料。
傍晚前往远东大学接卡罗塔时看望从上海归来的老师梁启超，一脸埋怨的看望梁启超没有说上两句话老师就知道胡文楷全猜出来了。
这计谋出自谁也想不到的孙大明，经老伊、蒋秋鸣完善后找梁启超商量，梁启超认为值得做可以让卢永祥陷于道义上的谴责名声狼藉，让浙江官员对卢永祥彻底失望，为下一步谋取浙江打好埋伏。
不过每个人都知道胡文楷绝对不会允许梁启超以身犯险的，梁启超主动要求对胡文楷保密并以党的副主席身份要求孙大明和蒋秋鸣必须隐瞒有任何问题他担着，至于老伊这厮说压根没有任何危险没有必要告诉胡文楷。
老伊通过手下人故意透风给卢小嘉并收取卢小嘉的佣金帮他找枪手，老伊让人雇佣枪手时故意透露是卢小嘉是金主，要不是王亚樵、何丰林被捕没有人手也不会雇佣这些人。
对三四个雇佣的枪手照应道只需他们袭击第一辆车让车队停下任务就算完成，接下的自有人完成刺杀。
伏击地点和时间是老伊手下提供的，连逃跑路线也事先设计好交给这些枪手。
当车队出现在视野时雇佣的枪手按事先约定伏击了第一辆警卫车被随后赶来的第二辆车上特务队员击毙一名，重伤一名抓获俩人。以后的事就简单了，在上海县的警察局内在各路记者面前枪手毫无节操的将卢小嘉交代出来。
不论细节设计的多么完美但胡文楷还是埋怨梁启超以身犯险最后还来一句在这世界上他没有比梁启超更亲的长辈用整个中国来换都不愿意。梁启超被他逼的没辙只好表态以后绝对不会以身犯险并同意胡文楷建议加强警卫力量。
卢永祥听到自己儿子居然雇佣枪手刺杀梁启超后火冒三丈本来王亚樵和何丰林出事已经让他备受浙江官绅指责，卢小嘉自己的儿子一贯行事很有谋略深得自己信赖居然给自己招惹上刺杀梁启超的麻烦。
刺杀梁启超和刺杀黄金荣是两个完全不同性质的事，黄金荣本质上就是一流氓死了世人只会说他卢永强手段鄙劣而已但梁启超是辛亥革命至今中国文化和思想的领军人物，刺杀梁启超直接让他背上道义上丧失。
北京政府、广州方面、连康有为等人陆续登报谴责他的行为触犯了众怒。从1917年任淞沪护军使以来他还没有受到如此多的指责，1919年任浙江督军掌控浙江省和上海一部分在皖系属于重量级人物。在自己一亩二分地上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自己控制的部队有中央第10师、第四师、浙江师和中央第六混成旅、浙江混成旅加上警备部队共42300人。自己倒不惧怕江苏方面两三万人马但还是将*张载阳请来商量如何平息事态。
张载阳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是提出用时间化解一切不利言论，现在直奉大战期间主要目光集中在北方要不了多久人们就会淡忘这件事不过最好让卢小嘉出国避开风头。
卢永强叹口气说：“载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逆子居然瞒着我作出此番下作的事来。”
“卢督军我们是不是要提防江苏方面的报复？”
卢永强疲倦的往后依着椅背：“这关节眼上谁活的不耐烦敢舞枪弄棒的？他江苏充其量能调动出来的兵力也就万把人，四国领事在上海看着呢谁会在直奉大战之时挑动战争？不过还是要预防点，我一会下令第四师和第六混成旅处于战备状态，浙江地方武装不提他们也就算了连我都不看好这些散兵游勇。”
“载阳*下面各县有什么状况？”
“一切和往常一样，各个县都在学江苏加固桥梁整修道路为此我拔了部分资金给各县。”
“载阳这是好事知耻而后勇未尝不可。”
卢永祥要是知道各县加固桥梁整修道路是为了服务于胡文楷的战车进入浙江腹地估计会气疯的。
卢小嘉连晚从杭州返回上海在上海别墅收拾一番准备搭客轮去了日本。卢永祥也光棍将所有一切推给他所说的逆子承担并登报申明断绝父子关系。
也应了张载阳的话，五月十六日传来吴佩孚的精锐第三师运到到山海关南面将奉军北撤的线路封死。张作霖所剩的六万大军被围困于关内。原冯国璋旧部、奉军第16师临阵倒戈，张作霖部的伍万人马被直军十万大军分割为三块围而不攻，这是吴佩孚和胡文楷商量的结果。
历史的发展再也不会按照先前的轨道而走了，对于张作霖的部队吴佩孚也不会经谈判交还而是开始有步骤的整编为入主东北作准备。注定直奉之战会拖很长时间，轻易获胜加重曹锟吞并张作霖的想法，围而不歼是留给张作霖一丝翻盘的希望却给吴佩孚和胡文楷有整编部队的时间。
胡文楷应邀回到上海，阿黛尔知道卡罗塔在天星镇便极力怂恿杜威约胡文楷在上海会面。回到188弄3号时已经是晚上七点钟，躺在熟悉的沙发上还没有两分钟附近警备人员敲门说美香小姐拜访。
第一百一十二章 浙江攻略（三）
嘴里说声卧 槽也太快了吧这刚回到家就上门，迅速将手中文件整理好装进公务包说道：“有请日本美女何其美香小姐”。www.uu234.cc
话音刚落门被扭开，美香穿着胡文楷给她买的短呢子外套走进来回头对问外警卫说：“张诚你到弄堂口车子里休息去吧，不叫你不要过来。”
张诚看着胡文楷，不好做决定。
“去吧，没有关系的，有什么事我叫你们。”
听见胡文楷的吩咐后张诚吆喝着几个警卫去弄堂口。
美香婷婷袅袅将小包挂在椅背上正准备坐下被胡文楷这流氓大声喝道：“女人你有没有规矩？大爷还没有吃饭，去做饭给大爷吃。”
一双手捧着胡文楷的脸，美香嘴唇凑上吻他布满胡茬的嘴。
“胡大爷先让我亲一个再说，一消失就一个月。”
胡文楷将美香拽过来趴在自己身上，手指摆弄着她插着发髻的秀发让长发散开。
美香嗔怪着：“别弄头发，人家扎了很久才扎好的，你倒好一见面就给人家散开了。”
“不弄头发弄什么？别的地方我没有力气弄没吃饭呢。”胡文楷无赖着。
美香挣扎着起身打掉胡文楷的咸猪爪“嗯嗯嗯，你等下我去车里拿菜去。”
整理好凌乱的衣服，从口袋里找根黑色毛线将披散的头发扎好。
“你去摆碗碟开一瓶酒，自己做一碗青菜汤我去去就来。”
胡文楷懒散斜歪着沙发上，直直的看着美香。美香要不是身份是日本人那简直算上完美情人，平时不需要自己过分操心每次见面总是确到好处的时间和地点。
看着美香出门，胡文楷上楼打开密室取出一叠美钞和两根黄鱼用纸包起来转身下楼。在餐厅热着保姆中午留下的饭菜，嘴里哼着小曲。
美香推门进来像个媳妇似的弯腰整理门旁乱放的鞋子后自己换一双棉拖鞋将饭菜提篮放在餐桌上。
好家伙提篮里取出几样日本菜：精致的碟子中日本姜烧肉、蒲烧秋刀鱼、生鱼片、日本烧豆腐，还有几样弄堂前的卤菜：卤牛肉、烧鸡、油炸花生米。
一对奸 夫 淫 妇分坐在餐桌的两边，美香笑眯眯的端起小酒盅看了一眼胡文楷后一甩头咪掉。
“美香知道大爷这段时间饿了亲自送来给我吃的？”
“胡大爷我这是恭喜你获取浙江啦。”
“尼 玛八字还没有一撇，不过迟早的。”
“胡文楷我可是为你亲自跑了一趟杭州警告卢永祥不得轻举妄动。”
“女人就是蠢，尼 玛你将事办反了我巴不得给他钱让他挑起事端。”
美香恨恨的看他一眼也不反驳，斟满酒后举起杯。
他招招手：“你过来与大 爷喝个交杯酒。”
美香兴奋的起身坐到他身边，俩人手臂套手臂喝起交杯酒。美香夹着日本菜肴给胡文楷介绍，他边吃边揩美香油。
“美香你算是我女人吧？”
“胡文楷你怎么想的？”
“嗯，既然是我女人我给你东西就必须拿着。”
美香嗔笑着：“又出什么花招？”
胡文楷拿出一包钱和两根黄鱼推倒她面前：“喏，这是大爷给小老婆的。”
“你什么意思？胡文楷我贪图你钱？”美香气得脸涨红起来。
“尼 玛你能有点思想啊，整天乌七八糟的封建思想，日本人的思维。这是大爷钱多，给卡罗塔钱用总不能不给你钱用吧要平等，不要就算。”伸手要将钱拿回来。
“谁说不要的？你钱不拿白不拿，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
“我以为你用钱结束我们的关系。”
“就你想的多，钱就是身外之物能让我们生活舒坦一点而已，钱能买来我们的情感？”
美香飞快的将钱和黄鱼装进包里，舒了一口气。
“你怎么给这么多有几千美金。”
“美香不会吧，你这段时间是不是真缺钱？”
美香平静下来说：“文楷这段时间是有点紧，上次黄金荣送的别墅我在改造装修加上领事夫人经常找我打牌，我输的多赢的少。”
想想也是美香工资算是高的但在上海如果不捞点偏门绝对不够用。伸手将公文包抓过来从里面取出平时备用两千多英镑递给她。
“身上就这么多了要是不够明天安排人送几万块给你。”
美香接过钱：“文楷够了，这估计有好几万了足够用了。”
女人接受男人钱后完全变了另一个样子，小女人样。
拿起酒瓶替他满上，抓起酒杯送到他嘴边喂他喝下去。
“文楷你不知道吧，今天卢永祥将他嫡系第四师从福建方向调防到湖州，这师装备精良和吴佩孚的第三师战斗力差不多。”
“旧式军队，旧式作战思维不足挂齿。”
“你别托大，万一失败了会危及上海和江苏的。”
胡文楷正准备笑她女人见识一叶遮目时外面响起张诚的声音：“尹经理，老板正会见客人你等会吧。”
老伊学乖了自从上次撞见胡文楷和阿黛尔在办公室的私情。
“你去说一下说我有紧急要事汇报。”
胡文楷望一眼美香，美香点点头后整理一下衣衫退回到对面椅子上。
胡文楷打开门：“老伊进来吧，就你鼻子长我才开始喝酒。”
老伊进屋嗅着鼻子闻了闻装着恍然大悟：“老板，茅台还有女人。”
“伊万诺夫你嘴巴干净点是不是准备再挨几枪？”美香从餐厅里哼道。
老伊立刻明白今晚是谁在老板家里，龌龊的对胡文楷淫 笑起来。手还摸着胸口的枪伤处说：“美香小姐我可不敢放肆。”
胡文楷知道老伊有点怕美香：“老伊不要嘴贱，来一起喝几杯。”
美香已经摆放好老伊的碗筷，老伊小心翼翼的坐在胡文楷旁，胡文楷看笑起来。
“老伊你就这么屁大点出息居然看见美香像看见老虎一样。放轻松点有我在美香不敢怎么样。”
美香噗呲一下笑出声来，站起来说：“你们俩先喝着我去炒两个菜。老伊你要是过来说第四师换防的事就不要再说了，晚上就喝酒吧。”
老伊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胡文楷，胡文楷点点头。
趁着美香做菜时机老伊小声说一对奸 夫 淫 妇，胡文楷得意的笑起来。
美香像小媳妇似的不停给他们俩斟酒后便安静的在一旁听老伊汇报上海公司的情况。
阿普列夫快在海参崴撑不住了不时的通过他儿子要求到江苏设立流亡政府。老伊答复小阿普列夫这事胡文楷做不了决定需要北京政府决断让他致电北京政府。公司征求小阿普列夫意见后在法国替他们买了房子和户籍。
“老伊我们做人要知恩图报，这样可以阿普列夫舰队在连云港修整补充淡水和食物但不能停留超过两周。”胡文楷想起来后世一个传闻，这舰队上有几吨沙皇的黄金最后落到日本人手中。能搞到这批黄金不惜与阿普列夫翻脸也行，到时候找个借口登船检查。
老伊听到这话脸上立即展现出意外惊喜，有美香在场老伊知道有些情况是不能说的，他也知道沙皇黄金的传闻。
老伊知道这灯泡时间不能过长否则会遭美香记恨的于是说：“我家小孩在家呢，老板，美香小姐你们吃好喝好玩好。”
“老伊你就嘴贫吧，文楷我拿你一盒雪茄送老伊。”美香的这句话明显让老伊激动起来，两只手不知道放哪里好了。
一盒雪茄重重的塞进老伊手上，胡文楷一脸不甘心说：“这下满意了吗？”
“感谢美香小姐，你们慢用你们慢用。”老伊一副小人得志的鬼脸流露出来。
他拍拍了老伊肩膀老气横秋的吩咐：“快回去吧别让晓雯等时间长着急。”
送老伊出去回来发现美香拎着水壶准备烧开水，到底年龄比卡罗塔大几岁做事体贴。
泡好茶俩人脸蛋红扑扑的坐下，胡文楷挑开话题：“美香有什么事先说出来不要办那事的时候提。”
“死样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你事？”
“你那一次不把公务夹带进来？”
美香扭捏起来，用嘴吹着茶杯里茶水脸上露出笑意。
“那我问了噢，北方直奉之战那支神秘部队是你的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 浙江攻略（四）
胡文楷皱起眉头习惯性的找出香烟叼起来。美香一看这情景知道戳中了胡文楷的秘密。
“文楷你别担心这只是我猜测的。”
“你猜测的？”
“嗯，现在中国只有你那边有很多飞机还有卡车厂和钢铁厂，这支部队最显著的标识是飞机坦克再加上我对你的了解不难推出这结论。”
“你能推论出就代表别人也会推断出来。”
“文楷你过滤了，江苏现在给别人的感觉就是工业开始有起色但不注重武力不了解的人很难想象到这是你的部队。”
“那你问这问题是代表日本政府问的？”
“不是啦，谁不高兴自己男人实力强悍？我今天是想问直奉大战后日本在东北的利益去留问题。家里在东北有利益所在所以我不得不问。”
“这点你就放心吧至少三年内日本在东北的利益暂时不会触动的不过你家如果在山东有产业建议最好立即脱手。”
“文楷你准备下手山东？”
“美香你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要称呼文楷君。”
“胡大爷别转换话题。”
“嗯嗯，想着呢但还是观望中。”
“文楷君我知道你是等获取浙江后等直奉大战的结果再有所谋。”
“美香问题问完了吗？”
“嗯，你等我一下，我将锅碗洗了烧好洗澡水，你去床上躺一会吧。”
美香服侍他洗完澡后一改淑女的端庄，主动的抱住他，一阵无边的暖流，四面八方都有种要将他挤压揉捻的力量，而一种可怕的感觉袭击了他，并迅速扩展，以闪电般地速度征服了他的整个中枢神经。望着起身在床边穿衣服的美香，胡文楷撑着枕头准备起来送她被美香按住说她自己回去让胡文楷早点休息。
王妈刘妈一早打开大门就知道少爷回来了，王妈急急忙忙去买早点，刘妈开始整理客厅。早晨弄堂里响起清脆的叫卖声吵醒胡文楷，抬头看床边的座钟指针八点二十分，浑身酸懒在床上翻身起床。
这边的床比天星镇的大还柔软房间采光充足，喜欢一人睡在这房间。在阳台玩了一会吊环下楼洗漱，喝着豆浆咬着油条对王妈吩咐着：“王妈今天多准备点菜中午估计那帮人回来吃饭的。”
“胡少爷我知道的已经买很多菜了，今天烧鱼、炖鸭汤、还有你最爱吃的红烧肉，烧小鸡。”王妈站在一旁报起菜名。
王妈和刘妈在这工作两年了对胡文楷照顾的没法说简直像自己儿子一样。自己的钱财经常直接放在家里桌子上从没有少过一次倒相反她们经常能从沙发和角落里捡出遗落的零钱放在茶几上。
“刘妈麻烦你将卧室的床单和被子换一下。”
“好的我现在就去换新的。”
踏上公司办公楼的台阶一声声问候响起：老板早。
“早，你们早。”他不住的应付着。
办公室窗户早被打开，墙角的吊兰随着风在摇曳，办公室茶几上还点燃一盘檀香，办公桌上一杯泡好的茶冒着热气。地板一尘不染将他影子反射出来。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切照着胡文楷的习惯。
拿起电话给王西海出指示：“西海，你让蒋秋鸣和老伊上午到我办公室，让施罗德现在就过来还有会议室打扫干净摆上水果、香烟和鲜花一会杜威、阿黛尔会过来。”
拧开自来水笔在公文纸上写下：命沧州飞机全部返回龙王庙机场待命，龙王庙机场飞机起飞侦查第四师行军路线并抛洒宣传单。
从公务包取出密码本带着电文推开隔壁的电报室，命令启用战时密码通讯，让所有电讯全部转到上海公司总部。
施罗德夹着账本带着德国人特有的谨慎坐在办公桌对面，铺开账本从上衣口袋取出眼镜戴上。
“老板我向你汇报整个公司的资产情况。”
“老施流水账等六月会议时再说，你先给我一个准确数字公司现在流水是多少？”
“你稍等几分钟，我累计一下。”老施接过纸和笔唰唰的开始累计。
“公司截止昨天账面余额三千六百二十九万元不包含美国公司、欧洲公司、南美公司、东南亚公司的现金。”
“你预测一下那几个公司加上后大概有多少？”
老施皱起眉头：“老板只能粗略估计大概是五千万到六千万之间，不过老板你这些资金不包含各县市的据我了解蒋秋鸣那至少有三百万，戴季陶炼油厂至少有一百万吧还有南通等地还有你和卡罗塔老伊那个澳大利亚楷塔公司也有几百万吧。”
“老板我提醒你，我是按美元给你计算的。”
胡文楷想了想说：“这些钱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数字，数字需要变成实物我才安心。老施你小心的分步骤的给我变现黄金，我估计下半年公司盈利还会加快。”
“老板我想起来了，你在龙王庙那还有黄金储备应该也不少于五百万吧，吸纳黄金需要一个长期过程否则会引起黄金价格的波动。”
“只要是资产你老施总会记住我那一点黄金也没有逃出你视野，中午去188弄3号一起吃饭。”胡文楷的话意思老施可以走了，老施站起身夹起账本笑笑点点头离开。
办公室内静悄悄的，他沉思中第四师调防让他有点措手不及，原本这第四师在浙江和福建交界处驻防离上海和江苏很远加上是卢永祥心腹精锐部队几乎没有参透和策反。
盘算起第四师从福建方向调防到湖州至少需要十天时间，此间路程没有火车也没有水路全部靠双腿步行。手敲着办公桌面，关键还是卢永祥只要先把卢永祥抓起来什么第四师第十师缺少服务对象还不是任我宰割。
杜威和阿黛尔踏着10点时钟指针到达的，胡文楷先祝贺杜威荣升领事和威尔敦荣升大使。每个国家差别只是在形式上内瓤都一样有钱自然会得到上司的重视，威尔敦的上位是大量的金钱公关结果，杜威是搭上了威尔敦的便车。
“文楷我这次来想清楚直奉战场没有像你所说进入东北，这样的话我们三国和你们达成的口头协议不能落实了。”杜威一上来就代表法英美三国。
“杜威领事，我只是一个牵线搭桥的人据我所知拍板的是你们三国大使和曹锟、吴佩孚吧。”
“文楷关键时候你就推卸，要不是你出面我们怎么会和曹锟达成口头协议呢。”
胡文楷笑起来，这杜威纯粹是找话题，外交人员都一个吊样关键问题放到最后。
“杜威领事据我所知你们一直就有接触只是我将你们之间话挑明而已，不过你也别担心交代不过去另两国，仗还在打我看至少要三个月才会结束所以谈这些都过早。”
“这也是，不过我怎么感觉你对浙江有想法了？”杜威随意问旁边的阿黛尔却笑开了。
“杜威先生你的问题已经严重干涉到中国内政了，如果是你个人作为朋友问倒无妨如果代表法国政府询问我会认为是*裸的粗*涉。”
阿黛尔知道胡文楷有点发毛了赶紧插话说：“文楷你误会杜威了，我们利益是捆在一起的，杜威怕你在卢永祥手上吃亏，你要是得到浙江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杜威脸色有点不好看但还是顺着阿黛尔的话点头表示同意阿黛尔的意思。
胡文楷只是借机敲打一下省得这些外国佬把自己当成主人一样对待他，不过还是注意分寸随即借坡下驴。
“作为朋友我想说这卢永祥不是玩意居然行刺我老师梁启超，至少要给他一点教训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文楷什么样的教训？”杜威还是忍不住的问出来。
“打他一下让他痛长点记性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
“只有这么些？”
“杜威领事难道你真巴不得我武力夺取浙江？”
阿黛尔知道胡文楷一遇到关键问题就无赖。
“文楷今天杜威先生过来是通知你如果夺取浙江的话，你的海军可以打着法国舰队旗帜将宁波港的皖系海军吞并掉。”
胡文楷惊呆了这简直是送元宝，皖系海军有四条600吨到2000吨的战舰和十几条炮艇关键是有几百名水兵。
“杜威你不会说出什么附加条件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 浙江攻略（五）
“文楷你真草木皆兵了，要知道用你们中国人说的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www.uu234.cc我希望你地盘越多越好但我不希望你失败。”
“我先感谢你们，具体我让老伊和你们交涉但我申明浙江肯定会对法国对等开放市场，宁波港对法国开放。”
胡文楷这句话正是杜威所需要的虽然不知道胡文楷为什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杜威还是高兴的点头。
“文楷法国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八字没有一瞥就开始画大饼了西方人都一个德行利益当头。胡文楷露出满意的神态心里想你不就是欺负我年轻嘛不懂外交我就装傻到底。
“杜威领事我有个小提议双方都能获利，徐州我们准备建设成一个重工业城市，现在发电厂等配套设施已经建成，法国的冶金和采矿、重工业制造是世界强项所以我们迫切需要法方的支持。”
“这估计超出我的能力了文楷，一个重工业城市的建设没有上亿的资金是不够的。”杜威想都没有想一口拒绝。
杜威心里埋怨到胡文楷真能天方夜谈也敢想，区区一个省实际控制者就敢想从法国获得上亿元好处就是现在北京政府提出这要求也不可能得到满足的。
“杜威先生不要急于下结论我还没有说完，我们可不是要法方无偿支持，初步想法分三部走。”
杜威也不接话神色凝重的打开面前的笔记本拿起笔望着胡文楷。
“第一步购买原德国战败被法国封存的机器设备，价格需要法方按废品价稍高一点提供给我方，我方自己拆解运输。”
一战结束后法国占领鲁尔区拆解德国工厂的机器运回法国封存。法国和比利时出兵占领鲁尔区已经显示出这是一个得不偿失的行动，遭英美的反对和德国的消极抵抗。
现在胡文楷提出低价购买鲁尔区的机器设备应该正合法国和比利时的心思尽快获取利润，这两国已经被逼的快到不得不退兵的地步。
“这个我需要向国内汇报，你的第二步呢？”
“先第一步走完才会有第二步，总之一条不需要法国政府出钱还解决法国政府包袱，这是我们所需机器设备清单。”
胡文楷递过去厚厚一本清单目录，破碎机械、粉磨机械、筛分机械、脱水机械、棒磨机、球磨机、砾磨机和自磨机、惯性振动筛和共振筛、颚式破碎机、跳汰机、重介质选矿机和离心选矿机，采煤机、刮板输送机、转载机、破碎机、皮带机尾、胶带输送机、泵站、动力中心、液压支架、运输车、支架搬运牵引车，通风机、掘进机、金属热轧机及联合连轧机、开坯机、薄板轧机、钢热连轧机组、宽带冷轧机、开坯机、型材轧机、轨梁轧机、线材轧机、板材轧机、带材轧机、箔带轧机、无缝管轧机、铜板轧机等等几百个专业名词的工业设备。
杜威看了一会其中绝大部分设备名称没有听说过皱起眉头说：“我会转交给国内相关机构尽量满足你要求。”
“杜威领事我们现在很穷好大一片土地没有几个工厂，只要是法国那边二十世纪的机器我都要比如香烟厂、白糖厂、造纸厂等日用厂。”
杜威被胡文楷的话逗笑起来，这家伙简直饥不择食什么玩意都要，胃口真大。
“文楷我想知道一个确切的时间多久你能将浙江拿下，时间长了不好办浙江靠近上海你知道浙江地理位置的重要性，超过一个月肯定不行的。”
胡文楷知道杜威担心什么，怕浙江战事影响到上海的稳定。
“如果战事开启我相信五天大局可定，十天全省枪 声平息。”
杜威真不相信胡文楷所打的包票，卢永祥几万人马十天就全部搞定，胡文楷为了获取浙江说大话骗小孩呢。
“不会吧，文楷我是认真的既然你这样说那么最长不能过两周时间。”
胡文楷对于杜威的反应一点也不奇怪，换着是他也会不相信的。有点后悔自己最快就不能说二十天给自己周旋空间多一些，现在反悔他做不出来有损自己信誉。他朝阿黛尔看了一眼后向杜威伸出手握了握表示没有问题。
这时阿黛尔朝杜威说：“杜威先生，我看两周时间太紧了别把玄绷得太紧出问题，二十天吧反正一个月时间内都成。”
握着胡文楷手的杜威心里好笑这对男女还真互相照应，随口说道：“只要一个月内就没有关系，也不要什么十天半个月的时间限制但我们只能拖延一个月时间否则四国会安排谈判要求你们撤军。”
这次胡文楷没有再夸海口笑笑点头道：“不会让你们四国坐在一起讨论撤军的。”
杜威坐下后说：“文楷这事算谈完了下面我们谈正事吧。”
“你请说杜威先生。”
“我代表法**方想参观你称为麻雀的飞机，这型号飞机在北方战场引起我方强烈兴趣，我们也知道你卖给美国的价格，按军方需求估计想购买十五架。”
“杜威先生按老规矩给你们价格是十架送一架算作你和阿黛尔的佣金，你看可以吗？”
没等杜威说话阿黛尔抢先站起来握住胡文楷手：“文楷这次够大方的了，是不是为了谢谢杜威送你一百套法国海军服装和旗帜？”
说着小手指还在杜威的眼光下绕了胡文楷手心几下。
胡文楷站起身来说：“杜威先生、阿黛尔小姐明天上午麻雀型飞机将接你们去龙王庙机场考察飞机性能，希望即时能让你们满意。”
阿黛尔走出会议室大门时胡文楷跟着她身后看到杜威已经走到走廊处，伸出手摸了摸阿黛尔翘起的臀部不解心火的还捏了捏，阿黛尔低声说四点等她电话随后快步跟上杜威。
老伊、王西海、蒋秋鸣三人在他办公室里屯云驾雾，老伊领带扯开一半搭在胸前，西服的袖口高高卷起，毛茸茸的大手夹着雪茄。见胡文楷推门进来立即将雪茄烟藏到身后，一脸奸笑的问：“老板法国人走了？”
“老伊你胆子肥了，尽然翻我柜子偷我雪茄？”
“老板不是我翻的是蒋秋明怂恿我找雪茄的。”
蒋秋鸣跳起来揪住老伊衣领说：“俄国佬你要不要脸，当着你大舅子面前栽赃我，是谁说老板雪茄烟再不抽就会霉掉？”
胡文楷没好气的说：“好啦好啦别在我面前演戏，都给我坐下。”
“老伊你和杜威联系，他会给你100套法海军军服和旗帜相应的船只编号，然后立即去龙王庙海军那里两艘2000吨的战舰和一艘潜艇伪装成法**舰明天晚上停靠宁波港，我要求兵不血刃夺取皖系全部海军。你不用参加行动将我命令传到即可。”
“蒋秋鸣你汇报一下宁波我们参透的情况。”
蒋秋鸣想了想说：“宁波属于第一批投靠我们的地方，炮台守备、警察局和当地的知事都是我们复进党的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嗯这就好办了，你立即通知那边警察局和知事让他们明晚邀请驻宁波港的海军吃饭劳军晚上八点给我全部扣下。这批海军我们要全部接收过来，海军培养周期时间太长。”
蒋秋鸣问道：“老板明天才十九号，我们定下时间是二十号行动会不会打草惊蛇。”
胡文楷解释道：“宁波先行一步，我怕二十号行动时宁波港的军舰得到消息会升火跑掉。记住明晚八点后宁波所有对外电话、电报给我全部中断。”
老伊欲言又止，胡文楷知道他有什么不好说的话于是说：“老伊坐着的都是自己人，想说什么不要有什么顾虑。”
老伊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自己想避开蒋秋鸣和王西海的。
“是这样的老板，我手下人得到卢小嘉购买了后天去日本长崎的船票。”
卢小嘉想出去躲风头，必须要堵住他。
“老伊这件事我们不好出手，你将情报递给黄金荣，让他安排人给我盯住卢小嘉明晚后不能出大门一步，等我和卢永祥达成协议后再放人。”
蒋秋鸣明显不适应胡文楷的话：“老板你准备和卢永祥搞妥协？”
“废话，卢永祥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有些道德底线我们不能破，对于这些人打败他们必须给他们退路否则遇到下一个军阀人家会冒死抗争到底的，我们要对事不对人。”
“蒋秋鸣境界问题啊，要是将你放在卢永祥位置上很难说你能比他做的出色，他所作所为符合他所处的环境和思想。我们要给自己留下好名声，对待这些没有出卖国家利益和损害人民权益的军阀虽然和我们存在政见不同但要善待。”
胡文楷的话让办公室内的三人陷入了沉思中，叮铛铛电话响起。“你好，我是胡文楷，卡罗塔亲爱的是你啊。”
“我还好，你放心吧王妈饭菜挺好吃的。”
“什么？王长荣带他未婚妻来做客？”
“你晚上招待一下吧，我明天中午才能回家。”
等他接完电话三人早已消失无影无踪，拿起桌边上的报纸，咦，孙大炮回到上海了，陈炯明还在围困永丰舰。曹锟、吴佩孚要求北京政府认定张作霖是反叛，要求张作霖接受民国政府的改编。苏州成为上海的后花园记沪苏公路通车，说的是上海少爷小姐早晨开车去苏州吃早茶游苏州下午返回上海的游记。
昨晚几次奋战身体有些疲倦，喝口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老板，老板”胡文楷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王西海在呼叫他。
“西海几点了？”
“11点40分，他们已经去你家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法国小猫的苦恼
188弄3号里在上海的公司高层几乎都到齐了，好几个月没有吃老板这大户一听说今天有吃的立即丢下手头的事赶来。www.uu234.cc
进屋后胡文楷乐呆了，卡罗塔不在家这帮人无所顾忌，泡满茶的茶杯和茶杯盖到处摆放，里面的烟浓的刺眼睛，一个比一个嗓门大。孙大明脱了鞋子盘坐在沙发上眉飞色舞的在对陈永成说着。老伊西服脱了仍在沙发上搂着蒋秋鸣坐在楼梯的台阶上在窃窃私语，胡斌、汪道声坐沙发上抽着烟听孙大明演讲，老施趴在长条桌边看报纸。
“尼玛，我这是菜市场？”
“不是菜市场，是老板的家。”孙大明连忙跳下来将鞋子穿上。
“孙大明你等着卡罗塔回来发火吧，你礼品少不了。”胡文楷没好气的说。
“孙大明你这兔子到那都忘不了脱鞋子。”
“蒋秋鸣你才是兔子，你全家都是兔子。”
“好啦好啦，别兔子胡萝卜的上桌吃饭吧。”胡文楷招呼着。
胡文楷看了一眼老伊，老伊知道在询问他怎么还没有去龙王庙。
“老板下午公司小客轮才能到，我和蒋秋鸣在亚田南路已经安排妥当才来吃饭的。”
一顿饭吃的胡文楷一肚子恼火原因是汪道声说*在徐州一带开设网点居然当地的会道门要收保护费，向当地的警察投诉警察反过来劝还是缴纳保护费并说这些会道门连他们都不敢得罪。
安徽、苏北历来是封建会道门的重灾区即使后世八十年代还有这类会道门的兴风作浪。他也理解当地脆弱的警察系统无法敢与这些有广泛群众基础的会道门斗。暂且先将这事放一边等浙江解决后腾出手来解决这会道门。
王妈、刘妈收拾好凌乱的房间后离开，打开门窗让午后的暖风吹散室内烟味和酒气。重新泡杯茶在长条桌前坐下翻开五.四运动后胡适写的书看起来。
下午四点准时接到阿黛尔的电话邀请晚上参加威尔敦家晚宴。心里装着浙江的事那有什么兴趣参加晚宴，有心想拒绝不过阿黛尔是他和法国联系的纽带还是他情人于情于理也说不出口。
威尔敦在北京爱多亚路上的别墅只有阿黛尔一人使用，当胡文楷车驶进爱多亚两侧粗壮的梧桐树冠笼罩下路面时感觉静悄悄的，没有往日举办宴会时路两侧停满车辆的情景。
大门前两位安南士兵听见汽车短促的喇叭声见是胡文楷的车随即升起栏杆让车开进庭院。
整一整西服对着车内后视镜扶正暗条纹领带，捧起后排上的鲜花和小礼品盒向大门走去。
大厅内播放着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棕红色的法式沙发上斜躺阿黛尔的抱着一本书看着。胡文楷找个花瓶将鲜花插好亲吻阿黛尔的额头，阿黛尔撅着嘴伸手挽住他头献上长长的湿吻。
“我的波斯猫，今晚的宴会呢？嘉宾呢？”
“我的小男人宴会自然有嘉宾就我们俩人。”说完眼睛又回到书本上。
就俩个人的宴会很合他意，他就怕一群不相干人天南海北的乱侃，平时他无所谓不过这几天有心思。打开小礼品盒从中取出一串晶莹透亮的钻石项链给阿黛尔戴上，钻石貌似专为取悦女人而出现。阿黛尔一脸惊喜大叫一声抱住胡文楷随即快步走到镜子前观赏。
女人为悦己者容这话一点也不假，阿黛尔容光焕发一改刚才懒散的模样。拉着胡文楷说起埃德蒙的麻烦事，埃德蒙不是驻日本国的武官有什么麻烦事。
埃德蒙不知怎么回事接触法国国家社会主义者思想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开始同情苏俄，言论上说说也就罢了居然撰写文章和国内巴黎高等师范的教授在刊物上论战，引起外交部关注被调回巴黎。
阿黛尔和威尔敦不止一次劝说他，埃德蒙对资产阶级分配原则彻底失望主张建立在历史必然性与道德合理性基础上的“完全符合人性设想”的社会，国家给需要帮助人提供符合人道尊严的生活。
胡文楷不住的点头赞许道：“埃德蒙深受伯恩斯坦修正主义的影响。”
“文楷你也知道伯恩斯坦？”
“是一种改良的马克思主义但实质上也抛弃了马克思主义是先进的社会理论会影响世界以后的走向。”
“埃德蒙说你在江苏搞的就是伯恩斯坦主义。”
“埃德蒙理解错了，只有当人的文化和经济到达一定水准才会出现伯恩斯坦主义的苗头。江苏现在太贫瘠了不适合伯恩斯坦主义。”
“文楷你的意思埃德蒙走的路已经是我不能理解的了？”
“阿黛尔如果你想知道埃德蒙的思想转变不妨先阅读《社会主义的前提和社会民主党的任务》和《社会主义的历史和理论》，前者被认为是伯恩斯坦修正主义的反马克思主义纲领，在书中伯恩斯坦对马克思主义的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社会主义的理论与实践进行了全面的、系统的攻击和修正。也因此成为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奠基性著作，被西方社会党奉为经典。”
“文楷你还真对伯恩斯坦有研究？”
“没有只是看过几本他的书。”现在这时代对伯恩斯坦不觉得什么，后世西欧大部分国家骨子里是信奉伯恩斯坦主义的。
“文楷我有预感可能会失去埃德蒙请你不要也离开我好吗？”说着阿黛尔将头埋进他腿上开始抽咽起来，拍着阿黛尔的后背任由她哭泣。
天色渐黑阿黛尔上楼补完妆换一袭长裙后陪胡文楷用餐，阿黛尔可以忍受失去埃德蒙的打击但不能想像失去胡文楷，胡文楷像宇宙中的黑洞强烈吸取她的精神使她不能挣扎摆脱越陷越深。趴在他腿上一会像吸取了无穷的力量一扫埃德蒙带来的阴霾。
脸上带着淡淡红晕的阿黛尔将葡萄酒瓶递给胡文楷：“文楷这是男人该做的事。”
“小猫用什么开启？开酒器呢？难道要我用那条腿开？”
“你恶心，这么好的晚餐偏要说出这话来开酒器在你身后的酒柜中。”
阿黛尔叼起一根香烟优雅的用两根手指夹着，淡蓝色烟雾从厚实有些干裂的嘴唇吐出。呯 葡萄酒木塞被拔出，猩红的酒液顺着杯壁注入。
“文楷我要提醒你，现在江苏地盘小你和法国政府可以这样漫天要价可以因为他们没有把你当成平等的对手，一旦你获取浙江等省后你就该注意你的言辞和砝码。”
“是不是杜威有什么看法？”
“杜威倒是不会有什么想法但他会一字不漏的将会谈情况汇报给外交部，外交部会有团队分析会谈结果并对你进行分析。”
“嗯，小猫谢谢你提醒不过这笔交易后至少几年不会再有。”
“文楷所以你这次最好一次性的多买点，你准备多少资金？”
“大概五百万美元。”
“我的天，你准备将鲁尔区搬走？不行不行，我要当你代理人返回法国。”
“我的小猫咪你回国帮我也好省得这笔钱给别人攒了。”
“文楷你不知道鲁尔区是法国和比利时一起占的所以这次我回去要活动比利时方面。”
“小猫你在法国等我，我七月或八月去法国避暑。明天你去公司找老施领取10万美金的活动经费。”胡文楷支付有史以来最大一笔活动经费。
“你真去法国度假?”阿黛尔没有在意活动费数量却兴奋于胡文楷去法国的事。
“嗯，确定的说是考察，我准备从意大利到法国再到西班牙。”
“我去意大利接你，你们去多少人？”
“我的小猫我去度假肯定是我一人独自去。你走前帮我搞本法国护照订一张船票。”
“嗯嗯，明天我就帮你办好。”
阿黛尔纤细的手指摩挲着他的手掌，大厅里的空气流动已经停止。四目对视含情脉脉，爱意从虚无变为实质潮水涌起。阿黛尔嘴里含着一口葡萄酒将他手指塞进口中泡着，眼角尽显妩媚看着胡文楷。
胡文楷眼神迷乱的往自己下面看了一眼然后又迎着阿黛尔目光。阿黛尔心知明了咕噜吞下口中的葡萄酒轻声说：“你这下流胚子好吧如你愿。”
站起身来到胡文楷身前，含下一大口葡萄酒后跪在他椅子前。人生乐事需享受胡文楷点起一根烟放松身体享受着。
第一百一十六章 行动的前一天（一）
躺在轿车后排连夜返回龙王庙，在龙王庙特务基地泡着热水澡回想着段时间过的日子像在做梦一样。www.uu234.cc头枕在樟木块上身体横在热水池的木栅栏上睡着了，身旁还搁着一杯龙井茶。
太阳刚露出脸一身戎装的胡文楷在李满强和李文俊陪同下登上麻雀运输机。飞机在青浦降落时第一旅官兵已经集合完毕。
装甲车、火 炮、卡车、马匹、头戴钢盔的士兵背着20式步枪身着迷彩服一排排一列列整齐站列在广场上。演阳军事学院的观摩学员编成三个方阵在最后面。
主官驻营号响起值日军官大声喊道：“胡长官驾到！敬礼”
整齐划一的举手礼，震天动地的吼声：“长官好！”
胡文楷举手回礼，大步走上检阅台，他没有多说废话而是直接说：“各团各营各连长官前进一步。”
几十个军官迈着正步往前一步站在自己队伍前举手行礼各自报着自己名字大声说鄙职听候胡长官的命令。
“有没有信心收复浙江？”
“有！鄙职将率部下为复进党为中国人民收复浙江哪怕战死一兵一卒不达目标绝不退缩！”
“很好，我宣布收复浙江行动立即开始将士们我和复进党等候你们凯旋归来。”
“请胡长官放心，请复进党放心，不达目标绝不退缩。”
上万将士的齐声回答。
“登车出发”胡文楷举起手中的信号枪朝天放了一枪。
部队有条不紊的在军管带领下走出检阅场，王宏国跑步过来敬礼后说：“报告胡长官一旅一团一营已经昨夜出发前去朱家墩阻击第四师。”
“让他们保持通讯畅通，让轰 炸 机随时待命支援。现在龙王庙的机场随时听从你旅的指挥。有任何情况立即向参谋部汇报，参谋部只指挥战略层次的战术上的还要靠你们自己。”胡文楷说完带着李满强和李文俊离开飞往龙王庙。
一艘潜艇昨夜已经悄悄出港，远远的看见两艘军舰张着法国旗子停靠在码头。海军基地代司令鲁大海一声哨响码头乱糟糟的水兵瞬间整齐划一的列队。
102、105号驱逐舰舰长王建生、张宏伟站在队伍前列当胡文楷经过时大声说：“胡长官102、105驱逐舰所有官兵已经整装待发请长官训话。”
胡文楷挥挥手示意稍息，看着自己重金打造的海军力量大声说：“宁波港停靠着国内最大军舰“海容”号、“应瑞”巡洋舰和大大小小炮舰十几艘，长江舰队司令杜锡珪就在宁波。你们要根据现场情况随机应变力争零伤亡获取这批军舰和水兵。”
“这次是我们海军第一次出海作战只许胜不许败。”
“请胡长官放心，请复进党放心鄙职一定完成任务。” 王建生、张宏伟代替官兵回答道。
鲁大海命令各单位立即上岗等待命令启航。
王建生、张宏伟跟着胡文楷、李满强、李文俊来到海军基地司令部。
李满强又一次嘱咐道：“王建生、张宏伟这次任务一定要小心，船只进港前一丝一毫也不能暴露。法国领事馆已经给浙江方面发报请求两艘军舰靠港补给得到同意。”
胡文楷叼着烟拿起飞机侦查拍照的照片，两个有巨大烟筒的应该是“海容”号、“应瑞”巡洋舰，旁边是十几艘小型炮艇。
胡文楷看着照片说：“你们只要安全进港任务就算完成一半了，今晚宁波地方政府劳军慰问长江舰队，他们军官应该全部赴宴。宁波民团和警察将协助你们，最完美是军舰和水兵全部拿下，最次也要拿下水兵。冒充法国水手的人找齐了吗？”
“找齐了，一部分是俄国士官生冒充还有一部分是海军学院的法籍教师。”鲁大海回答。
“法籍教师要付报酬每人200元出发前就给，还有100名特务队员上舰也安排妥当了？”
鲁大海说：“已经安排妥当全部进入水兵仓，五百副手 铐也分发完毕。老板我认为没有大的问题，“海容”号、“应瑞”巡洋舰两艘舰是锅炉动力，想动升火就要半小时。昨天到现在我们已经预演习三次。”
“具体怎么作战我就不过问了，外行不指挥内行全权由海军基地负责保持电讯畅通。提前祝你们旗开得胜凯旋归来。”胡文楷说完和两位复进党员的舰长握手告别。
潜艇902艇是一艘一战后期的德军潜艇，潜艇接到任务后立即装载淡水、弹 药后启航跟随在一艘公司的货轮后。途中遇到船只都需要紧急下潜避开，货船上三个瞭望军官轮流握着望远镜扫描附近海域，发现船只立即拿起电话通知舰尾的信号兵摇旗示意后方潜艇下潜。
跌跌爬爬的不断下潜上浮终于在中午时分到达宁波外海笔架山小岛附近与货船分开向宁波港潜航。第一次实战教官赫森不放心亲自上艇指挥。
“停车 ”
“悬浮”
“升起潜望镜”
潜艇大模大样的悬浮在海水中，潜望镜升起出海面。
长江舰队平静的停靠在港口一片祥和景象，赫森奇怪的说怎么连一艘巡逻艇也没有怎么这么大意。
赫森嘴里叨咕着唤来学员观察记录，学员扶着潜望镜仔细看着小声说：“记录海容舰在一号码头左侧一号泊位、应瑞舰在一号码头右侧一号泊位，江元炮舰在三号码头左侧三号泊位……”。
侦讯室里大声喊道舰艇后侧右方有船只驶来，指挥席学员开始慌忙命令下潜，赫森立即阻止：“保持静默，收起潜望镜。”
刚收起潜望镜就听见潜艇上方忽忽的机器轰鸣，潜艇随着螺旋桨的搅动开始晃动起来。感觉经过的船只是擦着头皮过去的。
“升起潜望镜”赫森命令
潜望镜中一艘小炮艇拖着黑烟开进港口，在潜望镜注目下靠港系缆绳熄火人员下艇。
“潜艇是在六米深度悬浮，侦讯室很近听见螺旋桨声应该是小型船只吃水不会超过四米，要是大吨位的船只应该早就听见螺旋桨的声音了。” 赫森嘴里在教训这帮菜鸟。
“倒车返航到笔架山小岛附近。”
潜艇在水下缓慢行驶6海里后来到笔架山小岛附近的一处海湾，升起换气管道和潜望镜后向后方发报汇报侦查情况。
下午五点多两艘打着法国旗号的军舰停泊在笔架山小岛旁，赫森的潜艇发动起来往宁波港进行最后一次侦查，在夕阳的余晖下宁波港内军舰染上金红色的外衣，海面上闪烁着金色碎浪。
离港口五里地的市区几个酒楼张灯结彩，宁波知事、警察局长、社会名流在此宴请长江舰队在宁波的军官。长江舰队司令杜锡珪笑着对旁边的副官说：“还是宁波知事会做人，在海上漂了好久难得有个时机和地方上切磋切磋。”
“还不是司令你威望在这，全国海军哪有人比得上你威望海参崴撤侨，远洋美洲参加美国海军阅舰式，远赴英国参加演习。”
“哪里哪里就你嘴会说，这主要靠将士们卖力才挣得来荣耀哪能是我一人功劳。”
杜锡珪举起酒杯逢敬必喝，部下见司令兴趣高纷纷自敬起来，整个宁波城的歌姬被警察局长吆喝过来伴唱陪酒，酒楼半条街充斥着胭脂味和划拳的吆喝声。
码头上几十桌子摆开，水兵早已摩拳擦掌卷起袖口倒上酒，值日的军官举着值日棍准备打下去，一旁炮台守备军官一把拦住说：“兄弟这帮当兵的一年到头在海上飘着难得聚一起喝个小酒，今天我们炮台替你们守着能有什么事啊。”
值日军官想想也是港口旁两座炮台上有几门200毫米的岸防炮再加上海上危险几乎没有，随即借坡下驴说：“听着这位长官为你们说情，大家少喝一点不要醉了否则司令回来我不好交差。”
两声汽笛声传来，两艘军舰在港口引水小艇带领下向港口泊位靠来。
“哪来的军舰？”值日军官问
“法**舰过来停泊补给，上午督军府来电安排的。”
“那你们港口很赚一笔补给费了兄弟。”
“那是那是，百年难遇的好事。这不民团早已经购好补给在港口外等着。”
值日军官连忙说：“兄弟赶紧让民团弟兄们进来吧，这不我们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还将人家民团挡在外面这不适合啊。”
“这不怕这帮土鳖进来会打扰各位用餐嘛。”
“兄弟无妨无妨赶紧放民团兄弟进来吧。”
守备军官对副官挥挥手说：“将那些土鳖放进来吧，注意别缴他们枪，这帮土鳖枪就是他们命。”
第一百一十七章 行动的前一天（二）
值日军官听笑起来，这边说话功夫那边两艘军舰已经靠岸系缆绳了。UU小说守备军官对着远处的炮台摇晃着手中的红旗，值日军官问：“兄弟有军情？”
“不是，是让炮台人员做好警戒让你们放心喝酒。”
“有劳兄弟了。”
“客气。”
二十几辆独轮车在百十名民团队员四人一组推进码头，民团每人如守备军官说的那样背着长枪当个宝贝疙瘩似的。
陆续穿着整洁白色海军服的法国人从军舰上走下悬梯，向民团独轮车走过来。后面更多的水兵从甲板上往下奔跑着，值日军官感觉不对劲连忙问：“兄弟这军舰怎么这么多人？”
“我去问问，应该没有关系军舰停泊下来了怕什么，我这还有两个炮台还有这么多民团队员。”
我 靠，民团队员居然从独轮车中取出机枪架起来整对着吃饭的水兵，军舰上冲下来的水兵人手一把手枪将吃饭的水兵团团围住，留守军舰上的水兵也被揪上岸。
守备军官和几个士兵带头蹲下双手抱头大喊道：“兄弟们好汉不吃眼前亏，这肯定是误会。”
俩人一副手铐戴上，特务队员笑着打趣说继续坐在那可以吃可以喝就是不许走动。王建生安排水兵将两艘炮艇发动起来出港巡逻封锁港口。
百十名特务队员跟随着民团队员前去市区捉拿长江舰队的军官。
杜锡珪是酒过半巡在知事和众位部下强烈要求下伴着二胡唱起了定军山，一十三岁习弓马，威名镇守在长沙。自从归顺了皇叔爷的驾，匹马单刀我取过了巫峡。斩关夺寨功劳大……。唱腔华彩俊逸洒脱流畅很见功底引来阵阵喝彩声。
门被推来进来的是全副武装的水兵，杜锡珪正准备大声训着却被水兵一把抓住戴上手铐，席间只要是穿海军服饰的全部给掀倒拷上带走。知事对警察局长说：“崔局长赶紧全城断电戒严，控制电报局断了对外联系。”
鲁大海接到王建生的电报后立即联系陈永成租借一艘客轮连夜开往宁波港。
胡文楷奔波一天到傍晚也没能休息，上午阿黛尔和杜威飞到龙王庙飞机场考察麻雀运输机，下午赖在天星镇不走了一定要等到胡文楷。王长荣和女友潘美琴加上潘美琴的表妹杜紫鹃停留在天星镇等候胡文楷。卡尔拖着老伊要来天星镇，老伊这时候哪能离开谍报处只得让孙大明陪同卡尔飞龙王庙。几班人马全集中在天星镇，胡文楷在演阳参谋部也呆不住了只得让卡罗塔在天星镇包个饭店请他们一起吃饭。
当胡文楷一身戎装出现在饭店时，开警卫车的参谋按照部队规矩下车一路小跑进饭店立正敬礼后大声喊道：“胡长官驾到。”
随后两名警卫小跑过来一个立正分别站在饭店门两旁，胡文楷那个气乐了。按部队规定必须如此再说现在是战时他们做的一点也没有错。
胡文楷对参谋说：“你到我天星镇办公室，十分钟电话一次参谋部有情况立即来汇报。”
一桌人都站了起来，第一次看见胡文楷戎装在身，修身的迷彩礼服装小翻领，腰系武装带，宽而结实的肩膀，一身倒三角的体型，脚登黑色皮靴，斜挎m1911手枪，一头短发干净利落，倍显精神，凌厉的眼神，走路时飒飒带风。
“文楷哥你真帅”王长慧离开椅子一把挽住他。
“文楷怎么今天穿军装了？”卡罗塔不知道今天有事惊奇的问。
阿黛尔右手捂住张开的嘴一脸惊讶和爱慕。
“文楷不会就开始了？”杜威冒出一句。
卡尔听见杜威这么说立刻大叫：“胡文楷你不会已经对卢永祥动手了吧？”
胡文楷拍拍王长慧手对卡罗塔歉意的望了一眼说：“你们啊少见多怪，我今天去部队参加军官晋升仪式的来得匆忙没有换装，大家都坐都坐。”
“文楷哥今天你可不能回去睡觉，我、杜紫鹃、阿黛尔、美琴姐全在你家留宿。”王长慧像个小麻雀一样在一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还是卡罗塔拉了拉王长慧衣服才止住她话痨闸，卡尔小心的将外衣脱下撑在椅背上。
胡文楷斜看他一眼说：“卡尔，吃饭还在乎衣服沾上气味？这可没有服务生给你套上防尘套，不过你这家伙生活态度有问题。”
卡尔没好气的回道：“胡文楷你别说我，我就看不惯你衣服揪成团随意一扔。”
“这家伙把我好心当驴肝肺了，你看你那身材没准要不了多久这西服对你小了。当心西服不能穿时连口袋封线还没有扯开。”
“胡文楷你这家伙，我就脱个衣服被你嘲讽。”卡尔习惯胡文楷言语。
“错了，我是教你生活态度。”
“胡文楷你就开始倒酒吧别唧唧歪歪说我。”卡尔盯着胡文楷手上的酒瓶。
杜威来劲了：“卡尔你让文楷将生活态度说完。”
胡文楷开始饭前小段子：“嗯嗯，杜威领事我就说了，卡尔这人生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胡文楷你又来了，金榜题名时重名、他乡遇故知债主、久旱逢甘霖几滴、洞房花烛夜隔壁，你说过了。”卡尔随口说出胡文楷的诙谐话，看看四周全笑趴了，知道这帮人没有听过，耸耸肩意思我帮你说出来逗笑他们了。
“错，这痛苦还可以挽救，有的痛苦是不可挽救的。”
卡尔不屑的说：“又来了，胡文楷难怪卡罗塔说你是神棍。”
众人看着胡文楷不住的点头笑起来，心里暗想还真像神棍。胡文楷将酒瓶递给孙大明让他开始斟酒。
“这痛苦是生活态度问题，这衣服是用来防寒遮体的说白了是用来穿的，卡尔你倒好居然本末倒置。”
接着忽悠道：“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人还没死，钱用完了。人生最最痛苦的事情是人死了钱还没用完。”
“所以我劝你别搞成衣服还崭新的却穿不上了和人死了钱还没用完有什么区别。”
当理解出胡文楷话的意思时卡尔跳起装出要打胡文楷的样子：“tmd，我今天不在乎你有枪，胡文楷我一定要教训你。”
“卡尔君子动口不动手，喝酒坐下来喝酒，一点西方人伪装的文明给你败坏光了。”胡文楷大笑。
杜威笑骂着：“这文楷虽然号称神棍但这话真有道理。”
阿黛尔、卡罗塔扭过身在笑着，杜紫鹃趴在桌子上肩膀不停的抽动着估计也笑的不行了。
胡文楷举起酒杯说：“其实我意思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今晚既然来到天星镇我胡文楷这大家也就不要藏着掖着敞开喝个够。”
酒桌上气氛立即被调动起来，卡尔伸手将他最喜爱的红烧蹄膀拽进自己碗里边吃边说：“文楷你那沪苏公路建的不错比美国的好，中途还设立服务区、修理点。我带领事馆的人去苏州吃过一顿早餐一小时多一点就到了。”
阿黛尔和杜威皱起眉头，这卡尔太没有吃相了。胡文楷和卡罗塔对此厮不拘小节已经习惯了，所以用眼神抱歉的看了看阿黛尔。
“卡尔这条路一直会延伸到南京，这条路名称是沪宁一级公路。过了七月你就可以早晨从上海开车中午在南京吃饭晚上回到上海家里睡觉。”
杜紫鹃第一次遇见胡文楷也是这家饭店，当时她以为胡文楷只是一名有深厚文化背景的学者，没有想到自己的堂姐嫁给王长荣时知道胡文楷才是江苏实际掌控人，对这个比自己大一岁的男人越来越好奇。听说堂姐和王长荣要去天星镇答谢胡文楷缠住跟过来。
看见一身戎装的胡文楷心里暗想这家伙肯定是女孩子克星，这世道能武能文的男性是女孩心中绝对的白马王子再加上这家伙拥有一张英俊的脸庞。
杜紫鹃只是想到这些不会想主动爱上胡文楷，她知道卡罗塔的存在也知道自己家族是万万不可能答应自己做小。她想接近这年轻的统治者汲取他充满智慧新奇的思想。
“文楷修这么好的公路要花很多钱，中国现在汽车很少这样做划得来吗？”杜威一贯理性的看待问题。
“杜威领事其实这是我们实施的江苏体统工程的关键项目，只有交通便捷后人才会流通起来，人流通起来才能带动知识、文化、先进的思维扩散，人拥有知识后才会产生高质量的生产力。”
“一句话要想富先修路。”
第一百一十八章 行动的前一天（三）
“文楷每次语不惊人死不休。www.uu234.cc”卡尔抹着油腻的嘴说。
“我说的是事实，否则苏州怎么能卖出早点给卡尔参赞？卡尔参赞的依着打扮怎么能嵌入苏州人眼球，说不准明年苏州能生产出丝绸西服，产业的升级建立在大流通大消费基础上。”
“文楷你怎么越来越像经济学家？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听你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卡罗塔及时打断他即兴中的侃侃而谈。
参谋官兴奋的迈着快步走到胡文楷身旁俯身在他耳旁小声汇报，胡文楷立刻神采飞扬起来点头示意参谋官回办公室继续值班。
杜威吃惊中，看样子对浙江行动顺利否则胡文楷不会这么高兴，尼 玛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诸位欢迎你们莅临天星镇，先干了这一杯。”胡文楷站起来举起酒杯。
“胡文楷搞了半天你这酒席才开始啊。”卡尔接过伙计递过来的热手巾抹了抹嘴。
“刚才先热身。来来一起掀了这一杯。”胡文楷仰头喝掉杯中茅台。
酒杯刚放下王长荣和潘美琴举杯敬酒：“文楷、卡罗塔感谢你们促成我们的事，我和你嫂子美琴敬你们一杯。”
“成！卡罗塔我们俩一起喝掉杯中酒。”一把抓过卡罗塔手说。
喝完酒胡文楷不想放过王长荣：“长荣兄，我记得上次我和卡罗塔去苏州可给你们带礼物的，这次你们……”说一半看着王长荣。
王长荣脸涨的通红：“胡文楷你有完没完啊，每次吃饭都要索贿。”
桌上除了杜紫鹃和潘美琴不知道胡文楷恶习外其余都知道。桌上笑疯了，卡罗塔也被胡文楷搞的没有面子狠狠的瞪着他。
倒是潘美琴没有在意站起身来从坤包里取出用绢布包裹的一本书递给胡文楷。
“家父委托我带给文楷的，是一本王阳明的真迹。”
胡文楷心想这才对，双手接过王阳明真迹说：“谢谢美琴嫂子，还是美琴嫂子是大户人家出身不像王长荣小门小户的不知道礼节。”
王长荣那个气啊，脸上青筋冒出来。潘美琴接着胡文楷话说：“家父说了祖上的荣耀已是历史再说也是给满人当奴才的历史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长荣是实打实的地方长官，现在国家处于转型中我们潘家全心全意跟随胡老板做出一番为国为民有利的事。”
这时王长荣才知道错怪了胡文楷，人家胡文楷一直为自己在潘家地位着想。
“美琴嫂子言重了，听长荣说你准备在公司找一份工作？”人家既然服软了，其中还夹着王长荣，该给的甜枣还是要给的。
“嗯，毕业好久一直在家没有找到适合的工作。”
“你看远东大学搞校务工作怎么样？”
“文楷成，我替美琴答应了。”王长荣大言不惭的代办。
他们这边喝着杜威和卡尔也没有闲着，孙大明这酒桶在这酒桌上别扭的很，想喝又不敢放开喝，不喝吧怕老板酒席冷场。
“老板我敬你一杯。”杜紫鹃站起来举起手中的葡萄酒。
“坐下喝酒，站起来不算的。卡罗塔也一起吧，总不能你敬我酒把我老婆甩在一边不过你讨巧了一枪双鸟。”胡文楷拉着卡罗塔是为了怕卡罗塔吃味。
“胡文楷你才是鸟人呢。”卡罗塔立刻发现他的语病。
笑声中阿黛尔一句法语从嘴里冒出来：les oiseaux tombent amoureux.（坠落情网的鸟）
“inexplicablement（莫明其妙）”杜紫鹃随口反击。
“老板我也有个请求。”
“但说无妨”
“我已经申请加入复进党了，是否能进党校进一步深造？”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这样可以嘛？一边在远东大学从事翻译工作一边在党校学习。”知道她会法语能让她轻松的在党校简直是笑话。
刚喝完酒阿黛尔和杜紫鹃俩人隔着桌子用法语说起话来。桌上只有杜威、阿黛尔和胡文楷懂法语，杜紫鹃没有想到自己心声就这么被表露出去了。
“对胡文楷没有兴趣？”
“也不是，只是不想做小。”
“中国现在像胡文楷这样的人少的可怜。”
“阿黛尔小姐确实是这样，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凡是必须要有舍去。能在一起工作不是很好嘛？省得最后连朋友也做不成。”
俩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杜威和胡文楷对视一眼苦笑起来。
晚上自然要会见卡尔，卡尔的事情比较棘手，美国化工企业继续购买大批量的耐酸特种不锈钢，这种钢材也只有兴业公司有售因为市场需求少价格奇高量还少。
这种耐酸特种不锈钢胡文楷是知道的，化工工业没有发展到一定程度对这类钢材需求很少，公司也是为了扩建炼油厂和化工企业才建了一个三吨的小型炼钢炉生产。
胡文楷将大抵情况说了一下实在没有办法满足上千吨的需求量。公司不可能为了一笔交易去建大型炼钢炉。
卡尔退其次想购买技术胡文楷直摇手，想都别想公司不可能卖任何一项技术出去的，靠的就是技术吃饭。
被卡尔缠的没有办法脱身最后胡文楷出个主意可以帮对方专门建个炼钢炉，但对方需按成本价的80%提供一套年产三十万吨炼油成套设备支付卡尔5%佣金。
卡尔拍着胸打保票肯定行，这公司属于公用事业控股公司的关联公司，耐酸特种不锈钢是他们绕不过去的坎。
胡文楷让他和陈永成去签合同，八月设备运来九月两千吨特种不锈钢准时运到美国旧金山。
卡尔第二项任务是购买a3-62np气冷单排星形9缸活塞发动机和配套29a型4桨叶液压变距螺旋桨一百套，对这买卖胡文楷没有设定关卡，还是让卡尔和陈永成谈给3%佣金。
陈永成这奸商至少提价15%很简单是卖方市场，除了天汾发动机厂外没有任何一家能生产出来。
零零散散又订了百十万货，也正常公用事业控股公司关联了至少几十家大型企业。卡尔这家伙一年不到时间至少赚几十万了。不过最后这家伙提出一个建议让胡文楷很重视。
中国从清朝一直延续到现在土匪和流窜犯罪居高不下，沪苏公路应该采用武装车辆24小时巡逻让来往客商安心。胡文楷拍拍脑袋怎么把车匪路霸中国特色忘了，**十年代掌控力那么强车匪路霸一样盛行。
好赶紧赶的十一点前赶到演阳军事学院内的参谋部，吴红霞、戴季陶、杨思亮、李丛山、陈家祥、李满强、李文俊还有被胡文楷带来的王长荣、孙大明围坐在参谋部的会议室。
“这仗开门大吉，海军刀不血刃的解决停靠宁波港的长江舰队。现在看我们对浙江各部渗透情况的战果了。”胡文楷将一条烟仍在桌上。
“李满强宁波那边简易飞机场修建的好了吗？明天很有可能需要从那边转运特务队员。”
“老板，那边已经在连夜平整场地明天一早可以投入使用。”
“吴红霞今晚12点对卢永祥的声明录制好了？可以按时播放？”
“老板昨晚全部准备停当十二点准时开机播发。”
“浙江师联络人是谁？”
“老板是学员李三强，他和浙江师的副师长是同学。”
“记住明天天一亮浙江师往第10师方向撤退，原因是我们江苏方面两个旅向他围攻，靠近第10师后待命。”
参谋在记录胡文楷的命令。
“下午飞机侦查第四师行军到何处了？”
李满强指着地图：“第四师的两个旅从福建附近的驻地日夜行军前天在杭州郊外与师部汇合后未作停留直接往湖州方向行军，今天下午四点飞机侦查前方部队已经抵达百架岭附近，青浦军营已经命令一团一营赶往芳乌岭设立阻击阵地，一旅人员通过水运已经在傍晚七点青山乡附近，重型装备预计夜里三点到达。”
“我想问你们放着好好的平路不走，这陈乐山有病啊走这山路。”胡文楷不解的问，
“老板你不知道，平路虽好走但一路都是河流。他们比不上我们遇河有工兵将预制桥梁一放就可以过河。他们大炮和弹药没有办法过河，河道上全是小船运不了几个人即使有桥梁也承重不了成队的士兵和大炮。山路虽然不太好走至少没有了河道的阻挡。”
胡文楷拍着脑袋：“尼 玛，我这思维没有转换过来以为第四师和我们一样装备呢，电令王宏国注意提醒阻击部队一营多携带清水，山区作战水源很难有。”
吴红霞受不了会议室烟雾打开窗户但没有责怪他们，知道大家心里都挺紧张的抽烟缓解情绪。
第一百一十九章 行动的前一天（四）
戴季陶看看手表打开收音机，五月二十日零点时分远东广播电台准时播发胡文楷撰写的对浙江十点申明。www.uu234.cc
第一点要求浙江境内所有武装放下武器接受整编，
第二点浙江境内所有行政体系要正常运转维护好治安等待复进党的接受。
第三点浙江将享受江苏省同等税赋政策。
第四点所有官员不再追究以前的责任。
五点所有适龄儿童实行免费教育。
第六点所有非法律授权的关卡一律即时取缔。
第七点所有公民财产非经法律许可不可侵占，军队、行政权力将保护公民财产安全。
第八点任何负隅抵抗者将列入战犯，将剥夺其财产和人身自由。
第九点各县各乡不得给予卢永祥部队提供任何帮助和便利一旦发现将认定为资敌行为。
第十点所有进入浙江的复进党部队不得扰民严格准守部队纪律违者军法处置。
这十点申明以男声女声轮番播出，戴季陶耳朵竖起来听完两遍后说：“老板这十点声明妙啊，前两点是告知我们接管浙江了，第三到第七点是给浙江安心糖吃，最后三点是划出道警告。”
“老板擅长心理战，这要是不了解情况的人以为老板已经躺在杭州卢永祥的椅子上了。”吴红霞笑起来。
“好了也不早了留几个人在这就可以了，明天是最关键的日，杭州警察是下午六点启事不能太早。这次收取浙江是对我们团体组织执行力的考核。”胡文楷站起身来拉着吴红霞往外走。
“老板我要留下等结果。”吴红霞赖在椅子上不肯起身。
“胡闹，你不想想你几个月身孕了还熬夜？我让贝科夫送你回家休息上午九点后再来，否则取消你资格。”胡文楷难得发火一趟，吴红霞满脸不甘的起身跟着胡文楷离开。
“各位早点睡，九点以后会忙的你们没有时间睡觉、吃饭，今夜辛苦家祥兄值班。”按照胡文楷意思今晚不用聚在演阳但这些伙伴没有遇过事早早的就待在参谋部，害得胡文楷不来演阳陪他们见证辉煌时刻有点说不过去。
贝科夫开着车吴红霞坐副驾驶，戴季陶和胡文楷坐后排。胡文楷突然笑起来：“卢永祥要是听到广播会什么反应？”
“哈哈，肯定砸了茶杯说梁启超这匹夫我和你没完。”戴季陶低声的说。
“季陶兄你这段时间是不是经常听水浒传评书？”
“啊，文楷你怎么知道的？”
“那句梁启超这匹夫暴露出来的。”
吴红霞望着车窗外的林荫嘴角微笑的说：“你们俩个大男人怎么像小孩似的，要我看卢永祥拿起电话吼道命令第四师尽快到达湖州，再令第10师向杭州方向靠拢，侦查江苏上海方向动向。”
就在他们谈话同时，西湖边别墅里卢永祥用力的将手中紫砂茶壶摔了。穿着拖鞋和睡衣来回踱着嘴里自言自语说：“谁给梁启超的胆子发这声明？美国人？法国人？”
“督军应该不会的，列强现在注意力集中在北方直奉之战上，哪有精力顾及到浙江再说浙江靠上海近，如果浙江起战事会影响到上海是列强不愿意的。”副官在一旁分析着。
卢永祥瞪着眼睛说：“那梁启超是疯子？发什么十点申明分明是对我宣战。”
“鄙职以为也就是文人发发牢骚，他梁启超就两三万人马除非疯了才会进攻浙江。”
“还有分明是直系在战场上取得大捷，他梁启超狐假虎威的发个申明。鄙职认为给他十个胆子梁启超也不敢挑起战争。”
卢永强重重的坐下：“虽说这样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命令第十师往杭州方向靠拢，电令第四师尽快驻防湖州，浙江师往上海方向靠近，另外请长江舰队前去海门附近游弋给江苏方面施加压力。”
“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请*张载阳到督军府商量加强对各县的控制不能出蛾子。”卢永祥摆摆手让副官回去休息去。
叹口气吸着拖鞋自言自语往卧室走去：“今年不是个好年景，张老匪败了，孙大炮从广州被赶走，现在居然轮到我被梁启超威胁。”
江苏第一旅第一团的第一营在营长张大发率领下前天从青浦军营出发，由德清县民团引路日夜兼程向磨盘山进发。路程的前半段走水路还好，坐在船上小火轮牵引运输船从太湖水道经西苕溪直插湖州，下午在和平镇外草草的吃一顿湖州知事劳军的饭菜。
德清、湖州两地已经提前准备十多匹驮马和二十几头驴子，江浙地带马匹数量很少一个县也没有几匹相反驴子数量很多。花费一个小时上百人才将两辆装甲车从大船上移上岸，作战计划是没有准备让一营携带装甲车不过张大发死磨硬磨的说破嘴皮才同意。山区作战考虑道路狭窄装甲车施展不开不适用。
张大发理由是阻击战，阻击的是一个师没有强大的防护火力一个营很难抵挡对方的集团冲锋。如果装甲车开不上山可以留在山下作为接应火力以防万一。被王宏国骂的狗血淋头因为未战便想到撤退，最后还是同意他带两辆装甲运兵车。
望山跑死马一点也不假，六百八十人的第一营在五十名民团队员带路下往磨盘山开拔。路是越来越窄林子越走越密，天渐渐暗下来队伍只前进了三十多里前锋刚到陆家庄，张大发借着手电筒在地图上测算着陆家庄距离磨盘山直线距离2.4公里算上盘山路也至多6公里。
召集四个连长和营部参谋研究后决定今晚在陆家庄露营，张大发和四个连长摸黑前去磨盘山勘察地形。
即使当地向导带路夜晚的山路走的也跌跌碰碰，好不容易九点到达磨盘山一看地形傻眼了，完全和地图上不一样。
在磨盘山和芳乌岭中间的山谷中有一条很宽的土路，问向导才知道这条路德清县通往湖州的官路。很明显被山体遮挡住飞机空中拍照是发现不了的。
张大发几人顾不得休息等明天勘察，连夜翻越过马山到达这条官道上，这条路宽大概有六米左右两旁陡峭的山体长满灌木和杂木林。
爬完芳乌岭下来后忙着绘制地形图，几个人现场研究起伏击阵地的设置。兵力不能集中容易遭对方炮击，在官道两侧山体上依次设置阻击阵地，大部队集中在过马山和芳乌岭上和半山腰上。两辆装甲车停放在一公里外的拐弯处可以随时呼叫上来支援。迫击炮阵地两个山体各两处，机枪阵地构筑在山体上明天一早将树木砍掉当掩体。
五个人走在回磨盘山的路上幸庆还亏连夜勘察地形否则明天一早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首先磨盘山通往过马山的小道只有一米多宽装甲车无法通行，再遇到官道重新布置阵地估计时间就紧了。
张大发吩咐一位连长辛苦点明早六点先带工兵排提前出发修筑阵地。架设电台向旅部汇报情况查看流动哨后张大发才安稳的吃几口干粮躺下。一年的从军生涯让他有个良好习惯躺下什么都不想尽快的入梦。
早晨九点山里的雾气还没有散去，路上翠绿的野草上一颗颗水珠顺着叶茎滚落到岩石上。一营的士兵解下随身的工兵铲在半山腰修筑阻击阵地，四座马克沁重机枪被阶梯布置成交叉火力属于营级火力，每个班拥有轻机枪一挺，一个排配备了两门80迫击炮。火力强悍是第四师部队无法比拟的。
三连连长骑着马到处找张大发，张大发在半山腰忙着设立营指挥所。
“张营长，前面路侦查过了，一路下去全是山坳我测量过了有14.5公里还没有岔路，前方14.5公里处是一处三岔路口可以通往山外。”边说边在地图上用红笔描着。
张大发趴在地图上仔细看了又看后卷起地图装进地图桶里背上身说：“通信员通知营参谋和各连连长集中勘察地形。”
骑着老马走了十多公里才看见一处三岔路口，虽然途中有多条上山小路不过那只是鸡肠小道只能容一人通过。参谋指着路旁陡峭的山体说：“营长这块可以用炸 药将山崖炸塌，让第四师至少困进一个旅。”
“对！但要把重轴装备隔开，记一下爆 破时等步兵进去看到重轴营时再炸。”
“营长不需要这样，我们可以在这埋设地 雷重轴装备反正总是走在最后。”
第一百二十章 开战的第一天（一）
张大发搓着手兴奋的说：“这主意好，把工兵排叫上来先布置这块。www.uu234.cc五公里处再布置一处反步兵定向地 雷。斜坡面布置三个狙击手前方打响后半小时开始狙杀旅部指挥官。”
参谋立即给他泼一盆冷水：“营长，我看能否伏击成功很悬，陈乐山的第四师是训练已久打过不少恶仗的部队，这山谷过兵不可能不派兵侦查的。”
身旁的连长不在意的说：“我们伏击阵地在路两侧，离路还有五十米，正常侦查兵也就是将大路跑一趟回去汇报情况。”
下午才接到青浦旅部的命令改在磨盘山和芳乌岭之间伏击，几个连长骂骂咧咧的说要等旅部命令任务肯定黄了，旅部tmd不事先勘察地形全图上作业。
“别牢骚先想办法怎么避开第四师的前哨侦查。”张大发蹲在营指挥所地上。
营参谋断言：“怎么可能，第四师肯定会派士兵侦查的抛开幻想吧还是正面阻敌。”
“你怎么回事？让你们想办法不是让你们打退堂鼓。想不出办法大家都不要吃午饭。”随着张大发的火气健旺指挥所里大家一言不发。
隐蔽阻击阵地方案被否决，兴师动众修建的阵地怎么隐藏也不可能避开侦查兵的眼睛。抛弃修筑阻击阵地利用灌木树林做遮挡做阻击阵地也被否决，宁愿被发现也要构筑阵地否则人员伤亡大回去交不了差。
民团团长急了对张大发说：“张营长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我去告诉陈乐山说一旅没有埋伏。”
一句不经意的牢骚玩笑话让张大发灵光一现一把抓住这四十多岁的德清县民团团长说：“别说还真行。”
“张营长别开玩笑，这不是找死嘛？”民团团长吓个半死。
“我只需要你带着两位民团队员骑马从这到德清。途中遇到四师士兵询问时，你就说到湖州参加亲戚婚礼回德清，要是问路上有什么情况，你就说能有什么情况？不就是一条路嘛难道有土匪不成？”
“张营长你不是让兄弟送死去嘛？”民团团长明显害怕了。
“老兄第四师知道我们开战了？平时你遇到当兵的都是一家人会为难你？”参谋安慰着他。
不论几个人怎么劝他这位民团团长就是不同意，开玩笑命只有一次。虽然他不同意但还是从民团队员中找出几个自愿者。
集体力量是无穷的，五个人一小队三个民团自愿者两个士兵，从湖州返回德清任务是民团团长老母亲过七十大寿前去湖州送请帖。
在五公里处牵马抽烟，遇到第四师前哨主动询问那个部队的。十几个军官轮流陪着这五人预演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从神态到回到问题的先后顺序事无巨细的一一作出安排。
傍晚电台传来旅部消息，四师一部行军在百架岭露营规模大概有一个旅。张大发将流动哨前移全营处于警戒中，工兵排下半夜出发潜伏在途中爆 破点和地 雷处，阻击手天亮前就位，安排好一切后下令除哨兵外全体休息。
五月二十日一早胡文楷还在梦乡时被不停的电话铃吵醒，接线生一般知道胡文楷的习惯不是十万火急的事不会这么长时间响铃的。
拿起电话接线生小心的声音传来：“老板线上有六个电话找你，梁启超校长、卡罗塔、杜威领事、李满强、还有上海的长途伊经理和一个叫何其美香日本人。”
“嗯嗯，先将李满强和老伊的电话接进来，然后再接梁老师的最后接何其美香的电话。”
接完一通电话嗓子都冒烟抓起床边的冷茶一顿猛灌，戴季陶已经穿戴整齐推门进来递给他一根烟。
“季陶兄谢了，我早晨九点前不抽烟。这两个外国人tmd比我们还关心浙江人民的幸福。”
“无利不起早啊，人家有利益在浙江。”
胡文楷愤愤的说：“鸟利益，不过是想等我们取得浙江后猛捞一把而已。”
“刚才梁启超老师电话中说取浙江好取但后面的善后难，我的意思先不管这些随他们怎么说我又不是中央政府，难道不成我要开个新闻发布会公布我为什么要获取浙江的原因。”
“文楷至少和北方的直系沟通一下，我怕搞得四面楚歌。”
胡文楷解释说：“吴佩孚那我已经交过底了这段时间攻打浙江，直系那边没有意见。曹锟也知道卢永祥一直挑衅江苏，为了直系和奉系战争他必须让我将卢永祥这不安定的因素去除。”
“曹锟为了获取东北这块大肉不得不按照我们的方案操作，这个月先逐步歼灭张作霖在关内的部队后逼着北京政府宣布废除张作霖一切职务和地位。”
“老板你已经布置好了那就放心等候收取浙江吧。”
“季陶兄我已经命令第二旅、江苏警备旅、海军后天进军安徽。”
“老板这摊子铺的太大了吧，不过老板决定了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反正早晚都要拿下的。”
胡文楷掀起被子穿着军服说：“季陶兄同时攻打安徽是有点将摊子铺大了，不趁这机会狠狠的捞一把待到何时。等直系搞定东北还会支持你拿安徽？”
“也是，我去和他们说一下。”
“不用告诉他们，让他们安心将浙江拿下就可以了。安徽那地方没有什么经济价值除了一个安庆城我准备用海军攻取外别的地方用部队强攻。姚大生的炮团调上去遇到不服的就轰。”
“老板很暴力啊，是要露一露老虎牙齿否则还以为我们停留在齐燮元时代呢。”
胡文楷心想要是连浙江和安徽收复不了这两年部队训练和装备投入算扔在水里了，按他估算自己部队的战斗值超越二战纳粹德国早期水平。就算对上吴佩孚的精锐部队第三师，他也可以夸海口一个旅足够击垮第三师。系上武装带插上手 枪对戴季陶说：
“季陶兄吃完早饭和我一起去天星镇送卡尔和杜威，上午还要去远东大学给党校学员动员。”
吃着早餐时将命令发出去，将远在沧州的孙晓澜等人用飞机接回来，收复安徽行动由孙晓澜指挥。
就在胡文楷吃早饭时第四师的先头部队搜索队遇到从湖州返回德清的民团队员。
五个民团队员牵着马站在路边抽着香烟互相打趣中，看见远方过来的搜索队大声喝道：“你们那个部队的？是浙江师吗？”
第四师搜索队领头是一名连长，虽然在浙江境内很安全搜素也是例行走过场但还是指挥队伍成扇状围过来。
“我们是第四师的，你们是什么人？”
“第四师不是在苍南县驻防怎么到这边来了？我们是德清民团的。”
“你们证件呢？从哪里过来的？方向不对啊。”连长盘问着。
“证件？我们去湖州邀请湖州民团的兄弟来参加我们团长侄女的婚礼返回德清，谁没事带证件？”
“喂，你们几个谁带证件了？我们还没有盘问你们证件反倒要我们证件。”其中一个队员不高兴的说。
“我带了证件。”民团小队长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小本子递过去。
第四师的连长接过小本子翻看一下递还回来。
“对不起了兄弟，检查证件是部队的规矩，这是我的证件。”从军装上衣口袋掏出红色军官证在小队长面前晃了晃。
小队长有点尴尬的说：“我不认识字，给我看我也不认识。”
小队长将手中半截香烟扔了笨拙的翻身上马准备离去。
“慢走兄弟，前面可有什么异常？”连长抓住驮马的笼头。
民团队员目瞪口呆的样子顿了好久才说：“长官这路上还能有什么异常？你没有走过？一直到湖州路都这样。”
“你们今天早晨从湖州方向过来的？路上可有别的部队？”
一脸惊讶的小队长回答：“什么部队？路上鸟 人没有一个。我们天刚亮从湖州出发的。我要早点回去禀告知事团长今天在湖州不回来，告辞了。”
目送民团小队骑马离开，这连长往路边石块上坐下解下水壶喝口水说：“原地休息这能有什么情况，等后面的大部队上来，早上饭还没有吃。”
民团小队往前骑行不到三公里遇到大队人马，同样被拦下来询问前方道路情况不过侧重点是离湖州有多远路况怎么样。
“长官不远了，前面这样的窄路再走25里就是大路了，大路再走50多里就是湖州。”小队长抽着对方给的香烟小心客气的回答。
“你怎么这么清楚？”
“我们民团经常跑这条路，这条路治安归德清和湖州共管月上是我们县月下是湖州。”小队长说的是实情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通知后面队伍加快速度早点走出山间窄路。”这位军官对身旁的副官吩咐道。
骑着马速度加快几个人怕走不到三岔路口就开火，那就，糟糕了几个人必定没有活命，到达三岔路口长舒一口气转到岔道离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开战的第一天（二）
陈乐山带着师部乘船甩开部队一早就到达湖州，陈乐山早年留学日本军校也算是一名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军官。UU小说到达湖州后第一件事拜访湖州知事后安顿师部，架设电台联系部队。湖州知事是浙江这边最早加入复进党的知事，听说陈乐山上门拜访那颗小心已经提到嗓门眼了。
陈乐山礼节性的拜访知事，作为第四师最高长官拜访驻防地知事陈乐山询问湖州对驻防的第四师一万三千人安排是否有困难，军营划拨是否到位等部队驻扎事项。
知事中规中矩一一作答复，心里可是扑通扑通乱跳家里坐着几个江苏方面来的客人，感叹道人生如演戏。回答陈乐山关于这段时间江苏方面动向时，知事按事先预演好的剧版演戏，想了想装作很不懂得样子。
“陈将军，那广播读的十点申明让我觉得莫名其妙，江苏方面想干什么？虽然这两年经济搞的不错也不至于狂妄到对浙江动手吧。”
“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十有**可以肯定江苏是没有能力对我们动手，进攻江苏我们做不到但想进攻我们那是天方夜谈。这段时间江苏方面可有什么异常情况？”
“我就是纳闷这点啊和平时没有两样，只是有飞机经过。”
“飞机我也遇到了撒了点传单没有什么作为。”
陈乐山急着回师部没有做过多停留，接受知事晚上替他接风洗尘办的宴会。
上午九点差十分时一营士兵张乐余半跪在山边掩体内，远远望去身体和四周的草丛融合在一起，草绿色迷彩服在草丛里除非走到三米左右才能发现。架在掩体上的20式步枪被他来回架起放下好多次。头上的m35钢盔罩在头顶感觉头皮痒痒的，不敢摘下来军规很严要被班长发现少不了回去蹲禁闭。掩体散出腐质味道和割断的根茎味，山间的蚂蚁爬行在迷彩服上。
掩体另一端班长在用手势通知对方即将到了，张乐余打开20式步枪保险，三点一线姿势瞄准前方空无一人的路面。浙军熙熙攘攘排着行军阵型走过来，肩扛日本造6.5毫米长度近一米的烧火棍，大盖帽、灰色军服、布鞋、打着绑腿。
张乐余将枪口瞄准大盖帽上有一条金色镶边的军官，按操作规范瞄准部位是胸部，胸部比头部着弹面积大容易击中。看见土路上士兵翻到在地才听见轰的一声传来是反步兵地 雷被引 爆了。不时传来20式步枪特有的响声，张乐余扣动扳机7.92毫米子 弹高速旋转着射出，枪体的后坐力冲击着他肩膀，那名军官捂住胸口不甘的倒下。拉动枪栓抛出弹壳顶上下一颗子 弹寻找目标，第四师先头部队迅速褪去，土路上躺着几十个被击中的士兵在翻 滚 呻 吟。
远处传来一阵闷响随即脚下一阵抖动，山上小块浮石伴随泥土沙沙落下。张乐余抖了抖身上泥土时听见身旁同伴*声，被一颗流 弹打中胳膊血染红半条手臂。本能的拿出急救包帮他包扎后敲敲对方的钢盔小声说趴在掩体里不要露头。
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这边是短暂寂静，工兵爆 破前方山体产生的冲击波。张大发蹲在半山腰大树后面透过望远镜观察战场情况，远处一阵烟尘升起时知道对方退路已经被封死。
“发信号，前沿全体攻击。”
两发红色信号弹升上山谷上空，两挺马克沁重机枪从半山腰的掩体内喷出金属链，四师前部凸出士兵像稻草一样软下去。很快四师混乱的局面得到控制，后面冲上来的警卫团离开山谷中的土路钻进山两侧的树林。这些士兵手持枪依托树木掩护向阵地逼近。
阵地斜横切在山腰上，两挺马克沁受视野和角度的影响不能提供支援转而继续向路面上士兵扫射。七八挺轻机枪的火力输出打的前方冲锋的士兵躲在树后或趴在地上，但警卫团全然不要命的打法使得防线岌岌可危。
天空中一颗颗手 榴 弹冒着青烟砸向阵地，轻 机枪顿时哑掉两挺。连长大声叫着扔手 雷，天汾工厂出品的大威力防御手 雷被扔往树林，钢弹珠在高爆炸 药压力下急速往四周绽射。
“通信员呼叫炮兵，tmd一发炮弹也不支援。”连长端着20式步枪半跪着射击，后背让手榴 弹弹片划开巴掌长的伤口自己全然不知道。
迫击炮佟佟的声响，一发发炮 弹落在掩体前方的树林和灌木丛中。迫击炮刚停对方就发起密集队形冲锋，双方的手榴 弹在空中交替飞舞，掩体内的苏军明显占优势只要不掉落掩体内就不会对士兵造成伤害，相反浙军除了依靠不太粗的树木作有限掩护全部暴露在杀伤范围内。
苏军武器再先进也抵消不了对方人数的优势，很快浙军抵进到掩体前。20式步枪打一次要再拉一次枪栓射击速度跟不上，眼看阵地要被突破。
“趴下，贴着掩体趴下！”连长按下手中的起 爆 器。
十几个反步兵地 雷从掩体前十几米处弹射到七八米空中炸 开，每颗地 雷爆射出几百颗钢珠。苏军从腰间掏出m1911手 枪连续射击往后撤退的浙军。近战m1911连发性能出色七发子弹瞬间打出，左手连贯的换上弹 夹。
浙军的警卫团那见识过这种火力打击不顾后面军官督战纷纷后退跑了。是跑了不是后退，是漫山遍野的跑了。
一营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情景漫山遍野四处逃窜的浙军。一直雪藏在后方的两辆装甲车被提前用上阵追击溃逃的浙军。
“都是自家兄弟，缴枪优待。”
“我们的军饷比你们要高很多还不扣饷，过来当兵吧，在那当兵都一样，不就是换个头嘛。”
“放下枪可以活命，放下枪可以逃走，拿枪的坚决击毙。”
装甲车出现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随着拿枪的浙军纷纷被击毙更多的浙军扔掉手中的枪解下腰间的手榴 弹举起双手，投降行为像传染病一样蔓延开一队队士兵成建制的在装甲车机枪注目下解除武装。
张大发从指挥所里出来第一件事找到对方现有最高级别军官副旅长协商抽调人员抢救伤员，收拾阵亡人员尸体。不分苏军、浙军伤员一律平等救治，阵亡尸体用一营的收尸袋统一装好。幸存士兵在两侧机枪的注视下坐在地上等待后方部队接受。
张大发清点已方伤亡人数大吃一惊，战死一百二十七人，重伤十六人，轻伤一百七十八人。伤亡快过半了，营参谋在一旁说旅部要求我们是阻击，营长你倒好在几个连长怂恿下将阻击战变成歼灭战。
演阳军营接到战报时李满强眼珠差点掉在地上，不住的要参谋核实是不是搞错了，一个营居然歼灭一个旅这是不是有点疯狂。得到前方回电确认真实性后李满强兴奋的跺着脚：“要是给他一个团不成将第四师给踹了，第一旅大部抵达德清了吗？”
“报告，第一旅已于一小时前抵达德清正对第四师形成合围。”
“命令龙王庙机场飞机起飞，第一旅引导轰炸。命令在湖州的特务队员协同民团进攻第四师师部活捉陈乐山。”
刚到德清的王宏国接到第一营的电报气乐了，让他阻击变成全歼第四师第二旅。让他张大发这么一打居然让一旅变成打阻击战，一团火速赶往月映桥村构筑阵地将防止第四师东逃，一旅余部全速推进力争中午前到达鸡马岭堵住四师后退之路。
龙王庙机场地勤人员在给麻雀飞机做起飞前最后检查，随着塔台上红旗升起，一架架改装后的麻雀轰炸机在水泥跑道上加速起飞，带队长机是刚从沧州前线回来的刁元俊南通本地人，高中毕业后在天汾工厂当一段时间管理后加入复进党经复进党推荐送到龙王庙参加飞行员培训。这小伙子在天空中方向感特别好，只要在地图上标出位置总能**不离十的找到目标。在沧州那给重装甲团空中支援效果明显高于同伴一截，经胡文楷批准升任龙王庙飞行大队长。
十六架轰炸机在龙王庙上空盘旋组队后直扑湖州方向，编队经过长江后寻找到嘉定特有的炼油厂修整方向直飞湖州，刁元俊通过步话机大声喊道：“降低高度到800米，这片一直到湖州没有超过三百米的山峰。副驾驶注意寻找地面的指引标识。”
在吴江县上空副驾驶发现地面用大幅红布铺成的箭头图案。
“刁队长，正前方发现标识。”
“看到了，麻烦你以后叫我刁大队长，你是故意叫我吊队长的吧？”编队48个人听得清清楚楚，拼命的忍住笑声。
“没有，别冤枉我，我要叫你吊队长，我们不是变成吊队员了吗？我才不干呢。”这下队员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王缺德，你小子记住回去就把你调到运输机中队。”
“别啊，刁大队长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们都别笑，一会轰炸时你们注意手上的投弹把手，别一股脑的全给投下去。分小队分区域投弹别给我集中在一起，听明白没有？”刁元俊不再理会笑声，因为快要到达湖州了。
“队长前方有标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