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内心戏十足的贝尔
吴倩去换装，王子安在想剧情，思考如何设计。
诺兰则跑了。
一部电影拍摄过程中，计划会经常变，或大或小，或无关痛痒，或致命危机。
塞一段无关紧要的戏，对诺兰来说无足轻重，一切在掌控中。
现在，诺兰可以先去拍掉登特和局长的戏。
医院里的剧情，登特和局长也有戏份。
那是登特被毁容，变成双面人，刚从现场救回来时的戏。
诺兰可以等王子安跟吴倩设计好剧情，甚至可以把掌镜的权力交给王子安。
拍不好大不了不用，反正拍戏浪费素材，是所有导演不可避免的一件事，或多或少而已。
贝尔看到王子安这边的戏先搁置，诺兰找艾伦和饰演局长的奥德曼开戏，有些奇怪，过来询问王子安。
“我的兄弟，你先一边玩去，我在给我和我的助理设计一段剧情，临时的，时间紧迫。”王子安打发走凑过来的贝尔。
贝尔一脸震惊。
what？
诺兰什么时候这么任性了？
临时加一段戏？
向来严谨的诺兰，不是没临时突发奇想加过戏，但很少很少。
至少贝尔就没碰到过，他可是和诺兰合作过的演员。
那时，整整一部戏，诺兰全部按计划进行拍摄，没中间塞人塞戏。
现在，很明显，诺兰塞戏了。
塞就塞，还交给王子安来设计？
贝尔不知道的是，他这几个月苦不堪言，被诺兰通知修改剧本台词多次，罪魁祸首就是王子安。
但诺兰没说。
他担心王子安没那资历和权威，贝尔知道后会产生心理抵触。
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没人会对一个没资历，比自己“渺小”的人服气。
“我是不是掉坑里了？”被赶走后，贝尔有些蛋疼。
诺兰是不是变了啊？
这个剧组是不是要垮了啊？
第一天就这么乱来，今天是热身玩耍来的吗？
但医院场地不是那么好租赁的。
贝尔失魂落魄。
没多久，吴倩穿着护士装过来找王子安。
很清新漂亮的一个女孩子，由于还在上大三，她稚气未脱，看起来很清纯很粉嫩。
少时目前主要走的路线是唱歌，吴倩不一样，走的是演艺道路。
她唱歌当然也可以，但不会花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在这上面。
“表哥！”吴倩过来后，一脸兴奋坐王子安旁边。
王子安想到了一段剧情，但还没确定下来，问吴倩：“你也想想，剧情是我从你手中抢手推车，怎么抢，在哪抢，说什么台词，你给个建议。”
“啊？”吴倩懵逼。
让我设计剧情？
这个任务……
吴倩从来没想过。
这对她来说，太遥远了！
现在的吴倩，能有个戏拍，甭管戏份多不多，她都很知足了。
设计剧情，天啊，吴倩感觉自己被王子安的这一击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我不会啊。”她惶恐道。
“算了，我自己来。”王子安知道这个任务对目前的吴倩来说太重，她想都不敢想的事，突然让她做，肯定做不来。
也就王子安编过太多故事，这事倒难不倒他。
问题只在于编得好不好。
吴倩此时的大脑的确一片空白，根本没法参与设计剧情。
想好剧情，王子安也不急着给吴倩说，而是先过去看艾伦和奥德曼的戏，也许有触发呢。
这两人的戏还没开始，在做最后的准备。
空间小，以致病房里没几个人。
王子安仗着主演、二号的身份，勉强挤了进去。
病床上，镜头前的艾伦穿着病服，左脸贴感应器。
贴感应器是为后期做特效准备的。
电影里，艾伦饰演的登特此时左脸是毁容的，血肉全掉，牙齿骨头全露，很吓人。
没多久，《黑暗骑士》正式开机。
大概是还没状态，艾伦和奥德曼被咔了很多次。
诺兰也不急，每咔一次，就给艾伦和奥德曼一两分钟的时间来调整状态。
贝尔也是有资格挤进病房观戏的剧组人员之一，此时看到艾伦的状态越来越好，他看向诺兰，然后又看向王子安。
“诺兰好像有点坏啊，艾伦这段戏拍完，跟王的戏才是今天的重头戏。两人飙戏，艾伦现在先找感觉，明显有优势。”贝尔心里的小人又跳出来捣乱。
王子安跟吴倩的戏，剧情是什么，贝尔已经知道。
就抢个手推车，跟主线没干系，估计能忽略不计，不利于王子安找感觉。
一旦跟找到感觉的艾伦飙戏，贝尔觉得，王子安的压力会很大。
有时候，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假如王子安被压制太厉害，会一整天甚至很长时间找不到感觉。
诺兰倒真的不怕王子安被艾伦压制，当初，没化小丑妆的王子安试镜，黑化起来令人心悸。
准备了这么久，诺兰对王子安的表演更加期待。
从讨论剧本上来看，诺兰就笃定，王子安是一个将演戏融入骨髓的一个人。
这样的人，往往都是偏执的，也往往都是天才，成功者。
医院的剧情拍摄时间很紧张，而剧组的摄像机很多，一个病房的拍摄，用不到那么多机位。
所以，艾伦和奥德曼那边的戏在拍，王子安和吴倩的戏也可以同时进行。
在观看一阵子艾伦和奥德曼的戏后，王子安开始跟摄像师讲自己设计的剧情和要求。
摄像师了解一番后，带队去架机。
道具组也按王子安的要求去准备。
最后，王子安才跟吴倩讲戏。
讲完后，王子安又对她叮嘱道：“讲台词的时候，语速要快，表现尽可能干练点，你的戏本来就可有可无，露脸的时间肯定要限制到最低。虽然我们拍起来可能有十几分钟的镜头，但后期要是我来剪的话，最多也只能要十几秒，甚至更少。导演不是我，肯定只会比我要的更少，甚至全部砍掉。所以，你要全力以赴，表现好自己。”
吴倩像是战士得到军令，准备上战场，一脸凝重。
对于诺兰让自己执导这段剧情，王子安并不是特别意外，前世的《黑暗骑士》里，诺兰对希斯偏爱有加，就曾让希斯执导过两个镜头。
第332章 自导自演
王子安跟诺兰敲定的剧本中，本来是没有小丑抢手推车剧情的，设定直接跳过这个剧情。
观众愿意的话，自己脑补手推车怎么来的。
王子安也觉得这段戏不重要，有没有都无所谓，不用非得跟希斯那个版本一模一样。
事实上也肯定做不到一模一样。
想想自己之前把诺兰的剧本搞得“面目全非”，诺兰估计忍耐到极限的边缘，剧本里没抢手推车这个剧情，王子安便没提。
现在，诺兰主动提加这段戏。
临时加，王子安没什么准备，吴倩更没有。
但没时间给他们考虑太多，剧组很快安排好拍摄前准备，场务跑来通知王子安。
王子安领吴倩过去。
进到今天的第二片场，王子安看了下房间内外的机位，觉得很爽。
术业有专攻。
王子安只说剧情，摄影师便知道怎么安排机位，从什么角度拍好。
完全不用王子安指挥，甚至如果他去指挥，就是瞎指挥。
还不如闭嘴，放手让摄影师去做。
当然，也不能说摄影师是万能的。
优秀的演员，拍戏的时候，也一定会自己找准镜头，不能让镜头迁就自己。
有的机位是卡死的，演员不迁就，屁股怼住摄像机，再牛逼的摄影师也得疯啊。
没多久。
第二片场机子启动。
开拍！
“爸，我下班后给你们打钱，记得带我妈去看病啊，钱够，国内看病便宜，还有医保……”一个虽然戴着护士帽，但露出的头发颜色显示黑色的漂亮护士，一边推着手推车进值班房，一边打电话。
她说的是中文，语速快而稳，听声音能感觉到她不是一个温柔、娇滴滴的护士，而是一个行事果断，精明干练的女孩。
“噢，你可真像我那个因为一套婚房而抛弃我的女朋友。”此时，早已进入值班房，一身护士装的小丑，风华绝代，但背负双手，微笑着看向刚进门的护士：“我是说你们的长相。”
小丑说的是英文，在护士看不到的他背后的那双手上，有一把手枪。
他一直轻颠手中的枪，让看到这一幕的人觉得很怪异。
同是护士装，小丑明显比真护士高出一个头，他嘴角微翘，有着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可就是这样的人，身上带着一把致命的武器，毫不掩饰暴露，随时能弄出人命来。
危险人物！
草菅人命！
一个道具，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让此时的小丑有说不出的惊悚。
值班房门口，刚进来的真护士，目瞪口呆地看着小丑，手机还贴在耳边。
她似乎被小丑的美貌惊艳到了。
可下一刻，她一脸惶恐，惊声尖叫。
因为小丑背负的手，有一只抬了起来。
手上，赫然拿着一把黑乎乎的手枪，顶到护士嘴边。
“咔！”
王子安收回手枪道具，郁闷道：“你的角色，不是那种随便就尖叫的女孩子好吧？”
吴倩有些茫然，我的表演太夸张了吗？
我以为你把枪顶到我嘴边，不是额头，就是提醒我要尖叫呢。
额，解读错误了！
“我以为，我以为你指着我的嘴，是那个意思。”吴倩弱弱道。
王子安无语，我指你的嘴，而不是额头，是想证明小丑的邪恶，不按常理出牌。
这时，一旁观戏的贝尔，大声喊道：“兄弟，我支持你，你做得很好，很邪恶，很符合角色人设。”
王子安听得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儿，瞪了一眼这个内心戏十足的大男孩贝尔。
贝尔虽然在调侃王子安，但内心其实是震撼的。
通常，王子安这样的颜值，很容易让人忽视演技。
所以影视圈生存着这么一群“偶像”，演戏从来不需要也不考虑演技，露脸就行。
能靠脸吃饭，是真的没几个人愿意靠才华去吃饭的。
为什么？
就好比慢慢走，也能走到目的地，有几个神经病会吃饱了撑着疯狂百米冲刺过去？
累不累？
再说了，才华也不是谁想有就能有啊。
贝尔刚才看王子安和吴倩演戏，发现自己没有被王子安的颜值影响到。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的演技遮住了他颜值的光芒。
虽然并非完全遮挡，部分颜值控看到依然会忽略他的演技，但对圈内人来说，这是很令人惊悚的一种演技。
演戏中，能不影响颜值控欣赏演员的颜值，甚至让他们感觉到更加享受，需要这类演员比普通演员更精湛的演技。
“那我不叫了，表哥，我们再来。”看了一眼门外，吴倩连忙说道。
艾伦和奥德曼那边的戏估计拍完了，或是先搁置，反正诺兰过来了。
老家伙过来后，跟个吃瓜群众似的，看着王子安写的这段临时剧本，一声不吭，打算看热闹。
“过了，再拍也是浪费，我猜我举枪后，没等你，也不会给你什么反应，老家伙就剪下来。现在你的戏只剩下没台词的。”王子安也看到诺兰过来了，不再浪费时间。
于是，接下来，工作人员上来帮忙。
不多时，吴倩饰演的护士嘴里塞着一团布，手上脚上也绑着布带。
此外，还有一条布带一端绑在她两条腿上，另一端固定在桌子腿上。
她无法说话，无法移动。
但反绑在身后的双手，旁边有一柄立着，固定住的匕首。
看那样子，护士愿意的话，能借用匕首把绑在手上的布带蹭断。
用意何在？
大家不知道。
但诺兰眼睛大亮。
不愧是天才啊，不然也不会能跟自己讨论了几个月剧本，提供了诸多经典台词的人。
在诺兰看来，如果接下来按照剧本拍下去，这个剧情算是这部电影里小丑人生唯一的闪光点。
他给这个护士生还的机会，因为过不了多久，他要炸掉这家医院。
把护士绑死，跟杀了她没什么分别。
而小丑没一枪打死护士，脑补的就可多了。
也许是小丑听到护士说下班后要给家里打钱，给妈妈治病，心软了。
也许这个护士真的很像小丑以前的女朋友，纵使对方绝情，他依然念情。
但也可能是小丑在胡说八道，他没有前女友，或前女友并不像护士。
第333章 正剧开始
在抢手推车这段剧情之前，小丑没少胡说八道。
比如他脸上那两道疤，一开始他说是他老鬼造成的，后来又说是他因为妻子而自己弄出来的。
甚至最后跟蝙蝠侠对决，他还想告诉蝙蝠侠这两道疤的来历。
是不是第三种，是不是真的，只能让观众去猜。
因为那时，蝙蝠侠打断了小丑的话，没让小丑有机会说下去。
王子安这个版本的小丑，不是掉进工业化学池里变异产生的小丑。
他的妆容，是化妆来的。
甚至那两道疤，也是画上去的。
他平时的真容，设定就是王子安的真容。
这部戏，诺兰和王子安想要表达的就是令人不安的两种极端。
其中一个体现就在小丑的真容和妆容上。
真容的小丑，帅到惊心动魄。
化妆后，却又触目惊心。
黑暗的性格源自悲伤的过去，这是诺兰和王子安不谋而合的一个观点，奉为真理。
他们想要努力呈现这个观点，但剧本里从未正面提到。
他们想说的，已经能在真容和妆容的鲜明对比中找到。
“王，我觉得我们真的是同一类人。”在显示器里边大概翻了下之前王子安拍的镜头，诺兰边兴奋道。
王子安没辜负他的期望，拍得太好了，虎头凤尾。
中间的剧情，王子安甚至不拍了，知道诺兰肯定不会要。
“也许是我知道你的导演风格，知道你的剪辑风格呢。”王子安说道，他对十秒耿耿于怀，诺兰太小气了。
“噢，王，你不能这么说，有时候即便是真话，我们也不能说出来，这个时候，我们应该撒一个善意的谎言，让我们双方都感到愉快。”诺兰抱怨道。
“行了，艾伦那边搞定了吗？搞定的话，我们开始下一场戏吧，我去准备一下。”王子安说道。
诺兰立刻回到工作状态，说道：“艾伦和奥德曼那场过了，真是两个不省心的家伙，浪费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都快被他们逼疯了。”
王子安没放心上，疯个屁，老外们总是这么大惊小怪，特别会扯淡。
拍完戏后的吴倩，有些激动，又有些失落。
这就拍完了啊，好快！
一次过？
她不知道的是，王子安很了解她，越咔她会越紧张，越紧张她会越演不好。
当然，咔多了，麻木了，触底会有个反弹。
但这个底到底有多深，王子安还探不出来，也不想探，没那么多时间。
“还没过瘾呢。”吴倩依依不舍去换装，还得赶紧回来伺候表哥。
表哥还有戏，而且是今天的重头戏。
换装的时候，吴倩回想刚才的戏。
想着想着，她一愣。
随即脸色微红，表哥有暗示了吗？
晚上去找他？
想想吴倩又有点小激动，去吧，反正我肯定不吃亏。
来之前还备好盒子了。
不能浪费！
表哥常说勤俭节约是美德，铺张浪费可耻。
不能浪费了啊。
就是不知道结衣表姐来之前，盒子够不够用。
吴倩脸红扑扑的，掰着手指计算。
王子安那边。
他已经前往第一片场。
此时饰演登特的艾伦很爽，正躺病床上补觉。
“卧槽啊！”
贝尔也过去了，看到这情况，忍不住来一句国际骂，简称国骂。
艾伦这家伙昨晚是不是去特色街了？
贝尔心里的小人儿冒出来。
艾伦已经做好拍摄前准备工作，双手固定绑在病床上。
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睡着了。
“一举两得，可以睡觉，也可以在为拍戏做准备。”贝尔想把睡着了的艾伦捶醒。
机位都摆好了，工作人员也准备就绪，门外的诺兰问王子安：“王，就这样，可以开始了吗？”
王子安看着似乎不受周围的机位和工作人员影响而睡着了的艾伦，点了点头，戴上护士帽和口罩。
“action！”
场记板响起。
小丑推着手推车进病房。
进去后，他把手推车停在病床边上。
登特的睡眠似乎很轻，小丑进房间弄出的动静将他吵醒。
看到登特苏醒，小丑带着愧疚的语气跟他打了声招呼：“嗨！”
登特有些迷茫，很像刚睡醒的人。
但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戏开始了！
他眼神茫然看着戴口罩的小丑。
小丑摘掉口罩，脸上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
登特呆了呆。
尼玛，好漂亮！
这不是演的。
登特没见过护士装的王子安。
之前，王子安来观戏，一直在找状态，跟奥德曼对戏的登特没注意到他。
“换了个面，你就不记得我了？”登特发呆，摘下假发，露出褐绿色头发的小丑，一边捋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比原计划中多加了一句台词，很桀骜。
顿时，被绑在床上的登特挣扎着想起身，很激动，愤怒。
小丑舔了下嘴唇，舌头殷红。
房间里的人，登时觉得身上冒出一股寒气。
“你看，登特，我不想把我们的关系搞得那么不愉快，你和那个……”小丑又舔了下嘴唇，一副想不起被害人名字的表情。
很欠揍！
登特愤怒大喊：“瑞秋！”
小丑一副无辜的样子：“你和瑞秋被绑架的时候，我坐在戈登的笼子里，很明显，这事儿不是我干的。”
登特挣扎了一下，发现挣扎没用，咬牙切齿：“你的手下，你的计划。”
小丑摊手：“你看看我，我像是个按计划办事的人吗？你还不了解我吧？我就像是一只追着汽车跑的狗，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我追到的话。”
这段台词配着小丑的表情，贝尔遍体生寒。
好吓人！
中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最毒妇人心！
女装的小丑演绎得太好了，如果大家知道了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后。
“我不过是，为做而做。黑帮的人有计划，警方的人有计划，戈登也有计划，要知道，他们都是阴谋家。阴谋家总是想把自己的小世界牢牢掌握在手心。我可不是阴谋家，我让那些阴谋家意识到，他们为掌控一切而做出的努力究竟是有多可悲。所以当我说……来，别怕。”小丑握住登特的右手，诚恳说道：“当我说，你和你女朋友的悲惨遭遇，不是我出于个人恩怨针对谁而做的，你就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第334章 古人诚不欺我
有那么一刻，登特觉得自己快要相信小丑的话了。
他说得是那么的诚恳。
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实诚。
那么美丽的容颜，不应该跟谎言，跟罪恶沾上一点关系。
那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这时，主宰一切，掌控全场的小丑一边给登特松绑，一边接着说道：“是那些阴谋家把你弄到这一步的，你曾经也是个阴谋家，你有自己的计划，结果你看看，你把你的计划，把你自己和你女朋友弄成什么样儿了？”
似乎提到瑞秋，登特一下又从洗脑中清醒过来，满腔怒火，动手攻击小丑。
小丑不费吹灰之力似的制服登特，风轻云淡说道：“我不过是干了件自己擅长的事。我利用了你的小计划，然后把形势逆转了一下。看看我，我只用了点汽油和几颗子弹，就把这城市搞成什么样了？嗯？你知道这让我得到什么启示吗？”
不顾登特现在什么心情，什么表情，神经质的小丑身上满是自信：“当按计划进行的时候，没人会感到慌张，即便那个计划是毛骨悚然的。假如我明天告诉媒体，比如‘我要毙了一个少年犯’或者‘炸死一卡车士兵’，没人会感到慌张，因为那全是计划好的一部分，但是，突然有那么一个从前的老市长死的时候，好，那么，每个人都疯了，打乱了既定秩序，一切都变得混乱。”
登特的眼神又开始迷茫起来。
“我是混乱的代理人。哦，你知道关于混乱的事吗？”小丑掏出左轮枪，拍到登特手上。
观戏的人纷纷震惊，太牛了，小丑敢在这个时候给登特一把枪。
他们都被带入戏中了。
小丑眼中希夷道：“引进一个无政府状态，颠覆已有的秩序，然后一切都变得混乱，我就是混乱的代言人，哦，你知道混乱到底是什么，会带来什么吗？”
登特握紧手中的枪，眼睛死死盯着小丑。
顿时了一下，小丑认真说道：“公平合理！”
这话一出，登特全面瓦解。
最后的心理防线崩溃。
一生都在追求公平，打击犯罪的登特，看到小丑拉着他的手，枪口对准小丑自己的额头，彻底坠入深渊。
他知道小丑的意思，拿出那枚硬币。
他想立刻杀死小丑，但他是公平的守护者。
既然小丑说混沌就是公平，那他扔一次硬币来决定小丑的生死。
很公平！
每个人心中，其实都住着一个魔鬼，但是人心的善良总能压住它。
倘若小丑，没有悲伤的过去，那么他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倘若登特，没有失去瑞秋，那么他依旧是正义的代表。
登特抛起硬币。
硬币落下。
“咔！”
诺兰大喊。
艾伦躺床上，有些懵逼。
特么的，迷迷糊糊就被吵起来拍戏。
浑浑噩噩，就被王子安推着，一口气也没时间喘地往前跑。
现在停下来，艾伦都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怎样。
他只觉得，自己完全是懵逼状态。
愤怒，绝望，堕落……根本不是自己控制似的。
我是谁？
我现在哪？
我刚才干了什么？
艾伦觉得有些不真实。
拍瞎了吗？
应该是吧，我都觉得瞎了。
可是，诺兰却大喊：“好样的，艾伦，你终于找到状态了！”
纳尼？
wtf？
艾伦傻眼。
“噢，不是，导演，我……”艾伦语无伦次，想了想，他闭嘴。
总不能说自己刚才梦游似的吧。
这是对所有人的不尊重。
王子安在认真拍戏，工作人员在一丝不苟坚守岗位，观众在瞪大眼睛看戏……
怎能辜负那一双双眼睛，是它们照亮现实，让世界如此多姿多彩。
“艾伦，你表演得非常好，你让我意识到，我以前可能认识了个假的艾伦，他没有今天的你这么棒棒哒。”贝尔走过去，一巴掌拍还赖床上的艾伦肩膀上。
艾伦受宠若惊。
我今天这么厉害吗？
大宇古人诚不欺我啊，进入忘我境界，那才是最高境界。
我达到了至高境界。
这种表演，回想起来，虽然什么收获也没有似的。
因为自己浑浑噩噩。
但没事，找到感觉了，以后多来几次，就能巩固境界。
巩固完，还不是想来就来？
影帝，我来啦！
艾伦挺了挺胸膛，现在虽然是配角，但以我的境界和实力，主角是迟早的事。
主角来了，影帝还不是指日可待？
这时。
“王（wang），噢，我想我应该叫你王（king）比较适合，这样可以吗？”贝尔丢下艾伦，跟在拿纸巾擦脸的王子安说道。
此刻的贝尔，觉得王子安可以配得上无冕之王的称号了。
虽然刚才有些取巧。
这个取巧，是影帝的“领域”。
艾伦现在是还有些懵，但相信不用过多久，他就知道自己刚才的状态是什么了。
是王子安的“领域”。
王子安趁艾伦刚睡醒，轻易将艾伦带入自己演戏的节奏。
当然，轻易是相对的。
艾伦又不是菜鸟。
他有自己的风格和追求、坚持。
但想以逸待劳，装逼睡觉的他，一开始就被王子安和诺兰坑了。
人家根本不喊他起来准备，一上来就放大招。
而敬业精神和实力，让艾伦说入戏就入戏。
一入，就相当于牛鼻子被套住，还不是跟着王子安走？
“休息一下，我们等会儿再补拍一些备用镜头。”诺兰站在王子安面前，看着他喝水。
王子安点了点头，走出病房。
吴倩跟在后面。
坐在医院走廊长椅上，王子安默不作声，拿出剧本。
“撕拉~”
几页台词剧本和图片资料被王子安撕下来，装进一个档案袋里。
吴倩不是那种闷罐子，相反，话还挺多的。
但从病房那里跟王子安出来后，到现在，她一句话都没说。
她请教过新垣结衣她们，记录下满满好几页纸，上面写着王子安的爱好、习惯等。
其实大部分是新垣结衣主动找的吴倩，告诉她怎么做好一名助理。
拍完戏，王子安不说话，最好不要跟他说话，但也不能跑了，要陪在他身边。
这是新垣结衣叮嘱吴倩最多的一句话。
第335章 我歌唱每一座高山
“有没有觉得，这部戏很适合我？”坐医院走廊长椅上，一直沉默的王子安，忽然抬起头，问一旁的吴倩。
“啊？”吴倩一个激灵，她之前小心翼翼。
现在发现，表哥终于抽离角色，恢复正常。
入戏的表哥，总让人觉得他身上有一股邪恶的气息。
甚至还让人觉得，有些疯癫，神经。
“可能，很适合。”吴倩不知道剧本，只知道王子安饰演的是反派人物。
仅仅通过一段戏，吴倩当然不能肯定说这部戏很适合王子安。
每个人心里有一面湖，王子安也一样。
但湖水已经不干净，只剩下中央一小撮，它们是最后的阵地。
有一根灯芯，下连阵地，上连天空，上部在发光，汲取阵地能量。
如果阵地能量耗光，灯芯会沉入湖底，被黑暗吞没。
王子安揉了揉吴倩的脑袋，笑道：“你助理做得很好，谢谢。”
吴倩有些茫然，表哥什么意思？
没等她回应，王子安闭着眼睛，轻轻哼唱。
“我和我的祖国
一刻也不能分割
无论我走到哪里
都流出一首赞歌
我歌唱每一条河流
袅袅炊烟
小小村落
路上一道辙
……”
听着歌曲，吴倩轻轻晃动身体。
如果在国内，听到这样一首歌，或许她觉得有些做作，不想听。
但现在身处异国他乡，她居然有种感动。
唱到心坎里去了。
等她抬起头来，正想问王子安这是什么歌，忽然愣住了。
于是，两人就这样，一唱一听。
直到场务跑来喊王子安。
第一天的拍摄除了艾伦和奥德曼一开始不太顺，后面都很顺利，计划算是圆满完成。
进度没被拖延。
就像上班族，在下班时间到后，收工，一个个陆续下班。
没有加班。
加班是要加钱的。
当然，偶尔加班也是有的，演员也不会仗着演员工会撑腰要求加钱。
除非演员跟剧组有矛盾，不给面子。
“王，你今天的表演令我大开眼界，我看过你以前的作品，你的演技比三年前强很多倍。发布会的时候，你应该说是突飞猛进，不是只进步了一点，我很期待接下来我们的对戏。”贝尔跟王子安勾肩搭背下班。
艾伦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
他已经明白今天自己的演技境界。
退步了，下滑了。
什么进入忘我境界，那是自己的错觉。
上帝，丢人丢大发了，幸亏我没喊出来。
“那只是因为我利用自己的优势，树立一个形象鲜明的反面人物。”王子安谦虚道。
贝尔想了想，说的好像也是。
那么好看的一个人，演个坏蛋，反差好有优势。
这时，艾伦赶上来，闷闷道：“贝尔，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跟白天的我……不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傻？”
贝尔生气道：“哥们儿，你再这么说，我们就不能愉快地玩耍了。说清楚，你为什么这么觉得？我还没说你今天跟大宇东北的傻孢子一样呢。算了，大宇东北傻孢子是很可爱的，你一点也不可爱，说话一点也不好听，我不喜欢跟你说话，你离我远点。”
“贝尔，你这个话唠子，你以为我喜欢跟你说话吗？我是把你当朋友，才提醒你。既然你那么自大，我觉得我还是安安静静的好，默默观察人间的美好，拒绝和狗说话。”艾伦也生气道。
贝尔立刻对王子安说道：“王，艾伦记仇，他说你是狗，追汽车的狗。噢，王，你不知道，你白天说这句台词的时候，简直帅呆了。你今天晚上可以不要出门吗，请不要去骚扰我们英不落帝国的女孩，她们没见过外面世界的精彩，还能安安心心地待在家里。你出去招摇，就是去带给她们希望。人生最痛苦的不是自始至终没希望，而是有过希望，又生生破灭在眼前。那是世间最残忍的事情之一，我品尝过……”
王子安惊呆了。
这个贝尔……
未认识贝尔之前，王子安以为自己好为人师，话挺多的。
碰到贝尔这个二货后，他觉得自己以前对家里的姑娘很仁慈。
“你的专车来了，走吧你。”一辆豪车前，王子安推了贝尔一把。
贝尔不肯走，说道：“王，你还没答应我今晚不出门。那这样吧，晚上我们一起去喝酒，就一杯，有助于睡眠，绝不多喝，我明天也有戏，我害你也不会害我自己，相信我，我最爱我自己，绝不拿自己和我所热爱的演艺事业开玩笑，我……”
“滚！”王子安有些受不了这货了。
贝尔只好转身，准备走的时候，看到艾伦，又停下来，拍了拍艾伦的肩膀：“艾伦哥们儿，我知道你很难过，如果是我，我也一样难过，甚至比你现在的难过更加难过，但请别灰心，接下来还有很多戏，你……”
“滚！”艾伦也吼道，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
你特么专门打脸，一次又一次，不提不行吗？
王子安对这个贝尔也有些服气，明明是个话唠，饰演的角色却惜字如金。
这样的演员，才是伟大的啊。
果然是山外青山楼外楼……山外有山。
贝尔和艾伦走后，王子安和吴倩也上车回酒店。
车是剧组给他配的，二号的待遇不是盖的。
贝尔也配有车和酒店房间，但他不要，他家就在雾都，也有自己的豪车和司机。
坐自己的车，住自己的家，舒服。
回酒店，洗澡，吃饭，看剧本……还没到睡点，王子安听到门铃声，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吴倩俏生生正站在门口，穿着很清凉的裙子。
王子安心情大好，这才是大学生的模样，很有朝气，青春。
英不落帝国跟大宇同是北半球，一样的四季轮转时间。
现在的大宇，街上的姑娘早就穿上漂亮的裙子，为美丽世界添砖加瓦。
白天的吴倩因为要当助理，穿着第一要求是方便运动，没穿裙子。
“这么晚了，什么事？”王子安问道，鼻间有清香，很好闻。
吴倩大概刚洗完澡没多久，披肩散发，还没完全干。
第336章 你是大海永不干涸
吴倩正局促不安，听到王子安的话一愣。
我打扮这么好看，表哥怎么不说我漂亮？
这不像表哥的风格啊，他说如果赞美能给人带来快乐，那就不要吝啬。
何况不赞美，对方也一样优秀，那就更要赞美了。
吴倩想想也觉得对。
可现在……
表哥白天没暗示的意思？
“我……我来看看表哥有什么需要。”说完，吴倩更加紧张了，补充道：“在国外，老是想家，还不太习惯，晚上总是睡不着。”
说完，吴倩俏脸微红，忍不住又主动暗示了。
这是潜意识吗？
好羞！
“这样啊，那进屋，咱说说话。”王子安笑道，侧身，把吴倩让进屋。
吴倩连忙进屋。
感受到王子安在身后，她似乎连走路都不会走了，走得扭扭捏捏的。
剧组给王子安配的住房有客厅，不是一般人住的那种只有一房的标间或大床房。
“坐，我给你拿瓶水。”王子安关好门回来，给吴倩拿瓶装的矿泉水。
在剧组，王子安喝的都是矿泉水，且一旦矿泉水瓶离开他和吴倩的视线后，就不会再要，就算只喝了一口。
回酒店房间，王子安喝的水也都是矿泉水，两箱垒在那，够喝很久。
“表哥，你想家吗？”放好包包，接过王子安递来，拧开一半的矿泉水瓶，吴倩为掩饰内心的紧张，没话找话。
说着，她不敢直视王子安。
表哥真的很细心呢，帮拧瓶盖。
很多女生在恋爱中，不是拧不开瓶盖，她们想要的是那种被呵护被照顾的感觉。
想到这，吴倩暗道不妙，自己这是怎么了？
跟表哥谈恋爱，那是不可能的。
结衣表姐她们对表哥那么好，是有原因的。
接触表哥几天，吴倩已经体会到。
好看，努力，性格好，还有钱……吴倩觉得自己是不可能再碰到这样一个男人了。
“家啊，肯定想了。”王子安坐窗帘下，椅子上，伸手一把拉开窗帘。
顿时，半城纳入眼帘。
灯火辉煌，西式建筑鳞次栉比，异国的特色很明显。
“我家和仙女表姐老家是同一个地方呢，江城。”窗帘打开，王子安眼神飘向外面，吴倩觉得很有安全感，话多了起来：“表哥，等回国，你可以去我们江城玩，去我家做客。”
“哦，江城我挺想去看的，那里有栋古楼，号称天下第一楼，是不是？”王子安问道。
吴倩话匣子一下打开，兴奋道：“是呀，表哥，是原旧址修复哦，不是别地那种因为影响城市规划而摧毁，在别的地方重建起来的古楼。复制重建起来的古楼，我觉得没什么意思，都不在原地了。历史厚重，有灵性，一挪就死。我每年都要去第一楼上走走，看滔滔江水。觉得我能跟着流动的江水奔腾到过去，未来，仿佛能看到自己跟随江水奔赴大海。虽然我看到大海也没什么激动，但想想跟着江水一起涌入其中，就觉得很美好。”
王子安看着激动不已的吴倩，心情也很好，快乐是能传染的。
“那得去看看，我去过江城的，不是路过，跟仙女去的，不过那时没时间玩，忙着录歌。等这部戏拍完，我一定要去爬爬天下第一楼。”王子安说道。
“好呀，到时候我给表哥当向导。”吴倩急忙道。
王子安说道：“大概得先跟仙女打个招呼，她应该会带我去的吧。”
“哦。”吴倩低下头，表哥果然很受欢迎呢。
自己之前还怕潜规则，想多了。
事实确实是吴倩想多了，到睡点后，王子安就请她出去了。
吴倩很失望，之前担惊受怕，现在得不到反倒觉得有点难受。
人就是这样的吗？
第二天，贝尔有大量戏份，王子安则很少，也不是重头戏。
但他的小丑妆，吓坏了剧组很多人。
连贝尔都有些目瞪口呆。
休息的时候，他跑去找王子安聊天。
“王，我的兄弟，不是说好了带着脸来吃饭的吗，怎么就不要脸了？”
“我的王，你这样是不对的，我要是有你那样一张脸，我，贝尔，很绅士，连床都不愿意起来，就躺着……”
“不不不，我没有耍流氓，我很绅士，女士优先，女士主宰。”
“王，你这样化妆，会严重损害皮肤的吧，你买保险了吗？”
“我的兄弟，我觉得你应该为自己的脸买个保险。好莱坞斯夫威特就为自己的大长腿买了一亿的保单，我觉得你也可以为自己的脸买几个亿。”
“你值得拥有，哪天……我没有诅咒你，我是好人贝尔，你要这么说的话，卖保险的不是天天都诅咒客户的吗？”
“那样的话，世上就没有保险员了，早就被打死光光。”
“我不是保险员，我不卖保险，王，你侮辱了我，我像卖保险的吗？我弟弟才像，我可以介绍……别打了，我闭嘴，我要去工作了，工作使我快乐。”
把贝尔赶走后，王子安感觉好累。
这个二货。
吴倩听不懂贝尔说的话，她只能用英文磕磕碰碰跟别人简单交流，对方正常语速她都接收不到信息，更别说贝尔那样的语速了。
“表哥，歪果仁的话都很多的样子，简直不可理解。”吴倩说道。
王子安郁闷道：“歪果仁为什么显老？更年期提前！”
吴倩呆了呆，好有道理的样子。
接着，她又听到王子安哼着曲儿。
“我最亲爱的祖国
我永远紧依着你的心窝
你用你那母亲的脉搏和我诉说
……”
这歌声，吴倩感觉越来越亲切。
好听！
第三天，休息的时候，吴倩依然能听到王子安哼这首歌。
“我的祖国和我
像海和浪花一朵
浪是那海的赤子
海是那浪的依托
每当大海在微笑
我就是笑的旋涡
我分担着海的忧愁
分享海的欢乐
……”
听得吴倩更加想家，只要能回到祖国就行，祖国就是家。
不一定要到家，回到父母的家，只要能踏上祖国的土地，吴倩就知足了。
第四天。
“我最亲爱的祖国
永远给我碧浪清波
心中的歌
……”
吴倩开始听哭了。
但她还是很喜欢听，愿意王子安这么唱下去。
第337章 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
《黑暗骑士》拍摄的第五天，瑞秋饰演者玛吉和官家饰演者老演员凯恩皆被小丑的妆容和气势吓惨了。
拍摄一度中断，玛吉急到哭。
“导演，我没见过这样的演员，我无法面对他。”玛吉跟诺兰哭诉。
诺兰也蛋疼：“你是觉得王的妆容不好吗？”
玛吉一把鼻涕一把泪，想点头，但职业素养告诉她，不是！
“我是想说，王的样子有点吓人，不是说妆容不好。”玛吉说道。
废话，王的这个形象简直太棒了，颠覆了小丑以往给大众的形象。
只不过，欣赏是欣赏，对戏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果玛吉知道“叶公好龙”这个典故，肯定会立刻搬出来，就是这样。
“你的意思还是在说王的妆容不好啊。”诺兰说道。
玛吉偷瞄一眼片场另一边在休息的王子安，白面黑眼圈，红唇，笑脸裂开，很长。
看了一眼，玛吉不敢再看，小声跟诺兰说道：“导演，不止妆容，王给我的感觉很可怕，我觉得他真的是个疯子，变态，我没法跟他对戏。”
诺兰耐心说道：“玛吉，这只是演戏，王不会把你怎么样，相信王，相信我。”
玛吉气愤，又不是你跟小丑对戏，可怜兮兮说道：“导演，你应该也看过别的电影，看到泪流满面，即便你知道那是在演戏。”
诺兰竟无言以对。
想了想，诺兰看向那边的王子安，而后回头对玛吉说道：“我叫王过来，你们私底下接触一会儿，可能会对你有帮助。”
其实诺兰不想让王子安过来的。
诺兰惜才。
王子安的表现，诺兰一直看在眼里、心里。
反反复复进入、剥离角色，对演员伤害很大。
别看表现派大师活得滋润，其实也不是没受到影响。
咔后，王子安并没有全部剥离角色，半人半魔，在等待。
一旦让他过来，跟瑞秋私底下接触，诺兰知道，他肯定得先剥离角色。
“谢谢导演！”玛吉不知道王子安的具体状态，欣然同意，对诺兰很感激。
王子安那边。
吴倩很担忧，表哥今天不唱《我和我的祖国》了。
她想提醒王子安，但又不敢。
表哥在片场越来越让人担忧，动不动就有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忽地，吴倩感觉周身一松，歌声轻轻响起。
“我和我的祖国
一刻也不能分割
无论我走到哪里
都流出一首赞歌
……”
吴倩一下热泪盈眶，不是为自己哭。
她昨天看到表哥撕下的剧本和图片、资料了。
她替表哥心酸。
以致这一句句歌词，就像一柄柄刀，插入她心口，很疼很疼。
表哥就真的像网上说的那样，他爱着祖国，但祖国把他逼得走投无路，背井离乡来到异国。
王子安要是再问吴倩，你觉得这部戏适合我吗，吴倩肯定毫不犹豫回答：适合，再适合不过了。
可她宁愿不要表哥演这部戏。
这时。
“王，可以过去跟玛吉聊聊天吗？她需要你的帮助。”诺兰亲自过来请王子安。
“不行！”王子安还没说话，吴倩无情拒绝。
她也是演员。
她也知道王子安的状态，昨晚红姐也叮嘱过她，一定要维护好王子安的权益，一切以王子安的利益为核心。
玛吉那边出问题，是对方的事。
表哥没必要，也没义务分心去照顾。
诺兰有些尴尬，这是工作外的要求，人家不答应无可厚非。
“可以，我们过去吧。”王子安却是停止哼歌，站起来。
吴倩拿王子安没办法，只能眼睛死死瞪着诺兰。
诺兰头大，不敢看吴倩。
这妞虽然也是演员，但世界那么大，她又是大宇来的，大不了不混好莱坞，一直待大宇，一样可以红遍全球。
王子安彻底剥离出角色，过去跟玛吉聊天。
“对不起，我把你吓着了吧，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女孩子，漂亮，性格又好，不应该面对我这样的丑八怪，我这样的人，这世上是不应该存在的，一旦出现，警察会立刻一枪毙掉，横尸街头。所以，玛吉小姐，你完全不用担心。”王子安笑着跟玛吉聊天。
“王，你才是最善良的人，就像你的真容一样迷人。是我胆小，被大家保护得太好，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拖了拍摄进度，浪费了大家的工作时间。”玛吉还是有些不敢看王子安的妆容，强自微笑着说道。
“看着我，玛吉小姐，慢慢观察，你会发现我其实也没那么可怕，丑是丑了点，但你不是说了嘛，我很善良。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很同意你说的这句话。”王子安拍了拍玛吉的肩膀。
两人聊着聊着。
大概十分钟后，玛吉笑着说道：“王，我觉得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那就好。”王子安起身，回去让化妆师补补妆。
接下来的拍摄，果然很顺利。
吴倩在镜头外气鼓鼓的，表哥就是太好说话了。
镜头里。
剧情推进到小丑拽着瑞秋，站在没了玻璃的大厦窗边。
瑞秋大半身子都探出了窗外。
蝙蝠侠冷冷盯着小丑：“放开她！”、
小丑脸上带着嘲弄：“噢，你可真不会选词！”
话一说完，不容蝙蝠侠和大家细思其中的文字梗，小丑便放手。
一声尖叫。
不止有瑞秋的。
还有围观的一干人。
但下一刻，大家松了口气。
“咔！”导演喊咔。
玛德，都是被小丑和瑞秋给吓的。
大家一度忘记这是表演，瑞秋身上吊有威亚。
第六天。
王子安的戏份很少，就下午一个镜头，但他一早就到片场。
他没有再唱歌。
吴倩忍不住提醒他：“表哥，歌呢？”
“啊？”正看着片场里拍戏的王子安回过头来，有些疑惑：“什么？”
“唱歌嘛。”吴倩撒娇道。
“哦哦。”王子安脸上浮起笑容，开始小声哼起来。
“我最亲爱的祖国
我永远紧依着你的心窝
你用你那母亲的脉搏
和我诉说
……”
没多久，王子安停下来：“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我想家了。”吴倩抹着眼泪说道，她其实不想家了，宁愿继续这样待下去。
第338章 疯魔级表演
第七天。
诺兰安排的拍摄场次，是医院爆破的那场戏。
这么安排，第一个原因是他觉得这栋医院道具楼的使命已经完成，不会再用到。
第二个原因是，他开始担忧王子安的状态。
前六天的拍摄，小丑呈现出他疯魔级的表演。
一开始就达到巅峰，全程式。
这种状态，让诺兰不得不放心上。
他不知道王子安能保持这种状态多久。
他希望王子安一直保持这种状态下去，但又不希望。
因为没有演员可以在长达两三个月的拍摄期中保持巅峰状态。
如果有，那可能就是王子安。
而王子安真能做到，诺兰敢保证，拍摄结束，王子安会毁掉。
“这不是绝唱，他应该还能给观众呈现更多的作品，不能就这样殒落。”诺兰从来没这么紧张过。
对，就是紧张。
从小到大，不管做什么事，诺兰都没怎么紧张过。
但现在，这几天，他睡觉越来越不踏实。
很多跟王子安搭戏的演员，以为该场戏是他的巅峰，一时的状态。
只有全程跟进的诺兰明白，不是！
这六天，王子安一直保持巅峰状态。
那些跟他搭戏的演员，基本上是没有他们的戏，就不会来片场，很多东西都不知道。
就连家在雾都的贝尔，哪天没有他的戏，或哪个时段没有他的戏，他都不会过来，自然不知道王子安全程高光。
“该让他宣泄一下了。”诺兰想拍爆破这场戏，就是想让王子安缓解一下，医院应该没什么要补拍的镜头了。
可即便这样，诺兰还是很担心。
这才第七天拍摄啊。
接下来还有两个月以上的拍摄期。
到时候，小丑怎么办？
诺兰担心小丑坚持不到最后，心理状态就出问题，拍不下去。
是怎么样的过去，让小丑变得这么极端和黑暗？
诺兰无法想象王子安如何做到的。
剧本备注，笔记，专注、敬业的演员都会有。
诺兰也知道王子安有做这个工作，但并不知道里面的内容具体是什么。
此时的片场里，王子安又穿上护士装，倾国倾城。
但比起第一天，此时的他眼神里多了一丝疯狂，很兴奋。
他走路都不再是女式步伐，而是原形毕露，充满急迫和欢快。
爆破戏，来片场的剧组人员不多。
贝尔他们那几个重要演员就都没来。
导演也没告知今天上午的这场戏拍的是什么。
贝尔他们以为是别的戏，懒得那么勤快跑来了。
“王，记住爆破师的嘱咐，步骤一定要牢记。”诺兰跟王子安做爆破戏前最后的交代。
“导演，请放心，我的命很值钱，因为我还有钱没花了，不想人死了钱没花了。”王子安眼神里有丝不可抑制的激动。
“你再重复一遍爆破师交代的步骤。”诺兰还是不放心，对王子安说道。
“我重复你也听不明白，你又不是爆破师。”王子安有点等不及了，不高兴道。
诺兰气结，招手让爆破师过来。
等爆破师过来后，诺兰朝王子安打了个请的手势。
王子安无奈，重复道：“112室门口，摁红键一次，109室门口，摁红键两次……”
等王子安说完，诺兰看向爆破师。
爆破师一脸懵逼。
我是谁？
我现在哪里？
导演喊我过来干啥啊，啥也没说，等王子安嗦完，就瞪着我，这是什么暗示？
“爆破顺序步骤对了吗？”诺兰问爆破师。
爆破师一脸震惊。
纳尼？
导演叫我过来，原来是这个意思。
可你为什么不早说啊。
我刚才没注意。
“抱歉，王，你能再重复一次吗？你也知道，大家工作都不容易，我刚才走神了。”爆破师苦逼说道。
王子安有点烦躁，对诺兰埋怨道：“你喊人家过来也不提个醒，你的工作效率很低，你知道吗？”
说完，他又对爆破师说道：“韦尔，不是你的问题，是导演的问题。”
爆破师一脸感激，王是个好人啊。
诺兰不说话，我就是故意的，想让你记忆更加深刻，别出事。
好心当驴肝肺。
王子安只得再重复一遍。
说完后，爆破师还没说话，诺兰问道：“步骤对的吧？”
爆破师连连点头：“完全正确，令人无可挑剔！”
诺兰便挥手，可以进医院了。
王子安抬脚，准备进入医院。
吴倩也想进去，被王子安留下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回去，待安全区域等着。”
“到时候我就在你前面，你不用跑的吧？你来得及，我肯定也来得及。”吴倩倔强道。
王子安威胁道：“回去！再过十天，仙女就过来替班了，你不表现好点，我可没心情给你弄歌。”
“不要歌，只要你安全，完完整整拍完戏。”吴倩小声说道。
王子安一愣，揉了揉她脑袋，最后捏着她脖子，拎了回去。
不一会儿，王子安走进医院。
后面还有爆破师和摄影师等剧组工作人员。
到达指定位置，王子安手握遥控器，转身，朝爆破师和摄影师他们笑了笑。
看到王子安的笑容，爆破师和摄影师等人头皮发麻。
王子安入戏了。
“王，等指令啊，等导演指令。”摄影师硬着头皮，带着央求的语气。
往常对戏，王子安面对的是其他演员。
摄影师没太大感觉。
现在，他们感觉跟王子安对戏的是他们。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场戏真的能要人命啊。
小丑发狂起来，对遥控器一顿猛摁，在场的全部得完蛋，都来不及跑出去。
而小丑的神态，气质，给人一种疯癫的感觉，极度危险。
这时，对讲机里传来导演的指令。
外面的机位准备就绪，可以开始了。
随着对讲机里传来导演一声“action”，场务拿着场记板一拍。
爆破戏开始！
场务打板完毕，第一个飞也似的跑出医院，快吓尿了。
小丑不再掩饰之前女装护士需要配合的神态和姿势，原形毕露。
他眼中有疯狂，手拿遥控器，大步朝医院外走去，路过一个房间，顿了一下，后退两步，一脚踹飞房门。
看了一眼，他再次朝医院外走去，同时手抬起，打开遥控器保险。
第339章 必将载入影史
兴奋地摁下遥控器之前，小丑神经质地喊了一声：“砰！”
顿时。
“轰！”
“轰！”
“轰！”
接连爆炸声响起，火光四射。
一间间科室、病房先后爆炸。
摄影师、爆破师等剧组工作人员在完成自己的工作后，疯狂往门外跑，迅速超越出了镜头的小丑。
出医院大楼后，这些工作人员也没停留，拼命跑到安全区域。
早就守在门外的另一组摄影师已经开机等候，紧拍医院大楼门口。
爆炸中，小丑一个人不紧不慢走出医院大楼。
他脸上的表情很丰富，有人看到他的淡然，有人看到他的兴奋，有人看到他眼中的疯狂……
如果不去关注他的表情，大家又觉得，此时的小丑很可爱，穿着护士服，手握遥控器，大摇大摆，蹦蹦跳跳。
他身后巨响连连，碎渣飞天，帅呆了。
走出医院大楼一段距离后，爆炸声停止，一片安静。
导演和爆破师都懵逼了。
还有的啊，离完全爆破还远着呢。
正欢快走着路的王子安也是有些发呆，想回头，又不太果断，以致脚步没停止。
小丑也是人，不可能不害怕死亡，尤其是无意义的死亡。
但再走两步，爆炸声依然没传来。
王子安不得不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又转回来，本来想问导演和爆破师什么情况。
但导演没喊咔，他只得转身面向医院大楼，摊了摊手。
随后，他低头摁了数下遥控器，依然没爆炸。
无奈地晃了晃遥控器，没反应，小丑继续拍打几下。
最后，他又摁了下按钮。
忽然。
“嘭”一声，爆炸又开始了。
小丑似乎也被吓得不轻，差点儿将遥控器甩到地上。
他迅速登上校车，随校车离去。
诺兰早就目瞪口呆了。
剧本里是没有这一段的，纯属意外。
但王子安的即兴表演，以完美的演技把这个爆炸场景间隙给衔接了过去。
这个细节堪称绝妙，把小丑的癫狂、神经质演绎得淋漓尽致。
等校车开到安全区域，没王子安什么事后，他下车。
一下来，迎面就跑过来一道靓影，扑进他怀中。
“表哥，吓死我了！”吴倩脸色煞白。
这种戏，比吊威亚什么的危险级别高好几个档次。
吊威亚搞不好也就腰伤，但这种爆破戏，搞不好就是上天，再也回不来。
全世界影视圈里，每年都有因为拍危险戏而丧命的替身。
刚才那爆破戏把吴倩惊得一身冷汗。
不止吴倩，导演和爆破师也还处于失魂中。
拍戏中，没有谁能保证安全措施做到万无一失。
“我也被吓到了。”王子安心有余悸。
据说希斯拍这段戏的时候，也碰到这样的突发状况。
但希斯完美地衔接了过去。
王子安不知道自己的表现怎么样。
“表哥，你也会害怕啊？”吴倩埋怨道。
王子安点头：“刚才爆破出了问题，遥控器失灵。”
吴倩脸色大变。
她可不知道剧本，以为有这段剧情设计。
没想到竟然不是。
“该死的导演，我要去告他！”吴倩已经适应自己的助理兼经纪人角色，一切以自己的艺人人身安全和利益为核心，她准备去怼死诺兰那个未老先衰的老头。
而诺兰那边。
“爆破师，滚过来见我！立刻！马上！”确定拍摄完毕，诺兰大吼。
爆破师韦尔满头大汗地跑过来。
mmp啊。
要被导演吊了！
“导演，对不起，我们工作的失误。”跑过来后，没等诺兰发飙，韦尔点头哈腰，抢先一步道歉。
他现在唯一感到庆幸的是，爆破顺序是对的。
这他娘的顺序要是搞反，刚才楼里面的几个人包括王子安就都出不来了。
“下次的爆破，你第一个顶在前线，要死你先死，记住了吗？”诺兰咆哮，要不是合作多年，他现在就立刻把爆破组踢出局。
这是爆破组的失误，踢出局完全没压力，不用一分钱的赔偿。
“是是是，听导演的。”韦尔不停地给诺兰道歉，诺兰去哪，他都跟着。
而诺兰第一时间跑去找王子安。
“王，我要赞美你，你是……”诺兰一过来就热情洋溢地想写诗。
还没两句，王子安一旁的吴倩火冒三丈：“youmotherfuckingsonabitch!”
“哎，别乱说话。”王子安拉住吴倩。
诺兰连忙转头，朝爆破师吼道：“听见了吗？她说你这个狗娘养的混蛋。”
爆破师哭丧着脸，骂吧骂吧，反正再怎么骂，我都死不了。
“抱歉，我的助理最近脾气不太好。”王子安连忙跟诺兰道歉。
“不不不，应该是我道歉，让miss吴担心了。”诺兰歉意道，说话语气跟刚才对爆破师说的天壤之别。
说得太快，吴倩听不懂诺兰说什么，眼睛依然死死瞪着对方。
打不过，骂不了，她只能这样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怒。
王子安无语。
无语的是，诺兰是跟吴倩道的歉。
这老家伙，肯定误会了他跟吴倩之间的关系。
他也懒得解释了，说道：“导演，道歉就不必了，拍戏嘛，动作戏，科幻片，哪能一点危险都没有。”
诺兰眉开眼笑，赞叹道：“王，你刚才的即兴表演，堪称完美、经典，必将载入影史，我敢保证。”
韦尔先是这样：⊙⊙，然后是这样：●
欺人太甚了啊，王子安的即兴表演，难道没有我的功劳吗？
你却那么嫌弃我，一副想砍死我的样子。
唉，我太难了。
不过想想也是，人家的命值钱，据说光是那张脸，就值好几个亿。
没法比啊。
“效果真的不错吗？”王子安高兴道，即兴表演的效果很难说，但大多都演砸了。
诺兰这么说，那表明自己没演砸。
“走走走，我带你去看看，我刚才都还没看够呢。”诺兰迫不及待邀请王子安过去重温一遍刚才的镜头。
吴倩也跟了过去。
显示器前，一群人在看回放。
吴倩瞪大眼睛。
之前她距离较远，没看清小丑的表演，而且她也不知道中途出现意外，小丑完美即兴表演下去。
现在，近距离观看，她都看傻了。
第340章 人果然都是善变的
《黑暗骑士》拍摄的第十三天。
晚上。
“红姐，表哥好几天不唱《我和我的祖国》了。”吴倩给李艺红打电话，眼睛红红的。
“他还有什么异常吗？”李艺红沉声问道。
“看不出来，我只是感觉表哥的状态更好了，演戏的状态。”吴倩吸着鼻子说道。
“那不拍戏的时候呢？”李艺红问道。
“不演戏的时候，表哥的心情挺好的，好像比以前更开朗。就是，我想让他唱歌，他不唱了，说唱烦了。”吴倩努力回忆。
“这边我尽量让结衣她们抽时间过去看他，你那边跟紧点，除了睡觉……你随机应变吧，他的状态确实有点不对。”李艺红说道。
挂断电话后，李艺红开始查看新垣结衣她们的行程。
除了最近老跑各种颁奖典礼，少时已经开始接商演了。
投资那么多，拿奖不是最终目的。
拿奖，只是为了更好的赚钱。
萤火城不让少时接商演，少时都不乐意呢。
因为不接商演，大家就没法挣钱啊。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别人约会逛街，悠闲休息晒太阳的时候，自己汗流浃背，忍着各种腰伤、脚伤练习，还不是为了赚钱，让家人，让自己将来过得比别人好点？
单纯的获奖，赚人气，荣誉再高，人气再旺，没钱谁也不愿意。
逛超市只买促销品，买特价蔬菜水果，熬了这么多年……
“伊凡卡，你过两天去法兰西，顺道去看看子安吧，探个班。”李艺红给伊凡卡打电话。
少时的行程定好了，最近没人能走开。
就伊凡卡到时候能挤出两三天的时间，从法兰西去一趟英不落帝国。
“可以的，我正打算在法兰西忙完就去看一下三三呢。”伊凡卡欣然同意。
没多久，平阳王家族群里。
“后天下午我去法兰西，之后去不列颠看三三，有人组队吗？”伊凡卡在群里询问。
她的行程半公开，主要是她也知道王子安在国外可能不习惯什么的，去看他的人多点好。
偷偷去？
也只有刘仙女能干得出来。
群里看到伊凡卡这么问，刘仙女掐指一算。
我去，可能行程会碰一块。
那没办法了，刘仙女只好冒泡：“我明天去不列颠拍个广告mv，拍几天，拍完正好可以休假十天半月，我去给表哥当助理吧。”
之前她想先斩后奏的，现在没办法了。
再偷偷摸摸，就成了群里姐妹的公敌了。
此时的谭勇，正在等外卖，在外卖app多人对话框里询问：“您好，请问我的订单还要多久可以送达？”
商家：“您好，您的餐我们已经做好很久了，骑手来得太慢，我们已经帮你催骑手，真不好意思。”
骑手立刻冒泡：“放你妈的狗屁，我在店里等餐等半天，还说我慢？欠整吧你商家。”
谭勇：⊙⊙
这个多人对话框功能好给力，单子慢，商家和骑手以后就不能再互相推脱责任了。
看着骑手和商家打架，谭勇看得很欢乐，抽空去看平阳王家族群。
“嗷，我也想去，不列颠岛的美女。”看到伊凡卡说要去找王子安，谭勇立刻发信息。
很快。
系统提示：谭勇撤回了一条消息。
“嗷，我准备转行演戏去，想去跟表哥请教演技，可惜太远了啊。”谭勇改口，希望来得及吧。
“哈哈，勇表哥，你想跟我比手速？截图.jpg”哈里出现。
谭勇脸一黑。
你大爷的。
你是专门盯着我吧，是不是？
其它人可能还没关注群，没几个消息。
你这么一干，我咋整？
这时，王子安出现：“英不落帝国的美女……我还是比较喜欢我们大宇的女孩。”
王子安本来想说不列颠的美女也就那样，但想想群里有不列颠的人呢，伊凡卡也是欧美人，祖籍还是德意志。
那样说不好。
即便王子安这么说的，伊凡卡看到后，也是有些难过，三三不喜欢欧美女孩了啊。
以前他说他喜欢的。
人果然都是善变的，是我变得不好，所以三三才不喜欢的吗？
很快，伊凡卡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因为王子安又发信息补充说明了：“还有一万大美女。”
人家大美女都要万里迢迢跑来看自己了，不说点好听的话怎么行？
王子安的情商不白痴。
“我的行程还有一个月这样跑完，到时候我再去找三三。”新垣结衣出现。
“支持结衣表妹，一个人去，到时候三个人一起回来。”眼见没人跟自己计较撤回的那条消息，谭勇又忍不住出来作死。
“为什么是三个人，不就表哥和二姐两个人吗？”林允儿冒泡。
林允儿这么一问，群里一片诡异的安静。
谭勇冷汗直下。
我已经很含蓄了好吗，怎么大家好像都看出来了。
我刚测试过智商，100呢，满分。
群里怎么那么多高智商，不能啊。
“谭勇，你什么意思？”平香流樱气势汹汹赶来。
谭勇慌了，妈妈呀，前几天大家在音乐颁奖典礼上见面，说说笑笑，自己忽然就被平香一个过肩摔，命差点去了半条。
“平香表妹，你去也是三个人一起回来，不，四个，比结衣表妹还多带一个。”谭勇的求生欲很强。
“这还差不多！脸红.jpg”平香流樱。
“勇表哥，我去呢？”刘仙女谭勇。
妈呀。
谭勇战战兢兢，今天怎么又都逮住我薅？
哈里呢？
这个坑爹货又装死，不出来分担点火力。
没义气！
下次不带你找小姐姐聊人生了。
《黑暗骑士》一如既往拍摄着，不管拍戏还是平时，王子安的状态看起来越来越好。
但诺兰却越来越发愁。
他昨天看到一个小故事，就三句话。
“医生，我得了严重的抑郁症，你能帮帮我吗？”
“我们这有全市最搞笑的小丑，他也许可以治好你。”
“医生，我就是那个小丑。”
于是，一天的拍摄结束，诺兰找到王子安：“王，这两天我多给你安排点戏，拍完你休息一段时间。七天？十天吧！这十天，我不再给你安排工作，你不用到片场来，去哪都行。”
第341章 我，仙女菲，五分钟后渡劫
第二天下午。
收工回酒店，刚进大堂，王子安一眼就看到坐角落椅子上的刘仙女。
她穿的是宽松t恤和紧身七分牛仔裤，旅游鞋，很清爽活泼，低着头，在看酒店提供的杂志。
她拍完mv了。
mv的拍摄不在雾都。
而是在不列颠岛西部城镇。
“仙女表姐！”王子安一旁的吴倩远远地就朝坐那里气质独特的刘仙女大喊。
刘仙女眼中一喜，迅速抬起头，循声望去。
当看到王子安后，她眸中闪着光芒，波动很大。
终于见到表哥了！
日思夜想，抵达不列颠岛后，她更是朝思暮想，茶饭不思。
这不，一拍完mv，她立刻马不停蹄跑过来，一刻也等不及了。
表姐助理埋怨不已，但也没办法。
把刘仙女送到这后，她撤了，回去补一觉，太累太困了。
“表哥！”站在桌子旁，挪不开脚，高兴得有点不知所措的刘仙女目光不离朝她走来的王子安。
“仙女这一身打扮，让我想起了我们的初次见面，在我老家那里，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女孩子，惹人心动。”王子安也很高兴，上来狠狠抱了一下刘仙女。
这一抱，他都有点不想松手了。
香喷喷的。
不同于吴倩的香。
吴倩的香，闻久了，王子安产生一定的免疫力。
刘仙女也双手环抱王子安，但看到吴倩就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
“你的行李呢？”王子安松开刘仙女，左右看了看。
刘仙女高兴道：“搬回房间了，我和我表姐也住这栋楼里。”
这栋楼很高，有好几家酒店。
剧组包不完。
“这就是吴倩，是你老乡呢。这段时间全是她帮我怼人，把我保护得苍蝇都飞不过来。”王子安笑着给刘仙女介绍吴倩。
“仙女表姐好！”吴倩乖巧问好，刘仙女不仅是她老乡，也是前辈。
虽然没见过面，但吴倩老早就听说过刘仙女。
刘仙女在群里倒也听说过吴倩，知道她是萤火城的艺人，表哥最近的助理。
“你好，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刘仙女朝吴倩伸手，俨然一副女主人的身份。
“应该的，应该的。”吴倩连忙握住刘仙女的手。
前几天，吴倩终于有资格加入平阳王家族群。
她大概知道，刘仙女是表哥家里的四大女主人之一。
至于谁才是大姐大，还没确定，还在打，没分出胜负。
刘仙女一来，吴倩就该回国了。
她有些难过。
一是舍不得表哥，二是对表哥的状态很担忧。
人前显圣，人后表哥状态很不好。
前天晚上，吴倩就在房间窗户里看到表哥半夜一个人坐在酒店后面开放式的小区里。
“先上去休息一下，饭卡晚点过来，我们就不去接她了，让她跟芳芳自己过来。”王子安转身去电梯那里。
上楼后，吴倩回自己的房间，王子安领刘仙女去他房间。
刘仙女开始算计，伊凡卡这个时间还没下飞机。
下飞机过来，怎么也得一个小时。
我和表哥这一个多小时能做什么？
能做的多了！
想到这，刘仙女忽然激动起来。
进房间后，刘仙女立刻行动起来。
“表哥，衣柜在哪？”
“表哥，你要穿哪套衣服？”
“表哥，水放好了。”
王子安本想先坐一会儿休息，顺便跟刘仙女唠唠。
没几分钟，刘仙女就全给他搞好澡前准备。
“现在洗，等饭卡过来，去吃饭回来还得洗啊，不洗睡不踏实。”王子安不想洗的。
“我闻到你身上有汗味了。”刘仙女说道。
“好吧。”王子安只得进浴室。
刘仙女连忙跑去屋里，整理王子安的床。
整理完床，她想了想，又跑出来客厅，整理沙发。
搞定后，刘仙女给房间和客厅都喷上香水。
这时，客厅茶几上，王子安的手机铃声响起。
刘仙女连忙跑去看。
伊凡卡的电话。
“下飞机了！”刘仙女心中一突。
但也不能不管，她拿着手机到浴室门口：“表哥，一万的电话。”
“饭卡可能下飞机了，你接吧。”王子安回道。
刘仙女接通电话：“一万，是我啊，表哥刚从片场回来，正在洗澡，我到一个小时了。”
伊凡卡果然下飞机了。
一下来就打的电话。
挂断电话，刘仙女开始计算，希思罗国际机场是全世界最繁忙的机场之一，避开高峰期，抵达这里伊凡卡也需要五十分钟的时间。
等下我还要洗个澡，二十分钟。
不行，十五分钟。
还是太久了，十分钟。
额，还是有点久啊，那就五分钟？
好不容易等王子安洗完澡出来，刘仙女连忙说道：“表哥，我之前出汗了，我也洗个澡。”
王子安还没说什么，她就跑进浴室了。
我，仙女菲，五分钟后渡劫。
擦着头发，王子安回到客厅，舒舒服服躺在沙发上。
一个小时后。
伊凡卡和芳芳抵达王子安入住的酒店，让芳芳办理入住手续，伊凡卡跑去坐电梯，找王子安去了。
找到之前王子安说的房号，伊凡卡急不可待摁下门铃。
不一会儿，刘仙女开门，头发有些凌乱，打着呵欠：“一万来了啊，进来。”
“仙女，你刚睡醒吗？”伊凡卡连忙进去。
刘仙女无精打采：“没，想睡来着，没睡成。”
进客厅后，她不再说话。
伊凡卡还想说什么，看到客厅里的情况，连忙屏住呼吸。
王子安在沙发上睡着呢，很香。
“三三睡多久了？”伊凡卡小声问道。
“洗完澡出来就睡，一个小时了吧。”刘仙女赌气似的一屁股坐沙发上，王子安身旁。
沙发很软，王子安的身子颠了几下。
“这么早，怎么就睡了？”伊凡卡走到沙发一端，王子安脑袋那里，蹲下来。
大概半个小时后，门铃声响起。
芳芳过来了。
王子安终于被吵醒。
一醒来，他睡眼朦胧看着金发碧眼，丰满高挑的伊凡卡。
“饭卡啊，什么时候到的？”王子安从沙发上坐起来，穿上拖鞋，站起来，给一脸惊喜的伊凡卡一个热情的拥抱，然后问道：“我睡多久了？”
“一个半小时吧。”伊凡卡说道。
“你们在，就感觉回到家里，能睡个安稳觉，舒服。”王子安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
第342章 桃花流水鳜鱼肥
伊凡卡一脸心疼，恨不能把片场搬到平阳或帝都。
这样我的三三就不用再背井离乡，吃不好睡不好了。
“三三，拍完这部戏，我们就回国，到时候，我们天天都能睡好觉。”伊凡卡撕开一片湿巾，坐到王子安身边，给他擦脸，充当助理、化妆师角色。
你们？
睡觉？
给芳芳开门回来，听到伊凡卡这话，刘仙女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
“对对，表哥，我之前洗完澡回来，看到你睡得那么香，穿衣服都小心翼翼的，怕吵到你。”刘仙女在王子安对面椅子上坐下来。
穿衣服？
在三三面前？
伊凡卡如临大敌，回想之前电话里跟刘仙女对话的细节。
仙女菲当时说已经抵达三三这里一个小时。
难道不止一个小时？
或者是，当时表哥不是刚刚从片场回来，而是回来挺久了。
刘仙女撒谎。
真实情况是，三三当时的洗澡，是运动后的洗澡？
刘仙女先一步洗完出来，接的电话。
伊凡卡很受伤。
外面世界的女人太坏了。
当初太年轻，在平阳，还没什么平香流樱、新垣结衣的时候，自己就应该奋不顾身，木成舟，米成饭。
现在，防御墙千疮百孔，已经堵不住外面的滔天洪水冲击。
“三三，虽然我是金发碧眼，皮肤跟你们也不太一样，但血是鲜红的，跟你们没什么不同，你试试就知道了……不是，仙女，你要干什么？”正说着，很认真，伊凡卡一下慌起来。
因为刘仙女把水果刀塞到王子安手中。
“你不是想让我们看看，你的血是不是鲜红的吗？”刘仙女说道。
王子安没理伊凡卡和刘仙女，抬头看向芳芳：“芳芳姐好像胖了啊。”
芳芳白了王子安一眼，瞎说什么大实话。
她确实有点胖了。
跟着伊凡卡，吃好喝好睡好，容易发胖。
伊凡卡和刘仙女心里甜丝丝的。
王子安见她们，从来不说她们胖了或难看了之类的话。
我在三三心目中，果然还是不一样的。
两女挺了挺胸脯。
芳芳单身狗，受不了这刺激，跟伊凡卡告假，不准备跟他们吃饭了，自己去商圈逛街。
下楼走一段路，进地铁。
上车后，她看到有一个空座，坐了上去。
旁边的座位上坐着一对情侣中的女生。
女生拉着站她前面的男朋友的手说：“我本来想让你坐我旁边的，你看现在。”
说着还不满地看了一眼芳芳。
男生摸着女生的头说道：“乖宝贝，等她下去，我就和你一起坐。”
芳芳冷哼，ok，以为我听不懂英语，我非得坐到你俩先下车不可。
于是。
最后。
芳芳多坐了八个站。
跟那对情侣一起下的车。
两败俱伤。
再次倒坐回去的时候，芳芳又看到一对情侣。
女生做男生腿上，芳芳坐一旁。
“我腿麻了。”男生苦着脸说道。
女生哼哼唧唧道：“是你让我坐你腿上的，才两站，你就受不了，你是不是嫌弃我胖了？”
“没有没有，我还能坚持，我能等旁边这个不识趣的大宇人下去。”男生立刻说道。
芳芳眼中闪过一道光芒。
又以为我听不懂英文？
很好！
我非得坐到你们两个下车不可。
于是。
最后。
芳芳又多坐了十个站。
“我还是回去跟他们吃饭，看他们秀恩爱吧，总比坐地铁强啊。”芳芳欲哭无泪。
王子安这边。
他早就已经带伊凡卡和刘仙女出门，找中餐饭馆吃晚饭，同去的还有吴倩。
刘仙女的表姐助理说要补觉，给她打包点回来就行，就不跟着去了。
“吃鱼吧，这里做的鱼很好吃，之前小倩打听到，然后带我来的，我吃过，确实很好吃。有句诗说，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餐桌上，王子安先点了一道菜。
“表哥表哥。”刘仙女立即叫道：“我之前在微博上看到你说这句‘西塞山前白鹭飞’，后面是调侃式的‘东村河边乌龟爬’，原来真正的诗句才是这句什么桃花流水什么鱼啊？”
吴倩也叫嚷道：“表哥，我当时看到后还耿耿于怀好长时间，一直想知道真正的下一句，你再说一遍呗，刚才没记住。”
伊凡卡暗暗得意，我早就知道了。
王子安也不拒绝，说道：“后面那句是‘桃花流水鳜鱼肥’。以这个餐馆的档次，鱼是不可能是鳜鱼了，鳜鱼只产于我们大宇有限的几处水域。但不重要，这里的鱼一样很好吃。”
刘仙女一脸憧憬：“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回去我要烤一只白鹭，煮一条鳜鱼，左右开弓吃。”
王子安连忙说道：“白鹭是国家二级野生保护动物，不能猎杀。”
刘仙女立即打了个电话。
“小仙女啊，我是菲菲啊。”电话很快接通，刘仙女高兴道：“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你想不想左手烤白鹭，右手烤鳜鱼，左右开弓？”
“想啊，大仙女，你在左手白鹭右手鳜鱼吗？”栗可欣比刘仙女更兴奋的声音传来。
“没有呢，三三说白鹭是国家二级保护野生动物，不能猎杀。”刘仙女说道。
“它摔死的，我们不猎杀，犯法的事我们不干。摔死的白鹭可以吃，没人看到就更没事了。”栗可欣说道。
众人一呆。
摔死的？
王子安抢过刘仙女的手机，对那边的栗可欣说道：“要不要我也摔死了，给你吃？”
“子安啊，才几点，你就给我打电话，还没到起床时间呢，我先挂了，再睡两个小时再起床上学。”栗可欣连忙挂断电话。
王子安这才记得雾都和帝都有时间差。
现在雾都的时间还不到晚上八点，帝都那边则是凌晨四点不到。
“我也忘了时间差。”刘仙女冷汗嗖嗖，等回国的时候，得大出血哄小仙女才行了。
伊凡卡倒是记得，但她不知道刘仙女是给栗可欣打电话。
就算知道也不会阻止。
她巴不得栗可欣记刘仙女的仇呢。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伊凡卡心情好，忍不住背诵《渔歌子》。
她早就熟背这首诗。
这首诗，是前世唐朝著名诗人张志和的佳作。
它让西塞山出了大名。
没办法，谁让《渔歌子》的意境那么美？
说来也挺有趣，前世西塞山有两处，一处位于扶北省黄石市，也就是唐朝大诗人刘禹锡名诗《西塞山怀古》的吟唱地。
另一处在蔗江湖州。
而产生争议的，就是张志和所说的西塞山，指湖州的西塞山，还是黄石的西塞山？
湖州那边说，我的，理由主要几点：
一、黄石的长江水域没有白鹭，第一句就对不上。
有学者说在黄石江边蹲了一天，也没有发现白鹭，只有一伙一伙的麻雀。
二、黄石的长江水域的水产也不以鳜鱼为主，而是以鲶鱼为主。
鳜鱼喜欢在溪流里生活，长江水流太急。
而《湖州志》记载湖州水网纵横，尤以鳜鱼为多。
三、黄石的西塞山上没有桃花。
四、黄石的西塞山关于玄真子（张志和）钓鱼台，并不适宜垂钓。
此台处在悬崖峭壁上，海拔176米。
下雨天去这里钓鱼，是非常危险的，稍不注意就滑下悬崖。
张志和是去钓鱼，不是去自杀。
五、黄石的西塞山位于黄石市东郊，应该称为东塞山。
而湖州的西塞山位于湖州西郊，名副其实。
六、张志和共有5首《渔歌子》，第三首第一句“溪湾里钓鱼翁”，这个“”字是湖州专用。这5首《渔歌子》是组诗，写一个地方。综合来看，西塞山是在湖州无疑。
七、张志和曾在唐大历九年，公元774年，来找时任湖州刺史的颜真卿。
舴艋舟就是颜真卿送给张志和的。
对于湖州的观点，黄石方面当然不能认同，他们也有自己的理由。
一、早年时候，黄石地名办专家去湖州，并在蔗江范围内查找相关资料，认为湖州并没有西塞山这座山，只是“古云”有西塞山。
黄石方面认为湖州本没有西塞山，是后来随便找个座命名为西塞山。
湖州只有西塞，而没有西塞山。
西塞是春秋战国时，楚国和吴国的屯兵之地，这附近并没有山。
二、黄石的西塞山上有的是桃花和白鹭，比如在牯牛洲、章山，有成群的白鹭。
三、黄石境内河湖纵横，并非只有长江，自然也就有鳜鱼。直到现在，鳜鱼都是黄石的名菜。另外，鳜鱼是适合长江等湍急水流的。
四、不仅只有张志歌诗里有“西塞山”，很多诗人都提过到“西塞山”。比如苏东坡，有一首《浣溪纱》，开头就是“西塞山前白鹭飞，散花洲外片帆微”。
而散花洲就在黄石，西塞山的对面。
苏东坡不可能在一首词里并列两个相隔千里的地名。
五、南宋大诗人陆游确定西塞山在黄石。理由是他在《入蜀记》写道：大冶县的道士矶，又名西塞山，是玄真子（张志和）《渔父词》所云之地。
像西塞山这样超级有名的地方，两地争夺是可以理解的，谁不想为本地的经济发展添上一把旅游之火？
以致黄石和湖州双方各显神通，用自己的逻辑和所找到的资料来证明西塞山在自己境内。
从旅游角度讲，对“西塞山”的开发，湖州走的相对较快。
在前世，像类似争夺名人或名地的事情，非常多。
各自的出发点都是好的，都可以理解。
王子安觉得，两地争夺一个名人或名地，实际上谁也争不过谁，各有各的理由。
与其这样，不如同时开发，不必说对方是假的，各玩各的。
至于游客愿意去哪里，让市场来说话。
“你们也点一个菜，我们再去选鱼。”王子安说道。
于是，在刘仙女她们各自点了一道菜后，大家一起出去选鱼。
“你们看这条，它活泼乱跳，好讨人喜欢，身体一定很健康，让人羡慕，先抓这条。”鱼缸前，伊凡卡指着游得很欢快的那条鱼，对着抓鱼的小伙子说道。
小伙子一脸震惊。
讨人喜欢，就要杀它吃它？
果然是越漂亮的美女越危险啊。
古人诚不欺我。
幸亏我交的女朋友很丑，现在我不止觉得很有安全感，还很有幸福感。
小伙子暗暗庆幸，拿渔网捞起伊凡卡说的那条鱼。
“你们看这条，她安安静静，像个可爱的小姑娘，带着一丝冷傲，静静待一旁。就它了！”伊凡卡又对抓鱼的小伙子说道。
小伙子泪流满面，幸亏我女朋友很丑，从没说过我讨人喜欢，更没说过我可爱。
刘仙女则立刻进入战前戒备状态。
饭卡什么意思？
安静，像个冷傲的姑娘，是在说我吧！
哼，我本来不想挑起战争的，但既然你主动出击，兵临城下，就不能怪我反击了。
“我觉得我们还是选这条吧，你们看它又肥又胖，可爱成滚，肯定肉鲜味美，不管清蒸还是红烧，都是人间美味。不如我们让厨师做一道剁椒鱼头菜，剁满三十六刀，七十二洞。”刘仙女指着另一条笨拙扭动着硕大身躯游动的鱼说道。
小伙子立刻停下打捞的动作，看了看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王子安。
我听谁的啊？
同时，他更加坚定，美女都是祸水，杀人不见血的怪物。
幸亏我的女朋友很丑。
此时的伊凡卡，有种危机四伏的感觉，暗处有一双眼睛盯着她。
她看向刘仙女。
刘仙女正看着鱼缸里的鱼。
哼，你以为你不看我，我就不知道敌视来自哪里了吗？
告诉我，我哪里肥哪里胖了？
我只是该胖的地方肥，不该肥的，坚决不胖。
这个仙女，肯定是在嫉妒我身材好，向我发起挑战！
对！
一定是这样！
很快，伊凡卡指着那条安安静静待一角落的鱼说道：“就这一条，她可爱得像仙女，我喜欢。”
刘仙女也指着那条胖乎乎的鱼：“就要这条，胖得跟伊凡卡似的，那么讨人喜欢。”
吴倩后退两步，她闻到了一股火药味。
当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小伙子一脸为难，但心里乐开了花。
幸亏我女朋友很丑。
第343章 女神探班
第二天，王子安照常去片场。
跟去的，除了吴倩，还有刘仙女和伊凡卡、芳芳。
吴倩要带准备留下来当王子安助理的刘仙女一天，熟悉片场。
晚上，她就要赶去机场，回祖国了。
伊凡卡的到来，让整个片场沸腾。
“噢，看到了吗？伊凡卡女神！”
“嗷嗷嗷，我就说，王在我们欧美拍戏，伊凡卡不可能不来探班。”
“伊凡卡女神身材超级棒，身高比我一个大爷们还高，我无地自容。”
“近距离观看伊凡卡女神，好幸福！感谢王！”
片场的工作人员兴奋得纷纷掏出手机，各种拍照。
导演没有不让拍，因为伊凡卡是带记者来的。
带记者来，很明显是在造势。
三方互利。
一方是王子安，一方是伊凡卡，最后一方是剧组，这部电影。
相信明天早上，各大报社、网络平台上就能看到伊凡卡来探王子安班的娱乐新闻。
不过王子安的剧照还属于保密阶段，记者只能跟拍片场未化妆前的王子安和伊凡卡的一些互动。
没有演的成分，就拍两人坐那里聊天。
等记者完成任务，王子安便跟工作人员去化妆室上妆。
伊凡卡也让芳芳给那些记者发红包，请他们离开。
拿红包办事的娱乐记者很识趣，很快就离开片场。
王子安的小丑妆是很粗暴的，没护士妆那么麻烦。
没多久，他便从化妆室出来。
被吴倩带着转了一圈片场回来的伊凡卡和刘仙女，看到王子安的妆容后，眼皮子一跳，甚至头皮有些发麻。
“god！”伊凡卡惊呼，要不是对王子安的身材等无比熟悉，她都认不出来眼前这人是王子安。
白面黑眼圈，嫣红的嘴唇，笑疤狰狞吓人。
刘仙女也吓了一跳，她一直不知道王子安在这部戏里的妆容。
“表哥，这个妆容，是今天这场戏需要吗？”刘仙女没像玛吉那样畏惧王子安的妆容，上前去询问。
这是毁容般的戏份啊。
刘仙女很心疼表哥的脸。
对她来说，表哥的脸可不止值几个亿。
一天几个亿还差不多。
这妆容，是在糟蹋表哥的脸。
“不是，表哥这部戏，只有两个镜头是真容出现，其余的时候，都是以这个面目对世人。”吴倩替王子安回答道。
医院和局长丧礼上的剧情，王子安是以真容出现的。
这两个剧情，王子安都拍完了。
穿护士装的小丑，倾国倾城，超可爱。
但穿警服的小丑，又英姿飒爽，神采飞扬，端枪的姿势帅晕现场女性工作人员。
“啊，这样怎么成？”伊凡卡也上来，惊慌道：“三三，这样的化妆会很伤皮肤吧，看这粉底，像石灰，好吓人。”
一部电影，主角的镜头肯定是最多的，大部分镜头都在主角身上。
二号角色，至少也有一半的镜头在他身上吧。
一直以这个妆容演戏，精神折磨先不说，能看到的外在伤害，是很明显的。
“工作需要，怎么能不伤身？但再怎么伤，也没有程序猿996工作制伤吧。”王子安笑道，浑然不在意，但因为牙齿打黄，加上这副妆容，他的笑容有些人。
刘仙女很担心，怪不得来之前，新垣结衣特意给她打电话，拜托她照顾好王子安，说王子安演的角色太黑暗，对现实生活有影响。
昨晚，刘仙女认真观察了，倒没看出来什么。
可能是大家好久不见，心情都很好，表哥的不良状态被压制了。
现在，看到表哥这妆容，刘仙女一下警惕起来。
影视作品里，妆容对人物的性格暗示是很明显的。
一部电影时长有限，不是几百万字的网文，也不是几十集的电视剧。
所以，一部优秀的电影，服化道通常都很精致，每一帧都要极力表达好作品内容。
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人物表达表现，那服化道就显得很重要了。
比如王子安饰演的这个角色，一个妆容，立刻就能暗示观众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三三，我们能靠脸吃饭的啊。”伊凡卡也是一记拖后腿功过来，不希望王子安拍戏那么辛苦。
来之前，李艺红给她郑重说明了，王子安的表演走的是体验派，很伤身心。
这部戏，王子安演的又是反派，一个内心极度黑暗的角色。
李艺红只需这么一说，伊凡卡就懂了。
伊凡卡是不打算走演艺道路，偶尔兼职个小角色。
但她对演员和戏路也有所了解。
现在的伊凡卡，就想鼓动王子安跟她一样，就唱唱歌，进时尚圈，进模特圈，开公司搞品牌。
别拍什么戏了。
这时。
也化好妆的贝尔跑过来。
一过来，这家伙就惊呼：“噢，王，我的兄弟，你不打算给我介绍一下你身边这两位美丽的女士吗？我关注她们很久了，她们就像天上的星辰，照亮人世间，照亮我这只迷途的羔羊，让我找到了人生前进的方向。我要感谢她们，感谢她们给我这个迷失方向的好人重新找回路……”
王子安打断还想长篇大论的贝尔：“你再不住嘴，我就真的让你怀疑人生，找不到回家的路。”
“王，我的兄弟，你太狠心了，我投降。那么，介绍一下你身边的美女吧，虽然我认识其中一位，她看起来……噢，上帝，这太打击人了，好像比我还高。伊凡卡女神真的只有一米八吗？”贝尔手舞足蹈。
“滚！”王子安毫不客气一脚踹过去：“晚上请你吃饭的时候再说，现在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嗷嗷。”贝尔一边狼狈逃走，一边叫道：“王，在这里我才是地主，晚上的饭我请，你一定不要再跟我客气。别，别追了，我走，我走，等会儿镜头前见。”
伊凡卡掩嘴而笑：“三三，这个家伙就是演主角的贝尔吧？很有趣的一个家伙。”
刘仙女也是有些惊讶，这个人就是贝尔？
她听说过贝尔，那可是大宇和好莱坞影帝。
这个家伙，平时的样子跟银幕上完全不一样。
吴倩撇嘴，她都烦透贝尔这个话唠了。
第344章 我们在赶进度
没多久，王子安的戏到了。
起身前往拍摄地，刘仙女和伊凡卡很激动。
王子安的妆容就这样，没法改变。
她们只能接受现实，然后好好看这场戏。
“哦豁，贝尔和王的对戏啊。”
“期待，还没见过贝尔和王飙戏呢。”
“今天来片场来对了。”
剧组人员将片场围得水泄不通。
怪不得伊凡卡女神今天来了，她也知道王今天和贝尔飙戏的吧。
众人猜测。
在他们看来，二号终究是二号。
之所以是二号，大多是因为演技还配不上一号，扛不起大梁。
所以，没人认为王子安的演技能压过贝尔。
这不，他都没信心。
所以伊凡卡来助阵了。
贝尔收获的声誉、奖项，比起王子安多太多。
贝尔的年纪比王子安大，戏龄也比王子安高，更何况，王子安还息影两三年，颗粒无收。
而贝尔这两三年蒸蒸日上，他收获最多的正是王子安销声匿迹的这段时间。
“三三，加油哦。”伊凡卡给王子安打气，她也知道王子安即将和贝尔飙戏。
“表哥，你是无冕之王，很多人都认可你影帝的实力，你不比谁弱。”刘仙女也给王子安加油。
吴倩表面上无动于衷，心里却在冷笑。
还需要你们加油？
之前要不是导演让表哥收敛点，拍摄的进度绝对还要再拖一拖。
跟他对戏的人，都很惨，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当然，也不是没法演，达到说不出话来的地步。
只是对方会演得很艰难。
这样的状态，表演效果可想而知。
“我们在赶进度。”诺兰过来，跟王子安说了句大概只有他和王子安等有限的几个人才能听得懂的话。
“我相信贝尔。”王子安战意昂扬，似乎准备全力以赴。
诺兰脸色一滞。
特么的，演员太优秀，原来也很痛苦啊。
几分钟后。
“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昏暗的审讯室里，坐小丑对面的警长戈登，仿佛一下老了几十岁。
诺兰热泪盈眶。
额贝尔飙戏之前，王子安要先和戈登的饰演者奥德曼来一场热身戏。
而这场热身戏，奥德曼的表现太好了！
是奥德曼的演技提升了吗？
不是！
是小丑在带戏！
不用台词，只需几个动作、眼神。
他没有狂暴，自顾自己。
他收敛了，分出一半心神去引导对手。
以致戈登仿佛只是个普通的老人，不再是一个行事果断的警长，面对小丑，他产生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打开小丑手上的镣铐，取走。
小丑没说话。
戈登站起来，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疲惫，还有对小丑的忌惮：“我想先来杯咖啡。”
为了对付小丑，警局和蝙蝠侠这段时间都忙坏，累坏了。
即便现在抓到了小丑，依然让戈登无法放松一丝警惕。
这是一个高智商罪犯，行事诡异。
抓到他，不一定就代表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嗄，是好警察坏警察游戏吗？”小丑终于开口，舔了一下嘴唇，很兴奋，举止神态，表情令人心悸。
一旁观戏的伊凡卡和刘仙女被这一幕深深震撼。
尤其是伊凡卡，她从来没现场观过王子安的戏。
三三扮演的这个小丑，举止神态，眼神动作，让人发自心底的颤栗和不安。
“这就叫入地狱吗？”伊凡卡又深深担忧起来，入地狱了，就回不来的人很多。
鬼门关前走一遭又回来的人，凤毛麟角。
刘仙女倒跟王子安一起演过戏，那时候的王子安演的也是反派。
但那个反派，没法让人生出反感。
细细考究起来，王子安饰演的慕容复根本就不是一个反派。
被打上反派印记，只是因为他是站在主角们的对立面。
人家只是为了梦想，为了拿回属于自己家族的东西，凭什么就是反派？
人家又不滥杀无辜，草菅人命，恃强凌弱，一切行动都是光明正大的。
要说反派，说坏，那是他老爹，不是他。
是他老爹策划的雁门关惨案，他那时候不是还没出生，就是还在穿开裆裤，什么也不知道。
相反，身世一直被蒙在鼓里，以为自己是大宋人的乔峰，为大宋可是杀了不少契丹人。
而他本身就是契丹人啊。
这也是最后为什么乔峰不得不自杀的原因。
对大宋人来说，他是好人。
可对故乡人，对契丹人来说，他是叛徒，罪大恶极。
镜头里。
“不完全对。”走到审讯室门口的警长戈登回头，有些悲伤。
戏里，他在小丑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在戏外，他被小丑的演技碾压，只能顺从，无法违逆。
然后，戈登逃也似的开门离去。
门关上，镜头重新回到小丑身上。
昏暗的审讯室里，灯光骤然大亮。
正端坐着的小丑一愣。
下一刻，他神色一凛。
顿时，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气势出现。
诺兰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完犊子了。
这是王子安第一次全力以赴。
蝙蝠侠正站在小丑背后，一脸冷酷，眼中满是愤怒。
但下一刻，刚抬起手来，蝙蝠侠突然就蔫了。
演不下去了！
“咔！”
诺兰大喊：“贝尔，你怎么回事？”
一开始就演砸，诺兰对贝尔的表现很不满意。
贝尔耷拉着脑袋，欲言又止。
mmp，我怎么说得出口？
刚才我正想揪住小丑的头发，按剧本让他额头跟桌子来个亲密接触。
可手一抬起，浑身就打了个寒颤。
“导演，真的要这么做吗？”贝尔眼神求助似的看着诺兰说道：“我刚才想按剧本演下去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很害怕，我怕这么一撞，他转身把我的脑袋塞到墙里怎么办？你知道的，王很强壮，我压根打不过他。”
剧组人员一阵哄笑。
戏外的贝尔，是很可爱的，就是话多了点。
电影里，小丑的格斗术是很厉害，能跟蝙蝠侠打得难解难分。
但蝙蝠侠有高科技辅助，最终的结果是，小丑打不过蝙蝠侠。
然而在戏外，现在的王子安看起来是有些瘦弱的样子，但其实比贝尔还高大强壮。
真打起来，贝尔知道，自己随时会被王子安ko。
打不过！
第345章 是你让我变得完整
“你们别笑，我之前也认为玛吉和凯恩胆小，当真正跟王对戏的时候，我才发现，不是玛吉和凯恩胆小，而是……王的气势太吓人，他令人不安。”贝尔到一边坐着，调整状态，很郁闷。
按剧情，在警局审讯室之前，蝙蝠侠和小丑是交过手的。
但拍戏顺序上，这是蝙蝠侠和小丑第一次正面交锋。
瑞秋被小丑从高楼上扔下的那一场戏是拍过了，但那时蝙蝠侠也只是远远地跟小丑交锋，说了一句台词，动作戏还没拍。
今天，是两人第一次真正的交锋。
这一交锋，贝尔立刻从心怂了。
也可以说是这样：●
跪了！
围观的人一脸不可思议。
贝尔的意思，他被王子安压制了？
这是真的吗？
之前，大家还想看影帝与无冕之王的针尖对麦芒，争锋相对呢。
而且大家更加看好贝尔。
觉得贝尔绝对能占据上风，甚至碾压王子安也不一定。
可现在，一开始交锋，贝尔就跪了。
玛吉目光闪烁，她刚才看到了。
审讯室灯光骤亮之后，小丑感觉到蝙蝠侠在身后，那眼神的变化，是有史以来最恐怖的一次。
那对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王全力以赴了！
只可惜，全力以赴的王，贝尔接不下来。
这还是在王背对贝尔的情况下。
伊凡卡有些发呆，询问一旁的刘仙女：“仙女，三三把贝尔吓着了？”
“嗯。”刘仙女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觉得在可理解范围之内。
伊凡卡不是演员出身，不明白其中的玄奥也正常。
就好比看职业篮球赛，很多观众觉得己方的球员打得很烂，废物。
但其实，不是己方的球员太弱鸡。
而是敌方球员太生猛。
以致有些观众以为，自己上去，可能都比己方这些烂球员表现得要好。
吴倩也有些兴奋。
表哥果然很猛啊。
自己没高估表哥，他甚至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神勇。
王子安坐到一身蝙蝠侠打扮的贝尔对面，咧嘴一笑：“贝尔兄弟，在想什么呢？你尽管动手，我不会还手的。”
贝尔抬起头来，看了王子安一眼，又低下头，说得好听，那为什么之前我准备动手的时候，感觉我真下手，会很危险，被反打？
“让我一个人静静，我在反省。”片刻后，贝尔没好气道，话终于不多了。
王子安也不再打扰贝尔。
贝尔脑海里在回想刚刚看王子安的那一眼。
现在的表哥看起来很正常啊，为什么我要怂？
就当他是普通罪犯，我是打击罪犯的蝙蝠侠，超级英雄。
贝尔不停地自我催眠。
没多久，贝尔主动请示，他准备好了。
很快，片场重新回到刚才的戏。
蝙蝠侠站在小丑身后。
“我让你吓我！我让你吓我！”蝙蝠侠不再怂，心里嘀咕，化悲愤为勇气、力量，抓住小丑的头发，朝桌子猛地按下去。
“砰！”
小丑的额头跟桌子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真打！
当然，剪辑后，力度肯定没观众想象中的那么大就是。
“噢，不要一上来就打头，这会让受害者头晕，然后你再打他就没感觉了。”小丑抬起头来，重新坐回去，不满说道。
那种轻松，仿佛刚才根本没挨揍过。
“真打我的三三，你死定了！”伊凡卡握紧拳头。
“怎么来真的？”刘仙女也很气愤。
蝙蝠侠放手后，绕着桌子，走到小丑对面。
闻言，又扬起手，准备一拳朝小丑放桌子上的手掌背狠狠地捶下去。
但看到小丑的眼神、面孔，他又蔫了。
出现一丝停顿。
“咔！”
诺兰想摔杯子了。
这是全剧高潮的一段啊。
在这里，蝙蝠侠差点被小丑的理论动摇理念，坠入黑暗。
很重要！
贝尔这状态，根本没法表演出诺兰想要的水准。
“再来，这次我不看他的脸和眼神。”贝尔吸取教训了，对诺兰和王子安歉意道。
众人大跌眼镜。
一些人甚至脸都红了。
替自己脸红的。
之前自己还信誓旦旦说王子安会被贝尔碾压。
结果，贝尔连续两次被咔。
被碾压了！
在这之前，贝尔的戏份拍起来很顺利，比王子安这边还顺利。
大家还以为是贝尔强大，王子安不给力。
难道，之前王子安的戏份拍得不顺利，也是因为这样，对手被按在地上摩擦，咔太多次导致的？
镜头前，贝尔重新站回王子安身后。
吴倩不乐意了，直接插手，很生猛：“stop（暂停）！”
“怎么了？”诺兰有点怕了这妞。
最近，这妞插手拍摄的次数可不少。
伊凡卡和刘仙女也很吃惊，吴倩这个助理不得了啊。
居然敢插手片场拍摄。
摄影师等剧组工作人员也头疼，这个小祖宗，才是片场的土皇帝。
偏偏大家还不能说她什么。
吴倩才不管，表哥最大，红姐第二。
红姐嘱咐了，一定要保护好表哥。
她说英语，语速很慢，但振振有词：“这么咔下去，我家表哥要被打几次？我不反对表哥为逼真而坚持真打，但坚决反对这么没必要的重复打，何况又不是我表哥出的问题。”
贝尔捂脸，确实是他的问题，他能怎么办？
他也很绝望啊。
诺兰捂着额头，拍戏十几天了，他脾气越来越暴。
他现在就想给贝尔脑袋来几下，叫你不争气。
至于吴倩这边，诺兰还真不知道怎么反驳。
他带着求助的眼神看向王子安。
王子安朝吴倩摆了摆手，叫她别多嘴。
而后，他对贝尔笑道：“我的兄弟，不用担心，继续，过完今天，我有一个多星期的假，就算额头破，肿了，十天后回来，就什么也看不到了，我身体的修复能力还是很强的。再说了，不还有化妆掩饰嘛，我已经没有真容戏份，不碍事。”
“表哥，我，贝尔，从不服任何对手，你，我服。”贝尔郑重说道。
剥离角色的王子安，是面目可憎，但对贝尔几乎没影响。
可入戏后的王子安，有种不安时刻笼罩着贝尔，让贝尔不寒而栗。
这才是王子安让贝尔害怕的地方。
这个人，似乎就是真的小丑。
而小丑，贝尔没演这个角色，但也大概知道，这个角色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悲伤过去。
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好，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坏。
在贝尔看来，人性本善和人性本恶都是错的。
每个人一出生就是一张白纸，没有善恶之说。
是社会，是个人经历，是周围的善恶，悄悄在白纸上渲染、成型。
如果让贝尔来写小丑的人物传记，他能写比蝙蝠侠的人物传记多出数倍，甚至十几倍的量。
“黑暗的性格，源自悲伤的过去。”王子安淡笑，不再多说。
贝尔沉默。
王子安的事，他知道一些。
围观的人听不到王子安和贝尔的对话，不然肯定会难以置信。
贝尔真的跪了。
没多久。
“action！”
第三回开始。
灯光骤亮，蝙蝠侠还是站在小丑身后。
小丑似乎能感觉到一生的对手就在后面，气质陡然一变。
蝙蝠侠心中一颤，但不再有任何迟疑，一把抓住小丑的头发，朝桌子猛地按下去。
“砰！”
小丑的额头，再次跟桌子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依然是真打！
力道似乎更大了。
吴倩心一揪。
伊凡卡和刘仙女也感觉额头一阵阵疼痛。
周围的人屏住呼吸。
“坚持真打，这种职业精神，现在太少了！”
众人对王子安的敬重更添三分。
“噢，不要一上来就打头，这会让受害者头晕，然后你再打他就没感觉了。”小丑重新坐回来，不满说道。
但他神情轻松，根本不当回事似的。
蝙蝠侠放开小丑后，缓缓绕着桌子，走到小丑对面。
听到小丑的话，他似乎被气到了，又扬起手，一拳朝小丑放桌子上的右手掌背，狠狠地捶下去。
依然是真打，不过贝尔也不愧是影帝，最后关头刹住了。
拳头砸得并不重。
是有些疼，但小丑的右手依然稳稳放桌子上，没动。
“瞧见没。”他抬了一下左手，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在向蝙蝠侠挑衅。
他就是要挑衅蝙蝠侠，他这一生，大概只有三个梦想。
其中一个，就是想把蝙蝠侠拖入黑暗深渊，至少要让蝙蝠侠打破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那个可笑的原则。
打完人后，蝙蝠侠俯视坐着的小丑，沙哑着声音说道：“你想要找我，我来了！”
小丑舔着嘴唇，没有抬头，但眼眸向上，白眼很多，看起来很恐怖，言语中满是嘲讽之意：“我想看看你会怎么做，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眼睁睁看着五个人死去，还让登特替你背黑锅，连我这样的人都觉得冷。”
说到这，小丑眼中忽然放光，看着蝙蝠侠的眼神里，既然有一丝英雄惺惺相惜的感觉，还有些许讽刺的味道：“你其实和我一样，也是个冷血到底的动物。”
“登特在哪儿？”蝙蝠侠质问道，他有些不耐烦和不安。
这些不耐烦和不安，有戏里，有戏外。
而这些，都是王子安带来的。
诺兰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贝尔真的怂了。
他知道，想跟王子安争夺控制权，不可能了。
一旦起争夺之意，就会立刻崩溃。
那么，只能跟着王子安的节奏走。
这个人，太恐怖，戏里戏外，都掌控着一切。
小丑看着蝙蝠侠的眼神又变了，变幻得令人疯狂，他一副同情的样子：“那些黑帮笨蛋想除掉你，这样他们就又能为所欲为了。但是我知道真相，你已经回不去了，你已经改变了一切，永远都回不去了。”
蝙蝠侠冷笑：“那你为什么还要杀我？”
小丑陡然癫狂似的，张狂大笑，眼神里满是嘲弄，令人浑身发冷：“我才不想杀你，没有你我还能干什么，再回去敲诈那些黑帮贩子？不不不，你……”
说到这，小丑身子探过去，离对面的蝙蝠侠近一些，像是在看恩人，感激道：“是你，让我变得完整。”
“你就是个为了钱杀人的垃圾。”蝙蝠侠怒了，我一生在打击犯罪，怎能与你为伍？更别说是我把你变成这样的。
小丑的情绪转换快得令人匪夷所思，他伤心道：“别像他们那样肤浅，你不像他们，即使你想变成他们中的一员。”
然后，他又诚挚道：“对他们来说，你只是一个怪物，像我一样。他们现在需要你，等他们用完你了，就会把你踢走，像驱逐麻风病人一样。”
随即，小丑的神经质发挥到了极致，舔着嘴唇，上一刻还眼中满是真诚，下一刻充满愤怒：“你也看见了他们的道德，他们的准则，只是个糟糕的笑话。一碰上麻烦，他们就会回归本性，他们只在太平盛世时才会充当好人。”
说到这，小丑变得很嗜血，残忍一笑：“我会让你看到的，当一切分崩离析的时候，这些……这些文明人，他们就会互相残杀。”
说完，小丑一下又变得很随意：“瞧，我可不是怪物，我只是走在别人前面罢了。”
“登特在哪儿？”蝙蝠侠双手抓住小丑提起来，他害怕了，怕自己迷失，被小丑动摇一直以来坚定的信念。
“你一直遵循准则，还认为他们会拯救你。”小丑似乎因为成功激怒蝙蝠侠而开心，又似乎因为没把蝙蝠侠推入深渊也疯狂了。
蝙蝠侠把小丑扔地上，愤怒踢打对方。
警局的人慌了，戏里，他们怕蝙蝠侠打死小丑。
戏外，他们也真怕蝙蝠侠打伤王子安。
那可是真打啊。
一切都在王子安的掌控中，警长头皮发麻，却也安慰道：“他（蝙蝠侠）能控制自己。”
蝙蝠侠低声咆哮：“我只有一条准则。”
小丑被打得有些疼痛，喘气道：“看来你得打破这条准则才能知道真相。”
“你的原则是什么？”蝙蝠侠质问。
小丑说了一句充满学问的话：“要想生存最好的方式是，没有准则。”
顿了下，他激将道：“今晚，你将会打破你唯一的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