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看平香会不会把你们砍进医院
美利坚风城。
晚上，一家酒店里。
新垣结衣穿着舒舒服服的睡衣，躺在床上，欢天喜地看平阳家族群信息。
她脑海里一直在回想，自己多久没被三三打屁股了。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感情会疏远。
正想着，王子安回屋，掀开空调被，靠床头躺下来。
新垣结衣的身子连忙挪过去，伸手帮王子安把没盖上的空凋被拉上来。
至少要盖住肚子，免得他着凉。
虽然现在是春天，马上就入夏了。
王子安心安理得接受，拿起床头柜子上的笔记本和笔，做睡前功课。
新垣结衣没打扰王子安，就躺旁边，玩手机，还时不时忍不住跨界，拿她那三三说可以玩一辈子的美美的腿夹一下她觉得她也可以玩一辈子的三三的好看的大长腿。
本来习惯了躺着相安无事的王子安，被新垣结衣这么一撩，有些耐不住说道：“你打扰我总结人生经验了，那都是人类的宝贵财富。”
“哦哦。”新垣结衣连忙把腿收回来。
感情果然疏远了，三三不止不打我屁股，还比以前更加频繁的教训我。
房间里陷入安静。
良久，王子安困了，扭头看一旁还在玩手机的新垣结衣。
手机也可以工作、办公，做正事。
拿手机的人，不一定都是在虚度光阴。
新垣结衣没去刷什么短视频、网络小说。
她看的是自己一个多月后参演的一部戏的电子版本剧本，戏份不是很多。
看剧本的时候，她时不时变幻表情，想提前体验表演。
但有时她很长时间都没变幻表情，就一直鼓着腮帮，一只脚钻出被子，搭在外面。
两只腿，一里一外，夹着被子。
这感觉，真好！
有时两条腿还会互动，主要是外面的那条欺负里面的那条，砸来砸去。
“准备睡觉！”看新垣结衣自娱自乐一会儿，王子安放下笔和笔记本，下床，做睡前最后准备工作上洗手间。
“哦哦。”在王子安下床出房间后，新垣结衣也放下手机，掀开被子下去。
她也要上洗手间，这样能一觉睡到天亮。
不然有可能半夜起床如厕。
等两人都回来，上床，关灯后。
“三三，我们的感情是不是变淡了？”新垣结衣终于忍不住问道。
黑暗中，安安静静仰躺着的王子安“嗯”了一声，朝新垣结衣方向转过头去。
虽然看不到什么。
“怎么说？”王子安问道。
“我还是觉得以前你打我的时候，是最……对我最好的。”新垣结衣小声说道。
“我打过你？”王子安疑惑。
“打了啊，打pp，那时候，我感觉我们的感情才是最好的，现在疏远了。”新垣结衣声音更小了。
王子安翻身，背对新垣结衣。
有代沟！
感情疏远？
以前咱手都没牵过，现在已经快合二为一了。
你这种想法是怎么产生的？
也是，女生就这样，喜欢的人给她点阳光，她就灿烂。
然后智商急速下降，各种问题。
这个时候的女生，最容易受骗，任喜欢的人摆布。
想到这，王子安又转过身来。
新垣结衣睁着大眼睛，只是因为没光线，双方都看不到对方。
闻着清香的气息，安安静静躁动片刻，王子安又转回去。
存天性，灭人欲。
时间流逝。
王子安继续拍戏，而国内的李馨，在欧美火得不得了。
继和平香流樱合作《setfirethelovesong》后，她又出了一首单曲。
是英文歌。
王子安给的。
《rollingthedeep》！
这是前世阿黛尔的成名曲，也是阿黛尔在世界范围内知名度最高的作品之一。
那时，阿黛尔推出《rollingthedeep》后，该歌曲便横扫欧美各国榜单，在当年billboard单曲榜中连续获得7周冠军、美国公告牌年度单曲榜冠军，并以超过千万次的下载量夺得全球年度单曲榜冠军。
吴倩则在国内火得不得了。
她也出单曲了。
《匆匆那年》！
前世王天后的代表作之一。
而能称得上王天后代表作的，无疑都是经典中的经典。
一时之间，李馨和吴倩都怀疑自己拥有无敌天后之姿，是不是该走音乐之路。
但被王子安一句话骂醒，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啊。
天上没有掉下来的馅饼，以后再管我要歌，先洗白白再过来。
两女正高兴，就听到王子安下一句：看平香会不会把你们砍进医院！
家里的姑娘们怎么火，王子安没过多在意。
就算好歌给出去了，没火，他也不是很在意。
之前投资影视剧，看好的剧本，不也有赔本的嘛。
有的轨迹和东西，不是他能控制的，也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跟进。
美利坚的第三大城市风城。
此时的一条街道上。
《黑暗骑士》已经拍摄到最后阶段。
杀青离倒计时不远了，尤其是小丑的戏份。
诺兰一直在迁就王子安的戏，能尽快拍完他就尽快安排。
因为他发觉到了，王子安的状态有点不对。
当然，拍戏的状态是非常完美的。
只是剥离角色后，平时生活中，王子安变得有些阴郁。
拍这部戏，已经严重影响到王子安的现实生活。
“王，接下来你有什么行程安排，我是说通告、剧本，我们这部戏拍完之后。”小丑的戏倒数第二幕，开拍前，诺兰找王子安聊天。
“噢，没有呢，你知道的，我在我的祖国那里，不怎么受欢迎，无论我多么努力。”王子安笑道，笑容有些冷。
诺兰眉头一皱。
这一皱原因有二。
一是现在还没开拍，远着呢，王子安就早早入戏。
应该还是被迫的，不由自主，不是主动。
这种情况很不妙。
二是诺兰有些生气为什么大宇那么大，容不下一个王子安。
同时，诺兰对萤火城也有些不满，王子安的演技那么好，怎么居然没能帮他接到一部戏？
就算是三号四号的角色也行啊，不用一号二号。
在诺兰看来，王子安现在的状态，最好是接着去拍戏。
倒不是说他去拍了，无论什么角色，都能立刻发挥出百分百实力。
诺兰主要是希望王子安能尽快抽离这个角色，忘掉，重新开始。
就好比一段恋情，怎么走出来最快？
当然是马上进入另一段恋情。
第422章 你让我对自己毕生追求的梦想产生了怀疑
人来人往的街头，一道身影立在十字路口，背着一个工具箱。
路过的人。
或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脸嫌弃转过头去。
或无动于衷，与他擦肩而过。
嫌弃的人当中，就有一个大宇女孩，很清纯漂亮。
虽然脸上的嫌弃没那么夸张，但看了一眼小丑，她便加快脚步离开。
不紧不慢，表现得恰当好处。
那在说明，她是一个很有素养的美女。
只是她前后的脚步速度在证明，即便再有素养的人，看到自己不喜的事物，也会体现出厌恶情绪。
这个情绪，可能在表情里，也可能在身体动作上。
显示器前的诺兰，挂着耳麦，一脸赞许。
新垣结衣显然下过功夫，甚至请教过王子安。
这个大宇的女孩，路人之一，就是新垣结衣饰演的。
没有台词，一晃而过。
后期要不要这个镜头，诺兰没敢跟王子安和新垣结衣保证。
但现在，诺兰觉得，八成可以要。
毕竟路过那么多人，总要抓取一个镜头。
这个镜头里，总要有路人。
之前，诺兰觉得也可以模糊掉路人的面部，聚焦在小丑身上即可。
现在，至少目前他对新垣结衣的这个镜头挺满意的，有打算收入的想法。
至于后期会不会因为产生新的想法或因时间取舍，必须舍得这个，那就不知道了。
再回来看面前整整十个不同机位传回来的画面，诺兰的注意力一下放在那个小丑背影拍摄的显示器上。
“三号机，缓缓推进。”诺兰忽然心中一震，迅速拿起对讲机。
这不是鹤立鸡群，是背对众生。
原本，诺兰以为，小丑站在人群中，给人鹤立鸡群的感觉。
他太优秀了！
优秀的犯罪艺术家，优秀的心理大师，优秀的格斗选手……
但现在，诺兰却仿佛看到，眼前之人，是一个有着崇高理想的勇者！
为了这个伟大的理想，小丑背对众生，不惜背负各种罪孽。
只因他想要创造一个公平、完美的世界。
看着这个背影，诺兰心中越来越不平静，甚至有些害怕。
这样的反派，会冲击人们现有的价值观、人生观，乃至世界观。
怎么办？
诺兰本来就知道可能会有这种不妙的苗头，但没怎么放心上，一直安慰自己，深得人心的反派，历史上并不缺少，也没造成什么不良影响。
但现在，他有点惶恐了。
总有一些人，喜欢模仿别人，甚至模仿影视剧里的角色。
孩童没有成熟的判断力，即便模仿，造成的影响也不会大到哪去。
顶多这些孩童自己受伤，甚至死亡。
但这不是最严重的。
严重的是，成年人模仿。
成年人的杀伤力，造成的破坏力，是孩童远远没法比拟的。
美利坚不禁枪！
很多成年人，合法持有枪械。
这些人发起狂来……
历史上曾有一例影响很大的枪击案件，有一个发狂的持枪人造成数百人的伤亡，影响极其恶劣。
越看小丑的背影，诺兰越惶恐。
可他又忍不住想去看。
这个背影，有无限魅力。
他是纯粹的恶，纯粹得令人痴迷。
他又不是纯粹的恶，那只是他的外表。
内里，隐藏着一个崇高伟大的理想。
这个理想一旦实现，能为后世千千万万的生命创造一个净土般的世界。
他左手扶着胯边的工具箱，手上还有一副小丑面具，嘴角严肃，整体却透露着笑意，正对着三号摄像机。
忽地。
车来了！
小丑在车还没停下来的时候，就戴上小丑面具，朝来接他的小车走去。
步伐矫健，步履沉稳，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
车开走后，诺兰大喊“cut”！
完美！
只是，这个完美，让诺兰对自己的工作第一次产生质疑。
这样做，是对的吗？
虽然分镜里，诺兰主抓小丑的背影，但此时的王子安，依然化上小丑妆。
导演喊咔后，他从车里出来，一言不发。
没有台词的表演，对演员的要求其实更高。
《黑暗骑士》小丑的倒数第二幕，是没有台词的。
但他得表现出，即便站在人群中，也要给人一种孤零零的感觉。
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
“王！”诺兰走过去，找王子安谈话。
本来他现在不想打扰王子安的，但内心的困惑，让他等不了了。
“嗯？”王子安勉强笑了笑。
两人到路边，片场的太阳伞下坐着。
新垣结衣立刻让工作人员把旁边的电风扇打开，自己则抱着一瓶水过去，放王子安面前桌子上。
瓶子里插着一根吸管。
王子安上妆了，嘴唇殷红，兜着嘴喝不好。
虽然口红是新垣结衣自己的，吃点对身体也没影响。
只是拿那么贵的口红整，王子安一开始是拒绝的。
毕竟要经常补妆，他又老忍不住舔几口。
以致一天下来，他觉得自己能把新垣结衣舔穷了。
不过当看到新垣结衣拿出几个盒子，同一品牌不同颜色的口红后，他不拒绝了。
再拍几部《黑暗骑士》，他都用不完这些口红。
不用白不用，家里这几个妞都是败家女，用不完过期扔掉的东西多的是。
每当他训斥她们的时候，她们理直气壮，说以前是爸妈养，花的是爸妈的钱，现在是自己养自己。
等过门后……
她们肯定就不败家了。
王子安还能说什么。
看着别人的时候，人死了钱没花了，是最痛苦的。
自己的时候，则是人活着，钱没了最痛苦。
“王，你让我对自己毕生追求的梦想产生了怀疑，很严重。”诺兰苦恼道。
“怎么了？”王子安吸了一口新垣结衣给的水，然后抬头看向诺兰。
诺兰有些痛苦道：“你的戏份，我都不想删……但即便这样，能留下来的，肯定也很多。这么多影帝巅峰级别的镜头，组合起来，造就的人物形象，我担心引起社会恐慌。”
王子安心中一动，前世《黑暗骑士》上映后，在美利坚确实引起一些跟《黑暗骑士》有关的治安案件。
有人模仿小丑，制造犯罪案件。
他们崇拜小丑！
第423章 高山仰止
虽然觉得自己的表演可能会导致一些人的效仿、崇拜，甚至造成不良影响，但王子安无所谓道：“导演，你管得是不是有点宽了？这世上，每时每刻都有需要帮助的人，或心灵创伤，或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要不你现在丢掉所有工作、事情，拿你的爱心和钱财去寻找他们，救助他们，把爱和财产都捐光？”
诺兰听了很生气：“王，你越来越像网上那些蛮不讲理的人了，有你这么挤兑人的吗？那是键盘侠们才干的事。”
再说了，以前你老念叨着众生皆苦，我们做人要慈悲为怀，善解人意，为美好的世界努力贡献自己的那份微薄之力。
现在，完全不管众生的死活，像话吗？
新垣结衣偷笑，三三流氓起来，超级的帅！
这些天，她发现自己老是膨胀，好像二次发育。
想想原因，只有一种，三三拱的。
“你要这样说的话，那最后一幕我不拍了，为了人类，为了和谐与友爱。”王子安也生气道。
“咳，我忽然觉得我们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是对社会做贡献，发挥正能量。王，你又一次指引我找到人生的正确方向，在这我要郑重地感谢你，谢谢！那么，你好好休息，准备一下，我去视察一下拍摄前准备工作。”说完，诺兰落荒而逃。
开玩笑，王子安可不止是二号角色，也是制片方代表之一。
他真掉头就回酒店，诺兰也毫无办法。
有是有，得老老实实去哄回来。
耽误进度，最吃亏的是制片方？
那不一定。
就算是，那也是两败俱伤。
而王子安能干得出这事，诺兰却不行。
诺兰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名声的。
至于王子安，诺兰早就了解透了。
他爱惜个毛钱，怼天怼地怼空气。
此外……
虽说西方比东方开放，但至少西方那啥的时候也收敛点，偷偷摸摸的。
但诺兰几次发现，新垣结衣都“明目张胆”住进王子安的房间了。
在新垣结衣之前，诺兰还发现，刘仙女当王子安助理的时候，也是这样来着。
虽然没亲眼所见王子安和她们睡一张床上，但进屋后，看一些物品，诺兰就知道怎么回事。
“三三，诺兰真继续跟你计较，你会跑回酒店吗？”诺兰走后，新垣结衣问王子安。
“当然了，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王子安说道。
新垣结衣很开心，三三越来越孩子气。
太好了！
这样自己多下点功夫，骗起来就容易多了。
虽然三三现在化着小丑妆容，看起来挺吓人的。
可是，我不怕！
我不但喜欢三三安安静静的样子，也喜欢三三生气如舞台上和刘仙女说唱的样子。
当然了，也喜欢三三现在面目狰狞的样子。
昨晚的三三，也很狰狞，那用力的样子，迷死人。
收工回来，他没时间去健身房锻炼，就叫我上床躺好，夹紧双腿，双臂交叉胸前，拿我当杠铃举重。
很多次后，三三坚持不住发出低低咆哮的样子，一个字：帅呆了。
没多久，化妆师过来，给王子安补妆。
小丑在《黑暗骑士》里的最后一幕，准备开拍。
这段戏讲的是，小丑和手下逃出警局，乘坐的还是警局的车，飞奔在自由宽广的街道上。
警局里的戏份，其实早在英不落帝国的时候就拍完了。
只是，电影就是这样，在深山老林里拍摄，演员钻入一个地洞，里面别有洞天。
但这个洞天，其实就是在闹市摄影棚搭建的，跟深山老林那里，没一丁点关系。
片场外。
贝尔今天来观戏了。
但玛吉和艾伦这样的演员没来，剧组没搞封闭式。
演员全部到位，诺兰没法每天都全部给大家安排戏啊。
拍摄是有计划有轮回表的，自己的拍摄时间没到，很少有演员提前太多跑来片场等。
一整天没戏的话，大家甚至不会来。
宅家里，或约会逛街吃雪糕喝奶茶买衣服啥的，不好吗？
当然，如果有上进心，觉得哪个演员的戏值得自己观摩，也可以过来看看。
但还不能保证一定有机会观看。
比如对方要是拍床戏或洗澡戏，空间就那么小，大家都挤进去……
来来来，你来掌镜，你来控制摄像机，你来打灯光，你来举话筒，你来……
导演和摄影师场务们都给你让地儿。
“就一个站姿，腰微微佝一点，头微微低一点，腿……腿怎么来着了？”发着呆，贝尔在回想小丑之前的背影画面。
噢，应该让埃文斯从天使之城跑来看这一幕。
能看这一幕，埃文斯也值了。
贝尔仰天长叹，王这家伙，真是个天才啊。
绝世而独立的一道背影。
是王的身材太符合了吗？
不！
贝尔很清楚，是王子安的实力！
王子安知道怎么去表现，怎么去摆poss。
手，脚，腰，头，甚至连工具箱，小丑面具，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恰到好处。
诸多细节连成一线，堪称完美，天衣无缝。
恍惚间，贝尔脑海中的那道背影，化作一座巨峰，矗立在眼前。
令人窒息。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无路可走。
爆米花电影，超级英雄电影，原来也可以这么有趣，贝尔对这类电影的排斥，也没那么严重了。
以前的贝尔，对超级电影并不感冒。
接拍《黑暗骑士》，只是因为他欠了同为老乡的诺兰一个人情，同时也想有生之年，尝试一下这类型的电影，然后永别。
想到这，贝尔一惊。
他说过，他欠王子安一个人情。
不管刀山火海，他都会还上。
王子安承了，说自己以后至少会拍一部电影，让贝尔主演，还上人情。
至于是什么类型的电影，王子安说没想好，在等剧本，等机会。
贝尔现在忽然有不好的预感，表哥不会是想拍超级英雄电影吧，把自己拉去当主角？
虽然不太情愿，但再回想起王子安的演技，贝尔的心又平静下来。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拍就拍吧。
贝尔看过王子安以前的作品，想想王子安好好的一个人，一个正直伟岸的主角，现在不也产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拍出这样的反派人物来？
超级英雄就超级英雄，只要不是那种飞来飞去的神话人物就行。
那太假，骗小孩子呢？
第424章 最后一幕
收起思绪，贝尔站在街边，警戒线外，等小丑的最后一幕开拍。
由于是白天，有日光，有人给贝尔打伞。
打伞的人看起来很强壮，西装革履领带，还戴着墨镜。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保镖。
保镖的这身打扮能让贝尔少一些烦恼。
半条街是被剧组借用封闭了，但不是全封闭。
车子不能开进来，但行人还可以进来。
警戒线不只是提醒剧组人员别越线，还提醒行人注意别踏入。
此外，还有安保、场务巡逻，随时待命。
安保，甚至有的场务是临时工，看到贝尔都想找他合照，拿签名，更别说路人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路人都认出贝尔。
就算认出，看到贝尔旁边的彪形大汉，就有些识趣地驻足。
西装革履不只是黑涩会的标配，也是保镖的标配，甚至是联邦调查局高手的标配。
咦，想到这，一些人总觉得这三者、n者为什么这么像？
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谁学的学？
还是同门？
与此同时。
“警察局”门口。
这不是真的警察局，挂个牌子配合拍戏而已。
道具已经准备好，工作人员就位。
“三三，我去终点等你。”给王子安整理了下戏服，新垣结衣离开。
一旁的诺兰跟助手嘱咐了几句，便回到显示器前。
助手拿着对讲机和喇叭：“清场！”
顿时，半条街的安保和工作人员连忙清理自己负责的区域。
场务拿着黑白相间的场记板：“action！”
下一刻，警局里冲出三个持枪匪徒。
六个固定摄像头早就对准，甚至还有摄像师扛着摄像机跑上去跟拍。
这三个匪徒当中，没有小丑。
好一会儿，小丑才最后一个从警局里出来，出来之前，里面还传来几声枪响。
出门后的小丑，不紧不慢，边走边抬起手臂，斜指天空，开了一枪。
诺兰吓了一跳，虽然剧组给王子安配的是道具枪，但杀伤力还是有的。
他还以为王子安已经在“警局”里面打完子弹了。
没想到还留有一颗。
虽然都是塑胶弹，虽然大概率不会砸到人，但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啊。
最主要的是，这一细节不在剧本设计里。
太猖獗了！
凶猛放肆，癫狂无忌。
不过，诺兰喜欢。
这才符合小丑的个性。
小丑这个角色太复杂了，能把纯粹的恶发挥到淋漓尽致，能把癫狂表现得令人胆战心寒……
他的每一帧，都是诺兰的心头挚爱，但要全部剪下来，三部《黑暗骑士》全部是他的镜头，都打不住。
这才是诺兰最痛苦的地方。
他必须砍掉王子安拍过的镜头五分之四以上。
先一步冲出来的三个匪徒，早就知道自己该干嘛，第一个去抢警局门口的警车。
说是抢，倒已经没人阻拦，他通畅无阻打开驾驶座车门，坐进去。
第二个匪徒则绕过去，打开副驾驶座车门。
第三个则打开面向警局的警车后排车门，但没进去，而是从车尾绕过去，打开对面的后排车门钻进去。
这三个演员，估计还不知道，自己的表现根本没放在诺兰眼里，被无视了。
王的镜头，我都选不完，哪有你们入镜的份？
后期全部砍掉，半秒都不要。
小丑打完枪后，也走到了警车旁，手扶车门，抬脚，从手下打开了的后排车门坐进去，关门。
动作从容，淡定，一气呵成。
拍摄里程太长，此时的贝尔也来到显示器前，诺兰背后。
诺兰是坐着，贝尔则默默站着。
两人谁也没搭理谁，眼睛皆紧紧盯着显示屏。
镜头里，警车启动了。
跟拍车在前面率先开动，双方的速度都很快。
原本的剧本里，这个时候的小丑会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欢呼，宣泄情绪，庆祝自己逃出警局，还是开着警局的车跑的。
所以，在前面领跑的车子上，摄像机一直对准小丑这边的窗口。
小丑没让诺兰和贝尔失望，他知道在什么时候出现。
一只戴着手套的手率先出现，攀住车窗边缘。
随后，小丑狰狞的面孔出现，脑袋探出车窗。
甚至，他半个身子都探了出来。
诺兰的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
大哥，够了够了，咱没有保护措施啊。
后排的那个演员，你他妈要会来事，抱紧咱大爷的腿，别让他不小心摔出去啊。
诺兰没喊咔。
小丑也没停止动作，他一点点探出身子，左手攀着车窗边缘，动作看起来有点神经质。
舔着嘴唇，他没有出声欢呼、宣泄。
但诺兰和贝尔却觉得，这很自然。
车子飞奔，风吹乱小丑的长发。
他肆意地甩了甩头。
第一次看见，诺兰和贝尔都觉得小丑的这一头长发有点脏乱，但看多了，他们早已觉得，小丑的长发很漂亮。
漂亮的长发被风吹起来，随风飘扬，自由，欢快，飘逸。
再看看小丑的表情，诺兰和贝尔像是被定住身子，时间停滞。
小丑闭上了眼睛，自由之风穿过他的长发，他脸上的惬意，隔着屏幕，诺兰和贝尔都能清晰感受到一般，感同身受。
小丑没有按剧本设计的那样，欢呼，庆祝。
他无声，肆意感受风的抚摸。
对啊，小丑这样的角色，从未按常理出牌。
逃出警局，再现天日，重获自由，欢呼，咆哮，那是正常人的表现。
小丑也这么做，想想实在不符合他的个性。
那一脸的惬意，满足，深深烙印在诺兰和贝尔脑海中。
贝尔张大嘴巴，学无止境。
戏里，小丑开挂一般。
戏外，表哥一样开挂一般，将小丑的各个点发挥到极致，甚至还完美连成一线。
表演的方式，原来还可以这样，可以这么多。
看着小丑闭眼享受，贝尔不知道为什么，起初是为小丑高兴，但慢慢地，他开始难受了。
难受的，同样还有诺兰。
诺兰也觉得鼻子酸酸的。
为什么？
为从镜头里感受到的，小丑因为实现梦想路上的一次欣喜，而感动吗？
此时的小丑，那惬意、享受、俯视苍生、唯我独尊的神情，感染着诺兰和贝尔。
第425章 你所看到的惊鸿，都曾被平庸磨练
长镜头拍到这，已经完全可以结束了。
但诺兰一时忘记了喊咔。
就算最后关头想起来，他也没喊。
他舍不得结束，舍不得小丑这最后一幕。
一旦结束，小丑就彻底告别《黑暗骑士》了。
以后想要在《黑暗骑士》里找到他，唯有在库房胶片里。
忽地，诺兰和贝尔浑身一震。
镜头里的小丑，那一幅画面，令他们终生难忘。
同时，他们也终于忍不住，潸然泪下。
似乎巅峰之后，是无敌、无尽的寂寞，独自站在顶峰中。
小丑在风中乱发飞舞，闭着眼，眼角溢出两行清泪。
小丑，不，是王子安，他知道，要结束了。
拖不下去了。
车子已经放缓速度，没多久甚至停了下来。
封闭的街道尽头，警戒线到了。
他痛苦，但享受自己意识里创造出来的这个角色，享受这个角色从灵魂深处爬出来，来到属于它的世界驰骋的感觉。
但最终，这个世界破灭。
它也灰飞烟灭，无法存活下来。
从它诞生下来，就注定了这个结局。
如飞蛾扑火。
自己亲手创造了它，又亲手把它杀死。
王子安无法控制自己。
大概，这副躯体的前主人，就是这样过来的。
如今，自己也品尝到了这种滋味。
慕容复那个角色，剥离后，王子安也不是没受到影响，不痛苦。
但远没法跟小丑这个角色比。
对王子安来说，小丑更像他自己，像受尽世间冷暖黑化后的自己。
小丑可以黑化，可他不能，他要受制约。
诺兰和贝尔擦着通红的眼睛，同道中人，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没法真的感同身受，但他们是最接近王子安此刻内心的人。
王子安的小丑，是完美的。
但就在刚刚，被王子安杀死了。
“thejokerdead.”看着屏幕里，车停，披头散发，闭着眼睛泪流不止，似乎生命走到了尽头，在进行最后的燃烧，渐行渐远的小丑，诺兰忽然忍不住站起来，一脚踢倒自己的椅子大吼，眼泪止不住。
尼玛，贝尔有些生气。
我本来都没事了，你这样子，我也忍不住啊。
其实不止诺兰和贝尔，观戏的人，就算只是路人观众，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看到剧组人员都忍不住抹着眼泪，情绪受到感染，也跟着泪洒当场。
早就在路上，前往终点等王子安的新垣结衣，远远地看到他情难自已落泪，愣了下之后，飞奔跑上去。
“三三……”新垣结衣自己也忍不住泪如雨下，扶王子安下车。
没有补拍，没有下一场。
小丑的使命，完成了！
一切都结束了。
她也是演员，理解王子安的心情和感受。
现场很多剧组人员，包括演员，都知道今天是小丑的最后一场戏。
在王子安下车后，忽地，不知道是谁带的头，掌声稀稀疏疏响起。
不到片刻，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迎接英雄一般。
剧组人员在奋力拍手，连不知所谓的路人，看到此景，也不由自主跟着鼓掌。
“王！”
有人大喊。
顿时。
“王！”
“王！”
“王！”
成百上千人跟着呼喊。
“一群狗！”王子安又笑又哭，举起双手，朝四周朝拜一般，鞠躬致谢。
一群好人啊。
不管平时的他们是怎么样的，这一刻，他们让王子安感觉很温暖。
他们都是好人，应该有好报，好的归宿。
“king！”
不知道谁换了口号，全场又被带偏，跟着喊。
“king！”
“king！”
诺兰的目光离开显示屏，看向封闭的道路尽头。
那里，很多很多人。
大家像是在狂欢，警戒线已经被冲破。
一群人冲向王子安。
是剧组的人。
他们把王子安举起来，往上抛，落下，接住，继续往上抛……
周而复始。
新垣结衣站在人群外，仰头看着起起落落的三三，破涕为笑。
原来，三三比自己想象的要受到剧组人员的欢迎呢。
他用自己的演技，个人魅力，征服了剧组所有人。
三三，就是那么优秀。
笑着笑着，新垣结衣的眼泪又忍不住淌下。
三三一定很辛苦。
你所看到的惊鸿，都曾被平庸磨练。
三三背后的付出，没几个人能看到。
很荣幸，新垣结衣看到了。
但她又情愿没看到。
不，是情愿三三少付出一点，平凡一点。
你已经足够优秀了啊。
为什么还要那么努力？
“羡慕吗？”诺兰和贝尔已经来到“庆典”附近，看着被高高抛起的王子安，诺兰头也不扭，问一旁的贝尔。
贝尔没正面回答，冷笑道：“演技那么好，那么受欢迎，魅力这么大的一个人，在大宇居然没戏演，呵呵。”
诺兰怔了怔。
贝尔知道这事？
想想也是，私底下，贝尔跟王子安的关系是很好的。
大宇离好莱坞遥远，那边的新闻，有的会传过来。
但有的，不会。
就像王子安在大宇的名声不怎么样，是传过来了。
但他是真没戏演，却没传过来。
“互联网改变世界，我以前对这句话是很赞同的，现在更加赞同，更能体会。”诺兰的笑容也很冷漠。
“嗯，我们做艺人的，只能挨打，不能反抗，不能自卫，这是什么道理？何况王这样的受害者……他的经历，让我一度厌恶做艺人，厌恶这个世界。假如我的家人受到那样的伤害，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那种连凶手都找不到，没法惩治于法的感觉，无法想象啊。我觉得要是我，我可能会疯掉。”贝尔脸上带着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
诺兰拍了拍贝尔的肩膀：“这也是王最让我佩服的地方之一，他走了过来，还……”
说到这，诺兰没说下去。
别人是尽量回避那些回忆，王大概是不但没有，还深挖。
结果造就了小丑。
最令诺兰钦佩的是，王还没有疯掉。
至少现在没有。
想到以后，诺兰开始替王子安担忧起来。
普通人，正常人，一旦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
王现在这情况，不能闲不下来，不能没戏拍啊。
不然会出问题的。
“我今年是没戏可拍了，我找朋友，尽快给王安安排个戏。贝尔，你也找找看，把王推荐过去，最好是能尽快开拍的那种。”诺兰忽然对贝尔说道。
第426章 两人关系匪浅
小丑的《黑暗骑士》之旅落幕，晚上，诺兰设宴，欢送王子安提前离队。
王子安表示过，《黑暗骑士》的杀青宴，他不会再特意从大宇赶来参加。
毕竟太远了，他又不是主角。
不清楚的人还埋怨诺兰，对小丑的拍摄日程表安排得太紧张了，以致王子安提前了至少半个月就撤了。
诺兰也不解释，王子安的状态拖不得，时间拖得越久，好比癌症，拖到晚期后，就无药可救了。
这个宴会，参宴的人不多，就一些剧组高层和主要演员。
“回去先好好休整，等我消息。只要你不要太挑剔，以我的面子，以你的实力，去试镜能通过的戏不会少，很快你就会有新的工作了。”宴会结束，散伙后，诺兰跟王子安出饭店。
“对的，表哥，不要排斥异国他乡，小看我们这些穷乡僻壤，好莱坞其实也很大的，号称大宇外的第二中心，这里每年的影视剧产量很多，我们不用管票房怎么样，收视率怎么样，有戏演，有钱拿，就是我们做演员的最终目的，是不是？”跟在一旁的贝尔也丢掉节操违心说道。
王子安对诺兰和贝尔感谢了一番后，说道：“我近期不想拍戏，想休息一段时间，至少三个月吧。”
诺兰脸色微变，王子安这是拒绝治疗啊。
“王，人不能闲下来，这样的人生，是很无趣的。闲下来的人，会经常思考。你听说过一句话吗？上……”诺兰说道。
还没说完，王子安打断道：“听过，人类一旦思考，上帝就会发笑。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
顿了一下，王子安说道：“‘上帝’一词并不是专指基督教的上帝，也不是西方基督教的‘上帝’一词的中文翻译，它既不是形翻更不是音译，上帝一词乃是源于古老的大宇文明中的历史记载。我们大宇史书中最早出现‘上帝’一词记载的书籍，比你们西方的《圣经》要早得多。‘天佑下民，作之君，作之师，惟其克相上帝，宠绥四方。’、“皇矣上帝，临下有赫，监观四方，求民之莫。’这两句，其中后一句是公元前十一世纪就有了。而你们西方的《圣经》，公元前五世纪才出现。”
嗯？
新垣结衣吃了王子安一惊。
她一直以为，“上帝”是西方人发明创造的。
要不是三三经常扯偏门的，常人不了解的历史、典故，事后新垣结衣她们去查一二，也发现他是对的。
现在，她都怀疑王子安所说的这个知识点是否瞎掰了。
“是这样的吗？”贝尔瞪大眼睛，我书读得少你别骗我。
上帝是我们西方人的骄傲，最后的骄傲，你们大宇人也要夺走我们最后的骄傲吗？
别太过分啊！
诺兰也震惊了。
我书读得挺多的，难道我读傻了吗？
“这是有迹可循的，东西方是两个不同的神话体系，只是上帝在你们那很出名，我们东方却不在乎，我们有更多知名的神话人物、宗教人物敬拜、信仰，不差上帝一个。”王子安说道。
行吧，诺兰对王子安没办法了。
跟聪明人聊天，尤其是要劝他们的时候，总有一种挫败感，无力感。
因为他们比常人都看得透。
然而，看透的人，有时候还不如看不透，糊里糊涂的人过得好。
深夜。
风城，王子安住的酒店里。
“有你在，真舒服！”睡前，新垣结衣背对王子安，盖着被子。
至于被子下两人具体什么样子，看不到。
可大概也能看得出来。
这两人关系匪浅，不是普通的男女朋友关系。
“有你在，我也很安心。”王子安侧身躺着，面向新垣结衣，闻着她一头青丝味道。
很好闻！
肚子饿的话，可能会让王子安垂涎欲滴。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新垣结衣睡着了，王子安一点一点抽出他压在新垣结衣脖子下的手臂。
然后慢慢退出，向后，下床穿衣服。
他睡不着啊。
既然没戏演了，那就看戏吧。
王子安出房间，关上门，把客厅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
他看的是一部文艺片、严肃电影。
姚明月参演的。
故事说的大概是：帝都，有一位失去老伴的老人邓美娟，独自生活在空荡荡的房子，非常孤独空虚。
她因常常接到骚扰电话而忧心忡忡。
于是她把这个困扰告诉俩儿子，并找警察寻求帮助。
但是，压根没人信她说的话，大家都觉得是她人老了，产生了幻觉。
大儿子大军，早已成家立业，媳妇（姚明月饰）“刀子嘴豆腐心”，她和老邓婆媳关系比较紧张，大军在她俩间扮演和事佬。
大军和媳妇都认为老邓是因为丧偶而引发了臆想症。
小儿子小兵，同性恋，较叛逆，跟大儿子截然不同的性格和生活方式，在大宇老人传统观念里就是“不正经”，他自然也觉得是老邓产生了幻觉。
于是，老邓开始不断地闯入俩儿子的生活中，彼此间产生了更加剧烈的碰撞、矛盾冲突。
老邓成为两个儿子生活的闯入者，
接着，发生了一系列“悬乎”的事，终于引起了俩儿子的注意：一连串入室盗窃案；小区里空巢老人的命案；窗户飞进来砖头；家门口被恶作剧堆满垃圾；还有那个像幽灵一样围绕在老邓周围的红帽子少年……
老邓心神不宁，她开始觉得是故人来找她讨债了。
可想而知她背负了多少年的心灵枷锁，连一个电话都让她想到“讨债”！
历史的“包袱”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随着陌生少年的闯入，谜底慢慢揭开，老邓一家回忆起那段尘封多年的往事。
原来所有的悲剧都源于多年前的一场运动。
在那场运动中，老邓一家迁往贵省深山，支援山区建设。
运动结束时，只有一个指标返回帝都。
为了下一代在大城市过上安逸的生活，老邓暗中写黑材料，举报竞争对手。
最终，老邓一家返回了帝都，而另一家则还留在贵省深山。
虽然回到了帝都，但老邓对贵省一直存在感情，也对那段记忆有种内心内疚。
在老邓家被石头砸中的时候，可以注意到，电视的频道放着的是“贵省卫视”。
在男孩出现的几次选台中，一直有跳过“贵省卫视”。
所以，后面老邓心怀歉意，重返故地，想去老赵家道歉，却被赶走。
老邓重走故地，走上了一条救赎之路。
然而，现实告诉人们，没人会给老邓救赎的机会，赵家没有原谅老邓！
结尾老邓自我救赎失败的失落神色，让人难以忘怀。
历史就像幽灵，它不会改写、不会消失，犯下的错无法挽回……
这部影片与以往运动题材电影的视角不同，没有写受害者，而从施暴者角度展示。
它想谈论的东西很多，比如运动、空巢老人、同性恋、拆迁问题、传统家庭观念等等。
这部电影是五一上映的，姚明月不但参演，也是投资方之一，上映前就给王子安发过来。
可惜的是，就算时空不一样了，从市场环境来看，这部影片所遭遇的境遇就和片中的人物一样，是不幸的。
票房很惨！
历史虽无法抹去，但也不应该被遗忘，好片同样不该被遗忘在角落里啊，王子安叹息。
第427章 不愧是有文化的流氓
姚明月投资并参演的这部电影，叫《红色记忆》。
这是她的转型之作，完全不同于青春偶像商业套路。
上映前后，媒体和看过的影迷赞不绝口，口碑还不错。
只是，票房太惨了。
上映不到两周，很多影院都准备下画，不排片了。
在大宇，《红色记忆》虽然拿不到什么太多奖项，但在文艺片盛行的欧洲，口碑却极好，拿的奖项很多。
那个时候，姚明月虽然不是主演，但也跟导演跑了很多地方。
她的公司个人休息室黑板上，写满了影片的行程计划，多伦多、罗马、威尼斯，浪漫之都，宝岛……
这几个月，她和导演几乎跑遍全球各大电影节。
那时候的姚明月，志得意满，且很乐观。
她觉得，全球的电影市场越来越好，蛋糕大了，是可以切一小块给予艺术电影生存的空间了。
但现实是，《红色记忆》上映后的第一周，影片从上映首日的1.15%排片占比回升到在3%上下徘徊，票房非常吃力的，才撑到700万。
这样的票房，不过是同期上映的商业影片的一个零头，距离其制作成本的回收更是遥远。
姚明月不得不在微博发声，请观众挺她。
谁知道激起了网络上“撒娇求抱抱”，“严肃电影就不该要票房”等言论的蔓延。
姚明月很沮丧，转型真是难啊。
看来成功，也需要运气。
表哥当初转型成功，一是有实力，二是也有运气，有好剧本。
唉，大宇电影在1000亿年产值的大路上狂飙突进，而严肃电影忽然之间被时代遗忘了。
银幕数每天都在增加，票房纪录频繁创造，但这些“市场红利”，严肃电影怎么就分不到呢。
直面现实，姚明月叹息。
虽然观众总埋怨被烂片污浊眼球，业内也每天都在呼唤更有品质的电影，希望市场类型更多样化，少跟风，多走心。
但当这样的电影，真的站到市场面前时，却被漠视了。
就像《红色记忆》电影中被时代遗忘的历史记忆，戏里戏外，形成了微妙的隐喻。
有人说，《红色记忆》选错了档期，严肃电影跑五一档凑什么热闹，活该！
也有人说，严肃电影做好艺术表达就行了，要什么票房？
但是，整个市场上真的存在给严肃电影生存空间的档期吗？
它们就没资格堂而皇之地获得一定的市场份额吗？
以前，文艺片团队可能对市场化的宣发不懂行情，只是用自己的微博等社交工具进行网络宣传。
但这次，《红色记忆》完整地组建宣传团队，投入了1100万宣发费用（这些费用有一半是姚明月出的），买广告，跑路演，做落地活动……
上映前，她觉得，市场好，盘也大，排片怎么着也有5%的底线吧，再不济也不会比之前更差。
结果，《红色记忆》上映首日是1.15%的排片占比。
还没上映，市场就提前宣判了你不行。
“你至少给我多点上场的机会啊，我还没开始，你就说我该结束了，直接判了我死刑，现在最多就是个死缓。”上映第一周，姚明月就曾在群里埋怨过。
蛋糕大了，份额就会大，如果给机会，喜欢这类电影的观众就会成为一个人群。
但现实是，市场经济，资本和观众并不会为情怀为偶像买太多单。
这样情怀式的疑问扔到影院经理面前，也只能换来一声呵呵。
看完《红色记忆》，王子安在群里看到姚明月跟大家聊天。
大宇那边是白天了，王子安忍不住冒泡：“明月姐，《红色记忆》拍得很不错的，这些天我一直忙着拍戏，没关注，抱歉了。”
“表哥！”谭勇最积极，响应很快，这家伙似乎一天二十五小时都在线。
“表哥，美利坚那边应该很晚了吧？”哈里也出现。
“表哥，怎么还没睡，结衣表妹呢？”宋茜茜。
王子安回复：“这边确实很晚了，我还没睡，但哄好结衣睡下了。我睡不着，看看明月姐的这部电影，刚看完。”
哄？
众人一头冷汗。
表哥，你那是把结衣表妹累得不行睡的吧？
没想到表哥能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不愧是有文化的流氓。
但想想，大家尤其是伊凡卡她们压根不信三三把新垣结衣累倒睡的。
净整天睁眼说瞎话！
“没关系，就是有点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失败，排片那么少。”姚明月沮丧道。
王子安：“我说说我的看法。”
众人一下来兴致了。
表哥的看法，向来都很中听的，就像烟鬼吸到烟，酒鬼喝到酒，单身三十年找到能进行合体进化成完全体的女朋友的狗……
王子安觉得打字太累太慢，直接语音发信息说道：“首先，直面消费者的影院经理对于《红色记忆》极少量的排片有自己的解读，《红色记忆》并没有得到大量观众的关注度，宣传动静上比起同期影片较弱。”
“影院是很现实的，不会给予你时间培养和引导，市场也很短平快，现在一部影片第一天的表现没有吸引到人，就不可能给你很多时间。”
“全国影院数量多，竞争激烈，怎么样把每年的房租交上并获得盈利是影院经理考虑的第一要素。”
“在基本的生存压力之下，要影院去培养观众，谁给影院负担成本？”
“作为要在市场上流通的影片，商业元素是不能不考虑的。”
“首先也得是它有票房，刚开始能照顾，但能照顾多久呢？现在是市场经济。”
“影院经理的预判没有脱离市场，《红色记忆》再怎么优质，终究也是小众电影，最多只能呼唤影院经理对严肃电影扶持的良心。”
“现在的局面，是市场的选择，也是你们自己投放时机的选择。”
诚如王子安所说，除此之外，大宇现在不重视严肃电影。
严肃电影在大宇要有市场，首先国家要给入围或者在欧洲三大电影节获奖的严肃电影政策支持，譬如给予放映这些电影的影院减免税收或专资，给予获奖影片制片方奖金等。
然而，电影管理部门对严肃电影或者电影获奖电影并没有资金鼓励，没有将其纳入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国内文化政策似乎并不鼓励艺术电影或者严肃电影创作。
主管部门还有点指责艺术片导演为何不考虑观众趣味，把文艺导演都弄糊涂了。
全世界都是政府支持艺术片，大宇这儿是票房要过亿才能给予奖励。
像欧美进入国际影展就有物质奖励，大宇恰恰相反。
姚明月在微博发声请观众挺我之后，成了这出事件的“主演”，有人抨击她的市场小算盘，有人唾弃她转型就要有艺术家的姿态，竟然会去要票房。
艺术电影行业就不是一个挣钱的业态，这一点数数全国有几个纯正的艺术影院就能心知肚明。
如今的局面，就是《红色记忆》的应得，搞艺术的就不要去想票房这样的言论，在网上极多。
这样的言论姚明月听了，有些哭笑不得，不是我们向大盘里去竞争去圈钱，而是给严肃电影或者说剧情片基本的空间，《红色记忆》是个市场电影啊。
也有人说，你根本不应该到市场上来，你就去电影节搞艺术呗，你干嘛来？
姚明月不服气，谁规定一个剧情片就不能到市场上来，我也没标榜我是一个实验艺术，自己在办公室里在家里看的东西，我也在国外卖，我怎么就不能回到自己的国家卖片了？
《红色记忆》投资成本2000万，宣发费用1100万，海外市场虽然有售卖版权，但那是个长线的回收方式，以目前的国内市场成绩来看，影片距离收回成本相当遥远。
姚明月也困惑，花了那么多时间，精力以及投入的成本，现在的局面让她觉得跟十年前没什么不同。
“没有证据证明我不行，就判了我死刑，还不让申诉，说一下挺我，还成了撒娇？我要的是尊严，是底线，不是大富大贵，我要的不是票房，只是成本。”群里，姚明月很不高兴。
“别去网上呐喊了哈，会招来更多骂名，看看吧，有人说，瞧瞧同档期的一些文艺片导演，票房也惨淡，他们也没有出来发声要票房，就你。”王子安安慰道。
黄廷飞也出现了：“头疼，为什么大家要对严肃电影没有生存空间的现象默认与理所当然，为什么就不能去呐喊？全世界严肃电影成功的案例很多，能获得北美三千万美元票房。”
“很多人觉得，市场经济和观众选择都没有错，我恰恰觉得大错特错。一来，我们的市场并不是真正的市场调控，有太多人为的不透明的因素。政策引导排片，拥有自身院线的电影投资公司在自家投资影片上的排片偏向，购买票房等等，暗流涌动的行业默认规则，并没有给艺术片真正的生存空间。”
确实，市场过于在乎商品属性，而丢掉了电影的文化属性。
年轻一代的观众群体并不成熟，也没有高度的影视鉴赏能力，在这个阶段，观众需要被引导。
而一个人的声音太微弱，大宇严肃电影的困局也不是一天两天，但电影人往往立场模糊，只在自己身处困局的时候，才知道呐喊。
电影人要真正形成团结，否则，具备文化属性的电影会越来越少。
“换个档期，《红色记忆》的票房会不会好？”谭勇也提出了一些网友的看法：“三月份淡季，那部叫什么名字的文艺影片了？拿下近7000万的票房呢。”
他还想说，文艺片要找到自己的生存法则，没有必要非要硬碰硬五一黄金档，要在非黄金档期打特色牌。
但他最终没说出来。
姚明月发语音：“在这之前，影片去到威尼斯参赛展映，去浪漫之都……太多繁琐的电影节工作，无法做到趁热打铁赶国内的贺岁档，即便赶了，也是个死亡档。无数国产大片竞争激烈，直到2月中旬结束。进入3月，《红色记忆》也不敢裸上，要做一些前期宣传，4月中又有大片，再往后又是暑期档，往哪儿跑，好像都不合时宜。总是在躲，但总会撞上谁。选在五一档，是觉得自己跟别的电影类型不冲突，总能差异化竞争。”
王子安：“《红色记忆》跟三月份那部文艺片有异曲同工之处，但人家是商业片的配置和格局，却选了艺术电影的宣传方式。而《红色记忆》是严肃电影，却走了商业片的推广路线。《红色记忆》应该按照严肃电影的方式做点映，然后扩大上映通过长线赚口碑。而《红色记忆》选择跑全国路演，在报纸上投买整版广告，这是又耗钱又不得法的做法。”
王子安还说道，严肃电影需要大宇“颁奖季”推广，与其被动等施舍，不如主动求探索。
大宇的电影市场还在快速发展，但红利，严肃电影却很少很少能捞着。
国外严肃电影风生水起，原因之一是因为他们有颁奖季。
大宇最糟糕的是没有几个颁奖季重视艺术片，少有鼓励优秀艺术电影的各类协会和运动。
只有通过颁奖季的不断发酵，才能激起观众对严肃电影的关注和认可。
小众不是天生的，艺术电影让大宇艺术片在世界的舞台上有荣耀的身影，理应在国内市场获得应得的礼遇。
艺术电影除了商业院线发行，也可主动地探索更多的生存渠道。
国内影院，电视版权，网络付费点播……做好这些版块工作，大体能满足小成本电影的回收。
之后，只要能保本或挣钱，就能再次进入拍电影的环节中。
“艺术电影的片方要主动出击，可以找一些切合自己电影气质的机构，比如，电影资料馆，高校的艺术院线，艺术电影联盟，以及更多有志于进行推广艺术电影的地方，做长线分账的放映。艺术电影主流院线上映结束，还可以在这些渠道发光发热。”王子安给姚明月提醒道。
第428章 豪门的雏形
“另外，电影资料馆正在筹划做艺术影院的小片方，他们已经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布局，锁定几十个城市，投放数十块银幕，支持艺术电影放映。明月姐，你可以注意一下。”王子安。
“多谢表哥！”姚明月很感动，表哥大半夜的，不睡觉，给她开解、疏通。
这是多么深厚的一种友谊啊。
再深入一点，就能像他和新垣结衣那样的友谊吧。
“我虽然讨厌网友这个词，但他们有一点说得挺对的别太在意票房。明月姐，在我眼里，你可是女神，不应该跟铜臭味沾一块。”王子安。
姚明月更加感动了，外加鼻子酸酸的。
以前还拍拖的时候，表哥也说过她是女神这样的话。
她高兴是高兴，但跟爱情无关。
那时自己只是觉得对方也是男神，养眼，阔以的。
为什么当时没觉得养心呢？
失去后，一时间还觉得是解脱了一般。
现在……
人心真是复杂，包括自己的。
姚明月想把自己装进垃圾袋里，扔掉。
“既然这样，表哥，你把月月抱回家养吧，月月以前可能有些缺点，现在都改好了，能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居家旅行最佳必备。”王依姗出现，她越来越少在群里冒泡，连抢红包都少见。
王依姗的信息一出，群里的人，屏住呼吸。
姗姗这是要挑衅平香她们的权威和权力吗？
谁不知道平香公寓那三个和刘仙女四人抢表哥都抢出火花来了。
这个时候，谁再挤进去，就是四人的公敌，死无葬身之地。
但众人没想到的是，平香出现了，表现得还很友好：“三三说，苦海无涯，能回头也不容易，她们的痛苦，比未曾度海的人禁受彼岸诱惑的痛苦更大。”
“姗姗，我觉得三三现在可能更偏心你。”伊凡卡也出现。
众人大惑不解，什么情况？
睡一觉醒来，世界都变了？
太阳西起，铁树开花，人间一派安静祥和，无争无斗，其乐融融？
姚明月眼睛微红：“姗姗，会好起来的。”
“(*^__^*)谢谢！”王依姗。
众人一头雾水。
第二天，快到晚上的时候，王子安和新垣结衣离开美利坚风城，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诺兰和贝尔他们没去送他。
他们还要拍戏，忙着呢。
又是一段漫长的空中旅行。
飞机上，新垣结衣又悄悄问王子安，什么时候买私人飞机？
她家里有私人飞机，平香家里也有，甚至伊凡卡家里也有。
但对新垣结衣她们来说，那也是别人家的。
不是自家的。
“咱家又不是钱多到用不完，买这个干啥？”王子安简直无法理解有钱人家的想法。
“我妈妈说，懂得花钱，才懂得，才有动力赚钱。”新垣结衣说道：“不买我没动力赚钱。”
“你有动力赚钱，几年之内也买不起私人飞机。”王子安说道。
“我跟平香和伊凡卡商量过，我们可以四个一起买。”新垣结衣不放弃梦想。
“我不买。”王子安说道。
新垣结衣正想说那我们三个筹钱买，王子安又补充道：“你们三个也别想买，有钱先给我拿来，我有用。”
新垣结衣有些沮丧，看来什么计划，我们三个女的怎么商量好都没用，决定权在三三这里。
他有一票否决权。
否不了？
那大家就拜拜吧。
三三肯定能干出这种事来。
可她们又能怎么办，她们在乎他的程度，远远超过他在乎她们的程度。
漫长的空中旅行，是很枯燥的。
吃了睡，睡了吃。
前三个小时，王子安坚定不移的，表示就算再有钱，十年之内，也不买私人飞机，说完很郁闷，说得自己以后就真能有钱似的，不会破产讨饭吃。
再过两个小时，王子安把十年，降低到了八年。
再过三个小时，睡姿不舒服醒来的他，目标降至五年。
再过四个小时，王子安想开窗透透气，或在机舱里跑跑步，跟新垣结衣说，私人飞机，这三年有钱的话，是可以考虑了。
最后两个小时，王子安熬不住了，给我把我计划中ip电影第一部局面打开后，有钱就买私人飞机吧。
因为到时候大家不知道来回飞多少次好莱坞与大宇，受够了。
新垣结衣大喜，就是这样。
多让三三学伊凡卡全世界跑几回，他买私人飞机的欲望肯定愈加强烈。
平香公寓的姑娘们，想买私人飞机愿望最强烈的，其实不是新垣结衣，而是伊凡卡。
为了自己的娱乐圈事业，和amani品牌，她是平香公寓里空中旅行次数最频繁、行程最漫长的一个。
长途飞行，非经济舱座位还好点，大长腿的活动范围广一些。
但即便再好，也不如卧铺，不如私人飞机的座位舒服啊。
更别说跟私人飞机的豪华大床房比。
此外，豪华点的私人飞机，都有休闲区，甚至还有跑步机等健身器材。
伊凡卡的老爹，简称卡爹，就有私人飞机。
这半年，伊凡卡坐过几次卡爹的顺风机，跟自己坐客机比，简直不要太羡慕。
有人说，一个人自始至终一直穷着，其痛苦程度是远远不及一个穷人变成富翁一段时间又穷回去的。
伊凡卡就有这种感觉，想把卡爹的私人飞机抢过来。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亲兄弟明算账，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卡爹是很宠大女儿，但也没宠到自己的钱自己的私人飞机就是大女儿的钱和私人飞机的地步。
我也有老婆，有别的儿女要养嘛。
何况，按卡爹的意思，大女儿先别搞什么品牌的事了，给我多出歌多演戏多上节目，成为万人景仰的天后影后，名扬全球，才是正事。
可伊凡卡也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标，尤其有王子安这个后盾后，她对卡爹更是“不放眼里”了。
反正我有三三，没有卡爹，我一样可以打造一个豪门。
人太少，人脉太浅，两人算不上豪门？
逼急我了，把平香和结衣都算上，跟三三一起，组成由三三连成一窜的三门，那不就是豪门了？
第429章 大学的正确打开方式
新垣结衣是平香公寓购买私人飞机欲望第二强烈的人。
不为旅行能舒舒服服躺着睡觉，能休闲娱乐漫步。
她为的是一个梦想，一个现在还不能说出的梦想。
平香流樱想买私人飞机，不为别的，只因为觉得有排场。
别人能有，我为什么不能有？
虽然那是三、四人一起筹钱买的。
……
漫长的空中旅行结束，王子安和新垣结衣回到帝都，坐车回家。
车上，取消手机飞行模式，登上微信，王子安看好几天没关注的新闻。
往回翻，他看到一则四天前的残酷新闻，某人渣丧尽天良，砍伤一小学学生。
王子安没点进去看，忽略了这种反社会的新闻内容。
当晚，虽然李孝利她们三个快高考了，但三女还是从学校跑来平香公寓了。
吃饭，看表哥。
三女没考艺术院校，但以艺术生的身份，提前考取了帝都知名大学专业考。
当然，高考文化课分数她们也得过艺术生线才行。
虽说分数要求极低，但三女也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她们平时分心太厉害，知名大学的艺术生，分数要求比知名电影学院或音乐学院高多了。
为什么不考电影学院或音乐学院？
首先，她们目前不太喜欢表演被表哥影响了。
对于她们现在就走这条路，王子安不太赞成。
其次，还是表哥影响了她们。
表哥说如果有得选择，他不会选电影学院。
只是有的路，走过就没法回头。
人生，所有的路都是单程旅行。
至于李孝利她们不选音乐艺术院校，王子安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萤火城给练习生请的音乐老师，更熟悉流行乐坛，同时也是知名音乐学院的老师。
就好比自家是开饭馆的，自己还天天花钱去别家吃……
怎么地？
自家饭馆不行？
“表哥，压力好大哦，当学生好痛苦。”饭桌上，瘦了好几斤的李孝利埋怨。
“对啊，没有高考多好，老师都快把我逼疯了。”
“我本来还挺爱学习的，最近看书看到要吐了，只为了那个可恶的高考。”
林允儿和徐珠贤也表示赞同，最近她们练习的时间都相对少了，专攻文化课。
她们宁愿练习。
但没办法，金泰熙她们也是这么过来的，现在在大学里过得可好了。
金泰熙她们的大学，也不是艺术院校。
艺术院校，在王子安看来，氛围不太好，浮夸，攀比，虚荣……
传统大学，才是大学的正确打开方式。
青春，文明，自由，平等，诚信，友善。
王子安吞咽完嘴里的饭菜，正色道：“我告诉你们，珍惜现在的教育状态，因为将来你们的子女肯定享受不到这么好的待遇了。”
“啊？”
众女惊讶，怎么了？
王子安摇头说道：“随着义务教育以及《未成年人保护法》的普及，老师这个行业处于越来越弱势的地位，特别是现在部分家长和学生对老师的态度，让我们整个社会的教育正在急速的两极化。”
额，林允儿她们忽然觉得，自己刚才那么吐槽，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李贞贤问道：“表哥，什么两极化啊？”
王子安说道：“就是优质的教育成本越来越高，离普通人越来越远。”
王子安刚回到家那时，栗可欣该抱抱，该摸摸，已经把王子安稀罕完，现在又开始生他的气，出门那么久，冷哼道：“又瞎说！”
王子安说道：“这可不是我在瞎说，我以前也说过，高考的本质就是合并同类项，它在我们的成长历程中，是一项残酷的淘汰赛，为了进入一个更高级的圈子，所有的人都全力来拼。”
表哥说过的挺多的，众人回忆了一下，确实有这么回事。
王子安说道：“不久前，鹏城有个校长为了鼓励学校的老师，在内部讲话说，我们学校的生源基本都来自低收入、多孩子、无房无固定职业无教育规划的低层次家庭，严重缺乏前期基本行为教养，存在严重的行为与知识缺陷。”
“而长期执教最低水平的生源，确实使我们在自己的职业生涯里很难体验到荣誉感、成就感和自豪感，相反却带来吃力不讨好、灰头灰脸的落寞职业感受。”
额，有这事吗？
众女不知道。
王子安说道：“结果这篇讲话也不知道被谁给公开了，于是就有学生的家长，打电话给电视台曝光，然后又被人传到网上，这个校长被全国人民骂得半死，大家都义愤填膺的指责他看不起穷人。”
嗯，校长说得有什么不对吗？
众女茫然。
王子安说道：“这段讲话虽然用词比较直接、不太好听，但说的是一个基本事实，只要理解能力没有问题，都知道这个校长主要吐槽的是这些低收入群体对小孩的教育没有规划，因为家庭教育的缺失，让这些小孩的基础很差，没有教养。”
“这个教养不是贬义词，是中性词。”
“人家校长也没有责怪老师不好好教，说的是老师们吃力不讨好，落得个灰头灰脸。”
“不认真负责，怎么会吃力不讨好？没有家长对学校教育的认知不成熟和不讲道理，怎么会把老师弄成灰头灰脸？”
王子安叹道：“老师难不难？以前，因为在校学习时间长，老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瞎拖堂，大家受教育时间都差不多。但现在不行了，现在中小学生下午四点多就放学。”
众女点头，是这样的。
王子安说道：“放学后的时间干嘛？去玩还是去补课？去大班补，还是去小班补、或者找牛人一对一的补习？这都涉及到钱。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到，家长的人际广、花的钱多，所得到的教育资源就肯定更好。”
“你们说，这对那些条件差的孩子来说，他们要怎么办？如果他们的成绩真的是很好，会读书。这种学生一般会有老师的格外关心，这还好。但对大多数普通的学生来说呢？是不是会跟那些拥更好教育资源的人越差越远？”
众女那是深有体会啊。
要不是自家经济条件相对较好，哪轮到她们几岁的时候就各种辅导班，然后做萤火城的练习生啊。
早就跟普通人家小孩一样，放学了只能玩沙子，玩泥巴，家里都没几个玩具玩。
第430章 愚昧与其心可诛
王子安说道：“现在的社会，越是提倡素质教育、快乐教育，那种优质的教育资源就会越贵。就现在，还没有完全放开呢，有一个网校，市值就达一千多亿。”
众女小嘴微张，这么有钱？
“很多创业搞教育培训的机构，在没有公开推广的情况下，报名人数远超想像，极度火爆。这说明了什么？”王子安看向众女。
众女不知道怎么回答。
王子安说道：“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越来越多优秀的人才，转而服务精英阶层。这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教育垄断。”
杰西卡忧心忡忡道：“这么可怕？”
王子安点头：“是的！关键是，在这种教育趋于垄断的形式下，居然还有一些无脑的家伙，跟着一群居心叵测的家伙，天天喊着要取消应试教育、取消中考、甚至取消高考。”
少时的姑娘惭愧低头，尤其是准备高考的林允儿她们三个。
王子安说道：“你们知道高考是怎么来的吗？它归根溯源来说，是源于科举。你知道为什么会有科举吗？”
众女摇头，我们不想动，不想思考，就想听。
王子安说道：“目的就是为了打破教育的垄断。当然严格一点来说，甚至都不是教育，而是知识垄断。”
“看历史的时候你们会发现，在很久很久以前，两千多年吧，除了战乱时期，能在历史上成就事业、留下名字的，基本都是祖上有钱的或当官的。你们想过为什么吗？”
众女依然摇头，懒得思考，跟表哥在一起，就是好啊。
一切有表哥。
果然，王子安说道：“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可以看到书，在书上可以学到前人总结的知识和经验。”
众女若有所思。
王子安说道：“现在，因为大家都看过很多书，就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是想一下，一个成语，一则寓言故事，它后面包含的意义，没有看过的人，他能知道？”
“一些军事成语，现在看起来好像很普通，但是他背后的军事思维、战术运用，是之前很多在战场上打了一辈子仗的人，做梦都想不到的。”
“如果不理解这个，你就根本就理解不了，古代一些人，没带过兵，没打过仗，看了几本兵书，就可以做决定国运之战的大将军。”
“这是因为他们这些上层家族把知识给垄断了，他们私家的藏书，根本就不拿出来给人分享，而是当作贵重资产留给子孙后代。”
众女惊讶，又涨姿势了。
王子安继续说道：“古代那些大家族，之所以能长久的保持家族昌盛，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垄断了知识，进而垄断了朝堂上的人才。直到科举的出现，才算完全打破了这种垄断。”
“现在的高考，无论别人的教育资源有多么好、辅导老师有多么牛，它只考课本里学的那些内容，你也一样是学过的，最后也都一样是用分数来说话。”
“这其实是给穷人家的孩子，留有一扇向上爬的窗口。如果连这都取消了，那就是把这个窗口都给关了，留下来的，可能真的只有一个狗洞。”
表哥的姿势，真多啊。
众女惊喜。
王子安最后说道：“教育的垄断、甚至是知识的垄断，比财富的垄断要可怕一百倍。因为它让穷人永远都看不到希望。”
“现在中小学老师不准补课了，一群大傻子还跟着叫好，现在绝大多数学生都有补课需求，不准学校内补课，那就比拼家长的实力。临安中考补课最贵的已经到了2k一天，为了考进临安那几所重点高中，有几个家庭补的起？赶紧恢复中小学补课制度吧，让绝大多数学生能在同一平台去比拼。”
王子安还举例说明老师现在的处境。
比如有些乡村特岗，每月工资不比饭店服务员高，还连续两三个月拖欠。
比如家长想把一个成绩不好，个子极高还特别爱调皮捣乱的学生调到前排去，班主任不同意。
结果家长趁节假日给老师发了个200块钱红包，老师没注意随手点了，看到金额过大赶紧退还，家长不收，拿着截屏到教育局举报。
这个老师被处理之后，老师们都心死了，老教师鼓励年轻的老师能考走就考走，他们打掩护。
众女无法想象教育产业化、市场化后，穷人家的小孩的出路，庆幸自己家的条件还好。
看着众女的表现，王子安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心中宽慰。
杰西卡忽然问王子安：“表哥，我最近老在网上看到说我们大宇人口红利和老龄化问题严重，这个能解决吗？”
王子安没那闲工夫扯，说道：“好办，出个规定，70岁以下是中年人，就不会老龄化了。”
众女哭笑不得。
“按表哥这么说，古代世家只要每代出人才就行了，寒门只能出天才才能翻身。我们现在的社会好像正在往这个方向发展？”李贞贤也说道。
王子安没正面回答：“现在农村中学和城里中学中考成绩已经断层了，现在都是送几个名额给农村初中，因为加50分，他们也达不到分数线，能怎么办？”
但是，王子安又补充道：“据我所知，明年秋季学期开始，中小学会全国统一教材，线上线下培训机构，也必须要有教师资格证。总之，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吧。”
“因为高考就是最大的公平了，某种意义上就是用分数说话。就是因为有高考，在大宇才会有阶层之间的流动，底层的人才有出头之日，而不是阶级固化，难以打破。高考意味着希望，奋斗的希望！”
“鼓吹取消应试教育的人，其心可诛。”
“科举制是一项伟大的发明，它的存在打破了古代世家大族对上层社会的垄断，推动了社会进步与变革。近代的科举制只是形式上落后于西方，但是内核仍然是先进的。”
“至于高考，虽说也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同样继承了科举制先进的内核，用相对来说最文明，最理性的方式选拔人才，推动着社会层级的流动。”
第431章 叔叔，叔叔，你说，天上有神仙吗
王子安是回帝都了，但平香流樱和伊凡卡没在家，在外面赚钱。
刘仙女也没在帝都。
艺人的职业，看似风光，其实那只是表面。
混得好的，奔波的脚步很难停下来。
说俗点，前面有钱，只要走过去，就能捡起来。
有几个火的艺人能控制得住自己？
即便没有公司鼓动、安排，艺人本身自己也不愿意停下来。
混得不好的，就更别说了，没别的技能，长得又一般的话，去当服务员当厂工又拉不下那脸皮。
混得好的，不停地跑通告，除非哪天身体出问题，或受到什么触动，不然几年之内别想停下来。
第二天，姑娘们都去上学了，新垣结衣也去公司，做恢复性练习。
她是少时的成员之一，跟王子安“虚度”了三个星期，得找回点状态了。
王子安没事做，没重要角色的剧本找他。
跑龙套那种，有是有，但他不想去。
拍《黑暗骑士》之前，有戏演，他都想去。
但现在，他觉得那些龙套角色，索然无味。
于是，喜欢的演戏工作没了，王子安一下无所适从。
下午勉强去了一趟公司，看看萤火城的动漫部门，再勉勉强强跟一些人吃了顿饭，他就跑回来窝着。
第三天，说什么他也不想出门了。
直到晚饭后，傍晚，他才在新垣结衣的鼓励下，出门下楼，在小区里转转。
小区很大，绿化得很好。
亭子，走廊，水池，甚至小湖，运动场……都有，配套设施很齐全。
自然的，小孩子的娱乐区也少不了。
天快黑下来的时候，坐儿童游乐区不远处的王子安，听到一个声音。
“叔叔，叔叔……”
一个女童的呼喊声。
王子安微微一笑，也没回头。
小姑娘认得他的背影，远远地就喊他，令他很欣慰。
这个小姑娘的声音，王子安记得。
是一个在上一年级，还没满七岁的小姑娘。
两人相识三个月了。
不过王子安不常在帝都，很少有机会来这里跟她玩。
小姑娘一开始是喊他哥哥的。
但王子安纠正过来，让她喊叔叔。
喜欢跟一个人玩的时候，小孩子是非常听这个人的话的。
小姑娘还有一个妹妹，五岁不到，在上幼儿园。
“叔叔，叔叔……”
声音由远及近，很快，王子安身侧出现小姑娘的身影。
她探了下脑袋，在确认自己有没有认错人。
王子安扭头，朝小姑娘笑了笑。
小姑娘脸上立即绽放笑容，走过来，一屁股坐王子安膝盖上。
“妹妹呢？”王子安笑着问道。
小姑娘笑眯眯道：“樊玲霏还在吃饭，她吃饭好慢的，还一边吃一边玩，她吃饭要一个小时。我吃完了，先下来。”
她妹妹叫樊玲霏，她则叫樊思涵。
王子安笑道：“这么漂亮的小美女，你妈妈也不怕走丢了啊。”
小姑娘没回答，笑嘻嘻的。
“对了，你不是今天晚上要去练舞蹈，来不了吗？怎么没去？”王子安记得小姑娘的舞蹈课程表。
周三晚上，周五晚上，周六下午。
家里给她报了一年的舞蹈班，现在才过去三四个月。
“我妈妈忘记了，没带我去，上周她也忘了。”小姑娘开心道。
王子安笑道：“那你记得是吗？”
“记得，我才不想去，没告诉妈妈。”小姑娘坐王子安腿上摇啊摇，望着还没完全退去蓝色的天空，和朵朵白云。
“交了钱哦，不去就浪费了。不一直练，以后腿就硬咯，腰也僵直，劈叉和下腰都下不了。”王子安说道。
“我还可以的。”为了证明自己厉害，小姑娘从王子安腿上下来，在他面前空地上劈叉，前后左右，最后还自己下腰。
王子安微笑着看小姑娘表演。
表演完，小姑娘又跑过来，坐王子安腿上。
“叔叔，叔叔，你说，天上有神仙吗？”望着天空，小姑娘问王子安。
王子安不假思索说道：“没有的哦。”
说完，他马上意识到这样跟小孩说是不对的。
因为小姑娘脸上的表情很失望的样子，甚至有些悲伤。
王子安立即弥补道：“做好人，死后就能成为神仙。”
小姑娘眼睛放光：“那我以后死了，要成为神仙，给人间下棉花糖，好多好多的棉花糖。”
看着小姑娘信心满满的样子，笃定自己以后能成仙，王子安问道：“你很想成仙吗？”
“是呀，现在能成仙就好啦。”小姑娘望着天空。
王子安忍不住逗她：“但是，成仙后，世间一切再与你无关，你再也回不到人间，再也看不到爸妈妹妹，也见不到叔叔了……”
小姑娘撅着嘴，快哭了的样子。
从王子安腿上下来，小姑娘跑一边去了。
她喜欢跟王子安玩捉迷藏，玩捉鬼，或是老狼老狼几点钟游戏。
“叔叔，快来找我呀？”小姑娘在王子安身后喊道。
王子安没回头搭理她。
他知道，一会儿小姑娘就会自己跑回来跟他撒娇。
可是，等了大概两分钟，似乎有点久了。
小姑娘没回来找王子安。
王子安似乎还听到小姑娘的哭声。
他不得不起身，过去找她。
但转了一圈，他没找着。
回到儿童游乐区，王子安忽然看到。
小姑娘的妹妹，樊玲霏来了。
正在那里玩沙子。
“樊玲霏！”王子安跟小小姑娘打招呼。
小小姑娘抬头，看清楚是王子安后，扔下手里的小铲子，朝他跑过来：“叔叔，叔叔……”
跑到王子安身旁，小小姑娘立即抱住他的腿，仰头看着他，很开心，一点也没想到自己的手很脏。
“你姐姐呢？”王子安笑着问道，没嫌弃。
樊玲霏和樊思涵是姐妹，长得很像，脸上肉嘟嘟的，很可爱。
“姐姐，姐姐她出远门了。”樊玲霏的口齿还不是很清晰，奶声奶气的。
“嗯？”王子安疑惑：“去哪里了？”
“妈妈说，姐姐去天上做神仙了，去了好几天了，我可想她了，都不回来看我。”樊玲霏低着头，娇声娇气，埋怨姐姐的同时，也有些难过。
听到这话，王子安的脑袋“轰”的一声。
第432章 当悲伤太多的时候，一个人已经无法承受
王子安的脸色苍白，抬头看向远处。
两姐妹的妈妈，他认识。
此刻，樊思涵和樊玲霏的妈妈正呆呆坐在外面长椅上，没看这边。
刚回帝都第一天，他就看到新闻，说有个小学，一周前出事了。
天旋地转，王子安一屁股坐地上。
然后，慢慢倒下去。
等他彻底恢复意识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里。
其实在这过程中，匆忙的脚步声，喊声，哭声，救护车的笛声……王子安都隐约能听到。
但他感觉自己很累很累，不愿醒来。
他就想在黑暗中前行，不停地跑，发疯般地跑。
他能看到黑暗中的亮光，但他反方向离开，想跑进黑暗深处。
但最终，周围的黑暗不知道被谁全部被驱除。
他醒来了。
入目，是新垣结衣挂着泪痕的精致容颜，她呆呆而坐，都没发现王子安醒来。
即便王子安的手一直放在她手掌中。
“出来了，是吗？”王子安开口，发现声音有些沙哑。
新垣结衣身子一震，连忙回过头来，同时手上一紧，握住王子安的手。
“三三。”这姑娘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出来了，是吗？”王子安再次问道。
“嗯。”新垣结衣点头，豆大的泪珠滚落。
“你不害怕吗？”王子安笑着问道。
新垣结衣用力摇头，说不出话来。
进到医院后，王子安就“疯”了。
不得已，几个医生护士摁住他，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
“把大家急坏了吧？”王子安从床上坐起来。
新垣结衣摇头，安慰道：“我昨晚让大家都回家睡觉了，她们现在在学校上学，没事的。”
在这之后，王子安去看了心理医生。
虽然不想承认，但王子安也看得出来，自己得病了。
主动长期接受负面信息，被失眠症严重困扰，头发没掉光，身体没垮掉，还得益于他坚持锻炼，营养、保养都能跟得上。
不然，早就皮包骨头，活死人一个。
医生没立刻给王子安的病状下结论，精神方面的问题，是医学一大难题，只要不是特别明显的症状，医生都难以立刻下定结论。
得多次接触、了解。
王子安的问题，介于多重人格障碍与精神分裂之间。
这两者有很多共同点，但又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心理障碍。
最直观的区别在于，前者是一个肉体多个灵魂，而后者是一个肉体一个灵魂。
除此之外，两者都会产生幻听。
但区别又在于，多重人格障碍患者听到的声音来源于内部，自己脑海里，是自己跟自己的对话。
而精神分裂患者会认为，那是天外之音，别人发出来的。
多重人格障碍患者能认识到所有这些只是幻觉，往往会自己压制住这种声音。
而精神分裂患者则认为那些声音是真实的，尽管实际上它们并不存在。
王子安昨晚“看到”头七的樊思涵了，并“听到”她的话，还和她对话，症状类似精神分裂患者。
但到医院后，“小丑”又出来，明显的多重人格障碍症状。
多重人格障碍是心理疾病的一种，表现为一个人身上显示出两个或两个以上不同“角色”的人格特点。
这些不同的“角色”各自有着自己的行为习惯、思考方式、自己的生活环境和对自己的认知，轮番主导一个人的行为，有如“在一个身体里住着几个灵魂”。
多重人格的各个亚人格都是各自独立、彼此分开的，一种人格出现，其他人格就自动退场，任何时候，都有一个主要人格占优势，人的行为也就由占优势的人格“值班”、控制，不会出现“好几个人格争夺控制权的混乱状态”。
究竟由哪种人格来支配，完全遵循“哪种人格最适应当时的环境和需要，就启动和出现哪种人格”的原则。
这实际上就是适者生存法则的心理学翻版。
用“变色龙”或者“变形虫”来理解多重人格，也许会更形象、更直观。
比如，用比较自信的人格，去应付具有竞争性的环境；用脆弱、神经衰弱的人格去赢得同情、获取依赖；用画家和艺术家的人格和身份，去应付上层社会等。
多重人格在本质上，就是一种通过频繁地变换人格，来适应环境的心理现象，是一种适应环境的心理努力。
多重人格的究极原因，大概是这样：当悲伤太多的时候，一个人已经无法承受，我就把投注在一个人身上的所有煎熬分别来承受。
“没事的，一切还在掌控中。”回家后，王子安安慰新垣结衣。
然后，他询问新垣结衣，昨晚樊思涵姐妹是不是在场。
新垣结衣不认识樊思涵姐妹，王子安解释了一通，她还是没法确定。
因为当时周围的小孩和大人，都挺多的。
王子安有些焦急。
不知道昨晚和樊思涵姐妹的“见面”，是自己臆想出来的，还是真实发生过。
昨晚的一幕幕，真真假假，他已经没法判断。
比如樊思涵有没有出事，他有没有真的见到樊思涵，和她妹妹樊玲霏……
他想去找樊家姐妹，但他发现，他并不知道两姐妹住哪里。
他只知道，她们跟他住同一个小区。
最多大概知道她们住哪栋楼。
联系方式？
完全没有。
两姐妹还小，至于她们的妈妈，当初认识她们两姐妹，跟她们玩，王子安也不可能想到会有今天，然后问她们妈妈要联系方式。
甚至，她们的妈妈叫什么名字，王子安都不知道。
这么一来，小区里见不到樊思涵姐妹，王子安即便去物业请人帮忙找，也很麻烦。
他又不是公安办案人员，物业肯不肯帮忙找都是个问题。
“三三，这个不急，你现在情绪要稳定，医生说即便是多重人格病症，你也很有希望融合人格的。”新垣结衣说道，不想接受王子安属于精神分裂那一类。
多重人格，一般来说，对个人的危险性危害性严重性要轻一些。
多重人格中没有危险人格，对他人的危险性也低。
精神分裂症，对病人本身的伤害就比较大了。
第433章 我，平香女王，君临天下
当天下午，伊凡卡和平香流樱陆续从外地赶飞机飞回帝都。
一个从欧洲回来，一个从澳洲回来。
王子安晕倒入院，小丑出来的事，新垣结衣没办法不告诉她们两个。
当时那状况，她也是手足无措。
王子安已经算是没有家人了，只有她们几个。
于是，在王子安注射镇静剂入睡后，新垣结衣就慌忙给平香流樱和伊凡卡打电话。
至于刘仙女，新垣结衣没打。
倒是伊凡卡接到新垣结衣的电话后，给刘仙女打了。
她和刘仙女在英不落帝国看到过王子安的疯狂，还有那堆黑暗材料，知道现在的王子安需要帮助，人越多越好。
以致在国内拍戏的刘仙女，第二天上午就第一个赶回帝都。
“三三，怎么会这样？”一见到王子安，刘仙女就泪如雨下。
但一哭出来后，她害怕了，怕自己的状态影响到王子安，立即强忍住，努力挤出笑容：“对不起，三三，见到你我太高兴了。”
王子安看起来一切如常，甚至精神状态还很好的样子，笑着面对刘仙女。
昨晚半夜接到伊凡卡的电话后，刘仙女就特意咨询过家里的私人医生，了解精神分裂、抑郁等心理疾病。
此刻的王子安虽然面带微笑，但刘仙女不会因此觉得他没患病。
她不是那种网友。
那种人，刻薄到甚至不允许抑郁症患者弯一弯嘴角。
“你不是抑郁着吗？”他们这样说道。
王子安阻止想给刘仙女打水喝的新垣结衣，亲自动手。
打来水后，水杯放在刘仙女面前，王子安才坐下，说道：“你不用特意回来的，怎么说呢，我现在感觉还挺好的，在努力找事儿做，打个水，拖个地都好，就是不想拍戏。”
“那咱就先不拍戏了，好好休息一阵子再说。”刘仙女立刻举双手赞成，我养你都成。
新垣结衣今天当然没去公司练习，一直陪着王子安，说道：“三三，那我们就做音乐吧。”
三三的神经不能像拍《黑暗骑士》那样崩得太紧了，但也不能一下彻底放松下来。
这两天他可能就是太放松了，一下适应不过来。
“做音乐……也可以吧，听说平香不是准备参加一档职业歌手竞演节目嘛，我去给她帮帮忙，她能否在今年成为超一线，大概只有这一次机会了。”王子安想了想后说道。
一线想成为超一线，很难！
即便只是人气冲到超一线，底蕴没名副其实的超一线厚，一样很艰难。
正常情况下，都是需要时间和作品积累的。
如果没有王子安这样开挂的选手帮忙，仅仅一年，原本快被观众遗忘的二线艺人平香流樱，一年左右的时间，想成为超一线，那是痴人说梦话。
所以，平香流樱从来没在外人面前提过这个目标。
新垣结衣连忙阻止道：“三三，那还是别去了。”
“对，三三，不去了。”刘仙女也很赞同新垣结衣的建议。
“为什么？”王子安问道。
犹豫了一下，新垣结衣说道：“你要是奔着这个目标去，不是随心所欲做音乐，咱还是别去了。”
刘仙女也点了点头。
王子安摆手：“我不是瓷娃娃哇，没那么脆弱，你们放心好了，我不做没把握的事。”
新垣结衣和刘仙女气苦，三三哪里都好，就是有点自负。
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你要是一直是对的，有把握，昨晚也不至于会发生那种事，严重到那程度。
下午。
平香流樱和伊凡卡回到帝都，回到平香公寓。
两女的表现都差不多，刚见到王子安，都是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但看着一切如常，总是面带微笑的他，说着话，两女都是突然间就崩溃大哭。
然后跑回自己房间躲起来。
新垣结衣气得不轻。
早知道还不如不告诉你们呢，你们这是回来给三三添堵不是？
之后，伊凡卡和刘仙女翻出王子安的小丑剧本。
果然。
接这个角色，为这个角色做充足准备，还给自己留条后路的王子安，压根没动那些自救的材料。
他已经忘记了，或者说不愿意去看。
虽然不太想提王子安的病，但伊凡卡和平香流樱最后还是提了，想给王子安介绍这方面的心理医生。
有国内的，有国外的。
“我觉得，我还可以控制得住。”不出伊凡卡她们所料，王子安拒绝了。
对平香流樱她们来说，这才是最麻烦的地方。
她们又不能绑着他去。
这样只会搞砸。
有些身体疾病的患者，并非心理疾病，尤其是有某些信仰的，癌症早期不愿意动手术，想靠信仰消除，最后晚期，死在家人怀里。
这样的人，绑去医院没什么。
可心理疾病，强制带患者去，只会适得其反，让其病情加重。
“那就先不去。”新垣结衣立刻当红脸。
王子安舒了口气，看过一次，他现在确实很抵触看心理医生。
而且通过一番接触后，他觉得自己可以自愈。
他是知道自己得病了，但也知道，不是很严重。
现在他也不再抵触出门，接触陌生人什么的。
他分析过，昨晚那状态，大概类似积劳成疾，宣泄出来，就没事了。
“对了，平香，你入围歌手竞技节目了是吧？”王子安问平香流樱。
“嗯，马上就开发布会了，发布会后一个星期开始录制第一期。”平香流樱说道。
这档歌手竞技节目，类似我是歌手那种节目。
几乎都是一帮成名歌手在舞台上比拼。
当然，极个别歌手不太出名，也会参杂着进去。
但都是实力派“新人”才有机会去。
说是新人，其实也出道过，甚至很久了，只是一直不温不火的，鲜为人知。
“很好，你可以发微博，宣布你在《歌手》结束后，晋升超一线。”王子安说道。
“啊？”平香流樱呆了呆。
新垣结衣连忙踢了发小一脚。
“好好，我这就发。”平香流樱眼中兴奋，拿出手机。
看来，没事做的三三，要全力辅助我啦。
有三三在身后力挺，很充实，很有动力和信心。
全世界都是我的！
我，平香女王，君临天下。
第434章 颤栗吧，前辈们
“三三，跟我在一起，我一定会让你感受到春天般的温暖和滋润，绝不会像仙女或结衣那样，把你给养瘦了。”平香流樱小心翼翼，信誓旦旦保证道。
新垣结衣想反驳，但最终无话可说，很受伤。
平香说得好像也挺对的呢。
这三个月，多是她和刘仙女照顾三三。
结果是，三三出问题了。
刘仙女也无言以对。
难道是自己和新垣结衣的魅力不够？
那就交给平香流樱来试试吧。
最好是试好了，自己再抢回来。
很快，微博上。
“我，平香流樱，今年要在《歌手》舞台上冲击超一线，颤栗吧，前辈们。”平香流樱霸气外加中二宣言。
《歌手》这档节目已经举办多届，事前对参加节目的歌手，大多都不掩藏了。
而平香流樱本来就是节目组用来吸引流量吸引歌迷的招牌之一，是节目组计划中提前公布的其中一名歌手，她发微博没打乱节目组的节奏。
不过，节目组还是有点郁闷。
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呢？
但他们也没好diss平香流樱，甚至都没联系她。
没办法，少时开启了大偶像时代，太火。
而平香流樱是少时的队长，大姐，节目组很需要平香流樱这样的歌手来拉收视率和赞助商。
首发歌手，都是提前预定好的，然后节目组拿去跟赞助商谈赞助费用。
不能你节目就找了几个小猫小狗，就跟我赞助商要几千万的赞助费不是？
我看重你节目以往的收视率和歌手阵容，但不代表这一届依旧盲目信任。
网友，粉丝。
“哦豁，没长大的女王，依然霸气威武。”
“哈哈，平香女王原来也参加这一届的《歌手》啊？”
“这下对这届《歌手》更感兴趣了。”
“我要报名，去当大众评审。”
“平香女王，你是最强的，一定不能第一轮就被淘汰。”
“汗，最强的？不能第一轮就被淘汰？不是应该说一定要拿冠军吗？”
“咳咳，虽然我心目中的平香女王是第一，最强，但参加《歌手》的歌手，每届都有一个‘内定’的大佬。平香女王的资历和实力还不允许。”
圈内。
“平香流樱还是那么强势，嗯，也有点中二。”
“那不是中二，那是萌。”
“也是，丑的女生这么说话才是中二，平香流樱这样的，叫呆萌。”
“平香流樱平时是挺强势的，但也会看场合。《歌手》的内定大佬无一例外都是殿堂级人物，拿冠军圈内圈外的人都服，她现在还这么说话，什么底气？”
“拿冠军的？”
“哈哈，我忽然想到，平阳王可能要出山了！”
“出什么山，平阳王都出山一年了好吗？”
“此山非彼山。”
“故弄玄虚，最讨厌你们这些文绉绉的。”
平阳家族群。
“(==)喵表哥，你回国没事了是吗？”看到平香流樱的微博后，谭勇立刻来群里找王子安。
“表哥，你要去当平香表妹的助理吗？”哈里。
“哈里，你怎么能这么说？”佩恩说道：“表哥那是去给平香表妹暖床，不对，是平香表妹要给表哥暖床了。”
“结果都一样，佩恩，你着相了。”路易斯。
“系统提示：佩恩被管理员禁言二十四小时。”
“系统提示：路易斯被管理员禁言八小时。”
群里的画风立即恢复正常。
李克：“表哥，你要协助平香表妹登顶吗？”
宋茜茜：“平香表妹好运气，表哥是不是暂时息影，得空了？”
王子安出现：“暂时没事做了，另外，平香想在《歌手》舞台登顶是不可能的，圈内的规则不能被打破，平香的资历和实力也还没达到，拿冠军烫手，咱不拿。”
佩恩和路易斯嗷嗷叫，被禁言了，发不了言啊。
唉，今天口不择言，失误了。
哈里在对面屏幕前大笑，佩恩，你也有今天。
看你还坑不坑我！
可怜的路易斯，被佩恩坑了。
“我擦，连我你也坑。”路易斯逮住佩恩就是一顿pk。
本来能砍穿两路玉米秆的佩恩，路易斯不是对手。
奈何佩恩这家伙坑的队友有点多，路易斯pk不过没事，这不还有哈里等队友嘛。
“嗷，尼玛，谁这么坑爹啊，别捏了，再捏就爆了。”被摁沙发抬不起头的佩恩想死，哪个恶心的家伙，那地方也下得去手。
变态！
平阳家族群里。
“恭喜大姐！”
“贺喜大姐！”
少时的姑娘们已经放学了，但还没到家，纷纷发消息恭贺大姐。
这个恭喜有两层意思。
一是这三个月，平香大姐大概会频繁跟表哥在一起。
二是，有表哥支持，平香大姐的《歌手》舞台之旅，肯定很精彩，令人向往。
“哎呀，好想快点毕业呀。”李孝利可怜兮兮道。
“我也是，我要是平香大姐多好啊。”李贞贤。
谭勇：“你们这些小年轻，一下老了四五岁，你们还愿意，真是不理解。”
平香流樱：“锄禾，你说什么？”
谭勇立刻吓得一头冷汗。
艾玛，又说错话，得罪平香表妹了。
系统提示：“锄禾发了个专属红包。”
哈里点。
佩恩点。
路易斯点。
宋茜茜点。
……
一个都没点着。
“这还差不多。”平香流樱发信息，红包到手。
哈里：“(o)〃嗷~勇表哥，快骂我，骂我，我也要红包。”
李克：“阿勇，快骂我，骂我，我也要红包。”
黄廷飞捂脸，这个群，已经被谭勇和哈里那几个逗比带歪风气了。
谭勇嘴角抽搐，哈里，你个牲口。
就凭你，也想骗我钱？
“勇表哥骂我是牲口了，快给红包！”哈里又发消息，艾特谭勇。
一群人冷汗直下。
哈里，为了红包，你节操都不要了啊。
谭勇是心里骂的，当然不承认了：“你滚，我什么时候骂你是牲口了？”
“就刚刚，你刚骂的。截图.jpg”哈里截谭勇刚发的信息图。
众人无语。
“(ノ｀Д)ノ滚，有多远滚多远。”谭勇气坏了，想坑我？
门儿都没有，我给自己设立的平阳家族群水群失误基金，今天的份额已经出去，不可能再出。
第435章 时间总能给过去的时光镀上一层金色
芒果卫视。
《歌手》节目组在紧张忙碌地筹备节目。
这是一档世界级的综艺节目，大型音乐真人秀。
纯粹的唱歌，甚至歌手比拼，已经过时了。
现在的真人秀风格一直在变化。
比如《歌手》节目，就不是纯歌手演唱，还有脚本给歌手，给歌手做竞技前后采访，甚至去往歌手的住地、母校等地跟拍。
对于能邀请到平香流樱，节目组还是挺高兴的。
这是互利互惠的一件事。
平香流樱需要芒果卫视这个平台，芒果卫视需要平香流樱这样“横空出世”般的艺人。
在他们看来，能邀请到平香流樱，她背后的平阳王肯定会出手。
平阳王出手，普通赛想淘汰掉平香流樱都很难。
一旦平香流樱进入正赛，她的少时队友们，是肯定会出场的。
因为后面的比赛，有一期歌手得邀请帮手来登台助阵。
少时出道后很少合体登台演出，粉丝们怨念那是相当的深。
可又没办法，大家都知道，少时除了大姐平香流樱和二姐新垣结衣，剩下的都还在上学。
她们没有因为出名了，就到处圈钱。
这点反倒让粉丝、网友更加喜欢。
《歌手》新一届发布会前，节目组一队摄制组来帝都拍摄平香流樱。
“女王大人好！”总导演没来，但分组导演来了，一进门就跟开门的“平香流樱”问好。
“平香流樱”戴着口罩。
“你好啊。”戴口罩的女生很高兴，声音略微稚嫩。
听到这声音，导演和摄影师呆了呆。
我去，不是平香流樱。
真正的平香流樱，穿着拖鞋，从房间里啪嗒啪嗒走出来：“小仙女，你又冒充我！”
导演和摄影师哭笑不得。
圈内传言，平香流樱平时和少时住一块，甚至还有平阳王，这是真的？
“我哪里冒充了，是他们自己喊我女王大人的。”小仙女转身回屋：“我才不稀罕女王，我是小仙女。”
栗可欣的身高已经跟平香流樱一样高了，这让平香流樱很受伤。
队里就李贞贤比她矮那么一丝。
而且还不知道李贞贤会不会再长。
毕竟李贞贤才大一，还有希望。
平香流樱不一样，十七岁后，她就压根不长个儿了。
每次一想到自己的身高，她就对比自己还高的平香妈妈怨念很深。
小时候，自己要不是当第一次当妈妈的平香妈妈的试验品，身高怎么可能这么矮。
没带娃经验，还死活要带娃的妈妈，孩子伤不起。
“不好意思，刚刚是我们少时的九妹，小仙女。”平香流樱的穿着是居家打扮，不清凉，但也不土。
平时在家，她穿得可清爽了，怎么凉快怎么穿。
短袖，露腰，热裤，比李孝利还性感。
但今天知道节目组来人，她穿得比较中规中矩。
三三讨厌少时走性感路线，绝不能特意卖腿卖肉。
但实在因为大家身材太好，写真啥的，该露腿也得露。
“平香女王，传言你跟少时住一块，这是真的吗？”导演问道。
他也是人，也八卦。
“当然了。”平香流樱没掩藏，说道：“不过她们除了结衣，都在上学，平时不会住这里，就九妹住。”
“那，表哥呢，我看这里房间很多，表哥也住这里吗？”导演问道。
反正拍摄可能持续几个小时，最后就要三四分钟镜头，甚至更少。
现在随便问问，或许后面能剪出来一些亮点。
此时的王子安，正在外面溜达。
他这几天出门很勤快。
公园，大学校园，商场，他都去。
下午他更是每天都去附近的大学校园操场跑步。
公司有健身房，但他不想去。
围着操场跑，他感觉能追回一点过去的时光。
伊凡卡已经重新出去忙了，刘仙女也回到剧组。
新垣结衣还没出去，每天偷偷跟在王子安后面。
王子安甚至都不知道，以为她每天都去公司练习。
时间又到下午六点，各个写字楼里，涌出朝九晚六的上班族们。
帝都的拥堵高峰，有来了。
王子安站在地铁入口附近，看着排成一条长龙进入地铁的队伍，忽然有些羡慕。
曾经，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
那段时光，现在回想起来，美好的回忆太多了。
时间总能给过去的时光镀上一层金色，让它们变得异常美好。
进入大学，来到体育场，看着球场上打篮球的人，王子安又很羡慕。
虽然没人观战，但他们打得很起劲儿、努力。
很单纯的一群人，不需要掌声与鲜花，只需要能把球投进球篮，或是在自己的帮助下，队友把球投进篮筐。
这样，他们就很快乐。
“路走岔了啊。”王子安有一丝明悟。
主动走进黑暗的心，在这一刻，慢慢挣脱了出来，肉眼可见的速度。
以前一直告诫自己，在结束小丑的旅程后，一定记得不要在意针对自己的任何言论，不要忧国忧民，过好自己就行。
但真正结束的时候，自己还是没能走出来。
脱下口罩，塞进男士小挎包里，手机拿在手里，王子安正想把它放操场边上，进跑道跑步。
包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出门不需要钱包，一个手机就够。
这时，一个异常漂亮，校花级别的女生红着脸过来。
“你真不是表哥，平阳王吗？”校花不死心问道。
王子安来这几天了，她第一天就认出了王子安。
但王子安死不承认。
他很久没露面，又不打理自己，也不让新垣结衣她们打理，跟几年前比，变化还挺大的。
“我不是啊，平阳王那么帅，我比他差远了。很多人跟你一样，都把我误认为平阳王，我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呢？”王子安无奈和惋惜的样子。
之后，王子安把挎包放女生旁边，跑步去了。
女生没走开，帮王子安看着包包。
最主要是，看王子安跑步。
等王子安跑完步，休息的时候，校花羞涩地站在他面前，鼓足勇气问道：“你愿意当我男朋友吗？”
王子安沉默了一下，从包包里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护士装的女孩子。
校花看了一眼，眼神便黯淡下来：“她是你女朋友吗？很漂亮，我比不上她！”
说完，她伤心地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