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好大！
天人界，竟然是穷地方？原来是这样，那么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天人不想回去，而边境地带的天人又拼命想要护住进入这里的秘密，一切都有了解释。
也是，高黎上辈子不也是这样么，为什么要跑，那终归是感觉地方不够用了呗。
虽然高黎也能理解，只不过，和想象之中的天人界差别挺大的。
植物种植需要土壤，而土壤又是细碎的岩石和陈年的动植物尸体掺杂在一起的混合物，这种东西，需要经年累月。如果这个世界本来植物就不茂盛，环境又非常恶劣，那自然是会导致这种事的。
但是问题出现了。
那个世界，如果真的如此贫瘠，是如何诞生天人的？天人这种级别，按照演化论，他们差不多已经走到食物链顶层了，可是在那个前辈穿越者降临之前，他们竟然还在懵懂之中？生活在如此恶劣环境下？天人界若是原本就如此恶劣，生物不可能演化到如此地步。除非，天人界本来十分富饶，却因为某些原因，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想到这里感觉日渐头秃的高黎立刻停止了自己的猜测，单纯这一个世界的秘密已经足够他严重脱发了，再来另外一个世界的秘密，那岂不是真的和自己的发量过不去？
“你们缺少粮食，那你们有什么？”高黎问道。
“我们那边有无穷尽的白岩，白岩注入真气，就会变成白沙，地下还有金属矿藏。”塔拉说。
无尽的白沙？
高黎立刻从桌边一个试验用电池之中拆出白沙来，给塔拉看，塔拉一看，点点头，道：“没错，就是这种白沙。这东西不能种植粮食，无法搭建建筑，唯一那么一丁点用途，就是它能存留真气。”
“有意思，正好，这白沙，其实我倒是挺想要的。”高黎笑道。
“您这边的粮食，我们也想要。”塔拉也说。
可要如何才能送过去？
这变成了真正的问题，这个裂缝生成器使用一次，的确可以传送一些东西，可高黎和天人界需要的都是大宗货物，无论沙子还是水果粮食，都需要按吨来算。
“我有一个问题。”高黎说。
“燕南王请讲。”塔拉说道。
“你们为什么不过来？”高黎说，“你们为什么不整体过来？全都过来？”
“我们也想啊。”塔拉苦笑一声，“你们这边二百年前，移民一直都在进行之中，虽然速度很慢，可至少一直都可以。可两百年前，湮灭被发动，等我们反应过来。这个世界已经被猴妖控制，若是此时我们再进行传送，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不得不自爆重生的我们，极有可能会被他们屠戮殆尽。毕竟这些金球虽然号称是坚不可摧的，却只是对普通人而已。这个世界的天人也有很多，他们之中也有贵族，极有可能会将摧毁金球的办法传授出去。到那时，我们就彻底完蛋了。”
高黎说：“亚楠那边地很多，要不然，我帮你们要一块地？你们有多少人？”
塔拉摇摇头，道：“边境地带，小国寡民，连年征战，人口损失严重，如今，还有一亿多人。”
高黎不由得咋舌，你这小国寡民连年征战人口损失竟然还能有一亿多人？
“联军呢？”
“三十多亿。”
“这么贫瘠的世界还能养活这么多人？”
“吃真气啊，不会死啊。”塔拉叹息到。
哦，对了。
“抱歉。”
“呵呵，没啥，大家都习惯了。当初啊，我们边境地带的人来到这个世界，一直都在秘密行动，根本就没人知道这里有一个如此富饶的世界。可是后来，有人告密，被他们发现。其实一开始，这个世界没有现在这么大，只有中原这么一点点而已，那个时候，这里都是海洋，陆地还是悬浮在空中的。可是我们和邪异的大战不但导致空中陆地降落。甚至还让海底火山喷发，造出更多陆地来。仿佛还没多久的样子，这边竟然已经繁荣至此！”
塔拉讲述起当年事，依然不胜唏嘘。
“那么，你们可以选择分批移民。在这里想办法找一块地方，不太大，也不太小，先来一批人在这里开垦农田，种植粮食，等到粮食丰收，你们就能来更多人。双方时间不对等，虽然每次打开裂缝都会导致两边时间变化，可是对天人界来说，一个月移民一批人应该没问题吧。”高黎说。
“这倒也是个办法。”塔拉说，“这样吧，我回去之后，和上位之人商量一下，若是可行，我们在仔细商议如何？”
“也行。”高黎笑吟吟地将塔拉送走了，眼看他离开，高黎转向凌珑，问道：“你们天人界有什么是割舍不下的吗？”
凌珑摇摇头，道：“我对天人界没有任何好印象，我不知道有任何割舍不下的东西。”
“那就奇怪了。”高黎，“既然天人界如此贫瘠，他们当年也是抱着银民的态度来这里的，可我提出帮助他们移民的时候，他眼睛里没有半点喜悦。哪怕心中有顾虑，可终归应该高兴才对吧。”
凌珑点点头：“我也奇怪，他说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倒是没有编造，可我，也感觉哪里不对劲。”
不对劲就对了，这人要是一上来就掏心掏肺反而感觉太假。
富勒烯形状的白沙，这玩意儿想要天然形成恐怕有点难吧。既然如此，会不会是当年那个穿越者搞的鬼？
冷静！
为了头发！不能再想了！
高黎的努力之下，第一支货车队伍终于建立起来。由鹰妖物流公司负责，之前高黎还在犯愁这些鹰妖们要如何安置就业问题，可现在看来，投奔燕南城的这帮鹰妖们都未必够用。
货车是要跑固定线路的，以前这些线路都是商家自己的商队，雇佣镖局押送。现在，有了车队，事情就不同了。商家只需要支付货运费用，就可以在家门口享受物流的便利。
以前，每家养着自己的车队十分浪费资源，现在车队集中管理，效果大不同。
在皇帝的号召之下，各地巨富们组织起来，将官道拓宽，平整夯实，再以碎石填充。
燕南城的投资商开始在各地疯狂扩建水泥厂，这是燕南城特有的福利待遇，高黎公开了自己的水泥配方，任何人想要投资建设自己的水泥厂，只要按照比例缴纳一定的专利费，就可以自由使用。
当然专利费这种东西自然是按照包来算的。虽然看似一包不多，可此时正是水泥行业繁荣发展的时候，规模效应就非常厉害了。
当然，这里必然还有高黎扶持政策的功劳在里面。
凡燕南商人想要经商，只要经过审核，都可以从燕南银行之中获得一笔低息甚至免息贷款。高黎美其名曰，鼓励小微型企业发展。
本来，一开始诺诺卡还不信。因为她从未听说过官家竟然有借钱给个人经商这种说法，可没想到，这个举措大获全胜。燕南城人本就非常善于尝试新鲜事物，燕南银行的贷款率非常高，而贷款转化率更是极高。
因为每一个项目都会经过严格审核，所以商业成功率也非常高。这些商人不但后期能够偿还本金，还会给高黎带来极大的税收增长。
当然，也只有高黎这般有着恐怖现金流的人才能这么玩。
正因为如此，中原坊间流传，燕南的商人非常厉害，因为他们背后燕南王的资金支持。所以不少县城都会将燕南商人请去。
如同水泥厂这种既能够协助当地建设，又能够为县里提供税收的项目，自然就是各县争取的目标。
有了水泥，路面硬化自然也会如火如荼。尤其是各个县城都有富豪，若是跑去临县，发现人家都换成了水泥路面，而你家乡却还是石板路，这您能忍？
于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刻意引导，民间竟然形成了一种竞争修路的风气。
结果嘛，自然水泥厂赚来银子，高黎赚了专利费，而各地则收获了税收和水泥路，外加带动了当地的就业。
车队，则收获了良好的通车条件。
货车。
高黎第一批投入的货车都是封闭结构，虽然运载能力上差了一些。可因为这个世界包装水平十分有限，受外部环境影响大，所以这些封闭式货车甚至可能会比普通货车更好用一些。
第一批货车从燕南城离开，奔向各个县城，立刻便在个大现成引起了围观。
这种十米多长的钢铁大家伙自己一个就能占一个城门的宽度，进了城，直奔专门开辟的市场卸货，现场各个掌柜的点名接货。从这一刻开始，物流行业将会进入新的时代，而鹰妖们，也跟随着货车，变成了燕南城物流的代名词。
燕南货车启用的同时，皇家货车也投入使用。比起燕南货车，皇家货车小，动力差，不过胜在灵活。皇家货车先在上京附近使用，因为顶着皇家的名头，商户们自然也愿意尝试。一时间，无数小货车离开上京，奔赴周围县城。
随后，皇帝便天天盼着这些车回来，他掐算着时间，专门在城门附近的茶楼等着，想要看到那些货车回来之后，上京民众的欢呼。
终于，货车到了，皇帝本打算亲自下去，以表达对皇家物流的重视，然而，当他远远看到进城的竟然是一辆十米长的大型货车，他立刻也只能无奈地感慨一声。
第645章 这玩意儿看着都像是个麻烦
有些差距，不亲眼看到，基本很难理解。
皇帝原本以为，自己开发的货车，仅仅只是比高黎的货车小一些而已，可是看到高黎这辆大型货车缓缓驶入，他顿时明白，双方的加工差距是全方位的。
高黎的货车车头十分方正，前方有大面积的玻璃板，看驾驶室两个鹰妖十分自在的样子，里面应该也很舒服。后方的货柜看上去大面积使用钢板制成，其余部分则是木板，整体工艺非常优秀，整个货柜十分漂亮，上面竟然还画着一个鹰头，一旁写着一行字：天鹰物流。
不少人都看到这辆车进城，十米长的大车，这里应该是装的是从燕南运来的亚楠水果，这种东西最重保鲜。以往的货车都会看到有寒气四溢，同车的寒冰真气选手需要每隔一定时间就给货物重新冰冻，可这辆车没有，莫非，这车已经密封好到不需要的地步？
“走，看看去。”皇帝对身边侍卫说道。
京城之地，寸土寸金，很难专门开辟出一个专门的物流园，所以货车只能停在市场外。两个鹰妖跳下车，然后打开货柜后门，顿时一股寒气带着一股果香从里面涌出。
随后一个鹰妖跳进货柜里，高声喊道名字，被叫道名字的人必须上报提货号，这是一组不短的号码，必须号码一致才能提货，若是你不小心泄露给别人，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
一件件货物被送到他们手中，这些货车将原本接近一个月的时间缩短到不到五天，而且也不需要商家自己组车队，搭这么一车货，耗费的资金比自己养着车队要便宜太多。
第一次这么快接到货，在场的都是老商贩了，他们当然知道这些水果看起来比起之前新鲜太多！毕竟因为运输时间缩短，果子可以多在树上多挂几天再运来，上京的人再也不必吃那些青涩的放在框子里面捂熟的亚楠果子了。
这一切，都被皇帝看在眼里。
“可都，看清了？”皇帝对一旁的人问道。
“看清了。”那人恭敬道。此人，正是格物院学士，专门负责仿造黎庄真气车的。这一次皇家货车也经由他们手。由于货车没有现成车可以仿造，他们仅仅只能命令远在燕南的探子偷来情报，再对照着图进行模仿。
“感觉如何？”皇帝问道。
“果然，有些地方还是错了，不过幸好，咱们的车小，虽然错了，却也没有大碍。”那位学士说道。
“好改吗？”皇帝问道。
“好改，只是，若是能近距离，仔细看看，摸摸，那就更好了。”那学士说。
“那你就去看看，摸摸，他们应该不会拦着你的。”皇帝说。
“真的？”
“朕在骗你？”
“臣绝无此意！只是臣以为，这货车是高黎的宝贝，他怎能让别人随便动？”
皇帝哈哈一笑，对一旁商务局的人问道：“你们，谁能替朕回答这个问题？”
商务局的人面面相觑，却谁都不敢开口。皇帝摇摇头，叹一口气说：“所以啊，朕在商务局养了这么多人，加一起都比不上一个高黎。为什么呢？为什么高黎就那么随便让朕看？让朕来仿造？你们不懂吗？因为他想让朕来帮他改变这个世界，这个天下！朕要造车，就必须要有平路，朕要造织机，商号们就会尽力推行棉服，高黎不与朕争，是因为朕的加入，会让这个世界按照他想的样子变化，朕能赚来银子，而他高黎有那个自信赚的更多！”
“陛下！臣等不服！”商务局一个主事站出来说道。
皇帝一笑，道：“为何不服？”
那主事道：“那高黎没有任何可能赚的比陛下更多！他的东西贵且少，天下有钱人能有几个？远了不说，且说陛下的真气车，很快就会超过黎庄的真气车！”
皇帝听了，点点头，说道：“你说得有理，现在看来，的确如此。可你想过吗？如果将来，一切做大，高黎突然开始降价，朕要如何应对？”
那主事一愣，道：“这……”
皇帝笑道：“朕也只能降价，燕南货和黎庄货品质极佳，人们不买，仅仅只是因为贵。可若是他突然便宜了呢？若是仅仅只比朕的东西贵个两成，天下人不傻，会买谁的，不会买谁的，一目了然。”
那主事焦急道：“可有陛下威严在！天下人自然是要站在陛下这边的！”
皇帝摇头道：“若朕的东西，只能靠威严卖，那朕的生意，也就不用做了，不如用朕的威严直接去跟他们征税，岂不是更好？你啊……能这么想，足以说明你根本就不是高黎的对手，你甚至不会做生意，回去收拾收拾，滚蛋吧。”
皇帝说这番话的时候，满脸笑容，没有一丝气恼，那主事哪里想到，自己两句话，竟然把官给丢了！皇帝一般极少会直接革了一个人的职，一般都是降职。可如今，仅仅只是因为一句话，直接连官都丢了，足以证明，一件事。
皇帝十分在意与高黎的商战。
那个学士过去，与鹰妖说了两句，那俩鹰妖也不阻拦，便让学士随便看了。
皇帝在一旁看着，说道：“朕本来也没想明白，为何朕当初决定与他商战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应对。为何当初他愿意将自己的机器卖出去，故意让天下人知道这技艺。朕本来以为，这小混蛋只是自傲，不在乎被人追上。可现在，朕才想明白啊……让朕造车，朕自然就要修路，可修路，朕又不能不让天下人走吧？朕修好了路，他跑了车。从一开始，这小混蛋就在算计朕！”
说到这，皇帝哈哈大笑起来：“有这么一个家伙在身边，真涨见识啊！”
周围人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谁都不知道此事皇帝究竟是在高兴还是在搞事情，反正听起来语气是不咋好。
皇帝想明白了，可是皇帝也想明白了另外一件事，这一切都是趋势，大势所趋，不可能改变了。
返回宫中，周围人退去，迎面八王爷迎上来。
“陛下面带笑意，有好事？”八王爷问道。
“没啥，想明白了一件事，又被那臭小子摆了一道。”皇帝笑道。
“那陛下还能笑出来？”八王爷问道。
“就当是学费了。”皇帝说道，“你这个时间来，是有什么消息了？”
八王爷点点头，却并未说话。皇帝停住脚步，说道：“都退下。”
侍从全部退避，八王爷靠近皇帝，低声说道：“刚刚接到消息，沿海发现恐人动向。”
皇帝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道：“什么？恐人？他们能进浅海了？”
八王爷说道：“有渔民报，说见到疑似恐人行踪，似乎和海族有所关联。”
皇帝说道：“浅海海族和恐人之间向来不对付，恐人一度将海族当作食物，他们怎么会走在一起的？”
八王爷摇摇头，道：“不知道，我还听报告最近火山频繁，很多已经探明的死火山再次喷发。您说，会不会岩铁人也有活动？”
皇帝眉头渐渐皱起，沉声道：“恐人？岩铁人？血影人有动静吗？”
八王爷道：“没有，如今即将进入南方大陆冬季，血影人行动不便，即将开始冬眠。”
皇帝说道：“当年，天人和邪异遗弃的生物们，如今却在混乱之中重新适应了这个世界。这么多年都没动静，怎么现在突然一起了有动静？尤其是岩铁人！连话都不会说了，谁还能控制它们？”
八王爷低声道：“您说，会不会是天人派人过来了？”
皇帝说：“没道理，天人觊觎我们土地，若是让这些东西占领中原，哪还有他们的地方？”
八王爷说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皇帝说道：“恐人藏身深海，岩铁人在地下岩浆之中，我们还能怎么办？没办法！等等吧，他们若是做什么，早晚会有动作的。”
八王爷点头，准备离开。
“等会儿！”皇帝叫住八王爷，“你去把这事儿告诉高黎。”
八王爷愣住了：“陛下，这种事，直接告诉高黎，合适吗？他能理解吗？”
皇帝笑了，说道：“高黎身边那个艾尔若，就是邪异母亲，作为最早登陆这个世界的生物，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超过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高黎不懂，可以去问她啊。”
八王爷说：“陛下的意思，让高黎对来对付他们？”
皇帝说道：“这小子手段很多，鬼点子也多，没准他就能想出点好办法来。”
“好，我这就去办。”
然后。
高黎便在书房一堆信笺之中看到了这封做工精良的皇家信桶。
当凌珑来书房的时候，看到高黎坐在书桌后面，盯着这跟一尺多长，两指多粗的铜管发呆。
“亲爱的，你在做什么？”凌珑问道。
高黎捏起那只信筒说道：“皇帝给我的消息，这么郑重其事，只是看着我就有股不祥的预感，只要我打开他它，就肯定会有麻烦找上门来。”
第646章 你看这个杯子，一点也不圆润。
“麻烦？”
凌珑一听，说道：“那好办啊，毁了吧。”
高黎琢磨了一下，说道：“还算了，反正这事儿，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好歹先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好歹有个准备才是。”
“等下。”凌珑阻止了高黎伸出的爪子，而是遥遥一指，那铜管被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纸卷。纸卷在空中打开，也没有任何异常。
“好了。”凌珑说。
“多谢娘子。”高黎笑道。
“别客气，从皇帝那边来的东西，还是小心点好。”凌珑说。
高黎看着眼前的纸卷，然后摇摇头，笑了，凌珑看了，望向高黎，问道：“皇帝的意思，让你帮忙？”
高黎说：“皇帝这是没办法了，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所以才把这消息给我。”
凌珑问道：“他会没办法吗？”
高黎说道：“目前我们双方的底牌差不多就这些，他但凡能有能对付这件事的东西，也不会跑来跟我玩商战。皇帝没办法，或者说没有简单的办法，所以才把消息给我，他感觉我肯定不会对此时坐视不管的。”
凌珑问道：“那你会坐视不管吗？”
高黎道：“当然会，人家深海恐人有活动地底岩铁人有活动，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总不能因为人家丑，你就把人家当作敌人吧。”
凌珑说：“看那意思，皇帝是已经将他们认定为敌人了。”
高黎说：“不错，这位皇帝肯定知道点什么，可不管是什么，这件事目前对咱们没啥影响，先等等看吧。深海恐人想要登陆肯定不容易，说不定是人家进化历史上的一个重要节点呢。”
“进化？你不是说，进化都是要经过数百万年的时间才行的吗？”凌珑说。
“可人家祖上邪异哦。”高黎说。
于是，这件事，高黎给他们只给皇帝回复了一句话：“臣已知悉。”
皇帝收到这句话，不由得笑出声来。
送来这消息的八王爷问道：“他怎么说？”
“看看。”皇帝递给他，八王爷一看，摇摇头，说道：“这小混蛋，摆明着是不想管。”
皇帝说道：“他对异族没有任何戒心，毕竟他终归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看他对各个妖族和和气气，对天人邪异一视同仁，朕便知道，他应该排不上什么用场。”
“那，咱们怎么办？”八王爷说。
“抓紧时间与浅海的海王们联系，弄清楚究竟怎么回事，海底一直都是咱们没能踏足的世界，这样太被动了。”
“这个时候，恐怕有些海王会狮子……不，鲨鱼大开口。”
“能满足尽量满足，这个时候不能求太多。如今陆地刚刚稳定没两年，我一直担心这些深海恐人会有所动作，如今他们终于出现，损失一些没啥，只要恐人的威胁被去除，海王的事就不算什么了。”
“是，那我这就去办。”
“对了，老八，妙音最近和她娘之间如何？”
“不似当初那般冰冷，却也不如何亲切，与其说像是母女，更像是姐妹一般。”
“姐妹？”皇帝笑了，“这个怪物，连她的亲妹妹都厌恶她，姐妹？”
“我先走了？”
“恩，去吧，我去看看她们娘俩。”
皇宫之中有一处演武场，这里是曾经是为御林军所建，如今这里变成了楚妙音的专用演武场。足够大，里面的设施也足够坚固耐用。自从回到上京以来，这里就是她每天必来的地方，而这里，也是凌雪每天必来的地方。
演武场之中，楚妙音手中翠鸟剑不断发出尖锐鸣响，她人则化作流光，不断穿梭，如今的楚妙音修为早已超越至尊，原本略显沉重的翠鸟剑在她手中早已轻若无物。每一剑，都会带起气流。这气流会让她速度稍微慢一些，而且她速度越快，阻力就越大，可楚妙音将这当作她修行的动力，不断奋力提升。
任何一个武学高手都知道，修为其实远不是一切，空有修为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甚至可能会输给次一级的对手，并不是任何人都如同高黎那般有封脉指这种赖皮的招数。
演武场边上，凌雪就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淡笑，视线随着楚妙音的动作而流动。楚妙音到哪里，凌雪就看向哪里。
这种事，从楚妙音回归上京第一天开始，一直到现在，每天从未间断。
楚妙音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虽然知道凌雪是自己的母亲。自从返回上京以来，她也曾经试着想要和自己的母亲搞好关系，可是她却始终做不到。
凌雪的笑容，实在是太像凌珑了。不止是笑容，两人的模样也非常像，硬要说的话，凌雪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一号的凌珑。
关于凌雪，楚妙音几乎一无所知。从小，皇帝每当说起她这位神秘的母亲，心中有的仅仅只是感怀。可关于凌雪的一切，都是一个迷。
现在，凌雪回到她身边，每天陪伴着她，可不知道为什么在楚妙音看来，这位母亲，却仿佛依然远在不知何处。
唰，一剑停在半空，楚妙音停下，收剑，额头上没有半分汗水。
“非常漂亮的剑法。”凌雪说。
“谢谢。”楚妙音低声道。
“你没有必要对我说谢谢，我是你的母亲，我夸你是应该的。”凌雪说。
“对不起。”楚妙音低声说。
“你没有必要对我说对不起，我是你的母亲，你做任何事情都能获得我的原谅。”凌雪说。
没错，她们俩之间的对话就是这样的。
简单来说，就是尬聊。
楚妙音来到凌雪跟前，凌雪递给她一杯水，水杯是玻璃制品，不过看上去色泽度和纯度都差了很多。
“商务局做的玻璃吗？”楚妙音问道。
“是。”凌雪接过杯子，仔细看了看，然后摇摇头，说：“做工不行，麻麻赖赖，疙疙瘩瘩，不够圆润。”
凌雪点点头，从楚妙音手中接过玻璃杯，奇异的真气流转，那杯子仿佛化作液体，所有杂质缓缓褪去，玻璃变得纯净，然后重新成型，变得圆晕。
从始至终，杯子里的水都没有洒出一分一毫。
“可以了。”凌雪说。
楚妙音接过杯子。
这只杯子没有机械加工产品那般工整，却极为精致。
楚妙音盯着凌雪，面带惊讶，问道：“您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用来帮助父皇呢？”
凌雪道：“他和高黎之间的差距，不是我能够弥补的。我的能力可以帮他造一个杯子，也可以天天帮助他造杯子。可高黎只要开动机器，人人都能够给他造杯子。”
楚妙音懂，他曾经在黎庄燕南停留过一段时间，高黎做任何事都不背着她，其实她心理很清楚，高黎的工业化大生产的威力有多么恐怖。
“母亲，父皇不能和高黎一样，对任何人都能平等对待呢？”楚妙音轻声问道。
凌雪道：“因为每个人对事情对错的判断全部来源于的知识，高黎并不在意不同种族的区别，是因为他并非是这个世界的人。和他一样被召唤来的人，几乎都有着同样的看法。而皇帝，从他出生开始，他的目的，就是这个世界成为猴妖掌控的世界，任何人都是他的敌人。”
“唯有您是例外。”楚妙音说。
“没有例外。”凌雪说。
“您已经不止一次这样说了，您为什么不相信呢？他对您用情极深。”楚妙音说。
“因为为我没有感情，所以我不会被感情困扰，所以我能冷静分析计算出隐藏在所有表象和干扰背后的真相。”凌雪说。
“那么你对我，有爱吗？”楚妙音问道，她从未问过这句话，因为她不敢问，可现在，她想问，她必须问。
“没有。”凌雪说，“我舍弃了一切感情，包括对任何人的爱意，你也不例外。”
“那你为何还总是出现在我身边？总是这样照顾我？”楚妙音不知不觉地提高了嗓音。
“因为总有一天，我会取回我的感情，我不能等到那个时候再重新培养我对你的爱意。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等到我取回感情的时候，这段时间我和你之间的记忆，将会成为最宝贵的记忆。我对你爱将会爆发出来，成为占据我所有感情的唯一感情。”凌雪说。
“这也是你的计算吗？”楚妙音声音甚至有些颤抖。
“这是从你出生那一刻开始，我就计算好的事情。”凌雪说。
楚妙音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是要愤怒，还是要感动。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位母亲说的是真实的，还是谎言。自从她回到上京之后，母亲天天都会出现在她身边，没有任何一天错过，无论她在那，凌雪都会找到她。楚妙音从小没有母亲，被奶妈带大的她并不知道拥有母亲的滋味，可那也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皇帝来了，独自一人，没有任何侍卫跟随。
“父皇。”楚妙音行礼。
皇帝笑道：“好啦，自家人，哪来那么多礼节。诶？这个杯子？雪，是你做的吗？”
凌雪点点头，道：“是，妙音说这辈子不够圆润，我就帮她弄了一下。”
皇帝笑道：“哎，要是你这本事能传授给其他人该多好，朕也能弄出比黎庄好的玻璃来！”
凌雪却简单地说了两个字：“不能。”
第647章 突然登陆！
“能，我也不舍得让你来做！”皇帝满脸爱怜。
“我知道。”凌雪说。
楚妙音在一旁看着，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父母之间的关系。这一切看上去温馨而且诡异，充满了情爱，却又充满了不真实。
凌雪几乎什么都不瞒着她，她甚至能够直接说出对皇帝极为不尊的话。当她第一次听说这番话的时候，她感觉非常不解，因为凌雪能够为皇帝付出一切，不惜舍弃还是婴孩的她。可为什么对却皇帝如此不信任？而皇帝无论凌雪如何对他，却都之中维持着无比的包容之心。
这一切都无比诡异，无比令人难以理解。
楚妙音一度想过要逃走，可终归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她不止是为了自己才在这里的，而是为了凌珑，为了高黎！
皇帝将水杯还给楚妙音，说道：“妙音，以你的对高黎的了解，你说咱们能在什么地方追上他？”
楚妙音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若是高黎想做的东西，您无论如何都不会能赶上他。若是高黎不想做的东西，您随便做多少，他都不会跟您比。”
皇帝一听楚妙音这种说法，当即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明明是我的女儿，却如此向着高黎，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啊。”
楚妙音却说道：“不是胳膊肘往外拐，而是实话实说。高黎这人极有商业头脑，只要是他想做的事，他就一定能成功。父皇这么多年来和高黎明争暗斗这么多次却从未成功过，难道还不相信女儿说的吗？”
皇帝微笑道：“信你说的话我肯定信，只不过被我的女儿这样说，我身为父亲的总要表现出一点尊严来吧？”
这边皇帝一家正在其乐融融，仿佛是和和美美的家庭一般。可在另外一边，八王爷就匆匆赶来，他远远的得看着皇帝，却并未靠近。楚妙音看到八王爷，遥遥心行礼道：“八皇叔。”
皇帝回头一看是八王爷，便对楚妙音和凌雪说道：“我去看看有什么事，你们娘俩继续玩吧。”
“是，父皇。”凌珑说到。
“嗯。”凌雪点点头。
看着皇帝和八王爷离去，两人的神色似乎不太对劲。楚妙音低声说道：“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最近父皇和八皇叔最近老是神神秘秘的。”
凌雪说道：“还能是什么，你父皇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今天的到来。”
“什么？恐人登陆了？”书房内，尽管声音压得极低，却能听出皇帝语气之中的惊愕。
“正是，沿海的探子亲眼所见，恐人在海边登陆。虽然在海边只行进了数丈，却真真切切看到恐人。”
“尸体呢？”
“恐人死后，身体便立刻化为泡沫，无影无踪。”
“和传说之中一样啊。”
“正是。”
“看样子恐人是在为登陆做准备。”
“可怎么会这么快的？典籍之中记载，恐人若要登陆，没有个三年五年根本不可能。”八王爷语气之中略显焦急。
“看来沉寂了这么久，变化都不只是我们，也有他们呀。”皇帝叹息道。
“怎么办？在沿海以重兵防守吗？”
“先让破天军团去那守着。有一个抓一个，哪怕最后剩下泡沫也要给我带回来。”
“我们先动手？”
“先下手为强！”
“是！”
另外一边高黎这里也收到了恐人登陆的消息，只不过这个消息确实来自艾尔若。
“恐人登陆了？这么快，我前两天才刚刚从皇帝那里收到信息，恐人在浅海出现，今天就登陆了？”
“其实并非今天，这么多年以来，恐人一直都在向浅海进发，向陆地进发。”艾尔若说道。“只是今天恰好被我的眼虫看到了。”
“他们在深海之中活得好好的，干嘛要想上陆地上来？”高黎十分奇怪地问。
“因为他们本就是陆地生物，进入深海，不过是无可奈何而已。”艾尔若说。
“你召唤他们来的？”
“恰恰相反，是因为他们察觉了我的死亡，才有那个胆子登上陆地。”艾尔若说道。
艾尔若就是邪异母亲，几年前高黎将邪异母亲的癌变的身体彻底摧毁，她的身体化为泡沫，在大海之中浮游的到处都是。位于深海之中的恐人便就此感应到邪异母亲的死亡。恐人本就是邪异创造了实验生命，外加独立的邪异，他们畏惧邪异母亲的统治，这么多年来从来不敢登上陆地。可如今邪异母亲死亡，他们便有了足够的理由和动力重返陆地。
“恐人这个名字听上去好像很吓人，这些家伙们好说话吗？”高黎问道。
“我很难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即便是我，也很多年都没有跟他们交流过了。”艾尔若说到。
“他们是在一个地方登陆还是全线开花，整个海岸线上到处都是？”
“到处都是。”
“好，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没有调查并没有发言权，高黎立刻组建了一个小小调查团。动身前往最近登陆的海边。
这个调查团由高黎、艾尔若、凌珑、诺诺卡、慧慧以及狗子组成，在高黎心目之中，这些人应该就是专业之中的专业选手了。
其实他本来还想拉上狻猊的，毕竟听艾尔若说的恐怖，高黎心理也有点怂怂的。结果这位老前辈最近一直找不到人，也不知道跟虎爷跑哪去了。
燕南城到海边其实并不太远，这些人修为又都很高，也不用什么交通工具，大家一路狂奔，很快也就到了。
结果到了岸边，高黎不由得倒抽一口满是咸湿味道的海风。
此时的岸边，满是漆黑的泡沫，而海中不断走出一群体型庞大，狰狞古怪的生物。这些生物起初是爬着上岸，然后，他们的手脚渐渐变得粗壮，能够支撑起它们的身体。随后，它们开始一步步向前行走，又直立起身体，双足前行。在此期间，它们的身体逐渐由怪物，缓缓变化成人形。可走出不多远，它们的身体就会崩溃，化作漆黑的泡沫。然而，第二批怪物就会重新登陆。
“它们这是在做啥？”高黎问道。
“你之前说过的，他们在努力适应陆地环境，他们在进化。”艾尔若说。
“可是我的演化论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他们都死光了啊。”高黎说。
“他们死光了，可他们的遗传物质留下的。你看，他们之中总有先死和后死，最后一个死的，它的遗传物质就会在这黑色的泡沫之中保存下来，回到海水之中。后面的恐人吸收了这些遗传物质，它们会向着不同的方向演化，然后它们之中又会有能够走的更远的。就这样，它们会一步步适应陆地，最终征服陆地。”艾尔若说。
“这么狠！”
“当初，恐人就是这样适应深海的，现在当他们想要重返陆地，自然也会这样做。”艾尔若说。
高黎的AR视觉之中，这些人几乎没有任何修为，仅仅只是外貌狰狞。
“我十分想去和他们谈谈。”高黎说。
“随便你，我估计他们听不懂你的话。”艾尔若说，“而且这些人其实是专门派出来送死的，你现在过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他们也不会理你的。”
“不试试怎么能行。”高黎左右看看，道：“你们都别跟过去，我自己去。”
凌珑道：“你最好小心，虽然他们没有修为，可我还是感觉，有什么危险潜伏其中。”
高黎道：“放心，我怂，遇到危险我肯定第一个跑！”
雅雅左手提着轨道炮，右手提着蜡烛炮，说道：“你放心如果你有危险，我立刻就把这片土地给烧了！”
高黎对他们点点头，便跳了出去，一步步走向那些正在向着远方走来的怪人。
恐人，真的不负一个恐字，那外形可是相当狰狞，满口的獠牙比高黎的手指头还长。可高黎的出现并未影响他们分毫，它们就好像看不到高黎似的，尽可能一步步前进。一直到变成泡沫为止。
高黎特地挡在其中一个恐人面前，那恐人看到高黎，却并未理会，而是绕过高黎，向着更远方走去，最终，再次变成一片漆黑的泡沫。它走得很远，化作泡沫之后，并未与海岸边上的泡沫连起来，就在此时，海岸边的泡沫之中伸出一条触手，将那一团孤立的泡沫吸收之后，又缩了回去。
同样并未理会高黎。
不过这一次，高黎却看清了，那触手其实是从海水之中伸出来的。
“请问！这里有人能听懂我说话吗！”高黎高声问道。
迎接他的是沉默，以及下一批登陆的恐人。
于是高黎更近一些，再次大喊。
“请问，有人能听到我说话吗？”
迎接他的依然是沉默，眼前除了泡沫破裂的沙沙声，便只有恐人登陆的声音。
高黎想了想，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直接拦住一个恐人的去路。那恐人发觉去路被拦住，便转身想要换条路。高黎哪能让他如愿，便不停变化方向阻拦。那恐人几次没能绕开，便一伸手抓向高黎。高黎看那恐人虽然高大，却也没啥修为，并不在意，心想凭借其现在的修为，对方这一抓还能如何？
结果下一刻，高黎被远远丢了出去，稳稳落在地上。
“好吧，我大约知道这些生物为什么被叫做恐人了。”高黎一脑门子冷汗说道。
第648章 你们不配分享他们的土地。
一开始，高黎本以为这些所谓恐人其实就是一群体型比较大的人。
你看的，恐龙，就是一群大蜥蜴；恐鸟，就是一群大鸟；还有恐狼啊，恐蚊啊，反正这个字儿基本就是大的意思。然而现在看来，这些恐人，可不只是体积庞大的意思，他们贼拉恐怖！
高黎的AR视觉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基本就没出过岔子，一直以来，都是高黎最坚强的后盾。结果这一次，面对这些看似没有半点战斗力的家伙，高黎的AR视觉竟然失效了！一个没有一丁点战斗力的家伙随后竟然把他给丢了出去？
这大一个人，修为这么高，吃了那么多苦的，多少个不眠之夜把自己折磨得死去活来，结果竟然被人家随手给扔出去了！这么会这样的？没道理啊，解释不通啊。别的不说，即便是秦端雨，她有极限强大的肉体力量。体内看不到任何气海，而是使用细胞作为真气容器，理论上来说，每一个细胞都是一个微型气海。就这么强一个人，高黎照旧可以看出她的修为。
可眼前这些人不行。
为什么？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心中不服，高黎再次跑了过去，他跑到下一批恐人面前，又故意挡住其中一个的去路。那恐人伸手去抓高黎，高黎反手抓住那恐人，封脉指直接注入。那恐人微微一愣，两只带着透明眼睑的眼珠子动了一下，结果那被封脉指侵入的手臂应声而断。随后他另外一只手轻轻一推高黎，高黎直接倒飞出去十几米！
这尼玛！
高黎暗骂一声，便眼睁睁看着那失去了一条手臂的恐人跑向远方，一边跑，那失去的一条胳膊正飞速再生，结果还没等胳膊全部恢复，他便已经化作一团泡沫。
然后，高黎看着手中那条胳膊，结果他手中那条恐人的胳膊却并未化作泡沫。
在封脉指真气的控制之下，那条胳膊竟然保住了！
高黎满脸古怪。
手中的手臂如人类，只不过五指之间有蹼，而且指甲锋利。这条手臂肌肉结实，皮肤是青灰色，表面带着如同鲨鱼皮肤一般的细鳞。断掉的位置没有任何血液流出。
高黎手中握着这条手臂，也不知道该是放下还是带走。他本能想要带走，可这看上去会显示出敌意。他对恐人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意，他单纯只是想要交流一下而已。拆了人家一条胳膊已经不太好说清，要是再走了，下次来，可就真的未必能说清了。
怎么办？
正想着，海水之中再次浮现出一排人，看到这些人，高黎反而放心了一些。他们是海妖，是浅海妖族。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所有人都说海妖无法沟通，但实际上部分海妖是能听懂人话的。
那些海妖从海水之中冒出头来，站在一些巨龟背上。在他们身后，远远可以看到恐人的背鳍，那些恐人在海水之中游弋，并不敢暴露在空气之中。而看到前方那些海妖们，一个个面上表情又略显惊恐。
然后，一个看上去似乎有点年纪的海妖用一种口音十分浓重的中原话喊道：“请问！您是高黎高王爷吗？”
高黎道：“我是！”
此时，高黎带来的班底悉数来到他身边，既然对话上了，那自然要进入真正的境界状态。
“高王爷好！我是南部暗礁的海王，我叫阿钟！我在海底就看到是您！这些恐人让我来替他们传话！”阿钟喊道。
“为什么他们自己不来？”高黎喊道。
“它们刚刚一直都在对您说话，可它们的声音，您听不到！我们海妖能够听到一些，所以让我们来传话！”阿钟喊道。
原来是这样，超声波吗？
“好吧，您说！”高黎说。
阿钟点点头，弯下腰，将头埋进水里，过了一阵，他抬起头来，先喷出一股水，然后说道：“现在与您交谈的，是恐人登陆大军南方大陆将军，额，他的名字我真的没办法说出来，这位大将军问您，您是如何保存下那条手臂的。”
高黎看着他手中的手臂，反问道：“我可以告诉他，不过我想要先知道，恐人为什么要突然登陆？”
海王阿钟立刻将头埋进水里，又过了一阵，阿钟抬起头来，喷水说道：“将军说，中原大陆本就是他们的故乡，早在猴子还没有存在之前，这里就是他们的土地。他们被赶出家园，被逼无奈，才会藏入海底，以免被灭绝。所以，他们并不是要突然登陆，而是无时无刻不想着登陆。”
听海王这么说，高黎回头看向艾尔若，道：“这跟你说的不一样。”
艾尔若仔细思索一番，说道：“我的记忆没有错，我们邪异最开始便是在这个世界的海洋登陆，我们在深海之中制造了一批邪异，并且……等下，难道说，他们并不是我们留在深海的那些邪异？”
高黎转头对海王阿钟问道：“你帮我问一下，恐人们从何而来，他们是当年古代邪异留在海洋之中的那些生命吗？”
海王阿钟将头插进水里，过了好大一段时间，他才抬起头，说道：“他们说，他们本来居住在天空的陆地之上，后来有一天，来了一只巨兽，这只巨兽将他们赶出家园。而你说的邪异，是后来才出现的生命，邪异创造的生命虽然强，如今却已经融入他们恐人之中。”
高黎再回头看艾尔若，艾尔若比他还惊讶：“怪不得我们本来以为那些邪异应该活不长久，怎么可能会变成恐人，原来，他们竟然是这个世界的土著。”
巨兽，莫名来到这个世界，然后赶走了恐人，估计也就只有霸下了。
海王接着说：“恐人将军说，他已经将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现在轮到你说了，你是如何让那条手臂没有化为泡沫的。”
高黎抬起自己的一根手指，说：“我有一种特别的功法，大约就是这功法的缘故。”
海王将高黎的话传递回水中，随后，海水里走出一个特别大的恐人，那人浑身仅仅有鳞片，还有十分厚重的骨甲，而且外形也更加狰狞。
“这位就是将军，他希望你能在他身上演示来看。”海王说。
“好！”高黎答应下来。
一切看起来都十分顺利，这些恐人并表现出有什么异常，感觉和大多数智慧生物一样，至少稍微沟通一下，还是挺不错的嘛。
凌珑在背后低声说：“小心，我总感觉没那么简单。”
“你是怎么感觉的？”高黎问道。
“强者的本能。”凌珑说。
高黎不是强者，高黎无言以对，
恐人本就体积庞大，而这恐人尤其如此，它先是爬着出来，等来到高黎跟前，体积比其他恐人大了一倍还多点。站在高黎面前，高黎堪堪到他的腰部。
“嘶……”那巨大的恐人蹲下，喉咙里却发出如同漏气一般的声音，十分不好听，听得人牙根痒痒。
高黎伸出手去，点在那恐人身上，那巨大恐人全身一震，不过却没有移动分毫，而是全身颤抖着，让封脉指功法流转全身。然后，惊异的事情出现了。
AR视觉之中，这些恐人的身体之中开始浮现出战斗力点数，而更加恐怖的是，高黎眼前这恐人的修为，竟然是武极！
武极这么不值钱吗？个别现象还是普遍现象？
高黎不动声色。
那巨大恐人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没有任何异常。于是它大踏步向前方走去。时间分秒过去，高黎估算过，之前最长登陆的恐人，应该没有超过三分钟。可这个恐人不断前行，一直走到海边椰林旁，依然没有半点要变成泡沫的样子。
不但如此，它的身体开始呈现出剧烈变化。先是它体表的细鳞开始脱落，皮肤之下长出更多骨甲。胸骨位置如同腮一样的结构缓慢闭合，嘴巴上方那细小的鼻孔逐渐扩大，他开始通过鼻孔呼吸。口中那巨大的利齿缓慢缩小，让原本狰狞的相貌有所收敛。
仅仅片刻的时间，那恐人竟然换了一副样子！全身的颜色也从吸热的黑色，变成了浅灰色。
那恐人快步走回，来到高黎面前，口中的嘶嘶声逐渐低沉，然后，高黎终于听到它发出的声音。
那是一连串由不同音高组成的语音，主要是通过喉咙的声音和舌头以及嘴巴的开合变化来表现出不同。高黎自然是听不懂的，另外一边，海王阿钟也已经来到岸边。他躬声说道：“将军大人的意思是，他需要你加入恐人军队，专门为他们转化战士。而作为感谢，它允许你继续保留你的燕南城。只要你们不离开燕南城，你们的生命可以保留。”
“你们这是开玩笑呢？”高黎问道。
“不，他们不是开玩笑。”凌珑低声说道，“我能够感觉到，绝对不是。”
强者的直觉？
海王阿钟向着恐人将军说了一堆，恐人将军也回复了一连串听不懂的语音。随后，海王阿钟说道：“将军说，如果你不同意，那么他就会将你们全部杀死，你们不配与他们共享土地。”
说着，那恐人将军只是轻轻一挥手，凌珑几乎同时出手，一道无形气劲掠过，高黎身后，椰林瞬间倒下数百米！
第649章 你们究竟是从哪来的？
“你在威胁我？”高黎问道。
一旁，那海王阿钟刚要说话，高黎面前那恐人将军却已经自己开口：“这不是威胁，这是事实。”
“你会说中原语。”高黎略显惊讶。虽然听上去并不标准，可这终归是中原语没错。
“这不是中原语！”那将军吼道，“这是我们的语言，是我们自古流传至今的语言！”
啥？
这话，听着也太诡异了，在高黎的理解之中，这个世界的中原语和汉语几乎一模一样，只有一些特别的专用名词有所不同。高黎本来以为这是被霸下召唤来的异界穿越者教导他们的结果。可现在，这位恐人说，他们的语言历史竟然比霸下来到这个世界还早？
那就古怪了，凭什么？
眼看那恐人将军无比愤怒，正要动手，而凌珑也已经做好准备，只要高黎一个眼神，凌珑她们必然会将这片海域全部蒸发！
“等下！等下等下！”高黎喊道，“你说你们的语言是你们自古流传下来的，你们这语言，可有名字？比如中原语啊，鹰语啊这类的名字。”
恐人将军吼道：“当然有！我们的语言，名为华语！”
高黎上一次听说这个词的时候，这个词是连起来用的——华语乐坛。
“告诉我，将军，你们原本就长这样吗？”高黎问道。
“当然不是！你们这些猴妖，窃取了我们的土地，还窃取了我们的样子！”将军吼道。
“也就是说，你们原本是我们这样的？”高黎问道。
将军明显十分不耐烦，道：“不必浪费时间了，加入我，或者死！”
说着，他便直接动了手，一掌拍向高黎。
高黎本来还打算再说两句的，结果凌珑一拉高黎，和将军对了一掌。将军是武极，而凌珑是超武极，这一掌下去，将军整条手臂竟然瞬间崩碎！
“吼！”将军张开满是獠牙的巨口，发出电影里如同恐龙一般的嘶吼声，失去了手臂飞速重新生长出来，上面多了许多骨头。然后又是一掌拍来，这一次目标不是高黎，而是凌珑。凌珑也不躲闪，一掌迎上去。结果将军损失的不再是一条手臂，甚至连肩膀都被炸碎了。
将军更加疯狂，肩膀位置肉芽疯长，它重新长出一条新的手臂，手臂上面镶嵌着许许多多珍珠一般的结构，珍珠上真气共鸣，又是一掌拍下。凌珑一掌对决，结果这一次，将军的半个身体都被轰碎了。
“你不是我的对手。”凌珑说。
“不可能！我的身体，无论何种环境都能进化适应！”将军吼道。
进化。
这个词，可不是这个世界自带的。
“若是你再不认输，下一掌，我就拍碎你。”凌珑说。
“你做梦！”
半边身体飞速复原，将军双掌同出，凌珑却同样还是一掌出去，结果一掌之后，将军背后突然爆开，一个肉球飞了出去！
“那才是本体！”高黎眼看着武极的战斗力竟然跟着那团肉球飞走了！
凌珑的动作却比高黎的话音还快，她光翼展开，人已经在瞬间追上那团肉球。转身一掌拍过，将那肉球给打了回来！此时的高黎也不是当年的小菜鸡了，他看准了肉球落点，伸手一点。
那肉球的战斗力瞬间归零，砸在沙滩上，破裂开来，竟然从里面滚落出一个全身苍白赤裸的小孩子！
那小孩子分不清男女，有一根脐带连在肉球内壁上。震颤让他醒来，他呻吟一声，手斩在脐带上，结果脐带毫无变化。然后，它的嘴巴张开，吸入空气，便立刻痛得满地打滚。
动物第一次呼吸的时候，终归是不好受的。
“怪不得中了我的封脉指反而能看清修为了。”高黎道。
艾尔若走过去，捏起胸腔空空的恐人胳膊，道：“这些是邪异，变异的能力和汲取遗传物质的能力都是我们的。”
“所以，你们才是真正的恐人。”高黎看着那个蜷缩在地上的小孩子说道。
“我们……我们一定会重返陆地，杀光你们这群猴子……”那孩子从齿缝里含糊地说。
“他快死了。”凌珑说。
高黎看出来了，眼前这孩子应该与恐人的身体是共生关系，那个巨大的身体没有思考能力，而这孩子没有适应环境的能力，看起来，离开恐人的身体，他甚至不能自己获取养分。
高黎来到那孩子跟前，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是个穿越者。告诉我，你们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还是穿越者？”
那孩子瞪大眼睛，然后挣扎着举起脐带，嘴巴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脸上却已经铁青。
高黎掏出刀子，抬手一划，脐带断裂。与那孩子分离之后，那层貌似是胎盘的肉膜立刻干瘪，随后那孩子突然剧烈喘息起来。原本已经铁青的脸也渐渐恢复。
过了许久，那孩子终于再次开口：“我们，是原住民。”
“不是穿越者？”高黎问道。
“不是。”
“可你说的是华语。”高黎说。
“这个名称，是祖先留下的，我们所有人都知道。”那孩子说。
“你们的历史呢？”高黎问。
“被那个大怪物赶走的时候遗失了，我们的知识，我们的历史，全都遗失了。”那孩子说。
“不打仗不行吗？”高黎问。
“行，你们让出陆地，自杀，战争立刻结束。”
“和平共处不行？”
“你们是那些外来者造出来的生物，那么不过是一群偷窃者，我们不会和贼分享这个世界。”
“你们未必能赢。”
“我深海恐人有七十亿人，人人都可以是和我一样的战士，你们的一切都会被我们抹除。”
高黎感觉自己有点为难。
这什么意思，七十亿个武极？吹牛？
可高黎也懂一件事，深海这种事，谁能说清楚呢？
“你叫什么。”高黎问道。
“你没有必要知道我的名字，我们的身体已经退化，我不能吃东西，很快我就会死去。虽然我没有办法见证我们重归陆地，可是一想到你们将会全部灭亡，我的死亡也将会成为这次战争之中最美丽的开始。”
“死？想得美！”高黎看向艾尔若，“帮他弄个身体，别让他死了。”
“好的。”艾尔若抬起手，在那孩子的胸口上点了一下，立刻一枚小小的邪异卵留在它皮肤上。随后，一套生物铠甲生成，并且与那孩子的脐带连接在一起。
“你暂时死不了，而且，我你需要接受点现实教育。”高黎说。
那孩子感受到充盈的生命力，眼神有些诧异。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救我？”他问道。
“我不是救你，而是让你活着，我要带你去看看这个世界！”
一行人立刻离开海岸，海王阿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发现在没人回来，而那些恐人们也都默默地潜入深海，他琢磨了一下，便也重回海中。一旁一个侍从问道：“陛下，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办？”
阿钟低声道：“将军走了，这些恐人没了指令，只会沉入海底。咱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等高黎他们回来再说。”
“那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中原皇帝？”侍从问道。
“这里一直都有皇帝的人，我想，中原皇帝很快就会知道的。”阿钟说。
回去的路上，凌珑对高黎说道：“这边有皇帝的探子，他们应该都看到了，我去灭口？”
高黎道：“看到就看到吧，不是啥大事，正好借这个机会探探咱们这位皇帝的底，看看皇帝都知道点什么。”
“好。”
走的快，回的也快。一行人重返燕南城，除了没捞着开枪的雅雅表示不满之外，其实其他人都认为这一次收获不小。
尤其是竟然抓了一个恐人回来。
可眼看这人的形象，似乎与恐完全不搭界啊。
高黎的封脉指工作良好，那孩子身上没有半点真气。一进城，眼前的繁荣便让那孩子花了眼。他何曾见过这些东西？
“你们深海有这些建筑吗？”高黎问道。
“杀光你们，这些都是我们的。”那孩子说。
“嗯。”高黎点点头。
那孩子满脸疑惑地盯着高黎，他本以为会从高黎这里得到反驳，结果没想到高黎‘嗯’了一声就拉倒了？
然后，他们路过美食街，香气四溢。
“你们，有这些美食吗？”高黎又问道。
“杀光你们，美食也是我们的！”那孩子嗅觉没退化，口水都流出来了，可惜他没法吃。
“嗯。”高黎又点点头。
马路上，各种车辆穿梭，高黎指着那些车问道：“这些，你们有吗？”
那孩子又说：“杀光你们，这些就都是我们的！”
“嗯。”这一次高黎笑出声来。
“你究竟在‘嗯’什么？”那孩子终于憋不住了，问道。
高黎道：“我确定了一件事。”
那孩子说：“什么事？”
高黎笑道：“你们不过就是一群被煽动起来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屁孩。”
那孩子说：“你们不过就是一群占了我们世界的盗匪！我们一定会杀光你们，夺走你们所有的东西。”
高黎笑道：“如果你们杀光了我们，你们会造这些房子？会制作美食？还是会造车？不，你们都不会，你们甚至没想过这件事。说实话，我现在开始怀疑，之前我从你这里问到的所有消息都是假的，连你们有七十亿人，这个消息，也是假的。”
第650章 所谓金融霸权的开始
为什么高黎会有如此自信？
这么一个孩子，虽然不知道他的真实年龄是多少，竟然相信杀光地上人，地上人留下的所有东西就能归他们所有？这要么说明民智未开，要么说明洗脑太猛，终归没有什么别的可能性。
为什么？因为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存在意外，万物皆有规律。一切所谓的意外也不过就是规律最终引导的必然。这件事也是如此。
我们不妨反推一下，此人是将军，将军按照常规来说应该是一个不低的官职，此人的中原语十分流利，甚至发音都没有什么太多区别，那么就可以确定，语境应该也没有什么区别。既然如此，将军这个词所能代表的含义应该也没有任何区别。能够成为将军，说明此人应该不止是一员猛将，更应该有一定的智慧。而众所周知，智慧这个词理论上应该是知识量和智商之间相互融合的一个词汇。
好，那么问题来了。身为一个将军，在拥有足够武力这智慧的前提之下，竟然能说出杀光地面人，地面人的所有东西就能归他们所有的话？
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高黎说的民智未开洗脑太猛。
另外一种，则是恐人对陆地人的所有认知还停留在很原始的时期，陆地人只能依靠土地生存，物质生活极大不丰富，精神生活极大不丰富，杀光了陆地人，恐人占领了陆地，也就占领了陆地人的一切。
可是，高黎不信。
发动战争是一个非常严肃的话题，除非我们的敌人是野兽级别，受到本能驱使，如同丧尸一样。否则，任何一场战争的发动都应该是建立在对敌人相对了解的基础之上。从古至今，从上辈子到异界，任何战争无不是如此。
高黎有理由相信，恐人真正的战争决策者其实对陆地是非常了解的，因为恐人们选择了一个非常微妙的时间点登陆。为什么这么说呢？之前，中原地区周围一直动荡不安，周围无论东西南北都有威胁。在高黎好不容易解决了威胁之后，又冒出来鹰妖。而鹰妖的威胁在被皇帝解决之后，天人的威胁又隐隐成为中原的第一威胁。不过，咱别说是阴差阳错还是高黎太猛，天人的威胁似乎迟迟未能爆发。结果现在，恐人出现了。
在艾尔若看来，这个世界另外三个不同的种族都不应该是威胁，因为天各一方，相安无事。此时恐人突然执着登陆，背后肯定是有一个对中原非常了解的首脑在推动此事。
而这个所谓的将军，有极大可能，就是一狗屁不懂的狂热小孩，被一些狂热的论调洗脑，真心以为自己可以重返陆地，重归荣耀的家园。
若是如此，对于他所描述的所有故事，此时都得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他们当年真的是被霸下赶走的吗？他们真的从古代以来就一直传承着华语吗？他们真的是土著吗？
尤其是有一条，高黎最疑惑。
这孩子全身没有丁点能够进化的样子，他说他们当年生活在浮空陆地上，被霸下赶下陆地，进入海洋。事出突然，甚至连历史典籍之类的东西都没能带来。那么问题出现了，几万年的时间，你们是怎么适应的海洋生活？没当场淹死？你们是怎么熬到邪异开始进行生物实验，然后与邪异完成共生的？
现在想来，这种说法，极有可能就是洗脑的一部分，历史的缺失，应该是故意为之吧——就好像武国某个皇帝所作的一样。
那么，面对这么一个如同白痴一样的小屁孩，高黎就可以有很多计划了。
不管生理年龄多大，反正就是个小屁孩，既然是小屁孩，就一定要接受燕南城最基本的教育。
不过此时，肯定不能把他送进学堂，额是要跟着高黎，来一起了解一下这个他们打算征服的陌生世界。
来到王府之中，高黎将那小屁孩带进书房里，虽然他曾经有着武极修为，可在封脉指之下，也没有半点可以蹦跶的余地。
“坐。”高黎说。
“不必。”那孩子倒也硬气。
“恩，随便。”高黎笑呵呵地坐在巨大的书桌身后，看着那孩子。
看相貌，此人不似高黎所了解的各个人种。应该是常年蜷缩在邪异身体之中，身体已经发生改变。
高黎不说话，那孩子也不说话。高黎开始低头翻阅自己的东西，身为市长，王爷，他每天有太多东西要管。尤其是现在，没有招商引资压力，反而向外输出资本。虽然这种输出主要是还是以燕南城为主导，还没有大量资金外流的压力，不过需要担心过度投资导致的资金狂热。
燕南银行，就是为了这种时刻而准备的。
银行和钱庄有什么区别？其实本质上区别不大，只不过现在高黎打算将一些现代金融业引入这个世界，那么传统的钱庄就不行了。
中原地区最大的钱庄就是皇庄，境内所有的黄金往来全部通过皇庄流通。理论上来说，商人之间的大额交易走皇庄是最安稳的。
可问题是，一旦走了皇庄，就会让皇帝知道这些商人的真正资金往来，所以，但凡是这些大商人，他们自家都有自家的钱庄，通过自身多年的信誉作为保证。不过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是，这些钱庄终归还是为了自己的最佳利益而建立的，一旦若是发生资不资抵债，这些钱庄的钱都可能会拿来当做他自己的资金。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个世界还会继续保留着各种大额的现金银交易。
皇家的不放心，私人的也不放心，那么谁的才能放心呢？
比如，一个王爷，商业遍及各大县城，家大业大，现银极为充裕，既不是皇帝那边的人，也比私营钱庄靠谱。
那么，有没有可能在这个原始的金融世界里走出一片天地？
燕南银行就是在这种背景之下成立的，最开始，燕南银行存在的唯一作用就是为燕南城商人提供融资，为他们将来能够在别的县城展开商业活动做准备。
高黎上辈子不是搞金融的，不过因为开公司，和银行的人来往也算密切，对于银行的玩法还算了解，大约目前来说还是够用了。
先在燕南城打开局面，然后依托燕南城强大的现金流来吸引他人入资。
所谓金融霸权，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毕竟现在燕南城强势，燕南城商人向周围辐射，银钱往来必然要通过燕南银行，这样一旦形成惯性，燕南银行就会成为金融交易的第一银行。
当然，这种事需要时间，高黎早早就对这种事进行布局。此时他正在看的，就是来自银行的报表，关于放款，关于存款。
没错，银行的存款，是非常有必要的。
高黎虽然十分富裕，可其实现在真的要让他拿出大量现金并不容易。燕南城这几年以恐怖的速度发展，那完全都是拿金银堆出来的，可以说，高黎将自己的金银都换成了固定资产，变成了燕南城的一切，并且很多都进了燕南城居民的口袋。
众所周知，其实金银交易有很大的局限性，最大的局限性就是金银会有损耗，而且十分沉重。
所以，高黎开设银行的第一天，就进行了一项改革。
银行发行一种通用银行券，分为铜券，银券，和金券三种。铜券面额分为一文，十文，五十文，一百文，五百文。银券分为一两，二两，五两，十两、五十两、一百两。金券，分为一两，十两，一百两三种。
高黎并未强行要去燕南城居民对手中的金银进行兑换，因为一旦强制要求兑换，即便大家都信赖高黎，可心中不免会犯嘀咕，是不是这位高王爷打算用这一文不值的纸片换他们手中的银子？
所以嘛，高黎仅仅只是默默地投放出去，同时颁布法令，在燕南城范围内，燕南银行券效力与金银无异，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拒绝收银行券。而银行券也能够随时随地去银行兑换成真金白银。
其实这就是一种银票，只不过都是定额的。
也许一开始会有人犯嘀咕，可因为并非强制，所以一开始，大家基本上都仅仅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小额兑换了一部分，毕竟谁都知道，这些花花绿绿的纸片片怎么看都十分好携带。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大家发现不仅仅好带，还好用呢！
随着兑换的额度越来越大，关于这东西的疑虑，也渐渐被打消。
不过，这并不是高黎的目的。
高黎真正的目的，自然是要将这种货币的影响力，扩散到整个中原。
首先，自然就是那些与燕南城做生意的商人。
从先，这些商人使用的都是来自皇庄的金票。因为燕南城没有外来钱庄，也不允许外来钱庄设立。可之前我们已经说过，这些商人其实并不太喜欢被皇帝知道他们的资金往来。
而如今，燕南银行有了一种类似银票的东西，最重要的是，燕南银行在各个县城都有分行！
那岂不是……
就这样，第一笔生意成了。
第651章 所谓限量发行的纸币
一个商人运来一车货，然后获得了一叠银行券，心怀忐忑的他在返回自己的县城之后，立刻就去燕南银行兑换成金银。
没有丝毫刁难。
更加恐怖的是，竟然是全额兑换！
这是什么意思？
钱庄这种机构，明面上基本有两种盈利渠道，一种自然就是贷款利息。而另外一种，则是异地兑付的手续费。钱庄基本上是作为一个银钱保管机构出现，而并非是金融机构。所以在钱庄里面存钱，其实是要收费的。毕竟大额交易不方便，如果你带着银票去某些地方提现银，那么就必须要支付一笔手续费。
但是，高黎的燕南银行不这么玩，尤其是在初期争夺客户的时候，就更没必要了。
在这里存取都不需要手续费，目前这些银行还都处于亏损状态。高黎的目的很简单，作为一个后来者，他正是需要口碑的时候，利用这种方式储备大量的金银，然后逐渐将金银兑换成银行券。若是客户在兑换的时候发生财产贬值，就会给人自重存取不够自由的感觉。所以，高黎以一整个商业帝国为依托，承托起燕南银行，他必须要让金银交易以最快的速度过渡到纸币交易。
纸币这种事，其实皇帝不是没有琢磨过，皇庄曾经进行过尝试。可是实话实说，这世上私下里铸造铜币的人都不少，更别说那些成本低廉的钞票了。结果刚刚发行没多久，便被民间仿造者逼到不得不停止使用的地步。
而高黎作为一个过来人，自然也懂。
纸币用的纸，可不是一般的纸，而是棉花纤维混合少量木浆再加入一些胶合成的。当然，上辈子的印钞纸必然相当复杂，高黎也没奢望这玩意儿能复制出来，不过凭借他的技术，弄出一些别人没法仿制的东西，还是很容易的。
比如这种复杂的纸张，棉花纤维和木浆以及乳胶的比例，这就耗费了科学组不少精力；比如水印，这东西需要精细调整木浆，形成特别的印花，然后加入防伪线，再将两张纸压成一张；比如精细的凹版印刷，那细如发丝的微型文字，就是机关人的拿手好戏。
这一切都是大分工协作的结果，而且还需要大型机械的辅助。
理论上，这些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应该没人能仿制才对。当然最重要的，还有那一串经过特别算法得出的序列号。三位鹰文校验码加六位数字，其中的公式只有少数人知道，只要不知道这串公式是什么，就没人知道这玩意儿究竟是什么意思。
印这一张钞票的价格甚至都远远超过一两银子，如此高额的成本，高黎唯一的目的，自然就是要推行他的经济霸权。
不过，最让高黎没想到是，这种新钞票，竟然很快在中原地区掀起了一阵收藏热。
究其原因，终归还是因为这钞票，太好看了。
铜钞银钞和金钞各自有着不同的版面，铜钞主色调是蓝色，背面是稻田，谷物，农民，正面是燕南城的远景；银钞主色调是绿色，背面是机械，真气机车，正面同样是燕南城；而金钞主色调是红色，背面是一个展开双翼的女神，女神双翼的油墨之中丧心病狂地加入了打碎的金箔粉！迎着光看去，女神的双翼极为绚烂！
其实一开始，大家并不同意让高黎加入金箔粉，因为铜粉也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不过高黎的意思很简单，他就是要赋予他们这这钞票超出钞票自身的价值，他要让这些使用钞票的人产生尊贵感。
最开始，没人信这种事，可是后来，一切的发展都如同高黎所预料的那样。燕南银行券，开始在富人阶层之中流行起来。
富人喜欢尝鲜，喜欢与众不同，而且能够承受意外带来的损失。当然，他们主要也是相信高黎的信誉。
比如此时此刻，在上京的某个著名的酒楼之中，就正在发生着高黎计划之中事情。
今天是几位富家子弟在这喝酒聊天，结束之后，几个人争相结账，一人拿过口袋，摸出一个银锭，在手中掂着；一人则摸出一张银票，吆五喝六；而最后一人，则脸上带着神秘微笑，从腰间摸出一张叠得整齐的金钞。
不多，一两金而已。
随后，他得意地对过来结账的小二说道：“小二，咱们店里，可收金钞？”
那小二一看，当即笑道：“燕南银行的吗？当然收！不过这位爷，您舍得给吗？”
那年轻人当时哈哈一笑，道：“这有何舍不得？给！不用找了！”
那小二嘿嘿一笑，道：“这位爷，一两金，不够的。”
结果那年轻人又从怀里摸出几张银钞，说道：“还差多少？”
几张纸，结账完毕，无比潇洒，看得另外两人都呆住了。
“大哥，可以啊，听说这纸钞燕南银行可是限量兑换的，还得预约，我爹兑换回来可宝贝了，我想要两张他都不给！”
“哈哈哈，兄弟有所不知，我们家和黎庄有生意，这次结算，我爹特地说要用纸钞结算，对方本来还不太愿意。结果好说歹说，里面三成用的纸钞，我这不就跟我爹要了几张来吗！”
“给咱看看呗，让兄弟也长长见识，听说这纸钞做工可精细了，水洗过后也不会烂，迎着光还能看到一个‘黎’字？”
“对对，听说那燕南王妃的光翼油墨用的竟然是金粉啊？”另外一人也说道。
“不错！”说着，那年轻人又掏出一张来，同样是一两金，几个人凑在一起，仔细研究起来，随后周围也有人凑过来，加入群体，一时间，热闹非凡。
怎么说呢？别人买东西的时候，要么你得掏出一串破破烂烂满是铜臭的钱串子；要么就是被分割的银子，还得等老板称量之后才能付款。而这位尊贵的人士呢？优雅的掏出一张金钞，绚烂的金色双翼晃瞎了各种富豪的狗眼，那气派？是不是有一种在乡下土菜馆掏出百夫长黑金卡一样的土豪愉悦？
而这，就是高黎想要达到的效果。这种富豪效应会反过来辐射中下层人群。因为大家都会默认这样一个逻辑概念：如果这些人精的富豪们都能放心使用，那我们这些普通人还担心什么呢？
皇宫。
此时皇帝手中捏着一张金钞，八王爷在他身边，他手里还有几张银钞和铜钞。
“高黎这小混蛋，还真敢啊。”皇帝说道。
“是啊，他竟然自己发钞。”八王爷说。
“我说的是，他竟然把自己媳妇印在钞票上！”皇帝笑道。
正面是大大的‘一两金’面额，背面，金色的光翼，这人不是凌珑，还能是谁？
“陛下，这种事，我们要管吗？”八王爷问道。
皇帝说：“要怎么管？这东西本来和金票银票没有区别，全天下所有钱庄都能发，别人能发，朕不让他发？除非这小混蛋突然不让兑换金银了，否则朕可管不着。”
八王爷说：“可看这意思，可不止是当银票用啊。”
皇帝呵呵一笑，道：“想要对付他还不简单？让格物院看看这金钞银钞，仿造一批，投入市场，咱们把银子兑出来就是了。想要自己发钞？哪有那么容易的？哈哈哈！”
皇帝一声令下，格物院立刻行动起来。
如今的格物院已经是一个庞大的技术机构，笼络天下人才。皇帝要仿造燕南银行券，必然需要各路人才，造纸，油墨，雕版，缺一不可。
没用多久，他们仿造的第一批伪钞便被送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一看，首先便皱起了眉头，弓着腰的学士此时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东西，连朕一眼都能看出来，你指望能骗过谁？”皇帝将那‘一两金’丢出去，飘过在那学士的眼前。
“回陛下，高黎所作这纸钞，做工极好，纸张强韧，耐水耐油。我们找了许多成名已久的造纸匠人，却始终试不出这纸钞的配方。”那学士语音颤抖。
“这里的暗纹呢？”皇帝指着真钞位置的水印说道。
“回陛下，暗纹倒是可以勉强仿制，高黎应该用的也是两张纸和为一张纸的办法，只是目前我们还不知道这个黎字，究竟是用什么方式做成这样的。”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看看，这油墨色彩不够鲜艳，金粉倒是用了不少。还有，这串字符，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皇帝问的，是那串阿拉伯数字。
“回陛下，我们对比了一下，这东西前面三个是鹰文，这我认识，后米看应该是对应的数字，只不过是如何对应，我们不知道，不过照着这个印，终归是没错的。”那学士说。
“放屁！这些东西终归是要回到燕南银行的，一旦一模一样，他们岂不是会立刻发现？”皇帝高声道，“我怎么养了你们这群废物的？”
那学士说道：“陛下，不是我们废物，而是高黎用的都是我们从未听说过的手法，臣等已经有数天没合眼了，想要仿造这个东西，真的不容易啊。”
皇帝一听，不由得揉了揉额角。深吸一口气，道：“算了，朕不怪你，不是你的错，你们继续吧。”
“谢陛下！”
“下去吧。”
“是，臣告退。”
停了好一阵，皇帝拿起桌上那张真的一两金，仔细端详了一阵，道：“小混蛋！”
第652章 岂不是很能说明问题？
“亲爱的，你这东西，就不怕被皇帝仿造吗？”书房里，诺诺卡也在看着同样的一份报告，身为高黎的财政部长，管理高黎整个商业帝国资金预算往来，诺诺卡最担心的是这种事。她很清楚，高黎印出来的东西不是银票，而是真正的纸钞，具有和金银同样的效力。皇帝曾经多次想要将将金银转化为纸钞，可不管他加入多少防伪措施，却依然不能成功。民间抵触是一方面，民间造假是另外一方面。
可最可怕的是官方造假。
“这有什么好担心。”高黎说，“咱们的钞票本身的防伪措施可不是皇帝一句举国之力就能追上的。对了，印钞厂那边你去看过吗？”
诺诺卡摇摇头，道：“只在最开始的时候去过几次，还都是半成品，不知道你们这些东西里面隐藏着什么秘密。”
高黎说：“这么说吧，这张钞票所代表的技术代差，基本上就是工业文明在碾压手工文明。我知道皇帝已经笼络了一群知名匠人，皇帝想要对付我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自己大规模仿造钞票投入市场。这些伪钞肯定无法真正进入燕南银行。因为它的做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追上咱们，那么唯一要担心的，就是那些无意之中收获了伪钞的人。不过这也不用担心，小额纸钞造成的危害有限，大额伪钞必然会走商业渠道，我已经让所有银行的员工就接受了培训，教导每一个商家分辨真钞。目前咱们的真钞，没人能够精仿，即便皇帝也不行。只要不引起大额损失，其他都是小事。”
“那通货膨胀呢？对，就是这个词！”诺诺卡一拍手，终于想起来了。
“其实我们并不需要担心通货膨胀的事。因为这个世界真正的货币还是金银。大量伪钞会引起通货膨胀，是因为世面上货币针对商品已经饱和甚至已经过饱和。再有新的货币进入，必然会引起膨胀。可咱们这货币才刚开始发行，还没到这个地步。”高黎说。
“原来是这样，可是，咱的钞票，真的很难仿造吗？”诺诺卡还是有些不放心。
高黎笑道：“短融棉打碎，与木浆混合，再假如一定量的乳胶，经过大型机械添加水印，同时加入防伪线。高温烘干，随后我们使用多层雕版的凹版印刷，油墨配方也只有少数人知道，单纯一个微缩文字我估计都没人能制成。”
说着，高黎从怀里摸出一张金钞指着一条线给诺诺卡看，诺诺卡仔细一看惊讶道：“这上面竟然是文字！寻常人若是不仔细看，定然无法发现！”
高黎道：“这里的每一张钱都有这些防伪标志，银行会将分辨方式全部张贴出来，供人对比。说实话，若是皇帝真的打算一比一精仿，那么他肯定是亏本的。因为制造这一张钱的成本一定会高于这钱的面额本身。只有咱们这种机械化生产才能摊平成本，他们，做多少亏多少。”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我先去商业街那边，旧城改造我得去盯着。”诺诺卡笑道。
“媳妇儿，你身为王妃，别凡事都亲力亲为，身为一个好的领导人不需要把自己累死，而是要找到那个能帮你做事的人。”高黎说。
“我知道，不过目前不是还没找到吗？”诺诺卡一边笑着，一边走了。
高黎将视线转向一旁，在那里，那个恐人孩子正盯着窗外发呆。
自从他来到燕南城已经有好几天了，高黎也不让他做什么，想要维持生存，只需要喝水就行。每天高黎都会让雅雅带着他到处玩玩，至于为什么是雅雅。因为雅雅有着丰富的带孩子经验，尤其这种喜欢和人闹别扭的小小屁孩，雅雅非常擅长将他那些可笑的自尊心全部碾碎，然后将他变成自己的跟屁虫。
不过这小子看上去相当倔强，不是那种能轻易对付的人。不过高黎也并不如何在乎，反正时间有的是。
“这几天有什么收获么？”高黎问道。
“有，你们就是一群弱小的可怜生物，我们的大军随随便便就能碾碎杀死。”那孩子说。
“让我问一个问题，咱们好歹也接触这么长时间了，我对你不坏吧。你实话告诉我，我们燕南城的那些美食，它不香吗？”高黎问道。
“香又如何，我又不能吃。”那孩子说着，喉头动了一下。
“你们的消化系统已经退化了，可你们对事物的嗅觉本能竟然还存在。你们是利用和你们共生的邪异外壳吃东西的，对吧，若是将来你们登陆，杀光了我们，你们再也吃不到这种美食，可怎么办？”高黎问道。
“这……这也没关系，只要夺回属于我们的土地，这些东西都无所谓！”那孩子说。
“那么，夺回土地之后，你们打算做什么？你们打算如何获取食物？你们是会种植粮食，还是会养殖畜牧？或者，你们以为你们能够通过狩猎就能养活七十亿人？”高黎问道。
“这，这种事自然不用你们操心，我们的王自然会安排好一切。”那孩子说。
“所以，你们的王甚至都没告诉你们他打算怎么做，就要你们去卖命吗？”高黎道。
“卖命？你逗我，即便你们皇帝最可怕的湮灭，我们也不会畏惧。”那孩子说。
“那么你们为什么会畏惧邪异母亲。”高黎说。
“那自然是因为邪异母亲她……你在套我话？别傻了，我是不会说的！”那孩子倔强滴说道。
“你不说我也知道，因为与你们共生的邪异都来自古代邪异，他们与邪异母亲之间是从属关系，你们担心邪异母亲的存在，对吧。”高黎说。
“别傻了，你大可以猜猜。”那孩子满脸得意。
咦？竟然不是吗？这反而让高黎有些意外。
高黎盯着那孩子，那孩子也盯着高黎，然后那孩子脸上微微一红：“你看啥。”
高黎道：“毛发退化得厉害，消化系统退化了，但是视觉听觉触觉都没有退化，嗅觉也保留着。我十分有理由怀疑，你们是不是生殖能力也保留着？”
那孩子一听，突然双手挡住胸口，惊恐道：“你要干什么？”
高黎一愣，道：“你是女的？”
那孩子也一愣：“你不知道？”
高黎道：“你才多大，明显还到青春期，我上哪猜去？”
那孩子面带谨慎，道：“我知道，我对你有致命的吸引力，但是你休想占据我的身体，你休想让我给你生孩子！”
高黎登时哑然，道：“你胡扯什么呢？你才多大点的小屁孩？我占据你身体做啥？我让你生孩子做啥？”
那孩子冷笑道：“你别以为我不懂，每一个恐人女孩都懂，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繁衍后代。我若不是将自己伪装成男性，恐怕现在我早就在抚育场了！”
高黎连连摆手，道：“不一样的，完全不一样的。”
那孩子说：“没有任何不同，你看看你身边，自从我来这里以来，我几乎就没见到几个男人，这些女人应该都是你的猎物吧。有权力之人将女性收敛在身边，让她们为你生下孩子，将你的权力传承下去，你们男人都一样，无论海底还是陆地都一样，只要是看到女性，就会这样。”
高黎无言以对，的确，他得承认，他身边女的优点多。可这又不是他故意的，对吧。当年黎庄的时候，男女比例还是不错的，可来到这边之后，怎么就这么失调了呢？
“你说的这种事，我没有办法反驳，因为反驳你肯定也不会信，我只能告诉你，即便你以为的是真的，我也不可能对你感兴趣的。”高黎撇着嘴说。
“呵。”那孩子不信。
正好，凌珑从正门走来，看着高黎那孩子的表情，问道：“你们聊什么呢？”
高黎看到了救世主，赶忙拉着凌珑过来，一边比划着一边对那孩子说道：“我喜欢的女人，看到了吗？胸，大大的！腿，长长的！你，不行。”
高黎如此说。
“谁说我不行！我只是还小！”那孩子涨红了脸，突然提高嗓门喊道。
“喂，刚刚你还在担心我会逼着比生孩子，怎么现在反驳上这种事了？”高黎翻个白眼说。
“我们是女人，为了种族生育是我们最神圣的使命，我厌恶利用权力者，但是我同样厌恶你这种贬低我魅力之人！”那孩子说。
听那孩子说出这番话，高黎几乎立刻可以断定一件事。所谓深海人，绝对没有七十亿之多，若是有如此庞大的人口，绝对不可能将什么所谓为了种族生育是荣耀这种事灌输给这么一个未成年人。最大的对比就是天人，天人那边因为地少人多，都搞了个金球不生育了，而你们七十亿人竟然还需要为孩子灌输这个？别的不说，你们恐人连消化系统都退化了，却还留着生殖系统？
学过生物的都知道，一旦环境恶劣，人类最先就会舍弃生殖能力，以保证自身生命，脂肪含量就是一个硬性指标。因为众所周知，性激素的前体就是脂肪。你们连消化系统都退化了，却还留着生殖系统，岂不是很能说明问题？
第653章 你们和我们，有何不同？
有一说一，说道魅力，高黎看着眼前这假小子一样的形象，只能在心中说一句，审美这种事应该是很主观的。说不定恐人就好这口呢，说不定，人家已经成年了呢？
那孩子看着高黎的眼神，涨红了脸，高声分辨道：“不要用那怜悯的眼神看我！你这陆地上的猴子！你懂什么！”
高黎嘿嘿一笑，道：“你想多了，我不是这个世界的猴妖，我是穿越来的，你这话说不到我身上。”
“那你也是猴子！”那孩子声音更高，神奇的是，眼睛里面竟然涌出雾气，竟然要哭？
有意思。
高黎留下这孩子的目的，就是想要仔细了解一下恐人究竟是一群怎样的人，结果今天随便聊聊，竟然还能得出不少有趣的结论来。
“行了行了，不逗你玩了，你们不是高贵的恐人么，不是要杀光我们陆地人么，哭啥。”高黎挥挥手笑道。
“你等着！等我们的大军登陆，你们就完蛋了！”那孩子恶狠狠地说道。
就在此时，小米突然从远方飞来，从窗口冲了进来，手中握着一封信，说道：“黎叔，恐人在东海群岛登陆了，并且占据了东海群岛，而且和东海人结成同盟！”
高黎接过那封信，信是八王爷那边发来的，当初皇帝虽然带着破天战士和天鹰战士去了东海群岛大肆破坏，可东海群岛面积广大，陆地面积加起来几乎等于武国整个江南道的面积，这么大一块，自然不可能杀光东海人。
只不过东海人投降的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高黎本以为东海人还能稍微抵抗一下，结果竟然结成同盟？想来也是，东海人本来就与海妖一族有联系，这一次恐人试图登陆，说不定……
卧槽！
高黎立刻就想到，果然自己算漏了东海人。怪不得恐人登陆的时间如此凑巧，东海人应该一直都给恐人充当眼线！
而皇帝竟然能如此快得到消息，他们必然在在东海有所布局。
哦，对了，也许那次天鹰战士的扫荡本身就是为这次布局的掩饰！
听到这个消息，那孩子立刻哈哈大笑起来，她几步来到高黎跟前，仰着脸，十分得意地说道：“如何？怕了吧？畏惧了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我会让你成为我的男宠！若是我心情好，我也可以给你生个孩子玩玩，让你每天在家里带孩子，我高兴了就赏你碰碰我，不高兴了就把你关在屋里不让你出门！哈哈哈哈！”
高黎满脸纳闷地看着小米，问道：“这几天雅雅都带着孩子去什么地方了，怎么感觉你们没看什么好故事呢？”
小米道：“我也不知道啊，最近我一直都在医院里面忙，今天正好遇到八王爷来送信的人，我就给你带来了。”
哦，曾经的小孩子如今也已经长大了，人家也开始忙着自己的事业呢。
“原来如此，行这事儿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高黎说。
“好，黎叔我走了！”小米原地一跳，躺着飞出窗子然后十分帅气地张开翅膀，在空中一个转身，飞远了。
凌珑从那孩子手中接过信纸，看了一眼，然后说：“若是有东海人引路，那恐人的入侵之路可能会容易很多。”
高黎笑着摇摇头，道：“东海人自己都没能成功，第一次被我炸回去，第二次被皇帝坑回去，这一次他们以为傍上了恐人的靠山……如果你们这帮恐人真的不怕湮灭，那还挺厉害的。”
那孩子满脸不屑地说道：“当年我们曾经与天人战斗，天人用过湮灭，我们根本就不怕。”
“是你们不怕，还是你们那个邪异共生体不怕？”高黎问道。
“哼！”那孩子一转头，不理会高黎。
高黎哈哈一笑，道：“怎么？你们恐人大军已经在东海登陆，结果到现在你连叫什么都不敢告诉我，你也不敢告诉我你究竟怕不怕湮灭？”
那孩子瞪大眼睛，高声道：“我叫安安！我将来一定要成为你的女主人！”
果然，还是没说。没说，就是承认高黎的猜测，恐人凭借邪异共生体可以免疫或者抵抗湮灭，可他们的本体不行。
高黎弯下腰，笑道：“请加油。”
其实高黎现在非常想试试看完整版的恐人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只是现在就只有一个安安，高黎又不敢随便解放她武极的修为。
这可怎么办呢，艾尔若能够复制她的共生体，可单独一个共生体没有任何意义。
除非，还能再抓几个来。
如今，恐人已经在东海群岛登陆，而根据南方海边传来的消息，原本安安领导的这支部队在安安被抓之后，便立刻撤走，无影无踪。刚刚皇帝也给了新的消息，恐人似乎暂时放弃在武国大陆登陆，而是将重点集中在东海群岛。
也就是说，如果想要抓人，只能去武国群岛。
可是，现在去抓？
哪有那么简单？
几天前，东海群岛海域，黑岩岛。
慧慧正处于战斗形态之下，独自一人潜伏在岩石的阴影之中。
岸边，高黎之前看到的情景正在上演，一个个恐人登陆上岸，化为泡沫，泡沫回到海水之中，下一批恐人之中一定会出现更加适应陆地的。
慧慧在这隐藏，她的耐心似乎是无穷尽的，她从未将视线从目标身上移开——除了睡觉之外。
当高黎将安安带回去的那天，慧慧便推测出恐人应该已经与东海群群岛有关联。不过因为这个推测需要强力的证据，所以她决定亲自来一趟寻找证据。因为会飞，所以她来得非常快，因为能够化身鱼，所以她能潜藏在海水之中接近岛屿。此时，她心中还有一个推测，为了证实这个推测，她需要冒险。
这里是恐人登陆的必经之路，终于，有恐人冲到她藏身的位置，她从阴影之中闪出，手起刀落，那恐人背后被切开，人匍匐在地上，可背后巨大的伤口之中，却没有任何肉球。
这与高黎描述不符。
恐人身体化为泡沫，慧慧等待第二次机会。
又有一个恐人冲过来，慧慧又切了一个，背后依然没有任何共生的人。
慧慧确定了一件事，这些手动变异进化的恐人，仅仅只是共生体，在海水之中应该隐藏着一个指挥官，如同安安那般，控制着一群恐人。
于是，慧慧果断从阴影之中下水，全身一阵变化，化作一条海豚，接近恐人登陆地点。
接近范围内，慧慧看到海床上趴着一只巨大的海胆，这海胆尖刺的尖端裂开，形成触手延伸到岸边，过一阵返回，触手顶端就会脱落一连串的邪异卵，这些邪异卵飞速发育，变成一群新的恐人。而这些新恐人立刻就会游上岸边，完成下一次登陆。
慧慧左看右看，终于在那巨大海胆后面看到一个恐人，那恐人悬浮在海水之中，完全不似人形，更像是一个巨大的深海鱼。它背后高高隆起，比之前那些恐人都高。慧慧伪装的海豚悄无声息地接近，临近那恐人背后的时候，海豚腹部伸出双手，双手握着一根钢钎，钢钎对准恐人背后，猛然一刺。恐人立刻警觉，全身真气爆发，竟然也是武极！
武极真气要将慧慧轰开，可钢钎接触恐人背后瞬间，真气消失，那钢钎齐根没入，随后有血液从钢钎之中涌出。
成了。
这钢钎是从雅雅那里顺来的，是高黎专门给雅雅用的轨道炮的弹药，二十公分长的空心的钢钎，里面蕴藏着高黎的封脉指功法，足以在这种时候将武极变成普通人。
那恐人失去真气，刚刚还在制造恐人的海胆立刻缩回所有触手，没了动静。
慧慧将那恐人拖上岸，将其后背切开，露出肉球。剖开肉球，里面是一个全身苍白的男子，比起安安，他年长不少。钢钎正好刺入他的背后。
慧慧将他的脐带切断，那人在经历了强烈肺部疼痛之后，缓过神来。
“你这个猴子……”那人说。
慧慧盯着那个人，左看右看，开口道：“我们东家是个有有原则的人，简单来说就是道德洁癖。他打算通过友情的方式来获得情报，他相信可以和你们交朋友。我相信东家可以做到，因为他总是可以做到。不过在东家之外，我们不能等着东家自己忙，而且我认为这种事效率太低。所以，我来这里，打算亲自寻求一些答案。”
那人哈哈大笑，道：“丑陋的猴子，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消息！”
慧慧道：“我并不需要你告诉我任何消息，我只是想要验证一下我的猜测。”
说着，慧慧拔下他背部的钢钎，拖着他来到刚才她的藏身之处，这里有一个匣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刀子、钩子、锯子、锤子。
“我的一个妹妹十分擅长此道，我曾经跟着她学了一手，以备不时之需，今天恰好能用上。”慧慧一边挑选工具，一边念念有词。
“你……你要做什么？”恐人紧张地问道。
“没什么。”慧慧说，“我得亲眼看看，你们和我们，有何不同。”
第654章 海岸，鸟，虫。
初夏的海岸，海浪阵阵，海鸟迎着海风，注视着下方的鱼群。每当有鱼群浮现，海鸟们便会从空中坠落，以极高的速度刺入海水，然后啄起一条鱼，再浮上水面，抖一抖全身，满是油脂的羽毛不会沾染任何水分，随后海鸟腾空而起，一边避开其他海鸟，一边寻找着自己的巢穴。
以上内容，就是慧慧在折腾那个恐人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此时，那恐人歪斜在一旁，胸口有一道巨大的缝合线，双眼直直地盯着天空，而慧慧则在一旁的水坑里洗手。
“令人意外。”慧慧说，“我以为你们的消化器官是被摘除的，可没想到，这些东西一直都存在，只不过已经退化萎缩，你的肝脏竟然只有这么一丁点。”
慧慧圈起手指头，比划了一个大小。
“你会死，我们的军队将会登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物都会被我们杀光！”那恐人说道。
“恩，请加油。”慧慧看着水坑里蓝色的水，说道，“你的是血蓝蛋白，在里面不是铁化合物，而是铜。东家说，铜是优秀的导体，对有利于施放真气，也许你们是出于这种考虑。可总体来说，你们看上去和我们没有什么不同。不，应该说，你们的身体相对孱弱，你的内脏普遍偏小，考虑到你已经是将军级别的人，那么我有理由相信你们的身体素质普遍十分低下，你们十分依赖你们的共生体生存。还有十分重要的一点，在你们全身大部分脏器几乎全部退化的前提之下，你们的生殖系统却异常发达，我有理由相信你们的人口问题非常严重，你们的人口必然低下到不得不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延续下去的地步，我估计是因为恶劣的生活环境让你们繁衍后代变得十分困难。既然如此，你们急匆匆地入侵陆地也就有了足够的理由。”
那个胸口带着缝合线的男子真气逐渐恢复了一些，他的伤口还是飞速愈合，手中也酝酿着真气，打算绝地反击。结果正在此时，慧慧又将一根钢钎刺入他的胸口。
“这东西避开了你孱弱的心脏，我强烈建议你不要尝试恢复力量，我的这跟钢钎也很宝贵的，我不希望继续在你身上浪费时间。现在我有几个问题，希望你可以正面回答我，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刚刚我避开了你所有脏器，是因为我希望你活下去，不过我从我的那个妹妹那里，也学了不少真正的拷问知识，虽然我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可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就会点想办法让你开口，我强烈建议你不要选择这个选项，这样省的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
那男子吼道：“你休想！我们有一百亿大军！人人都如我一样强大！等我们大军登陆，你们就死定了！”
慧慧点点头，说：“你们上个将军说你们有七十亿人，现在才过了不到两天，你们已经有一百亿人了。东家说过，有些生物可以进行分裂生殖，可我猜你们不行，所以我认为你们两个都在吹牛。现在我有几个问题，请你仔细听好。”
那男子吼道：“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我们是伟大的恐人！我们要夺回属于我们自己的陆地！”
正午的海岸，温暖的海风将阵阵海水的气息送上岸边。岸边的灌木丛中，时不时传出幼鸟的叫声，这些幼鸟偶尔试探着离开窝，然后又被阵阵惨叫声惊动，迅速躲回窝中。倒是有一些胆大的，想要循声去看看，却又立刻被一旁的大鸟用翅膀护在身下。
“唔啊啊啊啊！”那只大鸟说道。
“啾啾。”小鸟说。
然后，小鸟就被大鸟一脚踹回去了。
然后，惨叫声又起，中间还夹杂着：“我说！我说！之类的声音。”
慧慧重新收手，说道：“你们身体退化的地厉害，神经系统也不如何发达，所以我第一次切的时候避开了不少神经丰富的位置。而这一次不是，我很小心地寻找着神经最丰富的地方。”
那男子浑身颤抖着，两腿之间蓝血一片，艰难地发出声音：“求您，还给我……”
慧慧说：“那你最好快点说，你看周围这些海鸟，可都等着虫子喂养小鸟呢。”
“我说！我都说！”
他们有一百亿人——这是恐人王说的。
他们男人是高高在上的生物，女人都要为男人生孩子——这是恐人王说的。
陆地上的人不堪一击，按照陆地标准，他们恐人的修为已经第巅峰——这同样也是恐人王说的。
恐人王说了不少东西，听起来靠谱的没有几个。
简单来说，恐人王将恐人们描绘成一群无敌战队。他们拥有难以置信的数量，他们为了正义而来，发誓要夺回自己的土地，他们在海底通过共生体觅食，他们在海底创造了巨大的都市，当然，这都市同样是利用共生体建造。他们在深海之中盘踞多年，一直享受着和平和安宁，可是他们从未忘记，他们真正的家园是陆地，所以恐人王要带领他们重返陆地，重返他们真正的家园。
慧慧有点难过，因为她几乎没有得到什么太有用的消息，大老远跑来一趟，结果得到的最有用的消息就是这位恐人王个吹牛大王。
这感觉相当糟糕。
“最后一次机会，你就没点什么更有用的消息吗？”慧慧问道。
“我真不知道什么消息对您来说才是最有用的！”那男子眼泪都哭干了。
“好吧。”
慧慧转身就要走。
“别走！别走！我还有个消息，恐人王和东海女王即将成亲！”那男子竭尽全力喊道。
“你们恐人王里面的这部分，还是共身体的那部分？”慧慧问道。
“恐人王和我们不同，他是伟大的王，他不需要共生体也无比强大！”男子说道。
“所以说，你们恐人王，和你们不同？”慧慧发现了什么。
“当然不同，我们都是王的孩子，只有最优秀的女子才能成为王的女人。我们的王为了我们，付出了巨大的牺牲，竟然要迎娶一个陆地人……”一边说着，那男子眼眶竟然又湿润了。
“还有吗？”慧慧问道。
“没……没了。”
“好，谢谢。”
慧慧一抬手，一柄小刀从那男子眉心没入。
“那么，我要不要去看看呢？”慧慧自言自语道。
第655章 贤内助和幽鬼特工
以慧慧的智慧，如果这件事非常危险，她绝对不会去冒险的，尤其是那个东海群岛。
身为东海人，慧慧对东海群岛无比厌恶，从小在这里长大，她在这里唯一留下的好印象仅仅只是这里有一个名叫诺诺卡的姐姐。而她人生之中大部分快乐，全都来自黎庄。
别看慧慧脸上几乎没啥表情，不过心里自有喜悲伤。
经过数次大战，如今的东海群岛已经千疮百孔，不过慧慧知道，其实这并不能动摇东海群岛的根基。东海群岛，就胜在群岛二字，这些岛屿之间看似没有任何关联，实则暗中相通，当年的幽鬼众们可能还在。如果真的这样，贸然出现可能会有危险。
可是……如果不去，又怕错失机会。
怎么办呢？
慧慧掀起面具，看着远方的海洋。黑色的泡沫正在褪去，消失在海水中。
慧慧有个猜测，她不擅长猜测，不过她还是有个猜测。
幽鬼真正的来源是深海魔鱼，那是一种可以将自己拟态成各种生物的怪鱼。幽鬼众的干部们将魔鱼的皮剥下，披在婴孩身上，结合在一起，成为幽鬼。
可若是这魔鱼和恐人有所关联呢？
慧慧看着自己的双手，胶质一样的魔鱼皮早已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一种器官，让她可以千变万化。高黎早就怀疑魔鱼大约是一种适应了海洋生存环境的邪异，毕竟普通生物很难做到如此完美精妙的模仿。
那么，如果是邪异的话，是不是也能让她安全地潜伏进入群岛呢。
正在这时，慧慧耳边突然响起断断续续地声音。
“慧慧？你在吗？慧慧？”竟然是诺诺卡的声音，幻听吗？
“慧慧，我能感应到你在附近。”诺诺卡的声音又出现。
“诺诺卡姐姐大人，我在这。”慧慧说道。
黎庄和燕南城现在都有自己的通讯网络，邪异基站全覆盖。慧慧虽然不是秘书团，却是汪汪队的一员，耳朵里总是随身带着甲虫对讲机，这东西能够随时接收到另外一只甲虫对讲机的声音。
几分钟之后，一只大鸟从空中缓缓掠过，落在慧慧身边，大鸟一阵变化，变成诺诺卡的样子。诺诺卡一看慧慧，便笑道：“我看你不在，问小米，说你往这个方向飞，估计你是跑这里来了。”
慧慧说：“东家让你来找我的吗？”
诺诺卡摇摇头，笑道：“他不知道我来，他要是知道我来这里，肯定不会同意的，果然这里也有恐人登陆吗？”
“不止是登陆，那家伙说，恐人王和东海群岛女王要成亲了。”慧慧说。
“东海群岛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女王？”诺诺卡问道。
“不知道，不过他说有，应该就是有吧。”慧慧说。
“所以你正在思考要不要去看看？”诺诺卡问道。
“不要。”慧慧果断地说。
“为什么？在我来之前分明你还在思考要不要去的。”诺诺卡问道。
“因为我可以死，你不可以。”慧慧说。
“你这话说的，我的命是命，你的就不是？”诺诺卡捏了你慧慧的脸蛋。
“因为如果你死在这，东海群岛一定会利用你的尸体大做文章，他们可能把你改造成刺客杀手，也可能会利用你的死来威胁东家。东家面对你的死，可能会无法保持冷静，会陷入对方的圈套，导致战争失败。所以，我能死，你不能死，你的命更加重要。”慧慧如此说。
诺诺卡摇摇头，笑道：“傻丫头，哪有这么算的？不过幸好，我也不是空手来的。”
说着，诺诺卡伸出手，在她的三根手指之间夹着两个邪异卵。
“这是？”
“我去跟艾尔若求来的万能邪异，可以根据我们需要自由调整变化。说实话，以前我就一直很馋楚妙音的邪异铠甲，这次既然来了，我们也能试试看啊。”诺诺卡说。
“我真不想去。”慧慧说。
“我真想去。”诺诺卡说。
“那……我也去。”慧慧说。
一人一枚邪异卵，将其放在胸口，那邪异卵飞速孵化，却并未如同楚妙音那样变成贴身软甲，而是迅速蔓延，与她们体表的魔鱼皮融合在一起。
“这就，结束了？”两个女孩面面相觑，似乎没感觉到有什么变化。
然而很快，修为陡然提升，两人本就已是至尊，结果瞬间修为提升，一举将两人推向武极！
“然后……”
两人全身一阵变化，变成恐人将军的样子。
“如何？”慧慧问道。
“感觉上很像，就是不知道恐人们自己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联络方式。只可惜，你把他杀了，否则还能问问。”诺诺卡说道。
“他还没死。”慧慧走过去，抬手拔了他的额头上的匕首，说道：“我打算通过这种方式，让他体验一下死亡的恐惧，好问出更多东西来。”
果然，那男子一下子醒了过来，额头上流出血液，混合着脑脊液从眼前流过。
“我，我还没死？你们两个也是将军？是王派你们来帮我的吗？你们的大军在哪里？你们已经登陆了？”那男子问了一堆，然后，诺诺卡和慧慧就在他面前变成原本的样子。
“告诉我，你们相互之间，是如何联络的？有什么身份识别方式？你们如何控制那个海胆？你们如何控制自己进化？”诺诺卡问道。
“怎么还是你啊……”那男子登时又哭了起来。
死过一次，人果然就软了很多，问什么答什么。这一次有了诺诺卡，可问的问题就更多了。毕竟诺诺卡常年跟在高黎身边，对于高黎最喜欢问的问题也是张口就来。
“你这本事倒是挺方便的。”诺诺卡说道。
“可惜不能用第二次，再用一次，就真死了。”慧慧说。
“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这一次，我们应该准备万全了吧？”诺诺卡问道。
“就算是不万全，你也会去的，对吧。”慧慧说。
“诶呀，毕竟老实蹲在王府里面给人家当贤内助，时间久了也有点腻，偶尔也要想起来，咱们幽鬼的绝活，可就是渗透啊。”慧慧笑道。
说完，两人就要离开，此时那个浑身都是缝合线的男子赶忙说道：“那我呢？”
慧慧回过头去，说道：“尽量多看看这个世界吧，毕竟，你也没几分钟好活了。”
第656章 燕南城新来的邻居，热情似火。
“哪里都找不到，那俩人肯定是东海群岛了。”高黎如此这般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凌珑问道。
“结合两人离开时候的方向，诺诺卡绝对不会自己突然跑掉，慧慧先走的，诺诺卡后走，这件事绝对是因为慧慧推测出什么东西来，先去了东海，然后诺诺卡跟去了。”高黎说。
“那我们怎么办？想办法去帮忙吗？”凌珑问道。
“最好别，诺诺卡机敏，慧慧又十分聪明，她们俩相互照应，绝对不可能出太大问题，打不过她们应该也能跑。咱们如果大张旗鼓地去帮忙，他们肯定会有所警觉。”高黎说。
“明着不行，暗中呢？”凌珑问道。
“暗中？怎么办？”高黎也没啥办法。
“你不是说，轨道上有很多建筑啊，巨兽啊之类的东西么。你偷偷弄点火巨人砸下来呗。”凌珑说道。
“制造混乱？”
“恩。”
“媳妇儿啊，你知道东海群岛多大一片么，如果我们知道她们在哪，必须要靠近才行，如果都靠近了，很难保证不被发现啊，所以这事儿，还是耐心等待消息的好。”高黎说。
正说着，地面突然震颤起来，先是微弱的几下，随后整个地面开始摇晃，虽然幅度不大，还不至于站不稳，可高黎却惊了。
“地震？”赶忙在震颤之中冲向窗边，外面传来惊呼声，偶尔传来东西被打碎的声音。
地震来得突然，消失也极快，不久之后一切便平息下去了。
高黎有点纳闷，根据他的记忆之中，这个世界就没有过地震。是的，这个世界有一些火山，不过却几乎没有过地震。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感觉比蘑菇蛋还厉害！”凌珑低声问道。
“不知道，我问问天眼。”燕南城上空，天眼正监视着周围的一切。而在燕南城周围，还有一些小的观察者在周围巡弋，它们时刻都在盯着周围的情况，以防止有敌人偷袭。观察者是一个小号的天眼，观察范围有限，不过机动性高，可以随时赶往有异动的地点。高黎与天眼联络，天眼立刻与周围的观察者联络，获取消息。终于，一个观察者发现了问题。
还记得曾经有一个混沌指令生物吸收了一座山成为自己的身体，结果被狻猊给灭了。那座山的位置留下了一个天坑，深不见底。高黎也懒得去看里面有啥。然而此时，那天坑之中竟然冒出滚滚蒸汽来。
自从天坑诞生之后，接连下了不少场大雨，此时地下应该满是积水。可从观察者传回的画面看来，下面的水应该已经沸腾了。
“走！看看去！”高黎说。
高黎和凌珑飞出去，半路雅雅也追了上来。
“那个天坑变成大火锅了？”雅雅问道。
“是。”高黎说。
“岩铁人？”雅雅问道。
“不好说，到那看看就知道了。”高黎说。
等到高黎他们到这边的时候，天坑这边已经一股浓浓的硫磺味涌出，蒸汽夹杂着黑烟不断升腾。大地传来地鸣，剧烈的次声波冲击着众人的脏腑。
热浪渐渐浓烈，蒸汽也渐渐缓和，而黑烟也少了很多，红光从下方升起，火红的岩浆从下方缓缓升起，缓慢而且平静，没有半点要爆发的意图。
高黎他们远远地看着，尤其是高黎，心中十分紧张，火山喷发这种事可大可小。小的无声无息，大的有可能在瞬间将周围的一切全部摧毁。面对天灾，人力十分渺小，哪怕武极也不行。
现在高黎反而十分期盼这是岩铁人，只要不是火山喷发，事情就好办了。
伴随着岩浆抬升，表面的熔岩缓缓凝固变成黑色，却还被下面的岩浆顶着不断升起，破碎。而在岩浆之中，有一人形生物，他半截在岩浆之中，全身火红，察觉到有人，他转头看向高黎这边，却也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
他没有举动，高黎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举动。按照艾尔若的说法，岩铁人早已失去了语言，无法与人沟通。不过就好像深海恐人一样，恐人无法沟通不是因为他们不能沟通，而是沟通的方式不对，岩铁人大约也是类似。
岩浆不断涌出，并且向周围扩散，一边扩散，一边凝固。不过这是有极限的，高黎大约估算了一个火山可能的范围，然后找来小蚁们帮忙，将周围的林地全部铲除，开辟出一圈防火带。
燕南城山脉有一个缺口，从亚楠来的丰沛水汽从这里涌出，会让燕南城周围雨水特别多。此时也是一样，岩浆一边涌出，一边被雨水凝结。然后，那熔岩就不断升起。而在火山中间那个人形生物，温度极高，雨水甚至还没接触到他就已经被蒸发。就算雨水变大，雨水在碰到他身体的瞬间也只会让白热的他稍微红一小片，根本无法让他冷却。
高黎本以为他会一直制造一个火山出来，可是当那个黑色的小山包边缘来到防火带范围的时候，熔岩竟然不再继续扩散，而是开始一层层变高，变成一个如同‘崮’一样的结构。
此时，高黎这才发现，那个人形生物，竟然是在制造建筑！
看到此，高黎反而放心下来，既然有建筑，说明有文明，有文明，就说明能沟通。能沟通，就说明地下的金属矿藏就能……咳咳，想多了，还是先确定一下是敌是友吧。
只用了一天，那个黑色的崮便不再升高，但是高黎估计内部一直在变化。表面可以看到有熔岩的红色火光不断从缝隙之中喷出，大约三天之后，这个崮稳定下来，热风似乎也小了很多。
岩浆的范围，始终没有超过防火带。
熔岩沉寂下来，不过一些熔岩组成的人形生物开始在岩浆覆盖的范围内行动。他们并不会离开熔岩范围，观察者曾经亲眼看到有一个岩铁人一只脚落在没有被熔岩覆盖的地上，结果他的那只脚竟然瞬间崩溃，变成破碎的岩石。吓得他赶忙退去，而他损失的脚也马上长回来。
只能在岩浆覆盖内活动？
这个限制是个好事，也是个坏事。好事是，暂时不用担心对方的侵袭。而坏事是，如果按照地球的比例分析，熔岩想要覆盖地面，简直轻而易举。如果岩铁人真的可以随便控制熔岩，他们会不会直接将这里变成烈火熔城？
与此同时，高黎这边突然收到一条消息。这条消息是来自八王爷的情报网，上面有群岛地图，在地图上某个位置画了一个圈，上面写了一个日期。下面还写了一句话：“东海群岛女王与恐人王成亲之日。”
书房窗边，高黎独自一人，信在他手中。
“东海群岛，有女王？”高黎都惊了，“这我可没听说，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流行女王了么？”
“我之前也没听说。”诺诺卡的声音在高黎身后传来。
“啊？”高黎转头，一脸惊讶地看着身后，诺诺卡和慧慧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们俩回来了？”高黎惊讶转为惊喜。
“是啊，这是哪来的消息？”诺诺卡问道。
“还能是谁？对了，你们既然去东海，应该也知道了吧。”高黎说。
“我们去那的第一天就知道了，不仅知道，而且我们也见到了深海王和那位东海女王。”诺诺卡说。
“你们俩没受伤吧？”高黎上下看看，他并不特别关心深海王和东海女王之间的亲事，他更关心这俩女孩的安全。
慧慧立刻说道：“我没事，倒是诺诺卡姐姐大人帮我挡了一击。”
“慧慧！”诺诺卡瞪了慧慧一眼，慧慧立刻说道：“我们必须对东家说实话，因为只有东家掌握了所有情况，才能制定出最完美的对抗东海的办法。”慧慧说。
“对付东海？我干嘛要对付东海？”高黎一边笑着，一边来到诺诺卡跟前，说道：“你哪里受伤了？伤得重不重？”
“还好，一点点小伤而已。”诺诺卡微笑道，“东海是我们的敌人，如今他们又和恐人勾结在一起，我们必须要将他们全部铲除才好！”
“东海不是我们敌人，恐人也不是。”高黎说。
“不是？”诺诺卡一愣。
“当然不是，就好像我明知道你们是假冒的诺诺卡和慧慧，我依然没打死你们，而是一直耐心等待着你们自己露出马脚。”高黎说。
‘诺诺卡’和‘慧慧’微微一愣，随后后退了两步，问道：“你竟然能看出来，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高黎笑道：“你以为我会和小说里那些蠢爆了的大反派一样什么都告诉你们吗？”
怎么看出来的？高黎的消息只能来自八王爷，这一点她们不知道；强行将东海定义为敌人，这完全不符合诺诺卡的性格，因为诺诺卡知道，高黎从来就不是这样简单定义敌人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们俩穿着高跟鞋走路的姿势有那么一点点别扭。慧慧还好说，诺诺卡可是常年高跟鞋走来走去，她就不应该别扭。
“好啦！诺诺卡，你快出来吧！我不用AR视觉都能猜到你们肯定在外面偷听呢！”高黎笑着喊道。
第657章 狂恰柠檬
一声轻笑，诺诺卡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慧慧。
之前的诺诺卡和慧慧则一阵变化，变成了两个瘦弱的幽鬼女子。她们带着面具，看不清真容，不过看到她们俩，高黎仿佛看到曾经小小秘书团刚刚到黎庄时候的样子。
“好啦，我就说你们骗不了她吧。”诺诺卡笑着说道。
“是，诺诺卡姐姐大人。”那两个幽鬼女孩同时说道。
“新人？这么说幽鬼众还没存在着？”高黎笑问道。
“是啊，原来我们那个幽鬼众组织是一个分部，虽然是最大的一个分部，可它的覆灭却并未影响到其他地方。在东海群岛之中，还有好几个类似的组织。只不过规模比不上罢了。”诺诺卡说道。
“你伤哪了？”高黎问道。
“没事。”诺诺卡说。
高黎微微一皱眉，诺诺卡赶忙说道：“其实没啥大不了的，后背上被恐人王拍了一掌。不过那个时候我是武极修为，这一掌没事的。”
“真没事？”高黎问道。
“真没事！”诺诺卡说。
高黎将信将疑，不过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继续磨叽下去，而是转向另外两个小幽鬼。
“她们俩是怎么回事，说说吧。”高黎问道。
“正如我刚刚说的，东海群岛还有一些幽鬼众的小分支，这两个孩子就是。她们奉命侍奉恐人王，遇到我们之后帮了我们不少，我们也打探到了很多消息。可惜最后时刻被发现了，也是她们俩帮我们出逃。我们担心她俩留在那种地方受委屈，所以便她们带回来了。”
说着，诺诺卡转向那两个女孩，眼中笑意十分狡猾，道：“按理，我是应该这么说的。可惜，这一切都实在是太刻意了。你们发现我们的时候，那种对我们自然而然的亲近就非常可疑。而对我们的问题竟然无所不答，那就更诡异了。相公有一句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对我们既不认识，又不了解，对我们这些外来者这么好的唯一原因，仅仅只可能有一个。”
“你们，想要利用我们混进来，对吗？”诺诺卡刚刚说完，那两个幽鬼女孩全身陡然爆发出武极修为，正要发难，却只听两声枪响，随后武极修为消失无踪。
“冷静，冷静一下。”雅雅在背后吹了一下枪口，说道。
倒在地上的两个幽鬼女孩全身一阵颤动，覆盖在身上的魔鱼皮竟飞速褪回到面具之中，只露出下方苍白的身体。
雅雅过去将两人面具揭开，众人一看，这俩人是两个恐人。
“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的？”一个恐人低声说道，失去武极修为，枪伤很疼。
“大约，是从一开始吧。”诺诺卡笑道。
“准确地说，就是从一看到你们俩开始。”慧慧说。
“为什么？我们和你们完全相同。”一个恐人问道。
“瞧，你又问这种傻问题了。”诺诺卡嘻嘻一笑，转过身去，挽着高黎的胳膊，说道：“你们啊，还是自己多想想是怎么回事吧，我怎么会告诉你呢？”
高黎也同样呵呵一笑，对雅雅说：“帮忙把它们关进地牢去，哦对了，顺便把安安找来，让她在地牢那边等着我，等会儿我过去。”
雅雅一手提着一个，说道：“好嘞，你可快点。”
“放心。”高黎说。
雅雅走了，慧慧轻轻关上们，然后高黎这才回过身去，看着诺诺卡说道：“好了，让我看看你的伤。”
“恩。”
这一次，诺诺卡没有拒绝，刚刚她仅仅只是压制着疼痛，此时豆大的汗珠已经从她额头滚落。
诺诺卡将眼镜架推起到头顶，随后制服套裙丝袜高跟鞋全部如同溶解一般消失，变成她原本的魔鱼皮。
诺诺卡转过身去，背后可见一个清晰的掌印，那部分的魔鱼皮已经全部坏死！
“是恐人王，我中了他一掌，我猜他有所保留。不过这一掌下去，魔鱼皮竟然无法再生。”诺诺卡说。
魔鱼皮早已与诺诺卡的肌肤融为一体，按理说，这种能够千变万化的生物，再生能力是空前的，可仅仅这一掌之后就无法再生了？
“你身体如何？”高黎问道。
“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内伤。只有这块地方，剧痛无比。”诺诺卡说。
高黎想了想，转身到桌旁抓起邪异手机，说道：“艾尔若，请马上来一下我的书房，诺诺卡受伤了。”
然后，高黎来到窗前，将窗户开到最大。下一刻，凌珑先到，随后是小米，然后是住在城外的艾尔若。
多方会诊。
“奇怪。”说话的是艾尔若，“魔鱼是邪异一个分支独立进化成的生命，它保留着很多邪异的能力。可这一掌范围的魔鱼皮，却完全失去了邪异活性，这部分皮没死，却失去了邪异的再生能力，并且阻止周围的魔鱼皮将其吞噬再生。”
高黎问道：“有办法剥离吗？”
艾尔若说：“单纯剥离有点难，因为她从婴孩时期便一直与魔鱼皮共生。你是怎么剥离掉那两个冒牌货的魔鱼皮的？”
高黎道：“封脉指。”
艾尔若说：“这样，你也用封脉指。”
“那岂不是会让诺诺卡体表的魔鱼皮也脱落？”高黎说。
“不可能的，她们是真正共生在一起的，唯有这一块区域独立不同。你试试看，我有办法。”艾尔若说道。
高黎看向诺诺卡，诺诺卡点点头。
高黎便轻轻一指，点在诺诺卡胸口。立刻，诺诺卡失去了所有修为。全身黑色的魔鱼皮也仿佛失去了光泽一般。可唯有后背那一片，突然动起来，从诺诺卡的表情看来，她痛苦无比，可是她握住高黎的手却没有半点用力，尽管高黎能够感到，她的掌心满是汗水。
就在此时，艾尔若伸手指向那块魔鱼皮，随后，那块魔鱼皮竟然挣扎着从诺诺卡身上脱落，一阵变形扭曲，随后竟然变成了泡沫！
“马上解除封脉指！”艾尔若说道。
高黎立刻收起封脉指功法，刹那间，诺诺卡背后皮肤的迅速被周围填补，而诺诺卡自身也长出一口气。
“呼……不疼了。”诺诺卡笑着说道。
“傻，哪能不疼？”高黎说。
“有你在，我不疼。”诺诺卡说。
“麻烦照顾一下这边狂恰柠檬的单身狗。”雅雅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高黎看着地上的那摊泡沫问道。
“要解释这件事，我想我们需要借助你的显微镜。”艾尔若说，“我怀疑，这一堆泡沫里面，有什么东西。”
这些泡沫被小心地收进一个瓶子里，多余的部分全部被烧成灰，为此高黎损失了部分地板。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这也是值得的。
然后，泡沫被送到科研组，在这里有几台精度不错的显微镜。
一上镜子，高黎当时就被吓了一跳。因就在那泡沫中，竟然有无数如同马蹄铁一般的小生物，这些小小生物，每当遇到一个新的细胞，就会立刻凑过去，随后，有且仅有一个马蹄铁会吸附在那细胞上。
可这是在做什么？
仔细看去，似乎有什么事在发生。
思来想去，高黎想起一件事来。细胞里面有有些东西是能够被染色的！那玩意儿就叫染色体！
碱性染料，碱性染料！
是什么来着？是什么来着？
高黎左思右想，这个知识点有点远。
对了！龙胆紫！
擦，我哪会造这个？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好像是什么虫子来着。
对了！醋酸洋红！
醋酸！我有！
洋红，我也有！
身为一个纺织大厂，这种染色剂自然要齐备。洋红来自胭脂虫，这东西产量少，价格高，黎庄作为一个卖高价的地方，这东西自然不能少。
立刻给黎庄去消息，让他们弄来一些，当然，这一来一回会耽误不少时间。为了防止出什么岔子，那瓶泡沫便全部低温冷藏起来。
返回书房，诺诺卡正趴在床上休息。凌珑在诺诺卡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难受吗？”高黎走过去，轻声问道。
“没事了，就是凌珑姐担心而已。”诺诺卡轻笑道。
“我不是说你背后，我说是你趴在床上，胸部不感觉挤得慌吗？”高黎在自己胸口画了两道彩虹，说道。
诺诺卡一撇嘴，道：“你这家伙，真没点正形。太奇怪了，你说我们俩去，恐人王是怎么知道的？”
高黎问道：“你们俩怎么知道那俩幽鬼是假的，恐人王就是怎么知道你的。”
诺诺卡说：“我们幽鬼之间其实有微弱的感应……你是说，恐人之间也有，可是那个将军明明……啊对了！是恐人王和下属们之间！哈哈，我果然还是大意了！”
“慧慧呢？”高黎问道。
“怕你骂她，吓跑了。”诺诺卡说。
高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下次可别偷偷跑了，这帮恐人动辄就是个武极，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惹上大麻烦。”
诺诺卡嘻嘻一笑，道：“放心，以后不敢啦。”
“好，你先休息吧，你们的所见所闻，回头听你说，我先去看看咱们这俩新同学。”高黎说道。
第658章 她什么时候成咱们这边的人了？
东海来的新同学此时被关在地牢里，隔着牢门，安安站在外面，满脸焦急。
“你们两个也是被高黎抓来的吗？”匆匆赶来的安安问道。
“他哪有那个本事抓我们？我们是自己来的。”一人说。
“自己来？你们投降了？”安安不懂。
“呵，你这种外围人怎能懂得王的伟大安排，跟你说你也不懂。”另一人不屑道。
“我怎么能不懂？不管王的安排是什么，你们现在而笼子里，而我在外面，你们得意什么？”安安不爽地说道。
“这么说你投降了？”对方说道。
“扯淡！我可是光明正大地与高黎对战，最终不敌被抓，我的英勇令那男人折服，正因为如此，我在这座城里拥有自由。和你们这些笼子里的可怜虫不一样！不仅如此，未来我还要用我的魅力令高黎拜倒在我的脚下，我要让他把他的城市双手奉上！到那时，包括他自己在内，他的这座城都将会成为我的手中之物！”
“就凭你？连伟大的王那么精妙的安排都被他识破，你又如何能做到？”对面不服。
“就凭我比你们都强！我可没被人抓住关进笼子里！”安安得意地说。
“你胡说！凭什么污蔑别人清白！不是我们不行，而是他们太狡猾了！”那两人喊道。
眼看对方着急反驳，安安登时哈哈一笑，满脸胜利者样子。
笼子俩那俩人指着安安。
一人高声道：“你分明是投降了陆地猴子！你这个叛徒！”
另一人喊道：“叛徒神气什么！？”
雅雅在一旁看着，听着，翻着白眼。
终于，高黎来了。
“你可算是来了，等会儿她们可能就要咬起来了。”雅雅说。
“这么神奇的吗？”高黎问道。
“可不是吗？你看。”
高黎循声望去，虽然不知道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可看现在的样子，双方应该是吵了一架，大约是安安吵赢了？
“咳咳！”高黎走过去，给她们一个动静。笼子两个人迅速后退，一脸警惕地看着高黎。
“你们聊得怎么样？”高黎问道。
“哼哼，我赢了。”安安说。
“我叫你过来，是为了给她们介绍一下我的城市，介绍一下这个陆地，而不是让你们分输赢的。”高黎说。
“不分输赢？为什么？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分输赢。我战胜了无数对手才成为将军，而她们俩甚至连将军都不是！”安安说。
“哈哈，你这乡巴佬，我是王的侍从，比你这个狗屁将军高级多了！”笼子里面一个人说。
“狗屁？那么我有一个问题。”高黎问道。
“我不会告诉你的。”笼子里两人同时说。
“我敢打赌，当年你们被赶到海里的时候，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狗。或者说，你们见过狗吗？”高黎问道。
“肯定见过，这不是在这呢？”雅雅在一旁小声说道。
“狗屁只是一个词而已，用来骂人的，这个世界上哪有真的狗啊？”那俩人笑道。
高黎回头看一眼雅雅，雅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地牢，然后便听到地牢外面雅雅发出狼嚎‘嗷呜——’。
片刻之后，雅雅返回，身后跟着一群狗。
这些狗都是王府里的，有的可以看家护院，有的则纯粹只是好看。
高黎一指满地的狗，说道：“这些，就是狗，它们是一种动物。它们最初是狼，后来有一些狼和人类结成同盟关系，人提供食物，狗来帮助人狩猎，这样人便将这些同盟的狼称之为狗。”
三个恐人女孩都傻眼了，笼子里的两个同时看向安安。安安虽然跟着雅雅在城里转了这么长时间，也经常见到狗，甚至还亲手用肉包子打过，可雅雅根本就没告诉过她这东西叫狗！因为雅雅根本就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人不认识狗的？
没想到，竟然还真有人不认识狗。
“这当然是狗！”安安说，理直气壮，她虽然不认识，可她绝对不会承认。
“你在骗我们。”笼子里两人说，她们才不信。
“骗你？呵呵！”安安蹲下去，对着那群狗啧啧一唤，之前有喂过的几只立刻跑了上来，嗅了嗅安安的手，然后摇着尾巴，等待安安给吃的。
“瞧！我早已将它们收为我的部下！它们都会听从我的命令！”安安得意地说道。
输了！
笼子之中的两人哪里懂这些，她们几乎不约而同后退两步，满脸沮丧。
安安登时感觉整个人都昂扬了起来。
没见过狗，却知道狗屁这个词是骂人的，这感觉就好像刚开始学说话的小孩子一样。如果这个小孩子生活在复杂的语言环境里，他们经常会‘语出惊人’，他们可能自己并不知道这组词的真正用途和来源，却并不妨碍他们使用。一直到现在，高黎在老家的时候经常会听到有人用一些很古怪的土语骂人，而当高黎询问这些骂人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却没人能回答出来。
“关于你们的恐人王，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们。请问，你们要如何才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呢？你们是直接投降，咱们还是先走一遍流程？”高黎问道。
听到高黎说正事儿，笼子里两人甚至听还没听，同时摇头，道：“你休想。”
高黎道：“理论上来说，我不太想走流程，毕竟在地牢里面，能有的流程也就那么一点。不过既然你们不想说，那就没办法了。”
高黎道：“来吧。”
雅雅嘿嘿一笑，过去打开笼子，对着狗群吹了一个口哨，狗群立刻冲了进去，对着那两个恐人女孩露出獠牙。
“等下，你们不会要咬我们吧。”那俩人惊恐道。
“对啊，你以为呢？”雅雅笑道。
“可这会很疼啊！”一个人满脸惊恐。
“是啊，会非常疼。”高黎说。
“你没说过，这会疼啊！”
高黎很想在这俩孩子脑袋上画个问号，这是什么诡异思路，你们是我的阶下囚，我拷问你难道还得照顾着你疼不疼？
“是啊，会疼，会很疼。”高黎说。
“我们说，什么都说。”两人几乎没有半点考虑。
“你们这两个没有骨气的家伙！”安安喊道。
“你不过是个区区将军，只会打架的蛮子！我们是侍奉王的侍从，我们不一样！”两人喊道。
“你们不过是两个侍从，听那语气还以为你们俩是王妃呢！”安安喊道。
“你懂什么！我们临来的时候王都告诉我们了！”
“他说什么了？”
“王说了，如果这一次我们能从这里收获情报，将来就让我们成为王妃！如果我们能剩下王的孩子，将来你也得称呼我们一声母亲大人！哈哈哈哈！”
安安被气坏了，吼道：“你们俩傻货，不过是被王当作生育机器！还自以为是呢！”
此言一出，笼子里的人都愣住了。
“你这傻货你在说什么！为王诞下子嗣，延续种族是何等荣光，你竟然说我们是生育机器？你疯了？还是你说已经投靠这些陆地猴子了？”一人吼道。
安安也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吓坏了，她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不过话已出口，不能收回。一不做二不休，她高声道：“傻的是你们！王一直说咱们的族群有七十亿，你可曾见过？”
笼子里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道：“分明是一百亿！什么七十亿啊。”
安安道：“你们知道，一百亿有多少吗？”
“有，有很多！”笼中人说。
“你们甚至不知道亿这个单位！蠢蛋！让我来告诉你亿有多少吧！”安安竟然开始从零教导那两人数学。
雅雅凑到高黎跟前，低声问道：“她什么时候成咱们这边的人了？”
高黎道：“这我哪知道，估计是自暴自弃了吧。”
雅雅说：“这几天的时间，我就发现了一件事，安安这孩子就没接受过什么有效的教育，她的知识储备少得可怜。我问过她，她说，她们深海没有学堂这类集中教育的地点。”
“那么她的语言之类的东西都是在与人交流之中得到的？”高黎问道。
“好玩的事就在这，其实也不是。她说，他们生来就会说话。”雅雅说。
“生来就会？这没道理啊。”
正想着，慧慧悄无声息地来到高黎身后，轻声说道：“其实这一次，我也得到了不少消息。”
高黎回过头去，看到慧慧，问道：“我正好想问问你呢，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这些恐人的身体，消化器官并非是被摘除，而是全部萎缩在体内，不止是如此，那些用来维持生命的器官都变的非常小，唯有生殖器官十分发达，我怀疑她们的身体是有意被人变成这样的。”慧慧说。
“看来，我的怀疑是正确的，也许他们的恐人王，是一个能够进行基因操控的的选手。”高黎说。
“可是对基因进行操控，不应该是很精细的事吗？”慧慧问道。
“对我那个世界的技术来说是，可对这个世界来说，就未必了。你瞧，毕竟咱们这里有个艾尔若，还有个水母，其实是他们就可以控制邪异的进化方向。要是这么说起来，有个人能控制人类的进化方向，其实也不奇怪的。更何况，他们都是恐人。”高黎说。
高黎的这个猜测也许可以通过染色体的试验来进行验证，不过即便没验证，感觉上也应该是八九不离十，毕竟这种人工操纵的痕迹似乎太明显了点。
“那边是怎么回事？那个丫头是咱们这边的人了？”慧慧对雅雅问道。
慧慧走之前，安安刚来到燕南，她对安安还不熟。
“跟我玩了几天，潜移默化了吧。”雅雅说。
“有点浪费时间，还是让我来吧。”慧慧说。
“没事，让她先试试。好不容易有个让她加入咱们的机会，让她继续呗，越是在争吵之中，她就能越是感觉到咱们的好。”高黎笑道。
那边吵着，秦苏妍跑了进来，来到高黎跟前，低声说道：“老大，城外那个火山里面走出几个人来，和之前那些岩铁人不同，他们一路向着燕南城走过来，没有崩坏。沿途点燃了山火，不过很奇怪的是，他们自己主动熄灭了山火。”
“熄灭山火？他们怎么做到的？”高黎十分纳闷，你们浑身都是火组成，还能灭火？
“我亲眼所见，一开始他们点燃了山火，再后来，凡是他们所过之处，周围都结霜了。”秦苏妍说。
结霜？这些人，竟然可以吸收周围的热量？
“他们在哪？”高黎问道。
“他们在城外官道上，正向这边走来。”
“走，看看去！”
将这里交给慧慧，高黎和雅雅跟着秦苏妍快速离开。来到城外，果然，有三个全身白热的岩铁人正缓步向这里走来。
高黎迎上去，那三人则停下脚步，其中一人看到高黎张开口，一股火星喷出来，却没听到任何声音。
岩铁人生活在岩浆之中，他们要沟通也许并不是通过声音。
高黎掏出邪异甲虫手机，试着向它们广播信息。
“喂，喂？喂？能听到吗？”高黎控制着甲虫手机发出不同频率的真气波段，终于，从耳边传来一个金属味十足的声音，听上去如同将一个人录制的干音挂上了一个autotune插件一样。
“能听到吗？猴妖？”
“能！”高黎立刻回答。
“太好了！这么多年来，地上人终于能够听到我们的声音了！”那边传来这般消息。
“我能帮你什么？”高黎问道。
“什么都不用帮，我们只是想在这里建立一个地面城堡，作为你们的新邻居，我自然要来打个招呼的。”那个声音说道。
“哈哈，那自然好，我还以为你们打算将岩浆覆盖整个地面呢。”高黎笑道。
“哦？旁敲侧击？恩，你这个语言技巧用的不错，貌似在开玩笑，却将想问的问出来了。不过你放心，我们对地面没兴趣，我们是岩铁人，无论岩人还是铁人，我们都只能在高温下生存，如今我们在陆地上感觉很冷，我们和恐人那群别人稍微一蛊惑就上当的傻子不同，我们没有任何兴趣来这地面上，请安心。哦对了，这几个身体带回去太麻烦了，就送给你们吧。”
说完，那三个白热的身体飞速失去温度，热浪在空气之中凝结成团，极高温将空气电离，竟然化作一团球状闪电向着远方那火山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