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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三千未见佛全文阅读

作者:谪隐     道士三千未见佛txt下载     道士三千未见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神箭一羽震军心,自古将军百战死

    骁骑将军又想,这些将士都是家中有妻儿老小!他们相信我,沙场上以信命相托,但凡是自己将令所下,兄弟们便就剑锋所至,绝不含糊!自己把他们带出来,便有义务再将其再带回去!本就是自己决策之失,此一战乃大将军温候挂锤封金,自己追随温候,大小百余战,鞍前马后,敬仰勇武,断不能在温候挂锤封金之战,坏了其一世英明!于是乎下令长途奔袭之后再做休整,若是再估计自己掩面,让其精疲力竭之下再白白战死了啊,当真是罪该万死,骁骑将军看向手中斩马大刀,环顾四处战伤兄弟,终于下定决心,举起左手,嘴唇抿动正欲下令开口道:

    却不料正当此时骁骑将军王嗣后开口之际。www.uu234.cc却见青年忽然转身跃起,脚底下力,狠狠踩在马镫之上,人从马背上高高跃起,怒目一叱,三军辟易,取下背负大弯雕弓,臂上肌肉隆起,弯弓饮羽,弦开满月,鬼头白羽箭飞出,掀起一阵飓风,爆射向远处骁骑将军王嗣后,

    骁骑将军王嗣后直面这一冷箭突然来袭,宛若一道流星,火石电光之间,刚刚反应过来之后,便已杀至身前不远处,骁骑将军王嗣后猝不及防,赶忙放下半举在空中的左手,双手握住刀柄。

    “叮!!!”

    一道刀箭相撞之声响起,骁骑将军王嗣后双手煞白,额头上,脖子上青筋鼓动,鬼头白羽箭尖在哪斩马大刀上火星四溅,刺得在场人等骨膜一痛,随后西疆大草原上,一切再次归于寂静。

    “报!!!”

    远处传来一阵哨骑报声,斥候迅速纵马来到此时已经退出秦骁骑阵中的白衣青年边上,见青年一身素白衣上染血,又见边旁上秦军骁骑,不免神情惊惶,仓促下马道:

    “报!牙敕瓦赤上将军有令,命少将军,火速率军前去支援大军,击退明日午时来犯的十万秦军,军令如山,十万火急!上将军叮嘱不得有误,否则一律按照军法处置严惩不贷!”

    “末将领命!”

    “属下告退。”

    哨骑翻身上马,策马而去,白衣青年冷眼看着此时军心涣散的一众秦骁骑,开口下令一声道:

    “撤!”

    话毕后,白衣青年冷面无情,手上拉动缰绳,调转马头,照着哨骑离开的方向,纵着胯下骅骝信步而去,正在收拾战场的大辽铁骑个个脸上神采飞扬,即便是身上负伤的大辽将士,依旧是喜上眉梢忙着收拾缴获的兵器甲胄,直到挂满马匹之后,才跟在白衣青年身后离去。

    “将军!!!”

    “将军!!!将军!!!!”

    风从天边吹起,将秦骁骑将军背后被鲜血浸红的战袍,高高吹拂,秦骁骑将军手中的斩马刀落下,已经深深的没入在草地之中,不知那鬼头白羽箭乃是使用何种材料锻造而成,斩马大刀身上留下那一道箭孔惊心,尤为扎眼,刀柄恰好顶在王嗣后腰上,使之身躯始终屹立而不倒下,鬼头白羽箭透过其头上盔甲,穿过其头颅,箭头上还粘黏这乳白状的脑浆,血水顺着箭梢不断流淌而下!

    将军身已死,即便落下马背,却还世矗立在众将士之前屹立不倒。众将已然全皆下马,跪拜在其四周,这些朝夕相处与之戎马半生的兄弟们,纷纷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幕是真的。那个曾经带领着自己冲锋陷阵,勇冠三军的骁骑将军王嗣后,英雄了半生,竟然会是这般落魄地战死了!!!

    自古男儿有泪不轻弹,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这是所有将士男儿自从参军报国踏足沙场那一刻起,便已经默认虽百死而无一悔的觉悟,只是这离别之突然,却犹如万箭穿心,忽然之中也不知道谁,在众人泣不成声的哽咽之中,再一次吹响了那冲锋的号角。号角声起,众位将士再度起身,一齐拔出腰间配剑!

    “副将军,让我等上马追上去,为将军!为死伤的弟兄们报仇!杀尽那些该死的辽人!!”

    “是啊!副将军!”“副将军!!”

    “副将军!下令吧!!!”

    此时被众位将士换作副将军的男子,跪倒在王嗣后的身前,悲悼的难以自己,泣不成声涕泪具下,一只手重重锤砸草地上满是泥泞,另一只手死死握在腰间直刀柄上,手臂作力猛颤不止!副将领赵穆如咬紧牙关,口水拌着涕泪从嘴中飞溅而出说道:

    “撤..撤!!!撤!!”

    众将士不为所动,其中已经有多为将士不顾骁骑副将军所下军令,翻身上马,就要策马冲出!

    “嚓!”

    就在几骑人马冲出之际,只见那斩马大刀,明明晃晃飞旋在空中,锐利的斩马大刀骤然再次没入草地之中,拦住其众人策马去路!诸位将士转身看向副将军。只见副将军架着此时将军身躯,泪水洗刷得其脸上血迹模糊,副将军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头狂暴雄狮一般。

    “是不是嗣后走了!你们连我这个副将军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马背上诸位将士闻声,噙着看中的泪水,看向一旁头颅低垂的将军王嗣后,大多已难以出声,只有为首一将士,强忍着情绪,眼中决然,双手抱拳,看向赵穆如声音决然道:

    “副统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属下家中已无妻儿老小,将军带我恩重如山,属下愿以此命,为将军雪恨!!”

    那为首的将士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可谓是一呼百应,使得剩余下四千多骁骑,即便是身上负伤,亦是都翻身上马,欲追随其后杀出!

    赵穆如眼看事态已经失控,便不再言语,正在此时,王嗣后坐下那匹铁骊青大声嘶叫一声,万物皆有灵,铁骊青走至赵穆如身边,亲昵着自己的主人一番后,趴下身子,众将士为之瞩目,赵穆如见状,神情动容,架着王嗣后的身躯,帮着王嗣后最后一次骑马背,猩红的眼中泪水再一夺眶而出!

    铁骊青再度大嘶一声后,朝着返回的方向,缓步前行,趴伏在马背上的王嗣后一动不动。

    “看到没有!定是嗣后在天有灵不希望你等去白白为了他葬送了自己性命!!”

    副将军赵穆如噙住眼角的泪水,眼角崩裂,铁拳紧紧攥着,指甲没入掌中再度开口说道!此时此刻,在场之人中,不会有人会比他更愤怒,更痛苦!两人一同参军多年,出生入死,相辅相成刀剑口舔血至今!

赵穆如泪送老友,温候神威世无双

    “都他妈聋了是吗?都想违抗军令是不是?!我们人困马乏,昼夜奔袭,现在再追上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你们是嗣后亲手培养出来的!身上灌注这嗣后多少心血!还都是跟着嗣后百战沙场,出生入死的兄弟!若是都死了,嗣后九泉之下如何能瞑目?!军中怪罪下来,嗣后更是一世英明尽毁?!我说撤!!撤!!!你们活着!便就是嗣后活着的延续!!!”

    这一番话仿佛花光了赵穆如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说完后赵穆如跪倒下来,众位将士心中无言再对,泪水融着血液,浸过脸颊,一划而下,嘴中呢喃,纷纷扔下手中直刀,翻下马背,双膝跪倒自草地上,赵穆如看着铁骊青缓步远去的背影,手臂捶打在草地上,宛若是疯癫了一把,口水伴着鼻涕眼泪,沾面在满是血液泥泞的脸上,哪里还瞧得出来是为副将军模样,不停痛声问道:

    “嗣后啊!嗣后!!我不信!我不信呐!!我们一起冲锋陷阵多年,以你的武功,你怎么会躲不开那支冷箭!你一定是心有顾虑,分心走神了!!那一刻,你分明是有一丝的迟疑过后才反映过来!你倒是活过来!你倒是活过来回答我!!回答我…你为何要迟疑啊!两军交锋,举棋不定自古就乃是兵家大忌!你怎么就忘了呢!!以后!以后那两摊子咱们参军后埋在城墙下的酒,你叫我怎敢再去挖出来啊……”

    赵穆如摘下头上黑虎珑啸盔,抱在腰间,随后拔出腰间所系直刀,一举插入地中,将抱在腰间的黑虎珑啸盔置与其上,身后一众将士纷纷效之。www.uu234.cc

    “众将士听令!上马!”

    “哗!”

    赵穆如一声令下,众将士整齐划一,翻身上马,目视远方骁骑将军王嗣后处,目中神情泪光闪烁。双手抱合,头颅低垂三寸之下,大风起兮云风扬,齐声哽咽却威武道:

    “恭送,大秦骁骑将军王嗣后!!!!”

    许久过后,风挺,云止,再看将军之身影已经不见于天地之间,赵穆如驱马缓缓向前追随而去,身后数千将士摆开阵势一字化一。原地留下大斩马刀后矗立着六千将士的佩刀虎盔,以及那杆象征着大秦骁骑无上荣耀的金丝镶边黑旗!

    于此之时,赵穆如心中立誓,此生不灭大辽,不踏足京都半步,亦不封候不问爵!

    夕阳西下,塞雁南飞,渭水东流,白衣青年一人一马,带领着一队大辽铁骑,来到营地。下令留守的士兵即刻开拔,驰援牙敕瓦赤上将军。

    次日晌午,两军对峙,刹那之间,杀气征云起,金锣鼓又鸣。幢遮瑞日,剑戟鬼神惊。平空生雾彩,遍地长愁云。闪翻银叶甲,拨转皂雕弓。人似离山虎,马如出水龙。头盔生灿烂,铠甲砌龙鳞。天际,一阵风吹得双方战旗猎猎作响。此地乃大秦大辽两军交战之地。

    骤然之间,只见秦军之中一阵骚动,叫阵声突起,士气大涨,大将分开避让,其中一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的猛将,胯赤鬼红鬃马,戴五凤朝阳盔,着八宝驼龙太岁铠,提擂鼓瓮金锤,观其面相,六十有余,大辽上将军牙敕瓦赤定睛一看,大惊!

    牙敕瓦赤自然是识得此人是谁,大秦西疆骠骑大将温候!牙敕瓦赤虽然与其未曾交手过,可是其威名却是在大辽境内如雷贯耳!牙敕瓦赤心中不敢大意,虽说这温候已经是一把年纪,此时竟然出来斗将!唯恐有诈,不得不提防之!可却见那温候只是单枪匹马杀出,于辽军阵前叫嚣道:

    “尔等可否有人,敢与我温候一战?!!”

    “何人竟敢口出狂言,且让我弘吉敕来取下尔等首级!纳命来!”

    话音还未落地,辽军阵营之中,一头戴狼牙盔,着塑银甲,提金背大砍刀,策分鬃骥而出,径直策马冲出杀向大将温候!

    此人便就是辽军之中,上将军牙敕瓦赤麾下一元猛将弘吉赤!只见那弘吉赤挺起手中金背大砍刀,催马上前,迎着那温候之面,一刀便劈落而下,企图一击便将这温候斩落马下。

    反观温候却是会者不忙,毫不上心,信手将手中一只锤往上方一挥。啷一声,就将这金背大砍刀打飞到一边。弘吉赤只觉得大砍刀上传递而来一阵麻痛,心中大惊,却还没等到自己缓过来,那温候便接着又是递出一锤,弘吉敕不敢大意,不顾手臂麻痛,急忙架刀来挡,温候一锤落在那金背大砍刀面上,金背大砍刀哀鸣,问其声便觉得几乎要被那温候锤断,震的双手淌血,弘吉赤心中惊恐,双手已经是没了知觉,却又是骑虎难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双方来来回回,战了十个回合,说是十个回合,不过只是弘吉敕一人在苦苦支撑。咬碎牙关,不甘示弱,。终于在温候连环锤下,寻得一机,瞬间反客为主,靠着大辽将士的血性,稳住手中的大刀,突兀间,再横起一刀,劈头盖脸砍向温候,温候此次以双锤招架,凭空中一举夹住弘吉敕的金背大砍刀,是其动弹不得!

    温候眼中,此刻终于有杀意乍泄,夹住金背大砍刀的同时,一双猿臂肌肉顿时鼓起,硬如槟铁,色入古铜,一开一合,胸前大肌势如猛虎下山,愣是凭借着一股神力硬生生凌空将那金背大砍刀锤断成几节,其神力也当世罕见,震的那弘吉赤直接就丢下了那金背大砍刀柄而逃!辽军将士所见,不经皆发出惊呼之声,甚至连上将军牙敕瓦赤都认不出倒吸了一口凉气!

    弘吉敕现在眼中满满都是惊恐,可那温候杀意已决,紧接着一锤随至,扑撞上那弘吉赤身前而去,重重锤在其胸口之上,弘吉敕整个人,如倒弓般被锤飞出马背,十丈开外,掉落在地上,身子翻滚数周,一身草土,奄奄一息,鲜血从口中涌冒而出。温候缓缓策马上前,来到弘吉敕身边,目光观其犹如蝼蚁,胯下赤鬼红鬃马,高高立,重重踩在弘吉敕胸口,弘吉敕立即五脏六五具碎,双眼暴涨,两眼一白,痛的双目都未能闭合上,便魂归黄泉。

    大辽上将军牙敕瓦赤,气的面上愤红,手臂紧紧握在胯下马匹缰绳之上,指尖泛白,心中这才明了,索性这温候之前还是手下留了情,现在这是要在辽军面前羞辱其将,阵前立威,诛敌军心,鼓其士气!

    就在辽军上下将士被震慑军心,鸦雀无声之际,一小将驰马而出,素缨盔,九吞八乍锁子连环甲,左手持金背虎口刀,右手持丈八蛇矛,背负大弯背封金宝弓!

    “秦将休得猖狂,且让我来会上一会!纳命来!!”

    “本将军锤下不杀无名之徒,小子报上你且报上名来!”

    “记住,取尔首级者!呼延雷是也!”

    小将呼延雷的功夫,显然是比刚刚的弘吉敕高出了不小一截,既能使得一手好箭法,又能左右手分别活用金背虎口大刀以及那丈八蛇矛,战法高明,不知不觉双打已经经来往二十回合,看的牙敕瓦赤一阵叫好!!

    只瞧见那小将呼延雷,近战则刀矛俱发,远战则纵马驰射,很是威风。可是终究是在三十回合时,那温候一力降十会,面对身具九牛二虎之力的温候,青年持续的挥动刀矛消耗巨大,一着不慎,手下力乏,未能全然挡下,一锤余威,正中其面门之上。

    “啊!!”

    只听闻小将呼延雷一声惨叫传出,上将牙敕瓦赤闻声,痛心疾首,若是假以时日,此小将定可称为麾下独当一面的虎将,这温候真乃是可恨!!小将呼延雷一息尚存,七窍流血,狼狈不堪,拉转马头,欲与温候拉开。上将军牙敕瓦赤即刻下令:

    “来人,速速前去掩护小将军呼延雷撤回大军之中!”

    牙敕瓦赤话音还未着地,便见温候手中便是毫不犹豫,甩飞一锤,直向呼延雷袭去!大锤之快,呼延雷躲闪不及,正中其背,呼延雷整个人倒飞而出,落地后,披头散发,难抑胸口一甜,呕出一大滩心血!

    温候御马而来,呼延雷直觉头昏脑涨,眼中世界天旋地转,温候再递全力一锤,使得呼延雷便尸首分离,热血从脖颈出,高高喷出,溅得温候一双擂鼓瓮金锤上皆是血水淌落,上将军牙敕瓦赤看的勃然大怒!

    反观此时大秦阵营之中,顿时气势大涨,鼓声震天,叫阵之声,一浪胜过一浪,两军阵前,温候当真是一人当关万夫莫开,诛敌军心与无形之中,使得大辽军中,不少将士在不自觉之中,已经是后退两步,温候再是大吼一声:

    “还有何人,敢来阵前与我温候一战!”

    “还有何人敢于我温候一战!”

一点寒芒破天宇,酣战将军如神明

    天地之间,风起云涌,黑云遮日,狂风呼啸,吹在温候浸血的擂鼓瓮金锤上嗡嗡作响,声如洪雷,势如奔马,豹头环眼,凶相毕露当真是人间魔神是也。UU小说

    牙剌瓦赤身后的六万辽军将士,纷纷被温候的威势吓得胆寒,甚至一些将士胯下的马匹,即便是久经沙场了,此时却躁动不安几度欲挣脱缰绳而去,牙剌瓦赤脸色铁青,愁眉紧锁,跨下宝驹亦是有些许躁动不已。

    古兵法有云“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此时,还没等到第三轮斗将,这接连两轮下来两位猛将皆被这温候斩杀立威,大辽军心已动乱,牙敕瓦赤虽是辽人但熟读不少大秦兵法,深知此点要害,心急如焚!思来想去到底麾下谁可万无一失,不说斩首这温候,只要可与这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的温候一战便足矣啊。若是这第三轮斗将,再是像先前一般惨败下来,恐怕是要军心彻底涣散,溃不成军啊!

    “嘭!”

    就在此时,大宇之中,一声炸响,随后见一点寒芒穿破黑云,阳光不断得以扩散人间,使得黑云渐渐崩散。一点寒芒顺势而就,直坠而下。

    “噌!”

    那一点寒芒不偏不倚刚刚好坠于那大将温候胯下赤鬼红鬃马前,溅起沙土无数。赤鬼红鬃马不惊不吓,神态自若,威风不减丝毫。待到沙尘散尽,一杆长枪,挺立于其前,枪长一丈一尺三,枪身八部盘龙纹,枪头为镏金鬼头形,鬼口吞刃,黑金所铸,锋锐无匹。其名曰鬼冢鎏金盘龙枪,枪尾系一根雪白飘带,随风高高扬起。温候一双环目,怒视其枪,声如洪钟问道:

    “来着何人?报上名来!”

    一啼马嘶起,于众军从中,蹄间三寻,四蹄踏雪,通体赤红如火,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其曰命照夜踏雪火麒麟!

    “姜神涯前来一战!”

    一道身影蒙日华,再现白龙翱九天。两军将士,寻声往向,不顾阳光之刺眼,望空中,一道身影迅速下坠而下,周边之风,呼呼作响,宛若是九霄龙吟!

    众人眼见其将坠于沙地之上,却不料姜神涯再凭空一转修长身子,单脚立于鬼冢鎏金盘龙枪上,枪身弓如弯月,束发紫金闹龙冠,一袭白衣起沧澜,犹如潜龙在渊,伺机而动!

    “你这小儿好生招摇,看招!!”

    牙敕瓦赤亦是不解,记不起军中还有此等风采人物,好是一番苦思之后才想起此人乃是数月之前,三军比武夺魁后自己亲封右前军骁骑护卫金刀将军啊!想到此牙敕瓦赤眼中重新焕发出光彩起来!温候眼目中狂热,只觉得这斗了半天,希望这终于是来了一个能打的了,提锤催马就杀向白衣姜神涯!

    姜神涯见状,下身作力,一跃而起,鬼冢枪再度弯曲,枪尖受力,高高弹起,坐下神驹照夜踏雪火麒麟心领神会,一跃腾空起,接住半空中的姜神涯坐落马背上后,姜神涯一举握住弹起在空中的鬼冢枪,无需多言,胯下照夜火麒麟便就迎着那温候坐下赤鬼红鬃马而去。

    姜神涯挺枪温候提锤,鬼冢鎏金盘龙枪像是一条狂蟒,枪身鞭向擂鼓瓮金锤,两兵相撞一声沉闷的嗡鸣,一道风压骤然扩散开来,两军士兵将士闻声皆是面露苦色。仅仅是一个回合下来,温候调转马头再次望向白衣姜神涯时,眼中充满炙热更胜先前

    “小子,你且登上一等!”

    只见温候翻身下马,放下手中擂鼓瓮金锤,双锤一落地便在地上砸出两道坑洼,锤身接近一半陷入草地之中。只见温侯着手卸下身上八宝驼龙太岁铠,这八宝驼龙太岁铠刚一落地,地上又是传出一声闷响,连在远处的牙敕瓦赤都听得见,牙敕瓦赤脸色凝重难看阴晴不定。

    脱下八宝驼龙太岁铠后,温候**上身,却见其身上枪伤,箭伤,大小战伤无数,触目惊心!一身横练外功霸道无匹,一身肌肉,犹如石砌!再当温候摘下五凤朝阳盔,一头花白盘发惊吓得辽军中的将士瞠目结舌难以置信,不禁联想若是再数十岁的温候,又该是何等神威!!

    “!!!!.....”

    秦军阵中鼓声如雷霆乍起,呼阵之音此起彼伏,撼人心魄!强秦崇武,世人皆知,牙敕瓦赤心中复杂,老将温候年过六旬,神威不减丝毫当年勇,单凭一身武力,连斩辽军两元猛将,何其壮哉,雄哉,今日得见当真是无愧其西疆骠骑大将军之威名!

    “小子你身不负甲,我温候不欺你!”

    说罢,温候提锤上马再战,姜神涯未予答复,挺枪骤马,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温候卸甲之后,动如奔虎,一双大锤,虎啸生风,左右开弓,犹若流星坠落,连绵如泉喷。光是看着便是人觉得眼花缭乱,难以招架!

    姜神涯面如深潭,波澜不惊,手中长枪,似有通灵,枪后白带飘飘如风中柳絮,若金蛇狂奔影舞,也是叫人看的目不暇接!

    方你我往,看似伯仲之,可方始是打的分解,在士无不攥紧的手心中捏着一把汗,尤其是辽军大将牙敕瓦赤,一颗心一直悬在自己嗓子眼上,事关生死存亡,心中一直默默在为姜神涯祈祷!

    战至七十回合处,温候左肩锁关节被穿,血肉模糊。

    战至一百三十回合处,姜神涯左臂垂下,中一记擂鼓瓮金锤,单臂使枪。

    战至两百回合处,温候一锤,有如神助,醍醐灌顶一锤,砸烂姜神涯头顶束发紫金闹龙冠后,硬生生砸在了姜神涯头顶天门上,尽管姜神涯早有所料,姜神涯横握鬼冢枪,向上一架,温候双目爆瞪,咬死牙关,只是姜神涯反应慢了一稍,论杀招之上的老练不愧是姜还是老的辣,那温侯尤胜一筹!姜神涯被砸得七窍流血,照夜踏雪火麒麟更是被一锤砸的跪在了沙场上,尽力配合着此时七窍流血的姜神涯,挣扎着站起身子。

    此回合结束之后,照夜踏雪火麒麟驮负着披头散发,头颅垂下的姜神涯跟那老将温候拉开距离。

见龙卸甲战白衣,何敢笑老尊可欺

    战场气氛格外凝重,大将军牙敕瓦赤瞳孔紧缩,死死攥着手中马鞭,心如火煎,其身后十万大军,接近散乱,军旗低摆,身为一军之将,牙敕瓦赤心中万般思索如何是好,若是此时撤退,那大军便如羔羊一般,秦军定然追击,与任人宰割无异,可若再一战,秦军士气如此高涨,恐是可是会伤亡惨重。www.uu234.cc

    “驾!驾!!”

    只见上将军牙敕瓦赤策马而出,驭马至擂鼓台下,翻身下马,上台擂鼓,鼓声轰动,引得辽军将士观望,牙敕瓦赤高呼:

    “我大辽男儿,何惧生死,家中独子者,战死沙场,牛羊十头!家中独子,战死沙场,有妻儿老小者,金十锭!每杀敌十人,位升一阶,若贪生怕死者,其家中老小,一律放逐,永不为辽子民!我大辽铁骑,威震天下的是铮铮铁蹄!不是被吓破了胆的孬种!!!”

    牙敕瓦赤其声一传十,十传百,不禁止住了此时辽军涣散的军心,更是破釜沉舟般唤醒了原本被那温候彻底震慑住的体内血性,强秦崇武是不错,可是大辽铁血好战更是天下皆知!大辽如今的疆土,哪里一寸不是用铁蹄血染踏出来的!

    温候看向身处高台上的牙敕瓦赤,凶恶的眼神中奕奕神采,似如一种赞赏之意,再看秦军,虽然因斗将占得上风,却不骄不躁,不动如山,难知如阴!风过后吹拂起姜神涯散落的黑发。

    “动了!动了!!”

    不知是何人率先一声惊呼,使得战场上所有将士的呼吸都像是凝固了一般。受下温候那醍醐灌顶势大力沉的一击,竟然还能活下命来!不经惊讶此人究竟是人是鬼?!披头散发的姜神涯慢慢抬起头来。

    风大作,云翻涌,星辰显,日月淡。

    胯下照夜踏雪火麒麟一声嘶叫,高高立。

    姜神涯轻声作令,化作离弦之箭,四蹄生火,一身红鬃毛,仿佛浴上一层鲜血。披头散发,单手提枪,如今目中血光暴涨,猩红四射。

    温候驭马,当仁不让,迎面而上,双方愈来愈近,姜神涯蓄力,左手青筋暴突,横鞭一击,八月夏雨,来的静悄,到的势猛。温候提着一双如今满是坑洼的擂鼓瓮金锤上,耗尽全力照着姜神涯处飞火流星一锤破风而出。枪身,锤面,一触,声似东皇钟声,荡得四海神明浑,天摇地动,大宇似崩,枪尖百鬼开道,锤面雷霆万钧。

    姜神涯上身一袭白衣,自袖口起不断震碎,胸堂衣物炸开,肩背,臂膀,巨力之下,胀如卵石。

    “杀!!”

    姜神涯背后黑发纷飞乱舞,血气蒸腾,遍体通红,一道虚影,破体而出,不断变大,单手撑地,踉踉跄跄站立起来,神形恍惚,似是其神智未开。

    “杀啊!!”

    杀声再起,沙场之上,两军战士仿佛听闻一声声心跳,由慢到快从虚影之中传出。

    “杀!!!啊!!!”

    又是一道杀声起,紧随啸音慑三军,上惊三清四方御,下忧阎罗地藏王!

    啸音的出处正是来自于姜神涯背后,形如五岳大小的虚影,此时神智觉醒一瞬间却骤然破散。

    只见那姜神涯一头黑发,阳光下看似染红怒发冲冠,额头,胸膛,皆有不知何种图纹浮显,四方空中水汽蒸腾而出,化作祥云,缭绕在其周围!

    左臂伤势痊愈,温候也是看的大吓,军将士更是难以置信,一时间当真是将那姜神涯俸作是西疆鬼神一般,姜神涯双臂握枪,终将温候全力一击袭来的擂鼓瓮金锤击飞出去。

    四目相接,姜神涯看向温候,目中狂热,温候虽然方才心中大吓,可是现在看向姜神涯目光亦是如此。

    秦督军看到此时此刻,与温候打的难分难解,甚至占到上风的姜神涯如此神态,加上身边如此一番异象,心中捉急,料想大将军毕竟是**凡胎,无论多么勇猛无匹,终是无法逾越天道,若是再与此人纠缠下去,怕是凶多吉少,且大将军身上还负伤,气血不断亏损,恐再战下去,定要遭遇不测,定要速战速决!

    牙敕瓦赤有如看出此时秦军监军所想所思,奋力擂鼓,鼓声大盛,大辽军中,开始不断传出为姜神涯叫阵助威声!秦督军左右为难,心中恼恨,早知如此,就该在大将军温候风卷残云,败下敌方两将时,自己便就下令进攻,如今幸亏还安排有一股骁骑穿插绕后,定不能再等到温候与这姜神涯分出高下!

    时不待我,秦督军即刻下令,冲锋之势,有进无退!陷阵之志,有死无生!辽军的冲锋号紧随秦军的冲锋号响起,草土扬扬,黄云漫漫,战马奔驰,乱箭穿杨,弹刀清啸,刀光剑影,冷如秋水。

    姜神涯纵马杀入人群,梨白枪尖,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意欲取下秦西疆骠骑大将军温候首级。拾回擂鼓瓮金锤后的温候则径直纵马杀向牙敕瓦赤,欲擒贼先擒王!二人再次遭遇,姜神涯一记万鬼迎天长夜行,避轻就重,枪走偏锋,温候圣山一线降世妖,转而三十八万星辰雨落陨,姜神涯再接风雨缥缈九鬼焚花祭叶落....

    两人交战犹如独处一方世界,两军士兵尽皆避让,温候越战越是狂喜,看似还尚且年轻或着刚刚及冠的青年与之前判若两人,此前温候通过青年一招一式,便能感知此人初上战场,招式稚气未脱,杀意不够!现在这白衣青年姜神涯一招一式,不论是角度,招架的反应速度,当真是都达到百战沙场的境界,使得温候逐渐变得难以招架起来

    “哈哈哈!痛快,痛快!没想到老夫在这番年纪,还等遇到世间有这般英雄少年!今日一战,此生无憾矣!!痛快!痛快!!!”

    温候仰天大笑道,至此,温候与姜神涯之间交手已经达到两百五十余回合。眼看将至两百六十回合,却不料温候气血已将散尽,后者便像是有意卖出一个破绽,电光火石之间,待到姜神涯反应过来,可已经是来不及收手,那顺势一击正中其命门,此刻已经为时已晚!

    姜神涯眼睁睁看着眼前的身不负甲的温侯,被自己手中的鬼冢鎏金盘龙枪贯穿躯体后人仰马翻,此时温候剩下的最后一点血气也彻底溃散,胯下坐骑口中不停呛出鲜血。弥留之际,温候凭吊着最后一口气,难以想象,这个铁骨峥嵘,冷血无情的秦西疆骠骑大将军温候,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支撑着其站起身子为亦是挣扎着站起的赤鬼红鬃马,理一理,顺一顺毛发,期间血液不断从其口空呕出,转而看向姜神涯,一番神态似是欣慰,又是透露着一股子执呦!

    “我温候一辈子,没跟人低过头!你也一样!可死在你手,我却无憾!!”

    将军气概冲云霄,花白一战了无憾,擂鼓金锤显神勇,赤鬼破风忆战酣,见龙卸甲战白衣,何敢笑尊老可欺,千古威名不应泯,还看今朝真风流!

万将跪叩温候灵,秦淮楼歌台暖响

    于此,一代大秦西疆骠骑大将军温候!!

    战死!!!!

    姜神涯下马,鬼冢枪倒插进沙土中,闭眼盘坐,护守温候尸身完整,身边方圆半尺无人敢接近。www.uu234.cc

    两军依旧激战正酣,温候战死的消息,不断在秦军之中扩散开来,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来的过于突然,使得秦军士气锐减萎靡,这支大军乃是大将军温候的嫡系,温候于其乃如定海神针一般存在,只要温候在,军心永不涣散!原先派遣出去的一众骁骑,本下令**其长途奔袭,围而不攻,乱敌军心!此刻却迟迟不见踪影!

    秦督军无奈,原本战场上就是敌众我寡,战机稍纵即逝,先前自己未曾抓住,如今只得下令吹响撤退号角,一时间秦军虽然是退如潮水,却退而不撤。姜神涯起身拿起温候一对擂鼓瓮金锤,将温候扶上赤鬼红鬃马背,与照夜踏雪火麒麟,一人一马,一前一后,护送驮负着温候的赤鬼红鬃马,一步一步缓缓走向欲要夺回大将军温候尸首的秦军将士面前。

    当姜神涯带着温候尸首来到秦军阵前,一眼望去,一片漆黑延伸到天际,整齐统一的大秦黑骑威风不倒,秦军将士纷纷单膝跪地,放下手武器,双手抱拳,率先有一道雄浑圆润声音响起:

    “末将王盛一,参见温候大将军!!!”……

    “末将韩铁锋,参见温候大将军!!!”“末将钟季未,参见温候大将军!!!”……

    万军齐声,参见温候大将军,战甲叮铃,其声其势其威,何其憾动人心!!!

    原本此一战之前,大将军温候已接到皇命,交出虎符,撤下前线,调回京都,颐养天年,可大将军温侯却是毅然决然,挂帅前锋,率兵出征!在温候心中,戎马一生,膝下无妻儿,早就坐不来那太师椅,睡不惯那罗汉红木床,战死沙场方才是自己最好的归宿!

    交接完毕后,姜神涯翻身上马,驭马拔起鬼冢枪直返军中,一战毕,其背后数万秦军哀悼!牙敕瓦赤见到秦军欲退,也不愿意深追。!大将军温候战死,若是自己再下令进攻,定会惹怒秦军为那温候背水决死一战,况且领命阻击秦军的军令也已完成!

    接连几日里,李三觉都是夜以继日地逃亡着,可谓是日行一万,夜行八千,生怕被再给春十三娘追上,重回其魔爪之中。不知不觉,夜幕已悄然而至,李三觉刚好抵达临安城墙脚下,此刻早已过了进城的时辰,看着紧闭的临安城门,李三觉抬头望向城楼上,正值守城将士换岗之际,直接纵身跃上城墙,情不自禁鸟瞰临安一番,夜景依旧如初,好不热闹!

    通衢委港,星布珠悬,浩如白日,销金小伞揭高标,江藕青梅满挑担,街头吹彻卖饧萧,有富人贾三折夜方囊盛金钱于腰间,微行夜中买酒,往秦淮楼,置宴,坊巷井市,酒楼歌馆,四鼓后方静。

    “蝶祈!我回来了!”

    李三觉心中无限感慨,从衣中掏出一袋荷包,掂了掂,真是分量十足,感叹虽说那春十三娘只是开着一间小小的西垒客栈,可还真是腰缠万贯,有钱的很呐,随即纵身下城头,遁入夜市之中,便往哪临安城刺史府所去!

    秦淮楼,乃这临安城中最大,最负盛名的风花雪月之地,但凡是出入这里的人物,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富甲豪商,风流书生,往往流连于此,把酒寻欢,人生几何,一夜之间,豪掷千金之人,不胜枚举!

    今夜秦淮楼中依旧歌台暖响,春光融融,雕梁绣柱,雕栏玉砌,墙上挂着金银各色丝线,所绣的各头牌花魁真人容像,栩栩如生,雍容华贵,一屋子人,热闹非凡,但凡男子光是观其衣着品相,红光满面,便可知晓定是非富即贵,然女子个个生的犹若天仙,着锦衣秀裙,身姿美妙,光是瞧上一眼,便就足以撩人春心荡漾。

    “哎呦,我说花妈妈啊,不知今晚蝶祈姑娘是否有空啊,这蝶祈姑娘只逢月初十五方才出来作魁,日前有幸得以一睹其风姿,可是想煞我也,可又奈何我着实公务繁忙,能来一次可真是不易啊!”

    闻声寻人,只见此人身高五尺七寸,未语便先是三分笑,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头戴百宝珍珠凤尾冠,着一件三色金百穿花大红袍,腰置龙飞凤舞温玉带,手握镂金象牙嵌宝扇,叫人感叹好俊美贵气!

    那淡妆轻抹,风韵依旧的花玉露,花妈妈定睛一看,竟是那官拜正五品下的鸿别驾鸿大人,赶紧轻摇手中百鸟朝凤金镶丝玉扇,凑到其身旁赔笑道

    “哎呦,这不是鸿大官人呐,当真是稀客,稀客呀!可鸿大官人呐,可真是不好意思,你是有所不知,蝶祈姑娘今天已有客人了,倒是自从上次一别,咱家问烟可总是在我跟前没羞地时常念叨着您呢,这不您可终于算是来了,问烟,问烟!快是梳妆打扮一番,出来见过鸿大官人啦!”

    鸿大官人眉头微蹙,便觉得这花雨露也可真是好心思,难不得能让这秦淮楼在这临安城中独占鳌头,却依旧选择声露不悦问道:

    “这凡是来往秦淮楼中的达官贵人,无一不是想听得蝶祈姑娘弹唱一曲《钗头凤》,若是有幸能博得蝶祈姑娘欢心,一睹其真容,更是无数人朝思暮想而不得之事,不知是何等人物,好大的能耐,我鸿某倒当真想拜会拜会,结识一番,来我这临安城内,咱可得是尽一番地主之谊不是!”

    鸿大官人一步便过了花妈妈,迈向楼梯处,欲向着蝶祈姑娘的闺房而去一探究竟,花妈妈可依旧是笑颜如花,不紧不慢却是又拦在了鸿鹄身前处笑道:

    “哎呦呦!我说大官人呐,这可是使不得呀!您这么做一来就是坏了我这秦淮楼的规矩,大伙儿心里可都跟明镜儿似的,坏了规矩那可就不是我秦淮楼的贵客了!再者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临安城内何时得要劳驾鸿大人一尽地主之谊了!大官人还是省省心为好,逍遥自在的日子多好过不是?”

    鸿鹄一听,身躯微微一怔,即便心中不悦,可脸上还得是兜着,此时这秦淮楼中,不是官场同僚,就是名门显贵,富绅达人,若是自己失态传了出去,实在是有辱英名,可鸿鹄始终还是心中不甘!

    “哈哈哈,花妈妈你这是什么话啊?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这临安城中我鸿鹄之名说大可大,说小了也可以小。但即便我自觉是再小,可亦不能落得同僚笑我有失远迎之罪,花妈妈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呢?!”

    鸿鹄一番话说的是如棉里藏针一般,饶是花妈妈在这秦淮楼中多年见惯了这种人物,可此时亦是属实头疼犯难,没想成想这鸿鹄鸿会是如此纠缠不休,可偏偏说话又是尺寸之间不失得体!谓之心有七窍玲珑亦不过已,难不得这些年能在仕途之上平步青云!

百口莫辩难辞咎,古来情字最磨人

    花妈妈一番神态久不作声,却是不难看出眼中的思量。www.uu234.cc鸿鹄见之心中不经一丝沾沾自喜,如此想来,那楼上之人,说不得非是多大身份,否则这花妈妈又岂会如此?!

    “既然大人话已至此,那奴家自是不好再多说什么。可是呢,奴家这袖中有一物,方才那位大人嘱托过奴家,说是不到万不得已哪位大人非要扫了他的雅兴,便叫奴家拿出来让其细细看上一看!”

    “喔?那鸿某倒是要看上一看,此物是否真有其口气说得那般了不得!”

    鸿鹄听闻常妈妈一席话心中不以为然,待到花妈妈从其衣袖之中拿出,余光一扫,却是突了心中一个咯噔,凑过身子,又盯在上面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尽管还是难以置信!从花妈妈手中双手接过再三查看,面色大骇颤微着小声道:

    “倒是亏得花妈妈有心了!鸿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鸿鹄右手执扇拍打了拍手,随即递出三锭金子交与花妈妈手中,便转身离开。花妈妈看着鸿鹄走远的背影,这才心中彻底松了一口气,看着手中三锭金子眼中闪过一抹侥幸,自顾自语道:

    “还真是赶巧了,这三觉前脚刚回来,这鸿鹄后脚便就来了这秦淮楼,得亏是三觉又将那刺史大人令给偷了出来交与我手,不然还怕是真难唬退这鸿鹄!”

    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银月光,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屋子不大,却胜在玲珑小巧,正中摆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胭脂水粉,妆梳用品,各种家具错落有致,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斗雪红,卧榻是悬着粉红双绣百鸟花卉纱帐的拔步床,各处都有这当下正值季的鲜花点缀着。

    “蝶祈,你看现在这天色都不早,我可真的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真不是故意想待在外头等浪迹够了方才肯回的!”

    自从李三觉回来之后可谓是各种好话都说尽,可是眼前女子呢就是一句都听不进去,继而怨道着再说着:

    “哼!我哪知道你说话哪句才是真假,只有你自己心里才是最清楚?!现在跟本姑娘有什么好说的,你想想你哪一次出门,有跟我好好说过一声!哼!!本姑娘现在不想看到你!看到你就心烦!!”

    即使女子说话的声音幽怨气愤,可飘进人耳中却只觉风和日丽,天阔云舒,如潺潺溪水,风拂柳絮,低回轻柔甜蜜无比。

    再观其容颜,不免更是惊为天人,螓首蛾眉,脸若银盘,美目盼兮,鼻腻鹅脂,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延颈秀项,肌肤微丰,合中身材,温柔沉默,观之可亲,身穿一件秀白刻丝蝴蝶花素金昂圆领长绸裙,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攒丝落凰簪,肤若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赤金纽丝桌子腰系粉色桃花卉纹样绣金缎面腰封,脚穿宝相花纹云头缎鞋,清新脱俗,貌若天仙。

    “蝶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打小就是走惯了江湖,怎会是在外逍遥自在惯了不愿回来呢,我也是巴不得在者偌大江湖中,能有个安稳的落脚地,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可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当年我师傅予我的嘱托,我莫敢有失违背!若是我告知了你我要走,我又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你,所以才......”

    李三觉心如刀绞左右为难,一段话不敢奢求蝶祈能原谅自己,却希望于蝶祈心中对自己的怨气能得到消解。可没想到蝶祈听了后依旧是不为所动,始终背对着李三觉,甚至看都不愿意看上一眼,如是铁了心一般继续嗔道:

    “我不听!你若是真在乎我与花妈妈,且将秦淮楼当做是家,为什么就不愿意留在秦淮楼中多陪陪我!每次都是呆不足十多日,便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了。你知道我每次早上去你房间找你,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心中是何感受吗?!而后次次回来又带着一身的伤!我不想你一直这样!!我不想,我不要看到你每次都是遍体鳞伤的回来!我不想听你这些解释!我虽然不知道你师傅对你的嘱托是什么!可难道你师傅就愿意看到你这样一辈子都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吗?”

    蝶祈越是往后说,语气中哭腔渐浓,心中委屈诸多情绪再难以抑制,蝶祈越是这般李三觉越是痛心,可又越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中亦是有着自己的难言之隐,若是自己能有选择的余地,自己又怎会不愿意从此为其退隐江湖,踏踏实实地留在临安城中,过上一辈子平凡的日子,可是真的不行。李三觉不得不无奈地道:

    “蝶祈,那,那我便先去别处住上一晚,等你气稍稍消了一些,我再过来.....”

    李三觉看着蝶祈依旧无动于衷,数日的逃亡千里奔波,使得李三觉早就是身心俱疲,即便是欲言又止,可一时之间还是想不出来,自己到底是该如何是好,房间中一片寂静,犹豫了好一阵时间之后,李三觉才又张开口说道:

    “那…蝶祈,我先走了.......”

    蝶祈只听得窗户边上传来一阵声响,一阵风乱入房内,蝶祈赶紧转过头看向窗户出,瞧着那敞开的窗户,顷刻之间,星眸中水汽朦胧,心里头的怨气,便就瞬间烟消云散!

    蝶祈仓促起身,却一不小心下撞在凳子上,一时间,身子失去了平衡不慎崴伤了脚踝,可蝶祈全然不顾,小跑到窗户边上急忙探出小脑袋,可已经为时已晚,一而再,再而三地左顾右寻,彻底死心之后,才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子,烛光剪照出影子,何等黯然神伤。

    眼眶中的泪水,彻底止不住的往下滚落,蜷缩着身子,蹲在地上,小脑袋深深埋进,环起的手臂中,闻其泣声伤心欲绝!正当蝶祈哭泣地有些换不上气来之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却再次落在了窗户外的屋檐上,听闻到屋内哭泣之声,一眼望去,原来李三觉行至半路,可心中着实放心不下蝶祈,几番辗转难安,便决然中途折回了过来,想彻夜守在其屋外,没成想闻声一眼望入屋内所见一番情形后,便直接纵身翻入屋子中,急忙走上前去一把将正在哭泣的蝶祈搂入怀中。

梨花带雨珠盘落,女儿心思最是巧

    蝶祈听得娇躯猛地一颤,抬起小脑袋,泪眼汪汪地看着是李三觉,一把将其紧紧抱住,生怕李三觉再跑了一般,哭地比原先还是要厉害起来,不一会功夫,其星眸上滚落的泪珠就完全打湿了李三觉胸膛前的衣服。www.uu234.cc

    李三觉看着过往至今从未在自己面前哭泣过的蝶祈,心中酸涩不已,如被百万蚁食,一时间方寸大乱。又真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得是伸出手,轻轻抚拍着蝶祈的后背,突然之间好生怀恨自己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心里溢满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从前李三觉回来秦淮楼,蝶祈都会满心欢喜,小跑着钻入自己的怀中,眼中满是星光地看着自己,从未像这次这般过。反而是像只小尾巴一样跟在自己身后,不断追问自己在外面发生的事情,李三觉闯荡江湖,虽说都是做得些不见光的事,但是不违道义,也没有什么朋友,难得有个人满眼泛着小星星,愿是听得自己说叨吹牛,李三觉自然也乐意讲给蝶祈听。

    可李三觉却不知道,在蝶祈心里早从李三觉当初奋不顾己,从仇家手中救下自己与花姨起,李三觉的名字就彻彻底底,牢牢占据在蝶祈的心头,自此蝶祈心中便再也容不下他人。对于蝶祈来说,三觉说什么,蝶祈听着便就是什么,在蝶祈心中,李三觉便就是自己的盖世英雄,只不过女子心思细腻,藏得深沉,也瞒的实在。李三觉又从未经历过男女情爱,光顾着自己师傅的叮嘱,浪迹辗转于江湖各处,又怎能察觉出来。

    李三觉看着此时的蝶祈,发现那撞倒在地的凳子,急忙看向蝶舞脚上,赫然见其脚踝处微微红肿,心中才大舒一口气,看伤势,应该只是轻微扭伤,未伤及到骨头。可就在这一刻,李三觉像是幡然意识到什么,脑海中思绪如潮水翻涌,心想到在自己突然的消失后,蝶祈曾经有多少次,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像这般无助、担心、害怕地哭泣过多少次!?自己始终让蝶祈如此对自己牵肠挂肚。回首过往所有,往事历历都像是蝶祈在迁就包容着自己一般,李三觉心中万般愧疚。

    怀中蝶祈哭泣的动静渐渐小了下来,漫漫地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李三觉胸膛的衣服上,生怕李三觉再次离去,即便说话呜咽,却还是努力地开口对李三觉一字一句地说:

    “三觉,蝶祈..蝶祈..知道错了,以后..蝶祈再也不无理取闹了,三觉..你别不要蝶祈,离开蝶祈了好..好不好....”

    “好!好!我答应蝶祈,不会离开蝶祈的,都没事了,我不会离开的!”

    闻声后,李三觉赶忙安抚道怀中的蝶祈,可蝶祈每呜咽着说出一个字,入了李三觉心中,都如万斤巨石一般砸得李三觉恍然失神,正是因为自己一次次不辞而别,多则半载春秋,少则数月之久!从未给过蝶祈一丝安全感,所以才致使蝶祈像先前这样吗,只敢提着胆子跟自己闹,跟自己置气,其实为的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再总是出去只身犯险,每次又带着一身伤回来,希望自己能有所察觉,有所改变……

    看着怀中的小泪人儿,李三觉恼恨自己一直以来真的是傻,怎么就才想到,才想明白!看着自己怀中,那个昔日里鬼灵精怪的小女孩,饶是李三觉再是迟钝,如今也也是心中明了蝶祈对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可越是心中明了,伴生出的痛苦就是越多,李三觉将手轻轻的放在了蝶祈的头顶,柔柔的抚摸着蝶祈的小脑袋。

    蝶祈像只小猫一般,呼吸动静微弱,先是惊得一颤,从没有想过往日里,那个懂不得半点女儿家心思的三觉,此时对自己这般的温柔,蜷缩的身子,依偎着李三觉,抬起头来,望着后者,貌若天仙的脸上,梨花带雨,星眸哭得红肿,修长的睫毛,扑哧扑哧,使得粘着的泪珠滚落下来,小琼鼻止不住地倒吸着气.

    看得出来,蝶祈是想控制好情绪说清楚话,可越是努力控制,蝶祈心里不知怎么就越是委屈,越是说不话来,急得小脸涨红,那副模样,看的李三觉心都化了。

    “三觉,对不起,我...我不该...不该...任性闹小脾气的,我应该...应该好好跟你说,可是!可是你这次,比以往离开的都久的好多,我以为,我以为你!!!我...我真的...真的...真的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你!..”

    李三觉看着怀中早就哭成了个小泪人的蝶祈,心里满是爱怜与懊悔...但却是暗自在心里痛下定决心,提起一只袖口柔柔地为蝶祈擦去脸上的泪涕,下巴轻轻抵在蝶祈的头顶,将蝶祈完完全全拥入怀中,三思之后,还是决定跟蝶舞说清楚。

    “蝶祈,一直以来,我知道都怪我考虑的太少了,从没有去细细顾及你的感受,真的对不起,但,蝶祈,并非是在我心中你不重要,你跟花姨,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将你们视作自己最珍贵的亲人!可也正是因此,我每次不敢过多停留在秦淮楼,怕有朝一日,将你跟花姨牵扯进我的江湖恩怨之中,所以,蝶祈,我本就是江湖刀口舔血的无根之人,这些年,秦淮楼对我来说,就像是家一般,我不想有朝一日,仇家上门,这个我最最珍贵的家,因我毁于一旦不说,甚至还会危机你跟花姨的性命,所以...所以...以后...”

    李三觉话说到一半之时,怀中的蝶祈眼中的泪水已经势若倾盆大雨,却努力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到最后李三觉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句彻底话是会如此般沉重到难以说出口来。蝶祈能感觉出来李三觉想说什么,却在同一时出玉臂,紧紧抱住李三觉,彻底将头埋进李三觉怀中,不管脸上的涕泪尽抹在其衣服上,蝶祈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心中对李三觉的情感,哽咽着,慌张着说道:

    “三觉,我...真的...真的...很想你,很想...很想你!!可是...我真的..真的好怕!三觉..我知道..你一直都把我当做..当做..是亲人,可..可是我..我真的忍不住...想告诉你..但..我又好害怕,我怕你觉得给..给不了我幸福,想彻底断了我的念头...便..便会...会彻底离开我,再也不...不回来秦淮楼。所以,所以...我不敢告诉你,只敢..只敢..偷偷..偷偷放在心里!可是,这次,这次,你离开这么久,我真的...真的好害怕...害怕你若是...真的...真的...真的回不来了,害怕以后...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三觉!我...我!我喜欢你!!更是早早...早早就发现自己爱上了你!!..三觉...蝶..蝶祈,从来...从来没....”

    李三觉没有想到心中反复痛下离去决心,可却是在蝶祈的话语面前,连带着自己的理智都一举被击溃的荡然无存。蝶祈哽咽着话还没说完,李三觉没有再让蝶祈说下去,泪眼婆娑地看着怀中的蝶祈,泪水刷刷滑落,亦是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情感,低下头深深的吻在蝶祈的朱唇之上!

    李三觉突兀之间的举动,蝶祈毫无心理准备,宛若惊慌失措的小白兔一般,心中小鹿乱撞,脑海中嗡然一声后一片空白,缓缓闭上星眸,苦涩的眼角好不容易荡漾起一丝丝甜蜜,彻底沉沦入了李三觉深情一吻中。

    许久之后,蝶祈情绪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李三觉意犹未尽地从蝶祈软糯的朱唇之上不舍地离开,望着怀中娇羞的蝶祈,星眸中躺满了泪珠,撅着嘴,微微咬着唇,楚楚动人,那模样真是叫人毫无抵抗之力可言,李三觉乖乖地顺着怀中蝶祈,轻柔地为其擦去眼眶中的泪水,柔情在不知不觉中占满了眼眸,如春日明媚里的湖水一般,波光粼粼,恬静温柔地醉人心扉。

    多年来,李三觉置身江湖刀口舔血,独来独往藏匿黑暗,只觉得现在所包裹着自己的美妙感觉,是即便从自己朝夕相处,恩重如上的师傅身上,都从没有感受到过,秦淮楼给自己的是家的感觉,这便是相爱的感觉吗?两个人相互深爱的人,能待在一起,就是这般会从心底里都觉得幸福的感觉吗。

    李三觉承认自己方才得自私,可自古情关难闯,李三觉从来没想过这个自己当初行走江湖时救下的小女孩子,这个曾经喜欢成天跟在自己身后,缠着要听自己将各种江湖见闻的小女孩子,这个原来一直害怕自己的消失受伤,而在背地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女孩子,早就在不知不觉不知何时中,已经彻底走到了自己的内心深处。

    看着怀中的少女,李三觉突然笑的很幸福,蝶祈也是第一次看到李三觉这般,吹弹可破的脸蛋儿上悄然一抹红晕浮上,眸中流光溢彩,突然大胆地凑近李三觉的脸颊,朱唇蜻蜓点水一般,小啄在李三觉的脸颊上,又迅速缩回李三觉怀中,将脸转向其胸膛,李三觉看着怀中的蝶祈,脸上深情宠你,一颗心像是被浸在甜蜜之中,随后一把将怀中的蝶祈抱了起来。一时间,两抹红晕宛如火烧云般,连同蝶祈耳垂都烧得红彤。

    “三觉...一会儿...你可不可以温柔一点....”

    李三觉听闻怀中细弱蚊蝇的话音,反倒是被怀中的蝶祈给逗乐了,难怪这小妮子突然这般害羞呢,便故意嗔道:

    “你呀,这小小年纪的,是花姨教你这些的嘛?小脑袋瓜子里想什么乱七八杂的呢?”

    怀中的蝶祈听到李三觉话,小脸蛋上羞到了极点,恨不得缩到李三觉怀里去,小耳垂红得都快能滴出血来,小脑袋埋的更深,一点点,一丝丝都不想让李三觉看到自己通红的脸蛋儿。此时,李三觉将抱起怀里轻若鸿毛的蝶祈,小心翼翼的放到床沿上。

柔情似水心潺流,蓦然回首才懂情

    “蝶祈,你先乖乖坐在这里等我片刻功夫,我想起些事,我先出去一番。UU小说”

    李三觉抚着蝶祈的小脑袋,说完后转身便要离开,没走到两步,衣服角便感觉被人扯住,李三觉回头看着盘坐在床上的蝶祈满脸的委屈,撅着小嘴,眼眶中又快水汽朦胧了,李三觉俯下身子,一脸温柔地与蝶祈四目相对,心想可真是拿她这怜人的样子无可奈何呀,伸出手轻轻捏了捏蝶祈的琼鼻,柔柔地吻在了蝶祈的额头上,微笑着说道:

    “乖,相信我好吗?我不会走的,真的真的,我发誓...”

    正当李三觉竖起三个手指准备立下誓言时,却感觉嘴唇上被轻轻一啄了一口,回过神儿来见到蝶祈羞耷着脑袋道:

    “那...三觉,你快去快回,好不好?蝶祈会乖乖等你的!”

    “好!”

    李三觉转身走到窗户边上,翻身出了窗户后,一跃而出,不知去了何处,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后,房间内蝶祈一根青葱玉指把玩着垂下的秀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不时便傻甜地笑了起来,开心的忘乎所以,当看到李三觉出现在窗户边上时,更是惊喜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忘了脚上还有伤,幸亏李三觉身手矫健,急忙上前一只手扶在蝶祈腰背上,顺势另一只手从蝶祈的膝盖处拢起,直接抱起了蝶祈,猝不及防的蝶祈,吓得小声惊呼一声。

    “走,蝶祈,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李三觉怀抱蝶祈,快步走到窗户边上,一步越出,半空中的李三觉施展身若游龙,抱得怀中蝶祈以遨游夜空之中。

    天高高,风吹草地,西疆大草原上,以上将军牙敕瓦赫为首,其后是一众刚刚旗开得胜的将士,雄赳赳,气昂昂地行进在撤回大辽的途中。

    “三觉,你带我到这深山老林里干嘛,这里好多蚊虫,三觉,你....”

    蝶祈赖在李三觉怀中,就是不愿意让李三觉放下自己,心里想着,坏蛋还说我小脑袋瓜子了都在想什么呢,现在看来,分明...分明像是本姑娘小脑袋瓜子里想少了!本姑娘在秦淮楼啥没听闻过,可是,可是.....蝶祈一想到,小脑袋便就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怎么了,蝶祈,你不喜欢这里吗,你看这里可以俯瞰整个临安的夜景,多漂亮!”

    李三觉没听清楚最后几个字,以为蝶祈嫌弃这里深山老林蚊虫多,便解释道自己为何要待其过来。李三觉抬头望着夜空星辰明月,又鸟瞰着整个夜晚中的临安城,又看了看赖在自己怀中不愿意下来的蝶祈,人生第一次觉得岁月静好,心中着实贪恋着这样的时光。

    蝶祈侧着脸,一只耳朵贴在李三觉的胸膛上,蝶祈听着李三觉心跳声入耳,清风吹拂,怀中伊人如画,此时蝶祈不敢主动找李三觉搭话,心中揣摩着三觉应该是不想自己拒绝吧,所以才说这里风景好以此暗示自己?...蝶祈心中委屈,埋怨三觉就不能自己再主动点吗?自己...自己终究还是个未经人事呀,在秦淮楼中更是素来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花妈妈更是宝贝着自己!坏蛋三觉,刚才还说自己不矜持呢!现在又这样,自己虽然…虽然又不是不愿意,可是!可是…要在这里深山老林里.....蝶祈急得跟热锅上的小蚂蚁般,体温迅速攀升。

    蝶祈星眸一眨一眨地看着远处的临安城,贝齿轻咬朱唇,转而又想当初若不是三觉救下自己,自己跟花姨又哪有今天...自己的一切都是三觉给的,而且反正总要有那一天的,在哪里不都一样,更何况...更何况三觉不是都说了…这里...这里风景好!那,那本姑娘,...本姑娘今晚就豁出去了!!

    尽管心里已经下定主意,可花蝶祈心中还是担忧,这荒郊野外的,应该也不会有人看见吧...心里情愿了,可身依旧还是不情愿,慢慢地僵硬地移动着娇躯,李三觉察觉到了怀里的蝶祈的动静,一脸温柔地看着蝶祈。

    蝶祈一见,蹭的一下,脸胆儿一下子又羞红了,惊慌失措地怀抱住李三觉一条手臂,一只脚支撑着站在地上,可终究还是难免有些放不开,但此时听着耳边却听得到李三觉不断加快的心跳声,逐渐冷静了下来,心中甜蜜不免生出了一丝勇气!

    然而蝶祈不知,李三觉心跳骤然加快,却是跟怀里的蝶祈所想的有一点出入的,这小妮子压在自己手臂上的一团柔软,也真是太爽了吧。李三觉并非圣人,下半身不经悄然起了异样,担心控制不住自己,于是便强忍着,暂时不去看怀中的蝶祈。

    蝶祈清晰地感觉到了李三觉下半身的异样后,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狂跳不已,逐渐眼中迷离,情爱之色流露,可蝶祈却眼看着三觉始终不看向自己,一咬牙,伸出一只玉手,贴在李三觉的脸颊上,将其脸颊转向自己,李三觉看着此时怀中的蝶祈,闭上一双星眸,长长的睫毛,时不时微微一颤,朱唇慢慢地,慢慢地印在了自己的嘴唇上,一瞬间,蝶祈紧张的感觉地甚至连呼吸都紊乱了,李三觉再也忍不住了。

    轻而易举地打开蝶祈的贝齿,肆意地欺负着未经人事的蝶祈,蝶祈只能笨拙的回应着李三觉,没过一会儿,李三觉心中突生一想法,一边勾引着蝶祈,一遍缓缓地往外退了出来,忘情中的蝶祈的小舌慢慢地跟了出来,就在蝶祈的小舌出来了一点朱唇,李三觉轻轻咬住了蝶祈的小舌。蝶祈惊觉,睁开一对星眸,柳叶眉微蹙,琼鼻上皱起几道小纹。心中气愤,自己都这么主动了,这大坏蛋还捉弄自己。

    “呜!呜呜...!”

    蝶祈努力地想说清楚话来,让李三觉快点放开自己的小舌头,那副样子着实是太可爱了,四目相接,蝶祈第一次从李三觉的眼中看到,那种对心爱之人的喜爱宠溺之色。可是那也不能被这坏蛋给一直咬着呀,李三觉见好就收,放开了蝶祈的小舌,一脸宠溺的将蝶祈拉入怀中,就在此时!

有情人难成眷属,辽驿候十万火急

    “嘭!嘭!嘭!.....”

    两人寻声望去,只见临安城内不同的地方角落,一窜窜火树银花,蛇行而苍白,从地面上升腾而起,从而打破了两人相处的静谧,在黑宇中骤然炸开,临安上方的夜空顿时就亮如白昼,星陨如雪,望之如有毛羽然,漫天五光失色,璀璨绚烂,遍地琼楼玉宇,灯火辉煌,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加以远山云吞吐翠微中,淡绿青深一万重,不可不谓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蝶祈这才恍然大悟过来,从始至终,都是自己误解了三觉,心中羞愤地自己都责骂起自己小脑袋瓜里,怎么净是想一些乱七八杂的,真的是一点都不矜持!三觉带自己到此处来,只是为了让自己可以在最好的地方,想来只是看那漫天的火树银花之景吧,正当蝶祈这般猜想,李三觉果然开都问道蝶祈:

    “怎么样,蝶祈,喜欢吗?这本就是我给你准备的,当时心想我那么久没回来,想了再三,才想到这法子,希望能哄得你开心!”

    依偎在李三觉怀中的蝶祈,听闻三觉说这果然是为自己所准的盛世美景,星眸再度水汽蕴,情绪激动,难以言语,李三觉凑道蝶舞脑袋边上,思考了许久,现在终于下定了决心,在其耳边开口轻声说道:

    “蝶舞,对不起,原谅我花了这么久时间,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一直到方才,才意识到了你自我心底有多重要,才明白早在不知何时,你已经成为了生命力不可或缺的人,蝶祈!我…我喜欢你!!更不知不觉中已然是爱上了你!!”

    风吹花落泪如雨,蝶祈一双玉手不停地擦拭着滚落下的泪珠,蝶祈已经记不清楚,自己今晚哭泣了多少回,明日里醒来,想必眼睛不知道得肿成何样,可那又如何,即便此时又哭成了个小泪人,但今晚蝶祈只觉得自己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泪人儿!李三觉将怀中的蝶祈再度抱紧,贪恋着蝶舞此时在自己怀中的时光,亦是如蝶祈一般,觉得今夜便是自己这一生之中最为幸福的时刻!

    许久过后,待到烟花停息,李三觉再一次将蝶祈抱了起来,怀中的蝶祈伸出手臂,环着李三觉的脖子,情深意浓地重重吻在李三觉的嘴唇上。一吻过后,苏苏暖暖的风,扑腾的吹在蝶祈的耳根上,暖化了蝶祈的身子,小脸通红,静谧地靠在李三觉的胸膛上。

    “三觉,我们一起回去吧,好不好!”

    “嗯!好!我们一起回去啦!”

    夜已至深,若是有幸,行进在一望无际的西疆大草原上,抬头望向夜宇,浩瀚星空,犹如悬在顶上咫尺之距,撼人心魄,蔚为壮观,银河中星罗棋布,浩如烟海,仿佛伸出手,便可捞出一颗星辰来。一场大胜之后,上将军牙敕瓦赤自然事心情大好,故意未派出驿候回禀大汗,却下令星夜赶回大辽,欲亲自面见大汗,为众将士请功!

    尤其是没想到,在自己军中那先前三军比武得胜,刚被册封大辽铁骑金刀将军白衣姜神涯竟如此深藏不漏,于两军阵前能杀了那不可一世的秦西疆骠骑大将军温候!后来牙敕瓦赤又是得知,其事先更是带着两千轻骑,成功堵截了六千秦军骁骑不说,更是斩首那骁骑将军王嗣后,真不可不谓少年神勇举世无双!

    牙敕瓦赤心中盘算,即便姜神涯乃是异姓,但愿效忠大辽,自是乐意不拘一格降人才,定要为其向大汗请功,趁消息还未传开,笼络其心彻底将其收归麾下,那往后自己剑锋所指,还不定得是所向披靡!!

    火光鱼龙,匈奴铁骑,连绵万里。末端,姜神涯竖躺马背手握缰绳,却是由着坐下照夜踏雪火麒麟信步走着,脑袋枕在横握着的鬼冢抢的双手上。痴痴地望着如同是近在咫尺的星空,眸中流光辗转,似有心事,想来或许是在不解日前与那温侯一战之时自身的变故吧。此时再看姜神涯容貌面容清冷,神情温和,体态精瘦,虽称不上英俊,但胜在英雄气概十足,可谓之英武不凡!

    “吁!!”

    前方远处浓墨黑夜之间,一人一马冲出,一眼就认出为首的之人乃是大将军牙敕瓦赤,随即拉住缰绳,身下骏马缓下步子,至其大将军马前,翻身下马,一膝前屈,一腿后弯,上身体前俯,右手下垂。

    “属下忽雷托,参见大将军!”

    “起身吧,本将军见你如此匆忙,有何事?”

    “禀将军,属下奉大辽北疆王府白狼王之命,令请小王爷姜神涯,即刻随同属下回府,望大将军准许!”

    上将军牙敕瓦赤饶是如何都没想到,这姜神涯会是北疆白狼王府的小王爷!可如此想来倒也就不稀奇了这姜神涯会有之神勇,还当真是虎父无犬子,没得辱没了白狼王一世威名不说,反倒还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牙敕瓦赤并未急着回复身前北疆王府的驿候,哪能他白狼王一声令下,说放人自己便就放任,这姜神涯立下如此显赫战功,定是要在大辽王朝之中传开,若是朝中之人问起姜神涯何在,若是被人知晓,白狼王一声令下,自己便放了姜神涯,属实有损自己威名。况且朝中白狼王手中执掌四十万大辽铁骑,但又皆因那白狼王妃乃是楚国异姓,使得其在朝中树敌颇多,免得自己落人话柄,叫人怀疑自己与白狼王私教甚好。

    说到此,牙敕瓦赤又不禁心中不解,白狼王又是为何要使得自己的儿子,非要隐姓埋名到自己麾下,且能在大辽王朝内,瞒得如此密不透风,难说其中没有大汗出手干涉的缘故,以大汗与白狼王之间的渊源而言,估计此事,大汗亦怕是知晓此事。其中用意莫非是有意培养这姜神涯,使其日后好接替白狼王执掌大辽北疆铁骑?!可十多年前,朝中百官死谏之事,又难说不使得白狼王心中无异心,其手握的四十万北疆铁骑皆是大铁骑中的最为拔尖的战力,若是要反易如反掌。这自古帝王之道,疏贱必赏,爱近必诛,为臣之道,切莫才大高主,权大压主,功高震主!饶是渊源再深,白狼王始终不肯交出部分兵权,使得帝王之心更是深不可测!牙敕瓦赤越是想,脸上越是阴晴不定,看得白狼王府驿候不免心慌。

姜神涯冲冠一怒,青天楼上捕天机

    但大将军牙敕瓦赤又转念一想,若是真如此,姜神涯可是那白狼王妃之子,即便是有其父身后四十万白狼铁骑撑腰,就算又得大汗准许,可终究是异姓,想必不光是朝中大臣断然是不会答应,那...…虽然此时都是牙敕瓦赤自己一番猜测,可未雨绸缪早当先,方才能有备无患安长远,牙敕瓦赤心想索性不妨自己自己顺水推舟一番,先送上白狼王一份薄面,谋定而后动,自己也是得以良禽择木而栖,到时可以贤臣择君主而事!

    北疆白狼王府,上将军牙敕瓦赤不经在心底里又默默地念叨了几声,随后看向白狼王府的驿候,面色严肃沉声道:

    “你可知军规森严,若是我此时放了姜神涯离去,日后又叫我如何整治军纪!也罢,本将军念在姜神涯两军阵前立下赫赫战功,故而便网开一面,你且当回去告知白狼王,下不为例!”

    北疆王府的驿候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赶紧右手按在左胸口,弯腰谢过居高临下的大将军牙敕瓦赤,随即不敢怠慢翻身上马,沿着队伍疾驰而去,细细寻找小王爷姜神涯的身影!过了好些时候,北疆王府驿候才看到处在队伍尾末小王爷的身影,没等到马停,便就跳下马背,踉跄着地,双手撑地。www.uu234.cc姜神涯听闻动静,坐起身来一看,便识出是北疆王府的马匹,驿候急忙开口道:

    “禀告小王爷!属下奉白狼王之命,特来告知小王爷,夫人病危!!”

    当姜神涯听到病危二字时,瞬间怒放冲冠,似一头狂怒的雄狮般,一头黑发看似尽皆浮动而起来,脚蹬重重踢马腹上,夸下照夜踏雪火麒麟像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狂躁立,一声啸嘶,如百步穿杨一箭般,直冲而出,当驿候翻身上马欲追随上小王爷姜神涯时,却发现前者早已一骑绝尘。

    蜀道万山处,难登青天楼中,一口黄白玉龙吐溪,阁中云雾缭绕,白石山合抱而归一,摆设朴实无华,除却一切黄梨木摆件坐具,最醒目的就是,四面木墙壁上,雕刻着璇玑天山访道图,坐钓太行雪岭山问风图,云隐老松访道钧山图,祈道人枯坐昀辉山悟道图,池中锦鲤沉于底静而不动,映出两人身影

    “天师大人,我家大人派我前来请问您胸中已有几分气韵?”

    老者望向远处万山,群龙蛰起而伏,神随隐却难藏其形,大宇之上,三清天下,群星争辉,下降万山却拒,其形其势,自成一道,不卑不亢,风流万象,随辗转轮回,昔虫禅鸟鸣,谷深猿啼,数月之前,便静若寒蝉,该当问世矣!

    老者信手撒下手中饵料,池中锦鲤,群起争之...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春秋后,自会揭晓。”

    身着锦衣华服的锦衣卫毕恭毕敬的站在老者身边欲言又止。烛光摇曳,却望见池中簇拥一团的锦鲤争食之时,忽见一白影,暗处蹿出,杀入放松警惕的鱼群中,轻而易举便咬死一只锦鲤,千斤腊子万斤象,鱼群四散溃逃,血水染浑池子。

    “顺天借势,知天易,逆天难,冥冥之中凡人岂是能够更改。”

    老者个头不高,精瘦的很,着一身青云白鹤衣袍,不成想是一池子活泉,浑浊血水逐渐散去,露出那白象独自吃食,老者观之不语,许久之后,才开口道:

    “你且回吧,即日起老朽闭关,你且只需告知你家大人,叮嘱之事,定要做好,其余老朽心中,自有定数。”

    “三觉,三觉!你看呐,我要去买那个!你看,你看,就是那个!”

    临安城中房屋鳞次栉比,碧瓦朱甍,万宝楼高耸入云,丹楹刻桷,飞阁流丹,画栋飞甍,尤其是青阳官道上,玉青卵砖铺路,两侧坐落一众富绅贵人之家,更是富丽堂皇,院中秘境连廊,清脆流水缓缓入耳,极目如平镜,徐徐微风下,起层层涟漪,翠绿环绕,花木移影,四季之美浮动眼前,生机勃勃尽揽于怀,犹胜画中,演绎园中万种风情!

    白天虽不比得夜间繁华似锦,歌舞升平,却也是车水马龙,人潮窜动,尤其是早午市期间,热闹非凡。李三觉一早吃过早饭后,便被蝶祈拉着出门,各处兜兜转转,看看买买,才走遍这偌大临安城中一角,摊贩依据道路两侧,走到哪里都能见到,城中巡捕分时辰三三察视而过,安定祥和,百姓安居乐业。

    蝶祈轻微扭伤的脚刚好,一大早便就硬拉着李三觉出了秦淮楼,说什么都要给李三觉买些东西,此时身处临安城中大街上,蝶祈话还没说完,一团柔软便压在李三觉手臂上,拉着一口接一口打着哈欠的李三觉,起身就往水粉铺子里跑。

    李三觉心里叫苦不堪,自从两人彼此确认了心意后,蝶祈便非要与自己睡在一间屋子之中,奈何这小妖精睡起觉来,更是如小猫一般,喜欢钻入自己的怀中取暖,这就算了,还非要拉过自己的一条手臂,抱在怀中。可又想想先前的自己种种行为,心感觉亏欠,李三觉便也接受了,想着兴许蝶祈还是担心自己再一声不响地就消失了,害怕是自己只是做了一场甜甜的梦吧。

    然而夜里自己还没睡着,这小妖精倒是先睡着了。可睡着之后,才真是灾难的开始,蝶祈微微昂起头,先是吻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然后竟然还不罢休,伸出小舌轻轻的,不紧不慢地舔一下,就像小猫舔食一般小心翼翼,琼鼻中呼出的酥热之气,暖暖的噗嗤在自己的脖子上怪痒痒的,带着一阵轻微的体香,一双修长白净的**还环绕在了自己的腿上,感觉一丝丝冰凉却又特别宜人舒适。李三觉心中愤愤,却是又不能对蝶祈如何,只能熟可忍是也可忍!

    殊不知一切都是蝶祈故意而为之,一连几日蝶祈这班,却都是以失败告终,使得蝶祈心很是受挫,不经都开始怀疑起来,莫非是三觉对自己提不起**来?可是自己却能感觉到的身子很诚实呀!想来当时三觉刚刚回到秦淮楼中也是这般拒绝了自己,好是一番冥思苦想后,想到三觉一直以来的为人性子,或许三觉是想等到成亲之日,洞房花烛夜之时再要了自己?可蝶祈还是始终放心不下,隐隐约约有一丝担忧三觉。

    可是被蝶祈抱着,一团柔软压着,一双**夹着的李三觉可是一点睡不着,欲火焚生不说,还又不能乱动弹吵醒蝶祈,致使彻夜难眠,最后也是不知道如何睡了过去。看着此时身前小跑着拉着自己的蝶祈,那婀娜的身姿,四周行人稀少,趁着身边无行人之际,李三觉便一把搂住蝶祈的小蛮腰,将其拉进怀中,转过蝶祈的娇躯,掀遮面薄纱,一口吻在蝶祈的朱唇上,一只手覆上其一只柔软。

    然而李三觉没想到,蝶祈却随后躲开其一吻,小脸转到一边,凑到李三觉耳边,故意小声嘤咛,隔着面纱,口吐热气,反而惹得李三觉一时全身酥软,欲火顷刻被撩拨起来。

    “三觉,我...我想要...”

    愣在原地的李三觉不知所措,便叫这小妖精抓准了时机,娇躯在怀中一滑溜,留下一地幽幽催催银铃般的娇笑声儿,稍稍跑开,引来来一众远处行人的目光,李三觉饶是无奈地笑着,眼中满是宠溺之色,却不料,被身后所来人从身边微微撞过后,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立马回过神来!

怎奈何祸从天降,清官难断家务事

    此时,临安城中刺史府内。

    “李当心啊!你给我出来!”

    本坐在太师椅上,正专心处理政务的临安刺史李当心,忽闻这院外女子喊叫之声,吓得险些从太师椅上跳了起来,手中的笔杆子更是一甩得飞远,在地上洒一片墨迹后掉落在地上。

    临安刺史李当心,四旬年龄,身材偏瘦,长的高挑,腰背些许佝偻,人未老,黑发却已些许斑白,眉宇间荡存正气浩然凌厉,书卷气十足,朗目疏眉,口阔而直,鼻准如钩,人中端直!

    李当心不敢怠慢,只手提起衣摆摆就往门口跑去,迎面便见一妙龄妇人气急败坏而来,心中虽不知何事,只感大事不妙,面如春风吹娇百花开,赔笑着问道妙龄妇人:

    “夫人,你怎么突然想起到为夫处理政务的书房来了啊?”

    “李当心,我真是瞎了眼了,你给我想清楚了说,昨晚夜里你彻夜未归,我以为你是忙于政务繁重,怎知根本并非如此!说你昨夜背着我哪儿去了!?”

    刺史夫人见李当心急忙出门相迎接,又是一脸赔笑,心中更气的火冒三丈,想到其当初娶我时是如何与我说的,如今我刚年过四旬,便是对他来说已是彻底人老珠黄了不成?!

    顺手就拎过李当心一只耳朵,虽手插蛮腰,眉头紧蹙,可却依旧貌美如远山芙蓉。李当心吃痛,心中诧异自己这素来温柔贤惠,通情达理的夫人,此时这般到底是所谓何事啊?

    “夫人,到底是出了何事啊?为夫这昨夜里都在这书房之中处理政务,不曾到哪里去过啊?夫人,夫人,有话好说,你且先松开为夫可好?”

    刺史夫人冷哼一声,饶是再气,终归还是心中一软,不想是被下人看到,让李当心在其属下面前失了威严,一把松开李当心的耳朵,李当心随即一只手揉捂着此时被松开后,如实被火灼烧着般的耳朵!

    “哼,李当心啊!李当心!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还不快给本夫人出来,给老爷看看你手中的是何物!?”

    刺史夫人话音未落,院门口处,一刺史府小吏唯唯诺诺走出,头都不敢抬起一下,直到走到跟前,像极了做贼心虚一般,微微抬起头,皱着额头,仓惶看了一眼此时愁着脸满是不解的刺史大人后,急忙跪下开口道:

    “大.大....大人,请..请..请您过目!”

    话说着,可这刺史府小吏却是迟迟不敢将其身后手中的物件儿给拿出来,刺史夫人眼看这小吏是心中还有些许犹豫,于是乎,转头怒视这李当心,李当心无可奈何,心中亦是想知道到底是因何缘故,能让夫人如此生气!

    “快!到底是何物啊,还不快拿出来啊?!”

    “遵..遵..遵命...”

    既然李大人都发话了,刺史府小吏心中一横,从背后拿出刺史令,双手递在李当心与其妇人面前。李当心先是扫了一眼,随后觉得不对劲,定睛一看,彻底傻眼了,竟然是自己的刺史令牌,心中忽然便十之**明了自己的夫人为何会如此了!却选择依旧闭口不开,心中急忙寻思对策!刺史夫人见其沉默不言心中更气!

    “好你个李当心!我心疼你昼夜辛劳于政务,寻思着一大早起来了,就去集市买上一只七彩锦鸡回来亲自给你熬汤滋补!”

    “却没想到在刺史府门口,遇见了这小吏鬼鬼祟祟,从一下人手中接过一物,神情慌张。我心中起疑,便上去盘问,这一问却当真是一下子便寒了我的心!你说?!是何人将这刺史令牌交给你的?!”

    刺史府小吏心中彻底慌了神,其实自己早就全然交代给了夫人,可是此时夫人又要自己当面说,那岂不是让我这个做属下的,当面得罪刺史大人吗?却又正好发现,如今刺史大人亦是时不时瞪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偷偷摸摸给自己使眼色,那模样,分明是在告知自己,千万不要乱说话!

    “禀告夫人!是哪秦淮楼中的下人一早受命归还来的,属下只是刚巧被其遇见,其余的什么都不知!”

    刺史府小吏心中决然,想清楚了说话都利索了,虽说刺史大人官虽大,此时却是在刺史夫人面前如猫见了耗子,想来在其家中还不是要看刺史夫人的喜怒。反正自己先前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刺史大人素来以正人君子之风行事,绝非心思狭隘之人,索性便一条道走到黑,本就与自己无关,先跟撇干净再说!

    “哼!李当心,现在人证物证具在?!我看你作何解释!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我便待着凤栖春风回娘家!今后你就一个人过着孤苦伶仃的日子吧!”

    此时面对着自己夫人的质问,还是闭口不开的李当心真是心乱如麻,试问自己从上任以来临安刺史一来,便就勤于政事,一番励精图治之下,才有了临安城这番繁花之景。说来也怪,一直以来到底是何人三番五次,偷自己的刺史令牌,而且次次还皆是从那秦淮楼中送还回来!但却也未见其人用这令牌做下什么违法乱纪,伤天害理之事,这秦淮楼又在临安城中有威望颇深,大多官商权贵,更是喜欢流连其中,甚至是自己也曾在其中多次设宴,所以只得派人去询问,秦淮楼中伙计只说是不知哪位客人落下的,无可奈何,自己又需要日常佩戴在身,又不能将其令牌锁藏起来,只得一次比一次更加小心,却没想到!这次又被偷了,而且更不得了的是竟还被自己的夫人给知晓了!

    “夫人,你暂且莫要着急,为夫的为人秉性,你还不清楚吗,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刺史夫人陈清菡瞪着李当心,使得李当心不知怎地,反倒是话越说越是底气不足,心中苦思到底如何是好,饶是自己再怎么让夫人念及旧情,终究还是治标不治本,恐难还是让夫人消气相信自己,如今反倒像是自己做了亏心事般。

    刺史夫人陈清菡见得李当心刺史突然沉默不语,方才一段话说得又是那般没有底气,便当李当心是默认了!心中突兀之间万般不是滋味,自己从未想过自己深爱的夫君,会背着自己做出这般事来,一时间,忍不住眼中泪珠便直接夺眶而出,看都不看身旁李当心一眼,愤然甩身离去!

情若水善而唯美,性若兰孤高独绝

    李当心见状,急切追着自己的夫人而去,不忘对其刺史府中小吏说道一句:

    “你且在这儿等着!本官行的正,坐得直,没做过便就是没做过,你若是敢出去乱说,看本官怎么治你得罪!”

    “是...是!,属下定守口如瓶!”

    刺史府小吏闻声后,才敢再次抬起头来,急忙看着追出去的刺史大人本背影说道。UU小说

    “夫人!夫人!”

    书房院外,李当心快步追上陈清菡,拉住其一条手臂,陈清菡抹去眼中泪水后,双眼微微红肿,转过身子,欲将自己的手臂从李当心手中挣脱开,李当心从未见其夫人此时这般委屈伤心过,心中万分心疼!

    “夫人,你且陪我去那秦淮楼中,我当你面让那秦淮楼的花雨露为我作证,不光是昨夜我并未去过,平日里除了需设宴款待仕途同僚外,我便就从未去过。如此,夫人你看如何?”

    “我不去,若是你与那情怀楼花雨露早早串通一气,我又怎知真假!你且松开我,我要带着凤栖与春风回娘见去!!”

    说罢,陈清菡用力挣脱,李当心怕弄伤了夫人,只得放手,可却当陈清菡已离开数步之远后,李当心却戛然大喊道:

    “夫人!!”

    陈清菡远去的身子一怔!愣在原地片刻后,终究是忍不住心里再为之一软,转身回头,却见自己夫君李当心,竟双膝跪在自己身前,陈清菡心中慌乱,小跑着到其跟前,欲将李当心连忙扶起。

    可李当心却不起身,在李当心的心中,二人夫妻共历风雨已近乎二十载,期间更是官道仕途上多次共度生死,夫人对自己始终不离不弃,同舟共济,患难与共。虽然多年来也时常有彼此间嘴皮子上的磕磕绊绊,可是从未像这次一般事态如此之严重,李当心当真是心急如焚,一时间不知如何才能让自己夫人冷静下来,听自己好好解释相信自己,情急之下只能出此下策,深怕此事成为夫妻二人之间,此后再难以逾越的隔阂,甚至是怕成了自己失去心爱夫人的契机,李当心当真是不敢怠慢,不敢赌!!

    “你这是作何,你贵为临安城刺史,岂有跪我一妇道人家之理!还不速速起来,若是让府内下人见到了,实在是损你官威,再要是传了出去,又岂不是莫要叫人笑掉大牙,还得数落我是那蛮横妇人不成。你是这一方百信父母官,以后又以何脸面治理这偌大的临安城!!”

    “夫人!你不信我,我不不起!”

    饶是陈清菡再是如何使劲儿,李当心却是铁了心欲久跪不起,却不料此时陈清菡却亦是跪向了李当心!

    “夫人?!你?你?这是作甚?!”

    “你不是不起来吗,你我拜过天地,入过洞房的夫妻,!此刻我虽生气,却非一点不通情达理,自古常言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我尚且还是夫妻,我断然不能收了你堂堂七尺男儿的尊严!你且起来,咱们有话好说...”

    李当心心中百感交集,得此贤妻,夫复何求!眼眶温润,其声哑涩道:

    “还望夫人明鉴,我李当心为人秉性,这天底下最熟知的便是夫人了!虽说男儿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可夫人当初不嫌我布衣草芥出生,愿与我喜结百年连理,为夫怎敢忘恩负义!”

    “成亲之后,夫人于内相夫教子,举案齐眉,贤良淑德,于外端庄得体,恩泽一方!为夫看在眼中,记在心中,没齿不忘。夫人!!我若是此时连你的心都留不住,又要这堂堂七尺男儿身的尊严有何用?!自古有冲冠一怒为红颜,今日我便长跪不起为贤妻!夫人还请你信我一眼!为夫当真是没做过一件不忠不义之事情!”

    陈清菡眸中泪水汪汪,虽早已是过了女儿家纯情烂漫的年纪,却奈何夫君李当心一席话至情至性,使得陈清菡不禁想起当初自己愿意下嫁给李当心时,不就是欣赏其情若水,上善而唯美;其性若兰,孤高而独绝,犹兰生幽谷,寂寞自怜,芳情独遣,不为引蜂媚蝶,献媚春光,不似那类文人骚客,好谈风月,开口风花雪月,闭口环肥燕瘦,于媚俗之中得大欢乐;亦自许乃情痴情种,然却实不过为勾女媚妇之贼尔!

    陈清菡看着身前诚心低埋着头的李当心,久久不做声,待到心中情绪稍稍平静下来后,不经心中也生出一丝悔过之意,眼看着身前的夫君,不惜以下跪相求,可见初心不改,然而自己只是听得一番言论,便信以为真,不分青红皂白一番胡闹。若是当心真有意,也断然不至于是此番模样,目中动容,泪光涟漪。

    “夫君,是我错了,我也是不知为何,一时间便彻底听信了,胡思乱想下如此一番胡闹,夫君,你快起身,大清早的地上凉。”

    “夫人!你...你肯听信我的话了?!”

    “夫君,是我一时间失了理智方寸,还未经过调查便一番任意妄为,望夫君莫要怪罪,夫君快起身!”

    二人相互搀扶着站起身子,陈清菡为李当心轻轻擦去蕴在眼中的泪水,李当心目中严肃,亦是为看着陈清菡的擦去目中泪水,郑重说道:

    “夫人,你且放心,此人也是三番五次偷我刺史令牌,可为夫又不可大张旗鼓的寻找,次次皆是由那秦淮楼中的下人来归还,想必那人定是秦淮楼一常客,今后我便设下诸多警戒,定查个水落石出生擒此人,于夫人面前,彻底还我清白!”

    陈清菡没想到刺史令牌,像今日这般竟已经归还多次了,想来当心多年以来为人处事,向来敬小慎微,这随身佩戴的刺史令牌即便是在两人房内,都未落下过一次!如此想来其中必有蹊跷,夫妻之间,本该一条心,既然当心已经说了,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自己就应当相信当心!

    “好,即便抓不住那人,夫君你也请放心,我也不会再任意胡闹了。”

    “夫人...!”

    “当心,走吧,你彻夜批阅政务到现在,定也饿了,我去下厨,为你做些吃的!”

    “蝶祈,你先去买东西吧,我突然有点事,去去就回!”

    李三觉话说到一半,蝶祈便立马小跑回到李三觉身边,死死拽住其一条手臂,李三觉嘴角挂起颇为无奈的笑,都怪自己当初我行我素,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蝶祈的头顶,李三觉俯头,李三觉目中饱含温柔道:

    “蝶祈,我知道担心,可是那个被偷走的荷包...就是你当初绣给我的那个荷包呀!”

    “什么,我秀的荷包被偷凑了?什么时候??”

    “就在刚才,有一人撞过我身子,一时间,我没能反应过来。”

    “那...那好吧,你去吧,可你,你要是敢骗我之后不回来,我...我就嫁给那人!”

    蝶祈随手一指,李三觉顺着方向看去,没想到是一生的白净玉面俊美的小公子,穿的一身风流倜傥,小公子闻声向花蝶祈看来,只是见得指向自己的女子身姿曼妙,虽轻纱遮面,便其想来也是天姿上佳,心中欢喜溢于言表,不经有礼道: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还望小姐三思呀,小生真是受宠若惊,何德何能!”

    李三觉一看那小公子模样心中就不待见,当着那小公子的面儿将蝶祈搂进怀中,轻轻抚拍了拍其后背。

    “放心,我答应你一会儿之后,我就回来了,蝶祈,你去帮我挑选些布料吧,我都记不得多久没能穿上件新衣服穿了。”

    怀中的蝶祈默默点头,却还是不舍得,松开了抱着李三觉的手,李三觉离开怀中蝶祈后,纵身高高跃起,于临安城的正上空,俯瞰临安,在黑影对自己的荷包下手后,李三觉虽然没立马反应过了,可却及时就衣服中掏出一把特殊白粉,撒在了其身上,这种白粉在白天之下,会反射日光,因而可以让自己踪迹到其逃走的路线,不过白粉量少,李三觉不敢怠慢,察觉到白粉迹象后,便立即追了出去。

仗势闫门有铁神,京都可敢纵狮虎

    西风瘦马古道上,闫九藏心中思索再三,还是忍不住策马追上队伍前的叔父闫同知,两人并排许久后,闫九藏终于下定决心,开口向其叔父问道:

    “叔父,我...我十二岁那年后,为何京门中人,要杀我,就...就因为我成了废人吗?叔父,你又为何愿意带着我从此浪迹江湖呢……”

    马背上的闫同知闻声久久不语,却忽然抬了头,阳光有些刺眼,伸手遮挡,闫同知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九藏虽从未问过自己,可终究会开口问自,但是没想到是今天,更没想到那些事会是那般沉重到难以开口提及,又过了许久后,闫九藏还依旧在静静地等待着

    “有些事,我本来打算一辈子都不再对你提起,可既然你因祸得福,重新神明还九藏,我便告诉你吧”

    “你十二岁时,仗着你是天赐神躯,你父亲决然选择让你修炼京门传承至高武学,以至于使你走火入魔,五脏六腑失了神明,便彻底成了废人一个,沦落为京门之耻辱,也世人眼中中京门唯一的笑话。www.uu234.cc”

    “京门世家,忠烈满门,光是大秦开国元勋,便赫然有三位在列,将门岂有犬子之理!自那之后,家族中又怎么会你的容身之地,有更何况你是京门嫡系,更是未来可成为掌管京门之人。祖宗长老一番讨论后,便决意将你赐死,你父亲......最终同意了,毕竟在一个强者林立的家族中,与其苟活下去生不如死,那倒不如一死来的痛快,早些投胎转世也不是不好......”

    “你的母亲闫夕宸,超级就是我最疼爱的小妹,她也是有自己的苦衷,无可奈何下,甚至更是以性命相要,你父亲以及京门诸位老祖权衡利弊后,方才打消念头,下令将你逐出京门,永远不得以京姓自称,那之后你母亲就带年幼的你,来到闫门,苦求我带着你隐匿江湖,不被朝中京门敌头抓到,从此去过上一个平凡人的生活。”

    “可要离开帝都,又是何等困难,更何况我身处闫门,自然受闫门家规所约束,家族中的老祖,又岂能允许我如此胡闹行事。”

    “于是,我便想出用搜寻剑门后人踪迹为借口,面见皇帝,得以陛下准许离开京都,自此之后,便将你改名换姓留在身边,一边搜寻有关剑门后人的各种踪迹,一边抚育你长大,传授你武艺。更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凤凰涅。”

    闫九藏细细地听着,心中喜怒不露于色,期间看着身边马背上胡子略显斑白的男子,用着波澜不惊的语气将一切娓娓道来,闫九藏忍不住低下了头,其中诸多事情滋味,哪有叔父侃侃而谈那般简单,自己曾经从老神医口中得知,当初谁人不知闫门有铁神,京都可纵虎的传闻!放眼天下,那是何等威风霸道的存在,可却都是因为曾经的自己,叔父却......

    即使小偷轻功了不得,只要是遇到李三觉,都难免是相见雏形,要论轻功那可是李三觉苦练十多载春秋的拿手绝技,并且这身若游龙,更是放眼天底下轻功之中那都是一等一的存在。仅仅才过去十多息的功夫,眼看着李三觉便要追上那飞贼了,却没想到那飞贼远逃之心不死,遁入一口巷子之中,李三觉尾随而进。

    进入巷子后,李三觉才发现,虽是个死胡同,却是异常的宽阔,心中大喜,看着那飞贼此时无处可逃,反倒是真给省去了自己不少麻烦,开口道:

    “识相点,就赶紧把荷包还给我!我定不难为你,你若听话其中银两也可分你一些!”

    李三觉话却还没说完,飞贼转过身来,脸面上遮捂的严实,除了一双眼睛,其他看不到一丝。眨眼间,就冲到了李三觉面前,侧摆身子,右脚甩出就是一记鞭腿,击向李三觉打头颅,出手相当狠辣。李三觉也是没想到,这飞贼这么心急,话都不等自己说完,就急着要跟自己挣个鱼死网破。

    可飞贼个头比李三觉矮上不少,常言道一寸长一寸强,打斗亦是如此,同等能耐下,身材高大的人,难免能多少占些优势,即便仓促之下,李三觉有些猝不及防,但目光一扫,见得这飞贼的脚微微踮起一点,下盘不稳,便是破绽,想必此飞贼也是迈入江湖不久,心中有数,抬手凭空便接下了一记鞭腿,同时抬起一只脚扫,身子微躬,一脚踢在那只飞贼踮起的腿上。

    飞贼身子一下失了平衡,眼看脑袋朝青石地面摔去,李三觉念其应是初出江湖,想必还年幼,不愿见得这飞贼撞破头丢了性命,手腕一转抓住飞贼的脚腕,往后一拉,飞贼浑身都了个激灵,心中有些慌乱,却没有失去方寸,迅速作出反应,在小腿被李三觉夹在腰间的瞬间,脚背顺势钩在了李三觉的后背上。

    就在握住飞贼脚腕之时,李三觉心中有些懵然惊讶,心想寻常男子,哪里会有如此纤细柔软的四肢,再想想这飞贼身材又如此娇小。趁着李三觉懵然的一息功夫,飞贼以脚背为支撑,轻若鸿毛的身子不仅得以恢复平衡,另一只脚更趁机钩上李三觉的脖子,欲要骑上李三觉的身子,将其制伏。

    却没料到到,这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变化,李三觉刚要回过神来,因飞贼这一番动作,反倒是让李三觉的身子也失去了平衡,向前急促踉跄了两步后,李三觉刚反应过来,身子已经根本没法稳住了,顺带着飞贼一同摔到了地上。这此时飞贼终于出声,可是去嗓音犹如微风振萧异常的悦耳。

    “不,不,不要啊!”

    “啊!你果真就是个登徒浪子!!淫贼!!!淫贼!!还不赶紧从本姑娘身上起开!!”

    一道充满愤怒的女音在巷子中响起,惊飞了巷子边上一群乌鸦,李三觉闻声后,果然不出所料,真是个女飞贼,想到自己已经有了蝶祈,更是男女授受不亲,李三觉连忙撑起手臂,想站起身子,却因身下女飞贼挣扎催促,仓促忙乱间没在意自己一只手覆盖在这女飞贼胸口,然后这一撑手中尽握住一团柔软,低头一看脑海中一阵嗡鸣。

    可恰巧又看到了自己的荷包,被其放在其怀中一次微微鼓起。心中一狠,不管这怀中女飞贼再如何挣扎推开自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昧着良心,压着女飞贼的四肢后,小心翼翼,将两根手指伸进女飞贼怀中,刻意避免触摸到女飞贼的身体,夹住那收纳荷包的绳子后,将自己的荷包给迅速抽了出!女飞贼直接就炸了毛期间不停地叫骂着,得手后,李三觉赶紧朝一边边上滚开身子。

    “好你个淫贼!!今日之辱,本姑娘一定会加倍讨回来的!淫贼!我!!我!!!我跟你拼啦!!!”

撼天狮子一声吼,佛龙啸嘶不承让

    李三觉离开后,女飞贼赶紧站起来身子,仇视着李三觉。李三觉虽然看不到其面容,但仅光是从其目中打着转的泪光来看,便能感受到其到底有愤怒,不免有些心虚,思量着这下该如何是好。思来想去后,李三觉将其荷包打开,将其中的银子尽数取出,蹲下后放在自己身前的地上,赔笑着说道:

    “姑娘,方才真的是得罪了,怕放开你后,你有反抗,不愿归还我荷包,可是这荷包对我来说却是至关重要,出此下策,实属无奈,想来你偷我荷包,所为无非是钱财,这样,我将荷包中的银子尽数都留在这里了,姑娘,望你大人有大量,切莫要再纠缠计较了,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李三觉放下银子,立马转身欲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不成想刚没走两步,忽感觉身后左上方一阵急风呼啸而来后,紧接着一道黑影从眼前掠过,速度奇快到李三觉都没有看清楚是何物,直到其再度折回,拦在身前,迫使李三觉脚步停顿下来,这才看清,竟是一直乌鸦,但仔细看却是墨羽,赤瞳,金足,神气的很,一般乌鸦截然不同。

    “一笑!!”

    女飞贼见到乌鸦拦在李三觉一刻,眼中目光一喜,欢喜着惊呼道。李三觉听闻,转头看向那女飞贼,只见其望向上空,便就顺着其目光也看去,心头大吃一惊,此时数十只如刚才一般的乌鸦,俯冲而来,隐约之间,还可在那群鸦之中看到一漆黑身影!!

    这数十只乌鸦密密麻麻降在青石砖路上,羽翅扑腾,致使黑羽到处都是,神态各异地盯着李三觉。李三觉被盯得心中不免得慌,那身影落地后,一袭黑袍挥之而过,数十只乌鸦被黑袍触碰之后,逐个化作飞烟,被黑袍收入其中后,方才显露出女飞贼所惊呼之人的身躯。

    李三觉心中警惕,光是看这现身阵势,不免感觉心中有些发毛。女飞贼噙着一眼的泪水,跑向这名叫一笑的黑衣男子,男子亦是将其揽入怀中。李三觉意外,没想到这女飞贼会有这等帮手,盘算着若是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再等下去,想必便难以脱身了!正准备施展身若游龙之刻,身旁那只乌鸦,仿佛是有所感应,再迅猛攻向李三觉。

    “你若是敢跑,我现在便取了你性命!”

    “嚯!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呢?当今皇帝?想要谁性命就要谁性命?”

    李三觉躲过那乌鸦再次一击后,听闻那黑袍难以话音传至,心中顿时就不乐意了,彻底断了跑走的念头,决心要会上一会这男子,否则其真是好大的口气!

    “一笑…”

    男子轻轻将怀中女飞贼推出自己的怀中,伸出手为其擦去眼眶上躺着的泪珠,对着女飞贼清声说道:

    “你且去一旁,我不想一会儿动起手来波及你,待我替你讨回公道,有我莫一笑在,便不答应这天下有人能欺负你!”

    这男子话音落在李三觉心头,就好似是撼天狮子吼向云霄一般,黑袍男子莫一笑转过身子冰冷地看着李三觉,一对剑眉其中凌厉之色,如神剑太岁藏锋,细望其色,天下无双,眉下瞳眸中似有山河崩碎,日月星辰陨落之景,流转于眸中杀意,冷寒如从冲虚斗牛之中,泄下之秋水席卷。奔腾咆哮,势要将李三觉吞噬!

    脸颊瘦削,恰如昆仑群山中剑斩万丈崖渊之悬壁,仰之魂畏其神,俯之魄惧其势;双眸间鼻梁高隆狭窄如古剑之鞘,得以让眉间之色,藏锋其中,不至于锋芒毕露,却又恰到好处。双唇丰薄,似长白山巅一方天池,得以温灵养势,浑然天成,风采不亚于天上仙人。着一素黑道衣,外披黑袍,衣袍之上,并无所奇,甚至一点绣纹都无。有言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可放在莫一笑身上,却是倒了过来。身材高挑魁梧,这一身朴实无华的衣物,却愣是让其穿出一股器宇轩昂之感。

    然而李三觉心中一直思量的是那莫一笑系在腰间的一柄横刀。横刀立于世,既有剑之王者之风,又不失刀之霸者之气!此把横刀,单观其造型,就很难不叫人瞩目,后鼻一黑麒吼啸头颅造型,柄上攀附黑麟躯干,护上雕镂火凰,一麟一凰,造的犹如活物般真实。但是寻常人却不知,黑麟黑凰皆乃是属于镇邪之圣兽,刀之不祥戾气丝毫不外漏,兴许不光是这两只圣兽的功劳,定还是跟哪先前莫一笑挥动黑袍之时,刹那间露出的那一柄看着上了年头很是残旧的刀鞘有关。李三觉心中思绪万千,诸如莫一笑此人到底是何等来头?!

    两人对峙,彼此间相互一番打量。可与其说是打量,不如说只是莫一笑冷冷看了李三觉一眼后,便就先发制人,一拳轰向李三觉心口而去,一拳未至,所掀起拳风便已经从李三觉耳边呼啸而过!李三觉迅速移步,递出双手招架,一拳轰双手上,痛得李三觉脸上皮肉直抽抽,退后了好些步后,更是一脚踩裂了脚下青石,方才彻底卸掉这拳之劲!

    “倒是有点本事。”

    一拳试探结果也是使德莫一笑颇感意外,没料想到李三觉能如此接下自己一拳,说明其拳脚身骨上的功夫,倒也是不比自己弱上太多。而李三觉心中大撼,没想到这莫一笑看似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岁数,却就有了如此之实力。江湖之大,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最近也真够背的,走哪儿都能遇到这般武功修为高强的少数存在。

    此时,莫一笑从衣袖中摸出一张符隶直接甩出,符隶悬在空中,一道阵界铺张开来,待到阵界彻底完成,李三觉身处阵中,只觉得四周静的都能听到现在剧烈的心跳之声,听不到外界一丝声响。想来这莫一笑也是不想有人闻声而来,惹起骚动,惊起官府。毕竟在这是临安大城,若被官府盯上,指不定得有多麻烦!

    “呜啊!”

    一声粗劣嘶哑乌啼之声将李三觉神思拉回,莫一笑背后,迅速飞出一硕大黑影,悬在其头顶上方,等到彻底亮展开一对硕大黑翼之后,李三觉还真是第一次看到个头如此之大的乌鸦,光是其身子,就足有一丈之高,那一对黑翼大的更是夸张,墨色黑羽上寒光泛眼,尖有紫光,双足赤金,爪尖锐利无匹。李三觉看着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只觉那一爪子要是抓在自己肉身之上,定要被一下就抓烂五脏六腑,而那嘴喙亦是花白锋利如神兵之刃,赤色瞳中三气流云呈作一圈,缓缓流转。一时间周围空中尽是飘落着从其一对硕大黑翼上振落的羽毛。

    “你是乖乖束手就擒,还是想被我这墨日紫尖寒羽三清鸦所食?!”

    “别以为光你有帮手!九挽佛尊紫霄天龙现!”

    李三觉不甘示弱,更是大喝一声,刹那间,右手中金光大盛,无比耀眼,只听到一咆哮龙吟之声响起,待到金光散去,莫一笑见之心中也是一惊,那一头金龙神武威严,盘旋在李三觉身体左右,四目相对,此时此刻一双龙目便正在注视着自己!!

东风吹雨过秦关,三军跪迎将英魂

    东风吹雨过青山,却望千门草色闲。UU小说家在梦中何日到,春生江上几人还?川原缭绕浮云外,宫阙参差落照间。

    秦关城外延绵十里开外,大秦龙骑背负边镶赤纹金字黑旗双双排外,一道身影缓缓先出现在了天际边上,径直走入大秦龙骑列阵之中,身后追随者大秦八万铁骑,赤鬼红鬃马所过之处,龙骑收起,一字排开,护卫其左右,秦关之上,俨然矗立着一道身影,身材虽是清瘦却看着魁梧,披白龙吟啸揽月逐日闹天铠甲,被着城楼上的阴影所笼罩,脸上带着烛龙伏鬼辟邪青铜面具,注视远方赤鬼红鬃马越来越近,手中捧着一盏酒。

    秦关城下,三十万将士摆阵,赤鬼红鬃马似乎是心有所感,与阵前不顾及重伤之躯,一声嘶啸,跃入阵中,蹄下生风,大将军温候,伏神危坐于马背上,着八宝驼龙太岁铠,严然肃穆,面无血色,不威而怒。

    “!!!”

    三军吼阵之声大涨,至于秦关城楼前,赤鬼红鬃马蹄间恍惚,唇口边上满是血沫,临城门秦关城门口,彻底力竭,血目暴涨,身躯摇摇欲坠,最终在城关门口不足数丈之距离,跪坐下身子,奄奄一息!

    “秦西疆镇国上将军霍琅擎参见骠骑大将军温候!”

    秦关城楼上,一道啸声传出,天中乌云密布,三军共计四十万大秦铁骑,纷纷下于马背,跪拜骠骑大将军温候!城楼上,秦镇国上将军霍琅擎半躬身,以参拜上将之礼,于城楼之上,洒下手中一盏酒水,天上顷刻间滂沱大雨急坠而下,酒水伴着雨水,低落到那赤鬼红鬃马额上,那赤鬼红鬃马这才心甘情愿闭上眼追随骠骑大将军温候英灵而去!

    至此!秦西疆骠骑大将军温候收官挂锤之战,毕!!

    九挽佛尊紫霄天龙现身后,画面仿佛是定格住了一般,李三觉不解身前的莫一笑难不成是被自己唤出的天龙给唬住了不成?不过这个想法随即就被李三觉抛的远远的,大意自古是大忌,眼看这莫一笑身手指不定是出于自哪个大门派的天骄之子。右肩上的九挽佛尊紫霄天龙朝着莫一笑啸出一声龙嘶,张开的龙口让人见得触目惊心,锋利无匹的锐齿,深不见底喉咙,龙涎四处飞溅。

    “愣什么呢!动手吧,完事我还有事儿呢!”

    围绕在李三觉身旁的九挽佛尊紫霄天龙,不待李三觉下令,一举冲出,在半空中便就吼出一道御化愤清炼神息朝着莫一笑倾泻而去,墨日紫尖寒羽三清鸦见势,墨色黑羽下旋风骤生,轻振双翅,飓风袭出,净字三生坠魔风加持诸多大道气息,迎上御化愤火炼风神息,两道神通相遇,轰然爆开,余波席卷得原本就堆积着不少杂物的巷子更是一片狼藉后,九挽佛尊紫霄天龙与墨日紫尖寒羽三清鸦拉升到其半空中再斗起来!

    与此同时,李三觉与莫一笑二人之间距离不断拉进,莫一笑一招不问清风道肆诛魔,劈头盖脸来再度袭杀向李三觉的面门,周围真气化实,风刃肆虐,万花飘落负空乱,数不尽多少道怨鬼哀嚎响彻而起,李三觉目光凌厉,起手一招苍天龙啸嘶无尽,一直右手龙化,鳞甲不断附上,与空中九挽佛尊紫霄天龙右臂呼应。

    两人交手,一声巨响,彼此势作犄角,来来回回之间,不断地反反复复压制着彼此,一声巨响,两人一掌递出,旋风碎世陨星辰,苍龙一啸澄宇清,二人掌心之间,可见风火雷蛇肆虐,双方体内真气内力不断地汇聚其上,直至化成一巨大的归元气团后,还在不断地壮大。李三觉莫一笑二人眼中尽是没有丝毫退意,颇有狭路相逢勇者胜,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之意。

    “嘭隆”

    一直膨胀壮大的归元气团,终于是不负重堪,猛然爆开,李三觉连同莫一笑纷纷倒飞而出,青石道上四周官府查封的黑坊轰然倒塌,一阵地动山摇使得临安城中的百姓惶恐不知所措。绸缎铺门前,蝶祈神情忧虑,玉齿咬唇,眉锁深似海,看着眼前的布料店铺,再三犹豫后,还是走了进去。李三觉擦干嘴角血渍,莫一笑也是好受不到那里去,面色一时潮红,李三觉再看向莫一笑,望其腰间那柄横刀,想来这莫一笑必然剑术了得,意图速战速决,就算不能将其击败,看来也得也要重挫其锐气,才能让这莫一笑知难而退!便欲故意道:

    “我看你腰间的那把刀气势不凡,你若是还藏着掖着,怕是也难以从我这里讨到任何便宜,想杀我更是痴人说梦!”

    莫一笑没应话,可是左手掌心却幡然覆上在刀尾之上,看着李三觉,心中若有所思量。空中的墨日紫尖寒羽三清鸦与九挽佛尊紫霄天龙依旧僵持不下,却又互不相让,风肆龙息相撞爆声不断炸响在半空之中,天龙啐了一口,吐掉满口黑羽,龙口边上也是血色模糊,想来是因这黑羽亦是锋利无匹。三清鸦也是松开爪子,紫金色龙鳞接连掉落,尖锐的鸟爪上还有龙血滴落躺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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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三千未见佛介绍:
“阿弥陀佛!”随着话音落地,呆和尚南山的身躯被一阵黄沙风,从着脚底之下托举而起。素白僧袍猎猎作响,于天地之间,两万两千五百丈之高处,只见呆和尚南山双腿盘曲坐下,一时间,风起正东方向,携万道紫金霞光参上,拂起我佛如来衣,左手托举,右手所作势莲花,口中呢喃,却声如洪钟,一字一音,与大道佛理相呼应!天宇之间,但凡听闻者只觉震耳发聩,荡心除魔!世间冤鬼,更是即刻超度,避之不及!“曩莫萨缚怛他誐帝弊微湿缚穆契弊萨缚他阿啊暗亚!”霞光汇聚在呆和尚南山身后似有一金相形成,只待到片刻后,方才显露而出,原来竟是一万丈之高大日如来金身佛相!此时,李三觉看的可谓是目瞪口呆,心中唯感匪夷所思,难以置信!漫天回荡千万诸佛往颂经文之声,震散云彩化为尊尊罗汉金身佛,面向大日如来金身相,道是一声:“阿弥陀佛!”其声一出真可谓念佛一声,罪灭沙河!一**日飞跃东海之上,于如来身后,散尽万丈光芒,万佛朝宗之下,唯见九言如来显真我!道士三千未见佛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道士三千未见佛,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道士三千未见佛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