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接走诗文
卓浪这时还站在车旁边，透过那道玻璃，和宋秋风玩眼神战斗呢！听到许思纯的话，下意识地一愣，这才扭头走了回来。
“怎么回事？接诗文走？谁说的？”卓浪已经没什么客气的语气了。
“呵呵，是我家少爷的意思！”老司机还是笑容满面。
“你家少爷？他？”卓浪指指宾利车。
“是啊，我们家宋老先生最近身体不好，小姐出事没敢告诉他，少爷决定把小姐接回津港治疗。当然也得看看小姐的情况而定！”老司机说着，向宾利车的方向一招手。
宾利车的后车门打开，一个精英医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开门走出来，车门里，还能看到宾利车的后面有一付简单的医疗救护设备。
卓浪面沉如铁，沉默了一小会儿后，什么也没说，当先向医院里面走去。许思纯还是很焦急，但是看卓浪这个样子，也不好说什么。
老司机跟着卓浪和许思纯，一直来到宋诗文的特护病房门口，在病房窗外，略看了看宋诗文的情况。
然后老司机就去找宋诗文的那个主治医生，经过谈话后知道宋诗文现在病情很稳定，带回津港治疗并不会有什么问题。
最后卓浪和许思纯就站在医院的门口，眼巴巴地看着惠城医院里的几个医生，用担架把宋诗文抬上了那辆宾利车。从始至终，卓浪一言不发。
眼看老司机就要上车走了，他突然来到卓浪的面前，很严肃地问了卓浪一个问题。
“先生，请问小姐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卓浪闻言冷漠地看了老司机一眼，又留恋地望向那辆已经载上宋诗文的宾利车。
“不管怎么说，诗文受伤是我的过错，我不想逃避这一点。如果你们回去之后，宋宇澜先生要追究责任的话，就让他来惠城找卓浪吧！我想在惠城，除了我，别人的责任对宋宇澜先生来讲，也没有任何意义！”说完话，卓浪拉起许思纯的手，转身就先向医院大门而去，神情毅然，连头都不回。
“哎，哎哎，阿浪，你别拉我啊，我还想再看诗文一眼呢！哎，阿浪……”许思纯虽有千般不愿，但还是被卓浪拖走了。
……
在天彩伞南岸区的分店里，许思纯问了卓浪两个问题：第一，为什么卓浪同意让宋诗文回津港；第二，为什么卓浪要保护荣泰商务，而把宋诗文受伤的责任自己一个人扛下来。
卓浪的回答很简单：首先，宋秋风是宋诗文的哥哥，而且是亲哥哥，人家代表宋家来接宋诗文回津港是天理公道，就算是惠城的市长出面，也没道理不让人家走；其次，宋诗文毕竟是盘王的女儿，回到盘王身边也是理所当然，她现在还是重病昏迷，回津港后无论是生活环境还是医疗环境都肯定是最好，这对宋诗文的病情有很大的好处。
至于卓浪没有把荣泰商务供出去的原因，卓浪自己也是有苦难言。就想卓浪对那个老司机说的那样，这没有任何意义，就算说了还能怎么样？可能对于宋宇澜而言，荣泰商务连个路边小摊都算不上，人家肯定不屑于追究毕宇泰，这就是身份。
打个比方，狗把狗咬了，那是两条狗之间的私狗恩怨，什么时候再咬回来就行了；但是狗把人咬了，那人还能去咬狗吗？肯定要寻狗主人的麻烦。虽然卓浪不是毕宇泰的主人，但是宋诗文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宋宇澜如果真要追究责任，他肯定追究这个事件中对他而言能有点份量的
人。
现在表面看，卓浪不如毕宇泰那么有家业，那么财大气粗，但是在宋宇澜的眼里，毕宇泰的那点家业还不如小孩子过家家的东西，可能一分钱都不值；而卓浪好歹是‘策王’，在津港‘脑力者’里声名在外，宋宇澜再傻，也会让卓浪来扛这件事。所以卓浪就算把荣泰商务供出来，也只会徒增笑柄而已。
在没有宋诗文在周边的日子里，生活好像都失去了光彩，变成了灰白色。卓浪和许思纯两个人天天上班下班，机械式地活着，平常卓浪偶尔开开玩笑，也总得没滋味。毕竟已经习惯了有宋诗文的那种嘻嘻哈哈的日子，没有了宋诗文，连个逗闷子的人都没有了。
天彩伞的生意终于走上了正轨，半个月后，库存那两千多把伞也基本卖的差不多了。吕晓军拿着卓浪给他的钱，把破工厂简单地修整了一下，又上了十套设备，只不过做完这些事后，吕晓军又是囊中羞涩。卓浪很大方，干脆掏出自己的钱借给吕晓军周转，现在自己也是有钱人了。
得到卓浪的钱后，吕晓军迅速购进一些原材料，又在工厂当地的农村雇用了一些民工，空旷了八年的天彩伞厂，这才重新热火朝天地开工了。工厂这边一旦复工，惠城市里的两家店就有了货源，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卓浪和许思纯功成身退，正式退出了天彩伞的两家零售店，把一切的经营大权交给了吕梧桐。吕梧桐是真地成熟了，两家店面一切的销售和管理玩得很转，每天都会忙到死，只是在这忙碌中，吕梧桐却真正地感觉到了甜蜜充实的生活滋味。
回到点金商务的卓浪和许思纯，又开始了曾经的无聊生活。每天上班就是喝喝茶水，看看报纸，偶尔有几个上门的客户，只可惜业务太小，卓浪看不上眼。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转眼已近春节，卓浪也算了算，自己回到惠城大半年了。
“喂，阿浪，你看啊，下雪了，居然下雪了！”站在小区单元门口，准备和卓浪一起去上班的许思纯兴高采烈地拉着卓浪的手欢叫，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说实话，卓浪还没太睡醒呢！今天早上他是被许思纯硬从被窝里拉出来的，勉强洗完脸吃完早餐，还是眼睛还是半睁半闭的。听到许思纯的叫声，卓浪这才勉强地看了看眼前的景色。
惠城这种城市，下雪确实不太多见，有时候可能好几年也没有一场雪，也难怪许思纯会这么兴奋。
“下雪嘛，又不是下钞票。我说许思纯啊，这都年关，眼看就要过年了，别上班了，在家睡睡觉多好啊！”卓浪在北方八年，雪都看够了，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说着话，转身就要往回走。
“喂喂喂，你回来！”许思纯急忙拉住卓浪，扯着就向小区门口走，“今天才腊月二十一，离过年还有九天呢，你急什么？上班上班，不许偷懒，嘿嘿，顺便陪人家赏雪啦！”
“好，我陪你赏雪，你陪我睡觉！”卓浪趁势搂上许思纯的腰，把头挤到人家的胸部。
“咯咯咯，去死啦！”许思纯娇笑着把卓浪的头推到一边。
两个人一路上说说笑笑，欣赏着雪景，只觉得很久没这么开心了。以至于，两个人出了小区，走出很远了，才想起来上班是要坐出租车的。
在唯思大厦的下面离开出租车，卓浪和许思纯互相挽着手臂，宛如两个小情人一般，走进了唯思大厦，上二楼，来到点金商务公司的门口。
“哎，阿浪，居然有
我们一封信函。”卓浪刚打开门，许思纯就突然发现门口的信箱里有一封很大的信。
“无聊，肯定又是什么学习会、交流会，什么专家讲课之类的东西。扔了扔了，制造垃圾！”卓浪连看都没看一眼，推开门就走进公司。
现在就有这样一群“生财有道”的家伙，组织几个所谓的“专家”，开一个什么学习会、坐谈会、交流会，然后广发邀请函，很客气地先夸你一顿，再邀请你去参加。这个学习费用嘛，当然很不菲了，一般一周的会，要好几千块呢！
许思纯可能是实在无聊，没有扔掉这封信，进公司后，坐到自己的办公座位，就随手把信封拆开了。
卓浪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脱掉外套，刚想着要沏杯茶喝喝，就猛地听到外面许思纯发出一声尖叫。
“啊……阿浪，阿浪！”许思纯一边惊叫着，一边闯进卓浪的办公室里，手里还扬着那封信。
“啊，你干什么？”卓浪被许思纯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胸前。
“去，讨厌，我还能非礼你？”许思纯好笑地白了卓浪一眼，然后把手里的信塞到卓浪怀里，“快看看这个，市政府发出来的。”
“啊？竟然是惠城市政府发出来的？”卓浪闻言一愣，皱皱眉，这才把信打开。
看着这封信，卓浪的神情变了又变，一会儿凝重，一会儿又释然。把信看完后，卓浪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欠起屁股坐在自己办公桌上，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信确实是以市政府办公室的名义发出来的，而且信的末尾有市政府办公室的印章，相信不会有假。信的内容是说在三天后，市政府会在市宾馆的会议室里召开一个商务招标会，相关的产品是宇腾钢材，邀请点金商务公司去参加招标。
“咯咯，阿浪，看来我们点金商务的名声已经在惠城很响了，这会议市政府都会考虑我们公司啊！”许思纯叉着腰，站在卓浪面前很得意的说道。
听到许思纯的话，卓浪抬起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诗文走了，怎么轮到你花痴了？你别太感觉良好，在惠城，我们公司才正式做了两桩生意而已，而且都不是什么出名的生意，鬼才会知道我们！”
“那这个你怎么解释？”对卓浪的话，许思纯有点不以然，指了指被卓浪放在桌面上的那封信，迷人的大眼睛眨啊眨。
“怎么解释？我的解释就是也许全惠城的商务策划公司都接到了这样的一封信。”卓浪神情索然，还点起了一支烟。
“啊？全惠城的商务策划公司都接到了？这怎么可能？”许思纯看着卓浪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怪物。
“说这些没意义，许思纯，我问你，这个什么宇腾钢材，你听说过吗？”卓浪摆了摆手，问许思纯道。
“好像有印象，但是我不在这行做事，所以不太清楚！”许思纯略微想了一下，摇摇头。
“不清楚就去查，这种事还要我做吗？”卓浪没好气地盯着许思纯。
“查，我拿什么查？上哪里查？”许思纯一脸茫然。
“赶快去买台电脑啊，再扯条网线，我靠，我们这是什么公司？连这种基本的电脑办公用品都没有！”
“早说嘛，哼，你个死相！”许思纯扭着腰，很得意地走了，留下卓浪自己生闷气。
第01章 新的项目
许思纯前脚刚走，郭长风后脚就来了。现在郭长风团队已经正式成为点金商务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鉴于现在公司还太小，所以卓浪让郭长风代表他的团队天天来上班就可以了。
其实郭长风来点金商务也没什么事做，就是陪卓浪扯扯皮，聊聊天，天南海北地一通胡侃。不过郭长风好像乐此不疲，他非常愿意和卓浪闲聊，他觉得即使是扯闲篇，在卓浪那里他也能学到很多以前自己根本就闻所未闻的事物。
“小卓，你看我给你拿什么来了！”郭长风今天好像很兴奋，走进卓浪的办公室，胳膊里还夹着一个画夹。
“什么？”卓浪奇怪地问道。
“你看看，这是我们兄弟闲着没事，给点金商务做的一套广告宣传海报！”郭长风从画夹里抽出了几张画纸，递给卓浪，“我们现在生意不太好，应该想着宣传一下嘛！”
“嗯，有道理！”卓浪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很赞赏郭长风这种知道没活找活干的精神，“郭大哥，其实我早就想过了，只不过一时懒着动手。嘿嘿，没想到，还是让你做了！”说着，卓浪接过那几个海报小样。
这一套海报一共有四张，分别描绘了几种不同的商业单位在遇到困难时的情况。每张海报的上边，都有一行简单的广告词，“在繁杂的商业世界里，点金商务帮您走出困扰”。四张海报的基本色调都是淡蓝色，看上去很舒服，也很大气。
“挺好的，郭大哥，广告的事你就安排吧！需要用钱，你就从许思纯那里支，不用客气。”卓浪微笑着，把海报小样又递还给郭长风。
“好好，那我现在就去安排了，呵呵！”听到卓浪的夸奖，郭长风也非常高兴，拿回海报小样转身就要走。
“哎，等等。郭大哥，我想问你点事！”卓浪突然心里一动，叫住了郭长风。
“嗯？什么事？”郭长风站住脚步，疑惑地转过头。
“你对钢材市场有没有点什么了解？”卓浪思索着问。
“钢材？哦……我对建筑产品这方面，还真就没多大研究，也很少涉及！”郭长风无奈地摇摇头。
“那你听说过宇腾钢材吗？”卓浪有点失望。
“宇腾钢材？宇腾钢材……哎，小卓，你还真别说，宇腾钢材我还知道一点。其实事实上，在惠城商界混过一段时间的人，都知道宇腾钢材。”郭长风突然眼睛里一亮。
“是吗？快，快说说，我离开惠城八年了，不知道这些事！”卓浪意外惊喜，跳下办公桌，转身坐回自己的老板椅上，然后伸手示意郭长风坐在他对面。
“嗯嗯！”郭长风点了点头，依言坐在卓浪面前，先简单地收拾一下自己的思路，“是这样的，大概是六年……哦，五年前吧，记不太清了，那时候我们惠城引入了一家外资，据说是一家非常有实力的美国企业。这家外资就是主做钢材的，它在惠城办了一个公司，就是宇腾钢材制造公司。因为投资额很大，所以这事当初轰动也挺大的，全惠城的商界几乎都知道的。”
“哦……”听郭长风这么说，卓浪才恍然大悟。难怪许思纯不知道，她毕竟在惠城的商圈时间还短。不过既然这家外资这么有实力，为什么会突然在惠城做商务招标呢？
“你看看这个，郭大哥！”卓浪伸手拿过那封政府发来的邀请函，递给了郭长风。
“好！”郭长风接过请函，看了一会儿后，也露出很疑惑的表情。
“真奇怪，居然还是市政府下了邀函，这宇腾钢材怎么了
？怎么还把市政府抬出来了？”莫名其妙地嘟囔两句，郭长风望向了卓浪，好像在等卓浪的解释。
“嗯，也许是因为市政府的股份被宇腾钢材收购了吧？”卓浪很认真地猜测。
“有没有搞错，市政府的股份被宇腾钢材收购？”郭长风瞪大了眼睛，噌地就站了起来。
“那我也不知道了，以后不要什么都问我，我也不是万能的神仙！”卓浪翻了翻白眼，悠哉悠哉地倚在大大的老板椅里。
郭长风被卓浪打败了，无力地又瘫坐下来，盯着卓浪，眼神里是怨念。
“唉，不管怎么样，三天后我们去看看热闹，看看政府在搞什么鬼！”卓浪翘着二郎腿，自言自语地说。
……
下午的时候，许思纯抱着两台笔记本电脑和一台打印机回来了。现在卓浪是真有点钱了，之前天彩伞的销售让他狂赚三百万，离重返津港的千万目标就剩七百万了。不过话说，七百万，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赚到手的。
眼下点金公司光有电脑也不行啊，好在唯思大厦里有现成的高速光纤，许思纯去和物业的人交待一声后，不到两个小时，网络就弄好了。
有了电脑和网络，一切信息就好弄多了。许思纯在电脑前搜索了一会儿后，找到一些关于宇腾钢材的资料，下载之后打印好，送到了卓浪的桌面上。可是这时许思纯发现，卓浪正瞪大了双眼盯着自己的电脑显示屏，嘴巴张得像山洞，哗哗地正流口水呢！连许思纯都走到身边了，卓浪还一无所觉。
“阿浪，你干什么？”许思纯很奇怪，绕过卓浪的办公桌，走过来想看看卓浪在搞什么。
“啊？你进来了？”听到许思纯的话，卓浪才猛然察觉许思纯的存在，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关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放手，你干什么呢？”许思纯粉脸一沉，立刻就抓住了卓浪的手，让卓浪的阴谋没有得趁。
把卓浪的笔记本屏幕再次掀开，许思纯看到了一个视频聊天室，里面正有一个身材曲线爆表的女人在搔首弄姿，一边跳一边在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个死相，看这个有意思吗？”许思纯粉脸发青，恶狠狠地盯着正在向自己傻笑的卓浪，“你让我买电脑就为了看这个？”
“那个，咳，许思纯，你别误会，我没有你想得那么无耻。我只是在欣赏一下现代舞蹈，劳逸结合嘛，我真没有歪心的！”卓浪摆出一付很清白的姿态。
“哼！”许思纯冷冷一哼，然后她又想了想电脑上的女人，“什么嘛，身材一点都不好，哼！”许思纯说着，就有意无意地在卓浪的面前扭了扭自己的腰，还摆了个性感的poss。
“嘿嘿，对啊对啊，她的身材怎么能和你比呢！要不，你跳一个这种舞蹈，我欣赏一下？”卓浪咧着嘴，又露出了刚才的那种猪哥相。
“欣赏你个死人头！”许思纯娇嗔地打了一下卓浪的头，然后把卓浪的电脑正义凛然地就关掉了。不关不行，电脑里的女人已经开始进行少儿不宜的表演了。
“哎哎，你别关啊，你看看你，那女人就要脱了！”卓浪很遗憾地看着自己的电脑，嘴里还埋怨许思纯。
“别扯那些没用的了，快看看这样吧，关于宇腾钢材的资料我都弄好了！”许思纯又瞪了卓浪一眼，然后从桌上拿起自己刚才打印好的资料，递给卓浪。
因为卓浪是坐
着的，所以许思纯只好伏下身子，凑在卓浪面前，指着卓浪手里的资材。
“你看，我也是查的时候才发现的，你看这里，还有这里，都说得很明白。宇腾钢材自从来到惠城后，只火了几年就开始江河日下，尤其是这几年，我估计已经基本已经处于销售停窒的状态了。所以去年的时候，宇腾钢材的投资方就已经撤回美国了，还带走了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只留下了一部分厂房和设备。”
“嗯嗯！”卓浪回道。
“你看看这个地方，这是去年惠城市政府的公文，声明了宇腾钢材，也就是说，从去年开始，实际上这家企业已经是国有的了。准确地说，是惠城政府所有的了。但是我发现，在咱们惠城的市政府接手后，这家企业仍然半死不活，市财政这边基本就是要倒贴。这么好的一个项目，就这样变成了一块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
“嗯嗯！”卓浪回应道。
“现在市政府突然说要商务招标，我想可能也是想尽自己最大的力，来救活这家惠城市民曾经引以为傲的企业。既然官方做不好，就想从民间找到高人，不然的话，惠城除了把这家企业变卖或变相申请破产，就没别的办法了。”
“嗯嗯！”
“阿浪，我刚才也想通了。这件生意太大了，这家公司其中涉及管理、企划、销售等好多的问题，而且涉及金额及固定资产已经过亿！我们点金商务虽然最近成功做了两个单子项目，不过市政府应该还看不上我们，他们的邀请函既然发到我们手里，肯定是市政府实在没办法了，想广撒网，捞大鱼。”
“嗯嗯！”
“阿浪，你有信心吗？”
“嗯嗯！”
“阿浪，你………”从头到尾，只是许思纯在不停地说，卓浪除了“嗯嗯”没有任何话。
就当许思纯意识到卓浪不太对头的时候，才发现卓浪的那双勾子眼居然一直就盯着自己的胸前，至于自己说的那些话，卓浪很有可能根本一句都没听进去。
许思纯今天穿的是大开领衬衫，加上此时正伏着身子，从卓浪的角度望过去，许思纯颈下那片堪比东非大裂谷的白皙深沟一览无余。正好许思纯还和卓浪凑得很近，卓浪的脸和许思纯的双峰大概只有几厘米的距离，这让卓浪差点想一头钻进许思纯的衣服里。
“你这么喜欢看，我就让你看个够！”许思纯气得牙根都痒痒，突然一双玉臂环住了卓浪的头，把卓浪的整张脸都搂到了自己的怀里。
许思纯用的力很大，再加上自己的巨峰，把卓浪的头整个都死死按劳，连呼吸的空间都没有！
“唔……唔唔……”卓浪在许思纯的怀里拼命地想把头抽出来，可是许思纯根本不放手。
卓浪的双手在空中来回挥舞，卓浪差点窒息休克，好不容易抓住了许思纯的腰，大力一推，才把许思纯推开。卓浪解放之后，大口地呼吸了两下，脸都憋红了。
“你疯了？你要谋杀啊？”卓浪瞪着眼睛，大声地对许思纯喊道。
“你才疯了呢？人家和你说正事呢，你的心飞哪去了？”许思纯板着粉脸，质问卓浪。
“我这不是听着呢嘛，谁知道你突然来这么一招？真是的！”卓浪讪讪地揉揉脖子，把那份资料拿在手里，简单地看了一眼，“没你说得那严重，还什么管理、企划、销售？不过，我现在也不能确定，这个要具体实地考察一下才知道。”
第02章 招标大会
“怎么考察？”
“这个考察要分两方面，一方面做市场调查，看看宇腾钢材在市场上的销售有没有问题；另一方面深入宇腾钢材的公司内部，看看他们的内部动作机制有没有问题。市场调查的事，我们这两天就做，抢在开会之前，对宇腾钢材的市场情况有个初步的了解；至于宇腾的内部调查的事，开过会再说吧，政府的这次招标，还不定能不能轮到我们头上呢！现在咱们下班，回家！”卓浪说完就站起身，拎起外套就向外走。
“好你个死相！”听卓浪这么说，许思纯的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很自然地挽住了卓浪，和他一起下班回家去了。
……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卓浪和许思纯走进了惠城的建材市场，开始对宇腾钢材的市场情况做探访。这种市场调查是最累人的，因为你面对的将不是消费者，一般是精明的经销商。这些搞建材的经销商们牛得很，根本不配合卓浪和许思纯，更有的你连老板的面都见不到。
这就没办法了，卓浪和许思纯在碰了几次钉子后，卓浪又玩起了老花样。卓浪和许思纯开始冒充是市政府的办事员，就说自己在实地考察，说当地市政府要考虑降低建材业的税收，以鼓励惠城的建材行业进一步蓬勃发展。
听说市政府想降税，搞建材的一些老板们来精神了，争先恐地积极发言，积极表态，卓浪和许思纯问什么他就说什么，就差把自己的十八代家谱都翻出来说一遍。卓浪和许思纯最后表示要走的时候，他们还很“热情”地挽留，想和许思纯一起去吃饭喝酒什么三温暖，还一再恳求卓浪和‘许办事员’回政府后，能帮他们多说两句好话，力争把这行的税降下来。
在调查的过程中，许思纯发现卓浪并不是只关注于调查本身。卓浪还经常会去一些正在施工的工地里看看，或者去一些小的五金商城里转转，不一定什么时候想抽风一样想到什么数据，就会随手记录下来。
而卓浪也发现许思纯的一些变化，在这次市场调查中，许思纯市场预测的能力也渐渐显露出来。在调查中，许思纯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如果宇腾钢材在销售的时候怎么怎么样，就能怎么怎么样，否则就会怎么怎么样。
而且卓浪发现，许思纯的一些预测很有道理，虽然还没有上升到之前在津港‘点金高手’团队里钱春多那种可以具体预测到一个数值的水平上。
经过了两天的准备，卓浪对惠城的建材业有了一定的心得，也对宇腾钢材这几年在建材市场上的一些成绩有了一些了解。
……
今天市政府的商务招标会定在上午九点，卓浪和许思纯八点半就到市政了，在市政的门口汇合约好的郭长风，一起走进市政的大会议室。
好家伙，卓浪还以为自己来得算早的呢，没想到刚走进会议室，就看到里面乌央乌央的都是人，一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今天少说也能来了二百多人。这些已经来了的人都很安静地自己找位置坐下，谁也不与谁交谈，没事做就玩玩手机，或者看看自己带来的报纸。
卓浪带着许思纯和郭长风，在会议室最后面找到了几个座位坐下来。本来卓浪想抽支烟，但是被许思纯给抢下来了，许思纯指了指周围的人，卓浪才发现，喏大的一个会议室，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抽烟的。
不过卓
浪对此颇不以为然，别人不能抽，并不代表自己也不能抽，这里也没挂禁止吸烟的牌子，那些人要装绅士，卓浪凭什么陪他们。
三个人坐好之后，郭长风突然要去洗手间，等郭长风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种很奇怪的表情。
“小卓！”郭长风重新坐下来后，低下头捅捅卓浪，声音比蚊子飞行大不了多少。
“嗯？什么事？”
“你猜我看到谁了？”郭长风的神情非常神秘，这让许思纯也好奇起来。
“我猜你看到荣泰商务的老板毕茂荣了！”卓浪的声音也很小，学着郭长风的语气。
“卟……”许思纯忍不住失笑出声。
“啊？”郭长风的脸都变绿了，他觉得很糗，“小卓，你也看到了？”
“呵呵！”卓浪轻笑两声，顺手握着自己另一边许思纯的玉手，捏了几下，“这种场合，毕茂荣肯定会来，我没看到他也能猜到！”
“阿浪，荣泰商务向来是号称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啊！”许思纯不禁有些紧张。
“哼！上次卖伞他不还是被我打败了？什么不打没把握的仗？商场如战场，没有人会把百分百的把握，我都不行，更何况他？”卓浪的脸上露出十分鄙夷的神情，然后脸色突然又变了变，“妈的，上次宋诗文的事我还没找他算帐呢！”
“我们静观其变吧！”郭长风叹了口气。
三个人坐在一起，用非常小的声音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一会儿，九点的时候，随着一行人出现在会议室的演礼台上，会议正式开始了。
……
此时一个年纪很轻的小伙子，西装笔挺地走到演礼台的麦克风前，先咳了两声，示意让所有人注意。会议室里的人立刻都紧张起来，四百多双眼睛齐刷刷地聚在他的身上。
“大家好，欢迎惠城商界的同仁们荏临这次招标会，我谨代表惠城市政府，对众位的积极参预，表示万分的感谢！”
“哗……”一阵如雷的掌声。
“下面有请我们惠城市委常务副市长文旭升代表市政府，对这次招标会做出重要讲话。”
“哗……”又一阵如雷的掌声。
这时候卓浪突然在下面，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这个名字起得好，旭日东升！”卓浪的声音很小，在众人的掌声中，根本没人能听到。
在掌声中，一个四十多岁的清瘦男人从会议室演礼台上的那排座位处走出来，一直走到麦克风前面，然后伸出双手凭空向下压了压。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文人的气质，神情恬淡，面带微笑，没有市长的官架子。
“我是市政府主管常务的文旭升，欢迎大家今天来到这里，来和我们惠城市政府一起为惠城的一个重拳企业想办法、出主意。在各位收到的邀请函上已经写得很明白，这是一个商务招标会，为什么单位招标呢，就是我们惠城的宇腾钢材。说起宇腾钢材，相信在座的各位商界老板们都不会陌会，六年前，我们惠城从美国引进了这个项目，并且成功上马，在之后的三年里，为惠城市创造了很大的经济及社会效益。”
文旭升确实不同于一般的政府官员，他的语气让人听起来很轻松，就像聊家常，一点都不会感到拘谨，这使得卓浪对他的印象非常好。
“但是，在今天，我们可以坦言不讳地说，宇腾钢材因为种种原因，已经连续走了很多年的下坡路了。尤其是今年，宇腾钢材全年财收负增长百分之二十五点一三，对此我们市政府表示非常遗憾。但是宇腾钢材做为惠城市的一个重点企业，一个王牌企业，市政府不可能看着他就这么一落千丈，或者说黄摊子。所以今天将各位请到这里，来一起为我们出谋划策。最后我们会选定一家商务公司来代替我们运作宇腾钢材，当然我们不可能让大家白做，如果有人能帮我们把宇腾钢材从低谷里拉出来，让宇腾钢材……咳，死而复生，那么我们市政府决定奖励人民币-五百万元！”说到这里，文旭升略微停顿了一下，眼睛在下面的人群中扫视一遍。
下面的这些各个商务公司的老板们，听说有五百万的奖励，立刻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大家纷纷小声地讨论起来，脸上都泛着红光。
“除了五百万元奖励之外，我们还将针对宇腾钢材具体的复苏情况做出额外的奖励。如果有人能让宇腾钢材的营收实现正增长百分之十，那么我们会追加奖励一百万元；如果有人能让宇腾钢材实现正增长百分之二十，那么我们会追加奖励两百万元。以此类推，宇腾钢材的效益复苏得越好，我们的奖励就越多，没有上限封顶，全看各位的本事。说句实话大家要是真能得到几千万奖金，我们市政府只会更高兴，要是收不到奖金，你来找我文旭升算帐，我文旭升绝不皱一下眉头。”
“哈哈哈………”听到文旭升玩笑一样的话，下面的人们哄笑起来。其实没人会对这笔奖金有疑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市长金口玉牙一开，不说是天子无戏言吧，也基本差不多。大家现在心里最大的顾虑就是，有没有真材实料来帮着宇腾钢材实现扭亏为盈。
中国有句俗话，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宇腾钢材沦落到今天这种下场，也绝不是一个问题两个问题那么简单的事，这里面千头万绪，种种原因累积在一起，才产生今天这种结果。而且今天这个会叫招标会，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不是谁来都能受到任命的，这二百多人里，最后只会选出一个真正能够扭转乾坤的大牛。
“好了，文旭升废话有点多，各位大老板们别在意，呵呵。现在呢，我们的招标会就正式开始，有谁愿意试一试的，请举手表态。”文旭升笑呵呵地看着在座的二百多人说道。
这时候，下面的众人议论声更大了，大家都低着头，一边和自己人研究着，一边算着自己心里的帐。这个手可不是那么好举的，万一这事没干好，市政府八成要给小鞋穿，就算市政府肚量大，那自己又耽误时间，又耽误精力，还得不到钱，这个帐也不划算。
在会议室的最后面，郭长风和许思纯都望着卓浪，想看看卓浪什么态度。不过卓浪貌似很轻松，大刺刺地翘着二郎腿，一条胳膊还搂着身边的许思纯，脸上带着微笑，潇洒极了。
文旭升在上面就这么带着春风般的笑容，看着下面的众人，等了足足几分钟，还没有看到有谁举手。
“怎么？难道是我们惠城没用能人啊？呵呵。”文旭升很识机地玩了一招激将法。
不过文旭升太小看这帮人精了，这年头没有利益当头，谁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啊！没错，奖金确实不少，可也要能赚到才行！
第03章 荣泰演说
“文市长，我来吧！”突然，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深沉的声音出现在会议室里，一只带着拉风金表和大金镏子的右手在会议室中间举了起来。
卓浪三人在会议室后面不约而同地一笑，荣泰商务的老板毕茂荣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
“哦？有大才？呵呵，快请起！”文旭升这时笑得更灿烂了，急忙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个男人慢慢地在会议室中间位置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种极度自信和骄傲的表情，站起来后，还向前面台上的文旭升微微弯了一下腰。
“文市长，您好，我是荣泰商务责任有限公司的总经理，我叫毕茂荣。今天很高兴能接到市政府的邀函来到这里，参加这个会议，也很高兴与您及其他业内同行们见面！”毕茂荣很会说话，几句话一出口，就显得非常与众不同。
“荣泰公司的？嗯，我听说过，这些年你们做得不错。你不要客气，今天来这里是我们市政府求你们帮忙，呵呵！”文旭升始终笑容满面，一只手扶着麦克风，一只手叉在腰上。
这时有工作人员看到文旭升好像有点站累了，就搬了一把椅子上来，不过被文旭升拒绝了。这是文旭升的一种态度，一种很有诚意的态度，表示今天他真的是来向惠城商界的老板们请教来了，作为招标人，他是应该站着表示诚意。
“文市长，请允许我到前面台上，向您说说我的看法！”毕茂荣站在人群中，坦然向文旭升提出要求。
“哦？好啊，欢迎！”文旭升丝毫不介意，还自己拍了两下手掌，挥臂请毕茂荣上台。
毕茂荣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出来后，先是很绅士地向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鞠了一躬，然后才雄纠纠气昂昂的走上了演礼台。
上台后，毕茂荣主动与文旭升握手，还故意和人家站在一起。台下闪了两次亮光，搞得文旭升市长哭笑不得，这毕茂荣居然是有备而来，还让自己的随行人员替自己拍照。
在演礼台上，其实本来是有一块白板的，但是今天被推到了一边。毕茂荣与文旭升握过手后，自己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把那块白板又拉回了台上，顺手又拿起了放在白板下面的一支墨水笔。
“文市长，各位尊敬的市政府领导，各位商界同仁，我就不说太多客气的话了。从接到请函的那一天开始，到现在，我就一直在考虑宇腾钢材的大事，心里有一些把握，最主要的是想为自己的家乡尽一点绵薄之力。好了，说正题，现在我写下几个数字，大家看一看。”毕茂荣不卑不亢地说完话，走到白板前，挥手写下了几个数字。
这几个数字分别是15、3；18、－6；19、－25。
“也许大家不知道我写的是什么，我来给大家解释一下。两年前，我们惠城的经济发展迅猛，全市总税收增加百分之十五，但是同年宇腾钢材仅增长了百分之三；一年前，全市总税收再次增加百分之十八，但是这一次，宇腾钢材却出现了首次的负增长，而且一下子就达到了负六个百分点；今年全市总税入再次实现增长百分之十九的目标，可是刚才文市长已经说了，宇腾钢材出现负增长百分之二十五。这说明什么呢？为什么在惠城市越来越快的发展过程中，宇腾钢材的营收却越来越惨淡？我认为，这主要与宇腾钢材
没有一个正确的领导者有关。”毕茂荣在台上就像是一个专家，一边说，还一边指手划脚的。
会议室下面的众人都鸦雀无声，四百多只眼睛盯在毕茂荣的身上，都在听他的演讲。
卓浪则一脸不以为然，扭过脸，望着会议室的窗外，欣赏着外面的风景，完全无视台上的那个叫兽。
“我想有一个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了，文市长，请允许我直言不讳。”毕茂荣在台上突然犹豫了一下。
“您请便，您刚才说得很好！”文旭升微笑着回应毕茂荣。
“谢谢。我想各位对于宇腾钢材的记忆应该是开始于六年前的那一次招商引资，宇腾钢材这个企业本来的领导是外国人，但是两年前的时候，投资就撤资了，这时宇腾钢材由市政府的相关领导接手了。哦……我并不是在讲市政府的相关领导的事，我只想表明一种观点，那就是市里的领导应该没有多大的精力去细管宇腾钢材的事，而宇腾钢材做为一个企业，在长期没有一个明确的领导者的情况下，自然成为一片散沙。内部管理上不去，生产搞不好，销售卖不动，时间一长，恶因积累成恶果，就造成了今天的现象。”
“毕总，你说得很有道理啊！”文旭升点着头，夸赞毕茂荣的想法。
“谢谢文市长。如果把宇腾钢材交给我，我可以让宇腾钢材在三年内扭亏为盈。我会先把内部管理抓上来，先让宇腾钢材有一个井然有序，在人事上有奖有罚的内部环境；生产上充分调动工人和工头的积极性，力争年产量翻一翻；在销售上更要狠抓产品宣传，在这方面我还得细说一句。
目前宇腾钢材的产品宣传绝对有问题，试问在位诸位，平日里有谁见过宇腾钢材的广告或者其他形式的宣传物？在当代的商业市场中，一般来说没有宣传则没有销量，这是铁打不变的规律。所以如果我做了宇腾钢材的领导者，我在销售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广告宣传这方面抓起来，我已经联系了我们荣泰多年的宣传合作伙伴尖锐广告有限公司。
对于这家公司，我想各位都应该很熟悉，这些年尖锐广告的成绩非常优秀，在我们荣泰与尖锐广告的合作，我相信宇腾钢材的未来将无比灿烂辉煌，一定会重新成为我们惠城市的龙头企业，为惠城市的建设与发展尽到自己最大的力量。谢谢大家！”
毕茂荣在台上慷慨激昂，说得唾沫星子乱飞，说完之后，还故意用手弄了一下有点乱的头发，向所有的人再次鞠了一个躬。
“哗………”一片掌声雷动，在掌声中，还有文旭升的一部分。
“说得好，说得好啊！毕总真不愧是我们惠城的商界骄子，哦，我问一下，你们荣泰商务的相关税都交了吗？呵呵呵，开玩笑的，开玩笑！”文旭升很恢谐。
“哈哈！”台下面的众人一起又哄笑起来，这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偷税漏税的企业很多。
“文市长说笑了！”毕茂荣站在台上，微微笑了笑，把手里的笔放回白板上，然后伸手入怀，当着在场二百多人的面，竟然掏出一张银行支票。
“各位同仁，文市长，请允许我再多说一句。这次我真得很想为自己的家乡惠城尽一份自己的心力，我也真得很想能接到宇腾钢材的这个业务。但是这件事里面，有一点不公平的地方。刚才文
市长已经说了，他代表市政府开出了五百万的花红奖励，做为对成功盘活宇腾钢材胜利者的奖励。当然，胜利者自然应该有奖励，可是如果失败了呢？失败者是不是也应该得到相应的惩罚呢？这个文市长没说，可能市政府很宽容吧！不过我毕茂荣不是那种脸皮厚，只会耍耍脸皮子的人，我说得出来就做得到，我说我能把宇腾钢材搞好，我就一定会尽我全部的力量把它搞好，如果我失败的话，我愿意付出代价。”
毕茂荣神情严肃，手里的支票在半空中扬了扬，“这张支票金额一千万整，如果我毕茂荣三年之内没有让宇腾钢材扭亏为盈，这个钱就做为对我的惩罚，我愿意把它拿出来贡献给我们的惠城市民，以谢罪家乡父老！”话音刚落，毕茂荣就把手里的支票拍在了文旭升面前的一个小演讲桌上，态度坚毅。
这下子，全场都爆炸了，谁也没想到毕茂荣会玩这么一招。场下的众人议论纷纷，场上的那些到会的政府领导们也开始小声论论，就连站在毕茂荣身边的文旭升都僵在原地，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全场几乎乱成了一锅粥。
台上的毕茂荣见状，一丝得意的神情在他脸上一闪而过，很明显，他非常满意这种效果。
“阿浪，阿浪，毕总他疯了！”在会议室后面，许思纯抓着卓浪的胳膊，紧张地来回摇着。因为之前毕竟在荣泰商务工作，所以到现在为止，许思纯仍然叫毕茂荣为毕总。
“是啊，毕茂荣搞什么？他钱多烧的吗？”郭长风也是云里雾里。
“哼哼，我明白了！”卓浪眯着眼看着台上的毕茂荣，发出了几声冷笑。
“你明白什么了？”许思纯奇怪地问。
“漏标了！”
“什么漏标了？”这回是郭长风在问。
“我是说今天的这个招标会提前泄露了。妈的，我想了好久，都没有想通为什么毕茂荣之前怎么会在吕家父女的天彩伞那个项目里主动投降，一点战斗力都没有。原来就是为了今天这个大项目投入主要的人力物力，这条老狐狸，真是太阴了，为了宇腾钢材，他可以把私仇抛到一边，也算是一个狠角色！”卓浪说着，还叹了口气。
“我不懂你的意思啊，阿浪！”许思纯还是想不明白。
“一个月前，毕茂荣把’天羽伞’零售店结束掉，这肯定不是一个个例。我相信他这一个月内已经收缩掉了自己很多的业务，就是为了集中一切人力和物力来办今天的事。也难怪我当初让他赔三百万的时候，他会在电话里气急败坏，今天这一千万的什么惩罚金啊，这个钱差不多是荣泰的家底了吧孤注一掷，看来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卓浪一付智珠在握的样子。
“那会有什么猫腻呢？”郭长风继续问。
“郭大哥，商场里有很多黑暗的事，你不太了解。你真相信那个毕茂荣是为了什么惠城的发展，为了什么家乡的前途？我呸，一个连自己多年的合作伙伴都能出卖的家伙，会考虑什么家乡什么人民？他的葫芦里装的肯定是毒药。”
“阿浪，虽然我不认为毕茂荣会有多高尚的情操，不过那张支票不会是假的吧？一旦他要是没做好宇腾钢材，那可是一千万啊，他岂不是什么都没了？”许思纯的目光已经远远地盯在了文旭升面前的那张支票上。
第04章 卓浪表现
“一千万算什么？”卓浪冷冷一哂，拍了拍许思纯的手，“许思纯啊，如果毕茂荣得到宇腾钢材，他就可以通过宇腾钢材来向银行贷款。银行看在宇腾钢材的面子上，少说也能贷给他三亿两亿的，毕茂荣只要小小地玩点花招，从这笔贷款里摸走五千万还不是儿戏一样？然后宇腾钢材是死是活就与他无关了，他再拿出一千万来赔偿惠城市政府，也算光明正大，还能落个好名声。”
“啊？不是吧！”
“这…这…”听到卓浪的话，许思纯与郭长风面面相觑，都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对他们来说，也许一直都没有接触过商界里最阴暗的一面，但是这就是商界，无数的陷阱和漏洞，无数表面光彩照人但背地里人吃人的东西，为了钱，有多少人可以泯灭人性，又有多少人能坚持住自己最后的原则底限。
“毕总真是诚意拳拳，文旭升很感动。”这时候，台上的文旭升终于又说话了，他拿起那张支票，向会议室下面的众人展示了一下，“这一千万代表的是毕总对惠城的一片赤子之心，那么文旭升还有什么理由会拒绝呢？”
听文旭升这么说，会议室里的众人都感觉到会议要结束了，这张“皇榜”即将被荣泰揭走，就连台上的毕茂荣也重新露出微笑，开始为自己的正式就职编演说词了。
“不过……”突然，文旭升的话音一转，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宇腾钢材并不是我文某人的，宇腾钢材是属于惠城全体市民的，究竟要不要交给毕总来做管理代表，我想还要等我回去，与市政府的很多领导在一起开一个会，最后决定由谁来接手宇腾钢材。那么下面还有没有其他的能人，想来说几句呢？文旭升洗耳恭听。”文旭升始终都保持着非常谦逊的神情。
毕茂荣被文旭升搞得从山顶跌到山谷，脸上不禁显得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很有自信的，因为那一千万让他已经站在了不败之地。
就如毕茂荣所想，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保持了箴默，看来已经决定集体投降了。毕竟文旭升手里的那一千万，不是谁都能拿得出来的，再华丽的言词也比不上那一张千万支票。
“没人了？呵呵，那我来试试？”场面的沉默足足保持了一分多钟，才终于响起了一个听起来有点慵懒的声音，卓浪在会议室的最后面举起了手。
“嗯，又有英雄？呵呵，快请起！”文旭升很高兴，挥手请卓浪站起身，好让他能看到。
卓浪懒洋洋地站起身，拍拍许思纯和郭长风的肩膀，也没说什么，自己做主就大摇大摆地走出人群，通边会议室一侧的一条小道，走到演礼台上。
看到卓浪出现，荣泰商务老板毕茂荣的那张脸瞬间失血，变得铁青铁青的，望着卓浪的目光好像两把刀子一样，恨不得当场把卓浪开膛破肚。
“呵呵，毕总好久不见啊！”卓浪好像老朋友一样，上台就向毕茂荣热情地打招呼。
“嗯！”毕茂荣本来不想理卓浪，但是考虑到这是公共场合，尤其是文旭升就在身边，只好从鼻子里发出这种声音，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哎，对了，毕总，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我
？可拖我半个多月了！”卓浪就像一个小流氓，仰着脸，全身得得瑟瑟地对毕茂荣说。
“你不要开这种玩笑，我什么时候欠你钱？”毕茂荣差点被气死，在这种情况下说他欠钱，这比捅他一刀还难受。
“你怎么不认帐了？你忘了你欠我三百万了？在电话里你还说肯定给我呢，钱呢？拿来！”卓浪很“大方”地向毕茂荣伸出一只手。
“你……”毕茂荣被卓浪气得一时语噎，差点就想动手
“呵呵，看来二位还有点私人交往？这位先生，今天我们是开招标会，你看你能不能卖我文旭升一个面子，和毕总的私事还是会后你们私下解决吧！”文旭升见气氛不对头，急忙笑语解围。
“行，文市长金口一开，那钱回头再和你算。呵呵，文市长你好，我姓卓，我叫卓浪，点金商务公司的经理！”卓浪挑衅地瞥了毕茂荣一眼，然后擦过他的肩膀，笑着与文旭升握手。
“点金商务？哦，请恕文旭升眼拙，还真未有耳闻。”文旭升说得很实在，这也很现实，宇腾钢材这么大的事，正常来讲是不会交到一家小公司的手上的。
“嗯，我们是一间小公司，没什么名气，而且也没做过几笔业务，文市长没听过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我觉得今天市政府是来招标的，不是选富翁或者选名人的，只要有办法能解决问题，有名气没名气根本没什么所谓。文市长，您觉得呢？”卓浪倒是蛮不在乎的。
“呵呵，很有道理啊！”文旭升闻言也连连点头。
“哼，一家小皮包公司也敢来这种地方，真是不自量力！”毕茂荣突然在一旁冷冷地插了一句嘴。
“哈哈哈………”毕茂荣的话在会议室里引来一片笑声。
“毕总，我们不是皮包公司，滨江路的唯思大厦205室就是我们的办公地点。我可是接到邀请函的，你是不是认为市政府不应该给我下邀请函呢？还是认为市政府把这么重要的邀请函下给了一家皮包公司？你如果对市政府的行为有意见，我建议你拨打8862345座机电话，美丽的接待小姐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卓浪在众人的笑声中，稍稍扭回头，很认真地对身后的毕茂荣说。
“哈哈哈………”这一下，会议室里的笑声更大了。
“我，我，我什么时候对市政府有意见了，你不要胡说！”毕茂荣嘲笑卓浪不成反被嘲笑，气得吹胡子瞪眼。
“呵呵呵，两位真是风趣啊！不过我们今天时间有限，是不是还请这位卓经理说一说你对宇腾钢材的看法呢？”文旭升再次把话题转到正道上来。
“不好意思，嘿嘿！”卓浪把脸转回来，冲着文旭升笑了笑，“文市长，在说正题之前，我能不能问您一个问题？”
“问我？好啊，您请问！”文旭升愣了一下
“文市长，我想问一下，现在宇腾公司还有多少流动资金？”卓浪的神情慢慢转为严肃。
“啊？”文旭升上下打量了一眼卓浪，他没想到卓浪会突然问这种问题。
“众所周知，运作一家企业，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一定会
用到钱。所以我觉得文市长是不是能先说一下，现在宇腾钢材有多少可利用资金。”卓浪为自己的问题做了进一步的解释。
卓浪的话让会议室坐在下面的众人深有同感，都点点自己的头。确实如卓浪说的那样，不管谁来做，也不管怎么做，没钱是不可能的。
“宇腾公司现在的可利用资金基本是零，而且还已经拖欠了三个月的工资！”文旭升的神情也不再轻松，犹豫了一下，沉声回答卓浪。
文旭升的话在会议室里再次引起喧然大波，大家这时才知道宇腾公司已经惨到这种程度了，简直是内忧外患啊！
“文市长，我刚才说了，不管谁不管用什么办法来做这件事，都一定会用到钱。我请问您第二个问题，既然宇腾钢材自己没钱了，那么在未来的公司运营中，资金问题怎么解决？”
卓浪的问题过于敏感，而且都像针一样直接刺在问题的痛处，场下的众人们也都很感兴趣，全体瞪起眼睛望着文旭升，等着他的答案。
“哦……这个……咳！”文旭升的态度有点艰难了，额头上也开始见汗，“这个问题我们市政府的领导班子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要等今天的会议结束后，再在一起商议。不过，我觉得这些问题不应该是今天讨论的重点。”文旭升皱皱眉，好像不太喜欢卓浪的问题。
“不！”卓浪很坚持，丝毫不放松，“我觉得这些问题很重要，其实说白了，无非就是两个办法，一个是公家掏钱，也许是财政，也许是银行；另一个呢，就是私人掏钱，谁接了这桩生意谁掏钱。”
“那又怎么样？”文旭升神情渐冷。
“如果是公家掏钱，或者私人掏钱的时候打公家或宇腾钢材的名义募集，那么……这一千万又有什么意义？”卓浪的笑容很阴险，盯着还在文旭升手里的支票。
在场的都是商界里打滚了多少年的老油条，听到卓浪把话都说到这地步了，也全都木然了。
。随后场内又响起一片喧哗声，大家开始对毕茂荣的那千万支票表示质疑。这些老油条明白了，文旭升当然也明白了，看看手里的支票，愣了一下，突然绕过卓浪走到毕茂荣的面前。
“毕总，这个钱你还是先收好，放在我这里不合适！”文旭升不由分说就把支票塞还给毕茂荣，然后立刻就转过身，走回自己的位置。
此时毕茂荣当场差点想自杀，全身都开始哆嗦，眼看着煮熟的鸭子-这么个政府大项目竟然就这么飞走了。确如卓浪所想，他一个月前就把一些无关紧要的其它小业务都停了，然后收缩人力和物力，一心想把这个宇腾钢材的业务攻下来，甚至不惜血本，出了千万元抵压这一招，以为大事可为。可是偏偏这时候让卓浪的出现，再加上三言两语给搅了局，毕茂荣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那么快停掉’天羽伞’零售店的运营，不如多使点手段陪卓浪玩到底。
“卓经理，你现在是不是可以说说你的想法了？”文旭升沉着脸对卓浪说。
“好，我就说说！”卓浪很轻松地一点头，伸手把麦克风拉到自己的面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第05章 千万罚金
“我在说之前要申明一点，刚才荣泰商务的毕总说得那些话，确实有道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宇腾钢材今天的境况是内部外部各种原因交织在一起才形成的。要想让宇腾钢材重新振兴起来，那么狠抓内部管理和生产是必须要做的工作。但是凡事皆有重点，我认为宇腾钢材问题的重点应该是外部的营销问题。
刚才荣泰的毕总说了几个数据，我觉得没什么用，宇腾钢材和惠城市的税收有什么关系？谁说税收高，宇腾钢材的效益就得高？一个市的税收高能证明什么？很多税收高的国外，市民照样还不是一样民不聊生？”卓浪站在台上，对着麦克风侃侃而谈。
卓浪这段话的最后两句，说到了这些在场老板的心窝里了，顿时笑声和掌声同时响起，鼓励卓浪继续向下说。
“我现在也来说几个数据，大家听听，一起研究一下。说起营销，就要说市场，脱离实际市场的营销理论只是纸上谈兵。在我们惠城，建材市场主要集中在惠环和中心商业区的一部分，共有大小商户二百七十八家，其中西环一百九十四家，中心商业区八十四家。由此可见，现在建材市场中的利润很低，因为惠环的房价相对便宜，所以那里的建材商户就会多一些，而中心商业区里的一些建材商户主要都是品牌经销商，他们的利润相对要高很多。所以在中心商业区的八十四家商户中，没有一家经销宇腾钢材，而在惠环的二百七十八家中，才有三十四家商户表示有宇腾钢材这种货。
当我在走访时，确实地表示要买宇腾钢材的时候，这三十四家商户中却只有十四家拿出现成的货来，其余那二十家或者表示要订货，或者是去别人家串货。由此可见在惠城的建材市场中，宇腾钢材的铺货面积仅占二百七十八家中的十四家，比例是百分之五。这么小的铺货面积就注定了宇腾钢材那点可怜的销量，为什么销量这么少？是产量少？还是根本不受市场欢迎呢？显然产量少是不可能的，那就是市场的原因了。众所周知，民用建筑及建设钢材是没有直售店的，也就是说从厂家这个产品一出来，就要经过经销商，才会到达最终的用户手中。
所以市场的欢迎程度就包含经销商的欢迎和最终用户的欢迎这两个环节，而这两个环节中，有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都会导致产品滞销。产品卖不出去，资金就收不回来，资金收不回来，企业就没有钱，没有钱就是万恶的根源，解决了最终的销售问题，企业的其他问题就都是小事情，有了钱还有解决不了的吗？”
卓浪的这番话就像连珠炮一样，中间几乎没喘过气，他的话就像一把利剑，直接插在了宇腾钢材问题的心脏所在。
“卓经理，那宇腾钢材在市场上的这种滞销，倒底是经销商的原因还是最终用户的原因呢？”在一片寂静中，已经听傻了的文旭升突然问道。
“对不起，这个问题我不能告诉你！”卓浪抱着胳膊，很直接地拒绝了文旭升的提问。
“啊？不告诉我？”文旭升顿时怔住。
不仅是文旭升，会议室台下面的这二百多人都怔住了，不知道卓浪在搞什么，怎么说着说着，大家正听着上瘾的时候，突然就不说了呢！
“呵呵，文市长，我是做商务策划和运作的，我靠这个吃饭。我如果今天在这里，把什么都说了，我还做什么？您明白吗？”卓浪这时就像一头老狐狸那么狡猾。
文旭升当然明白卓浪的意思，不过他的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他好歹是惠城的常务副市长，这里又是公开招标会，卓浪这么公然卖关子，不仅是伤了他的面子，最主要是伤了市政府的面子。文旭升的眼神闪烁了几下，脸上露出不快的神情。
“根本就是故布迷阵，还说什么经销商？说什么最终用户？根本就是宇腾公司没有宣传到位。”毕茂荣在台上终于抓住了这个机会，对卓浪冷嘲热讽。
听到毕茂荣的话，卓浪没有反驳，仅仅只是用鄙夷的眼神瞥了毕茂荣一眼。
“文市长，如果你觉得我说的话不足以信，那么我也有我的保证办法。”卓浪神情严正，一字一顿地对文旭升说。
“哦？卓经理有什么保证办法？”文旭升淡淡地问。
“呵呵，我没有毕总那么财大气粗，但是我却想到了一个万无一失的保证法。我公司现在有现金三百万，这三百万我愿意拿出来，做为宇腾钢材的先期运作资金。也就是说如果让我来做宇腾钢材的领导者的话，那么宇腾钢材的复兴运作我不用市里掏一分钱，而且我也不会以市里或宇腾钢材的名义去贷款或者募集。不过话再说回来，如果我成功的话，除了约定的奖金之外，还需要把我为宇腾钢材花的钱如数还给我。”
“哈哈！”文旭升闻言仰天打了个哈哈，“卓经理果然是一个商人，很现实嘛！”文旭升的话也不知道是感慨还是讽刺。
“我本来就是商人，我做的一切都为了钱，对于这一点，我无比坦然，并且以此为荣。中国至八十年代的那时候开始，就由计划经济转为商品经济，到了今天能有这么长足的发展，在这之中商人居功甚伟。不管对于一个国家也好，对于惠城这样一个城市也好，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没有我们这些商人，惠城根本谈不上什么发展，也谈不上腾飞，只会是死水一潭。”面对文旭升，卓浪丝毫不畏，以理相抗。
“你胡说，你才多大年纪，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毕茂荣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刚才看到卓浪没理他，干脆这次就打断了卓浪的话，“还说什么你的功劳？惠城能有今天的成绩，全都是市里领导们的功劳，是他们的英明决策，才有了惠城的今天，才会有更加辉煌的未来。”毕茂荣扯着脖子冲卓浪喊。
毕茂荣一言即出，会议室下面就立刻投上来无数鄙视的目光，这些商界同行们头一次发现毕茂荣这么无耻，居然公开拍马屁到这种程度。
不仅是会议室下面在座的那些人，被毕茂荣这么一说，连文旭升都有点脸红。
卓浪终于半转过身，像看着史前大猩猩一样看着这个荣泰商务的老总，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这让毕茂荣浑身不自在。
“你，你看什么？你才在商场上打拼几年？市领导不会，不会放心把宇腾钢材交给你这个后辈的！”毕茂荣声厉内荏。
“你，咳咳，你……你把头转过去，你回头，回头看看你身后是什么！”卓浪皱皱眉头，神情古怪地向毕茂荣后面指了指。
“啊？后面？”毕茂荣哪比得上卓浪古灵精怪，闻言也没多想，就回头看了看。
毕茂荣的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支在地面上当黑板用的，使用墨水笔书写的一块大白板。
“你看那个白板了吗？你的脸比那块白板都大，你知道吗？”卓浪此时就像一个神父，无比严肃而又神圣地冲着毕茂荣的后脑勺说道。
“你……”毕茂荣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气得两个鼻子里向外喷气，冲卓浪瞪着眼睛，要不是考虑这里是公众场合，毕茂荣就能动手揍卓浪了。
“我什么我？什么都是市领导的功劳？你生了一个儿子是不是市领导的功劳？”卓浪也不客气了，什么话都向外翻。
“咳咳咳！”文旭升突然大声咳了起来，表示对卓浪的不满；而台下的众人都憋红了脸，想笑又不敢笑，看上去都非常古怪。
“如果市领导那么厉害，今天开这个会干什么？去年的时候，宇腾钢材就转手给市里管理了，市里相关领导干了足足一年，还不是越做越差劲！”卓浪没管文旭升那一套，冲着毕茂荣，指着和尚骂秃驴。
“那是……那是市领导公务繁忙，无暇顾及宇腾钢材的大小事务！”毕茂荣铁下心，这个马屁拍到底。
“公务繁忙？今天市里开出五百万悬赏来盘活知名企业，你一句公务繁忙就想掩饰市里在经营宇腾钢材时的错漏？我承发展到今天，政府的功劳是不可磨灭的，但是具体的事情哪件不是下面的人来做？今天文市长代表市政府站在这里，向大家请教，这才是一种应该有的态度。如果像你说得那样，执迷不误，一错再错，那就是讳病忌医，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宇腾钢材更是随时可能彻底崩毁。”卓浪在近似于玩笑的话语中，仍然不忘公道的评价。
卓浪的这些话，再次得到台下所有人的赞同，很有人都在点头，认为卓浪说得合情合理。
“你不能把这一切都归罪到市领导的头上，你这是目无领导，你这是罔顾党政。每个人都清楚，宇腾钢材是陈疾难除，到了市里管理的时候，已经沉疴重重，市领导怎么可能用一年的时间就让宇腾钢材死而复生？”毕茂荣寸土不让，仍然在与卓浪顽抗。
在毕茂荣与卓浪互辩的时候，文旭升就静静地在一旁听着，整个人似乎在沉思。
“哈哈哈！”卓浪被毕茂荣气笑了，有多久他都忘了上一次与人争辩是什么时候的事。从津港带领‘点金高手’团队开始，他卓浪就是权威，一直以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几乎从来就没有人质疑过。
“毕茂荣啊毕茂荣，你就是一只井底之蛙，你看到的永远都只有头上那巴掌大的一块天。一年的时间怎么了？我告诉你，如果宇腾钢材交到我的手里，有半年的时间，我就能让宇腾钢材彻底复苏，扭亏为盈！”
第06章 诗文出现
卓浪的这一段话无异于一个重磅炸弹，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被震住了。包括文旭升在内，所有的人都盯着台上稍有一点激动的卓浪，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哈哈哈！”毕茂荣大笑起来，笑得有点狂妄，“卓浪是吧？我以前也听说一个叫卓浪的人，只可惜你不是他。小子，你以为你说点惊人之语，市政府就会相信你？区区三百万你也好意思拿出手？不就是垫付前期运作资金吗？我也能，而且我有一千万来运作，你有吗？”毕茂荣也忘了是公众场合，整张脸上的五官都开始扭曲。
“一千万？别忘了，你那一千万里有三百万是我的。也就是说你只有七百万，我有六百万！和你不差上下吧？”卓浪悍然与毕茂荣对峙。
“哈哈哈哈……”毕茂荣几乎已经在狂笑了，笑得有点放浪形骸，“小子，你太嫩了，你以为我只有这一千万？哈哈，我还有名下的公司，还有房产，还有股票，还有车子，和我比？哈哈！”真是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毕茂荣这也是拼了。
卓浪没词了，这真是钱压人，压死人。卓浪神情冷酷，死死地盯着毕茂荣，恨不得用自己的眼神把毕茂荣杀死，心里还在盘算打击他的办法。说实在的卓浪也没想到毕茂荣会把自己的全付身家都压上来。
全场一片寂静，只有毕茂荣仍然未止的笑声，很多人都紧张地望向卓浪，想看看这个敢于直言的小伙子，还有什么杀手锏。尤其是会议室最后面的许思纯和郭长风，更是紧张地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坐下，两个人的头上都在冒汗。
“卓哥………”突然，就在会议室的场面达到最紧张的时候，一声娇嫩而又俏皮的呼喊响起，接着会议室的门被人撞开，一个娇小的身形如燕子投林一般闯了进来。这个人进来后，直扑台上，一把抱住了卓浪的胳膊，无比亲昵地把头贴在卓浪的肩膀上，脸上露出痴痴的笑容。
“诗文…你…”在会议室最后面的许思纯惊叫站起。
顿时，全场的目光又都投到了这个擅闯会场的人身上，当然还有哭笑不得的卓浪。
“诗文，你，你，你不是有病吗？怎么，怎么好了？”卓浪看着依偎在自己身上的宋诗文，好像看到鬼。
“人家病好了嘛，嘿嘿，卓哥，好想你哦！思纯，思纯，我想你哦！”宋诗文突然眼前一亮，又远远地向会议室后面的许思纯打招呼。
“啊？好了？这才半个月，你开颅手术就做完了？还休养完了？”卓浪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了。
“哪有什么开颅手术，说得那么吓人。惠城医院水平好烂哦，人家根本没有那么严重，回津港才几天我就醒了，又在家呆了一周，好无聊啊！嘻嘻！”宋诗文笑嘻嘻地对卓浪说。
“小孩子过家家的事情麻烦你们出去说，这里是市政府，不是你们聊天的地方！”毕茂荣看不下去了，故意冷冷地插嘴进来，还指责卓浪的无礼。
卓浪闻言不痛快地瞪了毕茂荣一眼，再回头看看文旭升，只见文旭升也不是很耐烦，这毕竟不是他卓浪一个人的场合。
“咳，诗文，你先下去陪你思纯姐，我这有正事！”卓浪只好悻悻地轻声对宋诗文说道。
“好啊！”宋诗文笑嘻嘻地点点头，飞身就下了台，向许思纯跑去。
许思纯看到宋诗文回来了，简直如
在梦中，乐得嘴都合不拢，迎着宋诗文拉住她的手，还紧张地上下打量她。
“咳咳，不好意思，刚才有点私人事情，我们继续！”卓浪在台上，抱歉地向文旭升笑笑，文旭升也只能向卓浪笑笑。
“咳，那个，刚才说到哪了？”卓浪清清嗓子，正想发言，突然忘了刚才进行到哪里了。
“算了吧！小子，我看你还从哪来回哪去吧！”经过宋诗文这一闹，毕茂荣也冷静下来，此时冷冷地瞥了卓浪一眼，擦过卓浪的肩膀走到文旭升面前，继续道：“文市长，我不敢说自己没有私心，但是这一千万支票请您留下，算是我对自己表示出来的信心。对于宇腾钢材，我只需要三年的时间，绝对有信心把它搞好，让它重新成为我们惠城的龙头企业。”毕茂荣双手捧着那张支票，很有诚意地递向了文旭升。
文旭升沉吟住了，看着毕茂荣的那张支票，也不伸手接，也不说话。
“我觉得，钱不是一切的保证，虽然我拿不出来他那么多钱，但是我有十足的把握。最重要的是我不需要三年五载，我只需要半年的时间，就有信心让宇腾钢材走出低谷，扭亏为盈-实现真正的盈利！”卓浪这时也很严肃地对文旭升说道。
“小子，你………”
“我警告你，我有名字，我叫卓浪，不叫小子，你有没有教养的？”卓浪突然神情冷厉，音量也陡然拔高，嚣然打断毕茂荣即将出口的冷言冷语。
“哼！”对卓浪的冷斥，毕茂荣嗤之以鼻。
“文市长，今天开的是市政府关于宇腾钢材的商务招标会，我想市里也是想找到一位真正有能力把宇腾钢材运作好的人。如果今天是一场斗富现财的表演，那我想我来错地方了！”卓浪直接鄙视毕茂荣用钱砸人的作法。
听到卓浪的话，文旭升不由得点了点头，确实像卓浪说得那样。如果只是比谁钱多的话，还开什么会，直接让税务局去查一下帐，就ok了，何必搞这些会议。
“哼，你说得还算有道理。但是我有钱，我有资本可以抵压，这对市里而言，就降低了很多的风险。更何况，这些年我们荣泰在惠城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我们有信誉，有能力，再加上我们的钱，这才是市里最终会选择我们的原因！”毕茂荣冷静下来之后，也说得条条有理。
文旭升继续点头，不可否认，毕茂荣的话也非常有道理，可信度很高。
“卓哥，卓哥……哎，思纯，你别拉我啊，你拉我干什么？”就在这时候，坐在会议室后面的宋诗文突然站起身，娇声喊着卓浪。
许思纯不知道宋诗文要干什么，害怕这种场面下，宋诗文不知轻重，再影响到卓浪，就急忙想把宋诗文拉住。
“这位小姐，请你保持安静，这里是会场！”这时终于有工作人员走过来，善意地警告宋诗文。
“我保持什么安静？”宋诗文奇怪地盯着那个工作人员的脸，好像人家的脸上开了一朵喇叭花似的，“我和我卓哥说话，关你什么事？”
“诗文，诗文，你不要闹了，这里是正式场合！”许思纯急忙拼命地向宋诗文使眼色，还在拉着她的手。
“思纯姐，我喊卓哥是想给他钱，我看他好像是缺钱！”宋诗文疑惑地望向许思纯。
“哈哈哈哈………”宋诗文貌似天真无邪
的话，引来全会场里哄堂大笑。毕茂荣在台上笑得更是猖狂，连文旭升都有点忍禁不住。大家都觉得宋诗文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少钱？两三万估计就是她的吐血嫁妆本了。
“你们笑什么？真是讨厌！”宋诗文有点生气了，在笑声中娇喝着表示自己的不满，然后甩开许思纯的手，撅着嘴大步扬长就又走到台上。
“诗文，你不要闹了，快回去！”卓浪也皱起眉，轻声劝宋诗文。
“卓哥，你是不是缺钱，我这里有啊，你等等！”宋诗文不理卓浪，自顾自地说完，就低头打开自己的斜背包包天，从里面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喏，卓哥，给你！五千万够不够？”宋诗文把这张皱皱巴巴的纸塞到卓浪的手里。
“这…这…”宋诗文这边话音刚落，全场的大笑声就好像一只挣扎嘶鸣的鸡被利刃突然切断了气管一样，全部嘎然而止。此时连毕茂荣也不笑了，笑不下去了，额头上开始浸出冷汗，无比紧张地盯着宋诗文塞给卓浪的纸，神情快速闪烁。
“哈哈哈哈……”这回轮到卓浪自己笑了，卓浪在台上笑得都快要抽筋，猛地直起腰，“啪”地一声将那张纸拍在文旭升面前的小桌上，“我也有钱，哈哈，毕茂荣，你也有今天？不就是钱嘛，我有五千万，你行吗？”卓浪瞪着眼睛冲毕茂荣示威。
毕茂荣翻了翻白眼，一句话也没说出来，这年头，真是钱多压死人啊！
文旭升也很紧张，伸手拿起卓浪拍在他桌面上的纸，慢慢地展开，他自己都没有料到今天的招标会居然到了这种地步。
文旭升看着手里的纸，神情在一瞬间变化了很多次，最后脸色是红的，把手里的纸竖起来让所有的人看。
“卓经理，你这算是什么游戏呢？”文旭升的声音能明显听出，他在尽量抑制自己的情绪。
文旭升此时手里拿着的，是一张惠城某电影院的电影票，背面还印着那天电影院播放的影片的海报！
卓浪看到文旭升手里的电影票，差点想一头撞死在会场里，刚才得意过头，忘了应该检查一下宋诗文给自己的东西了，只以为真的是五千万的支票。宋诗文是从津港自己盘王宋家回来的，身上带张五千万的支票也不算什么大事。
一瞬间，卓浪的脸色就像茄子皮，汗哗哗的就流下来了。
“咳，那个，那个文市长，这是误会，我那个，哦……游戏？哦，对对，游戏一下！我看大家开会到现在，都这么紧张，就临时想出个小节目，大家轻松一下嘛！”
“哈哈哈………”会场里再次传出哄笑声。
“哎，哎哎，我的电影票，还给我！”宋诗文这时突然蹿上来，从文旭升的手里抢下那张电影票，“这可是当初卓哥第一次领我看电影的纪念，我要保留着！”宋诗文就像对待什么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地把电影票又放回包包里。
“哈哈，哈哈！”听到宋诗文的话，会场里笑声更大了。
卓浪刚才只是想一头撞死，现在改变主意了，他决定先把宋诗文掐死，他再一头撞死。当初他刚回惠城不久的时候，闲着没事，就带着宋诗文去看电影，特意选了这个一部片子，看得宋诗文在电影院里粉脸潮红、气息不匀，他也正好略微占了点便宜，当时真是不亦乐乎。只是没想到，善恶到头终有报，在这种生死关头，被宋诗文翻出了自己这种糗事。
第07章 宝马豪车
“卓哥，我刚才拿错了，这个才是钱！”宋诗文从包包里又掏出一张纸来，递给卓浪。
“诗文，你别玩我了行吗？我………”卓浪有气无力地想把宋诗文先劝下去再说，可是他的话刚说到一半，目光就在宋诗文递过来的纸上聚焦了。
那真是一张支票，凭卓浪在商界里打滚这么多年，一眼就能看出来，如假包换。支票上有一长串的数字，开头的是5，后面很多个0……|
“快拿来！”卓浪不敢怠慢，一把就抢过支票，然后转身重新递到文旭升的面前，“文市长，刚才是误会，真是误会，这次是真支票，您过目。”
文旭升看了看卓浪，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接过卓浪的支票，仔细地看了看。然后还像刚才那样，文旭升把支票立起来，亮给所有人看。
“大家请看，真的是五千万现金支票！”
没有人再笑了，在惠城还没有人能面对五千万的支票笑出来。会场下面的众人们目目相觑，谁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觉得宋诗文这个小姑娘非平凡人，在她包里随随便便就掏出五千万的支票来。
毕茂荣更是脸容如铁，今天他准备了一千万还以为足够用呢，没想到卓浪居然弄出五千万来。毕茂荣就算还有一些家底，全部买吧买吧，也肯定不值五千万，这让毕茂荣的杀手锏失效了。
“嘿嘿，嘿嘿！”有了五千万撑腰，卓浪斜眼看着毕茂荣扶着小演讲桌，笑起来全身都在动。
会议到了这里，进入僵持阶段，卓浪和毕茂荣彻底的火拼在一起。一个是惠城的资深公司-荣泰商务，一个是五千万的新进贵族-点金商务，副市长文旭升不禁也犯了难，看看卓浪又看看毕茂荣，突然转身走到了演讲台上的那些市领导中间。
台上的市领导们在一起窃窃私语地商量了起来，现在有了卓浪和毕茂荣两位商务公司的老板，相信已经不会再有第三个竞争者了。毕竟卓浪和毕茂荣玩得太大，谁也不想参这趟混水。
台上的卓浪和毕茂荣互相瞪眼睛，谁也不服谁，宋诗文就站在卓浪身边，帮卓浪瞪毕茂荣。这种戏剧化的场面维持了能有十几分钟，文旭升才带着一头汗，回来到麦克风前。
“咳咳！今天的招商会，场面非常热烈，我代表市里对大家的热情参预表示感谢。现在荣泰商务的毕总和点金商务的卓经理都有意向，要搞宇腾钢材这个项目，我刚才和市里的一些领导也商量了一下，觉得确实很难取舍。所以市里领导决定，这个会议暂时到此结束，回去后我们市政府和市委、市人大的全部相关领导会在一起开一个大会，来讨论最终的人选，得出结果后，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大家。好了，这次的招商会到些结束，感谢大家的光临，散会！”文旭升重新上台上，匆匆三言两语就宣告了这次勾心斗角，暗战连连的会议结束。
说完话后，文旭升转头就走，一刻都不停留。
“哎，哎哎，文市长，您等等！”毕茂荣很机灵，回身就追向文旭升。
“咳咳！”文旭升停下脚步，转过身，神情很严肃，“毕总，我要回政府工作了，你和卓经理的事我们政府会仔细考虑。”
听到文旭升的话，毕茂荣一怔，文旭升又淡淡地看了毕茂荣一眼，转身就走了。
卓浪看着手里刚才文旭升还给自己的支票，扁扁嘴，随手还给宋诗文，一甩袖子也向台下而
去。
“哎，卓哥，你等等我！”宋诗文挽住卓浪，也快步跟着卓浪走向了会议室的出口。
……
卓浪的脚步很快，而且没有回头，一直向前走。
许思纯和郭长风已经在会议室门口等着他了，四个人碰面后，卓浪只稍微点头，就带着三个人大步走出了会议室，离开了会议室。
离开市政府之后，卓浪带着三个人走到大街上，想拦一辆出租车回公司。谁知道，卓浪的脚刚迈出人行道就被宋诗文一把拉住了。
“卓哥，你干什么去？”宋诗文眨着一双大眼睛，天真地问卓浪。
卓浪站住脚步，先是长吸了一口气，然后神情变得非常正式，转过身望着宋诗文。
“宋大小姐，从这里到公司要十三公里，我想坐出租车回去可以吗？”
“卓哥，你，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宋诗文非常不习惯卓浪这种很正式的眼神，下意识有点胆怯地退了一步。
“无聊！”卓浪白了宋诗文一眼，甩开她的手，转身走到大街上。
“思纯姐，你看……卓哥怎么了啊？”宋诗文苦着脸问身边的许思纯。
“他大姨妈来了，你别理他，先坐出租车回公司再说！”许思纯对卓浪的态度也不太满意。
“可是我有车啊，为什么要坐出租车呢？”宋诗文非常不理解。
“我们坐出租车………什么？你有车？”许思纯顿时一惊，惊奇地望着宋诗文。
“是啊，我开车回来的啊，车在那里！”宋诗文点点头，随手指向了左侧路边。
许思纯和郭长风顺着宋诗文的手指，就看到了一辆宝马最新的红色款，停在路边就像一团火焰，引得来来往往很多人都注目。
“哇，别摸我！”许思纯的眼睛立刻变成了桃心，惊喜地叫了一声，人就扑到了车旁边，看着这辆价值不菲的汽车，许思纯大吐一口气。
“这豪车可真是好东西啊！”郭长风也走了过来，发出自己的感叹。
“嘿嘿，一般般了，我大姐今天换了一辆兰博基尼，知道我要回来，就把这车送给我了！”宋诗文很腼腆，也很谦虚。
卓浪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大街又转了回来，很显然，他也看到这辆宝马车了。
“真是的，有车也不早说！”卓浪嘟囔着擦过宋诗文的身边，走到宝马车驾驶位的门前，伸手拉了一下，没拉开，车门有锁。
“卓哥，卓哥，在这里，在这里！”宋诗文见状急忙跑过来，把一把遥控钥匙塞到卓浪手里。
卓浪接过钥匙，淡淡地看了宋诗文一眼后，按了手中的遥控按钮，只听到车门发出“喀”地一声响，车门立刻翻了出来，向上空展开，就像四个翅膀。
许思纯和郭长风都看傻了，卓浪也呆了一下，望着宋诗文，指指那四扇车门。
“哦，嘻嘻，我大姐好玩，就把车门改成这样了。不太方便，停车的时候还要注意车门两边的距离！”宋诗文傻笑着向卓浪解释。
“嗯！”卓浪从鼻子里哼了一下，伏身钻进车里，双手握着方向盘先感受了一下。
看到卓浪坐进驾驶位了，许思纯、郭长风和宋诗文急忙上车，宋诗文坐在卓浪旁边，
许思纯和郭长风坐后面。等进车之后，三个人才发现这辆车不仅车门被改，车里面的内饰也被改了，无比地豪华，触手所及之处，都有亮光闪闪。
卓浪坐在驾驶位，也不开车，就看着车里面，东摸摸西摸摸，又玩玩方向盘，鼓捣一下变速杆。
“阿浪，快，快带我飙一圈去，呵呵！”许思纯等不及了，兴奋地催促自己前面的卓浪。
卓浪沉着脸没吱声，好像没听到许思纯的话，伸手把点烟器拔出来，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再把点烟器插回去。卓浪又四处看看，捅了两下车里的导航，又按了两下倒车雷达。
“阿浪，别玩了，回头再玩吧，快点，带我飙一圈去嘛！”许思纯已经坐不住了，伸手推了推卓浪。
卓浪终于转过头，很深情地望着许思纯的双眼，问了许思纯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你会开车吗？”
“我不会啊！”许思纯茫然摇摇头。
“很好，我也不会！”卓浪的态度很认真。
顿时，车里的宋诗文、许思纯和郭长风都瘫倒了，被卓浪打得大败。
“小卓，你不会开你坐那里干什么？”郭长风无力地问。
“咳，坐这里就一定要会开车吗？我坐这里玩玩不行吗？郭大哥，你会不会开车？”卓浪先是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郭长风，然后又问他。
“我也不会！”郭长风无奈地摇摇头。
“嗯？”卓浪闻言目光慢慢地转到了宋诗文的粉脸上。
“我会，我会啊，这车就是我开来的啊！”宋诗文急忙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
“好，那你来开！”卓浪倒也痛快，说完就开车门下车，与宋诗文换了一下拉置
宋诗文坐到驾驶位上之后，把手刹摘下，然后右脚横向同时踩住脚刹和油门，回头向车里的三个人微笑了一下。
“我驾驶技术很好的，真的！”
“嗯，我还头一次知道诗文会开车！”许思纯也很意外。
这时宋诗文接下了打火按钮，在按下打火钮之后，突然抬起了脚刹。
“嘎……”宝马车的四个轮胎在马路上猛地快速旋转，带着一阵牙酸的声音，然后整辆车就像一支离弦箭，横着就蹿了出去。
车里的三个乘客被突然高速驾驶的车，一下子推到了座位的靠背上，郭长风并没什么感觉，许思纯显得很兴奋。只有卓浪最惨，眼睛都直了，一张脸苍白苍白的，惊恐地看着前面的路，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话说之前卓浪在津港八年，最大的遗憾就是没学会开车，而且不敢坐快车。自从有一次团队的军师农凌峰开着大众带着卓浪，在高速上一路一百八十迈下来被卓浪暴打一顿之后，再没有人敢带着卓浪开快车了。
不过好在这是惠城市里，交通比较堵，宋诗文高速起步后，车速就立刻慢了下来。否则的话，卓浪都怀疑自己能不能坚持到公司。
这一路上，这辆红色的大宝马来无数人的注目，让许思纯和宋诗文都感到很拉风。只有卓浪不以为然，卓浪不觉得车子应该太扎眼，尤其是做‘脑力者’，人应该低调一些。卓浪由此对盘王感到奇怪，按理来说盘王也应该明白这种道理，可是为什么他任由自己的子女这么奢侈呢？
第08章 诗文留惠
不过卓浪转念就想通了，宋诗文是津港盘王最小的女儿，她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想来都应该是子承父业，帮盘王做事。盘王的事业环境里外籍权贵很多，生活上如果太寒酸的话，也确实说不过去，让外国人笑话咱们中国人不是！
带着无数羡慕的眼神，车子横穿半个惠城市，“吱嘎”一声停在了滨江路的唯思大厦楼下。卓浪在临下车之前，对宋诗文说了一句非常深沉、非常有哲理的话。
“以后我一定要学开车！”
好啊，卓哥，我教你啊，我开车很棒的！”
“死去！”回到公司之后，宋诗文兴冲冲地就跑向自己的办公座位，屁股还没等坐稳呢，就被卓浪突然给拉起来了。
“对不起，这个是郭大哥的位置！”卓浪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郭长风，淡淡地说完就进自己的办公室里了。
“啊？郭大哥的位置？”宋诗文一愣，然后自己想了想，也没在意，转身让开这个座位。
但是宋诗文让开自己曾经的座位后，站在大办公室中央四处看了看，却发现根本没有第三个位置，仍然只有两个，一个是许思纯的，一个是郭长风的。
“哎，卓哥，那我的，我的座位在哪里啊？”宋诗文跑进卓浪的办公室里，瞪着眼睛，天真地问卓浪。
卓浪把外套懒懒地脱下来，随手搭在自己老板椅的椅背上，然后点了一支烟，欠起屁股坐在大老板台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宋诗文就这么企盼地望着卓浪，在等卓浪的答案。
“宋大小姐，我求你，你别玩了。”卓浪吐出一口烟后，沉声对宋诗文说。
“我玩？玩什么？”宋诗文一脸茫然。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生意人，我不会什么武功，也没有ak47，我保护不了你。宋大小姐，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你就当行行好，这都快过年了，如果你在我这出了什么事，我真负不起这责任。”卓浪很有诚意，非常恳切地对宋诗文说。
“卓哥，你，你……你赶我走？”宋诗文粉脸微变，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是赶你走，而是我无法保护你，你明白吗？我也是笨，早就应该想到你和盘王有关系。不过现在也不晚，你看你活得多健康，好歹没在我这出大乱子。宋小姐，麻烦您现在就回津港行吗？”
“可是卓哥，我不懂什么盘不盘王，我只知道我喜欢在你身边，我觉得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这与谁是我爸爸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就因为我的爸爸叫宋宇澜，我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吗？”宋诗文脸色有点白，话也很固执。
“诗文，你知道不知道你爸爸是什么人？他是盘王宋宇澜啊，我都得这么看着……”说着卓浪把头很夸张地仰向半空，“在津港商务界，只要吃脑力值这碗饭的人，有谁不知道宋宇澜？那是英雄，是神话。如果宋宇澜的女儿在我身边出个三长两短，我还有什么脸混？”
“我是我，我爸是我爸，你…你说……”
“好了，好了，诗文，你别说了！”卓浪突然伸出手，打断宋诗文的话，“你既然来了，就在惠城再玩几天吧！许思纯也想你了
，还有吕梧桐、徐春妮，对了前两天春妮她来惠城了，还吵着要找你玩呢！不过我们可有言在先，玩几天可以，但是你年前必须回津港，老老实实呆在你爸身边，你爸不让你出来，你就不可以出来，明白吗？”卓浪盯着宋诗文的眼睛，神情很认真。
“嘻嘻嘻！”听到卓浪的话，宋诗文突然神情一转，抿着嘴皱着鼻子笑了两声，“卓哥，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偷跑出来宋家的？”
“嗯？难道不是？”卓浪一愣。
“喏，你看看这是什么？你就是小看人，我可是光明正大的奉旨出巡，哇哈哈！”宋诗文得意地大笑，伸手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卓浪。
“还是……那张电影票！”卓浪差点从老板桌上掉下来，他不明白宋诗文留着那张电影票干什么，当他的罪证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嘻嘻，又拿错了！”宋诗文急忙把破电影票抽回来，塞回包包里，翻了两下，终于拿出一个信封出来。
这个信封是淡蓝色的，上面有一股淡淡古龙香水味道，信封的下面有一行苍劲有力的羊毫字，“卓浪先生亲启”。
卓浪看了看宋诗文手上的信封，这才知道是真格的了，急忙从老板桌上跳下来，搓搓双手，颇为恭敬地接过宋诗文的信。
卓浪的手刚要把信从信封里抽出来，突然停顿了一下，卓浪抬头看看宋诗文，皱着眉向自己的办公室外面努了努嘴。
“什么嘛，搞得像情书一样！”宋诗文不乐意了，撅起嘴转身出去了。
宋诗文前脚刚走，卓浪就立刻把办公室的门关严，然后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端正地坐在老板椅上，小心翼翼地抽出信封中的信。
这封信纸洁白如雪，纸质滑腻，触手即知这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东西。信纸上用小羊毫很劲美的几行小楷，这不禁让卓浪对宋宇澜的国学造诣叹服。
“‘策王’在上，操盘手宋宇澜敬谢卓先生之前照顾小女许久，亦将所学相授，品格之高令宇澜钦服。小女诗文自幼伶俐，唯对商务操盘不悟，终日外游，宇澜无时不心寄之。不想小女却于惠城巧遇卓先生，实属上上之福，虽偶至小伤，但系无意之事，先生莫挂心头。此次小女归来，宇澜欣觉小女虽商务操盘不济，却于策划略现天资，令宇澜怎不喜狂。今宇澜厚颜有一事相托，还望卓先生能容小女在身边再烦扰些日，只望小女商务策划更有寸进，为人父母，一点舔犊之情还望先生不弃为盼。另闻惠城有狂商-毕茂荣，对先生略有惊扰，已令小女携资五千万相助先生脱除此厮，微薄心意，实诚非妄。宋宇澜1日于书房。”
这一封信，卓浪从头到尾足足看了五遍，才愕然放到了桌面上。宋宇澜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愿意掏五千万给宋诗文当学费，让宋诗文跟着卓浪学习如何做商务’策王’。问题是卓浪总觉得这里面的事没有这简单，说实在的，做到商务界’策王’在’脑力者’这一行虽然为数不多，但还谈不上稀缺，卓浪曾经在津港之所以做得好，有很大一部分功劳就像前任蒋玉洁之前说得那样，是属于‘点金高手’全团队成员的功劳。
如果宋宇澜想给宋诗文找老师和师傅，也不一定非他卓浪不可，相信宋
宇澜的身边也许就会有商务’策王’这种人。
而最重要的是，宋诗文离家很久，好不容易回趟家，还是带伤回去的，做为父亲应该更加疼爱，舍不得女儿再走才对。可是事实上宋诗文说自己回到津港后，身体只有一周就好得差不多了，又在家里养了一周就马上又离开家回惠城，这里面的事总让卓浪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不过在’商务脑力者’界里，商务策划的’策王’是默认的首领，几乎所有的’脑力者’团队里的老大都是’策王’，所以宋宇澜才会在信里对卓浪那么客气。当然宋宇澜做为盘王，华人商务界里’脑力者’者中的骄傲，传奇般的英雄，这么对卓浪也说明人家确实虚怀若谷。
卓浪咂咂嘴，把宋宇澜的信小心地放好，然后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办公室。
此时公司外面的大办公室里，许思纯正拉着宋诗文的手聊得热乎呢，家里长家里短的聊着，女人不都这样嘛！看到卓浪出来，都不约而同地望向卓浪，想看看他有什么事。
卓浪没理许思纯和宋诗文，直接走到另一边的座位处，捅了捅正昏昏欲睡的郭长风。
“喂，醒醒，郭大哥，醒醒！”
“啊，啊啊，不好意思，唉，看我这差点都睡着了！”郭长风惊醒过来，腼着脸不好意思地向卓浪道歉。
“嗯，没事！对了，你坐人家诗文的位置上干什么？”卓浪奇怪地望着郭长风质问道。
“啊？”郭长风闻言差点把舌头吞到肚子里，眼睛都鼓出来了，“不是你让我坐……”
“行了行了！”卓浪皱皱眉头，打断郭长风的话，然后翻翻白眼，“诗文，你没事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工作，别天天就知道聊天。郭大哥，明天你再弄一套桌椅过来。”说完，卓浪转过身，背着手悠哉地又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宋诗文听着卓浪的话愣住了，下意识地看看许思纯，只见许思纯也在笑盈盈地望着自己，这时宋诗文才明白过来。
“呀呼！”宋诗文高举起双手发出欢呼，兴奋得不能自己，“卓老板万岁，万岁万万岁！”
……
中午的时候，卓浪领着这三个人出去找了一个饭馆一起吃中午饭，顺便庆祝宋诗文的归来。吃饭的时候，顺便还叫来了吕梧桐，吕梧桐看到宋诗文健康如昔，也非常高兴，当然宋诗文也要感谢人家曾经在医院里看护自己。
吃完饭，吕梧桐回天彩店，卓浪嘱咐郭长风回公司，一是看家，二是再琢磨一下他这几天一直在搞的，关于点金商务公司宣传的事。
而卓浪则带着两个美女，还是由宋诗文开车，直奔惠城东郊的惠城东江工业开发区。
在车上，卓浪禁告宋诗文，要是车速敢超过九十迈，就把她扒光了从车里扔出去，让她在大街上果奔。许思纯好像看出了卓浪的问题，傍着卓浪坐在车后面，掩着朱唇一个劲地咯咯直笑。
惠城东郊的东江工业开发区是惠城市政府在八年前兴建的，当时这里还是一片荒郊，八年的时间，已经俨然成了一个繁华的小镇，大概有十几家大型企业坐落在这里。
第09章 调查宇腾
当车子在宇腾钢材的大门口停下，卓浪和许思纯宋诗文下车后，三个人看着面前的宇腾钢材，都愣住了。
在他们的想像中，宇腾钢材现在应该很破败，一付没落贵族的样子，人员也应该很冷清。但是事实上并非如此，宇腾钢材的大门非常宏伟，门口两个一人多高的石狮子，四个警卫笔直地站在门口，神情坚毅。
再看宇腾钢材大门的里面，有很多的工业建筑，当然卓浪说不出这些建筑的名字。还有一个很大的广场，四边都有修整得很干净的甬路，绿化搞得也不错，里面有一些来来往往的工人和职员都很紧张，匆匆来匆匆去。这种场景让宇腾钢材显得完全不像是一个快要破产倒闭的企业，更像是一个正处于成熟期的大集团。
“这，这，卓哥，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许思纯呆呆地望着宇腾钢材，不解地问卓浪。
“不会呀，不会呀！”宋诗文就像一只小兔子，三跳两跳就跑到人家宇腾钢材大门边，指着那几个闪着金光的铜字，“这几个字我认识，宇腾钢材嘛！”
“诗文，我不是文盲！”许思纯哀吟出声。
“呵呵！唉！”卓浪看着眼前的宇腾钢材，先是无奈地苦笑，又深沉地叹了口气，“许思纯，我们没来错地方，这里可不就是宇腾钢材嘛！”
“可是这哪里像………”许思纯没好意思说下去。
“我知道，这就是政府官方的企业啊！只讲面子，不讲生产。只讲形象，不讲营销，也难怪市政府要决定在民间调请高人了！”卓浪慨然地说着，突然伸手指向宇腾钢材大门里面，广场上的一角，“你看那里，还在种树呢！一棵树要多少钱，有这个钱做做广告多好啊，种棵树能证明什么？”
“咯咯咯！”听到卓浪地话，许思纯才明白。不由得轻笑出声。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有秩序总比没秩序强。这种情况就算改革也不会花太多力气！走吧，进去瞧瞧去！”卓浪拉起许思纯的手。抬脚就走向宇腾钢材的大门。
“哎，你等等！”突然，许思纯很紧张地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思纯，你过来啊！”远处在大门口的宋诗文，还在向许思纯招手。
“阿浪，怎么进去啊？”许思纯神情闪烁，悄悄地指了一下大门口那四个守卫。
“那还不容易，跟我来！”卓浪非常轻松，再次拉着许思纯的手，走到了大门口。
“站住，请问您几位有什么事？”
在大门口，四个守卫保安最靠前的那个人拦住了卓浪三人的路，因为看到卓浪他们开来的是宝马车，所以语气恭敬了不少。
“哦，我们是………”
“我们是电视台的，我们是记者。想来这里采访一下！”卓浪刚开口，宋诗文就突然抢在他前面，娇声对那个保安说道。
卓浪心中暗叹，想当年，宋诗文是多么纯洁的一个小姑娘啊！现在可好，活生生被卓浪训练成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
“记者？电视台地？”那个保安的脸上露出疑惑地表情，他又探头看了一眼卓浪三人开来的宝马车，心里琢磨着什么记者能开这种车。
卓浪立刻意识到不妙。
“咳，那个，我们是广南卫视地，《法制在线》，你们看过吗？”卓浪只犹豫了半秒钟，就微笑着柔声向保安解释，这时卓浪的神情非常有深度，看着就像一个高级
知识分子。
许思纯登时就傻子，这次连宋诗文都吓了一跳，没想到卓浪胆这么大，连广南卫视他都敢冒充。
“啊？《法制在线》？”
四个保卫同时瞪大了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卓浪、许思纯和宋诗文，活这么大，他们还真没亲眼见过广南卫视的记者长什么样？是不是有三只眼睛，八个耳朵。看了几眼后，四个保卫服了，心里想着人家广南卫视的记者素质就是好，尤其是那两个美女，都水灵灵的，一把捏下去估计能捏出水来。
“哦，我们这次来惠城，没有惊动地方，主要也是想得到一点真实的情况。这个你们能理解吧？”卓浪盯着四个人，很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能能，能，我们能理解！”四个保安同时点头如啄米。
“谢谢，谢谢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回去我们报道的时候，一定要顺便提一下几位的合作精神，这是对新闻透明性的一次真正的支持。”卓浪呵呵笑了起来，还伸手拍了拍最前面的那位保安的肩膀。
“对对，你们一定要报道。娘的，这个破厂子欠了我们三个月工资了，连这套保安制服都要我们自己套钱买，你们一定要狠狠的全面报道！”有一个保安恨恨地对卓浪说道。
“放心吧，我们会进行调查地，如果调查属实，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好了，我们要工作了，你们千万不要对别人说起我们的事！”
卓浪说完，领着宋诗文和许思纯就走进了大门，进大门后是一片广场，为了不引人注目，卓浪就带着两个美女沿着广场最东边的一条水泥甬路，绕着宇腾钢材的外围向深处走去。
三个人走了大概十几米远的时候，就看到甬路边有一个一层楼的建筑。虽然只有一层楼，不过建筑却很高，蓝色的铁皮顶，浅灰色的外墙，看上去不是制造车间，就应该是仓库。
“过去看看！”卓浪像个小偷一样，四处瞄了瞄，就抬脚走向那个建筑。
许思纯和宋诗文急忙跟在卓浪后面，宋诗文更夸张，还猫着腰。
卓浪溜到建筑边上的时候，又开始发愁了。怎么进去呢？从正门进，很容易被人抓个正着，那就只能从窗口偷看了，可是这建筑上最低的窗口距离地面有两米多高，除非长翅膀会飞，不然的话是没机会了。
“卓哥，我有办法！”宋诗文似乎也看明白卓浪的疑虑了，贴过来小声的对卓浪说。
“啊？你有什么办法？”卓浪下意识的望向宋诗文。
“我们找几个工厂的内部员工，打晕他们，然后穿上他们的衣服，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了，哇哈哈哈哈！”宋诗文觉得自己的办法非常高明，得意地狂笑。
“哈哈哈哈！”卓浪也跟着宋诗文一起笑，只不过卓浪没笑多久，就猛地收住笑脸，冷冰冰地白了宋诗文一眼，“许思纯，帮我揍她一顿，我手懒！”卓浪转身又悄悄地溜向建筑的门，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
许思纯忍着笑，跟上了卓浪，还不忘轻轻地在宋诗文的翘臀上拍一掌。宋诗文糗得小脸皱皱着，还撅起小嘴。
卓浪绕着这个建筑走了半圈，才找到门。门不大，准确地说是很小，大概只够两个人能并肩通过，高度也只比卓浪高出一个头而已。
卓浪又四处看了看，然后小心地用手指把门轻轻翘起一道缝，再把眼睛贴到缝上。
透过这道
缝，卓浪看到里面好大好大，灯光也很明亮，有一些很大的机器正在运转，而且还有不少正在忙碌的人。同时因为门开了一道缝，卓浪还听到里面隐约地传出吵架的声音，只不过视野有限，卓浪看不到哪里在吵架。
“卓哥，卓哥………”突然，正在卓浪准备把门缝开大一点的时候，身后的许思纯突然捅了捅卓浪的腰。
“你别吵，等一会儿的！”卓浪正好奇里面的情况呢，就甩了一下手，让许思纯别打扰自己。
“卓哥，卓哥……”许思纯又捅了捅卓浪。
“你怎么搞的，先自己一边玩儿去！”卓浪连头都没回，那道门被他越开越大，他的视野也因此变得宽阔。
突然，卓浪只觉得眼前的光线一暗，接着就发现门里面居然出现一只眼睛，也在看着自己。
“啊！”卓浪被吓得大叫一声，整个人都蹦了起来，然后转过身抓住许思纯的手，“里面，里面，里面有一只眼………嗯？”卓浪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更可怜的是，他那结结巴巴的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的队伍好像多了一个人。
许思纯和宋诗文都一脸无辜地望着卓浪，她们两个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大概四十多岁，穿着一套有点皱的西装，正一脸铁青地盯着卓浪看。
而就是这时候，那个建筑的门被推开，从里面也走出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卓浪刚才看到的那只眼睛的主人，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看上去挺精神，但总觉得有点油头粉面，很有荣泰商务那位毕少爷的无耻神韵。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偷偷摸摸地要干什么？”那个小白脸厉声质问卓浪。
“小文啊，别和他们废话了，直接打电话报警！”老男人很不耐烦的皱皱眉，对小白脸说道。
“咣。”卓浪正准备编个瞎话解释一下，突然那个建筑的门被人从里面撞开，一个穿着工人制服、二十多岁的女人气冲冲的闯了出来。
女人长得还算漂亮，特别是皮肤很好，个子也很高。女人的粉脸上有一股怒气，忿然走到那个小白脸身边，伸出手指着小白脸的鼻子。
“姓文的，你到底想怎么样？”女人的声音很尖，让卓浪觉得有些刺耳。
“嗯？”那个老男人愣了一下，看看女人，又看看那个小白脸，“小文，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和你没关系！”小白脸带点厌恶地白了老男人一眼，这让老男人噎了一下，老脸都涨红了，可还是没说出什么。
“我没想怎么样啊，你不是要工作嘛，你不是很有工作精神嘛，你不是女强人嘛，我就安排一个重要的岗位给你，让你满足一下啊！你应该感激我才对！”小白脸又望向那个女人，眼神显得有些放荡，还故意把“满足”两个字咬得很重。
“你……你……”女人被小白脸的话气得粉脸通红，身躯都开始哆嗦。
“嘿嘿，要不你考虑一下我当初的提议？”小白脸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睛眯成一条缝。
许思纯在一边看着，总觉得小白脸现在的神情非常熟悉，卓浪就总是这个德性。可是卓浪这样做，会让许思纯娇羞，小白脸这样做，就让许思纯怎么看怎么恶心想吐。
卓浪这时不动声色地拉了拉许思纯和宋诗文，向身后悄悄做了一个手势。许思纯和宋诗文会意，跟着卓浪，三个人一起慢慢地向后面移动脚步。
第10章 宇腾公子
“文冠清，你不要以为你当个生产部的主任就可以无法无天，宇腾钢材也不是你家开的。”年轻的女人终于爆发出去，娇声冲着那个小白脸吼着，然后又转头望向那个老男人，“王经理。我来宇腾钢材三年了，这三年里我燕子的工作做得怎么样，您应该看得到，难道我应该只是做一名测量工吗？”女人非常不服气。
“哦，这个，咳，燕子，其实………”老男人不敢直视那个年轻的女人，连说话也吞吞吐吐地。
“行了，没你什么事。你赶紧走吧！”小白脸像哄苍蝇似地，冲着老男人挥挥手。
“那行。我还忙，就先走了！”老男人如蒙大赦。擦擦头上汗，低着头几步就走没了影。
“哎，王经理，王经理……”燕子眼圈都红了，想叫住那个老男人，可是老男人根本就是装聋作哑。
“站住！”小白脸突然伸手，拦住了要追王经理的燕子。“你上哪去啊？你不知道你的工作地点在哪里吗？赶快回去干活，娘的，少干一点，我就扣你这个月工资。”这小白脸活生生地就是一个黄世仁。
“文冠清，你………”
“还不去干活，别以为你有几分姿色，我就得惯着你！”文冠清横着脸瞪着眼，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
燕子咬了咬牙，恨恨地一跺脚。转身就准备回生产车间里，继续自己的测量工作。燕子这时候心里郁闷得要爆炸了，她一个堂堂大学经管系的毕业生，要在车间里做又脏又累的测量工作，这哪有天理啊？
“哎，站住！”文冠清突然眼珠一转，再次伸手拦住了燕子，此时他的神情就像一只准备偷老母鸡的狐狸。
“你还要干什么？”燕子气愤地问。
“嘿嘿，燕子，这都一年了，我对你什么意思你也知道。你看你，细皮嫩肉地干那活，多不值啊！回办公室吧，你不就是想当办公室助理嘛，那还不是我大伯一句话的事？”文冠清一边贱笑着说，一边摸向燕子的手。
“做梦！”燕子猛地后退了一步，怒睁着一双本来水灵灵地眼睛，“我告诉你，文冠清，你这辈子都休想，我燕子就算穷死饿死，也不会让你动我一根手指头！”说完话，燕子毅然转过身，挺起双峰义无反顾地走回了生产部的车间里。
“哼，臭娘们，早晚你也得是我的！”文冠清看着燕子地背景，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骂完燕子，文冠清才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来，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四处望了望，发现那三个不知来历的人居然不见了。他隐约地记得，三个人里还有两个美女长得相当不赖，可是现在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妈的，居然溜得比兔子还快！”文冠清的脸都绿了。
……
坐在宇腾钢材外面的宝马车里，卓浪抽着烟，悠闲极了。还记得刚才从里面溜出来的时候，四个保安还问他什么时候播呢？
两个女人坐在卓浪的左右，心里还在后怕呢！刚才好在跑得快，不然要是被抓住的话，非被带去派出所不可。
等卓浪一支烟抽完了，两个美女才回过神来，而回过神来之后，两个美女同时想到了刚才的那个小白脸，都不由地皱起了秀眉。
“卓哥，刚才那个什么姓文的男人好讨厌啊！”宋诗文撇着嘴说。
“是啊，色兮兮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许思纯也点头附合。
“嗯！”卓浪把烟蒂潇洒地丢到窗外，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在这个世界上，像我这么腼腆的男人太少了，你们两个好好把握吧！”
听到卓浪地话，宋诗文还没什么感觉，许思纯差点要吐血！卓浪虽然有时候有一点点地不要脸，但是像这次这么不要脸还真是头一次，中国的词汇用来形容卓浪的有千千万万，但是怎么也轮不到“腼腆”这个词。
“卓哥，现在怎么办？我们还怎么进去？”宋诗文把身躯完全倚靠在卓浪身上，她突然发现这样很舒服。
“不进去了！”卓浪淡淡地一笑。
“那诗文就开车去吧，我们回家！”许思纯也扭过身躯，靠着卓浪地另一边。
“谁说我们要回家？事情没做完，怎么能回家呢！”卓浪瞥了许思纯一眼，伸胳膊干脆把许思纯搂在怀里。
“嗯？你不进去，又不回家，你要干什么？”许思纯躺在卓浪的怀里，向上奇怪地望着卓浪。
“就在这里等，什么都不做，诗文，把车里的音响打开，我们听听音乐！”卓浪把身子调整了一下，让自己尽量能坐得舒服一些，还把双手放在后脑，看来真是不准备走了。
宋诗文很听话，依言探身向车前边，打开车子的音响，放了一张美国什么什么乱七八糟乐队的新cd，乐风不错，是轻音乐，听得卓浪很满意。
就这样，卓浪搂着两个美女，眼睛半睁半闭地坐在车里欣赏起音乐来了。半个小时没到，许思纯睡着了；又过了半个小时，宋诗文也睡着了。卓浪嘟囔着骂了一句“两个废物”，于是又过了半个小时，卓浪自己也睡着了。
……
等卓浪三个人一觉睡醒，透过车子的天窗，看到了漫空的星星。
“啊！”卓浪突然惨叫了一声。
“怎么了？”
“怎么回事……”
许思纯和宋诗文迷迷糊糊地都揉着眼睛，不知道卓浪是不是被踩到尾巴，居然叫得这么大声。
“我的腿，我的腿都麻了。”卓浪一脸苦相，又非常着急，“快，快，你们两个快帮我揉揉腿，我要下车，不然来不及了！”
刚才睡觉的时候，宋诗文和许思纯压着卓浪一边一条腿，这转眼几个小时过去，不麻才怪。
“好好，你别急啊！”
“你等一下啊，马上就好！”
许思纯和宋诗文两个人急忙帮卓浪揉腿，但是卓浪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越来越急，干脆一把推开两个美女，直接从车里蹦了出去。
“哎哟！”卓浪的腿还是麻的呢，从车里出去后，腿立刻一软差点趴地下。
卓浪还是强咬着牙，一拐一拐地走到宇腾钢材的大门口。可能已经过了换班的时候，现在的四个保安已经不是下午的那四个了。
卓浪双手抓着大门，焦急地向里面看，可是天已经黑了，整个厂子里也是一点灯光都没有。卓浪不禁开始埋怨，自己刚才就不应该睡觉，这下
耽误正事了。
“喂，你干什么的？看什么呢？”四个保卫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卓浪，其中的一个忍不住开口问道。
“啊？那个，几位兄弟，我想问一下，都下班了吗？”
“废话，这都七点多了，哪地方七点多还不下班？”那个保安用鄙视地目光白了卓浪一眼。
“谁说的？卡拉ok七点多才上班！”卓浪闻言脸色一沉，没好气地用白眼反击，然后整个人都显得很无奈，转过身讪讪地走回车里。
许思纯和宋诗文看到卓浪这付德性，两个女人对视一眼，都无奈地耸起肩膀。
既然已经没什么事做了，宋诗文就跑去驾驶位，发动了车子，准备带着卓浪和许思纯回家。她现在已经开始想念那个家了，那个她生活了好多年，有很多温馨回忆的家。
谁知道，宋诗文开着车刚调转方向，卓浪突然就像诈尸一样在车里蹿了起来。
“快，快停车，快停车！”卓浪冲着宋诗文大喊。
“什么事？”宋诗文被吓一跳，急忙把车子停住。
车子还没等停好，卓浪就打开车门，向宇腾钢材大门跑了过去。而同时，有一条纤瘦孤单的身影，显得十分疲倦地从宇腾钢材大门里走出来。
……
“燕子小姐，燕子小姐，你好，你好！”卓浪跑到那条身影面前，带着一点兴奋，又带着自己表现出来的真诚，向人家打招呼。
“啊？你是谁啊？”从厂子里走出来的美女燕子惊了一下，一个单身女子半夜下班遇到一个男人打招呼，一定会有一点戒心的。
“我是………哦……”本来卓浪是想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的，但是突然注意到门口的四个保安正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沉吟着又把真话咽了回去，“燕子小姐，我们能不能打个地方，单独聊聊！”卓浪表现得很有诚意。
“咳，我不叫燕子小姐，我姓车，还有，我不认识你！”燕子的戒备心很强，说完话扭头就走。
卓浪见状，又看了看那几个保安，再没说什么话，走回到车上，指着燕子远去的背影。
“诗文，开车跟上她！”
宋诗文闻言立刻轻踩油门，红色的宝马车远远地缀上了燕子。
经过了卓浪的事，燕子的行色很匆匆，背着自己的女士包，她的脚步也越来越快。这一段路有点黑，路面也不是很好，好几次燕子差点跌倒。
当卓浪指挥着宋诗文，跟着燕子的背影行出去三百多米远的时候，卓浪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远处的宇腾钢材大门已经看不清了。
“诗文，超过她，拦在她前面！”卓浪斩钉截铁地向宋诗文发出命令。
“好的！”宋诗文答应一声，脚下油门突然深踩，宝马车在夜色中划出一道赤影。呼地一下超过了燕子，然后一个高速调头，稳稳地拦在了燕子的面前。
“啊……”燕子发出一声惊叫，惊恐地站住脚，盯着眼前的车子。
卓浪、许思纯和宋诗文都走下车，三个人地姿势差不多，一只手扶着车门，然后笑盈盈地望向燕子
第11章 燕子故事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燕子开始慢慢地向后退。
“我们是打抱不平的人！”卓浪带着微笑，淡淡地回答燕子。
“什么打抱不平。我不知道，你们不要骚扰我。不然我报警了！”燕子神情闪烁，以为自己遇到什么强大的社团人员了。
“车小姐你不要误会，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和你一样，都是良民！这次我们找你，只是想让你帮我们一个忙，同时也是帮你自己！”卓浪继续淡淡地说着，然后从身上掏出自己的身份证。“喏，你要是不相信，可以看一下我的身份证。”
“嗯？”燕子迷惑了，但是她已经不再向后退，只是呆呆地望着卓浪。
“车小姐，我相信你应该知道。宇腾钢材的运营权即将转手给其它公司来运作，今天市里还招开了一个商务招标的会。”
“是的，这事我知道。”燕子下意识地点点头。
“我是点金商务公司的经理，我叫卓浪，这次的招标会我也参加了，并且我对宇腾钢材有很浓地兴趣。今天下午我悄悄地来宇腾钢材，就是想先看看宇腾钢材的情况，同时也看到了你和那位姓文地小伙子的争执。我觉得宇腾钢材地内部有一些问题，但是具体是什么样的问题，我无法详细地了解，所以我想耽误车小姐一点时间，希望车小姐能把宇腾钢材的一些内部情况告诉我。”
“啊？你，你，你就是点金商务的卓经理？”听到卓浪的话，燕子的樱唇张得很大，形成一个o型。
“嗯？你认识我？”卓浪不禁怔了一下。
“是的，准确地说，现在全宇腾钢材都知道您的事了。上午政府的招标会刚一结束，招标会上的情况就传遍了整个宇腾钢材，知道现在您在和荣泰商务的毕总竞争，想接手运作宇腾钢材。”燕子很用力的点点头。
“呵呵！”卓浪很意外地失笑两声，还摸摸自己的鼻子，没想到自己已经是名人了。
“哇，那你们是不是也认识我了？”宋诗文这时突然眼睛一亮，急忙指着自己，兴奋地问燕子。
“啊？这位小姐你是………”
“我叫宋诗文啊，今天上午在会上的时候，我也露脸了，我和卓哥一起在台上的嘛！”
“哦……对不起，宋小姐，我们不知道您………”燕子冒出一头汗，很不好意思的说。
“啊……怎么这样啊……真没劲……”宋诗文立刻从天堂到地狱。
“不知道车小姐是不是有时间呢？当然现在已经很晚了，如果车小姐不介意的话，我想顺便请您吃顿晚饭！”卓浪学着绅士的样子，还向燕子微微施了一礼。
“还是不要了，我，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对不起！”燕子地神情突然变得黯然，很小声地说完话，低下头擦过车旁又向远处走去。
“燕子小姐，我知道你对你现在的工作不满意，也许你觉得你应该有一个更适合你的工作位置。和我谈一谈吧，这对你也是一次机会！”卓浪也不追人，甚至连头都没回，只是自顾自地朗声说道。
燕子分明是听到了卓浪的话，回家的身影微微停顿了一下，只是仍然没有站住。
“一个奇怪的经理，一个奇怪的小伙子，一个奇怪的测量员，如果你仍然想过现在这种生活，那你就走吧！没有你，我还可以找到别人！”卓浪似乎也没有耐心了，最后说完这句话，伏身就钻进车里。
许思纯和宋诗文只能叹气，也都回到车子里面，宋诗文还发动了车子，准备回惠环文明小区的家了。
宋诗文开车比较猛，再加上回家心切，所以车子起步的速度就非常快。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出现了，宋诗文突然就发现车子前面闪过一个人影，吓得宋诗文魂都没了，猛地一脚刹车，让刚刚启动的车子嘎地一声又停了下来。
在车子地前面，卓浪三人看到燕子站在那里，还张开双臂，脸上表情显得有些紧张！
“呵呵！”卓浪轻笑着按下车窗按钮，然后把头伸出去半个，“车小姐好像改变主意了。”卓浪轻松的对拦在车前的燕子说。
“咳。能不能……能不能先送我回趟家？”燕子看着卓浪，贝齿紧紧地咬在下唇上。
“非常乐意效劳！”
燕子的家住得真不近，从宇腾钢材出发，七拐八拐地。绕出好多条街道，还要继续向东，一直到城市的郊区已经快要看不到了，燕子才轻声让宋诗文把车子停到路边。
这里是惠城东郊的一个小村落，大概几十户人家，都是平房，而且这些平房看上去都十分破败。有一些已经下陷很深了。这个地方非常偏僻，尤其在这个时间，黑暗中放眼望去，什么建筑都看不到，也看不到有人。
卓浪不让宋诗文关闭车头灯，然后带着宋诗文和许思纯跟着燕子。从大路走上一条进入这个小村落的小道。
“燕子，如果今天没有我们，你怎么回家？”许思纯的好奇心实在忍不住了。
“如果下班早。还会有一班最后的公车经过这里，如果下班晚，就只能走回来了！”燕子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很冷静，但是却让人的心头感觉酸楚。
从宇腾钢材到这里，少说也有七八公里，一个女孩子要孤身在晚上走这么远地路回家，这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你天天都这么晚下班？”这回是卓浪发问了。
“这一段时间几乎是这样。”
“不对啊，据我所知，工厂里地测量工不需要做得这么晚啊！”卓浪不太理解。
“车间的小组长安排我加班，我就得加班！”燕子似乎麻木了，声音里不含任何感情。
“这太不公平了，燕子，你那是什么小组长，他不知道你家住得远吗？你还是一个女孩子，他怎么可以让你加班呢？”许思纯有点生气了，替燕子忿忿不平。
“我的小组长就是文冠清！”
“什么？就是那个姓文地小白脸？”许思纯说话一点都不客气，也不会什么含蓄，“我看他就是一脸贱相，燕子，他是不是打你主意了？”
燕子沉默了，只顾低头走路，好像没说听许思纯的话。
见燕子无语了，大家都也保持默契，一直集体沉默到燕子的家。燕子的家虽然在这里还算凑和，但是在许思纯和宋诗文看来，只能用一个“惨”字形容。那个所谓的家门就是用三根木柱支一个门框，中间
挂了两块木板。
推开这两块木板，再穿过一个小得连两个人并排都站不下的院子，燕子带领众人走到她家屋子的门前。
燕子向大家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非常小心地拉开屋门，蹑着脚走进了屋里。卓浪等人见状，也只能学着燕子的样子，都像小偷似地，一个跟着一个，鱼贯进入燕子家。
燕子的家里也不大，进门后是一个灶房，左右各有一道门，燕子又轻声推开左边的门，蹑脚走了进去。本来卓浪三人也要跟进去，但是燕子回手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卓浪他们不要跟进来。
燕子进屋大概一分多钟后，又小心地走了出来，挥挥手，就又带着卓浪他们离开了自己的家。
“哎哟我的妈啊，可憋死我了，燕子你搞什么啊？”刚离开燕子家，宋诗文就长松一口气，奇怪地问。
“诗文，人家燕子家里还有她地家人呢，这么晚了，也许都睡了，我们不能打扰人家！”许思纯责怪地替燕子对宋诗文说。
“哦，对不起，对不起，嘻嘻！”宋诗文这才明白过来，可爱地吐了吐小舌头。
“我从小爸爸和妈妈就离异了，一直是妈妈把我扶养大的，我几乎没有爸爸的记忆。后来为了我上大学，妈妈借遍所有亲友的钱，所以我家里很穷，让你们笑话了！”燕子很伤感，走在众人的前面，向大家解释。
“嗯，我确实应该笑话你！”一直保持沉默的卓浪突然点了点头。
“卓哥，你说什么呢？”许思纯被卓浪的话吓一跳，急忙扯扯卓浪袖子。
不过卓浪没理许思纯，只是在黑暗中，反手轻轻捏住了许思纯的玉手。
“车小姐，我笑话的并不是你家里的贫穷，也不是你的不幸，而是你的不争！”握着许思纯的手，卓浪的声音变得非常低沉。
“什么不幸不争的，你们说什么呢？”宋诗文开始抗议，因为卓浪的话她听不懂。
“我争了，可是有什么用呢？我一直在争，可是我的力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我争到最后，只会自己受伤。我从一个办公室文秘争到了车间测量员，我还怎么争？”燕子走在前面，声调突然变高，这显得她有些激动。
“办事不由东，累死也无功。你争到最后，不但没有收获，还反而受伤害，就证明你努力的方向错了！”
“我努力的方向错了？”燕子终于走不下去了，一下子站住脚步，虎地转过身。美目圆睁，“我毕业之后，就直接应聘来到了宇腾钢材。我刚到宇腾钢材的时候，宇腾钢材还是蛮不错的政府企业，我在宇腾钢材上班，很多人都羡慕我。可是后来，我渐渐地发现宇腾钢材有问题，而且有很多的问题，我就向经理提意见。可是经理不理我，你知道吗？
他不理我，他说我是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什么都不懂。然后我亲眼看着宇腾钢材一步步的走进下坡路。我心里着急，就又向厂里提意见。厂领导还是不理我。后来就来了那个文冠清，目空一切，连几个经理都不放在眼里，天天眼睛就在年轻女职工身上打转，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他追求我很久，还说要带我去外面嗨皮，我当然不会答应他。他就公报私仇，让经理把我从办公室调到了二车间三组，就是他的管下。
第12章 公子后台
然后他就天天为难我，故意让我干最多最累的活，我也仍然在抗争，今天吵架你们是不是也看到了？但是有用吗？今天晚上我还是加班的最后一个，还要走几公里趁夜回家，我是一个女人啊！”说着说着，燕子突然捂住自己的粉脸，低声哭了起来。
“妈的，太欺负人了！”宋诗文头一次说脏话，主要实在是义愤填膺。
许思纯没有表示什么，只不过心里很酸，听着燕子的事，她好像自己又回到了荣泰商务。想当初，她在荣泰商务的时候，经历与燕子何其相似，只不过那个毕少爷换成了文冠清。
许思纯走到燕子身前，轻轻地把燕子揽入怀中。
卓浪无语了，本来他还有一些话要说，不过他已经不想说了，因为燕子是一个女人。女人有很多先天的劣势，卓浪如果遇到燕子这种遭遇，他可能有八百个办法，让那些为难自己地人惨兮兮，但是这些办法却没有一个适合女人来做。
在现在这个世道上，一个洁身自爱的女人就像一个不懂变通的男人，想混得开太难了。
“许思纯，上次我们去的那家海鲜餐馆不错，东西很新鲜，今天晚上就去那里吃吧！”卓浪长叹了一口气，抬起脚代替燕子领先向前走去。许思纯只能扶着还在低泣的燕子，和宋诗文一起跟在卓浪身后。
这家海鲜餐馆确实不赖，尤其是环境很安静，装修得也很干净。几个服务员见卓浪等人是开着宝马来的，当时脸上的笑容就绽放得就像一朵喇叭花。
卓浪带着三个女人在餐馆里找了一个偏僻的桌位，又点了一些菜，卓浪还顺便要了一点酒。他看出来大家都不太开心，喝点酒对气氛有好处。
酒菜都上来之后，卓浪也不提正事，只是一个劲地劝大家吃菜喝酒。燕子还是很矜持的，主要是和卓浪他们认识地时间太短，酒只喝了一小杯，菜也只吃了几口而已。不过酒精的作用却非常明显，两瓶酒喝光后，大家的话匣子就都打开了，话题也轻松起来。
“燕子，你平常用什么护肤品？皮肤这么好？”宋诗文拉着燕子的手，羡慕地说。
“哪有啊？”燕子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原因，粉脸红成一团，“宋小姐，你的皮肤才好呢！”
“是吗？你也觉得我地皮肤好？嘻嘻嘻！”宋诗文乐坏了，自恋地摸着自己的脸，傻傻地笑起来。
“什么嘛，分明是我的皮肤最好，你们看，看这里看这里！”许思纯不干了，急忙向宋诗文和燕子展示自己的肌肤，还特意挽起袖子。
“嘿嘿嘿，你们都别争了，我来帮你们鉴定一下！”卓浪一只手拎着酒瓶，带着贱笑，另一只手摸向许思纯。
“去死，你个死色狼，天天色心不减，也不怕燕子妹妹笑话你！”许思纯打掉卓浪的咸猪手，娇嗔地说道。
“男人本色嘛，对不对啊？燕子妹妹！”卓浪又把目标转向了燕子，还把椅子向燕子那边挪了挪。
燕子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只好抿着樱唇低下头，粉脸更红了。
“对，对，思纯姐说得对！”宋诗文好像有点喝多了，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指着卓浪的鼻子，“卓哥最色了，上次还想骗我跳果舞呢！”
“诗文，你说什么？”卓浪急忙想打断宋诗文的话，不过太晚了，宋诗文已经说出口了。
许思纯的粉脸立刻蒙上一层
阴云，杀人般的目光瞄向卓浪。
“阿浪，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许思纯咬牙切齿。
“不是，许思纯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得那样！”卓浪眼睛都直了，连连摆手要向许思纯解释。
“去死啦，你个色狼！”许思纯按住卓浪，一顿暴雨梨花拳给卓浪好好地松了一顿骨。
“哎呀，燕子妹妹救命啊！”
“哈哈哈哈！”看到卓浪他们笑闹在一起，燕子开心地大笑起来，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燕子这一笑，卓浪三个人都住手了，一齐望着她，六道目光都非常温柔。
“啊？”燕子的笑一下子僵住了，她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还以为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车小姐，其实你笑起来很漂亮。”卓浪微微一笑，坐直身体，真诚地说。
“是啊，燕子，你笑起来真得好漂亮！”宋诗文也笑着点头。
“你们说得不对，我们燕子就算不笑也很漂亮！”许思纯抿着朱唇，还拉起燕子的一只手。
燕子这才明白过来，卓浪三人就是想逗自己开心。这时燕子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出来，她真地非常感动。
“车小姐，你………”
“别叫我车小姐！”燕子打断了卓浪的话，她红着眼圈笑了笑，“我叫车羽燕，熟悉的人都叫我燕子，卓经理也叫我燕子吧！”
“好。燕子，你刚才在你家的时候，说你发现了宇腾钢材有很多问题，你能不能告诉我，宇腾钢材有什么问题？”卓浪点起一支烟，认真地望着燕子问。
“可是……我不知道我想得对不对……”燕子有点为难。
“没关系，无论对不对我都想听听你对宇腾钢材的看法！”卓浪用一种很坚毅的神情对给燕子鼓励。
“那好吧，我就说说！”燕子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后端起桌面上的酒，浅浅的啜了一口。
“其实我刚到宇腾钢材的时候，宇腾钢材还是不错的，那个时候宇腾钢材的老板还是外国人。当然我绝不是说外国人才能做好宇腾钢材，事实上宇腾钢材也是在外国人的手里才衰败的。那个美国老板做事很有魄力，胆子很大，只要他看好的项目或者企划，不管花多少钱他都不在乎。我想也正因为这样，宇腾钢材当初才会达到顶盛。”
“不过外国人的错误我觉得也是很明显的，就是不知道变通，什么都要照搬美国的那一套，每次厂里开会在意见上有了分歧，他都总是说在美国的时候怎么怎么样的。后来宇腾钢材不行了，他撤资回美国的时候还在纳闷，为什么在美国行得通的事情，到了中国就行不通了呢！本来市里接手宇腾钢材的时候，我还很高兴，因为我以为中国人做宇腾钢材会避免那个美国老板的毛病，但是我错了。”
“这一年来，市里换了好几个管宇腾钢材的领导，都是干几天就不干了。他们在任的时候也只知道墨守成规，以前怎么样，现在就还是怎么样，并不去想为什么宇腾钢材会一直走下坡路？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大多都只搞管理，而不搞营销，这让我非常奇怪。天天只是领着一大群领导和工人学习这个精神那个精神，还要搞什么标兵，搞什么劳模，总是不断调整内部的组织情况，却很少去想着怎么把厂里的产品卖出去。”
燕子一边思索着，一边回想着，一边慢慢地说出这些年宇
腾钢材的历程。卓浪三个人坐在另一边，静静地听着燕子的话，都露出思考状。
在卓浪看来，燕子的观点有对有错。比方说，燕子说市领导接手宇腾钢材后，只搞内政不搞营销。其实燕子是错怪人家了，那些市领导也想搞营销，无奈他们缺少资源和经验罢了，但是惠城的市政相对是开明的，最起码这一年下来，市里也发现了只搞内政不搞营销是行不通的，这才召开了上午的那场商务招标会。这总比不懂装懂，打肿脸充胖子一直充到底要强得多。
“另外……现在宇腾钢材有一个最大的弊病，我个人觉得这个弊病是阻碍宇腾钢材振兴的主要绊脚石。”突然之间燕子的神情变得非常严肃，一字一顿地说。
“啊？什么弊病？”卓浪急忙追问。
“那就是人事管理的问题，宇腾钢材在人事问题上有弊病，甚至可以说就是一团糟！你们知道那个文冠清是什么人吗？”提到文冠清，燕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知道，对了，我还正想问这事呢！文冠清只是一个车间主任，可是今天我看他居然敢训斥经理，这是怎么回事？”卓浪一脸迷惑。
“因为文冠清有后台，他的大伯就是我们惠城市的市长！”
“什么？”卓浪三个人几乎同时惊呼，三个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文冠清就是他大伯安排到宇腾钢材去的，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无法无天。连孙经理都要看他地脸色！”
卓浪这时的心都沉到底了，他做生意最讨厌的就是与市政扯上关系，尤其是与不正歪风扯上关系。卓浪以前在津港带领’点金高手’团队的时候，就对团队有明文规定，不接任何与市政有关的生意，或者可能会与市政有关的生意。
“宇腾钢材怎么还有这种事情？”许思纯深深地皱起娥眉，很显然她也不喜欢沾边到市政。
“其实还不止这些，宇腾钢材现在厂子里有很多人都与市里的一些领导有挂钩，现在宇腾钢材的人事管理问题一团乱麻，高层之间谁也管不了谁。于是高层就谁都不管谁，只有我这种什么后台都没有的小人物，谁见到都能训两句。”燕子越说越激动。
卓浪已经开始准备打退堂鼓了，这个生意他不想接了，毕茂荣喜欢就送给他吧！相信毕茂荣得到的也会是一个烫手的山宇。
“哼，市长当大伯了不起吗？”宋诗文突然很不服气地仰起粉脸。当然了，对宋诗文来说，多大的后台也吓唬不了她，津港盘王宋宇澜这个名字可不是开玩笑的！
“宋小姐，现在宇腾钢材的人事管理就是这么乱，文冠清仗着文市长的名头。在厂子里胡作非为，没人能奈何他！”燕子还苦着脸向宋诗文解释。
“等等！”
就在燕子话音刚落的时候，卓浪一下子举起右手，打断所有人的思绪。
“燕子，你说文冠清的大伯是哪个？”卓浪迟疑地问。
“是文市长，就是我们惠城的常务副市长文旭升嘛！”燕子下意识的回答。
燕子的话让卓浪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眼睛里有精光一闪，突然站起身，拎起衣服就向外走。
“走，我们先把燕子送回家，明天我要早起有事！” 卓浪匆匆地结束了这一次晚餐。
三个女人互相望了望，谁也不知道卓浪为什么这么突然，不过也都纷纷拎起自己的包，跟着卓浪走了。
第13章 再见市长
当把燕子送回她家，三个人再开车回惠环，进了自己家门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快十点了。宋诗文刚一进门，就如鱼得水，欢呼了一声脱了鞋赤着脚跑到客厅里，一下子就扑到了那个许思纯的旧沙发上，才走了半个多月，可是宋诗文却想念这里到差点发疯。
可是卓浪却一头扎进自己的卧室里，脱了衣服就钻进被窝，连一句话都没说。卓浪只想早点睡觉，明天能早点起床，尽量让自己精神状态好一些，因为卓浪明天的工作打算是不允许他出一点失误的。
许思纯并不知道卓浪想干什么，还像从前一样，给卓浪冲了一杯咖啡。可是当她走进卓浪卧室地时候，卓浪已经睡着了。
“阿浪，今天中什么邪了？”许思纯端着咖啡杯，莫名其妙地喃喃着。
……
第二天天亮之后，许思纯和宋诗文还在睡懒觉，而卓浪已经收拾好自己出门了。因为许思纯没有起床，所以卓浪离开家之后，随便找了一家小早点摊喝了点豆浆，又吃了两根果子。吃完后，一抹嘴，看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正是上午八点半，卓浪满意地笑了笑。
半小时之后，卓浪已经带着一脸笑容，站在了市政府大楼一楼的大厅里。
“哎，这位同志您好！”卓浪突然拦住了一位正匆匆准备乘电梯地政府员工，文质彬彬地对人家说，“我想请问一下，我们政府的文市长办公室在哪里？”
“嗯？你是什么人？”这位政府员工很警惕，谁也不可能轻易地说出市长办公室的位置。
“哦，是这样的。我是文市长的学生，多年在外地做事，这次回惠城很想见见自己的这位老班主任，就和文市长约好了今天来找他！”卓浪神情真诚，根本看不出来这小子正在撒谎。
其实卓浪也赌了一下，他赌文旭升曾经当过老师，这一点他是从文旭升的气质上看出来的。其实就算卓浪赌输了也无所谓，他还有办法圆回场来，再说了卓浪看眼前这位政府职员和自己的年纪差不多，想他也不知道文旭升以前是不是当过老师。
听到卓浪的话，那位政府员工露出释然的表情，脸上也立刻带上了笑容。
“原来你是文市长的学生啊，呵呵，他在七楼713，你快去吧！文市长一向没有闲着的时候，你要是去晚了，可能就找不到了。”
“谢谢您，谢谢！”卓浪也不再多说，转身就进了电梯，快速按下了七楼的按钮。
“哎哎，你等等我啊，我也要坐电梯！”那位政府员工的鼻子差点被电梯门夹扁。713是七楼走廊尽头的办公室，卓浪站在门前，先是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心里又回想了一遍今天自己准备要说的话和要做的事，觉得确实没什么问题后，这才咬了咬牙。
“妈的，拼了！”卓浪嘟囔两声给自己打气，接着就抬起头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准确地讲卓浪不是在敲门，而是在砸门，他是用拳头直接擂在办公室的门上。不过卓浪很注意掌握力度，他不可能真地闹太大，不然的话惊动了政府里其他的人就麻烦了。
“嗯？谁啊？进来吧！”办公室里传出文旭升的声音，显然他不是很愉快，谁办公的时候被人砸门都不会愉快。
卓浪很不客气地推门走了进去，还回手“咣”地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此时办公室里的文旭升正在看文件呢，发现进来的人居然是卓浪的时候，下意识就愣了一下，又见卓浪一付气冲冲的样子，更疑惑了。
“卓经理？你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文旭升皱着眉头问道。
“文市长，我来这里是和你说理的，我认为你有严重的市政问题！”卓浪神情冷厉，大步走到文旭升面前。
“啊？你说什么？”文旭升被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我说你有严重的市政问题，文市长，我这次是来退标的，我不想参预市政斗争，我只是一个商人。”卓浪的声音很大，但同时又保证不会让隔壁的人听到。
“你，你胡说！我警告你，说话是要有证据的，这里是政府，不是你信口开河的地方！”文旭升也被惹出了真火，瞪着眼睛就站了起来，声音也很大。
“我没有信口开河，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是负责任的。什么也不要说了，我正式宣布自己退标，那个生意你给毕茂荣吧，我一定要看看毕茂荣有什么办法去管理你的宝贝侄子。”说实话，卓浪这时心里也狂跳不止，这么危险的事他也是头一次做。
“你这是污蔑，你………嗯？我侄子？你胡言乱语地说些什么？”文旭升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冲到什么邪神了，大清早就来了这么一个说话没个谱的卓浪。
“文市长，有些话说多了就没意思了，你用自己市长的身份，把自己的侄子安排到了宇腾钢材，你别说这是没影的事！还代表什么市政府向大家学习？还什么要振兴宇腾钢材？我也是傻，居然还相信你这种话！”卓浪凑到文旭升面前，两张脸的距离只有十厘米，盯着文旭升的眼睛冷嘲热讽。
听到卓浪的话，文旭升的神情闪烁了几下，慢慢地整个人冷静了下来。看了看卓浪，文旭升又欠身坐了下来，随手指指自己对面的椅子，示意让卓浪也坐。
不过卓浪就当没看到，直着脖子，大刺刺地就站在文旭升的对面，这样让卓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多少能缓解一些自己的紧张感。
文旭升叹了口气，没有坚持，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
“卓经理，你说我以权谋私，安排自己的侄子……哦，准确地说是我爱人的侄子去宇腾钢材是吗？”文旭升盯着卓浪的眼睛，慢吞吞的问道。
“如果你说文冠清不是你侄子的话，那我收回我的话！”卓浪两只眼睛望着天花板。
“首次冠清首先是南工大工程控制专业的本科生，有学历为证；其次不管是一年前还是现在，宇腾钢材都正值用人之时，我让冠清去宇腾钢材，也是考虑为宇腾钢材引进人才，而不顾亲属嫌疑；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我真想以权谋私，你觉得冠清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车间主任吗？”文旭升说起话来，总是条理那么清晰。
卓浪没想到文旭升还有这样的说法，当时就呆了一下，揉揉自己的鼻子，琢磨着自己已经编好的那些词，得改一下了。
“文市长，我不觉得这算是借口。有学历证明什么？现在满大街都是失业的大学生。人才？什么才是人才，能做好事做对事想得远，这才叫人才，贵侄在宇腾钢材这一年来的表现，请问您清楚吗？没错，文冠清只是一个车间主任，但是您不觉得皇亲国
戚的儿子即使没有王位，也一样能欺男霸女吗？”
“呵呵！”文旭升被卓浪气笑了，本来他想把卓浪赶出去，可是现在他发现卓浪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
“卓经理，你是不是重新考虑一下措词？欺男霸女？呵呵。你以为现在是建国前吗？还有我告诉你，我经常询问宇腾钢材的几个厂领导关于冠清工作表现的事，他们一致反应冠清工作非常积极，而且成绩也很突出。上个月，孙经理还向我提议让冠清做车间经理呢，我没有同意，就是怕有人会误会我利用职权！”
“哼哼！”卓浪顿时冷笑了几声，一脸地不屑，“孙经理？恐怕向你提议的人是文冠清自己吧？”
“卓经理！”文旭升神情立冷。皱皱眉头，“我对你已经很有耐心了。对你说的事也很有诚意。但是我希望你也要有话直说，不要故打机锋。”
“无所谓！”卓浪索然地耸耸肩膀。“反正这个标我也决定退了，和您把话说开了也好！我昨天下午专程去了一趟宇腾钢材，想实地了解一下宇腾钢材的情况，但是却被我看到了一出好戏………”
接下来，卓浪就把昨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顺便还添油加醋。在卓浪的描述中，文冠清成了无恶不作的地痞劣少，而燕子则成了可怜的白毛女。
听着卓浪的话，文旭升先是愕然，然后又是惊怒，神情可谓一瞬千变，等卓浪说完的时候，文旭升地脸色比他办公室的墙皮还要白。
“不可能。你说地话我不能相信！”当卓浪话音方落的时候，文旭升斩钉截铁地说道。
在文旭升地心目中，文冠清一直是一个很乖很懂事很听话的孩子。平日里有事没事的时候。文冠清还会去文旭升的家里嘘寒问暖，而最让文旭升感觉很欣慰的是，文冠清从小到大，没有向文旭升提过任何一个要求。只是文冠清在毕业的时候，才很诚恳的说想用自己在大学里学到的知识为惠城市做一点贡献，文旭升这才把文冠清介绍去了宇腾钢材，对此，文旭升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而今天，卓浪做为一个文旭升根本不了解也不熟悉的人，在文旭升的面前把文冠清的坏话说尽，换成任何一个做长辈的，都不可能接受。
“文市长，我说的话也没指望您会信，您爱信不信。另外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在走之前最后奉劝您一句，宇腾钢材的问题来自于**，来自于不正之风；想根除宇腾钢材的固疾，要先从您的身上动手才行！再见！”卓浪说完话，一刻都不耽误，不由分说就转身离开了文旭升的办公室。
“哎，你等等，你把话说清楚了！”文旭升有点怒了，急忙离开办公桌追向卓浪。
但是当文旭升跑出办公室，又追到电梯间地时候，卓浪所乘坐的电梯的门正好缓缓闭合上，文旭升只能看着那个电梯自己憋气。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政府职员从文旭升的身后走了过来，谄媚地向文旭升欠了欠腰。
“文市长，您的这个学生一看就知道很优秀，果然名师出高徒啊！”
“啊？学生？”
“是啊，小伙子一表人材的，对了，他有女朋友了吗？”
“你很闲吗？这么有时间？不用做事的？”文旭升的脸拉长得就像黄果山瀑布。
……
第14章 卓浪发飙
卓浪从市政府大楼里出来，在外面的大街上站了好久，还觉得自己的心跳速度很快。刚才真是一场豪赌，赌的就是卓浪识人的把握。昨天晚上听车羽燕说起文冠清的大伯是市长的时候，卓浪真地很绝望；当是突然又听说文冠清的市长大伯居然就是文旭升，卓浪不由地又燃起了一线希望。
虽然卓浪与文旭升没有过什么深入接触，但是卓浪从文旭升的言行，以及昨天上午开会的时候文旭升在一些事面前的反应，基本可以认定，就算文旭升不是什么干实事或者有能力的清吏，但他也绝不会是一个罔顾法纪、以职谋私的腐官。
当然这只是一场赌局，卓浪也可能会输。不过输就输吧，卓浪也想开了，如果文旭升真地为官不廉，那这桩生意也没有接的必要。
今天卓浪来这里，就是希望能给文旭升留下一个胆于挑战权贵，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形象；让文旭升知道，他卓浪宁可不做这件生意了，也绝不会屈服于困难和阻碍。希望以此，能得到文旭升的欣赏，如果文旭升认定他了，就算他弃标，文旭升也一定会再找上他的。
古代的时候，周文王可以问贤于姜子牙，而刘备可以三顾于诸葛亮，他文旭升应该不会让古人专美于前。卓浪yy着自己是姜子牙和诸葛亮，擦擦口水，在大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公司所在的滨江路唯思大厦。
走进点金商务，许思纯、宋诗文和郭长风都各做各的事呢，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现在也没什么业务，郭长风算是正事，要给点金商务设计宣传计划，而许思纯和宋诗文基本就是闲着。两个美女还算自觉，许思纯上网查着一些关于宇腾钢材的详细资料，宋诗文就无聊地打扫着公司里的清洁卫生。
看到卓浪回来了，许思纯和宋诗文立刻眼睛一亮，宋诗文还扔了拖把，跑到卓浪面前，拉着卓浪的手，好像很激动似的。
……
“卓哥，卓哥，你猜刚才谁来了？”
“无聊，中国十三亿人呢，我猜到什么时候？”卓浪没好气地白了宋诗文一眼。
“不要这样嘛，卓哥，你猜一下嘛！”宋诗文来回摇着卓浪的胳膊，不依不饶的撒起娇。
“好好好，我猜。嗯……我猜是你爸爸来了……”卓浪的语气好像很认真，不过脸上去是谑笑。
“什么嘛，真是的，一点也不配合！我爸爸怎么可能会来惠城！”宋诗文生气了，撅起小小的樱唇。
“卓哥，刚才真有一个很重要的人来了！”远处许思纯坐在自己的办公座位上，咬着一支笔，向卓浪飞媚眼。
“哦？谁来了？什么人这么重要？”卓浪松松自己的领带，又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兴趣乏乏地问。
“咯咯咯，我都没有想到，居然是大姐来了！”许思纯是准备给卓浪一个惊喜的。
“啊？大姐？哪个大姐？”卓浪当时就愣了一下，怎么也想不起来，最近认识了什么大姐。
“你怎么了？就是琴姐啊，啊……想一想，也好多年没见到她了。哎，阿浪，你回惠城也一直没去找过琴姐？”许思纯叼着笔
，很奇怪地问卓浪。
“对啊，对啊，就是你的亲姐姐啊，可是我先看到的哦！”宋诗文急忙接上许思纯的话，还想表表自己的功劳，生怕这个惊喜被许思纯一个人抢去。
“啊？”听到宋诗文和许思纯的话，卓浪居然没有任何的惊喜，还很厌恶地皱起了眉，“是她来了？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呵呵，小卓，其实我也没想到，我们团队里的那个小伙子小李居然就是你姐姐的小叔子！”在一边正勾画着什么圈圈叉叉的郭长风这时突然停住手，微笑着抬起头接过了卓浪的话。
卓浪闻言脑子里嗡地一下，这才全明白过来。卓浪怪自己脑子记忆力可能有点衰退，当初第一次在天彩伞体验中心里见到李光宗的时候，他就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怎么也没想起来；现在才恍然省起，八年前那个让自己有点恨过的男人就叫李光祖。
“呵呵，这个小李啊，也是回家的时候，无意中说起小卓你的事，你姐姐才知道你已经回惠城了。小卓，说起这事我得说你两句，你回惠城这都半年多了，怎么不去联系自己的亲姐姐呢？”郭长风也没注意卓浪的脸色，一边继续画着手里的东西，一边随口说着就当聊家常了。
“我为什么要联系她？”
郭长风正画着，突然耳朵里就传来卓浪阴冷的声音。这让郭长风不禁一愣，抬起头，就看到卓浪那张可怕的脸。
郭长风眼前的卓浪，脸色有点白，表情呆板如僵尸，可一双眼睛却闪着光，只是这光让人看着心里发毛。
“我不认识那个女人，不要再和我谈起她！”卓浪从来没有对郭长风这么冷酷过，说完话卓浪大步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大力一脚踢开门，又回脚把门踢关上，声音都非常大，那可怜的门差点从门框上掉下来。
大办公室里，郭长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怎么也没想起自己哪里得罪卓浪了。无奈之下，他只能用询问式的目光望向许思纯。
不光是郭长风，宋诗文也很奇怪，按道理讲，自己的亲姐姐来找自己，应该很高兴才对。
“咳，大家以后别在他面前提他的家事。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他家出过什么事，不过我感觉他当初离家出走去津港，好像就是和不愉快的家事有关。”许思纯沉吟了一会儿，轻叹口气站起身，静静地扔下这句话给郭长风和宋诗文，然后她也推门走进了卓浪的办公室。
卓浪倚靠在自己的老板椅里发呆，看到许思纯走进来，连头都没抬一下。
许思纯安静地绕过卓浪的老板桌，走到卓浪身边，伸手递到卓浪面前一张纸条。
“这是琴姐留下的电话。她让你回来后打电话给她，她现在应该是非常忙，如果看你不在她就走了。”许思纯此时地神情很复杂。
卓浪没说什么，只是手臂微动，从许思纯那里接过纸条，放在眼前的桌面上；另一只手摸出打火机，擦着了火把那张纸条点燃，然后看着它变成灰烬。
许思纯不想也不敢阻止卓浪，只能
眼睁睁地看着卓浪把纸条烧了。
“唉……卓哥，其实你和琴姐是亲姐弟，这又何必呢？”许思纯沉默半天，还是没忍住。
“我独自从去津港的那一刻起，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亲人了！”卓浪面无表情，声音里也没有声调。
“我记得小时候，你和琴姐很好的，我们还总在一起玩的，你每次受伤，琴姐都会伤心的哭啊！”
“哼！”卓浪从鼻子里钻出一声冷笑，看到手里有打火机，就随便又摸出一支烟点上，“我家有点重男轻女。爸爸很疼我，所以每次出去玩，都让那个女人照顾好我。我受伤的时候，那个女人会哭，你以为是心疼我啊？我告诉你，她是害怕回家被我爸爸责罚！”
“卓哥，我觉得你………”
“从小到大，你看她什么时候主动为我奉献过什么？算了，我不想说以前的事，我累了！”卓浪的神情变得很倦，叼着烟还闭上了眼睛。
许思纯无奈的撇了撇嘴，伸出手温柔地帮卓浪按摩起双肩，她还伏下身体，用自己的粉脸和卓浪的脸贴在一起。
这个时候的办公室里陷入一片寂静。
……
足足这一天，点金商务公司地气氛都很不好，许思纯、宋诗文和郭长风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地，怕再惹到卓浪。卓浪也感觉到了这种气氛，干脆下午就回家睡觉去了，反正今天早上起床太早正好补个觉。
就这样，一连两天，卓浪都闷闷不乐的，上班就是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不到下班绝不出来。大家看卓浪心情不好，就都办着法地想逗卓浪开心，不过卓浪完全无视。其实卓浪之所以这样，并不全是因为姐姐卓琴的事，他心里主要压着的是宇腾钢材的事。
距离卓浪大闹文旭升办公室的日子，已经过去两天，这时间越长，卓浪这盘赌局输的面就越大。其实卓浪真的很想揽到宇腾钢材这桩生意项目，现在卓浪已经赚到三百万了，好不容易碰到宇腾钢材这么大的业务，只要稍稍努力，再赚到七百万，卓浪就胜利通关达到千万，可以实现杀回津港的愿望了。
“咣！”上午九点半地时候，卓浪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抽着烟解闷呢，突然自己办公室的门被人撞开，宋诗文无比紧张地闯了进来。
“你干什么？天塌了还是地陷了，你能不能稳当一些？挺大个姑娘天天还这么毛躁！”卓浪劈头盖脸就把宋诗文一通臭训。
“不是，不，不，不是，卓哥……”宋诗文粉脸微红，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喘息着一边说，“他，他，他来，来了！”
“啊？你说清楚些，谁来了？”卓浪一愣。
“就是，就，就，就是那个，那个人……”
“滚出去，你以后要是说不明白话，就别进我的办公室！”卓浪被宋诗文搞得又急又生气。
“不是啊，卓哥，就是上次，上次市政府那边开会的时，时候，那个台上的老，老，老大叔来，来了！”宋诗文一个劲地摇头，强压着自己地激动。
“上次开会？老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