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红颜祸水
一路上算是比较安静，除了开始时杨信说了两句之后就没人在说话了，周学刚似乎也是个不怎么善于言表的人，在县城出来也就是笑了笑算是说了一句话之外他的嘴里就没冒出来一个字。
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帕萨特终于进了巴拉奇如德乡镇，秦汉原本打算回到村里先回家一下，他已经出来几天时间还没和方怡打个招呼，方怡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想来一定会着急，可转念一想他又放弃了回家，毕竟车上还坐着几个人，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事儿等着他去做。
除了车上有这些人之外，他自己也想去看看张秋一家人现在是什么样的，已经差不多一个月时间，尸体是否还保存完好都在他的脑子里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当然，答应杨信来这里看看一来是为了看看尸体，至于能不能看出什么问题他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关心，毕竟他不是个警察，看得出来看不出来都不是问题，之所以答应杨信主要原因他还是想看看那个冰冷的女人。
因为这个女人的身份比较特殊，还有独特的性格，虽然冰冷的像一座冰山，她的身上却散着几分迷人，那种感觉只能用心去体会。
秦汉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说出来，即便他是个流氓也不能把流氓两个字写在脸上。
当然，秦汉从来不认为他自己是个正人君子更不是什么流氓，他觉着他就是个很平凡的人，常言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一个漂亮的女人站在眼前若不心动，这种话说出去只能糊弄鬼，说不定鬼都不相信！
除了想看那个女人，秦汉还想看看老熟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铁血判官丛培峰，他三番五次被带到派出所这个家伙的功劳可是不小，要不是他也不可能出这么多的事情，现在已经成了戴罪立功之身他还有没有那么神气。
秦汉向来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可也没那么善良，因为他不是个圣人，对待朋友他可以掏心掏肺，但对待仇人他也不会笑脸相迎，别人打他一拳，他就一定要打回来，不但要打回来，他还要十倍奉还！
最近一段时间无论是石桌子村还是合作村，各种各样的好车相继不断，几乎每天都有车子在村落经过，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当成一回事了，特别是去合作村的车辆大家伙都是避而远之，因为只有天知道几个小时之后会再一次被那些长相凶神恶煞还牛逼哄哄的警察带到中学大院，去了问一点点小问题还好，最主要的是进去问两句要是不知道还会挨揍！
“丛所。我听说杨局来了，我们要不要出去迎接？”丛培峰正坐在椅子上叼着香烟慢吞吞的抽着，小赵突然推开房门急匆匆的进了屋子。
“我没告诉你进屋敲门吗？”
丛培峰十分不悦的盯着小赵说道：“出去！”
一看丛培峰脸色阴沉，小赵也是聪明人哪儿敢触这个霉头赶紧点头向外走，自从秦汉的事儿出了，丛培峰的脸色就没好过，不管和谁都好像欠了他五百万一样儿。说句不好听的就像是一条疯狗见了人就咬，就连他这个心腹也不例外，唯一的例外就是虞倾寒，不过，他好像也没和虞倾寒说过话，确切的说是虞倾寒
没和他说过话！
“回来。”
小赵刚走到门口，丛培峰便是喊住了他，脸色依旧和先前一样儿，“你刚说什么？杨信来了？”
“丛所你不知道？”
“知道我还问你？”
丛培峰没好气瞪了小赵一眼说道；“人到哪儿了？”
“刚刚在县城的哥们打电话过来说是过来了。”小赵抬起手臂看了眼手腕上的腕表说道：“差不多一个小时了，估摸着这会也应该快到了，丛所，我们要不要出去接一下？”
“废话！”
丛培峰又是瞪了小赵一眼，随后便是站了起来将桌子上的帽子拿起来戴上，正准备往外走又停了下来，一双不是很大的眼睛眯了眯直冒精光，手指轻轻的敲打了几下桌子，说道：“不要去迎接，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告诉大家都忙活起来，让人看到咱们越忙越好，这时要做点面子工作！”
丛培峰说完便是再次坐在了椅子上，将桌子上放的一大堆文件拿起来翻阅，看上去十分的认真，和刚刚闷头抽烟的样子完全不同！
“还有事儿？”
见小赵没出去，丛培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一看小赵给他竖起了大拇指，他没好气的骂道：“赶紧去工作，少在这儿给我拍马屁，有能耐就把案子给我破了，别忘了咱们可都是戴罪立功，破不了案子到时候大家都点滚蛋！”
“嘿……我知道丛所，我想好了以后不管到哪儿我都点跟着你，跟着你才有饭吃，张强就是最好的例子，我听说这次他可是完了，就连上边的马县长和吕书记都是三令五申一定要严肃处理他，怕是后台在怎么硬也是于事无补。”小赵自嘲的笑了笑说道；“真是想不明白张强怎么就看那个秦汉不爽，结果没玩到鹰却被鹰啄了眼……”
“少替古人担忧，先管好你自己。”
丛培峰叹了口气，随后也是忍不住直摇头，“红颜祸水，一切都因为女人，只是这个结果实在是有点出人意料，枪打出头鸟，这个时候顶风作案就是自找苦吃，你先去吧，一会杨信来了你应该知道怎么说吧？”
小赵笑了笑便是走了出去，跟在皇帝身边的太监是最了解皇帝的，甚至要比跟皇帝睡觉的妃子还要了解他，可以说丛培峰放个屁是什么意思他都能猜一个大概！
小赵刚刚在杨信的办公室走出来便是看到一辆帕萨特进了大院，很快车子里便是下来几个人，杨信和周学刚他都见过一点也没觉着意外，可是，当秦汉在车上下来时他不由的愣了一下，甚至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同时才刚刚落下不久的小心脏一下子就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莫不是又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小赵倒吸了口冷气，现在有很多人都是戴罪立功，要是杨信非要刨根问底追究，到时候他们的结果可能要比张强好一点，但遭到处罚一定是避免不了的，说不定从此就要告别身上穿的这套衣服……
这还不是让小赵最惊讶的，最惊讶的是杨信和秦汉说话的时候似乎也很客气，脸上还堆满了笑容，仿佛在讨好他一样儿……
正当小赵愣神儿想不明白，长廊的房间纷纷打开，一众警察快步走了出去，公安局的局长亲自来了，不去迎接显然是说不过去！
“蔡队，杨局是来干什么的？”小赵凑到蔡建飞旁边儿小声问道：“不会还是昨天的事儿吧？”
蔡建飞整理整理衣角，随后便是耸了耸肩膀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人家局长来了似乎没必要向我们汇报吧？”
蔡建飞的脸上满是笑意，自打出了昨天的事儿他可是整整高兴了一个晚上，要不是条件有限他都想开一瓶香槟庆祝一下，一个最大的情敌光荣的倒下，以后在追逐虞倾寒的路上将是一马平川，最重要的是现在他已经和虞倾寒一个办公室，虽然她冰冷的像一块冰，可日子还很长，她总有融化的一天。
他现在的想法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儿，他希望案子尽量不要破获，因为这样一来他就有充足的时间去做想做的事儿。
当然，追女人这种事说起来简单，有时候坐起来也确实简单，只要你有颜有钱有些事情就会迎刃而解，说不定不等你去追这个女人，这个女人都会反过来追你，可当这些东西你都没有的时候就需要一些外力帮忙！
蔡建飞苏日安打心底不怎么喜欢小赵，可也不能得罪小赵，甚至还有点讨好小赵的意思，美言几句和诋毁他两句完全是两码事儿，他可不相信小赵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放心吧，昨天的事儿昨天就已经了了，就算是处罚也不是现在，我们虽然没能破案，上边也不能把我们赶尽杀绝，我们都被赶尽杀绝了谁来办事儿？”蔡建飞上前一步拍了拍小赵的肩膀说道：“好好工作，有机会也到县城去，在乡镇派出所终究不是个好的选择。”
“谢谢蔡队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
笑了笑，小赵便是随着一堆人走了出去，一共十几个人他是最后的一个，这时候他一点也不想抛头露面，特别是看到秦汉更是如此。
“杨局，周队。”蔡建飞第一时间上前和两人打招呼，眼角余光悄悄的看了站在一边的秦汉一眼，稍稍有那么一点惊讶。
杨信点了点头，四下张望两眼问道：“你们李局呢？”
“李局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今天一早就返回到县城去了，他说很快就会返回来。”蔡建飞说道。
“懒驴上磨屎尿多，我看他李局是破不了案子想找个地方清闲去了吧？”杨信似真似假的说道。
大家都在一个单位工作，共事也有很多年了，有些心里话也要当玩笑说出来，只要问题不是很大就没必要直接撕破脸皮，毕竟关系还算可以。
“领导的事儿我们这些当下属的可不敢乱说。”蔡建飞笑了笑说道；“杨局，一路舟车劳顿先进屋坐会儿，一会我给您汇报工作！”
第一百五十章：不同的视角
“李局不在，你在主持工作？”杨信眉头紧锁。
蔡建飞一直以来都在县城公安局，他有几把刷子杨信非常清楚，这里如果是他主持工作那么这个案子就算不会成为悬案侦破也将遥遥无期。
“我哪有那个能力，李局不在现在暂时是丛培峰丛所长主持工作，李局也应该很快就回来了。”蔡建飞笑着摇头，然后看了秦汉一眼，当他的目光落在秦汉的身上时一双眼睛顿时凝固，因为这个家伙那双眼睛正盯着站在一边的女人，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虞倾寒……
这还不是最可恨的，最可恨的是这个家伙的眼神儿怎么看都觉着有点不大对劲儿，看上去不冷不暖却让人十分的不舒服，就像一个流氓正在盯着一个女人看，用一双眼睛问女人喜不喜欢他一样儿……
“丛所长在哪儿？”杨信再次问道。
“杨局，所长正忙着查文件，他可能不知道您来，我现在过去告诉他！”小赵赶忙上前叹了口气说道：“杨局，丛所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都是这个案子弄的，我们都希望尽快把案子解决掉，让大家能轻松一些，也给受害者的亲人们一个交代，更应该给百姓一个交代……”
闻言，杨信满意的点了点头，身为警察经常会出现黑白颠倒甚至连轴转的情况，别说一天一夜没合眼，遇到一些棘手的事儿就算是三天三夜不合眼也是常有的事情，不过，这是态度的问题，有好的态度才会有结果，自然规律，只有付出才会有回报！
一个派出所所长能身先士卒起到带动作用，这对接下来破案都是好事儿。
“不用去了，让他先休息一会儿，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就算案情紧急也要保住自己身体才行！”杨信顿了顿说道：“我过来一来是看看这边的情况，一会蔡队长你给我仔细说一下，另外还有一件事儿，合作村杀人案久攻不下，久而久之怕是破案的难度会更大，经过局里上下慎重考虑大家都希望秦汉秦神医能帮忙侦破此次案件，我想在场的各位对秦医生已经很熟悉了对不对？还需不需要我给你们在介绍一下。”
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写满了不可置信，本以为杨信带着秦汉来是调查上一次和张强的事儿，却没想到竟然是请他来帮忙破案的，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如果秦汉是个警察他们可能只是有那么一点点惊讶，可眼前这个家伙非但不是警察，甚至和警察半点瓜葛都沾不上……
一个农民能破案？
很多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一看彼此的表情都觉着应该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只是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甚至连个农民都不如的家伙是怎么骗的杨信，杨信竟然会让他来帮忙破案……
要是杨信一个人这么决定还可以接受，可杨信分明说的是公安局上下，这样一来意思就已经非常明显了，杨信一个人瞎了眼，
难道整个公安局的人都瞎了眼，还是这个世道彻底的变了……
最可笑的是前几天这个家伙还是阶下囚，转眼几天时间过去就成了农民翻身把家做了，天底下还有比这个更戏剧化的事？
特别是蔡建飞，听杨信这么一说，他的眉头马上就锁在了一起，一双眼睛不自觉的在秦汉的身上扫过，眼神中还有一点点敌意，一山不容二虎，一条狗怎么愿意把自己唯一的一块骨头分给另外一条狗……
何况这还是一块肥美的骨头，甚至还带着淡淡香味的骨头……
蔡建飞眼神里闪过的一抹敌意别人可能发现不了，可秦汉却能清楚的捕捉到，因为他的神识早已经比普通人不知道强多少倍，当蔡建飞充满敌意的眼神儿在他身上扫过的瞬间他就清楚的感觉到了……
于是，秦汉心头又是不禁苦笑，刚刚送走了一个张强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蔡建飞，这让他着实有点无语，之所以无语是因为他和虞倾寒根本没半点关系，就说现在他盯着人家虞倾寒看了半天，人家虞倾寒根本看都没看他一眼，她那双好看的眼睛依旧冷冰冰的，好像还有点无神儿，像是在为什么事儿分神儿……
女人的力量真可怕！
我要尽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秦汉心里默默想着，上一次侥幸没被张强害死，现在一看到这些警察他就心里没底，在梦里都梦到被关在小黑屋里边儿被几个警察拷问的景象。
“还有一件事儿，局里开会决定，案子主要负责人就不用李局长了，从现在开始案子由周队完全管理，所有人都听他的安排，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都可以过来找我，有意见也可以找我！”杨信顿了顿说道：“蔡队，你带人带着秦汉去看凶杀现场和被害人尸体，一切都按照秦医生的要求去做，能不能做到？”
闻言，蔡建飞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他不是傻子怎么能听不出来杨信的意思，这分明就是让他听从秦汉的，说白了就是秦汉有什么要求，让他做什么他都要服从……
按理说一个警察服从命令是天职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可一想到给一个看上去不怎么样的农民当副手，还要什么都听他的，这让蔡建飞很不舒服却也没什么办法。
除了秦汉之外还有一件事儿让他不舒服，原本他以为李局长被赶走之后，这边应该他蔡建飞来做主才是，就算丛培峰是所长，可他也就是个所长而已，和他这个县城的刑警队副队长怎么比，可现在周学刚来了，先不说别的，光凭资历周学刚就比他老的不知道多少，要是论成就周学刚就比他更高了，高多少他自己都想不到。
“蔡队长你听到我的话吗？”见蔡建飞沉吟不说话，杨信皱了皱眉。
蔡建飞在公安局一直怎么受人待见，上一届局长在的时候他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协警，靠着一张嘴皮子溜须拍马转眼几年间就升到了
副队长的位置，直到现在杨信还记得很清楚，在他没当上局长时，蔡建飞和他说话可从来都没客气过，甚至有一次仗着有上一任局长撑腰还给他甩了脸子！
当然，除了这些之外，杨信对这里的警察就没有几个有好感的，因为来的人大多数都是李局长的心腹！
“杨局放心，我一定按照秦医生的吩咐去做。”蔡建飞顿了顿对着秦汉微微一笑说道：“秦医生，有什么事儿你尽管吩咐，既然局里选您来肯定有领导们的道理！”
“我没打算一直留在这里，带我去看看就行。”秦汉微笑着说道。
其实秦汉是想说，哥们你放心我就是被逼无奈过来走走装装样子，绝对不会和你抢女人……求求你原谅我吧……
果然，听秦汉这么一说，蔡建飞的脸色竟然好了那么一点点，关于秦汉和虞倾寒的事儿他知道的不多，可也听说过一点，被小赵等人添油加醋又经过他仔细斟酌推敲，他觉着眼前这个家伙绝对是他最大的劲敌，甚至要比张强还危险！
“好了，每个人手头都有很多工作，这时候就要提起百分之一百二的精神气儿，就像丛所长那样儿，他能做到我相信你们也一定能做到，我希望你们能尽快将这个案子拿下来，不为了别的，就为了一口气，不要被人说你们都是吃着公粮的窝囊废！”杨信神色严肃，凝视着众人说道：“还有一件事儿，我想上边已经传达给你们了，在这里我再次强调一下，如果谁要是再敢用不正当的手段去做事儿，张强就是最好的例子！”
“是。杨局！”众人齐齐点头。
“好了。一会该怎么做周队长会给你们详细的部署，大家都去忙吧！”杨信对着众人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离开，他自己也跟着众人向前边的房子走去，一边走一边听蔡建飞汇报这些日子的工作。
秦汉跟在这些人身后，心头有点不是滋味，虽然杨信让他插手去看案发现场和尸体，可是，他本身就不是个警察，和眼前这些人完完全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同的圈子想要说上两句话也有点困难，就算是说他都不知道该跟人家说点什么。
不过凡是都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这要看从什么角度去对待一件事儿，跟在这些人身后虽然有点被人晾起来的感觉却也清净的很，除了这个之外，秦汉还有一件事藏在心底，因为他此时正盯着一个地方看，如果有人看到他的眼睛或者说关注他一下，一定能发现这个家伙的眼珠子正落在一个不该落在的地方。
秦汉一直觉着穿裙子的女人很好看，因为裙子会把一个女人独特的美丽衬托出来，可今天他才发现穿制服的女人也很好看，譬如眼前这位，看上去就十分的性感，一来是这个女人的屁股属于那种不大不小类型，看上去还不是很骨感，稍稍的有一些肉又不会让人觉着特别丰腴，制服裤子穿上之后刚好合适，这种感觉不能用眼睛去感受，应该用心灵去感受！
第一百五十一章：针锋相对
所以说没有哪个流氓天生就是流氓，之所以会成为流氓都是因为眼前的景物实在过于美丽漂亮勾起了心头的恶魔也就是那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
如果天底下的女人都和凤姐一样儿，想来这个世界将是一片宁静，强奸案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出现，因为就算是这个男人在怎么禽兽他也点善待他自己，善待他的兄弟不是？
也许是出于女人的第六感，或者虞倾寒的后脑勺长了眼睛发现了后边有一双禽兽的眼睛正悄悄的看她，她下意识的回头结果真的被她逮了个正着，下一刻她的神色便是冷了下来，特别是一双好看的眼睛仿佛能将别人冻僵一样儿。
秦汉显然没想到虞倾寒会突然回头，再加上虞倾寒回头有点突然，他想挪开眼睛已然是来不及了，只好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将眼睛慢慢挪开，他想马上就挪开，可这样一来又显得有些做贼心虚，到时就算虞倾寒没想着他是个流氓恐怕也要这么想了，所以，即便挪开眼睛也要自然一点，不能露出马脚！
秦汉的想法虽然不错，可被这个女人扫了一眼，他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虽然只是一个眼神儿却仿佛无数把锋利的刀子向他飞了过来，每一把刀子都能洞穿他的心脏一样儿。
好冷！
秦汉忍不住摸了摸脸，看看脸上的汗珠子有没有结成冰，因为这个女人的眼神儿实在让人心颤，她的眼神儿和陶倾城的眼睛完完全全是两码事或者说是两个极端，一个冷的要命，一个热情似火，这两种眼神都会让人心颤，两者也都很难接受。
不过这个时候秦汉显然没闲心想这些，他现在唯一想着的是尽快应付了事儿，毕竟这些事儿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就算他走了狗屎运破了案这些人也不能给他什么好处，给个什么所谓的狗屁荣誉他更是看不上，运气好给个几十万的奖励他同样看不上眼，只要他想赚钱，以他的医术想要赚几十万还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当然，他想着尽快应付完这事儿主要是因为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建设工厂和药材基地都是眼前的事儿，一定要尽快把药厂和药材基地建设起来才行，长久拖下去显然不是一件好事儿，说不准中间就会出现什么问题。
就这样儿一众人进了长长的长廊，杨信到来所有人都特别的积极，走路时甚至都带上了小跑，生怕在这个公安局一把手的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秦汉看着这些人，心头忍不住摇头，这些人先前是什么德行他看的不是一次半次，不过，他也能理解这些人的想法，毕竟没有人傻乎乎的看到领导来了还要坐在地上抽两根香烟，这样的人要是不开除还能升职，恐怕就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在这个金钱，权力的世界有个有钱的老子比什么都重要，哪怕他是小学毕业的学生也能跑到中学当老师，不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人家有钱！
如今这个社会，只要你有钱你就是爹，别说去当个什么所谓的老师，就算你想当更大官儿也没问题，毕竟古人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不但能让鬼推磨，还能推人，什么样的人都能推！
秦汉倒是不在乎这些人怎么样儿，他现在唯一想看到的就是丛培峰，看看
这个派出所所长废寝忘食到什么地步，是不是为了破案彻夜不眠，为了破案呕心沥血。
果然，正当秦汉想着看看这个铁血判官，丛培峰便是在办公室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还睡意朦胧打着哈欠，看上去还真的有点像是三天三夜不曾休息。
他看到了丛培峰，很显然丛培峰也看到了他，见他再次出现在了派出所，丛培峰也是不由的愣了一下，很显然是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毕竟上次的事儿已经处理完了！
“秦小哥，你来了。”丛培峰有点不太自然的笑了笑和秦汉打了个招呼。
“来之前没和丛所打招呼，丛所不会生气吧？”秦汉笑眯眯的说道。
“当然不会！”
丛培峰又满是睡意的打了个哈欠，然后目光便是落在了小赵的身上，杨信等人过来做什么的他知道也不觉着意外，毕竟这里出了人命关天的大案子，于情于理他这个公安局的局长也没有不到场的道理，可他不明白秦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这里跟他就没有什么关系。
“丛所，过来坐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杨信微笑着和丛培峰打招呼，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示意丛培峰坐下。“丛所，这位是秦汉秦医生，我想你们应该是认识的对不对？我就不给你介绍了，这样儿咱们长话短说，刚刚蔡队长已经给我汇报过工作，具体的情况我也知道了个大概。”
“秦医生是我请来的，这边的案情一直没进展，我想让他来帮忙破案，还有局里认为我们的破案方向有问题，经过开会决定这个案子就暂时由周队来负责，你们所里的所有干警全力配合有没有问题？”
不等丛培峰说话杨信就已经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听的丛培峰有点发懵，让周学刚过来接手他一点也不觉着意外，毕竟人家周学刚是堂堂正正的警察，而且还是个老刑警，破获的案子不知道有多少，如果他没有资格去接手恐怕整个警局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接手。可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秦汉是杨信请来的，不但请他来到这里，竟然还让他参与破案……
一个农民都能来破案……
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杨信一个人脑子进了水，难道局里上下上百号人脑子都进了水，竟然请一个农民跑出来破案，这种事儿要是传出去绝对能让人笑掉大牙，不但如此他们这些警察的脸面也就不用要了，到时候还不点走到哪儿让人笑到哪儿？
“具体内容就这些，大家要是没什么不同的看法就这样决定了。”杨信顿了顿说道：“丛所，秦医生有什么要求一定配合，这不止是局里的意思，政府也十分看重这种事儿，不能有半点疏忽知不知道？”
“知道……”
丛培峰艰难的点了点头，不自觉的看了秦汉一眼，这时秦汉正对着他面露笑容，笑的有那么一点点阴险，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同时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三番五次把秦汉弄到这里，而且一次比一次惨，秦汉要是不趁着这个机会报复他他都有点不信，可这个时候他又不能
多说，人家杨信的意思也说的很明白，这不但是局里的决定，还是县城政府的决定，吕斌等人插手，就是杨信也点听从命令何况他这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
唉……
这他妈的造的什么孽啊……
丛培峰心头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对着秦汉笑了笑说道：“秦医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们是警察，服从命令是我们的天职，既然杨局说了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尽快把案子破获是我们共同的愿望不是吗？”
“丛所长说的没错。”秦汉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丛所长，你觉着谁可疑，咱们现在就把他抓回来，要是敢不承认咱们就把他关进小黑屋，要是还敢不承认咱们就动用一点非常手段，如果我记得没错，丛所长做这个应该是行家对不对？”
“对了，要是一次不行咱们就来几次，要是他还不承认就给他来个屈打成招，反正案子也破获不了，找个替罪羊也不错，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公平公正的事儿，您说是不是？”
秦汉的一席话干脆无比，语气更是有点不对味，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他这些话是在针对丛培峰，只是，大家都没想到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直接就给丛培峰脸色看，毕竟大人有个大脸小孩还有个小脸，何况丛培峰大大小小还是个派出所的所长，这一点面子也不给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并不在乎这些，似乎有点针锋相对睚眦必报的意思，最主要的是人家还没说的特别难听，只是在间接的骂人而已，你找他拼命似乎都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果然，秦汉的一番话落下，丛培峰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他真的恨不得现在就找一把枪直接干掉眼前这个家伙，因为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个个重重的大嘴巴狠狠的抽在自己的脸上一样儿，整张脸火辣辣的不说，面子上也过不去，毕竟这里还有这么多人，被一个小小的农民一顿数落，面子肯定是没了！
如果这里只是他和秦汉两个人，秦汉这么说他一点也不会觉着不舒服，说不定还会很开心，因为他也可以用他的方式去反击，可杨信等人都在这里，他就算是心里有火也点强行忍着……
不但要忍着心里的火气还要装出一副自己讨厌的样子给人家赔笑。
“秦小哥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在百姓的眼里我们就是父母官，应该为他们伸张正义才是，怎么能用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样话，您说对不对？”丛培峰笑着说道。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丛所长说的没错，我应该不算个农民……”秦汉笑眯眯看着丛培峰说道：“丛所长确实是个好的父母官，为了百姓都能不择手段！”
“秦小哥！”丛培峰脸色难看。
“难道我说错了？”
秦汉笑着说道：“丛所长还要担待一点儿，秦汉没读过几天书，要是有什么说错的地方您别生气，秦汉给你道歉，只要下次你别在找我就比什么都重要了，说实话这里真不是什么好地方，没有人喜欢来这里做客，哪怕是喝茶也不想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真的有病
见两人有点打起来的意思，杨信心头不禁叹了口气，也很理解秦汉的做法，换成是谁三番五次被带到这里，然后还没理由的关上一天一夜最后还差点丢了小命能舒服？他没让吕斌等人追究责任就已经非常不错了，虽然警察有一定的权力去做事儿，可有些事儿也不能为所欲为，也应该为了自己做的事儿负责才是！
“丛所长。”杨信不悦的喝了丛培峰一声。
丛培峰还想说话，见杨信脸色难看他马上就闭上了嘴，眼前这个是公安局的一把手想要让他滚蛋是分分钟的事儿，何况他之前还犯了错，没犯错想要让他走人可能还有点麻烦，可犯错了之后，人家根本不用浪费任何力气，只需要一句话他就可以直接回家去养老了，而不是继续坐在这里当什么所谓的所长。
况且，在这里也确实没他这个所长说话的份儿，破案是公安局的事儿他们这些人说白了也就是起一个辅助作用！
“秦医生，咱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去看看现场？”丛培峰不敢说话，杨信的目光便是落在了秦汉的身上。
虽然秦汉的医术很高明，可他打心底还是不怎么相信秦汉能破案，之所以同意秦汉过来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县委书记和县长都说了话，就算他满心不同意也点给人家面子。不过有一点他和秦汉的想法是一样的，那就是看一看之后走人，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
“我随时都可以。”
秦汉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狠狠的数落丛培峰一顿他心里的火气一下子便是消了下去，现在不但不觉着生气反而舒服的很，要不是丛培峰是个警察还是个所长，他会直接用他的拳头和丛培峰说话，因为这样一来会更舒服，心里的火也会消的更干净……
“既然秦医生没问题。丛所长你们陪着秦医生去看看！”杨信对着众人摆了摆手，随后抽出来一根香烟点上慢吞吞的抽了起来。
丛培峰等人心里虽然有一万个不开心不愿意，却也只能服从命令，秦汉走在前边儿都能感觉到这些人看他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杀气，如果眼神儿真的能杀人，他现在恐怕早已经是被万箭穿心一命呜呼。
可他完全不在乎这些，就像很多人说的那样儿，一个人不管你怎么优秀，不管你怎么和蔼也很难做到让所有人都喜欢你，毕竟你不是人民币！
“等等。”
正当秦汉想着怎么应付差事时，一声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了过来，不用想秦汉也知道这个声音是谁的，因为在这里除了虞倾寒一个女人之外就没另外一个女性同胞，除了她之外自然也就不可能有其他人。
背对着虞倾寒，秦汉能感觉到身上冷飕飕的，特别是知道虞倾寒那两只漂亮的眼睛盯着他时，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
秦汉自认不是什么英雄却也不是一只狗熊，他也喜欢美女，特别是虞倾寒这样的女人，冰冷无比就像一匹无法驯服的烈马一样儿，这样的女人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想去征服的，因为她不但有着独特的性格，还有着无可挑剔的脸蛋和完美的身材……
不过，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同时也不让这
个女人看扁，秦汉原本想笑着回头和虞倾寒说个话，但想了想他放弃了这种想法，正所谓舔狗必死，正所谓得不到的才会勾起**，最后用自己超凡的魅力引起这个女人的关注……
“虞警官在喊我？”秦汉努力的板着脸回过头问道。
“还有其他人吗？”虞倾寒黛眉稍稍的皱了皱。
“好像没有……”
秦汉的嘴角微微勾出来一丝弧线，说道：“虞警官找我有事儿？”
虞倾寒犹豫了片刻说道：“那天你说的事儿……是不是你真的？”
“哪天？什么事儿？”
秦汉一脸茫然的看着虞倾寒，心里默默想着，自己好像也没和这个女人表白过才是，什么事儿是真的假的，要是真的的话，难道她现在打算同意了？
如果是这样儿自己要不要同意？
这是个很艰难的选择，同意了以后可能就要面对异地恋，还有可能应对随时守寡的可能，毕竟警察这个职业不是什么好的职业，虽然让人尊敬羡慕，可一旦有事儿一定会冲在最前线，天底下有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老婆冲在最前线？
男人都喜欢空姐，可又不喜欢空姐飞来飞去，一来是经常独守空房，二来还要担心头顶上帽子太多，绿的就像呼‘伦’贝尔的大草原一样儿，当然，最怕的是永远守寡，空中的鸟儿都有掉下来的时候，更何况飞机这种不靠谱的飞行物……
“就是那天。”虞倾寒黛眉稍稍皱了皱，也是想不起具体是什么日子。
“什么事儿？”秦汉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心里却在暗暗窃笑，他已经猜到这个女人什么意思。
见秦汉的嘴角弯出来一丝弧线，虞倾寒美眸稍稍的变了冷了下来，这样的笑容是她最不喜欢的，因为这个笑容很复杂，好像看待傻瓜一样儿，当然，也不全都是这种感觉，具体是什么她也很难用语言形容出来，总之就是特别的不舒服。
她原本是打算说出来的，可一看到秦汉的笑容她马上就改变了想法，冷冷的看了秦汉一眼直接向前走去，走到秦汉身边时才说道：“没事儿！”
“……”
秦汉无比错愕的看着虞倾寒，嘴角忍不住咧了咧，对这个女人也是没有办法，可能在她看来面子要比身体更重要，如果让她主动说点什么应该是很难的，不过，她可能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不然也不可能主动上来说话！
“你有病！”秦汉追上去两步，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说道：“你可能自己没发现，你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冷傲分两种，一种是自然的还有一种则是病理，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属于后者，如果不尽快治疗，你的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你知不知道有个特别厉害的明星，叫张什么来着，开始时他也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可能完全没意识到，等到病情彻底爆发的时候想控制都控制不住，他那个是抑郁症，我觉着你应该不属于抑郁症，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精神疾病中的一种，这种病不是药物可以控制的，主要是靠你自己，当然，有一个厉害的医生辅助治疗，这样的话一
定会事半功倍，有一段时间可能就会彻底康复……”
“如果……”
“你说完了？”
“……”
被虞倾寒扫了一眼，秦汉已经到了嗓子眼的话不得不收回去，口水卡在嗓子眼差点没把他给噎死，不但如此，仿佛卡在嗓子眼的口水都已经冻冰了，被她扫这么一眼就算有再多的话也点收回去……
这样的女人谁要是娶了她当老婆……
秦汉忍不住摇了摇头，每一个男人都喜欢找一个好看漂亮的女人，可这注定只是皮囊而已，性格也是男人看重的，做个最简单的比方，就说上床，谁愿意看到自己的女人躺在床上劈开双腿跟一条死鱼一样儿？
古人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可牛也需要回报不是？累的要死要活不说，哪怕你喊两声满足一下他的自尊心也成，可正当牛拼命工作时你却给他来了个冷的不能在冷的眼神儿，换成是谁能受得了？
心里是一码事儿，下边的兄弟还是一码事儿。
就像一根烧热的钢，烧的通红突然给它倒上一杯水就算不爆炸怕是也要断裂，最好的也可能也是刚性不如以往，久而久之就需要去治疗甚至彻底报废……
“真有病！”秦汉对着虞倾寒的背影喃喃的说了一句。
“你才有病！”
“……”
看着虞倾寒上车，秦汉心里无奈的很，他想着怎么帮帮这个女人，就让她任由这么发展下去，情况肯定会一天比一天糟糕，用不了多久就会产生很多连锁反应，到时候在想去治疗就会非常麻烦，甚至到没办法治疗的地步……
可是以这个女人现在这个态度，秦汉又是无奈又是头疼，她自己不选择接受治疗甚至抗拒接受治疗，就算别人空有一身力气也是无济于事，还有就是她这个态度确实很难让人喜欢……
我好心给你看病，你却骂我有病，这特么算是什么事儿？
秦汉和虞倾寒的对话虽然只有几句，可还是被很多人关注，确切的说是被所有人关注，在这一众人中至少有一半的人是她的爱慕者追求者，只不过有的人表现的明显一点，有的人还没勇气去追求她。看到秦汉和虞倾寒说话，这些人的脸色都稍稍的有点不悦……
他们和虞倾寒是同事关系，按理说同在屋檐下时间也不短，应该能说很多话才是，可说没说话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即便坐在一个办公室甚至面对面坐着，虞倾寒也没主动和他们说过一句，即便说过也是工作上的事情。
可眼前这个家伙何德何能竟然能后来者居上，他主动和虞倾寒说话也就罢了，虞倾寒竟然主动和这个家伙说话，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难道……
众人心里都有了个不敢想的想法，但很快又自我安慰的摇了摇头，刚刚虞倾寒的表情明显是有点不太高兴，看来对这个家伙也是不怎么喜欢，等看完了现场这个家伙就该滚蛋了，到时候两个世界的人没什么交集甚至见个面都难，想来也不会在继续向不好的方向去发展！
第一百五十三章：无法面对
“蔡队，别担心。一定不会有事的，这样的垃圾怎么可能入的了虞姐的法眼……”小赵跟在蔡建飞身边儿小声说道：“我偷偷给你盯着，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我需要别人帮忙？”
蔡建飞不悦的扫了小赵一眼，然后得意眯了眯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癞蛤蟆怎么可能配得上天鹅？”
“张队以前也这么说……”
小赵心头满是不屑，脸上却堆满了笑容，“蔡队说的没错癞蛤蟆怎么可能吃得上天鹅肉……”
就这样儿一众警察上了车子，秦汉原本打算和虞倾寒坐一辆车，可他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后边那些杀人的目光他一点都不在乎，他更在乎的是虞倾寒的眼神儿，一个女人正在气头上的时候去和她说话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不但得不到好脸子说不定还收不了场，到了那个时候以后再想帮她就会更麻烦，甚至会让她心生敌意。
选了半天他选了一辆三菱越野钻了进去，他刚刚上车没几分钟周学刚也跟着上了车，两人对视一眼都是露出了一点笑容，似乎有点英雄惜英雄的味道。
“秦医生你怎么看？”周学刚突然问道。
“我怎么看？”
秦汉不解的看着周学刚问道：“指的什么？”
“案子。”
“你是警察应该比我更清楚，我怎么看不重要，起不到决定作用。”秦汉摇了摇头说道。
“如果我清楚我就不问你了。”周学刚紧锁着眉头说道：“这起案子很特别，开始时我没抓这个案子，但也一直在关注着，一直觉着这个案子很快就能解决，好像隔着一层薄薄的雾，这层雾如果能打开就是拨云见日，说不定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甚至将案子彻底破获！”
“为什么这么说？”秦汉微笑着问道。
“直觉！”
周学刚十分认真的说道：“一个警察的直觉很重要，有时候可能就是一个感觉就能将整个案子破获，特别是没有任何线索的时候，直觉更是尤为重要！”
秦汉默默点头，很赞成周学刚这种说法，直觉这个东西确实是存在的，有时候还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可用直觉去破案他还是觉着有那么一点点不太靠谱，毕竟警察常说一句话，人家破案讲究的是证据，人证物证才是最重要的！
“就像女人说的第六感一样儿？”
“第六感？”
周学刚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也许是吧……”
“为什么叫第六感却不是第七感或者第五感？”秦汉像是白痴一样儿问道。
他心里默默想着，为什么“口罩”非要叫小护士，非要叫七度空间，为什么就不能叫爱因斯坦，为什么就不能叫达芬奇？毕竟只是个名字，似乎也没什么依据可言……
“我也不知道……”
周学刚咧咧嘴巴，然后忍不住打量秦汉两眼，心里默默想着，这个年轻人可真是犀利，问的问题更是犀利的不行，因为这个问题他确实不知道答案……
四五辆警车在合作村中学出发，当车子上了颠簸的小路，本来路上就没什么人，当乡亲们看
到这些车子再次出现赶紧躲藏起来，特别是一些有过前科的人，见到了警车翻墙就跑，生怕在一次被带进那个小黑屋，这样一来整个小村就变得安静了不少，甚至看到这些车子就连某个人家院子里拴着的毛驴都不敢扯着长脖子叫两声……
张秋的家距离合作村中学不算太远却也不算太近，有两三公里左右的路程，此时大院外边还站着一些警察，为的是保护好现场，只要案子没成功告破之前这里都不会离开人，因为这个现场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也有可能有遗漏的地方，保护现场是为了方便第二次第三次甚至多次采集证据。
秦汉没来过张秋的家，以前他去巴彦包特时在这里经过偶尔也会向院子里看上两眼，原因很简单，张秋可以说是整个合作村的首富，即便是这里的村长和他比起来也有一定的差距，所以，经过这里知道张秋的人都会忍不住打量两眼，毕竟首富这个身份还是很值得别人关注的。
再一次来到这里，秦汉心头也是感慨万分更是唏嘘不已，一个月以前这一家人还好好的，一个月之后什么首富什么有钱人都成了空，就算再有钱也无济于事，有在多的钱没有那个命去花也是枉然，最后甚至还因为有钱丢掉了性命，一家五口就这么死了……
他之所以答应过来看看，其实他也期待着找到一点线索，如果能将这个案子破获会更好，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张秋只有四五岁的小孙女还有他儿媳妇肚子里还未出生的胎儿，不管大人如何毕竟小孩子是无罪的，她们的世界才刚刚开始就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凶手这么做俨然有点灭绝人性，这样的人确实应该绳之于法千刀万剐！
“我们到了。”周学刚说道。
“我比你熟悉这里。”
秦汉耸了耸肩膀便是推开了车门下车，站在张秋家大院门口向院子里边看，他的神色稍稍的有那么一点点凝重，大院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寻常人可能也看不出什么来，可他却能看出一点点不同，整个大院里散着一股子怨气，虽然不是很重却的的确确存在，想来就是张秋一家人的怨气，如果怨气不除早早晚晚会出问题，就像杨成云家里的鬼魂一样儿最后祸乱人间。
他看到了怨气却不打算除掉怨气，因为想要让怨气散掉不止是用非常手段，只要让他们在九泉之下安息能够闭上眼睛，怨气一定会自行消失，不过，如果这个案子最终成为悬案，这里的怨气也不能留着，该用非常手段还要用，毕竟鬼魂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
“秦医生，去里边看看？”蔡建飞走了上来，微笑着说道：“里边很乱，地上都是血迹，挺吓人的……”
“只要没有鬼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笑了笑，秦汉便是大步向院子里走去，这个蔡建飞是什么货色他也清楚，他第一次被带到这里就听到了这个蔡建飞的话，很显然和张强属于一丘之貉，只不过这个家伙要比张强聪明的多，出了事儿也知道明哲保身。
“装你妈……”
蔡建飞阴狠的瞄了秦汉一眼，随后便是跟在秦汉身后向里边走去，刚刚他是想吓唬秦汉一下，要是能让这个家伙害怕到逃走，这样一来他就会在虞倾寒的眼前丢脸，到时候虞倾寒肯定就会对这个家伙有不好的印象，可他没想到秦汉竟然如此干脆的走了进来，看上去好像一点都不害怕……
秦汉进了院子第一时间便是四下看了起来，蔡建飞也是按照杨信的命令给秦汉说着当时案发现场的情况。
“蔡队长。你是说张大的尸体是在这里发现
的？”
秦汉走到一个空房子旁边儿，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还有画出来的轮廓问道：“这里是第一现场？”
“不是！”
蔡建飞摇头说道：“这里是死亡现场，我们发现尸体的时候就在这里，第一现场应该是在院子正门口十米左右的位置，那里有打斗的痕迹，同时到这里还有拖拉的痕迹……”
闻言，秦汉便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便是向屋子里边走去，此时他的神色有些凝重，虽然没看到当时的情况，可不难想象当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当时的情况有多惨烈，张大的头部被打了几十铁棍，这个过程绝非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他甚至觉着张大可能并没有当场死亡，而是失血过多死亡，那么，这样一来他可能就亲眼看到了至亲之人被杀害的全过程……
天底下最痛苦的事儿不是死亡，而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至亲之人死在自己眼前却无能为力……
“张大的母亲刘氏死在这里，应该是听到外边有吵嚷声出来的，她当时就穿了一件睡衣，应该没什么准备，走到门口刚好碰到凶手进来，碰了面就被凶手用凶器放倒了，身上同样有多处伤痕，大多数都是集中在头部……”蔡建飞继续说道。
秦汉再次点头，眉头也就锁的更紧了一些，过了片刻问道：“这里的东西都没碰过？”
“应该没有！”蔡建飞摇头说道。
听秦汉问出来，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隐隐的觉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土老帽，看上去还有那么一点点专业，刚刚在外边儿他问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时好像就有点不像土老帽……
“秦医生，有什么问题还是有什么发现？”周学刚忍不住问道。
“没有！”
秦汉摇了摇头，在众人无比错愕无比嫌弃的目光下又看向了门口，“这里应该是张大妻子被杀害的位置对不对？”
“是。”
蔡建飞点了点头，刚刚他还担心秦汉看出点什么来，现在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放到了肚子里边儿，看着秦汉的模样儿他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因为这个家伙装了一顿逼最后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张秋的老婆被杀时屋子里的儿媳妇肯定是听到了动静，应该也在第一时间做好了准备，房门反锁还用缝纫机放在了门口，门应该是被凶手硬生生踹开的，锁着的一面没被踹开，反而是另外一边儿被踹破了，这个过程应该不是很慢，但也不算太快，至少有半分钟时间……”蔡建飞说道：“如果张大的老婆想跑，顺着窗子可以逃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之所以没跑应该是放不下孩子，也正因为孩子耽误了逃走的最佳时机最终被害……”
“至于四岁的孩子……”
蔡建飞说着说着便是说不下去了，声音稍稍有一点点发颤，很显然也是为了小孩伤感……
听蔡建飞说着，众人的神色变得黯然凝重，特别是站在一边的虞倾寒，她的眼眶满是雾水，看上去随时都有落下眼泪的可能，结果也正是如此，蔡建飞说过几句，她便是抬起了手臂轻轻地擦拭了一下已经湿润了的眼角儿……
“继续说。”
秦汉深吸了口气，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眼泪不落下来，无论是孩子还是孩子的母亲，他根本不敢去想当时的情景，可又不得不去想……
第一百五十四章：案发现场
蔡建飞深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不愿意回忆的思绪，过了片刻之后说道：“张大的老婆应该和凶手厮打在了一起，可她毕竟是个女人不可能是凶手的对手，再加上手无寸铁又要保护孩子，最后还是被凶器击中要害死亡，孩子倒是没受太多伤，应该是听到张大老婆和凶手厮打醒了过来，被凶手的凶器击中头部当场死亡，应该没有痛苦……”
“张秋呢？”秦汉皱了皱眉问道：“他没在家？”
“据我们了解到的，当晚张秋在后院黄国忠家打扑克，直到凌晨一点才回来，当时凶手并没有离开，应该就守在屋子里，他刚一进屋没有半点防备就被凶手当场击杀……”蔡建飞干脆的说道。
“没留下什么可疑的线索？”秦汉沉声问道。
开始时他觉着凶手应该不是那种老手，可现在看来他又觉着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如果这个凶手不是老手，杀完人之后不可能还能如此沉着的留在这里，按理说应该是第一时间就会选择逃走，他之所以这么想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个凶手脸连四岁的孩子都不放过，光是这份谷子狠劲儿足以证明凶手老辣凶残……
“我们提取过指纹，但采集到的并不准确，经过指纹鉴定只有百分之十的指纹能看的清楚，凶手应该事先做好了准备，应该是手指上涂抹了胶水一类的东西，这样一来就不会留下线索……”蔡建飞说道：“现场除了一片狼藉之外，我们能得到有价值的线索微乎其微……”
“毛发皮屑这些东西也没有？”
“没有！”
听蔡建飞这么说，秦汉的神色变得凝重的很，这些最基本的东西都找不到足以再次印证他的想法，凶手之所以这么做很有可能是为了制造一个假象用来误导专案组的破案方向，从头至尾的计划不可谓紧密详细，甚至让警察找不到半点线索。
可是，秦汉并不这么觉着，无论做什么事儿都不可能天衣无缝，即便凶手是个老手也不可能不留下半点蛛丝马迹，只是凶手做的比较高明一时间还没被挖掘出来而已！
“有照片没有？”秦汉问道。
听秦汉这么一问，蔡建飞和旁边的几个警察都是愣了一下，原本以为秦汉皱着眉头看上去很有学问，似乎已经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可他却能问出如此白痴的问题，就算没见过现场难道还没看过电视剧？
电视剧上的杀人案有几个不是拍下照片的？
不过，众人也很理解眼前这个家伙，毕竟他就是个土鳖，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倒也不足为奇，其实，众人也没想过秦汉能做出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儿，陪他来这里只不过是为了应付一下差事，毕竟这是杨信的命令，他们做下属的也不得不服从，现在大家伙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陪着这个家伙看完，然后大家一拍两散从此互不干涉，最好永远不要看到这个家伙才好！
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这样的人不如丢到养鱼池喂鱼，就算是鱼见到他说不定都会嫌弃！
不过，大家伙现在还在悲痛中，这么快就瞥他一眼倒也转不过这个弯来！
“照片有，都在办公室，秦医生想看现在可以回去看！”蔡建飞深吸了口气，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说道：“秦医生还有什么要问的？要不要在看看？”
不等蔡建飞的话落下，秦汉便是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着屋子里的情况，还有被砸破的木头柜子等等，搞的众人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大家也不想打断他，同时也很理解他，装逼呵呵的来了要是不弄点名堂出来就这么灰头土脸的走人岂不是太没面子……
他这么做肯定是想要给自己找面子……
就这样儿，秦汉在屋子里足足走了几圈，脑子里滋生了一个问号，不过一时间他还有点想不明白，因为光看这个还很难有什么好的结论，至少要看到所有的东西之后才能做判断，至于最后的结论是不是准确他不敢确定，可这种事儿不试试怎么知道？
“还是去看看尸体……”
秦汉回过头看了几人一眼，然后和先前一样儿大步向外边走去。
“装蒜！”
小赵嘴巴里喃喃的骂了一声，眼睛更是不屑的扫了秦汉一眼，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秦汉这种装逼的人，要不是有张强这个前车之鉴他现在都恨不得冲上去打爆这个混蛋的鼻梁，蔡建飞喜欢虞倾寒他又怎么不喜欢？
按理说他和虞倾寒认识的时间要比张强和蔡建飞早很多，他也间接的表达过自己心中的想法，只是虞倾寒一直以来都没怎么看他，更别提怎么答复他，他原本以为张强倒下，一旦这边的案子破获他是最有资格坐在张强那个位置的，这样一来就很有可能一直和虞倾寒在一起，同在屋檐下谁敢保证不会擦出来一点火花来？
可谁想到中途却冒出来这么个家伙，看上去不但讨厌还装出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如果秦汉知道小赵的想法，这时候他要做的事儿就是找虞倾寒说说话，哪怕说点无关紧要的，哪怕被无数把锋利的刀子在身上扫过他也会毅然决然这么做，原因很简单，既然他不开心，那就让他更不开心一点，这句话是陶倾城告诉他的，只有让自己看着不舒服的人不开心，那样自己的心情才会好那么一点点……
之前秦汉一直觉着陶倾城这个想法并不好，可现在看明白了，他觉着陶倾城说的一点错都没有，一个怎么看你都不舒服的人就算你怎么在感化他那也是无济于事，该不喜欢你还是不喜欢你，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让他舒服，不打他一顿都已经算是给他面子。
“秦医生，你看出什么来了？”秦汉刚上车，周学刚便是回过头看向了他。
“有点
想法，但现在还不能说。”
秦汉耸了耸肩膀，微笑着说道：“有些话不能乱说，特别是我这样的土包子，说对了还会被人笑，说错了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周学刚微笑着点头，刚刚那些警察的表情都落在他的眼里，他岂能看不出那些人的意思，秦汉有顾虑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没有人愿意当众出丑，不过，这时候他也对秦汉有那么一点好奇，总觉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有点很特别的东西，特别是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够洞穿一切一样儿，还有点胜券在握的意思，虽然什么都没说却让人觉着他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一样儿……
“你不觉着是熟人作案？”周学刚突然说道。
“熟人作案？”
秦汉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有这种感觉，但光看这些还不足以下结论，先看看尸体，另外，我希望专案组能给我提供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周学刚不解的问道。
“警察破案讲究证据，看不到任何东西光用推理，就算我推算的正确又有什么意义？”秦汉笑眯眯的说道：“张秋一家人被杀，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凶手动机，周队你不觉着这很可笑？”
“现在外边流言满天飞，有人说凶手是为了张秋家的钱财痛下杀手，还有人说张秋家里的钱并没有少一分，我想这个警方应该比我更清楚，所以说，张秋家的钱到底有没有被拿走，周队长是老刑警应该明白凶手的动机有多重要不是吗？”
周学刚顿了顿，随后便是苦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之前这个案子不归我管，具体情况我还不是十分清楚，不过现在这个案子归我管了，杨局的意思也很明白，有什么需要提供的秦医生尽管吩咐，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农民也好，医生也罢，只要是为了破案这些都不是问题。”
“先去看看尸体，也许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说不定能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笑了笑，秦汉便是靠在了车子的椅子上，虽然是坐在车上，可他却如坐针毡，即便他现在不是以嫌疑犯的身份坐车也同样不舒服，因为坐在上边的这一刻他就不断在心里暗示自己是个嫌疑犯……
见秦汉缓缓闭上了眼睛，周学刚也没在追问，测过身体时他还是忍不住多看了秦汉一眼，眼前这个年轻人依旧让他有种怪怪的感觉，可一时半会他真的很难说的出来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儿，心头甚至对案情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期待，确切的说是对秦汉有那么一点点期待……
众人匆匆离开合作村中学又匆匆的赶了回来，下了车没等秦汉说话，蔡建飞便是带着一众人向不远处的房子走去，由于案情一直没有破获，尸体也就被破例存放在了这里，按照规定这一家人这时候早应该下葬入土为安了才是，即便不是也不应该放在这里，可案情没突破也只能这样做，因为这是最好的选择。
第一百五十五章：尸体
站在三间小房子前边儿，秦汉心头不自觉的叹了口气，神色也变的更为凝重，之前他还想着来这里看看尸体，为的就是满足一下好奇心，去过案发现场在想到四岁的小姑娘被害，他现在有点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景象，因为这些注定都是悲痛的，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儿就是人间悲剧！
“尸体都在里边儿，秦医生请跟我来。”蔡建飞声音略显沉重的说道：“要是案子能早日侦破，也不至于让这一家人到现在还不能入土为安，我们这些当警察的真是惭愧……”
“警察不是神仙，即便是神仙也有做不到的事儿。”
“秦医生是在安慰我？”
“安慰？”
秦汉耸了耸肩膀说道：“我好像和你并不怎么熟，也没必要安慰你，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确实，我和你不熟悉……”
蔡建飞同样翻了翻白眼，他想说最好以后也不要熟悉，话到了嘴边儿又收了回去，毕竟这时候他要在虞倾寒眼前保持一个男人应该有的风度，因为只有有风度的男人才能得到最想要的东西，一个小肚鸡肠心胸狭窄的人注定不会让人喜欢，特别是想让虞倾寒这样的女人看的起，一定要做到百分之一百二的自己才行，哪怕是装也点装出来个样子才成。
蔡建飞走在前边儿，秦汉和周学刚几人走在后边儿，当三间小屋打开的一刻，一股子冷风扑面而来让众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五方六月的天气，如果房间里不去制冷，尸体存放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三天就会腐烂发出恶臭味，即便有制冷，冷气中还是有点这种味道，只不过不是那么明显而已。
除了冰冷的气体让人沉重之外，屋子里的景象同样让人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小屋子并不大，刚一进屋屋子里的景象便是全部都呈现在了视线当中，一张临时放下的停尸床上边陈放着几具尸体，数一数刚好是五具尸体，想来刚好是张秋一家人都存在了这里。
“袋子打开。”秦汉对着小赵吩咐道。
小赵正一脸嫌弃的看着他，没想到秦汉会突然向他看过来，以至于他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顿时愣在了当场。
平时都是丛培峰等人命令他做什么，他虽然心里不高兴却也不敢多说，毕竟那是领导，可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土鳖命令他做事儿，一时半会他还有点适应不过来。
于是，小赵便是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说道：“你自己去打开！”
见小赵脸色不悦，秦汉嘴角微微的弯出来一丝弧度，他自认看人很准，不看别的就看眼睛就能看出个七七八八，这个小赵看上去蛮老实的一个人，其实是一肚子坏水，正应了农村人说的一句话，他就是那种典型的蔫吧萝卜。
“我说让你去打开！”秦汉一字一顿的说道：“要不我去找杨局长，让他来给我打开？”
“你……”
小赵脸色一沉，拳头便是攥在了一起，他已经忍了秦汉很久，要不是担心惹上一身麻烦他早就对秦汉不客气了，可一听到杨信他也是没办法，就算是明知道秦汉是在故意报复他，他也点乖乖的去做，一旦眼前这个王八蛋真的去找杨信，到时候他最少也点挨一顿臭骂。
一旦杨信正在气头上，在加上上次的事儿，说不定他这身衣服就点脱掉从此告别派出所，而且这种可能还很大，上边解决不了问题找不到替罪羊，总要找两个出来顶事儿的，他这种小喽显然是最好的牺牲品！
一看两人有点僵住了，蔡建飞便是上前一步，打开袋子不是什么大事儿，身为一个警察和死尸打交道也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儿，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等等！”
蔡建飞刚要上前，秦汉突然出声喊住了他，“蔡队长。我说让他帮我把袋子打开，没说让你打开！”
闻言，蔡建飞不由的一愣，眉头也是收紧了一些，原本已经伸出手准备将袋子打开却又不得不收回来，其实，他打心底也不想这么做，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给大家伙看的，想要当领导就要提前有个领导的样子，只有让手下的人信服佩服才有可能更高一步……
该做的做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是秦汉和小赵的事儿，就算这两个人人脑子打成狗脑子也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他更希望这两个人打起来，最好是打死两个才好。
“秦医生，谁开不都是一样儿？”蔡建飞苦笑着说道。
“确实，谁开的结果都一样儿。”秦汉眯着眼睛说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杨局让你们支持我的工作，我希望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
“赵警官可以不用去开，秦汉绝对不强求……”
说到最后一句时，秦汉的嘴角翘了起来，他就是看这个小赵不顺眼，如果小赵不去开他真的不介意在杨信面前说点什么，要是杨信不处理他还有很多办法，去找吕斌让他给杨信施压，想来杨信也不会不当成一回事，到时这个小赵被处理就是他最想看到的！
“赵警官，秦医生让你去开袋子，你听到了没有？难道还要我再重复第二遍？”周学刚神色不善的盯着小赵说道：“这里现在是我负责，我有没有资格命令你这么做？”
被周学刚冰冷的盯着，小赵哪儿敢说半个不字，周学刚是什么人那是远近闻名，他真的敢说个不字不但要挨处分还要挨揍，在天山县城公安局说所有人都怕周学刚也许有点过，但他的下属绝对不敢跟他叫板，因为挨揍的事儿不是没发生过。周学刚也因为打下属遭到过处分，不然也不可能直到今天还是个刑警队长，他这个年纪在加上之前立下的功劳就算是当个副局长也是绰绰有余！
得罪了他可以说比得罪杨信还危险！
小赵满腔怒火却不敢多说，凶巴
巴的盯了秦汉一眼随后便是走到了几具尸体旁边，按照秦汉的要求将袋子纷纷打开，当打开第三个袋子时他吓的颤了一下，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因为躺在袋子里的刘氏竟然睁着眼睛……
等小赵将所有袋子打开，秦汉和周学刚便是走到了几具尸体旁边，众人站在一边也有点紧张，他们不想看秦汉怎么样儿也知道秦汉肯定看不出什么来，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周学刚的身上，毕竟这才是真正的破案之神。
秦汉走到第一具尸体旁边儿，躺在床上的是别人正是张秋，想着前不久还看到张秋骑着轻骑摩托车在石桌子潇潇洒洒经过，短短一个约时间过去就躺在了这里，他着实有些唏嘘……
不过，他和张秋也没什么瓜葛，他认识张秋，张秋绝对不认识他，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值得难过的，最多也就是有点感慨而已。
他伸出手压了压张秋的下巴颏，顺手接过蔡建飞递过来的手电筒向张秋的口腔里边照了照，确定没有中毒的迹象之后他才将张秋的嘴巴再次合上。
“经过法医鉴定，死者没有中毒迹象。”蔡建飞在一边提醒道。
“我知道。”
秦汉回了一句马上又翻开了张秋的眼皮，然后用手电筒对着张秋的眼睛照一照，差不多观察了几十秒他便是走向了第二具尸体。
当看到袋子里的尸体时，他的眉头一下子便是皱了起来，张秋的面容还算好一点，只有头部的天灵盖遭到了重创，后脑勺遭到了致命打击，除了这两处看不到其他伤口，可张大的却完全不同，整张脸已经血肉模糊，特别是左边的眼睛都已经暴凸了出来，看上去好不吓人……
即便秦汉的承受能力比寻常人强的多，可看到张大已经面目全非的脸也是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心脏更是跟着猛地跳了起来……
又是仔细的观察张大一会儿，秦汉又走向了另外一具尸体，这具尸体便是刘氏的尸体，和之前观察张秋张大时一样儿，他都是用手电筒照一照眼睛，看完张大老婆的尸体之后他便是停了下来不打算去看最后小姑娘的尸体，因为小姑娘死的时候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即便知道他也不想去看，他最怕的就是看到这样的景象，不是怕死人，而是心里没办法去接受，一个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没多久，还没看够外边花花世界的孩子就这么结束了生命让他难以接受……
看过几具尸体，众人便是回到了学校前边的小房子，没让秦汉久等，没过几分钟蔡建飞便是将张秋一家人遇害的照片拿了过来。
“秦医生，这是所有的照片，还要什么需要我们做的？”蔡建飞将照片放在了办公桌上，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可语气却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
现场看了，尸体也看了，现在也就剩下最后一个环节就是看这些照片，他想看看秦汉看完照片之后说点什么，不管他说什么都应该滚蛋离开这里才是！
第一百五十六章：眼神儿
秦汉在众人嫌弃，鄙夷，甚至有点想揍他的目光中审视着拍摄下来的照片，每一张照片他都看的十分的详细，有的照片甚至反反复复看上三四遍还要多一些生怕有半点遗漏。
就这样儿十几张照片他足足看了有半个小时，旁边众人也跟着足足站了半个小时，看他的眼神儿变得更凶，要不是周学刚在一边站着没吱声，众人怕是早已经散场……
“周队，我觉着应该是熟人作案。”
正当众人很不耐烦时，秦汉将手里的照片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抬起头看向了周学刚说道。
“有什么依据？”周学刚点了点头，将手里的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说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大家都在这里，我们集思广益说不定能找到想要的东西！”
周学刚的话一落下，众人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熟人作案这事儿他们都想过，但是每个人的见解都不同，或许秦汉就看出了什么不同的地方也说不定，毕竟，驴粪蛋还有发烧的时候，一旦这小子说的很有道理说不定案子就会有重大突破，一个不小心就破获了呢！
“眼神儿！”
秦汉再一次将照片拿了起来，说道：“如果我们能在一个小时之内看到尸体，一定能找到需要的证据，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光看尸体已经很难发现问题，不过，有些东西还是没办法改变的……”
“我刚刚看过张秋，张大，刘氏，还有李玲母女的尸体，在他们的身上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听秦汉这么一说，众人的心一下子便是悬在了嗓子眼，甚至一口大气都不敢呼吸，生怕错过秦汉说的话，可就在他们的心悬着时，坐在眼前这个无比让人讨厌的家伙竟然拿出了烟盒点上了一根红塔山慢吞吞的抽了两口，看那个吊样仿佛神仙下凡一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货要羽化飞升通往极乐世界……
“秦医生继续说。”周学刚也是有点紧张。
“不知道你们仔细看过没有，张大，刘氏，还有李玲的眼神和张秋的眼神儿完全不同，除了恐惧之外还有惊讶，刘氏也是如此，如果按照你们推理出来的或者说你们拿到了具体的情况来看，张大出去时应该是看到了熟人，如果不是遇到熟人，深耕半夜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没有半点防备，你们看第一袭击现场，这里有一个手电筒，联系到他们家房子的坐落方式，院子很长，张大手里有手电筒不可能看不到来人，如果来的是个陌生人或者说蒙面人又或者说孤魂野鬼，他应该不会没有半点防备就被撂倒在地对不对？”
“当然，孤魂野鬼是我假设出来的，你们别当成一回事儿，我们言归正传，我想法医已经给了详细的答案，张大第一次被袭击的位置应该是后脑，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进一步断定是熟人作案，做个最简单的假设，如果不是熟人，张大应该不会背对着对方对不对？”
闻言，众人忍不住对视一眼，虽然眼前这个家伙是个土鳖，可也不能否定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这些事儿他们都想过，只是他们没想过眼神儿怎么样儿……
这时候他们觉着秦汉还
真的有点像那么一回事儿，一点也不像个土鳖应有的样子，如果不知道的说不准还真的以为这个货是个警察，不但是个警察还有点像个警察领导的样子。
可是，现在就说了熟人作案似乎也没什么用，熟人作案大家都能想的到，可就凭这个根本就没半点用，说实话就和废话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他又重复了一遍别人的观点而已！
“就这些？”周学刚说道。
“就这些！”
秦汉敲打敲打手指说道；“有一件事儿就在眼前，可我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如果我能想出来或许能帮上你们……”
“唉，说了一堆等于没说，我还以为上边派下来的人有多厉害……”小赵一脸不屑的说道：“秦医生，你说的这些大家早就都想过了，能不能说点新的东西出来，你可是杨局，吕书记钦点的破案专家，怎么也点比我们这些人强一些才是吧？”
小赵一直在等机会，等着秦汉说完好趁机说上两句，现在终于有了这样的机会他岂能错过？
只要话说的不太难听，就算秦汉是杨信，吕斌钦点的又能怎么样儿，而且他自己也是在陈述自己的观点而已，杨信还能把他送到乱坟岗子活埋了不成？
秦汉不是傻子，岂能看不出小赵是在故意沉寂嘲讽他，不过这时他一点也不觉着生气，因为他对他而言小赵根本就不算什么，说他是空气也好，说他是寄生虫也罢，跟他生气根本就没半点必要，毕竟有那么一首莫生气，气的奶疼谁人替？
“秦医生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也没什么，可以慢慢的想，一个月都已经过去了不差这一天两天。”周学刚对着秦汉说道。
之前他就觉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有点不太一般，秦汉现在说出这些东西他就觉着秦汉更不一般了，如果他是个警察说出这些或许没什么，可大家都知道他只是个农民可能从来都没经历过杀人案之类的事件，能有如此清晰的头脑和逻辑，即便是一般的警察和他比起来恐怕都要逊色很多！
该说的都说了，该应付的差事也应付的差不多，秦汉心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手里的烟蒂丢在烟灰缸便是站了起来向周学刚辞行，毕竟这里不是家，该说的说了他也就没必要一直在留在这里，看着这一张张不善的脸就算他有一颗圣人的心，有宰相的胸怀怕也要少活十年。
就像某个著名主持人说的话，无论做什么事儿都不要和让你生气的人在一起，常常生气不但心情不好身体上也会出现问题，久而久之可能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你的情况很复杂，如果你想做回自己或者想要活出一个新的自己，我觉着你应该接受治疗！”秦汉走到虞倾寒身边儿小声说道：“我在什么地方你应该知道，我相信除了我之外很难有人治好你的病，当然，这种事儿信不信由你，去不去也由你！”
言毕，秦汉便是在众人无比诧异的眼神儿中走了出去，除了诧异的眼神儿之外还有冰冷的刀子，释放出这些刀子的不是别人正是虞倾寒，她也觉着自己有问题，可她却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结果她没
想到秦汉竟然在所有人的面前说了出来，这让她十分不舒服，对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又多了几分讨厌！
果然，当秦汉走出去之后，不少人的目光便是落在了虞倾寒的身上，眼神中满是疑问，他们可从来没听说虞倾寒有什么病……
“虞姐，你别相信这个江湖骗子，他能有什么能耐，不就是运气好看好了几个患者而已，你要是有什么病等咱们这边的案子结束了我带你去看，咱们国内的医生看不好咱们就去国外，我家的亲戚在英国，那里的医疗条件要比我们这里好的多，有什么问题都一定能治得好……”
“我没病，就算有病我自己会去解决！”
“虞姐……”
秦汉的步伐不算太快，屋子里的话他听的很清楚，要不是已经说走了他真的想回去看看小赵的脸是什么颜色，想来应该比茄子还要难看……
不过这也是他想看到的，这个小赵就应该这么整他就对了，凡是一肚子坏水的人都应该得到应有的报应……
秦汉原本是打算一个人走着回去，毕竟合作村中学距离石桌子也不算太远只有几公里的距离而已，走一走还能散散心，因为最近这几天日子就不怎么舒坦，除了和陶倾城在一起那一会儿能算上快乐之外根本就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
可他刚走到门口周学刚便是追了出来要送他回家，他象征性的拒绝了两次也没起到作用，也只能勉强答应了周学刚的请求。
“生气了？”周学刚笑着问道。
“生气？”
秦汉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膀说道：“我不是海豚……”
周学刚又是忍不住一笑，点了点头说道：“笑一笑十年少，和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生气确实没什么必要，只不过，这个年龄有点不适合修身养性吧？”
“孔孟说过，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觉着古人说的话也不一定对，哪怕是这种被称为大家的人也是如此！”
“我也这么觉着！”
秦汉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修身需要几十年，没有人有那个功夫去做这些，难道七八十岁才出去创事业，怕是到那个时候活没活着还是个问题……”
“男子汉应该先天下，当你有了天下有了足够的财富，那时候你在想开枝散叶也未尝不可，古代有很多皇帝就是如此，太祖朱元璋就是最好的例子！”周学刚笑了笑说道。
就这样儿，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一路，大有臭味相投的意思，要是有人听到这两人说的话恐怕嘴巴子都要咧开，不但要戳他们的脊梁骨说不定还要向他们两个吐口水。
“秦医生，回去仔细想想，如果你想到了什么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四岁的孩子，我觉着我们应该替她讨回一个公道！”周学刚将车子停在秦汉家门口，然后抽出来一根烟给他点上，“有事儿随时可以找我，除了这个案子之外的也可以！”
第一百五十七章：变化
秦汉微笑着点头，“周队慢走。”
“有事儿随时联系。”周学刚笑了笑便是启动了车子直接原路折返了回去。
秦汉站在门口目送周学刚离开，直到车子消失在视线中他才回家，虽然和周学刚相处的时间很短暂，甚至说的话都能数的过来，可他不否认他对这个满脸胡茬子，看上去还很英武的男人很有好感，因为，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秦汉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没错，英俊，魁梧，就像泰山那般伟岸雄壮。
家还是原来的样子，除了多一点尘土之外没有任何变化，安静，破旧，却很舒适，房子虽然不好却能享受到一份安宁，还有就是家的感觉。
这种感觉难以用语言去言语，只能用心去体会，秦汉回到家第一时间便是将身上背着斜跨双肩包丢在了火炕上，然后跑到院子里打了一盆冰冷的水，头扎进水里的瞬间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可就在那一瞬间，他一下子便是停住了，脑子里一下子便是出现了很多画面，他还记得很清楚，以前林龙还没结婚的时候也经常用冷水这么洗头，林老头还在一边责怪他不能用冷水洗头……
要是他们现在还活着该多好啊……
秦汉心里默默的想着，一想着已经逝去多年的爹妈，他的心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现在生活已经好了很多，以前他觉着钱最重要，可现在他才知道有一样东西要比钱更重要，那就是至亲之人，可惜，有钱能使鬼推磨却不能让人重生，和至亲之人注定是天人两隔。
有些时候他也在劝自己，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终究是过去的，天底下不幸的人有很多，可每一次一个人安静下来时他又忍不住去想……
“唉，希望你们在天有灵能看到，也一定会很开心是吧？”
秦汉苦笑着摇了摇头，头放在水里用冰冷的水刺激着大脑皮层的神经，这样一来原本有些浑浑噩噩的大脑总算是轻松了不少，最后干脆将一盆水全都倒在了头上，任由冰冷的水在脑门上哗的一下落下来……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秦汉换上一身衣服便是出了门，时间这个贱人匆匆的就偷走了差不多百十来个小时，村里也在发生变化，特别是院子前边儿，几辆重型机械正在工作，原本坑坑洼洼不像样的小山坡经过重型机械修理过后已经有了明显变化，正如秦双开始时预期的一样儿，短短几天时间小洋楼的地基基础已经打了出来，需要用的钢材也纷纷的运送到了村里，看这个进度最晚一个月小洋楼就能成型。
“秦汉，你这两天去哪儿了？又去城里了？”一看到秦汉，朱春阳便是和他打起了招呼。
“是去县城了。”秦汉也是和朱春阳挥了挥手。
虽然他对这个朱春阳印象不是那么十分太好，却也和朱春阳没什么梁子，这个家伙除了嘴巴贱，喜欢嘲讽个人之外也没什么让人讨厌的地方，当然，嘴巴贱也确实有点欠揍。
“去县城肯定是没少赚钱，我发现你就好像去淘金一样儿，每次去了一定能赚很多钱，真是想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的……”朱春阳满是羡慕的说道：“真是应了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日的秦汉绝非当日的秦汉，已经是今非昔比让人高攀不起了啊。”
“三哥过奖……”
秦汉咧咧嘴巴，听朱春阳这么一说他一点也没觉着舒服，反而想着狠狠的揍这个家伙一顿，因为以前这个家伙就是喜欢用这种方式数落人，说的时候脸上还挂着很特别的笑容，那笑声让人听着就觉着很不舒服……
“这是干什么去？”
“出来走走，散散风。”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咱们没钱人可不敢说散散风……”朱春阳笑了笑，随后话锋一转说道：“秦汉，三哥跟你说的那个事儿你点当回事，以前三哥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道歉的话三哥就不说了，咱们心里明白就行是不是？”
“用得上我一定先用三哥的。”秦汉笑着说道。
“那我可记住了，到时三哥请你喝酒，喝什么酒都没问题。”朱春阳走上前，四下打量了两眼然后凑到秦汉身边小声说道：“牛国丽那个娘们你小心点，你没在家这两天她一直过来溜达，人走的时候别忘了锁门，这娘们可是什么事儿都能干的出来，到时候丢了东西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谢谢三哥提醒……”
笑了笑，秦汉便是向远处走去，对此他也是无语的很，他还以为朱春阳有什么秘密要告诉他，没想到就是为了这点事儿，牛国丽有多大的能耐他很清楚，鸡鸣狗盗这种事儿还真的能做的出来，可这些都是小事儿，家里出了几个破碗和几件破衣服之外也没什么值得偷窃的，至于放在柜子里的钱，就算给牛国丽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拿，除非她想去坐牢。
虽然对朱春阳有些无语，可秦汉也很理解他，他这么做很符合这些人的本性，想办法讨好人不用这种方式用什么？
“秦医生，你回来了。”
秦双正蹲在墙头上抽烟，见秦汉过来他抖了抖屁股便是来到了秦汉身边儿，“秦医生，这些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的，你看看还需要做什么，趁着现在去改还来得及！”
“我觉着你那个图纸不错，也没什么需要改正的，就这样挺好。”秦汉微笑着说道：“这边交给你我放心，房子这边要快一点，药材基地那边也不能耽搁，最好在半个月之内完成，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去做！”
“建设工厂？”
“我在等你的设计图，不但要建设的好，还要节省本钱，我相信你能做到。”秦汉顿了顿说道：“工厂的规模我现在还没想好，但不能太小，先从厂房开始，然后建超过五层的大楼，既然要做我们就要做出个样子来才行，好钢用在刀刃上，钱也是如此，明白我的意思吧？”
“不少于五层？”
秦双楞了一下，看秦汉时有那么一点点不可思议，他原本以为秦汉就算是建设药厂也不可能建设到如此规模，如果这个药厂是在县城建设五六层倒也不足为奇，可在农村建设五六层高的大楼这还是他头一次听说，因为这么做根本就没有任何必要。
“对，不少于五层，按我的想法是建设七层，在我们农村有一句老话叫七上八下，八层不是个好的数字，七层是最好的选择，步步升高是个不错的寓意。”秦汉抽出来一根香烟给秦双递过去，他自己也抽出来一根点上，“秦大哥，这是面子上的事儿，既然要做就应该做的轰轰烈烈，虎头蛇尾这种事儿尽量不要去做，到时候让人瞧不起啊。”
“还有，咱们建设一个七八层高的大楼，别人看了也是那么回事儿，这是门面，一个集团的兴衰和门面可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啊。”
“是这个道理。”
秦双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秦医生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别的事儿我可能做不好，但规划这事儿肯定没问题，给我半个月时间我肯定能拿出一个让你满意的规划图……”
“没有能力段大哥也不会把你当成宝，来我这里算是屈才了，我应该谢谢秦大哥才是。”秦汉顿了顿说道：“如果一切
顺利，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有打算？”秦双笑着说道：“能不能透露一下？”
“设想不是现实，走一步看一步，脚踏实地才是真！”秦汉十分认真的说道：“没做到之前说什么都是枉然，做不到还会被人耻笑，倒不如脚踏实地来的好。”
“我觉着秦医生你肯定能做得到，是实话，第一次看到你，听你说了那么多，我觉着有点不太现实，现在看来这些还真的不是设想，已经一步一步的变成了现实……”秦双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还觉着我有点不靠谱是不是？”秦汉微笑着问道。
“有点……”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有些让人不舒服的话真的说出来的时候反而会更好，就像一个人犯了错误，当你当面给他指出来的那一刻，可能在那一刻会成为仇人也可能会成为朋友。
秦汉向来不是一个虚伪的人，他更喜欢实实在在，只有实实在在的人才能得到真正的友情，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脑子不健全的人之外没有傻子，也许一次耍心机还没什么，两次可能还没什么，可久而久之总有被看透的那天，到了那个时候谁还愿意付出真心。
无论是友情，爱情，亲情，等等都是如此，不付出的人想要得到回报注定是一场空，最后换来的就是孤独一生，甚至是众叛亲离！
“我觉着你和很多年轻人都不一样儿，有抱负，而且头脑还很聪明，更有雄心壮志，我认为这只是开始，将来有一天或许会比现在更好。”秦双十分严肃的说道。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没有人希望自己一天不如一天，有这样的愿望很好，但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没有付出怎么能得到应有的回报？”秦汉抖了抖屁股，然后抬起手放在了秦双的肩膀上，“秦大哥，这边就都交给你，需要我做什么随时通知我，钱虽然需要节省，该花的也点花，我们建设工厂也是为了赚钱，尽快完成也能尽快赚到我们花出去的钱是不是？”
“都交给我？”秦双犹豫了片刻，然后看着秦汉说道；“秦医生你信得过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秦汉微笑着说道：“我们的先辈就发生过很多这种事儿，做个最简单的例子，曹操是一代枭雄，可他后来为什么败了，败在了不信任，败在了自以为是，我觉着我不是曹操，因为我相信我的眼睛不会看错人！”
言毕，秦汉便是站了起来向盘龙山方向走去，留下秦双一个人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秦医生。谢谢你。”秦双大声喊道。
“五百年前我们说不定真的是一家，不管以前是不是，我希望我们以后能成为一家人。”秦汉回过头对着秦双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然后头也不回向远处继续走去。
秦双注视着秦汉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眼睛里流露着几分崇拜，他发现这个年轻人比他想象中更稳重成熟，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让人很舒服……
这样的人最好和他做朋友不要做敌人，还有一种就是永远不要和他有任何瓜葛……
村里一片热闹，盘龙山更是热闹，几十辆大型机械同时工作可谓是场面浩大，即便秦汉已经看过这些大型器械再次看到还是觉着热血沸腾，除了这些大型器械让他心潮澎湃以外还有就是，原本坑坑洼洼的大山已经有了一点样子，短短几天时间就发生了这样的变化不可谓不快，按照他之前定下的时间，现在看来只可能提前不可能延后。
第一百五十八章：星夜美景
他在盘龙山的山头上站了一会儿，心头豪气万丈，想着刚刚和秦双说的话，他心里更是万丈豪情，正如陶倾城说的那句话，要么就不去做安心做个小乖乖，要做就往大了做，只有这样才算是对得起自己。
在大山上站了一小会儿他便是向山下边走去，已经有几天时间没去静下心修炼太玄术，就这么短短几天时间他发现太玄术不但没有任何长进反而还有退步的迹象，原因就是出在没去修炼上边儿，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体内的元气不是很精纯。
既然决定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上天也给了这样的机会就一定不要荒废，而且，修炼太玄术还有太多的好处，按照传承上讲述的，只要太玄术修炼到小成境界就可以益寿延年，甚至活上几百岁都不是个问题，他到是没想过能活那么久，到时候身边的人一一离开，这种滋味他有过切身体会，现在他最怕的就是离别，最怕的就是身边的人离他而去，只要能活个百十来岁过上想要的生活就是他最想要的。
至于太玄术中说的修炼到大成进入神的境界他就更不敢想了，毕竟那是天才中的天才才能做到的事情，他自认自己只是个凡夫俗子，不说没那么个命儿，因为他根本就不希望这样儿，生老病死才是自然规律……
日上三竿修炼太玄术不是最好的选择，万物之灵凝于清晨，只有清晨修炼才事倍功半，而且，秦汉发现了一个问题，清晨修炼时太玄术可以吸收东来的紫气，这些紫气化为元气之后会更为精纯，身体发生的变化也很特别。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沉下心思修炼起来，开始时他一直在山底下的大石头旁边修炼，现在已经改了位置，选择在前边的树林里修炼，因为树林里的元气会更为浓郁一些，同时也很安全不至于被人发现。
关于修炼的事儿他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即便是身边最重要的人也是如此，因为他们知道这些事儿没有任何好处，说不定最后还会坏事儿。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没有永远的敌人更没有永远的朋友，不去背叛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当筹码足够重的时候，没有人知道谁会在背后捅上一刀，被身边的人背叛这种滋味秦汉没体验过，可他知道那一定不会很舒服。
他嘴里一边儿念着太玄术口诀，手掌在也不断的翻动，随着实力不断在提升，手掌翻动时周边的草木也会随风而动，空气不断向他的身体里涌入，方圆百米左右的一草一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主要有那么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被他第一时间捕捉到。
如果有人看到他此时的样子一定会觉着非常诧异，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说不定还会把他当成神经病，因为他正在做着寻常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像电视剧里的超级大侠，除了周边没有飞来飞去的剑之外，很多东西都是存在的。
就这样儿他足足修炼了一整个下午，直到挂在西边的夕阳渐渐落下，天边只剩下一点点余晖时他才收手缓
缓的睁开眼睛，就在他睁开眼睛的瞬间，原本就漆黑深邃的眼睛看上去更为深邃，如同天上的星辰一样儿璀璨。
“该回去了。”
秦汉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嘴里喃喃的说了两句便是原路折返了回去，这时他的脸上挂着些许笑容，每一次沉下心思修炼太玄术他都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体在发生变化，短短不到一个月他的修为已经有了明显进步，即便现在只是炼体阶段，身体里的力量好像也用不尽一样儿……
不过，他也知道他现在并不算一个合格的修炼者，确切的说他根本就不是个修炼者，因为只有进入下一个阶段他才算正式入门，看现在的修炼进度进入下一个阶段应该不是问题，可按照传承中讲述的，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修炼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这个世界上幸运儿有很多，像是他这样的人也有一些，这些人开始时都是满腔抱负，可最终却倒在了入门这个阶段，一旦不能成功进入下一阶段这辈子就不可能再有机会成为修炼者，甚至会为此丢了性命！
“唉，这还是很久的事儿，现在还是不要想了！”
秦汉苦笑着摇了摇头，脚步便是渐渐加快了一些，整个盘龙山上也没什么人，除了鸟鸣还有癞蛤蟆的叫声之外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幸好天空上挂满了星斗，不然一个人回去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吓人。
秦汉原本打算直接回家，可经过清心河时他就改变了主意，四下看看没什么人他便是将身上的衣服三下五除二拖了个精光，找了个水位稍稍深一点地方便是跳了进去，洗澡什么的都是他最喜欢的，特别是用清心河的水洗澡，这种感觉很特别。
特别是洗完澡躺在河滩若软的细沙上，睁着眼睛注视着天上的星星，如果有流星经过更是完美。
擦擦擦……
正当秦汉洗的很开心准备上岸穿上衣服回家，敏锐的听觉便是听到了一点动静，是脚掌踩在草地上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不到一分钟一道人影已经隐隐约约的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当中，吓的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再仔细看去他的脑门上顿时出现了一道黑线，过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怡……
“她来做什么？”
秦汉倒吸了口冷气，手不自觉的便是放在了身子底下捂住了隐‘私’部位，可等他意识到方怡正在冲着他走来他才知道他这么做有多愚蠢，可这时候方怡已经近在眼前只有不到三四十米的距离，现在想要跑开已然是来不及了，就算是想去穿衣服都很难，因为衣服刚好在方怡来的方向……
“她一定是故意的……”
秦汉捏了一把汗，顾不上多想也不敢站起来，就像是游击队的战士一样儿趴在地上用力的向衣服爬了过去，任由草叶子在肚皮上划过他也不敢出声，一旦让方怡看到到时候面子可就丢大了，为了保住尊严，肚皮受一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幸好他的动作足够机敏，拿上衣服又爬回来钻进水里也没被方怡发现，下了水他便是向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向着远处游去，只要能躲开方怡比什么都重要！
好在河对岸的有一块不高不矮的草丛，他爬过去之后刚好上岸藏在里边儿，又有夜色遮挡这才没被方怡发现，可他上岸时还是激起了水花还是让刚刚走到河边的方怡看了过来，当方怡的目光落在草丛上时，他赶紧捂住了嘴巴，另一只手还捂住了眼睛，生怕被方怡看到……
方怡穿着那件黑色的长裙，脚底下踩着的不是高跟鞋，来这里确实不适合穿高跟鞋，而是一双十分廉价的胶质拖鞋，这双拖鞋秦汉知道，她已经穿了差不多两年了，还是前年去巴彦包特大集上买来的，好像是花了七块钱……
是的，这双拖鞋是秦汉攒了差不多半个月的钱才买下来的，他还清楚的记着买这双拖鞋时的情景，那也是他第一次看到方怡的脚丫……
方怡并不算那种出类拔萃让人觉着特别惊艳的女人，但是有一点不能否认，她的身上有很多地方是吸引人的，特别是那双不瘦不胖的脚丫十分精致，脚趾也十分的整齐，如果她的老公是个恋足癖，那么，这个男人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她的身高也不是十分的高挑，差不多一米六五左右，比一般的女人稍稍高一点，又比那些身材高挑的女子矮一点，但是身材很匀称，不会让人觉着很瘦小，稍稍有那么一点肉，这样看上去更是性感十足，特别是穿着高跟鞋时的样子，小腿和脚弓刚好是一道特别美妙的弧线……
“有人吗？”
正当秦汉想入非非，脸上挂着邪邪的笑容时，清脆如同银铃般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了起来，吓得他马上止住了笑容，头也不自觉的往下压了压直接贴在了地皮上，要是方怡在看一会儿，他都差点没忍住站起来承认错误……
“是鱼吧……”
方怡喃喃的说了一声，又四处打量两眼确定周边没什么风吹草动这才将脚底下的拖鞋脱下，然后将拖鞋小心翼翼的放在一边儿。
“是条很大的鱼……”
秦汉咧嘴一笑，已经猜到了方怡是来做什么的了，只是他没想到方怡也喜欢来这里洗澡，想到这里他的小心脏一下子便是狂跳起来，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跳的速度有多快，要不是有肋条挡着他都有点担心心脏会顺着腋窝跳出来……
于是，他的眼睛就不敢在闭上了，不是为了别的，也许是是出于一个男人的根劣性，他觉着这么美妙的时刻确实不应该错过，就像人们常说的那句话，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不是没有，可几率却小之又小，错过了这个村就没下个店了，何况藏在这里还不会被发现……
是啊，这个禽兽觉着只要不被发现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第一百五十九章：被发现了？
可是，方怡却没按照他想的那样儿马上就做点什么，她脱掉拖鞋便是静静的坐在了河滩边上，一双好看的眸子凝视着璀璨的夜空，白皙漂亮的脸蛋露出几分复杂，如果这时秦汉能距离她近一点，一定能发现她的眼睛里满是惆怅，像是在为了什么事情伤神。
就这样儿足足过去十来分钟，秦汉也用奇特的姿势潜伏了十来分钟，他感觉脖子已经变得有点僵硬，在这么下去不用方怡发现他，他自己可能都会坚持不住暴露出来，可他现在却一点都不敢动，并不是担心方怡发现他，而是他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没办法让人家观看……
有句话叫有心人天不负，只要坚持，哪怕多坚持一分钟一秒钟都是胜利。
为了更美好的明天，这一点付出又算得了什么？
秦汉觉着只要未来可期，哪怕在让他坚持一个小时也不是问题。
正当秦汉咧嘴邪笑，一声悠扬的癞蛤蟆叫声响了起来，吓的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抬头再次向方怡所在的河对岸看去，不看还好，这一看他差点没喷出来鼻血，因为方怡已经站了起来，正在脱掉裙子……
朦胧的月光下，黑色的长裙被她一点点提了起来，修长圆润的大腿随着裙摆渐渐提起来暴露在空气当中，裙摆在稍稍向上直到大腿尽头的位置，由于距离稍稍的远一点，看不清是什么款式的内裤，但是，颜色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米白色的内裤包裹着丰润的翘臀，有点肉却弹性十足，看上去好不性感……
咕咚……
秦汉猛地咽了口口水差点没噎死，嗓子里还发出来一声不怎么和谐的声音，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可是此情此景看到又是另外一番感受，这种感觉很刺激，至于为什么秦汉也说不出来。
其实这也不足为奇，随着社会发展，人们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别人的老婆都是好的，两者之间虽然没什么太大的关联，可仔细的去琢磨似乎又有点相同的地方。
如果一个女人天天躺在家里等着你去是一码事儿，如果这个女人偷偷摸摸跟你去小树林又是另外一码事儿，这种感觉会刺激那个叫什么所谓的肾上腺，同时还会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感。
就像你和一个女人上床，虽然是同样的一个女人，可穿着却给人的感觉不同，也许她穿着牛仔裤可能就没什么冲动了，可如果她穿的是旗袍，还是那种特别古典开叉的旗袍，大腿露在外边的感觉确实很不一样儿。
因为两种不同的装扮对视觉的冲击完全是不一样的，一个什么都不穿和一个穿着渔网丝袜的女人躺在你眼前，前者你可能能够坚持一个小时，后者你可能半个小时都扛不住，为什么？还是因为视觉不同，所以说，人的五脏六腑和眼睛都是互相关联的，毕竟，眼睛是心灵之窗……
秦汉自认不是个流氓，可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他还是有点不太想走，毕竟这种事儿只要他不说出去就不会有人知道，自己知道自己是个流氓似乎也没什么太大问题，只要表象上让人觉着是个正人君子那就够了。
人活一世很多东西都是为了给别人看的，不然你还买那么多华丽的衣服做什么？买几百万的豪车做什么？买那个水果手机做什么，如果不是为了给别人看，国产的廉价货不知道有多少，虽然有点垃圾可也能用不是？
呼呼呼……
秦汉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眼睛，他感觉心跳在不断加速，呼吸似乎都有点困难，如果这时候有一面镜子他真的想照一下自己的脸，看看是不是红的像个猴屁股，因为眼前的景象实在
是有点太迷人了。
如果自己是个画家，这时候来个飞速的素描，这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有价值的东西，什么徐悲鸿达芬奇的到时候都点靠边站……
方怡显然是没发现不远处的草丛中有一双禽兽的眼睛正贼兮兮的盯着她，长裙褪下，束缚着秀发的发带解开，长长如同瀑布一般的秀发顺势落了下去，发梢刚好改在丰润的翘臀，一点点轻风吹来，长发肆意飞扬，她整个人如同月下的仙子……
咕咚……
秦汉又是猛地吞了口口水，趴在地上他发现有点不太舒服，不是脸贴在地面上颈椎不舒服，也不是肚皮贴长满刺的草叶子上不舒服，而是下边的兄弟有点不太安分，仿佛打了鸡血一样儿，有点天黑任鸟飞的意思……
如果他能听懂人话，秦汉一定会大骂一声，你特么就是个流氓！
不过这时候他哪有心思管他的哥们，他的眼睛已经足足有三分钟没有任何变化，甚至眼皮都没有半点颤动，就像个畜生一样儿直勾勾的盯着，生怕错过每一分每一秒……
方怡将长裙脱掉，然后又四下看了一眼，确定没动静才伸出手向后背摸去，很快，黑色的文胸便是被摘了下来，胸前那两颗大白兔也跟着跳跃了出来，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时间有点久了，刚一出来就跳了几下……
摘掉文胸，她便是轻轻的弯下了腰肢，修长的手指勾住了仅剩下的一件衣服，随着最后一件衣服一点点滑落，她的身体也随之弯的更深了一些，在月光的映衬下，完美的曲线展露无遗……
秦汉藏在草丛里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眼睛，当方怡站起来的那一刻，他的神经不自觉的抽了一下，圆润修长的大腿，不是十分平坦的小腹稍稍有一点凸起，但是，在秦汉看来这就是最完美的曲线，要比特别平坦更性感，除了性感之外，他感觉他的眼睛还看到了一点点不该看到的东西，如果能够稍稍的靠近一点，他觉着他应该看得更清楚，那是不是毛茸茸的……
一定是这样的……
我都看到了……
秦汉无耻的想着，嘴角竟然勾出来一道十分无耻的弧度，当心中的恶魔战胜心中天使的那一刻，就算是做出什么无耻的事情他都觉着是理所当然，哪怕是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情他也这么觉着。
我就是路过这里，谁让你来洗澡的？
清心河是大家的母亲河，凭什么你能来洗澡我就不能呢？
看着方怡一步一步走向到河边，然后蹲在河边儿，心里头还在默默的念叨着什么，如果有人看到他的眼睛一定能发现，他的眼睛除了无耻之外还有那么一点点期盼，至于期盼什么东西，只有他自己知道……
“嗯？”
秦汉正乐不思蜀的欣赏着眼前的美景，一声轻轻的疑声突然传了过来，他抬头看去眼珠子一下子便是瞪大了，原本就砰砰直跳的小心脏一下子便是提到了嗓子眼，刚刚他逃跑时就想着拿裤子和上衣，原本以为做的万无一失，却没想到把最重要的一个东西给忘了，这个东西还有那么一点点致命，不是别的正是他已经穿了两年，都有点洗的透明的四角裤……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的内裤这时候竟然被方怡拿在了手里，而且还在观看着……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秦汉的脸变的苍白无比，刚刚他还抱着一点侥幸心里想着方怡就算是看到了他的内裤也没
问题，可突然想到就在前不久方怡给他洗衣服的时候这件四角裤也是其中之一，而且，当时方怡还洗的非常干净……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当时方怡还红着脸蛋说他的四角裤应该换了……
果然，正如他想的那样儿，方怡拿着四角裤看了两眼，下一刻便是快步向水里走去蹲了下去，直到水淹没了脖颈，确定不会被人看到她才停了下来，与此同时一双好看的眼睛十分警惕的四处看了起来，很快，她的眼睛便是落在了秦汉藏身的草丛位置……
“有人吗？”
方怡轻声问道。
“没……”
秦汉刚要回一句，马上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要不是蛤蟆哥突然叫了一声他刚刚的喊的一句肯定就被方怡给听到了……
她发现了？
要不要站起来？
要是她知道自己看她，会不会把自己当成流氓？
自己给她好好解释解释她会不会相信？
别傻了，自己都不相信人家怎么会相信？
秦汉脑子里各种想法不断在翻腾，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过，他的眼睛却没在方怡的身上离开过，一会一旦这个女人走过来无论如何他都要逃走，人赃并获到时候就算跳进母亲河也是于事无补。
可反过来说，就算她看到了自己的内裤，只有这个也不能说明什么，到时候就说洗澡不小心落在了哪儿方怡也不能多说什么，就算心里明白可没有证据她还能怎么样儿？
而且，秦汉觉着方怡并没有真的发现他，如果发现了他就不会像刚刚那样儿问出来，说不定会直接喊出他的名字，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马上逃离这里，毕竟草丛里藏着个人，不管是谁都很会十分的危险。
果然，正如他想的那样儿，方怡又喊了两声便是放下了警惕，将他的四角裤丢在了一边儿，他还隐隐听到方怡说了一句“没心”。
方怡虽然没看到人，可还是比之前警惕了不少，于是，这个禽兽想要继续欣赏下去也就没什么机会了，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她白净的脖颈还有漂亮的脸蛋，正当他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让他有点不淡定的事儿就发生了，只见方怡修长的大腿在河面里伸了出来，脚弓和脚掌呈现出一道特别完美的弧线，她撩起水，水在脚腕上滑落，哗啦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就这样儿，秦汉足足的又在地上趴了半个小时，他感觉脖子都已经快断了，等方怡上岸穿上衣服慢慢的向家里走去，他才从草地里爬了起来，活动活动僵硬的脖子他便是快速穿上了衣服，没穿四角裤下半身虽然凉飕飕的，下边的兄弟也仿佛挣脱了束缚有点不太老实，可这个时候他根本就没心思想那么多。
他必须赶在方怡之前回到家，只有天知道一会方怡回去的时候会不会去家里看看，一旦看到他不在恐怕方怡就会猜到一些事儿，这不是他想看到的，如果赶在方怡之前回到家，到时候就算是说谎也容易一些，而且，方怡也没有不相信的理由！
于是，他加快了步伐，以他的速度想要超过方怡绝对没任何问题，只要不在同一条路折返回去就成了。
回去的路上，秦汉决定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训斥这个女人一下，清心河的水虽然清澈，洗澡也很好，可一个女人深更半夜出来洗澡肯定是不安全的，万一洗澡的时候被张大千这一类货色碰到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
第一百六十章：看到一条蛇
清心河距离山弯下的家不算太远，只有两公里左右，他回到家的时候也没看到方怡的身影，这样一来他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在院子里稍稍的停顿了一下他便是推开房门进了屋子，几乎顾不上多想他就爬到了火炕上，眼睛一闭直接开始装死，鼻孔中还发着浓浓的打鼾声……
闭着眼睛想着刚刚看到的景象，他的脑子开始乱了起来，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冲动，同时还在设想着刚刚如果方怡发现了他，现在是不是就不是现在这样儿，说不定他现在能看到的更清楚，不但能感受到母亲河的关爱，还能体验到躺在母亲怀里的感觉……
可这个世界上注定没有后悔药可吃，而且，他也不好意思在无耻的想下去，一来是他觉着他并不是个禽兽流氓，即便想着做点什么也点有个底线才是，毕竟这对人家方怡很不尊敬，除了这个之外，他觉着想是没用的，因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只能等下一次，如果还有机会他觉着应该不能错过……
擦擦擦……
听到脚步声渐渐的靠近过来，秦汉的嘴角微微的勾出来一道完美的弧线，心中更是得意的很，他觉着自己很有先见之明，竟然料到了方怡会过来……
方怡推开木头大门进了院子，手里拿着秦汉的那条四角裤，刚刚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用清心河的水把内裤洗的干干净净，进了院子她便是将四角裤挂在了一边的木头大杆上，然后向门口这边儿走了过来。
“秦汉，你回来了吗？”方怡轻声问道。
“秦汉……”
“秦汉……”
方怡又喊了两声，随后便是走到窗子前，顺着窗子向屋子里看了进来，结果屋子里黑漆漆的，除了重重的打鼾声其他的根本就听不到。
听到打鼾声，方怡狐疑的皱了皱黛眉似乎觉着什么地方有点不大对劲儿，可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来，为了不打扰秦汉休息她没在喊出声，在窗子下边儿站了两三分钟才离开，她刚刚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住了脚步，一双好看的眼睛落在了板门下边，下一刻她的脸蛋刷的一下便是红了，好看的眼睛没好气的对着板门白了一眼，如果秦汉能看到她的眼神儿一定会全身一紧……
可能他会说一句话，之前他说过的事儿，做任何事儿都不可能万无一失，天底下就没有天衣无缝的事儿……
可这货很显然不知道方怡白了他一眼，这时他还在暗暗窃喜，仿佛天上掉下来的不是一个馅饼，而是掉下来十几张馅饼一样儿。
于是，黑漆漆的小屋里便是传来了一阵嘿嘿的怪笑声，听上去十分的欠揍，要是有人听到说不定真的冲进来给他两个大嘴巴子，做人可以无耻，可以流氓，可以禽兽，可你无耻到了极限，禽兽到了极限，流氓到了极限算是特么什么事儿？
就这样儿不知道过了多久，笑声渐渐的退去，换来的是匀称的呼吸声，他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梦里，他梦到了刚刚的景象，就是方怡走向清心河时，圆润的大腿稍稍的迈开的样子，梦里的景象要比看到的还要真切，还有方怡坐在河里抬起修长大腿，脚弓稍稍抬起来的样子……
喔喔喔……
天还没亮，后院的大公鸡就十分不解风情的跳上了墙头扯着长脖子叫了起来，秦
汉的脑海中正有一道亮丽的倩影向他走来，一双好看的眼睛无比迷离的看着她，如同莲藕一样白嫩的双臂环抱在胸前，他已经感觉到了鼻孔中变形金刚散出来的淡淡香味，还有一点那个什么东西……
可这只该死的公鸡叫出声，他一下便是在梦中醒了过来，那道完美的倩影就像是萤火虫一样儿在他的眼前消失不见了，没留下一点点痕迹，哪怕是一点点香味都没留下……
他妈的……
秦汉十分不爽的骂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揉了揉眼睛，抬起头向外边看了一眼天已经稍稍的有了一点光亮，他爬起来简单的洗漱一下便是向外边走去。
一天之计在于晨，能抽出来时间修炼他就不会错过机会，自打得到传承之后他一直想着成为真正的修者之后会是什么样儿，不说别的，至少传承中很多东西那时候他都能够驾驭，而现在他能做到的事儿实在是少之又少，相比于博大精深的传承也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秦汉，几天都没看到你了，那个事儿你想的怎么样了？”
回来的路上秦汉遇到了牛国丽，一见到他牛国丽就皮笑肉不笑的和他打起了招呼，“你二叔都和我说了，那天你二叔说的确实有点不对，可不管他都是怎么你二叔，人家不说，生就一家亲打断脖子还连着筋对不对？”
秦汉笑着点头，现在他看到牛国丽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有点想笑，这个女人就是个变色龙，前一天还像一条疯了的母狗一样儿想要咬你，第二天又是换上了笑脸，他知道只要他说点难听的，牛国丽肯定还会迅速发生变化，就像英雄联盟里的螳螂是能够进化的。
凡是都有个习惯，以前他喜欢看牛国丽暴跳如雷的样子，久而久之就不觉着有什么值得可以看的了，就算她是个演员一直扮演一个角色也没意思，就算是演戏也要演一点新鲜的东西，拿出来一点花样来才能吸引观众。
“二婶儿你别着急，等我想好了我就去告诉你。”秦汉眯了眯眼睛说道：“二婶儿你是过来人，也快五十岁的人了，可以说吃过的咸盐比我吃过的饭都要多，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你能不能告诉我？”
牛国丽楞了一下，不大明白秦汉是什么意思，不过，听秦汉这说她心头也是有一点得意，心里暗暗想着，算你小子识相还知道老娘吃过的咸盐比你吃的饭多！
于是她笑了笑十分谦虚的说道：“二婶儿知道的事儿也不多，你也知道二婶儿也是个土老帽，农村妇女，只有三年级毕业还不一定比你好，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就问，二婶要是知道一定告诉你……”
“二婶儿可是咱们村里的女强人，要是二婶儿没有头脑怎么会有大学生儿子，咱们村里您可是头一个。”秦汉不忘给牛国丽拍马屁，等牛国丽挺起已经下垂严重的胸部他话锋一转说道：“二婶儿，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狗咬你一口你能咬狗一口吗？”
“换句话说，狗咬我一口我能咬狗一口？”
牛国丽愣了愣，有点没明白秦汉的意思，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胡说，哪有人咬狗的，我还从来都没听说过……”
“我也没听说过。”
笑了笑，秦汉头也不回转身便是向家里走去，留下牛国丽一个人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听到后
边传来了咒骂的声音，回头一看牛国丽正往这边追，追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双手插着水桶腰一顿狂骂，好像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儿……
“你又怎么惹着她了？都快追家里来骂了。”方怡一脸诧异的看着他问道。
“没什么，我就问了她一个问题。”
秦汉十分无辜的耸了耸肩膀说道：“问了个问题就骂人，你见过这样的吗？如果是你你会这样儿？她就一个泼妇，和她犯不上。”
见秦汉笑的有点坏，方怡嗔怪的白了他一眼，说道：“那也要看问什么问题，不是好的问题她当然会骂你。”
“你要不要听听？”秦汉咧嘴一笑说道。
“鬼才愿意听……”
方怡又是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可又忍不住好奇，过了片刻之后问道：“你问吧，要是不好听我也骂你……”
“你确定？”
“说不说？”
秦汉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女人胸大无脑，明知道前边是死路一条还要撞南墙，没办法他只能重复了一遍对牛国丽说的话。
“活该！”
方怡美眸一竖，没好气的说道：“你就欠骂！”
“我也这么觉着……”
“……”
人至贱则无敌这句话用在秦汉的身上真的是在合适不过，已经贱到了这个份上别人也确实是拿他没有半点办法，总不能把他按倒在地上对他胡作非为一番，如果是这样说不定他会更贱，笑的更开心。
“昨晚上你去哪儿了？”方怡突然问道。
方怡突然问出来，秦汉的身体不自觉的颤了一下，虽然心里有把握可还是有点做贼心虚，片刻之后他便是笑了笑说道：“去盘龙山看了看，我走了几天那边我有点不放心……”
“除了去盘龙山还去哪了？”方怡盯着他，一双美眸中带着几分笑意，像是在审问犯人一样，更像是在说你别说谎了，我都知道了……
被方怡这么看着，秦汉的心跳不断在加快，有种不好的预感渐渐的袭上了心头，不过，他知道这时候不能慌乱，只能按照之前想好的去对付方怡，越掩饰反而越假，倒不如说的干脆一点，说不定这个女人就相信了……
“回来时天气热去洗了个澡。”秦汉十分认真的说道：“清心河的水到了这个季节最清澈，天气热过去洗一洗也舒服……”
“不过，我一个大老爷们过去洗洗没问题，像你们女孩子就不要过去了，黑天半夜过去洗澡太不安全，前两天合作村才出了杀人案，到现在凶手还没抓到，太危险了……”
“还可能被人藏在远处偷看是不是？”方怡美眸微眯。
“这……”
秦汉深吸了口气，努力的说道：“是这样儿，知人知面不知心，咱们这个小村看上去蛮太平，可谁也不知道别人心里想的什么……”
“你洗澡时没看到点别的？”方怡接着问道。
“看到点别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打的好
秦汉顿了顿，随后一拍脑门装出一副恍然的样子说道：“你还别说，我还真的看到了一点东西，咱们石桌子山其实是蛇山，山上绿色的蛇特别的多，后来大家伙盖房子起石头，再加上这些蛇没毒，大家伙都当乐子一样打，后来这些蛇就搬迁了，昨晚上我洗澡时突然看到了一条，给我吓够呛……”
噗嗤……
见秦汉装模作样的德行，方怡终于忍不住笑喷了出来，嗔怪的白了他一眼说道：“是不是除了一条谁，还有一只天鹅？”
“这……”
秦汉挠了挠头，心头好像明白点什么了，在一看方怡的眼神儿他觉着他昨晚上应该是露出了马脚，不过，看方怡的样子好像并不怎么生气，“好像是，我有点记不清了，如果有，肯定是最美的天鹅……”
“还是一只什么都没穿的天鹅？”
“……”
秦汉哑然，想解释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他就不再去解释了，这种事儿越描越黑，彼此都明白怎么回事儿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坏事，最主要的是，他觉着方怡并没有生气，这比什么都重要。
幸好方怡也不打算追究下去，可能也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在多问，点到为止，该说的说了也就成了，说的太透彻彼此都尴尬根本犯不上。
他看着方怡，总觉着方怡好像有什么话要说，看上去还有点为难有点心不在焉，应该是在为了什么事儿痛苦，或者说是难以启齿。
他很了解方怡，如果遇到什么事儿她很少说出来，从来都是自己扛着，哪怕是遇到在困难的事儿也是如此，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以前遇到麻烦要扛着那是因为没办法，而现在和以前完全不同，是两码事儿，如果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儿都是可以解决的。
“有事儿？”秦汉问道。
“没事儿……”方怡摇头说道：“我能有什么事儿……”
“眼睛骗不了人，何况我认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秦汉十分严肃的说道：“有什么事儿还不能和我说？”
“我知道……”
方怡深吸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是家里的事儿，方宏德被人打了，现在在县城医院，我想去看看可又拿不定主意……”
“被人打了？”
秦汉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释然了，像是方宏德这样的人挨打绝对是正常的，不挨打才会让人觉着奇怪，不知道怎么的，听说方宏德被打他一点都没觉着伤心，心里反而还很舒服，同时默默想着，打一顿就狠点，干脆打死的好，还送什么医院……
心里这么想可嘴上不能这么说，不管怎么说方怡都是那个该死的老头子的闺女，就像牛国丽说的那句话，生就一家亲打断脖子连着筋，何况人家还是血肉至亲。
还有就是，如果他是人家的金龟婿，那么这些话就更不能说了，虽然每个女婿都有掐死老丈人的想法，可嘴巴里还是要尊重一些，毕竟人家的闺女跟了你，态度好点就算是给人家的一点点回报也是应该的。
“血肉亲情没办
法改变，也许经过这次被打他可能就想通了，回去看看也是应该的。”秦汉微笑着说道：“实在不行我送你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方便一些。”
“我应该去？”
“我是这么觉着。”
秦汉顿了顿说道：“决定权在你手里，你要是想去咱们就去，我去找刘主任借车，现在就出发用不了多久就能到县城。”
“谢谢！”
“不客气！”
笑了笑，秦汉转身向刘占方的家走去，走到门口回过头看了方怡一眼，说道：“去换衣服，我们这就走。”
“好！”
方怡应了一声，跟在他身后向钱大娘家里走，看着他的背影还忍不住嗔怪的白了他一眼，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儿她的脸蛋一下子就红了，没问这个家伙之前她还不敢肯定昨晚上被这个家伙都看到了，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昨晚上这个家伙一定就在。
“臭流氓！”
方怡又是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直到秦汉拐弯去了刘占方的家她才加快步伐向钱大娘家里走去，看着已经打完基础的二层小洋楼她也是有些期待，在钱大娘家里一直住着确实不怎么方便，而且，钱大娘的家距离秦汉的家确实有点远，想要照顾他说句话也有点难……
秦汉来到刘占方家门口，刘占方正和一个中年人在大门口吹牛逼，两人叼着香烟慢吞吞的抽着，这个中年人秦汉见过，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蒙古族人，用汉字说出来应该叫巴格那，至于巴格那是什么意思他就不清楚了，只知道这个家伙很有钱，家里养了足有五六十头牛还有几百只羊，听说还有几十匹马。
他认识巴格那，巴格那显然是不认识他，见他站在了一边儿，巴格那又和刘占方用不怎么透彻的汉话说了两句便是骑着摩托车离开了。
“这个死老蒙古，别看这个德行，他妈的脑子可不傻。”刘占方没好气的骂道：“找我买草场子说要养羊，用两袋牛肉干奶豆腐就想着打发我，我同意他老妈我同意！”
“你不同意那是因为给的好处不够，不然你会不同意？”
秦汉心里默默的想着，刘占方是什么样的人他真的很清楚，不能说是唯利是图的小人，毕竟刘占方也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当了几年村长虽然没给石桌子带来什么变化，可不能否定他也有他的优点，这么多年石桌子也算是相安无事，最主要的是不少男人冬天的时候不用担心冻头了，因为头上已经是绿油油的帽子，可能还不知一次两次……
“这两天你小子去哪儿了？我听说你又被叫到合作村中学是不是有这个事儿？”刘占方问道。
秦汉微笑着点头，随后便是把他被带到合作村中学的事儿大致的和刘占方说了一遍，听的刘占方直皱眉，嘴巴里的脏话还满天飞。
“这些混蛋就应该治治他们，别的能耐没有，欺负咱们老百姓最有一套，老子要是领导非要让他们统统滚蛋！”刘占方愤愤的说道。
“一点小事儿已经过去了，人能回来比什么都重要。”秦汉顿了顿说道：“刘叔，把你的
摩托借给我用用，我有点事儿去办，很快就回来。”
“摩托？”
刘占方笑着问道；“你小子有证吗？没证可不能乱骑，出了事儿会很麻烦。”
“没事儿，我有把握。”
“臭小子你别逞能，一个破摩托没啥，你别碰着就行。”刘占方将手里的钥匙给秦汉丢了过去，然后嘿嘿一笑说道：“想要泡妞用这个不行了，现在城里的小姑娘都喜欢小轿车，摩托车也就能骗一骗咱们农村这些娘们，拿到县城就是垃圾……”
秦汉又和刘占方寒暄了两句，随后便是骑着他的大阳摩托车风驰电掣的向钱大娘的家赶去，他刚冲出去吓得刘占方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在后边嚷嚷了两句秦汉也没听出来他说的什么玩意……
摩托车这种东西虽然不算什么奢侈品，但是，对秦汉而言这东西也让他新奇，毕竟他之前从来都没碰过这么高级的东西，就像一个男孩子得到了一个想要的玩具一样儿，这种感觉很特别，于是，他就把这个玩具玩的淋漓尽致，在乡村的小路上也要把油门拧到底，恨不得直接把油门线拧断，排气管蹦飞，发动机爆炸。
没让他久等，他刚刚到钱大娘家门口，方怡已经拎着一个书包走了出来，穿的衣服还是先前在县城买的那件黑色的长裙，脚底下踩着的还是那双新买来的高跟鞋，虽然衣服不错，可显得特别的单一，好像她只有这么一套像样子的衣服一样儿……
“秦汉啊，骑摩托你可慢点，车上没外人。”钱大娘追了出来大声喊道。
“我知道。”
秦汉对着钱大娘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对着方怡笑了笑说道：“上车。”
“你能行吗？”
方怡有点紧张，秦汉骑没骑过摩托她很清楚。
“男人能说不行吗？”
秦汉耸了耸肩膀说道：“就是不行也点行啊。”
噗嗤……
方怡忍不住一笑，白了他一眼说道：“谬论！全都是谬论！”
方怡嘴上说着担心，但还是骑上了摩托车，上车的时候钱大娘在一边儿站着她还有点不好意思伸出手臂搂着秦汉的腰，等摩托车跑的远了她试试探探的伸出手臂搂了上去，紧接着漂亮的脸蛋也贴在了他的宽阔的后背上。
她也是个女人，虽然表面上很坚强，甚至比一般男人都要坚强一些，可归根结底她还是个女人，这是没办法改变的，她也希望身边有个能靠得住的人，不为了别的就为了那份安全感，以前她无数次期待着林龙能浪子回头，即便他们没什么感情可身边有这么个人也是好的，结果却让她很失望，一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她一直在照顾的小男人不但能给她想要的安全感，还让她特别的快乐，仿佛听到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想笑一笑，心里都会十分舒服一样儿……
“秦汉……”
“怎么了？”秦汉回过头看了她一眼问道。
“没怎么，好好骑车，注意安全。”方怡抿着嘴一笑。
第一百六十二章：断了肋条
秦汉嘴角微微弯出来一丝弧度，他真的是太了解方怡，方怡心里想的什么他都能猜个大概，不过，这种事心里明白就行，说出来反而不是什么好事儿，毕竟人家是个女人，脸皮是很薄的，说多了也会不好意思……
县城距离石桌子村不算远不算近，赶着毛驴车要走上四五个小时甚至还要多一点，骑摩托车相对来说就快的不止一点半点，在崎岖的山路上飞奔起来甚至要比小轿车还要快那么一点点，再加上秦汉第一次骑摩托车，心头澎湃的很，像是有一股子魔力在催动着他，就算不想快都难，这样一来短短不到一个小时天山县城的大致轮廓便是呈现在了他和方怡的视线当中。
灰色的山，不巍峨不雄壮，看上去普普通通根本没什么起眼的地方，秦汉也想不明白县城为什么会用上这么高大上的名字，他对天山县城了解的不是很多，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他已经来县城不是一次两次，他现在觉着这个县城确实配不上“天山”这两个字。
也许几百年前这里真的有剑客，游龙青干应该都藏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小县城吧……
秦汉忍不住天马行空起来，还别说，一想这些心思一下子就变得空明了许多，没什么事儿自己找找乐子也是一种修行，就像之前说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的真身才能想更多的事情。
一路上方怡也没说几乎话，一直来到天山县城第一人民医院门口这才算是说上两句。
“秦汉，你要是不喜欢他就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上去看看要是没什么大事儿我很快就下来。”方怡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秦汉是什么脾气她很清楚，虽然看上去一直是保持着微笑，似乎对她那个不争气的老爸没什么气，可心里肯定不会太舒服。
“多个人多个人手，他是长辈，我上去看看也是应该的，要是他知道我来了却没上去，到时候还不是要把我当成恶人？”秦汉笑眯眯的说道：“再说人家老人不是常说一句话，臭媳妇早晚都要见公婆的不是？”
方怡嗔怪的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又不是女人，见什么公婆。”
言毕，方怡便是率先向里边走去，没答应秦汉上去也没拒绝他上去。
其实方怡也希望秦汉上去，无论方宏德怎么样儿都是她的父亲，带秦汉上去也算是尊重他，同时也是尊重秦汉，她更看重的是后者，如果把秦汉丢在这里，虽然说了上去看看就下来也不是那么回事儿，秦汉会不会多想也是个问题。
“秦医生……”
秦汉正和方怡往楼上走，一道声音突然传了过来，一个身着白大褂头发有点灰白中年人向他们走了过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杨光武，他一下子便是认了出来。
“杨院长……”
秦汉对着杨光武挥了挥手，在他看来杨光武这个人还算不错，人品可以，医术也算是过关，唯一有一点不太好的地方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固执，用一句不太好听的话来说就是有点冥顽不化！
“秦神医你怎么来县城医院了？来了怎么也不和我打个招呼，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杨光武十分客气说道：“有什么事儿尽管吱声，医院能给你开绿灯的一定开绿灯……”
“对了，上次我和你商量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这已经差不多
半个月了，还没考虑好吗？”
杨光武最近这段日子也是头疼的很，随着他的岁数不断增长，影响力也在不断的下滑，医院里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医生，最近这半年医院的业绩飞速下滑，这样一来也就肥了那些专科医院，业绩下滑他这个当院长的自然不会好过。
医院是给人瞧病的，同样也是赚钱的，而且医院这种地方一直以来都是暴利，可能一片药外边只卖两毛钱，跑到医院就要几块钱，最主要的是没有人会傻逼呵呵的和医生讨价还价。
人民医院的收入自然也就肥了一部分人，这部分人以前每天都能吃好的和喝好的，突然有一天你不让他吃了，那他能高兴才怪，所以杨光武也就成了撒气桶，开会的时候自然也是第一个遭到批评。
曾经站在神坛上的男人，头顶上顶着无数的光环，突然有一天跌落神坛，地位也随之一落千丈，成了别人教训的对象，这种滋味有多不舒服只要他自己清楚。
最近一段时间他已经萌生了退居二线的想法，哪怕还在医院工作他也不想在当什么院长，遇到患者给瞧瞧病也就成了，也算是有个不错的晚年。
听杨光武这么一问，秦汉自然知道杨光武说的是什么意思，上次他可以借着考虑的理由打发了杨光武，可现在马上就半个月了，就算是有什么事儿也该考虑好了，在这么拖下去倒显得不利落，说不定杨光武也会不舒服。
于是，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多谢院长好意，这件事儿我仔细考虑过了，我一直是个不怎么喜欢被束缚着做一件事儿的人，医院这种地方比较严肃，我又不怎么守规矩，怕是来了也要给杨院长添麻烦，慎重考虑之后我想我还是应该去做点别的，不过，我还是要感谢院长的一番心意……”
“唉，我以为你能来呢，说实话，现在院里确实需要你这样有能力的年轻医生，可人各有志，秦神医既然有自己的打算杨光武也不能勉强。”杨光武有点失落的笑了笑，然后上前一步拍了拍秦汉的肩膀说道：“有一身冠绝天下的医术，为人坦诚，秦汉，我杨光武看好你，中医早已经没落了，在别人那儿看不到希望，但是看到你之后我觉着中医还有救，说不定你就是一潭死水中的一点希望，我觉着你能行！”
“院长高看我了，我要是有那个能力就不会一直在农村了……”秦汉尴尬的说道。被杨光武这么一顿夸，他多多少少有点飘飘然，换成是谁被人这么夸奖能受得了？
虽然杨光武说的是实话，可实话你也点说的委婉一点才是……
至于什么所谓的中医复兴，秦汉根本就没想过这些有的没的东西，因为他不止一次说过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圣人，既然不是圣人他也不想有什么先天下之忧而忧这种狗屁的想法，多年来他总结了一个经验，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保证自身的利益，只有自己有钱了有能力了到时说话才算数，腰杆才能硬起来！
“不不不，这绝对不是高看，我杨光武虽然岁数大了，可这眼睛还是雪亮的，看人不说看个百分百也是十之**，你是我见过最有能力的年轻人。”杨光武十分严肃的说道：“不要不当回事儿，任何事儿都要认真，未来的路才是一片光明。”
“多谢院长教导，秦汉知道了。”秦汉十分感激的说道。
这个杨光武虽然只有五十多岁，可他表现出来的至少也点有七八十岁的样子，虽然有点唠唠叨叨可不
能否认他是一番好意，绝对不是在有意奉承他或者怎么样儿……
“不用谢，不用谢，等我有时间我还要找你去讨教一番，还有，以后咱们医院要是再出点什么措手不及的事儿我还要找你，到时候你可不能不来。”杨光武笑了笑，目光便是落在了方怡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两眼然后又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姑娘，我是杨光武，县城医院的院长，也是秦汉的朋友……”
“院长您好。”
方怡落落大方的说道：“秦汉也和我说过您，他说您的医术很厉害，还是个德高望重的医生，他也非常尊敬您呢。”
“哈哈，这姑娘可真会说话。”杨光武笑着说道：“他真的这么说的？”
方怡微笑着点了点头也就没再说话，简单的打个招呼就算认识了，而且，对她而言杨光武也不过是个过客而已，她一个女流之辈和人家根本就没必要拉什么所谓的关系，有秦汉就足够了。
方怡还有一点点惊讶，这段日子他知道秦汉认识了不少人，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学来了特别厉害的医术，可她没想到就连县城医院的院长见了他都会如此的客气，要知道平时来瞧瞧病想要见到院长都是十分有难度，别说这样站在一起说话了。
秦汉悄悄的咧咧嘴巴，心里默默想着这个女人可真是会说话，自己什么时候和她说起过杨光武？好像并没有说过才是……
“承蒙神医看得起，我那点不入流的医术对付对付小问题还可以，遇到大问题就会麻烦，和你比我真的是不知道差多少。”杨光武顿了顿说道：“对了，你来医院做什么？你看我关顾着说话都忘了问了！”
“是家父受伤了，秦汉陪我来看看。”不等秦汉说，方怡便是率先说道。
她有点担心秦汉不知道该怎么说，直呼大名不好，不说还不是那么回事儿。
“你父亲受伤了？在几楼？”杨光武急忙问道。
他能看出来秦汉和方怡的关系有点不太一般，讨好了方怡也就等于讨好了秦汉，一个女人的能量绝对不能低估，以后想要办点事儿找这个姑娘也就等于找到了秦汉。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错过了可能就再也抓不到了。
“我们也不知道几楼，刚要问护士就遇到了院长。”方怡说道：“他应该在骨科……”
“骨科？”
杨光武顿了顿说道：“姑娘，你父亲是不是方宏德？”
“正是家父。”方怡微笑着点了点头问道：“院长你知道我父亲在几楼？”
“十楼病房呢，他的骨头还是我给接上的我怎么能不知道……”杨光武叹了口气说道：“你父亲和人发生了冲突，听说是几个人打的，伤的可不轻，肋骨断了几根，受过伤的大腿也出现了问题，手指也断了一根，你们上去看看吧，有什么事儿随时过来找我，咱们一定给最好的帮助，也希望方老哥能够尽早康复出院。”
“多谢杨院长……”
方怡应了一声便是急匆匆的向楼上走去，虽然平时恨方宏德恨之入骨，可一听方宏德被人打成了这样儿，她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紧张之色。
秦汉无奈的摇了摇头，正要跟上去看看却被杨光武给喊住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老不正经
“秦神医，有个事儿我点给你说一下，方老哥住院已经七天了，当晚上来这里时伤情非常严重，又是别人送来的，医院就垫付了手术费医疗费，加一起差不多有三四万，这点钱不算什么，但医院是要走账的，你看这个钱是我给你出，还是让方姑娘出，或者你给出了？”杨光武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不是找你要钱，你也知道咱们现在的医疗条件还不行，不像人家美国看病都免费，咱们现在还到不了这个地步，你要是没带钱这个钱我给你出了也没问题，我就是告诉你一声。”
“……”
秦汉的脑门上顿时冒出来无数条黑线，心头更是无语的很，他觉着他这辈子绝对不是欠方怡的而是欠这个该死的老东西的，上一次都已经给他拿了十来万去还赌债了，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还要给他拿几万块的医疗费。
杨光武说的虽然好听，可又怎么好意思让人家拿钱去看病，毕竟人家杨光武也不是那个老东西的祖宗，也没那个义务给他做点什么。
让方怡拿几万块钱出来更是不可能，因为她身上的钱确实很有限，所以，这个钱只能他出，没办法谁让人家有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姑娘，在这个阴盛阳衰的社会，你不付出怎么可能得到应有的回报……
秦汉一时气恼差点想说干脆让这个老东西死在医院得了，可话到了嘴边儿他有不得不收回去，要是说出来到时候杨光武肯定不会笑方宏德或者方怡，最后肯定还是笑他。
“我他妈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
秦汉心里默默的爆了粗口，恨不得冲上去直接把这个老王八蛋直接掐死，三四万块钱不算什么大事儿，他也不在乎这点钱，可有句话叫是可忍孰不可忍，就这么给他花钱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正所谓好钢用在刀刃上，稀里糊涂的给方宏德花钱倒也没什么，哪怕这个家伙搭一点交情也好，可他一点交情都不搭，这特么算是什么事儿。
“这个钱用在方大伯的身上，之前我们也不知道情况，早知道我们早就把药费送来了，我一会就去把手术费医药费交了，院长不用担心。”秦汉努力的挤出来一些笑容。
如果这时候有一面镜子，他一定会发现他现在笑的比哭的还要难看。
“这都是规定的事儿，我也左右不了，要是没钱就到我这里来拿，有的话就尽快去交了。”杨光武叹了口气说道：“秦神医，有句话我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这个方姑娘人看上去不错，你应该比我清楚的多，不过，这个方老哥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刚刚方姑娘在这儿我也没好意思说，我听说方老哥是出去赌博让人打了，得罪的还是咱们县城的地痞流氓，这两天已经过来闹过两次事儿，要不是我过去让保安把人赶走还不知道会出点什么事儿呢……”
“要我说你点当回事是的，姑娘是好姑娘，爹可不是个好爹，那些地痞流氓也不好惹，别到时候没抓到狐狸却弄个一身骚就不值当了知不知道？”
“我知道。”
秦汉微笑着点头说道：“多谢院长提醒。”
“我这是没把你当外人，换成别人咱们也不扯这个，医院就是医院，咱们就是救死扶伤扯这些没意思。”杨光武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秦汉的肩膀说道：“别的事儿都是次要的，别忘了我刚刚和你说的，别荒废了自己，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
及！”
又和杨光武寒暄了两句，秦汉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去给方宏德结了账，一共花了四万七还要多一点，这点钱是小事儿，可他却怎么都不舒服。
这个杨光武也真是，管那么多干什么，就让那些流氓进来打死他得了，至少还能少浪费一点新鲜空气！
十楼骨科病房。
秦汉刚刚上楼便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虽然和方宏德只见过那么一两次，可是他对这个老东西的声音却尤为深刻。
“闺女你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认我了，爸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方宏德躺在病床上，一条腿被绷带吊着，身上绑满了白色的绷带，看上去像个木乃伊一样儿，就和英雄联盟里的阿木木一样儿一样的，就是哭起来的声音没阿木木的声音好听。
看着躺在床上惨不忍睹的方宏德，再加上方宏德哭哭啼啼，方怡的眼眶里泛起了水雾，虽然早就听够了方宏德这些没有任何营养的话，也知道方宏德是什么品行，可一看他这么模样儿，方怡还是有点不忍心。
“身上还疼吗？”方怡深吸了口气问道：“你想吃什么？我现在下去给你买！”
“疼……”
方宏德努力的点了点头，十分委屈的说道：“爸想吃猪蹄子，还想喝酒，能不能再给我买点三鲜馅的水饺……”
“我妈他们去哪儿了？”方怡皱了皱眉问道。“他们不知道你被人打送到医院来了？”
“知道……”
方宏德痛的咧咧嘴说道：“他们回去张罗钱了，住院的钱还没有，我想出院都出不去了……闺女，你去给我买点吃的，我真的有点饿了，好久都没吃到好东西了，要烧酒，纯高粱的，别买曲香味的……”
“喝酒喝酒，都什么样了你还想着喝酒？”
方怡突然站了起来，一双好看的眼睛竖起，盯着方宏德说道：“屡教不改，说了你多少次，给了你那么多钱让你去还债，你都做的什么？现在被人打成这样儿，我看你就是活该，打得轻！”
“老方，原来你这是赌博让人打的啊？”给对床患者陪床的中年妇女一脸嫌弃的看着方宏德说道：“都一把岁数了还去赌博你想什么呢，你不说你这是在家里干农活摔的吗？”
“赵二嫂子，我闺女不知道咋回事儿，我这确实是摔的，你看我这老实巴交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就算是去赌博也没人跟我赌博是不是？”方宏德对着中年妇女笑了笑。
“那你闺女怎么说你是赌博欠的钱让人家打的？还有前两天来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儿，当时你说他们都是你们村里的乡亲来看你的，可我怎么看都不像呢？”中年妇女瞪了方宏德一眼说道：“一步八个慌，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还真的差点被你骗了！”
“赵二嫂子你听我解释，真不是那么回事儿。”方宏德赶紧说道。
“说什么说？解释什么解释？”
赵二嫂子撇了撇嘴说道；“我看你是个不错的人才和你说话，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以后你还是别和我说话了……护士……护士……我们要换床，不想和这个骗子一个房间……”
听到赵二嫂子
喊出声，护士很快便是来到了病房，经过赵二嫂子一番解释，躺在方宏德对面已经奄奄一息的老头被推出了病房，这还不是最让人无语的，最让人无语的是，这个老头出去的时候还努力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又努力的抬起手对着方宏德摆了摆手指，那意思十分简单，你这人不行……
秦汉站在门口看着老头对着方宏德摆手指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这样的人就应该这么对待他才对，都已经被人打成这个逼样了，竟然还有心思拉亲戚，还一口一个赵二嫂子，说不定心里就打的什么鬼主意，毕竟躺在病床上的老头快没了……
“什么东西，你还瞧不起我，你都他妈快死了，你有什么瞧不起我的？”方宏德愤愤的骂道：“你不想跟老子一个房间，老子还不想跟你一个房间来着，你都他妈活不过这周四！”
“你能不能给你的嘴积点德，人家说的有错吗？”
方怡冰冷的注视着方宏德说道：“早知道我就不应该来看你，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儿，为老不尊，好吃懒做，奸懒馋滑，哪样和你没关系？”
“十万块让你去还款，你是怎么做的？不是要给我弟娶媳妇？有你这样的爹谁敢嫁给他？”
听方怡娇喝，方宏德的脸色沉了下来，但很快又露出了惭愧的笑容，他真的很想狠狠的臭骂方怡一顿，可他也是个聪明人，方怡来了他想出院就没问题了，只要把方怡讨好了，到时候说不定欠下的赌债还能再次还清……
上次方怡和秦汉回家给了他十万块，他去双胜镇还钱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些风声，方怡虽然没钱，可姓秦的小子却富得流油，最主要的是这小子对她的闺女还有意思，有了这样的金龟婿，日后还用担心没钱花？
“闺女，你说的对，我确实不像个人，我什么事儿都干了，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弟弟更对不起你妈，我有今天都是咎由自取，我就活该被人打，打死我就对了。”方宏德说着说着便是老泪纵横起来，同时还作势要把输液管扯掉，“闺女，你就让我死了，我活着就是浪费空气，我活着别人就不会快乐，让我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你们才能过的安生……”
看着方宏德扯输液管，方怡却没动，漂亮的脸蛋没有半点紧张反而还有点不屑，“你觉着这样有意思吗？一次可以骗人，两次可以骗人，难道别人都是傻子只有你聪明？”
果然，听方怡这么一说，方宏德一下子就停了下来，放在输液管上的手也不动了，平时他用这招百试不爽，几乎没有一次落空，按照他刚刚想的，只要他这么做方怡一定会阻止他，然后他在假意的安慰方怡两句，这样他就是老好人了，说不定方怡也就原谅他了，这样一来他才可以进行下一步。
“爸也是没办法啊，我前前后后输了几十万，我本来应该什么都有的，可就是一时迷恋上了赌博，现在输的什么都没了，我也想把输了的钱赢回来，可是……”方宏德注视着房顶，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我想这次过后我就再也不会去赌博了，我知道我应该去做点什么，闺女，你能来看看我我就很知足了，没什么事儿就先回去吧，回去好好过日子，你还年轻也有长相，不能在一个人这么过了，应该找个好男人继续过日子，只要你过好了我就放心了，这比什么都重要知不知道？”
“这样的话你说了无数次，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方怡说道。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还有点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