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实在不行……
“是很有钱，人也都不错。”秦汉笑着回答。
“唉，你小子运气好，遇到了贵人，有这样的机会要好好珍惜。”刘占方羡慕的说道：“要是我有这样的机会，我一定能把握好……”
“对了。张大千那两口子的事儿丛所长都已经和我说了，这两口子确实不个东西。”刘占方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这事儿就有蹊跷，可也没啥办法，既然这事儿过去了也就别放在心上了，刘叔给你道歉，过几天召开村民大会，咱们当着全村人的面把这件事说清楚，也能还你和方怡妹子的清白……”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情。”秦汉十分认真的说道；“多谢主任好意，秦汉心领了，这事儿既然都已经过去了，那还是让他过去的好。”
其实，秦汉也不是不想让刘占方开大会澄清这件事儿，之所以不这么做原因很简单，不开大会这件事儿一点点也就被人淡忘了也就没这回事了，如果开大会说起这件事儿不但没有人任何好处，反而还会把方怡推到风口浪尖，一来二去闲话肯定也会多起来，这不是他想看到的，想来方怡应该也不会希望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和刘叔有什么好客气的？我本来就是村主任，要是这点事我还办不好，还当这个村主任做什么。”刘占方拍了拍秦汉的肩膀说道：“别以为刘叔是因为你有钱了才跟你说的这事儿，就算你穷的一文不值，该做的我还要做，咱不能冤枉了好人对不对？”
和刘占方在路边儿聊了两句，秦汉便是向家里走去，左邻右舍什么样儿他都清楚，但这个刘占方还是很不错的，可以说是一个称职的村主任，而且也没做过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确切的说，他和刘占方也从来就没什么瓜葛，见了面最多是说句话，有时候甚至见了面也不说话，打个照面也就过去了。
秦汉回到家把东西放下，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便是躺在了火炕上，习惯的盯着房顶的白炽灯失神，想着回来时段振山几人和他说的话不禁陷入了深思。
在这个小村确实有点限制发展，要是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这里无疑是最好的选择，现在有了这些钱，只要不挥霍想花光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以后肯定还能赚很多钱，若想闯出来一番名堂，石桌子村这个地方显然是不行的，无论是资源还是人脉都是问题。
可现在就去县城，他确实还没做好准备，而且一切还都不算是十分的明朗，这几人虽然看上去都不错，可有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等给他们治好了病又会发生什么是无法预知的，虽然他并不指望着这几个人怎么样儿，却也不能否认，如果现在就去县城确实需要这几个人帮忙！
想了想他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即便要进城去发展也不是现在，至少要等到一切都明朗起来才行。
当然，这事儿他也不急，毕竟现在还有很多时间，而且，现在还有一些事情等着他去做。
月朗星稀，石桌子的月色唯美动人，正逢五六月，树叶和马莲花散着沁人心脾的香味，蝈蝈吱吱的叫声响彻整个山弯，如果不看人，这里还是很安静很和谐的，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看到你？”方怡掐了一把玉米秸秆塞到灶火堂，抬起袖子擦了擦满是汗水的脸蛋，一不小心精致的鼻子头上就沾上了锅底灰。
“有一会了，白天怕人看到就没过来……”看着方怡鼻子头黑漆漆的，秦汉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又没做什么，就算有什么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方怡嗔怪的白了他一眼，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么盯着我看，我脸上有花是怎么的？”
说着，方怡就对着镜子照了照，看到鼻子头上黑漆漆的，她忍不住笑了出来，这种事儿经常都会发生，以前也没觉着有什么，可今天却不知道怎么的就笑了出来，心里还有一点点怪怪的滋味……
说不清道不明，总之心情特别的舒坦，这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
“比花好看。”秦汉很认真的说道。
方怡脸蛋一红，又是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得了吧，刚刚进一次城回来就学的油嘴滑舌的，我哪里好看？我怎么没发现！”
“哪儿都好看。”秦汉心里默默的说道。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说出来，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就行了，说的多了会露骨，到时候两人都尴尬，以后还怎么说话？
“嫂子。需要的钱我都准备好了，明天我们去把林龙欠下的赌债都还了，以后就没事了。”秦汉微笑着说道。
“都准备好了？”
方怡愣了一下，诧异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会来这么多钱？”
秦汉早就料到方怡是这幅表情，小嘴微张，一双好看的眼睛满是惊讶，像是看着怪兽一样看着他。
被一个女人这样看着，秦汉有一点飘飘然，夸赞的话能让人飘飘然，一个眼神儿一个表情同样如此，后者的感觉会更好。
于是他就把进县城瞧病的事儿和方怡说了一遍，有些该说的说出来，不该说的不能说出来，譬如金镶楼那个女人就不能提起，虽然没什么事儿，但在一个女人面前提起另外一个女人永远都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真是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方怡轻叹了口气。“秦汉，这些钱确实能帮我脱身还清债务，可你这么做值得吗？就为了一个诺言？”
“说实话，这个诺言我从来都没放在心上，如果只是为了诺言，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也不用拿这么多钱替我还债，你并不欠我什么，有这些钱你可以做很多事情……”
一切都是假设的时候，很多事情都会被当成开玩笑，不会有人正视这个问题，当一切变得认真将要成为现实时，就不得不多想一想。
一百万是什么概念，方怡岂能不明白？如果这一百万是她自己赚来的，她不会想那么多，即便是帮林龙还了赌债她也不会很难过，可现在面临的问题是这个钱不是她赚来的，而是秦汉赚来的，拿别人的钱去还自己的债，别说是她，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坦然接受。
不是秦汉用什么理由去帮她，为了一个诺言也好，为了多年来邻居感情也罢，或者说是朋友也可以，但是，她有什么理由心安理得去接受这些钱……
“钱是死的，人是活的，钱没了可以在去赚。”秦汉耸了耸肩膀说道：“至于为了什么，说实话，我从来都没想过……这事儿就这么决定了，欠我的总比欠别人的强对不对？”
“况且，我还不急着让你还，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给，实在不行……”
“实在不行怎么了？”方怡忍不住问道。
秦汉咧嘴一笑，站起来来到方怡身前贴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两句。
不知道这个禽兽和人家姑娘说了什么，人家姑娘的脸蛋刷的一下就红了，娇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去你的，刚刚说你进城一次就学会花言巧语，还学坏了！”
“开玩笑的。”秦汉笑着说道。
有些时候有些真话都是借着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因为这样儿不会让人觉着尴尬，反而还能表达内心的想法……耍流氓也是如此，而且，用开玩笑的方式去耍流氓还能避免很多事情……
“秦汉……”
秦汉刚要离开，方怡突然喊住了他，一双好看的眸子灼灼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眼神儿和眼神儿碰撞在一起，一个狭小安静的小屋子里，孤男寡女对视，气氛仿佛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没事儿，回去早点睡，别熬太晚了。”方怡轻轻的笑了笑，漂亮的大眼睛不敢和秦汉对视。
“你也早点，明天一早我们就去还钱。”
笑了笑，秦汉转身快步走了出去，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一样儿，在这么看一会儿，他有点担心会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无法抵御的美色，处男的悲哀啊。”
翻墙回家，秦汉没马上躺下去休息，而是将房门关上悄然的向盘龙山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他还想着，如果刚刚扑上去抱住她，她会不会反抗，会不会反手打过来一个嘴巴，会不会矜持的反抗一下，然后……
然后就没然后了……
人都有一个通病，做完了任何事情之后都会想另外一种可能，就像谈恋爱，为什么单身狗都是那种看上去很儒雅的男生，确切的说是那种不善于言表男生，原因很简单，你不主动永远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女人为什么都喜欢坏男人？因为坏男人坏啊，因为坏男人脸皮厚啊，脸皮厚他就不怕拒绝啊，不怕拒绝他就已经成功了一半，说不定走了狗屎运就癞蛤蟆碰上了天鹅肉……
于是，这个世界上就盛传了一句话，这句话叫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喊出这种话的人大多数都是那种每天自视甚高的男生，其实，他没发现他都不如一头猪……
第三十二章：去赎罪
再次爬上盘龙山，秦汉不是为了采药，更不是来观赏风景，而是来感谢这座看上去悬崖峭壁危险万分的大山的，短短几天就让人生有了如此大的转折，这座山立下了汗马功劳……他还想着要不要再跳一次。
坐在山顶上那块怪石上，借着朦胧的月光眺望远方，绿色的植被，清澈在清心河尽收眼底……
刺啦……
火柴帽擦在火柴皮上，一股子浓浓的硫磺的味道刺激着胸腔的肺部，刺激着大脑的神经，一根价值七块钱的红塔山经典1956点燃，腮帮子塌陷，一口浓烟顺着嘴角的缝隙渗透出来被鼻孔吸了进去，全身的神经仿佛一下子被烟草里边的尼古丁刺激了一样儿。
“好舒服……”
躺在大石头上，一只手放在后脑勺上拖着脑袋，手指夹着香烟慢吞吞的抽了起来，右腿抬起来搭左腿上，脚上踩着一双人本帆布鞋，脚丫子颠颠哒看上去好不悠闲。
如果这时候在一边儿路过，能看到他这个吊样儿，一定会忍不住对他吐一口口水，或者上前来告诉他，有钱了不能太冲也不能高调，然后在给他讲一个以前村里有个叫黄海的男人，因为买彩票中了七八十万，第二天就买了一辆本田汽车，第三天就被撞死了。
用农村人的话说，这就是被钱冲死的！
天色越来越暗，星斗渐渐消失，最后一刻流星夹着尾巴嗖的一下消失在视线当中，秦汉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已经是第三根红塔山的烟蒂弹射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带着一点点火星向山底下飞去。
砰砰砰！
跪在大山的山顶上，秦汉叩了三个响头，也不知道这几个头是给谁扣的，总之不是他的祖宗，对他而言祖宗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嘴上喊着祖宗是要尊敬的，其实也就是大山上那么一个经历了几百年的小坟包而已，叫他一声祖宗是祖宗，不叫他也就那么回事儿。
这一点秦汉自认做的还算不错，每逢重要节日，他都会买上两包子黄纸给祖宗烧上两张，但也仅限于尊重而已，他从来没祈求过祖宗保佑之类的，这种屁话都是拿来糊弄鬼的，要是祖宗都有用，那后代人还不用死了？
一个已经去世几百年的人，何谈感情？
有时候秦汉也挺佩服那些跑到祖宗坟前哭的稀里哗啦作秀的爷们的……
黑夜渐去，黎明将至，天边再次露出一丝红线，预示着新的一天将要来临。
盘龙山下的一块大石头上，秦汉盘坐在上边儿，英俊的脸颊肃穆红润，一双手放在双膝之上，太玄术在身体内不断运转，看似绵软无力，内在却蕴含着更强的力量，仿佛海水一样生生不息大海无量！
一抹刺目的光线映照在他的脸上，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原本就很明亮的眼睛更加璀璨，仿佛宇宙形成那般耀眼夺目。
整整修炼一个晚上，秦汉能清楚的感觉到太玄术有所变化，体内稀薄的元气凝聚，变的越来越浓郁，而且，身上仿佛也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儿，即便昨晚上炼制了一些药品也没觉着怎么累，反倒是轻松了许多。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了一些事情，不是太玄术而是百灵草书，里边藏着的东西可谓是博大精深，除了能瞧病之外，还有许多他之前不知道的东西，制造符咒，炼制丹药，还有一些关于风水上的超自
然内容，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时间仔细去研究，因为百灵草书实在是过于博大精深，里边的知识不但神秘还很磅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轻易吃的透的。
秦汉停止修炼，抖了抖身上的尘土，起身向家里的方向走了回去，没人时他的步伐极快，四五米宽的山道挡住了去路，只需要轻轻用力就能轻松的跳跃过去。
“一大早晨就不见人影，去哪儿了？”方怡也有早起的习惯，早早的就做熟了饭来找他，结果敲了半天门也没人，趴窗户看一眼屋子里也没人，正准备离开刚好看到秦汉回来。
“昨晚上鸡叫的厉害，我睡不着去山上走走散散风。”秦汉笑着说道。“嫂子，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你比鸡起来的还早……”方怡嗔怪的白了他一眼。
秦汉愣了愣，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方怡漂亮的脸蛋瞬间红了，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饭好了，去吃饭！”
她是一个女人，脸皮薄得很，怎么好意思说昨晚上她来过？
“就算她猜对了吧……”
秦汉怎么好意思揭穿一个女人的秘密？就算知道也不能说出来，大家都装糊涂不是更好，有句话叫难得糊涂，糊涂是坏事儿同样也是好事儿。
方怡显然起的有点太早了，也可能昨晚上和他一样儿失眠，屋子里的被子还没叠起来。进了屋子她第一时间上了火炕将被子叠起来，“秦汉，把炕桌拎过来，我们吃饭，一会我们去镇里。”
说到去镇里，方怡稍稍的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抹期待，还有些一些落寞，期待的是马上就要替林龙还清债务，落寞的是她不想用秦汉的钱去还债，虽然秦汉这钱来的容易可也是他冒着风险赚来的。
早餐不算丰盛和平时一样儿，一碗米糊粥多出来两颗鸡蛋，吃饭时方怡欲言又止，看上去似乎有话要说，不用猜秦汉也知道这个女人想要说什么，肯定还是同样的话，不过，这也不难理解，换成任何一个人恐怕都没办法坦然的接受别人送来的一百万巨款。
“今天的米糊粥味道很不错，千金难求。”秦汉笑着说道：“一百万雇一个保姆做一辈子饭，似乎也不错。嫂子你说是不是？”
方怡抿嘴一笑，顿了顿说道：“我倒是可以，就是不知道有些人能不能吃一辈子米糊粥，还有，一百万是不是太便宜了一点……”
“我也这么觉着。”
秦汉耸了耸肩膀，端着碗把剩下一半的米糊粥喝掉，“我去套车，你收拾一下，咱们这就去送钱！”
“秦汉……其实也不忙的，你要是有事儿就先忙你的，咱们什么时候去还钱都可以，不差三天两天，别耽搁了正事儿。”方怡说道。她有点担心耽误了秦汉的正事，拿了人家的钱，怎么能耽搁人家的时间。
“早还上早去一块心病，换衣服吧，穿这个去可不太好。”
笑了笑，秦汉再次提起步子向外边儿走去，一边走他心里一边默默想着，一百万已经是天文数字，要是在滚几天雪球说不定就是二百万三百万，到时候自己那点儿钱怕是全都给林龙擦屁股都不够。
要是见到林龙这个王八犊子一定打死他！
想起昔日的邻居，秦汉恨的牙根直痒，恨不得将这个王八蛋大卸八块！
没让他久等，他刚刚套上毛驴车没一会儿，方怡便是走了出来，她换上前几天在县城买的裙子，整个人看上去落落大方就像个大姑娘一样儿，一点也不像是嫁过人的样子。
想到这个问题，秦汉脑子里也画圈，方怡刚刚嫁到石桌子村的第二天林龙就没了人影，结婚的当天他也在，当时还和林龙喝了两杯纯正的高粱酒，最后林龙喝的跟一滩烂泥一样儿，几个大老爷们抬着才把他丢在火炕上……那么，这对新婚夫妇到底有没有入洞房之类的……
秦汉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如果换成另外一个男人恐怕也有同样的想法的……
当然，这种事儿就在心里想想也就成了，绝对不能问出来的，一来是暴露了自己的想法丢了自己的素质，二来这个问题对一个女人而言绝对是不尊重的。
人家方怡怎么回答？
有还是没有？
无论有或者没有人家似乎都很难回答吧？
有很多人喜欢问这个问题，抓着一个男人问，你介不介意你女朋友是不是处的问题，这个男人笑着回答，我不介意这件事儿……
介意又能怎么样儿？
难道还能说出来不成？
所以说很多时候男人也是满无奈的，属于被动接受，当然，想要找到那种感觉，可以花七十块钱去淘宝买一个人工处女膜，也许这样儿心里会好受那么一点点儿……
“我脸上有花是怎么的，这么盯着我看……”方怡脸蛋微红，自从她出来，这个家伙就盯着她猛看。
“人比花好看……”
秦汉笑了笑，摒除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这事儿似乎和他也没啥关系，虽然林龙这个王八犊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要还没死还活在这个世上，那么，人家就是合法的夫妻，这跟他屁大点的关系都没有。
秦汉觉着他现在和一种动物特别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这头蠢驴，现在替人家还钱，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是无法预知的，结果是不是卸磨杀驴更是难说！
“就知道拿嫂子开涮，进了城就学的花言巧语，也学会骗女孩子了？”方怡娇嗔的白了他一眼，心里暖烘烘的。
女人都喜欢被男人夸好看，即便是凤姐这样的女人，如果你说她长得好看，没准她都会以身相许，而且，凤姐还能给你个惊喜，那就是她绝对是个处，你完全不用担心她是在淘宝上花七十块钱买来的伪劣产品。
几十万用一个纤维袋子装着丢在车上，两人便是向不远的双胜镇赶了过去。
“呦，这不是秦汉方怡吗，这一大早去做什么？赶大集吗？”刘艳艳挎着小箩筐走了过来，一看到两人笑着打招呼，“要是去赶大集，给我捎回来两袋菜籽，我回去给你们拿钱。”
“我们不去大集，要是路过就给你买回来。”方怡笑着说道：“钱我给你垫上，就不用回去拿了。”
“唉，这样儿也成。你们两个慢点，大集人多。”刘艳艳笑着说道：“你看这多好的两个人，唉，真是老天不长眼……你们两个慢点儿……”
第三十三章：不气盛还是年轻人吗？
刘艳艳最后一句话的声音虽然小了那么一点儿，还是被两人清楚的听到了，对视一眼，眼神中似乎都透露着几分赞许，却不由感叹造化弄人，老天这个婊子瞎了眼。
这个刘艳艳给秦汉的印象一直不错，算是为数不多的好人中的一个，平时见了面说说话，以前还经常给家里送一些菜什么的，而且，刘艳艳和方怡走的也蛮近的，用一句比较时髦的话来说，这两个女人算是闺蜜，算是方怡的知心友。
“我们先去刘老疙瘩那儿？”秦汉问道：“欠他多少？”
“开始时是两万一，上个月打的欠条是七万二，现在不知道是多少。”方怡苦笑着说道。
“应该不会超过十万，先还了再说。”
笑了笑，秦汉抡起鞭子对着毛驴屁股便是抽了一下，完全是泄愤式抽打，毛驴就是林龙，这样打一下他心里还稍稍的舒坦一点。
双胜镇距离石桌子村不近，相比去天山县城也差不了多少。两人清早就赶着驴车慢悠悠的出发，期间蠢驴还发飙狂奔几次，毕竟鞭子抽的是它的屁股。等两人来到双胜镇时已经是日上三竿。挂在天上的这个圆球混蛋仿佛喷火一样儿，晒的人汗水直流，毛驴更是如此，毕竟这个哥们儿还拖着一个驴车两个大活人，还有几十万的现金！
刘老疙瘩的家住在双胜镇派出所附近，距离派出所只有一公里左右，春藤粮店便是他的家，卖粮只是个幌子，开赌场才是真的，不过，这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附近十里八村的人也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儿，有人举报，派出所就象征的查一查，查完了吃顿饭，腰包塞的满满的走人，几次下来都没能把刘老疙瘩怎么样儿，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去举报了，毕竟，谁也不愿意去得罪人，况且，刘老疙瘩也确实不好惹，黑白两道都有人。
见过刘老疙瘩的人可能不会觉着奇怪，如果你要是第一次见到他，看到他的相貌一定会非常意外，按理说，能开设赌场，黑白两道都能吃得开的人，要么就是凶神恶煞，要么就是西装革履的文化人，可这刘老疙瘩却偏偏不是，不然如此，刘老疙瘩还很普通，看上去和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几乎没啥区别。
刘老疙瘩不算什么外号，因为在家排行最小，所以有了这么个名字，他的原名其实叫刘坤，只不过知道的人并不多，刘老疙瘩刘老疙瘩叫着叫着别人也就忘了他的名字，除了这个名字，刘老疙瘩还有很多外号，最为响亮的一个就是刘老黑，还有个还有个外号叫刘老狠……
刘老黑这名字很响亮，附近十里八村都知道，之所以叫刘老黑主要是因为刘老疙瘩总是喜欢借给那些疯狂赌徒赌资，一毛钱两毛钱的利息都是常事儿，而且还经常干利滚利这种事儿，欠他一万块钱用不了多久就给你翻几倍。而刘老狠这个名字就更不难理解了，以前有个赌徒在他这儿拿了三千块钱的赌资，一翻就是四五万，两年要钱无果，这钱他干脆就不要了，直接让人打断了这个赌徒的腿，不但如此，还把人家的房子给烧了……
久而久之刘老疙瘩也就成了这附近一带的狠人，几乎没有人敢招惹他，反正是招惹上的都是一层皮，不过，对于疯狂的赌徒而言，刘老疙瘩绝对是活菩萨救世主，能够助他们成就千秋霸业的人物！
秦汉见过刘老疙瘩，前不久刘老疙瘩带人去石桌子村找方怡讨债他也在一边儿，要不是当时方怡给打了欠条，那天事情恐怕是不能善了的。
“嫂
子。咱们去送钱。”秦汉牵着驴车来到一颗老榆树县边儿，系上驴缰绳便是向后边走去，将装了几十万现金的袋子拿下来，另一只手搀扶着方怡在车上跳下来。
“秦汉，谢谢你。”方怡感激的看着他说道。
“我的就是你的，我们有必要这么客气吗？”秦汉耸了耸肩膀，自嘲的笑了笑说道：“赶紧去送，那个王八犊子欠的债可不止是这一家，天黑之前回不去就只能睡毛驴车了！”
方怡轻轻点头，跟在秦汉身后向刘老疙瘩的家走了过去，不知怎么的，每次站在秦汉身后，她都觉着特别的踏实，有种安全感是她从来都没体验过的，这个小男人身材单薄却像是雄壮的泰山那样儿伟岸高大。
如果当初嫁给的不是林龙，而是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呢？
脑海中短暂出现这么一个想法，方怡脸蛋瞬间就有点红了，赶紧把这个想法丢到了一边儿不敢再去想了，她很清楚她的身份，毕竟她已经是结过婚的人了。
距离刘老疙瘩的春藤粮店还有几百米距离，远远的就能看到粮店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其中穿着中山装，头上顶着一顶鸭舌帽，脚底下踩着一双军板的中年人正站在门口和几个年轻人有说有笑，这人四十来岁，他不是别人正是刘老疙瘩。
双胜镇的土财主，跺一跺脚都能让双胜镇颤三颤的人物！
“回去洗洗手，换换手气，晚上在过来。”刘老疙瘩笑着和几个年轻人说道：“先去忙着，我进去伺候那哥几个。”
刘老疙瘩说着就要转身回去，刚要转身正好看到秦汉和方怡走了过来，见到两人他稍稍愣了一下，但很快脸上就露出了笑容，他最喜欢那些赌徒的家属过来，原因很简单，这些人都是来送钱的……
“刘老板，我们来给你送钱。”方怡看着刘老疙瘩说道。
“是林龙媳妇来了，送钱早一天晚一天都来得及，怎么过来的？”刘老疙瘩笑了笑，很客气的说道：“快进屋坐吧，一路也辛苦了吧？”
方怡脸蛋紧绷，虽然刘老疙瘩十分的客气，看上去人模狗样的，但是她对这个刘老疙瘩却没半点好感，她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林龙和她的父亲是罪魁祸首，这个刘老疙瘩又好到什么地方去？
“还可以！”方怡轻轻点头。
见方怡脸蛋紧绷，刘老疙瘩只是一笑，这种事儿他早已经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开了多年的赌场，见到的赌徒家属不少，还没有几个是笑着来还钱的，甚至还有的人骂骂咧咧来的。
这些他都不在意，在意的是拿钱，只要钱拿到手就算这些人骂他八辈祖宗他都不在乎！
“这位兄弟也来了，秦兄弟是不是？”刘老疙瘩打量秦汉两眼，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纤维袋子上，“兄弟，这是发财了？”
秦汉耸了耸肩膀：“抢来的！”
“哈哈，兄弟可真会开玩笑，这可是法治社会，怎么可能抢钱嘛，你说死我也不信，一定是发大财了。”刘老疙瘩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两人进屋。
“开赌场赚黑心钱都不犯法，抢钱怕什么？”秦汉笑眯眯的看着刘老疙瘩，“放高利贷好像也是违法的，刘老板不是还在干，刘老板黄土埋半截子的人都不怕，我年纪轻轻的有什么好怕的？”
“秦汉……”方怡悄悄拉了拉秦汉的胳膊。
“秦老弟说的没错，不过啊，咱就干这行的，也是靠着这行养家糊口，缺德钱也好黑心钱也罢，赚到钱才是目的。”刘老疙瘩笑眯眯的说道。
“的确是这样儿，我也没说别的，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秦汉笑眯眯的说道：“不过，我有句话点奉劝刘老板，黑心钱赚多了可是会遭报应的……”
闻言，刘老疙瘩的眉头猛地锁在了一起，迈开的步子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盯着秦汉，“小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刘老疙瘩脸色阴沉了下来，方怡紧张的要命，这个刘老疙瘩是什么人她是打听过的，绝对是惹不起的人物，真的把他给惹恼了，事儿肯定就大了！
“秦汉，别说了。”方怡赶紧说道：“刘老板你别生气，我们把钱算了就走，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欠谁的。”
“哼！”刘老疙瘩冷冷的哼了一声，一双眼睛冰冷的盯着秦汉说道：“小伙子我也奉劝你一句，年轻不要太气盛，要知道适可而止，别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吗？”秦汉笑眯眯的看着刘老疙瘩说道。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虽然没有打起来的意思却互不相让，每句话中都充斥着火药味，看上去似乎随时都有动手的可能。
跟在刘老疙瘩进了院子，屋子里的吵嚷声不断传来，一个声音很细的嗓子喊了一声红中，很细的声音还没等落下，下一刻就有个粗嗓子吼了一声胡了，紧接着大笑的声音，叫骂的声音不绝于耳。
赌场设立在里边儿，有一道黑大门隔着，外边儿的门房则是卖粮食的，也是刘老疙瘩平时收钱的地方，秦汉和方怡也被刘老疙瘩带进了门房。
“刘老板，钱我们带来了，上个月打的欠条是七万二，现在过去了一个月零七天，是多少钱了？”方怡有点紧张，平时虽然也不会让人觉着很懦弱，但这里毕竟不是寻常地方，而且面对的还是这个臭名昭著的刘老疙瘩。
“坐吧坐吧。我找找欠条，多不到什么地方去。”刘老疙瘩指了指一边的椅子示意两人坐下，然后走到一边儿将放在地上的保险箱打开，厚厚的一沓欠条便是被他拿了出来，一边翻看嘴里还喷着脏话，“他妈的，这些王八犊子没钱就别赌，输了钱人就没影儿，要钱都没地方去找……”
听刘老疙瘩嘀嘀咕咕的墨迹着，秦汉咧咧嘴巴，心里默默想着，你特么装什么王八犊子，你要是不借钱他们赌个锤子！
没让两人久等，几分钟过去刘老疙瘩便是将方怡打的欠条拿了出来，上边赫然签着方怡的名字，还有方怡的手印。
这一点不得不说刘老疙瘩确实是个聪明人，他从来不会找赌徒签字画押，一来是因为赌徒还不起，二来是因为这些赌徒输的山穷水尽时就会变成亡命之徒，在不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张欠条和废纸几乎没什么区别。可是，找赌徒的家属签字，这事儿就好办的多，要钱也相对来说容易一些。
刘老疙瘩聪明之处绝不止于此，任何一张欠条都不会写下因为什么欠钱，就是单一的欠债，然后让赌徒的家属签字画押，一旦到时候去法院打官司，这种东西也是能够生效的。
第三十四章：敲诈
而且，他告的人也不是赌徒，而是赌徒的家属。
“七万二。”
刘老疙瘩将欠条放在桌子上，笑了笑说道：“唉。你说赌博真不是好事儿，我也劝过林龙，你看现在弄的，人没了影到还是小事儿，把媳妇还给坑了……”
“刘老板，还有一个月零七天的利息。”方怡提醒道：“都算清了吧，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刘老疙瘩顿了顿，随后便是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一个多月的利息就算了，把这些钱算了就行！”
“该是多少就是多少，刘老板不用可怜我们，这些钱我们拿得起。”方怡很干脆的说道。她不想欠刘老疙瘩半点人情，多了都给了还差这一点，而且，她更担心日后这事儿再出现什么幺蛾子。
她确实有点怕了，这个刘老疙瘩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的。
“看来妹子是不想欠我这个人情，既然这样儿你就多给两千块钱利息。”刘老疙瘩笑呵呵的说道：“点钱吧。欠条给你！”
秦汉接过欠条看了一眼，然后将欠条交给方怡让她确定一下，直到方怡点头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他才弯下腰把袋子打开，拿了千万四千块钱出来给刘老疙瘩递了过去。
“刘老板数一数。”方怡说道。
“不必了，能看出来你们都是善良人，钱肯定没问题。”刘老疙瘩笑了笑说道。老子每天都和钱打交道岂能看错？
“刘老板，钱我们已经给了，咱们是不是就算两清了？”方怡将手里的欠条撕掉，然后说道：“我和林龙现在没什么关系，如果他再来你这里赌钱，刘老板要是愿意借给他就找他去要！”
“没问题，没问题，这事儿就这么过了，看来方怡妹子是伤透心了，你放心，要是林龙再来我保证不会再借给他钱。”刘老疙瘩将七万四千块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边儿，抬起头看着两人说道：“方怡妹子，你们稍等一下。咱们还有一些账没算清楚，要不今天也就都算了，以后咱们也就彻底不用打交道了，我也省心你也省心岂不是更好？”
闻言，秦汉和方怡都是愣了一下，不太明白刘老疙瘩说的还有一些账是什么，难道林龙又来赌博欠下了钱？
两人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刘老疙瘩何等的聪明，林龙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他怎么可能会把钱再次借给林龙，除非是钱多的没地放了，想要拿出来打水漂？
见两人不解，刘老疙瘩笑了笑，解释道：“如果我没猜错，你们还完了我这份钱，应该还要去张疯子还有裘老七那儿还钱是不是？”
“这
钱你们就不用给他们送了，我们之间也有点账，前几天商量了一下这些钱就转到林龙这里，你们把这个钱给我就彻底两清，你们还能省时间！还有，方怡妹子，你家老爷子在我这里还有一点账，五六万块钱也不算多，就一起都算了？”刘老疙瘩笑了笑说道：“你们要是不信，我现在打电话让他们两个过来，实在不行你们就先把钱给他们，然后他们给我也成。”
秦汉紧锁着眉头，他不是个三岁的孩子，刘老疙瘩说的虽然很合乎情理，但是，就这么把钱给他肯定是不行的，原因很简单，欠谁的钱就应该给谁，如果交
到刘老疙瘩的手里，到时张疯子和裘老七来要钱怎么办？
还有就是方怡的爹，坑了女儿嫁给了个王八犊子不说，居然还欠下了五六万块钱的债务，这让他着实有些无语，要不是方怡在一边儿，他恨不得大骂出声。
“刘老板这恐怕不行，我们欠谁的钱应该还给谁。我们可以把这个钱给你，不过，要他们亲自过来，同意了我们才能把钱给你！”方怡顿了顿说道：“我父亲的钱和我没关系，我也没义务给他还钱，也不可能给他还钱！”
刘老疙瘩笑着点头，随后便是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机，电话刚一接通他的眼睛便是竖了起来。“张疯子，来我这里一下，马上过来，给你五分钟！”
“刘哥。我在外边忙着呢，一时半会回不去啊，有啥事啊？”电话另一边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草你妈你说啥事儿，我找你还能有啥事？就给你五分钟，你要是不过来自己看着办！”刘老疙瘩大骂两声，砰的一下将电话挂断，随后他又滴滴滴的按下几个电话号，“老七。你过来一下，林龙的媳妇过来还钱，咱们把账走一下，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刘哥你稍等，我马上就到。”电话另一边再次传来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妈的。我量你也不敢有问题，穷鬼！”刘老疙瘩挂断电话便是骂了起来，一看秦汉和方怡他马上又换上了笑脸，“这帮王八蛋就这样儿，来软的不行，你不给来点硬的他们就知道蹬鼻子上脸。”
秦汉和方怡对视一眼，也懒得搭理这个刘老疙瘩，虽然他看上去慈眉善目像个好人，但他做的事儿却比谁都坏，可谓是一肚子坏水，要是觉着他是个好人那就大错特错了，也只有傻逼才会觉着他是个好人！
果然，就像刘老疙瘩说的那样儿，没过五分钟两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便是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一个骑着五羊款的125摩托车，另外一个则是小跑着过来的，骑摩托车的是裘老七，小跑着过来的则是张疯子。
不看别的，光看这两人的打扮，头型，身上的纹身都知道这俩人不是什么好货色，应该和林龙属于同道中人，看样子应该比林龙要更凶一些，林龙和这俩人比起来顶多也就是个小喽级别的。
“操‘你’妈的，你们两个还知道来？晚了一分钟，怎么办？”刘老疙瘩面色不善的盯着两人，见两人不知声，他突然抄起放在桌子上的墨水瓶便是对着站在前边的张疯子打了过去，“我草‘你’妈的，我问你怎么办呢，你哑巴了？”
张疯子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墨水瓶砸过来他也没躲开，刚好打在了他肩膀上，可他却不敢多说，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刘哥，刚刚出去办事儿，这不是急着往回跑吗，我又不像是老七有摩托，骑着就来了，接了你电话我就往回跑，就差了一分钟，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啊。”
说着，张疯子还啪的一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打的格外的响亮。
秦汉看着这两人，心头不由的苦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看上去和普通农民没啥区别的刘老疙瘩，简直比大佬还要大佬，竟然有如此高的威信……
不过这事儿也不难理解，钱能主导一切，别说刘老疙瘩是一副农民的扮相，就算他是大街上捡破烂的老头子，只要他有钱，这些人见
到他恐怕还是要点头哈腰不敢放半个屁！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说的确实没错。
有钱能把女人推倒，还有可能被女人推倒，秦汉是这么觉着，不知道你们怎么觉着……
什么特么所谓的爱情，有钱是就是爱情……
“操‘你’妈的，这次就算了，要是再有这么一次，别说我没和你打招呼！”刘老疙瘩哼了哼说道：“这位就是林龙的媳妇，这位是秦兄弟，他们是过来送钱的，刚刚把我那份都给算了，你们两个是大头，走个账行不行？”
“行行行，刘哥做决定就是，我们没意见，钱多就找回来，不够我们再补上！”裘老七连忙点头，回头看了方怡一眼，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之前他也知道林龙有个挺漂亮的媳妇，现在见了他才知道传闻不假，方怡不止是漂亮而是非常的漂亮，特别是那双大眼睛真的太好看了。“弟妹，早就听说你是个美女，今日见了果然不同凡响，在这十里八村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美女了啊。”
“是啊。我也听说林龙有个好看的媳妇，这妹子真是好看，嫁给林龙确实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这事儿我知道，都是方老拐干的好事儿，要不然能便宜林龙这小子。”张疯子跟着说道。他和裘老七一样儿，眼珠子直冒精光。
寡妇是女人大家都知道，但是寡妇和女人还有不一样的地方，有些时候寡妇就是一堆禽兽最好猎取的目标，至于因为什么，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你们也许知道……
“如果你们没意见，就把钱转给刘老板，开个收据我们的账就算两清了！”方怡黛眉微皱，对着两人同样没半点好感。
“妹子。我们两个的账比较多，比刘哥的要多很多倍，林龙那小子光欠我的就有六十多万，钱你带来了？”裘老七笑眯眯的说道：“疯子那里还有七十多万，一共是一百三十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不是只有九十多万吗？”方怡皱了皱眉。
“是啊，原本是九十多万，可现在不都过去小半年了，小半年的利息四十万也不算多吧？”张疯子说道：“要是按照刘哥的算法，我们应该要你一百八十万，看在你一个女流之辈赚钱不容易，还让林龙那小子给你坑了，我们就少要一点，谁然我们答应借钱给那个小子，亏点我们也就认了，老七你说是不是？”
“妹子，我们还真没多要，你看你给刘哥多少，给我们才多少，再说，我们当时可是真金白金借给林龙的，要点利息不过分吧？我们欠刘哥的钱也要走利息的。”裘老七顿了顿说道：“今天你要是把钱给了，我裘老七少跟你要五万，过了今天咱们可是一分都不能少，不是哥不给你面子，大家都要活着不是？”
说着，张疯子故意的向方怡靠近了一些，手就变得不老实起来，一只手直接向方怡的肩膀抓去。
张疯子突然抓方怡的肩膀，在场的几人显然都没想到，其中也包括方怡，被张疯子抓了一下，方怡下意识的躲开，一双好看的眸子冰寒无比，“你做什么？”
“妹子，我能做啥啊，你看你肩膀露出来这么多，天气冷别冻着，张哥帮你往上拉拉，你可别误会啊。”张疯子耸了耸肩膀，色眯眯的看着方怡，说道：“妹子，你看你真年轻，长的也漂亮，皮肤也滑……”
砰！
第三十五章：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孙子
张疯子的话音还没等落下，坐在身后一直没说话的秦汉突然站了起来，手臂抡出一道弧线，一记重拳狠狠的砸在了张疯子的侧脸上，这一拳力道极大，秦汉用足了力气，只听咔嚓一声，张疯子的下巴便是被打的错了位，伴着一声惨叫直接侧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一边的粮食堆上。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在场的几人没人想到秦汉会突然动手，确切的说，他们根本就没想到一直坐在身后这个看上去很是单薄的家伙敢动手，可等他们反应过来时，秦汉已经一拳抡了下去将张疯子击飞，不等张疯子爬起来，他捡起一边的一个铁秤砣，对着张疯子便是重重的砸了过去。
足有一公斤重的铁秤砣“砰”的一声砸在张疯子的肋部，刚刚接触的以偶瞬间便是传来了骨头裂开的声音，张疯子捂着肋条开始在地上打滚，张着嘴巴嗷嗷的惨叫。
“小子。我日‘你’妈，你敢打老子，老子杀了你！”张疯子放声咆哮，双手撑着地要起来，结果用了几次力也没起来，肋条被活生生打断，没晕死过去已经算是很有种了。
秦汉哪里管他这些，所谓龙有逆鳞，这些人如果只是要钱他即便不舒服也不会发作，毕竟这是林龙自己找的，但是，这个张疯子对方怡动手动脚，这是他绝对不允发生的，方怡就是他的逆鳞，以前不允许别人碰方怡一点，现在更是如此！
于是他跟上去又是两脚狠狠的踹在张疯子的脸上，这两脚的力道不小，其中一脚刚好踹在张疯子的鼻梁上，又是“咔嚓”一声脆响，张疯子的鼻子便是被硬生生踹塌了下去。
“小子。你他妈要做什么？”一看刘老疙瘩使眼色，裘老七两步上前一拳便是向着秦汉的脸打了过来。
“不自量力！”
感觉到身后有人扑上来，秦汉双目瞬间眯成了一条缝隙，虽然刚刚修炼太玄术，但他的嗅觉敏锐程度早就异于常人，岂会让裘老七轻易得手？
当裘老七的拳头就要打在他的后脑勺不到一尺，他的头突然向左边躲开，宽大的手掌顺势擒住裘老七的手腕，顺势向前一带直接将裘老七丢飞了出去，不过，亲着裘老七手腕的手却没松开，只见他的手腕轻描淡写的一扭，只听咔嚓的一声裘老七的手腕便是被硬生生的给扭断了。
啊……
裘老七顿时发出杀猪一样儿惨叫，没等他的声音落下，秦汉已经高高跃起，一记重重的飞脚便是踢在了裘老七的侧脸上。
砰！
一声闷响伴着一声惨叫，裘老七差不多两百斤身体直接被踢飞，头直接撞在刷漆木门上，木门顿时被砸了个大窟窿，他的头扎了出去，身体留在里边一大部分，满是肥肉的大屁股撅着，发着一声声杀猪般的惨叫声。
见此，刘老疙瘩脸色大变，他是开赌场的，打架这种事和家常便饭没什么区别，两天不打三天都是老早的，可那些人都是动动胳膊动动腿，最多就打个鼻青脸肿也就完了，可他却从来没见到过秦汉这等猛人，本打算是让裘老七和张疯子狠狠的教训秦汉一番，却没想到这两人不但没教训秦汉，反倒是被人家三拳两脚就打了没了样儿，特别是张疯子，看样子就是不死也是半死……
嘶……
刘老疙瘩倒吸了口冷气，连忙站起来喊道：“小兄弟，他们两个不懂事，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儿就算了
行不行？”
秦汉回过头，一双如同利剑一般的眼睛锁定刘老疙瘩，吓得刘老疙瘩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同时悄然的向后退了一步，这个爷爷真的有点惹不起，张疯子和裘老七被他轻而易举的解决，他上去恐怕都不够人家一拳头打的。
“你的面子很值钱？”秦汉低沉的问道。
言毕，秦汉看也不看刘老疙瘩一眼，抬起步子便是走到门前，身体稍稍弯下，一只手便是抓住了裘老七不算太长的头发硬生生的把裘老七给拉了起来，接近两百斤的体魄对他而言仿佛轻如无物一般，仿佛拎着的不是一个大活人，而是一只刚刚长毛的小鸡一样儿。
“你他妈放开我，不然你他妈今天就别想离开这里！”裘老七连踢带打，拳头没等碰到秦汉便是被秦汉一拳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拳同样是势大力沉，挨了重重的一圈裘老七的脸瞬间开花，鲜血滴滴答答顺着他的脸滴落在地上。
又是挨了一拳，裘老七顿时就没了动静，大脑更是一片空白，一时间竟然忘了挣扎！
哐啷！
秦汉抓着裘老七的头重重的砸在一边的办公桌桌面上，办公桌瞬间发出一声破碎声，好在足够结实没直接被砸碎。
哐！
哐！
连着砸了几下，办公桌终于是不堪重负被砸了个粉碎，木屑也是碎了一地，裘老七的脸已经是面目全非，除了血之外也就能看到一双眼睛，他就像是一条死狗一样儿被秦汉抓着，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秦汉，别打了，会出人命的。”见秦汉还没停下来的意思，方怡赶紧上前拉住他。
前几天秦汉暴打张大千夫妇就被带进了派出所，要是再次被带进派出所可就麻烦了，这些人可比张大千赵丽芝那两口子难对付的多。
“爷。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裘老七低声求饶。“爷，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您别打了，再打我就要死了，我真的快死了！”
“小兄弟。别打了别打了，要是出了人命，大家都不好过，这件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打也打了气也出了你消消火，咱们有话慢慢说。”刘老疙瘩颤颤巍巍的说道。他想上前来拉着秦汉，可见识到秦汉刚刚打人的样子，他猛地咽了口口水根本不敢上来。
要是这个家伙真的起了杀心，他想跑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还不敢报警，警察要是来了这件事儿肯定会被闹大，即便是秦汉率先动手，最后肯定也是闹个玉石俱焚的下场，毕竟他们做的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打架斗殴判刑能判多久？
一个月两个月，虽然打的有点狠造成了伤害，那也就判个一年两年就撑死了，可他们开赌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三年五年也是，十年八年也有可能！
为了眼前这两条蛆毁了自己的大好钱程怎么可以？
出了这个门，这两条蛆直接被打死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最好打死才好，那样才能眼不见心不烦。
“小兄弟。真不能打了，一时意气是能解恨，可打死人你这辈子就毁了！”刘老疙瘩赶紧说道：“你消消气咱们还是说正事儿行不行？”
秦汉不是傻子，更不是三岁的孩子，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情他很清楚，打这两个人他也没下死手，不然这两个人现在就不是躺在地上哀嚎这么简单了，只要他愿意可以轻而易举的扭断这两人的脖子，直接让两人一命呜呼！
“爷。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知道错了。您欠的钱我们不要那么多了。就九十万就行了，九十万就行了。”张疯子捂着肋条爬了起来，秦汉的目光再次落在他的身上，他吓的身体一颤，连忙求饶：“爷，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知错了，我不应该碰弟妹……”
“九十万？”
秦汉眯着眼睛说道：“本金有多少？如果我没记错，应该不到五万块是吧？”
“四万八……”张疯子连忙说道：“算上老七的一共是九万多……”
“只有不到三年时间，利息翻了十倍？”
秦汉笑眯眯的看着张疯子说道：“如果我不给你这个钱，你能怎么样儿？”
“小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刘老疙瘩不干了，一双眼睛泛起了冷色，“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难不成就因为你拳头硬就想赖账？”
“如果你这么觉着，我也不否认。”秦汉笑眯眯的看着刘老疙瘩。
刚刚他确实打算把这些钱都还了以后也就井水不犯河水了，毕竟这是林龙欠下的赌债，所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也不能怪刘老疙瘩，可他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个张疯子竟然色胆包天敢碰方怡，既然这样儿，为什么还要给他的钱？
谁不是脖子上顶着一颗头，谁不是堂堂七尺男儿，为了这个女人可以忍一次两次，但绝对不能忍第三次，既然这些人如此贪婪，那就和他们斗到底，断了头也不过是碗大个疤而已！
“哼。你是真觉着我刘坤好欺负，小伙子你要是这么做就别怪我刘坤不客气了。”刘老疙瘩冷笑着问道：“我在问你一次，你打了他们两个我可以不和你一般计较，钱你究竟是给还是不给？”
见刘老疙瘩沉下了脸，秦汉不但没觉着害怕，脸上反而挂着笑容，“我也告诉你，同样的话我不喜欢重复第二遍！”
“秦汉……”
方怡紧张的要命，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小声说道：“别和他们较劲，他不好惹……”
“你去一边儿站着，别的事儿我可以听你的，但这件事儿你要听我的。”秦汉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把方怡拉到了身后。
“好啊，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刘老疙瘩给秦汉竖起了大拇指，“小子，你真有种，今天要是让你出了这个门，我刘坤就是你孙子！”
“我不缺你这样的孙子，想当孙子你可以去找别的爷爷。”秦汉笑眯眯的看着刘老疙瘩，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喜欢听空话！”
“你有种！”
刘老疙冷笑，下一刻他便是对着院子里喝了起来，“有人闹事儿，兄弟们都给我出来！”
刘老疙瘩的话刚落下，吵吵嚷嚷的院子顿时安静了下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取代了叫骂声，哐哐撞门声接踵而至，短短不到半分钟十几个光着膀子刺着纹身的汉子便是凶神恶煞的冲了出来，有的手里还拎着家伙事儿。
第三十六章：猛虎下山
其中一个个头不高梳着板寸的胖子看上去更是吓人，光看外形就知道是身经百战的老手！
“老刘，这他妈咋回事儿？”一看张疯子和裘老七惨不忍睹的模样儿，小胖子顿时喝了起来，一双深深塌陷下去的眼睛第一时间便是落在了秦汉的身上，这里除了刘老疙瘩之外也就剩下秦汉和方怡，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谁闹事儿。
“小子。你咋回事儿？”小胖子不急不慢的走到秦汉身前，手掌悄悄的握成拳头。
他刚刚来到秦汉身前二话不说便是一拳向着秦汉的脸打了下去，沙包大小的拳头力道十足，若是被这一拳打中，秦汉的脸必然会开花。
秦汉怎么可能让他轻易得逞？小胖子的拳头力道虽然很大，但是对他而言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何况小胖子挥拳的速度确实不怎么快，在他看来就像无限慢放一样儿，根本不足以给他造成半点威胁。
于是，拳头距离他的脸近在咫尺的瞬间，他突然伸出了右手，宽大的手掌十分轻松的握住了小胖子的拳头，下一刻小胖子的拳头便是被定格根本没办法在靠近他一点半点。
“二光。干他。愣着干什么？”站在小胖子身后的汉子喝了一声。
“二光！”
“二哥，干他啊，还等什么？”
旁边几人都喊了起来，小胖子的一拳有多大力气他们都清楚，说打死一头牛是有点夸张，但是打在人的身上一定能把人打翻在地，打在骨头上就是另外一码事了，就算骨头不断至少也要被打出裂缝的。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时候小胖子已经使出了全身的气力，甚至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可不管他怎么用力根本无法寸进半分。
小胖子满是骇然的看着秦汉，这无往不利的拳头竟然被这个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年轻人轻而易举的给握住了，这还是人吗？这简直就是个变态，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身感受，打死他都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这还不是让他最害怕的，最害怕的是这时候他想抽回拳头都抽不回来，拳头仿佛被一个大大的铁钳子卡住了一样儿根本动弹不得。
“你猜我咋回事？”秦汉笑眯眯的看着小胖子。
借着小胖子向后用力拉拳头，他突然向前一推，同时手掌猛地松开，小胖子仿佛弹射出去的皮球一样飞了出去，“砰”的一声后背便是撞在了一边的墙壁上，接近一百七八十斤的体魄撞在墙壁上，小胖子顿时发出一声闷哼，脚底下一软便是坐在了地上，捂着后腰惨叫起来。
看着小胖子被秦汉打飞，站在门口的十几个彪形大汉都傻了眼，有两个还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即便是亲眼看到他们都有点不敢相信看到的是真的，还以为这是幻觉……
“这个小王八蛋不好惹，你们一起上给我打残他，出了事儿我扛着。”刘老疙瘩眼目欲裂，咆哮了起来。
可他的话音还没等落下，还没等十几个彪形大汉反应过来，秦汉已经扑了上去，如此近的距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便是杀到其中一人身前，不等这人反应过来，他的拳头已经轰了出去，一记势大力沉的上勾拳重重的打在这人的下巴颏子上。
砰！
被一拳打个正着，黝黑汉子下巴颏子瞬间上扬，一口口水瞬间喷溅出来，两颗被烟熏黄的大门牙崩飞而出同时还有一口血水，下一刻他便是发出一声惨叫，捂着嘴巴在地上翻滚了起来，他看上去很痛苦，空出来的一只手砰砰的捶打着砖铺地面……
轻松将一人打翻，秦汉没有半点停留，身体稍稍向右边一闪，躲过一个沙包大小的拳头，脚底下也没闲着，一脚便是踹在了其中一人的膝盖上，同样是骨裂的声音传来
，第二个人又滚倒在了地上，捂着腿惨叫不断。
“他妈的，这小子是个练家子，别留手抄家伙，打死他！”一个胸口刺着一只雄鹰的汉子喝了一声，抄起戳在墙边的棍子便是向秦汉的头砸了过来。
这一下势大力沉隐隐带着破风之声，若是被打中，秦汉就算是不死怕是也要丢掉半条命，甚至会变成植物人！
“秦汉，小心！”方怡娇喝一声。
她虽然很坚强算是个女强人，但毕竟是个女流之辈，什么时候见过如此阵势？
前几天秦汉打张大千和赵丽芝两口子时就把她吓的够呛，可那天和今天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现在面对的可是一堆彻头彻尾的流氓，动起手来也是绝不含糊。
方怡喊出声之前，秦汉就已经发现了抡过来的木头棍子，眉毛突然挑起，脚掌猛地发力直接躲过迎面而来的木棍，与此同时迅速伸出手，一记漂亮的擒拿手直接锁住了中年汉子的手腕，手腕稍稍一用力便是硬生生的将中年汉子的手腕拧断，顺势将木棍夺到手中。
手里多了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可谓是如虎添翼，他像下山的猛虎冲入羊群一样儿，左边一棍子抽在一人的脸上将其击飞，右边一棍子打在另外一人的头上直接将其打翻在地，眼看着十几个人短短不到两三分钟便是纷纷倒在了地上，剩下最后一人，他一跃两三米，一记下踢命中中年人的肩膀，只听碰的一声中年人便是跪倒在了地上，膝盖撞击在砖铺地面上同样发出骨裂的声音。
看着倒在地上的十几个汉子，秦汉的嘴角微微勾出来一道弧线，看样子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你到底是什么人？”见秦汉转过头看向他，刘老疙瘩猛地吞了口口水，腿已经抖的不成样子。
刚刚他就见识到了秦汉的厉害，可现在看来这小子远远比他想象中更厉害，十几个人只用了不到几分钟就全军覆没都被他给打趴下了，主要是这小子身上竟然一点也没挂彩，看上去还很轻松的样子。
他究竟是人还是鬼……
上一次见到时他好像还没这么厉害……
刘老疙瘩已经萌生退意，恨不得顺着窗子飞出去。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钱，还要不要？”秦汉笑眯眯的看着刘老疙瘩说道：“要不要我替你报警，警察来了我就要被抓了，我可不敢打警察。”
说着，秦汉便是将放在兜里的“炸弹”拿了出来，刚要作势打电话，结果电话却响了起来，吓得他不自觉的颤了一下，炸弹差点没掉在地上。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秦汉吓了个半死，第一时间他便是想到了金镶楼的那个妖精，除了她之外还有谁能给他打电话，确切的说，根本就没人知道他有电话，又何谈给他打电话一说。
他害怕刘老疙瘩更害怕，今天要是警察来了他就会有麻烦，毕竟打伤了这么多人，就算上边有人这事儿也很难办，还有，他更担心这个年轻气盛的家伙干出一点别人不敢干的事情，万一他脑子抽风真给警察打了，他一定会跟着完蛋，毕竟警察的身份是很特殊的，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小兄弟，咱不能报警，对我没好处，对你也没好处，钱的事儿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啊。”刘老疙瘩连忙说道：“这样儿，张疯子的钱和裘老七的钱归他们自己管，我不掺和行不行？”
“兄弟，不能报警，你打了我们对你没好处，故意伤害罪要蹲大牢的。”张疯子赶紧说道：“我我我……我就要二十万就行了，你别报警咱们都好商量……”
“秦汉，不能报警……”方怡黛眉紧锁，她担心秦汉一时冲动把自己给害了。
而且这几个人现在都在求着他，接下来就是钱的事儿，一百多万已经剩下二十多万，完全可以接受了，只要不报警肯定比二十万还要少，前提是秦汉答应下来！
哈喽摩托……
手里的炸弹像是吃了春药一样叫的没完没了，嗡嗡的震动个没完，秦汉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现在都恨不得打电话来的是警察，蹲监狱也比遇到那个妖精强得多，至少不会被她无尽的折磨！
这个女人堪比非洲草原上的花豹，远看她是那么的动人妖娆，近看她依旧漂亮却又无比的可怕。
“喂。那位？”秦汉鼓足了勇气接通了电话，手指按在红色的按键上，随时准备按下去。
“靠，兄弟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电话另一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我是你七哥，钱七，这才两天不见你就把七哥给忘了是怎么的？就算忘了也不能这么快吧？”
秦汉愣了一下，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是七哥啊，我以为……”
“你以为是陶美女是吧？”钱七哈哈大笑，“七哥明白，七哥知道你咋这么久才接电话了，其实陶美女也没那么吓人，电话号还是我找她要来的，人家这两天可是想你想的茶不思饭不想呢，都送你电话了，你小子要抓住机会啊……”
“……”
秦汉的脸都快拧出水来了，心里默默想着，你快让我死了算了……
“嘿嘿。老弟其实我也没啥事儿，就是想问问你卖给老段还有老糟头子的元气汤还有没有，怎么着？你是看你七哥不像个样儿就不打算和你七哥交朋友了是吧？”钱七佯装生气的说道：“虽然他们比我认识你认识的早，但你七哥也不是坏人，你七哥也不白要不是？我给钱啊，我可以给双倍的钱……”
“七哥。这不是钱的事儿，我手里真没那么多，我现在有些小麻烦需要处理，等我回去给你打电话成不成？”秦汉无奈的说道。
旁边还趴着一地人，还剑拔弩张的解决问题，他哪有那个闲心思跟钱七扯这些没用的，至于钱七说的关系怎么样儿，这个他到是不在乎，调配元气汤就是用来卖的，卖给谁都一样儿，要是钱七愿意给双倍的价钱，他到是更愿意卖给钱七。
至于提到另外几个人的关系，这事儿他也想的开，大家都是互相利用，不分什么关系好坏，至于以后什么样儿，那也要看接下来处的怎么样儿。
他倒是愿意交朋友，前提是人家愿不愿意交他这个朋友，所谓人心隔肚皮，谁也没钻到谁肚子里看看对方是怎么想的！
“等等……老弟……你等等……”
秦汉刚要挂断电话，钱七便是喝了起来，“老弟，你说你遇到了小麻烦？什么麻烦？”
秦汉少许犹豫便是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也就是寥寥几句话的事儿，毕竟这时候不是讲故事的时候，原本他是不打算和钱七说这事儿，但想一想有这么个人不用也白不用，也许就能帮得上忙也说不准！
“什么？还有这等事儿？”
果然，听秦汉一说钱七顿时就毛了，咆哮道：“他妈的我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长眼，竟敢敲诈我兄弟，双胜镇是不是？你稳住了，七哥马上就到，老子直接弄死这个王八！”
“七哥，一点小事儿，你还是别来了，我自己处理就行……”
“少扯淡，兄弟都被人欺负了，当大哥的哪有不管的道理，你在那个等着，我马上就到。”钱七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嚷嚷着，“都特么别喝了，秦汉兄弟让人欺负了，咱们赶紧过去帮他，不然他就被人打死了……”
第三十七章：剁碎了喂鱼
“咋回事？秦兄弟被人打了？是谁这么大胆？”紧接着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特么哪知道是谁，别喝了，都别喝了，是谁咱们也点去，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动我钱七的兄弟，真是他妈不想活了。”钱七吼道：“四哥，你下去开车，我打电话叫人，他妈的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双胜镇，老子带人给他踏平了……！”
“叫什么人叫人，我们几个去不就行了，你当带兵打仗啊？”张秋桥没好气的骂道：“等你特么把人叫够了，兄弟都让人打死了，赶紧走！”
张秋桥的话刚落下，电话另一边便是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用想秦汉都知道电话那边儿是什么样的，心头也是不由的一阵感动，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儿，他自己也完全能够解决，但这是态度的问题，这几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把他当回事，这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大家之前没什么太多的交集，说白了也就是互相利用，彼此都没了互相利用的价值可能就是一拍两散的局面。
“兄弟。给谁打电话啊？”刘老疙瘩的心悬了起来，想笑还笑不出来，看上去特别的别扭，“那个，之前是我不对，兄弟咱们坐下来商量商量，其实也没多大个事儿，不就是几十万块钱吗？谁多花点谁少花点的事儿，一商量也就过去了，这十里八村的住着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弄得那么僵你说对不对？”
“和你有关系吗？”
秦汉笑眯眯的看着刘老疙瘩，相比躺在地上这些残兵败将，这个刘老疙瘩更他妈的欠揍，他之所以没动手是因为他现在还不敢动手！
没错，秦汉就是不敢动手，因为他不是个傻子，这个刘老疙瘩能把赌场开的如此光明正大要说身后没点底子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万一打了他招惹一些惹不起的人物必然会引来很多麻烦，上一次打了张大千夫妇能安然出来实属幸运，这一次能不能有那么幸运绝对是个未知数。
第一次运气好不代表第二次还有好运，运气也终有用完的那天，所以他根本就没必要去触这个霉头，当然，要是能教训一下刘老疙瘩也是好事儿，这也是他把这件事儿告诉钱七的主要原因。
没让秦汉久等，天山县城距离双胜镇只有三十几公里，不到半个小时几辆车子便是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最前边的一辆是一辆奔驰s级，车子里边坐着几个人，开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张秋桥，钱七和段振山分别坐在副驾驶和后座，看三人的样子都是没少喝了酒，脸都是红扑扑的，钱七的皮肤黝黑，倒是看不太出来！
“到了到了。兄弟说的就是这家粮店……”钱七指了指春藤粮店的牌匾示意张秋桥停下，他自己还没等车停下就已经推开车门跳了出去，对着后边的几个车子喝道：“兄弟们，就是这儿，秦汉兄弟就在里边儿，都给我像点样子，谁他吗要是怂了就不是我钱七的兄弟！”
钱七一边喊一边向粮店大步前进，他光着大膀子看上去凶神恶煞的
，最为吓人的就是后背上刺着的一条大鲤鱼，可能是天气热又喝了酒的原因，栩栩如生的鲤鱼仿佛有生命一样儿，血色的纹身看上去特别的好看。
钱七冲在前边儿，身后的小弟呼呼啦啦跟着一片，没有几个岁数大的，看上去都是二十多岁左右，花红柳绿的头发，身上同样刺着纹身，手里头都拎着家伙事儿，看上去不怎么唬人，不过，一个个叼着香烟的模样儿倒是挺带劲儿。
不过，真正懂打架的人都知道，想要打人就带这些年轻的哥们，原因很简单，这些年轻人都是一腔热血，下手狠，敢打敢拼，换句话说这样的人都是没长脑子的，用一句通俗易懂的话来说，这样的人就是傻逼。做事儿从来都是不计后果，只要让他们打人就没有什么是比这个更让他们开心的了，要是夸他们两句能打，他们都把都敢把耶稣拉出来狂殴一顿。
曾经在香港盛行的大片古惑仔，谁看到有几个大哥上去拼命的？那次不是小弟冲在最前边儿？而且这些小弟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儿，遇到一个毫无相干的人仿佛遇到了杀父仇人一样儿！
“七哥，这个地方是刘老疙瘩开的……”一个小弟嗖嗖两步便是来到了钱七的身边儿。
“刘老疙瘩？”
钱七愣了一下，一张凶恶的大脸马上就泛起了冷笑，“都特么先别动手，我看看这个孙子怎么欺负我兄弟了，他要敢放屁就把他给我剁碎了喂鱼，知道吗？”
“是。七哥！”十几个小弟十分配合的应了一声。
跟在一个无往不利的大哥身后，他们感觉这是无限光荣的事情，一个个都是热情高涨，手里的家伙事儿用衣服包裹着跃跃欲试，随时等待着他们的大哥发号施令，只要钱七一句话，别说把刘老疙瘩剁碎，就算是把刘老疙瘩剁成肉酱他们也愿意干！
大不了就抓紧去蹲个几十年！
蹲个几十年算个什么？
反正一辈子有大几十年，四五十岁出来还是一条好汉，还能去私生子呢！
看到钱七等人气势汹汹的冲进院子，刘老疙瘩愣了一下，一看到冲在最前边的钱七，他的脸色顿时一变，原本皱巴巴的脸一下子便是露出了笑容，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我当是谁，原来是七哥，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来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好出去接您……”
“接你妈接！”
钱七眼睛一瞪，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狠狠的抽在了刘老疙瘩的脸上，“刘坤，你他妈是不是疯了？谁的兄弟你都敢敲诈？我钱七的兄弟你都敢敲诈了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刘老疙瘩哪里能想到钱七见面二话不说就是个大嘴巴子，猝不及防之下被抽了个正着，他踉跄两步差点没倒在地上，不过，他却不敢多说，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七哥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我啥时候敲诈过您的兄弟，一定是误会了……您消消火，消消火，有啥事儿咱
们慢慢说行不行……”
刘老疙瘩还没等说完，只见钱七大步向他身后走去，而站在他身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大振神威的秦汉，一看钱七直接给秦汉来了个大大的熊抱，他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恨不得马上就逃离这里。
这个小子虽然能打，但怎么看也就是个农村人，怎么可能和钱七扯到一起，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两人看上去关系还十分不错，钱七左一个老弟右一个老弟喊着……
看着两人，刘老疙瘩的脸不断抽搐着，心知这事儿要麻烦，在这小小的双胜镇他绝对算得上是只手遮天的人物，就算是双胜镇镇长都要给他面子，派出所所长见了他也有点说好话，可这里毕竟是双胜镇只有巴掌大小的地方，这个钱七是什么人？那可是十几年前就闻名县城的混混头，虽然现在不怎么混了，但也是惹不起的人物，在县城也没有几个人敢不给他的面子……
打了他的小弟，这和自掘坟墓有什么区别？
不过，让刘老疙瘩震惊害怕的远远不止于此，钱七带着一堆人刚进来没一两分钟，段振山和张秋桥便是大步走了进来，这两个人虽然不像钱七一样儿，在道上也没什么名气，但是这两个人都是钱王，一个比一个有钱，而且都是县城炙手可热的人物！
“段总，张总……我是刘坤……”刘老疙瘩连忙上前和两人打招呼。
“我认识你吗？”段振山扫了他一看，一脸不屑的说道。
刘老疙瘩伸出去的手定格，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只有天知道这时候他有多尴尬……
“段总不认识我也正常，我就一个小人物怎么可能入的了段总的法眼……”刘老疙瘩陪笑道：“段总我前段时间在电视上看到过您，今日见了本尊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刘老疙瘩说着说着就没了动静，拍了一顿马屁结果人家段振山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向秦汉走了过去，自打进来就没把他当一回事儿，干脆把他当成了空气！
“老弟。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有劳段大哥张四哥了。”秦汉摇头说道。
“没事儿就好，怎么突然来这里了？我刚刚听你七哥说有人敲诈你的钱？究竟是怎么回事？”段振山沉声说道：“你放心大胆的说，有啥事儿大哥给你解决，别的地方咱不敢说，在天山县城这块还没有你大哥我摆不平的事情！”
“老段。你不用问了，兄弟都给我说了。”钱七对着刘老疙瘩勾了勾手，“来，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七哥，咱们有花好好说，我真没想到秦兄弟是您的兄弟，早知道就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把秦兄弟怎么样儿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就放过我成不成？”刘老疙瘩脸色惨白，心里暗暗想着，这他妈到底是得罪了那尊神仙，竟然遇到了这几尊瘟神……
第三十八章：好吃不过饺子
“你给我费什么话？”钱七眼睛一瞪：“我他妈让你过来，你听到了没有？”
“七哥，我真错了……”刘老疙瘩都快哭了，“您说怎么样都成，今天这事儿就这么过了行不行？我真是真不知道！”
啪！
刘老疙瘩的话还没落下，站在一边的张秋桥便是一个大嘴巴子抽在了他的脸上，紧接着又是一脚踹在了他身上，“刘坤，你他妈真是没王法了，你在这儿开赌场没人他妈管你，你都他妈把手腕伸到我兄弟这里来了，信不信现在就送你去局子蹲几天？”
没等张秋桥再上去打，堵在门口已经跃跃欲试的小弟便是冲了进来，这个时候就是他们大展神威的时候，这种事岂能让老大亲自动手？
“张总，别打了，别打了，会出人命的……”刘老疙瘩赶紧求饶。
“去你吗的！”
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弟下手那叫一个狠，一脚便是踢在了刘老疙瘩的下巴上，下一刻几个人便是将刘老疙瘩吞没在了人堆中，砰砰砰的闷响声不断响起，同时伴着刘老疙瘩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刚刚在屋子里冲出来的几十个彪形大汉站在一边儿眼巴巴的看着，根本不敢上前半步，别说现在来了这么多人，光是站在钱七几人身边那个看上去有点小委屈的年轻人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上去帮刘老疙瘩岂不是自找没趣，肉是自己的，疼也是自己的，这时候不吭声不上前是最好的选择。
“七哥，七哥。别打了，段总，张总，再打就出人命了……”刘老疙瘩在人堆里爬了出来，头顶上的鸭舌帽被的不知去向，嘴巴，鼻子，眼角都被打的出了血，看上去好不狼狈。
“给我打。只要不打死出了事儿我担着。”段振山沉声说道。
果然，听段振山这么一说，几个年轻人仿佛吃了饲料打了鸡血一样儿又把刘老疙瘩拉了回去，脚尖不要命的在他的身上招呼，砰砰的闷响声不断，其中有一脚刚好踢在他的嘴巴上，一个寸劲儿便是将一颗金色的大门牙硬生生给踢了下来……
“啊……”
刘老疙瘩又是发出一声杀猪一样儿的惨叫，不过这时他已经顾不上疼痛，赶紧在砖地缝隙中一顿扒拉，找到那颗沾着血的大金牙又塞回到了嘴里，下一刻脸上竟然露出了一点如释重负的笑容。
不得不说，这家伙确实嗜钱如命……
就这样儿几个小弟足足打了两三分钟，直到段振山喊起来几个小弟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来，其中一人手里还偷偷的攥着一颗金灿灿的大门牙，这是他不小心看到刘老疙瘩放在嘴里的，然后他费了很大力气才从刘老疙瘩的嘴里抠出来的！
狂打了这个家伙一顿，手脚不但得到了满足，手里还多了一颗大金牙，这颗大金牙挺沉应该是实心的，怎么也有几克，至少能卖上几千块钱！
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是比这个更惬意的？
“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还想要几十万吗？”段振山抖了抖裤脚，蹲在刘老疙瘩身前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想要我可以给你！”
刘老疙瘩虽然爱财如命，但他却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哪里还敢放半个屁，既然这几个人来了钱肯定就没戏了，既然如此在坚持下去也只有挨揍的份儿，要是哪个小弟一时失手打死他都是有可能的……
“我不要了，钱我都不要了，我收秦兄弟的钱都给他
退回去，保准不少一分，段总，求你别让他们打了……”刘老疙瘩哀求道。
“记住，这是你说的，要是让我知道有下一次，今天这是轻的！”段振山冷哼一声，“滚起来，把你拿的黑心钱拿出来！”
“是我说的……我这就拿。”
刘老疙瘩连连爬带滚来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将刚刚收的七万二千块拿了出来，“秦兄弟。方怡妹子。这些钱给你们，我不要了，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以后我保准不在找你们麻烦行不行……”
“刘坤你他妈真欠揍，两万块你收这么多利息，你他妈这哪里是放高利贷，你就是他妈吸血鬼！”钱七大骂，他曾经也干过这种事儿，可和刘坤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被钱七瞪着，刘老疙瘩一颤，连忙说道：“七哥，我以后再也不干这事儿了，要是再干这种事你打死我都行！”
“去你吗的，你干不干跟老子有什么关系？你要是再敢找我兄弟麻烦，老子剁了你喂鱼，你可以把我的话当玩笑！”钱七将七万二千块拿起来交给秦汉，埋怨道：“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有事儿也不知道跟哥几个吱一声，就这么悄悄的来给这个王八蛋送钱，你把我们还当不当兄弟？”
“是啊。有什么事就和我们说，是不是觉着咱们刚认识不好意思开口，你要是这么想哥几个也没办法。”张秋桥也是埋怨了起来。
秦汉看着两人，见两人的表情不像是逢场作戏，即便是逢场作戏能说出这样的话也让人心里暖和，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下次不会了，到时候几位大哥别嫌我烦就行了……”
言毕，秦汉便是看向刘老疙瘩，看着刘老疙瘩满脸是血没个人样儿，他心头好一阵惬意，恨不得大笑出生，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应该就是刘老疙瘩这种人，打他一顿是轻的，刚刚这几个哥们就应该失手直接打残了这个王八蛋！
“这是林龙欠你的钱，一分不少给你，我不喜欢拿别人钱，更不喜欢敲诈别人的钱。”秦汉抽出来三万块钱丢在桌子上，“两万一的本金加上两年的利息都在这里，有问题吗？”
“秦兄弟，这钱我不要了，您拿回去吧！”刘老疙瘩赶忙摇头，心里想着，什么钱不钱的，哥们你们快走吧，再不走老子就被你们吓死了！
秦汉也懒得和刘老疙瘩废话，也没把三万块收起来，他走到一边儿将装钱的纤维袋子打开，拿了十几万分别丢在裘老七和张疯子身前，本金加上利息刚好是十五万多一点。
“段大哥。没事了，咱们走吧。”秦汉对着几人笑了笑，然后又向站在一边的方怡看去，“走吧，我们回家，钱还清了。”
秦汉说完便是大步走了出去，此时他的心情无比的舒坦，暴打了这几个吸人血的魔鬼一顿，钱还少给了一百多万，天底下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让人舒坦的？
这还是次要的，主要是段振山和张秋桥钱七等人的态度，短时间之内虽然看不出是好是坏，但是今天他们能风风火火的过来对他而言就足够了！
砰！
几人刚刚出门，春藤粮店的铁大门突然合上，屋子里又传来了一声声惨叫的声音，很显然又有人在里边儿被打了！
“老弟。这是咋回事？”钱七凑到秦汉身边儿咧有所指的问道。
“我嫂子……”
“是嫂子
啊……”钱七笑眯眯的看着他，露出一副我们懂得的表情。“兄弟，好吃不过饺子，后边儿那句你知道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汉一脸无语的看着这个只知道下半身考虑事情的家伙。
“我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是你懂得就行了。”钱七哈哈大笑两声，“妹子。秦汉叫我七哥，你也叫我七哥就成，有机会去县城到七哥那里做客，家里还有些事情等着我们几个处理，我们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知道不？”
“七哥慢走！”
方怡很大方的对着几人笑了笑，露出一排整的牙齿，“有时间也来村里做客，随时欢迎你们……”
目送段振山几人离开，直到几辆车在视线中消失，两人又向春藤粮店看了两眼才离开。
“这几个人好像对你不错，刚刚他说了什么？”方怡提着裙子上了毛驴车，想着刚刚钱七趴在秦汉耳边小声嘀咕，她有点好奇。
“他能有什么正经事儿，也没说啥。”秦汉说道。
秦汉越是不说，方怡越是觉着好奇，之所以好奇是因为她感觉刚刚这两个人说的话应该和她有关系，因为这两个人脸上露出来的笑容都不是什么好笑，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究竟说了什么？和我还藏着瞒着的啊？”方怡嗔怪的白了他一眼说道：“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确实没什么好事儿。”秦汉嘴角微微勾出来一些弧线，“你确定要听？”
见秦汉坏笑，方怡又是白了他一眼，“不是好事儿我还是别听了，走吧，咱们去给二嫂买菜籽，要不天黑之前就回不去了。”
“确定不听了？”秦汉贱嗖嗖的问道。
“究竟说了什么？你少卖关子！”
人总是这样儿，越是看不到的东西就越觉着好奇，就像看大街上穿裙子的女人一样儿，稍稍有那么一点点透明可又有点看不清楚，然后有人就忍不住想多靠近多看两眼，情况好还能看到一点点，情况不好就出事了，轻则被骂两声流氓，重则挨上两个大嘴巴子，弄不好还要扣上“目奸”的美名。
反过来说，如果大街上的女人都穿着牛仔裤，有哪个傻逼想扒开人家裤子看看人家穿的是不是半透明的或者是透明的？那还是目奸吗？那是当街猥亵妇女！是要进局子接受教育的！
于是，秦汉就十分腼腆的把钱七刚刚说的话给方怡说了一遍，确切的说，是那句“好吃不过饺子”，后边那句他不太明白是啥意思，看方怡脸蛋一下子就红了，他觉着这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嫂子，什么意思？”
“不知道，赶你的车！”
“……”
秦汉咧咧嘴巴，鞭子再次抽在毛驴屁股上，这次他轻了许多，来的时候是顶着一腔怒火来的，把毛驴看成了林龙，现在回去了，他发现毛驴比林龙可爱的多，林龙甚至还不如这头驴！
路过巴彦包特大集买上菜籽，又买了一些生活上用的东西已经是下午三点钟，天上那个流氓像是刚刚发完骚的汉子一样儿泄了气，天气不在灼热，取代阳光的是一片片云朵，清风拂过，云朵渐渐汇聚，空气渐渐凉爽，这是大雨到来的前兆，不是胸兆……
常言道，天作有雨人作有祸，闷热过后会下雨已经成了不变的定律。
第三十九章：插翅难逃
就这样儿，两人赶着毛驴车火急火燎的向石桌子村赶了回去，一路上两人不断说着话，偶尔还会传来方怡银铃一般咯咯的笑声，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漂亮的脸蛋上挂着的笑容很自然，不像是以前那样儿没有底气……
只不过，秦汉问了几次好吃不过饺子是什么意思，方怡都没回答他，每次问起来，方怡都会白他一眼，干脆就到一边儿不说话了。
饺子是好吃，所有人都爱吃饺子，嫂子是好玩，是什么人都能随便玩的吗？
距离村子还有十来里的路，雨点终于落了下来，开始时还是细细密密的雨点，浇在身上还蛮凉爽的，随着几声雷声响起，老天这个贱人开始发威了，豆粒大小的雨点霹雳啪啦的掉了下来，仿佛要洗尽世间的罪恶一样儿，其中还带着豆粒大小的冰雹，砸在人的身上往死里的疼。
“妈的！”
秦汉抬起胳膊擦了一下脸，终于忍不住爆粗。
“快把衣服披上，会感冒的。”方怡赶紧拿一件衣服出来给秦汉递过去。
“你披上。我没事儿。”
秦汉摇头拒绝，转过身将方怡递过来的衣服接到手里，然后在方怡无比感动的目光中把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还好好的整理了一下脖领，还对着她笑了笑。
他转过身没发现，方怡看他的眼神儿和以往不太一样儿，就像个小媳妇看着自己的丈夫一样儿，可又有一点矛盾，至于她心里想的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毕竟，女人的心海底的针，没有人能揣测的透彻。
就这样儿顶着大雨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路面已经变成了白色，泥泞的路面走起来非常的艰难，毛驴几次打滑差点没趴在地上，要不是方怡在车上坐着，秦汉都想给毛驴吃上一点奢侈品，也就是他兜里的元气汤！
来到家门口两人在车上跳下来，方怡推开木大门，秦汉牵着驴车进院，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给毛驴掐了两把湿漉漉的干草秦汉也进了屋子。
“我先回去换衣服，都湿透了。”秦汉抖了抖脚底下的泥，甩了甩不算长湿漉漉的头发。
“秦汉。你先等等。帮我拉一下衣服，沾身上脱不下来了。”方怡在屋子里边走出来，不等秦汉说话她已经转过身体，后背露出白花花的一片，是黑色的文胸……
朦胧的映在她的后背上，光洁，无暇，腰肢纤细，稍稍测过去一点还能看到黑色文胸下边压着的两座高耸山峰，虽然只是看到一点点，还是让秦汉有些热血沸腾，有点不知所措，有点想伸手的冲动……
背对着秦汉，方怡脸蛋粉红，仿佛能感觉到秦汉的眼睛落在她的身上一样儿，心跳不断的在加快，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让秦汉帮忙脱衣服……
“秦汉，怎么了？”方怡小声问道。
“啊？”
秦汉赶紧赶紧咬了自己嘴唇一下，摒除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嫂子，你后背上有一个小点点，是痣吗？”
这个理由她会相信吗？
秦汉心里默默想着，很快他就觉着这个理由实在是有点荒谬，别说人家方怡不相信，就是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这种话拿出去糊弄毛驴还行，糊弄人的确有些勉强！
幸好方怡没揭穿他的意思，不然这时候他一定会尴尬的要命，真的要找个老鼠洞钻进去才行了！
“可能是吧，我没看过，也有可能是青春痘……”方怡轻轻的笑了一下说道：“都二人十好几的人了，应该也不会有青春痘了，帮我把衣服拉上去
，你快回去换衣服，我去做饭，你一会过来吃。”
秦汉犹豫了一下才伸出手，拉着衣服的衣角慢慢的向上拉，看到的越多，他的心脏就颤抖的越厉害，好像随时都可能跳出来一样儿。
无论是剥玉米还是给女人脱衣服都会让人热血沸腾，后者会让人心颤，更会让人燃烧，燃烧的是脑子里的理智。
天底下为什么那么多强奸犯？
强奸犯不一定都是罪恶的，至少有一小部分是这样儿，原因很简单，每个人的脑子里都有一个天使和一个魔鬼，当你看到一个女人白花花的站在你的眼前，然后还搔首弄姿给你抛媚眼，你能受得了吗？
还有一种强奸犯是冤枉的，他们比窦娥还要冤枉，上了老娘不给钱你就走？老娘就白白的劈开腿跟你折腾了几个小时？
当然，我说这么多不是让你们原谅我们的主人公，他并没有那么禽兽，更不是禽兽中的战斗兽，他是个善良的大男孩，他只是在欣赏一件美丽的美女雕塑而已，也仅此而已！
如果他是个流氓，还用被金镶楼那个妖精折腾的半死不活？
帮方怡脱掉粘在身上的短袖，秦汉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两眼，好几眼，特别是她身体稍稍弯下去一点点时，黑色文胸很配合的就出了一条缝隙……
是的，他什么都没看到。
可惜，这个衣服没粘在身上，方怡似乎也没让他帮忙脱掉的意思，不然，他看到的东西应该会更多，应该能回忆起母亲的味道……
见秦汉忙三火四的跑出去，方怡忍不住一笑，伸手都后边儿把后背上的小扣子轻轻解开……
哈喽摩托……
秦汉正躺在船上吸着大气，平复着躁动的心思，让下半身的兄弟不要冲动时，放在一边的炸弹突然响了起来，吓得他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看着屏幕上的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才接通电话。
“咯咯……小弟弟你怎么不说话啊？是我，你陶姐姐……”电话刚一接通，电话另外一边短暂沉默三秒，妩媚妖娆的声音便是传了过来。
“找我有事吗？”秦汉干巴巴的说道。他实在有点不知道该跟这个女人说点什么。
“咯咯……当然是有事啊，你把姐姐的腿弄伤了，还把姐姐看光了，没事儿我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啊？”陶倾城咯咯笑着说道：“小弟弟，你可是答应我的，要是我膝盖的伤不好，你可是要对我负责的啊……”
秦汉黑着脸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陶倾城说道：“你看了没有？”
“这……”
“把我撞伤了没有？”
“这……”
“我只看结果，不想听你解释，反正我的腿要是不好，要是落下疤痕，这辈子你就别跑了，就给我当小男人，你放心姐姐是不会亏待你的……”陶倾城咯咯一笑说道：“看没看过岛国大片？”
岛国大片……
秦汉的脸都绿了，这个女人究竟要说什么，岛国大片是什么他是知道的，前两年他去村部，无意间还发现刘占方的枕头下边发现了几张光盘，上边的姑娘都特别的好看，只不过，里边的内容他没看到而已，就算他想看到也没有那个条件，毕竟dvd这个东西很值钱，村里除了刘占方他们家有之外，还没听说哪个暴发户买得起这种奢侈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汉无语的说道。他心里默默想着，女人你怎么可以这么
流氓，这种话题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咯咯。小弟弟你真可爱，竟然害羞了……”陶倾城狐媚的笑道：“你要是跟了姐姐，保准你这辈子很“幸福”，电视上会的姐姐我都会，电视上不会的姐姐我也稍稍的会一点呢……”
“……”
秦汉猛地吞了口口水差点没噎死，缓了足足几十秒才缓过神来，“你有事吗？”
“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啊？这辈子姐姐我就赖上你了，我的腿这两天有些痛，我担心落下后遗症就只好找你了对不对？不然我去找谁啊？”陶倾城咯咯一笑，说道：“这样吧，周六我休假，我们见一面，你在给姐姐看看腿，要是没事儿以后我就不赖着你了如何？”
秦汉顿了顿说道：“你确定？”
“当然确定，前提是你要确定我没什么问题才行，不然想都不用想……”陶倾城语气变的沉了下来，“后天见，要是见不到你，我就去你们村上找你，就说你强‘奸’我，到时候你在村里臭名远扬，我看你怎么办！”
“……”
这个女人果然够狠，竟然能想出这样狠毒的办法，秦汉觉着他跟这个女人比起来简直就不值一提，如果时光能倒流，他宁可不认识段振山这些人，这样一来就不用被这个妖精缠身了……
他之所以如此干脆的答应陶倾城的要求，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是个女人，更不是因为女人的要求没办法拒绝，纯粹是抱着尽快脱离这个女人的想法，能离得远一点就远一点，实在不行跟祖宗去作伴都不是问题。
挂断了电话，看着摩托罗拉手机，他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便是再次来到了前院，这时屋子里已经传出了香味，方怡正在屋子里忙活着做菜。
“你先坐一会儿，菜很快就好。”方怡抬起头对着他笑了笑，马上又低下头去开始炒菜，手里的铲子都已经戳到马勺外边去了。
“好。”
秦汉应了一声进了屋子，拉了一下挂在墙壁边上的灯绳，不算光亮的白炽灯便是亮了起来。
“我打算这两天进城一次，不知道下了雨之后还通不通班车，实在不行就赶车去好了。”方怡端着一盘子炒豆皮放在桌子上，“柜子里有酒，你自己去拿，都是几年前的了。”
秦汉笑着点头，起身走到红色的木头柜子边上将木柜子打开，在里边取出来一瓶三十八度的天山大曲，瓶子还是那种老款的瓶子，这酒还是方怡和林龙结婚时候喝的，到现在也有三四年了，具体年月秦汉倒也记不清楚，他只记得方怡嫁过来时，大山上的杏花刚开，整个小村都是散着杏花的香味，仿佛世外桃源一样儿……
“有事儿？”
“也没什么事儿，我想去找个律师咨询一下，和林龙结婚几年了，现在债也帮他还清了，不想这么一直和他耗下去，可以的话就尽快把婚离了……”方怡自嘲的笑了笑说道：“要不是我爸，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已经想好了？”
“想好了，不想好了能和你说吗，以前没去离婚是因为我爸欠了他那么多钱，现在我谁都不欠了，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了，不能一直为他们活着。”方怡把最后一盘尖椒炒肉端上来，摘掉围裙便是坐在了秦汉对面，笑了笑说道：“是嫂子给你满上，还是你自己满上？”
“都一样儿。”
笑了笑，秦汉接过酒瓶子，先是给方怡倒上一杯，然后给方怡又倒上一杯。
第四十章：方宏德
他不是第一次和方怡坐在一起喝酒，但也没喝过几次，一只手是能数过来的，在酒桌上他和方怡一样儿都是二把刀，没多大个量两杯酒下肚就点喝多，喝多了就有点控制不住了，一杯两杯很多杯，最后喝的又哭又笑才算是结束……
不过，酒后乱性这种事儿倒是从来都没发生过，他和方怡还是很纯洁的，他对方怡也十分的尊重，方怡同样也是如此。
就这样儿，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了起来，几杯酒下肚，方怡的话渐渐的多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却没又哭又笑的，漂亮的脸蛋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直到晚上十一点多一些，天上的雨点停下来，一桌子菜剩下大半，两瓶天山大曲被喝了个精光，一顿饭才算是结束。
“唉……”
看着躺在火炕上的女人，秦汉忍不住长叹了口气，站起来拿起放在一边的被子给她盖上，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他才离开。
“段大哥。不好意思。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打扰你了。”秦汉满是歉意的说道。
“唉，说什么呢，咱们兄弟不存在这些，我也刚刚喝酒回来，腿还有点不太好使呢。”段振山笑着说道：“老弟有事儿？要不大哥派人去接你，进城来咱们在喝两杯？”
“要不来吧，我那里还有两瓶好酒，典藏的一五七三，咱们哥两个天黑喝到天亮如何？”
“我也刚刚喝完，还没醒酒。”秦汉顿了顿说道：“大哥，我给你打电话是有件事儿想麻烦你，你认识的人多，应该比我找人容易一些。”
“喝了就别来了，我就知道你肯定喝了，你臭小子是不是刚刚跟嫂子……”段振山嘿嘿一笑问道：“实话实说，有没有？”
“没有！”
“鬼才信你没有。”段振山顿了顿问道：“兄弟，你说你要找人？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这点小事没问题，只要这个人还活着，还在咱们天山县城，就算是掘地三尺大哥也帮你找出来！”
“林龙。我们村里的人。已经不再村子几年了，前不久我听说他在县城出现过，不过我也没见到……”秦汉说道；“他身高比我稍稍矮一些，短头发，小胡子，是个赌徒……”
“林龙？”
段振山顿了顿说道：“还真没听说过，你放心吧，这人我一定给你找到，这样儿，你就在家等消息，找到了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行不行？”
“还有一件事儿我点和你说一下，元气汤的事儿你可别不当回事，今天几个老哥们用过之后都喊着好，要不是我说你出去办事儿不在村子，这几个家伙非要去你们村里找你，要我看啊，元气汤你可以多配制一些，肯定不用担心卖不出去的，有大哥在这里，你还不放心吗？”
“谢谢段大哥。”秦汉很感激的说道。
“谢什么谢，要谢谢也是我说才是，老弟你想想你帮了大哥多少，你好像也没其他兄弟，这样吧，以后你就叫我大哥，别段大哥了，这样叫岂不是太生分了一点？”段振山说道：“能看得起你才把你兄弟，看不起你谁会把你当回事，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有消息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又和段振山寒暄了两句，秦汉便是挂断了电话。
回到家他没急着入睡，而是再次调配了许多元气汤，一大锅足有七八十瓶还要多，试了试药效比之前又好了不少，而且，喝下去也没有那种特别“胀”的感觉，即便有他也不知道了，因为他已经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脱了个精光钻进了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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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你这臭小子最近忙什么玩意呢？神神秘秘的上山下山我都看到你两三次了，听说你小子发财了是不是？”叶大娘挎着一筐山菜在清心河边洗菜，见秦汉过来便是打起了招呼。
叶大娘蹲在河边儿，有芦苇子草遮挡着，她突然说话吓了秦汉一跳，本以为他自己就起的够早的了，却没想到叶大娘比他起的还早。
“睡不着上山转悠转悠，也没发什么财，都是大家伙瞎传的……”秦汉笑着说道：“大娘，你家大爷最近身体咋样了？我听说不太好，是不是又严重了？”
“还那样儿，死不了的病，也好不起来，只能是一天比一天严重，不可能再起来了……”叶大娘瞪了他一眼说道：“臭小子和大娘还不说实话？你有钱是你的，大娘又不找你借一分，我听说你认识了不少有钱人，这些人也愿意给你钱，你小子命不错，要抓住机会，别让人看扁了知道了不？”
“知道！”秦汉笑着点头。
他对叶大娘的印象不错，除了平时嘴有点碎，人还是非常不错的，和刘艳艳一样儿也是经常去家里送一点东西，只不过，每次见到叶大娘他有想跑的冲动，因为叶大娘有个“特别漂亮”的侄女，每次见到叶大娘都会问他这事儿，最近两年随着岁数稍稍大了一点，叶大娘问的也就更多了。
“秦汉你等等，你跑什么嘛，大娘不给你介绍我那个侄女了，还有俺二哥家有个老三，这次是真漂亮，去年考大学没考上，寻思着找个人家嫁了，你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觉着还挺般配的，要不哪天大娘带你去看看？”叶大娘大声喊道。
“多谢大娘好意，我现在还没想这么多，以后要是想了再告诉你。”
秦汉一溜烟便是没了影子，好像是被狗追了一样儿，一边跑他心里暗暗想着，您老人家快饶了我吧，你那个三侄女比二侄女还丑，不到一米六都快一百五十斤了，你这不是坑人吗？
“臭小子你瞅瞅把你吓的，别人想要这样的机会还没有呢，你小子还挑肥拣瘦，告诉你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叶大娘没好气的骂了一声，弯下腰继续挑菜去了，一边挑菜还一边笑着，以前她一直想给秦汉介绍对象，最近两年其实也就不当回事了，完全就是开玩笑说出来的。
她又不是聋子更不是瞎子，秦汉和方怡那点事儿她都看在眼里，虽然方怡是个有夫之妇，可在这个村里吧啦吧啦还真没一个能比她长得漂亮的，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还知书达理的，虽然是个小媳妇，她觉着就算和秦汉在一起也没什么。
要是方怡不跟那小子，那小子必然是会打光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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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秦汉几乎都是在修炼中度过，偶尔配一些觉着还不错的药物出来，经过几天修炼，太玄术已经不知不觉的有了提升，已经在练气一层进入了练气二层，这时候他打出去的拳头和先前已经有了不小变化，每一拳出去都带着几分气劲，还有那么一点点撕裂空气的意思，只不过不是十分
的明显而已。
除此之外，秦汉还研究了一下百灵草书里的符咒，这些东西相对而言要神秘的多，找了几块石头试验了几次都没成功！
“丫头，丫头，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头赶着毛驴车来到了方怡家门口，他头上顶着一顶帽子，鬓角有些斑白，看上去差不多五十岁左右，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不少褶皱，但是，不能否认这个老头年轻时一定是个美男子，特别是那双眼睛，即便已经年过半百还是很有神儿很好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怡的父亲方宏德，人称方老拐。
之所以有方老拐这个外号，是因为方宏德的确是个瘸子，手里还拎着一根拐棍，他的腿在十几年前就断了，他声称是去放马摔断的，其实大家伙都心知肚明是咋回事儿，之所以断了的腿是因为赌博被人打断的。
“丫头，丫头，快出来看看谁来看你了。”方宏德笑呵呵的喊道。他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不知道的人任谁看到都不会想到他是个赌徒，更不会想到他能干出卖掉自己女儿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方怡听到有人在外边喊话便是快步走了出来，走到门口一看是方宏德，她不由的愣了一下，脸蛋上在一瞬间还露出了一些笑容，但很快笑容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冷色，“你怎么来了？”
突然见到几年未见的父亲，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动容，即便是心地坚强的大老爷们心中也会荡起波澜，毕竟这是最亲的人，血浓于水是没人能改变的，可是，对于方怡来说，这所谓的亲情，血浓于水都是笑话，甚至有些讽刺。
以前她想过回到那个家，可几年过去，她才知道那个家并没有什么是值得留恋的，在那里根本就体会不到亲情，更体会不到温暖，没有半点怀念更多的是憎恨。
“丫头，我是你爸，你说我怎么来了？我当然是想我闺女了，趁着还能动弹就过来看看你……”方宏德笑着说道。
“我不是你闺女，和你也没半点关系，这里不欢迎你！”方怡黛眉微皱，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满含泪花。
“闺女，爸知道你还在生爸的气，爸也知道错了，可爸大老远的来了就是为了看看你，你不能就这样把爸赶走了吧？”方宏德苦笑着说道：“以前是爸不对，爸也知道错了，你就原谅爸一次行不行？”
说着，方宏德便是一瘸一拐的向院子里走，东看看西看看，“闺女，这两年你的日子也一定挺苦的吧？这都怪我啊，当时我要是听你们劝，不去赌博你也就不用嫁给林龙这个混蛋了……”
“站住！”
方怡娇喝道：“这是我的家，我让你进来了吗？”
“如果你是来和我说这些的，你现在马上走，过去的事儿已经过去了，我已经不想那么多了，只求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我没你这个父亲，你也没我这个女儿，从此各走各的，谁也不欠谁的，你马上给我走！”
“闺女……”
“我不是你闺女！”
“我知道你还在气头上，你就算不认我，我也是你父亲，你身上流淌着我的血啊。”方宏德深吸了口气说道：“闺女，你说，你怎么样才能舒服一点，我知道我不对，我给你跪下行不行？”
第四十一章：物是人非
方宏德说着便是弯下了膝盖，作势要给方怡跪下。
“你以为你跪下我就能原谅你吗？”方怡脸蛋依旧冰冷，灼灼的看着方宏德说道：“这里不欢迎你，如果你愿意跪着就在这里跪着，没有人会同情你，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己自找的。”
说罢，方怡转身便是走了回去，她太了解她这个父亲了，跪下只不过是假招而已，至于为什么来的，她现在还不清楚也不想知道，但是，她能确定的是方宏德一定不是为了好事儿来的。
如果真如他说的那样儿，她已经嫁到这里几年，两个小村距离虽然稍稍远那么一点，却也不是来不了，为什么偏偏选择这个时候来？
“闺女……”
“我在说一遍，我不是你闺女！”方怡猛地回过头，美眸依旧冰寒：“别人的父亲是骄傲，你对我而言只有耻辱，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你！”
“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我也不能祈求你原谅我，可是，就算你不认我，你也点想想你妈吧？想想你弟弟吧？”方宏德深吸了口气说道：“你娘的病越来越重了，我怕她熬不了多久，如果你还念及养育之恩，就在她走之前回去看看她，她最近这些天就一直在念叨你，想要看看你呢。”
“她怎么了？”方怡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相对方宏德，她对母亲还是有感情的，最近几年几乎每一天她都能想到母亲的影子，也想回去看一看。
“还是老毛病，前几天去县城医院看过了，医生说没多久了，在她走之前就回去看看她，别让她留下遗憾。”方宏德长叹了口气说道：“爹先回去了，你回不回去我都不怪你，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回去，别让她留下遗憾，也别给自己留下遗憾……”
言毕，方宏德便是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赶着毛驴车原路折返了回去，只留下方怡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两行清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着。
以前她觉着她再也不会哭了，再也不会为了家里的人哭泣了，因为在无数个日夜她都是泪水洗面，眼泪都已经哭干了，可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心里一直有一个期盼，就是有一天再次见到亲人……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再次见到亲人，听到却是这样的消息……
“嫂子。进城吗？”
秦汉回来见方怡收拾东西不由的愣了一下，“不是说过两天才去吗？”
“不去城里，回家。”方怡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说道：“刚刚他来了，说我妈病重了，我要回去看看……”
“阿姨病重了？”秦汉皱了皱眉问道：“阿姨得了什么病？”
“老毛病，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我要尽快回去。”方怡将包裹打好，回过头说道：“我回去看看，可能几天就回来，也有可能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家里你帮着照看一下……”
“还是我陪你回去吧。”秦汉顿了顿说道：“你忘了我是个医生，没准能帮上忙。道上两个人一起还有个照应，几十里的山路你自己回去我也不放心！”
“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没关系，其他事儿可以向后推一推，人命关天的事儿更重要！”秦汉笑了笑说道：“我去套
车，你装东西，我们现在就出发。”
言毕，秦汉便是大步走了出去，一边走他一边想着，确实应该弄一辆车，不然不管去什么地方都太不方便了，以前这种事不敢想，现在手里有二百多万，这些钱就算是买一辆豪车都没问题，还有，自家的小院子也应该翻新一下，不说小洋楼，至少也应该盖四间大瓦房才行。
当然，盖房子这事儿并不急，因为接下来会怎么样还不确定，一直以来他都有进城的想法，若真的进了城的确没什么必要再去盖房子。
方怡的娘家距离石桌子村不近，甚至比去天山县城还要远一些，一个在城南，一个城北，足有一百多里的路，上午十点走至少要落了太阳才能赶到，而且，他和方怡对那边的路都不怎么熟悉，他没去过方怡的家，方怡自从嫁过来也没回过家，已经几年过去即便认识路也早已经模糊，何况道路一直在整修，想要找到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于是，两人一边走一边打听路，下过雨之后毛驴车走起来还非常艰难，直到下午三点才进了县城北边，距离防身村还有二十几公里，太阳落下去之前想要赶到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一路上犯规坐在毛驴车上很安静，像是在为什么事情失神儿，秦汉偶尔和她说句话，她就回一句，即便是露出笑容也不是十分的自然。
夕阳西下，烈日刺在云彩上形成了火烧云，房身村被火烧云笼罩在其中看上去特别的好看，下午五点多一点，家家户户都燃起了烟囱，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上不断有毛驴车四轮车经过，吵吵嚷嚷打毛驴的声音，铛铛铛的柴油机声音不断响起，牛羊的叫声接踵而至。
这个小村子应该蛮富裕的！
秦汉四下打量着这个不算太大，甚至要比石桌子还要小一点的小村子，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小村子并不贫穷，至少要比石桌子强不止一个档次，不说别的，光是四轮车这种东西就是石桌子没有的，即便有，一辆和几十辆比起来差距也是显而易见，还有就是牛羊，放眼看去也有不少，至少比石桌子多的多。
当然，还不止这些，最主要的还是看房子，一眼看去是清一色的三间小瓦房，有的更是四五间之多，还有几家更是盖起了大大的厂房，石桌子那些破土房子跟人家比起来确实是天壤之别。
“几年都没回来了，这里的变化真大。”方怡突然说道。
她和秦汉一样四下张望，有些东西她还记着，有些东西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新鲜的事物，村口的老榆树却让她记忆犹新，每个出嫁的姑娘在出嫁的当天都会在这棵老榆树上边系上一条红布，一来是告别这个小村，二来是一种美好的愿望，她还清楚的记着，结婚那天她走到树边儿系下的那条红布……
几年过去，老榆树还在，红色布条却已经不见了，而她却以这样的方式回来了，一时间心头五味陈杂，不由的感叹物是人非。
“呦，我看看这是谁？这丫头咋这么熟悉来着……”一个赶着毛驴车过来的老汉向方怡看了过来，想了半天才说道：“对，我记起来了，这不是方宏德家的大闺女方怡吗？几年都没回来了吧？你看看还这么漂亮……”
“是我。”方怡抿着嘴笑了笑说道：“赵二伯还和以前一样儿……”
“唉，还一样儿什么啊，几年了啊，人都老了，满脑袋
都是白头发了，倒是你还那么漂亮，对了，这几年我都没看到你，一直都没回来吗？”赵老汉又看了秦汉一眼，“这是你对象？我好像从来都没见过……”
“赵二伯你弄错了，这不是我对象，是我兄弟，以前没来过咱们村子，听说我妈病了，他怕我一个人回来不安全就送我回来了。”方怡微笑着说道：“赵二伯，那我们先回去了，一会来家里坐吧。”
“行。我一会有时间就去坐一会，你这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真好。”赵老汉顿了顿说道：“你刚刚说你妈病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没听说？”
“可能是这两天太忙了，也没顾上问，那你快回去看看吧，都几年没看到你妈了，你妈肯定挺想你的。”
毛驴车进了小村拐了几次弯便是进了一个胡同，刚到胡同外边便是看到了一瘸一拐的方宏德，此时他正趴在墙头上跟前院的人说话。
两人看到了方宏德，很显然方宏德也看到了他们。
“闺女，你可回来了，都几年没回来了，看看咱们家变美变样儿。”方宏德笑着走了过来，同时对着院子里喊道：“老婆子，咱闺女回来了……”
“我妈怎么样了？”方怡急忙问道。
“唉，还能怎么样儿，快进屋看看吧，对了，这位小兄弟是谁？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方宏德的目光落在了秦汉的身上，对秦汉稍稍有一点印象，但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
“方大伯你好，我叫秦汉，是方怡嫂子家的后院……”秦汉十分客气的说道。
他恨不得马上就打死眼前这个老东西，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原因很简单，无论这个老东西怎么不是个玩意都和他没半点关系，这是方怡的事情，确切的说，这是人家一家人的事情，他这个外人看看也就是了，说多了反倒是多余的。
万一人家来个管你什么事怎么办？
到时候恐怕脸都要丢到姥姥家去了！
“是秦汉啊，怪不得眼熟，前几年我去送方怡的时候好像见过你，还和你喝了一杯酒呢。”方宏德笑了笑说道：“这时间过的可真快，我记着那时候你还是个毛头小子，辗转几年都变成大小伙子了，谢谢你送方怡回来啊。”
“大伯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秦汉十分干脆的说道。
“这小伙子真有礼貌，快里边请吧，方怡都几年没回来了，这几年也多亏了你帮她……”
“姐，你回来了……”
三人刚进院子，一个二十岁稍稍多一点，看上去和秦汉的年龄相仿，差也差不上两岁的小伙子跑了出来，几步便是跑到了方怡身前，直接和方怡抱在了一起，他就是方怡唯一的弟弟方舟。
“方舟都这么大了，快让姐看看……”方怡笑着，眼泪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同样紧抱着方舟不愿意松开，“臭小子，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姐姐，几年都没看到姐，也不知道去看看我？”
看着姐弟二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秦汉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知道这是方怡早就期盼的，但是，他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不管怎么说，方怡身边还有亲人，可他呢？别说有一天能团聚，这种可能都没了，和至亲之人早已经是天人两隔了！
第四十二章：“病入膏肓”
“姐。你这次回来还走不走？是不是就不走了？”方舟激动的说道：“我听爸说你一直一个人过，要不就别回去了，就留在家里再也别走了！”
“傻小子，姐还有家，要回去的。”方怡说道：“方舟，妈呢？好点了吗？”
“妈在屋子里躺着呢，我带你进去看看……”方舟说着便是拉着方怡向屋子里走去，走到门口时他才发现还有个陌生人跟了进来，“姐，这不是姐夫啊。”
“是秦汉哥。我家后院。”方怡笑了笑说道：“秦汉，这是我弟弟方舟。”
秦汉对着方舟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跟在几人身后进屋，他四下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除了一些简单的家具之外没有什么能看得上眼的东西，唯一还像点样子的就是放在柜子上二十一寸创维电视机，看样子一家人也怎么干净，银色的电视机上还有一层黑黑的油腻！
秦汉只是在屋子里看了几眼，目光便是落在了躺在火炕上的妇女身上，不用想他也知道这是方怡的母亲。
“妈……”
进了屋子，方怡第一时间便是来到了火炕旁边儿，看着躺在火炕上的妇女哭了起来，“妈，是我回来了，我回来看你了……”
听到方怡的哭声，妇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是我闺女回来了，快让我看看，妈都几年没看到你了……”
刘氏说着便是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同时把方怡搂在怀里娘两个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互相问候着对方。
“老婆子，别哭了别哭了，咱闺女刚回来应该高兴才是，你快躺下，你的身体不行的……”方宏德连忙说道。
“妈，我扶你躺下，别哭了……”方怡一边说一边擦拭着眼泪，然后慢慢的把刘氏放下，“妈，你的身体怎么样儿？还痛不痛了？”
“不痛了，不痛了，看到你回来就都不痛了，妈没事了……”刘氏激动的说道：“闺女，来坐在这儿和妈说说话，说说这几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都快担心死妈了……”
“秦大哥，走了这么远的路，快喝杯水吧。”方舟泡了一杯茶给秦汉送了过来。很有礼貌的对他笑了笑。
“谢谢。”
秦汉接过杯子喝了一小口，他一直注视着躺在火炕上的刘氏，眼睛里露出了一些狐疑之色，如果是第一次给人瞧病，他可能会看错，可是接连看过几个病人之后，他自认不会出现问题，自从进屋他就打量着刘氏，并没有发现刘氏的身体有什么问题，而且，刚刚刘氏突然坐起来看上去和正常人也没什么区别。
方怡却说刘氏已经病入膏肓，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无论从哪一点看这个刘氏都没有半点病危的样子，至少他还没见过哪个病重的人像刘氏这样儿……
难道……
秦汉双目眯成了一条缝隙，心头忍不住长叹，已经猜到了一些东西。
他很了解方怡，以方怡的人品是绝对不会拿这种事儿出来糊弄人，也没必要拿这种事儿出来骗人，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这个可怜的女人被这一家人玩弄在股掌之中，第二个可能就是这个刘氏的身体真的有问题只是他没看出来而已。
相对后者，他更倾向于前者，他不敢说他的医术有多厉害，但是，有
些事情是最基本的常识，即便不是个医生站在这里，可能也能看出一些端倪来！
当然，秦汉并不算直接揭穿这一家子人的谎言，也没必要这么做，既然方怡回来了那就让他在家里多留几天，一家人快乐比什么都重要，确切的说是方怡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另外，秦汉觉着这一家人之所以骗方怡回来可能也是好意，如果换另外一个理由方怡都不一定会回来。
在屋子里坐了一小会，秦汉便是来到了院子，方宏德也跟了出来。
“方大伯，大娘得了什么病？”秦汉接过方宏德递过来都宝香烟自行点上。
“唉，老毛病了，心脏病还有高血压，没得治了。”方宏德顿了顿说道：“小伙子我听说方怡已经把林龙欠的债还清了，你知道吗？”
秦汉愣了愣，不自觉的就打量起方宏德来，刚刚他还猜想方宏德用这种方法骗方怡回来是为了一家人团圆，现在方宏德突然提起了这个，他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方宏德让方怡回来的动机，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方怡前脚刚刚还完钱，方宏德后脚就来到家里找方怡回家……
巧合这种事儿可以有，可方宏德一下子提起了这件事儿就不是巧合那么回事了。
“我陪她去还的钱，几十万呢。”秦汉顿了顿说道：“方大伯是怎么知道的？是方怡和你说的吗？”
“听说，我也是听说……”方宏德见秦汉笑眯眯的看着他，他赶紧挪开视线，叹了口气说道：“这丫头终于解脱了，都怪林龙这个王八蛋，要是让老子抓到他，一定要宰了他，要不是他方怡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唉……”
“的确是被林龙坑了！”
秦汉抽了口烟，眼角余光扫了方宏德一眼，心里骂道：“他是王八蛋，你又比他好到什么地方去？你才是最魁祸手，是王八蛋中的王八蛋！”
不过，这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方怡都已经放下了也就没必要再提了，可是，这个方宏德竟然在这个时候还不打算放过她，之所以让她回来，怕是看母亲是假，要钱才是真的。
果然，正如秦汉想的那样儿，他在院子里和方宏德说话，屋子里边刘氏一直拉着方怡说着这几年家里的情况，说的是好多苦就有多苦，还有就是刘老疙瘩找方宏德要账的事儿。
“闺女，我听说你把林龙欠的钱都还清了？你一个女人是怎么把这么多钱还上的？”刘氏顿了顿说道：“闺女，我寻思着，你手里要是还有空余的钱，能不能给我们一些，让那个老王八蛋把欠的钱都还上，以后也就不用在被人追着要债了。”
“你看方舟都这么大了，家里一直来要债的，也没人敢给咱们家一个媳妇，再这样下去我怕是方舟要娶不上媳妇啊……”
方怡皱了皱黛眉，不由的打量起刘氏来，过了片刻两条弯弯的柳叶眉皱的更深了，她不是傻子，已经进屋这么久了，刘氏的情况她都看在眼里，开始时她也没当一回事儿，可刘氏的话一说出来，再一看刘氏的情况，一下子方怡便是猜到了方宏德让她回来做什么的了。
“妈。你的病没事儿？”方怡狐疑的说道：“他不是说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你怎么……”
“哎呦，我头疼啊，闺女啊，你快扶着我躺下……”刘氏捂着胸口装出一脸痛苦的模样说道：“胸口也痛，
喘不过气来了……”
“够了！别演了！”
方怡漂亮的脸蛋瞬间冰冷，一双好看的眼睛灼灼盯着刘氏，“当初你们把我嫁到石桌子还嫌害我害的不够吗？都已经几年过去了，你们还不打算放过我，天底下有你们这样的爹妈吗？”
见到了亲人，方怡本来心里还有一点暖和，想和刘氏说说家里的事儿，孩子见到了娘也想诉诉苦，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儿，原本就伤痕累累的心仿佛被一把刀子狠狠的刺了一下，疼痛让她有些难以呼吸。
绝望，失望，无奈，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接踵而至，她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哭了起来。
“闺女，你听妈说，妈这也是迫于无奈啊，我们都知道对不起你，可你弟弟方舟都已经这么大了，就靠我和你爸这辈子也别想给他娶媳妇，你这个当姐姐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弟弟打光棍吧？”见谎言被揭穿，刘氏也装不下去，赶紧拉住方怡的胳膊，“闺女，妈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可我也没办法，也不得不出此下策，你要是没钱妈就不要了，你别生气行不行？”
看着刘氏，方怡止住了哭声，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这是我最后一次回来，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去打扰我的生活，钱我没有，即便我有我也不会给，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怪不了别人。”
“闺女，你听我说……”
“说什么？”
方怡美眸竖了起来：“说怎么给你们钱？说怎么帮你们度过难关？”
方怡扫了刘氏一眼，又看了看熟悉又陌生的屋子，举步向外边走去，以前她还对这个家有一点点期盼，现在对这个家已经彻底的绝望，甚至不想在看到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方怡突然在屋子里出来，秦汉和方宏德都是愣了一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刘氏和方舟追出来他们才明白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见此，秦汉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但是，他知道方怡的心一定非常的不好受，被别人欺骗也许只是生气愤怒，可被自己的父母欺骗，而且还是三番五次的，这就不是难过愤怒的事了，换位思考一下，他都觉着有点难以呼吸，甚至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闺女。都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就算走也要明天走啊。”刘氏哭哭啼啼的喊了起来。“老方，你快说说她，不能走啊……”
“闺女。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走了这个家怎么办啊？你弟弟还没娶媳妇……”方宏德一瘸一拐的跑到方怡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闺女，我们知道错了，可我们也实在是没办法了啊，刘坤说你有一百多万，不为别的你就为了这个家，为了你弟弟就在付出一次，就一次行不行？”
“我说过，我没钱，就算有钱我也不会拿出来一分给你！”方怡沉声说道：“我也不是你闺女，你就当你闺女死了，以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秦汉。咱们走吧。”
秦汉苦笑着点头，这时候他确实是插不上嘴也不能插嘴，快步来到院子外边把毛驴车再次套上。
“方怡，你要是走以后你就永远都别回来，这里也不是你的家，这个家也容不下你！”一看留不下方怡，方宏德恼了，愤愤的说道：“养了你这么多年为了什么？你又给这个家做过什么？就这么一走了之就行了？”
第四十三章：配药
听方宏德这么一说，方怡停住了脚步，看着他说道：“那你想怎么样儿？”
“我想怎么样儿？”
方宏德哼了一声说道：“我也没别的要求，生你养你不容易，这么多年来在你身上也没少花了心血，这样儿，我就要几万块钱给方舟娶媳妇，只要你拿钱，马上就走人，我保证不拦着你，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钱对你就那么重要？”方怡冰冷的说道：“我说过，我没钱，就算有我也不会给！腿长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
言毕，她便是转身向外边走去，眼泪如同决堤的水流淌了下来，生活在石桌子村受尽了白眼，体会到了人情冷暖，可现在她才发现，这个家更冷，甚至比那些毫无相关的人还要冷！
“嫂子，养育之恩莫过于钱财，这笔钱我给你出了。”秦汉笑了笑说道：“方大伯。我是个外人，有些话我不方便说，既然你想要钱，这笔钱我给你，以后你们就互不相欠了，至于你们以后来不来往是你们的事儿，这里是十万块钱，应该可以给方舟娶媳妇了。”说着，秦汉便是伸手入怀，将一张十万块的银行卡拿了出来。
“秦汉，这钱不能给……”方怡连忙说道：“我不欠他们什么，为什么要给他们钱？”
“养育之恩应该还，这钱也应该给。”秦汉笑了笑说道：“还了养育之恩，你也就不用欠他们的了，不是吗？”
“方大伯，这些钱给你，至于之后你们怎么办那是你们的事儿和我没关系，但是，今天方怡把所有欠你们的都还清了，请你放过她，她已经很不幸了！”
方宏德和刘氏对视一眼，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可一想到有十万块钱，他们还是觉着后者更重要一些，所谓知女莫若父莫若母，他们很了解方怡，现在她还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是枉然的，等过段日子再去找她，她的态度一定会有转变的。
“唉，这钱我们是真的不应该要……”方宏德叹了口气，看上去很为难的样子说道：“为了这个家，闺女，这些钱我就收了，以后要常回来，我和你妈都惦记着你呢……”
说着，方宏德便是上前一步试试探探的把银行卡接到了手里，还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看着方宏德的模样儿，秦汉不但没觉着这个老东西好到什么地方去，反而觉着有点恶心，这种人比林龙还恶心，来的时候他觉着方怡有父母比他幸运的多，可现在看来，有这样的父母还真是不幸中的不幸，这样的父母倒不如没有的好！
“小伙子。大伯谢谢你……”
“不必了。我是替她给你钱，要谢你还是谢谢你闺女……亏她还那么善良……”秦汉摇头说道。
他多希望这时候方怡突然喊一声“揍他”，这样他就可以抡起拳头打死眼前这个该死的老东西，心头的恶气也就算是出了！
常言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方宏德这个德行，刘氏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至少在他看来是不怎么样儿，所谓虎毒不食子，这两口子简直比老虎还要毒，简直毒如蛇蝎！
“闺女，你要常回来……”
“闺女……我的闺女啊……”刘氏大哭了起来，引来了左邻右舍的关注。
看着毛驴车渐行渐远，方宏德刘氏大声的喊了起来，直到毛驴车消失在了胡同尽头，两人才转身回去。
“老婆子。你们在家等着，我去双胜还钱，以后咱们就再也不欠钱了，赶紧去给儿子请媒婆……”方宏德一瘸一拐的进了驴棚子把毛驴牵出来套车，“明天我就回来，过几天咱们再去石桌子看闺女，咱闺女什么样你还不了解吗？”
“方宏德，这都是你干的好事儿，闺女都几年没回来了，上百里地赶着毛驴车回来，连个热乎饭都没吃上，你还算人吗你……”刘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可怜了我这个闺女，我都没问问她过的怎么样她就走了……”
“唉。你看你怎么又哭，她又不是以后不回来了，想她咱们就去看看她不就行了，再说咱们家的情况你不这样能行吗？”方宏德说道：“再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她已经是别人家的媳妇，就算操心也轮不到咱们不是？何况，她现在也不缺钱花……”
“你没看到吗？那个姓秦的小伙子一伸手就拿出来十万块，他都能给咱家姑娘拿出来十万块，你说他能亏待了咱闺女，要我看啊，我们还是自求多福，就别惦记着人家怎么样了，我先去还钱……”方宏德捏着银行卡，心里还是很满意的，还清了刘老疙瘩的债，还能在玩上两把……
月光下，毛驴车慢吞吞的向城里的方向赶去，来的时候气氛就有点压抑，回去时气氛更压抑，仿佛空气都已经凝固了一样让人无法呼吸。
“想哭就哭出来吧，也许能好一点。”秦汉长叹了口气说道。没了亲人，你身边不是还有我吗？
秦汉心里想着，嘴上却不能说出来，也不是不能说出来，确切的说是他不好意思说出来。
“我没事儿。我早就当他们不在了。”方怡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强颜欢笑道：“也许这也是个好事儿，至少以后我也不用在牵挂他们了，也不在欠他们什么了，这样活着或许还能轻松许多，不是吗？”
秦汉点头，心头却忍不住苦笑，虽然他不是方怡，也不知道方怡心里想的什么，但是，如果换成是他，他自认不能如此轻松就把这件事儿抛之脑后像个没事人一样儿。
回去的路安静至极，只能听见毛驴脖子上挂着的铃铛声，直到天上的星光彻底消失，就快要看不清回去的路时，毛驴车才不急不慢的回到了熟悉村落。
连续两天赶在半夜回来，前一天还兴致冲冲，今天却跌入了谷底，如此大的起伏让秦汉唏嘘不已，更多的还是无奈！
“回去早点睡吧，嫂子没事儿，休息休息就好
了。”方怡微笑着说道：“明天我去县城办事儿，快的话下午我就返回来。”
“注意安全！”
笑了笑，秦汉转身离开，回到家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他便是躺在了火炕上，看着昏暗的房顶思绪飘飞，想着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一边想还一边计划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便是靠在墙边儿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方怡早早的就进了城，走的时候还给秦汉准备了早饭，和往日一样一碗米糊粥两颗鸡蛋，这两颗鸡蛋还是有钱了后加上的，不然这两颗鸡蛋都很难吃得到。
吃过早饭秦汉便是开始调配各种药丸，这些药丸是给李星和钱七准备的，约定好三天过来瞧病，帮方怡去还钱又回了一趟娘家眨眼间两天就过去了，直到现在药丸还没调配出来，他必须要加紧一些才行，不然等到几人过来没药丸给人家瞧病是说不过去的，既然答应了就应该做到，失信于人这种事他是万万做不到的，也不会去做！
挑选药材不能急，也是急不来的一种工作，这种细致的工作比较适合女人来做，不但细致还不容易出错。
不过，他这里的条件确实有限，别说找个女人帮他整理药材，就是找个女人进来跟他聊聊天都没有，方怡进了城，身边一下就安静了下来，这还让他多多少少有一点不太习惯。
秦汉足足用了几个小时把所有的药材都清洗干净，慢条斯理的分好类，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秦汉便是生起了火，看着黑黑的大铁锅他不断摇头，调配元气汤用这个大铁锅还能将就，配制药丸用这个大铁锅麻烦的多，熬制药材需要一个过程，溶解药材还需要一个过程，最后成型还需要一道工序，算来算去几颗药丸至少需要七八道工序之多，如果换成一个小小的药炉，火也能更硬一些的话是不可能用这么多工序的，只要几个简单的工序就能将药丸调配出来。
除了调配药丸方便很多之外，调配出来的药丸效果也要比大铁锅调配出来的好，一来是药炉密封好一些，二来是药炉比较小，火焰的温度会随之提高跟多，这样一来就能有效的把药丸的药效提炼出来，从而得到更好的药丸。
看来点买一些家伙事啊……
秦汉心里默默的想着，又掐了一把玉米秸秆塞到灶火堂这才站起来，配制药材需要时间还需要把握火候，给李星调配的药物不需要多久，只需要十几分钟就能出锅，给钱七配的药却需要很久，因为每一种药材的熔点都不一样儿，并不是熬制越久的药就越好，熬制时间短的药材也不一定不好……
就这样儿，秦汉自早晨起来吃过早饭之后就开始配药，直到太阳落山他才停下来，看着一点点成型的药丸他不敢去尝试试药，即便是他去尝试服用也一样没有半点效果，毕竟他的身体没问题，不过，调配过几次药之后，他对百灵草书也有了一些信心，确切的说是对他自己有了信心，只要和百灵草书中药丸仔细对比，药香味，色泽，呈现出来的状态没什么区别，药丸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第四十四章：莫不是中邪？
树叶被微风轻轻吹打，摩擦在一起发出沙沙的声音，被雨水交融的干土化作了春泥散着醉人的芬芳，璀璨的星光将小小的村落笼罩在其中，看上去安静和谐唯美动人。
秦汉调配完几种药丸之后便是上了后山，他的手里拿着一些黄纸还有几盒香烟一瓶天山大曲，走出去没多远便是坐在了一座坟旁边儿，这就是他爹妈的坟，以前他没事儿的时候总是喜欢来到这里坐一会儿，和记忆中已经渐渐模糊的父母说说话。
“爸，妈。我又来给你们送钱来了，这一次我有钱了，多给你们带来了一些，有烟有酒，还有一些吃的……要是你们缺什么少什么就托梦给我。”秦汉喃喃自语着，打开烟酒撒在坟包上。
他说了几句话便是将厚厚的黄纸给点燃了，等黄纸烧光，他便是跪在了坟前砰砰砰的扣了几个响头，抬起头时，一双深邃的眼睛已经布满了水雾，想一想他的爹妈也走了七八年了，那时候他只有十几岁而已，但是，爹娘的笑容却在他的脑子里始终如同放映机不断呈现着，他们的笑容，还有他们生气时的模样，还有他母亲临走时嘱咐他的话，抬起手摸着他脸时的样子让他记忆犹新。
在坟头上坐了许久，直到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他才抖了抖屁股回家，路过方怡家门口时他抬头向院子里看了看，灯没有开，方怡应该还没回来。
叮铃铃……
秦汉还没等进屋，换掉的电话铃声正在响着，等他进屋拿起电话上边显示十几个未接电话，打电话的人不是那个妖精，也不是钱七，而是一个陌生号码！
叮铃铃……
正当他想着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准备打回去时，手机在一次响了起来。
“你好，哪位？”秦汉很有礼貌的问道。
“老弟，是我，杨成云！”杨成云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杨大哥？”
秦汉愣了愣，他和杨成云不算十分的熟悉，也仅仅就是一面之缘互相认识了一下，彼此又寒暄了几句而已，他有点想不明白杨成云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来做什么，而且一打就是十几个电话……
“老弟。我是杨成云。咱们前几天还在金镶楼一起吃饭的，你把我忘了？”杨成云说道：“老段，还有张总咱们一起吃饭那个杨成云……”
“这才几天我怎么能忘了杨大哥……”秦汉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杨大哥，我刚刚出去办事儿没看到电话，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唉，是有事啊，没事儿老哥也不能这么急着给你打电话……”杨成云深吸了口气说道：“是我家老太太病了，已经有几天了，去医院检查还检查不出毛病来，你说这奇不奇怪，今天突然又严重了，去医院还是检查不出问题，我寻思着让你过来给看看，老弟你看能行吗？”
“去医院检查不出问题？”
秦汉皱了皱眉，问道：“医生怎么说？”
“唉。那些该死的庸医还能给出什么答案，除了回家观察就是回家观察，要是回家观察有用咱们还去医院做他妈什么玩意……”杨成云又是无奈又是生气，“
秦老弟，要不你过来给看看？”
“现在吗？”
“我看老太太现在挺稳定，大晚上我也就别折腾你了，这样吧，明天早晨我派车去接你如何？”杨成云顿了顿说道：“兄弟你放心，看好看不好都不亏待你，电话上咱们就不说钱的事了，明天早晨你等我电话行不行？”
“好！”
笑了笑，秦汉又和杨成云寒暄了两句便是挂断了电话，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
杨成云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一想到方怡进县城没回来，虽然方怡是成年人也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可她毕竟是个女人，一个人在外边儿还是不怎么安全的。
躺在床上想着刚刚杨成云说的情况，秦汉有些摸不到头脑，按理说，如果老太太生了病医院肯定是能查出来的，即便医院的医生都是庸才，也不应该一点端倪都查不出来才是，何况听杨成云的口气，老太太的病情应该很严重……
想来想去他也想不明白怎么回事，索性也就不再去浪费脑筋，毕竟，他到现在还没看到患者，光凭杨成云说的几句话也很难断定一个患者的情况，空对空是看病的大忌，只有见到人，仔细诊断之后才能确定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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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秦汉刚刚起来收拾完东西，杨成云的电话便是再次打了过来，说了两句老太太的情况便是挂断了电话，差不多又过了半个小时，一辆宝马x5便是开进了村子。
小陈是杨成云的秘书兼职司机，一个戴着眼镜相貌忠实的年轻人，他看上去很腼腆，笑起来的样子也很好看，杨成云选择这样的秘书让秦汉有点意外，在他的印象里，那些大老板在选择秘书的时候，一般都会选择一些样貌出众，身材出众，外在文雅，内在风骚的女子。
“秦医生。请上车。我是杨总的秘书陈强，你叫我小陈小强都可以。”小陈拉开车门，很有礼貌的请秦汉上车，
“谢谢。”
秦汉笑了笑钻进了车子，他发现这个小陈说话时耳朵都有点红了，好像见到人就很害羞一样儿。
这让秦汉更是意外，能给杨成云开车又兼职秘书的人肯定是很厉害的，不说八面玲珑也差不多，可这个小陈却恰恰相反，见了一个男人竟然还会脸红，如果他见到了金镶楼的那个妖精，怕是车子都不会开了，即便会开，恐怕也要撞在路边大树上。
“老太太得了什么病？你知道吗？”坐在车子后边无聊，秦汉问了一句，这个小陈好像不怎么喜欢说话，而且，还有个癖好，车子里的音响一直不断回荡着一首歌，沙宝亮的《暗香》。
“啊？”小陈显然还沉醉在音乐中，听秦汉问起来，他尴尬的说道：“秦医生，你说什么？”
“老太太得了什么病，你知道吗？”秦汉对这个司机有点无语，也不得不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同时也替杨成云捏了一把冷汗。
小陈顿了顿，“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很怪的病，昨天晚上我送杨总回去时看到了老太太，她又哭又笑有点吓人，连嫂子都被她给打了……”
“又哭
又笑？还打人？”
秦汉猛地咽了一口口水，心里默默想着，这哪里是有病？这比好人还厉害……
“莫不是中邪了吧？”秦汉开起了玩笑。
“中邪？”
小陈吓的一颤，手里的方向盘猛地晃了几下，差点没撞在张贵生家的猪圈门子上，“秦医生，真有中邪这种事吗？”
“我也不清楚，信则有不信则没有，谁说得清楚呢？”
秦汉耸了耸肩膀，中邪这种事他还真不是随便说说，以前村里就发生过几次这样的事情，有人说村里的加工房里边就有问题不太太平，有的人更是夸张的说里边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每逢初一十五就会出来闹事儿。
开始时他也不信这种事儿，可是，自从听说了各种版本的传说之后，只要是黑天在加工房附近路过，头皮都会瞬间绷紧，头发都会不自觉的竖起来，有过那么几次之后他就再也不敢在加工房附近走了，基本上是能绕过去就绕过去。
还有的人说村里的大山山下也一样不太平，也经常闹一点非自然的事情，虽然他没感觉到，但是，这种事儿也不能说没有，常言道苍蝇不着无缝的蛋，更没有什么事情是空穴来风，一个人说可能是造谣，很多人都说也许就有那么一点点问题。
秦汉不说还好，这一说可把小陈给吓坏了，抓着方向盘的手抖的不成样子，放了无数遍的《暗香》也被他关掉了，一双眼睛四下张望，生怕有猛鬼出笼，一下子扑到玻璃上……
这个地方一定不能再来了！
小陈心里默默想着，脚底下猛地一踩油门踏板，车子便是加快了速度，风驰电掣的向县城赶去。
“……”
秦汉坐在后边儿一脸无语的看着这个家伙，这个男人实在是有点太娘了，大白天竟然也能吓成这幅德行。
就这样儿，原本应该是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小陈硬生生的半个小时就给开回了县城，一双还算好看的眼睛一直盯着车子里的后视镜，偶尔扫上秦汉两眼，不知道怎么的，他觉着后边儿这哥们儿就有问题。
回来的路上，他无数次幻想着秦汉突然从后边扑上来掐住他的脖子，然后对着他嘿嘿怪笑……不想还好，越想越觉着身后这个家伙有点可怕，仿佛随时都会冲上来一样儿。
碧云华庭。
一个还算是高档的小区，位于县城的天元大街，人烟不算密集。
秦汉和小陈来到门口时，一众二十几个人正站在门口等待，杨成云站在最前边儿。
“哥。你说你在乡下请了个郎中给妈看病？”一个穿着长裙，长相还算漂亮的女子眉头紧锁，“县城医院都看不出问题，找个郎中瞧病，能行吗？”
“能不能行也要看看，我请来的这个小哥不是普通人，他的医术高明着呢，前几天袁柏河差点没了，医院都放弃了都被他救活了，让他给妈看看，看不好也看不坏不是？”杨成云顿了顿说道：“成丽，别人你信不过，难道你还信不过你哥？”
第四十五章：不太友善
“不是信不过你，我是觉着不应该冒险，万一给妈看坏了怎么办。”杨成丽皱了皱眉说道：“哥。反正我不赞成你这么做，妈的情况你也知道，胡院长和白主任马上也过来了，倒不如让他们先看看，毕竟他们是大医院的医生，具有权威性！”
“是啊，要不就让小陈送这个郎中回去，就说咱妈已经好了，实在不行就给点钱补偿一下……”林秀跟着说道。她的脸上还沾着几条云南白药创可贴，显然是受了伤。
“归根结底你们还是觉着不行，我都请人家来了，半路又让人家回去这算是什么事儿？”杨成云不悦道：“胡院长白主任过来让他们瞧病便是，两者不冲突！”
言毕，杨成云便是大步向开过来的车子走了过去，皱巴巴的脸换上了笑容，两个女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也没见过秦汉是什么样的人，更不知道秦汉的医术如何，可他是亲眼看过的，就连他身上那点毛病都被秦汉轻而易举的看了出来，所以，他对秦汉的医术十分的信服！
当然，他也不知道秦汉究竟能不能给他的老母亲瞧病，因为老太太的病情实在是有点过于奇怪，现在看上去就和没事人一样儿，一会儿就突然发作了，而且还打人摔东西，最严重时干脆就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看上去十分的吓人！
“秦医生，一路辛苦。”见秦汉下车，杨成云赶忙上前打招呼。
“杨总客气。”秦汉微笑着说道。
“秀，成丽，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秦汉小兄弟，我和你们说的那个世外高人，你们别看他年纪轻轻，医术可是老辣的很，什么病都能看！”杨成云笑着介绍道：“兄弟，这位是我老婆林秀，这位是妹子成丽。”
杨成丽和林秀先是打量秦汉两眼，随后两双眼睛便是碰撞在了一起，她们已经知道秦汉是个年轻人，可是，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出现在眼前时竟然年轻到这个地步，怎么看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世外高人？
莫不是杨成云脑子发烫搞错了吧？
“你们两个做什么呢？”杨成云猛地竖起眼睛，语气不善的看着两人，“没看到小兄弟来了吗？”
“秦医生你好。我是林秀，杨成云的妻子。”林秀赶紧上前一步，尴尬的说道：“你杨大哥说你是个年轻医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嫂子好。”秦汉十分有礼貌的点了点头自我介绍道：“我叫秦汉。是杨大哥的朋友，不是什么世外高人就是一个普通的医生……”
“杨成丽。”
杨成丽上前一步说道：“秦医生谢谢你来给我母亲瞧病，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秦汉微笑着说道：“杨姐有什么问题尽管问，秦汉知无不答！”
“成丽！”杨成云低沉的说道：“秦老弟是来给妈瞧病的……”
“我知道是来给妈瞧病的，我就
是想问个问题难道不行吗？”杨成丽顿了顿说道：“秦医生，我听大哥说你是个中医，据我所知所闻，中医没有几个是年轻的，县城的中医我认识一些，你年纪轻轻有如此医术，不知师承何人？”
这个女人好像有敌意啊！
秦汉不是傻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可能做不到，但是，看脸色这种事儿他还是没问题的，杨成丽看上去虽然很客气，其实心里还是很抵触的，不然也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而且，他还能看出来，这一家人是有分歧的，至少杨成云和杨成丽是这样儿。
“祖传医术，不便泄露。”秦汉笑了笑说道：“杨姐还有别的问题吗？”
杨成丽顿了顿，又是打量秦汉两眼，“秦医生，你能保证治好我妈的病吗？”
“不能！”
秦汉十分干脆的说道：“没有任何一个医生在没看到病人之前会做任何保证，秦汉做不到，我想其他医生应该也是如此！”
虽然秦汉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杨成云却能感觉到秦汉有点不太高兴，说话的语气也有了变化，不过，他也能理解，任何一个人被问这样的问题恐怕都不会舒服，杨成丽的问题明显就不是个问题！
“你问完了没有？”杨成云沉声说道：“秦兄弟是我请来的医生，是来给妈看病的，人家还没看到病人怎么给你保证？凭什么给你保证？你见过哪个医生没看到病人就给你保证治好的？”
“哥……”
“给我去一边站着！”
杨成云一瞪眼，语气不善的说道：“这里没你的事儿，妈的病我决定，出了问题算我的！”
“成丽，你哥说的没错，人家秦医生还没等瞧病，你怎么能问这样的问题呢。”林秀赶紧给杨成丽使了个眼色，小声说道：“我也不相信他能看好，不过，这是你哥请来的人，咱们不能不给人家面子，到时候你哥的面子也没地方放不是？”
“秦医生。成丽也是担心老太太的安危，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在请秦医生见谅……”
“人之常情，杨姐问的也没什么问题。”秦汉微笑着说道。
“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请老弟上去。”杨成云没好气的瞪了杨成丽一眼，“在外边儿等着，一会人来了请他们到客厅。”
说完，杨成云便是抬起手搭在了秦汉的肩膀上，满怀歉意的说道：“老弟，这事儿怪我，不舒服你就找大哥撒撒火，大哥给你道歉行不行？”
“杨大哥多想了，我真没那么小气。”秦汉耸了耸肩膀。我有意见又怎么样儿？难道还打那个女人一顿是怎么的？
“唉。怎么能不生气？换成是谁也不舒服啊！老弟，一会大哥给你赔罪。”杨成云尴尬的笑了笑，对着林秀说道：“快去给秦老弟泡茶，拿最好的茶，我在云南带回来那个。”
“还是先看病吧，泡茶来得及！”秦汉说道：“杨大哥，
老太太什么情况你在仔细和我说说，我刚听小陈说老太太又哭又笑还打了嫂子，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儿？”
听秦汉问起老太太的情况，杨成云和林秀都是苦笑不已，林秀还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脸上的创可贴，这都是拜老太太所赐，一个茶杯丢了过来，脸上划了几道口子，按理说她现在应该去美容院处理才是，可老太太现在这个样子，她也没办法去，当儿媳妇的也不容易！
“是这样儿，好的时候什么事儿都没有，就是呼呼大睡，有时候还能坐起来还能和你说两句话，一旦发病就六亲不认，逮着谁打谁啊……”杨成云苦笑着说道：“医院那边都去过了，就是给老袁做手术的杨院长给看的，他应该是咱们县城最好的医生，可他看了一遍也看不出什么毛病，各种各样的常规检查也都做了，出了血糖有点高之外，别的也没问题啊……”
“我寻思着这老太太是不是对家里人不满意，故意这样儿闹来闹去，你嫂子不好和她说，毕竟是儿媳妇，没办法我就把成丽叫了回来，寻思着让成丽问问她，谁知道成丽回来也是一样儿，今天早晨她还被老太太咬了一口……”
“你看我这也被打伤了，唉，真是怪病，就连医生都觉着怪啊……”
杨成云说着就撩了撩头发，耳根附近有一道不算很长的小口子，看样子应该是新打出来的。
听杨成云说完，秦汉心里有了一些猜测，血糖高虽然很容易引起身体病变，却不会出现老太太这种症状，何况现在只是单一的血糖高还没有其他问题出现。
“老太太精神有问题？”秦汉沉声问道。
昨晚上他就想到了老太太精神有问题，如果真的是这样儿，病就很难治疗，因为这种病不能单一的靠着药丸去治疗，心理治疗，还要抓到病根，总之是非常的麻烦！
如果能治好还可以接受，主要的问题是精神上的疾病治疗最为困难，因为有着太多的不定性，可能今天治好了，明天突然受到一点刺激就又发作了，病情越久，病也会越重！
“精神问题？”杨成云皱了皱眉，小声问道：“老弟，你也这么认为？”
“除了这个，应该没有什么病会出现这种症状。”秦汉挑了挑眉毛，心里默默的想道：“如果不是精神疾病……那就是中邪了吧……”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说出来，中邪这种事不是随便乱说的，因为这种事很不吉利，说不准还会引起恐慌，当然，最主要的是信这种事的人确实不多，毕竟大家都是唯物主义者。
“老太太有没有病史？”秦汉疑惑的问道。
“病史？”
杨成云顿了顿，随后便是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以前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就这几天才发的病……老弟，你怀疑我娘是精神疾病？”
秦汉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别的，既然之前没病史，家里有没有遗传史，直系亲属之前有没有得这种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