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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远瞳     希灵帝国txt下载     希灵帝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19章 航行于深渊

    第九百一十九章航行于深渊

    “深渊,这座星舰曾经被用于……探测深渊之门!”

    珊多拉神情凝重,话语斩钉截铁。

    或许是这个消息的冲击力实在巨大,我竟然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哦了一声,直到几秒钟后,自己才意识到刚才珊多拉说了多么夸张的一件事情,顿时叫了起来:“等等,在深渊之门里面航行?!你们说这东西在深渊之门里面航行?!”

    “只有这个可能了,”塔维尔飞快地操作着全息投影,将画面的飞船残骸扫描图分成几个区域不断放大,直到这些地方的细节部分都纤毫毕现,“作为一艘中等规模的星舰,它有太多不必要的防御设备,而且这些设备几乎全都是为超概念损伤而设计的。所谓超概念损伤,指的就是攻击形式脱离物质或能量等任何一种有形伤害,以无形力量损伤目标的效应,虚空,深渊,神力量,还有很多皇帝所拥有的特殊力量,这些都属于超概念损伤,目前您最容易理解的例子就是陈倩主母的诅咒力量,这就是最强大的超概念损伤方式之一。这座星舰具备的防御超概念损伤的设备数量远远超出必要,而且显然不是为了作战而准备的……理论是这样。”

    塔维尔只是从理论推理的角度得出了这座星舰曾用来面对深渊环境的结论,而珊多拉的断定则更加坚决而且直白:“我感觉到它和深渊有关系。”

    “它有深渊反应?!”

    我顿时一惊,下意识就要甩手干掉那两段残骸——当然也只是产生了一点这样的想法而已,根据珊多拉和塔维尔现在的淡定程度,我知道珊多拉说的应该是另外一个意思。只不过深渊这种东西的危险度太高了,可以说它是我们从一开始,一直到可以预见的未来都最危险的敌人,由不得你听到这东西的时候不紧张一下。

    “不是深渊反应,”珊多拉轻轻摇了摇头,随后抬起自己纤细莹白的手臂,在下一瞬间,黑色的火焰和浓烟便席卷了她的半身,少女的一只手变成了巨大的黑色利爪,利爪向外喷吐着充满危险气息的深渊烈焰,她用爪子向那两段残骸比划了一下,随后低声说道,“这是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塔维尔没有从残骸发现深渊反应,但我体内的深渊力量和这具残骸共鸣着,就好像找到了同伴一样……我在猜,或许这两块残骸只是被净化过,在过去的某个时间,这座星舰绝对航行在充斥着深渊的环境里,而且这段航行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长期和深渊环境接触,即使有再多的防御设施也难以完全避免被影响的解决,以至于它到如今已经变成了一种对深渊能量充满亲和力的变异物质,尽管从数据看,它的每一块金属板都和普通的星际合金毫无二致,但我却能感觉到它在面对深渊烈焰的时候那种蠢蠢欲动。”

    “说实话,属下在这方面完全一头雾水,”塔维尔愧疚地看着我,往日里总是充满信心的眼镜御姐破天荒地流露出了挫败的神色,“研究所到现在都无法破解在珊多拉陛下身出现的变异是怎么回事,属下也完全无法分析珊多拉陛下对这两块残骸的直觉有什么科学依据,但它应该是准确的。现在我们可以这么假设:这座星舰残骸曾被设计用于探索深渊之门,并成功在深渊之门中执行过一段时间的任务,最终它被毁坏的原因则尚不清楚,可能是深渊的作用,也可能是毁于战火。理论是这样。”

    听完塔维尔的陈述,我将视线转向空间中漂浮的巨大金属残骸,它看去死气沉沉,银灰色的装甲层被硬生生撕裂,裂口中暴露出深邃的通道和机械结构,和一个正常的飞船残骸毫无分别,假如不是珊多拉能够凭借自己变异的天赋能力感应深渊残余气息,或许谁也想不到这东西曾经在深渊之门中航行——当然,目前为止关于“航行在深渊之门”中的猜想都还无法证实,但根据塔维尔的理论推断和珊多拉的直觉,我们不妨相信这种说法,那么,或许这就能说明为什么堕落使徒舰队要拼着那样巨大的伤亡也要来抢夺这个太古遗产了。哪怕不知道这座星舰当年到底研究过什么,它想必也是有这巨大意义的。

    “深渊之门到底算是什么东西?就是那种黑色的圆球?”

    我突然对珊多拉问道。

    深渊之门,我们经常提起这个词,自己也亲眼目睹过真正的深渊之门,但对于这东西的本质,好像还真没有确切的说法。印象中的深渊之门是一个漆黑的圆球,如同黑洞,有着绝对光滑的边缘和对称的形状,不是物质,也并非能量,甚至连空间现象都不是,多元宇宙中一切已知的描述方式都无法形容深渊之门,于是深渊之门四个字就成了它全部的描述。

    珊多拉我所知的唯一一个亲自进入深渊之门里面,并且活着出来的人,因此我想听听她亲眼目睹的深渊之门到底是什么模样。

    “黑色的圆球?”珊多拉摇了摇头,“只去像个圆球,但实际深渊之门是一个平面:它是一个始终与观察者的视线呈九十度角的圆形平面,对每一个观察者,深渊之门都呈现出不同的角度,而且随着外部视角的转换而改变,因此你才会产生深渊之门是一个黑色圆球的错觉。”

    “啊?这也行?”

    我感觉这个有点难以想象:空间中出现一个圆形平面这倒不难理解,就好像在你面前竖着放一张纸一样,但在任何一个观察者面前都是个平面这就不可思议了,假如这样的话,那它和一个圆球还有区别吗?

    听到我的疑惑,珊多拉解释道:“对观察者而言这没有区别,但对世界而言,平面就是平面,事实不容改变。单一视角的观察者永远意识不到自己眼前的黑色影子是球体还是个平面,除非你能同时从本世界所有的维度凝视深渊之门。所以在很古老的年代里,帝国也一直以为深渊之门跟黑洞有类似的地方。”

    “在任意视角中都呈现出正面相对,但本质却是一个平面吗,”我只能接受了这个不太好理解的设定,“也就是说,有无数个观察者,深渊之门就有无数个正面……好,这个就先不讨论了,那深渊之门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珊多拉你进去过,那里是另外一个空间不成?”

    “深渊之门里面……”珊多拉露出了回忆的神色,然后脸色古怪起来,“无法用常识衡量,也没有合适的形容词,在进入深渊之门之后或许你确实会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黑暗的空间,但这个‘空间’充斥着违和感,物质不再是物质,能量不再是能量,所有你认识的东西都呈现出你不认识的性质,包括你自身。在无尽的黑暗中,能够感觉到无数东西,庞杂,繁华,不断变化,仿佛闭着眼睛走在热闹的街市……嗯,我只能这么形容,那种感觉太古怪了。深渊之门里面也没有时间流逝,或者时间正在流逝,但你无法融入深渊之门的时间体系中,作为‘门’中唯一的一个异类,深渊之门会排斥你,各种稀奇古怪的幻象开始对入侵者发动进攻,杀之不尽……好,只能说这么多了,当时我的情况也很混乱,或许记忆还是有些偏差,但深渊之门里面确实是一个无序的‘空间’,有实体的东西是可以进入的,只是出来就不那么容易了。”

    又是一堆让自己头大如斗的模糊知识,但我知道并非是珊多拉不愿意解释得更清楚,而是深渊之门这种东西实在无法用有序世界的概念来理解,除了亲身体会一下,恐怕谁也说不清那种地方是什么模样。当然,正常人恐怕也不会闲着没事往深渊之门里面跳。

    七十万年前,维斯卡和当时的帝激战,战后她缴获了我们面前这艘飞船,但无法确定这艘飞船是在当年的激战中被撕成两段还是早就成了这样——后者也是很有可能的,假如这艘飞船在当年就是个试验样本的话,那说不定它从深渊之门里被拖出来的时候就被深渊弄成了两段,维斯卡抢过来的是人家的标本。至于那丫头抢一个标本的动机是什么我们不用考虑,七十万年前的维斯卡干什么都不用动机。

    “当时旧帝国还没有覆灭,那个x计划应该正在进行,没想到那时候就有人在用这种激进的方式研究深渊之门,”珊多拉看着飞船残骸低声自语,“或许这座科考船也是x计划诸多研究项目的一个。”

    “说起来我刚才还忘了问,”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对塔维尔说道,“你们怎么还没把这飞船拆开呢?”

    要平日里,按照帝国拆迁大队的工作效率,这么一个研究样本早就给大卸八块了,哪能现在看着还跟刚拖回来的时候一样呢?

    塔维尔好像早就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立刻调出一份标注了很多关键点的战舰扫描图,回答道:“陛下,我们在拆解样本的时候遇了麻烦,恐怕这两段残骸并不能用简单的方法暴力破解。”

    我粗略地扫了一眼战舰扫描图,尽管复杂的结构让人眼晕,但自己还是差不多看出了一套互相嵌套着的能量系统,从战舰首端的反应炉开始延伸,到战舰被拦腰截断的地方截止,然后另外一段残骸残余的能量管道则一直蔓延至一个密闭舱室——并没有一直延伸到引擎位置,说明这个能量系统并不是飞船的动力部分,而是独立开的某个庞大装置。

    “残骸里面有一套复杂的能量回路,用来给它的核心研究舱段提供额外动力,目前这条回路已经随着战舰解体被拦腰截断,糟糕的是,在截断前这个系统恐怕正在充能,回路里面充满了高浓度幽能,战舰中段的损伤导致回路自动启动了安全措施,所有能量管网都分区分段地封锁了起来,以防止里面的活性能量泄露到附近的敏感设备中,如今七十万年过去,这些安全锁在不断承受内部能量冲击的情况下都已经坏掉了……”

    “也就是说……”我好像听明白了。

    “也就是说我们无法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给这里两千多段已经各自封闭的能量网络泄压,”塔维尔摊了摊手,“除非能找到这座飞船最初的设计蓝图,确定一个安全通道,然后派作业人员进入飞船里面,把六条主要能量管道里的压力释放掉。否则贸然拆解的话,十有将导致科考船里的敏感设备损坏。毕竟这不是战舰,而是科学研究船只,它最重要的设备全都是非常脆弱的,尤其是数据库,只要那东西被破坏,这个残骸立刻就是一堆废铜烂铁。”

    接下来塔维尔又解释了一下拆解科考船和拆解普通战舰样本的不同之处,我明白了技师们现在面对的难题。

    分解一艘精密的科学研究舰船和分解一艘五大三粗的战舰是不同的,因为它们最有价值的部分不一样,后者有价值的部分可能是武器系统,也可能是装甲或者先进的护盾发生器,而前者最有价值的却是脆弱而敏感的数据库或各类感应器,两者对恶劣环境的耐受程度当然截然不同。我们抢到的战舰残骸已经经历了一次大爆炸,它内部大部分感应器恐怕都已经完蛋了,剩下即使有完好的也处于摇摇欲坠的状态,而雪加霜的是,这两段残骸里竟然还留有大量能量!

    一般飞船是不会在这种支离破碎的情况下还保有能源的,但它很特殊,在深渊之门中航行的特殊使命让其几乎能在支离破碎的情况下继续运行,起码它的能量系统能做到这点,尽管已经被截成两段,而且经过了七十万年的漫长释能,星舰残骸的能量网中仍然存有百分之八十的活化幽能。现在残骸里面所有的能量开关都处于离线状态,用常规方法拆卸,很容易就会导致所有能量网的暴走,就好像从一个摇摇欲坠的沙塔挖走一捧沙子一样,假如不知道它当前的平衡点在哪,随便碰一个能量开关就是灭顶之灾。

    在各种能量拘束装置的压制下,能量网络的暴走或许不会完全摧毁残骸,但那些敏感的数据库和科研设备肯定也就保不住了。

    “你有具体方案吗?”

    我看塔维尔虽然面色不好,却只是凝重而并非毫无希望,不由得问了一句。

    “方案有,但是……恐怕要消耗些时间,”塔维尔飞快地调整着旁边全息投影的画面,“属下想试试掠能假如在残骸每一个能量节点都放置一组掠能器,然后同时启动,或许就能在不破坏残骸能量平衡的情况下给所有网络减压,但这需要慢慢来,掠能器以最低出力运行才能保证幽能网络不至于坍塌从而破坏其他设备,而且设置掠能器也是需要时间的,理论是这样。”

    “那就先这么办,我们又搞不到这东西当年的设计蓝图,”我点了点头,看珊多拉的神情,恐怕她也是这么想的,“堕落使徒不管怎么说也损失了一支主力舰队,而且那么大的动静早就引起了神族注意,短时间内他们肯定不会有太大动作,咱们也需要时间补充兵力,留给你的时间很充裕。”

    塔维尔行了个军礼:“您的意志!”随后质量投影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知道吗阿俊,我有个感觉,”只剩下我和珊多拉两个人,她干脆顺势靠在我的怀里,亲昵地用脸在我下巴蹭来蹭去,“好像我们就要接触一个惊天的真相了……旧帝国最后的时期进行了太多耸人听闻的研究,x计划里的每一个项目在现在看来都让人不寒而栗,但制造一艘能在深渊之门中航行的科考船……这即使是神族好像也没这么疯狂过,我不知道这是谁的手笔,但它绝对又能和帝国的沉睡扯关系……这种感觉很强烈,而夺灵者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的。”

    我答应一声,然后突然兴起了作弄的兴趣,于是一边从后面抱着珊多拉柔软的身躯,在她耳垂轻轻吻了一下。

    顿时怀中的少女就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然后一扭,脑袋狠狠地撞在我的下巴:“干嘛啊,这么突然。”

    我嘿嘿笑了两声:“没什么……突然想说一直以来都辛苦你了。”

    珊多拉扭过头来,近在咫尺的俏脸满是困惑:“啊?阿俊你又突然文艺了?”

    当两人独处的时候,孤高冷冽的女王其实也只是个有点缠人有点傻乐天的女孩子而已,往日里我也不怎么习惯搞肉麻的突然亲昵,所以现在珊多拉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可能是今天早跟冰蒂斯的一番长谈让自己突然想了很多,我觉得有必要和珊多拉好好说一声谢谢,顺便也和她转述了一下自己早跟冰蒂斯的谈话——关于一个领袖应该如何履行自己的责任,以及我这个皇帝应该怎么定位的事情,权当和珊多拉聊天了。

    “哦,和冰蒂斯长谈啊,”听完我说的事情,珊多拉倒是没怎么在意那个“领袖论”,而是露出了微妙的憋笑表情,“她的话大部分倒还有道理,阿俊你确实不适合事必躬亲,而应该当个导航灯一样的领袖,不过……其实那家伙有些事情没跟你说实话啊。”

    我:“啊?”

    “就是关于神明平常不理会来自下界的祈祷一事,事实对神族的特殊种族天赋而言,要处理那些祈祷并不费功夫的,就连叮当都有这个能力。”

    我感觉自己好像被某个女流氓欺骗感情了……

    “冰蒂斯不怎么喜欢处理来自下界的祈祷,因为那东西听起来总像投诉电话——这才是真相。”

    !

第920章 和珊多拉在一起的时候

    第九百二十章和珊多拉在一起的时候

    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件事,为什么自己总是会被冰蒂斯和莉莉娜这样的活宝用假节操忽悠过去,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之后自己得出了结论,那就是咱是个好人,而那俩宝贝已经黑到至尊化境——还记着这句话,莉莉娜的天然黑不光黑在里面,甚至还黑在褶子,假如天然黑也能溶于水,那抓着那丫头脚脖子在大明湖里沾一下,湖水就能用来画清明河图了,我想这个比喻应该也能用于冰蒂斯……

    她可能是个能担大责的神明,毕竟曾有过为保护世界而以自身生命封印深渊之门的壮举,但她绝对也是有史以来最不负责的神明,我是第一次听说有神明不回应下界的祈祷仅仅因为它们听去像投诉电话的,现在想想早起的时候自己相信那家伙关于神明责任的说法还真是脑袋进水了,假如神明真的可以不理会下界祈祷的话,那依尔森办个漫游祈祷受理业务不是吃饱撑着么——话说最近依尔森的漫游祈祷受理业务好像还升级了亲情一家n套餐,神族条子五人组剩下仨无节操的家伙都绑定在依尔森的漫游号了,我真不敢想象当他们中某一个人的信徒向神明祈祷的时候从天传来一句“请拨分机号”将是一件多么耸人听闻的事儿,现在想想还是生命女神教的信徒比较幸福一点,毕竟他们只需要祈祷的时候说一下家庭住址和姓名就可以了。

    关于帝从废墟世界抢回来的星舰残骸的秘密,我们已经有了非常巨大的进展,虽然无法直接拆解它是个令人遗憾的事情,但能知道它曾被用于探索深渊之门已经是史无前例的巨大发现,这将给司令部一系列积极的信号,让我们能对堕落使徒的行动有更明确的猜测:就好像一块巨大凌乱的拼图,我们偶尔间就会捡拾到一块碎片,尽管一时看不出这块碎片有什么意义,但它们确实能不断完善整个图画,不过如何将这部分情报整合到对堕落使徒的战略分析中去那是专家的事情,我就不操心了。

    从研究中心出来之后,我没有回表世界,珊多拉也没急着回司令部,在这久违的清闲日子里,我们两个在影子要塞附近随意漫步,就好像最最普通的情侣一样,仅仅在一起走一走,就感觉心中充满了喜悦。

    “阿俊,咱们有多久没这样单独在一起散步了?”

    离开军事隔离带有一小段距离之后,珊多拉抱着我的胳膊,突然歪着脑袋问了一句。

    我楞了一下,挠挠下巴:“说不来,但总觉得似乎真的有很长时间,我都快忘了一睁开眼面前就是天花板而不是飞船钢板的卧室是什么样了,似乎总是在忙忙碌碌,打仗,或者四处奔走。”

    “是啊,总是没办法清闲下来呢,”珊多拉静静地说道,“敌人,战争,危机,还有深渊,数不清的东西一个接一个冒出来,根本不给人停下来休息的机会。很久很久以前,我以为自己已经熟悉了这样的生活,但现在感觉……还真是不喜欢那样了。”

    我忍不住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肩膀旁边那头柔顺的金色长发,“战歌公主的战争倦怠期还没过去呢?”

    “战争倦怠期?那种东西对朕毫无意义”珊多拉故意很夸张地说道,然后也笑了起来,“说不定是因为习惯性地想要把压力分给阿俊,结果自己反而整个人都变得懒散下来,这样可不行。”

    珊多拉在这种时候总是想什么说什么,可我听着还真是有点汗颜:习惯性地把压力分给我了?女王陛下这还真是客气,但这句话反过来还差不多。作为一个除了天马行空和打架之外,在军事政治各项领域都无限和小水平靠拢的凡人,我真不知道自己和珊多拉究竟是谁在分担谁的压力了。

    可能是自己脸这种自嘲的表情太过明显,也可能是心灵相通的珊多拉察觉到了恋人的想法,总之自己这个念头刚刚划过脑海,身旁的少女就捏了捏我的胳膊,这是她想要引起自己注意力最习惯的动作:“阿俊觉得不是这样?这样可太不自信了啊……本来你我就是互相支持才能走下去的,咱们可是帝国仅存的两个皇帝,除了你之外,我已经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当然反过来也一样!”

    “我……算了,你有道理。”我张了张嘴,结果还是认输投降,毕竟身旁之人说的话让人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尤其是帝国仅存的两位皇帝这一句……看来不管平常表现的再坚强,这终究是让珊多拉无法轻易释怀的事情啊。

    “啊,这样说的话其实帝国还剩下三个皇帝才对,”过了十几秒之后我突然想起件事,一拍脑门说道,“咱城里不还有一个银毛鼹鼠来着?”

    “鼹鼠……”珊多拉脚下一个不稳,然后不轻不重地踢了我一脚,“你已经完全把这个当成她的名字了?”

    我想了想,发现自己真的需要好几秒钟才能想起希尔维亚和贝拉维拉的名字,而银毛鼹鼠四个字却是张口就来,于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你赢了,”珊多拉对我呲呲牙,“不过显而易见那家伙完全靠不,你还指望着她能帮忙复苏帝国啊?”

    想一下希尔维亚那个慢悠悠的家伙突然有一天英姿勃发地在王座发号施令指挥重建帝国的景象,顿时我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不稳了,于是赶快作罢。

    和珊多拉漫无目的地在街道漫步,不知不觉间我们就来到了距离军事区很远的地方,但尽管来到了平民区,四周的行人仍然和军事区附近一样稀少,基本没有见到闲逛的人流:这也正常,现在差不多是影子城所有部门工作的时间,即使在这个特殊的城市,居民也是必须工作的,而且由于这个城市几乎不存在闲职的平民,除了少部分人之外,所有居民基本都有重要职位,所以一到工作时段城里的很多区域反而要比表世界的城市更加安静。

    如果是浅浅,肯定会对这样冷清无聊的时段感觉郁闷,但对于珊多拉而言,这份安静的气氛倒恰到好处,正好能让她放松一下平日里积累起来的压力——当然对我也是一样。

    两人默契地保持着静默,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在精神连接中窃窃私语,只是互相牵手而行,然后,发生了一些貌似很奇妙的事情。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状态,我们仅仅是肩并肩地慢慢走在一起,却感觉整个世界已经别无所求,互相交融的灵魂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一点点靠拢,慢慢地,合二为一。当突然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心底已经出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那是一种宁静的幸福感,毫无实质无法捉摸,但却不断传来一阵阵让人安心的感觉,这样古怪却让人心情放松的悸动让我微微愣神,然后精神连接中传来了珊多拉轻声的低语:“阿俊,感觉到了吗?”

    “这是什么?”我微微有点诧异,和珊多拉之间心灵交融的情况自己并不陌生,从第一次见面,我们就能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从精神深处感知到对方的灵魂,但现在这样安宁祥和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内心深处所有令人遗憾的东西都一瞬间被填满了一样,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包围着身心,这简直太奇妙了,而听珊多拉的意思,好像我们现在这种状态还有什么门道吗?

    “只是一点小小的共鸣而已,”珊多拉脸带着笑意,话音却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建立在精神网络这项种族天赋的特殊现象,明明是两个人,却产生了合二为一的幻觉,只有最亲密的,可以完全将心灵交付给对方的两人才能进入这种状态,不过它出现的几率并不高,甚至可以说完全凭借运气,而且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在希灵使徒中,这算是情侣之间经常会玩的小游戏,毕竟即使是希灵使徒,我们也是有爱人的观念的。没想到不小心就和阿俊进入这种状态了,我还以为以阿俊特殊的生命形式咱们之间没办法这样呢。”

    我笑了起来,这算是外星人特有的恋爱方式吗?好,看来自己再一次认识到了生命形式的丰富多彩……

    不过说实话,这种感觉挺有意思的,但令人遗憾的是它好像只能持续一会,随着自己和珊多拉各自的精神波动转强,这种灵魂融合在一块的奇妙体会很快就烟消云散,我和她不由自主同时露出了可惜的神色。

    “好像需要两个人完全放松身心才能办到,”珊多拉可爱地吐了吐舌头,“以前也只是听说过这种灵魂融合的幻觉现象,真正经历还是第一次,貌似没什么经验。”

    “我觉得可能需要完全走神才能融合在一块,”我也兴致勃勃地帮忙分析起来,“刚才我都走神到不知道自己在哪了,然后才突然发现灵魂好像跟被补完了一样。”

    珊多拉白了我一眼:“你那是脑袋浆糊了。”

    “可能,”我嘿嘿一乐,“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挺费内存的,我对周围环境都没啥反应了。”

    珊多拉顺势扑在我的怀里,抬头给我脖子留下一个风情万种的牙印,然后舔着嘴唇说道:“……你自己内存不足还怨我数据包太大?”

    好,看来以后不能让珊多拉成天跟林雪冰蒂斯那样的家伙在一块,眼瞅着我都快说不过她了!

    当年那个傻姑娘式的珊多拉一去不复返了啊……

    “哇!出来逛街竟然抓到意外新闻了!”就在我轻轻拥着珊多拉,嘀嘀咕咕说着悄悄话的时候,突然从后面半空中传来了少女惊喜的呼叫,我一扭头,正看到一个背生黑色羽翼,抓着相机的黑发女孩悬停在半空,看到我扭过头去她还开心地对我们招招手,一边举起相机一边说道:“哈哈,两位陛下,微笑一个!明天的早报有新东西啦!帝国两位元首高调,现场却未见浅浅主母的身影,让人怀疑……”

    我不等这个八卦天狗说完就果断起跳七米多高,闪电般一个手刀把对方打了下来:“你就积点德!两句话不到说的我跟婚变了似的!”

    偷拍瘾的八卦天狗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死死地护着胸前的相机,一幅宁死不交出最高机密的样子,看着跟刚落到伪军手里的地下党员似的:“即使是您,我也不会放弃新闻业者的尊严的!”

    “尊严你妹!”我忍不住又是一巴掌拍在丫脑门,“我就不信你真敢这么报道。”

    眼前的黑翼少女,有着冠希文之称的天狗射命丸文,闻言立刻吐了吐舌头:“人家开个玩笑嘛……可持续发展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万一你一生气封杀我的报纸那可得不偿失了。”

    看来眼前这家伙还多少有点理智,没有被“新闻工作者的热血”给冲昏头脑,还知道整个帝国所有的舆论途径都是掌握在眼前的老板手里。也幸亏这家伙还有点理智,因为我确实不太愿意欺负一个小毛丫头,但她有时候八卦起来着实让人气恼,我毫不怀疑自己今天和珊多拉在街道拥抱的照片让她随便一加工就能出现让人瞠目结舌的结论,她敢从我俩一个眼神开始一直探讨到帝国两位元首准备私奔的话题,然后这个新闻还会被她翻译成十几个版本,包括国内版海外版美洲版赤道新几内亚版以及四川话版,最终回家的时候林雪将举着一卷报纸质问我和珊多拉关于在市中心打野战的事情,然后我就彻底傻x了……

    话说我是不是应该先揍这个天狗一顿?虽然什么都没干成的她这样挨打显得挺可怜的。

    “文文,听说你最近一直在宏世界到处转悠?”

    努力压下了继续给眼前天狗少女脑袋砸手刀的冲动,我突然想起了别的事情,好奇地问道。

    提起这个话题,文文顿时高兴起来:“嗯!最近真是人生的巅峰呐!离开幻想乡之后发现到处都是了不起的新闻题材,每天在宏世界到处取材,原本好些时间才出一次的报纸现在变成一天一期都显得不够用了!啊,真想和那个戴着眼镜的女人一样有很多分身啊,这样我就可以同时在每一个世界采访了……对了,说起采访,好像帝官都很不好交流呢,没有一个接受采访的……”

    “打住打住,”眼看这个天狗一旦提起采访和取材这样的事情就亢奋到不能自已,我赶紧出声打断了她,“既然你这么喜欢采访,有没有兴趣给时空管理局专属的媒体当记者?”

    “记者?”文文顿时愣了,“干什么?时空管理局有这种东西吗?”

    我也是突然想起来才提起这茬,于是跟对方解释了一下那个刚刚开始运作,还没有正式运行的帝国官方媒体v的事情,以及这个特殊的媒体将在宏世界网络+浅浅风格领导的双重催化下变成多么不可思议的传媒帝国,说实话,虽然这个计划起初只是浅浅的一时兴起,但现在我也觉得似乎挺有意思的,正好今天又碰了射命丸文,这只天狗最喜欢的就是八卦,我觉得她对这份工作应该有点兴趣:反正现在她也是借助宏世界的平台发行报纸,差别不大。

    “哇,你要弄这么厉害的东西啊?”文文很惊讶地看着我,“‘传媒’吗?我在其他世界也知道这种东西。不过好像跟我平常干的不太一样啊,而且天狗都喜欢自己活动的,嗯,我们喜欢自由,要当专职记者的话会不会就不能自由自在地采访了?”

    “那就当自由记者呗,”我无所谓地耸耸肩,“你还是干你的老本行,到处偷……嗯,取材,不过要把这些素材加工好之后交给时空管理局,让v帮忙发行,你也省事,还能让自己的新闻发行量更广,这样是不是很有趣?”

    也顺便净化一下媒体渠道,省着你那些胡编乱造的八卦消息不经审查到处乱飞了,我在心中默默地补充了这么一句,这才是真相呀!

    “这样呀,似乎挺有趣的样子,”文文点点头,开心地说道,“那我就答应了,不过在此之前,我一定要给你们照张相!这个机会可不多——放心,除了照片的题目和下面的注释之外我绝对不加任何新闻词,可以了?”

    看来这家伙还多多少少知道点自己的名声,竟然主动提起这么条限制,反正也就是照张相的事儿,我和珊多拉欣然答应。

    等天狗少女飞远之后,珊多拉才捅了捅我的腰,低声说道:“阿俊,我怎么觉得让她拍照总有点不太踏实的样子?”

    我想了想:“应该不会……就一个标题和一条注释,这两个算是图片新闻最基础的东西,她还能折腾什么东西不成?”

    “但愿。”珊多拉撇了撇嘴,然后抬头看了看天色,“对了阿俊,咱们去吃点东西?”

    好,珊多拉的保留曲目来了,不管什么时候,好像我跟这丫头出来散步总是要以她横扫某个餐饮店作为结尾的,就是不知道今天她是打算给哪家店创收了。

    “要不去希尔维亚的甜品店?”珊多拉想了想,突然露出期待的神色,“她做的小圆蛋糕确实很好吃啊。”

    我想了想,觉得反正到最终这丫头吃的最多的还是店里的盘子,至于盘子的味道那在哪家店都一样,也就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希尔维亚那个慢悠悠的家伙在我们离开之后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的店里已经一片空旷,乐观估计,影子城最富有传奇色彩的小希甜品店恐怕又要陷入一段时间的停业期了……

    !

921章 戏剧化,还有混乱的历史

    第九百二十一章戏剧化,还有混乱的历史

    其实我觉得跟珊多拉一起光临希尔维亚的小小甜品店好像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因为之前自己显然不小心忘记了那只银毛鼹鼠奇特的慢性子所可能导致的结果——

    那家伙不知道得用多长时间才能准备出用于喂饱珊多拉的点心,而是那之前珊多拉容易把自己饿死。当然更有可能的是珊多拉会一张嘴横扫过去把希尔维亚的小店给拆掉。

    嘛,反正都到店门口了,想这些也没什么用。

    “叮铃铃……”悦耳的风铃声随着小店的玻璃大门被推开而响了起来,我和珊多拉走进这间总是很安静的甜品店,发现店里面如之前所料的没有一个人。

    希尔维亚的甜品店平常就很少有客人拜访,这是因为那个笨笨的银毛鼹鼠晕头晕脑地把店铺开在了军事封锁线,她有特殊权限,所以这么做完全没有问题,但影子城的普通居民可不敢无事随便靠近军事封锁线,而离这里最近的影子要塞里又都是帝国兵之类,哪里有能经常光顾甜品店的客户?平日里希尔维亚能期待到的顾客只有两种,一种是军事学院的学生,尤其是御坂妹妹们,她们会偶尔来买甜点,但军事学院距离这里也挺远,御坂们来到这里的次数很少,另外一种则是基地里的少数几个量产主机,可能是由于某些目前还无法解释的逻辑突变,影子要塞里有一些量产型希灵主机表现的和其他量产姐妹们不同,她们会对甜品感兴趣,是希尔维亚小店里唯一的固定客户。

    不过现在这个时间是肯定不会有人光临的。

    希尔维亚的小店就好像一处遗世的避风港,尽管开设在军事封锁线这样让人神经紧张的地方,这里却永远萦绕着一种舒缓平和的味道,不大的店面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朝向街巷出口的窗户澄明瓦亮,温和的阳光从窗户中撒入这间整洁的小店,让光的精灵在每一个小桌和圆椅欢快跳跃,那一瞬间响起的风铃声非但没有打破这里宁静祥和的气氛,反而让周围更加充满了一种暖洋洋的悠闲氛围。

    在正对着店门的长柜台后面,银色长发的少女正跳着脚擦拭高高的玻璃壁橱,壁橱中则是小店里最得意的几样特制点心,希尔维亚的个子虽然也不算低,但要想擦到壁橱的顶端显然也是需要努力的,她只能跳来跳去地完成这项艰巨的工作,少女有些笨拙的举动和不时为自己打气的“嘿呦”声让人感觉颇有点好笑,但希尔维亚自己却浑然不觉,只是一个人沉浸在自己充实的工作中,裙摆飞扬。

    “咱们要不要告诉她梯子就在旁边的墙靠着?”

    珊多拉拽了拽我的胳膊,低声说道。

    “十有会摔下来的。”

    我想了想,很肯定地回答。

    然后珊多拉就不说话了。

    希尔维亚的耳朵很灵,刚才门口的风铃响动她肯定是听到了的,所以我和珊多拉就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找了个挨窗户的位置坐下,等着希尔维亚反应过来。

    我很担心在希尔维亚反应过来之前珊多拉就被饿到暴走,因为我对那只鼹鼠的反射弧实在不怎么看好,事实有时候我都有点怀疑希尔维亚这慢悠悠的反射神经是不是把所有的量产渡鸦反射弧接在一块的结果,因为不管怎么看,她平常的性子都已经慢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不过幸好这次希尔维亚还算比较迅捷,在珊多拉正准备对眼前的桌子下口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有客人来到了店里,于是停下在壁橱前的蹦跶,面带微笑转过身来,慢悠悠软绵绵地说道:“啊有客人——诶?是你们啊——”

    跟希尔维亚说话你得有过日子的心,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这慢慢的语调听去还很让人舒服,倒不至于令你着急火,我伸手指了指珊多拉,用急匆匆的语气把这个十万火急的大问题摆在希尔维亚面前:“啥也别说了,珊多拉饿了,先给她准备些顶饿的点心……得了你别准备了,就拿现成柜台里面的就行……哎算了还是我自己去拿……”

    希尔维亚还没反应过来呢我已经说完了,考虑到等这家伙把点心端来恐怕珊多拉得开始咬人,我果断跟她打了个招呼自己去柜台里往外搬东西,过了好一会,希尔维亚才笑眯眯地说了一句:“啊——陈,你真是个急性”

    这时候珊多拉已经开始舔第四个盘子了。

    “要喝点什么吗?”过了一会,希尔维亚将一份清淡一点的糕点摆在我面前,脸带着暖暖的笑意,不慌不忙地问道。

    “随便弄点什么,”我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正狼吞虎咽的珊多拉,“给她来杯橙汁,在这丫头噎死之前。”

    等希尔维亚去准备饮料的时候,我忍不住看了珊多拉一眼:“喂,又没人跟你抢,慢点吃。”

    “甜点最完美的享用方式就是在三口之内吃掉!”珊多拉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虽然进食速度飞快,但神奇的是她丝毫没有影响到自己的仪表和清楚说话的能力,我觉得现在这样横扫饭桌的珊多拉是最萌的,满脸的幸福神色,还有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毫不设防的举止都透着股可爱感,而且还有她嘴角沾着的那一点点奶油——我顺手把帮她擦了擦嘴角,就好像照顾个小女孩一样,这个动作一定要快准狠,因为你反应稍微慢一点点就有可能被咬到,该动作可以参考从一组高速旋转的齿轮组里面抢救一只蛐蛐,难度系数至少9.0,因此咱估计能在珊多拉吃饭的时候帮她擦脸的人我估计也就只剩下我了。

    “感情真好,”希尔维亚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银发少女将两份饮料放在我们面前,眼睛在我和珊多拉之间扫来扫去,“你们这是在我面前炫耀吗?”

    我刚要喝口饮料,突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劲,然后一下子意识到,貌似希尔维亚刚才说话很顺溜。

    “贝拉维拉?”我惊讶地看了已经在旁边坐下,正自顾自吃着客人的点心,还不时明目张胆地喝我和珊多拉饮料的银发少女,对方现在这个样子可和那个胆小迟钝的银毛鼹鼠有着天壤之别,一下子我就认出来这应该是希尔维亚灵魂中的另一个人格:前堕落皇帝贝拉维拉苏醒了。

    珊多拉咽下嘴里的食物,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希尔……贝拉维拉,语气中充满好奇:“你已经能自由苏醒了?”

    “是希尔维亚把我叫醒的,”贝拉维拉打了个响指,直接将后面柜台里的点心传送到珊多拉面前的桌子,顺便换走了空盘子,然后神情玩味地看着后者,“倒是你,我可不觉得一个希灵皇帝能吃饭把东西吃到脸。”

    “恋人在身旁,把东西吃到脸就是我的特权了,”珊多拉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我和阿俊默契的小小互动而已”

    “嘁,我就说了你们两个在我面前炫耀,”贝拉维拉斜了我俩一眼,和老实迟钝的希尔维亚完全不同,这家伙是个嘴巴很厉害而且稍微有点腹黑的御姐,不过人倒是不错的,“你们在另一个世界遇到了点麻烦?”

    我就知道,贝拉维拉苏醒肯定有什么目的,虽然她说自己是被希尔维亚叫醒的,但那个脑子不怎么好使的银毛鼹鼠要是没有前者的提示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该叫醒她,现在看来,贝拉维拉好像是对我们在废墟世界的一战感兴趣。

    “和你以前的同僚们打了一仗,”珊多拉也不隐瞒,当下尽量简单地把发生在废墟世界的遭遇战告诉了贝拉维拉,虽然对方曾经是个堕落使徒,但现在已经成了自己人,而且在大星云的时候还立过那么大的功劳,还是值得信赖的,“虽然最后赢了,但战损也不少,现在正全力修复那些战舰,补充新兵源。对了,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正好有些事情你或许知道这个。”

    珊多拉说着,在半空中打开了一个全息投影,投影浮现出的是一个黑红色的军徽,这枚军徽是当时和帝激战的堕落使徒战舰的标记。

    “认识吗?”珊多拉满怀希望地看着贝拉维拉,“你以前在堕落使徒军团里地位也不低,这是哪一支军队的标记,在整个堕落使徒军团里,它的规模多大?占什么地位?”

    珊多拉的问题都是我们现在急切想知道的,我们必须大致推断出堕落使徒和目前新帝国之间的力量对比,而突破点就是之前在废墟世界和帝激战的那支敌军舰队,虽然林雪利用自己的预言能力,大致判断出对方属于整个堕落使徒阵营中比较大的力量,但它们更加详细的情况却不是那么容易预知的。

    相比之下,贝拉维拉到更有可能掌握着精确的情报。

    “哈兰和扎多姆的混编第三集团军。”贝拉维拉一边吃着小点心,一边随意地看了半空中的全息投影一眼,“这不奇怪,他们两个在吞并了几个小军团,再把军队重组之后就成了堕落使徒阵营里最活跃的军事力量,基本每一次对外大型行动都有他们的身影,而且哈兰还是个投机家……出人意料的奇袭和各种高风险高回报的行动中,他是冲在第一个的。”

    贝拉维拉果然知道!

    我心里顿时激动起来,贝拉维拉的苏醒简直是太及时了,看来我们对堕落使徒的情报突破最终还是要仰仗这个前任堕落皇帝。

    “哈兰?扎多姆?”因为听到两个陌生的名字,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他们两个也是皇帝?”

    假如对手是两个皇帝级的堕落使徒,那么在废墟世界遭遇那种规模的敌军突袭或许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且那次战斗可谓十分凶险,如此说来,这两人绝对是非常棘手的敌人。话说这突然又多了两个敌人啊,而且还一就是皇帝级,尽管早就知道堕落使徒肯定是个巨大的威胁,我还是感觉一阵头疼。

    “只有哈兰是皇帝,扎多姆则是哈兰手下最强大的将军,”贝拉维拉沉声说道,“有点棘手。哈兰在成为堕落使徒之前就是个很强大的希灵皇帝,能力庞杂,基本没人知道他全部的力量都是什么样子,扎多姆则是个和潘多拉一样的战争狂人,他习惯每时每刻都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当然,个体的力量再强大也有极限,这两个人最危险的还是他们的军队……混编第三集团军的数量庞大,战斗力惊人,而且有最多的生产基地,在堕落使徒阵营中也是举足轻重的大军团,这次战斗他们损失很惨重,但哈兰和扎多姆本人并没有出现在战场,这说明你们还是没能打掉他们的核心,这样一来或许用不了多久这两个人就要卷土重来了……嗯,有点奇怪,扎多姆经常亲自出现在战场,这次他竟然没出现……”

    贝拉维拉一边说着,眉头一边微微皱了起来,“根据你们的描述和我最后的记忆,推断一下的话帝这次基本打掉了哈兰一半的军队,即使在整个堕落使徒阵营这也是非常严重的战损了。哈兰那家伙在堕落之后成了个彻头彻尾的投机家,他进行这样高风险的行动肯定了更高的回报才对,但是最终他要抢夺的只是一艘战舰残骸?那残骸有什么特殊之处,值得他这样兴师动众。”

    “那你再看看这个,这是我们从废墟世界得到的,七十万年前和维斯卡火拼的帝留下的徽记,”我想起了之前就想向贝拉维拉询问,但刚才一时没想起来的事情,于是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了那块有着金色圆环标记的装甲残片,“抢过来的战舰残骸也有一样的标记,能认出来吗?”

    “这个?”贝拉维拉的眼睛一下子张大,紧紧地盯着着我手的金属残片,“那家伙……果然,看来哈兰就是为残骸来的,这可真是戏剧化了——你们猜这是谁的?”

    我和珊多拉不说话,直勾勾地盯着贝拉维拉,看这个性格有点小糟糕的家伙能憋多长时间,结果没半分钟贝拉维拉就投降了:“好好好,你们两口子心真够齐的——那就吓你们一跳好了,这徽记并不是帝国主力舰队的军徽,而属于一支特殊的部队,这个部队的首领是……奥卡姆。”

    贝拉维拉话音落下,我和珊多拉都愣住了。

    “奥卡姆?”我张口结舌地看着手中的金属残片,“在圣堂文献馆挂掉的那个?”

    贝拉维拉点点头:“就是他。旧帝国时代最顶尖的首席科学家之一,这个徽记是他的军队独有的,我绝对不会认错。”

    “科学家的私人军队?”我感觉很不可思议,“而且规模都能大到把维斯卡的毁灭军团击溃,奥卡姆当年到底是搞科研的还是搞军权的?”

    这太不可思议了,我之前已经对这个金色的圆环标记进行了很多猜想,却惟独没有想到它竟然是奥卡姆的徽记,那个在圣堂文献馆被我干掉的狡猾堕落使徒,挂掉之后竟然还阴魂不散,坚持不懈地给自己带来各种麻烦,而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奥卡姆明明是个科学家,竟然在旧帝国时代还有一支庞大的舰队!维斯卡的毁灭军团就是被他的舰队给击溃的,这算什么?

    科学家会武术,流氓都挡不住,奥卡姆却有一支舰队,这算多少个流氓平方了都。

    “一般情况下,科研者对军队不会有兴趣,也不会有自己的直属军团,更不会有自己的军团徽标,但这只是一般情况,”贝拉维拉从我手中接过金属残片,露出了回忆的神色,“旧帝国有一部分科学家是种另类,他们有两个身份,研究者,和军队统帅,这并不矛盾,因为希灵使徒的行动方针就是一切以种族利益和胜利为先,只要有能力获得胜利,科学家同样可以成为军事统帅,而且很多时候由科研者领导的军队反而会拥有更加强大的战斗力,因为他们总是毫无顾忌地把各种危险的验证性兵器安在战舰,只要能获得第一手的新武器数据,他们敢于挑战任何战场环境,奥卡姆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我对贝拉维拉的说法深表赞同,希灵技师们的科研下限自己是见识过的,永恒级这样的怪物飞船和潘多拉的单兵要塞武器库都是他们的杰作,这帮家伙干着爱迪生的活却有着希特勒的心,数据显示大部分帝国科学家的实验室都有和深渊前线一样的警戒等级,他们最喜欢在自己研究所来一次大爆炸了——其实我一直认为塔维尔用很多质量投影跑来跑去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为了节约复活自己所需的时间,她的很多研究都太疯狂了……

    贝拉维拉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在回忆很久远以前的事情,然后把那块金属碎片交回我手中:“很久很久以前,还是旧帝国时代,奥卡姆的军队曾经遭受重创而归,几乎折损三分之二,而且据说还损失了他最重要的一艘科研舰船,当时那件事在第一百零三天区造成的影响非常大,就连我都有所耳闻,现在想想,或许那次就是他和小维斯卡第一次遭遇……也正是由于那次巨大损失,奥卡姆的军队始终没有恢复元气,直到大灾难发生,旧帝国崩溃之后,他的旧部干脆和我还有萨维的军队整编,消声觅迹了。你看,我就说过,这简直太戏剧化了。”

    “等等等等,”我有些头大如斗的感觉,连忙摆手喊停,“有点乱捋一捋——按时间顺序啊,七十万年前旧帝国还在,奥卡姆是个有军队的科学家,然后他在废墟世界遭遇了维斯卡的毁灭军团,两人火拼,毁灭军团溃败,奥卡姆军团折损三分之一后撤离,随后他一直没能有机会重建军团,很快旧帝国遭遇灾变,深渊爆发,他和你还有萨维等人被转变成堕落使徒,奥卡姆的残余军队被你收编了,于是奥卡姆的军团除名,再往后,维斯卡误打误撞地被堕落使徒抓住,也被深渊感染,成了你们阵营的一员,并且和你们仨在一起……然后问题来了,奥卡姆不认识维斯卡,维斯卡也没想起来这个徽记是哪见过!这是怎么回事?”

    !

第922章 触及了关键的一环?

    第九百二十二章触及了关键的一环?

    贝拉维拉给我们带来一段让人感觉匪夷所思的历史,揭开了七十万年前毁灭军团最后一战的真相以及废墟世界中战舰残骸的秘密,谁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最终竟然会和一个已经挂掉的堕落使徒有关系,更没有想得到那个堕落使徒竟然还是奥卡姆!

    当日在圣堂文献馆中被我一拳干掉的奥卡姆啊,你丫真是死了都阴魂不散的。

    不过尽管贝拉维拉提供了这么多情报,却并未能让我和珊多拉有拨开云雾的感觉,恰恰相反,她告诉我们的东西还让人更加困惑不已了。

    假如她所讲没错,那么七十万年前就是奥卡姆的军队和维斯卡的毁灭军团发生了激战,那一战导致后者完全溃败,维斯卡逃到虚空深处,前者则元气大伤,拖延一段时间后被已经成为堕落使徒的贝拉维拉所吞并或许这能解释为什么最终奥卡姆会和贝拉维拉决裂,甚至那个狡猾的家伙还在离开艾泽拉斯世界之后趁贝拉维拉不注意而加以暗算,他们两个之间显然是存在旧恨的,我们从废墟世界抢来的战舰残骸原本是奥卡姆舰队的科研旗舰,维斯卡在那场战斗中虽然惨败,但最终抢到了这个飞船现在看来很可能那艘科研旗舰就是在毁灭军团的炮火下断成两截的,并将其就地封印在战舰残骸堆积成的星球中,临行前还命令当地土著为她看守圣库,这段历史已经明确无误。

    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让人感觉匪夷所思了:旧帝国因虚空试验失控一朝崩溃,奥卡姆和很多幸存的希灵使徒一起遭受感染而堕落,维斯卡由于并没有链接在帝国信息网络中而幸免于难,继续疯疯癫癫地领着自己剩下的战舰在虚空中游荡,在不久之后,维斯卡被堕落使徒发现并捕获,转化成了堕落使徒,戏剧化的是,她和奥卡姆再度见面了。

    然后……两个人好像互相都没认出来。

    “维斯卡的话,或许好解释,”贝拉维拉一边思索一边说道,“在被你的爸气光环治愈之前她就是个疯子,那时候别说记忆敌人长什么样了,她连每次要执行什么任务都记不住,就好像一个无意识到处杀人的战斗机器一样毫无逻辑可言,所以当年在废墟世界和奥卡姆的军队战斗的事情说不定她第二天就忘了。至于另外一个家伙……奥卡姆从来没有表现过认出维斯卡的样子,当年我第一次在基地中见到刚刚完成转化的维斯卡时奥卡姆就在场,假如认出维斯卡就是摧毁了他科研成果的人的话,他早表现出来了。”

    “难道他一直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就等着有机会借别的途径报复维斯卡,结果还没这么干呢维斯卡就干脆利落地叛逃了?”我想了想说道,“然后他还没来得及采取b计划就被我干掉……”

    贝拉维拉楞了一下,表情古怪地摇摇头:“假如这是真的,那奥卡姆真是个可怜人。”

    当然说是这么说,我们都知道这种事儿只能当个玩笑,奥卡姆不会真的这么倒霉,他这么做也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为什么他始终没有表现出在维斯卡进入堕落使徒阵营之前就认识后者的样子那真的只能作为未解之谜了。

    “也或许还有一个可能,”珊多拉想了想,“维斯卡进入堕落使徒阵营之后有自己的军团吗?”

    贝拉维拉立刻摇头:“当然没有,所有高阶的堕落使徒都只把她当成强力兵器看待,一个兵器不需要军队,而且她危险的精神状态也不允许她拥有军队,即使是对堕落使徒而言,当年那个疯疯癫癫的维斯卡也是个隐患,毕竟虽然堕落使徒都很扭曲,却还不是疯子,而维斯卡那时却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贝拉维拉提到当年维斯卡的时候总是习惯在嘴挂着疯子两字,当然,她即使在身为堕落使徒的时候也是关心维斯卡的,所以她这么说并没恶意,只是让我更加容易想象到当年的维斯卡有多么疯狂了。

    “维斯卡在堕落使徒阵营里没有军队,而且她从来都被一个人派到前线去独自杀敌,那奥卡姆也没机会看到她的军团徽记,”珊多拉一边点头一边说道,“至于当年开战的时候,其实维斯卡本人并不在场——她当时正忙于摧毁亚特兰蒂斯文明,直到废墟世界的战斗快结束她才返回去,那时候战斗或许已经结束了,说不定就是因为她没有亲自参加战斗才导致自己的毁灭军团被完全打垮。有这个时间差的话,奥卡姆恐怕根本不知道和自己战斗的敌军主将是谁,而在那之后他也再没机会见到当日敌军的徽记,这样不就解释通了?”

    尽管珊多拉说的都是猜测,我还是不得不承认,假如非要有一个真相的话,说不定这就是最接近事实的:由于一个时间差,奥卡姆和维斯卡从始至终都没能知道对方的另一个身份,于是这俩当日差点火拼致死的死敌就当了好多万年的同僚,尽管同事关系不怎么样,但这事儿还是太戏剧化了。

    “唉,生活就是一场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狗血起来了啊”贝拉维拉喝着原本应该属于我和珊多拉的橙汁和咖啡她是怎么把这两样东西混合在一块灌下去的?,一边悠悠然地感叹起来。

    平日里已经习惯了那个慢悠悠傻乎乎的希尔维亚,突然面对贝拉维拉这个里人格,我觉得特别不习惯,尤其是她还神奇地把橙汁和咖啡搅合在一块着奶油蛋糕喝——这尼玛随便找个味觉正常的都应该习惯不了!

    但神奇的是珊多拉对此竟然毫无反应,甚至还能面不改色地和贝拉维拉分享这样一杯奇葩的饮料,这就必须承认生命形式的多样性了:好像所有希灵使徒的味觉都挺奇怪的,想当年我第一次给潘多拉买冰激凌的时候那丫头还连着包装纸一块吃来着。

    “关于奥卡姆的事情先到这里,现在谈谈那个战舰残骸的事,”我起身又给自己倒了杯咖啡,这次看的紧紧的,绝对不能让贝拉维拉给糟蹋掉,“用于探测深渊之门内部的科考船,这种东西你听说过吗?”

    “有所耳闻,但并不清楚,”贝拉维拉耸了耸肩,“在旧帝国最后的时代里,冒出来的疯狂项目根本数不胜数,当我们连虚空都打算自己制造的时候,去研究深渊之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尤其是奥卡姆那样的科学狂人——他曾经是旧帝国最顶尖的首席科学家,他会研究这样危险的东西也不奇怪。不过那家伙竟然为此制造了一艘可以在深渊之门里面航行的科考船,这个倒确实惊悚了。”

    “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这艘船当年都得到过什么成果吗?或者它有什么重大的价值之类?”

    “你们遇麻烦了?”贝拉维拉看了我一眼,语气悠然地说道,话说世界所有女王都是这种风格吗?她现在这副超然的样子真是跟珊多拉某些时候一模一样——这里的某些时候指的是珊多拉吃饱了的时候。

    “残骸无法分解,我们拿不到里面的关键数据,”珊多拉一边往面前那杯都变成墨绿色的神奇液体中放番茄酱一边说道,“塔维尔在残骸里面发现了一套特殊的能量系统,那套能量系统专门给所有科研设施设备供能,即使战舰解体也仍然在工作,现在它所有的安全阀都已经离线了,我们没办法从外面给能量网泄压,而且因为没有最初的蓝图,塔维尔没办法确定哪一部分的能量网络可以安全卸载掉。”

    我们把在拆解战舰残骸中遇的麻烦事一股脑告诉了贝拉维拉,对方听完之后想了一会,端起刚刚被珊多拉调和成紫红色的恐怖饮料一饮而尽:“其实我可能有那东西的设计图……”

    我一口咖啡差点喝到支气管里:“啥?”

    “设计图呗,”贝拉维拉一摊手,“你们忘了,我和奥卡姆多年同事——虽然不怎么喜欢那家伙,但一般的信息交流还是有的。当然,也别高兴的太早,我手中的蓝图并不完整,事实它应该只有一半。”

    珊多拉和我对视一眼,我们同时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难以置信和惊喜:原本以为会极大困扰自己的问题,现在竟然一不小心就能解决了,这种事情怎么说都会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然而事实就摆在我们面前:贝拉维拉手中有那艘古代战舰的设计蓝图!

    当然,那份蓝图并没有存储在某个东西里面,而是直接存在于贝拉维拉的记忆中,因此提取的时候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毕竟贝拉维拉的灵魂直到现在还没恢复,她要依靠希尔维亚的精神力才能表现出自己的人格,在这种情况下,她很难把自己记忆中的东西精确提取出来——也幸好有希灵使徒特殊的种族天赋存在,每一个希灵使徒的记忆都是如同数据库一样被精确存储起来的,当有需要的时候他们的记忆核心就能如同硬盘一样读取和修复,现在贝拉维拉就有一块碎掉的硬盘,但她的磁头坏了……

    幸好我们有一个夺灵者叫珊多拉,只要贝拉维拉放开权限,珊多拉就可以当磁头——话说我怎么感觉这种说法这么诡异呢?

    “唉,假如我原先的随身空间还在就好了,”在珊多拉用自己的能力探入贝拉维拉的灵魂中读取数据的时候,后者摇头晃脑地感叹起来,“灵魂破裂之后,和原本的精神力连接在一起的随身空间就会脱离,一定时间之后就会失控蒸发……那里面可有不少好东西,可惜希尔维亚却不会链接那个空间,哪怕重新激活一下也是好的啊。”

    “你指望希尔维亚能给你看着东西?”

    我看了贝拉维拉一眼,那张脸现在看着很精明,可平常有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是晕晕乎乎的。希尔维亚是个彻头彻尾的天然呆,走路都会忘记自己要去哪里的类型,当初她被我们接走的时候是以希尔维亚的人格为主导,那丫头直接孑然一身地了船,第二天连换洗内衣都要跟珊多拉借……这样一个笨蛋丫头,别说发现自己有个随身空间了,她连自家钥匙都经常忘带!

    “数据已经提取出来了。”

    珊多拉长出了一口气,发丝间的金色光芒慢慢暗淡下去,“基本结构和扫描图吻合,应该没错。不过我挺好奇,你怎么会得到这东西?”

    “因为奥卡姆一直在想办法重建那艘深渊深潜船,”贝拉维拉回答道,然后突然脸色微微一变,“等等!我好想明白了!”

    我和珊多拉第一次见到从来都云淡风轻的贝拉维拉露出如此严重的表情,不由得也跟着紧张起来:“你想到什么了?!”

    “那群家伙……我早该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的,和希尔维亚共用一个身体太久连自己的脑子都变迟钝了么……”贝拉维拉飞快地在空中点开一大堆全息投影,然后又飞快地关掉了其中几个乱七八糟的,最终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几艘战舰模型,“看这个!”

    “看去和咱们拖回来的那艘残骸非常像。”

    珊多拉只是看了一眼就得出结论:“主体结构类似,都没有武器系统,吨位好像也是相同的。”

    “没错,这些船就是那艘深渊深潜船的复制品!”贝拉维拉用力敲了两下桌子,“在我离开堕落使徒阵营之前他们就一直在尝试制造这种东西,奥卡姆是这个计划的主要负责人之一……那家伙个人的理由是为了复原他曾经损失掉的最强大的一艘科考舰,但我知道堕落使徒们复制这些深潜船的另一个理由和‘大业’有关……”

    “大业?”

    我和珊多拉对视一眼,又出现了,这个几乎主导着所有堕落使徒行动,但谁也说不清楚,甚至连堕落使徒自己都不甚明了的宏伟计划,那么说……我们现在终于触及了这个宏伟计划的一环!?

    “掌控虚空,登顶点,让帝国成为绝对意义的终极者……大业从宏观就是这么个计划,为了这个宏伟目标,堕落使徒们同时进行着许多个行动,包括摧毁世界,收集某些东西,研究虚空,以及制造这些深渊深潜船,”贝拉维拉低沉地说道,“然而堕落使徒们并不是完全共享信息的,在旧帝国崩溃之后,我们之间的精神网络就落在一个幕后统治者手里,他掌握着精神网络,让堕落使徒们无法再跟以前一样百分之百地交换信息,因此很多计划被进行,对不属于自己的任务,我最多的只能做到耳闻。不过他们尝试复制深渊深潜船的事情我是很清楚的,这是奥卡姆透露的信息……但当时我并没有在意这些事情,还以为这不过是又一次科研活动。但是现在看来,哈兰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也要抢夺深潜船的原型,他们制造深潜船复制品的动机可不那么简单了。”

    “他们现在如此强势地来抢夺深潜船的原型,那么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制造出成功的复制品?”珊多拉敏锐地抓住了问题中的一个疑点,“奥卡姆到死也没能重建这艘船吗?”

    “没错,”贝拉维拉点点头,“据我所知,深渊深潜船的原型舰并不是奥卡姆一个人建造的,还有一个顶尖的首席科学家和他合作完成了这艘极端特殊的星舰,然而那个科学家在当年关闭圣堂文献馆的时候战死了,所以奥卡姆手中始终只有原型舰一半的资料,堕落使徒们利用这一半的资料和奥卡姆自己的研究成果复制出来的舰船始终存在缺陷,所以他们才急切地想要得到原型舰,用来进行某个疯狂的尝试……或许就是直接进入深渊领域最核心的地方。”

    “堕落使徒自身就有深渊力量,难道他们还要借助深潜船才能去同样充斥深渊力量的地方吗?”

    我感觉有些不解,不由得问道。

    贝拉维拉摊开手:“人类是需要喝水的?但把他们扔进海底不还是得死翘?我们只是深渊化,而不是变成了深渊本身,过于强烈的深渊感染仍然会毁灭我们,毕竟那东西疯狂到极限之后是连自己也要一并摧毁的,作为它的宿主,堕落使徒也不例外。所以他们需要深潜船。”

    “那么他们之前为什么没有动手?”我疑惑道,“假如需要原型舰才能复制这东西的话,奥卡姆早干嘛去了?废墟世界就在那摆着,圣库只有一群一无所知的土著看守和几百艘破破烂烂的旧帝国时代战舰,他们干嘛非要等着帝过去了才趁火打劫后还把命丢了。”

    “因为他们找不到那个世界,甚至奥卡姆还不知道原型舰的残骸保留了下来,他以为残骸已经随着世界末日一并蒸发在虚空里了,”贝拉维拉打开了另一幅全息投影,投影画面竟然是当初我们在废墟世界外扫描到的连续雪花状薄膜结构,“我根据你们的描述重绘了这层‘世界屏障’,然后和当初奥卡姆展示给我的深渊深潜船资料对比了一下,最终确定这东西应该是后者的特殊护盾。当年维斯卡虽然疯狂,可不是傻子,她觉得自己暂时没有能力安全带走残骸,就给它准备了一个万全的隐匿点,废墟世界的圣库和废墟星球只是放置宝石的木头盒子,真正的保险柜是这层薄膜——她把残骸的护盾发生器放大到整整一个太阳系大小!”

    “卧x!”我顿时再次差点把咖啡喝到支气管里,“这太凶残了?护盾这么凶残还是维斯卡这么凶残?”

    “所以那艘船是个几乎无法凭空复制的奇迹,”贝拉维拉看了我一眼,突然皱起眉头,“让我看看那个废墟世界的结构图。”

    !

第923章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突变物种,叫做熊孩子——御坂也不例外

    第九百二十三章这个世界有一个突变物种,叫做熊孩御坂也不例外

    贝拉维拉突然提起要看看那个废墟世界的结构图,这当然没问题,很快珊多拉就找到了在撤离废墟世界之前舰载探针扫描到的最后一幅空间“全景”,这幅全景可不只是看得见的画面那么简单,它其实是一个极端复杂的数学模型,基本将整个世界所有关键性的宏观信息都描述了下来,要理解并阅读这个数学模型需要极其惊人的数据处理能力以及希灵使徒种族特有的“数据硬读写式思维方法”,反正我是看不懂这种“世界快照”的,只是听说通过这个数学模型,阅读者甚至可以凭空重现整个世界——当然,仅限于宏观层面,世界的细节需要近乎无穷无尽的数据来描述,对一个废墟世界这么做显然是没意义的,我们并没有留下那样精确的记录。

    不过仅仅是一个快照也足够表述废墟世界的基本结构了,贝拉维拉沉默了一分多钟来慢慢分析那份数学模型,最终了解了整个世界的结构,不由得发出了赞叹的一声叹息。

    “那孩子……虽然疯狂,但也是个疯狂的天才了。”

    见我们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贝拉维拉这次也没卖关子,开始简单解释起来:“或许这很不可思议,但维斯卡用一个很巧妙的方法将那片恒星系大小的空间给整个做成了一台护盾放大器,其规模甚至巨大到以光年计。你们看看这个,在靠近世界屏障和内层稳定区之间的地方,有一层浓厚的幽能风暴区域不是吗?它被称作风暴海洋,但实质,这东西就是一层用来支撑护盾的能源系统,三颗废墟星球分别位于三个功放节点,存放深潜船废墟的“圣库”则位于三个功放节点的正中,这就形成了一个护盾转移系统,维斯卡留下的圣库系统将残骸的护盾发生器和三个废墟星球连接起来,不断释放那艘深潜船所独有的护盾频率,然后这个频率会和边缘地带的幽能风暴共鸣,假如我没猜错,这层幽能风暴其实也是有规律的,它把接收到的护盾频率等量放大,均匀地释放到外界,就这样,支撑起了一个七十万年都没有熄灭的人造世界屏障……”

    “看来搞大手笔这种事情在所有希灵使徒中都是有传统的。”

    对贝拉维拉描述的那种光年为单位的护盾发生好,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太准确,但除了护盾发生器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套超级系统了——我表示除了惊悚还是惊悚,尽管它的规模可能比不天体系统舰队,但当年的维斯卡在惨败之后竟然还能用剩余的残骸搭建出这样一个规模巨大的屏障,将世界最后一块碎片保护长达七十万年,这简直已经只能用妖孽来形容了。

    “还是那句话,维斯卡是疯,但可不傻,”珊多拉也微笑着说起了这句话,“而且你别忘了,当年维斯卡是孤身叛逃帝国的,她能带多少东西?在近乎白手起家的状态下建立一个军团,天知道她要承担多少角色……看来咱们之前真了那丫头。不过现在她倒好像真的安心当起乖巧小妹来了,什么都不用管,就让你养的跟个米虫似的。”

    我耸耸肩:“我宁愿维斯卡当个米虫,还有潘多拉也是,她们两个能少惹点事就少惹点事。而且当年那种生活我可不希望维斯卡再继续来一遍。”

    “正是借助着这层世界屏障,维斯卡才成功把圣库藏了起来,”贝拉维拉出声再次将我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深渊深潜船的护盾非常特殊,为了保证舰船在深渊环境下都能生存足够采集数据的时间,这层护盾除了具备世界屏障一样的韧性和稳定性之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极端惰性,几乎不会主动产生任何形式的信息释放,以防在深渊环境中吸引到过多的腐蚀,这样一来,除非是确切地知道那个废墟世界的坐标,否则你根本搜索不到它的位置……茫茫虚空无限广大,要在不知道坐标的情况下从无限多的沙砾中找到一粒特定的沙子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世界末日之后的碎片在虚空中会改变位置,即使奥卡姆根据当年遭受袭击的坐标反过头来寻找,也找不到废墟世界的坐标。你们能找到那个空间是因为有神族的帮助,他们对世界的定位不仅仅依赖坐标,还有各种‘信息节点’,比如他们曾创造的生命,就是一种可以确定坐标用的信息节点。”

    “然后我们进入废墟世界,等于破坏了这层伪装,是吗?”

    珊多拉想事情非常快,她这时候已经明白了为什么堕落使徒会突然定位到帝和深渊深潜船残骸的位置。

    “应该是这样,”贝拉维拉用食指点着自己的眉心,一边思索一边说道,“看不到实物,所以无法判断维斯卡设置的这套放大系统功率究竟有多强,但你们从外面强行穿入这层世界屏障的瞬间肯定干扰了它正常运行,哪怕只是一个小洞口,也足够把世界里面的信息泄露出来了。堕落使徒虽然确定不了废墟世界的位标,但有奥卡姆生前留下的资料,他们至少也会在相应的虚空频段里不断扫描的,所以你们才会被对方突袭……我推测,原本敌人应该会再等几天,等到你们准备返航的时候再对帝舰队截流,这样行动的成功率更高一些,只不过可能是维斯卡的回归导致废墟星球里面残余的星舰i大批量骚动起来,圣库提前开启,敌人才不得不提前采取了行动,这倒是给了你们机会。”

    “维斯卡的回归导致圣库提前开启?”珊多拉的眼睛一亮,和我对视一眼:难道这才是我们抵达废墟世界之后,那里所有的灾难就立刻井喷的原因?

    我还记着当初在废墟世界发生的事情,那些一个接一个的异常灾难,恒星聚变堆熄灭,冷空气风暴,强地震,大城下面的闸门突然提前下降,甚至到最后整个星球都莫名其妙解体,尽管其中有一部分灾难是在我们过去之前就在废墟世界有所发生的,但显然是在我们抵达之后它们才突然最大限度地爆发出来,这不能仅仅用巧合来解释。在当初我们就应该对此产生怀疑,只不过当时堕落使徒的突然袭击让所有人都无暇他顾,而从废墟世界返航之后要处理的各种繁杂事情又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结果直到现在贝拉维拉提起这件事情,我和珊多拉才有恍然大悟的感觉:可能是维斯卡的回归在无意识间激活了圣库!

    那丫头还真是扮演了不得了的角色啊,废墟世界的命运,从她开始,也从她结束。

    “这样一来,说不定另外一件事也能解释了,”珊多拉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还记着当时帝的援军被阻挡在世界屏障之外么?”

    珊多拉一句话让人顿悟,我终于记起这个至关重要的情况:“因为世界屏障是将那艘深渊深潜船的护盾等量放大之后形成的,所以堕落使徒有办法从外部改变它?”

    “很有可能,”回答我的是贝拉维拉,“假如奥卡姆在设计那座星舰时真的留下了从外部控制护盾的方法,那这份技术肯定已经落在堕落使徒手里。”

    珊多拉耸耸肩:“看来这个谜团只能让塔维尔来最终确认了。”

    “好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而且也差不多吃饱了,”贝拉维拉见我和珊多拉都在思考,于是拍拍手唤起我们注意,她用瞬间传送把桌子空掉的盘子撤回去,一边拍拍肚子站起身来,“差不多该让那丫头出来了,长时间维持这个人格可是很累的。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没?”

    “暂时没有,”我摇了摇头,“多谢你的蓝图,现在剩下的事应该交给塔维尔了,她应该会很高兴那我们也该回去了,这次苏醒之后你跟希尔维亚应该都需要休息?”

    贝拉维拉的苏醒是需要希尔维亚用自己的精神力量来支撑的,这个过程自动完成,后者自己也没法控制,而且它对两人的精力消耗也很可观,所以我和珊多拉这就起身告辞,贝拉维拉也没多客套,只是摆了摆手,而珊多拉趁这时候赶紧扫荡桌子剩下的最后几盘甜点,一口一个往嘴里扔的都快出现残影了,贝拉维拉默默地看着这位和自己同为女王的吃货如此神奇的进食速度,突然对我说道:“我是头一次见到吃东西的速度能用z当单位的……”

    我正起身呢,差点让她一句话给弄趴下,这位大姐果然不愧毒舌界的典范啊,那群古灵精怪让人头疼的量产渡鸦有百分之八十的人格都是从这家伙身共享过来的?

    珊多拉瞪着眼睛想跟贝拉维拉对付两句,可惜最后几秒钟的爆发总算把她噎住了,等这丫头好不容易把嘴里东西咽下去的时候贝拉维拉已经闭眼睛,身的气质也随之一变。

    “啊——你们吃完了啊?”

    希尔维亚慢悠悠的声音响了起来。

    软绵绵的语调顿时让珊多拉气势为之一顿,女王陛下只能垂头丧气地坐回椅子继续用50z的频率搞定剩下的蛋糕……

    离开希尔维亚的小店之后时间还没有到中午,根据物质可能守恒定律我觉得短时间内珊多拉是不会再喊饿了,于是俩人继续闲逛,同时将从贝拉维拉手得到的原型舰蓝图传给了塔维尔,不出所料,那个疯狂科研眼镜娘正在为如何尽快给残骸安全泄压而头疼不已,我们的蓝图让她喜出望外,沉稳的科学家都忍不住在精神连接里面惊呼起来。

    我觉得最好还是提醒一下可能即将被“科学家的热血”给冲昏头脑的塔维尔,于是一边走在商业街的街道一边和塔维尔讲解着关于那艘科考船的历史秘闻,尤其是蓝图的问题。

    “先别忙着高兴,”我给欣喜若狂的塔维尔泼了点冷水,“蓝图是给你了,但恐怕并不完整,听贝拉维拉说的,奥卡姆手的原型舰蓝图只有一半,也就是说给你的那份设计图应该只有一半比较完整,另外一半是结构图而已。”

    塔维尔沉默了一下,可能是正在对比资料,然后语气轻松地回应道:“是的,我的陛下,这份蓝图确实只有一半达到了全结构解析,剩下的部分是框架图,不过这影响并不大,属下有信心根据这一半蓝图找到给残骸能量管网安全泄压的方法——它正好是残骸实验舱那一半的,而且假如运气够好的话,或许我们可以试着把另外一段残骸也安全拆解掉,一般来讲这种能量管网的控制阀是对称分布的,而且我们手中已经掌握着残骸的实体……多费点功夫精确扫描几遍,再对比蓝图,总能找到办法。”

    “那最好不过,”珊多拉高兴地说道,“不过这个项目非常特殊,记住,绝对不能采取任何冒险手段,我要所有残骸都百分之百地安全保留下来,哪怕要为此付出多一倍的时间,明白吗?”

    塔维尔虽然号称科学狂人,但她并非科学疯子,在这件事,她很清楚什么叫干系重大,因此面对珊多拉的特别交待她丝毫不敢怠慢,保证会用最安全的途径解析蓝图和拆解残骸,随后,我们结束了通讯。

    “现在,我们对堕落使徒终于有了一个重大优势。”珊多拉慢慢走在我身边,伸手慢慢绞着自己的金色长发,“深潜船的残骸在帝而不是他们手,或许咱们不但挫败了他们一次进攻,还间接挫败了他们一连串的后续计划……只要比他们更早揭开深潜船的秘密,在某个领域咱们就能走在前面。”

    “难道你……”我不可思议地看了珊多拉一眼,“你打算和奥卡姆一样重建那东西?”

    “为什么不呢?”珊多拉偏着脑袋带着调皮的笑容看着这边,“既然它落在帝,难道你能看着那些残骸和蓝图仅仅作为一个科技标本吗?”

    “可是这东西的作用太危险了,”我知道珊多拉说的没错,但仍然充满疑虑,“深入深渊之门,这可是旧帝国时代的疯狂计划之一,这种东西我觉得还是远离比较好。”

    “我们不一定要跟他们走一样的路,”珊多拉并没有开玩笑的神色,“事实,对深渊内部进行研究是旧帝国老早就一直在进行的正常探索,就连神族也在这一领域帮过忙,所以这项研究并不疯狂,只是奥卡姆创造出的深渊深潜船太过超前了而已。而且你也多虑了,我只是要重建星舰,并不一定立即就要开着它进入深渊之门——经过旧帝国的教训,我可不会犯同样冒进的错误,这座星舰更多的是让咱们从侧面了解深渊之门内部的环境……毕竟奥卡姆和他的合作者在制造这艘飞船的时候肯定已经对深渊之门有很深了解了,他们的每一个设计对我们而言都是宝贵的情报来源。堕落使徒已经在着手复制这种东西,即使我们不跟他们一样行动,至少也要知道他们大致的目标?”

    “那就好。”我松了口气,说实话,珊多拉一说要重建那东西我第一反应就是她还打算重启旧帝国那些疯狂的科研项目,因此才紧张起来,不过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过敏了,珊多拉并不是那种轻易冒进的人,她会做一些看去危险的决定,但从来不会真的让过于巨大的危险和自己的帝国接触,在这一点,她有分寸。

    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俩人已经走到了商业街的尽头,原本虽然行人不多但还算人来人往的街道更加冷清了,我抬头一看,才知道为什么四周突然安静下来,前面的牌子写着呢:教学区域严禁喧哗,违规鸣笛将没收交通工具并罚替御坂写一个月家庭作业——野生御坂保护协会宣。

    这是走到大学城了啊。

    帝国中央军事学院的大门就在前面不远处矗立着,宏伟的跟天堂传达室一样,远远地可以看到学院名誉理事长浅浅和名誉董事长陈某某以及名誉教导处主任莉莉娜三人的全息雕塑,它们被安装在一个悬浮式的全天候投影发射台,在学校门口三足鼎立,这个让人蛋疼的东西是几个月前御坂手工社做出来的,据说她们是打算制造一种安装在低空巡航舰的外放式全息投影,用于在战场投放统帅形象鼓舞士气并且瓦解敌军意志,但后来她们发现这个理想化的东西只能当个大号探照灯用,其效果还比不在两军阵前循环播放新版还珠格格,于是该计划停止,三个原型机也被顺手做成艺术品放在学校门口——自己的雕塑被用这么个傻缺的方式扔在街口让我黯然神伤。

    而更让人黯然神伤的是这雕塑安装的第二天就因悬浮装置故障而纷纷倒下,并因此引发了一次学术讨论:现有皇帝哥哥,浅浅姐姐和莉莉娜三人,请问他们仨捋直了躺在一起组成的三角形是个什么三角形?:锐角三角形,b:直角三角形,:柴刀三角形。

    事实证明任何一个学校都会有那么一两个活宝一样的学生,他们的种族是熊孩子纲熊孩子目熊孩子科,都现在为止都没人知道这个数学题是哪个宝贝发起的,但愿不是那些乖巧可爱的御坂妹妹们……

    但这应该是自我安慰,毕竟谁都知道,在军事学院里只有御坂妹妹们才会叫希灵皇帝做皇帝哥哥的……

    “我怎么觉得刚才突然一阵发冷呢?”正在我想着是不是什么时候动用“哥哥大人”的威仪让那群调皮捣蛋的御坂把门口这仨全息雕塑撤掉的时候,珊多拉突然捅了捅我的胳膊,低声说道。

    而几乎随着她话音落下,我眼角的余光就突然看到一个黑白相间的小小身影蹦蹦跳跳地从学校门口跑出来,定睛一看,那60的迷你身高,银白色的及臀长发,q版的大脑袋还有和其原版风格截然不同的机灵狡黠的大眼睛,更重要的是那身招牌式的黑色哥特萝莉洋装以及三头身比例的身形……原来是一个q水银灯!

    原本军事学院就是水银灯的萌军驻扎地,巨大多数三头身水银灯都在这里住着,顺便承担校工和向导之类的工作,因此在这条街看到跑来跑去的三头身水银灯并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但刚才珊多拉突然感觉一阵发冷和那个q水银灯手里的一卷纸让人不由自主地在意起来,我遥遥地伸手招呼了一声,想叫对方过来,可没想到那个三头身娃娃抬眼一看这边顿时发出了“哇”的惊呼,扭头掏出一个光速滑板就想跑!

    !

第924章 坑爹的八卦天狗

    第九百二十四章坑爹的八卦天狗

    三头身水银灯是一群奇奇怪怪的小家伙,有着很多匪夷所思的能力和行为模式,她们经常成群结队地出没在帝事学院附近,有时候也会有单独的这种小家伙在外面跑来跑去,她们有许多种不同的打扮,从居家女仆一直到丛林特战队型的装备应有尽有,不过不管是什么样子的三头身水银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她们总是一副忙忙碌碌的样子。影子城的所有人都知道这群奇怪的小不点,但却没多少人真正地了解她们,一般人只知道三头身水银灯后者和帝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还是以帝国小公主为原型制造出来的人偶——因此影子城的平民基本都认为这些小东西可能是皇室成员御用的机械仆役或者玩伴之类,从某方面说,这倒也没错。

    活跃在学院区的三头身人偶们平常有各种各样的工作,比如打点学校里的花坛和草坪,为树木修剪枝桠,清理道路,维修设施,擦玻璃,甚至会看到她们用大大的脑袋顶着小山包一样的购物篮飞快地从校园超市里跑出来,钻进御坂们的宿舍里去,据说还有人看到夜间的学院会有全副武装的三头身水银灯巡逻,这些半米多高的小人偶握着水果刀一样的迷你光剑和幽能光束步枪,身挂满微型空间内爆弹,蹦蹦跳跳地在学校里面巡逻,专门打击趁黑夜在学校外墙贴的老中医和办假证分子,而在三头身水银灯出现之前,学院区的巡夜工作通常是由学校的老师一般由帝国指挥官或者英灵担任和学生会干部负责的。综合以几点,影子城又有人猜测这些三头身的可爱娃娃或许是帝国新制造的新一代多功能机器人,其工作任务就是在一定范围内维护城市的正常运行,并逐步取代那些造型生硬的八爪鱼自律机械,将来有一天影子城将到处都是这种三头身的小娃娃,充斥整个城市所有的公共服务岗位……

    除此之外关于这些小人偶的猜想还有很多,甚至不乏都市怪谈,比如有一个都市怪谈就提到,所有三头身玩偶都有一个共同的首领,那是一个身高达到百米的巨型机器人,这个巨型机器人的目的是统治这个城市,而已经入侵了学院区各个岗位并将原本的教职工取而代之的三头身军团就是这个巨型机器人派出来的先头部队,当然也有人怀疑她们是特殊型号的帝国兵,不过那种猜测就更加扯淡了,基本没人信——派这种小不点战场,萌杀敌人吗?

    以那些就是在影子城的平民眼中,三头身水银灯们给他们留下的印象。

    不过不管猜测如何,至少有一点是影子城所有人一致同意的:三头身水银灯到处钻来钻去狡猾无比,她们行为的古灵精怪和种类繁多的稀奇道具是非常让人头疼的东西……尤其是后者。

    前面那个蹦蹦跳跳跑出来的三头身水银灯见到我和珊多拉,非但没有跟其他小人偶一样开心地凑过来亲热,反而发出一声惊叫,扭头就要逃跑,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她就从随身空间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浮板一样的东西,那玩意儿是三头身军团诸多稀奇道具之一,叫做光速滑板,是御坂们自己研发并给自己的三头身水银灯们列装的,有极高的爆发速度和短距离跃迁能力,而且人踩去之后就会被空间锚点分离,从而不受加速度和惯性的影响,让体型轻小的三头身们也不至于从高速机动的滑板掉下来,一看对方连这种东西都掏出来了,我当然知道她要逃跑,于是立刻一个箭步冲去,瞬间突破音障,在对方启动滑板之前抓住了她的腰带。

    所有水银灯,不论原版的还是量产的,只要抓住腰带就能轻轻松松地提溜起来,然后她们的小胳膊小腿就再无用武之地了,这就是自己长时间以来积累下的经验——当然,那个百米高的泰坦水银灯不算,丫一个腰带扣都比我高了。

    “放开!放开!讨厌啦!”60高的玩偶水银灯在空中手舞足蹈乱蹬乱踹,可惜从头到脚都没我胳膊长的她根本反抗无效,而且由于是哥哥大人抓着自己,显然这个小家伙也是不可能继续动用那些危险道具的,于是她就只剩下卖萌性质的抗议了。

    趁这个机会,我眼疾伸手,从这个三头身娃娃手中抢过了那一大卷印刷纸,然后才把后者放在地。

    “还给我!还给我!”只到人膝盖高的三头身娃娃拼命蹦跳着,一边试图用那可怜的小胳膊小腿爬我的身子,不过我只要一只手就能稳稳地压住这个小不点:那个q趣十足的大脑袋太容易下手了,“快还给我!哥哥大人不会喜欢这个的!普通的野生少女水银灯心虚地大喊起来。”

    普通的……野生少女水银灯?!

    话说这群奇葩的娃娃到底有多少个型号?难道她们跟有关部门领导和专家学者们一样,名片第二行起三个自然段全都是头衔吗?

    不管这么个力气小个的三头身玩偶如何拼命抗议——当然精确地说应该是不管她背后负责操控的某个御坂妹妹如何抗议——我已经将注意力放到从对方手中抢来的纸卷,然后,一行大号字标题跃然在自己眼前:日报——临时增刊》

    登时我就跟刚才的珊多拉一样,感觉身一阵发冷,好,看来我知道这种不好的预感是怎么回事了,但那个天狗如此鬼畜的效率到底是怎么回事?

    带着如丧考妣的心情我打开了报纸,果然在第一版的头版头条,就是一副占据了整个版面的彩色照片,面是我和珊多拉的合影,照片周围是一圈玫瑰花相框。

    照片的标题是:《两元首旁若无人当街激吻》,照片下面有一行注释则是:两位帝国主母不见踪迹,本报记者事先接到命令严禁对此事件跟踪报道。

    然后下面果然跟文文答应的一样,没有正文……

    “刚才没把那只天狗做成香辣鸡翅是个巨大的错误。”

    三两下把这张坑爹的报纸揉成一团,我觉得自己的脸色应该和1945年的希特勒差不多,而旁边的珊多拉刚才也看到了报纸的彩板图片,脸色十分微妙。

    “啊,报纸没了,普通的野生少女水银灯十分沮丧地蹲在地,试图用卖萌来引起哥哥大人的注意。”一直粘在自己腿边的q版水银灯人偶嘟嘟囔囔地蹲在地,大脑袋无力地垂了下去。

    我顺手捞起这个小家伙举在空中:“说,你拿这个东西打算干什么呢。”

    “贴在板报!普通的野生少女水银灯理直气壮地说道。”

    迷你人偶双手叉腰,表情十分正经。

    如果卖萌能当饭吃,我觉得这些小不点至少能让非洲一半的人口从此衣食无忧了都。

    虽然感觉有些哭笑不得,但这些小不点不能打不能骂,我只能不轻不重地在对方脑袋弹几个脑瓜崩,让她回去之后告诉其他人别跟着凑这种热闹,便放这家伙离开了,迷你人偶显然也是害怕挨罚的,刚一落地就发出一声欢呼,连蹦带跳地跑向学校的铁栅栏,看样子是打算抄近路回家,然后我和珊多拉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笨蛋卡在了栅栏的缝隙里:脑袋太大了。

    “这么长时间了,她们怎么还这个毛病,”珊多拉以手加额哭笑不得,“这算是御坂们的问题还是水银灯骨子里是个笨蛋?”

    我觉得应该是后者,别看水银灯平常看着了不起的样子,可那家伙平日里可是经常毛手毛脚的,在家里飞来飞去的时候隔三差五就要把自己撞个七荤八素,那么和她有一定联系的三头身水银灯拥有同样毛躁的一面应该很正常。

    不过那个倒霉的q人偶并没有卡太长时间,很快就有几个一模一样的三头身水银灯从学校里跑出来,用竹竿把那个倒霉蛋捅了下来。

    用竹竿……捅了下来!

    “看去她们很熟练。”珊多拉了一句。

    我沉重地点点头:“我想起来了,之前御坂12590跟我说过这个情况来着,量产水银灯里面确实有一批是专门负责解救其他量产水银灯的,因为那群小家伙骨子里有一种喜欢往狭窄的地方乱钻的习惯,甚至连作为控制者的御坂们都无法抑制这种倾向,当初在大星云那边,三头身们可没少被卡在战舰的通风管道里,所以最后她们就干脆成立了一批紧急救援组,专门负责把被卡住的姐妹们捅出来……”

    三头身人偶带来的小麻烦就这么过去了,现在要紧的是赶紧抓到那个鬼精灵的天狗少女,我和珊多拉都没想到文文竟然有这么恐怖的工作效率和下限值,她竟然用了半午的时间就把我和珊多拉的合照给加到今天的增刊里了,而且还配了那么令人无语的标题和注释:一开始我以为仅仅有标题和注释的话即使是八卦天狗也闹不出什么花样,现在事实证明自己完全高估了那家伙的道德指数,以后见到天狗文你要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抢过她的相机砸个稀烂然后保持五百米安全距离拨通报警电话,在此期间绝对不要跟丫说话,否则你说的每一个字符包括标点符号都迟早会成为你跟你老婆楚汉争霸的导火索的。

    射命丸文每天满世界乱窜,而且速度奇快也没个固定落脚点,因此要找她可着实有点麻烦,再加我和珊多拉还不想为这事动用情报部和帝国兵:毕竟在珊多拉眼中,这事情再让人气恼也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在调皮捣蛋而已,动用军人解决问题就有点太过火了。幸好即使不动用帝国兵,要找到冠希文也是有办法的,甚至可以曹操曹操到:灵梦晃晃从街对面过来了。

    一脸懒洋洋表情的黑发少女晃荡在大街,穿着那身招牌式的露腋巫女服,胳膊当然还别着影子城城管的袖标,大大的蝴蝶结有气无力地跟着摆来摆去,就好像跟自己的主人一样随时打算睡着一样,而且今天的灵梦和平常还有点不一样:她穿的巫女服变成了蓝白色。

    “呦,灵梦!”我高兴地跟对方打了个招呼,“1又挂了?”

    蓝白服装的灵梦我是知道的,只要1挂掉,2场的话衣服颜色就变了……

    “1你妹哦,”灵梦打着哈欠白了我一眼,“实在找不到换洗的衣服了,只好先穿着这件出来喽,真是的,伊吹西瓜的角刚长好,说要去做护理,琪露诺被你骗回家当冰箱,魔理沙完全靠不住,连个洗衣服的人都找不到啊……”

    我登时目瞪口呆:这个无节操的巫女懒起来也有点出圈了?丫平常竟然连衣服都不洗的吗?

    “当然不是不洗衣服啦,”灵梦摆着手说道,“只是最近真的很忙——幻想乡和阿瓦隆之间的居民交换开始了嘛,有新人要从幻想乡过来,还有一些妖怪要回家看看,每天忙着登记名字都是个麻烦事……啊啊,真是头疼,他们自己别跑丢不就好了嘛,又不是小孩子。”

    把幻想乡方面第一负责人的工作简化到只剩下登记几个人名还如此懒散不愿动弹,这家伙真的知道什么是职业道德吗?

    “职业道德是什么东西?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灵梦摇头晃道,“对了,有事吗?要没事我还得继续巡逻呢,赶紧走完这条街区该回去补个午觉了。”

    “你去把那只天狗抓回来。”我想起了那张倒霉催的报纸,忍不住怒由心生咬牙切齿。

    “啊?你不会在说射命丸文?”灵梦睡眼惺忪的眼睛微微亮了一点,“她哪惹你了?”

    这家伙懒到连报纸都不看简直是太好了。

    “哦,简而言之就是那家伙终于胆大包天到对下手了?”灵梦听完我和珊多拉的解释,立刻了然地点点头,笑嘻嘻地对我们伸出两根手指头,“那样的家伙确实需要教训,不过……这可不属于城管职责范围内的工作?要额外收费的哦!”

    其实我很好奇身为编制内人员,在军事区内可以无限制消费的博丽灵梦要钱到底有什么用,但贪财好像已经成了这家伙的基因成分,所以也不跟她含糊,当场应允只要她能在文文把更多报纸散发出去出现之前把那家伙抓到并责令其改正之前的报道,当月工资奖金一律增十倍。

    我相信这并不困难,灵梦城管之神的名号不是白来,连西卡罗那种凶残的货色都能让她连续好几次给堵在巷子口,我就不相信一个天狗还能逆天了不成,而且因为文文的印刷厂就在学院区,她的第一批报纸总是习惯送到学校给御坂们免费所以刚才那个三头身娃娃手里的报纸可能是第一批发出来的,再加冠希文从幻想乡就养成的习惯,她总是利用自己的超级速度亲自派发报纸,所以只要灵梦行动及时,要追回天狗和报纸还是很容易的。

    然后这货就一路黄光突破天际而去了……

    我和珊多拉觉得这事儿到这应该就没事了,于是在外面玩了一会,快中午的时候便起身回家,但事实证明——命运这玩意儿有时候真的很操蛋。

    我俩回到家里的时候直接传送到客厅,平常这个时间大家应该都在各自的房间忙自己的事情或者去外面闲逛,客厅里应该只有安薇娜和冴子在忙活才对,但今天是个巨大的例外,客厅里几乎所有人都齐全了,包括早该回家的林雪和应该去做饭的安薇娜在内,一家子人都围在客厅中央聚精会神地研究什么,甚至我和珊多拉突然出现都没有引起这群投入党的注意,我好奇地前瞄了一眼,顿时泪奔。

    ……尼玛整整一桌子一米半高的文文日报!!

    灵梦就坐在这堆报纸面,得意洋洋地摇头晃脑,脑袋的蝴蝶结随着她的动作摆来摆去,这家伙正在绘声绘色地给大家讲述倒霉天狗射命丸文因颠覆舆论和不遵守空中交通规则而被十几个城管围追堵截的事情,由于坐的比较高,她第一个发现了我和珊多拉,顿时乐呵呵地跟我们打起招呼:“啊!老板!老板娘,你们来啦——嫌疑人已经抓到,赃物也全部收缴带来啦,你们看!”

    灵梦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了指自己屁股底下,那下面不但有堆积如山的报纸,报纸下面还压着一个泪流满面的黑发少女,正是惨遭灵梦暴力执法的冠希文。

    “呜呜……我的相机……我的报纸……”

    天狗少女泪流满面。

    一问才知道,原来灵梦这个暴力的家伙不但收缴了射命丸文全部的报纸,甚至还凶残地打坏了对方视若珍宝的相机,原本那个相机其实也是个宝贝,河童们的高科技产物,功能多的让人发指,不但能照相摄像,还能发射魔炮,形成保护罩,打电话,烤薄饼,发电,人工降雨,召唤神龙,奥特曼变身以及让孙猴子现出原形——虽然可能混入了奇怪的东西但大致就是这么个凶残的宝贝,不过现在已经被灵梦用正义的幽能机雷炸成碎块了,在地摊了一片,小和姬闪闪正在兴致勃勃地用它们做拼图。

    面对此情此景,射命丸文当然会泪流满面,但是……看着姐姐大人她们人手一份的报纸,我觉得这里应该泪奔的好像是自己!

    !

第925章 今天仍然很热闹的一家子

    第九百二十五章今天仍然很热闹的一家子

    博丽灵梦不愧是有史以来唯一可以以城管之名封神的家伙——这句话你们就当真的听,总之她以极高的效率抓到了本来应该十分擅长逃跑的射命丸文,不但将犯罪嫌疑人抓捕归案,还成功摧毁了对方的作案工具并缴获全部赃物,假如这个冒冒失失的红白巫女考虑到现在她是2我们暂时叫她蓝白也可……嗯,还是叫红白就干到这一步的话她无疑立了大功,说不定我一高兴还能放她几天假顺便再涨两级工资之类,但令人遗憾的是……灵梦如果不冒失的话那就不是灵梦了。

    在十倍工资的刺激下,这个无节操的家伙完成工作的水准完全超额了:丫竟然把所有收缴来的报纸都给送到我家来了!

    “真是劲爆的标题呢,阿俊。”

    姐姐大人手中抓着一张报纸,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这边,虽然声音听去温柔和缓,可但凡情商超过桌子腿的这时候都打了个哆嗦,浅浅则在研究那整版彩图下面的注释,我很担心这丫头一会破坏世界和平去,林大小姐手里倒是没有报纸,但她不知从哪找了把菜刀,虽然知道是开玩笑的,可我仍然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安薇娜一闪一闪地在那堆报纸山里面钻来钻去,这时候突然飘了过来,犹犹豫豫地问道:“主人是要去私奔吗?要不要安薇娜准备些路要用的东西?食物,换洗衣服,毛毯,被褥……唔,主人私奔的时候能带安薇娜吗?有个女仆的话会很方便的。”

    不,你还是继续研究怎么下蛋去,终有一天家里会吃新鲜的香料烘蛋的。

    除了这几个活宝,家里几个小的还有蹭饭的也纷纷从纸堆里抽了几张报纸研究起来,潘多拉和维斯卡罕见的没有打架,甚至特和谐地肩并着肩看着同一份报纸,要是不考虑报纸的内容我现在真想给这小天使一样的双胞胎姐妹合个影,水银灯由于体积原因不便展开报纸——事实是因为她伸直了胳膊也展不平那张纸,所以她把报纸铺在地,趴在那面看的煞有其事,叮当在我和珊多拉的合影蹦来跳去,不时发表些见解,当然没人搭理她,甚至就连家里的脚垫和冰箱琪露诺已经回来了都一人一张报纸地趴在那看着,八云蓝用尾巴把自己严密地保护起来,似乎在思考是不是要和某个见异思迁的色狼保持距离,琪露诺那个总是一惊一乍的小妖精这次看着这种重磅新闻倒是很淡定:她不认识字儿。

    我得幸亏神族条子五人组暂时没在家里,要不现在冰蒂斯的大嘴巴差不多该嚷嚷起来了?

    “好了好了,你们还当真了不成。”

    看着一屋子姑奶奶用各种微妙的眼神儿在我和珊多拉身甩来甩去,我终于有些忍受不住了,赶紧摆摆手说道,“冠希文的新闻你们还有人信啊?”

    “嘁,这么快就投降啊,真不配合,”林大小姐第一个不满意地嗤了一声,“不过本大小姐心情仍然不爽啊提前告诉你了,别误会,就是生气你这家伙有有趣的事情没叫我而已。”

    不就是没和你约会所以感觉不爽了么,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的么?

    文文的报纸有多少可信度家里人基本都是知道的,所以从一开始这个头版新闻大家就没怎么相信,但不相信是一回事,感觉有趣就是另一回事了,显然家里一帮闲着快长出蘑菇来的家伙认为找到了难得的解闷时机,纷纷用这个严重失实的新闻来调侃我和珊多拉,毕竟虽然报纸的标题和注释是编的,文文拍的照片却货真价实面俩人之间如胶似漆的样儿隔着几十里地都能看出来了。

    “好了好了,别看了,把这些东西整理起来处理掉,这胡编乱造的新闻流传出去毕竟不怎么好。”姐姐大人看了半天戏这时候终于出手,让大家把那些报纸收拾了起来,众人都挺配合,就是某个冰妖精稍微抗议了一下,她觉得报纸是自己的宝贝,别人一抢这家伙就闹腾,没办法我只好给了她几张废纸让她一边撕着玩去,此法果然有用,笨蛋妖精乖乖地去墙角蹲着了,于是众人纷纷赞扬我处置经验丰富,我用了五分钟才反应过来她们的意思是某人带孩子已经快成专家级的……

    至于某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冒失巫女,即使再粗神经这时候也知道自己可能犯了点小错误,等我想起她的时候,那家伙早就没影了。

    顺便还带走了已经被五花大绑的射命丸文。

    “话说,这些东西怎么处理?”

    姐姐大人指着屋子中央那堆积如山的报纸晃着手指头,“灵梦那个冒失鬼可是全都堆这儿了。”

    我四周看了看,默默地向珊多拉递过去一把叉子:“要来点番茄酱不?”

    珊多拉连叉子都没接:“没事,这个可以吃原味儿的。”

    众人:“……”

    家里面有个容量无限的垃圾桶确实挺方便的,对?就是怎么感觉有一阵阵罪恶感呢……

    珊多拉在吃方面的能力真的是无与伦比,尽管不到两个小时前这丫头已经吃下去了整个小希甜品店五分之四的存货,等到了中午她仍然能横扫饭桌,而且还顺便吃掉了一桌子的报纸,不过这次家里的盘子倒是幸免于难,珊多拉前所未有地表示这次不需要餐后点心了。

    浅浅还在折腾她的v,看来这份热度三两天内是不会消退了,据说她已经批准开通了好几个教育版,包括人教版,鬼教版,兽人教版以及胎教版,显然这丫头印象中教育频道的分类方法和正常的世界观有巨大不同,我不得不费了很大功夫让她把宗教版从教育频道里摘出去。她还在招募大量专业记者、主持人、导演、娱乐专家以及各种各样传媒可能用得的人才,看着浅浅打印出来的一大本人才组建计划,我觉得这丫头这次还显得挺专业的,至少她办事先招人的行动顺序没搞错,就是有一点我很好奇,为什么她还给娱乐频道招募了整整一个舰队的联邦海军……

    “是这样的,人家打算拍一部电影,”浅浅特高兴地对我解释,“讲的就是人类勇敢地和邪恶的外星侵略者斗智斗勇的故事,现在先把男一号到男一万号招募齐全,到时候再去跟希尔瓦娜斯借一群歪瓜裂枣的憎恶演外星侵略者。”

    ……用真正的军队来演战争片,我立刻感觉这可能是一部反响空前的大部头大制作,浅浅这个总是在家里担任吉祥物的家伙现在终于打算一鸣惊人了么?

    这个想法持续了几分钟,在我看到浅浅的剧本之后轰然倒塌,因为我很难理解邪恶的外星侵略者在电影开头第五分钟就被干掉的话,剩下的那十多万联邦军人在接下来的一百一十分钟里还能演点啥……

    浅浅对此也有解释:“应该有的演,等有时间我往后编点,实在编不出来还可以当成军火嘛——而且那么多演员,光出演员表应该也需要些时间了!”

    在浅浅的世界观里,演员表是需要认真详实的,我想我明白为什么她要招募十万联邦军人了……

    浅浅的这部电影很难说有没有开拍的可能,因为有姐姐大人看着,这丫头太出圈的奇思妙想应该会被枪毙掉,但也不排除姐姐大人偶尔腹黑一下,嘛,也管不了,就让她们折腾去,反正那十万联邦海军绝对非常乐意平白多出这么长时间的帝国区内长假,就当给那些为帝国奋战的仆从军们一点福利好了。

    莉莉娜这次没有搀和这种有趣儿的事,她这两天一直和叮当在一起,主仆俩神神秘秘地把自己关在房间中研究些很让人怀疑的东西,有时候还会去影子城,在世界之树神殿里面一呆就是大半天,也不知道她俩又有什么好玩的了,我觉得可能是叮当正在为下一次造物学补考做准备,因为最近有人报告在世界之树神殿附近发现有宇宙小毛球和粉红色的刻耳柏洛斯出没,很难说这些奇奇怪怪的新生物是不是莉莉娜和叮当联手创造出来。

    “呼啦——”,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传来,一个黑白双色的小小身影从天花板附近滑过,然后稳稳当当地坐在客厅的吊灯晃来晃去,原来是水银灯,得幸亏家里有个勤劳的幽灵女仆,连吊灯顶这种基本谁都不会天天打扫的地方都被擦拭的一尘不染,否则水银灯这样冒失的举动肯定又要弄得客厅里乌烟瘴气,我向面招了招手,小人偶就带着看去不耐烦的表情飞快地落了下来,这家伙的表情完全是骗人的嘛。

    小家伙今天的心情不错,甚至能看到她嘴角偶尔会翘起来一下,这在这个总是脾气很坏的人偶身是很难看到的,让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最近她和莉莉娜的战斗中取得了什么了不起的胜利。

    现在已经完全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让这个极暴躁的人偶少女变得这么听话了,只知道如今的水银灯虽然仍是个冷面坏脾气,却已经成了家里的卖萌萝莉组合成员之一,听话程度比莉莉娜都高好几个加号,我把小小的人偶少女从肩拿下来,两手卡着她肋下,一下字举高高:“怎么了,今天心情这么好?”

    水银灯顿时大怒,一边用力掰开我的胳膊,一边努力转头试图咬人,嘴里不断发出威胁的声音,就好像一只暴怒的小猫一样,果然,不管来多少次都太有趣了,这个只要被举高高就会完全失态的家伙。

    “放我下来!你这个无礼的家伙!究竟要我说多少次!不要把别人当小孩子戏弄!可恶……混蛋,该死,笨蛋!有完没完!”人偶少女虽然有一副蛮力,但跟某人比起来显然是不够看的,于是只能骂骂咧咧地对空气拳打脚踢,我心中大乐,感觉午被某个天狗少女和冒失红白引来的坏心情一瞬间好转了大半,于是干脆举着小人偶下晃荡起来:“洋娃娃就要有洋娃娃的样子!”

    “说谁是洋娃娃!洋娃娃说谁呢!谁说是洋娃娃!”水银灯几近暴跳,用力扭着我的胳膊,“我是高贵的蔷薇少女,不要把这样高级的人偶和洋娃娃那种低级东西混为一谈!还有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不要总是神经兮兮地突然举高高啊!”

    “哈哈,有啥区别,反正都能当抱枕。”我彻底让这个一激动就招牌式三段吐槽的小丫头逗乐了,又想到这家伙只要闯了祸就会主动当抱枕求得宽大处理的搞笑习惯,顿时乐不可支,但是……这句话一说出来,周围的气氛似乎就不对了。

    “嘎嘣”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终于崩断的声音,然后手中的蔷薇少女一下子张开了翅膀:“你这个笨蛋人类简直是太糟糕了啊啊!!”

    糟,逗弄过头了。

    三分钟后,我坐在沙发的残骸摘着身的鸡毛,肩膀坐着仍然气咻咻的人偶少女,后者以帮忙摘鸡毛为名义拔着我的头发:其实有一件事让人非常好奇,这丫头既然真的生气何必还坐在仇人的肩膀呢?

    “自作孽,不可活——这根木头纯粹是这几天实在太闲得慌了。”

    林大小姐对我们爷俩的互动进行了这样高度概括的评价。

    “原来是真红她们要来家里玩啊,”我抬了抬水银灯坐着的那半边肩膀,“也是,这次你们都一个多月没见面了,挺高兴的?”

    “谁高兴啊,那群小丫头片子爱来不来。”水银灯气呼呼地踢了我一下,“明天我要带她们去看泰坦水银灯,你没意见?”

    炫耀,是小孩子的原罪——话说已经不知道几百岁的水主席还算小孩子吗?

    “在主人出门期间,真红小姐和其他几个蔷薇少女来家里找过几次,”安薇娜凑了过来低声说道,“发现水银灯小主人不在之后她们留下了几封信。”

    咱一听顿时眼眉带笑,原来是这样,我说呢怎么这两天总看见水银灯偷偷摸摸地读什么东西,搞了半天是妹妹们的信,当年的生死对头现在竟然这么融洽还真是让人意外,也不知道那群蔷薇少女写给自己姐姐的信是什么样的。

    话说到现在还很难写完一封长信的水银灯在看到那些便条的时候也不知道压力大不大。

    正在我跟水银灯交流父女感情其乐融融你就当真的听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少女惊慌失措的尖叫,一下子把全客厅的人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哇啊啊!不要,谁快来救命啊!”

    我大惊回头,眼前的一幕就让自己噗了出来,原来声音是琪露诺发出来的,这个笨蛋不知道怎么去招惹了正在跟姬闪闪玩拼图的小,一下子引起了后者的兴趣,现在小正挂在琪露诺背,用力咬着对方最面的一只冰翼死不松口,琪露诺是打也打不着甩也甩不掉,背后挂着个小女孩蹿下跳惊呼不已,小当然不会被这种技巧给弄下来:能跟叮当还有水银灯并称家里的钢牙卖萌三人组,而且还是党魁一样的钢牙角色,小的咬合力可是惊人的,尽管随着琪露诺的蹿下跳被甩在空中飞来飞去,小可是一点松口的意思都没有,俩人就这么较劲了。

    而原本应该在这时候第一个去拦住小的保姆姬闪闪非但没有前拉架,反而在旁边兴高采烈地给某个不懂事的幼年体主机加油鼓劲起来,乐的跟啥似的,到最后甚至从王之宝库里掏出一面盾牌跟一把宝剑,哐哐地唱起了苏美尔时代的战歌……

    她这是终于见到除自己之外第二个倒霉蛋被小公主折腾,高兴的都气迷心了:要知道平常在家里小可是个战斗力不足5的开心果,基本谁都能逗弄一下,那丫头也不会着恼,惟独她,传说中的最古之女王姬闪闪,反而成了小的御用玩伴抱枕保姆女仆奶妈以及移动奶瓶,不但要小心伺候还得随时给小公主提供亮闪闪的玩具,这得多大委屈,现在看见琪露诺也跟自己当年一样被可怕的暴走小缠,她能不乐么。

    这个效应等同于你考场作弊被老师抓住,给叫到办公室的时候抬眼看见自己后座的死党也跟孙子一样被训着,顿时心中就会平衡很多:虽然你不一定有救了,但至少你知道还有个人跟自己一样没救了……

    “救命啊!救命啊!呜呜呜,本小姐很厉害的!你不要欺负本小姐啊!”琪露诺吓的到处乱跑,因为希灵主机的防御组件会本能地对机体附近超出限制的能量进行压制,她现在可是一口冷气都吹不出来,更别提反抗了,到最后这家伙甚至都被咬哭了,“呜呜呜,本小姐要回家!我要回家……”

    我敢肯定,这家伙的冰翼被咬着是不疼的,她这纯粹是被吓的:她以为小打算吃掉自己了。

    “我要是你,就干脆把翅膀给她,”看琪露诺这家伙挺可怜的,我还是忍不住前拍了拍她的脑袋,“那东西闪闪发亮的,小咬着是不会松口的。”

    “只要翅膀,不吃我啊?”琪露诺泪眼汪汪地看了我一眼,又扭头看了正抱着冰翼嘎吱嘎吱啃着的小,赶紧一哆嗦肩膀把三对冰晶都扔了下来,小立刻抱着这一堆战利品跑了回去,还举着一根冰晶送给姬闪闪:“咕吖!”

    这算是给战的谢礼吗?

    !

第926章 囚犯

    第九百二十六章囚犯

    影子城是个充满吸引力的地方,尽管这里是帝事核心,也是整个宏世界体系的首府,戒备森严,纪律严明,在外人看来望而生畏,但真正住在这里或者来影子城旅游过一次的各世界居民们都会同意一件事:这是一座神奇而且让人流连忘返的城市,你在这里能看到的毕生无法想象的奇观远远超出整座城市随处可见的军人带给自己的压迫感,假如可以的话,能在影子城居住将是一个宏世界居民最大的理想。

    但述情况需要排除掉一个地方:军事隔离区的最深处,这里有一座建筑是绝对的禁区,四周密布着密密麻麻的岗哨和探测器,半空中几乎每隔十米都会看到一个浮游机炮,还有随处可见的警告标志和会对任何不经许可擅自靠近的物体开枪的皇家卫兵,沉重森严的压迫感弥漫在这片地带,低权限的希灵士兵甚至都不能随意在这个区域出入,可以说,整个平静祥和的影子空间里面,这里都是最让人不舒服的地方了,这里就是影子要塞警备等级仅次于司令部,危险标注等级甚至比司令部还高的地方:监狱。

    “囚犯状态正常,他一直很安静,并且配合我们对他身体的扫描。”

    在这座戒备森严的黑色穹顶建筑前面,负责本地区事物的监狱长,一个面容严峻的高大帝官对我们汇报着那名代号为“”的囚犯的情况,他的表情异常严肃,显然那个极端特殊的犯人最近让整个监狱区的警戒等级都提高了。

    从废墟世界抓捕到的堕落使徒就关押在这里,所以这怪不得监狱的官兵们精神高度紧张,我想这应该是自从帝国有史以来关押过的最特殊的战俘:一个前帝人,而且隶属深渊阵营,谁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特殊的花招没使出来,更没人知道万一这个囚犯逃跑的话,我们需要用多大代价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从堕落使徒阵营里面活抓到下一个。

    那名堕落使徒经过验证只是一个中层军官,甚至可能还不是主力部队的,从战斗力他当然没什么威胁可言,囚犯对帝国最大的意义就是他的堕落使徒身份,因为这个身份,他获得了远超一般囚犯的待遇:整整三倍的警戒人员以及每四小时一次的审问,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持续不断的审问就是我们能采取的唯一手段了。

    “他嘴很紧,到现在只说了自己的名字,他甚至没有说自己的军衔和隶属军团,以防止泄露任何和自己军队有关的情报,”在监狱长的引领下,我和珊多拉来到了这座空间监狱的区,一个白茫茫的虚无空间,看不出下左右的地方,监狱长一边调整通向次元牢笼的传输代码,一边颇为遗憾地说道,“酷刑显然无效,精神碾压对堕落使徒而言效果也显然不大,他已经给自己的记忆核心设置了自毁装置,只要核心被第三方读取就立刻自我格式化,所有对普通种族管用的刑讯手段对这样的囚犯而言统统无效,对这样无力的进展,属下非常抱歉。”

    “无须在意,假如这么简单就能得到情报,他也不配成为帝国最大的敌人之一了。”

    珊多拉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道。

    而我的注意力这时候其实已经放在别的地方:在这片白茫茫的空间中,安静地悬停着一个葫芦形的白色发光体,那是监狱的典狱官主机……

    “自从次潘多拉姐妹联手给丫踹扁之后,就没人给修一下吗?”

    我感觉自己眼角的肌肉在一抖一抖的,看着不远处那个从各种方面都充满吐槽点的葫芦形发光体,我再次回忆起了这个看多小说之后变得特别欠扁的监狱主机那坑爹的主神宣言,也不知道现在它还敢不敢继续自称主神了。

    “外形的改变并不影响这种思维核心的性能。”监狱长尴尬地顿了一下才回答道,“当然没有人修理它最主要的原因是它自己这么坚持的……”

    “是的,我至高无的陛下。”

    监狱长刚说到一般,周围的空气中就传来了一个神神叨叨的声音,跟着不远处的葫芦形发光体就偏转了个角度,好像是在对我和珊多拉点头致意:我竟然从一个葫芦身看到了点头致意的意思!

    “我主动要求保持现状,”监狱主机特严肃地说道,“自从被两位将军联手改造了形态之后,我进行了长达七天的深入思考,来思考自己的人生以及存在意义,我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落入俗套,片面地强调外表的接近而忽视了‘主神’这个身份在本质应该具有的特性,其实形状又有什么重要的呢,葫芦形也是一种很新颖的改变……是的,我认为生活中应该有些改变,这样才不会让人生显得太过单调,自从多出一截脑袋,我觉得自己的人生丰富多了……”

    我:“……”

    “人生啊,就是那起伏不定的海洋,只有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的变化才是人生存在的证明,因此变化是美好而永恒的,对,就是这样,所以我对自己的人生能产生这样难得的变化感到非常满意:毕竟作为一台监狱主机,要想获得这种变化是非常困难的……”

    我:“……”

    好,现在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个是什么问题?

    如果说原来这个总是把自己脑补成主神的光球监狱主机还只是有点中二和贫嘴的话,那现在丫完全就是精神病晚期转重度精神分裂的症状了,丫神神叨叨这一大堆关于人生的感慨到底是怎么回事?次潘多拉和维斯卡踢的果然太重导致这家伙连逻辑都崩掉了吗?

    “这台主机从走下生产线以来就一直有点不正常。”

    显然监狱长对眼前的情况也感觉有些尴尬,但他也解释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它话很多,而且经常主动学习很多奇奇怪怪的知识,不过它运行起来比任何一台主机都要稳定,而且以惊人的效率不断优化自己的计算模式和监狱的软系统,各种测试都显示这台主机在工作范围内犯错误的概率无限趋近于零,所以直到现在我们都没考虑换掉或者给它格式化。当然,假如陛下认为这台主机的情况有隐患的话我们会立即更换掉它。”

    “……不,我觉得还是留着。”珊多拉的眉角有点哆嗦,非常明显女王陛下也对这个奇葩的监狱i感到特别无语,但珊多拉更在意的是深层次的东西,“生产线下来的通用主机可是不会发生突变的,这东西的生产记录正常吗?”

    “已经调查过了,一切正常,”监狱长看了一眼已经开始高声朗读七言律诗的葫芦“主神”,脸色越来越尴尬,“从生产计划进入工厂一直到它被安装在建筑里都有详细资料,中间没有任何问题。”

    这时候那台已经显而易见非常不正常的监狱主机又开始神神叨叨地大声嚷嚷了:“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往死里折腾,暂时的痛苦意味着人生价值即将体现,我坚信自己的诞生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我的伙计,事实我觉得监狱内部的代码交换流程应该有个可以优化的小地方,当然,不是什么很大的改进也没有太明显的变化,但作为一个必将承担重任的主神,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将每一件事做到最好,你要没意见我就自己修改代码了啊?”

    “陛下,如您所见,它一直在飞快地提高自己的性能,谁也说不清楚它的新资料是从哪来的,也没人知道这台建筑用智能系统最终可以强化到什么地步,”监狱长耸了耸肩,“总之它仍然在进化,而且根据研究中心的专家分析报告,在最多半个月之后,这台主机将从量产型号自我改良成为一台可以被命名的原型机,甚至可以通过扫描那时候它的逻辑组来源源不断地生产下一代同族i。”

    “一个本来应该定型的量产系统,却逐渐向原型机的方向进化……”珊多拉啧啧称奇,“研究中心那边应该已经建立了对应的研究计划,有时间我会亲自关注这件事的。现在带我们去看那个囚犯。”

    “是,我的陛下。”

    仍然在絮絮叨叨而且越来越神经的监狱主机被我们暂时放在脑后,经过一系列严密到近乎苛刻的身份认证和安全系统交接之后,我们进入了这个监狱建筑最深层的加密空间里面:一个从数学模型不存在边界的自循环空间。

    “在这里呆一天,普通人就应该疯了。”我四周环视了一下,这片无垠的囚笼只有一片惨白,希灵使徒从来不会从人道主义方面出发去改善自己对囚犯的待遇。

    所谓自循环空间,其实你可以将其看成一个在三维层面的莫比乌斯系统,空间体系被强行扭曲,变的只有一个坐标系,向任何一个方向前进都会迅速回到原点,当然,任何一个封闭空间都会产生这种现象,但自循环空间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它只去有着和封闭空间近似的性质,但事实是无数遍自我延伸之后重叠到了一起,在这种空间里面,任何形式的位移都是极端危险的:你每移动一个单位距离通常是一潘多拉的长度,也就是一点二米,就意味着自己将跌落到无数层空间的其中一层,表面看起来你原地不动,但实际你的坐标已经随机成了谁都不认识的模样,也就是说:越狱,意味着万劫不复。

    除了监狱主机和监狱长本人,以及帝国皇帝,没有第二个人掌握着重新计算自循环空间坐标的密匙系统,而且这种自循环空间还和普通的次元牢笼一样被放置于世界和虚空之间的夹缝地带,算是双保险,所以在这种囚笼中,哪怕阿西达阿西多拉那样的空间专家,也无法脱身出去,而这种高规格的看守措施用来关押我们眼前这个囚犯,好像是浪费了点。

    “看样子你倒是挺适应这种环境的。”

    看着眼前那个面无表情地挂在能量拘束器中的囚犯,我耸耸肩说道。

    监狱长已经奉命离开牢房,在这里的只有我和珊多拉,以及眼前的囚犯,我们不相信他能耍出什么花样来,自然也不用什么人护卫:更何况我一直认为希灵皇帝身边的护卫是个很神奇的岗位,丫到底是谁护卫谁啊……

    “嗯,还行。”囚犯挂在能量拘束器的蓝色锁链,脸丝毫没有怨恨也没有暴躁的情绪,就好像回答一个老朋的问话一样,非常平静地回答道。

    “你是个奇葩家伙。”虽然一开始想了无数种满清酷刑的使用方法,但现在那些东西已经烟消云散:对这种软硬不吃的滚刀肉恐怕以我这仨俩技巧根本什么都问不出来,而典狱官和他手下的监狱守卫们肯定掌握着比我多的多的刑讯技巧,他们都没问出什么,可见囚犯是不能用常规手段逼供的。

    “他们也这么说我,”囚犯无所谓地咂咂嘴,“不过没什么意义,你们随便怎么折腾,对一切问题我都无可奉告。当然假如你不跟我讨论军事方面的事情,我倒很乐意和你聊聊天。当然假如你们非要谈谈战斗的事,我也有话要说:这次是你们走了好运气,假如再来一次那样的战斗,你们就死定了,我们的战术更加优秀!”

    我由衷地点点头:“我非常敬佩你的大无畏精神和乐观的生活态度。”

    “谢谢,另外觉得你可能有点遣词问题,乐观的生活态度一般不用敬佩而用欣赏比较合适……”

    “哈,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在战斗中受了什么思维方面的损伤,”这次就连珊多拉都忍不住哧了出来,硬汉型的囚犯她见过,软弱型的囚犯她也见过,甚至敢对希灵皇帝竖中指的囚犯她都见过,可眼前这个如此淡定的家伙倒是第一次见,“你面对的是帝国最高领袖,竟然如此平静,这着实让人惊讶。”

    “说实话我也挺惊讶的,”囚犯动了动胳膊,好像一直保持那个姿势让他很不舒服,“嗯,这是实话实说,能跟皇帝级的你们见面真是一件挺荣幸的事儿,记忆中我从生产线下来一直到第一次跟皇帝面对面说话用了整整两千多年,那次我烧坏了三个逻辑单元——嗯,冒昧问一句,能不能给我换个姿势?我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傻x……”

    几分钟后,囚犯被珊多拉和我联手绑成反v字横在半空中,女王就是女王,珊多拉在如何把人反v字箍起来方面比我聪明多了。

    “好,我承认刚才自己提了一个尤其傻x的建议,”囚犯晃晃在半空挂着,“你们今天来不会就为了消遣我?另外这个姿势我要持续多久?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比较喜欢之前那个十字架造型……”

    “用不了多久,今天来,我们只是想做个试验,”我回忆着塔维尔今天早提交的报告里面的几个关键点,那个棺材控眼镜娘虽然审美观诡异了点,但确实是个不错的科学家,竟然连那么不科学的东西都研究出了一点点门道,虽然不知道效果如何,但看起来很厉害,“假如试验顺利的话,十分钟后你就会选择与我们合作了。”

    “的记忆核心抽取方法吗?”囚犯晃来晃去地问道,“没用的,我给他们设置的自毁程序。”

    “不,是一种全新的技能,”珊多拉看了那名始终很淡定的堕落使徒一眼,“有一个帝国主母将其命名为:皇帝陛下的博♂爱……”

    我正活动着胳膊呢,珊多拉一句话顿时让自己脚下一软差点扑街:“喂!浅浅那脱线丫头起的名字你别随随便便当真行不!”

    “莫名其妙,你们这些一代的家伙真是莫名其……”

    囚犯表情古怪地看着我和珊多拉在一个奇怪的话题纠缠,不由得感叹起来,但他的感叹只说到一半,便脸色一变:“啊?!你在搞什么?!”

    “变个身,给你个bff而已。”

    已然扭曲成空洞回音的独特嗓音从我体内传了出来,虽然到现在自己都没搞明白自己在这种形态下是怎么发出声音的,可能是直接的信息广播,然后转化成了声音。我抬了抬胳膊,映入眼帘的是一端模模糊糊,不断跳动的黑色肢体,星星点点的黑色粒子从自己身升腾起来,和周围的空间剧烈冲突,形成了一圈一圈不稳定的波纹。

    仅仅是站在这里,就让如此坚固的监狱空间产生不稳现象,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可能是个非常厉害的家伙了。

    “阿俊,腿,腿,”珊多拉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她指着我的下半身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忘了把腿长出来!”

    我一低头顿时跳了起来:“诶呦我去,我说呢怎么突然低了这么多!”

    不得不说对一个已经成熟的技能进行改造是很容易出现问题的,比如现在,我已经习惯了在进入虚空形态的时候就将周围的空间跟着一起慢慢虚空化,这是一种近乎生物本能的力量,而现在根据塔维尔的说法,我必须控制这种趋势,才能最大限度地提高自己使用这项能力的持久性以及可操控性,她说的没错,就是实际操作起来着实有点难度,我很难把握这个力量输出的量度问题,控制疏忽就会导致周围虚空化,在放大招前就力量外泄,控制过紧就导致缺胳膊少腿……毕竟虚空生物的本质是没有实体的,要是珊多拉不提醒我真不一定能想起自己还有腿来。

    “阿俊,腿……这次成三条腿了……”珊多拉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

    “你们这是在表演什么东西?”就连那个囚犯都开口了,而且听去特别困扰,“另外劳驾问一下,你现在是正面对着我呢?”

    我恶狠狠地盯着对方——当然他可能没感觉,因为我没眼睛:“我现在就看着你呢!”

    囚犯顿时大惊:“啊?我以为那是后脑勺呢!”

    我大怒:“你见过后脑勺长鼻子的吗?”

    “我也没见过脑门子长鼻子的……”

    我:“……”

    我觉得自己已经受不了这个奇葩的家伙了,于是迈步拧腰,照着对方下巴颏就是一记勾拳:“你丫清醒去!”

第927章 要不咱们谈谈生孩子的事?

    第九百二十七章要不咱们谈谈生孩子的事?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就好像我就从来没有当着叮当的面谈论自己小学期末考过一百分的事儿,可眼前这个堕落使徒显然在这方面非常不懂事,丫真的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吐槽,这也就怪不得我一来就直接打脸了……

    “阿俊,其实,你现在正面看着真的跟个后脑勺似的。”

    珊多拉用她的大爪子捅了捅我的胳膊,因为我现在还处于虚空形态,她直接用手接触我的身体,虽然以皇帝级的力量不会受什么伤害,但总归有点不舒服,所以这丫头就直接用自己那防御力更强的虚空巨爪来捅我了,她现在对自己的深渊形态真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了,我不知道这是因为之前我的开导还是因为她发现面前站着个比自己还磕碜的家伙,“不过说起来,这样子看着也挺威猛的嘛,跟反派似的。”

    我不知道怎么评价珊多拉这句赞美,只能感叹一句这丫头的审美观可能真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然后扭头看了一眼仍然处于严重昏迷,正被蓝色锁链挂在半空的囚犯:“话说,不会打死了?”

    “虽然你差不多打烂了他脑袋里的结构,但过一会应该就能恢复了。”

    珊多拉用爪子戳了戳囚犯的脖子,很肯定地说道。

    我顿时感觉身一阵恶寒,对堕落使徒全力出手虽然是很正常的事儿,但一听说自己一拳把人家打成了豆腐脑,心里还真是不舒服。另外希灵使徒的身体结构真的不能用常理衡量么,脑袋里面被打成一团糟,竟然还一会就能恢复?

    “这有什么奇怪的?”珊多拉看了我一眼,“希灵使徒的要害又不在大脑,事实我们身体根本没有要害,除了能量系统全线崩溃和思维核心离线,希灵使徒根本没有致命伤的说法,我们体内的任何一部分都是可以摧毁而不影响生命的,反正备用组件多的是,哪怕全身组件都崩掉,思维核心里都有内置好几百年使用的能量池。不信的话有时间我让你看看我的身体结构,虽然现在在模拟人类的身体,但那只是临时躯体,进入战斗形态之后这具身体里面基本就是一团光微粒了,所有组件以微观尺寸组合起来,无限备份……塔维尔应该也差不多是类似结构,我们在系列稍微有点近亲。”

    珊多拉的解释让我愣了愣,倒不是对希灵使徒的身体结构感觉惊讶,而是觉得这个话题怎么这么猎奇呢……女朋竟然跟自己讨论她到底能切成多少块……娘咧,得幸亏我现在没有汗毛。

    其实关于希灵使徒的生命形式问题,我早就充满好奇地研究过了,甚至相关方面的东西也专门找资料了解了不少,自己身边的每一个希灵使徒都很乐意告诉我这些事情,到现在我已经对此了解很多,并且……对这个独一无二的神奇种族表示十二万分的惊叹。

    希灵使徒,笼统来讲这是一个种族的名字,但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你不能将所有的希灵使徒都看成一个种族,因为这群强大的生物其实是许多种被称为“族群”或者“支种”的个体组成的,每一个分支种群都有着截然不同的生命形式和身体结构,甚至是灵魂结构,以至于初次接触的话,你甚至可以将希灵使徒看成很多个完全没有关系的物种混合在一块。目前就我所知的,三大英雄兵种,装甲蝎,首领蜂,还有渡鸦,这三个就有着截然不同的身体结构,首领蜂的身体一部分是能量结晶体,另外一部分则是重元素结构,装甲蝎在战斗形态下的身体则更接近一台机器,各种功率强大坚固无比的合金组件形成了她们那近乎可以和战舰硬拼的躯体,渡鸦则是能量的凝聚,她们从本质是一团能量,但通过对信息的控制和对“波”的扭曲,她们在物质世界拥有千真万确的身躯,还有珊多拉,潘多拉,西维斯,甚至西卡罗那个老混蛋,他们基本都属于不同的分支种,身体结构和生命形式没有一个相同的。

    当然面指的都是希灵使徒在战斗形态下的“真身”,他们如果愿意的话,其实可以模拟成任何一种生物,毕竟无穷复杂的模组化身体和超时空更换系统已经让这群家伙不能归类为常规意义的生命了,对他们而言,除了战斗用的身体之外,自己还可以有无数种生命形式的。

    这在我看来非常不可思议,但在珊多拉看来,这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甚至她还经常吐槽普通生物在生命形式的单调:全族的进化范围限制那么大,怎么适应无穷多变的战争环境?

    这点我就只能说希灵使徒这奇葩的种族构成实在不是一般人能模仿得了啊!

    关于这个问题,让人意外的是冰蒂斯也曾经研究过,她对希灵使徒的了解显然比我这个半路出家的皇帝都多,因此那个女流氓的见解也是一针见血:希灵使徒,其实就好像同一个外表但功能完全不同的机器人,他们从诞生就有目的性,这种目的性定制了所有希灵使徒的生命形态,并最终决定他们为了整个种族的不断进化必须演变成这种复杂的种族结构。

    然而关于为何希灵使徒会形成这样的种族结构,那就连冰蒂斯都不知道了,关于这些事情,在神界可能有一些记载,但不管怎么这都是帝国自己的私事,神族不可能了解很多,而希灵使徒们自己,却又由于旧帝国数据库的全面崩溃而无法找到太多的历史记载,在他们进化之初的很多事情现在也只是使徒们记忆深处的种族本能而已,很难有谁能将其清晰地回忆起来,我只是听珊多拉提起过,现在的希灵使徒确实有着“定制”一样的进化经历,他们的种族一开始并非这个模样,而是某个事件导致远古时代的希灵人从根本改变了自身的生命形式,重新规划了整个物种的进化时间表,但……

    那些事情已经太遥远了,遥远到就连博学的珊多拉也仅知道只言片语的程度。

    不过有一件事是毫无疑问的,古时代的帝国祖先留下的意志一直延续了下来,直到今天,这条一根筋的进化之路都仍然在不断延伸,而且永无止境。

    被击晕过去的堕落使徒囚犯仍然在半空中吊着,不过已经换成了正常的姿势,毕竟我并没有太过恶劣的爱好,让这家伙持续在自己眼前被v字箍,对方体内的自动修复机能好像已经开始起作用,能明显看到他的下巴颏和颈椎都已经接回去,我坚信刚才自己那一拳是把他脖子都打断了的。

    不过到现在为止对方还没有一点清醒过来的意思,这让人稍微有点担心,并非是担心一个敌人的生命安危,而更主要的是担心塔维尔的分析是否有误,一直以来的某个猜测今天等于是第一次进行验证,而对方苏醒过来的一刻应该就是这个猜测最终确定的时候,作为这个猜测的核心人物,我现在十分在意。

    “我觉得理论是没错的,假如这次不成功,也只是操作有一定误差而已,”珊多拉看着我现在这样黑乎乎的虚空领主形态,忍不住调皮地用大爪子在我身戳来戳去,“或许塔维尔的猜测太过乐观,阿俊你的力量只能循序渐进,无法瞬间扭转感染状态,但大方向肯定没问题,我甚至能感觉到自从和你在一起之后,体内的深渊力量才真正彻底平静下来,这份感觉是不会错的,就是不知道它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完成的转变而已。”

    “但愿,”我耸了耸肩,因为等着“试验对象”醒过来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所以我本能地想要和珊多拉聊一会,而话题,一个不小心就和自己刚才的发散思维联系了,“珊多拉,你说希灵使徒的生命形态互相之间都天差地别是?”

    “这是当然的,”珊多拉点了点头,“种族形态的任意变化性让希灵使徒在进化有无与伦比的优势,我们甚至能让技术进步和种族的进化融为一体,从而达成无止尽的进化,让我们不论从个体实力还是从文明力量都飞速发展,这是值得骄傲的地方。”

    “那我就有个疑问了……”我挠了挠后脑勺,“生命形态自己人和自己人都不一样,可你们还是有家庭和爱人的观念……那啥,希灵使徒能用常规方法繁殖不?”

    珊多拉顿时就楞了。

    事实,我也楞了……

    “阿俊,我非常敬佩你的发散思维能力,”珊多拉表情古怪地看着我,脸色中有七分纠结,还有三分则是尴尬和微微的羞怯,“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咳咳,我就是好奇啊,没别的意思,”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的格外暧昧,主要是自己竟然问珊多拉这个,“当然假如你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就算了。我没别的意思啊。”

    “无所谓,”珊多拉吐了吐舌头,“阿俊是想要孩子了吗?虽然用地球人理解的方式有点困难,但假如阿俊想要的话……嗯,我是可以给阿俊生一个的……方法有点特殊,就和你与阿赖耶的孩子小绮晶类似……”

    我:“……”

    这丫头还真深入探讨这个问题了啊!

    我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开始跟珊多拉探讨这个蛋疼的话题,从各方面说这事情都有点太奇怪了,我们首先很神经地研究了两人之间是不是有生殖隔离,然后根据阿赖耶的例子珊多拉得出结论,从某种意义生殖隔离是不存在的,然后她开始跟我介绍希灵使徒的人口增长方法,这才是重头戏,让我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做生物学的奇葩:这样一个战争种族,对胜利的追求和对领土的扩张都需要大量人口来支撑,一方面,希灵使徒不断复活的力量可以保证他们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至于大量减员,另一方面,他们还有无数种神奇的让自己人口暴增的方法,最高效率的是生产线:大量低级使徒可以通过生产线被源源不断地组装起来,被赋予基本的知识和只能,其中一部分会分配到可进化的指标,于是他们能获得更加高级的武器库权限和学习组件,这就是希灵大兵,大兵们是帝国人口的主体,这个种族的中坚力量,很多高级使徒在最初的时候就是从大兵晋升来的,还有一种人口增加途径则是普通的家庭繁衍,希灵使徒也有感情部分,高级一点的使徒会主动组成家庭,然后根据种族需要,养育自己的孩子,生养方式千奇百怪,不同支种的使徒通常采取信息融合的方法来培育后代,从自己的灵魂和身体数据中抽取有一船价值的部分来制造新生儿的思维核心,并从父母中选择一个支种作为身体主体部分,另外一个支种作为辅助部分,这样养育出来的新生儿往往比生产线下来的量产士兵更加优秀,而且进化潜力更加巨大,珊多拉觉得她可以和我这样生个孩子……我表示压力特别大,因为平心而论家里的孩子已经快成灾了。

    除了面的方法,希灵使徒还有很多奇葩的增殖方式,比如……

    “格式化复制,母体分裂,战地残骸回收再生,无土栽培,有丝分裂,有限拷贝体,能量固化式制造,”珊多拉掰着手指头跟我讲,“还有切成段种在地里,特殊支种的希灵使徒身体残骸可以自动从周围的空间中收集能量和物质,重组自己的身体,虽然这比生产线慢,但在战争惨烈的时候这很有用。为了胜利和进化,希灵使徒不惜一切代价让自己扩张下去,所有的支种加起来,希灵使徒掌握着成千万种让种族扩张的途径,什么也阻止不了我们。”

    我听着感觉身有点冒冷汗——假如我现在还有汗腺的话。

    “为啥我感觉那么像感冒病毒呢。”

    “任何一种生物都是病毒,”珊多拉吐了吐舌头,“因为繁衍和扩张是所有生物的生命本能,只不过帝国已经将这种本能都制造成了可以轻松控制的工具,我们可以不让自己的种族对世界造成致命压力,也可以在很短时间内让整个宇宙挤满全副武装的士兵,我们的战争工厂有惊人的生产效率,原因之一就是为了配合士兵们的扩充速度。”

    我被这种挑战下限的扩张力量所震惊,忍不住神游天外:你说春天我要是把一个潘多拉种在地里,那到了秋天……

    地应该会长出一大片的对舰幽能炮。

    好,这个猎奇的话题到此为止,在这么联想下去恐怕我整个人都得浅浅化——对了千万不能让珊多拉和浅浅讨论这件事儿,天知道那丫头会把它发散到什么程度去,到时候多半她会天天拉着潘多拉和维斯卡去院子里刨坑考虑着怎么把小种下去……

    “唔……这……真是糟糕透了。”

    正在我被浅浅可能的发散思维给吓一跳的时候,身旁突然传来一个含混的嘟囔声:那个被打晕过去的倒霉囚犯好像终于醒过来了。

    真不错,虚空力量直接侵入身体转了个圈子,竟然还能这么快醒过来,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笨蛋的生命力都是这么强么?

    “我感觉自己百分之八十的组件都烧掉了,嘶——”

    囚犯不舒服地扭动着身体,双眼浑浊地四下张望,似乎很久都没有发现我和珊多拉的身影,直到我忍不住碰了碰他的肩膀:“现在感觉怎么样?”

    对方可能还没有从刚才的突然袭击中完全恢复过来,现在也是迟钝了半天才将视线集中在我和珊多拉身,他不舒服地扭动了几下身子,困惑地皱起眉头:“你对我做了什么?”

    “说过了,做个试验,不是真的存在一种方法,能在不驱散深渊力量的情况下让你丫清醒过来。”

    我凑近对方,认真观察着对方仍然有点浑浊的眼睛,漫不经心地说道。

    从外表看去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但感觉,对方的气息似乎真的和之前有些不一样,当然这也有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事实,我正在试验某个棺材控眼镜娘的理论。

    在很早以前,根据维斯卡、贝拉维拉、冰蒂斯她们的经历,还有珊多拉的特殊感觉,我们就有了这样的猜想,那就是身为虚空生物的我,可能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将深渊化的存在逆转。

    而这种逆转和常规的净化完全不同,并非是将深渊力量从宿主身清除出去,而是改变了深渊力量的本质,使其不再具有威胁性,甚至可以被宿主有意识地轻易控制。

    维斯卡在自己身边逐渐从疯狂状态变成了乖巧的小女孩,贝拉维拉在同样的条件下也慢慢苏醒,并恢复正常神志,冰蒂斯在一次互抡板砖的好肉搏中脱离了深渊枷锁,这一连串的事情绝对不是运气,肯定和我这个虚空生物的特性有关。

    但可惜的是,整个虚空已知的虚空生物都只有三个,还是各不相同的三个,基本每一个都能摘出来组成一个物种,因此要研究我是不是真的具备某种“逆转力量”,困难重重。

    但即使再困难,某个眼镜娘的科研热血也足够突破各种艰难险阻,在一连串大胆的数学模型被建立起来之后,她给我提出了一个方案:试着有意识地控制自己的虚空形态,让它在不伤害目标的情况下剧烈刺激一下对方的灵魂,看看会发生什么。

    显而易见,这是个非常危险的试验,虚空形态——这玩意基蹭着不死即残的东西,以我现在的控制力,能做到让它不具备杀伤性么?显然不可能,所以这压根就是个没办法尝试的试验——当然在之前是这样,现在嘛,我们有了个死掉也不心疼,不死就赚一个的实验目标……

    就是眼前的囚犯。

第九百二十八章 清醒!!

    全文字无广告     第九百二十八章 清醒!!

    塔维尔做的事情总是有点疯狂的,如同每一个帝国科学家,她习惯将一切可能有用但绝对不安全的方案给推到前台,这个眼镜姐姐的人生信条是:

    管他丫的,先试试再说!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至少她还有一个科学家基本的底限,那就是所推出来的理论基本上倒还不至于有致命危险,顶多有一点小小的后遗症,就好像现在,这个被我“治疗”过后的堕落使徒。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按照塔维尔的数学模型,我尽己所能地调整了自己的虚空力量,将它们的侵蚀性和破坏性压到最低,然后用其震荡囚犯的灵魂,以将他所感染的深渊力量扭转到失活状态,平心而论根据自己的直觉,我认为这个试验是成功的,在重拳击中对方,同时将虚空力量释放出去之后,我切切实实地感觉自己好像冲碎了他精神世界的某些东西,而那些东西反馈回来的让人厌恶的感觉毫无疑问就是深渊,尽管我仍然抓不住这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塔维尔的数学模型显然非常正确,只不过这种速成的治疗好像无法和维斯卡她们那样潜移默化的改变相比。

    “现在你感觉怎么样?”

    我看了悬在空中,仍然被锁链绑着的堕落使徒一眼,对方的眼睛已经一片清明,只是不知道他的灵魂现在是属于哪一边的。

    “很清醒,但天知道一会变成什么样,”对方冲我咧了咧嘴,“皇帝陛下,按照您刚才的说法,你们已经掌握了那座残骸的秘密,甚至知道堕落使徒的一个大计划——后者连我都不知道,那这么看来我好像也没什么用了,你们不至于打算灭口吧?”

    “灭你妹的口,”我斜了这家伙一眼,然后伸手捏了捏珊多拉的爪子,“你看,我身边的人就是半个深渊使徒,事实上我们并不介意自己的阵营中出现携带深渊力量的人,只要他受控就行。”

    “这个倒不难,”对方笑了起来,“只要这个状态能……”

    我眉毛一挑,果不其然,下一秒对方的眼神就变了,一脸的坚毅果敢:“你的力量很诡异,但这没什么意义,为了大业,我永远不会站到你们那边!”

    “你说这是什么坑爹事儿啊,”我已经散去自己的虚空形态,这时候开始一把一把地抓自己的头发,满脸苦逼,“这货跟抽风一样一阵一阵的,咱到底算丫是哪一头的?!”

    珊多拉脸上也是无语的神色,她用自己的大爪子在面前的堕落使徒身上戳来戳去,心不在焉地说道:“这应该只是暂时的,跟刚才比起来,他清醒的时间明显延长了。”

    “我现在就很清醒,而且我很清楚,你们这个古怪的试验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堕落使徒囚犯说的斩钉截铁,下一句比刚才还斩钉截铁,“那什么,陛下,我为刚才那句话道个歉……”

    我继续一把一把地抓头发:“你丫现在连冷却时间都不用了?”

    这就是现在我们面对的坑爹情况,塔维尔的数学模型是没错的,她对虚空生物特殊力量的使用方法估算也没错,唯一有问题的,是用这种治疗方法逆转过来的深渊感染者好像不怎么稳定,囚犯a被我一拳砸晕之后就开始发神经了,他现在正在堕落使徒状态和正常使徒状态间跳来跳去,来回切换,而且切换起来毫无规律,俩人格偶尔还会掐一架,具体表现就是每隔五分钟骂自己一顿……

    “没治疗的时候是个偏执狂,治疗之后就成精神分裂了,”珊多拉无聊地把自己的头发一圈一圈绕在自己的爪子上,然后松开,就跟等待回家的小女孩一样,“希灵使徒可从来没有受到精神疾病困扰的先例,在这方面我还真没经验……要不咱们把莉莉娜叫过来?她不是说自己是个心理学家么?”

    “那丫头过来捣鼓一下,这倒霉孩子就彻底不需要治疗了。 全文字无广告 ”我赶紧摆摆手。开玩笑,让莉莉娜过来救死扶伤?那丫头腹黑的都到褶子上了!前不久她还合计着拿我们眼前这个囚犯练习满清十大酷刑来着,我十分担心莉莉娜过来之后自己眼前这个倒霉的堕落使徒会不会被折腾出整整一个兄弟连的人格来。

    “不用为我担心,”囚犯a出声说道,嗯,既然暂时还有堕落使徒的一面那么我们就暂时继续叫他囚犯a吧,“精神上的异常虽然是种考验,但我会克服的。”

    我白了他一眼:“谁为你担心来着?我是担心把你放出去之后你伤着别人!你这一阵一阵地抽阴阳风,万一咬到了人咋办?”

    “算你明智,只要有一秒钟的时间,也足够我自毁,到时候你就得为自己的愚蠢……陛下,请接受我诚挚的歉意,刚才前半句话是个意外。”

    尼玛,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要不我再给丫治疗一下?”看着眼瞅着正常了不到几分钟的囚犯a又变成了那个堕落使徒,我感觉恨得牙痒痒的,忍不住摩拳擦掌起来,珊多拉看了我一眼,撇撇嘴,“再治疗一下他就连抢救的必要都没了:你没发现他到现在还有三分之二的体内组件粉碎着么?”

    好吧,我还真没想到虚空力量竟然这么霸道,明明只是想在对方的灵魂上扫一圈,却还是泄漏到主物质位面不少,这个倒霉孩子现在还没康复呢。

    “你丫等着,假如二十四小时之后你还是这模样,我不介意让我姐继续给你身上画圈圈,”过了几分钟,再一次被对方的堕落使徒人格狠狠地吐槽了之后,我着急上火地指着对方的鼻子说道,“别忘了你被俘的那黑色半小时!”

    姐姐大人的诅咒一出谁与争锋,即使是软硬不吃生冷不忌的堕落使徒也当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姐姐大人画的圈恐怕已经成这家伙人生挥之不去的阴影了。

    就在我和珊多拉想等着看这个囚犯要什么时候才能情况稳定下来的时候,周围的空间突然震荡了一下,有人打开次元囚笼传送了进来。

    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穿着研究员的白色制服,身材高挑,长发披肩的漂亮眼镜御姐:塔维尔——的质量投影。

    我好像已经很久没看见这个棺材控的真身了,真的,再有几天恐怕这家伙的设定都该跟盖亚和安薇娜成一个系列了,传说中的半透明发光体一族!

    “陛下,您召唤我?”塔维尔对我和珊多拉行了个军礼,然后对着我说道。

    我伸手指了指正在一阵一阵抽阴阳风的堕落使徒:“看看这倒霉家伙吧,我按着你的方法给治疗了一下,现在他有点精神分裂,症状严重的时候自己抽自己嘴巴子。”

    我和珊多拉大致把堕落使徒接受虚空冲击之后的情况说了一下,塔维尔点头表示理解,便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设备,在半空中组装起来,然后她伸出已经变成探针的手指,毫不犹豫地刺入了囚犯a的锁骨位置。

    “他的思考核心和情报处理器在这个位置。”

    在读取数据的时候塔维尔还扭头跟我解释了一句,于是我顿时有点发愣。

    “也就是说……其实他的脑子在锁骨下面?”我感觉挺不可思议的。

    珊多拉和塔维尔很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于是我默然。好吧,看来自己还是有点习惯性地把希灵使徒跟人类在身体结构上混淆一下,险些忘了他们体内的各种神奇结构——就好像珊多拉,外面看着是个软妹子吧,而且各种触感也是个软妹子吧,但她在进入战斗状态,也就是夺灵者状态的时候,体内却是一团光芒的,连**结构都没有……等等,我好像有了个很奇妙的想法。

    “丫头,你的思考核心在什么位置?”我碰了碰珊多拉的胳膊,低声问道。

    这个问题说起来有点猎奇,出现在情侣之间好像非常不可思议,但对于已经将这种问题看开,种族已经完全无法阻止的一对恋人而言,这种话题那就是轻口味的**啊,反正是我觉得跟珊多拉讨论这些学术问题的时候挺好玩的,有一种尽情跨越种族壁垒的成就感。

    “思考核心?”珊多拉想了想,“人类形态时跟地球人一样,在头部,战斗形态的时候嘛……”

    说到这里珊多拉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差不多这个位置,防护最严密的地方。”

    我:“……胃?”

    “差不多,挨着。”珊多拉老老实实地说道。

    我哭了,你们信么?

    这时候塔维尔站起了身子,轻轻咳嗽一声把我从珊多拉的思考核心竟然就在胃上这件事情中唤醒过来,在她检查的过程中,囚犯a被各种束缚装置死死地锁定着,现在也终于获得了活动能力,立刻紧张地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好像生怕被眼前某个充满危险气息的白袍研究员给坏了贞洁似的。嗯,我对此表示理解,假如是自己,突然被一个女人在身上戳了半天那肯定也会浑身不舒服的,哪怕对方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更何况戳起来还是那么猎奇的方式。

    “检查完成,”塔维尔露出松一口气的样子,“体内的深渊反应已经在稳定下降了,但深渊浓度仍然保持不变,跟属下之前的推论完全符合:陛下您的力量并非让深渊消失,而是让它们改变性质,变成了对物质世界完全没有危害的普通能量体,现在这个试验样本正在逐渐从深渊影响中恢复过来,他的思维核心和信息处理系统正在慢慢自我调整,只是由于冲击时间过于短暂,对深渊的逆转还不到位,才出现了现在这样的反复,但不用担心,再有一会他就会完全稳定下来,那时候在他身上的拘束锁链也会自动解除,你可以以此作为判断,毕竟希灵使徒体内的幽能在达到正常浓度之后也是可以主动压制深渊的——理论上是这样。”

    “那大概需要多久?”我有些着急地问道。

    “不超过一个小时。”塔维尔非常干脆地说道。

    一个小时而已,反正我和珊多拉也没什么事,干脆就在这等着,塔维尔回去了,她还有无数研究课题要进行,一个质量投影都弥足珍贵,而那个堕落使徒仍然在不断抽风,人格切换的速度越来越快,有时候一句话都掰成两半说,前半句跟我骂街后半句用来道歉,我都替他累得慌,珊多拉终于玩够并且收回了她的爪子,而我则不得不狼狈不堪地应付这丫头突然来的兴致:她开始缠着我问什么时候打算要个孩子,刚才的某些话题极有可能把这个欢乐的傻大姐女王给刺激到了。

    但是天可怜见,家里面那已经多少孩子了?每天肩上扛着水银灯怀里抱着小泡泡,脑袋里还有个小绮晶到处后空翻接三千米冲刺跑,自己左手酸奶瓶右手棒棒糖地走在客厅给小祖宗们讲孙悟空三打太太乐鸡精的故事,我就感觉自己不但爸气侧漏,我爸气横竖都漏了!

    我俩在什么时候生个孩子的问题上讨论了整整一个钟头,珊多拉一开始还出于女孩子的害羞心理红着脸跟我讨论这个,可没过几分钟这丫头就乐呵呵地研究希灵使徒生孩子之后需不需要暂时跟恋人分开睡了,我都不知道这个可爱的家伙脑子里是怎么想的——生孩子用的是外置培养仓,跟你有关系吗?

    “没有经验嘛,”珊多拉高兴地晃来晃去,已经完全沉浸在某个诡异的世界中,“诶,阿俊,说起来我以前真的没注意过这方面的事啊,而且咱们的情况是不是有点特殊?嘻嘻,有时间我问问下面谁有经验……”

    我这时候已经晕头转向,只能哭笑不得地捏着珊多拉的鼻子:“丫头,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像地球人了——话说你怎么突然想起孩子的问题了?”

    “觉得小孩子应该挺好玩的。”珊多拉老老实实地说道。

    我想了想那个每天早起坚持用箱子砸自家老爸的人偶和某个平均每三天就需要皇家卫队全城搜索的小丫头,事实上对她们而言,情况是老爸挺好玩的。

    “你要实在觉得小孩子好玩就回家折腾水银灯跟小泡泡吧,”我刮了刮珊多拉的鼻子,“当然小绮晶也可以,不过那孩子有点闷。”

    “咳咳,打断一下,你们两个要讨论这个话题到什么时候?”

    就在我和珊多拉在关于孩子的话题上越走越远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了另外一个声音。

    我扭头一看,发现旁边的囚犯a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混乱的自言自语中清醒过来。

    而在他身旁,是已经进入待机状态的束缚装置:根据塔维尔的设定,在囚犯体内的深渊反应完全进入无害状态之后,这些拘束器才会解除,也就是说,对方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正常的希灵使徒。

    塔维尔的理论是正确的,我的操作也挺到位——我觉得自己上辈子可能是折翼的白求恩,专治各种疑难杂症,浅浅那句话说得好啊,哲学之拳必将拯救……咳咳,让我们暂时把浅浅的脱线思维扔到一边,看看这个前堕落使徒的情况如何。

    “现在你应该不会回到混乱状态了,”珊多拉几乎完全没有延迟地切换成了冷傲的女王形态,以领袖的淡然态度看了对方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已经恢复了自由之身的前堕落使徒被珊多拉这秒换的形象给弄的一愣,但还是立刻反应过来:“卡特?卡洛,中层指挥官,隶属……”

    和之前的无数次询问截然不同,这次,对方终于痛痛快快地说出了自己的部队番号和自己的名字以及在整个堕落使徒阵营中的权限层次,虽然这些信息在现在看来已经没什么价值,不过这是个不错的信号,至少说明从此少了一个敌人,而帝**的阵营中则多了一个在堕落使徒军团中服役多年深知敌人作战方式的老兵。

    “我很好奇,卡特,”在确认对方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之后,我疑惑地看着这名前堕落使徒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点不久前的疯狂和偏执感觉,“当然,我并不是对自己的力量有什么疑惑,但你看上去确实没有本质上的改变,我能感觉到,你身上的深渊反应一点都没有下降,而且看上去你对之前的记忆也丝毫没有改变——那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在记忆和神智完全没有变化的情况下,你是怎么将自己重新定位成希灵使徒而不是堕落使徒的?”

    这个问题不但我感觉好奇,就连珊多拉都十分在意,因为迄今为止它仍然是个不解的谜团:堕落使徒,这些被深渊力量影响的前帝国同胞们,他们完全保留着当年的记忆,也有清晰的神智,唯一的不同就是世界观发生了巨变,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性质的改变,能够让他们用同样的神智和记忆产生截然不同的判断力,或许我们眼前这个刚刚在清醒状态下完成转变的堕落使徒会知道些内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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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九章 复制?

    全文字无广告     第九百二十九章 复制?

    (那什么,好像错过了月中,但是……仍然要月票!!)

    这个堕落使徒的名字出乎我们预料,非常普通,卡特?卡洛,简称卡特,就和我去基地里面逛一圈所碰到的最普通的某个帝**人一样简单到让人难以记住的名字,唯一值得提一下的也就是这四个字还挺贯口的,导致我差点以为是他自我介绍的时候咬了一下舌头,这个名字的结构确实挺有意思,或许它充分体现了卡特他爸追求艺术人生的独特生活态度,假如这家伙的名字真是他爸给起的话。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着实是非常让人难以置信的力量,竟然能让深渊的本质都发生转变,这从理论上是不可能的,神族都没办到过,”卡特活动着因为长时间束缚和刚才那一阵虚空洗礼而麻木不堪的手臂,尽管他已经承认了我和珊多拉的领袖身份,某些堕落使徒时代留下的习惯还是让他在我俩面前不怎么在乎仪态,这一点似乎是所有被深渊感染过再复原的人所留下的通病,冰蒂斯的流氓气度就在她从深渊状态脱离之后变得更加严重了,“嗯,确实已经完全恢复了,您具备从外部控制深渊,甚至改造深渊的力量,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堕落使徒会将您当成最大威胁的敌人,却又始终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我挠了挠头发,“你那些同胞一定每天早中晚三次祈祷我死于各种意外吧——不过这个话题暂时不讨论,我更好奇你的状况。”

    “如何在记忆不变的情况下将自己重新定位成了希灵使徒么,”卡特沉思起来,“或许我说不清楚,这个过程非常不可思议,我的记忆一点都没变,我清楚地记着自己从走出新兵训练营一直到今天所经历的所有事情,记着自己和深渊战斗,也记着自己加入它们,也记着刚才的复原……所有的记忆都在,而且我到现在也不认为当时的判断有什么问题,这些都是完整而清晰的记录,可是它们仍然被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三段,就好像在观察另一个人的人生一样……我知道自己在一个多小时前还是深渊的坚定支持者,并且想尽办法要自毁以避免您得到我脑袋里的情报,可现在,这段记忆还在,却好像变成了第三人称视角下的画面,完全没有一点代入感……很抱歉,恐怕我也说不太清楚了,这是个非常复杂的描述问题。”

    “世界观的变换?”

    珊多拉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尽管转瞬即逝,但还是看出来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同样的记忆,在不同的世界观影响下,就会得出不同的结论和是非判断,不过这里的世界观应该是个更加宏观的概念,它或许包括了你对外界信息进行处理的一整套流程,深渊改变了这套流程,就好像改变了一套算法一样,同样的信息输入进去,在经过你思维核心的处理之后变成了非常诡异的结论,而现在阿俊的力量就是重置了深渊的这种影响,将你的信息处理算法回复到最初状态。”

    卡特微微闭上了眼睛,似乎正在检索自己的思维系统,片刻之后张开眼睛摇了摇头:“或许您说的有一部分正确,我确实在自己的思维核心中发现了算法修正的迹象,但假如仅仅是这样的话,应该还不至于产生从第三人称视角观察自己,如同观察另外一个人的人生一样的错觉……深渊改变的应该不只是被感染者判断事物的规则,还改变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珊多拉和卡特说的东西越来越高端,我听着都逐渐从实用主义快上升到哲学的层次了,显然再这么继续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彻底听不懂了,于是赶紧咳嗽了一声:“好吧,看来这个问题单纯讨论是讨论不出结果的,卡特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改变了世界观,珊多拉你也没有经历过从堕落使徒复原的经历,咱们这边有类似经历的,一个是小疯子,一个是严重性脑功能不足,还有一个在正常情况下比谁都不正常……我看这个问题还是留给塔维尔研究吧,但愿她能找到堕落使徒和正常希灵使徒思维方式不同的原因,这样咱们大量逆转对方也就有可能了。”

    卡特点了点头:“楼主说的有道理。”

    我:“……这句话谁教你的?”

    卡特耸耸肩:“这里的监狱主机,它是我见过最难对付的审讯者,差点都突破了我的心理防线:那个喋喋不休的主机每天用二十三个小时和我讨论人生,剩下一个小时拉着我研究地球文化。”

    这一刻,我和珊多拉都震惊了:那个坑爹的监狱主机,它到底打算进化成什么模样才算完?

    “总之,以后尽量不要跟那个葫芦接触,它百分之百有问题,”我说的斩钉截铁,“过两天我得让人把丫拆开看看里面到底是那根线搭错了。”

    卡特对此深以为然,他也觉得那个葫芦形状的监狱主机有点毛病,当然更重要的是在过去的几天里他实在被一个不断自我进化而且还拉着自己一起发神经的建筑物ai给折腾的心力交瘁了,现在他颇有一点咸鱼翻身的感觉。

    卡特?卡洛,或者说原本的囚犯a,现在已经从深渊造成的影响中摆脱出来,我和珊多拉下一步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安置这个特殊的帝**人,首先监狱是肯定不适合的,被逆转过来的堕落使徒除了仍然携带深渊反应之外,其他各方面和正常的帝**人完全没有区别,或许他应该回到军队中去。

    听到我的建议,卡特丝毫没有意外,而且理所应当地点了点头:“我是军人,也只能是军人,您的任何安排都没问题,我适应高速突击战斗,能安排到前线再合适不过了。”

    “但这样可有点浪费,”珊多拉眨了眨眼,她考虑的是如何将每一个士兵的价值发挥到最大,“你的身份很特殊,虽然现在看来,你在堕落使徒阵营中服役的经历已经无法给我们带来请报上的价值,但这个特殊的身份说什么也应该有点特殊价值才对……阿俊,你的意见呢?”

    珊多拉将问题抛了过来,其实对此我也不是全无想法。

    卡特是一个前堕落使徒,一开始,这个特殊的身份对我们而言最大的意义是他可能知道废墟世界伏击战是谁在背后推动,以及那些战舰残骸的价值,但现在这些情报已经没用了,贝拉维拉给我们带来了更加详实的信息,可是就因此让卡特这个前堕落使徒编入常规部队,成为前线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军官……

    “或许我们应该成立一个对堕落使徒专门的军事机关。”

    思虑了一会,我试着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卡特,虽然你在军事机密上知道的情报可能不多,但你肯定很熟悉堕落使徒的战斗方式和他们军队的各种特点,尤其是他们用深渊力量改造的武备情况。”

    对方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贝拉维拉当年是堕落使徒中的领袖级人物,她可能从大局上知道堕落使徒在干什么,但在最基层的士兵作战中,她对堕落使徒的了解恐怕还比不上一个普通的队长,”我看着珊多拉的眼睛,“司令部一直有专门对堕落使徒的行动进行分析的小组,但这个小组始终是正常的希灵使徒组成的,他们缺少一个真正的专家或者说核心——我觉得卡特适合这个角色。”

    “绝对的好主意,”珊多拉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卡特,你就先在司令部任职如何?”

    “我只是一个前线军官,权限中层,”卡特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而是客观地告知我们他的情况,“我是否有资格进入司令部?”

    “你可以把这当成特殊任命。”珊多拉淡淡地说道,“最起码在最初一段时间,你在司令部中没有实际军职,也没有任何编制,仅仅作为某个军事小组的外援专家存在。”

    当珊多拉告诉对方这是一次任命的时候,卡特便再无二话,立即行了个军礼:“接受命令!”

    一时之间,我突然产生了很巨大的违和感:眼前这个高高瘦瘦的男子,在几个小时前还是我们的敌人,坚定不移地站在深渊阵营一边,处心积虑地想要让我和珊多拉的计划破产,而时间就过了这么一小会,对方就从深渊的影响中解脱出来,甚至转而成了帝**的成员,如此鲜明的对比,巨大的转变,着实让人很难不产生古怪的感觉。

    堕落使徒和正常的希灵使徒……记忆一样,神智清楚,他们之间的区别,本质上到底是什么呢?

    我想这个问题恐怕在自己彻底战胜对方之前都很难搞清楚吧。

    有精神链路的绝对控制,卡特的忠诚度应该是不用怀疑的,但毕竟在这之前他还是帝**的敌人,再加上我们是第一次用“虚空逆转”(请让我们忘记某个脱线丫头给起的“皇帝的博♂爱”那种坑爹的名字吧)来净化一个深渊感染者,对这种治疗的效果还有待验证,所以珊多拉并没有贸然给卡特完全松绑,他仍然要处于严密的监控中,精神连接二十四小时对我们开放,而且除了在司令部的活动权之外,没有任何帝**人的权限,禁止动用武备,也不准随意离开司令部,可以说是自由的囚犯,软禁状态,这种状态应该持续不了多久,在通过一系列严密的审查之后他就能回复正常的中层指挥官身份,不过在此之前,很难说卡特已经完全被当成自己人了。

    我觉得这种待遇多少可能会让人有点郁闷,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一脸坦然,他欣然接受了被继续“看押”的命令,就好像理所当然的一样。

    “对深渊必须时刻谨慎,它们无孔不入。”

    卡特自己都这么说着,“毕竟我身上还有深渊反应,而且完成逆转也只有几个小时。”

    “你能理解当然最好,而且也不用担心,只是部分限制自由,希望你能习惯,”我通过精神连接联系了在外部空间待命的监狱长,让他注销卡特的囚犯编号,同时让西维斯准备在司令部中增设一个无权限的序列码并和卡特绑定在一起,“现在你可以离开监狱了,我和珊多拉会亲自带你去司令部。”

    “等一下,还有一件事!”

    对方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猛地叫了起来,“我刚刚才想起来……有一个情报,你们绝对不知道!”

    珊多拉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在卡特身上,神情严肃:“什么情报?”

    卡特也显得异常严肃:“详细情况我无权知晓,但因为哈兰陛下曾经参与这个计划,我接触过一些相关的资料,这个计划和您有关。”

    对方前半段话是回答珊多拉,后半段话却将视线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我困惑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跟我有关?话说你说话能不能别跟过火车一样一节一节的……”

    卡特对遭遇吐槽毫无反应,而是一字一顿地说道:“他们,可能在尝试复制您。”

    “……”

    沉默,周围一瞬间寂静无声,就连自己的呼吸都瞬间漏掉了几拍。

    “复制我?”良久之后,我哑然失笑,一边和珊多拉对视一眼一边耸肩笑道,“他们怎么复制?有这么容易?而且他们知道我的真实情况?”

    这种哑然失笑是有理由的,甚至我压根就不相信这种事情可能办到,尽管卡特说了一个耸人听闻的情报,可这个情报的噱头效应显然远远超出其真实可能,堕落使徒在试着复制我?这可能么?

    假如复制希灵皇帝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们早就无敌了,还用像现在这么低调?

    千百万个帝国皇帝横着碾压过去,我相信任何舰队都会被爆出那啥来,要知道在帝国鼎盛时期,皇帝也才只有一百三十五个,这还是千百万年发展出的数量,你可见一个皇帝诞生是多么困难,不仅仅需要硬实力,更需要绝大的气运,而堕落使徒现在竟然想着量产皇帝不成?

    这还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虚空生物是能复制出来的吗?

    整个虚空只有三个虚空生物!我们连在族内谈个对象都不可能,父神他老婆还是执行光源氏计划养成出来的,难不成堕落使徒还打算自己制造个虚空生物不成?

    这差不多都跟旧帝国时代的虚空制造计划一样丧心病狂了。

    “我知道这听上去非常难以置信,事实上我自己也不敢确定这个猜测是真的,”卡特对我的反应并不意外,只是吸了口气,“但我干百分之百地肯定,他们在某个地方找到了可以用于复制您部分力量的‘原体’,我曾经接触过一个独立数据库,数据库的脚注中提到了您的名字,而且这个名字和某个被称为‘空白容器’的原体放在一起,并且据我所知,在很早以前他们曾经成功采集到您的能量样本:这很容易,只要亲上战场,您的能量样本就是完全公开的。现在这些要素都齐全了,很难说他们是否打算通过复制您的能量样本,灌注到一个空白的躯体中来制造一个和您类似的拷贝体……”

    “假如他说的是真的,那这真是严重的情况了,”珊多拉沉默了几秒钟,低声对我说道,“他们绝对无法复制出和你一模一样的皇帝级使徒,更不可能制造虚空生物,但假如他们找到了能容纳虚空力量的‘躯壳’,再利用你的能量样本,批量生产出和你类似的仿造品……”

    “那绝对是一场灾难,”我很清楚自己的力量意味着什么,这时候也忍不住紧锁眉头,“只要他们发现了虚空领域的秘密,就能轻易地让咱们所有的顶端战力都变成普通人,甚至连神族也会受到这种力量的影响。”

    “这只是最糟糕的猜想,”珊多拉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并不认为堕落使徒能在短时间取得成果,要知道塔维尔从一开始就在研究你的力量,直到现在她唯一的成熟成果也不过是掠能器这种肤浅的东西,这还是在她能直接接触到你这个‘原体’的情况下取得的成果,而堕落使徒手中顶多有你的能量样本,即便他们找到一个可以容纳虚空力量的躯壳,应该也掌握不了将你的能量样本增殖的方法。”

    珊多拉的分析不无道理,卡特的情报虽然耸人听闻,但或许并不需要这么早就对堕落使徒的计划杞人忧天:事实上那帮疯子的变态计划多了,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你担心都担心不过来,而且即便他们真的成功——也不会有人为此忧心忡忡,仅仅是伪物,难道还打算让我这个正版束手无策不成?

    但是……

    “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联想到西卡罗了。”我特郁闷地看了珊多拉一眼,后者愣了愣,神情也古怪起来,“你还真别说,我也想到他了。”

    很快我和珊多拉就将堕落使徒的“复制计划”暂时放到了一旁,倒不是说这个计划不需要担心,只是在现在这个情况下,我们很难有效阻止堕落使徒在他们的老巢里进行的任何研究,所以既然担心没用,倒不如放开心思去考虑怎么快速增强自己的力量,不管什么时候绝对的硬实力都是最有效的防御反击手段,即便敌人真的复制出了几百个“次品虚空领主”,我坚信假如帝**手里有几万星球战舰的话那些复制品也得跪,很简单,几万星球战舰啊,我这个正品都早跪了……

    “这里就是新帝国的首府……真是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地方。”成了半自由之身的卡特跟在我和珊多拉后面离开监狱,我们没有选择传送门,而是步行前往司令部,在路上,这个初次见到影子城景色的前堕落使徒发出了大声的惊叹,然后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个全息宣传幕墙上,顿时一声怪叫,后跳出足足十几米远,“哇!这么危险的圆环你们竟然放在广场上?!”

    我赶紧上前安慰他:“别紧张别紧张,那是伦敦奥运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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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章 神界父母多奇葩

    想到那铺天盖地,潮水一般的生化基因人大军,强如张扬都感觉背脊一阵发寒。

    如果生命密码研究室的技术达到了完美地步,那么,将是一场人类灾难,没有人能够对抗这数以万计的超级生化基因人。

    很明显的,这项技术达到了成熟的地步后,应该可以无限制的复制克隆这种生化基因人……

    无论中国的高手数量有多多,但是,生化基因人在数量上可以占据绝对优势,以中国的武术修炼习惯,产生一个高手需要数十年的时间,一个高手的产生需要从几岁开始刻苦的训练,而基因人只需要用细胞疯狂的克隆复制!

    这场危机,丝毫不逊色于异空间外星人进入地球的危机!

    如果掌握生化基因人技术的国家同时又掌握了翘曲空间技术(空间瞬移技术),那带来的后果是极度可怕的,当技术成熟的那一刻,几乎是一霎间就可以得到不计其数发育成熟生化基因人克隆体。

    随着科技的发展,人类掌握翘曲空间技术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张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中国政府会如此重视生化基因人的科学研究,因为,这是民族存亡,生死攸关的时候。

    难怪中国最神秘的军方组织让下属成员可以无限制的自由行动,其重视程度可见一斑……蓬!”

    一声肢体撞击的声音打断了张扬的思考。

    就在这个时候,孔老二和娜娜已经战成了一团,可以明显的看到,娜娜处于劣势,孔老二那刚猛彪悍的搏击技巧让娜娜穷于应付。

    “张,他们谁会赢?”卡拉哪里知道张扬在这短暂的时间会想那么深远的问题,倾斜身体问道。

    “难说。”

    张扬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老卡拉的问题。

    如果光是论擂台上的比赛,娜娜自然不是孔老二地对手,孔老二那种短距离杀伤力极强地格斗非常有效。但是。没有人能够忽略娜娜那倾国倾城的笑容……

    “我猜测,那个男人会赢。”卡拉脸上泛起诡异地笑容。

    “难说。”

    张扬依然摇了摇头。实际上,他更相信娜娜会赢,毕竟,这不光是擂台比赛,对于娜娜来说。这是执行任务,她不能败,如果败了,将接触不到目标人物。

    “我们下点小注怎么样?”

    “多少?”张扬深邃的目光落到了卡拉的脸上。

    “这个……一百万美金怎么样?”

    看到张扬那深邃的目光,老卡拉对这个年轻人越来越有一种鬼神莫测的感觉了。

    他本只是试探张扬,从情报显示,张扬是从越南偷渡来美国地,老卡拉相信。一个偷渡的人应该不会有多少雄厚的财力,现在,他发现自己的猜测严重错误。

    “嗯。那就一百万美金,小李子,有钱吗?”张扬侧头问小李子道。

    “要多少?”小李子把目光从擂台上移到了张扬的身上。

    “一百万美金。”

    “哦,有有……”

    “哗啦……”一声,小李子提起刘彪椅子下边的一个背包往地上一倒,一大堆美元散落在了地上,都是一叠一叠崭新的钞票。

    “咳咳……”看着地上一大堆的钞票,卡拉睁大眼睛不停地咳嗽,这钱对于他来说不多,甚至于是不算钱。但是。习惯了刷卡的他,还真不容易一次看到如此多的现金。

    不光是卡拉一脸惊讶。就是坐在周围地观众也是一脸呆滞的看着这一地的钞票,如果不是有老卡拉一群保镖虎视眈眈,搞不好就有人要动手抢了。

    “应该差不多有一百万美金。”

    张扬目测了一下,立刻估算出了大体的数目。

    对于刘彪他们随身携带巨款,张扬并不觉得奇怪,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他们身上没有现金他才会感觉奇怪。

    张扬对刘彪这个人算是相当了解了,在两人逃亡的时候,刘彪就喜欢携带现金逃跑,这已经成了刘彪的一种生活习惯。

    “我没有现金。”老卡拉终于恢复了常态,清了清嗓子道。

    “不用,你只需要口头约定就是了,我相信你。”

    “谢谢!”

    当张扬把目光射到擂台上后,老卡拉和强哥心理的震惊无以复加,他们一直以为张扬只是一个落魄的高手而已,现在看来,他们的猜测都错了,张扬绝对不只是有一点武力地小混混。

    光看刚才张扬和他地几个手下那种气度都感觉到,他们根本没有把区区一百万美金放到心上,反而是苏大风和东北虎他们眼睛里面都射出了金芒……

    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几乎是同时,卡拉和强哥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得出了一个同样的结论:张扬不简单,非常不简单!

    他们永远也想不到,现在地张扬已经是身家数十亿美金的主了,区区一百万美金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

    现在两人从一百万美金身上对张扬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

    “!”

    一连串的剧烈攻击,现在孔老二浑身充满了熊熊的战意,他的目标不是打败娜娜,而是要挑战上一届的冠军,哪怕是他输给了上一届冠军,他依然可以得到一笔非常庞大的奖金,当然,前提是他得活下来。

    娜娜的柔软的身体就如同疾风中的柳树,不停的摇摆,动作摇曳,看的人心醉神迷。

    慢慢的。

    慢慢的。

    擂台下面地观众感觉自己不是在看地下黑拳,而是看一场赏心悦目地歌舞表演……

    气氛出现两种极端,一种是暴风疾雨的凶悍攻击,一种是柔若无骨地表演。

    张扬知道。娜娜已经施展了她那举世无双的眩晕真气。

    这是一种神奇的武功。一样的目标,每一个人看到的结果都不一样。感受更是大不相同,现在,看在观众眼里是一种万人迷地舞蹈,娜娜那修长的娇躯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优雅白鹤,而在张扬的眼里。娜娜现在是风情万种,那一双眸子如同一泓秋水,他的心脏疯狂的跳动,张扬有一种把娜娜立刻抱在怀里爱抚的冲动……

    当然,看在孔老二眼里又是截然不同。

    在孔老二的眼里,娜娜就像表演天魔舞一般,那舞蹈正在抽取他地力量,他感觉自己健壮的四肢越来越无力了。而且,眼睛越来越模糊。

    张扬不禁再次赞叹这种武功的厉害,所谓魔由心生。而这眩晕真气就是典型地魔引!

    张扬不禁有一丝期待,期待娜娜的神功大成之日会是怎么样?据娜娜说,眩晕真气修炼到最高境界的时候,可以在那千军万马之中来去自如,可以倾国倾城,可以回眸一笑颠倒众生……

    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境界啊!

    逐渐。

    孔老二那凌厉凶猛的拳风慢了下来……

    面对这传说中能够千里狼烟、烽火戏诸侯的,能够回眸一笑百媚生、三宫粉黛无颜色的武功,孔老二根本没有丝毫的机会。

    “蓬!”

    娜娜那修长的腿一脚踢在了孔老二的肩膀上,恍恍惚惚地孔老二没有丝毫悬念地就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当他从地上爬起来地时候还没有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掉下擂台。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醒来就站到了擂台下面。

    孔老二已经失去了一段擂台上的记忆。

    不光是孔老二。整个地下拳场,唯一没有失去记忆的就是张扬和小李子,哪怕是已经进入强者境界的阿泽也有一种迷迷糊糊的感觉。

    实际上,孔老二和娜娜的决斗成了一个永远的谜底。

    在张扬他们都离开这里后,很多人反复的研究了娜娜与孔老二之间的搏斗,但是,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们根本无法集中精力看两人的搏击,只要看到娜娜那天魔一般的舞蹈,所有的人都沉醉其中,娜娜那妖魅的动作让人根本无法集中精力观察。

    曾经有人怀疑是孔老二放水,但是,没有任何证据,因为,有人把娜娜的视频用数据屏蔽,然后仔细的观察孔老二,发现一开始的时候,孔老二士气如虹,完全不像是打假拳,而到了后面,孔老二就像嗑药了一般,速度慢了下来,力量也小了,似乎处于了一种无意识的情况之中……

    总之,这成一个不解的迷,除了张扬,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哪怕是孔老二自己也不知道。

    “我输了。”

    看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脸茫然的孔老二,老卡拉一脸苦笑,他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局,似乎,这次搏击赛太平淡了,甚至于都没有人受伤。

    “我有两百万的本钱了。”张扬淡淡一笑,似乎对似乎对输赢根本无所谓。

    “继续下一局?”老卡拉眼睛一亮。

    “继续。”

    张扬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始终盯在那生化基因人身上,就在孔老二被踢下的一瞬间,那生化基因人已经站了起来,不紧不慢的朝那黑色的帷幕走去,如果不是他的身材格外高大,根本很难引起别人关注。

    “我赌爱尔柏塔赢!”

    “爱尔柏塔?!”

    “就是上一届的冠军,他的名字。”

    “爱尔柏塔,高贵的,显赫的!”张扬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名字的含义就是高贵显赫,他实在是想不出一个生化基因人有什么高贵显赫的,想必,一个成功的生化基因人是若干种动物基因的组合体,从人类以纯洁为高贵的种族论来说,生化基因人几乎就是肮脏的象征,根本与高贵显赫不搭边。

    “哦,我们的冠军来了,让我们用尖叫声和呐喊声欢迎我们的冠军……”

    “嗷……!”

    “哦耶!”

    “爱尔柏塔!爱尔柏塔!我爱你!”

    在主持人疯狂而煽情的大喊声中,气氛被调解到了最高潮的状态,大部分人都站了起来挥舞着手臂狂喊,人们陷入了一种歇斯底里的癫狂状态。

    “刷!”

    那黑色的帷幕赫然拉开,一个身披黑色披风的巨型大汉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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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一章 幽灵船的传言

    全文字无广告     第九百三十一章 幽灵船的传言

    “父神可能想邀请你再去神界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议,但具体干什么,他没说。”

    冰蒂斯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在专心致志地给珊多拉编头发,以至于我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几秒钟后才猛然呆住,意识到这个家伙轻描淡写说出来的东西才是丫过来最大的意义。

    “父神叫我去神界?”要不是珊多拉正趴在自己胸口,不想惊动她,我这时候应该都忍不住起身了,“什么时候?”

    “是邀请你去神界,而不是叫你去神界,”冰蒂斯很认真地在这个话题上纠正了一下,“你是人间王,所以拜托有点自觉好不好。至于什么时候去,父神也没明说,应该只是让你有个准备吧,我看他表情挺严肃的,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只是现在没法决定下来。嘛,不用太紧张啦,父神说话习惯藏半句,也说不定就是想跟你交流一下当奶爸的经验。”

    我都不敢想象这家伙的脑袋里面到底存不存在“尊敬”这个概念,丫连父神都敢调侃呐!

    “父神只邀请了阿俊一个人吗?”

    就在我和冰蒂斯用精神连接讨论父神身边的爸气光环作用范围是多大的时候,两人耳旁突然就响起了珊多拉的声音,然后怀中小睡了一会的少女就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同时不轻不重地在我胸口锤了一下:“这家伙乱动我的头发你也不管管啊。”

    “我去,你怎么旁听的!”冰蒂斯跟见鬼一样往后蹭了半米,指着珊多拉叫起来。

    “别忘了我是一个夺灵者,”珊多拉甩甩头发,原本冰蒂斯打算恶作剧而把她的头发和地上的野草编织在一起,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她解开了,“单论灵魂和精神的力量,你可不是我的对手。你刚过来我就知道了,只是懒得起来而已。”

    “哗,你真是堕落了,”冰蒂斯夸张地拍了拍胸口,一阵波涛翻滚,“这么懒洋洋地窝在男人怀里晒太阳,还进化成了食草动物,你是打算将堕落进行到底不成?”

    “总比你八千七百万年前就被人断定将来不好嫁人强得多,”珊多拉笑嘻嘻地看着冰蒂斯,嘴里说话一点都不客气,“回家就被父母逼问私生子的事,看来两位家长关于这个问题已经困扰许久了啊。”

    冰蒂斯目瞪口呆地看着珊多拉,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的金发少女,良久之后才伸腿踹了我一下:“喂,陈,你是怎么把一个女王调教成嘴炮的?”

    我表情呆滞了一下,然后无语望天。

    珊多拉跟冰蒂斯是好几千万年前一直持续到现在的好姬友,关系不可谓不亲密,但在亲密之外,她俩有时候也跟欢喜冤家一样吵嘴斗气,当然,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她俩偶尔拌嘴的主要原因是冰蒂斯这货平常太有破坏力了,你几乎完全无法阻止她每到一个地方就大肆闹腾当地土著收取保护费以及跟人打架祸祸你家后花园,在旧帝国时代,冰蒂斯每次去找珊多拉都会引发一大堆的麻烦,把珊多拉的皇城和国土闹腾的一团糟之后被皇家舰队追杀到虚空节点去,虽然可以肯定她闯的祸都有分寸,但这不能阻止珊多拉为此火冒三丈。

    久而久之这对好姬友就养成了拌嘴的好习惯。

    但我觉得在当年俩人拌嘴的时候珊多拉一定是吃亏的那个,希灵使徒的一根筋特性在那摆着,很难想象和自己结识之前的珊多拉能在斗嘴上战胜深谙此道的冰蒂斯,流氓也有流氓的高超战斗力,冰蒂斯这家伙的强大可不只体现在丫的板砖和狼牙棒上,这家伙口无遮拦的嘴炮也是一大亮点,珊多拉要和冰蒂斯对战并取胜,唯一的可能只有斗嘴失败开着军舰轰过去……

    但今天,我们的女王陛下已经今非昔比,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诗人,跟一帮子闲着没事净天扯淡吐槽的家伙在一块生活了三年,就是孔夫子的杏坛都该改名叫《艺术人生》了,于是珊多拉一开口就让冰蒂斯惊讶的半天返不过神来。

    当然,我也是半天没缓过神——这丫头平时深藏不露啊,只有跟冰蒂斯互相吐槽的时候才能展露出凶残的一面吗?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珊多拉看了冰蒂斯一眼,“父神只邀请了阿俊一个人?”

    “那倒没说,”冰蒂斯耸耸肩,“反正神界大门对你们一家子都是无限制敞开,但父神说的那件事好像只是和陈有关系。”

    “虚空生物之间的交流么,”珊多拉好像一下子把握住了这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到来的会面的真实意义,稍微低吟了一下,“嘛,也不用提前操心,反正以你们神族的时间观念……也就那样。”

    珊多拉没明说,我却偷偷给补充了一句:以神族的时间观念,假如有一件事要等一阵子再说,那这件事等他们再度提起基本上都够下一代类人猿学会直立行走了。

    冰蒂斯也知道这个,倒是没有反驳,只是讪讪地笑了起来,然后伸手指了指遥远的天空:“说起来,刚才妾身过来的时候发现奥林匹斯山上挺热闹,很多妖怪镇上的妖怪都飞过去了,有没有兴趣过去看看?”

    亚特兰蒂斯城,说是一座城市,其实它的规模已经相当庞大,远远超出了人类历史上存在过的以及现代的所有巨型都市,这点从它一侧竟然还驮着一座宏伟的奥林匹斯山就能看得出来。尽管古老,而且处处体现着上古神话时代的神秘风格,这座城市本质上却是一个极端先进的星际要塞,以大型殖民舰为蓝图改建而来的亚特兰蒂斯是阿瓦隆这个神眷之地中唯一一个完全以帝国科技驱动的建筑群落,他每天沿着固定轨道在阿瓦隆的空间中运转,东升西落,白天,它在阿瓦隆的蓝天上运行,夜晚,它则沉入世界边缘的云海,在黑暗的世界阴影区前进,如今这已经成了固定的时间表,阿瓦隆的居民们甚至因此习惯性地将这座辉煌的空中都市当成这片神圣土地上的太阳,英灵们每天按着亚特兰蒂斯城飞过中央神殿的时刻来对表,而且在亚特兰蒂斯出现在地平线上的瞬间准时进入女神殿中开始当天的祷告……

    我觉得这极有可能是红a出的主意,那家伙是所有英灵里面最蛋疼的一个,当初也是他出主意在仙女湖畔举办第一届英灵垂钓大赛的,然后就被住在仙女湖里的人鱼公主伊莎娜给揍成了释迦摩尼。

    亚特兰蒂斯在一般情况下不对外开放,守卫着这座城市的亚特兰蒂斯人造神们将城市视作圣地,他们将“外来者进入神的土地”一事看的非常特殊,即使是英灵,也不能轻易踏上圣地,因为对方属于另外一个神明的阵营,哪怕两拨神明属于盟友,固执的亚特兰蒂斯人也觉得应该在这件事上区别对待,但他们的封闭却对一个特殊的群体敞开例外之门,那就是从幻想乡来的妖怪们。

    当初收复这座城市的时候,幻想乡的妖怪是和帝**一起冲锋在前的力量,虽然最终她们仅仅在卖萌上取得了辉煌的战果,但这并不妨碍崇尚旧帝国尚武精神的亚特兰蒂斯人将妖怪们当成自己最亲密的朋友,并宽容地允许他们来圣城做客。

    当然,这份宽容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妖怪不属于任何异神阵营,这让亚特兰蒂斯人觉得对方可以放心接纳。对全员狂信徒的亚特兰蒂斯人而言,“神”这个字眼是非常敏感的,异神信徒比无信者在这座城市更加让人警惕,因此同样是朋友,英灵就不能随便踏上圣地,妖怪们却可以:尽管妖怪里面也有一些家伙被称作神明或者神职人员(比如某红白之流),可那样的神明显然是不被亚特兰蒂斯人承认的,在他们看来,伪神不算神,所以接纳无妨。

    这倒不能说是亚特兰蒂斯人不友善,或者说他们排斥异端,事实上除了在宗教问题上的极端固执之外,亚特兰蒂斯人是非常豪爽友好的,他们的正直和对朋友的忠诚在所有帝国附庸中可以说排第一位,只是在某些方面,他们异常坚持自己的宗教理念而已。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每个种族都有自己的文化特色,亚特兰蒂斯的文化特色就是以希灵使徒为核心的特殊宗教崇拜,而帝国所有附庸都有一条共识,那就是尊重彼此的所有宗教习惯,所以他们对自己圣城的封锁倒是得到了所有人的理解和支持。

    现在时间已经临近黄昏,亚特兰蒂斯空中大陆已经运行到靠近世界边缘的地方,正在逐渐和云海接触,预计一个小时后它就将沉入这个世界的阴暗区域,这个时候妖怪们突然向奥林匹斯山聚集确实很让人疑惑,所以我们仨就带着好奇赶了过去,不一会就来到了浮空大陆上方。

    虽然天色还没有完全暗淡下来,亚特兰蒂斯城中却已经开始点亮灯火,用作照明的悬浮式光子发生源和具备宗教象征意义的篝火、圣坛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古老的巨石城市中,映亮那有着万年历史的厚重街道,在黄昏的天光下,仿佛未来和过去两个世界交织在一个点上,奥林匹斯山的神圣阶梯如同一条蜿蜒的火蛇,从山脚一直延伸到山顶的宙斯神殿,可以看到有很多妖怪正在向山顶上聚集——我得说这帮幻想乡的家伙聚拢在古希腊风格的奥林匹斯山上,这简直是各种违和。

    因为刻意隐藏了自己的气息,没有妖怪发现我们三人的到来,当三人降落在宙斯神殿前的巨石广场上时,一大群妖怪正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而神殿入口前,身高十几米的巨人宙斯和他的兄弟哈迪斯并肩站着,宛若两座远古的巨石雕塑。

    幸亏维斯卡姐俩没跟着过来,要不回去又该耍脾气了。

    “安静一下,不要惊慌。”

    当妖怪们的吵吵闹闹越来越严重,而且看上去完全没有休止迹象的时候,两个人突然不约而同地开口了,一个是宙斯,声如洪钟,当场吹飞了试图过去给他拍特写的射命丸文,另外一个却是某个好久不见的贪睡妖怪八云紫,后者坐在半空中一道隙间上,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

    “八云紫,你是第一个遇到它们的,你先说说情况吧。”

    看四周已经安静下来,宙斯对八云紫点了点头,一开口就把射命丸文再次吹飞——那只天狗没有脑子的吗?

    “情况基本上大家也了解了,当时只是一个照面,几乎没来得急看清,”八云紫倒也不托辞,不慌不忙地点了点头,“在回幻想乡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我遭遇了它们,看上去确实是战舰之类的东西,嗯,和帝国的飞船绝对不一样,而且非常破烂,我仔细看了看,总觉得不像有人在控制的模样。”

    “嗯,幽灵船,而且看上去可以跨世界航行,外观破烂,似乎不受控制,哈迪斯遇上的应该是一样的东西,”宙斯说着,看了身旁的巨人兄弟一眼,“你是近距离接触那些飞船的,它们细节上有什么特征之类?”

    “非常硬。”哈迪斯苦着脸耸了耸肩,一甩头发,脑门上露出一个硕大无比的口子,里面的合金骨骼闪闪发亮,“而且看上去确实是幽灵船,假如里面有人,我觉得自己撞上那些东西的时候它们至少应该有点反应,可事实上它们连个探测器都没放出来。那些船有动力,引擎看上去是正常的,应该还没有完全报废。我试着上去看看情况,但它们很快就脱离了空间通道,可能跌入虚空了,另外,我的兄弟,我始终认为我还是应该先把这个伤口处理一下……”

    “伤疤是战士最好的战利品,咳咳,”宙斯拍了拍哈迪斯的肩膀,一边咳嗽了两声,于是射命丸文开始在狂风暴雨中艰难前行,“当然,现在你可以去找个创可贴之类的东西应应急。”

    这真是强人所难,我并不认为哈迪斯能找到一块四十二英寸的创可贴,但看样子宙斯认为现在情况紧急,即使自己孪生兄弟的健康问题也可以放在一边了。

    “除了你们两个之外,现在还没有发生遭遇幽灵船的事件,对吧?”宙斯不堪其扰地把射命丸文扒拉到一边,看着八云紫说道,“但这件事绝对不能轻视。”

    “我也判断这应该不是独立事件,”八云紫用折扇掩着小半面庞,似乎不忍目睹一般看着仍然在不屈不挠试图抓拍宙斯特写的射命丸文,“目前两次遭遇时间都发生在标准航线外面,是我和您的弟弟在私人旅行的时候碰到的,但那些区域和标准航线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

    “万一有东西闯入神的道路,那我们将罪孽深重,”宙斯点了点头,“所以我们应该立即将这件事报告给主。”

    某个隙间妖怪懒洋洋地答应了一声:“啊,有道理,虽然我想的没你那么严重,但怎么说自己现在也是给他打工的呢,只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情报,报告上去合……”

    “咳咳,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仨在旁边旁听到现在,觉得已经没啥隐藏的必要,于是干脆撤去了伪装出现在广场上,我则干咳了两声,大声问道。

    广场上顿时安静了一下子,宙斯和哈迪斯看到我和珊多拉都亲自出现了,立刻条件反射一样单膝下跪行礼,大地顿时一阵哆嗦,震的妖怪少女们东倒西歪,文文以自杀式冲锋的气概俯冲着就下来了,然后在我们仨前方几米外举着相机一阵狂拍,看样子她又新换了个相机,前面那个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被灵梦给打烂了的。

    最后涌过来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妖怪少女,这帮活力严重过剩的家伙可能是好久没看到地主跟地主婆双双出现,差不多三秒之内就把我们围的水泄不通,然后叽叽喳喳吵吵闹闹起来,基本上是七嘴八舌地跟我和珊多拉汇报自己知道的情况,还有一些则在元气十足地打招呼,我听着头晕脑胀的,都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这一瞬间我觉得自己都快到白洋淀了……

    “肃静!!”最后还是宙斯发挥巨人的优势,凌空一声大吼,连文文都被震了下来——话说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倒霉的就一直是这个天狗丫头?她跟宙斯有仇不成?

    “好了好了,大家都安静一下,芙兰朵露你别咬我腿,橙喵从哈迪斯胳膊上下来那不是树!恋恋你再晃悠就从山上掉下去了!咲夜麻烦你把红美玲叫醒,要不她快被人踩死了……哦,是被踩晕的啊,那就……那就更应该赶紧抢救啊笨蛋!妹红,妹红你跟辉夜吃野餐没问题,但你俩能不能顾及到自己那猎奇的食谱名声,要再胡闹我让珊多拉吃你俩一礼拜,麻药都不带给打的!”

    我差不多是气急败坏地试图让这群无法无天无纪律的妖怪安静下来,这简直是太困难了,他们压根没有服从纪律的概念,我的娘诶,灵梦平常是怎么成功在这群货手底下保护世界的,一番嚷嚷之后只有最后对辉夜俩人的警告起了点作用,即使是不死的蓬莱人好像也接受不了被一个猎奇的大胃王细嚼慢咽一星期的恐怖威胁,但令人悲哀的是辉夜她们安静之后幽幽子立刻就凑过来了,好像要跟珊多拉商量搭伙吃饭的事儿。

    她们平常有这么闹腾么?

    “见到你们,大家都有些兴奋呢。”八云紫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旁边钻了出来,一半身子探在隙间外面,用折扇掩着半张脸笑嘻嘻地说道,“妖怪对自己承认的朋友可是很热情的哦。”

    “这个热情真让人受不了,”我咕哝了一句,看着身旁这个成天睡大觉,迄今已经旷勤够半个月的永恒十七岁,“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哈迪斯遇上什么了?”

    说到这个问题,终于连一直没个正型的紫妈……紫妹都放下了折扇,认真回答道:“我们在帝国边境的某些世界夹缝地带遭遇了不知名舰队,而且,是幽灵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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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二章 突然就开始举办宴会了?

    全文字无广告     第九百三十二章 突然就开始举办宴会了?

    幻想乡的妖怪们是一群特别奇怪的家伙,可能是种族特殊,他们基本上每时每刻都处于亢奋状态,随时随地都可能因为各种不着调的原因举办起宴会来,我有时候甚至猜想,是不是只要见到三个以上的妖怪凑在一起,他们就有可能发展出一次聚餐,对幻想乡而言,这并不难想象。

    就好像现在,原本妖怪们只是跟着八云紫来凑热闹,听听幽灵船的传说的,可是也不知道谁出了个主意,这帮欢乐的家伙竟然就地准备起了宴会的道具,而举办宴会的原因竟然是“既然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当然要举办宴会啦”!

    这等神奇的理论,只要很多人聚在一起就必须举办宴会以示庆祝,我真不敢想象要是他们去一趟西直门立交桥得高兴成什么样……

    原本我以为他们要在奥林匹斯山巅举办宴会的话宙斯肯定会有意见,尤其是这群家伙还堂而皇之地占据了神圣的山巅神殿,却没想到这里的主人对此竟然出人意料的非常宽容,不但没有阻拦,那个身高十多米的巨人甚至还主动从神殿中取出了奥林匹斯山上特有的食物,让其他人造神们帮忙送到广场上,然后他自己都在广场上席地而坐,跟妖怪们毫无隔阂地谈天说地起来。

    我拉住了一个路过的、足有将近三米高的男性亚特兰蒂斯人,向他说出了自己的疑惑:“看上去宙斯好像对妖怪们的闹腾并不介意?奥林匹斯山的山巅不是圣地么?”

    那名巨人对我鞠了一躬,笑着说道:“奥林匹斯山上的任何一座神殿都不是圣地,那只是仆人的居所,真正的圣地在您脚下。”

    我想了想:“那我要是绕着这个广场走一圈你们是不是就出不去了?”

    冰蒂斯伸腿就给了我一脚:“妾身就等你这坑爹的接茬呢!”

    对面的亚特兰蒂斯年轻人听到我的话也是愣了一下,然后竟然真的思考了一会,才果断摇摇头:“神典里没有说,想来是没关系的。”

    冰蒂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憨憨厚厚的年轻亚特兰蒂斯人造神,突然捂着额头一声长叹:“哎,这孩子小学毕业之前肯定天天替同学写家庭作业,妾身当年净捡着这样的老实孩子欺负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接茬吐槽这个从记事儿开始就会跟邻居小孩儿抢棒棒糖吃的流氓女神,于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眼前的年轻人身上,顺口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我就是顺口一问,用来转移冰蒂斯的注意力的,却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是个特振聋发聩的名字:“普罗米修斯,您可以叫我普罗米修斯。”

    我顿时就惊了,然后直直地看着这个自称普罗米修斯的年轻亚特兰蒂斯人,再抬头看了远处的宙斯一眼,我知道眼前这个理论上应该是宙斯叔叔辈的人,假如神话传说和真正的亚特兰蒂斯人造神能一一对应的话。

    于是,各种纠结。

    冰蒂斯比我可心直口快,她也在无聊的时候翻看了一下地球上的神话史,对普罗米修斯这个名字并不怎么陌生,于是顺口问道:“哦,普罗米修斯,我知道这个名字,你不就是盗取火种……”

    “啊,这个啊,”普罗米修斯挠了挠头发,“坐太阳车巡逻的时候在车上吃烧烤,不小心就掉了个燃烧棒下去,那场森林大火挺大,后来……”

    “后来他被吊在奥林匹斯山上揍了三天三夜,”另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我一扭头,看到旁边站着个面带微笑的年轻女孩——至少两米四,这个穿着银灰色猎装的长发少女毫不客气地揭穿了普罗米修斯的糗事,然后对我和珊多拉提裙行礼,“阿尔忒弥斯,您应该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我知道她这是说阿瓦隆另外一个阿尔忒弥斯呢,圣境阿瓦隆的阿尔忒弥斯,还有亚特兰蒂斯城中的月神阿尔忒弥斯,这两个人一直是这里特殊的风景线,很多时候我都会拿这个跟“小一号”的阿尔忒弥斯开玩笑,后者也不以为意,现在看来,好像大一号的这位也已经对自己那个同名的姐妹很熟悉了。

    另外,普罗米修斯的故事给了我一个启示,永远不要相信神话传说中的东西,因为你压根想象不到它们的原版是如何扯淡的东西——别的不说,就连大名鼎鼎的金苹果,不也就比红富士贵两毛五么……

    “她们倒真是一点紧迫感都没有。”

    我,珊多拉,还有冰蒂斯坐在远离妖怪大篝火的地方,和八云紫在一起,看着远处热热闹闹的一群傻乐天,就连珊多拉都忍不住吐槽一声。

    “妖怪真的很难产生紧迫感,”八云紫喝着她从某个不知名的妖怪手里偷到的不知名的植物泡成的不知名的饮料,语气悠悠地说道,“当初亚特兰蒂斯砸下来的时候他们想的也不过是‘啊,这个要掉下来的话可能会砸到头’这样程度的事情,老实说,真是很难让人放心的家伙呢。”

    “幽灵船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紫妹一眼,低声问道。

    “是昨天发生的事情,”隙间妖怪回答,“我回幻想乡处理一些事情,你应该知道,在时空管理局做了这么长时间,我对跨世界传送也有些了解,而且能力也很适合单人操作这些东西,所以在靠近终点的时候我脱离了标准航线,想试着从世界边缘落入物质层。”

    我对八云紫这样冒失的举动并不意外,虽然对一般跨世界穿越的旅客而言,贸然脱离安全航线,进入物质化严重不稳的世界边缘是很危险的事情,可八云紫不一样,一来她对自己的能力一向很自信,二来她也是在专业部门工作了很久的半个专家,虽然由于生命本质的限制,她不可能肉身跨越虚空,可要是从世界边缘(这并不是地理位置上的“边界”,而是概念上,一个世界从可以描述的部分到不可以描述的部分的分界线,一端是主物质位面,一端是概念和法则的缓冲地带,再往外延伸,就是世界屏障了,就好像硬盘里的虚拟分区一样,)打个来回,对她而言还是不怎么困难的。作为一个闲着没事总喜欢各种闯祸的妖怪,她不但习惯于在自己建立的幻想乡大结界上打洞以调戏灵梦,还很喜欢隔三差五吓唬次元枢纽的领航员一把。

    “然后我在世界边缘遇到了那些大飞船,虽然我不懂你们是怎么给各种飞船划分类别的,但我猜那绝对是星际战舰,能打仗的,”八云紫接着说道,飞船、星际战舰、跨世界传送和次元枢纽之类的词汇从这个幻想乡ceo嘴里说出来多少有点让人觉得不伦不类,但现在我倒是已经习惯了,毕竟灵梦都用上光束枪了,琪露诺还被打上了无氟变频的标签,你不能因为任何原因拒绝幻想乡的四个现代化,“它们的体积比你们的飞船小一些,最大的应该也不超过五十公里,有十几艘之多,表面破破烂烂,有不少都露着里面的结构。那些飞船是突然出现的,而且在物质不稳定的世界边缘飘荡都没有解体的迹象,所以我猜它们至少超出了物质的极限防御,那些飞船有动力,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反正它们船体上有灯光,而且也在自动前进。”

    “确定是无人控制的么?”

    珊多拉插了一句。

    “确定,”八云紫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稍微敲打了其中一艘飞船几下,压根没有反击的迹象,所以即便它们还有动力,里面的乘员多半也已经死光了。”

    “然后飞船就脱离了物质世界。”我提起了刚才八云紫说的话。

    “对,突然消失的,不像是被空间乱流卷走了,倒好像是自主离开了那个世界。”

    “哈迪斯也遇上了一样的东西,对吧?”我看了远处一眼,一个身高十几米的巨人正在那里给脑门子上上药,原本他可以找专门的修复人员来维护自己的人造躯体的,但现在看着是被耽搁了,而且这点伤对亚特兰蒂斯人造神而言也不严重,虽然脑袋上破了个洞,连骨头都露出来了,但我估摸着没多久那就能痊愈。

    “嗯,他比我晚一点,是今天上午在边境巡逻的时候撞上的幽灵船,而且是真的撞上,”八云紫特无良地说道,“相对速度超过五十五马赫……”

    你说她跟谁学的!

    八云紫和哈迪斯遇上的东西非常奇怪,也不怪他们会因此紧张起来,在奥林匹斯山上聚会讨论。他们在世界边缘遭遇的幽灵船,有动力,无应答,突然出现,突然消失,可能具备跨世界航行的能力,科技水准低于帝国,但应该也有正面交流的资格,或许是比泛银河文明共同体更加高级一些的货色,来历不明,动向也不明,这林林总总的信息加在一起,已经足够惊动司令部了。

    “那些飞船只是在帝国边境掠过么,”我一边思索着,一边逗弄旁边不太安分的小猫妖,将橙喵的尾巴一圈一圈地绕在自己手上,然后慢慢放开,引得蓝频频翻白眼,“假如它们真的是跨越虚空过来,那可是个大问题了。”

    “这件事情现在都有谁知道?”珊多拉看着八云紫的眼睛问道。

    紫妈环视了广场上热热闹闹的妖怪们一眼,特无辜地说:“你们可以认为全世界都知道了……”

    我和珊多拉:“……”

    “好吧,明天着手安排xltv发个公告,紫你也准备一下,时空管理局要加派人手了,”我捂着脑袋叹了口气,“近期提高宏世界所有航线的警戒等级,不准私人脱离航线,万一那些幽灵船飘到主物质位面,就交给军方处理。”

    这是首先要安排好的问题,虽然我是第一次听说世界间飘荡的幽灵船这种东西,但只要稍微想想就能知道,它们突然落入主物质位面无疑是很危险的东西,一群不受控制,而且动力完整的巨型战舰,随便冲撞到哪都相当于灭顶之灾,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倒霉的哈迪斯:我真心不觉得除了帝国的规格外之余,还有谁能面对五十五马赫冲过来的几亿吨金属之后还仅仅需要一块创可贴……

    现在遇到的两次幽灵船事件都发生在世界边缘,但那种东西没有规律可言,或许也不能排除其直接冲入物质世界的可能,甚至时空管理局的民用通道都可能被干扰到,假如那种事情发生,我觉得这就一定是世界上最耸人听闻的追尾事故了。

    “时空管理局的民用通道安全等级不到军用通道的三分之一,”珊多拉也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因为规模太大,很多系统都是速成的,那样大规模的幽灵船舰队要想侵入民用通道,并非不可能。”

    珊多拉说的有道理,但可用的处置方案还是有限,就如她所说,宏世界的规模太大了,以至于即使穷尽帝国的超级效率,这个网络也有一大部分系统是速成品,所以为了避免幽灵船对民用线路造成威胁,我们决定让时空管理局增加人手,派更多的执行官在所有世界巡逻,确保第一时间发现幽灵船的踪迹,同时暂时降低民用线路的通行许可,以缓解时空管理局的工作压力。

    这也是权宜之计,我们不能让宏世界网络因为几艘幽灵船就永远减速运行,虽然随着时空管理局的努力,这个网络迟早会完善起来,不惧一般威胁的虚空漂浮物,但短期内,还是查明那些幽灵船的来源更重要。

    关于“幽灵船”这种东西,假如是地球上的,那我并不陌生,杰克船长用死去活来的方式已经让我们了解了什么是地球上的幽灵船,但放到星际甚至世界层面,幽灵船的产生和存在就比较让人好奇了,太空战舰是一种非常精密的东西,很难想象它在没有控制的情况下还具备完整的动力,并且能主动启动跨世界引擎,当然,我们可以认为它们具备自动驾驶的智能系统,但这就无法解释当哈迪斯以五十五马赫撞在那些幽灵船上的时候,为什么后者一点反应也没有。

    “乘员全部阵亡,而战舰仍然运行的幽灵船是存在的,”珊多拉向我解释着她所知道的幽灵船事例,“很多星际战舰都具备非常强大的续航机能,到了一定层次,在自循环和各种超概念系统的辅助下,星际战舰甚至可以做到以万年为单位的持续运行,这些战舰在宇宙内甚至世界之间飘荡,就成了幽灵船,和地球上的幽灵船倒是十分类似。可是像这次,不但有动力,而且还能自主离开当前世界,这种幽灵船倒是我都没听说过的东西。”

    “关键是现在还找不到那些幽灵船去哪了,”我摸了摸下巴,“实在不行只能守株待兔,等着它们下一次出现,既然幽灵船第一次接触了宏世界边境,那它们肯定已经漂移到接近帝国领土的位置,一方面加强离世庭园系统对宏世界周边的扫描,一方面加强边境的巡逻力度,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它们就会再度出现的。”

    珊多拉点了点头,不过还不等她说话,一个特别有活力的声音就从旁边传了过来:“哇!宴会都开始了?!我没来晚吧!”

    我惊讶地一抬头,看到浅浅正拉着家里一帮小的风风火火地跑过来,这个长不大的孩子王牵头,身后是一群从高到低排列的小丫头片子,看着跟动车组似的,刚跟我打了个招呼就欢天喜地地钻到妖怪们的篝火堆里去了,后面出现的是满脸笑容的姐姐大人和吹着口哨无所事事晃来晃去的林大小姐,然后是神族条子五人组中的四位,那四个条子一出现就占据风水宝地摆了一桌麻将,麻将牌金光四射晶莹剔透,一看就是那副神奇的龙神鳞片麻将,然后冴子也探头探脑地从人群后面钻了过来,脑袋上坐着趾高气扬的叮当,这俩人怎么组合到一块的我不知道,但很显然冴子平日里并不经常参加妖怪们组织的这种热闹活动,她看什么都新鲜,甚至一度想用头上的叮当跟爱丽丝换个人偶玩一会……

    而更加让人惊讶的是,万年不出门的小幽灵安薇娜竟然也跟在一大家子后面,这个极端怕热闹的幽灵女仆躲躲闪闪地钻来钻去,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跟逃命一样钻了过来,然后躲在我跟珊多拉身后开始打哆嗦,浑身光芒不定,闪的跟一led似的。

    “我去,怎么都来了?”

    等姐姐大人在自己面前坐下我才有机会开口询问,“又是浅浅的主意?”

    “你看看都几点了?”

    姐姐大人白了我一眼,伸手指指天空,“从小就这毛病,在外面疯起来都没个点钟的,不知道回家啊。”

    我一看,天空早已经是暗朦朦一片,亚特兰蒂斯大陆可能已经脱离大陆边界,而在离开大陆边界之后,“光”是会渐渐消失的,换算成外面世界的时间,现在也是差不多晚上了,于是尴尬地笑了笑,冰蒂斯更是捅了捅我的胳膊:“我怎么觉得你姐跟你妈似的?”

    然后……然后姐姐大人就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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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三章 这帮欢乐的家伙,偶尔胡闹一下也挺有趣的

    全文字无广告     第九百三十三章 这帮欢乐的家伙,偶尔胡闹一下也挺有趣的

    其实我一直觉得冰蒂斯是个很神奇的家伙,这家伙胆大包天,从来不知道给自己嘴巴上把锁,基本上只要她睁着眼,那从丫嘴里蹦出什么来都是充满可能性的,真的流氓,敢于跟自己亲爹拍桌子叫板,也敢于跟男人讨论给孩子喂奶,更敢于当着姐姐大人的面提起那禁忌的一句话:

    “她怎么看着跟你妈似的?”

    这彪悍姐刚一开口我就感觉周围气压不对劲了,姐姐大人的头发明显在无风自舞,我们方圆十几米的范围内黑雾缭绕,本来奥林匹斯山巅已经近乎夜晚,但和姐姐大人身边的黑气比起来,简直跟上午**点钟的阳光灿烂一样,就连八云紫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都果断划开一道隙间跳了进去,临走前还从隙间里伸出一只手来摇着花手绢跟我们道别,橙喵发出了“喵”的一声惊叫就躲到八云蓝的尾巴里去了,我看着八云蓝毛茸茸的大尾巴浮想联翩,你说这东西跟机器猫的口袋是不是一个原理的,上次还看见这个九尾狐狸从尾巴里拿出一个毛线球来着……

    眼看着连八云蓝的耳朵都支棱了起来,脸上的小绒毛根根直竖,我知道再不开口姐姐大人该吓死这个犬科动物和她尾巴里的猫科动物了,于是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那啥,姐,您吉祥,冰蒂斯这张嘴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推测以冰蒂斯的脸皮厚度,一般人是很难让这家伙意识到自己错误的,所以只能对姐姐大人抱歉地笑了笑,因为我知道以自家姐姐的温柔,其实现在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稍微有点不爽而已。

    这个话题啊,还真是有点怀念呢。其实冰蒂斯并不是第一个这么吐槽的家伙,认识我和姐姐大人的人几乎都会产生这样的想法。稍微想想就知道,在曾经那个只有自己和姐姐大人相依为命的家里,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这个只比我大了四五岁的女孩,被自己称为姐姐,却如同母亲一样将自己抚养长大,你很难想象一个自己都只有十岁多的小女孩是怎么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弟弟一路走到今天的,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姐姐大人却从早年间的生活中养成了似乎永远也改不掉的习惯,那就是偶尔会对我的坏习惯唠叨两句,并不惹人厌烦,只能让人感觉到无穷的暖意,而这种唠叨多多少少会让人联想到老妈……

    对姐姐大人而言,被人这样吐槽,是一件相当令自己郁闷的事。

    “妾身是不是说错话了?”冰蒂斯突然捅了捅我的胳膊,看着正在收功的黑化贤姐,“但妾身觉得刚才那是夸奖来着。”

    “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我不可以地白了这家伙一眼,拉着姐姐大人坐在自己身边,后者无可奈何地白了这边一眼,可算回复正常姿态:“算了算了,姐姐这辈子就摊在你身上好了。”

    “呼——”离我们最近的八云蓝大获解放一样舒了口气,刚才吓直的耳朵和尾巴上的绒毛慢慢软下去,然后抬起脚丫子挠了挠脸,连蹦带跳地跑没影了。

    林雪看着八云蓝的背影,等了三秒钟才低声问道:“那个猫妖是不是没再出现?”

    我们一群人顿时特敬佩地看着已经渐行渐远某狐狸女孩的一大堆尾巴,联想到那里面现在还藏着个橙喵,顿时感叹牛顿死的真早,你说她是怎么办到的……

    “主人,这里人好多……”安薇娜缩头缩脑地蹲在我身后,出于女仆的自觉,她坚持不愿意和主人们挤在一张桌子上,又因为害怕陌生人而不敢去大篝火旁边,于是只能蹲在后面,可怜兮兮地碰了碰我的胳膊,“主人真的不回去吃饭了么?”

    我一扭头,就看见这个五行缺胆儿的小女仆正跟快要被遗弃的小猫一样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因为晚上主人们都不在家吃饭,觉得自己即将失去作用而不得不壮着胆子跟女主人们一起出来,但到了目的地却发现情况比之前预想的还要险恶,这让安薇娜纠结不已,我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丫头周围的光晕忽明忽暗宛若霓虹,开始感叹爱迪生死的也挺早的。

    “你应该学着适应人多的环境,”林雪很砖家地看了看安薇娜,“作为一个合格的女仆,尤其是有皇室成分的女仆,你得学会在主人需要的时候上台演讲,组织会议,接见使者,安排军演,出席活动,举行集会以及……”

    安薇娜一声不吭地闪亮了一下,脑袋冒烟地趴地上不动了。

    “看样子这个灯泡的钨丝是烧断了。”

    林大小姐分析道。

    “对了,怎么突然之间就举行起宴会来了?”姐姐大人看了周围热热闹闹的妖怪们一眼,有些好奇地问道,“而且还是在奥林匹斯山上?”

    “这群妖怪什么时候举办宴会都不奇怪,”我撇了撇嘴,“其实起因是八云紫遭遇了一次幽灵船,还有哈迪斯也一样,他们两个在世界边缘遇到一些幽灵船一样的宇宙战舰,然后两拨人对此都挺重视,就聚集在一起商议大事,商量到一半的时候妖怪们觉得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当然应该庆祝一下,再然后……就是你们看到的情况了。”

    “他们到世界末日恐怕都能狂欢的起来,”林雪捂着脑袋感叹一声,“那么,幽灵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试图捏捏大小姐的鼻子:“你是先知好不好,还有你跟别人扫听内幕的时候呢?”

    “先知又不是二十四小时开雷达的,谁家手机不充电是吧,”大小姐在我动手之前就躲到一边去了,然后跟这边可爱地吐了吐舌头,“本大小姐算是看开了,有些事情知道越多越头疼,前天好容易从网上找了几本有意思的小说,一不小心开了预言,肠子都悔青了——连丫三年后才打算动笔的续集都看透了你说怎么破?”

    我默默看了她一眼:“报应,让你成天去图书馆里给侦探小说前面画圈写这就是凶手。”

    珊多拉敲了敲桌子:“诶诶,跑题了啊跑题了。”

    我咳嗽一声,把关于幽灵船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姐姐大人她们,姑娘们听的都很认真,但除了姐姐大人面容严肃之外其他人看着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林雪这个半仙一向是对所有事情都无所谓的,冴子则是听不明白什么叫世界边缘,安薇娜正在努力让自己发蓝光,她想试试自己能不能验钞,叮当则在专心对付桌子上的苹果,整个的苹果对她而言是很大的挑战,因为几乎找不到下口的地方。

    总之,家里好像都是一帮没心没肺的家伙:还得幸亏最没心没肺的浅浅已经领着孩子帮玩去了,否则现在我得更纠结。

    “我说,你好像一点都不着急啊,看来这又是个小麻烦?”

    我试探性地跟林大小姐探探口风,虽然很多关于未来的东西她不能明说,可假如用合适的方法旁敲侧击的话,她仍然能借助我们的默契来透露一些信息,久而久之我已经能很好地从她的只言片语中猜测一点点未来走向了。

    “谁知道呢,没有危险的事情不一定不能成为转折点,未来之所以不确定,就是因为任何一个不起眼的小东西都可以让最终结局天翻地覆,”林雪看上去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然后从兜里拿出一百块钱来放在安薇娜面前,“诶诶,发蓝光,我看能瞧见防伪标记不……”

    安薇娜调整了一下光谱,结果那一百块钱竟然真出来个荧光标记,顿时我整个人都傻掉了,久久不能回魂:敢情最新一代的完美女仆还要具备验钞功能不成?安薇娜你是怎么做到以一个幽灵的身份发出紫外线的?

    “这个可真是难以掌握的高深技巧。”

    跟着安薇娜修行了很久的冴子呆呆地看着“师傅”在紫外线到红外线之间转来转去如同警灯,饱受打击地说道,我觉得这个便宜妹妹平常一直跟不正常的安薇娜在一起,现在人生观都不对劲了。

    “偶尔热热闹闹地跟这些家伙胡闹一下似乎也不错哦,”姐姐大人看着不远处正领着孩子帮跟妖怪们跳舞欢闹的浅浅,突然悠悠然地感叹了一句,“真的,我更喜欢这样的生活。”

    平平安安生活,和家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这是姐姐大人最大的愿望,对此我毫不意外,从始至终,她都是个喜欢平和的人,可能跟生活经历有关,她觉得能安定地度过每一天其实就是最幸福的事情,这一点或许多多少少跟现在一家子的生活有些差距,但不得不承认这简直太符合姐姐大人的风格了,只是面对姐姐大人的感叹,我只能有些惭愧地挠挠头发——自己算什么大人物呢,竟然连自己姐姐这点小小的愿望都很难满足,别说平和的日常了,我印象中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在和平环境下连续呆三个月了。

    可能是真的心有灵犀,姐姐这时候若有若无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不过总是这样的话人是会懒散的,想要过上好日子,总应该自己争取才对,这可是咱们家的家训哦。”

    冰蒂斯再次碰了碰我的胳膊:“喂喂,妾身真觉得你姐跟你妈似的诶,我妈平时也这么教育人的,想要地盘,就得自己拳头大。”

    我终于知道冰蒂斯这奇葩的世界观是从那起源的了。

    结果珊多拉白了流氓女神一眼,给我纠正起来:“原话是:‘想让信徒追随,就应付出自己的真诚’,你别信这家伙的版本,就那张嘴,你信不信一小学生作文她都能给你翻译的跟在阿富汗前线写的一样。”

    我愈发觉得珊多拉已经深受自己毒害了……

    就在这时,突然从桌子上传来一阵特别细小,而且听起来发闷的呼叫,打断了我们的交谈:“啊!谁来帮帮叮当!神马都看不见了!”

    我惊讶地一低头,发现一个苹果正在桌子上跳来跳去,苹果下面还有两只光溜溜的小脚丫:叮当终于成功从苹果上找到了下口的地方(据我猜测她可能是直接用脸往里砸的,因为从数学角度她那嘴巴完全不可能在正常情况下够着果肉来着),但好像她吃的太过投入,整个人已经完全吃进去了!

    闷声闷气的呼救声就从苹果里面传出来:“看不到啦,看不到啦!”

    众人惊诧地看着这个小笨蛋,她上半身套着个苹果,在桌子上跌跌撞撞地转来转去,正常人完全想象不到这个小不点脑子里到底有多大一块地方是用来思考的,吃个苹果能到这种境界也是一宝贝了,很显然,这小东西是吃的过分投入,以至于没注意周围的环境,等吃饱之后想要抬头才发现四周已经一片漆黑,然后就惊慌失措地搞不清这怎么回事:跟叮当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基本上我都能一瞬间知道她的傻气是从哪个方向冒出来的,这真是非常了不起的技能。

    当然,小东西卖萌是很好玩,可看上去这个惊慌失措的家伙一时半会恐怕都想不起来脱困的方法,于是我打算伸手帮个忙,然而意外就是在这时候发生的,我还没来得及行动呢,豆丁女神已经蹦蹦跳跳地来到了桌子边缘,然后……

    “啪叽”。

    真的是啪叽一声,紧接着传来了叮当欢天喜地的惊呼:“哇!重见光明啦!叮当真是太厉害了!”

    姐姐大人弯腰把叮当捡起来,严格来讲是把苹果捡起来,叮当还在苹果里面,只不过脑袋从上边探出来而已,就如你们想象的那样,叮当是双脚落地,在惯性作用下,苹果下坠,这个小不点的脑袋就从上面钻了出来,于是形成了神奇的叮当夹心苹果糖,我觉得这是继水煮叮当之后的又一道烹饪史之奇迹,这家伙的脑袋再不抢修一下,她迟早有一天会以自己为主料衍生出一桌满汉全席的。

    叮当的胳膊还困在苹果里面,只有胸口以上和小腿露在外面,小家伙脑袋上沾满了果肉的碎屑,可她对自己现在的状态丝毫没有担忧的样子,反而哈哈大笑着在桌子上跑来跑去,俨然已经和苹果合二为一,冴子在旁边好奇地看了半晌,突然伸手推了叮当一下……然后这个小笨蛋就开始沿着桌子面滚啊滚的,直到姐姐大人实在看不过去,用一个叉子把她停下来为止。

    在伟大而神圣的生命女神承受着生命的颠簸之时,从遥远的天边传来了伊尔森浑厚粗犷的男中音:“诶呦我擦,胡了!”

    顿时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没啥希望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醉醺醺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了过来:“哈酒,哈酒撒,今天不用干活,素个哈酒的好日子撒……”

    不等自己回头,一阵浓烈的酒气已经飘了过来,来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果不其然,很快一对大大的尖角就出现在桌子前面,然后是个子矮矮的小女孩捧着巨大的酒葫芦,带着满脸傻乎乎的笑意跟我们打招呼:“好久不见啊,好9不见,嗯,好酒……你们都不过去玩,我就来了,给你们喝……嗝!”

    来人正是幻想乡最出名的酒鬼,拥有野蛮怪力和无敌酒量的伊吹萃香,这段时间我倒是经常看到她,因为这家伙也加入了影子城的城管大队,算是半个公务人员,但这家伙参加工作的原因很微妙,首先她是被灵梦那个无节操忽悠进来的……那个红白城管告诉萃香,只要当上城管,就可以获得在军事隔离带内的职工专用商业区无限消费的员工饭卡,换言之,就是有不限量的美酒可以喝个够,萃香的脑袋我们是知道的,她大部分智商都憋成那对犄角了,所以瞬间上当,现在这家伙成了灵梦手下的苦力一号,在无节操的红白巫女偷懒睡觉的时候负责巡视两个人加起来的片区,而且平常还要替后者打扫卫生和干力气活,这导致萃香平常也是一番忙忙碌碌的模样。

    当然目前看来,这个鬼族少女对如今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虽然她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灵梦并不是所有城管的老大,参加城管队伍并不一定需要听灵梦的命令……嘛,反正影子城里的笨蛋多她一个也不多,就让我们祝福这个酒鬼别被灵梦操练至死吧。

    萃香是个很热情的人,尤其是对朋友,更是各种真诚,尽管平常她喜欢找人打架,隔三差五就去铁炉堡之类的兄贵要塞踢馆,给人带来不少麻烦,但总体而言这还是个挺可爱的家伙,所以我接过她的酒葫芦给自己倒了碗酒,顺手还在她的角上敲了敲:“挺好,看样子已经长好了。”

    “鬼族的角可是不能乱碰的东西,”萃香醉醺醺地晃了晃脑袋,“不说这个了,那个力气很大的家伙呢!我要找她打架!上次把人家重要的角给弄断了,这次我一定要从她身上掰块鳞片下来!”

    林雪凑过来嘟哝了一句:“萃香可憋着火呢,她被冠名为甜筒超人达三个月之久……”

    我:“……贴切。”

    我就说呢,萃香这个家伙,这么殷勤地过来献酒,肯定是要找琳打架,不过……貌似也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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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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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196/ 第一时间欣赏希灵帝国最新章节! 作者:远瞳所写的《希灵帝国》为转载作品,希灵帝国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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