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章 贤妃生病
众人围着那大白猪，品头论足，好不热闹。
只见这白猪，比寻常见到的黑猪大多了，最直观的感觉就是一个字：白。
有两个卖肉的活计拿着锋利的刀上前，当着众人的面，将白猪进行分割。
这时，大家才发现，这白猪肉和黑猪肉，除了猪皮颜色不同，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同一块肉，白猪的肥肉部分占了一半以上，而黑猪却只有一点点。
在遥远的后世，人们追求吃瘦肉，觉得肥肉太腻，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但在这个贫穷的时代，许多人平素连油水都吃不上，吃肉时，若是能多吃点肥肉，心里就觉得美滋滋的。
是以，白猪肉一出现，许多人便惊呆了。
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大肥肉啊！
不少人都开始流口水。
方才那气势汹汹的老者，突然拿出一个钱袋子，啪的一下砸在案几上：“这是一贯钱，给我来二十斤，我要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都是那猪最肥的地方。
掌柜收钱，笑呵呵地说道：“好，先交钱，随意挑选啊！”
“我，十斤！”
“还有我，三十斤！”
“我我我，二十斤！”
这里是鄠县县城，不缺少有钱人。
一眨眼。
一头猪便被分光了。
那些方才还在犹豫的人，掏出钱的时候，已经没了。
掌柜说道：“对不住，各位，这神猪，可不是一般的猪，难以饲养，是以，本店每日只卖一头，先到先得！就算买不到神猪肉，大家也可以买精品猪肉啊！”
对啊！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冲到精品猪肉售卖窗口前，掏钱卖肉。
方才还嫌贵的人们，此刻也不觉得贵了。
精品猪肉，很快也被抢购一空。
……
不到几日，精品猪肉和神猪肉的名号，便彻底打响。
精品猪肉和神猪肉供应有限，名气却是越来越大，许多有钱人，吃过白猪肉之后，已经非白猪肉不吃了，连精品猪肉都看不上。
而更多的人，吃过精品猪肉之后，觉得这才是世间美味，也不再回去吃普通的猪肉了。
养猪场的生意越来越好，可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
一时间，街头巷尾，都在谈论猪肉。
……
皇宫。
傍晚。
一道夕阳光，从窗口照进御书房，落在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影子。
赵阳急匆匆走进来，小声说道：“陛下，徐贤妃的病，还是没有什么起色，方才御医来报，说是束手无策！”
啪。
李二扔下手中的毛笔，不悦道：“都是一群废物，堂堂御医，连贤妃的病都治不好，真是岂有此理，朕去看看！”
说罢，李二扔下手中的公务，亲自来到后宫，探望徐贤妃。
徐贤妃，本名徐惠，年少时，乃是江南有名的才女，相貌和才华并具，深得李二喜欢，而且后宫之中，徐贤妃不慕名利，不争不抢，性格恬静淡雅，素来被人称赞。
几日前，徐贤妃便开始吃不下东西。
宫中御医诊治之后，也束手无策。
李二急匆匆走进殿内，却见徐贤妃被人搀扶着出来迎接圣驾。
他心疼得不得了，急忙扶着徐贤妃回去休息。
“爱妃不必担忧，朕一定为你寻找最好的御医，为你治病！”李二看着徐贤妃那病怏怏的样子，十分疼惜。
徐贤妃拉着李二的手，说道：“陛下，臣妾的病，只怕是治不好了，自那日吃了猪肉，便什么也不想吃了！”
嗯？
李二一下警觉起来。
莫非有人下毒？
他急忙问道：“爱妃，你这病，可是吃猪肉之后引起的？”
“正是，陛下，臣妾那日吃过一顿猪肉之后，便觉得世间一切美味都是无味，什么都不想吃，甚至感觉这喝水都是苦涩的，臣妾这病，好生奇怪，只怕是无药可治了！”徐贤妃虚弱地说道。
唰。
李二一下站起身来，脸色阴沉地说道：“去，查，给朕查清楚，那日的猪肉，到底有没有问题！”
赵阳急忙安排人去查。
不多时间，赵阳亲自回来禀报：“启禀陛下，当日的猪肉，还有猪肉菜，都是听过宫中检查过的，并无问题。”
“真是奇怪，难道是因为吃过猪肉，便不想再吃其他东西？不如让御膳房再做些猪肉给爱妃尝尝！”李二突发奇想到。
徐贤妃摇摇头：“陛下，无用的，臣妾之前也这么想，可是后来做的猪肉，臣妾都不想再吃！”
“不对，”李二突然说道，“肯定是出在猪肉身上，来人，去将当日买猪肉的人，厨子，送膳的宫女太监，统统叫来，朕要亲自审问！”
不多时间，当日出宫买猪肉的太监，做菜的御厨，送膳的宫女太监，全都被叫了过来。
李二还未开口，便见一个太监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只见那太监瑟瑟发抖地喊道。
李二勃然大怒：“说，是不是你在猪肉中做了手脚？”
太监胆战心惊地说道：“陛下，冤枉啊，奴婢怎敢做这等事，奴婢……那日，贤妃说要吃猪肉，我便奉命出宫买猪肉，哪知道，到了肉铺的时候，猪肉已经卖完了，奴婢想着，要是贤妃吃不上猪肉，肯定要责怪我，便从一个路人手中花一贯钱，买了两斤猪肉！”
“不对，猪肉五文钱一斤，你为何花一贯钱才买了两斤？”赵阳大声喝问道。
太监急忙解释道：“赵总管有所不知，那不是普通的猪肉，而是白猪肉，这白猪肉在猪肉铺售卖无十文钱一斤，可在外面，三百文钱一斤都不新鲜，甚至有卖到五百文钱一斤的……陛下，奴婢真的不知道那猪肉有问题啊，请陛下责罚！”
白猪肉？
难道真的是白猪肉的问题？
李二想着，立即吩咐道：“赵阳，速速出宫，去买几斤白猪肉回来，让宫中的御医好好看看，白猪肉是否有问题！”
“是！陛下！”
当即，赵阳领旨，带着人出宫，花了高价，买了几斤猪肉，带回宫中，交给御医们去检查。
一群御医，围着几斤白猪肉，用尽了各种手段，也没发现这猪肉有什么特别的。
如果非要有的话，那就是这猪肉看起来特别白！
……（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八章 开国郡公
这下，李二也觉得怪异了。
一个御医小声说道：“陛下，不如让御厨将这猪肉做成菜，臣曾听人说起过，这世上有些东西，生的时候无毒，但煮熟的时候有毒！”
李二挥挥手，“既是如此，就让御厨抓紧去做吧！”
不多时间，满满的一盘东坡炖肉就端了上来，正是那日徐贤妃吃的那道菜。
揭开盖子，香味扑鼻而来。
李二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若非这猪肉有问题，他绝对要先尝一尝。
唰。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从李二身边窜了出去。
正是方才还病怏怏的徐贤妃。
众人只看见，徐贤妃冲上前去，抓起筷子，夹起一块肉就塞进嘴里。
“贤妃不要！”
宫女太监们乱作一团。
现在大家都认定这猪肉有问题，贤妃竟然还吃了下去。
这还得了？
李二也目瞪口呆。
“爱妃……”
哪知，徐贤妃慢慢拒绝中嘴里的猪肉，半晌之后才满足地说道：“没错，就是这个味道，别动，这盘猪肉是我的了！”
说着，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李二脸色一脸的黑线，急忙吩咐御厨再去做一盘，先让御医们检查是否有问题。
片刻之后，御医来报：“陛下，这做好的东坡炖肉，并无问题！”
没有问题？
“快端上来朕尝尝！”
新的一盘东坡炖肉端上来，李二不等徐贤妃动手，自己先吃了一块。
顿时惊为天人！
这肉还是猪肉吗？
怎么这般好吃？
肉质，比此前的猪肉好！
而且，吃到嘴里，竟然有一股浓香，尤其那肥肉，一口咬下去，油汁滚滚而来，李二觉得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
一眨眼的功夫，一盘猪肉，便被李二吃得干干净净。
“好！”
“哈哈哈……”
大殿里，响起李二陛下爽朗的笑声。
李二惊讶道：“朕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肉，到底是不是猪肉，赶快派人去查查！”
赵阳赶紧安排人去查。
李二扭头，正好与徐贤妃对视，方才还无精打采的徐贤妃，气色恢复了许多，一副娇滴滴的样子。
李二心中一动，上前一把抓住徐贤妃的小手，眼中满是**，“爱妃，你的身体……”
“臣妾，不要紧的！”徐贤妃娇羞地低下头。
“哈哈哈……那正好……”
李二一把抱起徐贤妃，便朝寝殿急匆匆而去。
几个时辰之后，李二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徐贤妃的寝殿，心情更加舒畅。
赵阳感觉，陛下今日生龙活虎，大有当年上阵杀敌的风采。
“事情查清楚了吗？”李二问道。
赵阳急忙答道：“陛下，此事已经查清楚，陛下和贤妃方才吃的，确为猪肉，只是与以往的猪肉不同，这是鄠县农场新售卖的白猪肉，据说是当日王司徒吃下后治好了下痢的那种猪肉，一开始，猪肉铺售卖五十文一斤，后来买的人越来越多，这几日，已经涨价到了五百文一斤，却也有无数的人去买……”
“这白猪肉，的确不错，吩咐御膳房，以后，每日晚膳都做两道猪肉菜吧。”李二心情大好地说道。
他今日吃了那猪肉，感觉自己在某方面更厉害了。
这猪肉，确有可取之处！
想了想，李二又说道：“方才贤妃对朕提起，杜荷以一己之力，改变了人们对猪肉的看法，而且发明了如此多猪肉的吃法，尤其是那普通猪肉，只要五文钱一斤，使得许多百姓都能吃上猪肉，如此功劳，当载入史册，应该奖赏才是……朕倒是记得，当初鄠县是一块烂摊子，谁也不愿意接手，唯独杜荷临危不惧，接下了鄠县县令的担子，试行了三大政策，解决了几万无家可归百姓的着落，没有发生一个人饿死的情形，此乃，大功一件啊！”
赵阳听着，心里越发的后悔。
当初怎么就脑子一热，想着跟杜荷作对呢。
后悔！
肠子都悔青了！
这时，李二突然问道：“赵阳，你说说，杜荷立下如此大功劳，朕该怎么奖赏他才好？”
赵阳认真地想了想，说道：“陛下，鄠邑县公于国有功啊，不如赏赐他一些良田，丝绸布匹，金银财宝吧！”
李二回头，瞪了赵阳一眼：“废物！朕看你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赵阳：“……”
他懵了。
难道我说错了吗，为何又挨骂？
……
三日后。
李二陛下亲自下了敕旨，鄠邑县公杜荷稳定鄠县大局、推广猪肉有功，册封杜荷为鄠邑郡公，食邑两千户。
县公一跃成为郡公，朝野内外，无不震惊！
要知道，自打大唐立国以来，除了一批为建立大唐立下汗马功劳，或者为李二登基立下赫赫战功的老臣以外，外姓封公爵的也只有杜荷一人，原本大家以为杜荷这厮得到开国县公的爵位，已经登天了，哪知道，这才半年多过去，竟然就变成了郡公。
这勾日的是要飞上天啊！
暗地里，不知道多少人在心里痛骂杜荷。
……
潞国公府。
侯君集正在后院之中耍剑。
他的剑法很好，而且精于剑法中的下三路，俗称下剑。
那把剑也不一般，乃是当年太上皇钦赐的一把加了银打造的银剑。
唰唰唰。
剑随人动，人随心动，心……心情不好！
“杜荷这样的鸡鸣狗盗之徒，竟然能封为郡公，难不成下一步还想让他成为国公不成？”
“这厮最擅长的便是蛊惑人心，猪狗不如！”
“让此人封为郡公，我心难平啊！”
“我儿变得痴痴傻傻，父子反目不相认，皆是因为此子！”
“岂有此理！”
一边耍剑，侯君集一边骂道。
旁边的管家问道：“老爷，那咱们还派人去鄠县祝贺鄠邑郡公吗？”
“祝贺？祝个屁……放出话去，但凡和我侯氏有牵连的，谁敢去鄠县祝贺，休怪老夫不客气！”侯君集大怒。
“是是……”
……
鄠县，县衙后院。
马周由衷地高兴：“恭喜县公，啊不，现在应该是郡公了，郡公如此年轻，便已经封了郡公，前途不可限量啊！”
杜荷看了看门口，他好奇地说道：“本少爷如今拜了郡公，也算是位高权重了吧，正二品啊，朝中也找不到几个，是否有许多人来祝贺，想要拍本少爷的马屁？”
……
（一更，）（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九章 火爆的猪肉
杜荷一向是很讨厌拍马屁的人的。
他觉得，这种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毫无立场可言，没啥前途！
奈何这些官员，都是猪狗不如的东西，最喜好的就是拍马屁。
如今自己从县公变为郡公，正二品大员啊，定然会有无数的人排着队来拍马屁。
这真是一件叫人为难的事。
把这些人赶出去吧，可人家都是带着厚礼来的。
唉！
太难了！
想着，他扭头，却见马周沉默着。
杜荷笑道：“老马，你是否也不喜欢这样的应酬？本少爷也十分不喜欢，但这又什么办法呢，看在他们带的礼物份上，本少爷便勉为其难，去接受他们的马屁吧！”
马周：“……”
“老马，你为何不说话？”
马周想了想，才缓缓说道：“县公，其实，这敕旨已经下了三日了，三日来，并未有人登门祝贺。”
啥？
杜荷掏了掏耳朵，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怎么可能无人登门。
难道县衙不好找，大家都迷路了。
“也没人送礼？”
“有，”马周说道，“御史台魏大人送来一封书信，恭喜郡公你高声，还说要你戒骄戒躁，好好为民造福。”
“只有一封信？”杜荷瞪大眼睛。
“是！”
“没有其他的礼物？”
“没有！”
啪。
杜荷大怒，站起身来，骂道：“我曹，老魏不讲究啊，我可是给他创造了两个有爵位在身的儿子啊，他竟然一封信就把我打发了？”
“还有其他人吗？”
“这倒是没有了！”
杜荷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这帮勾日的，一定是羡慕嫉妒恨，对他们嫉妒本少爷。
“罢了罢了，本以为获得郡公爵位，还能乘机搜刮一波钱财，没想到，朝中这些勾日的连面都不露，真是让本少爷太失望了！不过，嘿嘿……”
说着，杜荷便得意地笑了起来。
马周：“……”
等马周离开之后，杜荷这才自言自语道：“陛下当初可答应过，等我做了国公，便将二位公主下嫁于我，这一天，不远了啊！哈哈哈……”
说着，他乐得跟个傻子一般。
……
过几日，便有消息从宫中流出去。
原来，陛下册封杜荷为鄠邑郡公，不只是因为杜荷推广猪肉和稳定鄠县大局，更是因为陛下吃过白猪肉，突然变得生龙活虎，在徐贤妃的寝宫中足足呆了半日时间。
这传言，有鼻子有眼的。
有心的大臣们找人稍微一打听，发现李二陛下近来的确每日都要吃白猪肉，而且来往后宫妃嫔们的寝宫越发的频繁了。
于是，许多人知道，这不是谣传，这是真的！
当即，许多人回去之后便要求家中的厨子，每日都要做白猪肉菜。
白猪肉，供不应求。
一斤白猪肉，从原来的五十文钱，五百文钱，一贯钱，一直到五贯钱，依然供不应求。
要知道，一头白猪有二百多斤，折算下来，那就是一千多贯钱啊。
白猪肉，已经成了达官贵人们纷纷追求的东西。
谁家请客，若是没有几道白猪肉菜，那就是对客人的极大不尊重。
养猪场自然赚了个满钵。
生意是越来越好。
自然，这以前名不见经传的养猪场，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
……
“老师，光昨日晚上，就抓到了三十多个偷猪贼。”一早，李恪便急匆匆赶到县衙，将情况详细告知杜荷。
杜荷却是很淡定：“亏本的生意无人碰，杀头的买卖却不少人去做，如今这白猪肉五贯钱一斤，却还是无法满足，很多人自然眼红，可是，如今全天下只有鄠县养猪场有白猪，这些人便是想偷几头白猪出去，以后可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养一头白猪，成本其实就是几贯钱而已。
但利润却是一千多贯。
这可是暴利中的暴利啊！
马周在一旁说道：“郡公，除了偷猪贼，这几日有消息传来，各地都有人开始养猪了，长安城外，更是建立了一个巨大的养猪场，有人去打探过，足足养了一千多头猪，这些猪，从咱们鄠县养猪场成立的时候就开始养了，现在已经要出栏……看来，是有人早就盯上咱们，想要跟着一起赚钱呢！”
杜荷摸了摸下巴，问道：“你是说，这养猪场，是在咱们建立养猪场的时候，便开始的？”
“正是！”
“此人胆子倒是很大，他跟着我养猪，就不怕赔的血本无归吗？”
“县公，是不要再派人去打探一番，早做准备？”马周问道。
杜荷摆摆手：“不必，且看他如何蹦跶。”
“是！”
……
长安。
广安楼。
这是长安最近声名鹊起的一家酒楼。
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广安楼一下变得广为人知，原因也很简单，这家店的掌柜很有魄力，花高价，从鄠县挖来了两个厨子。
这两个厨子，此前在鄠县养猪场跟着戴金云学习过。
戴金云乃是杜荷的学生，又封了县子，如今大家都认为他是全大唐做猪肉最好的，能跟着戴金云做过猪肉，那都不是一般人。
是以，广安楼的生意，一下爆红，而且都是以猪肉菜闻名。
在顶楼的一个最好的厢房之中，长孙冲，房遗爱，陈贤德，一共十几个人齐聚在此。
坐在中央的，却不是长孙冲，而是长孙红从。
众人举杯，纷纷敬长孙红从。
房遗爱说道：“此次咱们的养猪场大获成功，多亏了长孙公子啊。”
长孙冲也笑道：“若非有大哥在鄠县传递情报，咱们也不可能将养猪场建立起来，现如今，已经有一千多头黑猪可以宰杀售卖，咱们发财的机会到了。”
“长孙公子，我敬你一杯！”
今晚的主角，便是长孙红从。
原来，长孙红从自打到了鄠县，便成了长孙冲等人的内应，这家伙看似正常，和其他的纨绔子弟没什么区别，但他却暗中搜集了鄠县的所有情报，传递到了长安。
而长孙冲和房遗爱收到消息，得知鄠县建立了养猪场，便知道，杜荷肯定不只是养猪这么简单，肯定是要发财。
二人一拍即合，便召集了不少人，模仿鄠县养猪场，在长安城往北的山麓间，也建了一个养猪场。
这养猪场的猪舍，场地，养猪的方式，全都是模仿鄠县养猪场，完全就是另一个鄠县养猪场。
前前后后，几人合伙投入了一万贯钱进去。
如今，该是发财的时候了！
大家心里都充满了期待！
……
（二更，）（未完待续）
第八百章 天塌不下来
次日。
长安城突然多了五个猪肉铺。
五家售卖猪肉的铺子，挂的招牌都是长安养猪场。
而且，很快有消息传来，新开的五家猪肉铺，售卖的精品猪肉，只需九文钱一斤，比鄠县养猪场的十文钱一斤还便宜。
因此，许多本来打算到鄠县养猪场售卖猪肉的铺子买猪肉的人，纷纷赶到长安养猪场的铺子去买猪肉。
而长安养猪场却也大气，这开业的第一天，便准备了一百多头猪，全部卖光，满足了大家吃肉的需求。
这第一日，鄠县养猪场的生意，就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只有少部分普通的猪肉卖了出去，精品猪肉卖出去的很少！
当晚，长孙冲等人齐聚广安楼，大摆庆功宴。
宴席上，房遗爱兴奋地说道：“诸位，咱们今日便赚了二百多贯，这可是一日的收入啊，照此下去，只需一两年，就可以将咱们的本钱赚回来，以后赚的钱，定会越来越多！”
众人举杯，纷纷庆祝。
长孙冲却是说道：“每日赚两百多贯，还是太少了，我听闻杜荷的鄠县养猪场的白猪，五贯钱一斤，一头猪，便可以赚一千多贯，每日的收入，十分吓人……而这精品猪肉，只是九文钱一斤，来钱不快，咱们得想个办法才行！”
“长孙兄，莫非你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那是自然！”长孙冲得意地说道，“这办法就是，咱们从明日起，也开始卖白猪肉，每天只需要卖二十头白猪肉，一头猪按一百五十斤算，便可以挣七百五十贯钱，二十头猪，每日的收入，那就是一万多贯啊，只需要一天，便可以将咱们之前的钱，全部赚回来！”
啪。
长孙红从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妙啊，这笔钱，凭什么只让杜荷赚，咱们也应该赚钱才是！”
房遗爱疑惑地问道：“可是，长孙兄，咱们并没有白猪啊！按照你之前的法子，我已经派人去收买鄠县养猪场的人，可是那些家伙一个个脾气比铁还硬，根本收买不了，甚至于咱们派去打探消息的人，还被鄠县管城给抓走了……而放眼天下，除了杜荷，谁也没有白猪啊！”
长孙红从惊讶道：“二弟，莫非你打算硬闯鄠县养猪场，去抢？”
“非也！”
长孙冲一脸自信，说道：“此事，我早有计较，并且安排了人去研究，现在，总算有成果了。”
啪啪。
长孙冲拍拍手。
只见一个长相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
长孙冲吩咐道：“你将你最近搞出来的东西，给大家介绍介绍。”
那汉子忙说道：“各位公子，小的这几日对黑猪颇有研究，发现黑猪的皮，其实也是白的，虽不如白猪那样白，但不仔细看，却是分辨不出来，之所以我们看见黑猪的皮有些青色或者泛黑色，乃是因为黑猪的毛桩是黑色的，而今，我已经可以将黑猪的毛桩尽数拔掉，让黑猪看起来和白猪差不多，不仔细辨认，根本认不出来……”
黑猪变白猪？
大家都惊呆了。
纷纷称赞长孙冲聪明过人。
长孙冲大笑道：“白猪极少，很少有人见过，至于吃过白猪肉的，那就更少了，我们要做的，便是寻找养猪场中那些肥大的猪，这类猪的肉和白猪最像，然后将黑毛桩全部去除，再处理一番，最后拿去售卖即可，每日就算只卖十头猪，那也是七千多贯啊，只需几日，就可以回本了，这买卖，你们觉得如何？”
“可做！”
“哈哈哈！”
众人十分得意。
……
张俭急匆匆地冲到门口，却见马周气定神闲地站在灯笼下，在比划着什么。
“老马，少爷在院内吗？”张俭气踹嘘嘘地问道。
马周点点头：“不过，郡公有吩咐，他此刻在忙着为咱们养猪之事做长远打算！就是有天塌下来的事，也不能找他，否则会被他打死！”
“哎呀，”张俭急道，“此事，事关重大，方才从长安有人传信来，那长安养猪场查出来了，乃是长孙冲等人开办的，此事，尚不能确定司空府8是否有参与，不过，咱们的人已经查到，长孙冲这些狗东西竟然找人，将黑猪弄成白猪，准备明日就开售，此事，只怕会对咱们不利啊！”
马周皱眉道：“长孙冲此举是为了发财，简直无耻之极，可若这黑猪变成白猪之事被人知道，势必也会影响到咱们鄠县养猪场，则成，你进去禀报吧！”
“啊……此事干系甚大，还请老马你去与少爷说一声。”
“哎呀，我身体不好，你去吧！”
“我不去……”
二人跟着杜荷日子久了，都知道杜荷的脾气。
杜荷在闭关的时候，严禁任何人打扰，就是有天大的事也不行，不然事后肯定会被教训一番。
张俭和马周心里都产生阴影了。
谁也不愿意进去打扰杜荷。
半晌，马周突然提议道：“此事，不如去找蜀王殿下，蜀王殿下乃是郡公的得意弟子，若是他出马，或许还有解救之法！”
“走走，快走！”
二人急匆匆离开县衙，往管城大队的方向赶。
……
夜已深。
杜荷的屋子内，却是灯火通明。
桌上，地上，椅子上，甚至连床上，都洒落在无数的纸张，还有不少纸团。
杜荷趴在一堆稿纸中间，正在奋笔疾书。
他在为鄠县养猪场的未来做打算。
大唐很大，世界更大。
若天下只有鄠县养猪，又如何能满足人们的需求？
猪肉的量又如何控制？
一系列问题，都深深地困扰着他。
不断思索，不断完善，一个个计划被想出来，然后被推翻，然后又开始思考下一个解决之法……
有人可以淡定的说，我做的一切，都没啥，因为我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的。
可杜荷却淡定不了，因为他要做的东西，前面别说巨人，连个矮子都没有。
他自己就是巨人！
整整一夜，杜荷未曾睡觉，甚至连水都没有喝一口。
天亮了。
杜荷推开门，喊道：“老马，老马……”
无人应答。
他又喊张俭，却见一个护卫急匆匆而来：“少爷，马先生他们，今日一早就出发了，去往长安了，好像是为了长安养猪场之事，还有，蜀王殿下也跟去了。”
“噢。”
杜荷回屋，倒头便睡，马周是个稳重之人，有马周在，天塌不下来。
……
（三更，）（未完待续）
第八百零一章 找茬
长安。
一大早，便有许多人在各条街道巷子处大喊，长安猪肉铺也售卖白猪肉，价格比鄠县猪肉铺便宜，只要四贯钱一斤，比鄠县猪肉铺足足便宜了一贯钱。
一贯钱，可不是小数目。
因此，得到消息的人们，跟疯了一样地赶往长安猪肉铺。
等赶到铺子门口，果然，一头头大白猪，摆放在案几上，只要四贯钱一斤。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铺子中，长孙冲等人，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
“长孙公子真是聪慧过人，竟然想出这等办法！”
“是啊，不但能将黑猪变白猪，还想出来四贯钱一斤的主意，我方才已经听到不少人在骂鄠县养猪场卖得贵了。”
“只要两三日，咱们便可以回本，开始赚钱！”
“这一切，都是长孙公子给我们的啊！”
大家纷纷称赞长孙冲聪明。
而在外面，白猪肉开始售卖。
生意那叫一个火爆。
此次一共准备了十二头白猪，一眨眼，就卖出去十头。
收钱的地方，足足有八个人在点钱。
场面，非常热闹。
……
鄠县养猪场开在长安的十个猪肉铺子，却是冷冷清清的。
连以往广受追捧的白猪肉，今日也冷落了，足足卖了一个时辰才卖完。
各家掌柜都忧心如焚，急忙派人去鄠县送信。
哪知，送信人回来，只带回来一句话：县公说了，淡定！
淡定？
好几个掌柜都开始蛋疼了！
……
长安养猪场的铺子门口，围观的人，足有好几千。
大家都知道，这长安养猪场，明显就是冲着鄠县养猪场去的，可谁让人家的肉便宜呢，许多人都跑来，打算买点肉。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来几个人，挤到前面。
其中一个小黑胖子指着那案板上剩下的两头白猪，大声说道：“都别吵了，这两头猪，我要了。”
掌柜的急忙站出来，笑着说道：“这位爷，对不住，按照咱们的规矩，每个人每日最多只能买十斤，这可是白猪肉，不是普通的猪肉，你们是三个人，只能买三十斤，其他人也还等着买猪肉呢！”
“是啊！”
其他人纷纷怒目而视这三人。
啪。
小黑胖子一巴掌拍在案几上，怒道：“都闭嘴，哼，本王买猪肉，那是给你面子，你在此叽叽歪歪做什么？”
旁边一个脸上有刀疤的汉子，冷冷地说道：“此乃当今蜀王殿下，不想死的，就闭嘴！”
蜀王？
这就是那个在鄠县杀人不眨眼的小魔王？杜荷的弟子？
众人闻言，纷纷往后退了一步。
那掌柜的面色大变，赶紧赔笑：“既是殿下光临，殿下想要多少就多少，来啊，都给殿下把这两头白猪弄好！”
几个屠夫上前，很快将两头白猪剁得整整齐齐的。
掌柜的笑着说道：“启禀殿下，两头猪，一共三百斤，共计一千二百贯钱。”
“知道了，本王给你打个欠条吧！来啊，把猪肉带走！”李恪吩咐道。
他手下的人就要将猪肉拿走。
掌柜的却不乐意了，急忙派人阻挡：“殿下不可，不可啊……我们这是小本买卖，不赊账啊，殿下，使不得！”
掌柜的很清楚，今日要是让李恪将猪肉拿走，那一千多贯钱，只怕是别想讨要了。
啪。
李恪直接甩了掌柜的一耳光，将其打翻在地上。
“本王倒要看看，哪个不知死活的敢拦……”
原本躲在铺子内的长孙冲等人见状，终于坐不住了，纷纷冲了出来。
长孙冲上前，急忙说道：“蜀王殿下，若是你喜欢白猪肉，我倒是可以送几斤给你，只是两头猪，一共三百斤，一千多贯钱啊，实在不是我不信任殿下，只是我等合伙办了长安养猪场，如今还在亏损，经不起折腾啊，还请殿下谅解。”
李恪歪着脑袋，问道：“你的意思是，今日不给钱，这猪肉便拿不走了？”
“正是！”
长孙冲淡淡地说道。
他身后，突然站出来七八个气势汹汹的护卫。
长孙冲并不惧怕李恪，朝野内外谁不知道李恪这个蜀王，只是个花架子，以后根本不可能掌握大权，而长孙冲可是太子一党的人，以后太子登基，那自己就是权倾朝野的大臣，何须惧怕一个闲散王爷！
反观李恪这边，只有三个护卫，再加上张俭，至于马周……不能打，不算人头！
李恪面色一沉：“长孙冲，你敢不给本王面子，你知不知道，本王的老师是谁？”
“哈哈，”长孙冲大笑，眼中充满讥讽之色，“谁不知道，殿下的老师乃是杜荷，不过，殿下也太看得起杜荷了，若今日是杜荷站在此处，我早就将他打断腿扔回鄠县……”
他话没说完，就见李恪面色大怒：“今日，我就替老师教训教训你个欺师灭祖之徒，打！”
说罢，李恪便从身后拿出狼牙大棒，挥舞着大棒，呼呼地冲了上去。
别看长孙冲这边人多，可遇到身经百战的李恪和他的三个护卫，再加上张俭这个狠人，根本不够看。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长孙冲等人躺倒一地，长孙冲最惨，被揍得跟个猪头一样。
李恪一边打一边骂，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而马周见状，竟然也冲了上去，照着长孙冲的脸踩了几脚。
这时，只见李恪飞奔过来，拉着马周的手，大喊道：“走，待会来不及了！”
几人便冲出人群，飞快离开了长安。
……
“呼！”
“呼！”
杜荷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三个大喘气的家伙，问道：“你们闯祸了？”
马周刚要说话，却被李恪瞪了一眼。
李恪笑嘻嘻地说道：“老师，没有的事，我们……就是去看了一眼那长安养猪场售卖的白猪肉，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也没动手打人，然后就回来了。”
“只是这么简单？”杜荷心想，你当我是大傻子吗？“要是不说实话，此事，本少爷就不管了，你们自己处理吧！说！”
李恪吓了一跳，不敢说话。
马周，无奈地说道：“郡公，事情是这样的！”
他简单将事情说了一遍。
杜荷十分无语！
半晌，杜荷才问道：“你们瞧出了什么问题没有？”
……
（四更，）（未完待续）
第八百零二章 杜荷的威名
张俭急忙说道：“少爷，长孙冲等售卖的白猪肉，并非白猪，乃是黑猪，用特殊的手法，伪装成了白猪。”
杜荷语重心长地说道：“既是你们掌握了证据，今日在长安，在那么多人围观的时候，便应该拆穿长孙冲的把戏，让长安人都知道他做这骗人之事，届时，那长安养猪场，将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老马……不是我说你，你也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就不长点心呢，你还跟着动手了？”
马周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郡公，你不知道，那一刻，我隐藏多年的血型，也受到了感染，是以忍不住便出手了，想当年，我也是一个血性男儿，长孙冲等人做出如此天人愤怒之事，我也忍不住了！”
杜荷：“……”
没想到这货还是个愤青！
“老师，眼下应该怎么办？我是皇子，打了长孙冲，顶多被父皇责罚一番，可老马和老张他们是平民身份，若是司空府、梁国公府追究起来，他们二人只怕在劫难逃啊！”李恪焦急地说道。
关键时刻，李恪的脑子还是很好用的。
杜荷问道：“你们都动手了？”
马周点点头。
张俭说道：“少爷，我好像打断了长孙冲一根肋骨。”
杜荷问道：“有多少人看到？”
李恪抢着说道：“起码有几千人！”
杜荷耸耸肩膀：“那就……凉拌吧！”
“老师，啥是凉拌？”
“就是没办法咯！”杜荷无奈地说道。
张俭急忙说道：“少爷……我打了长孙冲那个畜生，死而无憾，只是若连累了少爷，心中十分过意不去，请少爷责罚！”
马周也说道：“郡公待我恩重如山，我却没能报答郡公的恩情，心里不是滋味。”
就在这时。
门口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然后一道声音响起：“鄠邑郡公何在？大理寺奉旨抓捕蜀王、马周、张俭三人，请郡公配合。”
李恪面色大变，拉着马周和张俭就要往墙角走：“走，咱们速速进山，山中本王熟悉，大理寺别想抓到咱们。”
“站住！”杜荷却阻止了要逃跑的李恪。
他凑到三人面前，小声说了什么。
李恪嘴角一阵抽抽：“老师，你这法子真的能行？”
“你不信我？”
“自然不敢！”
杜荷挥挥手。
手下人将院子门打开。
哗啦啦。
大理寺的差人们便哗啦啦冲了进来，随后则是杜荷的老朋友——大理寺卿韦挺缓缓走了进来。
韦挺一眼就看见了李恪、马周、张俭，再看看杜荷，顿时心中一跳。
杜荷最护短，今日要当着他的面将人带走，只怕不易。
他一本正经，大声说道：“杜荷，今日我奉陛下口谕，亲自到鄠县来将蜀王殿下等带回长安，还请你不要阻拦。”
然后，他凑到杜荷耳边，小声说道：“贤侄，给个面子，让我将人带走，改日请你喝酒。再说，此事乃是陛下亲自交办的，你若是横插一脚，只怕到时候会牵连于你。”
韦挺心知，若是杜荷真的动手，自己非但不能把人带走，到时候恐怕还会更加尴尬。
是以，他要与杜荷商量商量。
哪知，杜荷听了，却是大笑不已：“韦大人，你说的什么话，我不认识这三个勾日的，你尽管将他们带走便是！”
啥？
韦挺愣住了。
可看杜荷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有些不确信：“杜荷，你没开玩笑吧？”
“你看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杜荷反问道。
韦挺再次小声说道：“杜荷，今日只要你让我将人带走，你放心，蜀王殿下不必说，马周和张俭，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受苦的，一定好好伺候着，这样可以吧？”
堂堂的大理寺卿，面对杜荷，却是低声下气的，说出去绝对不会有人相信。
杜荷：“……”
再三确认，得到肯定的答复。
韦挺将信将疑，挥挥手，让人将蜀王三人带走。
并未遭到阻拦。
杜荷甚至微笑着，目送了等人离开。
韦挺与杜荷告别，急匆匆带着李恪三人上了马车，马不停蹄地往长安赶。
出了鄠县县城，马车的速度越来越快，没有丝毫的停留。
一名属下好奇地问道：“大人，兄弟们都赶了好长时间的路，却是连水都没有喝一口，这么急着回长安吗？”
韦挺无奈道：“不回长安，老夫心里不踏实啊。”
“大人，这是为何？”
“你觉得，杜荷是一个怎样的人？”韦挺问道。
那官员想了想，说道：“杜荷素有大魔王的称号，曾经以一己之力，将整个长安城搅得天翻地覆，许多人谈之色变，自打他来到鄠县做县令，长安城清净了不少，听说他到鄠县的当日，不少人大摆筵席庆贺他离开呢……不过，他在鄠县所作所为，却也耸人听闻！”
“没错，杜荷这小子，最是难对付，今日他却心甘情愿地让我将蜀王等带走，此事，绝对有蹊跷，我猜，在前方的路旁，定然埋伏着人马，要将人劫走，届时，杜荷可以解释说，这都是山贼所谓，与他没有关系！”韦挺认真地分析道。
啊？
周围的官员，纷纷面色大变。
一个个咒骂不已。
韦挺神色严肃地吩咐道：“加强戒备，加快速度，不到长安，不得放松警惕！”
“是！”
众人如临大敌，护送着李恪三人，急匆匆往长安赶。
不多时间，众人终于进了长安。
韦挺背后的衣衫都被汗打湿了。
众人大松一口气。
韦挺感慨道：“这一路上，提醒吊胆，实在难受……唉！”
所幸，一路上并未出现波折。
可是一想到自己堂堂的大理寺卿，也算是朝廷重臣，竟然被杜荷吓成这样，也挺丢人的！
……
司空府。
长孙冲被包裹得像个粽子一样，躺在床上，宫中的御医亲自为他诊治。
管家上前，附到长孙无忌耳边，小声说道：“老爷，韦大人已经回来了，将蜀王殿下，张俭，还有马周，押送进了大理寺的监牢。”
“嗯？怎么会这么快，杜荷难道没有阻拦？”长孙无忌皱着眉头，问道。
“听说韦大人到鄠县，没有停留，就将人带走了，杜荷还说，他不认识这三人，让韦大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管家说道。
长孙无忌满脸狐疑，心中充满了疑惑。
……
（五更奉上，）（未完待续）
第八百零三章 供认不讳
大理寺，正堂上。
大理寺卿韦挺，正在审问李恪，马周，张俭。
只是，这审问的形式，却是有些古怪。
作为审案官的韦挺，没有高高在上，而是搬了一个椅子，坐在下方。
而作为被审者的李恪三人，各自有一个椅子坐着，身边的案几上还摆放着从南边送来的新鲜水果，三人一边吃着水果，对自己打人之事，供认不讳。
韦挺有些头疼。
这三人，不好惹啊。
李恪这家伙就不说了，本来就是皇子，现在还在鄠县训练了一支战斗力比禁军还强的管城大队，马周和张俭，则是杜荷的人，若是处置不当，谁知道杜荷那个勾日的过后会怎么报复老子……
韦挺每年出城祭拜先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之事，竟让杜荷抓住，这便是韦挺的最大软肋，若杜荷将此事捅出来，那韦挺的仕途就完蛋了，说不定还要牵连子嗣。
他本想与李恪等人好好商量一番，找个理由，将事情搪塞一下，然后交给陛下处置。
哪知，这三个家伙十分配合。
李恪说道：“韦大人，别说了，带头打人的就是本王，本王的狼牙大棒，虽说师出无门，却也是跟着那山中的各种野兽生死相搏慢慢拼杀出来的，没把长孙冲打死，那是本王当日饿了一晌午，没啥力气的缘故……对了，韦大人，本王的棒法，老师亲自取名叫做乱棒！”
韦挺好奇，问道：“不知殿下这乱棒之名，有何讲究？”
李恪得意道：“老师说了，取名于，乱棒打死老师傅，不是本王吹牛，在本王的棒下，别管是成名已久的武术大家，还是征战沙场的老将，十个回合就能将其打死……”
韦挺：“……”
殿下以前是多么宅心仁厚的一个人啊，自打跟了杜荷，学坏了啊。
“殿下，”韦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艰难道，“打人，总要有原因吧，殿下放心，我与是鄠邑郡公杜荷，乃是忘年交，若是你们三人将事情始末和原本说清楚，我一定在陛下面前将此事说清楚……不敢不尽力为殿下求情！”
李恪摆摆手：“韦大人，心领了，不过，此事，实在没有啥原因，本王就是看不惯长孙冲得意的样子，想打他一顿出出气，难道这不可以吗？”
马周点点头：“韦大人，我也是如此。”
张俭跟着点头：“草民看见长孙冲头上有一根绿色簪子，十分碍眼，所以便出手踹了他两脚。”
韦挺一阵无语。
他瞪了马周和张俭一眼，骂道：“殿下出身高贵，自然不会有事，你二人却是白身，打了长孙公子，难道不知道后果吗？”
可马周和张俭的态度一如始终。
那就是人是我们打的，但听发落。
……
司空府。
长孙无忌吩咐道：“立即通知咱们的人，盯着鄠县，杜荷有什么举动，随时来报……哼，蜀王打人就算了，连马周和张俭这两个白丁也敢打冲儿，真是岂有此理……此事，若杜荷不掺和也就罢了，他要是敢插一脚，老夫跟他不死不休……速速去大理寺打探消息，虽说人已经抓回来了，但老夫心里有些不踏实，只怕蜀王和那两个贼子拒不认罪，必要的时候，给韦挺一些压力，让他适当给那两个贼子用点酷刑，一定要让他们开口。”
话音未落，管家还未答应。
却见打探消息的人匆匆进来，连忙说道：“老爷，有消息了，据说蜀王殿下，马周，张俭，进了大理寺之后，已经全部交代了，对打人之事供认不讳，韦大人铁面无私，已将将完整的案宗，全部呈送到宫中，此事因为有蜀王殿下参与，陛下打算亲自审问定罪。”
“好！”
“好！”
“哈哈哈！”
长孙无忌大喜：“老夫本以为，此事会有波折，没想到，竟是这般顺利，不过，此事倒是老夫欠韦挺一个人情了。备一份厚礼，送去韦挺府上，此间事了，老夫倒是要和韦挺结交结交……还有，此事虽说到了陛下那里，但难免不会出岔子，速派人手，去搜集人证物证，在还未定罪之前，决不能松懈！”
“是！”
整个司空府，顿时忙碌起来。
……
梁国公府。
房夫人看见房遗爱身上的伤，哭得死去活来，抓着房玄龄，寻死觅活，要房玄龄赶紧进宫，请陛下为房遗爱做主。
蜀王又如何，蜀王就可以无故打人吗？
“哼，妇人之仁……慈母多败儿，遗爱变成今日这幅样子，都是你惯的……此事，大理寺已经查清楚，结果如何，自有圣裁，我身为朝廷左相，却横插一脚，成何体统，你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我……”房玄龄头脑清晰，并未被愤怒冲昏头脑。
这时，门口有人来报：“老爷，杜相登门拜见！”
房夫人大怒：“让他赶紧滚，我儿被打成这样，虽说不是杜荷打的，可蜀王是杜荷的学生，马周和张俭，都是杜荷的人，此事，说不定是杜荷那个小王八蛋指使的，杜如晦假惺惺来拜会，他安的什么心啊？”
房玄龄沉声说道：“让他走吧，老夫此刻无心会客！”
梁国公府大门口。
杜如晦得知消息，哭笑不得：“玄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我此来，是为了帮助房公子啊，罢了罢了，既是玄龄不愿见我，那我也无话可说。”
说罢，杜如晦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房玄龄听到下人将杜如晦的话转述，却是不以为意。
……
夜幕降临。
两匹青骢马风驰电掣般地进了鄠县，两个身穿黑衣的骑士，在城中兜兜转转，最后避开了所有人的注意，住进了一家客栈，吃饱喝足之后，悄无声息地离开客栈，进了县衙。
唰唰。
二人翻墙过屋，如两只狸猫一般，静悄悄地落到安静的院子里。
就在这时，一道劲风，朝二人袭来。
嘭嘭。
两人急忙抵挡，却也被弹出去七八步远的距离。
院子四周的灯笼突然亮起，一道人影走出来，正是杜荷。
杜荷朝着那两道黑影笑道：“你们这两个家伙，最近退步了不少？竟然连吕布一击都抵挡不住？”
……（未完待续）
第八百零四章 吵架是专业的
黑暗中，走出两道黑影。
二人将头上的面罩摘掉，正是鬼神和许正道。
鬼神认真地看了吕布一眼，“多日不见，吕兄的武艺又精进了不少，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鬼神一向佩服武艺高强之人。
许正道则是大大咧咧的，说道：“杜荷，若是输给别人，我一万个不愿意，就是死也要将面子挣回来，可输给这个大块头，一点都不冤……”
这家伙，倒是洒脱。
几人见面，寒暄一番。
随后，杜荷将二人叫到屋子内。
鬼神严肃道：“少爷，这一路来，我可见了不下二十个暗探，这些人的目的，都是盯着县衙和鄠县，此事，只怕朝中许多人，都不希望你出手呢。只是我猜想，就算少爷你亲自出手，能保住蜀王，也保不住则成和老马吧？”
杜荷点点头：“此事，我并不打算出手！”
“那则成和老马？”
许正道不以为意道：“杜荷，此事便交给我吧，给我几个人，我去大理寺监牢，将老马和则成救出来，然后送他们离开长安，有多远去多远，大不了离开大唐，隐姓埋名生活便是！”
杜荷一阵无语。
“我不出手，那是因为朝中许多人都盯着我，若是出手，只怕会引得那些人狗急跳墙，事情反而变得困难起来……不过，我不出手，并不代表此事没有转机，如今，我寸步不能离开鄠县县衙，长安那边，便交给你们二人……具体的计划，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只需按步骤行事即可……”
杜荷拿出一卷纸，分别交给许正道和鬼神。
二人看完，当着杜荷的面将纸烧掉。
两人答应一声，辞别杜荷，匆匆离开了鄠县，直奔长安。
这一夜，潜伏在长安城的毒牙人员，有三分之一被调动起来。
而司空府，梁国公府等，也使出了浑身解数，都在为明日李二陛下亲自审问长孙冲等人被打一案，暗中做准备。
长安城看上去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
次日一早。
早朝开始，便有无数人站出来。
有人弹劾蜀王李恪身为皇子，却知法犯法，当街殴打大理寺少卿长孙冲等人，有损皇家威严，希望李二陛下严惩不贷。
有人说马周本就是杀头的大罪，幸亏皇恩浩荡没死，竟然不知感恩戴德，还做出如此人神共愤之事，应该将马氏一族全部杀了，以儆效尤才是。
有人说那张俭本是市井小民，却敢殴打贵族，应该诛九族才能告诫天下人。
朝堂上，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可最后，大家出奇的一致，竟然全部开始弹劾杜荷。
原因无他，蜀王李恪乃是杜荷的学生，原来的蜀王，温良恭俭让，是个乖乖皇子，自打跟了杜荷，便丧尽天良，变坏了，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一切，肯定都是杜荷教坏的。
而马周和张俭乃是白丁的身份，竟敢殴打贵族，定然是受了杜荷的指使。
于是，众人纷纷请李二陛下对杜荷严惩。
本来，大家对杜荷获得鄠邑郡公就十分不满，只是没找到理由来弹劾，如今有了李恪打人事件，和杜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正好拿出来攻击杜荷。
李二听得两个脑袋大，他看了看站在最前方，都快睡着了的杜如晦，问道：“克明啊，如今诸位爱卿都说此事与杜荷脱不了干系，你身为杜荷之父，你有何看法？”
杜如晦急忙说道：“启禀陛下，臣近来一直在修身养性，对此事，并不关注，若是诸位大人认为是荷儿教唆马周等打人，将荷儿叫来问问便知。”
“也好，去鄠县，传杜荷进宫！”李二吩咐道。
立即有快马出城，到鄠县，宣读陛下口谕，将杜荷带到了长安。
杜荷上了太极殿，一进门，便看见许多人对自己怒目而视。
一个老者，竟是挡在他面前，眼睛瞪大，没有让路的意思。
杜荷嘴角冷笑：“这位大人，敢问你尊姓大名？”
“老夫刑部员外郎，何金！”老者气呼呼地说道。
杜荷有些纳闷。
何金？
本少爷当年调戏过的女子，也没有姓何的啊！
难不成是无意中把何大人的小妾给弄了？
“何大人！”杜荷一声大喝。
“何事？”
何金被吓得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几品官员？”杜荷问道。
何金答道：“自然是五品！”
杜荷冷声说道：“那你见了本郡公，为何不见礼？本郡公乃是正二品，还有，你挡住我的路了，你再敢叽叽歪歪，信不信我将你一脚踹出去！”
“你……”
“滚开！”
杜荷大吼道。
满朝文武，全都扭头，侧目而视。
有许多人，看杜荷的眼神中，似要喷出火焰来。
但身前的人，却都乖乖让开路。
再不让路，谁知道杜荷这勾日的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之事来。
杜荷大摇大摆地走上前来，朝李二行礼：“臣参见陛下，陛下，臣此次进京，乃是为弹劾官员而来。”
众人一愣。
李二也懵逼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方才是文武群臣在弹劾杜荷吧？
怎么这厮反过来要弹劾别人？
李二好奇地问道：“你要弹劾何人？”
只见杜荷转身，看着众人，大声问道：“朝堂上发生的事，我已经有所耳闻了，方才弹劾我的人，有种的站出来，让我数个数……谁要是不站出来，当心后代生儿子没小鸟啊……”
“杜荷！”
“岂有此理！”
“荒唐……”
“老夫弹劾的你……”
众人大怒。
随即，便看见人们陆续站出来，纷纷对着杜荷臭骂。
杜荷数了数，转身，对李二说道：“启禀陛下，臣要弹劾的人，一共四十二人，都在这了。”
“杜荷，你无耻！”
“你为何要弹劾老夫？”
“混账……”
“别以为你是杜相的儿子，我就不敢收拾你！”
这四十二人，勃然大怒，指着杜荷破口大骂。
杜荷也不是吃素的，当然不会吃亏，一个人对着四十二人，便开始骂起来。
“张大人，你儿子和你一点都不像，倒是和陈大人长得一模一样！”
“黄大人，你新纳的小妾却是漂亮，尤其是胸口前的那两颗痣，当真是十分难得！”
“刘大人，你不要再说话了，你看看你，年纪轻轻，门牙就没了，说话时跟母猪打呼噜似的，让我听的难受！”
众人差点吐血！
吵架，杜荷就没怕过谁！
骂人，杜荷是专业的！
……（未完待续）
第八百零五章 正义的化身
李二愣住了。
原本今日的朝堂，就十分怪异。
哪知，杜荷来了之后，以一人之力，挑起战火，彻底将这些平素里文质彬彬的大臣们，变得跟个泼妇一样。
太极殿上，咒骂声不断。
有人甚至脱下靴子，要砸杜荷。
哪知，杜荷是练过的，眼看靴子飞来，侧身就躲开，那靴子砸中了长孙无忌的后脑勺。
长孙无忌大怒，也跟着大伙骂起来。
砰。
“够了！”
李二一声咆哮。
彻底将太极殿上混乱的场面，稳定下来。
李二沉声说道：“全部给朕回去，谁再敢闹事，别怪朕不留情，还有你，杜荷……你今日要是不说清楚为何弹劾，朕饶不了你。”
杜荷急忙正色道：“陛下圣明，臣要弹劾四十二位大人，并非空穴来风，无事找事……臣要弹劾的第一桩事，乃是诸位大人凭空污蔑我。”
“哦？你认为，你是冤枉的？”李二问道。
杜荷点点头：“陛下，臣有几句话，想问问何金何大人，方才就是何大人声音最大，也是他一口咬定臣与此次长孙冲等人被打的案子有关！”
“好！”
李二无奈地挥挥手。
杜荷转身，笑眯眯地看着何金，问道：“何大人，我方才复述的，没错吧？”
“没错，”何金倒也光棍，站出来，大方地说道，“鄠邑郡公，蜀王殿下乃是你的学生，马周和张俭，都是你鄠县县衙的人，要说他们打人与你无关，你以为谁会相信？”
“哈哈哈，何大人，你这推论，真是奇妙啊……敢问何大人，我这几日，可曾离开鄠县？”杜荷问道。
何金想了想，说道：“未曾听闻！”
“那蜀王殿下，马周，张俭，可曾承认打人是受我指使？”杜荷又问道。
何金摇头：“殿下和马周二人，并未说出是你指使。”
杜荷笑了笑，说道：“何大人仅凭我与蜀王殿下，马周，张俭三人的关系，便认定此事是我教唆指使，敢问何大人……昨日长安城外死了一个车夫，钱财被抢劫一空，此事，你如何负责？”
何金一愣：“此事，与我何干？”
“当然有关，这车夫是被人劫持到一块田地中被杀害的，而这块田地，却是属于你何大人名下，凶手如此熟悉地形，直到今日才被人发现，想来，一定是何大人你指使人干的，你身为朝廷命官，竟敢教唆人抢劫杀人，你该当何罪？”杜荷一声大吼。
何金吓得一跳，往后退了退，大喊道：“我没有，杜荷，你血口喷人！”
“何大人，你既然认为此事与你无关，那你为何一口咬定蜀王殿下带人打人，便是我教唆的？”杜荷步步紧逼，追问道。
何金一步步后退，口中嚷嚷着什么，却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李二见状，看向韦挺，问道：“此案，可有证据表明与杜荷相关？”
韦挺站出，摇头道：“启禀陛下，臣已经尽力追查，此事，并无证据表明与鄠邑郡公有牵连。”
“好了，此事，大理寺和刑部去查，若是没有证据，不可随意捏造，接下来，先审理打人的案子！”李二沉声说道。
杜荷急忙喊道：“陛下，臣还没有弹劾完呢。”
“你还有事？”
“有，当然有，方才只是个人恩怨，但接下来，乃是臣一心为公，臣要弹劾这四十二位大人猪狗不如，狼心狗肺，杀头都不冤枉。”杜荷声音很大，字正腔圆地说道。
这下，又捅了马蜂窝。
方才安静下的大臣们，纷纷暴怒。
有人大骂道：“杜荷，你才是猪狗！”
杜荷没回头，直接问道：“猪狗骂谁？”
那人说道：“猪狗骂你！”
可话刚出口，那人脸就绿了。
“噗呵……”
好几个大臣，被逗笑了。
李二啪的一巴掌拍在案几上，问道：“杜荷，你怎可在此胡言乱语？”
杜荷躬身说道：“陛下，臣绝非胡言乱语……长孙冲、房遗爱等人危害长安，做了人神共愤之事，蜀王殿下乃是皇子，更是心怀正义，看不惯此种畜生不如的行径，出手为长安除害……此举，应当加以奖励，昭告天下，可各位大人呢，却在此叽叽歪歪，指责殿下打人不对，甚至还想诬陷到臣的身上，这些人，全部拉出去杀了，绝对不会有错。”
嗯？
众人傻眼了。
我耳朵没听错吧？
杜荷这勾日的，竟然说蜀王打人是正义之举？
“杜荷，休得胡言！”
“杜荷，你疯了吗？”
连长孙无忌和房玄龄都忍不住了。
李二问道：“杜荷，你可知，你方才说的话，若是胡言乱语，后果是什么？”
“臣自然知道……不过，臣不怕，杀了我杜荷，还有后来人，真理不会缺席，正义不会迟到，我相信正义和真理，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一切丑恶都将无所遁形，我相信，我就是正义的化身……”杜荷高声说道，“我不怕诬陷，我也不怕阴谋，来吧，伸出你们的屠刀吧，尽管向我的脖子砍来，我若是眨一下眼睛，何金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王八蛋！”
“噗……”
何金当场吐血。
我招你惹你了。
大臣们被杜荷唬的一愣一愣的，竟然不敢说话。
长孙无忌大怒：“杜荷，你敢诬陷我儿，今日，你要是不说清楚，老夫跟你没完！”
房玄龄也道：“杜荷，你自诩正义的化身，可如今打人者被你说成是正义的，被打这被你说成危害长安，难道你的正义，就是颠倒黑白吗？”
就在这时，右武卫上将军李君羡急匆匆进入太极殿，踹了口粗气，大声说道：“启禀陛下，长安城，发生了大乱！”
哗。
众人哗然。
难道，今日是多事之日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李二面色一变，问道：“何事？可是有人反了？”
李君羡说道：“陛下，并非有人造反，而是有数千百姓，全都聚集上街，将长安猪肉铺全部砸了，还打伤了不少人……这长安猪肉铺，乃是长孙公子、房公子等合伙开的，前几日才开张，猪肉卖的比鄠县养猪场便宜，生意极好……所幸的是，百姓们只是砸了猪肉铺，并未有出格的举动，臣已经派禁军，将此事平息了。”
虽说事情已经平息。
但朝臣们的心情，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未完待续）
第八百零六章 真相
天子脚下，首善之地，竟然发生百姓聚众打砸商铺之事，这绝对是耸人听闻的大事。
哪怕自秦以来，朝廷一直都在奉行重农抑商之策，对商贾一直不怎么待见，但不得不承认，商贾的地位，并不低。
而且，当今的许多世家，除了诗书传家之外，都经营各种商业活动。
长孙无忌站出来，沉声说道：“陛下，刁民暴动，打砸商铺，无视大唐法度，造成人人自危，百姓恐慌，请陛下彻查此事！”
“臣附议！”
“附议！”
“请陛下彻查此事，将这些刁民抓起来，查问清楚，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文武百官，纷纷说道。
在这件事上，大家的意见，出奇的一致。
李二皱起眉头，点点头：“辅机说的没错，此事，必须要好好彻查清楚，不过，当务之急，须立刻派出禁军，将闹事的百姓抓起来，朗季……”
李二刚要点将。
这时，一道声音突兀地在大殿上响起：“陛下，错了……”
嗯？
众人一愣。
是哪个勾日的，竟敢这时候出来反对？
而且还敢说陛下错了？
真是不知死活！
众人扭头，却见杜荷睁大眼睛，盯着李二。
李二怒道：“杜荷，怎么，此事你也要反对？”
杜荷说道：“陛下，臣并非反对，臣，只是心中有些困惑。”
“说！”
“陛下，臣生于长安，长于长安，对这个地方，实在太熟悉了，”顿了顿，杜荷继续说道，“在臣的眼里，长安的百姓，都是可爱之人，他们中或许有一些鸡鸣狗盗之徒，或许有一些愚笨不堪之人，但他们大字不识一箩筐，却明辨是非，他们不做善事，却心地善良，他们憨厚，却也淳朴……今日，发生了这样惊天动地之事，臣以为，世上没有无源之水，也不可能有无本之木，百姓们如此做，想来定然有原因……如今长安人人称颂陛下乃是一代明君，爱民如子，爱护百姓就如爱护自己的子女一般，若陛下贸然派兵抓人，臣断言，非但不能稳定人心，只怕是会搅得人心惶惶，出更大的乱子。”
李二一愣。
方才他一时冲动，想的便是迅速平息风波。
可杜荷的话，却让他想到了长远的打算。
刑部员外郎何金一甩袖子，气呼呼地道：“陛下，臣以为，鄠邑郡公此话，乃是危言耸听，此事，不过是一些百姓聚众闹事，将人抓了，杀鸡儆猴才是当务之急，否则，那些刁民得逞，还以为朝廷无能，今日他们打砸猪肉铺，明日只怕就要闯皇城了，请陛下三思！”
“臣附议！”
“请陛下三思！”
许多大臣，全都说道，表面上没有表明立场，实则已经拧成一股绳来反对杜荷了。
李二有些不悦地看着杜荷。
他一直是很信任杜荷的。
可今日杜荷的种种表现，却是有些过分了。
他想了想，正要下命令。
却听杜荷急忙说道：“陛下，三思……臣觉得，此事有蹊跷，为何百姓们要打砸猪肉铺？为何只打砸长安养猪场的猪肉铺，不曾打砸鄠县养猪场的猪肉铺呢？”
自然又有人跳出来反对杜荷，可李二却是被杜荷一句话点醒。
他沉声道：“郎季，此时你去查清楚，朕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结果。”
“是！”
李君羡匆匆而去。
朝堂上，大家便对此事加以猜测起来。
少不得，又和杜荷发生一番唇枪舌战。
长孙无忌甚至撕破脸，直接说杜荷此举是为了拖延陛下审理蜀王的案子。
不多时间，李君羡匆匆赶回来，神色有些古怪。
何金大声说道：“李将军，事情是否查清楚了？鄠邑郡公简直是一派胡言，对不对？”
长孙无忌说道：“陛下，兹事体大，不能再犹豫不决了，否则只怕会出大乱子啊。”
“鄠邑郡公危言耸听，陛下不可相信他所言啊！”
“请陛下将鄠邑郡公赶出去！”
“鄠邑郡公狼心狗肺！”
众人跟疯了一样，逮着杜荷就开始骂。
当事人杜荷，却站在一旁，斜眼看着这些上蹿下跳的家伙。
跳吧！
待会有你们好看的！
混乱中，李君羡大声说道：“启禀陛下，事情真相已查明，今日聚众打砸长安猪养猪场猪肉铺的，并非最底层的百姓，这些人，大部分还算有钱，少部分还是长安的大户……至于打砸的原因，倒也简单，乃是因为昨日这些人在长安猪肉铺买了白猪肉，回去吃了之后，全部上吐下泻，而后，有人发现，长安猪肉铺售卖的白猪肉，根本就不是白猪肉，而是黑猪肉做成的，十文钱一斤的黑猪肉，卖给他们四贯钱一斤，这些人忍不住，便将长安养猪场的五个售卖猪肉铺的铺子砸了，打伤了二十几人，打死了三个人，百姓们打砸完之后，并未做出过激举动，此刻却都聚集在北门处，声称要出城将长安养猪场砸了。”
啊？
文武百官，全都傻眼了。
不是刁民？
是长安养猪场的错？
怎么会这样！
大家都懵了。
长孙无忌脑子里轰的一下。
猪肉有问题？
完了！
一切准备，都完了。
李二面色一下阴沉下来，他问道：“百姓们以为那猪肉有问题，是否有此事？”
李君羡如实禀报道：“陛下，臣已经派人查验过，长安猪肉铺售卖的白猪肉，的确不是白猪肉，而是黑猪肉，只是皮看起来是白的而已，而且，猪肉中，似乎含有砒霜之毒。”
砰。
李二一拳砸在案几之上，勃然大怒，“岂有此理，当街售卖假肉，欺瞒百姓，死不足惜，却还往肉里放毒，长安如此多的人吃白猪肉，这背后之人，罪该万死！”
噗通。
噗通。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同时跪下。
朝臣们，顿时跪倒一片。
放眼看去，只有杜荷父子二人，还有十几人没有跪下，显得鹤立鸡群，十分显眼。
长孙无忌高声说道：“陛下，臣教子无方，死罪！”
房玄龄也跟着说道：“犬子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臣等死罪！”
“请陛下赐罪！”
李二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气得说不出话来。
……（未完待续）
第八百零七章 出大事了
半晌，李二说道：“速速派出禁军守住城门，不可让百姓们出城，民部速做准备，派人前往百姓家中安抚百姓，只要是因吃白猪肉中毒者，所需花费……”
长孙无忌说道：“陛下，此事，还是让司空府来吧，臣一定派出所有人手，哪怕是散尽万贯家财，也要护住百姓们的平安，所有医治的费用，全部由司空府出便是！臣知道，就是万死，也不能饶恕教子无方之罪，但臣却不忍看到百姓们受到折磨。”
“好，”李二答应得倒也干脆，“此事，便按长孙司空的意见办，所有花费，司空府出。”
“不过，诸位爱卿，你们倒是说说，长孙冲、房遗爱等卖假肉残害百姓之事，如何处置？”李二问道。
没人说话。
开什么玩笑。
长孙冲乃是大理寺少卿，还是长孙无忌的儿子。
房遗爱虽然暂时没有官身，却也是房相的儿子，谁敢出来找死？
好半天，安静的大殿上，才响起一道声音：“陛下，臣以为，长孙公子，房公子，犯下如此大罪，应该杀头以谢天下。”
这话，正是杜荷说出的。
唰唰唰。
一道道恶毒的目光，顿时盯着他。
长孙无忌气得拳头捏紧，恨不得当场将杜荷打死。
可杜荷见了，却也无所谓地耸耸肩。
王珪一下站出来，说道：“陛下，此事，的确有些过了，可方才李将军已经说了，吃了白猪肉的，虽说出现上吐下泻的症状，去未曾有人死亡，如今，司空府愿意承担责任，百姓想来也会感念陛下的恩德，至于长孙冲和房遗爱，他们还只是孩子，断然不会有危害百姓之心，想来也只是受人蛊惑，请陛下开恩，对他们稍作惩戒，以示教训便是！”
高士廉也跟着说道：“陛下，王司徒所言极是，长孙冲、房遗爱等，素来乖巧，并未做过什么出格之事，此事，只怕另有隐情，还请陛下三思！”
“臣附议！”
又是一堆人站出来求情。
杜荷冷笑道：“几位大人，还真是心地善良啊，残害百姓都不是什么大事，那天底下还有什么大事？”
王珪瞪了杜荷一眼：“杜荷，你休要在此危言耸听，此事，并未造成伤亡，更何况，百姓命贱，修养几日就好了，你又何须死咬着此事不放？”
杜荷：“呵呵……”
王珪：“你……你什么意思？”
杜荷：“呵呵……”
王珪大怒：“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杜荷翻了个白眼：“呵呵……”
王珪贵为司徒，熟读圣贤书，曾经以造福天下为己任，可是，在他眼里，底层的百姓，便是贱民。
在这个时代，只有贵族，才能叫做人。这便是王珪这样的人的理念。
杜荷对此，深恶痛绝！
这时，门口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内务府大总管西门青疾步跑进来，跪倒在地，赶紧说道：“启禀陛下，方才有人来报，说是河间郡王出事了，昨日吃了郡王府的下人从长安养猪场买的白猪肉，随后便呕吐不止，晕厥过去，今日一早醒来，说是有句话要带给陛下，请陛下为他做主，杀光那卖毒猪肉之人！”
啥？
大家愣住。
王珪傻了。
他方才还信誓旦旦地说吃了猪肉的都是贱民，不必小题大做。
一转眼，河间郡王竟然还吃了？
河间郡王李孝恭的大名，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此人乃是李二的本家，早年跟着李渊起兵造反，是李唐王朝基业的绝对奠基者。
后来李二陛下建凌烟阁，封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河间郡王李孝恭便位列第二。
长孙无忌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房玄龄目瞪口呆。
方才还为长孙冲等求情的人，此刻，却都不说话了，心中反而暗自破口大骂。
长孙冲，房遗爱这些王八蛋！
你娘的，你卖假猪肉残害百姓也就算了，可你竟然把河间郡王给毒了？
那可是陛下的堂兄啊，若河间郡王真有个好歹，杀了你这些王八蛋都不冤枉。
王珪站在原地，尴尬无比。
杜荷扭头，朝他翻了个白眼：“呵呵……”
王珪差点吐血。
李二心急如焚：“速派宫中最好的御医，去郡王府，一定将河间郡王诊治好。”
然后，李二扫视长孙无忌等人一圈，冷声说道：“方才被杜荷弹劾的大臣，全部罚俸禄一年……长孙冲、房遗爱等全部剥夺官身，回家反省，若河间郡王无事，再行发落，若河间郡王出事，朕决不轻饶……派人去将长安养猪场捣毁，昭告天下……另，蜀王，马周，张俭，三人仗义出手，虽说鲁莽，却心系百姓，打人之事，不再追究，有谁再敢提及此事，朕决不饶恕！”
“退朝！”赵阳扯着尖细的嗓子，喊道。
李二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却已经带着人往宫外赶，径直奔河间郡王府赶去。
朝臣们得知消息，也急忙赶往。
杜荷慢悠悠地走在出皇城的大道上，身后，韦挺急匆匆追了上来，好奇地说道：“我明白了！”
“不知，韦大人明白了什么？”杜荷笑道。
韦挺思索道：“自打陛下派我到鄠县抓人，你就从未阻拦，蜀王等到了大理寺，却也对打人之事，供认不讳，蜀王也就罢了，马周和张俭，乃是一介白丁，并未露出任何惧怕之色，想来，这一切，都是你提前计划好的是不是？”
杜荷惊讶道：“韦大人，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就算再厉害，我也不能指使长孙冲这些勾日的去卖假肉，还往肉里放砒霜吧？”
韦挺想了想，倒是有道理。
“莫非，你对此事，早就猜到了？”韦挺好奇地问道。
“没有！”
“那你为何表现得如此淡定？”
“因为，蜀王乃是我的学生。”
“这有什么说法？”韦挺不解。
杜荷淡淡地笑道：“我相信我的学生，不会无缘无故打人，就这么简单！”
韦挺：“……”
半晌，他才继续问道：“此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韦大人，难道没有发现，经过此事，我鄠县猪肉，已经是天下皆知了，哈哈哈……说起来，我应该好好感谢长孙冲和房遗爱这些二货才是。”
说完，杜荷大步离开。
韦挺盯着杜荷离开的背影，却是心情复杂。
……（未完待续）
第八百零八章 奖赏
韦挺急匆匆回到大理寺，水也来不及喝一口，便急忙吩咐道：“速速放人，将蜀王殿下等放了，不……是恭送他们离开大理寺，送他们回鄠县。”
手下官员，全都目瞪口呆，“大人，陛下已经审理完此案了？为何此前没有收到刑部送来的消息？”
“消息个屁，”韦挺大怒，“还不赶紧去办！”
几个官员吓得赶紧往外走，心中纳闷为何素来性格恬淡的韦大人，今日竟是这般暴躁？
不多时间，几个官员去而复返。
其中一人禀报道：“启禀大人，我们去放人了，马周和张俭倒是好说话，可蜀王殿下……他，他说自己腿疼，定是咱们大理寺监牢阴暗潮湿引起的，他现在走不动了，小的们也不敢动手，请大人做主！”
啪。
韦挺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道：“阴暗潮湿？开什么玩笑，本官特地为蜀王准备的房间，比本官府上住的屋子还要舒适，还有两个丫鬟照顾他的起居，他腿疼关我什么事，真是岂有此理！”
那官员为难地说道：“是啊，大人，蜀王殿下说了，他这病，只怕严重，就算出去了，也要请郎中诊治一番，少不了要一些花费……”
“他要多少？”
“五千贯！”
韦挺一下瞪大眼睛，“他怎么不去抢，哼，一千贯，赶紧打发他走吧，记住，大理寺以后不要再招惹杜荷，包括他身边的人……蜀王殿下当初多么仁慈正义的一个皇子啊，才跟着杜荷不到一年，竟变得这般让人讨厌……”
最后，韦挺还是自掏腰包一千贯，将李恪三人送走了。
虽说损失惨重，可韦挺感觉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还有些小庆幸。
……
司空府。
长孙冲躺在床上，有两个小丫鬟在为他捏肩膀。
这货是伤的最重的一个，到现在还下不来床。
“此事，有我爹出马，就是蜀王，也无济于事，而马周和张俭，是杜荷的人……此事，只要咬死了是杜荷指使，哼，这次杜荷算是完蛋了！”
“只要杜荷完蛋，我便可以将鄠县养猪场全部吃掉，到时候，整个大唐，都是本公子的猪肉，哼，尤其是这白猪肉，不出几年，本公子便可以成为大唐最富有的人，哈哈哈……”
“对了，今日猪肉售卖的生意，如何？”
旁边的小厮说道：“少爷，今日掌柜们还没有过来，只怕是生意太好，还未来得及赶来向少爷禀报吧，不过，小的一早出门时，便看见许多人都朝长安猪肉铺赶去，还说是去晚了，就买不到白猪肉了。”
“好，哈哈哈……本公子真是个天才啊，竟能想到这等方法。”长孙冲喜滋滋地说道，“派人去养猪场，好好奖赏陈阿大，没有他这绝妙的法子，咱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卖白猪肉啊！”
就在这时，长孙冲扭头，看见长孙无忌急匆匆走了进来。
他欣喜地问道：“爹，杜荷是不是已经完蛋了？”
长孙无忌没有说话，走到床边，抡起巴掌，猛地朝长孙冲扇去。
啪。
一声脆响。
直接将长孙冲从床上扇得掉下地上来，砸到了伤口处，疼的这家伙惨叫不已。
“爹啊，你为何要打我？”长孙冲一边喊叫，一边问道。
长孙无忌大吼道：“逆子，你做了什么事，你不清楚吗？”
长孙冲捂着脸：“爹，你都知道啦？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本就是黑猪肉，我聪慧过人，想出了这个法子，里面确实加了一些东西，可是，又不会害人性命，再说，都是那些贱民买去吃，就算死几个人也没什么……”
啪。
话音未落，长孙冲又挨了一巴掌。
长孙无忌指着长孙冲的鼻子，恨得牙痒痒：“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事，你的猪肉，河间郡王吃了，眼下性命危在旦夕，若是河间郡王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别怪爹手下无情，来人……看好这个逆子。”
说完，长孙无忌拂袖而去。
……
几日后，传出消息，河间郡王李孝恭身体痊愈。
这老头身体好转，第一件事便是提着大刀去司空府门口，大闹着要将张苏冲剁了。
长孙冲吓得不敢出门。
房遗爱等人，更是连家都不敢回。
最后长孙无忌好说歹说，才将李孝恭打发走，也不知付出了多少银钱。
至此，天下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长安城的人，提到长孙冲这三个字，都要赶紧用水将嘴巴漱口，免得这名字脏了自己的嘴巴。
与此同时，鄠县猪肉，却是不知不觉，深入人心。
……
这一日清晨。
鄠县县衙，偌大的会议室中，坐满了人。
县衙办公中心，安鄠大道工地，养猪场，鄠县农场，开发公司，管城大队，有头有脸的人，全都齐聚在一起。
众人交头接耳。
“县公如此急匆匆地将我等聚集在此，莫非是有要事要交代？”
“是啊，我今日早起，感觉眼皮一直在跳，只怕是有大事要发生啊！”
“鄠县如今一切都好，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大家都忧心忡忡的。
“郡公到！”
门口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
众人纷纷扭头。
只见杜荷从大门外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紧随其后的乃是蜀王李恪，内政部部长、秘书处秘书长马周。
众人纷纷起身迎接。
整个大堂中，却是坐了足足三百多人。
这些人中，有读书人，有当地的士族，有铁匠，木匠，各式各样的人都有，但有一点，这些人在自己的领域，都是了不起的人。
杜荷走上高台，面对大家坐下。
他抬起手往下压了压。
哗啦啦。
众人急忙坐下。
杜荷开门见山地说道：“本县担任鄠县县令，已有半年多的时间，半年多了，只做了几件小事，一是一改以往沉闷的县衙，设立了县衙各部，广纳贤才而用之，并建立了管城大队，二是兴建了养猪场，如今，养猪场已经成为鄠县最赚钱的行当，三是建立了农场，四是开始修建安鄠大道……本县明白，鄠县能有今天，绝非我的功劳，而是在座诸位的功劳，是以，我与老马商议了一番，决定从养猪场最近赚取的钱中，拿出一万贯，作为奖励，发给大家，作为奖励！”
哗！
众人一下哗然。
奖赏？
竟然还有奖赏？
大家都懵了，脸上却是绽放出了笑容。
……（未完待续）
第八百零九章 寒了人心
一万贯，三百多人分，最少也能分到三十贯啊。
以目前县衙各部的薪水，一般的人员，每个月的薪钱也就七八贯而已，这一百贯，这可是好几个月的薪钱，自然充满诱惑力。
杜荷坐在台上，淡淡地说道：“本县说过，绝不会亏待每一个为鄠县做出贡献的人，说到做到……下面，便由老马替本县为大家发放奖励。”
哗啦啦。
会议室的大门再次打开。
门口突然涌入不少的护卫，每四个人抬着一个大箱子，足足二十多个大箱子，拜访在台上。
有人眼尖，发现那箱子堆上去之后，木质的台子，竟然弯了，足以想见这箱子十分沉重。
杜荷一抬手。
箱子哗啦啦地打开。
顿时，一箱箱满当当的开元通宝，便呈现在大家面前。
都是钱啊！
不少人眼睛放光。
马周拿出名册，开始念道：“范振思，秘书处主办，任劳任怨，奖赏三十贯，上台领赏。”
一个青年书生闻言，急不可耐地冲上台，拿到了二十贯。
他加入县衙秘书处才不久，竟能得到奖赏，心中别提多开心了。
马周又念道：“周达，农商部人员，养猪有功，奖赏三十贯！”
一个个名字出现，这些家伙全都拿到了奖赏的钱。
得到奖赏最多的，乃是一个叫王芒的青年，此人跟着养猪场刘修学习兽医之术，颇有成就，获得两百贯的奖赏。
台下，却有人坐不住了。
这些人，也是县衙各部之人，有不少是安鄠大道的工匠，还有一些来自管城大队。
可是，直到最后，名单念完了，他们发现，自己并不在名单上。
唰。
人群中，一个人愤怒地站起身来。
“郡公，这不公平！”此人起身，大喊道。
杜荷转头，只见一个穿着长衫，四十多岁的男人反不解地看向这边。
“你是何人？”杜荷问道。
“在下何岩，承蒙郡公不弃，现任县衙农商部副部长，下官虽无什么显眼的功劳，可是管理农商部井井有条，大小事务，必定亲力亲为，农商部自建立以来，未曾出过半点差错，下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农商部不少人都得到了奖赏，为何下官没有……下官绝非贪财之人，只是恳请郡公一视同仁，以免寒了人心啊……”何岩言辞激烈地说道。
杜荷打量着对方。
虽然他对何岩不熟，但鄠县农场，养猪场能有今日的成就，农商部功不可没。
马周在一旁小声说道：“郡公，何岩此人，虽说没有大才，但对执行郡公之命，却是从来不打折扣，县衙各部之中，他算是首屈一指的。”
杜荷点点头，突然笑了：“何大人，你误会了，我对你们，可没有偏见，不信，何大人回头看看，今日没有领到奖赏的，都是什么人？”
何岩等回头四顾，恍然发现，没有领到奖赏的，都不是杜荷招聘来的。
这些人，全部是杜荷从朝中各部借来的。
比如何岩，他便是来自吏部，此前是吏部的一个主事。
而他身边的人，有的来自吏部，有的来自兵部，有的来自工部，有的来自刑部。
杜荷到鄠县上任之前，找吏部借了二十个官员，找工部要了三十个工匠，找礼部要了十个熟悉礼法的官员，又找刑部要了十五个熟悉正查案审理的官员，还找兵部借了一百个上过战场的老兵。
这件事，李二陛下知道，也是默许的。
杜荷这勾日的排外？
众人全都露出愤怒之色。
何岩问道：“郡公，我等来自朝中，官衔大多在六七品左右，放到鄠县，担任县令，也是绰绰有余，我等到了鄠县之后，却是未曾有半句怨言，任凭郡公差遣，每一件事，敢不尽心尽力，可换来的却是这般待遇，真叫人心寒啊……郡公若是因为我等是外人就这般，实在叫人难以理解！”
杜荷哈哈一笑：“何大人此言差矣，本县向来一视同仁，绝不分彼此内外，至于此事，何大人不妨想想，诸位平日里的俸禄，可是由鄠县发放？”
“自然是朝中发放！”
何岩说到此处，心里愤愤不平，朝中的俸禄，每三个月发一次，却不是都发开元通宝，而是发放粮油，布匹丝绸等。
何岩曾暗自算过，他发现，自己每个月的俸禄，折算下来，不到五贯钱，刚好能买一斤白猪肉。
其实，大唐像何岩这样没有存在感的官员，靠俸禄根本不可能养活一大家人，是以，官员们多有自己的产业，没有产业的，也大多能找到发财的门路，何岩却不擅长置办产业，也不愿做那贪官污吏，这些年来，家中就靠一些土地生活，日子过得很拮据。
每当夜深人静时，他发现自己的俸禄，还比不上农商部一个跑腿的小厮时，就有些怀疑人生。
杜荷闻言，点点头：“何大人，这便是原因，诸位，都是朝廷命官，并非本县的下属，若是本县给你们发俸禄，还给你们奖赏，要是被陛下知道，岂不是做实了本县谋逆的大罪？别说陛下不怪罪，就是朝中的那些言官，就能用言语将本县杀死……是以，本县并非不感念大家的功劳，只是……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啊，请大家理解。”
何岩等人听了，一个个不再说话。
他们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杜荷说的后果。
突然，有一个官员好奇地问道：“郡公，我记得，那得到奖赏最多的王芒，便是工部的人，为何他能获得奖赏？”
杜荷一拍大腿，“这倒是忘记告诉诸位了，王芒一个月前已经向工部递交了辞呈，朝中已经答应了他辞官的请求，现如今，王芒已经加入养猪场，乃是养猪场的人了！”
哗！
在场的几十人，全都哗然。
竟然还有这等事？
这时，李恪冷笑着说道：“吵什么吵，辞官有什么奇怪的吗？本王还告诉你们，当初从兵部借来的一百人，如今，已经全部和兵部脱离干系，成为鄠县管城大队的人了，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杜荷和李恪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在众人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浪。
……（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章 全部乱套了
深夜。
孤灯下。
三人对饮。
此三人，正是鄠县县衙农商部副部长何岩，内政部案件主办刘玉达，财务部赋税主办卢锡安。
三人皆是朝中官员。
何岩来自吏部。
刘玉达来自刑部。
卢锡安来自礼部。
三人已经喝了不少，晕晕乎乎的，推杯换盏间，却是能听到阵阵叹息声。
何岩猛地喝了一口，郑重地说道：“二位大人，我意已决，我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我性情淡薄，不慕名利，也不愿结交同僚，这些年来，在吏部便像是一个透明人一般，与我同时进吏部的，如今已经全部高升，而我，依然原地踏步……我做出这样的决定，我绝不后悔！”
卢锡安啪的一巴掌拍在桌上：“何大人说的，何尝不是我所遭遇的，你我这些人，若非无权无势，无人撑腰，当初为何会被打发到鄠县来，但凡有一点机会，都不会有人愿意到此地来啊！”
刘玉达拍着胸口，大声说道：“卢大人，此言差矣，在鄠县这段时日，是我最开心的……以前，我是高高在上的官员，到了鄠县，我才真正和百姓在一起，才发现，审案也是一件令人愉悦之事，哈哈……”
……
高士廉起了个大早，吃了早饭，便乘坐马车进了皇城，来到了吏部。
就快年底了，这考核官员们的工作，就要开始了。
考核官员，乃是吏部的一件大事。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一项权力，所以吏部一直是各部官员都要讨好和巴结的，比如当高士廉进了自己的屋子时，就已经看到桌上摆放了许多官员送来的东西。
对此，高士廉从来不拒绝，倒不是因为他贪财，而是他根本瞧不上这些东西，他乃是真正的世家，财富绝非一般世家可以比拟。只是高士廉知道，为官之道，乃是相互帮助，相互扶持，而这些道理……杜荷那个勾日的这辈子都不会懂，瞧瞧他做的都是什么事，一下弹劾了朝中几十个重臣，这是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
想及此，高士廉便招手叫来一个官员，问道：“今年的考核，准备得如何？”
“大人，一切准备妥当，就等陛下下令了。”
“嗯，”高士廉淡淡地说道，“今岁，就让黄広去鄠县吧。”
啊？
那官员一愣。
黄広，乃是吏部考核官员中最为严厉的一个。
这么多年以来，黄広不但到哪，就没有一个地方官员能让他满意的。
若是黄広去了鄠县，只怕今岁鄠县县令的结果就是不称职了。
不过，此乃高士廉的决定，这官员不敢多问，急忙答应下来。
这时，高士廉问道：“这几日，可有什么重要之事？”
那官员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来：“大人，正有一件要事，要向大人禀报，今日从鄠县送来十五封辞呈，何岩等，纷纷称身体不适，要请辞去官职！大人，当初鄠邑郡公向咱们吏部借了二十个官员，如今，竟然有十五人要请辞，此事，不同寻常啊！这会不会是个阴谋？”
高士廉惊讶得一下站起身来：“辞呈何在？”
那官员急忙将十五封辞呈拿过来。
高士廉仔细翻阅，笔迹，官印，都没错。
这是真的！
十五个官员要请辞？
这可是大事啊！
高士廉还记得去岁鸿胪寺有三个官员同时请辞，陛下在朝堂上就狠狠地斥责了鸿胪寺卿。
如今吏部有十五个官员请辞，陛下若是知道，定然勃然大怒。
他来不及细想，急忙拿起辞呈，匆匆往皇宫赶。
来到御书房，高士廉才发现陈叔达早就到了。
他发现，陈叔达手上拿着的，似乎也是辞呈。
礼部尚书陈叔达问道：“莫非，高大人也是因为官员请辞之事而来？”
高士廉神色凝重地点点头：“今日突然收到吏部去鄠县的十五个官员的辞呈，不敢怠慢，便直接来向陛下请罪了，陈大人是否也遇到了此事？”
陈叔达笑道：“正是，不过我比高大人要好一些，我礼部，只有八人请辞，差不多是吏部的一半。”
高士廉：“……”
李二神色严肃，问道：“二位卿家，吏部和礼部，加起来有二十多人请辞，你们怎么看？”
高士廉诚惶诚恐地说道：“陛下，此事，乃是臣的过错，对吏部疏于管教，对这些官员缺乏关心，致使这么多人请辞，臣请陛下降罪。”
陈叔达说道：“臣也是！”
二人刚说完，却见工部尚书段纶、刑部尚书李道宗、兵部尚书侯君集一同急匆匆走了进来。
李二抬起头来，好奇地问道：“你们……不会也是因为手下官员请辞而来吧？”
李道宗等对视一眼。
李道宗说道：“陛下圣明，杜荷当初向刑部借了十五个官员，如今，竟有十人请辞，臣惶恐，特来请陛下裁决。”
段纶说道：“陛下，当初臣借了杜荷三十个工部的工匠，今日有人来报，说是这三十个工匠，自愿脱去官籍，离开朝廷。”
侯君集说道：“陛下，臣是来谢罪的，杜荷上任鄠县县令时，向臣的兵部借了一百个上过战场的老兵，这些人大多出自武卫，年岁大了之后，一直靠兵部养活……一个月前，蜀王殿下来找臣，说是鄠县以后愿意收留这些人，而这些自愿脱去军籍，臣想着此乃好事，而且是小事一桩，便擅自做主答应了，没有禀报陛下，请陛下责罚！”
李二愣住了。
他算是明白了。
杜荷当初上任时，从朝中借走的人，几乎都是肉坨坨打狗，一去不回了。
全乱套了。
工匠，老兵，这也就算了，反正大唐有的是人。
可朝中官员，加起来竟然有三十多人要请辞加入鄠县。
此乃惊世骇俗之举，自古以来，未曾听闻啊。
李二懵逼地问道：“尔等可曾知道这些人请辞的真正缘由？”
侯君集说道：“陛下，臣派人去打探了一下，真正的原因是……在鄠县干活，拿到的薪钱，比朝中的俸禄要多，而且听闻昨日鄠县发奖赏了，有人一下就拿到了二百贯的奖赏……”
高士廉怒道：“陛下，此风不可长啊，堂堂朝廷官员，岂能因钱财而请辞，说出去，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吗？臣恳请陛下将这些请辞的官员全部抓回来，定罪处罚，以儆效尤！”
……（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一章 不速之客
陈叔达也说道：“陛下，臣附议！此事，只怕有杜荷在后面推波助澜啊，请陛下彻查此事！”
侯君集不说话。
他想着自己可怜的儿子，此刻不知道在做什么呢，说不得又在被杜荷那个勾日的打骂折磨，听闻杜荷平时最喜欢的便是殴打弟子出奇，我可怜的毅儿啊……
李二盯着那名册，突然说道：“朕看这名单，这些请辞的官员，却都是各部中最底层的官员，最高的，也不过是从六品而已，平日里，也未立下功劳，甚至没有做过什么大事……既然请辞，那朕便准许了吧……鄠县如今虽然走上正轨，却也困难重重，有这些官员加入鄠县，也能辅佐杜荷一二，不至于让杜荷闹得太过分！”
高士廉眼睛一亮，问道：“陛下的意思是，让朝中这些官员加入鄠县，正好可以牵制杜荷，不让杜荷胡来？”
“不错，朕就是有此打算！”
“陛下圣明！”
“陛下英明！”
众人大喜。
其实，李二陛下的话没错，这些请辞的官员，在各部都没有什么存在感，跟透明人一般，属于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那种类型。
请辞三十多人，无伤大雅。
之所以高士廉等人会心急如焚，乃是因为怕陛下怪罪。
如今陛下一句话定调，那也就意味着不会被怪罪。
能赶走这一批无用之人，还没什么事。
真是两全其美啊！
欢天喜地！
高士廉，陈叔达等人，全都露出了灰心的笑容。
李二吩咐道：“只是，此事不可声张。”
“臣等明白！”
“谨遵陛下旨意！”
……
两日后。
朝廷的文书送到。
从朝中到鄠县的三十多个官员，全部请辞成功。
这些人，也名正言顺地加入了鄠县各部。
至于剩下的官员，原本是借用期一年，如今，杜荷却是打算让这些人全部回去，回去之后，请这些人在县衙吃了一顿晚宴。
随后，杜荷对鄠县县衙各部的人员进行了简单调整。
经过半年多的实验，一切，终于走上了正轨。
现如今，鄠县真正的官员，其实只有一个，至于其他人，全都不是朝廷官员，只不过是县衙雇佣的人员而已。
可这些人却是无所谓。
向何岩，卢锡安，刘玉达这些人，当初执意辞官留在鄠县，便是看中鄠县带来的种种好处，比如高昂的薪钱，等他们加入鄠县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决定，果然没错。
比如何岩，如今依然是农商部的副部长，但每个月的薪钱，却有三十贯之多，而且还有每个月的奖赏，加起来的数目可不小。
终于摆脱了拮据的生活，大家都很满意。
这一日，鄠县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当时，杜荷刚走进自己居住的院子，一抬头，便看见一个熟人挡在门口，正是朝廷左相，房玄龄。
杜荷下意识地要转身往外走。
却听房玄龄喊道：“杜荷休走！”
杜荷硬着头皮上前，笑呵呵地问道：“房大人，你好啊，你吃了吗？”
房玄龄盯着杜荷，不说话。
杜荷有些心虚，急忙说道：“房大人，你是为当日房公子挨打之事来的吧，此事，与我无关，打人的乃是蜀王殿下……你若不信，我马上就派人将蜀王抓来，要杀要剐，随房大人处置。”
房玄龄这才说道：“杜荷，今日，老夫并非为此事而来，犬子的举动，莫说是挨打，就是将他砍头，都不为过，幸而百姓们无事，河间郡王无事，否则此事只怕不好收场！”
“那房大人何事找我？”杜荷心想，我和老房也不是很熟啊。
房玄龄说道：“老夫来鄠县，乃是有一事相求。”
“请房大人明示！”
“老夫，想将遗爱放在鄠县，历练历练，还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啥？
杜荷一愣。
老房是将房遗爱这个祸害送来鄠县的？
长安的这帮祸害中，杜荷其实是最瞧不起房遗爱的。
因为这家伙在后世鼎鼎大名，做了驸马，却是有名的绿帽子王。
这种软蛋，还是离他远点为好。
但就在杜荷犹豫着要怎么拒绝的时候。
房玄龄却是走到他跟前，深深一揖到底。
“拜托了！”
“哎呀，房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我还没答应呢！”杜荷赶紧说道。
房玄龄沉声道：“杜荷，说起来，老夫以前是瞧不起你的……但最近这两年，你却跟变了个人一般，虽说有时做事过分，却不再无所事事，为害一方，反观犬子，却没有任何的变化……作为父亲，老夫心中惭愧啊，所以，请你务必帮我这个忙。”
杜荷想了想，无奈道：“既是如此，房大人，咱们可丑话说在前头，既是房公子要到鄠县，一切都由我做主，若是他不停劝告，我这人好打人，下手也没个轻重，届时打坏了，打傻了，你可不许赖我。”
“自然！”
“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房玄龄：“……好吧！”
不多时间，字据便立好了。房遗爱到鄠县磨砺一年，一年期间，所有一切都听杜荷安排，哪怕是房玄龄也不得插手。
杜荷突然伸出手，看向房玄龄。
房玄龄一愣：“这是何意思？”
杜荷说道：“培养的费用啊，你想，房公子这么大个人，不可能没有花费吧？我给你算算，这一年，生活费，算三千贯吧，住宿费，两千贯，穿着用度，两千贯，还有学杂费，一千贯，教学费，一千贯……一共是两万三千贯，咱们也是老朋友了，就给你把零头抹掉，三万贯，房大人，你看你何时将钱送来？”
房玄龄彻底傻眼了。
三万贯？
开什么玩笑？
“老夫为官清廉，如何能拿得出这么多？一万贯，你看如何？”房玄龄为难地说道。
“好，成交！”
杜荷倒是答应得很干脆。
房玄龄突然就后悔了，他从杜荷的表情可以看出，只怕五千贯都能搞定。
又被杜荷坑了。
送走房玄龄，杜荷却是有些犯难。
“老房这人，还是不错的……不过，这磨砺人，不是本少爷的特长啊，打人，本少爷倒是很擅长……算了，实在不行，打就是了，俗话说，棍棒底下出才子嘛……”杜荷自言自语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