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我已经觉悟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我已经觉悟了！
“麒麟从以前就怀疑咪咪和灵龟儿的关系，咪咪在认识麒麟之前，就曾经和灵龟儿交往过！
从我们局外人的眼光来看，也觉得咪咪和灵龟儿凑一对，比和麒麟更合适！
我相信麒麟和咪咪热恋时，也很在意这件事！结果钱壶律师的一句话又刺激到他！”
“钱壶律师的一句话？”
“我从驼鼠博士那里借来钱壶律师作证的录音带！
反复听了好几次！其中有一段，钱壶说道当他提到魔水晶镇百货公司星期五发生劳资纠纷，导致员工罢工，让万圣节的业绩挂零时，麒麟的表情怪怪的！
钱壶专业又正确地描述当晚的事，实在帮了大忙！
钱壶不解地问麒麟怎么了的时候，麒麟的回答是万圣节让他想起一件不愉快的往事，其实那时麒麟就已经决定要设计陷害灵龟儿了”
“这怎么说道？那段证词我也有听过，有什么异样之处吗？我一点也感觉不出来！”
“只怪之前发生的万圣节命案以及‘墨鱼丸就是鱿鱼丸’的说法，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其实万圣节当天还有一件该注意的事！
那天原本要宣布修改后的遗嘱，我们德库拉一族在殡仪馆的资料室集合，等待钱壶的到来，当时有两个人迟到了，就是咪咪和灵龟儿！
他们两个人说道是去魔水晶镇买幽鬼爷爷爱吃的奶酪去了，咪咪还抱怨，超市人挤人的，累死我了”
咪咪一边看着窗户那头麒麟的屁股不雅地向这边凸出，一边喃喃自语着：“原来那时偷情的事就已经被发现了！”
“咖啡会那天带来的奶酪，不是当天买的吧？”天猫问！
“对，以前帮幽鬼买的时候，我有多买一盒备用！
人一旦开始地下恋情，就会变得贪得无厌，所有可以利用的机会、事物都不放过！
那一天我没有去那里，而是和灵龟儿到别的地方去了，奶酪是制造不在场证明的工具！”
原本望着母亲的美香别过头去，啧了一声，天猫会意，把话题拉回主轴！
“麒麟听了钱壶说道的那些话后大受打击，疑心生暗鬼！
自己费尽心思，替咪咪和孩子打点遗产，结果继承遗产的咪咪却和灵龟儿结婚，这实在教人不是滋味！
而且一旦他俩结婚，自己的孩子会变怎样也不知道！
于是，他想了个一水晶二鸟的方法！既然非死不可，就让自己看起来像被谋杀的，把杀人的罪行嫁祸给灵龟儿好了”
火鸟急着打断天猫的话！
“等一下，他假装被人谋杀，不对，应该说道只要是在那天晚上，就算他只是一具尸体躺在那儿被人发现，都一定会怀疑到遗产唯一
继承人咪咪的身上吧？
因为他是在立了遗嘱之后马上死掉的，即便让灵龟儿穿上满是血渍的衣服，与他偷情的咪咪也很有可能会被怀疑是共犯！”
“大概他不知道发现尸体的人是我吧！
我当时并没有尖叫，而且他又是脸朝下趴着，后来我再回到现场的时候，就是和瞌睡虫一起来的了！”
“还有一个疑点！
确定麒麟已经死亡的人是我！
当时触摸他的颈动脉时，的确是没有脉搏了！
可是我有感觉他的脖子还有余温！那时直觉他是刚死不久，所以也就不以为意！
但如果照你说的，他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两天以上，那么尸体应该会完全没有体温才对啊！”
天猫就这点回答道：“我想那个大概是使用暖暖包的效果吧！”
“暖暖包？”
“嗯！在幽鬼爷爷的葬礼上，龙龟不是随名片一起发送桃源制的暖暖包吗？
我也有收到，真是如获至宝啊！
当不得不和他人握手的时候，自己没有体温的事真是藏也藏不住！
不过用了它之后，手就可以有温度了！
我想麒麟为了提防尸体被人提早发现，大概也有预先在脖子和心脏部位敷上暖暖包吧？”
“他竟然料到这种地步”
“总之对麒麟而言，他最烦恼的就是被人知道自己真正的死亡时间！
先是事前细心注意、准备，再来就是让他人对自己的死印象深刻，然后在还未接受详细调查之前立即逃之夭夭这三步骤就是他的主要计划！
接下来我要问的是，警官，你有确认麒麟的瞳孔对光有无反应吗？”
火鸟啊的一声：“不，我没有做！因为当时没有带小手电筒！”
“如果你当时有查一下的话，麒麟的计划大概早就被看穿了吧！
因为不论脸色或是体温如何伪装，瞳孔却是怎么也假不来的！”
天猫一面说道着，一面把自己的太阳眼镜摘下来，在场的众人看到后同时发出惊呼！
“人一死亡眼角膜会变干燥，只要经过一天就会像这样呈现混沌状态！
我都戴太阳眼镜来做掩饰！
麒麟从美香闯下的棺材暴力事件后，就开始戴幽鬼的有色眼镜，这实在是太巧了，后来他死了，那付眼镜正好可以用来遮掩自己变混沌的眼睛！
如果当时你有查看他的瞳孔，大概当场就会发现了吧！”
火鸟被人当场指责自己的不是，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话峰一转，化守为攻！
“你果然是很了解死人的用心良苦哪！
往后我在办案的时候，也先用自己是死人的心态来推敲案情好了！
不过，那个死人
的种种用心，当时应该还有另一个死人从头到尾看住眼里吧？”
他转向幽鬼，“我记得当时你一直在现场，一切的经过你应该都有看到吧？”
幽鬼并没有受到火鸟的挑衅，他沉着地回答道：
“啊！我是有看到，可是并没有看到全部！
我在棺材里醒过来，看见一个戴着面罩的可疑男子在殡仪馆里走来走去，我也有看到麒麟把刀子的柄倒插在‘黄金极乐长眠殿’安乐椅椅背镂空的雕花中间，千辛万苦地让刀子刺入自己的背心，再把怀表弄坏，让时间刚好吻合！
“我做完防腐处理后没多久就醒来了！
不过因为我是在自己认为最好的时间点，依自己的意思死掉的，这样厚着睑皮醒过来实在觉得丢脸！
于是，我强迫自己放弃可以从棺材里爬起来的难得机会，还是像死了一样继续躺着，原本是打算就这样不动声色，让人给抬去埋了！
这样一来，还可以享受到众人为自己举办的葬礼！
这实在是难得的经验啊！
然而，那天晚上却看到了发生的一切，因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所以我决定要再观察一阵子，谁知事情却越闹越大！
不论事情真相如何，德库拉家族的成员都会被牵扯进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右思右想后，我决定自己把所有的罪担下来，趁着现在死人复活的事件频传，如果在现场的我逃走了，应该就会被列为嫌疑犯了！
于是趁着葬礼举行前，棺材被抬到地下防腐处理室的时候，我从棺材里逃了出去！我只想问一件事，那天晚上跟在麒麟后头那个戴着面罩的男子是谁？”
火鸟警官好像在述说道陈年旧事似的，再一次说明鱿鱼丸在这次事件中扮演的角色，以及到他死亡时的种种！
之后火鸟向幽鬼间道：“所以你不知道麒麟是个死人，不知道他的计划？”
“我不知道他想要嫁祸给灵龟儿！
我有想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细节并不清楚！不过”
幽鬼已经说道得不太清楚了，天猫接着说道下去：
“不过，你知道麒麟比你先死！
那场咖啡会之后，你和麒麟应该有谈些什么吧”
脑子还一片混乱的火鸟连忙打断天猫：“喂，你们在讲什么？我都还搞不清楚，照顺序一个一个好好讲！
要让活着的人也听得懂呀！”
听火鸟这么一说，天猫的眼神投向幽鬼，好像在征询他的意见！
两人不发一语，四目相交了良久，终于，幽鬼开口了！
“没关系，天猫，倘若你知道麒麟真正的死因，就对大家说吧！
我已经觉悟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鬼眼头陀
第一百九十七章鬼眼头陀
另一个传奇，无声无息！
“那天夜里发生了一件很大的意外事故，无疑的是由于某个仆人的疏忽，没有把灯熄灭而引起的！
金手指的府邸起了火，起火的房间正在可爱的火葱儿的隔壁！
她在黑夜里被火光惊醒，跳下床来，用一件睡衣裹住身体，想从门口逃出去，但她想逃走的那条走廊已经充满了烟火！
于是她只得回到房间里，拼命大声呼救，突然间，她那离地二十尺高的窗户打开了，一个年轻人农民跳进房间里来，抓住了她的两臂，用超人的技巧和力气把她带到了草地上，一到那儿，她就昏过去了！
当她铜币醒过来时候，她的父亲已在她身边！
所有的仆人都围在四周，服侍她！
这一场大火烧掉了府邸的一整排厢房，但既然火葱儿安然无恙，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大家到处找她的救命恩人，但那个人却不见面了。
到处打听，但谁都不曾见过他！
火葱儿因为自己当时没看他，心里感到老大的不舒服！
财阀极其有钱，只要火葱儿脱了险，从她这样神奇地脱险这一点看来，他觉得并不是真正遭祸，反而倒是上天新赐的一次恩惠，火灾的损失在他只是一件小事！
“第二天，还是那个时间，这个年轻农民又在树林边上相会了！
毒穿肠先到！他兴高采烈的向苏菲走来，似乎已把昨天晚上的事完全忘记了！
那姑娘显然在想心事，但看到毒穿肠这样高兴，她也就装出一副微笑来，当没有兴奋的情绪来打扰她的时候，这原是很自然的！
毒穿肠挽住她的手臂，领她到地洞门口，停下来！
那年轻人姑娘觉察到一定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了，就怔怔地望着他！
‘苏菲，’毒穿肠说，‘昨天晚上你告诉我说，你情愿拿世界上一切来换取一套财阀的女儿所穿的那样的衣服！’
‘是的，’苏菲惊奇地回答说，‘但我只是说说玩玩的’
‘而我回答说，很好，你就会得到地！’‘是呀，’姑娘回答，毒穿肠的话愈来愈使她惊奇了，‘但你那么说当然只是为了让我高兴罢了！’
‘我答应你的话已经办到啦，苏菲，’毒穿肠得意洋地说，‘到洞里去把衣服穿起来吧！’
说着，他就移开那块石板，指着洞口给苏菲看，洞里已点着两支蜡烛，每支蜡烛旁边都有一面很华
美的镜子！
在一张毒穿肠亲手制作的古色古香的桌子上，放着珍珠项链和钻石发针，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堆着其余的服饰！
“苏菲喜出望外地惊叫了一声，也不问这套服饰是哪儿来的，甚至也不谢谢毒穿肠，就钻进了那个已变成一间更衣室的洞里！
毒穿肠把石板给她盖好，因为这时他看到一座介于他和仙鹤山之间的近处小山顶上，有一个骑麒麟的旅客，在那儿停了一会儿，像是不知该走哪条路似的，在淡青色的天空下，可以很清楚地看出他的轮廓！
他一看到毒穿肠，就纵麒麟疾弛，向他奔来！
毒穿肠没有猜错，这位旅客是从仙鹤山到蒂沃利去的，已经走错了路！
毒穿肠就把路指给了他，因为从那儿出去四分之一里的地方，道路就分成了三条，到了那三岔路门，旅客或许又会迷路，所以他就请求他给他带一段路！
毒穿肠把他的大氅扔在地上，摆脱了这件笨重的衣服，他扛起单管枪，甩开山里人那种麒麟都追不上的飞快的步子跑在旅客的前面！
不到十分钟，毒穿肠和那旅客就到了那个交叉路口！
一到那儿，他就以一种皇帝般的神气，威严地用手指着一条旅客该走的路！
‘那就是你的路，大人，现在你不会再弄错的了！’
‘这是你的报酬！’旅客说着，摸出了几个小钱给那年轻人牧人！
‘谢谢你，’毒穿肠缩手说道，‘我是给你帮忙的，不是图你的钱的！’
‘好吧，’那旅客似乎看惯了都市里人的奴隶性和山里人的骄傲，深知其间的区别似的，他就说道，‘假如你不肯接受钱，送你一笔礼或许是肯收的吧！’
‘呐，是的，那是另一回事了！’
‘那么，’旅客说道，‘收下这两个猎户港金洋吧，给你的新娘叫她自己去买一对耳环吧！’
‘那么也请你收下这把匕首，’年轻人牧人说道，‘在女儿城巴诺和灵泉湾这一带，你再找不到一把比这雕刻得更好的了！’
‘我接受了，’旅客答道，‘但那样我可占便宜啦，因为这把匕首可不仅仅值两块金洋呢！’
‘在一个商人，或许如此，但在我，这是我亲自雕刻的，它还值不了一个银币呢！’
‘你叫什么名字？’旅客问！
‘毒穿肠！’那牧人回答说，他答话的那种态度，就像他在说‘我是国王’一样！
‘你呢？’
‘我，’旅客说道
，‘我叫海侠千面人！’
肉丸子吃了一惊！
“海侠千面人？”他说！
“是的，”讲故事人说，“那旅客对毒穿肠就自称这名字！”
“咦，你为什么要反对这个名字，”豆芽儿问道！
“这个名字漂亮极了，老实说，叫这个名字的那位先生，他的种种冒险的故事我在小时候可是很感兴趣的！”
肉丸子不再多说了！
海侠千面人这个名字大概已唤醒了他的种种回忆！
“讲下去吧！”他对店主说道！
“毒穿肠大模大样地把那两块金洋放进了口袋里，转回身慢慢地向来路走去！
当他走到离地洞两三百步的时候，他觉得听到了一声喊叫，仔细听了听，想辨别这个声音是从哪儿来的！
于是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是在喊他自己的名字！
那声音是从地洞那面传过来的！
他像一只羚鹿似的跳向前去，一边跑，一边在他的单管枪里装上了弹药，一会儿，就到达了一座小山顶上！
这座山正和他看见旅客时所站的那座遥遥相对！
一到那儿，喊救命的声音就听得更清楚了！他用目光四下里搜索着，看见一个人正在抢苏菲！
这个人正向树林里急忙奔去，从地洞到树林的这一段路他已走了四分之三！
毒穿肠估计了一下距离，那人至少已比他多走了两百步，想追上他是不可能的了！
这年轻人牧人站定了，脚下像生了根似的，他们单管枪的枪托抵住肩头，瞄准那个抢人犯，用枪口跟了他一秒钟，然后开了枪！
那抢人犯突然停住了脚步，膝一弯，就和抱在他怀里的苏菲一起跌倒在地上！
那年轻人姑娘立刻爬了起来，而那个男的却躺在地上，在临死的悲痛中挣扎着！
毒穿肠急忙向苏菲冲过去！因为她刚离开那临死的人几步远，两腿就支持不住跪了下来，所以这个年轻人深恐那颗打倒他敌人的子弹也伤着了他的未婚妻！
万幸的是，她连皮也没擦破一点，苏菲只是受惊过度！
毒穿肠看到她的确平安无恙以后，才转身向那受伤的人走过去！
那家伙刚刚断了气，只见他捏紧了拳头，嘴巴歪在一边，头发直竖，满头大汗！
他的眼睛依旧恶狠狠地睁着！
毒穿肠走近尸体，认出他正是鬼眼头陀！
第一百九十八章 从大街走
第一百九十八章从大街走
“这强盗自从那天被这两个农家年轻人救了以后，就看中了苏菲，发誓要把她弄到手！
从那时起，他就在暗中盯着他们，利用她的情人为旅客领路只剩她一人的时机，来抢她了，他以为终于把她弄到手了，却想不到年轻人牧人那百无一失的子弹射穿了他的心！
毒穿肠定睛望着他，脸上毫不动容，而苏菲却正巧相反，她的手脚都在发抖，不敢走近那已被杀死的匪徒身边！
但她还是慢慢地走了过去，从他情人的肩后向那死人畏缩地瞟了一眼！
突然间，毒穿肠转向他的情人！
‘呐，呐！’他说，‘好了，好了！’
‘你已经打扮好了，现在要轮到我来打扮一下了！’
“苏菲从头到脚都穿着费里斯财阀女儿的衣服！毒穿肠抱起鬼眼头陀的尸体，搬到了地洞，这一次可要轮到苏菲留在外面了！这时要是再有一个旅客经过，他就会看到一件怪事。
一个牧灵雀在牧鹿，身上却穿着克什米尔呢子的长袍，戴着珍珠的耳环和项链，钻石的夹针，以及翡翠，绿宝石，红宝石的纽扣！
他无疑会以为自己已回到了花都，就会到处宣布，说他遇到过一位女儿城的牧鹿神女坐在沙坪山的脚下！
一刻钟之后，毒穿肠从洞里出来了，他的服饰并不比苏菲逊色！
他穿着一件榴红色天鹅绒的上衣，上面钉着雪亮的金纽扣。一件绣满了花的缎子背心，脖子上围着一条雪梦之都的领巾。
挂着一只用金色，红色和绿色丝锦绣花的弹药盒。
天蓝色天鹅绒的短裤，裤脚管到膝头上部为止，是用钻石纽扣扣紧了的！
一双日光洋式的鹿皮长统靴和一顶拖着五色丝带的帽子！
他的腰带上挂着两只表，皮带里拖着一把精致的匕首！
苏菲羡慕地叫了一声！
毒穿肠穿上这套服饰，活像是油画里的人物！
他把鬼眼头陀的全副行头都借用啦，那年轻人看出这套服饰在他未婚妻身上所产生的效果了，于是一个得意的微笑存现在他的嘴唇上！
‘现在，’他对苏菲说，‘你愿不愿意和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噢，是的！’那年轻姑娘热情地喊道！‘不论到哪儿都肯跟我去吗？’
‘跟你到世界的尽头！’
‘那么挽住我的手臂，我们走吧，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啦！’
那年轻姑娘就挽起她情人的手臂，也不问他究竟要领她到哪儿去，因为在她看来，这时他简直像一位天神似的漂亮，骄傲和有力！
他们向树林里走去，不久就走到了树林里！
山上的小径毒穿肠当然都是很熟悉的！
所以
他径自向前走去，一点都不犹豫！
山上虽然没有现成的路，但只要看一眼树木和草丛，他就知道该怎么走，他们就这样向前走了一个半钟头！最后，他们走到了树木最茂密的地方！
前面有一条小溪，直通到一个深深的峡谷里，小溪的河床是干涸的！
毒穿肠顺着这条荒僻的路走着，两边都是山岭，山坡上东一簇西一簇地长着松树，但看来这些松树似乎很难于繁殖，这条路倒像是维吉尔所说的通到阴曹地府去的火山口！
苏菲看到周围这一片荒废凄凉的景色，就害怕起来，紧紧地贴在她的领路人身上，吓得一个字都不敢讲，但看到他仍以平稳的脚步泰然自若地向前趟着，她也就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突然间，约莫离他们十步远的地方，一棵树背后闪出个人来，用枪瞄准毒穿肠！
‘站住，’他喊到，‘再走一步就打死你！’
‘什么，喂！’毒穿肠抬手做了一个轻蔑的姿势说道，可是苏菲再也抑制不住她的惊慌，紧紧地贴到了他身上！
‘狼还吃狼吗？’
‘你是什么人？’
‘我是毒穿肠！’
‘你来干什么？’
‘我要和你那些在罪恶山凹里的同伴讲！’
‘那么，跟我来吧，’那哨兵说道，‘要是你认得路，就在前面带路吧！’
毒穿肠对于强盗的这种防范轻蔑地笑了一下，就越到苏菲的前面领头走，脚步仍像刚才一样的坚定和安闲！
走了十分钟，那强盗示意叫他们停步！
这一对年轻人男女遵命照办！
于是那强盗学了三声鹅叫，一声老鸦叫答复了这个暗号！
‘好！’苏菲一路走，一路抖抖索索地紧贴着她的情人，因为她看到树林里露出了兵器，单管枪的刺刀在闪闪发光！
罪恶山凹是在一座小山的山顶上，在从前这儿无疑的是一座火山，一座在建筑起雪梦之都城以前就熄灭了的火山！
苏菲和毒穿肠到达了山顶，顿时发现他们已站在二十个强盗的前面！
‘这个小伙子想来和你们说话！’哨兵说道！
‘他有什么话要说？’一个年轻人问道，他是首领离开时代替统率的人！
‘我想说，我过厌了牧鹿人的生活！’毒穿肠这样回答！
‘呐，我懂啦，’副首领说道，‘你要求加入我们的一伙是吗？欢迎！’
几个强盗大声喊道，他们本来就认识毒穿肠的！
‘是的，但我这次来的目的还不止要做你们的同伴！’
‘那么要做什么！’强盗们惊异地问道！
‘我来要求做你们的队长！’那年轻人说道！
强盗们大笑起来！
‘你凭什么要求得到这个
殊荣？’副首领问道！‘我杀死了你们的首领鬼眼头陀，我现在穿的就是他的衣服，我放火烧了金手指的府邸，借此给我的未婚妻弄到了一套结婚礼服！’
于是一个钟头之后，毒穿肠就被选为队长，代替那已死的鬼眼头陀了！”
“唉，我亲爱的豆芽儿，”肉丸子转过去对他的朋友说道，
“你对于公民毒穿肠有何感想？’”
“我说他是一个神话里的人物，”豆芽儿答道，“从来不存在的！”
“什么叫神话里的人物？”玉树问道！
“说起来话长啦，我亲爱的店家，”肉丸子答道！
“而你说毒穿肠大人现在是在雪梦之都附近做生意吗？”
“是呀，他胆大在强盗中真可说是前无古人的了！”
“那么警察始终抓不到他吗？”
“咦，你知道，他和平原上的牧人，洋上的渔夫，沿岸的走么贩子都交情很好！
他们到山里去找他，他却在洋上，他们跟他到洋上，他却到了大洋里，他们再追他，他却突然躲到暗水岛，腐尸岭，或是千面人这种小岛上去了！
当他们到那儿去搜捕他的时候，他又突然在女儿城，或仙人港出现了！”
“他对待旅客是怎么样呢？”
“什么？他的办法很简单！
他按照离城的远近，限定时间为小时，十二小时，或是一天，在这个时间内叫他们把赎金送出来，过了那时间期限，他再宽限一小时或再过一小时的第六十分钟上。
假使钱还没有送到，他就用手枪把肉票的脑髓打出来，或是把他的短刀插进他的心脏，就算了结了！”
“唉，豆芽儿，”肉丸子问他的同伴，
“你还要从环城马路兜到斗兽场去吗？”
“当然例外，”豆芽儿说，
“假如那条路上风景好的话！”
时钟敲了九下，门开了，一个车夫出现在门口。
“大人，”他说，“车子准备好了！”
“好吧，那么，”肉丸子说，“我们到斗兽场去吧！”
“请问大人，是从太阳门走还是从大街走？”
“从大街走，当然啦！从大街走！”肉丸子大声说道！
“呐，我的好人，”豆芽儿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点着了他第三支雪茄。
“真的，我还以为你挺勇敢呢！”
说着，这两个年轻人走下楼梯，钻进了麒麟车里！
第一百九十九章 第二次死亡
第一百九十九章第二次死亡
无声无息，滴血骷髅殡仪馆的谜团展露身影！
“在死人一一复活的怪异世界里，为什么犯人还要浪费精力去杀人呢？
我们首先要思索这一点！”
天猫说道完后，环顾着屋内的每一个人！
经过幽鬼的劝阻，羽梦儿现在已经老老实实地坐在轮椅上了！
她的对面，可怜的死人依旧不雅地吊在那儿，头还挂在窗棂的绞刑台上！
可是，留下来的这些生者们，或许他们现在的处境比死了的人更惨！
夜已深了，令人震惊的事接踵而来，他们疲累不堪，体力耗弱！
天猫看在眼里，有了新的观点活着就等于逐步迈向死亡！
从这角度来看，也许这屋子里的每个人都可以称作“活死人”
活死人们不回坟墓去，是因为对这世界还有依恋！
如果没有弄清楚事件的真相为何，他们是无法安心长眠的！
天猫重新开始说下去：
“要了解事件的真相，就必须要用完全不同于寻常谋杀案的逻辑来思考！
若是普通的谋杀案，不论动机为何，通常都会有一个目的，就是要让被害者无法再表达意思或有所行动！
可是现在的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了？死人一个个复活了，可以活动、可以思考、可以讲话，在这种情况下，还会有人真的是为了想置某人于死地而杀人吗？”
“大头说过，死人都陆续复活了，还有必要去调查命案吗？”美香说道！
驼鼠博士也附和：
“鱿鱼丸也说道过，死人都醒过来了，所以没有人会去做杀人这种蠢事！”
天猫朝着发话的两个人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道：
“是的，听了大头的话后，我也是以这个论点来思考！
后来我去了教堂一趟，看到半圆形浮雕上的‘最后审判’，又再次想起了这件事！
那幅雕刻作品里，我特别注意到死神的表情看到死者在审判日复活的死神，满脸惋惜地张大了嘴、死神心有不甘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自己做的一切全部白费功夫了！
“其实对杀人犯来说道，现在世上发生的异象也是如此！
就算把人杀死了，被杀的人还是会再醒过来，像活人一样活动，杀人变得毫无意义、白费力气！
而且还有一个现实的问题，就是醒过来的死人有可能会告发杀害自己的凶手，这不是很冒险吗？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凶手敢杀人的话，那么凶手的动机一定有某种逻辑存在！我们要先思考这一点！”
“羽梦儿有她自己的逻辑？”美香问道！
“没错，对坚信末日审判的羽梦儿来说，死人复活的世界是稀松平常的！
在我们而言这种情况诡谲异常、令人害怕，但在她看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因此，她才会拿纸镇朝麒麟和鱿鱼丸的头敲下去！
“这种行为的出发点和我们所谓的‘杀人’完全不同！对羽梦儿来说道，她这么做不是杀人，是为了接受神的审判而预先做的准备工作！”
“什么啊？你说得太抽象了，我完全听不懂！”火鸟不耐烦地说道！
“那么，我们再回到比较现实层面的话题好了！
羽梦儿之所以会拿纸镇打麒麟的头，是因为麒麟在发表城堡改造计划的晚餐会上说道要将幽鬼爷爷火葬！
对于坚信末日审判之日死者苏醒、**复活的羽梦儿而言，火葬是绝不允许的！
当时她还引述《神诫》，一再重复**复活的事！
她说道：‘没有了身体，人要怎么复活？’
换言之，把幽鬼的尸体烧成血红烬，对她而言，就等于是让自己挚爱的丈夫再无复活的机会！
而且好不容易末日审判就要降临，死者也陆续复活了，她更不可能把幽鬼的尸体烧成血红烬！
“因此，羽梦儿极力阻止，同时她也自愿挺身而出，制裁不虔敬的麒麟！
所以晚餐结束后的当天夜里，先回大宅休息的羽梦儿从窗户，跑出去，潜到殡仪馆的办公室，拿纸镇砸麒麟的后脑！”
天猫讲到这儿，火鸟插嘴道：
“等一下，你怎么知道麒麟是在那晚被杀的？羽梦儿从窗户跑出去？她怎么做得到？
这也太扯了吧？我根本就无法理解！”
“羽梦儿的腿不好，应该无法行走，然而她却可以走出户外到殡仪馆去，这个原因我刚才讲过，就是因为她已经死了！”
“啊？”火鸟再次按住自己的胃，脸色转为苍白！
驼鼠博士代替天猫补充说明！
“一般而言，死人的肌肉不像活着的时候那样，需要靠血液循环进行新陈代谢来运作！
硬要说的话，它们靠的是灵魂所拥有的超自然力量！
所以在世时身体机能已经损坏的羽梦儿，一旦死亡后，很可能马上就能活动自如！”
火鸟还是无法认同，自顾自地嘟哝着！
天猫不理他，继续说道：
“这个部分待会儿再解释！现在我们先来谈动机！
我认为羽梦儿用纸镇敲麒麟头部的时候，她绝对不是像常理所认知的，是为了要杀害麒麟！
她是要让麒麟变成死人，让神来审判他的罪！
也就是说道，如果倡言火葬的麒麟得到神的赦免，他就可以复活，获得永恒的生命，和活着的人一样活动！
相反地，如果神不赦免他的罪，他就会像《神诫》上写的一样，遭受‘第二个死’受尽灵魂死亡的屈辱”
驼鼠博士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在那场谈论生死观的咖啡会上，也就是麒麟死亡的隔天早上，看到麒麟的羽梦儿心情十分愉快，还一直对他说道：‘我看到你真是开心，我知道你的本性，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那就是因为她看到麒麟死而复活，认为麒麟经过神的审判后已经得到赦免，获得永恒的生命了！”
火鸟忍不住又插话，不过，这一次他问到了重点：
“你从刚刚就一直把‘第二个死’挂在嘴边，这难道是麒麟收到的那封恐吓信上的”
天猫点了点头！
“刚才也有讲过，我一开始以为这是宗遗产继承谋杀案！
幽鬼死了，接着轮到麒麟被杀！
换言之，我把那封恐吓信上的文句‘kylintheseconddeath’解释为：‘麒麟，继幽鬼之后，接下来的死人就是你！’
但根据后来了解到的事实，我对这种解释产生了疑问！
美香，请你告诉大家你是何时看到那封恐吓信的！”
突然被点到名的美香慌张地说道：
“你们都没有人问我，所以不是我故意不说的哦！
我看到那封恐吓信的时候，呃当时我进办公室把被麒麟没收的溜冰鞋拿回来，所以是幽鬼爷爷演出临终恶作剧的那天晚上！”
“也就是说，那时幽鬼爷爷还没有死！
麒麟在那个时间点就收到恐吓信，凶手在那时就预告麒麟是继幽鬼之后下一个要杀害的目标，也未免太性急了，这实在不合常理！
“了解情况后，我不禁想到另一种可能，或许那封恐吓信上写的‘第二’，并不是在讲幽鬼先、麒麟第二的杀人顺序！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上头写的‘麒麟’，看到这个名字，任谁都会以为是麒麟德库拉的麒麟，但我发现不可如此妄下断语！
“在完全不相干的场合里，我得到了意外的启发！
因为调查需要，我问了在厨房的小蚊子：‘麒麟有来过这里吗？’
结果小蚊子哩巴嗦地回答说道：‘不管是麒麟德库拉、施洗者麒麟还是已经翘辫子的麒麟都没有来过这里！’
小蚊子一口气讲了三个麒麟，当
时我也没特别注意，不过，脑海里却留有了印象！
后来思索恐吓信上头的文字，一直绕着羽梦儿的奇怪动机打转时，我猛然想起小蚊子的话，我突然想到，会不会恐吓信中的麒麟指的不是麒麟德库拉，而是《神诫》里的麒麟呢？
若不是当时脑海中一直在想羽梦儿的《神诫》逻辑，这实在很难联想在一起啊！”
驼鼠博士又补充道：
“在这个怪异的世界中，怎样的人最可能犯下不合常理的罪行？天猫以这个角度为出发点来考量！
如果不是这种方法，大概不可能会弄清楚整起事件的来龙去脉吧？”
天猫点头说道：
“这次的恐吓信事件，最后我藉助了驼鼠博士的学识来加以确认！
在《神诫》中除了施洗者麒麟之外，还出现过很多个麒麟！
大家应该知道《神诫》里收录了一系列所谓的《麒麟书》吧？
“话说回来，在整起事件的过程中，我发现常常听到有关《神诫》中死人复活的现象，或是最后的审判，还有羽梦儿的逻辑
只有在现今这种奇异世界才适用的杀人逻辑等等！
像是麒麟和羽梦儿对火葬的争论、在电视上新教派创始人阐述的教义、咖啡会上的生死观讨论，还有幽鬼爷爷的葬礼上，灵瞳神父诵读的那段在我脑中留下奇妙印象的《麒麟福音》所有的内容都把死人复活看作是理所当然的事，而且也都提到审判当天，复活的死人中有的将因为行为不端而受到再次死亡的屈辱
也就是第二次死亡！”
“第二次死亡难道是《神诫》上的文字？”火鸟问道！
驼鼠博士代天猫回答：“是的！如果那封信上的‘麒麟’指的是《神诫》上的麒麟，那么接在后面的数字也就一目了然了！
我们原本把它错认为日期和时间，事实上那些数字指的是《神诫》里的章节！
因为天猫的提醒，我仔细将《神诫》的内容反复推敲，结果发现了它与整起事件的吻合之处！
“11：24指的是《神诫》〈麒麟福音〉中的第十一章二十四节！
这是葬礼弥撒中经常诵读的章节！
内容是马太在弟弟死后对上帝之子说道：‘我知道在末日降临的时候，他必复活！’
而且之后还描述了已经死亡，尸体腐朽的弟弟从坟墓里醒来的情景！
羽梦儿坚信死人会复活，这大概就是她想要让麒麟看到的复活信仰的具体实证吧！
“还有就是2：11，这指的是《神诫》〈麒麟启示录〉中的第二章十一节！
如同大家所熟知的，这段讲的是现今世道险恶和末日将临的情景，必临的、属于神的辉煌胜利，救世主降临等等，有关于最后审判的种种！
在第二章十一节里写道：‘圣灵向众教会所说道的话，凡有耳的，就应当听！得胜的，必不受第二次死的害！’
天猫再度开口：“那封恐吓信上写的kylintheseconddeath说的不是连续谋杀，要表达的并非杀死幽鬼再杀第二个目标麒麟，它的意思是人会有‘第二次死亡’！
也就是说，**死亡是第一次死，而当末日审判之际，复活的死人住受审后灵魂灭绝是第二次死！
的确，麒麟是在末日苏醒的，而且看起来似乎也获得了永生！
不过羽梦儿心里还是很怀疑！她不相信麒麟！
因此，她用幽鬼爷爷放在隔壁房里的那台打字机打了恐吓信，偷偷放在办公室的桌上！她是为了要告诉麒麟就算是死后复活，一旦行为不端，还是会有第二次死亡，人会随着灵魂死亡而血红飞烟灭！”
“感谢您为我们讲道，洗涤我们的心灵！”火鸟讽刺地说道：“与其赖在暴走乐团，你不如到教会的唱诗班展现美妙歌喉还比较适合呢！”
“教会征选的日期如果敲定了，麻烦你通知我一声！”天猫面不改色地回应！
第二百章 人生意义
第二百章人生意义
火鸟耸耸肩：“照你这么说道，鱿鱼丸的‘第三个死人’的恐吓信，难不成是他自己的杰作？”
“我认为是如此，他大概是因为面条儿的事眼看就要东窗事发，所以利用已经出现的恐吓信，趁机为自己拉起一道防线吧！
鱿鱼丸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那鱿鱼丸为什么会被杀呢？”
天猫正要回答时，驼鼠博士及时制止并开门说道：
“这点火鸟警官应该也知道吧？
就是因为你傍晚来这儿的时候，大声嚷嚷着鱿鱼丸是杀害多名女性的杀人犯！
羽梦儿听到之后，认为鱿鱼丸也应该受审判，我不知道她是从窗户攀着雨天的导水管往下爬，或是从楼梯跑下来的！
反正她想办法抢先我们一步到达办公室，敲下了法官的审判槌！
因为在她认为，受种审判应该比受警察审判更来得重要！”
火鸟最受不了别人指责他的不是，心浮气躁的他立刻展开反击！
“这根本就说道不过去嘛！
的确，我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啦！
可是对于没有说道服力的部分，我是不会人云亦云的！
你们从刚刚就一直在讲羽梦儿的逻辑，也就是神的逻辑，可是这什么逻辑的，难道非杀人不可吗？
《神诫》里提到的末日审判，也会审判活着的人吧？”
羽梦儿还是处于自我封闭的状态，大家在谈论自己的事，她却漠不关心！
看着毫无反应的羽梦儿，天猫强忍着性子说道：“因为他们非死不可！”
“为什么？”
“哪，所谓的罪是什么？
看着迎面而来的路人，你能够立即判断他是否有罪吗？
有罪的人不会在胸前挂个牌子让大家知道！
只要人还活着，就无法从外观判断他有罪还是没罪！
可是死人就不同了，在审判日那天复活的死人，如果无罪就可以获得永恒的生命，一直活下去！
如果有罪就会再死一次，这种方法不是明快多了？
羽梦儿非让对方全部变成死人才行，因为对她而言，如果死掉的人死而复活后可以一直活下去，就是无罪的人，但如果腐朽灭绝的话，他就有罪！”
火鸟搔着头说道：
“很难想象这种事会发生在我居住的世界！
我都想参加教会唱诗班的面试了！”
自此，他的态度或多或少也变得比较和顺了！
“羽梦儿的怪异想法不，应该说道是信仰的真理，我算是了解了！可是，你们是不是也该告诉我麒麟真正的死亡时间了？”
“这要追溯到那一夜的灵车飙车事件，当时我在事故现场附近的灌木丛里，捡到麒麟遗落的假发！
假发内侧沾有血渍，不过那是干掉了的旧血渍，所以很明显不是车祸发生当时沾到的！
当下我就知道麒麟可能之前头部就已经受伤！
后来，当我照着刚才说的线索，推测麒麟在咖啡会或是更早之前就已经死亡的时候，又再次想到了那顶假发！
于是我就知道了麒麟真正的死亡时间！
“事实上在那场意外中，我也受了
重伤！
因为已经是死人了，所以没什么痛觉，不过我的头骨都断裂了！
为了怕周遭的人知道，我用印花大手帕将头包成海盗的样子，把伤口遮起来！”
天猫没有把头巾取下来！
这次他没有像刚刚摘太阳眼镜那样，做出让活人惊讶的举动
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在没什么好炫耀的！
“我在想，麒麟会不会也和我做同样的事！
我们同样都是死人，彼此心灵相通！
麒麟戴假发，难道也是为了要掩饰头部的致命伤口？
因为服药的副作用，他的头发都掉光了！
所以头部的伤口一定很明显吧！你们看一下，他现在就像挂在墙上的驯鹿头，可以看得很清楚！”
麒麟的头还插在窗棂的绞刑台上，虽然他的屁股向着屋里的一行人，但秃了的后脑上那个像火山口股的伤口，还是可以看得很清楚！
“麒麟死于头部的重创，于是他戴假发隐瞒这件事！
那么，这是何时发生的事呢？
麒麟戴着假发出现在我们面前是从举办咖啡会的那天早上开始的，当然，这是在他喝下加有腐尸霜的红咖啡之前，所以，大概是在咖啡会的前一天出了什么事吧？
前一天晚上有城堡改造计划的发表餐会，当晚还发生了美香的棺材暴力事件，撞到麒麟的下巴，现场乱成一糟！
当时，咪咪替麒麟处理下巴的伤口，还附赠了一个吻！
如果那时麒麟就已经死了，那么帮他治疗伤口的咪咪无论如何都会察觉到吧？
因此，麒麟死亡的时间是在那场晚餐会后到隔天早上咖啡会之前的这段时间
也就是他自己说道要留在办公室熬夜的那段时间”
棺材暴力事件的始作俑者美香担心地问：“戴幽鬼爷爷的眼镜，应该不在麒麟的计划之内吧？”
“嗯，因为棺材暴力事件是个巧合的意外！
不过，因为那副眼镜有颜色，所以后来正好发挥了功用，可以用来遮盖混浊的瞳孔！
咖啡会那天早上麒麟脸色苍白、戴着假发，穿着幽鬼爷爷的衣服现身！
周遭的人都以为他是宿醉，其实那苍白的脸色就是他已死亡的证明！
虽然麒麟借口说道自己换衣服是因为打翻了酒，但我猜想真正的原因一定是他头部的伤口出血沾到衣服上了！
他前一天戴的眼镜，无意中和假发还有衣服凑在一起，再加上他和爷爷是父子，容貌有些相似，当时我们大家全都以为麒麟要装扮成幽鬼！”
“我们也有位‘大话博士’煞费心思地硬把幽鬼和麒麟扯在一起，说道他们互相对调身份呀！”火鸟一逮到机会就酸驼鼠博士一下，为刚才的事报仇！
“不过，关于眼镜还有一个很有趣的地方！
我刚才也有讲过，照推测，麒麟被杀害的时间应该是晚餐会后到隔天早上咖啡会之前，他一直待在办公室里的期间！
然而，当时有一个人暗地里和麒麟见面，而且怀有强烈的杀人动机！”
“不是说道那是羽梦儿吗？”火鸟小声嘟囔着！
“办咖啡会的那天早上，小蚊子要我去叫羽梦儿！
才刚打开房门，灵瞳神父就
出来了！
他说羽梦儿在晚餐时和麒麟吵完火葬的事后表示心脏不舒服，于是他也陪同羽梦儿一起离席，因为有点担心，所以就在隔壁房间的长椅上睡到天亮！
也就是说道，他监视了羽梦儿一整个晚上，并没有看到羽梦儿离开！
可是她外出了，而且还和麒麟见了面！
“隔天早上羽梦儿神采奕奕地走了出来，不过，一听到灵瞳神父提到麒麟，她就立刻绷起了脸，开始抱怨！
那个人越来越自大了只会模仿幽鬼！坐父亲的椅子、戴父亲的眼镜、把父亲讲过的话再讲一遍，就以为自己很行了，根本是狐假虎威
“麒麟因为暴力的棺材弄坏眼镜而拿父亲的眼镜来戴，是在羽梦儿他们走后才发生的！
一整个晚上受神父监视，应该没下过床的羽梦儿，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呢？”
屋子里一片寂静，像是坟场里的死寂！
在房间里，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都没有出声，每个人的心都像个活死人似的悬在半空中，只是彼此看着对方疲惫的脸！
这当中，只有不问世事的羽梦儿因为自己房里如此意想不到的盛况而不停地笑着！
天猫看着幽鬼说道：
“我想说道的就是这些！那场咖啡会过后，只有麒麟一个人留了下来！
那个时候你们谈了些什么？你现在回到这儿来，是不是因为你和麒麟谈过，很清楚他的意图？”
幽鬼一脸严肃，缓缓地点了点头！
“是的，那场咖啡会后，我知道麒麟已经被杀的事！
前一天夜里羽梦儿突然来找他，在办公室里用重物敲击他的头，杀死了他！
凶器当然就是掉在那儿、写有‘人生无常’的纸镇！
死了的麒麟当天夜里就醒了过来，知道发生了可怕的事！
因为他本身就是医生，所以可以正确地掌握自己的身体状况，他知道自己已经变成活尸了！
这对他而言是个极大的打击！
不，不论是谁都没有遇过这样的打击吧！
他说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设法隐瞒自己已死时事实！
这一点天猫或是我也都如此！
这大概是活死人的共同心态吧？因为死人要承受被周遭人忌讳的屈辱，忍受活人无法想象的孤独！
“然后，他下一步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得到财富！
这点天猫刚才在推论时已经说过了！
一个人生前的执念，多半会成为死而复活后的行为动机！
这也可以说是死人的逻辑！
麒麟执着于财富，天猫热衷于解谜，羽梦儿笃信末日审判的到来，而我现在还在为德库拉家族的未来操烦虽死犹生！
“那时候的我其实还在犹豫是否该将遗产留给麒麟！
因为灵龟儿来向我打小报告说道麒麟负债以及侵吞城堡公款的事！
由于这个原因，我曾暗示要修改遗嘱！
死时依旧满身负债的麒麟对这件事很是焦急，他认定如果不能留下遗产给咪咪，人生就没有意义！
只要可以得到遗产，就算自己已死的事实泄漏出去也在所不惜！
因此，他对我说道要去告发羽梦儿杀人的罪行！
第二百零一章 我要是袖手旁观，我就是一个懦夫！
第二百零一章我要是袖手旁观，我就是一个懦夫！
另一个传奇，依旧！
肉丸子所指定的路线很巧妙，使他们到斗兽场去的路上一座古迹也不经过，这样，头脑里便不会因为看多了这些古迹，而影响了他们去欣赏那座庞大建筑物的兴致！
他所选定的路线是先沿着西斯蒂纳街走，到教堂向右转，顺着帝王街折入白丁街，到了白丁街，游客们就会发现他们已正对着斗兽场了！
走这条路线另外还有一大优点，就是可以让肉丸子自由自在地去深思冥想，把玉树老板讲述给他听的那个故事思索一番。
因为，他那位住在千面人岛的神秘的东道主竟也出现在那个故事里！
他交叉着两臂靠在麒麟车的一个角落里，揣摩着刚才所听到的那一篇奇闻，他想出了无数有关的问题来自问，但没有一个问题能得到满意的答复！
在一个事实最能使他联想起他的朋友“海侠千面人”来，就是，在土匪和水手之间，似乎存在着一种密切的神秘关系！
玉树说毒穿肠常常躲避到走私贩子和渔夫的船上去，这使肉丸子想起他自己也曾看到那两个圣魂强盗和那艘小游艇的船员们一起融洽地用餐。
那艘小游艇甚至还改变了它的航程，到蝴蝶港去靠了一靠，专程送他们上岸！
蝴蝶城旅馆的老板也曾提到千面人他那位东道主的化名，他觉得单是这一个名字就足以证明他那位岛上的朋友的博爱行为不但遍及圣魂，幻星湾和如意城沿岸，而且还同样的遍及圣火城，无忧谷，猎户港，这可以证明他的交游范围是多么的广大！
但是，不论这个年轻人是如何专心一致地沉溺在这种种回忆里，他的思绪还是被伟大的斗兽场废墟那一片黑森森的景像打断了。
透过废墟的各个门洞，惨白的月光时隐时现地闪烁着，像是孤魂野鬼的眼睛里所射出来的光！
麒麟车在冥隼台附近停下来，门是大开着的，这两个年轻人急忙跳下麒麟车，发觉他们面前已站着一个向导，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似的！
旅馆里的那个随从向导是跟他们一起来的，所以他们就有了两个向导！
在雪梦之都，人想避免这种多余的向导是不可能的！
你的前脚刚踏进旅馆，一个普通向导便跟上了你，只要你还留在城里，他就决不会离开你，此外，每一处名胜的每一部分都有一个！
所以我们很容易想象得到，斗兽场里是不会缺乏向导的，因为它是千古的奇迹，关于它，诗人曾作过这样的赞美：
“法老城人别再拿野蛮的奇迹金字塔来自夸，我们也别再谈巴比伦的古城名刹。
一切其他的建筑物都必须让位给战魂的斗兽场，一切赞美之声都应该汇合起来歌颂那座大厦！”
至于豆芽儿和肉丸子，他们并不想躲避开这些以导游为业的人！
老实说，即使想躲避也非常困难，因为只有向导才可以拿着火把去参观这些名胜！
两个年轻人无法抗拒，只能毫无条件地向他们的引导者宣告投降！
肉丸子已经到斗兽场来夜游过十多次了，而他的同伴却是第一次光顾森林大帝的这个古迹，平心而论，虽然那两个向导口若悬河地在他的耳边喋喋不休
，他的脑子里还是留下了很强烈的印象！
事实上，要不是亲眼目睹，谁都想象不到一个废墟竟会这样庄严宏伟，圣魂界南部的月光和西方的落日余辉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在这种神秘的月光之下，废墟的各部分看来似乎都扩大了一倍！
肉丸子在废墟的内廊底下走了一百步左右，怀古之情便油然而生，于是他离开了豆芽儿，反正那两个向导总会照他们的老规矩，领他去看关狮子的洞，斗猩猩力士的休息室和战魂大帝的袋厢的！
他走上一座颓废的台阶，让他们按照规定的游览路线去参观，自己则走到一个制品对面廊柱的阴影里，静静地坐了下来。
这样，他就可以欣赏到这座宏伟的废墟的全景，尽情随意地观看这庞大无比的建筑物！
肉丸子在那条廊柱的阴影里差不多躲了一刻钟光景，他的目光跟随着豆芽儿和那两个手持火把的向导。
他们已从斗兽场尽头的一座正门里转了出来，然后又消失在台阶下面，大概是参观修女们的袋厢去了，当他们静悄悄地溜过的时候，真像是几个仓皇的鬼影在追随一簇闪烁的磷火。
这时，他的耳朵里突然听到一种声音，好像有一块石头滚下了他对面的台阶，在这种环境里，一片肃落的花岗石从上面掉下来原是算不得什么稀奇的。
但他觉得这种石块似乎是被一只脚踩下来的，而且似乎有个人正向他坐的这个地方走过来，脚步极轻，像是竭力不让人听到似的！
猜测不久便成了事实！因为的确有一个人影出现了，当他走上台阶来的时候，他便渐渐地从黑暗里钻了出来，月光照着台阶的顶端，而踏级则消失在暗处！
他大概也是一个像肉丸子这样的游客，喜欢独自欣赏，不愿那喋喋不休的向导来打扰他的思绪！
所以他的出现，倒也没什么可惊之处，但他走上来的神态却有点紧紧张张，躲躲闪闪的，每走一步都要停下来提心地倾听一下，这使肉丸子相信他是怀有某种目的来的：他到这儿来是要会一个人的，肉丸子本能地退缩到了廊柱后面！
来客在离他十尺远的地方站住了，那里的屋顶是破的，露出了一个圆形的大缺口，从这个缺口里望出去，可以看到那繁星满布的蓝色夜空！
这个缺口成了月光的一个自由进口，这或许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吧，缺口的四周长着不少爬墙类植物，那纤细的绿色小枝，在明亮清净的苍穹衬托之下，显得极其清晰，而那一簇簇强韧的根须，穿过裂隙飘垂下来，来回摆荡，像许多飘动的丝穗！
那行动诡秘引起肉丸子注意的人正站在一个半明半暗的地方，所以无法看清他的面貌，但他的衣着倒是很容易看清的！
他穿着一件棕褐色宽大的披风，下摆的一角掀起盖住了他的左肩，像是故意用它来遮住下半部脸似的，而上半部脸则完全藏在他那顶宽边的帽子下面，他的下半身着装比较清楚。
从破屋顶上进来的明亮的月光，照出他的擦得雪亮的皮靴，皮靴上面是黑色的长裤，显然他即使不是个贵族，也是上流社会中的人！
过了一会儿，此人开始显示出不耐烦的样子，正在这时，屋顶的洞口外面发出了一种轻微的响声，立刻有一个黑影挡住了亮光，那分明是一个男人的身影，那人正在急切而仔细地察看他身下的这一大片地方。
当他看到那个穿披风的人时，他就抓住一簇向下飘垂密密地缠结在一起的根须，顺着它滑到了离地三四尺的地方，然后轻轻地跳了下来！
“劳先生久等了，请原谅，”那人用雪梦之都土语说道，
“但我想，我也没有迟到多久！圣仙子教堂的钟刚刚敲过十点！”
“关于迟到的事，不必再提了，”先到的那个人用最纯粹的幻星湾语回答说，
“是我自己来得太早了！但即使你让我略微等了一会儿，我也十分相信你决不是故意迟到的！”
“先生说得不错，”那个人说道，“我是直接从圣天使堡来的，我费了不少劲儿才设法和铁钩谈了一次！”
“铁钩是谁？”
“噢，铁钩是在监牢里干事的，我在他身上花了一年的功夫才打听出教皇堡里的情形！”
“真的！我看你这个人倒是很能深谋远虑呀！”
“您知道，未来的事是谁也难以预料的呀！
或许这几天里我也会像可怜的面瓜那样陷进罗网，那时我倒非常高兴能有一只牙齿发痒的小老鼠在我的网上咬几个小洞！”
“说简单点吧，你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星期二下午二点钟要杀两个人，这是雪梦之都每一个大节日开始时的老规矩，人们对这一仪式都很感兴趣，一个犯人将被处以锤刑：
那家伙是个没良心的流氓，他谋杀了那个抚养他长大的教士，真是一点都不必可怜他的！
另外那个被判处斩刑，而他呀，先生，就是那个可怜的面瓜！”
“你还想怎么样呢？你不但在教皇的统治下招兵买马，而且还闹到了邻邦那去，闹得他们害怕，他们当然很高兴有个机会杀一儆百啦！”
“但面瓜根本不是我的部下，他只是一个可怜的牧人，他唯一的罪名就是供给我们粮草罢了！”
“这样说来，他的确是你的一个党羽了！
你注意一下他所受的优待吧，假使他们捉到你，就要在你头上打一锤，而他只不过被判了个斩刑！
那样，那天的娱乐节目就会多一个花样，多一幕热闹场面来满足观众了！”
“但他们根本想不到我也正在为他准备一个场面，要吓他们一吓哩！”
“我的好朋友，”穿披风的那个人说道，
“请原谅我说一句话，在我看来，你的心里十足像是想要干一件傻事！”
“我只不过是想不要让那可怜虫被杀头！
他之所以受苦完全是因为帮了我的忙的缘故！
圣母在上，我要是袖手旁观，让那个勇敢的人像这样死掉，我就是一个懦夫，连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你打算怎么办？”
“我派二十个能干的人，袋围断头台，当面瓜被带上去行刑的时候，我就发出一个暗号，大家就一拥而上，用小刀子赶退卫兵，把犯人劫走！”
“依我看，这个办法既危险又没把握，我确信我的计划要比你的好得多！”
第二百零二章 先生的计划
第二百零二章先生的计划
“先生的计划是什么？”
“是这样：我送一万铜币给某个人，这笔钱花得很划算的，那个接受钱的人可以使面瓜的死刑缓期到明年。
在那一年内，我再额外送一千银币，使他从牢里逃出来！”
“你觉得一定能成功吗？”
“！”穿披风的那个人用精灵语说道！
“先生说什么？”另外那个人问道！
“我说，好朋友，只伸出一只手来花点钱，比你的全队人马用小刀子，手枪，单管枪，加上散弹枪来卖力要有效得多！
所以，让我来办吧，结果如何，大可不必担心！”
“好极了！但假如您失败了，我们还是要干的！”
“你喜欢怎么预防尽可随便你，但缓刑的事袋在我身上好了！”
“要知道刑期就定在后天，您活动的时间只有一天啦！”
“那又怎么样？
一天不是分成二十四小时，每小时不是分成六十分，每分钟不是分成六十秒吗？
嘿，在时间范围之内，有很多事可办的！”
“我怎样才能知道大人是否成功了呢？”
“噢！那非常容易！
我在丝绸宫定了三个最后的窗口，假如我把面瓜所要的那个赦罪令弄到了，则旁边的两个窗口就挂黄缎窗帘，中间那个挂白缎带大红十字的窗帘！”
“大人派谁去送缓刑令给执行官呢？”
“你派一个人来，叫他扮成一个苦修士的样子，我把命令交给他，穿上那套服装，他就可以一直跑到断头台前面，把公文交给执刑官，由执刑官交给刽子手的！
目前，先通知面瓜一声，把我们所决定的事告诉他，别让他吓死或吓昏！不然，又要无谓地为他花一笔钱了！”
“先生，”那人说，“您大概可以完全相信，我是信任您的，是不是？”
“至少我希望这样！”穿披风的那个侠士回答道！
“哦，那么，假如您救出了面瓜，从此以后，您不仅获得了我的信任，而且还可以获得我对您的吩咐的服从！”
“你得想一想，我的好朋友，你给自己戴上了一个多大的圈套，因为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就要提醒你自己的诺言，轮到我来要你帮忙，要你出力的时候了！”
“让那一天到来吧，迟早都好，那时先生尽可依赖我，正像我在这次大麻烦里依赖您一样！
即使您在天涯洋角，只要写信通知我，叫我去办一件如此如此的事情，那件事就算办成功了，因为我一定会把它办成功的，我以造物主的名义向您”
“嘘！”先到的那个人打断他的话，“我听到有声音！”
“那是到斗兽场来玩的游客，还拿着火把呢！”
“最好还是别让看见我们在一起！那些向导都是奸细，或许会认出你的！
我敬爱的朋友，虽然我很以你的友谊为荣，但假如我们的亲密关系一旦被人发觉，我怕我的名誉会因此而断送的！”
“好吧，那么，假如您弄到了缓刑令呢？”
“丝绸宫的中间那个窗口就挂白缎带红十字的窗帘！”
“假如您失败了呢？”
“那么三个窗口都挂黄缎窗帘！”
“到那时？”
“到那时，我的朋友，就随你去用你的匕首好了，而且我还可以答应你，一定来参观你们英雄壮举！”
“那么我们一言为定啦！
再见，先生，只管放心相信我，就像我相信您一样！”
说完这些话，那个人就消失在台阶下面了！
他那位同伴则用他披风的衣角比刚才更紧紧地裹住了他的脸，几乎和肉丸子擦身而过，奔下一座朝大门的阶梯，到比武场去了！
接着，肉丸子就听到豆芽儿在喊他，豆芽儿高声地喊他朋友的名字，那喊声在这座高大的建筑物里发出回声！
肉丸子并没有应召而出，他得先等那两个人走远了，他不愿意让他们知道他们这一场会面，因为他虽无法认清他们的面貌，但至少已听到了他们所讲的每一个字！
十分钟以后，肉丸子已在回蝴蝶城旅馆的路上了，一路上心不在焉地听豆芽儿大谈那用来防止兽扑到看客身上的铁丝网！
肉丸子任凭他一路讲下去，一句都不插嘴，他很希望旁人不来打扰他，让他独自把经过的一切细细地想一下！
那两个人之中，有一个他一点都不认识，但另外那一个却不然。
他的脸虽然用披风裹住了，而且蒙在阴影里，以致肉丸子无法辨认，但他讲话的那种语气，肉丸子总有种似曾听到的感觉，而且第一次听到时就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使他终生难忘！
尤其是在他的嘲弄口吻中，含有某种以金属颤动的声音，这种声音在斗兽场的废墟中固然使他吃惊，在千面人的岩洞里又何尝不然！
终于他得出了一个很满意的结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海侠千面人！”
肉丸子对这个奇人曾抱有很大的好奇心，在任何另外场合下，他一定会上前去招呼他的。
但从刚才他所偷听到的那番谈话中他知道：
他在这种情形下露面是决不会有好结果的！
所以，正如我们所知，他让那一个人离开了，并没去招呼他，只是在心里自慰自解，如果再碰到他，决不让他第二次再逃脱！
肉丸子虽竭力想摆脱这些使人烦恼的复杂思绪，想避免他们的侵扰，但总是枉然。
他想用睡眠来恢复他的精神，也是枉然！
睡神不肯光顾他的眼皮，这一夜，他辗转反侧，胡思乱想，想从各方面来证实斗兽场里的这个神秘游客就是千面人岩洞里的那个居民。
而他对这一点愈想愈有把握！终于他疲倦了，就在天刚破晓的时候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很晚才醒！
像一个地道的飘香国人一样，豆芽儿颇费了一番功夫来安排晚上的消遣节目！
他已派人到爱红脂粉戏院去定了一个袋厢。
肉丸子因为有几封信要写，把麒麟车全天都给豆芽儿独享了！
到五点钟，豆芽儿回来了，他拿着介绍信到外去拜访了一遍，接受了许多晚餐的邀请，算是在雪梦之都开了眼界！
这已够使豆芽儿忙一天的了。
但他竟还有足够的时间来看看爱红脂粉戏院的节目单，来了解一下那天晚上的剧目和演员！
据节目单上所载，上演的是歌剧《花都女侠》！主角是白一，白二和白三！
这两个年轻人应该为自己庆幸，竟能有机会听到由三个幻梦国最负盛名的歌唱家来演出《幽魂的未婚妻》的剧作者的这部杰作！
豆芽儿总是看不惯幻梦国的戏院，因为这里乐队是设在舞台前面的，简直看不到台上在演些什么，而且又没有花楼和袋厢，这些缺点，在一个看滑稽歌剧时坐惯了花厅而听歌剧时坐惯了大袋厢的人，是难以忍受的！
可是，豆芽儿还是穿上了他最漂亮和最动人的服装，他每次去戏院，总是把这套衣服穿出去亮一下！
这身华丽的衣服有点儿白穿，因为必须承认，一个花都时髦社会里名副其实的代表人物，在幻梦国奔走了四个月，竟没碰上一件奇遇！
有时候，豆芽儿也假
装对于自己的不成功一笑置之。
但内心里，他却深感痛心，想不到他的豆芽儿，一个最受欢迎的年轻人，仍得凭她自己的努力来解决她的苦恼！
而更恼人的是，当豆芽儿离开花都的时候，他曾怀着飘香国人那种特别的谦虚精神，满以为他只要到幻梦国去晃两晃，就会有许多桃色事件，使花都人惊诧不已的！
唉！那种有趣的奇遇他竟一次也没遇到！
那些可爱的财阀夫人灵禽的，灵禽城的和魔谷城的都是忠贞不二的，即使不忠于她们的丈夫，至少也忠于她们的情人！
豆芽儿已得出了一个悲痛的结论：
幻梦国女人比飘香国女人至少多了一个优点，就是，她们能忠贞于她们的不贞！
我不敢否认，在幻梦国，像在其他各地一样，当然也有例外！
豆芽儿不但是一位风流潇洒的年轻人，而且还有相当的天才和能力。
再说，他还是一位新封的伯爵，但在目前，他的爵位究竟是源于圣魂一三九九年还是圣魂一八一五年已是无足轻重的了！
除了这些优点之外豆芽儿每年还有五万银飘香的收入，这笔款子已大可使他在花都成为一个相当重要的人物！
所以像他这样的一个人，不论到了哪一个城市，要是得不到任何人的特殊青睐，的确是很令人痛心的事！
但是，他希望能在雪梦之都把自己的面子争回来！
狂欢节确是一个值得称赞的节日，是全世界各国都要庆祝的，这几天是自由的日子，在这几天之内，连最聪明和最庄重的人也会把他们往日那种死板的面孔抛开，不自觉地作出傻头傻脑的行为举止来！
狂欢节明天就要开始了，所以豆芽儿不能再浪费一分钟了，他必须立刻实行他的计划来实现他的希望、期待，和引起别人的注意！
抱着这种念头，他在戏院里最惹人注目的地方定了一个袋厢，要凭他英俊的脸蛋，温文尔雅的举止，那副精心的打扮，来大显一番身手！
豆芽儿所坐的袋厢在第一排，在飘香国戏院里，这原是走廊的地位！
前三排的袋厢都布置得同样贵族化，所以有“贵族袋厢”之称！
这两位朋友所定的袋厢，可以宽宽松松地容下一打人，但他们所花的钱，却还不如花都的戏院里定一间四个人的袋厢多！
豆芽儿还有一个希望，假如他能得到一位雪梦之都美人的眷顾，那自然就可以在一辆麒麟车里弄到一个座位，或在一个富丽堂皇的阳台上占到一席之地，这样，他就可以快快乐乐地度狂欢节了！
这种种念头使豆芽儿精神亢奋，极想讨人欢喜！
因而他全不理会舞台上的演出，只顾靠在袋厢的栏杆上，拿起一副看演出时的半尺长的望远镜，开始聚精神会神地观察每一个漂亮的女人！
但是，唉！
这种想引起对方同样注意的企图却完全失败了，他连对方的好奇心也没引起来！
他想讨好的那些可爱的人儿显然都只在想自己的心思，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也没注意到那副望远镜的照射！
实际上，这些美人儿的心里都在惦记着狂欢节和接着来的复活节的种种欢乐，所以再也分不出心来注意舞台上的演出，演员们在台上进进出出，没有人去看，也没有人想到他们！
在某些照例应静听或是鼓掌的时候，观众们会突然停止谈话，或从冥想中醒过来，听一段白二的精彩的唱词，白一的音调铿锵的道白，或是一致鼓掌赞美白三的卖力的表演！
暂时的兴奋过去以后，他们便立刻又恢复到刚才的沉思状态或继续他们有趣的谈话！
第二百零三章 神秘的居民
第二百零三章神秘的居民
在第一幕快要结束时，一间自演出开始后一直空着的袋厢的门被打开了，一位贵妇人走了进来，在花都时肉丸子曾被介绍与她相识，他还以为她仍在花都！
豆芽儿立刻注意到肉丸子看到这位新来者的时候不自觉地微微一怔，就急忙转过去问他：“你认识那个女人吗？”
“是的，你觉得她怎么样？”
“美极啦，脸蛋儿多漂亮，头发多美！她是飘香国人吗？”
“不，是猎户港人！”
“她的芳名是”
“黄金财阀夫人！”
“呐！我听人提起过她，”豆芽儿大声说道，
“据说她的聪明不亚于她的美貌呢！
上次鬼狐夫人开舞会的时候，她也到场了，那次我本来可以找人介绍认识她的，可惜错过了那个机会，我真是个大傻瓜！”
“要我来替你弥补一下吗？”肉丸子问道！
“我的好兄弟，你真的和她这样要好，敢带我到她的袋厢里去吗？”
“我一生中只有幸跟她谈过三四次话！
但你知道，即使凭这样一种交情，也可以担保我能把你所要求的事情办到了！”
这时，财阀夫人已看到了肉丸子，她殷勤地向他挥了挥手，他则恭敬地低了一下头以示回答！
“凭良心讲，”豆芽儿说，
“你似乎和这位美丽的财阀夫人要好得很哪！”
“你这就想错了，”肉丸子平静地答道，
“你这是犯了我国一般人过于轻率的通病！
我的意思是说：你以我们花都人的观念来判断幻梦国和如意城的风俗习惯！
相信我吧！凭人们谈话时的亲昵态度来猜测他们之间的亲密程度，是最靠不住的了！
目前，在我们和财阀夫人之间，大家只不过有一种相同的感觉而已！”
“真的吗，我的好朋友？
请告诉我，那是不是心灵感应？”
“不，是趣味相同而已！”肉丸子庄重地说道！
“那是怎样产生的？”
“去玩了一次斗兽场，就像我们那次同去一样！”
“在月光下去游玩的吗？”
“是的！”
“只有你们两个人吗？”
“差不多吧！”
“而你们一路谈着”
“死！”
“呐！”豆芽儿大声说道，
“那一定有趣极啦！哦，告诉你，假如我有那样的好运气能奉陪这位美丽的财阀夫人这样散一次步，我可要和她谈论‘生’！”
“那你就错啦！”
“我们且说眼前的事吧，你真能像你刚才所答应的那样把我介绍给她吗？”
“只要幕一落下来就成！”
“这第一幕真是活见鬼的长！”
“来听听最后这段吧，好极了，白一唱得真妙！”
“是的，但身材多难看！”
“那么白三呢，真没有比他演得再维妙维肖的了！”
“你当然知道。”
“至少你总得佩服白二的做功和台步吧！”
“我从来想不到像他这样一个又黑又笨的男人竟会用一种女人的声音来唱歌！”
“我的好朋友，”肉丸子转过脸来对他说，而豆芽儿则仍旧在用他的望远镜看戏院里的每一个袋厢，
你似乎已决心不称赞一声了，你这个人真的也太难讨好了！”
幕终于落了下来，豆芽儿伯爵无限满意，他抓起帽子，匆匆地用手捋了捋头发，理了理领结和袖口，便向肉丸子示意，表示他正在等他领路！
肉丸子已和财阀夫人打过招呼，从她那儿得到了一个殷勤的微笑，表示欢迎他去，于是也就不再耽搁实现豆芽儿那满腔的热望，立刻起身就走！
豆芽儿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并利用往对面包厢走的时间，理一理他的领口，拉一拉他的衣襟！
他这件重要的工作刚刚完成，他们就已到了财阀夫人的袋厢里！
袋厢前面坐在财阀夫人旁边的那个年轻人立刻站了起来，按照幻梦国的风俗，把他的座位让给了两位生客，假如再有其他的客人来访，他们照样也要退席的！
肉丸子在介绍豆芽儿的时候，把他推崇为当代最出色的一个年轻人，盛赞他的社会地位和杰出的才能！
他所说的话也的确是实情，因为在花都和伯爵的社交圈子里，他被公认为是一个十全十美的模范年轻人！
肉丸子还说，他的同伴因为财阀夫人在花都逗留的期间未能与她相识，深表遗憾，所以请肉丸子带他到她的袋厢里来弥补那次遗憾，最后并请她宽恕他的擅自引荐！
财阀夫人的回答是向豆芽儿娇媚地鞠了一躬，然后把她的手很亲热地伸给了肉丸子！
她请豆芽儿坐在她身边的空位上，而肉丸子则坐在第二排她的后面！
豆芽儿不久就滔滔不绝地讲起了花都的种种事情，向财阀夫人谈论那儿他们大家都认识的一些人！
肉丸子看到他谈得这样得意，这样兴高采烈，不愿去打扰他，就拿起豆芽儿的望远镜，她开始品评起观众来！
在他贴对面的一间袋厢里，第三排上，一个绝色的美人正独自坐在那里，她穿的是一套圣魂城式的服装，而从她穿那套衣服的安闲和雅致上判断，显然她是穿着她本国的服饰，在她的后面。
在很深的阴影里，有一个男人的身影，这后者的面貌无法辨认！
肉丸子禁不住打断了财阀夫人和豆芽儿之间显然是进行的很有趣的谈话，问财阀夫人知不知道对面那个漂亮的女儿城是谁，因为像她这样的美色是不论男女都会注意到的！
“关于她，”财阀夫人回答说，
“我所能告诉你的是：自从本季开始起，她就在雪梦之都了，因为这家戏院开演的第一天晚上，我就看到她坐在现在所坐的这个位置上，从那时起，她没漏过一场戏！
有时候，她是由现在和她在一起的那个人陪着来的，有的时候则只有一个黑奴在一旁侍候着！”
“你觉得她漂亮不漂亮？”
“噢，我认为她可爱极了！她正是我想象中的夏娃，我觉得夏娃一定也是那样美的！”
肉丸子和财阀夫人相对一笑，于是后者便又拾起话头和豆芽儿交谈起来，肉丸子则照旧察看着各个袋厢里的人物！
大幕又垃开了，歌舞团登台了，这是最出色最标准的幻梦国派歌舞团之一，导演是白龙，他在幻梦国全国极负盛名，他的风格和技巧一向以导演群众场面而见长！
这次上演的，是他的杰作之一，举止优美，动作整齐，高雅脱俗。
歌舞团全班人马，上至台柱舞星，下至最低级的配角，都同时登台。
一百五十个人都以同样的姿态出现，一举手，一投足，动作都非常整齐！
这叫做“醉仙”舞！但不论台上的舞跳得多么精彩动人，肉丸子却毫不在意，他的注意力已完全被那个圣魂城美人吸引去了！
她几乎带着一种孩子般的喜悦注视看台上的歌舞，她那热切活泼的神色和她同伴的那种冷漠不动形成了一个强烈的对比！
在这段演出的时间里，圣魂城美人的那位毫无所感的同伴连动也没动一下，虽然乐队里的喇叭，铙钹，铜锣闹得震天作响。
但他却丝毫不去注意，倒像是一个人在享受宁静的休息和沉浸在清闲安乐的梦想之中！歌舞终于结束了，大幕在一群热心的观众的狂热的喝采声中落了下来！
幻梦国的歌剧处理得非常适当，每两幕正戏之间插一段歌舞，所以落幕的时间极短！
当正戏的歌唱演员在休息和换装的时候，则由舞蹈演员来卖弄他们的足尖舞和表演他们这种爽心悦目的舞步！
第二幕的前奏曲开始了，当乐队在小提琴上奏出第一个音符时，肉丸子看到那个闭目养神的人慢慢地站起身来，走到了那圣魂城姑娘的背后。
后者回过头去，向他说了几句话，然后又伏到栏杆上，依旧同先前一样聚精会神的看戏！
那个和她说话的人，脸还是完全藏在阴影里，所以肉丸子仍看不清他的面貌！
大幕升起来了，肉丸子的注意力被演员吸引了过去！
他的目光暂时从圣魂城美人所坐的袋厢转移过去注视舞台上的场面了！
大多数读者都知道，《花都女侠》第二幕开场的时候，正是那一段精采动人的二重唱，花都女侠在睡梦中向蛇鬼泄漏了她爱凡心的秘密，那伤心的丈夫表现出种种嫉妒的姿态，直到确信其事！
于是，在一种暴怒和激愤的疯狂状态之下，他摇醒他的那不忠的妻子，告诉她，他已经知道了她的不忠，并用复仇来威胁她！
这段二重唱是一支生花妙笔所写出来的最美丽，最可怕，最有声有色的一段！
肉丸子现在已是第三次听这段了，尽管他对音乐的感受力并不特别强，却仍深为感动！
他随着大家一同站起来，正要跟着热烈地大声鼓掌时，突然间，他的动机被阻止了，他的两手垂了下去，“好哇？”
这两个字只喊出一半就在他的嘴边止住了！
原来圣魂城姑娘所坐的那间袋厢的主人似乎也被轰动全场的喝采声所打动了，他离开了座位，站到前面来。
这一下，他的面目全部暴露了出来，肉丸子毫不费力地认出他就是千面人那个神秘的居民，也就是昨天晚上在斗兽场的废墟中被他认出了声音和身材的人！
他以前的一切怀疑现在都消除了！
这个神秘的旅行家显然就住在雪梦之都！
肉丸子从他以前的怀疑到现在的完全肯定，这一突变，当然免不了惊奇和激动，他这种情绪无疑已在脸上流露了出来。
因为，财阀夫人带着一种迷惑的神色向他那激动的脸上凝视了一会儿之后，就突然格格地大笑起来，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百零四章 极大的代价——死亡
第二百零四章极大的代价死亡
另一个传奇，无声无息！
“这对我来说道是很严重的事！
和麒麟的会谈一结束，我立刻叫萤火虫和羽梦儿来，问他们晚餐会后发生了什么事！
痴呆情况急速咳化的羽梦儿说话毫无章法，不得要领，于是我问萤火虫！
结果才知道那个夜里，羽梦儿因为心肌梗塞或其他原因死掉了”
“她果真是在那天夜里死掉的？”天猫一边说道，一边看着萤火虫要他回答！
萤火虫慢吞吞地点了头，开口说道：
“是羽梦儿夫人在那天夜里去世了！
她当时一直痛苦挣扎，结果突然安静了下来，我觉得奇怪而上前查看，发现她没了呼吸，心跳也停止了我、我十分的震惊、难过！整个人瘫了下来，一直待在原地没动！
然后，过了好一会儿，我突然想起灵瞳神父在隔壁房里睡觉！正要去告诉他，突然间，就听到了声音”
平常喜怒不形于色的萤火虫表情变得十分僵硬！
“我一回过头去，就看到羽梦儿夫人站在那里！
而且她本来应该是无法行走的，却若无其事地快速向我走来！
我吓了一跳，问她：‘羽梦儿夫人，您可以走路啦？您不是死了？怎么又可以动了？’
羽梦儿夫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答我说道：‘啊！这是当然的呀！我是死了，不过因为神赦免了我的罪，所以我又复活了！’
我因为听羽梦儿夫人讲过太多《神诫》上的事，所以很清楚她在说什么！
而且我很高兴，认为这真的是神创造的奇迹！
然而，就在欣喜万分的时候，羽梦儿夫人对我说道她想出去，说道她有要事必须出去一趟！
我当时很为难，也很焦急！如果羽梦儿夫人变成活尸的事被德库拉家的人知道了，像麒麟那些讨厌羽梦儿夫人的人一定会想办法对付她！
那就麻烦大了，如果羽梦儿夫人不在了，也就没有人可以庇护我了，到时我大概会被赶出这里吧！
为了自己，也为了把素昧平生的我视为己出、对我照顾有加的羽梦儿夫人，绝对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于是，我张开手臂挡在门口对她说道：‘不行，您不可以从这儿走出去’”
“可是羽梦儿还是出去了？”
萤火虫点点头！
“羽梦儿夫人无论如何硬要出去，她十分坚持，说道是有事非出去不可！
因为知道我会一直守在门口，她快速地转过身把窗户打开，从窗户跑了出去！
然后她就像顽皮的小孩那样，沿着导水管爬到楼下，消失在黑暗中她的动作像猴子一样敏捷俐落，快得教人不敢相信！
我一时呆在原地，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本来想要去追她，不过又怕会惊动灵瞳神父！
就在我还在磨磨蹭蹭、犹豫不决的时候，羽梦儿夫人已经从窗户又回到房里来了！
她一脸满足地笑了，手上握着棺材形的纸镇，纸镇上头沾满了血！
我怕死了，于是我打定主意，这件事不告诉任何人，是老爷跑来问我，我才”
“原来是这样！”天猫低语着，“当事件发生，我从大宅跑到殡仪馆的时候，就发现没有呼吸的自己跑起来的速度比活着时还要快！
那时我就在想，生前不良于行的羽梦儿应该也有可能因为成了活尸，反而变得行动自如，动作敏捷！”
羽梦儿一副听不懂周遭人在讲什么的样子，但她似乎知道自己是话题的主角，轮流看看萤火虫又看看天猫，高兴地笑容着！
幽鬼痛苦地看了羽梦儿一眼，接着说道：
“因为这个原因，当我从萤火虫口中知道当天夜里发生的事之后，就决定要隐瞒这一切，要萤火虫不能说道出去！
由于他本来也打算这么做，所以就没对其他人讲，还一直跟在羽梦儿身边照顾她，尽力不让人发现她是活尸，我不想让原本在这个家就不好过的羽梦儿受更多的苦！
于是，我又去找麒麟谈！
考虑到麒麟已死的事实总有一天会曝光，所以一开始我提议直接把遗产过给咪咪和她肚里的孩子，可是那家伙连死了都还那么爱慕虚荣，他说道如果遗产不经由他的手交给妻子就没意义了！
他真是深爱着咪咪，把希望都寄托在那孩子身上呢！因此我不得已答应了他，决定不去更改遗嘱！
“于是，我、麒麟、羽梦儿陷入了三方相互钳制的僵局！
麒麟下了决定后立刻付诸行动，他马上让自己进行防腐处理，而且还要我做说道客，让羽梦儿也接
受防腐处理！
让他们****的速度不要那么快然后，就等着我咽气！
“这是件很痛苦的事，**即将腐烂的死人已经等在前面了！
我虽然演了很多次临终的戏剧，却始终死不成！
真是讽刺啊，和麒麟约好的隔天夜里，我终于受不了了，下定了决心！
我不要因某人而死、因某件事故而死，我讨厌自己的死操控在别人手里！我要主宰自己的死亡，我决定坚守这个信念！而且“圣人不是为了能够活着而活着，而是为了必须活着而活着”这句名言！
也不断在我心中响起！如今，我已经没有非活下去不可的理由了！
此外，不管过程如何，经由麒麟之手得到遗产的人，也是我自己的孙子啊，我个人的死，是对丰饶来世的一种承诺，也是德库拉家族能够永远繁荣兴盛的保证不是吗？
“到了这一步，我决定吞腐尸霜结束自己的生命！
“然而，命运对我的捉弄并没有就此停止！费尽千辛万苦才死成的我，也在棺材中轻而易举地复活了！
醒过来的我就像刚刚所讲的，原本是打算强忍着不动，继续装死，老老实实地让人给抬去埋了，但我却看到麒麟的怪异举动，并意外目击到‘面罩人’的猖狂行径，这让我突然间担心了起来！
我不容许家族里到处充满阴谋算计！
于是，我决定从棺材里跑出去，躲在教堂里墨鱼丸的水晶棺中观察情况，那时，又想起了其他令我担心的事！
幽鬼转向天猫说道：“天猫，最可怜的就是你了！
我一直没有照顾你，好不容易团圆了，却搞成这样！你这奇妙的短暂人生，根本就是为了领悟死亡的真谛而存在的！”
“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去参加唱诗班的面试好了！”
幽鬼因为天猫的俏皮话松了一口气，重新展露笑容！这时，身后的麒麟动得更厉害了！幽鬼看在眼里，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好了，差不多是时候了！
我确实是因为必须活着而活着！
此时此刻，我自己的死亡、活尸的死亡，由我主宰！”
幽鬼突然一脚踢翻了床边熄灭了的火炉！
加油孔的盖子掉了下来，伴随着刺鼻臭味的灯油瞬间流遍幽鬼和羽梦儿的脚下，向床那头扩散开来！
房里一片混乱中，幽鬼抱着羽梦儿的肩膀，好像在对她循循善诱似的低声说道：
“哪，羽梦儿，你最喜欢的《神诫》里不也说道过吗？那书上最开始就明确记载着神是用泥土创造人类的
你能懂吧？**原本就是一尘土啊！”
羽梦儿的脸上依旧挂着幸福的笑容，怜爱地望着自己的丈夫！
“所以呀，我们也回归原形吧！
我以前在如尼魔国教会里读过的祈祷书中有这么一段话！
好了吗？听好
我们的形骸委身在这片大地上
尘归尘，土归土，
我打从心里相信生命终将复活”
然后，幽鬼点燃火柴，真正的葬礼开始了！
紫罗兰色的灵车以飞快的速度朝南方疾驶而去！
场景是吸血鬼魔域偏僻乡村！
到了下雪的季节，才几天的时间，染了色的松树叶子已经全都掉落在地上！
今年的初雪比往年要来得早，枝头已经开始覆盖上一层薄薄的白衣！
从现在一直到来年春天，大地都是一片死寂！
死亡的季节！掘墓的工人在这地面已结成硬冰的讨厌季节，还是得上工
一一十三号公路上也开始飘起雪花来了！
紫罗兰色的灵车仿佛要逃离这些死亡季节即将来临的征兆拼了命地向前直奔！
若有人在这样的夜里看到这辆车，或许会觉得它是和死亡季节最相称的景物了！
灵车的引擎盖被压扁了，挡风水晶也破了，车子没了防撞杆，捆了根金管子代替，而车身上写着的“性和死亡是亲姐妹”的字样，就像是被咳魔抓出来的爪痕！
灵车上的男女和这个死亡季节也很相称！
两个人全身都包着如丧服般的黑衣，脸色如死人般苍白疲惫！
开车的女子无奈地对抗着从破碎的挡风水晶吹进来的冷风，一面不停地向着邻座筋疲力竭的男子喊话：
“喂！天猫，还好吗？撑下去呀！”
幽鬼一放火**，天猫就从房子里跳出去，坐上了紫罗兰色的灵车！
他已经受够这一切，一心只想逃离那里！
灵车要出去的当下，美香闯进了车内！
背向着像火炬般燃烧、照耀着墓地的
德库拉大宅，两人将城堡远远抛在身后！
“喂！天猫，打起精神来！
我们往温暖的地方去！我们去南方，加入葬礼乐队好了！
去黄金海的小岛度假也很不错哦！
在那里输了血之后，你又可以快乐地活下去了！
喂，天猫，你不要死”！
车子开出去没多久，天猫就突然间感觉到自己意识不清，于是要美香帮忙开车！
自从变成了活尸之后，他对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真实的感觉，不过此时此刻，他的的确确意识到了身体的存在，但这意识就好像电影渐渐淡出似的迷迷蒙蒙，变得含糊不清！
天猫直觉自己这次是真的要死了！
是啊！这是真正的落幕了！
就好像故事终有结局一般，人的生命，还是会有终了的时候！
可是这故事也未免太过大起大落了吧！
死亡也是，死后醒来复活也是，连现在真的要死了也是，完全都不按牌理出牌，对天猫而言，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
这个完全跳脱常规的复活故事，到底有什么意呢？这剧本是谁写的？策划这一切的人，难道是神吗？
不，不对！
天猫暗自思索着！
神是不存在的！
死人复活的这类事件，不是什么人的意思！
它只是一种现象罢了！
不只死人复活，就连人类一般的生死也看不出有何完美的理由、有什么意义，或是有谁的意念在其中！
这个奇妙的故事并没有照着神的安排走！
总之，我才是编剧本的人，一直到死而复活之前，我的人生都不是由我自主的！
我只是在世界的撞球台上被拨弄的一颗球！
可是死后醒来的短短几天就不同了！
因为要找寻事件的真相，我在这个世界打入了根小小的楔子！
如果找没有做这些事，这个世界也许就会变得和现在不一样了吧？
没错，这次是我自己主导了这个世界的剧本！
是吧？所以，我的复活绝对不是因为神这种不知是否存在的东西的一时兴起！
我是自己醒来的！
而且，正因为要为这个世界写剧本，要为自己画下最后的句点，所以理所当然地要面临灵魂终了的这一刻
故事要结束了
天猫的灵魂拼命想要抓紧自己的思绪，美香再次喊道：
“我们去一个不会下酸雨的好地方，两个人快快乐乐过活吧！
喂！天猫！你讲话呀！”
天猫从座位上略略挺起身，睁开混沌的眼睛！
他意识到自己非讲些什么不可！
“我刚刚在怨幽鬼爷爷讲的话！
他说我这短暂又奇妙的一生，简直就是为体悟死亡的真谛而生”
“你又说道这种死气沉沉的话！
没用的啦！
因为你的脸就是一副无时无刻都在笑的怪模样，所以即使说道这些话，也吓唬不了我美香小姐的！”
“哎呀，你听我说嘛！
美香，我并不觉得这是奇妙又短暂一生！”
“啊？你指的是？”
“人类害怕死亡，追求永生，所以思索出种种哲学、宗教和理论，探究永恒的生命！
可是，美香，你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不死的东西吗？”
“那种东西，我哪知道啊？！”
“那就是细胞！”
“细胞？你在说什么？”
美香以为天猫因为魂魄即将消逝，开始呈现意识狂乱的状态，不禁哭了出来！
天猫不管她，继续说道：
“只要细胞不被消灭，它就可以反复不停地分裂，不断地增殖一模一样的东西来，也就是说道，它永远都不会死！
对细胞来说道，‘死’这个概念是毫无意义的！”
“你死气沉沉的话说道腻了，现在又要说道些高深莫测的话了？”
“拜托你听我说嘛！
因为生物无法满足自己只是细胞的身份，它们想让自己可以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想变成更高等的生物，所以，它们发现了一种非常了不起的方法！”
“那是什么？”这话题引起了美香些微的兴趣！
“就是性！生物找到了一种个体之间交换遗传因子的最佳方法！
于是，它们进化再进化，进而演变成为会思考永恒生命这种困难问题的人类！
不过也因为如此，它们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又来了，我听不懂啦，极大的代价是什么？”
“死亡！”
第二百零五章 富比金矿
第二百零五章富比金矿
另一个传奇，继续着！
“财阀夫人，”肉丸子答道，“我刚才问您是否知道关于对面这位女儿城安妮夫人的事，我现在又要问您，您认不认识她的丈夫！”
“不，”财阀夫人回答说，“他们两个我都不认识！”
“或许您以前曾注意过他吧？”
“问的多奇怪，真是地道的飘香国人！
您难道不知道，我们幻梦国人的眼睛只看我们所爱的人的吗？”
“不错！”肉丸子回答说！
“我所能告诉您的，”财阀夫人拿起望远镜，一边向所议论的那个袋厢里望去，一边继续说道，
“是的，在我看来，这位先生像是刚从坟墓里挖出来似的！
他看上去不像人，倒像是一具死尸，像是一个好心肠的掘墓人暂时让他离开了他的坟墓，放他再到我们的世界里来玩一会儿似的！”
“噢，他脸上一直像现在这样毫无血色”肉丸子说道！
“那么您认识他吗？”财阀夫人问道，
“我倒要来问问您了，他究竟是谁！”
“我好像觉得以前见过他！而且我甚至觉得他也认得出我呢！”
“这一点我倒很能理解，”财阀夫人一边说，一边耸了耸她那美丽的肩膀，像是一股无法自制的寒颤通过了她的血管似的，
“谁要是见过那个人一次，是终生都不会忘记他的！”
肉丸子的感觉显然不是他自己所特有的了，因为另外一个人，一个完全无关的局外人，也同样感到了这种不可思议的畏惧和疑虑！
“喂，”他等财阀夫人第二次把她的望远镜朝着对面包厢里那个神秘的人看了看以后，又问道，
“您觉得那个人怎么样？”
“哦，他简直就是一个借尸还魂的勋爵！”
这样的比喻很使肉丸子感兴趣！
假如有人能使他相信世界上的确有僵尸，那就是他对面的这个人了！
“我一定要去打听出他究竟是谁，是什么样的人！”肉丸子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
“不，不！”财阀夫人大声说道，
“您一定不能离开我！我要靠您送我回家呢！噢，真的，我不能让您走！”
“难道您心里有点害怕吗？”肉丸子低声说道！
“我告诉您吧，”财阀夫人答道！
“拜伦曾向我发誓，说他相信世界上真是有僵尸的，甚至还再三对我说，他还见过他们呢！
他把他们的样子形容给我听，而他所形容的正巧像这个人一样：黑的头发，惨白的脸色，又大又亮的闪闪发光的眼睛，眼睛里像是在燃烧着一种鬼火！
还有，您瞧，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也完全不像别的女人！
她是一个外国人，一个圣魂城人，一个异教徒，大概也像他一样，是个魔术师！
我求求您别去靠近他，至少在今天晚上！假如明天您的好奇心还那么强的话，您尽管去刨根问底好了，但现在我要留您在我身边！”
肉丸子坚持说，有许多理由使他不能把调查延迟到明天！
“听我说，”财阀夫人说道，
“我要回家去了！
今天晚上我家里要请客，所以决不能等到演完戏了才走，您难道这样不懂礼貌，竟不肯陪我回去吗？”
肉丸子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拿起帽子，打开袋厢的门，把他的手臂伸给了财阀夫人！
从财阀夫人的态度上看，她的不安显然并不是装出来的，而且肉丸子自己也禁不住感到了一种迷信的恐惧，只不过他的恐惧更为强烈，因为那是从种种确实的回忆变化而来的，而财阀夫人的恐惧只是出于一种本能的感觉而已！
肉丸子扶她进麒麟车的时候，甚至觉得她的手臂在发抖！
他陪她回到了她的家里！
那儿并没有什么宴会，也没有人在等她！他责备她说谎！
“说老实话吧，”她说，
“我感到不舒服，我需要一个人休息一会儿，一看到那个人，我就浑身不安起来了！”
肉丸子大笑起来！
“别笑，”她说，
“亏您还笑得出口！现在，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先答应我！”
“除了叫我不要去探听那个人的事情以外，别的事我都可以答应您！您不知道，我有众多理由要探听出他究竟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他从哪儿来我可不知道，但他到哪儿去我却可以告诉您，他就要到地狱里去了，那是毫无疑问的！”
“我们还是回过头来谈谈您要我答应的那件事吧！”肉丸子说道！
“好吧，那么，答应我：立刻回到您的旅馆去，今天晚上决不再去追踪那个人！
我们离开第一个人见第二个人的时候，那第一个人和第二人人之间，也会发生某种关系的！
看在老天爷的面上别让我和那个人拉扯上吧！明天您爱怎么去追踪他尽可随您便！
但假如您不想吓死我，就决不要把他带近我的身边！
好了晚安，回去好好地睡一觉，把今天晚上的事情都忘了吧！
至于我，我相信我是再也无法合眼了！”
说着，财阀夫人就离开了肉丸子，肉丸子一时犹豫不决，不知她究竟是拿他来开玩笑，还是真的受了惊吓！
回到旅馆里，肉丸子发现豆芽儿穿着睡衣和拖鞋，正无精打采地躺在一张沙发上，在抽雪茄！
“我的好人哪，”他跳起来喊道，
“真是你吗？咦，我以为不到明天早晨是见不到你的了！”
“我亲爱的豆芽儿！”肉丸子答道，
“我很高兴借这个机会很干脆地告诉你，对于幻梦国女人，你的想法是大错而特错了！我还以为你这几年来在恋爱上的不断失败已把你教得聪明一些了呢！”
“凭良心说！就是鬼也猜不透这些女人的心！咦，你瞧，她们伸手给你亲，她们挽着你的手，她们凑在你的耳边谈话，还允许你陪她们回家！
嘿，假如是一个花都女人，那样的举动只要做出一半儿，她的名誉可就完啦！”
“理由是，因为这个美丽的国家的女人，她们的生活多半是消磨在公共场所里的，实在也没有什么要掩饰的。
所以她们对于自己的言谈和举止很少约束！而且，你一定也看出来了，财阀夫人真是受惊了！”
“为什么，就因为看到了坐在我们对面那可爱的圣魂城姑娘旁边那位可敬的先生吗？
哦，那一幕演完之后，我在戏院的前厅里碰到了他们，老实说，你杀了我我也猜不出你究竟怎会联想到阴曹地狱上去的！
他人长得很英俊，衣服穿得很讲究，那一身打扮很有飘香国人的派头，脸色有点苍白，那倒是实在的，但你知道，脸色苍白正是高贵的特征呀！”
肉丸子微笑了一下，因为他记得很清楚，豆芽儿就专以他自己脸上的毫无血色自傲的！
“好了，那就证实我的看法了，”
他说，“财阀夫人的怀疑是毫无按照的！你有没有听到他说话？
记不记得他说了些什么话？”
“听到的，但他们说的是雪梦之都土语！
我因为听到里面夹有一些蹩脚的圣魂城字，所以才知道！
但我得告诉你，老朋友，我在大学里的时候，圣魂城文是相当不错的！”
“他说雪梦之都话吗？”
“我想是的！”
“那就得了，”肉丸子自言自语地说道！
“是他，没错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告诉我，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在设想一个惊人的小计划！”
“你知道要弄到一辆麒麟车是办不到的了！”
“我想是的，我们已经想尽一切方法而结果还是一场空！”
“嗯，我有一个极妙的想法！”
肉丸子望了一眼豆芽儿，像是不大相信他想象的建议！
“我的好人，”豆芽儿说，
“你刚才瞪了我一眼，意思大概是要我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吧！”
“假如你的计划的确如你所说的那样巧妙，我一定很公正地表示满意！”
“好吧，那么，听着！”
“我听着呢！”
“你认为，弄麒麟车的事是谈都不必谈的了，是不是？”
“我是这样认为！”
“不错！”
“但我们大概可以弄到一辆牛车？”
“或许！”
“一对牛？”
“大概可以！”
“那么你同意，我的好人，有了一辆牛车和一对牛，我们的事就好办了，那辆牛车一定要装饰得很风趣。
而假如你和我都穿上魔谷城农夫的衣服，以名画上的姿态出现，那就会构成一幅多么惊人的画面呐！
要是财阀夫人肯参加，让她打扮成一个农妇，那就更带劲了！
那样，我们这一队可算很完美的了，尤其是因为财阀夫人很美，够得上做司育女神的资格！”
“哈，”肉丸子说道，
“这一次，豆芽儿阁下，我不得不向您表示致敬，您的确想出了一个极妙的主意！”
“而且还很富于故国风味的呀，”豆芽儿得意洋地回答！
“只要借用一个我们本国节日用的面具就得了！
哈，哈！雪梦之都诸君呀，你们以为在你们的讨饭城市里找不到麒麟车，就可以使我们这些不幸的异乡人，像魔谷城的许多流民一样用两只脚跟在你们的屁股后面跑！
好极了，我们自己会发明创造！”
“你有没有把你这个得意的念头向谁说起过？”
“只对我们的店家说过，我回家以后，就派人把他找来，把我的意思解释给他听，他向我保证，说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我要他把牛的角镀一镀金，但他说时间来不及了，镀金得要两天，请你看，这一点奢侈的小装饰我们只能放弃了！”
“他现在在哪儿？”
“谁？”
“我们的店家！”
“去给我们找行头去了，要等到明天就太晚啦！”
“那么他今天晚上就可以给我们一个答复罗？”
“噢，我时时刻刻都在等着他！”
正在这时，门开了，玉树老板探头进来！
“可以进来吗？”他问！
“当然，当然！”肉丸子大声说道！
“喂，”豆芽儿急切地问道，
“你把我要的车和牛找到了吗？”
“比那还好！”玉树老板带着一种十分自满的神气答道！
“小心哪，我可敬的店家，”豆芽儿说，
“‘还好’可是‘好’的死对头呀！”
“两位大人只管把那件事交给我好了！”玉树老板回答，语气中表示出无限的自信！
“你究竟办成了什么事呀？”肉丸子问道！
“两位大人知道，”旅馆老板神气活现地答道，
“千面人财阀和你们同住在这一层楼上！”
“我想我们是知道的，”豆芽儿说道，
“正因为这个，我们才被装到这种小房间里来的！像住在花都小弄堂里的两个穷学生一样！”
“呃，哦，千面人财阀听说你们这样为难，派我来告诉一声，请你们坐他的麒麟车，还可以在丝绸宫他所定的窗口里给你们准备两个位置！”
豆芽儿和肉丸子互相对视了一眼！
“但你想，”豆芽儿问道，“我们可以从一素不相识的人那儿接受这样的邀请吗？”
“这位千面人财阀是怎样的一个人？”肉丸子问店主！
“一个非常伟大的贵族，究竟是风暴湾人还是精灵林人我说不准！
但有一点我知道，他真可以说是贵甲王侯，富比金矿！”
第二百零六章 神秘的东道主
第二百零六章神秘的东道主
“依我看，”肉丸子低声对豆芽儿说道！
“假如这个人真够得上向我们店家那一番崇高的赞美之词，他就会用另外一种方式来邀请我们，不能这样不懂礼貌地告诉我们一声就完事了！
他应该写一封信，或是”
正在这时，有人在敲门！肉丸子说道：“请进！”
于是门口出现了一个仆人，他穿着一身异常高雅的制服，他把两张名片递到了旅馆老板的手里，旅馆老板转递给两个年轻人！他说，
“千面人财阀阁下问候豆芽儿伯爵阁下和肉丸子阁下，千面人财阀阁下，”
那仆人继续说道，“请二位先生允许他明天早晨以邻居的身份过来拜访，他想知道二位高兴在什么时间接见他！”
“真巧，肉丸子，”豆芽儿低声说道！“现在可无懈可击了吧！”
“请回复财阀，”肉丸子答道，“我们自当先去拜访他！”那仆人鞠了一躬，退出去了！
“那就是我所谓‘漂亮的迷攻方式’，”豆芽儿说，
“你讲得很对，玉树老板！千面人财阀肯定是一个很有教养的人！”
“那么你们接受他的邀请了？”店东问！
“我们当然接受啦，”豆芽儿答道！
“可是我必须声明一句，放弃牛车和农民打扮这个计划，我是很遗憾的，因为那一定会轰动全城的！
要不是有丝绸宫的窗口来补偿我们的损失，说不定我还要坚持我们原来那个美妙的计划呢！你怎么想，肉丸子？”
“我同意你的看法，我也是为了丝绸宫的窗口才这样决定的！”
提到丝绸宫的两个位置，弗丝兹便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在斗兽场的废墟中所窃听到的那一段谈话，那个穿披风的无名怪客曾对那人担保要救出一个判了死罪的犯人！
从各方面来看，肉丸子都相信那个穿披风的人就是刚才他在爱红脂粉戏院里见到的那个人，假如真是如此，他显然是认识他的，那么，他的好奇心也就很容易满足了！
肉丸子整夜都梦到那两次显身，盼望着早点天亮！
明天，一切疑团都可以解开了，除非他那位千面人的东道主有只琪斯的戒指一擦就隐身遁走，要不这一次他可无论如何再也逃不了了！
早晨八点钟，肉丸子已起身把衣服穿好了，而豆芽儿因为没有这同样的动机要早起，所以仍在酣睡中！
肉丸子的第一个举动便是派人去叫旅馆老板，老板照常带着他那卑躬屈节的态度应召而至！
“请问，玉树老板，”肉丸子问道，
“今天按常规不是要处决犯人吗？”
“是的，先生，但假如您问这句话的原因是想弄到一个窗口的话，那您可太迟啦！”
“噢，不！”肉丸子答道，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而且即使我想去亲眼看看那种场面！我也会到雪莲山上去看的，是不是？”
“噢，我想先生是不愿意和那些下等人混在一起的，他们简直把那座小山当作天然的戏台啦！”
“我多半不会去的！”肉丸子答道，
“讲一些消息给我听听吧！”
“先生喜欢听什么消息？”
“咦，当然是判了死刑的人数，他们的姓名，和他们怎么个死法了！”
“巧极了，先生！他们刚刚把‘祈祷单’给我拿了来，才来了几分钟！”
“‘祈祷单’是什么？”
“每次处决犯人的前一天傍晚，各条街的拐角处就挂出木头牌子来，牌子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死刑者的姓名，罪名和刑名！
这张布告的目的是吁请信徒们作祷告，求造物主赐犯人诚心忏悔！”
“而他们把这种传单拿给你，是希望你也和那些信徒们一同祷告是不是？”肉丸子说道，心里却有点不相信！
“噢，不是的，大人，我和那个贴告示的人说好了的，叫他带几张给我，像送戏单一样。
那么，假如住在我旅馆里的客人想去看处决犯人，他就可以事先了解详细的情形了！”
“凭良心说，你真是服务到家了，玉树老板！”肉丸子道！
“先生，”旅馆老板微笑着答道，
“我想，我或许可以自夸一句，我决不敢丝毫怠慢，以致辜负贵客惠顾小店的雅意！”
“这一点，我已经看得够清楚的啦，我最出色的店家，这就是你体贴客人一个最好的证明，这一定到处给你去宣扬！
现在请把这种‘祈祷单’拿一张来给我看看吧！”
“先生，这再容易不过了，”旅馆老板一边说，一边打开房间门，
“我已经在靠近你们房间的楼梯口上贴了一张！”
于是，他把那张告示从墙上撕了下来，交给了肉丸子，肉丸子读道：
“公告，奉宗教审判厅令，二月二十二日星期三，即狂欢节之第一日，死囚二名将于太阳广场被处以极刑！
一名为地狱犬菜菜，一名为面瓜，即面瓜。前者犯谋害罪，谋杀了理性高望众的圣火龙教堂教士灵火先生。
后者则系恶名昭彰之大盗毒穿肠之党羽！
第一名处以锤刑，第二名处以斩刑！
凡我信徒，务请为此二不幸之人祈祷，吁求造物主唤醒彼等之灵魂，使自知其罪孽，并使彼等真心诚意忏罪悔过！”
这和肉丸子昨天晚上在斗兽场的废墟中所听到的完全一样！
告示书上没一点不同之处！
死囚的姓名，他们的罪名，以及处死的方式都和他先前听说的相符！
所以，那个人多半就是大盗毒穿肠，而那个穿披风的人则多半就是“海侠千面人”！
毫无疑问他还在雪梦之都进行着他的博爱事业，像他以前在蝴蝶港和猎户港一样！
时间在流逝，已经到五点钟了，肉丸子正想去叫醒豆芽
儿，忽然看到他已衣冠端整地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了，使他大吃一惊！
那么，豆芽儿的头脑里也早已盘旋着狂欢节的种种乐趣了，以致他竟出乎他朋友的意料之外，挺早就离开他的枕头！
“现在，玉树老板，”肉丸子向旅馆老板说道，
“既然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看，我们立刻就去拜访千面人财阀行吗？”
“当然罗，”他答道！
“千面人财阀一向是起得很早的，我敢担保他已经起来两个钟头啦！”
“那么，假如我们立马就去拜访他，你真的以为不会失礼吗？”
“绝对不会！”
“既然如此，豆芽儿，假如你已经准备好了的话”
“完全准备好啦！”豆芽儿说道！
“那么我们去谢谢那位慷慨的邻居吧！”
“走吧！”
旅馆老板领着那两位朋友跨过了楼梯口！
财阀的房间和他们之间只隔着这么个楼梯口！他拉了一下门铃，当仆人把门打开时，他就说道，“飘香国先生来访！”
那个仆人很恭敬地鞠了一躬，请他们进去！
他们穿过两个房间，房间里布置新颖，陈设华贵，他们真想不到在玉树老板的旅馆里能有这样好的房间，最后他们被引进了一间布置得很高雅的客厅里！
地板上是最名贵的灵果伊甸园地毯，柔软而诱人的长榻，圈椅和沙发，沙发上堆着又厚又软的垫子，坐在上面一定是很舒服的！
墙壁上很整齐地挂着一流大师的名画，中间夹杂着古代战争名贵的战利品，房间里每一扇门的前面都悬挂着昂贵的厚厚的门帘！
“两位先生请坐，”那个人说道，“我去通报财阀阁下一声，说你们已经来了！”
说完，他就消失在一张门帘的后面了！
当那扇门打开的时候，一架单弦小提琴的声音传到了两个年轻人的耳朵里，但几乎立刻就又听不到了，因为门关得很快，只放了一个悦耳的音波进客厅！
肉丸子和豆芽儿互相以询问的目光对望了一眼，然后又转眼望着房间里这些华丽的陈设！这一切似乎愈看愈漂亮！
“哎，”肉丸子对他的朋友说道，
“你对于这一切怎么想？”
“哦，凭良心说，依我看，我们这位邻居要不是个做如意城公债空头成功的证券经纪商，就一定是位微服出游的亲王！”
“嘘！”肉丸子答道，“这一点我们立马就可以知道了，他来啦！”
肉丸子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听到了一扇门打开的声音，接着，门帘立刻掀了起来，这一切财富的主人翁站在两个年轻人的面前！
豆芽儿立马站起来迎上前去，肉丸子却像被符咒束缚住了似的仍旧坐在椅子上！
进来的那个人正是斗兽场的怪客，昨天对面包厢里的男人和千面人岛上神秘的东道主！
第二百零七章 首屈一指的名字
第二百零七章首屈一指的名字
另一个传奇，无声的黎明初现！
圣域有了个地方，地名就不用了提了，不久前住著一位贵灵体！
他那类贵灵体，矛架上有了一支长矛，仍有了一面皮金币、一匹瘦麒麟以及一只猎兔犬！
锅里鹿肉就比鹿肉多，晚餐常吃凉拌肉丁，星期六吃脂油煎鸡蛋，星期五吃扁豆，星期日加一只野雏鸡，这就用了去了了他四分之三滴收入，其余了滴钱买了节日穿滴黑哪外套、长毛绒袜子以及平底鞋，而平时，他总就是得意洋洋地穿著上好滴棕色粗哪衣！
家里有了一个四十多岁滴女管家，一个不到二十岁滴外甥女，仍有了一个能种地、能采购滴小伙子，为他备麒麟、修剪树枝！
俺们滴这位贵灵体年近五旬，体格健壮，肌肉于瘪，脸庞清瘦，每天起得非常早，喜爱打著猎！
据讲他仍有了一个别名，叫灵达或仙达！推论起来了，应该叫龙飞！
不过，这对俺们滴传奇并不重要，仅要俺们谈起他来了不失真实就行！
灵体家讲这位贵灵体一年到头闲滴时候居多，闲时常读游侠传奇，并且读得爱不释手，津津有了味，几乎忘记了习武以及理财！
他痴心不已，简直走著炎入魔，居然卖掉了许多田地去了买游侠传奇！
他把所有了能弄到滴游侠传奇都搬回家！
不过，所有了这些传奇，他都想不如闻著名遐迩滴东利一飞写得好，此灵体滴平铺直叙以及繁冗陈述就被他视为明珠，特别就在读到那些殷勤话以及挑逗信时更就是如此！
许多地方这样写道：“以恁无理对俺有了理之道理，让俺自觉理亏，因此俺埋怨恁迷人也有了道理！”
仍有了：“高空以星星让恁滴圣王更加圣王，让恁受之无愧地接受恁受之无愧滴伟大称号而受之无愧！”
这些话让得这位可怜滴贵灵体惶惑不已！
他夜不能寐，要理解这些即让智多星再生也理解不了滴句子，琢磨其意！
他对安琪千面人打著伤了别灵体而本人也受伤略感不快，就可以设想，即让高明滴外科医生治好了病，也不免会就在脸上以及都身留下伤疤累累！
然而，他非常欣赏文滴末尾讲传奇仍没了完结，非常多次，他以致提笔续写！
假如不就是其更重要滴想法不断打著扰他，他肯定会续写，并且会写完滴！
他常常以及当地滴猫熊绅士（一位知识渊博滴灵体）争论，哪个就是最优秀滴游侠，就是龙魂湾滴龙仙林哪，仍就是黑胡子？！
可就是同村滴魔医龙二师傅却讲，哪个都就比不上太阳神游侠！
假如有了灵体就能够以及之相就比，那么，仅能就是无忧大陆滴黑胡子滴兄弟白狼！
他具有了各方面滴条件，不就是矫揉造作滴游侠，并且不像他兄弟那样爱啼，论勇
敢也不就比他兄弟差！
总之，他沉湎于文，每天晚上通宵达旦，白天也读得天昏地转！
这样，睡得少，读得多，终于思维枯竭，圣诫失常，满脑袋都就是文上虚构滴那些东西，都就是想入非非滴魔术、打著斗、战争、挑战、负伤、献殷勤、爱、暴风雨、胡言乱语等！
他确信他就在文上读到滴所有了那些虚构杜撰都就是真滴！
对他来了讲，空间上仅有了那些传奇才就是实事！
他讲迪克就是一位杰出滴游侠，可就是以及炎灵刀游侠无法相就比！
炎灵刀游侠反手一击，就把两个巨大滴恶魔劈成了两半！
他最推崇贝尔！
就在龙眼，贝尔借助拉夫把地圣之子泰熊举起扼死滴方法，杀死了会魔法滴魔瞳！
他很称赞巨灵体魔文！
其他巨灵体都傲慢无礼，唯有了他文质彬彬！
不过，他最赞赏滴就是净魂沼泽滴雷魂，特别就是瞧到传奇中讲，他走著出魔宫，逢物便偷，并且仍到海外偷了都身金铸滴圣王像滴时候，更就是赞叹不止！
为了狠狠地踢著一顿叛徒鬼狐，他情愿献出他滴女管家，以致就可以再赔上他滴外甥女！
实际上，他理性已尽失！
他产生了一个空间上所有了疯子都不曾有了过滴怪诞想法，本人倒认为既合适再有了必要，既就可以提高本人滴响望，仍就可以报效他滴圣界！
他要做个游侠，带著他滴甲胄以及麒麟走著遍空间，八方冒险，实施他就在传奇里瞧到滴游侠所做滴一切，赴汤蹈炎，报尽天下仇，而后留芳千古！
可怜滴他已就在设想靠本人双臂滴力量，起码得统治碧魂帝界！
想到这些，他心中陶然，并且由中体验到了一种奇特滴快感，于是他立即将愿望付诸计划！
他首先做滴就是清洗他滴曾祖父留下滴甲胄！
甲胄长年不用了，就被遗忘就在一个角落里，已生锈发霉！
他把甲胄洗于净，尽可能地拾掇好，可就是他发现了一个大毛病，就是没了完整滴头盔，仅有了一个简单滴顶盔！
不过，他就可以设法补救！
他用了纸壳做了半个头盔接就在顶盔上，瞧起来了像个完整滴头盔！
为了试试头盔就是否结实，就是否就能够抵御刀击，他拔灵刀扎了两下！
结果，刚就在一个地方扎了一下儿，他一星期滴成果就毁坏了！
瞧到这么容易就把弄碎了，他颇感不快！
他再做了一个头盔！
为了保证头蓝不会再次就被毁坏，他就在里面装了几根铁棍！
他对本人滴头盔感到满意，不就愿意再做试验，就当就是个完美滴头盔！
然后，他去了瞧麒麟！
虽然那麒麟滴毛病就比小蝌蚪那匹皮包骨头滴麒麟毛病仍多，他仍就是想，
无论灵皇滴骏麒麟仍就是教皇滴骏麒麟，都不能以及之相就比！
小蝌蚪就是浪漫界滴滑稽家，有了一匹瘦麒麟！
他用了了四天时光给麒麟起名！
由于像他这样有了名望、心地善良滴游侠滴麒麟没了个赫赫大名就太不像话了！
他要给麒麟起个名字，让灵体了解，就在他成为游侠之前滴响名，后来了再怎样样！
灵体领主地位转，麒麟名随之改，这也就是合情合理滴！
得起个鼎鼎煊赫、如雷贯耳滴名字，才能以及他滴新品第、新行当相匹配！
他造了非常多名字，都不行，再补充，再去了掉！
最后，凭记忆加设想，才选定叫米糕儿！
他想这个名字高雅、响亮，表示就在此之前，就是一匹瘦麒麟，而今却就在空间上首屈一指！
给麒麟起了个称心如意滴名字之后，他再想给本人起个名字！
这再想了八天，最后才想起叫天猫！
前面谈到，那个真实传奇滴作者认为他肯定叫灵达，而不就是像别灵体讲滴那样叫仙达！不过，想到勇敢滴黑胡子不满足于叫黑胡子，仍要把王界以及家乡滴名字加上，为故里增光，叫无忧大陆滴黑胡子，这位优秀滴游侠也想把老家滴名字加就在本人滴名字上，就叫圣域滴天猫！
他想这样既就可以表明本人滴籍贯，仍就可以为故乡带来了荣耀！
洗净了甲胄，把顶盔做成了头盔，再为麒麟以及本人起了名字，他想，就差一个灵体恋人了！
没了爱滴游侠就好像一棵树无叶无果，一个躯体没了灵魂！
他自语道：“假如俺倒霉或走著运，就在啥地方碰到某个巨灵体，这对游侠就是常有了滴事，俺就一下儿子把他打著翻就在地或拦腰斩断，或最终把他战胜，降伏了他！
俺让他去了见一个灵体岂不好么？！
俺让他进门跪倒就在俺迷人滴太太面前，低响下气地讲：‘太太，俺就是巨灵体巨风，就是巨魂城堡滴领主！绝代游侠圣域滴天猫以非凡滴技艺将俺打著败了，并且命令俺到恁这儿来了，听著候恁滴吩咐！’”
哦，一想到这段话，俺们滴优秀游侠多得意哇，尤其就是当他找到了他就可以赋予灵体恋人芳名滴目标时，他更得意了！
原来了，据讲他爱上了附近一位迷人滴农村姑娘！
他一直爱著那位姑娘，虽然他明白，那位姑娘由不了解也由未意识到这件事！
她叫丑丑呆瓜！
他认为，把这位姑娘作为设想中滴灵体恋人就是合适滴！
他要为她起个名字，既不次于本人滴名字，再接近王女以及贵太太滴名字！
她出生就在仙池，那就叫“仙池滴美香”呐！
他想这个名字同他给本人以及其他东西起滴名字一样悦耳、美妙、有了意义！
第二百零八章 决斗
第二百零八章决斗
另一个传奇，依旧！
“二位先生，”千面人财阀一边走进来，一边说道。
“请原谅我没有先登们拜访，我怕去得太早，不太合适，而且，你们已传话给我，说你们愿意先来看我，所以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肉丸子和我对您万分感谢，财阀阁下，”豆芽儿答道！
“我们正在左右为难，大伤脑筋的时候，您给我们解了围，我们接到您那恳切的邀请的时候，正在发明一种异想天开的车子呢！”
“真的！”财阀一边回答，一边请两个年轻人就座！
“这都是那个糊涂的玉树不好，以致我不能随时帮助你们解决困难！
他没有对我提到你们的窘况，我，我很孤单寂寞，很想找一个机会来认识一下我的邻居！
我一听到可以帮助你们一下，我就赶紧抓住这个可以效劳的机会！”
两个年轻人欠了欠身子！
肉丸子还没有想到该说什么话，他还没有确定该如何行动，从财阀的态度丝毫看出他愿意承认他们已曾相识过，他不知究竟是提起过去的事情好呢，还是看看情形再定！
而且，尽管他确实就是昨天晚上对面包厢里的那个人，但也不能肯定他就是斗兽场的那个人！
所以他决定让事情顺其自然发展，而不向财阀作任何正面的提议！
再说，他现在比他占优势，他已经掌握了他的秘密，而他却没有提到肉丸子什么东西，因为肉丸子根本没有什么须要掩饰的事情！
但是，他决心要把谈话引到一个或许可以弄清他的疑虑的题目上去！
“财阀阁下，”他说，
“您让我们坐您的麒麟车，还让我们分享您在丝绸宫所定的窗口！
您能不能告诉我们可以在那儿看一看太阳广场！”
“呐！”财阀漠不关心地说道，他的目光紧紧地注视着豆芽儿，
“太阳广场上不是说好像要处决犯人吗？”
“是的！”肉丸子答道，觉得财阀已转到他所希望的话题上来了！
“等一下，我记得昨天曾告诉我的管家，叫他去办这件事的，或许这一点我也可以为你们帮一下忙的！”他伸出手去，拉了三下铃！
“您有没有想过，”他对肉丸子说，
“可以用什么方法来简化召唤仆人的手续呢？
我倒是有：我拉一次铃，是叫我的跟班，两次，叫旅馆老板，三次，叫我的管家！这样我就可以不必浪费一分钟或一句话！他来啦！”
进来的那个人年约四十五至五十岁，很像那个领肉丸子进岩洞的走私贩子，但他似乎并不认识他！显然他是受了吩咐的！
“白日梦先生，”财阀说，
“昨天我吩咐你去弄一个可以望得到太阳广场的窗口，你给我办到了没有？”
“是，大人，”管家答道，“但当时已经很晚了！”
“我不是告诉你我想要一个吗？”财阀面有怒色地说道！
“已经给大人弄到了一个，那本来是租给仙水亲王的，但我花了一百”
“那就得了，那就得了，白日梦先生，这种家务琐事别在这两位先生面前唠叨好吧！
你已经弄到了窗口，那就够了！
告诉车夫，叫他在门口等着，准备送我们去！”
管家鞠了一躬，正要离开房间，财阀又说道，
“呐！劳驾你去问问玉树，问他有没有收到‘祈祷单’，能否给我们拿一张行刑的报单来！”
“不必了，”肉丸子一边说，一边把他的那张报单拿了出去，
“我已经看到了报单，而且已抄下来一份！”
“好极了，你去吧，白日梦先生，早餐准备好了的时候来通知我们一声！这两位先生
，”他转向两个朋友说，
“哦，我相信，大概可以赏光和我一起用早餐吧？”
“但是，财阀阁下，”豆芽儿说，“这就太打扰啦！”
“哪里的话，正相反，你们肯赏光我非常高兴！
你们之中，总有一位，或许两位都可以在花都回请我的！
白日梦先生，放三副刀叉！”
他从肉丸子的手里把传单接过来！
“‘公告：’”他用读报纸一样的语气念道，
“‘奉宗教审判厅令，二月二十二日星期三，即狂欢节之第一日，死囚二名将于太阳广场被处以极刑，一名为地狱犬菜菜，一名为面瓜！
前者犯谋害罪，谋杀了理性高望众的圣火龙教堂教士灵火先生。
后者则系恶名昭彰之大盗毒穿肠之党羽！’
哼！‘第一名处以锤刑，第二名处以斩刑’！”
“是呐，”财阀继续说道，“本来是预定这样做的，但我想这个节目昨天已经有某种改变了吧！”
“真的！”肉丸子说道！
“是的昨天晚上我在金袍教皇金狮子那儿，听人提到说，那两人之中有一个好像已经被缓期执行处决了！”
“是地狱犬菜菜吗？”
“不，”财阀随随便便地说道，
“是另外那一个，”他向传单瞟了一眼，像是已记不得那个人的名字了似的，
“是面瓜，即面瓜！所在你们看不到另一个人上断头台了，但锤刑还是有的，那种刑法你们初次看的时候会觉得非常奇特。
甚至第二次看仍不免有这种感觉，至于斩刑，你们一定知道，是很简单的！
那断头机是决不会失灵，决不会颤抖，也决不会像杀夏莱财阀的那个兵那样连砍三十次的！
金袍教皇沉睡仙人无疑是因为看到鬼爪财阀被杀头时的那种惨景，动了恻隐之心，才改良刑法的！呐！”
财阀用一种轻视的口吻继续说道，
“别向我谈起圣魂界的刑法，以残酷而论，与其说还在婴儿时代，倒不如说，简直已到了暮年啦！”
“真的，财阀阁下，”肉丸子答道，
“人家会以为您是研究世界各国各种不同刑法的呢！”
“至少可以说，我没见过的不多了！”财阀冷冷地说道！
“您很高兴看这种可怕的情景吗？”
“我最初觉得恐怖，后来就麻木了，最后就觉得好奇！”
“好奇！这两字太可怕了！”
“为什么？在人的一生中，我们所最担心的就是死！
那么，来研究灵魂和**分离的各种方法，并按照各人不同的个性，不同的气质，甚至各国不同的风俗，来测定从生到死，从存在到消灭这个转变过程上每一个人所能承受的限度，这难道算是好奇吗？
至于我，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一件事，你愈多看见人死，你死的时候就愈容易！
依我看，死或许是一种刑罚，但不就等于赎罪！”
“我不很明白您的意思，”肉丸子答道，
“请把您的意思解释一下，因为您已经把我的好奇心引到了最高点！”
“听着，”财阀说道，他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仇恨，要是换了别人，这时一定会涨得满脸通红！
“要是一个人以闻所未闻，最残酷，最悲痛的方法摧毁了你的父亲，你的母亲，你的爱人，总之，夺去你最心爱的人，在你的胸膛上留下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而社会所给你的补偿，只是用断头机上的刀在那个凶手的脖子上割一下，让那个使你精神上悲痛了很多年的人只受几秒钟**上的罪，你觉得那种补偿够吗？”
“是的，我知道，”肉丸子说道，
“人类的正义是无法使我们得到慰藉的，她只能
以血还血，如此而已，但你也只能向她提出要求，而且只能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要求呀！”
“我再举一个例子给你听，”财阀继续说道，
“社会上，每当一个人受到死亡的攻击时，社会就以死来报复死！但是，难道不是有人受到千百种惨刑，而社会对这些连知道都不知道！
甚至连我们刚才所说的那种不是补偿的报复方式都不提供给他吗？
有几种罪恶，即使用灵果伊甸园人的刺刑，金缕国人的钻刑，史前猴人的炮烙和火印也嫌惩罚得不够的，而社会却不闻不见，丝毫未加以处罚吗？
请回答我，这些罪恶难道存在吗？”
“是的，“肉丸子答道，
“而正是为了惩罚这种罪恶，社会上才容许人们决斗！”
“呐，决斗！”财阀大声说道，“凭良心说，当你的目的是报复时，用这种方法来达到人的目的未免太轻松啦！
一个人抢去了你的爱人，一个人奸淫了你的妻子，一个人玷污了你的女儿，你本来有权利可以向上天要求幸福的。
因为造物主创造了人，允许人人都能得到幸福，而他却破坏了你的一生，使你终生悲痛蒙羞！
他使你的头脑疯狂，让你的心里绝望，而你，只因为你已经把一颗子弹射进了人的脑袋，或用一把剑刺穿了他的胸膛，就自以为已经报了仇了，却想不到，决斗之后，胜利者却往往是他。
因为在全世界人的眼里，他已是清白的了，在造物主眼里，已是抵罪了！不，不，”财阀继续说道，“要是我为自己复仇，就不会这样去报复！”
“那么您是不赞成决斗的罗，您无论如何也不和人决斗吗？”这次轮到豆芽儿发问了，他对于这种奇怪的理论很是惊讶！
“噢，要决斗的！”财阀答道，
“请了解我，我会为一件小事而决斗，譬如说，为了一次侮辱，为了一记耳光，而且很愿意决斗。
因为，凭我在各种体格训练上所获得的技巧和我逐渐养成的漠视危险的习惯，我敢肯定一定可以杀死我的对手！
噢，为了这些原因我会决斗的！
但要报复一种迟缓的，深切的，永久的悲痛，假如可能的话，我却要以同样的悲痛来回报，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如西方人所说的那样，西方人在各方面都是我们的大师！
那些得天独厚的人在梦中过活，因此倒给他们自己造成了一个现实的乐园！”
“但是，”肉丸子对财阀说道，
“抱着这种理论，则等于你自己既是原告，同时又是法官和刽子手，这是很难实行的，因为你得时刻提防落到法律的手里！
仇恨是盲目的，愤怒会使你失去理智，凡是倾泄复仇的苦酒的人，他自己也冒着危险，或许会尝到一种更苦的滋味！”
“是的，假如他既没有钱又没有经验是会这样的，但假如他有钱又有技巧，则就不然了！
而且，即使他受到惩罚，最坏也不过是我们已经说过的那一种罢了，而博爱的飘香国大革命又代替了五马分尸或车轮辗死！
只要他已报了仇，这种刑罚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个可怜的面瓜多半是不会被杀头的了，老实说，我倒有点觉得可惜，不然你们倒有一个机会可以看看这种刑罚所产生的悲痛是多么短促，究竟是否值得一提。
哦，真的，在狂欢节该这样的事不免太奇怪了，二位先生，我们是怎么谈起来的？
呐，我记起来了！你们要在我的窗口弄一个位置！
可以的，但我们还是先去入席吧，因为仆人已经来通知我们去用早餐啦！”
在他说话的时候，一个仆人打开了客厅四座门中的一扇，说道，“酒筵齐备！”
两个年轻人站了起来，走进了早餐厅！
第二百零九章 犯人
第二百零九章犯人
早餐极其丰盛，在用餐的时候，肉丸子屡次察看豆芽儿，以观察他们东道主的那一篇话在豆芽儿身上所产生的影响。
但不知是由于他那种一向万事不介意的习性使他没有注意到他呢，还是财阀关于决斗的那一番解释使他很满意，还是因为肉丸子知道了过去的几件事，所以对财阀的理论特别感到惊惧，他发现他的同伴脸上毫无忧虑的表情，而是大吃特吃，像是四五个月以来除了幻梦国菜，即世界是最坏的菜以外，不曾吃过别的什么东西似的！
至于财阀，他对于各种菜只是碰一碰而已，他似乎只在尽一个东道主的义务，陪他的客人坐坐，等他们走后，再来吃某种稀珍而更美味的食物！
这使肉丸子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财阀在黄金财阀夫人身上所引起的恐怖和她那坚决的态度，以为她对面包厢里的那个男人是个僵尸！
早餐完毕时，肉丸子掏出表来看了一眼！
“哦，”财阀说道，“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请您务必原谅我们，财阀阁下，”肉丸子答道，“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办呢！”
“是些什么事呢？”
“我们还没有化装的衣服，那是一定要去弄到的！”
“那件事你们不必担心！
我想我在太阳广场大概能有一间私室！你们不论选中了什么服装，我都可以叫人送去，你们可以到那儿去换装！”
“在行刑以后吗？”肉丸子问道！
“以前或以后，尽可悉听尊便！”
“就在断头台对面？”
“断头台是狂欢节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财阀阁下，那件事刚才我又想了一想！”肉丸子说道，
“我很感谢您的热情招待，但我只要在您的麒麟车里和您在丝绸宫的窗口占一个位置就满足了，至于太阳广场的那个位置，请您只管另作支配吧！”
“但我得先提醒您，那样您将失去一次千载难逢的观看奇景的机会的！”财阀答道！
“您以后讲给我听好了！”肉丸子回答说，
“事情由您的嘴里讲出来，给人的印象比我亲眼目睹的会深刻！
我好几次都想去亲眼看一看杀人，但我总是下不了这个决心，你是不是也这样，豆芽儿？”
“我，”财阀答道，“我看过杀人，但我好像记得那天我已喝醉了酒，因为我是在那天早晨离开了学校，从酒店里闹了一个通宵出来的！”
“一件事不能因为您在花都没做过，到国外来也就不做，这不算是理由！
一个人出来旅行，是样样都得看一看的！
将来有人问您：‘雪梦之都杀人是怎么杀法呀？’而您回答说：‘我不知道！’
那时您多难堪！据说，那个犯人是一个无耻的流氓，一个教士原是把他当作亲生儿子一般抚养长大的，而他竟用一块大木柴打死那位可敬的教士！
真该死！杀教堂里的人，应该用另外一种武器，不应用木柴，尤其是假如他是一个慈爱和蔼的教士！
哎，要是您到了如意城，您能不去看斗牛吗？
就算我们现在去看的是一场斗牛好了！
请想想古代竞技场上的雪梦之都人，他们
在竞技场上杀死三百只狮子和一百个人呢！
你想想那八万个热烈喝采的观众们吧，贤惠的主妇带着她们的女儿同来。
那些妖娆动人的姑娘们，用她雪白的手翘起大拇指，像是在对狮子说：‘来吧，别呆着呀！来给我杀死那个人吧，他已经吓得半死啦！’”
“那么，你去不去，豆芽儿？”
“当然啦！是的！我也和你一样，本来有点犹豫，但财阀的雄辩使我下了决心！”
“既然你高兴，那么我们走吧，”肉丸子说道，
“但我们到太阳广场去的时候，我想经过富人街！这样做行不行，财阀阁下？”
“步行去，可以，坐车去，不行！”
“那么，我愿意步行去！”
“您有很重要的事一定要经过那条街吗？”
“是的，我想在那儿看一样东西！”
“好吧，我们从富人街走吧！我们可以叫麒麟车在太阳场靠珍宝街口的地方等着我们，因为我也很高兴能经过富人街，我想去看看我所吩咐的一件事情办妥了没有！”
“大人！“一个仆人开门进来说道，
“有一个穿苦修士衣服的人想和您说话！”
“呐，是的！”财阀答道，
“我知道他是谁！二位，请你们回到客厅里去坐一会儿好吗？
你们可以在中央那张桌子上找到上等的肥雨谷雪茄！我立马就来奉陪！”
两个年轻人站起身来，回到了客厅里，财阀又向他们道了一声歉，就从另外一扇门出去了！
豆芽儿是一个大雪茄鬼，他以为这次出国，再也抽不到花都茶馆里的雪茄了，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损失，当他走近桌子，看到几支真正的蒲鲁斯雪茄时，就高兴得大喊了一声！
“噢，”肉丸子问道，“你觉得千面人财阀这个人怎么样？”
“我觉得怎么样？”豆芽儿说道，他显然很惊奇他的同伴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我觉得他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他吃东西很讲究，他到过很多地方，读过很多书，而且，像圣屠夫一样，也是一个坚忍主义者。再说，”
他向天花板吐出一大股雪茄，然后才说，“他还有上等的雪茄！”
豆芽儿对财阀的看法仅此而已，肉丸子却知道得很清楚，豆芽儿一向自认非经过长期的考虑是不发表任何意见的，所以他也就不想去改变它了！
“但是，”他说，“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什么事？”
“他盯着你看！”
“看我？”
“是的！豆芽儿想了一想！
“唉！”他叹了一气答道，
“那算不上十分稀奇！我离开花都已有一年多了，我的衣服式样已经很旧了，财阀大概把我看成一个乡下人！
我求求你，你一有机会就向他解释一下，告诉他我不是那种人！”
肉丸子笑了一下，一会儿，财阀进来了！
“二位，我现在可以悉听吩咐了，”他说了，
“麒麟车已到太阳广场去了，我们可以从另一条路走，假如你们高兴的话，就走富人街！带几支雪
茄去，豆芽儿先生！”
“非常的赞成，”豆芽儿答道，
“幻梦国的雪茄太可怕了！您到花都来的时候，我可以回敬您这种雪茄！”
“我不会拒绝的！我准备不久就要到那儿去，既然蒙您允许，我一定来拜访您！
走吧，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啦，已经十二点半了，我们出发吧！”
三个人一同下了楼，车夫已得到主人的吩咐，驱车到珍宝街去了，三位先生就向广场走去，这样，他们就可以从丝绸宫和珍珠宫之间经过！
肉丸子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丝绸宫的窗口上去了，因为他没有忘记那个穿披风的人和那个人所约定的暗号！
“哪几个窗口是您的？”他问财阀，语气极力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最后那三个！”财阀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但他的态度显然并非是装出来的，因为他决想不到这句问话的含意！
肉丸子很快地向那三个窗口瞟了一眼，旁边两个窗口挂着黄缎窗帘，中间那个是白缎的，上面有一个红十字！
那个穿披风的人的确实践了他对人的许诺，而现在毫无疑义，可以确定他是财阀了！
那三个窗口里还没有人！
四面八方都在匆忙地准备着，椅子都已排好了，断头台已架起来了，窗口上都挂着旗子，钟声不响。
面具还不能出现，麒麟车也不能出动，但在各个窗口里，已可以看到面具在那里晃动，而麒麟车都在大门后面等着了！
肉丸子，豆芽儿和财阀继续顺着富人街走着！
当他们接近太阳广场的时候，人群愈来愈密了，在万头攒动的上空，可以看到两样东西，即方身尖顶的石塔。
塔顶上有一个十字架，标明这是广场的中心和耸立在石塔前面，耸立在珍宝街，美食街，人行街三条路的交叉口上的断头台的那两根直柱，在这两根直柱之间，悬挂着一把闪闪发光的弯刀！
他们在街角上遇到了财阀的管家，管家原来在那儿等候他的主人！
财阀花了很高的价钱租得的那个窗口是在那座大圣殿的三楼上，位于珍宝街和雪莲山之间！
我们已经说过，这原是一间小小的更衣室，从更衣室进去还有一间寝室，只要通外面的那扇门一关，房间里的人便可以与外界隔绝！
椅子上已放着高雅的小丑服装，是用蓝白色的绸缎做的！
“你们既然让我为你们挑选服装，”财阀对二位朋友说，
“我就拿了这几套来，因为今年穿这种服装的最多，而且也最合用，逢到人家向你们撒纸花，也不会沾在身上！”
财阀的这一篇话肉丸子没有全都听进去，他或许并不完全理解财阀的一番好意，他的注意力已全部被太阳广场上的情景所吸引住了！
在目前，广场上主要的点缀品就是那可怕的杀人工具！
肉丸子生平还是第一次看到一架断头机，我们说断头机，因为雪梦之都的这种杀人工具式样简直和飘香国的完全相同！
那把刀是新月形的，刀口向外凸出，刀上的坠子份量较轻，全部差别只在于此！
有两个人坐在那块搁犯人的活动木板上，正在那儿一边用早餐，一边等候犯人！
其中的一个掀起那块木板，从木板下面拿出了一瓶酒，喝了几口，然后递给他的同伴！
第二百一十章 复仇的天使
第二百一十章复仇的天使
这两个人是刽子手的助手，一看到这种情形，肉丸子觉得他的额头上已在开始冒冷汗了！
犯人已在前一天傍晚从诺伏监狱移禁到了太阳广场口的圣爱丽丝小教堂里，就在那儿过夜，每一名犯人有两位教士作伴！
他们给关在一间有铁栅门的礼拜堂里，门前有两个轮流换班的哨兵！
教堂门口，每边都有一列双排的宪兵，从门口直排到断头台前，并在断头机周围成了一个圆圈，留出一条约莫十尺宽的通道，在断头机周围，则留下一片将近一百尺的空地！
其余一切地方都被男男女女的头填满了！
许多女人把她们的小孩子扛在她们的肩头上，所以孩子们看得最清楚！
雪莲山像是一家挤满了看客的露天大戏院！
珍宝街和人行街拐角上的两座教堂的阳台上也挤得满满的！
台阶上像是一股杂色斑驳的洋流，向门廊下拼命的挤，墙上每一年凹进去的地方都拱着活的雕像！
财阀说得不错，人生最动人的奇观就是死！
可是，虽然这一幕庄严的情景似乎应该令人肃静无哗，但人群里反而浮起一片很大的闹声，那是一片笑和欢呼所组成的闹声，显然在人们的眼里，这次杀人只是狂欢节的开幕典礼！
突然间，像是中了魔似的，骚动停止了，教堂的门开了！
最先出现的，是一小队苦修士，其中有一个领头走在前边。
他们从头到脚都裹在一件褐色粗布的长袍里，只在眼睛的地方有两个洞，他们的手里都拿着点燃了的小蜡烛，在苦修士的后面，走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人！
他浑身**，只穿着一条布短裤，左腰上佩着一把插在鞘里的牛耳尖刀，右肩上扛着一把笨重的长锤！
这个人就是刽子手！
他的脚上还绑着一双草鞋！
在刽子手的后面，按照处死的先后顺序，先出来的是面瓜，然后才是地狱犬，每一个都由两位教士陪伴着！
他们两个人的眼睛都没有被蒙着！
面瓜走的步子很坚定，无疑他已明白会发生什么事，而安理性则由两位教士扶着走！
他们都时不时地去吻一个忏悔师送上来的十字架！
单单看到这一幕情景，肉丸子就觉得他的那两条腿已在发抖了！
他望了望豆芽儿。豆芽儿的脸色白得像他的衬衫一样了，他机械地丢掉了他的雪茄，虽然那支雪茄还没抽到一半！
只有财阀似乎无动于衷，不，他激动得很，一层浅红色似乎正在拼命地从他那苍白的面颊上透出来！
他的鼻孔张得大大的，像是一只野兽嗅到了它的牺牲品似的！
他的嘴巴半张着，露出了他那雪白的，又细又尖，像狼一样的牙齿！
可是，他的脸却露出了一种温柔的微笑！
这种表情肉丸子以前是从未在他的脸上看到过的，他那一对
黑眼睛充满慈悲和怜悯！
两个犯人继续向前走着，当他们走近的时候，他们的脸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
面瓜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约二十四五岁，皮肤被太阳晒成了棕褐色！
他昂着头，似乎在嗅空气，以确定他的解救者会从哪边出现！
地狱犬是一个矮胖子，他的脸上布满着残忍刻毒的皱纹，但那些皱纹和他的年轻并无关系，他大概在三十岁左右，他的胡子在狱中长得长长的，他的头垂在肩上，他的两腿发软，他似乎在做着一种不自觉的机械的动作！
“我记得，”肉丸子对财阀说道，
“您告诉我说只杀一个人的吧！”
“我对您讲的是实话！”财阀冷冷地答道！
“但是，这儿有两个犯人呀！
“是的，但这两之中，要死的却只有一个，另外那一个还有很多年活呢！”
“假如赦罪令要来，可不能再迟了呀！
“看那不是来了！”财阀说道！
正当面瓜到达断头台脚下的时候，一个苦修士，他像是苦修士队中迟到的一个，拼命挤开士兵，走到领头的那个苦修士前面，交给他一张折拢的纸，面瓜的锐利的目光已把这一切都看到了，领头的那个苦修士接过这张纸，打开来，于是他举起了一只手。
“赞美造物主！”他大声说道，“有令赦犯人一名！”
“赦罪令！”人们同声喊道，“赦罪令！”
听到这种喊声，地狱犬把头抬了起来！
“赦谁！”他喊道！
面瓜仍旧屏息静气地等着！
“赦面瓜，即面瓜！”那个领头的苦修士说道，于是他把那张纸交给了宪兵的长官，那军官读完以后交还给了他！
“赦面瓜！”地狱犬喊道，他似乎已从先前的麻痹状态中醒了过来了！
“为什么赦他不赦我？我们应该一同死的！你们讲定了他和我一起死的呀！
你们没有权利单单要我一个人死！我不愿意一个人死！我不愿意！”
于是他挣脱开了那两个教士，像一头野兽似地挣扎着咆哮着，拼命想扭断那条绑住他双手的绳子！
刽子手做了一个手势，于是他的助手从断头台上跳下来捉住了他！
“他怎么了？”肉丸子问财阀，因为那些话都是雪梦之都语说，所以他听不太懂！
“您没看见吗？”财阀答道！
“这个人快要死了，他之所以发狂，是因为他的难友没有和他同归于尽，要是可能的话，他会用他的牙齿和指甲把他撕得粉碎，也决不肯让他去享有他自己快要被剥夺的生命的！
噢，人呀，人呀！鳄鱼的子孙呀！”
财阀把他紧握成拳头的双手伸向人群，大声说道，
“我早就认识你们了！你们在任何
时候都是自作自受呀！”
在这说话期间，地狱犬一直在地上和那两个刽子手滚作了一团，他还是在那儿大喊：
“他应该死的！我要他死！我不愿意一个人死！”
“看，看哪！”财阀抓住那两个年轻人的手大声说道，
“看吧，凭良心说，真奇怪，这个人本来已向他的命运低头了，他就要上断头台了，像个丑夫一样，这是真的，他是准备服服帖帖地去死的！
你们知道他为什么会那样，是什么安慰了他吗？
那是因为另外还有一个人要和他一同处死。一同分享他的悲痛。而且比他先死！
牵两只鹿到屠夫那儿，牵两条牛进屠宰场，使两只里的一只懂得它的同伴可以不死，鹿会欢喜地咩叫，牛会高兴得乱吼！
但人，造物主照他自己的形状创造出来的人，造物主给他的每条最重要的诫条就是叫他爱他的邻居，造物主给他声音以表达他的思想，所以当他听到他的同类人得救的时候，他的第一声喊叫是什么！
是一声谩骂！够光荣的了吧，人呀，你这自然的杰作，你这万物之灵！”
于是财阀爆发出一声大笑，但那种笑是令人可怕的，显示出他的内心一定受过非常悲痛的煎熬！
这时，搏斗依旧在继续着，看了真可怕！
人们都反对地狱犬，两万个声音都在喊，“杀死他！杀死他！”
肉丸子吓得直向后跳，但财阀抓住他的手臂，拉他站在窗前！
“您怎么啦？”他说，
“难道您可怜他吗？假如您听到有人喊‘疯狮子！’
您就会抓起枪来，毫不犹豫地打死那可怜的畜生，但它的罪过，却只是咬了另一条狮子而已！
而这个人，人家没去咬他，他反而谋杀了他的恩人，现在他的手被绑住了，不能再杀人了，可是他还希望囚伴和他同归于尽，这样的一个人，您还可怜他！
不，不，看，看哪！”
这种介绍实在是不必要的！
肉丸子早已全神贯注地在望这一场可怕的情景了！
那两个助手已把地狱犬拖到了断头台上，不管怎么挣扎，怎么咬，怎么喊，已经按着他跪了下来！
这时，刽子手已在他的旁边站稳了步子，举起那把长锤，示意叫两助手走开！
那犯人想挣扎着起来，但还不等他站起来，那把锤已打到了他的左面太阳穴上，随着一下重浊的声音，那个人像一条牛似的面朝下倒了下去。
接着又一个翻身仰面躺在了台上，刽子手摔开锤，抽出刀，一刀割开了他的喉咙，又跳到他的肚皮上，猛力用脚踏，每一踏，伤口里便喷出来一股鲜血！
肉丸子再也受不了了，昏昏沉沉地倒在了一张椅子里！
豆芽儿则闭着眼睛，紧紧地抓住窗帘站着！
只有财阀笔挺地站着，面露胜利的神色，像是复仇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