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个新的希望(请赏藏)
第一百二十一章一个新的希望(请赏藏)
傍晚时分,狱卒来了,天猫已上了床!
他觉得这样似乎可以把那未挖成的洞口保护得更严一点!他的眼里无疑露出了一种奇异的目光,因为那狱卒说,“喂,你又疯了吗?”
天猫没有回答!
他怕他的声音会把自己的情绪泄漏出来!
狱卒一边摇着头一边退了出去!
夜晚降临了,天猫满以为他的邻居会利用这寂静来招呼他,他想错了!
但第二天早晨,正当他把床拖离墙壁时,他听到了三下叩击声,他赶紧跪下来!
“是你吗?”他说,“我在这儿!”
“你那边的狱卒走了吗?”
“走了,”天猫说,
“他不到晚上是不会再回来的!我们有十二小时可以自由自在的!”
“那么,我可以动手了?”那声音说!
“噢,是的,是的,立马动手吧,我求求你!”
天猫这时半个身体钻在洞里,他撑手的那一块地面突然间陷了下去!
他赶紧缩回身来,一大堆石头和泥土落了下去,就在他自己所挖成的这个洞下面,又露出来一个头,接着露出了肩膀,最后露出了整个人。
那个人十分敏捷地钻进了他的地牢里!
天猫用热烈的拥抱来迎接他这位渴望已久的朋友,然后把他拉到窗口,以便借着从铁栅栏间透进来的微弱的光线把他整个人看得清楚些!
这个人身材瘦小,头发已经褐白,那大概是受苦和忧虑的结果而不是由于年龄的原因,眼睛深陷有神,几乎被那褐色的眉毛所掩没了,一把又长又黑的胡子一直垂到胸前!
他那神色疲惫的脸上刻满了忧虑的皱纹,再加上他那个性坚毅的轮廓,一望便知他是一个惯于劳心而少劳力的人!
他的额头正淌着大滴的汗珠!
他的衣服已破碎成了片,披在身上,已看不出它们原来的样子了!
他看上去六十岁到六十五岁之间,但他行动上倒挺利索,这说明由于长期囚禁的结果使他显得比实际年龄老一些!
他那变得冷漠了的心境似乎又变得温暖激奋起来!
他很诚意地感谢这样亲热的欢迎,尽管他有些失望,因为他原来以为可获得自由,而现在却只是进入了另外一间地牢!
“我们来看看,”他说,
“我进来的痕迹能不能想法去掉!我们要严守秘密,千万不能让狱卒知道!”
他走向洞口,弯下身子,轻而易举地把那块大石头拿了起来!
然后,又把它塞回原位说:
“你挖这块石头的时候太不小心了,我想你大概是没有工具作帮手吧!”
“工具?”天猫吃惊地问道,
“难道你有工具吗?”
“我自己做了几样,除了少一把锉刀以外其余必要的我都有了,我有凿子,钳子和锤子!”
“噢,我很想看看你凭耐心和巧手做出来的这些东西!”
“好吧,这是我的凿子!”说着,他拿出一片尖利结实的铁块,上面有一块木棒做的柄!
“你是怎么做成的?”天猫问!
“用我床上的一根铁楔子做的!
我就是用这个工具挖通了到这儿来的路,至少有五十尺的距离!”
“五十尺!”天猫惊叫了一声!
“小声点儿,小伙子,说话轻点儿!
在这种国家监狱里,是常常有人站在牢房门外偷听犯人的谈话!”
“但他们知道我是一个人!”
“那也一样!”
“你说你挖了五十尺才挖到这儿吗?”
“不错,那差不多就是你我两个房间之间的距离!
可惜我没有把转弯弄对,我因为缺少必要的几何量具来计算我的比例图,本来只要挖一条四十尺长的弧线就行了,我却挖了五十尺!
我已经告诉过你,我本来是想挖到外墙,挖穿它,然后跳进洋里去的,但是,我却顺着你房间对面的走廊挖,没有挖到底下去!
我的一切努力白费了!因为这条走廊是通到院子里的,而院子里到处都是兵!”
“不错!”天猫说,
“但你所说的走廊只占我房间的一面,还有另外三面呢!那三面方位你清楚
吗?”
“这一面是用实心的岩石筑成的,得有十个经验丰富的矿工,带着所需要的各种工具,再花许多年的功夫才能挖穿它!
另外这一面和监狱长住处的下部相联,假如我们挖过去,只钻进一间锁了门的地牢里,在那儿又会被人捉住的!
你这间地牢的第四面,也就是最后一面是通向等一下,它是通向哪儿的呢?”
引起好奇心的这一面有透进光线的窗洞,这个窗洞向外渐渐缩小,开口的地方连一个小孩都钻不过去,上面还装着三条铁栅,所以连最多疑的狱卒也尽可以放心,知道犯人是绝不可能从这个地方逃跑的!
新来者一面说着,一面把桌子拖到窗口底下!
“爬上去!”他对天猫说!
年轻人顺从地爬上桌子,他已猜到了他同伴的意图,就将背牢牢地贴住墙壁,伸出双手!
天猫到目前为止只知道这个人的牢房号码,从他外表来看绝想不到他竟会这样敏捷,他一跳就跳了上来,像一只猫或一条蜥蜴那样敏捷的从桌子爬到天猫伸出的手上,又从手上爬到他的肩头上。
然后,弯下腰,由于地牢的房顶使他无法伸直身子,所以他勉强把头从窗洞的栅栏间塞了出去,以便从上到下看个仔细!
一会儿以后,他赶紧缩回头说道:“我早料到会是如此!”
凭着像刚才上去那样灵巧地从天猫的肩上溜了下来,敏捷地从桌上跳到地面上!
“你早料到了什么?”年轻人用焦急的口吻问道,他也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老犯人沉思了一下!“是的,”他终于说,
“是这样的!你房间的这一面的外边是一条露天走廊,不断地有巡逻兵在那儿踱来踱去,而且日夜还有哨兵把守着!”
“你看清楚了吗?”
“当然!我看到了一个哨兵的军帽和毛瑟枪的枪管,所以我才赶紧地把头缩回来,我怕他会看见我!”
“怎么办呢?”天猫问!
“现在你该知道了要想从你的地牢里逃出去是绝对不可能的了吧?”
“那么,”年轻人用疑问的口吻追问道!
“那么?”老犯人答道,“造物主的意志是应该服从的!”
当老人慢慢地吐出这些字的时候,一种听天由命的神情渐渐显示在他阴云密布的脸上!
这个人酝酿了这么久的希望,现在就这样一下子放弃了,天猫望着他,既惊讶又钦佩!
“请告诉我,我求求你,你是什么人?”他终于说!
“好吧,”那人回答说,
“如果你对我还存有好奇心,我可以告诉你,反正现在我已无力帮助你了!”
“你可以安慰我,鼓励我,因为依我看,你是强者中的强者!”
怪客凄然微笑了一下!“那么听着,”他说,
“我是瞌睡虫牧师,是在圣魂一八一一年关到龙眼要塞来的!
在这以前,我曾在恶灵坦克堡被关过三年!
圣魂一八一一年,我从飞龙国被转押到了飘香国!
在那个时候,圣王似乎万事如意,甚至把他那个还在摇篮里的儿子封做了雪梦之都国王!
我万没想到竟会发生你刚才告诉我的那个转变!
想不到四年以后,这个庞大的帝国竟会被人推翻!那么飘香国现在由谁统治呢,圣王二世吗?”
“不,是飘香十八!”
“飘香十六的兄弟!天意真太难测了!
究竟是因为什么苍天要贬黜一个显赫有名的人,去抬举一个软弱无能的人呢?”
天猫的全部注意力都被他吸引去了,这个人多么奇怪,他竟忘记了自己的不幸,而关心起别人的命运来了!
“是呐,仙灵国也是这样的,”他继续说道,
“先是灵皇,以后来了灵皇,灵皇之后是灵皇二世,然后是龙魂二世,龙魂二世的继承人是他的一个外甥,一个亲戚,一个什么鹰皇亲王,一个自任为国王的督军统领。
他对人民作了一些新的让步,订立一部宪法,然后自由来了!
你会看到的,小伙子,”他转向天猫,以一种预言家的所有的兴奋的眼光凝视着他说,
“你还年轻,你会看到的!”
“是的,假如我能出狱的话!”
“不错,”瞌睡虫答道,
“我们是犯人,但有时候常常忘记了这一点,甚至有些时候,当我头脑里的想象把我带到这座监狱外的时候,我真以为自己已经获得了自由了呢!”
“你怎么会到这儿来的?”
“圣魂一八零七年,我想出了那个圣王在圣魂一八一一年实现的计划!
因为,我也希望改变幻梦国的政治局面,我不愿意看着它分裂成许多个小王国,每一个小王国有一个无能的或残暴的统治者!
我想把它建成一个伟大的,团结的,强有力的帝国!
最后,由于我把一个头戴王冠的傻瓜错当成我的王,他假装采纳了我的意见,但实际上却出卖了我!
熊皇五世和狮皇六世也曾有过这种计划,但现在是绝不会成功的了,因为他们轻视这种计划,认为它不会有好结果,而圣王不能实现!
幻梦国似乎命中注定要倒霉的!”
老人说最后这几个字时的语气极其沮丧,他的头无力地垂到胸前!
在天猫听来,这一切都是无法理解的,他不懂一个人怎么能为这种事甘冒生命的危险!
不错,他知道一点圣王,因为他曾见过他,并和他讲过话,但狮皇六世和熊皇五世,他听都没听过!
“你是不是就是那位有病的牧师?”
天猫说,他开始有点相信狱卒的话了,这也是龙眼要塞普通的看法!
“你是想说他们叫我疯子,对不对?”
“我不敢那么说!”天猫微笑着回答!
“好吧,那么,”瞌睡虫带着苦笑重新接着说,
“让我来回答你这个问题吧,我承认我是龙眼要塞那个普通人认为的疯犯人!
很多年来,他们都把我当作笑料,指给来参观监狱的来宾看,说我如何如何地疯狂。
假如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有孩子们来的话!还极可能再抬举我一下,叫我耍把戏给孩子们看!”
天猫默默无言地呆立了许久!
最后,他终于说,“那么你完全放弃逃走的希望了吗?”
“逃走已是不可能的了,而且我认为,硬要去尝试那万能的造物主显然不许的事未免太违抗造物主了!”
“不,不要泄气!
你第一次尝试就希望成功,那未免期望太高我吗?
为什么不再试试看,在另一个方向找一个出口呢?”
“你把重新开始说得这么轻松,你知不知道我以前是怎么做的?
首先,我花了四年的功夫来制做我现在所有的这些工具,然后又花了两年的功夫来挖掘那像花岗石一样坚硬的泥土,然后我又得搬开那些我曾认为连摇都摇不动的大石头!
我整天都做着这种非人力所及的工作,如果到晚上我能挖下一寸见方这种坚实的水泥,就认为自己是很不错的了!
你知道,这种水泥,由于年代已久,简直如同石头一般难挖!
然后,我又得把挖出来的大量泥土褐沙藏起来,我不得不掘通一条楼梯,把它们扔到楼梯底下的空隙里!
那个地方现在已经完全塞满了,如果再投一把泥土进去,一定会被人发觉的!
你再想想看,我本来完全相信我已经实现了我的目标,达到了我的目的了,为了这项工作,我曾尽了我的全力,而正当我算来已经成功了的时候,希望却永远地离开了!
不,我再说一遍,想叫我重新再试,那显然是违背天意的,是决不可能的了!”
天猫低下头,他对于这个计划的失败并不感到怎么遗憾,他不愿意让他的同伴看到他脸上的这种表情!
说老实话,这个年轻人的心里现在只有高兴儿,因为他发觉自己已不再孤独了,不再冷清了!
牧师就势倒在天猫的床上休息,而天猫仍然站着!
他以前从未想过要逃走!
有些事情看来实在是不可能的,以致他的脑子里从没有过那种念头!
在地底下挖一条五十尺的地道,用三年的时间来干这项工作,即使成功了,也不过是把自己带到了洋边的一块悬崖边上。
从五十尺,六十尺,或许一百尺的高处向下跳,冒着在岩石摔得粉身碎骨的危险,即使哨兵的子弹没打死你,你逃过了一切危险,也还得再游三里路的洋面。
这一切在天猫看来实在是太艰难了,这种计划他甚至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过,他只是听天由命!
但现在他看到一个老人竟这样大胆不怕死的在寻求活路,他也就有了一个新的希望,勇气和精力也被激励起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跟我来吧!(请赏藏)
第一百二十二章跟我来吧!(请赏藏)
已经有别人尝试过他希望连想都没有想过的事,而那个人,还不如他年轻,不如他强壮,也不如他这样灵敏,却凭着耐心和技巧给自己配备了做那桩惊人的工作所必需的一切工具,只是由于计算上的一个失误而变成了一场空!
那个人既然做到了这一切,那么,天猫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了!
瞌睡虫从他的牢房里掘通了五十尺地道,天猫则决心掘通两倍于那个距离!
年已五十的瞌睡虫,用了三年的时间的时光致力于工作,还没有前者一半年龄的他,却虚度了六年的时光!
做教士和哲学家的瞌睡虫,甘愿冒生命危险去游过三里路然后登上大魔岛,幽灵岛,或蛊虫岛,难道像他这样一个身强力壮的水手,一个经验丰富的潜泳者,竟做不到这一点吗?
难道像他这样的常常只为了好玩而潜到洋底去采珊瑚的人,还会迟疑去游那三里路吗?
三里路他在一小时内就可以游到,从前,纯碎是为了消遣,他曾多次在水里游过两倍于那么长的距离!
天猫下决心以这位大无畏的同伴为榜样,并牢牢地记住,曾做成过一次的事,是可以再一次做到的!
年轻人继续沉思默想了片刻,说道,“我想出你所寻求的办法了!”
瞌睡虫吃了一惊!
“真的吗?”他赶紧抬起头来说道,“请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
“你从你住的地牢挖过来的这条通道,是不是和外面这条走廊是同一个方向?”
“是呀!”
“而走廊离你的地道不过十五步左右?”
“最多也不过如此!”
“那好吧,我来告诉你我们该怎么做吧!
我们必须在地道的中间处开一条丁字形的路!
这一次你测量得准确一些!
我们可以挖到你讲过的那条走廊边上,杀死看守走廊的哨兵,就此逃走!
要保证成功,我们只需要勇气,这个你不缺,还要力气,这个我也有,至于说耐心,你已经够多的了,现在就瞧我的吧!”
“等一下,我亲爱的朋友,”牧师答道,
“你显然还不了解我有的是什么样的勇气,打算把力气用在何处。
说到忍耐,我那样夜以继日的工作,倒也够耐心的了,不过,小伙子,请听我说。
那时,我觉得一个无辜的人,不该受罪的人归于自由是不会使万能的主不高兴的!”
“难道你观念改变了吗?”天猫问,
“难道在遇见我以后你认为自己是有罪的了吗?”
“不,但我不希望变成个罪人!
到目前为止,我始终以为是在同环境作战,但现在你却提出一个同人作战的计划!
我能够挖通一堵墙,或拆毁一座楼梯,但我不愿意去刺穿一个人的胸膛,或毁掉一个生命!”
天猫微微露出一点惊异之色!
“当前面就是你有自由的时候,”他说,
“你就为了那样的一个理由而踌躇不前吗?”
“请告诉我,”瞌睡虫答道,
“有谁阻止过你拆一
根床腿下来,打倒你的狱卒,穿上他的衣服,然后设法逃走?”
“只是因为我从没想到过这样一个计划罢啦!”天猫回答说!
“那是因为,”老人说,
“造物主不允许人犯这样的罪,所以阻止了这个想法钻入你的脑子里!
凡是一切简单易行的事,我们天生的本能自会阻止我们偏离正道!譬如说老虎吧,它本性嗜血,所以只要用鼻子一嗅,就可以知道它的牺牲品已经进了它的范围了。
于是,它扑向牺牲品的身上,把它撕得粉碎!
那就是它的本能,它在按本能行事!
但人却正相反,人是怕见血的!
谋杀不但为社会的法律所不容而且也是自然的法则所不容的!”
天猫默默无言的听着这一番话,觉得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了,因为这种想法一向活跃在他的脑子里。
或者,说得准确些,曾活跃在他的心里,因为有些想法是脑洋中想出来的,而有些想法则是从心里流露出来的!
“自从我入狱以来,”瞌睡虫说,
“我把所有的那些有名的越狱案都在我脑子里想过了!
那些最终成功的人,都经过了长期的计划和小心安排的。
举些例子来说,如魔龟公爵之逃出红莲堡,灵眼牧师之逃出雷霆堡,战鬼之逃出洋底监狱!
但存心想逃脱而最后成功的例子却是很少的!
机会常常会出其不意地到来,那是我们始料不到的!
所以,让我们耐心地等待一个有利的时机吧,相信时遇吧,你将来会知道,我抓时机是不会比你差的!”
“唉!”天猫说,
“你大概很善于等待!这次长期的工作使你每时每刻都有事儿做了,而当你无事可做的时候。
你还有希望,可以使你重新振作起来!”
“我老实跟你说吧,”老人答道,
“我不是单靠这个的!”
“那么你还做些什么呢?”
“我写作,或者从事研究!”
“那么他们给了你笔,墨水和纸吗?”
“噢,不!”牧师回答说,他们没给我,是我自己制做的!
天猫惊呼道:“你自己做的纸,笔和墨水?”
“是的!”
天猫钦佩地望着他!
但他的脑子里仍然有些疑惑,牧师的慧眼一下子就看了出来!
“等你到我的地牢里去的时候,”他说,
“我可以给你看一篇已完成了的文章,那是我反省自己的一生的心血的结晶,那是在雪梦之都竞技场的废墟里,在狱卒会让我在龙眼要塞的牢墙之内有时间把它们写出来!
我说的那篇文章的题目叫做《幻梦国大融合》,印出来可以成为一册四开本的大书!”
“您把这些文章写在了什么东西上面?”
“写在了我的两件衬衣上!
我发明了一种药剂,可以使得在布片上写字就像在鹿皮纸上写一样光滑流利!”
“那么说,你还是一位化学家?”
“勉强算是吧!”
“但是写这样的巨著,你一定需要一些书作参考,你有书吗?”
“在我雪梦之都的书房里,有将近有五千本书!
但把它们读过了许多遍以后我发觉,一个人只要有一百五十本精选过的书,就如同掌握了人类一切知识,至少是够用的了或者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我用一生中三年的时间来致力于研究这一百五十本书,直到我把它们完全记在心里为止!
所以入狱以后,我只要略微回忆一下,就可以清楚记起它们的内容,就像把书本摊开在我面前一样!
我可以把十几位大师的书全部背给你听!”
“那么,你一定懂好几种语言了?”
“是的,我可以讲五种近代语言,机械语,精灵语,幻梦国语,圣魂语和如意城语!
我还依据古圣魂城文学会了现代圣魂城语,我虽不能说得非常流利,但我现在还在不断地研究它呢!”
“你在研究?”
“是的,我把我所掌握的字组成了一套词汇,把它们不断地重新组合,所以我已经能用它们来表达我的思想了!
我大约认得有将近一千个字,那一千个字是绝对必须的,尽管我也知道字典里有将近有十万个字!
我无法希望说得非常流利,但我能够让人听懂的意思,也就够了!”
天猫愈来愈觉得奇怪了,他觉得眼前这个人具有超凡的能力!
可是,他还是希望能发现他的某种缺陷,于是他说:
“假如你没有笔,你怎么能把你所说的那本巨著写出来呢?”
“我自己制造了几支绝妙的笔,这个办法如果一旦流传出去,大家一定很乐于照着去做的!
你知道,我们每逢斋戒日都可以吃到鱼的!
我就选用了这种鱼头部的几条软骨,你简直想象不到每到星期三,星期五和星期六我是多么的高兴,多么的欢迎它的到来,来更多的为我提供做笔的材料。
因为我坦白地承认,我的这本历史著作是我最大的安慰,当我追述过去的时候,我就忘掉了现在!
当我自由自在地在历史里驰骋的时候,我就暂时忘记了自己是个犯人!”
“墨水呢?”天猫问,
“你又是怎么弄到那个的呢?”
“告诉你,”瞌睡虫答道!
“我的地牢里从前原有一个壁炉,在我住进来以前,早就已经不用了!
可是,它一定用过许多年,因为它上面履盖着厚厚的一层煤雪茄,我把这种煤雪茄溶解在每星期天给我拿来的酒里。
我可以向你担保,你再别想找到一种更好的墨水了!
至于极其重要的记录,想引起特别注意的,我就刺破一只手指,用我的血来写!”
“你什么时候可以把这些东西拿给我看看?”天猫问!
“随便你什么时候都行,”牧师答道!
“噢,那么立刻给我看吧!”年轻人恳求道!
“那就跟我来吧!”
牧师说着就重新钻进了地道里,一会儿就不见了!
天猫跟着他钻了进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假发(请赏藏)
第一百二十三章假发(请赏藏)
密室之谜,隐隐闪现!
“跟钱壶律师一超过来的两名男子是谁?”
“嗯,他们不是殡仪馆的员工,我想应该是律师事务所那边的人吧?
看来你还是得找钱壶来问一问!”
再一次的快转、播放然后是停止、播放!
这次画面的角落出现一名女子,她正推着载有棺材的台车往这边走来!
做作的黑框眼镜配上笔直的腰杆,又没有人在看她,干嘛装出一副振奋积极的模样?
时间是十点零五分!
“这是最近录取的新人弱弱小姐!
我想她搬的是明天要举行葬礼的棺材吧?
这问鱿鱼丸就知道了!”
弱弱小组从画面右手边“往生阁”的宾客休息室的门进去,不久便出来,踏着与来时同样可笑的步伐回家去了!
再一次的快转、播放,毫无变化的影像持续着,事务室里只听得到放影机运转的嚓嚓声!过了一阵子之后,画面走廊的后方出现了人影!
火鸟连忙说道:“等一下!”
停止、播放!
画面上的人是咪咪!
她用扣着别针的低胸毛衣和高腰的灯心绒裤把自己匀称的体态包裹起来!
那走路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在展示秋装的模特儿!
火鸟心想,弱弱也好、这个女人也罢,经常意识到他人目光的女人就连在没有旁人的地方,也改不了自己的怪癖吧?
不过呢,在发表中年男子无用的感想之余,他还是一眼就看到咪咪手上握着的与她那身时尚打扮很不搭调的史前猴人的短剑!
“那是凶器吧?”火鸟说道!
“嗯,可以看到那极具特色的圆形柄头!
没有错,那就是海龙刀!”
咪咪来到画面右手边后面的“黄金极乐长眠殿”的休息室门口就停住了,她往经理办公室那边看了一眼,最后却还是走入了休息室!
画面上的时间是十点三十五分!
然后,还不到三十七分她就出来了!
火鸟惊讶地说道:“这就怪了!案发的时间十点三十五分已经过了!
麒麟德库拉还在办公室里这个时候不是会发生打斗,所以怀表才摔坏的吗?”
驼鼠博士也想不透!
“嗯,看情况,也有可能是那只怀表慢了!”
“也就是说,麒麟是在十点三十五分以后才遇害的?
果真如此的话,怀表到底慢了几分钟啊?”
这时驼鼠博士突然用力摇头!
“不对,我想怀表并没有慢!
我刚刚才想到,晚餐的时候,麒麟一直在等律师来,他曾经把怀表掏出来,看了好几次!
如果表真的慢了,他一定会发现!所以怀表的运作应该是正常的!”
“所以呢?”
“如果怀表的运作是正常的,那么冲突可能已经发生在我们看不到的办公室里!”
“不会吧?这也未免”
火鸟连忙把视线转回画面上!
即使是在他们讨论的时候,画面里的案件仍持续进行着!
关上休息室的门后,咪咪就这么站在走廊上,跟来的时候一样,把目光投向办公室那边!
火鸟探出身子,一边凝视着画面一边说道:
“短剑没在她手上看来她已经把它放在停尸间
了!”
咪咪跨出一步,开始朝镜头这边走来!火鸟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因为职业的关系,监视器拍到的带子,他不知道已经看过几百次了,但每次他都会觉得很兴奋!
那种兴奋跟看电视或看电影的感觉不一样!
火鸟曾多次思索到底哪里不一样,结果他得到的结论是,差别就在于能否料想得到!
管你犯罪电影拍得再好,只要看多了,我照样可以猜出后续的发展!
当镜头转到女主角斜后方的窗帘时,就代表着犯人可能藏在那里,这时如果再响起带着颤音的弦乐四重奏,包管下一幕就是有人挥舞着利刃冲出来!
然而,观赏生活里可没有那么便宜的事,在他眼前的画面是固定的镜头拍的当然也不会配上背景音乐那种东西,不过,这样反而带给观看的人一种料想不到的不安和刺激!
真会发生什么事是料想不到的!火鸟在内心自语道!
眼前正踩着模特儿台步的咪咪,也有可能在下一秒钟就突然跳起舞
然而,火鸟的期待落空了,咪咪没有跳舞!
她来到办公室的门口,举起右手,做出准备敲门的动作!
火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更往荧幕靠近!
然而,咪咪并没有敲门,始终维持着同样的姿势,下一秒钟,她已经把手放了下来!
然后还是像模特儿一样,动作俐落地一转身,这次改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转个弯后,她从画面上消失了!
火鸟的肩膀顿时放松了,他向驼鼠博士说道:“看来这个时间点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画面显一小的时间是十点四十一分十五秒!
“嗯,是啊!凶器被放进去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会不会咪咪知道监视器正在拍她?”
“不,就像我刚才所说的,不光是咪咪,所有的人应该都不知道!
我是在傍晚一时心血来潮,自己去把机器打开的!
大家都以为带子下个礼拜才会开始录!”
“是吗?总之,这个时候,咪咪和麒麟似乎并没有接触话说回来了,麒麟在干什么呢?该不会办公室里”
“天晓得!唉!光是这样讨论也没用,我们还是先看下去吧?”
火鸟回到椅子上乖乖坐好!再一次,他感觉到肾上腺素在体内奔窜!
整个人兴奋莫名、不过,这还只是刚开始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火鸟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出现在荧幕上的影像可一点都不亚于咪咪大跳舞带给人的震撼
黑夜中的假寐!
在昏暗、温暖、无边无际的世界里,天猫拱起了背!
永恒的寂静,身体的负担、刺激、紧张,全都不见了!
不,似乎连身体本身也不存在了!
天猫觉得好像以前也曾待过这样的世界,但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完全想不起来了!
不,不仅如此,稍不留神,说道不定连自己是谁他都会忘记
我到底是谁?这里是哪里?我在干什么?
天摇地动加上轰隆隆的声音!
然后,又是黑暗和寂静!
不久,远方传来了声音,仿有人正断断续绩吹奏着装有弱音器的萨克斯!
曾几何时,黑夜里渗入了橘色!
那橘是萤光色的,轮廓模糊,好像在跳舞似的从上方缓缓坠下!
一开始,他以为是枫叶!不过,这一带的松树从来都只有黄色的,并没有橘色的呀
然后,他醒了!
天猫慢慢地坐了起来,整个车体往前倾,挡风水晶碎得好像刨冰一样,掉得满地都是!
除此之外,还有几点橘色落在引擎盖上!
那橘色一碰到引擎盖,立刻变成了黑色并冒起一阵烟,一下子就不亮了!
天猫这才明白那橘色的光点是火星,好像是从某处飘来的!
他转头往后看,看到地势比较高的一一十三号公路正窜出火苗!
两辆车的黑色剪影浮现在橘色火焰形成的背景中!
右边那辆车的引擎盖好像飞了,引擎暴露在外!
天猫突然想到谁是车子的主人了那八成是乡巴佬羊仔引以为傲的引擎的残骸吧?
看样子,天猫的车是摔落在和十字架奶咖啡馆反向的悬崖下了!
幸好马路和悬崖的落差没有很大,所以紫罗兰色灵车只受到挡风水晶碎掉、引擎盖凹了的轻微损坏!
天猫把视线从车子转回自己的身体,开始仔细检查!
右小指第二关节附近弯了,虽然他一点也没感觉到痛或麻,不过,极有可能是骨折了!
他用那只手摸摸头,发现了其他的异状!
头盖骨的前端凹了一块!透过后照镜确认后,他知道头皮没有裂开,但就是凹了下去,大概是车子往前冲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方向盘吧?
头盖骨的凹陷骨折!
如果天猫还活着的话,撞成这样绝对死定了不,也许我已经又死了一次,天猫心想!
刚才的黑暗记忆跟第一次死的时候感觉很像!
曾经死过的自己活了过来,然后又死了,又活了
不对,不是这样!我的**早就已经死了,所以我不是活过来,而是曾经死了,在已死的情况下醒过来,然后又死了,又在死亡的情况下醒过来
天猫觉得又混乱又悲哀!自己到底要当活尸当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他才会真正死掉?天猫抬头望向一一十三号公路的火焰!
也许往那里面一跳,把这身臭皮囊烧光,就能够得到真正的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天猫身旁有呻吟声响起!
美香歪倒在座位里,始终闭着眼睛,天猫赶紧把她抱起来,不过,她似乎只是吓晕了过去,身体并没有什么异状!
呼吸正常,心脏也还在跳!
天猫松了口气,紧紧地抱住美香!
如果她醒着的话,这种事是万万做不得的,因为光是肌肤和肌肤相接触,就会让自己是冰冷尸体的事穿帮!
不管怎么样,美香还活着比什么都令天猫高兴!
远方吹萨克斯的声音离这边越来越近了!
应该是消防车的鸣笛声吧?天猫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学海盗绑起头巾,这样就没有人看得出来他的头盖骨骨折了!
先把事件的真相查明后,再跳到火坑里也不迟天猫改变了主意!
于是,他把美香从车子里拖出来,背着她,开始爬上了悬崖!
登崖的途中,某件奇怪的东西窜入了天猫的眼帘灌木丛上罩着一片浓密的毛发!
捡起来一看,原来是假发!
发线中分的黑色头发,内侧还黏着已经干掉的血渍!
在橘色火焰的照明下,天猫认出那看着眼熟的假发确实是麒麟德库拉所有!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一片空白(请赏藏)
第一百二十四章一片空白(请赏藏)
那条通道虽容不下这两个人直着身子走路,但勉强还算宽敞,他们不久就到了通道的那一头,一出去便是牧师的牢房了!
这儿,洞穴就渐渐地狭小起来,只有双手双膝都贴在地上才能爬过去!
牧师房间的地面是用石块铺成的,瞌睡虫在最隐的一个角落掘起一块石头以后才能开始艰巨的工作,这项工作,天猫已目证其完成了!
天猫一进到他朋友的房间里,就用一种急切和搜索的目光环顾四周,想寻找意料中的奇迹,但目光所及之处,只是些平平常常的东西!
“很好,”牧师说,
“现在是刚过十二点一刻,我们还有几个钟头可以利用!”
天猫本能地转身去看究竟哪儿有钟表,以致牧师能这样准确地报出时间!
“你看到从我的窗口进来的这缕阳光了吧!”牧师说,
“我就是按照它观察划在墙上的这些线条来推测时间的!
这些线条是按照地球的自转和它绕着太阳公转的道理划成的,只要向它一看,我就可以断定是什么时间,比表还准确,因为表是会坏的,而且有时走快了,有时走慢了,但太阳和地球都决不会出乱子!”
天猫一点儿也听不懂他的这番解释,他以前只看到太阳在山背后升起,又落入魔龙洋,所以在他的想象中,始终以为动的是太阳,而不是地球!
要说他所在的这个地球竟会自转和绕太阳公转,在他看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一点都感觉不到有什么转动!
可是,尽管无法理解他的同伴所说的话,但从他的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充满了科学的神秘,就像早年他在航行中所见到的那些宝物一样闪闪发光,很值得好好地琢磨和体味!
“来,”他对牧师说,
“把你对我讲的那些奇妙的发明给我看看,我简直等不及啦!”
牧师微笑了一下,走到废弃的壁炉前面,用凿子撬起一块长石头,这块长石头无疑是炉床。
下面有一个相当深的洞,这是一个安全的贮藏室,里面藏着向天猫提到过的所有东西!
“你想先看什么?”牧师问!
“把你那篇《幻梦国统一》的巨著给我看看吧!”
瞌睡虫从他那藏东西的地方抽出了三四卷一叠一叠,像木乃伊棺材里所找到的草纸那样的布片!
这几卷布片都是四寸宽,十八寸长,都仔细地编着号,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字写得很清楚,天猫读起来一点也不费力。
意思也不难懂,是用幻梦国文写成的,由于天猫是如尼国人,所以他完全懂得这种文字!
“你看!”他说,
“这篇文章已经写完了,我大概在一星期前才在第六十八页的末尾写上了‘完’这个字!
我撕碎了两件衬衣和我所有的手帕!
假如我一旦出狱,能找到一个出版商敢把我所写的文章印出来,我就成名了!”
“那是肯定的,”天猫答道!
“现在让我看一下你写文章的笔吧”!
“瞧!”瞌睡虫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支长约六寸左右的细杆子给那年轻人看,那细杆的样子极像一画笔的笔杆,末端用线绑着一片牧师对天猫说过的那种软骨。
它的头很尖,也像普通的笔那样笔尖上分成了两半!
天猫仔细地看了一番,然后
又四下里瞧了瞧,想寻找那件把它削得这样整齐的工具!
“对了,”瞌睡虫说,
“你是在奇怪我从哪儿弄来的削笔刀是不是?
这是我的杰作,也是我自制的,这把刀是用旧的铁蜡烛台做的,”那削笔刀锋利得像一把剃刀,它有两种用处,可以当匕首用,也可以当小刀用!
天猫仔细地观看着牧师拿出来的每一样东西,其全神贯注的神态,犹如他在欣赏船长从南半球洋域带回来陈列在虚灵城商店里的南洋野人所用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工具一样!
“墨水嘛,”瞌睡虫说,
“我已经告诉过你是怎么做的了!我是在需要的时候现做现用的!”
“有一件事我还不明白,”天猫说,
“就是这么多工作你单凭白天怎么做得完呢?”
“我晚上也工作!”瞌睡虫答道!
“晚上!难道你有着猫一样眼睛,在黑暗中也能看得见?”
“不是的,但造物主赐人以智慧,借此弥补感官的不足!
我给自己弄到了光!”
“是吗?请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在他所给我送来的肉中,我把肥肉割下来,把它熬一熬,就炼成了一种最上等的油,你看我这盏灯。”
说着,牧师拿出一只容器,样子极像公共场所照明用的油灯!
“但你怎么引火呢?”
“喏,这儿有两片火石,还有一团烧焦的龙锦布!”
“火柴呢?”
“那不难弄到!我假装患了皮肤病,向他们要一点硫磺,那是随要随有的!”
天猫把他所看过的东西轻轻地放到了桌子上,垂下了头,完全被这个人的坚忍和毅力所折服了!
“你还没看完全部的东西呢,”瞌睡虫继续说,
“因为我认为把我的全部宝物都放在一个贮藏处未免有点太不聪明了!我们先来把这个洞盖上吧!”
天猫帮助他把那块石头放回了原处,牧师洒了一点尘土在上面,以掩盖那移动的痕迹,又用脚把它擦了几下,使它确实与其他的部分一样,然后,他走到床边,把床移开!
床头后面又有一个洞!
这个洞是用一块石头非常严密地盖着的,所以绝不会引起人的怀疑!
洞里面有一根绳梯,长约二十五尺到三十尺之间!天猫仔细看了看,发觉它非常结实坚固!
“你做出这个奇迹所需用的绳子是谁给你的?”
“没有谁给我,还是我自己做的!
我撕破了几件衬衣,又拆散了我的床单,这都是我被关在恶灵里堡的三年期间做的!
当我被转到龙眼要塞来的时候,我就设法把那些拆散了的纱线带了来,所以我就在这儿完成了我的工作!”
“难道没有被人发觉你的床单没有缝边吗?”
“噢,不!因为当我把需要的线抽出来以后,我又把边缝了起来!”
“用什么东西缝呢?”
“用这枚针,”牧师说着就掀开他那破衣烂衫,拔出了一根又长又尖的鱼骨给天猫看,鱼骨上有一个小小的针眼以备穿线之用,那上面还留有一小段线在那儿!
“我一度曾想拆掉这些铁栅,”瞌睡虫继续说,
“从这个窗口里钻出去,你看,这个窗口比你那个多少要宽一点,虽然为了更易于逃走,应该把它挖得大一些!
但我发现,我只能从这里落到一个像内院那样的地方,所以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所冒的危险太大了!
但尽管如此,我依然很小心地保存了我的绳梯,以备万一意想不到的机会来临时可以派上用场,我已经对你讲过了,机会是常常会突然降临的!”
天猫一面出神地注视着绳梯,一面在脑子里转着另一个念头!
他想:像牧师这样聪明,灵巧和深思熟虑的人,或许能够替他解开那个迷,找出他遭祸的原因,尽管他自己曾努力去分析过,但始终找不到原因!
“你在想什么?”牧师看到年轻人露出那种出神的表情,就含笑问他原因!
“我在想,”天猫答道,
“首先,你所取得的这一切都是你经过很多努力并凭借你的才能得以实现的!
将来一旦你自由了,还有什么事办不成呢?”
“或许会一事无成!我的精力过剩也许会泛滥成灾!
要想开发人类的神秘智慧,必需要经过挫折或遭遇不幸,要想火药引爆就需要有压力!
是囚禁的生活把我所分散的浮动的能力都集中到了一个焦点上!
在一个狭隘的空间里,它们就有了密切的接触,而你知道,云相互挫击而生成电,由电生成火花,由火花生成了光!”
“不,我一无所知,”天猫说,他因自己的无知而感到遗憾,
“你所说的话在我听来是如天书!你如此博学,一定很快乐吧!”
牧师微笑了一下!说道,“你刚才不是说在想两件事吗?”
“是的!”
“两件事中你只告诉了我一件,让我再来听听另一件吧!”
“是这么回事:你已经把你的身世都讲给我听了,但你还不知道我的吧!”
“我的年轻朋友,你的生命太短了,会经历什么重要的大事的!”
“它却遇到了一场极大的灾难,”天猫说,
“我根本不该遇上这场灾难,我很想找出究竟是谁给我造成的悲痛,以使我不再去咒骂造物主!”
“那么,你肯定那对你的指控是冤枉了你吗?”
“绝对的无中生有,我可以向世界上我最亲爱的两个人来发誓,即我的父亲和美香!”
“请谈吧,”牧师说,他堵上了他藏东西的洞口,又把床推回到了原处,
“让我来听听你的故事!”
于是天猫开始讲他自己的身世了,实际上只包含了一次到钱都和几次到魔坛界的航行,接着就讲到了他最后这次航行。
讲到了飞鼠霍克船长是如何死的。
如何从他那儿接过一袋东西并交给了大元帅。
又如何谒见了那位大人物,交了那袋东西,并转交了一封致鬼瞳先生的信。
然后又如何到达了虚灵城,见到了父亲。
他还讲了自己是如何与美香相爱,如何举行他们的婚宴。
如何被捕,受审和暂时押在法院的监牢里。最后,又如何被关到龙眼要塞来!
在未遇到牧师的那一阶段中,一切对天猫来说都是一片空白,他什么都不知道,连他入狱有多长时间了也不清楚!
他讲完以后,牧师沉思了良久!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司法界的内幕(请赏藏)
第一百二十五章司法界的内幕(请赏藏)
“有一句格言说得很妙!”他想完了以后说道!
“这句格言和我刚刚不久前讲过的话是相互联系的,即,虽然乱世易作恶,但人类的天性是不愿犯罪的!
可是,文明使我们产生了**,恶习和不良的嗜好,这种种因素有时会扼杀我们善良的本性,最终引导我们走上犯罪之路!
所以那句格言是:不论何种坏事,欲抓那作恶之人!
先得去找出能从那件坏事中得利之人!
你不在了能对谁有利呢?”
“我的天!谁都没什么好处!我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别这么说,因为你的回答是既不合逻辑又缺乏哲理!
我的好朋友,世上万事万物,从国王和他的继承人到小官和他的接替者,都是相互有关连的!
假如国王死了,他的继承人就可继承王位!
假如小官死了,那接替他的人就可以接替他的位置,并拿到他每年一千二百银飘香的薪水!
这一千二百银飘香作为他的官俸,在他看来,这笔钱就如同国王拥有一千二百万银飘香一样的重要!
每一个人,从最高阶级到最低阶级,在社会的各个阶层都有他的位置,在他的周围,聚集着一个利害相关的小世界,是由许多乱跳乱蹦的原子组成的,就像笛卡儿的世界一样!
但这些小世界会随着本人地位的提高,越张越大,就像一个倒金字塔,其低部是尖的,全凭运动的平衡力来支撑它!
我们来看一下你的小世界吧!
你自己说你当时快要升任灵魂先知号的船长了,是不是?”
“是的!”
“而且快要成为一位既年轻又美貌可爱的姑娘的丈夫了?”
“不错!”
“假如这两件事不能成功,谁可以从中得到女人呢?
谁不愿意你当灵魂先知号的船长呢?”
“没有,船员们都很喜欢我,要是他们有权可以自己选举船长的话,我相信他们一定会选我的!
只有一个人对我有点恶感!
我以前曾和他吵过一次架,甚至向他挑战过,要他和我决斗,但他拒绝了!”
“现在有点头绪了!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恶龙!”
“他在船上是什么职务?”
“押运员!”
“假如你当了船长,你会不会留他继续任职?”
“如我有决定权的话,我不会留任他的,因为我常常发现他的帐目不清!”
“好极了!
那么现在告诉我,当你和飞鼠霍克船长作最后那次谈话的时候,有别人在场吗?”
“没有,只有我们两个人!”
“你们的谈话会不会被别人偷听到了呢?”
“那是可能的,因为舱门是开着的,而且等一下,现在我想起来当飞鼠霍克船长把那袋给大元帅的东西托付给我的时候,恶龙正巧经过那里!”
“那就对了,”牧师喊道,
“我们说到正题上!你在骷髅鳄鱼岛停泊的时候,有没有带谁一同上岸?”
“没有!”
“那儿有人给了你一封信?”
“是的,是大元帅给的!”
“你把那封信放在哪儿了?”
“我把它夹在我的笔记本里!”
“那么,你是带着笔记本去的罗?
但是,一本大得能够夹得下公事信的笔记本,怎么能装进一个水手的口袋里呢?”
“你说得不错,我把笔记本留在船上了!”
“那么,你是在回到船上以后才把那封信夹进笔记本里的?”
“是的!”
“你从悲恋回到船上以前,这封信你放在哪儿了?”
“我一直把它拿在手里!”
“那么当你回到灵魂先知号上的时候,谁都可以看到你手里拿着一封信了?”
“他们当然看得见!”
“恶龙也像其它的人一样看得见吗?”
“是的,他也像其它的人一样看得见!”
“现在,且听我说,你仔细想一下被捕时的各种情景!
你还记得那封告发信上的内容吗?”
“噢,记得!我把它读了三遍,那些字都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子里!”
“请背给我听吧!”天猫沉思地想了一会儿,像是在集中他的思想似的,然后说道:
“是这样的,我把它一个字一个字的背给你听:
‘敝人系拥护王室及教会之人士,兹向您报告,有天猫其人,系灵魂先知号之大副,今晨自和平湾经魔谷城抵埠,中途曾停靠悲恋港!
此人受魔尊之命送信与逆贼,并受逆贼命送信与花都圣王党委员会!
犯罪证据在将其逮捕时即可获得,该信件不是在其身上,就是在其父家中,或者在灵魂先知号上他的船舱!”
牧师耸耸肩!
“这件事现在一清二楚了,”他说道,
“你一定是天性极不会怀疑人,而且心地太善良了,以致不能猜出这是怎么回事!”
“你真以为是这样吗?天猫禁不住说道,
“呐!那真太卑鄙了!”
“恶龙平常的笔迹是怎么样的?”
“一手很漂亮流利的字!”
“那封匿名信的笔迹是怎么样的?”
“稍微有点向后倒!”
牧师又微笑了一下!
“哦,伪装过的是吗?”
“我不知道!但即使是伪装过的,也写得极其流利!”
“等一下!”牧师说!
他拿起他那自己称之为的笔,在墨水里蘸了蘸,然后用他的左手在一小片布片上写下了那封告密信开头的三个字!
天猫退后了几步,不胜惊恐地看着牧师!
“呐!真是不可思议!”他惊叫道!
“你的笔迹和那封告密信上的简直一模一样呀!”
“这就是说那封告密信是用左手写的,我注意到了这一点!”
“什么?”
“就是用右手写出来的笔迹人人不同,而那些用左手写的却都是大同小异的!”
“你显然是无事不知,无事不晓的了!”
“接着往下说吧!”
“噢,好的,好的!”
“现在要提到第二个问题了!
有谁不愿意看到你和美香的结婚呢?”
“有一个人,是一个也爱着她的年轻人!”
“他叫什么名字?”
“万人烦!”
“那是一个如意城人的名字呀!”
“他是仙龙人!”
“你认为他会写那封信吗?”
“噢,不!假如他想除掉我,他会宁愿捅我一刀的!”
“如意城人的性格倒也确实如此,他们宁可当杀人犯,也不当懦夫!”
“再说,”天猫说,
“信中所涉及到的各种情节他也是完全不知道的!”
“你自己绝没有向任何人讲过吗?”
“没有!”
“甚至没有对你的情妇说过吗?”
“没有,甚至连我的未婚妻都没有告诉过!”
“那么就是恶龙写的了,毫无疑问!”
“我现在也觉得一定是他了!”
“等一下!恶龙认识万人烦吗?”
“不!是,他认识的!
现在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
“在我订婚的前一天,我看到他们两个人一同坐在醉壶老爹的凉棚里!
他们态度很亲热!恶龙在善意地开着玩笑,但万人烦却脸色苍白,看上去很恼怒!”
“就他们两个人吗?”
“还有另外一个人和他们在一起,那个人我很熟悉,而且多半还是他介绍他们俩认识的,他叫钱如命,是个裁缝,不过当时他已喝醉了!
等一下,等一下,真怪,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在他们中间的桌子上,有笔,墨水和纸!噢,这些没心肝的坏蛋!”
天猫用手敲着自己的脑袋喊道!
“你还想知道什么别的事吗?
牧师微笑着问!”
“想,想,”天猫急切地回答说,
“既然你一眼就能完全把事情看透,对你来说,凡事你都心明眼亮。
我求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只被审讯过一次,为什么我没有上法庭,而最重要的为什么我没经过正规的手续就被判了罪?”
“这事可就完全不同了,而且要严重得多了。”牧师答道!
“司法界的内幕常常是太黑暗,太神秘,难以捉摸的!
到目前为止,我们对你那两个朋友的分析还算是容易的!
假如你要我来分析这件事,你就必须再给我提供更详细的情况!”
“有一句格言说得很妙!”他想完了以后说道!
“这句格言和我刚刚不久前讲过的话是相互联系的,即,虽然乱世易作恶,但人类的天性是不愿犯罪的!
可是,文明使我们产生了**,恶习和不良的嗜好,这种种因素有时会扼杀我们善良的本性,最终引导我们走上犯罪之路!
所以那句格言是:不论何种坏事,欲抓那作恶之人!
先得去找出能从那件坏事中得利之人!
你不在了能对谁有利呢?”
“我的天!谁都没什么好处!我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别这么说,因为你的回答是既不合逻辑又缺乏哲理!
我的好朋友,世上万事万物,从国王和他的继承人到小官和他的接替者,都是相互有关连的!
假如国王死了,他的继承人就可继承王位!
假如小官死了,那接替他的人就可以接替他的位置,并拿到他每年一千二百银飘香的薪水!
这一千二百银飘香作为他的官俸,在他看来,这笔钱就如同国王拥有一千二百万银飘香一样的重要!
每一个人,从最高阶级到最低阶级,在社会的各个阶层都有他的位置,在他的周围,聚集着一个利害相关的小世界,是由许多乱跳乱蹦的原子组成的,就像笛卡儿的世界一样!
但这些小世界会随着本人地位的提高,越张越大,就像一个倒金字塔,其低部是尖的,全凭运动的平衡力来支撑它!
我们来看一下你的小世界吧!
你自己说你当时快要升任灵魂先知号的船长了,是不是?”
“是的!”
“而且快要成为一位既年轻又美貌可爱的姑娘的丈夫了?”
“不错!”
“假如这两件事不能成功,谁可以从中得到女人呢?
谁不愿意你当灵魂先知号的船长呢?”
“没有,船员们都很喜欢我,要是他们有权可以自己选举船长的话,我相信他们一定会选我的!
只有一个人对我有点恶感!
我以前曾和他吵过一次架,甚至向他挑战过,要他和我决斗,但他拒绝了!”
“现在有点头绪了!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恶龙!”
“他在船上是什么职务?”
“押运员!”
“假如你当了船长,你会不会留他继续任职?”
“如我有决定权的话,我不会留任他的,因为我常常发现他的帐目不清!”
“好极了!
那么现在告诉我,当你和飞鼠霍克船长作最后那次谈话的时候,有别人在场吗?”
“没有,只有我们两个人!”
“你们的谈话会不会被别人偷听到了呢?”
“那是可能的,因为舱门是开着的,而且等一下,现在我想起来当飞鼠霍克船长把那袋给大元帅的东西托付给我的时候,恶龙正巧经过那里!”
“那就对了,”牧师喊道,
“我们说到正题上!你在骷髅鳄鱼
岛停泊的时候,有没有带谁一同上岸?”
“没有!”
“那儿有人给了你一封信?”
“是的,是大元帅给的!”
“你把那封信放在哪儿了?”
“我把它夹在我的笔记本里!”
“那么,你是带着笔记本去的罗?
但是,一本大得能够夹得下公事信的笔记本,怎么能装进一个水手的口袋里呢?”
“你说得不错,我把笔记本留在船上了!”
“那么,你是在回到船上以后才把那封信夹进笔记本里的?”
“是的!”
“你从悲恋回到船上以前,这封信你放在哪儿了?”
“我一直把它拿在手里!”
“那么当你回到灵魂先知号上的时候,谁都可以看到你手里拿着一封信了?”
“他们当然看得见!”
“恶龙也像其它的人一样看得见吗?”
“是的,他也像其它的人一样看得见!”
“现在,且听我说,你仔细想一下被捕时的各种情景!
你还记得那封告发信上的内容吗?”
“噢,记得!我把它读了三遍,那些字都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子里!”
“请背给我听吧!”天猫沉思地想了一会儿,像是在集中他的思想似的,然后说道:
“是这样的,我把它一个字一个字的背给你听:
‘敝人系拥护王室及教会之人士,兹向您报告,有天猫其人,系灵魂先知号之大副,今晨自和平湾经魔谷城抵埠,中途曾停靠悲恋港!
此人受魔尊之命送信与逆贼,并受逆贼命送信与花都圣王党委员会!
犯罪证据在将其逮捕时即可获得,该信件不是在其身上,就是在其父家中,或者在灵魂先知号上他的船舱!”
牧师耸耸肩!
“这件事现在一清二楚了,”他说道,
“你一定是天性极不会怀疑人,而且心地太善良了,以致不能猜出这是怎么回事!”
“你真以为是这样吗?天猫禁不住说道,
“呐!那真太卑鄙了!”
“恶龙平常的笔迹是怎么样的?”
“一手很漂亮流利的字!”
“那封匿名信的笔迹是怎么样的?”
“稍微有点向后倒!”
牧师又微笑了一下!
“哦,伪装过的是吗?”
“我不知道!但即使是伪装过的,也写得极其流利!”
“等一下!”牧师说!
他拿起他那自己称之为的笔,在墨水里蘸了蘸,然后用他的左手在一小片布片上写下了那封告密信开头的三个字!
天猫退后了几步,不胜惊恐地看着牧师!
“呐!真是不可思议!”他惊叫道!
“你的笔迹和那封告密信上的简直一模一样呀!”
“这就是说那封告密信是用左手写的,我注意到了这一点!”
“什么?”
“就是用右手写出来的笔迹人人不同,而那些用左手写的却都是大同小异的!”
“你显然是无事不知,无事不晓的了!”
“接着往下说吧!”
“噢,好的,好的!”
“现在要提到第二个问题了!
有谁不愿意看到你和美香的结婚呢?”
“有一个人,是一个也爱着她的年轻人!”
“他叫什么名字?”
“万人烦!”
“那是一个如意城人的名字呀!”
“他是仙龙人!”
“你认为他会写那封信吗?”
“噢,不!假如他想除掉我,他会宁愿捅我一刀的!”
“如意城人的性格倒也确实如此,他们宁可当杀人犯,也不当懦夫!”
“再说,”天猫说,
“信中所涉及到的各种情节他也是完全不知道的!”
“你自己绝没有向任何人讲过吗?”
“没有!”
“甚至没有对你的情妇说过吗?”
“没有,甚至连我的未婚妻都没有告诉过!”
“那么就是恶龙写的了,毫无疑问!”
“我现在也觉得一定是他了!”
“等一下!恶龙认识万人烦吗?”
“不!是,他认识的!
现在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
“在我订婚的前一天,我看到他们两个人一同坐在醉壶老爹的凉棚里!
他们态度很亲热!恶龙在善意地开着玩笑,但万人烦却脸色苍白,看上去很恼怒!”
“就他们两个人吗?”
“还有另外一个人和他们在一起,那个人我很熟悉,而且多半还是他介绍他们俩认识的,他叫钱如命,是个裁缝,不过当时他已喝醉了!
等一下,等一下,真怪,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在他们中间的桌子上,有笔,墨水和纸!噢,这些没心肝的坏蛋!”
天猫用手敲着自己的脑袋喊道!
“你还想知道什么别的事吗?
牧师微笑着问!”
“想,想,”天猫急切地回答说,
“既然你一眼就能完全把事情看透,对你来说,凡事你都心明眼亮。
我求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只被审讯过一次,为什么我没有上法庭,而最重要的为什么我没经过正规的手续就被判了罪?”
“这事可就完全不同了,而且要严重得多了。”牧师答道!
“司法界的内幕常常是太黑暗,太神秘,难以捉摸的!
到目前为止,我们对你那两个朋友的分析还算是容易的!
假如你要我来分析这件事,你就必须再给我提供更详细的情况!”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另一个人(请赏藏)
第一百二十六章另一个人(请赏藏)
“你怎么了?”他问道!
“你看到这一缕阳光吗?”牧师问道!
“看到了!”
“好!这件事的全部来龙去脉,我现在看得清清楚楚,甚至比你看见的这缕阳光还清楚!
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小伙子呵!
你还告诉我这位法官对你深表同情,大发恻隐之心?”
“是呀!”
“那位可敬的代理官还烧毁了你那封信?”
“是呀!”
“那位道貌岸然的刽子手还要你发誓决不吐露鬼瞳这个名字?”
“是呀!”
“你这个可怜的傻瓜,你知不知道这个鬼瞳是谁?”
“我不知道!”
“这个鬼瞳就是他的父亲呀!”
这时,即使一个霹雳在天猫的脚下响起,或地狱在他的面前张开它那无底的大口,也不会比听到这完全出乎意料的几个字使他吓得呆若木鹅的了!
这几个字揭发了只有鬼才做得出的不义行为,而他就因此被葬送在一个监狱的黑地牢里,慢慢地熬着他的日子,简直如同把他埋入了一个坟墓!
而他此时才惊醒过来,用双手紧紧地抱住头,像是要防止他的脑袋爆裂开似的,同时用一种窒息的,几乎听不清楚的声音喊道:
“他的父亲,他的父亲!”
“他的亲生父亲,”牧师答道,
“他的名字就叫鬼瞳鬼狐!”
刹那间,一缕明亮的光射进了天猫的脑子里,照亮了以前模糊的一切!
鬼狐在审问时态度的改变,那封信的销毁,硬要他作的许诺,法官那种几乎像是恳求的口吻,他那简直不像是宣布罪状倒像是恳求宽恕的语气,一切都回到他的记忆里来了!
天猫的嘴里发出了一声来自心灵深处的悲痛的喊声,他踉踉跄跄地靠到墙上,几乎像个醉汉一样!
然后,当那一阵激烈的感情过去以后,他急忙走到从牧师的地牢通到他自己地牢的洞口,说:“噢,我要一个人呆着把这一
切再想一想!”
他回到自己的牢房以后,就倒在了床上!
晚上,狱卒来的时候,发现他两眼发直,板着脸孔,像一尊石像似的,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
这几小时的默想,在天猫看来似乎只是几分钟,在这期间,他下了一个可怕的决心,并立下了令人生畏的誓言!
一个声音把他从恍惚迷离的状态中唤醒,是瞌睡虫牧师!
瞌睡虫在狱卒查看过以后过来邀请他共进晚餐了!
由于他是一个疯子,尤其是一个很有趣的疯子,所以他享受着某些特权!
他可以得到一点儿白面包!甚至每星期日还可以享受少量的酒!
这一天碰巧是星期日,牧师特地来邀请他的年轻伙伴去分享他的面包和酒!
天猫跟着他去了!
他脸上那种紧张的表情已经消失了,现在已恢复了常态,但仍带着一种刚强坚毅的神色。
可以看得出,他的决心不可动遥瞌睡虫用他尖锐的目光盯住他!
“我现在很后悔刚才帮助你寻根问底,给你查明了那些事情!”
“为什么?”天猫问道!
“因为这在你的心里又注入了一种新的情感,那就是复仇!”
年轻人的脸上闪过一个悲痛的微笑!
“我们来谈些别的事吧!”他说!
牧师又望了望他,然后悲哀地摇了摇头,但为了顺从天猫的请求,他开始谈起其他的事来!
这个老犯人同那些饱经沧桑的人一样,他的谈话里包含着许多重要的启示和有价值的知识,但却毫不自夸自负,这个不幸的人从不提及他伤心事!
天猫钦佩地倾听着他所说的一切!
他所说的有些话和他已经知道的事相符的,和他从航洋生活中所得来的知识相一致的。
当然,有些是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但就像那黎明时的北风给在赤道附近航行的航洋者以指示一样,这些话给他这孜孜求教的听者打开了新的眼界,犹如流星一般一瞬间照亮了新天地!
他明白了,一个假如能在道德上,哲学上,或社会上追随这种高尚的精神,他将会感到多么的快乐!
“你一定要把你所知道的
教给我一点,”天猫说,
“哪怕只是为了跟我在一起时解解闷也好!我似乎觉得像你这样一位有学问的人,是宁愿独处也不愿同我这样一个无知无训的人作伴的!
只要你能答应我的要求,我保证决不再提逃走这两个字了!”
牧师微笑了一下!
“唉,我的孩子!”他说,
“人类的知识是很有限的!当我教会了你数学,物理,和三四种我知道的现代语言以后,你的学问就会和我的相等了!
我所知道的基本知识传授给你!”
“两年!”天猫惊叫起来,
“你真的认为我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学会这一切吗?”
“当然不是指它们的应用,但它们的原理你是可以学到的,学习并不等于认识!
有学问的人和能认识的人是不同的!
记忆造就了前者,哲学造就了后者!”
“但是人难道不能学哲学吗?”
“哲学是学不到的,这是科学的综合,是能善用科学的天才所求得的!
哲学,它是基督踏在脚下升上天去的五色彩云!”
“好吧那么,”天猫说,
“你先教我什么?我真想快点开始,我太渴望知识了!”
“好吧!”牧师说道!
当天晚上,两个犯人就拟定了一个学习计划,决定从第二天就开始!
天猫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和极强的理解力,一学就会!
他很有数学头脑,能适应各种各样的计算方法,而他的想象力又能使枯燥的数学公式和严密呆板的线条变得有趣起来!
他原先就懂得幻梦国语,圣魂城语是他在到魔龙洋东部航行时零零碎碎的学会了一点,凭借这两种语言的帮助,了解其他各种语言的结构就容易多了!
所以六个月以后,他已经能讲如意城语,圣魂语和机械语了!
天猫严格遵守着他对牧师许下的诺言,从不提及逃走的事!
或许是他的学习兴趣代替了渴望自由的要求,或许是由于他牢记自己的诺言,总之,他再也不提逃走的事!
时间在学习中飞速地流逝,一年之后,天猫已变成了另一个人!
第一百二十七章 誓言(请赏藏)
第一百二十七章誓言(请赏藏)
至于瞌睡虫牧师,尽管有他作伴,天猫却注意到他愈来愈忧郁了!
有一个想法似乎不断地在困扰着他的思想!
有时,他会长时间的陷入沉思,不由自主地,深深地叹息,然后,突然站起身来,交叉着两臂开始在牢房里踱来踱去!
有一天,他突然在这种习惯性的散步中停下来,感叹道:
“唉,如果没有哨兵该多好呐!”
“只要你愿意,立刻就可以一个都没有!”天猫说。
他本来就在探究他的思想,像透过水晶球一般一下就看透了他脑子里的想法!
“呐!我已经说过了,”牧师说道,“我是厌恶谋杀!”
“但,即使犯下了谋杀罪,也是我们的生存和自立的本能所引起的呀!”
“无论如可,我决不赞成!”
“但你老想着这事,对吗?”
“愈来愈想得厉害啦,唉!”牧师说道!
“你已经想出了可以使我们获得自由的办法了,对吗?”天猫急切地问!
“是的,假如他们碰巧派了一个又聋又瞎的哨兵守在我们外面这条走廊就好了!”
“他又瞎又聋的!”年轻人用一种极坚定的口气说道,牧师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不,不!”牧师说道,“这是不可能的!”
天猫竭力想把话题拉回来,但牧师摇了摇头,拒绝再谈这方面的事了!
又过去了三个月!
“你觉得自己力气大吗?”牧师问天猫!
年轻人的回答是拿起了那凿子,把它弯成了一个麒麟蹄形,然后又轻易地把它扳直了!
“你能答应我不到万不得以不伤害那个哨兵吗?”
“我以人格担保!”
“那么,”牧师说,
“我们或许可以实现我们的计划!”
“我们要多久才能完成那必须的工作?”
“至少一年!”
“我们立刻就开始吗?”
“立马就开始!”
“我们已白白地耗费了一年的时间!”天猫说道!
“你认为那过去的十二个月是浪费了吗?”牧师用一种温和的责备的口吻问道!
“呐!对不起!”天猫涨红了脸说道!
“算了,算了!”牧师说道,
“人终究是人,你大概还可算是我生平所见的人之中最优秀的呢!
来,我来把我的计划给你看看!”
说着牧师拿出了一张他所画的设计图给天猫看!
这张图上画有天猫的和他自己的地牢,中间以那条地道连接着!
在这条地道里,他提议再挖一条地道,就如同矿工使用的巷道可使他俩通到哨兵站岗的那条走廊的下面!
一旦通到了那儿,就掘开一个大洞,同时要把走廊上所铺的大石头挖松一块,以便在需要的时候,哨兵的脚一踏上去就会塌陷下来。
而那个哨兵也就会一下子跌到洞底下,那样他俩就把他捆上,并堵住他的嘴,他经此一跌,一定会吓呆了的,所以决不会有力量作任何反抗的!
于是他们便就从走廊的窗口里逃出去用牧师的绳梯爬出外墙!
天猫一听完这个简单并显然有把握成功的计划,眼睛里就射出喜悦的光彩,高兴得连连拍手!
当天这两名挖掘工就一起干了起来,由于长期间休息已使他们从疲劳中恢复了过来,而且他们这种希望多半命中注定了会实现的,所以工作干得非常起劲!
除了在规定的时间里必须回到他们各自的牢房里去等待狱卒的查看以外,再没有别的事来打扰他们的工作了!
狱卒从楼梯上下到他们牢房里来的时候,脚步声原是极轻的,但他们已学会了辨别这种几乎觉察不到的声音,狱卒一直没有发觉!
他们在做这件事他们这次所挖出的新土本来可把那条旧地道完全塞没的,但他们以极其小心的态度,一点一点的从瞌睡虫或天猫牢房的窗口抛了出去至于那些挖出来的杂物,他们就把它碾成粉末,让夜风把它吹到远处,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一年多的时间就在这项工程里消磨过去了,他们所有的工具仅是一只凿子,一把小刀和一条木棒!
瞌睡虫边干活边给天猫上课,时而说这种语言,时而说那种语言。
有时向他讲述各国历史,和那些身后留下了所谓的“光荣”的灿烂的足迹的一代又一代伟人的传记!
牧师是一个饱经沧桑的人,曾多少混入过当时的上流社会!
他的外表抑郁而严肃,这一点,天性善于模仿的天猫很快学了过来,同时还吸收了他那种高雅温文的风度。
这种风度正是他以前所欠缺的,除非能有机会经常和那些出身高贵、有教养的人来往,否则是很难获得的!
十五个月之后,地道挖成了,走廊下面的洞穴也完工了,每当哨兵在这两个挖掘者的头上踱
来踱去的时候,他们可以清晰地听到那均匀的脚步声!
他们在等待一个漆黑无月的夜晚来掩护他们的逃亡!
他们现在最害怕的是深恐那块石头,就是那哨兵命中注定该从那儿跌下来的那块石头,会在时机未成熟以前掉下来!
为了防止这一点,他们不得不又采取了一种措施,用支柱撑在它的下面,这条支柱是他们在掘地道时在墙基中发现的!
这一天,天猫正在撑起这根木头,瞌睡虫则在天猫的牢房里削一个预备挂绳梯用的搭扣!
突然间,天猫听到瞌睡虫在用一种悲痛的声音呼唤他,他急忙回到自己的牢房里,发现后者正站在房间中央,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冷汗,两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哦!天哪!”天猫惊叫道,“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啦?”
“快!快!”牧师说道,“听我说!”
天猫惊恐地望着面无人色的瞌睡虫,瞌睡虫眼睛的四周现出了一圈青黑色,嘴唇发白,头发竖起,他惊呆了,握在手里的凿子一下子落到了地上!
“什什么事?”他惊叫道!
“我完啦!”牧师说!
“我得了一种可怕的病,或许会死的,我觉得立马就要发作了!
我在入狱的前一年也这样发作过一次!对付这种病只有一种药,我告诉你是什么东西!
赶快到我的牢房里,拆下一只床脚!
你可以看到床脚上有一个洞,洞里面藏着一只小瓶子,里面有半瓶红色的液体!
把它拿来给我,或者,不,不!
我在这儿也许会被人发觉的,趁我现在还有一点力气,扶我回我的房间里去吧!
谁知道我发病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呢?”
这飞来的横祸对天猫那一腔热血是个极沉重的打击,但天猫并没因此被打蒙了头!
他拉着他那不幸的同伴艰难地钻过地道,把他半拖半扶的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立刻把他放到了床上!
“谢谢!”牧师说道,他好像血管里满是冰那样的四肢直哆嗦!
“我得的是癫痫病,当它发作很厉害的时候,我或许会一动不动地躺着,像死了一样,并发出一种既不像叹息又不像呻吟那样的喊声!
但是,说不定病症会比这剧烈得多,我也许会出现可怕地痉挛,口吐白沫,而且不由自主地发出最尖厉的叫声!
这一点至关重要,因为我的喊声要是被人听到了,他们就会把我转移到别处去那样我们就会永远分离的!
当我变得一动不动,冷冰冰,硬的,像一具死尸那样的时候,你要记住,要及时地,但千万不要过早地,用凿子撬开我的牙齿,把瓶子里的药水滴八滴至十滴到我的喉咙里,也许我还会恢复过来!”
“也许?”天猫悲痛地问道!
“救命!救命!”牧师突然喊道,
“我我死我”病发作得如此突然和剧烈,以致那不幸的犯人连那句话都没能讲完!
他全身开始猛烈地抽搐颤抖起来,他的眼睛向外突出,嘴巴歪斜,两颊变成紫色,他扭动着身子,口吐白沫,翻来复去,并发出极可怕的叫声。
天猫赶紧用被单蒙住他的头,免得被人听见!这一发作继续了两个钟头,然后他最后抽搐一次,便面无人色昏厥了过去简直比一块朽木更无声无息,比大理石更冷更白,比一根踩在脚下的芦苇更软弱无力!
天猫直等到生命似乎已在他朋友的身体里完全消失了的时候,才拿起凿子,很费劲的撬开那紧闭的牙关,小心翼翼地把那红色液体按预定的滴数滴入那僵硬的喉咙里,然后便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一个钟头过去了,老人毫无复铜币的迹像!
天猫开始感到害怕了,他担心下药或许下得过迟了,他两手插在自己的头发里,悲痛而绝望地凝视着他朋友那毫无生气的脸!
终于那铁青色的脸颊上出现了一丝红晕,知觉又回到了那双迟钝的、张开着的眼睛上,一声轻微的叹息从嘴里发了出来,病人有气无力地挣扎了一下,想动一下他的身体!
“救活了!救活了!”天猫禁不住大叫起来!
病人虽还不能说话,但他用手指了指门口,显得非常着急!
天猫听了一下,辨别出狱卒的脚步声正在渐渐靠近!
那时快近七点钟了,天猫在焦急之中竟完全忘记了时间!年轻人急忙奔向洞口,钻了进去然后小心地用石块将洞口遮住,回到了自己的牢房里!
他刚把一切弄妥,门就开了,狱卒随随便便地看了一眼,看到犯人像平常一样坐在他的床边上!
天猫一心挂记着他的朋友,根本不想吃东西!
他不等钥匙在锁里转动,也不等狱卒的脚步声在那条长廊上消失,就急忙回到牧师的房间里,用头顶开石头,一下子奔到病人的床边!
瞌睡虫现在神志已完全恢复了,但他仍然十分虚弱,四肢无力地躺在床上!
“我想不到还能看见你
!”他有气无力地对天猫说道!
“怎么这样说呢?”年轻人问道!
“难道你以为会去死吗?”
“这倒不是,不过逃走的条件全都具备了,我以为你先逃走了呢!”
天猫生气了,脸涨得通红!
“你真的把我想象得那么坏,”他大声说,“竟以为我会不顾你而跑掉吧?”
“现在,”牧师说,
“现在我知道我看错了!唉,唉!这一次发病可把我折腾得精疲力尽了!”
“振作一点,”天猫说道,“你会恢复的!”
他一面说,一面在床边上坐下,贴近瞌睡虫,温柔地抚摸着他那冰冷的双手!
牧师摇了摇头!
“上一次发作的时候只有半个钟头,发作完以后,我除了觉得很饥饿以外,并没有什么别的感觉,我可以不用人扶就能自己起床!
可现在我的右手右脚都不能动了,我的脑袋发涨,这说明我的脑血管在渗血!
这种病如果再发作一次,就会使我全身瘫痪或是死的!”
“不,不!”天猫大叫道,
“你不会死的!你第三次发病的时候,你就早已自由啦!
我们到那时还会把你救回来的,就像这一次一样,而且只会比这次更容易,因为那时必须的药品和医生我们就都有了!”
“我的天猫,”牧师回答说,
“别糊涂了!刚才这次发病已把我判处了无期徒刑啦!不能走路的人是无法逃走的!”
“好吧,我们可以再等一个星期,或等上一个月,假如需要的话,就是等上两个月也无妨!这期间,你的体力就可以恢复了!
我们现在所要做的事情,就是确定逃走的时间,只要一旦你感到能够游泳了,我们就选定那个时间来实行我们的计划好了!”
“我永远也游不了了,”瞌睡虫说道!
“这只胳膊已经麻木,不是暂时的,而是永久性的了!
你来拍一下它,从它落下来的情形就可以判断我说的有没有错!”
年轻人抬起那只胳膊,胳膊沉甸甸地落了下来,看不出有一丝生气!
他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你相信了吧,天猫?”牧师问道!
“信了吧,我知道我在说些什么!自从我得了这种病第一次发作以来我就不断地想到它!
真的,我料到它会再次发作的,因为这是一种家庭遗传,我的父亲和祖父都是死在这种病上的!
这种药已经两次救了我的命,它就是那驰名的‘回春露’!
这是医生早就给我预备好了的,他预言我也会在这种病上丧命的!”
“医生或许错了呢!”天猫说道,
“至于你这条瘫痪的胳膊,这难不倒我,你不能游泳也没关系,我可以把你背在我的身上游,我们两个一起逃走!”
“我的孩子,”牧师说道,
“你是一个水手,一个游泳好手,你一定和我知道得一样清楚的,一个人背着这样重的分量,在洋里游不到五十米就会沉下去的!
所以,别再欺骗自己了吧,你的心地虽好,但这种虚妄的希望连你自己也不会相信的!
我应该留下来,等待着我的解脱,凡人皆有死,我的死也就是我的解放!
至于你,你还年轻,别为了我的缘故而耽搁了快走吧!
我把你所许的诺言退给你!”
“好吧,”天猫说道!“现在也来听听我的决心吧!”
说着他站起来带着庄严的神色,在牧师的头上伸出一只手,慢慢地说,
“我以基督的血发誓,只要你活着,我就决不离开你!”
瞌睡虫望着这个年轻人,他是这样的高尚,这样的朴实,又有着这样崇高的精神,从他那忠厚坦诚的脸上,可以充分看出信心,诚恳,挚爱和真诚的情意!
“谢谢,”那病人伸出了那只还能移动的手轻声地说道!
“谢谢你的好意,你既然这样说,我也就接受了!”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
“你那无私的诚意,将来有一天,或许会得到报偿的!
但既然我无法离开这个地方了,你又不愿立马离开,那就必须把哨兵站岗的走廊底下的那个洞填上,说不定碰巧会踩着那块有洞的地面,因而注意到那空洞的声音,然后去报告狱官来查看的!
那样我们的事就会败露的,从而使我们彼此分离!
去吧,去做这项工作吧,不幸我不能帮你的忙了!
假如必要的话,就连夜工作,明天早晨狱卒没来之前,不必回来!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讲给你听!”
天猫拿起牧师的手,亲热地紧握了一下!
瞌睡虫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于是年轻人就去干他的工作去了。
他已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忠诚地,绝不动摇地去实现他对他那受苦的朋友所作的誓言!
第一百二十八章 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呢?(请赏藏)
第一百二十八章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呢?(请赏藏)
另一个传奇,继续着!
检视录影带陷阱的作业依旧持续着!
到目前为止,除了咪咪以外,十点四十一分之前并没有其他人进入西厢走廊,也看不出来有命案发生的迹象!
火鸟想到柜台的瞌睡虫通报说发现了尸体,是在自己刚抵达德库拉家的十一点过后!
也就是说,从现在算起的三十分钟之内,应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火鸟和驼鼠博士目不转睛地盯着荧幕,活像是在观看职棒世界大赛最后一战七局战况的棒球迷!
咪咪离去后,画面再也没变过!
中间是往前延伸的走廊,而在走廊两厢的右边三道、右边两道门也都好好的!
影像始终是没有人物上场的舞台布景!
“博士,带子是不是没在转?”
画面下方显示的时间停在十点四十二分!
由于一直是同样的影像,所以他们才会没发现带子已经停了!
驼鼠博士连忙拿起遥控器猛按,还是没有改善,于是他走到放影机的旁边,抡起拳头用力敲下去!
火鸟一边对驼鼠博士身为科学家的能力感到怀疑,一边问道:
“没问题吧?”
博士再次重重地敲着放影机!
“没问题、没问题,我做了很多改良!”
就是这样我才怕,博士又敲了放影机一下!
“你啊,必须信任吸血鬼魔域人的技术!”
这下带子又开始转了!果然是吸血鬼魔域的机器,必须用吸血鬼魔域的方法来处理,火鸟不服都不行!
画面下方的时间又开始跑了,他们继续以快转的方式看了下去!
影像出现变化就是在那之后!
“等一下,就是那里!”火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叫道!
画面右手边前方的门,也就是“往生阁”的停柩室直接通往走廊的门被拉开了,多出一条黑色的缝隙!
那道缝隙慢慢变大,突然从门后面露出一团暗黑色的东西!
“那是什么?”火鸟惊讶地问!
因为影像是黑白的,所以无法确定实际的颜色!
不过,应该是暗黑色的吧?那团暗黑色的东西有着两个像骷髅头眼睛的黑洞,此外,还有其他几个小洞!
没来得及细看,那东西就已缩了进去,门也随即关上!
火鸟正想提议
把带子倒回去,就在这个时候,下一个变化发生了!
画面右手边经理办公室的门开了,出现一张人脸!
“麒麟德库拉”火鸟忍不住自言自语了越来,“走出来了!这么说的话,办公室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看起来也好好的”
麒麟只探出一个头,朝走廊上看了看,随即又把头缩回去,关上了门!
“不好意思,博士,可不可以把带子”
这次火鸟又没把话讲完,因为又有新的状况发生了!
最先有动静的“往生阁”的门又打开,刚才的暗黑色家伙现身了!
这次可以看到他的全身,那家伙全身用高中体育老师常穿的那种运动罩衫和长裤包裹起来,头还用兜帽整个围住!
看上去像暗黑色骷髅头的东西是那家伙戴在脸上的面具,那是眼睛部位挖空,冰上曲棍球的守门员专用的防护面罩!
分不清是男还是女的家伙,右手伸进衣服前方左右两边相通的大口袋里!
右手放松下垂站在走廊上,看得出来他的右手戴着皮制手套之类的东西!
“这太惊人了!”火鸟茫然若失地自言自语!“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呢?”
“从停尸间的窗户吧?”
“不,银狐已经确认过,窗户都从里面上锁了!
‘黄金极乐长眠殿’那间还是我自己检查的!
办公室的窗户,还有走廊尽头的门也都一样,西厢对外的门户全都封死了!
所以,我想不可能有人从外面进入那里面!”
驼鼠博士听到这番话,皱起眉头!
“是吗?我可不那么认为!
你会不会把问题复杂化了?虽然门窗部已经锁上”
这次换驼鼠博士话讲到一半!
就在两人讲话的时候,‘面罩人’动了起来,他弓起背、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来到办公室的门前,将耳朵贴了上去!
不知怎么搞的,火鸟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卡通片!
肚子快要饿扁的大野狼站在三只小猪家的门口,朝里面窥探猎物的动静
忽然,‘面罩人’好像被吓到似的站直身子!
接着,又鬼鬼祟祟地往后转,打开画面右边正中央的门,快速消失在里面,原以为那家伙会进入经理办公室的火鸟失望地垂下肩膀!
“那里是‘黄金极乐长眠殿’的灵柩停放室吧?”
驼鼠博士默默地点了点头,一副
连说话都嫌懒的样子,只顾一个劲地盯着荧幕看!
就在“面罩人”消失在门后数秒钟不到的时间,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麒麟再度探出头来,他看了看走廊,露出困惑不解的表情,随即从房间里出来,反手把门带上!
接着,他穿越走廊,消失在“面罩人”最先现身的“往生阁”的灵柩停放室里!
之后约过了二十秒,“面罩人”打开他刚才进去的那扇门,跑了出来,先是左右张望了一番才斜切过走廊,接着他竟然打开麒麟刚走进去的那扇门,消失在其中!
火鸟和驼鼠博士忍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然而抢在他们开口之前,又有新的状况发生了!
这次换“往生阁”休息室的门打开了,麒麟出现在走廊上!
“他们两人没有撞见彼此吗?”火鸟一脸狐疑地问道!
“时间正好错开了吧?毕竟停抠室和休息室之间还有一道门,如果那道门关起来的话,也有这种可能!”
麒麟一边左右张望,一边斜切过走廊!
然后,他打开“黄金极乐长眠殿”休息室的门,消失在门后!
不久之后,隔壁停柩室的门开了,再度出现在走廊的麒麟这次竟打开“往生阁”停柩室的门,进入里面!
荧幕前的两名男子以臀部悬空在椅子上的姿势,一边猛吞口水,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荧幕!
又在千钧一发之际,“往生阁”休息室的门开了,现身的那个“面罩人”随即进入“黄金极乐长眠殿”的休息室!
几秒钟之后,麒麟从“面罩人”刚走出来的那扇门探出头来!
然后,这次变成他在追“面罩人”似的,换他进入“黄金极乐长眠殿”的休息室!
此时麒麟的动作也像是心怀鬼胎的饥饿大野狼,发现这点的火鸟感到万分惊讶!
“躲猫猫的角色好像互换过来了?”
“不,那两个人并不是有意识地在追逐彼此!
只是正好错开,始终没发现对方的存在罢了!
就像是默剧的搞笑电影,不是会经常出现你往右、我就往右,你进我就出的桥段吗?”
就在驼鼠博士发表感言的期间,诡异的无声躲猫猫依旧在进行着!
麒麟消失在“黄金极乐长眠殿”的休息室之后,画面下方的时间跑了五秒,这会儿换停柩室的门打开,“面罩人”现身了!
他反手把门关上,却没有横切过走廊,直接进入隔壁的经理办公室!
第一百二十九章 意想不到的线索(请赏藏)
第一百二十九章意想不到的线索(请赏藏)
“结束了吗?”火鸟问!
“嗯,带子全跑完了!”
“怎么会?又故障了吗?”
"不,之后我就赶到,把机器关了!”
火鸟抗议道:“不会吧?这样的话,后来‘面罩人’做了什么,我们不就不晓得了?
他进入‘往生阁’以后的行动我们都掌握不到了,偏偏在紧要阙头带子又停了”
“等等,能不能坐下来再说?我都快累死了!”
火鸟这才注意到他和博士竟然半蹲着在讲话!
自从画面上出现“面罩人”以来,他们就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
沉沉地坐下、叹了一口气后,驼鼠博士语带歉意地说道: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一开始我以为十拿七稳了,所以就把机器关掉,把带子拿了出来!
不过呢,不是我夸口,至少我们已经掌握了现场人员的出入状况,不是吗?”
“这点我是很感谢啦”
“既然如此的话,我们现在就针对刚才所看到的一切来讨论吧?
首先,针对被视为最大嫌疑犯的咪咪,你有什么看法?”
驼鼠博士一向与德库拉家交好,致使火鸟有点顾忌,不知该跟他商量到什么程度,不过最后他还是决定原则上配合他!
“既然‘面罩人’出现了,咪咪的问题就已经不是问题!
不过,我们还是讨论一下好了!
首先,她拿凶刀进来的时候,杀死麒麟的这条线索就断了!
因为麒麟后来好端端地出现在荧幕里,然后她第二次进来的时候,也就是发现尸体的时候,还是有可能犯罪!
不过这条线索我也不采信,因为她马上就去通知瞌睡虫了,对吧?
从现场被封锁的情况看来,她一定会被当成凶手,但她还特地把大家都叫来,这不是拿绳子套住自己的脖子吗?
我到现在还是觉得她最有嫌疑,可是偏偏监视器拍下了这一切,让我不得不相信她的清白!你确定咪咪真的不知道录影机有在拍吗?”
面对火鸟的质疑,驼鼠博士点了点头,然后他表情困惑地说道:
“关于咪咪的清白,不是还有证词吗?”
“证词?”
“死者的证词啊!被害人自己不是亲口证实了咪咪不是凶手吗?”
“对哦!”火鸟仰天长叹!
“如果不是咪咪的话,那只能是‘面罩人’了!”
“是啊不过话说回来,那家伙是怎么偷跑进去的?”
“从‘往生阁’的窗户吧?”
火鸟不耐烦地说道: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西厢的窗户全部从里面上锁了!
根据瞌睡虫的说法,傍晚五点左右,他跟另外一名员工巡视过了,确认西厢的门户都没有问题!”
这下连驼鼠博士都开始发愁!
“嗯,瞌睡虫脱线脱线的,他有确实检查过吗?
不,就算五点的时候门窗都关好了,但监视器开始
拍摄是在七点左右,这段期间,要是有人跑到西厢,把‘往生阁’窗户的挂钩拿掉,‘面罩人’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地从外面跑进来刚才我想说道的就是这个!”
“这个可能性我也有想过!
不过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往生阁’窗子的挂钩确实是从里面扣上!
我第一时间就叫部下去查了,这要作何解释?”
“那是‘面罩人’自己扣上去的吧?”
你的博士学位是亚独角兽逊内陆大学颁发给你的吗?
火鸟露出这样的表情,反问驼鼠博士:
“为什么?他干嘛要那样做?如果‘面罩人’从外面跑进来是想要做坏事,那他绝不可能断了自己的后路!
哪有人特地把窗户锁上,阻断自己逃亡之路的?”
“这样说道也对啦这么说的话,他只剩一个方法可以潜入这里”
“没错!”火鸟实在不想讲下去!“就是跟着那口棺材一起被送进来!”
驼鼠博士慎重地帮他把话讲完:
“然后把该做的事都做完后,‘面罩人’不,死者再度回到‘往生阁’,乖乖地躺在自己的棺材里面”
“不妙!”火鸟慌张地站了起来!“现在可不是在这里闲话家常的时候,赶快去‘往生阁’看看!”
今天一定是上帝赏给他们两人的“金腿纪念日”!
再一次,他们从大厅跑向走廊,冲进“往生阁”里!
停柩室里的棺材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盖子盖得好好的!
“哦,是桃花心木棺啊!”都到了这节骨眼上,驼鼠博士还不忘卖弄!
火鸟不理他,往棺材走去,深吸了一口气后,把盖子打开!
空的?!
棺材里面连个麒麟子都没有,只剩躺起来应该很舒服的内衬,以及感觉刚被掀开的凌乱被褥!
火鸟傻傻地瞪着棺材,感觉一阵冷风飕飕地拂过脸颊!
抬头一看,棺材后面的窗帘正摇曳着,从缝隙里隐约可见敞开的窗户!
“长官,我回来了!”火鸟转头看向突然出声的人双颊通红的银狐走了进来!
银狐没有发现火鸟的表情怪怪的,开始得意洋洋地吹嘘起他的大冒险!
“哇!那个死人车开得可快了,不过我的驾驶技术也不是盖的,只是车子的性能本来就有差”
注意到棺材空了的银狐,突然带着哭音问道:
“那个不会又要去追死人了吧?”
“于是呢,十字架前面的那家加油站顿时陷入一片火海!
你说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加油机的油流了满地!
不到一会儿工夫,店啦、所有的东西啦全烧起来了没有,那对暴走小情侣命大,没什么事!男的虽然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却毫发无伤!
女的则精神好到让人受不了”
此刻火鸟正一边搜查经理办公室,一边听取银狐饶舌的报告!
房间里还有鉴识人员和驼鼠博士,追捕“面罩人”一事就交
给跟银狐一起赶到、从警署派来的援兵去办!
至于在西厢等到快睡着的那群人,也有别的刑警照管着!
现在火鸟最想做的,就是用自己这双眼睛把现场重新确认一遍!
他看也不看银狐一眼,问道:
“所以你没有找到麒麟德库拉?”
银狐开始顾左右面言他!
“谁教那两车又是起火又是爆炸的,根本没办法接近嘛!要跳进那种地方去找人,恐怕只有史泰龙的替身才有办法做到吧?
当然,我也曾试着努力过”
骗人!火鸟心想!
要是老子再年轻个十岁,哪需要派你这个胆小鬼去?我自己披挂上阵就行了!
沿着魔水晶书桌搜索的火鸟发现脚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
藤制的大竹篮还有保鲜盒,盒里黏黏的液体好像是肉汁!
火鸟蹲下来,打开提篮一看,里面是空的!
站起来后,他向驼鼠博士问道:“这是用来装什么的?”
“啊,麒麟养的猫,长得还蛮可爱的!
大概是看到主人死了才逃了出去!
都说猫比人还要恋家”
火鸟接着把沉重的魔水晶抽屉拉开!
意想不到的线索就在里面!
文件的最上层有一张打字纸,上面只打了一行文字:
kylin11:24,2:11theseconddeath
“博士,你看,这是什么?”火鸟现在已经完全依赖驼鼠博士了!
驼鼠博士瞪大眼睛,朝着那张打字纸看了许久,说道:“嗯麒麟,十一和二十四,二和十一,然后第二个死!什么意思啊?”
“这该不会是恐吓信吧?
第二个死,也就是说道,在麒麟之前,还有另一个死
还有另一个人被杀?”
驼鼠博士并没有完全说道实话,他对火鸟还是有所保留!
“是这样吗?我不是很确定”
我不能出卖天猫,驼鼠博士心想!
幽鬼的死是有疑点,但现在还不是把它说道出来的时候!
驼鼠博士不允许自己透露更多给火鸟知道!
原以为只是一件很单纯的刑案,现在竟然变得如此复杂,让火鸟整个人都忧郁了起来!为了转换心情,他试图跟鉴识人员聊天!
“怎么样?验出指纹了吗?”
鉴识人员耸了耸肩!
“擦得干干净净,一个也不剩!
怎么回事?凶手是化学抹布的销售员吗?”
驼鼠博士得意地从旁插嘴!“每天早上,清洁公司的人都会像有洁癖似的拼命地擦!”
仿佛故意要让他下不了台似的,鉴识人员说道:
“可是金库那边却有好几枚清楚的指纹,跟印在墙上当装饰的鱼拓有得拼!”
火鸟听闻此言,马上朝金库走去!
那是约小冰箱大小、笨重的旧型转盘式金库,用手一拉,轻易就打开了!
里面确实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第一百三十章 丧尸的名字(请赏藏)
第一百三十章丧尸的名字(请赏藏)
“博士,里面都放些什么,你知道吗?”
“负责处理的人是麒麟,不过,参与经营规划的灵龟儿和鱿鱼丸也可以自由把东西放进去、拿出来!
我不清楚,这事你要问他们两个!”
“看这情形,也有可能是遭小偷了”
火鸟叹了口气后,回到“往生阁”!
这里跟办公室不一样,没放什么东西,所以一下子就检查完了!
火鸟不死心地盯着空棺材看了良久,这才向银狐问道:
“你来检查的时候,里面真的有装着丧尸吗?”
“嗯!”
“你怎么知道是丧尸?
是凭眼睛判断的吗?
那家伙会不会其实还活着?”
“我很确定,不光是凭眼睛判断的,我有亲手摸过!”
“摸过?”
“是啊!”银狐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摸了一下尸体的脸颊,还测了他的呼吸,我用手捂住他的口鼻,他都没有喘气!那是货真价实的死人!”
说到这里,他用有点不屑的眼光望着上司!
“话说回来,长官,您干嘛那么在意这种事?
那家伙是生还是死,根本就没差好不好?
这年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您不是也知道吗?
那家伙就算已经死了,还是可以跟活人一样来去自如啊!
您要是再不改变想法的话”
最近的年轻人对流行的接受度都这么高吗?火鸟苦闷地想!
就连银狐这样的胆小鬼都很快就适应死者复活的世界了!
然而,火鸟一时还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
就算他亲眼目睹了死者
的复活,但在心里的某个角落,他还是拒绝接受这件事!
火鸟继续问道:“门窗都关好了,除了那个死人以外,不可能有其他人躲在房间里面,是吧?”
“是的!
这个房间里唯一能躲的地方,就只有摆在停柩室窗边那张长椅的下面吧?
连那里我都检查过了,办公室也一样,确实没有人躲在里面!”
火鸟不耐烦地点了点头,随即往“黄金极乐长眠殿”走去!
进入幽鬼停灵的停柩室,火鸟首先确认的是棺材里面有没有装着死人!
还好,死者正在安息!
不这么做的话,他的一颗心就静不下来,我是不是太神经质了?火鸟心想!
就在这时,隔壁休息室那边传来了银狐的叫声!
“长官,请过来一下!
你看这个,发现了血迹!”
他连忙跑到门口,探头出去,只见银狐一脸兴奋地指着脚下的地毯!火鸟一看,简直快气炸了!
“笨蛋!那是我的鼻血!
你眼睛长到哪里去了?”
吸饱鼻血的卫生纸从火鸟的鼻孔飞了出去!
“长官,请过来一下!”
这次换背后的雪鸟刑警叫他!
“怎么了?
你们没有老师陪在身边,就没办法安静地自习了吗?”
火鸟气冲冲地往雪鸟走去,不过,这次发现的好像是真的线索!
翻倒的安乐椅下方有几张纸!
在检查尸体的时候,因为椅背挡到了,所以没看到这个!
三张纸折成了四折!
最上面一张的标题写着“火葬申请书”五个大字,被葬者栏位填的是亲亲矮冬瓜,委托人栏位里则有蜜蜜矮冬瓜的名字、住址
和电话号米,然后,特别事项里则注明了“卡尔猎犬/公/四岁”!其他两张也是大约相同的内容!
“是狗的火葬申请书!”在火鸟背后偷瞄的驼鼠博士说道过:“这里也有帮动物举办葬礼!”
“连对狗也要填这么费事的表格吗?”
“那些饲主特别喜欢把动物当作人一样的宠爱,让狗穿上衣服,甚至让它躺在棺材里!不过和人不一样的是,动物通常只采用火葬!”
火鸟盯着火葬申请书看了良久,最后还是把他交给了鉴识人员!
房间内部的搜查已经告一段落,原本应该开开心心去约会的银狐这时小心翼翼地问道:“接下来怎么办?长官?”
火鸟一脸不悦!
“这还用问?刚才不是也给你看了录影带吗?
当然是先把‘面罩人’找出来啊!”
银狐一边叹气,一边说道:“对‘面罩人’发出通缉是吧?
就写寻找这个男人‘死的、活的都可以’”火鸟神经质地订正道:
“不对,应该说道死了又死的也可以吧?”
“从‘往生阁’消失的那具丧尸,确实是我认识的人!”灵龟儿神色有点紧张地说道!
一旁的鱿鱼丸一边翻着档案,一边帮他把话接了下去!
“送来丧尸化妆室的葬礼申请书在这里!
丧尸名叫面条儿,男,七十二岁,葬礼委托人也就是丧主,是肉丸子,住在魔水晶镇萝卜头四十二号!”
火鸟从鱿鱼丸手里接过面条儿的葬礼申请书,看了一眼后,随即向银狐下达指令,要他打电话到那上面登记的住址!
已经完成现场搜证的两名警官如今来到大厅柜台后面的事务室,开始对相关人等展开侦讯!
第一百三十一章 谜团(请赏藏)
第一百三十一章谜团(请赏藏)
另一个轮回,如烟似梦!
第二天早晨,当天猫回到他难友的房间里时,他看见瞌睡虫坐在那儿,神色安祥!
一束阳光透过牢房那狭小的窗口射了进来,他左手拿着一张展开的纸,他只有这只手可以用了!
这片纸因为先前一直被卷着,所以变成了一个卷,很不容易打开!
他不说话,只把那张纸给天猫看!
“那是什么?”后者问道!
“看!”牧师微笑着!
“我已经仔细地看过啦,”天猫说,
“我只看到一张烧掉了一半的纸,上面有些哥拧体的文字,好像是用一种特别的墨水写的!”
“这片纸,我的朋友,”瞌睡虫说,
“既然我已经考验过你了,现在可以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了,这片纸就是我的宝藏!
从今天起,这个宝藏的一半是属于你的了!”
天猫的额头冒出一阵冷汗!
到这一天为止,经过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他始终避免和牧师谈及有关他的宝藏的事,因为这是他发疯的病根!
生性谨慎的天猫处处留意,避免触及这根悲痛的心弦,而瞌睡虫在这方面也同样保持着沉默!
他把牧师的这种沉默看作是理智的恢复,可现在,瞌睡虫经过了这样悲痛的一场剧变以后又吐出了这些话,这说明他的神经错乱又复发了!
“你的宝藏?”天猫结结巴巴地问道!
瞌睡虫微笑了一下!“是的,”他说,
“你的心地的确很高尚,天猫!
因为我看你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就知道你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你放心,我没有疯!这个宝藏的确存在,天猫!
假如我不能去拥有它们,你可以去拥有它们,是的,你!
谁都不相信我的话,因为他们以为我是疯子!
但是你,你该知道我并没有疯,假如你愿意的话,你一定会相信的!”
“糟糕!”天猫喃喃地对自己说,“他的老病又犯了!我就差没得这种病了!”
然后他大声说道,
“我亲爱的朋友,你刚才发病时大概累着了,你先休息一会儿,好吧?
假如你高兴,明天我再来听你讲!
今天我只希望能好好地照料你!而且,”他又说,“宝藏对我们并不是很急迫的事呀!”
“非常紧急,天猫!”牧师回答说!
“谁知道我的病会不会在明天或后天第三次发作呢?那时就一切都完啦!
这些财宝可使十家人变成巨富,我常常想,就让它们永远埋没吧,决不能让那些迫害我的人得到它们。
每有这种想法,心里虽不免带点苦味,却还觉得相当畅快!
这种想法也满足了我的报复心,我在这黑牢的夜里在这囚禁生活的绝望中,正在慢慢地体味其中的快意!
但是现在,我已因为出于对你的爱宽恕了世界!
现在,我看到你还很年轻,前途远大,我想,这个
秘密一经泄露,你就可以得到一切幸福。
我深怕再耽误一分钟一秒钟,深怕失掉像你这样一个可敬的人来拥有这样巨大的宝藏!”
天猫扭过头去叹息了一声!
“你仍然不肯相信,天猫,”瞌睡虫继续说道!
“我的话还无法使你相信!看来你需要证据!
好吧,那么,且念一念这张纸吧,这张纸我从没给别人看过!”
“明天吧,我亲爱的朋友,”天猫说,他不愿顺从牧师的疯狂!
“我们已说定到明天再去谈它嘛!”
“那就把它留到明天再谈吧,但今天先念一念这张纸吧!”
“别惹他生气!”天猫心里想,于是便接过那张缺了一半,显然因为某次意外而被火烧过的纸来,念道
今日为圣魂一四九八年四月二十五日,吾受教皇圣下熊皇五世之邀,应召赴宴,恐彼或不满于吾捐衔所献之款,而望成为吾之继承人,吾今惟一继承人,吾侄阿甘金蟾宣布:
吾曾在一彼所知悉与吾同往游览地点,(在千面人小岛之洞窟中)埋藏吾全部金银条,金块,宝石,钻石,美玉。宝藏之存在一人知之,其总值约及雪梦之都银飘香。
骷髅精灵岛东小港右手第十八块岩即可获得!洞口二处。
宝藏系在第二洞口最深一角。吾全部遗赠与吾之惟一继承人!
阿甘
圣魂一四九八年四月二十五日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最有趣的故事(请赏藏)
第一百三十二章最有趣的故事(请赏藏)
“怎么样?”瞌睡虫在年轻人读完以后问道!
“可是,”天猫答道。
“我看到的只不过是一张被火烧掉了一半的,上面是一些意义不明的断句残字呀!”
“是的,我的朋友,对你是这样,因为你才第一次读到它!
但对我却不然,我曾费尽心血,熬了许多个夜晚来研究它,把每一个句子都重新写了出来,把每一处意思都作了完整的补充!”
“你认为你已经找到了另一半的意思了吗?”
“我完全可以肯定,你可以自己来判断,但先来听我讲一讲这张纸的来历吧!”
“别出声!”天猫轻声叫道!“有脚步声!我走啦再会!”
说着天猫像一条蛇似地钻进了狭窄的地道里,他很高兴能逃避去听那个故事和解释,因为这些只能使他更加确信他的难友又犯病了。
至于瞌睡虫,他在惊惶之中倒恢复了一种活力,他用脚把那块石头推到原位,又拿一张草席盖在上面,使它不易被发现!
来者是监狱长,他从狱卒那儿得知了瞌睡虫的病情,所以亲自来看看他!
瞌睡虫坐起身来见他,尽量避免做出任何引起怀疑的举动,他向典狱长隐瞒了他这半身瘫痪的实情!
他深恐典狱长会对他萌发恻隐之心!
把他换到一间较好的牢房里去那样就会把他和他的年轻伙伴分开!
幸亏这种事并没有发生,监狱长离开他的时候认为那个可怜的疯子只是身体略感不适而已,心里倒也有一些同情他!
但此时,天猫正坐在床上,双手捧着头,竭力在聚精会神地回想!
自从他认识瞌睡虫以来,觉得后者身上一切都显得那样的理智、伟大和崇高,他不懂为什么一个在各方面都这样富于智慧的人竟会在某一点上失去理智!
究竟是瞌睡虫被他的宝藏所迷惑了呢,还是全世界都误解了瞌睡虫?
天猫整个白天都呆在他的牢房里,不敢再回到他的朋友那儿去心想这样就可以拖延一些时候,使自己慢一点来证实牧师真的疯了,他是多么怕证实这一点!
到了傍晚时分,常规的查监过后,瞌睡虫不见年轻人过来,就试着自己去穿过那条通道!
他的一条腿已不能动弹了,一只手臂也已不能再用了,所以他只能拖着身子爬过来!
天猫一听到牧师那悲痛挣扎的声音,就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不得不勉强迎上前去帮他一把,因为否则老人是无法从那通向天猫房间的小洞口钻过来的!
“我来了,不顾一切地追到你这儿来了,”他慈祥地向他笑着说!
“你以为可以逃避我慷慨的馈赠,但这是没有用的!听我说吧!”
天猫看到已无法逃避,便扶牧师坐到他的床上,自己则拖过长登坐在他的旁边!
“你知道,”牧师说道,
“我是金袍教皇金蟾的秘书,也是他的密友,而他是金蟾亲王这一族中最后的一位!我一生的全部幸福都是这位可敬的爵爷所赐于的!
尽管我曾时常听人说‘像金蟾那样富有但他本人并不富有,外面有此谣言所以他也就在一个富有的虚名下生活!他的圣殿就是我的天堂!我曾教过他的侄子,那个人现在已经死了!
当他只剩下孤家寡人的时候,我就回到了他那儿,决心要照料他,以此来报答十年来他对我的恩情!
金袍教皇
的家事我简直可以说无所不知!我常常看到我那高贵的爵爷在辛辛苦苦地注释古书,费劲地在褐尘之中翻寻祖先的遗稿!
有一天,我埋怨他不该作这种于事无益的搜寻,以致把自己弄得身心疲惫,他看了看我,然后苦笑着打开一大卷述及雪梦之都城历史的书!
他翻到书中记述教皇熊皇五世生平的第二十九章,上面有这么几句话,那是我永远也忘不了的!
“‘雪梦之都大战业已结束!战魂完成其征服事业以后,急需款子购买幻梦国全境!
教皇便急需款子摆脱飘香国国王飘香十二,故必须借助于某种有利的交易活动,然而在幻梦国遍地穷困之状况下,此事极其为难!
教皇陛下想到了一个主意,决定册封两位金袍教皇’”!
“假如在雪梦之都挑选两个伟大的人物,尤其是大富翁,则圣父(教皇熊皇五世)就可以从这项交易里获到以下利益!
第一,他可以把这两个金袍教皇属下的大官美缺出卖。
第二是金袍教皇这两顶高帽子也可以卖不少钱!
这项交易还有第三种好处,下面将要讲到!
教皇和战魂先找到了这两位未来的金袍教皇,他们是金狮子和金蟾,前者已在教廷里挂着四种最高的头衔,后者则是雪梦之都贵族中最高贵和最富有的!
两位都对教皇的这种情意感到无上的光荣!他们都是很有野心的!
这事一经确定,战魂不久就又找到了出钱买金袍教皇手下官职的人!
结果是金狮子和金蟾花钱当上了金袍教皇,而在他们还不曾正式荣升之前,已另外有八个人花钱当了教皇以前所托的职位,而八十万银飘香就此进了这笔交易的卖主的金库里!
“现在该讲讲这项交易的最后一部分了!
教皇对金狮子和金蟾,既赐他们以金袍教皇的勋章,又劝他们把不动产都变卖成现钱,使他们在雪梦之都定居下来,教皇和战魂还设宴招待这两位金袍教皇!
这是圣父和他的儿子(指战魂!)之间的一场争论!
战魂心里可以使用对付他的老朋友的一个惯用手法!
即可以用那把出了名的钥匙,他们请某个人拿了这把钥匙去打开一只指定的碗柜!
这把钥匙上有一个小小的铁刺,那是锁匠一时疏忽留下来的!
那把锁很难开,当这个人用力去开碗柜的时候,钥匙上的小刺就刺破了他的皮,而他第二天他必将死去!
此外还有那只狮头戒指,战魂每当要与人紧紧握手的时候就把它戴上!
狮头便会咬破那只承恩的手,而在二十四小时以后,那咬破的小伤口便会致命!
所以战魂向他的父亲建议,或是请这两位金袍教皇去开碗柜,或是与他们每人亲热地紧握一次手!
但熊皇五世回答他说:
‘想到金狮子和金蟾这两位可敬的金袍教皇,我们就别计较一顿晚宴的费用了!我总觉得,我们可以把他们的钱弄过来的!
而且,你忘记啦,战魂,消化不良会立刻发作的,而刺一下或咬一下却要在一两天以后才能见结果!’
战魂听了这番头头是道的话后就让步了!两位金袍教皇要因此就被邀赴宴了!
“宴席摆在花灵宫附近教皇的一个葡萄园里,两位金袍教皇早就听说那是一个很幽静可爱的地方!
金狮子真是受宠若惊,乐得忘乎所以了,他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准备赴宴!
金蟾却是一个很谨慎小心的人,他只有一个侄子,是一个前途远大的年轻人军官,他对他极其钟爱,所以他拿出笔和纸,写下了他的遗嘱!
然后就派人去找他的侄子,要他在葡萄园附近等候他,可是
仆人似乎没有找到他!
“金蟾很清楚这种邀请的意义!自基督教问世以来,雪梦之都的文明已大有进步了,现在不再会有一个百夫长来传达暴君的口信:‘战魂赐你死!’
而是由教皇派来一个特使,面带微笑地说:‘教皇陛下请你去赴宴!’
“金蟾在两点钟左右动身到了花灵宫的葡萄园里!
教皇已在等着他了!
金蟾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他那穿着全套盛装的侄子,和对他虎视眈眈地望着他的战魂!
金蟾的脸立刻变青了,而战魂却带着一种讥讽的神色望了望他,证明一切都不出他之所料,天罗地网已经布下了!
他们开始进餐,金蟾只来得及问了他的侄子一句话,问他有没有接到他的口信,侄子回答说没有,他已完全明白了这句问话的意义!
但是太晚啦,因为他已经喝下了一杯教皇膳食总管特地捧到他面前的美酒!
同时,金蟾看见他自己的面前又添了一瓶酒,他被劝喝了几大杯!
一小时以后,医生宣布他们两个人都因食有了鹿脏菌而中毒身亡!
金蟾死在葡萄园的门口!
他的侄子在他自己的家门口断的气,临死前还做了一些手势,但他的妻子不懂其中的含意!
“战魂和教皇迫不及待去抢遗产,借口是去找死者的文件!
但遗产仅止于此,即金蟾在一小片纸上写到:吾将吾之库藏及书籍赠与吾所钟爱之侄,其中有吾之金角祈祷书一本,吾盼其能善为保存,借作其爱叔之留念!
抢夺遗产者四处寻找,仔仔细细地翻看了那本祈祷书,又把家具都翻来复去的察看了一遍,他们不由得都大吃一惊。
原来这位以富有闻名的叔父金蟾,实际上却是一位最可怜的叔父!
说到财宝,除了那些在图书馆和实验室里的科学珍品以外,别的一点都没有!
事情就是这样:战魂和他的父亲到处寻找,到处搜查,到处仔细地察看,但却什么也没找到,或者说东西少得可怜,只有几千银飘香的金条,和大约相同数目的现钱!
不过侄子在他断气以前,还来得及对他的妻子说过一句话:‘仔细在我叔父的文件里找,里面有真正的遗嘱!’
“他们又去寻找,甚至比那两位尊严的继承人找得还彻底,但仍然是毫无结果!
王府后面有两座圣殿和一个葡萄园,但当时不动产还不那么值钱,不能满足教皇和他儿子的胃口,这两座圣殿和那葡萄园仍归家族所有!
光阴似水流过,熊皇五世死了,是中毒死的,你知道那是怎么错杀了的!
战魂也同时中了毒,不过他的皮肤并没有变成蛇皮的颜色,毒药只使他的皮肤起了很多斑点,像蒙上了一张老虎皮一样!
于是,他被迫离开雪梦之都,在一次精历史学家所遗忘的夜间的小战斗中被人莫名其妙地打死了!
在教皇去世和他的儿子被放逐以后,大家以为斯怕达这一族又要像他们当金袍教皇那个时代那样发达起来了,但事实却并不如此!
金蟾这一族人依旧只是勉强过得去,这桩黑暗的事件始终被笼罩在迷中雾中!
一般的谣传是,那政治手腕比他父亲高强的战魂已从教皇那儿夺了两位金袍教皇的财产带走了!
我说两位,是指还有那位金袍教皇金狮子,他由于事先毫无准备,所以完全被抢光了!”
“讲到这里为止,”瞌睡虫打断自己的话头说,
“你一定觉得这非常荒唐吧?”
“噢,我的朋友,”天猫说道,
“正相反,我好像是在读一本最有趣的故事,请你说下去吧!”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你是我的儿子呀!(请赏藏)
第一百三十三章你是我的儿子呀!(请赏藏)
“我继续说下去,金蟾这家族的人开始习惯于这种平庸的生活了!
许多年又过去了,在他们后代之中,有的当了军人,有的当了外交家,有的当了教士,有成了银行家,有的发了财,有的破了产!
我现在要讲的是这个家族的最后一位,就是金蟾财阀,我当过他的秘书,常常听到他抱怨,说他的爵位和他的财产太不相称!
我就劝他把全部财产都变成定期存款,他照办了,因此收入就增加了一倍!
那本著名的祈祷书仍由这个家族的人保存着,现在已归财阀所有!
这是由父传子,子传孙一路传下来的,由于所找到的遗嘱上有那么一句话,所以它变成了一件真正的传家之宝,族里的人都带着迷信的崇敬之感把它好好地保存着!
这本书上的大写字母都是用金银彩色写成的,全书都是美丽的文字,由于袋金的缘故,份量很重,所以每到大的日子,总得由一个仆人把它捧到金袍教皇面前!”
“那各种各样的文件,有诏书,契约,公文等,这一切都藏在档案柜里,从那被毒死的金袍教皇开始一直传下来,全族人的文件都在这里了,我也像在我以前的那二十位侍仆,管家和秘书一样,把那庞大的文件堆又查看了一遍!
虽说我经过了最认真仔细的研究,但结果还是一场空!
我把战魂那个家族人的历史详详细细地读了一遍,甚至还把它写成了一部书,唯一的目的,就是想研究出他们有没有因金袍教皇金蟾的死而增加了任何财富!
但我发现他们只得了他的同难人金袍教皇金狮子的产业!”
“当时我就几乎肯定,那笔遗产并没有被战魂那一族人或他的本族人得去那依旧是一笔无主之财,像童话故事里的宝藏一样,仍在大地的怀抱里,由一个魔鬼看守着!
我无数次地搜索考查,把那一族人三百年来的收入和支出算了又算,简直不下千百次,还是没有用!
我仍然茫然无所知,而金蟾财阀仍然穷困潦倒!
我的东家死了!
他除了定期存款以外,还保存着他的家族文件,他那藏有五千卷书的图书和他那著名的祈祷书!
这一切他都遗赠了给我,还有一笔一千雪梦之都银飘香的现款,条件是要我每年给他举行一次弥撒,祈祷他的灵魂安息,并叫我给他编一本族谱,写一部家史!
这一切我都一丝不苟的照办了!
别着急,我亲爱的天猫,我们就要讲到最后这段了!”
“圣魂一八零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在我被捕的前一个月,也就是金蟾财阀去世后的第十五天。
你看,那个日期在我的记忆里印得多深刻,我一边整理文件,一边把这些读过千百次的东西又看了一遍,因为那座圣殿已卖给了一个陌生人,我就要离开雪梦之都,去定居在灵禽城,同时准备带走我所有的一万二千银飘香,我的藏书和那本著名的祈祷书。
由于长时间的翻阅这些资料,我感到疲倦极了,加之午餐又吃得太饱,所以我竟用手垫着头睡过去了,那时约莫下午三点钟!
当我醒来的时候,时钟正敲六点!
我抬起头来,四周是一片黑暗!
我拉铃叫人拿灯来,但没有人来,我就决定自己去弄一个!
这原是一种哲学家的脾气,但这时我是非这样做不可了!
我用一手拿着一支蜡烛,由于我的火柴盒子已经空了,一手去摸索一片纸,想拿它到壁炉的余火里
去点燃!
我担心在黑暗之中用掉的是一张有价值的纸,所以我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想到,在那本著名的祈祷书里我曾见过一张因年代久远而发黄了的纸片。
这张纸片,几世纪来都被人当作书签用,只是由于世代子孙尊重遗物,所以还把它保存在那儿!
那本祈祷书就在我身旁的桌子上,我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了那张纸,把它扭成一条,按到将熄的火焰上面,点燃了它!”
“但在我的手指底下,像施了魔法似的,当那火苗窜起的时候,只见纸上现出了淡黄色的字迹!
我吓了一跳!赶急把那张纸抓在手里,扑灭了火,直接点燃了那支小蜡烛,然后带着难以表达的激动心情摊开了那张扭皱了的纸!
我发觉那上面的字是用神秘的隐显墨水写的,只有拿到火上去烘才会显现出来!
那张纸有三分之一多一点已被火烧掉了!
剩下的就是你今天早晨的那张碎纸片。
把它再念一遍吧,天猫,读过以后我再把那些残破的句子和互不连贯的意义给你补充上!”
瞌睡虫洋洋得意地把那张纸交给了天猫,后者这次又把下列这些铁锈色的字句读了一遍:
今日为圣魂一四九八年四月二十五日,吾受教皇圣下熊皇五世之邀,应召赴宴,恐彼或不满于吾捐衔所献之款,而望成为吾之继承人,吾今惟一继承人,吾侄阿甘金蟾宣布:
吾曾在一彼所知悉与吾同往游览地点,(在千面人小岛之洞窟中)埋藏吾全部金银条,金块,宝石,钻石,美玉。宝藏之存在一人知之,其总值约及雪梦之都银飘香。
骷髅精灵岛东小港右手第十八块岩即可获得!洞口二处。
宝藏系在第二洞口最深一角。吾全部遗赠与吾之惟一继承人!
阿甘
圣魂一四九八年四月二十五日
“现在,”牧师说,“再念一念这张纸。”
说着他把第二张纸给了天猫,那上面也有一些残缺的句子,天猫读道:
二十五日,吾受教皇所令埋藏余所有之全部金玉,此项宝藏之存在仅百万,彼仅须打石,即可获得!此窟共有深之一角。此项宝藏撒十金蟾
瞌睡虫用兴奋的目光注视着他!“现在,”当他看到天猫已念到最后一行的时候说,“把两片残纸拼拢起来,你就可以自己判断了!”天猫照着做了,合起来的那两片纸上的内容如下:
今日为圣魂一四九八年四月二十五日,吾受教皇圣下熊皇五世之邀,应召赴宴,恐彼或不满于吾捐衔所献之款,而望成为吾之继承人,吾今向吾之惟一继承人,吾侄阿甘金蟾宣布:
吾曾在一彼所知悉并曾与吾同往游览之地点(在千面人小岛之洞窟中)埋藏吾所有之全部金银条,金块,宝石,钻石,美玉。此项宝藏之存在仅吾一人知之,其总值约及雪梦之都银飘香二百万。
彼仅须打开骷髅精灵岛东小港右手第十八块岩石,即可获得!此窟共有洞口二处。
宝藏系在第二洞口最深之一角。此项宝藏吾全部遗赠与吾之惟一继承人!
阿甘金蟾
圣魂一四九八年四月二十五日
“好,现在你明白了吧?”瞌睡虫问道!
“这就是金袍教皇金蟾的声明,也就是人们找了那么久的遗嘱吗?”
天猫问道,他心里依旧是半信半疑的!
“是呀!千真万确!”
“谁把它补充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我,凭借那残余的半张!
我把其余的部猜了出来,从那张纸的长度,测出句子的长短,再按照字面上的含义推敲出隐去的意思。
就好像我们在岩洞里凭着顶上的一线微光摸路一样的把它摸索了出来!”
“你得到这个结果以后又做了些什么呢?”
“我决定立马出发,当时即刻就出发了,身边只带着我那本论统一幻梦国那篇巨著的前几章!
但帝国的警务部长却早已在注意我了,他当时的意见恰巧和圣王相反,圣王是希望生一个儿子来统一幻梦国,而他却希望造成割据的局面!而我这样子行色匆匆。
他们猜不出原因,就起了疑心,所以我刚一离开圣火城就被捕了!”瞌睡虫以慈父般的表情对天猫继续说道,
“现在,我的朋友,你知道得和我一样清楚了!
假如我们能一起逃走,这个宝藏的一半就是你的了,假如我死在这儿,你一个人逃出去那么就全部归你了!”
“可是,”天猫吞吞吐吐地问道,
“这个宝藏除了我们以外,难道世界上就没有更合法的主人了吗?”
“没有了,没有了这方面你放心好了,那个家族已经绝后了!
再说,最后一代的金蟾财阀又指定我为他的继承人,把这本有像征意义的祈祷书遗赠给了我,他把这本书里所有的一切都遗赠了给我!
不要紧,不要紧,放心好了,假如我们得到了这笔财富,我们大可问心无愧地享用它!”
“你说这个宝藏价值?”
“两百万雪梦之都银飘香,照我们的钱算,约等于两千万银币!”
“不可能!”天猫被这个天文数字吓得叫出了声!
“不可能!为什么?”牧师问道!
“金蟾家族人是圣魂十五世纪最古老,最强盛的家族之一!
而在当时,没有金融交易和工业,所以积攒那些金银珠宝并不为奇!
就是在当今,也有些雪梦之都家族几乎都快饿死了,可他们还有价值百万的钻石珠宝,那是当作传家之宝世代传下来的,他们是不能动用的!”
天猫仿费是在做梦,他时而怀疑,时而兴奋!
“我把这个秘密对你保守了这么久,”瞌睡虫继续说道,
“只是为了我要考验一下你这个人,然后让你吃一惊!
要是在我的病没有再发作以前我们就逃了出去我会把你带到千面人岛去的,现在,”他长叹了一声,又说,
“是要你带我到那儿去了!喂!天猫,你还没有谢谢我呢!”
“这个宝藏是属于你的,我亲爱的朋友,”天猫答道,
“而且只属于你一个人!我没有任何权利!
我又不是你的亲人!”
“你是我的儿子呀,天猫!”牧师喊道!
“你是我囚禁生活中的儿子!
我的职业决定了我只能过独身生活!
造物主派你来抚慰我,来抚慰我这个不能做父亲的人和不能得到自由的囚徒!”
说着瞌睡虫就把他那条还能动的手臂向年轻人伸去后者。
接着他扑上去抱住后者的脖子,哭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进展又很不顺利!(请赏藏)
第一百三十四章进展又很不顺利!(请赏藏)
另外的一个轮回,精彩继续!
整个过程驼鼠博士都在场!
关于这件事,其实火鸟也有点犹豫,因为驼鼠博士本身也算是关系人之一,不过,考虑到博士从以前就深受警署的倚重,再加上他对挖掘城堡的秘辛应该有所帮助,所以就让他全程旁听了!
首先他们最想知道的是“往生阁”那具丧尸的身份!
受理那份契约的人是灵龟儿,负责帮丧尸装殓的则是鱿鱼丸,所以就先把他们两人叫来了!
然后,先让他们看了录影带,就在看完录影带的时候,灵龟儿突然冒出令人意外的话来!火鸟强忍住心中的焦急问道:
“那位面条儿先生跟你是怎样的交情?”
灵龟儿耸了耸肩!
“没什么,就在演艺圈的派对上碰巧认识了!
他是来自厉鬼州的大财主,平常没事喜欢资助艺术家什么的!
我也只跟他见过两、三次面,不是很清楚!”
“面条儿死后,你们还有还要联络的话,都是由丧主出面吗?”
“嗯,申请书上那个叫肉丸子的男子是面条儿的秘书,他的事都是他在处理!
住址是面条儿先生的别墅!
他说道因为面条儿先生死得突然,所以就在滴血城堡办个简单的葬礼就好!
明天啊,应该说今天了!
葬礼原本要在今天上午十点举行的!”
“所以秘书是丧主?”
“是的,面条儿先生好像没有什么亲人,一直以来都只有秘书跟在他的身边!
这几年来,他搬进别墅过着半退休的生活,好像曾跟秘书交代说道死了要葬在这里!
于是,秘书跟律师商量过后,决定要办个只有自己人参加的低调葬礼!
受邀观礼的宾客,包括我在内只有几个人而已!”
这时,银狐回来了,他向火鸟报告:“电话没有人接,大概是因为现在是凌晨三点吧!”
火鸟接受了这样的说法,继续向灵龟儿问道:“申请书上的住所你去过了吗?丧尸是你去领回来的吧?”
鱿鱼丸代灵龟儿回答:“是我和灵龟儿一起去的!当时肉丸子还送我们出来,对吧?”
灵龟儿附和似的点了点头,于是火鸟向银狐下达了指令:
“那好,你去跟雪鸟说,要他马上到这个住址去,如果秘书肉丸子在的话,就顺便把他带回来!”
然后,他再度面向灵龟儿和鱿鱼丸,说道:“刚才你们也看了录影带,你们觉得录影带里那个‘面罩人’会是面条儿吗?”
灵龟儿和鱿鱼丸对看了良久,不过这次先开口的是灵龟儿!
“又
没有看到睑,这实在很难说道”
“可是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唯一的可能就是‘面罩人’从那口棺材爬起来,杀死了麒麟德库拉,然后再从‘往生阁’的窗户逃走!”
“你是说死者复活了?”灵龟儿夸张地挑起眉毛,“你真的相信有那种事?”
火鸟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没想到竟然是鱿鱼丸帮他解了围!
“不,他说道的那个现象或许已经在这城堡蔓延开了!”
“可是,鱿鱼丸”火鸟无意跟他们针对问题的本质展开争论,所以他转开了话题!“那个面条儿跟你们遇害的兄长之间,可有什么交集?”
“没有!”灵龟儿回答得很干脆!“他跟麒麟应该没有见过面!”
这时,火鸟突然想到一件事!
“对了,衣服!这下就清楚了,录影带里那个‘面罩人’穿的是运动服,躺在棺材里的面条儿不可能得那么糟蹋吧?
也就是说,那个‘面罩人’果然不是面条儿”
“那你就错了!”鱿鱼丸打断火鸟的话!
“或许你会觉得奇怪,不过,面条儿的丧尸就是以那副打扮被送过来的!
对了,我想起来了!
面条儿好像是在慢跑途中心肌梗塞而死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个‘面罩人’就有可能是面条儿了
话说回来,那个叫肉丸子的秘书还真是无情,连一套正式的衣服都没帮他准备!
因为他们选的是费用最低的服务,所以我只好帮他穿上简易寿衣了!”
“简易寿衣?”
“没错!那种寿衣只有正面,衬衫、领带和背心全都缝在一起,只需往躺平的丧尸身上一套,看起来就像是穿戴整齐了!”
“竟然有这么奇怪的东西”
火鸟听得头都晕了,幸好有驼鼠博士在一旁帮他问问题!
“丧家没有附上面条儿生前的照片,作为丧尸化妆的参考吗?”
“没有!那个秘书连死者的寿衣都没帮他准备了,哪会想得这么周到?
丧尸的肖像画还是我靠自己的想象力画出来的!”
“那死亡诊断书呢?
为了取得埋葬许可证明,总要送给公所一份吧?”
这次换灵龟儿回答了!“当然有,我记得在地下室的档案夹里!”
火鸟请灵龟儿去拿来!
等他走出房间后,他马上向落单的鱿鱼丸说道:“还没向您请教棺材被搬入‘往生阁’的来龙去脉!”
鱿鱼丸的脸色不太好看!
“看录影带就知道了,是弱弱小姐自己多事把它搬进去的!
我在丧尸处理室的黑板写说道把棺材搬入‘往生阁’里,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并不是今晚要搬!
刚才我也说了,我一直待在地下室,趁我去上厕所的时候,弱弱小姐把棺材推了出去,还拍拍屁股就回家了!
我忙着做其他事,也没发现棺材不见了!
然后,约过了一个小时之后,我想也该回家了,经过大厅一看,竟然没有半个人在!
所以我想去跟大哥麒麟说道一声,就正好撞见他们吵成一团了!”
火鸟试图改变讯问的方向!
“刚才请您看了现场,可有发现办公室里有什么东西不见吗?”
“我照你的吩咐,检查了金库,不过好像只有现金不见了!”
“哦,现金不见了?你知道金额有多少吗?”
“我也好、灵龟儿也罢,虽然都有参与城堡的经营,对钱的事却不是很清楚,因为那种事一向都是麒麟在处理
不过,金库里随时都会摆上五千块左右的现金吧!”
“对乡下地方的小偷而言,五千块算是颇有吸引力的了!不过”
“还有一样东西不见了!”
“说来听听!”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是一块纸镇!
城堡二十周年纪念时做的仿棺材形状的魔水晶纸镇,一直摆在书桌上!城堡的员工每个人都有一块,并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
火鸟一边听他讲,一边觉得胃又阵阵翻绞了起来这下子又多了件失窃案!
看似简单的案子,拜两名死者逃走所赐,变得越来越复杂难解了!
从地下室回来的灵龟儿好像觉得火鸟还不够惨,又补了他一刀!
灵龟儿站在房间门口,露出百思不解的神情!
“怪了,警官,档案柜里没有面条儿的死亡诊断书,好像是被人抽走了”
“又要从头开始吗?”守在电视机前面的银狐用有点沙哑的声音问道!
“再一遍!”火鸟固执地说道!
“可是这已经是第五遍了!”
“再一遍!”纵使声音里夹杂着叹息,火鸟还是不肯让步!
从案发到现在已经过了一晚,现在已经是五日的上午七点了!
火鸟、银狐和驼鼠博士一直窝在烟雾弥漫的事务室里观看录影带!
当然,大家都没有睡觉!
火鸟的胃从半夜开始就断断续续地发出呻吟,背也像是贴着金板似的僵硬,再这样下去,连他自己都要变成活尸了,但他却不能停止观看录影带!
不做点什么,他就静不下来!
对于火鸟疲惫至极的神经而言,死人复活的冲击发挥了强大的杀伤力,偏偏接下来的进展又很不顺利!
后来一一查明的事都跟他的预期相反,它们好像在嘲笑他,想让他永远破不了案!
第一百三十五章 把棺材里的人看好了!(请赏藏)
第一百三十五章把棺材里的人看好了!(请赏藏)
画面上,令人讨厌的那个‘面罩人’又出现了,开始跟麒麟德库拉玩起诡异的无声捉迷藏!
连火鸟自己都看烦了,忍不住想把视线移开,却还是撑了下去!
不过,这份责任感和完美主义只是让他的神经更衰弱而已!
这么累,今天大概也睡不着了!
火鸟开始考虑要去跟他的家庭心理医师预约时间!
“并不是很高大的人!”
驼鼠阵士一边看着画面,一边喃喃自语!
火鸟有点焦躁地说道:“把带子送到科学研究所,让电脑分析一下,连体重都可以推算出来吧?要是电脑能顺便告诉我那家伙的行踪就好了!”
火鸟会焦虑不是没有道理的!自从灵龟儿来说道死亡诊断书不见了之后,所有跟面条儿的身份,行踪有关的线索都一一被切断了!
首先,他们询问了灵龟儿、鱿鱼丸以外的关系人,从瞌睡虫、毛毛到咪咪,大家都说不认识面条儿这个人!
除此之外,他们当然也针对案发前后的行动个别侦讯了所有关系人!
瞌睡虫说道他一直守在大厅的柜台,咪咪说道她从七点开始就跟灵龟儿待在殡仪馆西厢二楼的企划室里闲话家常!
然后,快要十点半的时候,麒麟打了内线电话过来,要灵龟儿送海龙刀过去!
在一旁听到的咪咪自告奋勇说道她要去!
于是,她穿过大厅,前往“黄金极乐长眠殿”放刀子!
她前脚刚走,毛毛后脚就赶到了!妒火中烧的毛毛奔上二楼的企划室,逮住偷腥的灵龟儿,开始对他兴师问罪!
另一方面!
从“黄金极乐长眠殿”回来的咪咪发现毛毛来了!
不想跟嫉妒的妻子正面冲突的她,避开企划室,转往同一层楼的资料室!
然后,在她决定要再去办公室找麒麟之前,她都一直待在资料室里面咪咪清楚地交代道!
看来德库拉家的某一部分人正在上演爱恨情仇的肥皂剧呢!
不过,无论是这种事也好,他们个人的不在场证明也罢,都不在火鸟关心的范围之内!
现在,他只对录影带抓到的猎物‘面罩人’感兴趣!
侦讯完案发现场的关系人之后,换半夜被叫来的弱弱小姐上场,针对搬棺材的经过展开说明!
弱弱小姐的陈述跟鱿鱼丸所说道的大致吻合,不过,她果然也不知道面条儿是何许人!
但是把棺材搬进去的时候,她摸了一下丧尸的脸,确定那个人是真的死了!
关于这一点,弱弱强调她可是不惜赌上了“女性的自觉”!
弱弱小姐的奋发图强并没有让火鸟感动,倒是对时下的年轻人她也好、银狐也罢能够如此心平气和地触摸尸体,近乎麻木不仁的行径,感到不太愉快!
不过,最让火鸟失望的是黎明时分从魔水晶镇回来的雪鸟刑警的报告!
雪鸟按照葬礼申请书上所写!
确实找到了面条儿的住所!
却发现大门深锁!
他敲遍邻居的门!
终于知道那房子是别人承租的!
雪鸟把房西找来!命令他把门打开!怪的是,那房子是个空壳!
虽然也有床、日用品、家具等物品,却感觉不到有人住过的迹象!
雪鸟向房西打听有关面条儿的事,他也是一问三不知!
只说道两个月前有一个叫肉丸子的年轻男子用面条儿的名义,跟他签了租屋契约!
他从来没见过面条儿本人,至于那个叫肉丸子的男子在那之后就再也没上门了!
邻居的反应也都差不多,他们从来没有看到面条儿和肉丸子两人在那附近出现过!
逼不得已,雪鸟只好打电话到租赁契约上留的面条儿在厉鬼州的住址,结果来接电话的人跟面条儿一点关系都没有!
对方是有氧舞蹈教室的女老师,因为睡到一半被吵起来,口气十分不好!
雪鸟的报告已经够让火鸟失望的了,偏偏去追面条儿的员警又带给他更大的打击!
他们说“往生阁”被打开的窗户下面
完全没有脚印,城堡墓地以及周边丘陵经过一整夜的搜索,也都掌握不到“面罩人”就是面条儿的行踪!
面条儿消失了!
眼前的录影带明明拍得那么清楚,但现在他连这个假面人是从哪里来的、又往哪里去了都还不知道!
火鸟的心里越来越恐慌,他很怕自己会破不了案!
“看样子,‘面罩人’要刺杀麒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了!”
驼鼠博士的声音让火鸟从胡思乱想中惊醒!
画面正好播到无声捉迷藏的最后一回合,十点五十五分的数秒之前!
麒麟和“面罩人”的角色互换了过来,“面罩人”前脚刚进“黄金极乐长眠殿”,麒麟后脚也跟了进去,随即走出来的“面罩人”消失在办公室里面,但麒麟就再也没出来了!
“他们两人待在‘黄金极乐长眠殿’的时间只有五秒钟!”
火鸟点了点头!
“时间虽短,但只要‘面罩人’埋伏在停柩室那边,把放在棺材里的刀子先拿出来,等麒麟一从休息室走进来就拿刀刺向他,然后马上走出走廊,还是有可能成功的!”
火鸟说完这番话后,将手中的香烟往塞满烟蒂的烟血红缸按下去,驼鼠博士搔着头,好像还想说什么,却被走进房间的阿鬼小队长打断了!
“长官,我刚从十字架前方的车祸现场赶来!
哎呀!真是够混乱的”
阿鬼一边说道,一边夸张地比手画脚!
跟电影中的阿鬼刑警不一样,他这种人要是演电影的话,绝对是那种七早五早就被编剧赐死的倒霉鬼,所以他特别喜欢吸引众人的目光!
“是吗?怎么样?找到麒麟的尸体了吗?”
火鸟眼睛一亮地从椅子上坐起来!不过,接下来阿鬼的报告却让他再深陷椅子中!
“没找到,车祸现场是有很多尸体,不过,就是没有像麒麟德库拉的!”
“等一下!你说道有很多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首先是跟银狐他们轧车的紫色火鸟,那家伙竟然笨到在格子旗前还加速冲刺!被烧成黑炭的驾驶名叫肥龙,是个人见人嫌的暴走族!
他经常在13号公路上跟人家挑衅,造成大家的困扰!
此刻,他肯定在下面被大甩耳光吧!”
“别说废话!还有其他尸体吗?”
“嗯!就在十字架奶咖啡馆前的加油机旁边,奶咖啡馆的老板装13被找到时就像烤熟的肉一样!
据我看,火鸟的车速之所以失控,是因为装13让加油机的油流了满地,车子因而打滑了!”
“装13为什么要那样做?”
“天晓得!我们现在正在检查加油机是否有异状!
总之,情况就是这样!
这位装13大叔好像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跟肥龙一样,大家都对他们敬而远之!
邻居说道,大叔死时陪在他身边、跟烤洋芋没两样的猫是他唯一的朋友!
唉,看样子是没人帮他抬棺材难得东西都已经帮他送到门口了!
从麒麟车上跳出来的那副棺材就不偏不倚地刺中奶咖啡馆的窗户!
话说回来,正因为装13是这样的人,所以就算他半夜发神经把汽油泼在马路上也”
“省省你那幼稚的推理吧!
我这边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
废话少说,你只要告诉我德库拉的行踪就好!”
阿鬼终于看出火鸟精神的混乱状况已经逼近危险值了,这才慌张地说道:
“总而言之,麒麟德库拉驾驶的灵车跟火鸟追撞在一起,不过,里面并没有尸体!
我们把烧焦的车子全搜遍了,甚至派了好几名员警去找,想着他有可能弹出车外,可是都没有找到!
我想您也从银狐那里听到了,在奶咖啡馆对街的灌木丛里,加入追捕行列的暴走少年只捡到麒麟的假发,并没有找到麒麟本人,不过”
“不过?”
阿鬼的不干脆真的把火鸟惹毛了!
“不过,我们还发现了另一具尸体!”
“还有一具!”火鸟再度从椅子上挺直了背!
“嗯!那与其说是尸体,倒不如说
是尸块!
就在奶咖啡馆的前面,发现同样烧焦的人头和手臂!
分别是左右手的前腕骨和手骨因为已经烧焦了,无法辨识,是不是麒麟的丧尸还未可知!
不过,我们已经送去鉴定了,很快就会有结果出来!”
“还有没有其他的部分?附近都找过了吗?”火鸟无意识地搓揉着烟盒说道!
“嗯,都找过了,不过并没有新的发现!汽油好像连续爆炸了两次,在那么强的威力之下,就算有其他部分也会被炸飞到巴西去”
“你说道完了吗?”火鸟打断阿鬼的喋喋不休!
“嗯,说道完了!”
阿鬼发现自己把报告的顺序弄错了,头和断手的事应该最先说道的!
阿鬼以为火鸟的怒气就要爆发了,没想到对方竟然以冷静的态度说道:
“知道了!
继续继续追查麒麟德库拉的行踪!”
阿鬼离开房间后,火鸟马上大叹了一口气!
他看向驼鼠博士,发现对方完全无视于阿鬼的存在,正专心一致地看着录影带!
“博士,要再一遍吗?”守在荧幕前面的银狐强忍住呵欠问道!
“再一遍!”驼鼠博士很坚持地要求把带子倒回去,再放一遍!
看到他这样的火鸟突然有种得救了的感觉!
部属没人送来像样的报告也就算了,就连摆在眼前的事实也只是让案情更复杂而已!
大家好像都故意在找火鸟的碴,在这节骨眼上,独自一人专心看着录影带的驼鼠博士看起来是那么的可靠、值得信赖!
突然间,火鸟觉得只要自己再多跟博士聊一下,案情就会露出一线曙光,自己心里的沉重负担也可以稍微卸除!
于是,他对着老人的背问道:
“博士,有什么发现吗?”
面色凝重的驼鼠博士回过头看了火鸟一眼,算是给他回答,接着他用下巴比了比,示意他自己看画面!
画面上呈现的是捉迷藏刚开始的时候!
首先,“往生阁”停柩室的门拉出一小条缝隙,“面罩人”从里面探出头来,窥望着走廊,随即又把头缩了回去!
接着,好像互有感应似的,这次换办公室的门开了,麒麟探出头来!
同样的画面,他们已经看了七遍了!
“你都没有发现吗?”驼鼠博士问!
火鸟从刚才就一直盯着“面罩人”和麒麟的动作看,却瞧不出什么新鲜的地方!
驼鼠博士再度命令银狐倒带、重播!
这次火鸟可是瞪大了疲倦的双眼,但还是看不出来!
就在火鸟准备向驼鼠博士求饶的时候,驼鼠博士命令银狐按下暂停键!
“警官,你只顾注意‘面罩人’和麒麟,所以才会看不出来!”
说道完后,驼鼠博士命令银狐按下播放键!
“你仔细看‘黄金极乐长眠殿’停柩室的门!”
画面再次动起来!
首先,“面罩人”探出头来,然后麒麟探出头来把门关上!
接着
发现画面上出现了什么的火鸟觉得刚刚打算向驼鼠博士求救的自己真是笨死了!
照这情形看来,博士只会让自己更加混乱而已!
就在“面罩人”和麒麟轮流探出头来的时候,“那件事情”发生了!
把目光从“面罩人”和麒麟身上移开,投向“黄金极乐长眠殿”的火鸟吓了一大跳!
停柩室的门拉开了一小条缝隙,随即又关上!
照理说道应该没有半个人在的“黄金极乐长眠殿”!
火鸟的注意力完全放在“面罩人”和麒麟两位主角身上,根本没发现这回事!
驼鼠博士背对着火鸟喃喃自语道:“看来这场捉迷藏游戏,除了加害人和被害人外,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参与了!”
火鸟已经听不到驼鼠博士说什么了!
他整个人钉在荧幕前面,一边用手压着自己的胃,一边向银狐说道:
“喂,派人去守着‘黄金极乐长眠殿’,把棺材里的幽鬼看好了!
这次要再让尸体跑掉,我的胃非割下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