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肥牛的背景
刘辰放下老爸这边的事，回到家带着小美出去逛街买东西，在夏日商场正好遇到了张志明夫妇。
“张大哥！”刘辰带着小美上前和他们打招呼。
张志明夫妇回头一看，原来是刘辰，忙走回来好友地握手：“刘老弟，今天也带着小美来买东西啊，小美，还好吧？”
小美害羞地低着头回答道：“嗯好多了，谢谢叔叔。”
“孩子马上要开学了，给她买些东西。你们夫妻俩可真恩爱啊，出来逛商场还手牵着手啊，哈哈。”刘辰调侃道。
“是他非要拉着我的手。”陈一心说着脸也红了，但藏不住跃然于脸上的甜蜜。
张志明虽然是个江湖中人，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但是宠妻可是出了名的，算是个柔情汉子。
闲聊几句后，刘辰忽然想到了什么事，他让陈一心带着小美去逛逛，自己拉着张志明来到了商场外面的停车场，两人找了个石板凳上坐下来，边抽烟边聊着。
刘辰从烟盒里推出一根烟递给张志明，自己叼了一根在嘴里，张志明拿出他那个镀金的打火机给刘辰点烟，刘辰摆摆手拒绝了，然后拿出了一盒迷你火柴，抽出一根划着，一股淡淡的火柴燃烧的味道扑鼻而来。
刘辰将嘴里的烟点着后将火柴甩灭，悠悠地长吸一口，吐出了阵阵烟雾。
张志明抖抖烟灰说道：“怎么感觉你像是上个世纪的人，还用火柴。”
刘辰微微一笑：“呵呵，我还真挺喜欢以前那种生活方式的，火柴可以体会到燃烧的感觉。”
张志明瞅着年轻自己17岁的刘辰，怎么感觉像是和同龄人在聊天，他身上有种贯穿古今的气质，有时感觉很古老，有时又感觉很年轻，完全脱离了现实中的年龄限制。
“对了，你对肥牛这个人了解吗？”刘辰将话题回到重点上来。
张志明眯着眼望着远方，回答道：“当然了解，在江下混得久的人都知道这个人，怎么了？”
“想了解一下这个人。”刘辰抽了口烟，淡淡地说道。
张志明知道，刘辰不会无缘无故地想要了解一个不相关的人，一旦他想要了解一个人，那这个人就危险了。
不管是出于利益，还是出于交情，张志明都很乐意将他所了解的肥牛展示给刘辰。
肥牛也是盘踞在江下市十几二十年的老人家了，对于江下市的道上潜规则了如指掌，而且善于经营关系，按照江湖上的辈份资历来排，梁少西都得叫他一声大哥。他之所以德高望重，不仅仅是因为他对道上的朋友慷慨仗义，在事业有成后，也善于经营自己的形象，热衷于慈善事业，也积极地往政治方面靠拢，慢慢地给自己洗白。俗话说心黑的人，怎么洗都白不了，肥牛在美化自己形象的同时，缺德事可没少干。
在创立长河能源之前，肥牛是给人看场子的，一个人罩了好几个场子，除了游戏机厅，就是**场所，反正一开始不挑，只要有人找他他就去看场子，后来基本只接那些会所的生意，因为他可以免费让那些他看上的小姐陪，他点的名谁都不敢拒绝，都屈服于他的暴力胁迫下，他喜欢这种可以肆意淫欲的感觉。
肥牛看场子有点不讲规矩，常常会和雇佣他的老板发生矛盾，所以他基本上都是第一份合约结束就走人。其中有一家雇佣他的会所，老板胆小怕事，最后反被肥牛唬了，走的时候他的老婆都被肥牛给带走了，连屁都不敢放，就是害怕肥牛手中的那几杆枪。
种种劣迹下肥牛的口碑非常差，最后没人找他看场子，他就想办法搞了个公司玩玩，就是现在的长河能源。通过暴力手段逐渐控制了江下市的多个煤矿，日进斗金，很快那个给人看场子的低端货色成为了年轻杰出的企业家，还获得了不少的奖项。
为了能够给自己的生意能够长久下去，他开始用金钱手段谋取一官半职，往政坛方向发展，同时积极地投身慈善行业，在大众面前树立一个懂得感恩回报社会的良心企业家形象。
但是很多道上的人都知道，肥牛的慈善基金会只是他的一个避税天堂，多次挪用基金会的钱供他挥霍，身边的专业人士提醒过他，但他却说：“我自己的钱我爱干嘛就干嘛。”十足的一个法盲。
有一次慈善基金会给一个贫困山区的孩子们捐款，还找了很多记者去进行宣传报道，但最后经贫困山区慈善机构负责人透露，承诺的捐款一直没有下来，整个慈善活动只是作秀而已。
“他妈的，这种人渣竟然过得这么滋润，真是操蛋！”刘辰愤愤不平地骂道。他很少骂脏话，但这个肥牛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他作呕，竟然还去消费那些贫困山区的孩子为自己塑造形象。
张志明笑道：“你还别说，这社会还真是这种人吃得开，很多政府官员都曾是他的座上宾，他那什么破公司，都有领导视察过的。”
“这么说，他在政府还有人的咯？”
“其实啊，他现在是日薄西山了，政府那些人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一旦你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们根本都不会鸟你，所以我估计现在肥牛在政府也没多少关系，主要还是以前那批道上混的兄弟。”
刘辰心想也是，这个肥牛都落魄到收保护费去了，看来确实是日薄西山了，不过江湖中最讲究资历辈份，这肥牛是老一代大哥，江湖地位还是有一些的，刘辰想做的就是将他最后一点江湖地位给打掉。
“嗯，对了张大哥，我听说天域食府那边计划建立一个现代化的商业街？”刘辰从赵梦然那里听到了这个消息，目前还没有官方新闻出来，但赵梦然这种一线记者挖掘新闻的能力肯定是值得相信的，所以刘辰想从张志明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因为万一这个消息是真的，他需要提前有所行动。
张志明心想这刘辰的消息还真是灵通，一点风吹草动他都知道，商业街这个项目他这个内部人士只是靠一些小道消息了解，刘辰一个外人竟然也知道。
他摇摇头笑道：“还不清楚，我也听到些风声，但是没有收到确切消息。”
这时陈一心和小美买好了东西从商场出来，见他们两个聊得很投入，等了好久才过来。张志明和陈一心有事就先走了，刘辰看小美空着手，便要带着她继续去商场买东西，但被小美拉着停了下来。
“怎么了？”刘辰转身问道。
小美低着头，嗫嚅着说道：“哥，我……我想……送你个礼物。”
刘辰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小美的表情不像是假的，心中有种莫名的窃喜。只见小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袖珍mp3，是索尼nw-a45，用盒子包装着的，显然是刚刚买的。
“哥，这个送给你。”小美将mp3伸到了刘辰的面前，期待的眼神落在刘辰脸上。
刘辰看着这个mp3，竟不知如何开口，脑海中只有心疼：“你，你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mp3啊？”
小美以为哥在责怪她，脸色红了起来，小声地说道：“是……是你们给我的新年红包。”
刘辰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刺痛了，隐隐揪了一阵，这个mp3价位在一千以上，这足以抵过小美一个学期的生活费了，但她却愿意花那么多钱，只为给我买一个mp3。
刘辰低头望着小美，脸上的红晕渐渐消退，饱含关爱地说道：“小美，以后不用给哥买那么贵的礼物，这些钱自己买些好吃的，买些好书，不是更好吗？你只要每天过得开心，你的笑容就是给哥最好的礼物，知道吗？”说完，刘辰接过小美手中的礼物，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就像是长辈那般慈爱，都说长兄如父，刘辰希望自己能够给予小美最大的关爱。
小美双手背在身后，咬咬嘴唇，乖巧地点点头，她对哥哥的话从来都是奉若圣经，他说什么，自己都会照做，因为她相信哥哥总是对的。
“嗯，我知道了。”小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那么迷人和纯真。
刘辰带着小美买了很多吃的和用的，也有一些书本，都是中外名著，小美最喜欢看的。回家的路上，刘辰和小美聊着李蓉霏的一些趣事，从这些对话中，小美看到了一个有趣且有爱的李老师，远没有学校里那么高冷。
刚回到家门口，刘辰看到家里来了两个警察，其中一个他一眼便认出了，是欧阳蓝，他们正和林阿姨聊着什么。小美见到家里来了警察，不知家里发生了什么，抬头看看刘辰，刘辰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让她一起进去。
见到刘辰和小美回来，林慧美忙介绍说：“小辰，这两位是市局刑警队的，说找你有事。”欧阳蓝和她的同事见到刘辰，马上起身说道：“刘辰，你终于回来了。”
第136章 审讯室里的阴谋
刘辰知道欧阳蓝这个时候登门拜访所为何事，但他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懵着脸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欧阳蓝走到刘辰面前，抿着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犹豫再三道：“我们调查显示你可能和莫扎良的死亡有关，希望你能够跟我们回局里一趟，做个笔录。”
小美并不知道抓走她的人叫莫扎良，但她听出了欧阳蓝的意思，哥哥和一桩死亡案件有关。她不敢相信，为哥哥辩护道：“我哥不会杀人的，你们一定是冤枉他了。”
欧阳蓝转头望向小美，严肃地说道：“小美，你也需要配合我们走一趟。”
林惠美听刘辰和小美都要被带走，慌了，她不知道事情这么严重，还以为只是在家简单问些情况而已，忙问道：“警官，请问他们犯了什么罪？”
欧阳蓝见两个女的情绪有些激动，忙解释道：“暂时没有说犯什么罪，只是配合调查一下，阿姨请放心，如果他们真的没犯什么罪，我们一定不会冤枉他们的。”
刘辰则一脸平静地看着欧阳蓝，他很确定警方没有掌握到什么证据，所以他很平静，平静到欧阳蓝根本看不出他的心思。不过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几个人能够真正看透刘辰的心思，他师傅算一个，朝夕相处的李蓉霏也算一个，欧阳蓝根本不在其中。
“孩子刚刚有所恢复，你不要给她带来不好的影响。她知道的我都知道，我一个人跟你们去就行了。”刘辰把欧阳蓝拉到一边，在她耳畔轻语道。
欧阳蓝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小美的事情她也知道，万一在审讯过程中重新刺激到她，那也是她不愿意看到的，考虑一番后，她同意了刘辰的请求，只让刘辰一人回去做笔录。
临走前刘辰叮嘱林惠美：“林阿姨，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万一我没回来，千万不要告诉我爸我的事情，免得他担心。”
“嗯嗯，我们等你回来。”
“哥，我相信你。”小美含着泪花，仍然坚定地向刘辰说道。
原本刘辰还是轻松的心态面对这一切，但林惠美和小美的情绪也感染到他了，他用力地点点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他怕再待下去被渲染出泪水来。
车里，刘辰和欧阳蓝像是朋友一般闲聊起来，把她的另一个同事看得目瞪口呆，这哪像是警察和嫌犯啊。
“莫扎良不是自杀的吗？为什么会认为他的死与我有关？”刘辰在聊天中突然将话题转向了莫扎良上面，这本应该是在局里做笔录的时候该问的话。
欧阳蓝朝着刘辰使了使眼色，马上接着问道：“我们并没有对莫扎良的死下结论，你是怎么看出来他是自杀的？”
刘辰立刻明白，莫扎良自杀这个事当初是欧阳蓝偷偷透露给他的，属于内部尚未公开的秘密，刘辰这一问差点害了欧阳蓝。
“他是个通缉犯，这个时候畏罪自杀不是很合理的吗？像他们这种亡命天涯的人，可能随时做好死的准备了。”刘辰迅速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将欧阳蓝的困境化解。
欧阳蓝长舒一口气，笑道：“你的这个想法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过你还是把你需要交代的话，留到等会儿的审讯吧。”
审讯工作由欧阳蓝和杨子明亲自进行，足见市局对刘辰的重视，一般来说这种无关紧要的笔录不需要刑警队的一二把手出马，唯一解释就是欧阳蓝当时在家里是为了照顾刘辰家人的情绪故意那么说。
刘辰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因为欧阳蓝的表情没有之前那么轻松，反而一脸阴郁。
杨子明翻了一下手中的资料，说道：“基本信息我就不问了，请你交代一下莫扎良死的当天你在做什么？”
刘辰差点笑出声来：“我连莫扎良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我怎么交代？”
杨子明脸上大写的尴尬，还是一旁的欧阳蓝提醒道：“2月18日晚，也就是三天前。”
刘辰假装很努力地回忆了一会儿，说道：“我在医院照顾我妹妹。”
“谁可以证明？”杨子明厉声问道。
“很多人，包括她的妹妹欧阳紫。”刘辰朝欧阳蓝努了努嘴。
欧阳蓝是知道的，小美住院这段期间，她妹妹一直帮忙照顾着，刘辰也每天都会往医院跑，所以她对刘辰的说法还是相信的。
“那天晚上我妹妹确实是在医院，她和我说起过。”欧阳蓝对杨子明说道，然后低头做下笔录。
杨子明点点头，但似乎并没有放过刘辰的意思，从一叠资料里又翻出一张，问道：“那段时间有离开过吗？”
“有过。”
杨子明的眼睛发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目光，资料上显示当晚中兴街头的监控里出现过刘辰的身影，出现时间和莫扎良的死亡时间相吻合，因此刘辰也有可能在那段时间做出什么行动。
“你去了哪里？离开了多久？”
“去街上买个东西，大概十分钟，医院门口的监控应该可以看到。”
医院的监控早就已经调查过了，确实如刘辰所说，前后两次进出医院大门的时间间隔十一分钟，进医院的时候手里还提着袋子。
“但是我们在调取了当晚的监控时发现你在中兴街出现过。”杨子明拿出那张监控录像打印出来的高清照片，递给刘辰看。
刘辰接过一看，照片确实是高清打印的，但这个监控录像本就模糊不清，虽然照片中的人影和自己很像，当然是不是他自己非常清楚。
他把照片还给了杨子明，脸色渐渐露出不满：“如果这么模糊的东西都能够当作证据，我可以伪造无数张你犯罪的照片，你信吗？”
“你……”杨子明被刘辰的无礼感到非常愤怒，但又没法反驳，确实这张照片非常模糊，如此定罪自然谁都不会服。
“你敢保证那个人不是你？”
“当然不是我。”
“但是你有杀人动机，他伤害了你妹妹，你不会放过他。”杨子明低头压迫着坐着的刘辰，情绪显得非常激动，几乎是怒吼着出来，这举动连欧阳蓝也惊呆了，一向稳重冷静的杨大队长都被刘辰给激怒了。
刘辰也不是温顺的小绵羊，面对杨子明的指控，他并不生气，反而嘲讽的语气回击他：“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这个队长的，就靠你那漏洞百出的推理吗？噢，应该说猜测才对，他杀人、吸毒贩毒，已经被全城通缉了，早晚是个死，我为什么还要亲自动手？而且我不明白，你都没有证据就一口咬定是我杀的人？干嘛？完成指标啊？”
杨子明气得都想要揍人了，刘辰的话简直是在侮辱他的职业素养和人品，同样也让他有一种被窥视和拷问内心的感觉，一股热气用上了头：“刘辰，你……”
“杨队长！”身后的欧阳蓝及时喝止住了杨子明，“出来一下。”
杨子明不服气地看了看刘辰，哼了一声，跟着欧阳蓝走了出去，来到了休息室。欧阳蓝倒了一杯水递给杨子明面前，说道：“你应该控制一下你自己，不能被他带着情绪走。”
杨子明插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显然他被刘辰气到了，他恢复了冷静后，终于向欧阳蓝说出了实情缘由：“我气的不是他刘辰，这次上面下了死命令，必须尽快抓住凶手，而且是点了刘辰的名字的，但是我们找不到什么有力的证据来定刘辰的罪，他做事太小心谨慎了，根本不会留下痕迹。”
欧阳蓝大惊：“你是说，上面有人故意要搞他？”
“我不知道，我只是执行命令。”杨子明把一口喝完杯中的水，说出了这个秘密，他心里好受了许多，“走吧，继续审讯，我有办法让他承认。”
欧阳蓝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板着脸不悦而立。
“怎么了？”杨子明问道。
欧阳蓝反问道：“你觉得这样的审讯有意义吗？”
“……”杨子明又何尝不知现在做的是无用功，反而可能会激怒刘辰，但是总得做的能够交代得过去，“小蓝，有些事情你不懂。”
“我是不懂，我不懂的太多了，我不懂所谓的上面那些莫名其妙的命令，我不懂如何把莫须有变成必须有，我不仅不懂，我更是失望，你怎么连起码的是非都不顾了，为了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都不择手段了吗？”欧阳蓝可能业务上不太精，可能人情世故上不太懂，但她单纯善良，拥有一颗正义的心，从未被这个丑陋的世界所污染。
杨子明怔住了，他没想到欧阳蓝竟然能说出这一番话，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为自己辩解，也许他也觉得辩解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两人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空气凝固时间静止一般，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而此时的刘辰，安静地坐在审讯室里，回忆着过去发生的每一个画面，以及自己设计好的每一个细节……
第137章 剁了胡老三手指
刘辰确定自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是刑警队在没有任何铁证的情况下就一口咬定自己杀了莫扎良，这很反常。一向口碑不错的队伍，怎么可能如此草率地办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下命令的那个人在针对自己。
刘辰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现在自己必须不能让他们抓到把柄，否则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时杨子明和欧阳蓝表情严肃地走了进来，刘辰已经准备好应付接下去的审讯了。但是杨子明走到桌前拿起上面的资料便转身离开了，出门前还回头朝刘辰看了一眼。
欧阳蓝来到刘辰面前，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你可以走了。”
刘辰有些意外地望着欧阳蓝：“怎么？就这么放过我了？”
欧阳蓝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我们只是为了尽快破案，向你了解一下情况，希望不会给你造成困扰。”
刘辰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样子，面色冷酷地说道：“我希望你和我说实话。”
刘辰的目光毫不保留地和欧阳蓝对视，仿佛要看透她的内心，甚至连心跳都像是在他的监视之下。
欧阳蓝咬着嘴唇皱着眉，一边她答应过杨子明要保密，一边刘辰的目光令她不敢说谎，她的内心犹豫着挣扎着，恐惧地左右不定。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刘辰径直地走了出去，他从欧阳蓝左右为难的样子就明白大概了，如果是好事，以她那性格绝对藏不住。与其让她为难，不如相信自己。
“哎，刘辰……”欧阳蓝反应过来，跟着刘辰跑了出去。在警局需要注意形象，欧阳蓝只是紧跟在刘辰身后，等走出了警局，欧阳蓝大声喊住了刘辰：“刘辰，你别这样！”
“我怎么样？我很配合你们了，你们呢？打算给我下套逼我招供，以为我很好欺负是吧？”刘辰回头愤怒地朝着欧阳蓝吼道，这是刘辰第一次这么和欧阳蓝说话，把欧阳蓝吓了一跳，站在那里像个孩子一样被刘辰吼着。
欧阳蓝是无辜的，她对所有事情都不知情，为什么刘辰还将所有事情都怪罪于她？那是因为刘辰针对的人并不是欧阳蓝，而是身后那栋办公楼的百叶窗背后那两个人。
“郭局，你为什么非要认定是刘辰所为呢？”杨子明望着楼下的刘辰，转头问道。
郭台北意味深长地说道：“是不是他所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罪。”
“郭局，你真的要将他毁灭吗？”
“不是我，是上面的人，我是个爱才惜才之人，怎么可能把这么个优秀的人给毁灭。”
郭台北非常欣赏刘辰超强的能力，不管是智慧还是身手，都远远超出一般人，如果能够为他所用，必将成为他的左臂右膀，不可多得的人才，到哪里都会受欢迎。
“那这件事怎么办，就这样放他走了吗？”杨子明低着头，看着远处的身影越来越小。
“放他走，盯紧他，像他这个级别的人，一定会有很多可做文章的地方，到时候随便举他一个，就足够他喝半壶了。”郭台北挥动着大手，就像是在布置什么高级任务，对工作进行详细的指示。
他的这招欲擒故纵，刘辰早已了然于心，想趁着他放松警惕的时候进行突击，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刘辰没有和欧阳蓝多聊，走到马路上拦下一辆车，滴滴地往家里赶，而欧阳蓝则是一副受害者的姿态，目送着刘辰远去的背影。
澎湖湾家里，一家三口正心事重重地望着楼下的人来人往，等待着刘辰的归来。关少青早早地就回到了家，由于林惠美一时说漏嘴，把刘辰被警察带走的事情说了出来，关少青差点晕倒。原以为这个家从此会过上安安稳稳的好日子，可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墙上的摆钟滴答滴答，催促着时间飞去，盼望着孩子归来，关少青的眉头紧锁成一条横，心紧紧地揪着疼。他们这些老一辈的观念里，一个人再怎么样都不能在警察那边惹事，那可是一辈子的污点，他可不想儿子从此被人指指点点。
愁云笼罩之际，门锁被扭动了起来，大家的目光都望向门口，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刘辰！
“小辰，你回来啦！”关少青几乎是从座位上弹起来冲向门口，上下观察着刘辰，生怕哪里受了伤。
“嗯，爸，你怎么回来了？”刘辰疑惑地看看大家，这个时候老爸应该在摆摊才对。 “我没事，倒是你，进去没受委屈吧？”关少青关心道。
“我没事，只是简单做个笔录而已。”刘辰张开双手证明自己真的没事，让大家放心下来。
家里吃了顿饭，刘辰便匆匆出了门去，老爸的事刘辰虽然没继续问，但是他却往心里去了。
来到了海湾路老爸摆摊的巷子里，果然这边只有一个卖烤烧饼的大妈孤零零地摆着摊，巷子口还有几个小痞子弓着腰在抽烟，一副猥琐模样。
刘辰将车靠在路边，拉下车窗，朝着那几个小痞子吹了个口哨，示意他们过来。
两个小痞边朝车里张望边走了过来，语气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
刘辰冲他们笑笑，递给他们两支烟，问道：“这里其他摆摊的人呢？”
“你说其他几个啊，不交保护费，被轰走了，就那一个老太婆交了保护费。”其中一个小痞子拽拽地说道，手中摆弄着刘辰的那支烟。
“还是胡老大罩的这边吗？”
“对，一直都是我们胡老大的地盘。”
刘辰点点头，摇上车窗，朝着昌北酒吧一脚油门而去。
昌北酒吧里面乌烟瘴气，一群乱七八糟的货色在里面吆五喝六，酒精味道弥漫着整个酒吧。
刘辰冷酷着脸走在过道里，眼神阴郁犀利地搜寻着一张脸。
一层没有找到，继续缓步走上了二楼，二楼是包厢式的，包厢外几张桌子都空着，刘辰一个个包厢敲过去，听着里面发出的声音来判断，终于来到最深处的一个包厢，刘辰轻轻地敲了三下，里面没有回应，只发出一阵阵淫邪的笑声。刘辰继续敲了三下，里面传出了一个粗犷的声音：“他妈的谁啊？”
刘辰确认了这个声音，一脚踹门进去，包厢里胡老三正在和一个衣着暴露的风尘女子做着不可描述的事。
风尘女子本能地尖叫起来，刘辰走过去一巴掌便让她晕了过去。
“你……你……”胡老三认出了刘辰，一股浓浓的杀气将他笼罩起来，舌头打结似的说不出什么话来。
“不是让你不要去收保护费吗？”刘辰冷冷地质问道。
“我……我……是蒋老爷子……是他的意思……我也是奉命办事……”胡老三提起裤子哆嗦着回答道。
刘辰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突然拉住他的手臂，一脚踩到了桌面上，胡老三动弹不得。刘辰左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块布，塞进了胡老三的嘴里，同时右手用腰间拨出飞刀，一阵寒光闪过，胡老三的中指只剩了半截，鲜血滚滚流出，嘴里发出阵阵低沉的闷响。刘辰踩着他手臂的脚一使劲，他那残指上的鲜血流得更快了，钻心的疼痛令他昏死过去。
刘辰拾起桌面上残指，大摇大摆若无其事地离开了这里，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酒吧里依旧喧闹。
长河能源位于江下市的工业园内，这里是经济开发试验区，工业园内的企业受到政府领导的重视，多次莅临参观，长河能源就是其中之一。
园区非常大，但是长河能源单独有一座十层楼的办公楼，非常醒目，刘辰很快便来到了办公楼的门口，滚动屏上依然亮着“长河能源欢迎您！”的欢迎词。
走进办公楼，大厅的装修风格是酒店式的，非常气派，整面的落地窗被昂贵的窗帘遮挡着，还摆放着一个个欧式圆桌和小板凳供客人休息谈事。
前台只有一个保安坐着，没有常见的那种青春漂亮的小mm。
见到有客人进来，保安从椅子上起身走过来问道：“先生，您找哪位？”
刘辰笑着回答道：“请问长河能源是这里吧？”
“是的。”
“长河能源的蒋董办公室在哪一层？”
保安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谨慎地说道：“十楼。”
“好的，谢谢！”刘辰点点头，收起笑容往电梯口走去。
电梯从正从十楼下来，等到到达一楼电梯门打开，里面走出来一群穿着西装手拎公文包的中年男子，瞥了一眼刘辰后往门口走去。
刘辰走进电梯，按下十楼，静静地聆听着电梯上升的拉扯声，几秒钟之后叮咚一声，到达了十层，走出电梯，映入眼帘的就是长河能源和它的logo，后面还跟着一句励志的标语。
走在十楼的走廊上，非常安静，安静得只能听见清脆的脚步声，走廊尽头的一个红木门装饰的办公室上面写着“董事长办公室”的标牌，这里就是肥牛的办公室了。
第138章 没底线的老家伙
刘辰环顾了一下四周，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很快里面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谁啊？”
“我是开发区的人，给蒋董您送个东西。”刘辰调整了语气回答道。
肥牛喃喃自语道：“不是刚来过吗，怎么又来了？”
打开门后出现了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显得很瘦弱很憔悴。还没等肥牛请进，刘辰便一把将他推进了办公室，然后迅速锁上了门。
肥牛被刘辰的举动给搞得莫名其妙，以为是哪个债主找上门来了，问道：“你是谁？”
刘辰放开了肥牛，伸出手说道：“来，坐下来说。”
肥牛一看对方是来似乎是和他来谈判的，便慢慢恢复了镇定，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烟抽出一支给刘辰，被刘辰拒绝。
他放到自己嘴里点着，呼出一阵淡淡的烟雾，随手将打火机扔回了桌子上。
“你是哪家单位的？”肥牛还以为刘辰是哪家单位派来上门要债的。
刘辰轻轻一笑：“我只是一个摆地摊的。”
肥牛眼睛里闪出一丝喜悦之光，一个摆地摊的算哪根葱，他用嘲讽的语气说道：“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去摆地摊来我这里干嘛？不摆摊晚上吃什么？”
刘辰对肥牛的嘲讽感到非常愤怒，但表面上依然很平静：“可惜有人不给我摆地摊这个机会啊。”
肥牛听出了刘辰话里的意思，原来是为了摆地摊收保护费的事而来，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呵呵，年轻人啊，做任何事都是要有代价的，尤其是赚钱，你摆个地摊也是要花钱的，可不是无本万利的事情，你说……”
刘辰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来听你说教的，我这个人真的很看不惯搜刮老百姓钱财的人，尤其是像你这种所谓的保护费，人家要你保护了吗？你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啊？”
被一个摆地摊的出言不逊，肥牛吹胡子瞪眼起来：“你tmd怎么说话的呢？告诉我你名字，让我看看是谁在嫌命长。”
“我叫刘辰，你应该听说过。”
肥牛恍然大悟，原来是最近江下市新起来的年轻人，难怪敢独自来到他的办公室，但肥牛从来都是眼朝天看的主，没有把刘辰放在眼里。
“我听说过，但你是刘辰又怎样？才刚出点成绩就以为自己天下第一了？想当年我风光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弹珠呢，”
“但我知道我风光的时候，你可能已经一只脚踏进棺材了。”刘辰冷冷地反击道。
肥牛被刘辰这句话气得火冒三丈，指着刘辰的鼻子怒吼道：“年轻人别太狂。”
“不狂怎么在江下立足？不狂怎么接你们这些老江湖的班？你一个快退出舞台的过气老大，最好给我安分点，我不跟你开玩笑，要是再让我看见你们的人在海湾路出现，你给我听好咯，我会把你另一只脚也送进棺材里去。”刘辰狠狠地训道，然后将随身带来的一个盒子扔给了肥牛面前，“这是给你的礼物。”说完起身走出了肥牛的办公室。
肥牛眼看着刘辰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办公室，却忘记了如何去反击，疑惑地望着桌子上的盒子。
他好奇地拿起盒子，缓缓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玩意，但是出现在眼前的一幕令他毛骨悚然，竟然是……是一根手指！！！
肥牛赶紧盖上盒子，呆呆地望着办公室的门口，直到头顶上爬满了冷汗。自己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几十载，还是头一遭被人用如此方式威胁，对于习惯了万人称臣的他来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纵然自己现在相对于巅峰时期落魄了不少，但瘦死的骆驼岂能容忍一匹小马驹来撒野？
肥牛来到了洗手间，给自己洗了把脸，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花白，皱纹横生，但一双眼睛依然炯炯有神，他仿佛从镜子中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那个暴戾、嚣张、风光的自己。
人一旦上了年纪，脑子就容易犯糊涂，肥牛迷恋自己曾经的光辉岁月，相信自己多年来在江下市编制的关系网，足以让刘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回炉重造，于是他做出了一个非常错误而且愚蠢的决定对刘辰宣战！
肥牛这么做的原因一是因为看不惯刘辰的挑衅作为，作为江下最早发展起来的的黑老大，成功转型的企业家，他有着强烈的自尊，眼里容不得沙子，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外来小崽子，论资论辈，给自己提鞋都不配，竟然敢公然上门挑衅，这事要是传出去了颜面何在。
二是因为肥牛现在事业上开始落魄，江湖地位也日益下降，而刘辰作为最近江下市最出风头的年轻小子，得罪了不少江下本土的势力，大家都将他作为眼中钉，如果自己能够将他赶出江下，那么自己在江下市的江湖地位就会急剧上升。
肥牛来到窗台边，俯瞰着这个日益萧条的工业园区，曾经开园仪式上的豪言壮语还在耳畔回响，络绎不绝的参观访问团浮现在了眼前，如今看不到几个人影，今天还被那几个开发区来的领导下了通牒，残酷的现实令肥牛更加坚定了对刘辰宣战的想法。
肥牛拿起手机，开始给那些朋友们打电话。
“喂，陈老弟啊，我是肥牛哥啊，是这样的……”
刘辰离开长河能源后，驱车来都到了天域食府，这是新年后第一次来，门口的迎宾小姐已经换了一批了，这种娱乐场所的美女总会定期更换，既是保持新鲜感，也是因为部分女孩子将这些平台作为自己的一个跳板，遇到某些达官贵人就跟着收线了，让自己完成从员工到贵客的华丽转变。
这几个迎宾小姐标志性的笑容迎接刘辰的到来。
“欢迎光临！”熟悉的欢迎词适时地在耳边响起，刘辰点点头便快速走了进去。
刘辰拒绝了服务员的招待，独自在饭店里面走动。走到二楼时，巡逻的保安队长认出了他，上前招呼道：“刘哥。”
刘辰转头望去，原来是上次宴请美女团的时候那个巡逻小伙，身后跟着一队人马。
“嗨，是你啊 ，好久不见，都当上保安队长啦，哈哈。”
保安队长挠挠头发，腼腆地回答道：“哈哈，运气好，前面那个队长辞职了。”
“不错，每个岗位都要踏实干，坚持下去会有回报的。”刘辰像个长辈一样鼓励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
“嗯，谢谢刘哥教诲。对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呀，不去跟三爷喝杯茶？”保安队长说话间递过来一根烟。
“哦，他今天在吗？”刘辰接过烟，用他伸过来的打火机给点着。
“嗯，就在办公室，您要去的话我带你过去。”
“不用了，等会我去找他，你先去忙吧。”
刘辰俯瞰在栏杆上，静静地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们，脑海中想的却是肥牛的事情。肥牛属于这里的地头蛇，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刘辰虽然不怕肥牛，但是他身后的庞大力量，也会给自己带来一些麻烦。
当年革命年代的口号是，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刘辰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逛了一圈，刘辰满意地向张志明的办公室走去。刘辰曾来过张志明的办公室，在三楼左侧的301号房，里面家具很少，主要是因为他很少在，觉得没必要占用太多东西，浪费资源。
刘辰敲了门进去，只见张志明正在里面看报纸，“哟，今天这么闲啊。”
张志明挪开报纸一看，原来是刘辰大驾光临，忙放下报纸起身：“什么风把老弟给吹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好让我带人去迎接啊。”
刘辰摆摆手坐下：“得，我这个人喜欢低调，自由，你带着一队人马过来迎接，整个饭店的目光都要在我身上了。”
张志明给刘辰泡了一杯清香的茉莉茶，他的茶艺还是刘辰教的，以前他只喝咖啡，现在也学会了喝茶养身。
刘辰端起茶杯仔细端详起来，一片片茉莉花微微张开，轻轻地在茶水中上下浮动，最后浮在茶水面上，正好铺满茶杯口，一股淡淡的清香窜入鼻子，果然是好茶。
“对了，张大哥，你觉得那肥牛现在还有号召力吗？”刘辰品着茶问道。
张志明抬起头望着刘辰：“你干嘛？想搞他？”
张志明的惊讶是有道理的，肥牛是江下市道上的老前辈，不管他现在混的怎么样，还是有不少拥趸，他们在肥牛的影响下长大，所以说在一定程度上他是教父级别的。
刘辰摇摇头道：“不不不，是他来搞我，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从来不主动找人麻烦。”
“他怎么惹你了？”
“我老爸辛辛苦苦摆个地摊，赚个小钱，这王八蛋天天来收保护费，我老爸不交保护费，就被他赶回了家，这种人我怎么可能放过他。”说话间，两人相互递了一支烟，有默契地一同抽了起来。刘辰靠在椅子靠背上，望着天花板，眯着眼睛思考着。
“这种人真他妈的没底线！”
第139章 熟悉的不速之客
张志明对肥牛这种无耻的行为非常不屑，在道上一个老大哥竟然还去干这种底层小混混干的事情，实在是罕见，“不过说来也正常，他年轻的时候就是干这个的。”
刘辰依然靠在椅子上，现在是闭上了眼睛，一般他沉思的时候就会这样。
张志明继续说道：“他就算再有号召力，也不过百来号人，到时候我这边几百号人随你挑，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刘辰睁开眼，可以看出张志明眼中的真诚，他露出了一个感激的微笑：“谢谢你张大哥，到时候再说吧。”
张志明这一表态，既加深了刘辰的好感，又可以借机巩固自己的江湖地位，何乐而不为呢。而这一切刘辰都看在眼里，就像张志明一样，到时候一定会很很多道上的人物选择站队，对他们来说，这可能是江下道上几十年来一次难得的重新洗牌的机会，他们一定会努力抓住的。
肥牛果然不愧是本土老大哥，几个电话下去，便已经有近百人的兵马组织起来了，这些都是他以前培养起来的关系，现在大多混得风生水起，其中有几个还跟着肥牛一起混过，所以他们接到肥牛这个曾经的老大召唤，自然是义不容辞地答应援助了。
肥牛靠在沙发上，满意地翘起了二郎腿，抽起了那根粗大的雪茄，原以为自己已经风光不再了，没想到依然存在着这么大的能量，一股久违的虚荣感和满足感涌上了心头，仿佛又回到了那段一呼百应的光辉岁月。
一个来电叫醒了沉醉于往昔的肥牛，手机在桌面上急促地振动着，肥牛拿起一看，是同心会的庄老大打来的电话，忙接起问好：“喂，庄老大，是我，老蒋。”
“哎哎哎，蒋老师，您千万别喊我老大，在您面前，子瑜永远是学生，您直呼我子瑜就行，啊哈哈哈。”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客气和谦虚。
肥牛满心欢喜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好好，老师有你这样的学生，老师骄傲，哈哈哈。”
“老师，是这样的，您说的那个事，我考虑过了，虽然我同心会最近遇到了点麻烦，但是老师如今有了困难，作为学生的不可能不帮忙，这样，到时候老师您提前招呼我一声，我带个一百人来支援您，老师您觉得还行吗？”
一百人？这个数字远远超出了肥牛的想象，惊喜之余他仍然客气道：“哎呀，子瑜啊，太多了太多了。”语气中藏不住的激动和欣喜。
那头笑道：“一百人不过我这边的十分之一而已，不多。”
肥牛一拍大腿，发出一声感叹：“啊呀呀，子瑜啊，不得了啊，没想到在老师的众多学生中，还是你混得最好啊，行，既然你有这份心，老师也就不拒绝了，谢谢子瑜了。”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十几秒钟，后来传来一阵尴尬的笑声，草草地说了句“那行，到时候联系。”便挂断了电话。
肥牛手握着电话，久久不愿放下，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和学生的这段通话，他真的很意外庄子瑜现在竟然发展得这么好，手下竟然有一千人马，从未听他说起过，也从未在江湖上听闻过，有这么多的人马，按道理早就是江下市第一老大了，比自己当年最巅峰时期的人马还多。想到这，他不禁有些怀疑这个学生到底是不是在老师面前吹牛，但是现在的情况下，宁可信其有，到底有没有是他的事。
刚准备起身出门一趟，电话又响起了，是常庭实业的戴秘书打来的，这个戴秘书是戴老板的亲侄子，他向肥牛转达了戴老板的话，坚定地支持肥牛对外来势力进行宣战，教育一下这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晚生后辈们，愿意出五十人马前来助阵。
这一个个的好消息唤醒了肥牛深埋心底的野心，也增强了他打败刘辰的信心，走进洗手间梳理着头发，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仿佛年轻了二十岁。
江下市的江湖圈子就这么点大，肥牛即将对刘辰宣战的事情很快便传得沸沸扬扬，就连当事人刘辰都是后来从武胜口中得知的消息。
“刘哥，这个肥牛怎么会突然要对你宣战？”武胜坐在刘辰的办公室里，
“不知道，也许是他嫉妒我长得比他帅吧。”刘辰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从办公室的沙发上起身，似乎对肥牛的宣战毫不在意。
刘辰在这个时候都还能淡定自若地开玩笑，武胜听了差点没被笑岔气：“哈哈哈，刘哥你还真是幽默，不过好像他把声势搞得很大，整个江下市都在谈论这个事。”
刘辰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傻逼，黑道上的事情这么高调，不怕被警察盯上吗？”
武胜有些担忧地提醒道：“听说他这次组织起了200多人啊。”
刘辰不屑地哼了一声：“呵呵，真以为自己是起义军领袖了，警察要抓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那你会应战吗？”
“当然应战了，他把事情搞得这么高调，我要是不应战，这辈子都会被人指指点点，那我以后还怎么混？”
武胜忽然想起了刘辰曾经做出过的承诺，“你不是说你不混黑道吗？”
刘辰回过头哈哈起来，走到武胜面前解释道：“我当然不混黑道，我也不混白道，也许说我混灰道更确切吧，在我的世界里，没有什么事是非黑即白的，好人可能会做坏事，坏人也可能会做好事，你觉得我是好人吧，我也杀过人，那肥牛够坏了吧，他也为社会提供了不少的就业岗位，所以说，看一个人，不要看他标榜什么，而要看他做了什么，这事扯远了，以后有机会再跟你探讨，总之，我跟那些人不一样。”
武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嗯，我看出来了，你跟那些人不一样。”
夕阳西斜，残霞铺红了半边天，尽力地在挥洒着自己最后的一点光辉，如此执着与顽固，舍不得这悠悠璀璨。
刘辰从菜市场买了两袋子菜，匆匆地赶回了家，准备今晚给家人烧一顿好吃的，当他走到楼下的时候，发现前面树下停着一辆外地牌照的豪车玛莎拉蒂，这种豪车在江下市都很难见到，所以引起了刘辰的注意。
还没进家门，就闻到了红烧肉的香味，刘辰一阵疑惑，家里很难得烧一次红烧肉，今天又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怎么这么隆重。走进屋里，看到老爸、林阿姨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小美正在和一个小男孩玩耍。
“小宇，你怎么来了？”刘辰对着小男孩问道。
屋里的目光都望向了刘辰。
“小辰，你回来啦。”
“哥！”
“叔叔！”
刘辰向大家一一点头招呼，便往厨房走去，他知道里面那个肯定就是秦思了。
果然，秦思正左手端着锅右手拿着铲子在炒菜，见刘辰进来，都没来得及回头，说道：“你回来啦？”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刘辰问道。
“今天下午刚到的。”秦思忙完手中的这盘菜，将锅盖盖好，转身回答道。
刘辰拿起桌子上的纸巾递给秦思，“赶快擦擦汗。”
“谢谢。”秦思接过纸巾，轻轻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还有脸上的油渍。
刘辰将秦思往门口推去，“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下厨呢，快去休息吧。”
“没事的，我不需要休息。”秦思挣脱了刘辰的手，不肯出去。
“等会小霏马上要来了，被她看到不好。”
“怎么不好了？”
“你这么主动，怕她到时候会怀疑到底谁才是这个家未来的女主人呢。”刘辰一时心急将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其实他不是怕李蓉霏怀疑，而是怕二老怀疑，老人家可是容易多想的，尤其是孩子们的感情这事，在这种事情上，他们八卦起来可一点也不输年轻人。
“额，我有这么像吗？”秦思刚刚擦拭完的面孔泛起了一朵红晕，有些害羞地问道。
刘辰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开口解释，怪自己多嘴，“额，没有啦，我随便乱说的，你快去休息吧，等会她来了你们俩聊聊天。”
没等秦思开口，刘辰便将她推出了厨房，把门关上，反身靠在门上，长舒一口气，想想还是决定打个电话给李蓉霏，告知她秦思和小宇也在家。
“额，没事，我刚想打电话给你呢，我家里有点事，今晚就不去你家吃饭了，你代我向叔叔阿姨还有小美问好。”李蓉霏遗憾地说道。
“哦，好吧。”刘辰情绪也跟着失落起来，但他也不用担心纠结什么了，好好招待远道而来的秦思母子俩吧。
刘辰系上了刚从秦思身上脱下来的围裙，刷了一下锅，拿起一把韭菜切了起来，熟练的手法很快将一把韭菜切成了沫沫，又弹起一块猪肉，在砧板上啪啪啪地切成了肉丝，今晚他炒一盘韭菜肉丝，这是他从李蓉霏那里学会的一道菜，她不来，就假装她来了吧。
第140章 酒后易碎的梦
“来来来，吃饭了啊！”刘辰从厨房里端出了一盘盘香喷喷的菜，招呼大家入座开饭。
秦思进厨房帮忙端菜拿碗，林惠美擦好桌子摆上椅子，关少青从柜子里拿出饮料和酒，大家落座后发现少了一个人。
“哎，小霏呢，怎么还没来？”秦思边分着碗筷边问道。
刘辰随口回答道：“噢她家里有事不过来了。”
秦思像是发现了什么，看着刘辰笑道：“哦～你刚刚是故意骗我的是吧？”
刘辰辩解道：“我哪有骗你，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
“你发誓？”
“这有什么好发誓的，真是。”
两人叽叽叽呱呱地对话着，就像完全无视其他人似的，把二老看得一愣一愣的，敢情这是小夫妻拌嘴吗？
饭桌上，秦思并不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么矜持，反而开朗得大大超出了大家的想象，多次地给二老夹菜添饭，主动和大家聊起自己的生活，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一开始是刘辰和老爸在喝酒，后来秦思也给自己倒起了酒，硬是要敬二老一杯酒，关少青和林惠美只能满面笑意地接受她的敬酒，一杯、两杯、三杯，没想到她酒量这么好。
“秦小姐，慢慢喝，啊，慢慢喝，千万别喝醉了。”关少青放下酒杯劝道。
刘辰倒是觉得今晚的秦思特别奇怪，甚至有点反常，这完全不是他所认识的秦思，似乎有些热情过头了。
“喂，你今天怎么了？心里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刘辰轻轻地敲了敲秦思的手臂，问道。
秦思转头看了刘辰一眼，笑道：“没事，我今天就是开心，难得的开心，哈哈哈。”说完又举起一杯酒喝了下去，可把刘辰吓了一跳，纵使酒量好也不至于这么灌自己的。
刘辰给老爸使了个眼色，老爸心领神会，说道：“秦小姐，你能来我们家作客，我们都挺开心，我们慢慢喝，慢慢聊，啊，别喝那么猛，我这把老骨头可跟不上你，哈哈。”
“对啊，慢慢喝。”刘辰跟着说道。
即使如此，一顿饭下来，秦思还是喝了很多，粗略估计不下一斤了。
这顿饭吃了足足四个小时，到晚上22点才结束，秦思已经醉了，给她拿了醒酒药，喝开水，她也很争气，一直都没吐，也没胡乱说话，像是努力在保持清醒，只是人已经打飘了。
“你还住原来那个酒店吗？”刘辰坐在她边上，帮她拿着那杯醒酒茶，看她这样子，靠自己是回不去了。
秦思眯着眼睛点点头：“对啊，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时候不早了，我送你过去吧。”刘辰架起了瘫软的秦思，比清醒的时候要重了不少。
秦思推开刘辰，摇摇晃晃地扶着墙壁往门口走去：“没事，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能回去，小宇，我们走了。”
小宇走过来牵着妈妈的手，乖巧地说道：“妈妈，你慢点。”
“快谢谢爷爷奶奶的招待。”秦思对着小宇说道。
小宇转身说道：“谢谢爷爷奶奶的热情招待，我们走了。”
可是大家还是不放心她们母子俩单独回去，关少青对刘辰说道：“小辰，你去送下她们。”
刘辰点点头，上前扶住秦思，这次秦思没有力气再去挣脱刘辰了。刘辰右手扶着秦思，左手牵着小宇，下了电梯，穿过小道，出了小区，来到了街对面的圆月客栈。
房间是秦思已经开好的，刘辰带着她俩来到房间里，给小宇放好水去洗澡，把秦思放在床上，盖上被子，静静地坐在边上的椅子上，等着小宇洗完澡再离开。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刘辰的手，刘辰低头一看，秦思正闭着眼睛呼喊着刘辰的名字：“刘辰，刘辰，刘辰……”
“我在，怎么了？”刘辰以为秦思发生什么事了，赶紧摸了摸她的额头，很正常，没有发烧，轻轻触碰了一下脸，也很正常，但是手为什么会这么冰冷。
“我好冷，我好冷……”秦思哆嗦着自语道，双手紧紧握着刘辰。
刘辰检查了空调，正常运行，暖风呼呼地窜出来，他又拿起几件衣服盖在了被子上，试图给秦思取暖。
但秦思依然感觉到了冰冷的寒意，她睁开了眼，嘴上喃喃细语道：“我好冷，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如此憔悴娇弱的模样，令刘辰不忍拒绝，但想起了李蓉霏，刘辰又犹豫了，他坐在床边，不知该不该抱，这一抱下去，可能以后就说不清了。想来想去，他还是起身弯下腰给秦思盖好被子，没有抱她。但是接下去的一幕发生得太突然了，秦思伸出双手勾住刘辰的脖子，此时的刘辰完全懵了，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很轻易地被秦思拉了下去，两瓣嘴唇温热地缠绕在了一起。确切的说，是秦思主动亲吻着已经呆住了的刘辰，一股电流传遍了刘辰的全身，电得他浑身酥麻。
过了将近十秒钟刘辰才反应过来，他挣脱了秦思，转过身，却发现小宇正裹着浴巾呆呆地站在浴室门口，张着嘴望着他们，刚才那一幕，他一定都看到了。
刘辰看看床上的秦思，回头尴尬地说道：“小宇，你洗好啦。”
“嗯嗯。”小宇点点头，眼里依旧充满疑惑地望着这边。
秦思也有些清醒了，尴尬地望着小宇，用埋怨的口吻说道：“洗好赶紧把衣服穿上。”
小宇赶紧解开浴巾，跑去拿起内裤穿了起来。
见小宇洗完澡，秦思也已经醒来，自己也就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了，刘辰起身准备离去。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你们好好休息。”刘辰朝着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又被秦思喊住了。
“刘辰，可不可以再陪我聊会？就十分钟，可以吗？”
刘辰停住了脚步，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李蓉霏的身影，他咬咬嘴唇，婉拒道：“不了吧，我明天还要早起，你早点休息吧。”说完，刘辰头也没回地打开了门。
这时秦思突然跳下了床，把刘辰给吓了一跳，以为秦思冲着他来，只见秦思直接冲进了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呕吐起来，很快晚上吃的基本都吐出来了，还在那干呕，几乎快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刘辰看了很是心疼，但没办法，这个时候同情心泛滥只会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他冲着小宇说道：“小宇，把桌上那瓶水拿给你妈妈。”
刘辰毅然决然地踏出了房门，但身后传来了秦思的痛哭声，哭得很响，响得刘辰想假装听不见都不可能。走还是不走，他很纠结，驻足在那里半天，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叔叔，你看看我妈妈吧，她哭得很厉害。”
刘辰转过身去，小宇正站在门口，手中还拿着那瓶水，期望的眼神让他不忍拒绝。刘辰返回了房间，拿过小宇手中的水，走进了卫生间，轻轻地拍了拍秦思的背，将瓶盖拧开递给了她：“别哭了，喝点水。”
秦思抬起头，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楚楚可怜，哭红的双眼被泪水模糊。她接过刘辰的水，小小地抿了一口，又哭了起来，眼泪噼里啪啦地流淌着，甚至都掉进了瓶子里，和矿泉水融为了一体。
刘辰抬头看了一眼头顶，顺手勾住了一块毛巾，轻轻一扯，毛巾掉了下来，他接住毛巾伸过去给秦思小心地擦拭着眼泪。
“别哭了，啊，有什么心事，都说出来，我倾听着。”
除了李蓉霏和纪霖渊，刘辰还从没对其他女孩子如此关心过，他有些拘谨和不自然，恰巧又看到小宇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他们，刘辰低下头不敢让小宇看到他眼里的尴尬。
突然小宇冲着刘辰笑了笑，关上了卫生间的玻璃门，吱呀吱呀地响了几声。
刘辰莫名其妙地解读着小宇的神秘微笑，始终没敢读懂孩子的心思。偏偏在这个时候，刘辰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是李蓉霏打来的，犹豫了半天还是接了起来。
“喂，小霏，怎么了？”
“想你了咯，嘿嘿，在干嘛呢？”李蓉霏在家里似乎很开心，语气里充满了调皮。
刘辰笑了笑：“哦，呵呵，我正在和老爸谈事情呢。”
“噢~你那边怎么了，我怎么听到有人在哭？”
刘辰心里一阵忐忑，瞅了瞅秦思，正在抽着鼻涕，忙解释道：“没，电视里面那女主在哭呢，呵呵。”
“噢，好吧，那你和叔叔谈事情吧，晚点再聊。”李蓉霏的语气中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理解。
“好，那我晚点联系你。”刘辰匆忙挂了电话，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第一次和李蓉霏说谎，却是为了另一个女生，心中充满了罪恶感，他都不敢和李蓉霏多说一句话。
秦思擦干了眼泪，还在不停地抽泣着，刘辰低头看了看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愿李蓉霏不会知道今晚的事。
他盯着李蓉霏的这个号码看了好久，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易碎的梦中，无边无际，不知不觉……
第141章 面具下的泪水
“我可以借你肩膀靠一下吗？”秦思婆娑泪眼望着刘辰，柔弱的模样完全无法将她和执掌市值上亿大公司的商界女强人联系起来。
刘辰的嘴巴不受控制似的说出了“可以”两个字，说完就后悔了，因为秦思闭上了眼睛，像个小女人似的靠在了刘辰的怀里，而不是肩上。
刘辰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张被眼泪灼烧得滚烫的脸庞，心脏扑通扑通地剧烈起来，他从没像现在这样紧张和不安过。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随便？”秦思抬起头，仰望着刘辰，轻声问道。
“没有啊。”刘辰的声音比秦思还轻，心中压着重重心事，眉头紧锁着，都没敢低头看一眼秦思。
秦思感觉刘辰的话说得言不由衷，因为他都不敢看自己，眼神在某个角落里飘荡着。
“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没人能真正地知道我过的是怎样的生活。所有人都羡慕我，年纪轻轻就掌管一家市值上亿的公司，开豪车住豪宅，他们看不到我身上所承受的压力，我没有自己的生活，我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连陪儿子去公园的时间都没有，我身边没有朋友，那些接近我的人，无不怀着丑陋肮脏的目的。自从我老公发生一起后，我被迫接管公司，那些个所谓的元老处处为难我想看我笑话，甚至骚扰我，只因为我是一个失去了丈夫的孤独的女人。”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不想当什么大老板，我曾想过放弃这一切，但这是我老公一生的心血，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败在那些人手里，他们只知道争权夺利，从不为公司考虑，一群目光短浅的自私鬼，如果没有我苦苦坚持，公司早就内部瓦解了，根本不可能还维持着现在的规模。”
“最令我失望心寒的是，连他的家人都要来分一杯羹，他们不但不支持我，甚至准备起诉我，夺走我手中的股份，他们还要夺走孩子的抚养权，这是我万万不能答应的，孩子是我全部的希望。我永远忘不了他爸说的话，他说是我害死了他的儿子，说我是个克夫命，我真的很伤心，当年我几乎是从鬼门关把孩子给生下来的，就因为他们坚持要保住这个孩子。”
“工作中，生活中，我都在为别人难为而活，我也是人，我是个女人，我怕我哪天真的坚持不住垮了下去，真的。我不但要管理好那么大的一家公司，还要想方设法提防着他们将小宇从我身边夺走，这种压力没人能懂，没人能懂，呜呜呜……”
秦思一口气将藏在心中的满腹委屈倾吐了出来，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再次泪流满满，失声痛哭起来。
这撕心裂肺的哭声，深深刺激到了刘辰的心，他没想到，一个女人的心竟然还能如此坚强，隐藏着那么多的痛苦。这个社会中，真的每个人都在戴着面具生活，面具下面的这张脸，是哭还是笑，也许连他们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刘辰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此时此刻，静静地聆听，或许是最好的安慰。
不过从秦思的这段倾诉中，刘辰也听出了些信息，他联想到了刚来到江下的那天火车站发生的恶性劫持儿童事件，可能和她现在面临的困境有关，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她会将儿子交给李蓉霏带到江下来，那边的处境有些危险。
等到秦思的情绪平静下来后，刘辰将她扶到床上休息，而小宇已经乖乖地钻进了被窝，但一直没有睡着，在等着妈妈一起睡。
安顿好这边，刘辰向她们俩叮嘱几句后挥手告别。
“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了，生活再难也还是要继续，人活着本来就不只是为自己，记得你身边还有朋友，我走了。”刘辰转头望向小宇道：“小宇，拜拜。”
“叔叔，拜拜。”小宇褥着被子朝刘辰挥挥手。
秦思起身走到了刘辰面前，低头笑了一下，深情地抬起头，说道：“今晚，谢谢你。”
刘辰点点头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房间，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在过道里。
秦思望着刘辰的背影消失在过道尽头，才关上门走回床上。
“妈妈，我想爸爸了。”
“我也是。”
刘辰走在回家的路上，寒冷的夜风也冲淡不了他浑身的燥热感。他想着给李蓉霏打个电话，但拿起手机的手还是放下了，先回家再说。
以为大家已经入睡了，打开门的一刹那，把刘辰给吓了一跳，老爸和林阿姨正端坐在椅子上，默默地等着刘辰回来，连小美都没回房休息，陪着他们一起等待。
“怎么，都还没睡啊？”刘辰问道。
关少青朝刘辰招招手道：“小辰，过来坐，咱聊一会。”
刘辰走过去拉了张椅子坐下，疑惑地望着大家，看这架势，似乎有些事情。
“小美，你先回房睡觉去。”关少青把小美支开。
“噢。”小美不情愿地起身，朝着自己房间走去，还回头看了眼刘辰。
刘辰觉得怎么家里突然变得神神秘秘的，气氛有些不对劲，问道：“怎么了？爸，林阿姨，发生什么事了？”
林惠美手掌紧紧握着，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还是关少青开了口，他表情严肃地问道：“应该是我们问你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秦小姐和你是怎么回事？”
刘辰不明所以地眨眨眼：“什么怎么回事？我跟她就是普通朋友啊，她是小霏的闺蜜。”
“今晚要是小霏在这，你说她心里怎么想？”关少青指的是今晚秦思的表现，如果小霏看到秦思这么主动热情，她心里一定不会好受，毕竟这应该是她该有的表现，而不是其他女生。
但刘辰并不这么认为，他为秦思辩解道：“额，小霏在的话，秦思应该不会这样了。”
“为什么？难道真的和小霏有关？”关少青将身子探到刘辰面前，直勾勾地望着他。
“没有。”刘辰低头回答道。
刘辰的话说得很没有底气，关少青一听就听出了问题，他想了很久，最后作为一个长辈，他语重心长地对刘辰说道：“小辰啊，感情这事可不能三心二意，可能你对那秦小姐没什么，但连小美都看出来她对你有意思，你自己感觉不到吗？我们不是说秦小姐不好，只是感情总有个先来后到的，小霏是个难得的好女孩，可不能辜负人家姑娘呐。”
全场一阵沉默，等着刘辰的表示。
“我知道，我不会辜负小霏的，我一定把她娶进门。”
刘辰郑重的承诺也让关少青放心了，“行吧，你自己心中有数就行，也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他们站起身，将椅子拉回原处，慢慢走回房间。
刘辰望着老爸略微有些颤抖的背影，突然明白了老爸为什么会这么晚了还是要等到他回来说这个事，只觉得心里更加愧对李蓉霏了。
“爸，林阿姨，那我走了。”刘辰和他们打了招呼，便关上门独自离去。回到车里，他一直没有发动车子，靠在座位上静静地回想着今晚的一切，回想着和李蓉霏的美好时光，终于他拿起了手机，拨通了李蓉霏的电话。
星光酒吧早早开了门，今天早上会有一批从外省送来的货，这个供应商是祁东斯推荐的，以表达他对于合作的诚意。纪霖渊和刘辰也很重视此事，一早便来到酒吧迎接这批货的到来。祁东斯也率人来到星光酒吧，带着那份修改好的合作协议。
一般的客人纪霖渊只是在她的办公室接待，但今天她在会客厅接待祁东斯等人。
和祁东斯一起的是他那两个左右护法，可能是为了配合今日的场合，他们都穿着很正式的西装，脸上一直挂着友善的笑容，这应该是祁东斯特意要求的。
双方人员面对面就座后，小茹给大家泡了新进的龙井茶，祁东斯拿出了那份合作协议递给纪霖渊：“纪老板，这份协议我已经按照我们之前谈到的要求修改过了，请你过目。”
纪霖渊和刘辰对视一眼，笑着说道：“不用过目了，既然要合作，这点起码的信任还是要有的。”说完，纪霖渊拿出笔，在协议的最后，祁东斯的签名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且盖上了公章。
祁东斯对纪霖渊直爽的行事作风非常赞赏，心中暗暗庆幸终于不用再和她做对手了。
签完协议，双方还就一些具体的细节方面进行了一番探讨，以求这次合作能够尽快地落实下去。
正在双方交谈甚欢之际，会客厅的门被敲响，得到允许后，小茹神色紧张地走了进来。
“刘哥，下面有十几个人找你，看上去来者不善。”
“找我？”刘辰想了下，说道：“你们继续聊，我下去看一下。”说完跟着小茹走了出去。
酒吧前台聚着十几个一身江湖气的男子，一见到这群人刘辰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是肥牛派人来下宣战书了，都是一些江湖人士的老把戏，搞得一套一套的，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第142章 借兵
“把宣战书放下，马上滚蛋，别影响我们做生意。”刘辰走到他们面前，双手背在身后，不屑地说道。
一个身材不高但很魁梧的光头，有点像好莱坞演员范迪塞尔，他将宣战书扔向刘辰，并指着刘辰警告道：“姓刘的，你嚣张不了多久了。”
刘辰面无表情地说道：“捡起来。”
小范轻蔑地哼了一声，对刘辰的话置若罔闻。
“捡起来！”刘辰提高了嗓音，脸色变得更加冷酷。
小范依旧双手插在胸口，笑着道：“不好意思，我没有这个义务。”
突然刘辰快步来到了小范的面前，拉住他的手臂一个过肩摔，小范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趴着。小范正欲起身，却被刘辰一脚死死地踩在脑袋上动弹不得。
“再给你一次机会，捡起来。”刘辰冷冷地说道。
其他几个伙伴想要上前帮忙，但见到刘辰干净利落的身手和凶神恶煞的眼神，全部停下了脚步，本来就是过来撑撑场面，送个宣战书的，没必要挨顿揍。
小范快被踩得窒息了，艰难地伸出了手，拾起了被他扔在地上的宣战书，刘辰接过宣战书，才抬起脚，大喊一声：“都给我滚！”
小范来不及抚慰自己的疼痛，起身便灰溜溜地逃走了，其他人也都跟着跑了出去。
刘辰拿起宣战书拆了开来，看了眼里面写着的时间地点，便返回了会客厅。
见到刘辰回来，纪霖渊第一个开口问道：“楼下什么事？好像听到打斗的声音了。”
刘辰若无其事地将这份宣战书扔到了桌面，说道：“那个肥牛送宣战书来了。”
“你，真的要应战吗？”纪霖渊担心地问道。
“当然！”
祁东斯听了他俩的对话，笑着提醒道：“那个肥牛可是个不好惹的主啊，你要小心了。”
“比你还要不好惹吗？”刘辰同样笑着反问了祁东斯。
这一问倒是把祁东斯给问住了，他喝了口茶，笑而不语，刘辰的意思很明白，他连自己都不怕，还会怕那个过气的肥牛吗，是自己多虑了。
为庆祝双方顺利合作，纪霖渊决定宴请祁东斯等人，宴请地点既要体现出自己的诚意，又要符合对方的身份，也必须摆到双方平等的地位，第三方场合是最好的选择。
纪霖渊一开始选择的是附近新开的一家饭店，那家饭店是纪霖渊的一个朋友开的，本来想去捧个场的，这个选择很快就被刘辰否决了，因为我们一开始就要展现出最大的诚意，站在道义的最高点上，占据一切主动，万一将来有一天撕破脸，可以在舆论上争取到自己的最大化利益。
纪霖渊没有明白刘辰的意思，“为什么才刚开始合作，你就肯定以后双方会撕破脸？”
“合作的基础是利益，而利益又会随着合作的进行而发生变化，当双方的利益不在同一个层面时，合作就会终止。”
在刘辰的建议下，宴请地点选在了天域食府。
天域食府不是第一次来了，刘辰提前给张志明打了招呼预定了一个包间，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广州包间。
这个包间是刘辰亲自指定的，这有着特殊的意义，当年两党的第一次合作地点就是在广州，刘辰选择这个包间，自然是表达了对祁东斯这次主动合作的高度赞赏。
祁东斯对这次安排很意外，因为他一直以为刘辰对于这次合作并不热情甚至有些冷漠，但是这次宴请让他感受到了刘辰的用心。
“为了庆祝我们的合作，也感谢两位的宴请，我敬两位！”祁东斯端起斟满了的酒，起身向刘辰和纪霖渊表示感谢。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陈子强和冯俊知道他们老大对这次合作的重视。祁东斯戒酒很久了，除了非常重要的场合，非常重要的人物，他滴酒不沾。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喝酒了，这半杯白酒他一仰脖子全部干完。
“好酒量。”刘辰为祁东斯的豪爽鼓起了掌。
祁东斯轻轻一笑，用纸巾擦擦嘴，忽然对刘辰说道：“和肥牛的事情，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找我。”
刘辰放下杯子，笑着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们合作的内容里面可没有这一项。”
祁东斯解释道：“帮助你是为了保证我们这次合作能够顺利进行，我可不希望我的合作伙伴出了什么事，影响合作。”
“呵呵，有道理，不过一头肥牛，我一个人就可以应付了，不麻烦祁先生了。”刘辰婉拒了祁东斯的好意，因为他知道一旦接受了祁东斯的帮助，后面的合作过程中，必将成为被动的一方，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这次宴请没有持续太久时间，原本还想一起在这里玩玩的，但祁东斯等人并不喜欢这种风花雪月的场合，吃完饭便回去了。
刘辰在门口站着抽着烟，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纪霖渊边玩着手机边等着他。
“要不你先回去吧？”刘辰转身说道。
纪霖渊停下了敲手机的手指，抬起头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去谈些事情。”
“为什么不能带我一起去？”纪霖渊收起手机，认真地问道，言语中带点小乞求。
刘辰愣了一下，“行，那一起去吧。”他扔了烟头，转身返回了天域食府。
两人来到了前台等了会，一个身着衬衫小马甲的小帅哥朝他们走了过来，他是张志明派来迎接的。
两人跟着小帅哥来到一个小房间，为他们泡上茶。
“两位在这稍等一下，三爷很快就到。”小帅哥彬彬有礼地退了出去。
刘辰捧着热乎乎的茶杯，静静地等着，纪霖渊四下张望着，面前的小圆桌上放着新鲜的水果和一个烟灰缸，这里应该是个小型接待室。
“三爷就是那个张志明吗？”纪霖渊问道。她和张志明只有过一面之缘，对这个人并不熟悉。
“嗯，家中排行老三，人称三爷，混这行的人，有一定地位身份的人，都喜欢称哥道爷，呵呵。”刘辰耐心地向纪霖渊解释道。
纪霖渊喝了口茶，“那你跟他们一样吗？”
“不一样吧，人家称呼我为哥，全是因为我年长，和身份地位没关系，就跟在星光酒吧他们喊你姐是一样的道理。”
“也是，你跟这些混江湖的不一样。”纪霖渊望着刘辰，会心一笑。
两人正聊着天，张志明急急忙忙地开门走了进来，气喘吁吁地道着歉：“不好意思两位，刚刚开了个会，让你们久等了。”说完伸出手和他们握手。
刘辰笑着道：“没事，我们也才坐着没多久。”
张志明边和纪霖渊握手，边笑道：“这位一定就是大名鼎鼎的星光酒吧纪老板吧，果然是沉鱼落雁之容啊，哈哈。”
听了张志明如此夸张的赞美，纪霖渊红着脸谦虚道：“三爷您过奖了。”她还偷偷望了一眼刘辰，虽然刘辰已经习惯了她的美貌，但她还是感受到了来自刘辰骄傲的眼神。
张志明坐下后，拿出包里的中华烟，递给刘辰和纪霖渊一人一根，刘辰接过烟说道：“她不抽。”
纪霖渊收回了正要抬起的手，摇摇头笑着说道：“对，我不抽烟，呵呵谢谢三爷。”
张志明收回了给纪霖渊的烟，“女孩子不抽烟好。”
这次会面是刘辰主动约的，他向张志明表明了来意，并且请求他的帮助。张志明与祁东斯不同，他是道上混的，可以说跟肥牛是同一类人，所以他出面会方便很多，而祁东斯不一样，不说关系深浅，刘辰和祁东斯是既是合作关系，又是竞争关系，请他帮忙就等于是承认自己低他一等，这是万万不可能做的。
张志明眯着眼睛嚼着烟：“你和肥牛的事我都听说了，他那边有两三百号人是吧，确实挺多，但咱不怕，一句话，要干就要狠狠地干，我几百号兄弟你随便挑，要多少有多少。”
对于张志明的慷慨相助，刘辰很是感激，他自信地说道：“不用那么多，借我30人足够。”
“什么，30人？”张志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算这30人再厉害，怎么敌得过十倍于己的人马，他反复地确认着。
一旁的纪霖渊也对刘辰的话震惊不已，她不知道刘辰这是乐观的自信还是盲目的自信，总之冒这个险危险太大，“你是认真的吗，刘辰？”
刘辰抖抖手中的烟灰，笑道：“当然是认真的，古代打仗，兵马不在于多，而在于精，我只需要你手中最精英能干的30人，足够对付肥牛那群乌合之众了。”
“行，我马上将我手中最厉害的30人安排出来，任由你指挥调遣。”张志明对刘辰的过人胆识钦佩不已，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将最精锐30人借于刘辰。一般来说，江湖上很少有人会将自己的精锐借于他人，因为这种事一旦搞砸了，将会使自己元气大伤甚至一蹶不振，张志明敢这么爽快地答应借人，足见他对于刘辰的信任。
“那我就谢过张大哥了，不过您请放心，我会将30人毫发无损的归还于您。”刘辰抽出自己的烟，飞了一根到张志明的面前，充满着自信与潇洒。
第143章 备战
刘辰和肥牛对决的消息已很快传遍了整个江下市的黑-道，甚至连白道都已经有所警觉，江下市局早就对肥牛进行过调查了，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对肥牛涉黑团伙进行打击，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同时他们也打算趁机连刘辰也一并抓捕。
道上对于刘辰这个新生势力并没有了解多少，但肥牛可是在这一带扎根二十年的传奇黑-道人物，所以他们对于站队完全是不需要考虑的，纷纷出面支持肥牛。而刘辰这边，除了向张志明借来的三十号人，没有其他多余的人员可以调动，对于三日后的一战，似乎胜利的天平已经向肥牛那边倾斜了。
可是刘辰并不着急，也不担心，人数上差距悬殊，硬拼肯定不行，那只能智取了。而对于曾经在中东战场指挥过几次突击斩首行动的他来说，指挥几个战术根本不在话下。虽然自己这边人数只有30余人，但胜在精，不像肥牛那边，虽然有200多号人，但大多数都是乌合之众，来凑热闹充人数的，因为在他们眼里，根本轮不到自己上场，对面就已经被干趴了。
突然，刘辰的电话响了，是武胜打来的。
“刘哥，你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我听说肥牛这次聚集了将近300人啊。”从武胜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的焦虑。
“是吗？有这么多人，不过不用担心，武胜，现在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刘辰自信满满的说道，“给我准备三辆卡车，100个铲子，100把消防斧，100顶头盔。”
虽然不知道刘辰要这些东西的目的，但武胜还是爽快答应，并且立刻出去行动。作为刘辰身边最能干的帮手，武胜半天功夫就把这些东西都弄到手了，因为他有个朋友就是做安保服务的，这些装备他那边都有。
刘辰来到仓库，武胜已经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达。
“真有你的啊，办事效率挺高嘛。”刘辰夸赞道。
得到刘辰的赞扬，武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对了，你要这些东西干嘛啊？”
“这东西就是干掉肥牛的秘密武器，不管他们300人还是400人500人，我一样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刘辰得意地说道。
“就这些东西？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人啊？”武胜显然还没有领会刘辰的意思。
刘辰没说什么，只是让武胜把手底下30余兄弟都聚集起来，然后把这些东西全部装上三辆卡车，每部卡车的车斗周围都绑上了30多把铲子和消防斧，然后在旁边挂上安全头盔。很快三辆卡车都武装好了，一眼望去，霸气十足。
“哇塞，这三辆卡车看上去多壮观啊，哦我明白了，你这是要唱一出空城计，对吧？”武胜联想到了三国演义里面诸葛亮的空城计，不禁恍然大悟。
刘辰哈哈大笑起来：“算你小子有点脑子。兄弟们你们看，这三辆卡上看上去像什么？像不像被武装起来的装甲车？到时候我们把车开到战场上，肥牛的那群去乌合之众远远往来，一定会认为我们车上装满了人，不敢轻举妄动，其实我们三辆车上根本没有一个人，到时候我们从后路将他们一伙人包饺子，杀个他们片甲不留。”
听了刘辰的这个妙计，大家顿时欢呼雀跃，好像已经赢得了对决的胜利似的。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交战前一天晚上，刘辰就把所有人召集在了一起，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郊外的那个仓库里，为了保证战斗力，刘辰要求所有人今晚都不得喝酒，他会提供足够好的伙食，并且所有人都睡在仓库。幸好之前英豪在这里修车的时候，刘辰就已经安装上了空调，不至于今晚让大家挨冻。
这批人都是张志明手中的精英，职业素养很高，也很服从纪律，个个精神饱满，信心十足。
武胜用一辆面包车装来了今晚的伙食，专门从天域食府运过来的，这是刘辰考虑过的，就是为了让这些吃惯了五星级伙食的兄弟们能够安安心心地填饱肚子上战场。
刘辰亲自为大家分发饭盒，武胜跟着发水，全部发完后，刘辰和武胜也拿起饭盒陪着大家一起吃了起来，大家有说有笑，这种场景让刘辰想起了在军营里的那段岁月，和战友们席地而坐，吃着盒饭喝着水，聊着理想做着梦，大家心连心，团结一致抗外敌。他笑了，他相信明天的天空中，会升起胜利的朝阳。
吃完饭，刘辰趁大家休息的时候开个动员会，他站到大家面前，大声地说道：“各位兄弟，请稍微安静一下，我借此机会和大家聊聊，可以吗？”
大家听了刘辰的话，立马全都安静了下来，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目光聚焦在了刘辰的身上。
刘辰扫视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满意地点了下头，说道：“各位兄弟，首先非常感谢大家，能够在这个时候帮助我，与我一起对抗敌人。我这人其实很简单，只想在江下混口饭吃，但那肥牛，以为我是个软柿子，偏偏要拿我开刀，希望通过打败我来提升他的威望，那老头子还活在自己过去的辉煌中，我并不在乎什么狗屁威望和名声，但是那些跟随我的兄弟们在乎，人活一张脸，我不能让他们以后混得抬不起头来，我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跟错了人，所以我必须应战，而且必须赢！”
刘辰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赢得了一阵热烈的掌声，等到掌声平息后，刘辰继续说道。
“我相信大家都听说了，对方有300号人，而我们只有他们的十分之一，但大家不要怕，因为那只是300人混在一起的乌合之众，而我们各个都是精英，我们是有着超强战斗力的团队，他们那叫打架，而我们是打仗，相信我，碾压他们并不是空话，而是实实在在即将发生的事实。”
“我也不多说啥，今晚到场的人，都是我刘辰的生死兄弟，所以我希望大家做到以下三点：一、保护好自己，我希望明天之后，我们每个人都毫发无损。二、听从我的指挥，别擅自行动。三、把握好分寸，别出人命。这三点，都能做到吗？”
“能！”
“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全场发出整齐而响亮的呼喊声，气势如虹几乎要冲破屋顶，刘辰眼看着这群兄弟们，非常满意和自豪。
为了一切能够顺利进行，刘辰将具体的作战布局和计划向大家详细的讲了一遍，对于一些疑问之处作了细致的说明。他用了很多古代的兵家计谋，比如三十六计中的擒贼擒王、瞒天过海、欲擒故纵、空城计、声东击西等，他将这些计谋结合自己的理解和实际例子，通俗易懂地将自己的战术布局展现了出来，使得大家能够快速地理解，并且让大家体会到，明天这一次对决，绝不是普普通通的江湖斗殴，而是一次兵法战术演练，这让习惯了打打杀杀的他们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兴奋感。
讲解结束，刘辰让大家模拟演练了几次，稍微熟悉一下，虽然光靠一个晚上的时间，不可能将这个团队变成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但是好在这里大部分人都有过当兵的经历，熟悉起来也快，效果也挺显著。
纪志渊正在街上游荡，因为姐姐不让他跟着刘辰参加明天的行动，他心里颇为郁闷，虽然他也知道姐姐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但是这么重大的行动都不参加，以后还怎么有脸说是兄弟，还有什么资格跟着刘辰一起闯荡。他思来想去，还是趁着姐姐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了出来。
晚饭没吃，纪志渊感到了肚子咕咕叫，于是走进了一家夜宵店里去吃点东西，正在等餐的时候，旁边一桌两个人的对话吸引了他的注意。
“喝酒吗？”一个胖子对面前的瘦子问道。
瘦子摇摇头道：“不喝，明天要和那个刘辰对决，喝酒怕影响状态。”
这时胖子拍着瘦子的肩膀，尽心地劝道：“哎呀兄弟啊，你真是想多了，喝酒可以壮胆，你看梁山好汉，出征前必喝几大碗酒。再说了，我们300号人，一人一拳都能把他们捶扁了，根本不需要我们出手，站在外围看他们冲在前面的打就行了。话说这钱啊真是好赚，去现场充个数就有一百块钱红包拿，啧啧，今晚这顿酒相当于是免费喝了，兄弟你就放开了肚子喝吧。”说完将手中的泸州老窖推到了瘦子的面前。
瘦子如梦初醒般点点头：“说的也是，那今晚咱俩喝的痛快。”然后拿起酒瓶咕噜咕噜地给自己的杯子里斟满。
纪志渊听出来了，他们就是明天要去参加对决的肥牛这边的人，他有一种上去狠揍一顿的冲动，但他转念一想，正好他们在谈论这个事情，何不趁此机会打探一下他们的底，看这两个也是大头大脑的人，应该可以从他们口中套出一些信息来，于是他起身朝着那两人的桌子走去。
第144章 出发
纪志渊假装很巧地坐到他们那一桌去，笑着说道：“嗨，两位兄弟，刚听你们的对话，你们也是明天要去参加对决的？”
“是啊？”胖子疑惑地望着纪志渊。
纪志渊惊呼道：“太巧了，我也跟你们一样，明天要去参加和那个刘辰的对决，但是我是新叫来的，一些东西还没懂，正好两位兄弟似乎对这个很了解，所以我想向你们了解一下，省得明天出洋相，啊哈哈。”
由于肥牛这边300号人都是到处拼凑起来的，很多人连自己这边有哪些人都搞不清楚，大多数都是彼此没有见过的，所以他们俩对纪志渊的话并不怀疑，在加上纪志渊摆出的一副憨厚相，这两位立马就像老大哥一样开始教导他，以体现自己的逼格。
胖子喝了一口白酒，将腿搁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有模有样地指点了起来：“小兄弟啊，明天的对决，肯定轮不到你冲锋陷阵，你只需要和我们一起在后面跟着大部队，见机行事，实在有危险就跑，知道吗？拿个一百块钱红包去挨人家的刀子可不划算。记住，形势不妙就逃。”
“噢噢噢，我记住了，哈哈，对了，两位大哥，你们知道明天具体的行动方案吗？”纪志渊从口袋里摸出烟，恭恭敬敬地给他们分了过去。
胖子见纪志渊这小年轻还挺有礼貌，便打开了话匣子，把肚子里的话都抖了出来：“我听我们老大说了，明天一早趁着天还没亮设一个套，我们有300号人，但不可能全部冲锋陷阵，大部分人会在周围埋伏，将他们引入圈套之后再把他们包了饺子，这个时候人海战术就能干趴他们，根本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哈哈。”
纪志渊听了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大的人数优势下，竟然还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如果不提前通知刘哥，我们这边的30人可能真的会被他们包了饺子。他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这里，马上打电话给刘辰，但是提示手机关机。他又打电话给武胜，得到的是同样的结果。没办法，他只能自己去找他们，但是会去哪里呢？他在脑海中思索着可能去的地方。
刘辰正仔细检查几辆卡车是否可以顺利启动，工具是否齐全，直到一切准备就绪。
他来到窗口，望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银白色的月光洒向大地，清风徐来，树影摇曳，安静祥和的夜色下，他轻轻打开了窗户，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意肆意侵袭，他赶紧关上了窗户，回头看看那些休息着的兄弟们。
这时武胜跑了过来，他拿着手机对刘辰说道：“刘哥，我刚打开手机，看到有小志打来的未接电话，要不要回过去？”
刘辰想了一下，说道：“不用，他一定又是问我们在哪里，我跟她姐说了，这次行动太危险，不让他参与。”
“但我觉得他一定不会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武胜握着手机笑道。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刘辰和武胜警觉地来到门口，通过门缝往外看，一个戴着连衣帽的人正低着头敲门。
刘辰犹豫着要不要开门，突然一旁的武胜叫了起来：“刘哥，好像是小志。”
“小志？”刘辰再次通过门缝往外瞅着，那人已经把连衣帽放下了，还真是小志！
武胜和刘辰对视一眼，得到他的点头后，将门打开让纪志渊进来。
“你怎么来了？”刘辰问道。
纪志渊邪魅一笑，“想躲我，可没那么容易噢。”
刘辰很意外纪志渊竟然能找到这个地方来，自己从没带他来过这个地方。
“你姐不知道你来这里的吧？”
“我偷偷出来的，嘿嘿。”纪志渊得意地说道。
刘辰笑着摸摸纪志渊的头，转身拿起手机给纪霖渊打起了电话。
“喂，小志在我这，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他的，嗯，你早点休息，拜拜。”
挂了电话，刘辰返回到纪志渊身边，伸出手给他吃了个红烧栗子：“你小子，不知道你姐会担心你啊？”
纪志渊被刘辰敲了一下，痛得头皮发麻，捂着头委屈道：“刘哥，你还真下狠手啊。”
“给你长点记性，记住了没，没记住再来一下。”
“别别别，我记住了，以后不敢了。”
一旁的武胜偷偷地捂着嘴笑着，最后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纪志渊瞅瞅他，尴尬得脸都红了。
“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觉得好笑，看你一米八几快到九的个子，怎么做起事情来还是跟个孩子似的，哈哈哈。”说完，武胜笑得更大声了。
刘辰带着他们往里走，边走边说道：“小志你明天想跟我们一起去，就必须有组织有纪律，服从我的命令知道吗？”
纪志渊一听明天可以一起参加行动，连连点头答应：“我一定服从命令，服从安排。”
“好，明天你就为我们做好后勤保障工作，武胜，你和他说一下明天的行动计划。”刘辰吩咐道。
纪志渊略显失望地问道：“我只做后勤啊？”
“嗯～?”刘辰停下脚步回过身望着纪志渊，“第一个命令就不服从吗？”
“噢噢噢，我服从，我一定做好后勤工作，让大家没有后顾之忧。”
武胜搭不到他的肩膀，就拍拍他的手背鼓励道：“这才是你该有的态度，后勤工作可是非常重要的。”
纪志渊当过兵，当然知道后勤工作的重要性，不过他更想要冲锋陷阵，特训了那么久，难得有个实战演练的机会。但是这次行动是一项团队行动，要服从团队，做好辅助，才是正确的做法。
纪志渊忽然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严肃地说道：“对了，我来之前，从肥牛那边的人里打探到了一个秘密，他们明天会设计一个陷阱等我们进入，那周围有人埋伏，企图给我们一网打尽。我不知道具体是哪个地方埋伏，但我确定他们会这么做。”
这个情报对刘辰来说非常重要，本来人数上就有着巨大的劣势，如果中了他们的圈套，那损失将是非常惨重的，他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跟我过来。”
刘辰等人来到主室，此时大家都已经入睡了，偶尔几个人睡得鼾声如雷，几个人辗转反侧。刘辰吹响了哨声，一瞬间，所有人全部第一时间卧起，并做出了战斗准备，职业素养在这个时候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样的警觉性令刘辰非常满意，他张开双手往下压压，表情严肃地向大家说道：“请大家安静一下，我对各位的警觉性表示赞赏，很抱歉打扰了大家的休息，但接下去我要讲的事情对大家非常重要，刚刚得到情报，明天他们会对我们设下陷阱引诱我们进入，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对之前的行动方案稍微做一下改动。”
刘辰放弃了原先的深入腹地的近距离进攻，改为更为谨慎稳妥的虚实结合、暗度陈仓的方法。由于改动并不大，并不需要花时间去演练，刘辰让大家继续休息，自己带着武胜和纪志渊来到一个小房间。
“现在让武胜给你讲一下明天的行动方案，具体要注意的地方我等会儿会提出来。”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行动方案了，你刚刚在和大家讲的过程中我已经记下来了。”纪志渊得意的眼神忘形地看着刘辰，微微笑着等待刘辰的表扬。
“嗬，不错。”刘辰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纪志渊，发现他突然变得聪明起来了，这孩子认真起来，还是会带来惊喜的，就像这次他带来了秘密情报。
“那么，睡觉吧。”
刘辰带着他俩返回主室，和其他人一样，在地上打地铺，肩并着肩睡在一起。
当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刘辰依然没有入眠，他不是担心和害怕，而是回忆起了曾经的岁月。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这是他来江下第一次进行这种规模的行动，也是第一次团队行动，他必须对所有人负责，所以这是他来到江下后首次感受到来自这方面的压力。
一声哨响划破夜的寂静，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紧急集合，刘辰就像一个教官一样，在整齐的方阵前用洪亮的嗓音给大家训话、指示。
“立正、稍息！”刘辰坚定的眼神从每一个人身上扫过，每一个人都精神饱满、斗志昂然地接受着刘辰的检阅。
“我昨晚说的都还记得吗？”
“记得！”
“很好，所有人听从我的指令，出发！！！”刘辰高举的手臂一挥，所有人都开始行动起来。
仓库的门被打开，三辆武装好的卡车缓缓地驶出仓库，其他人紧跟卡车徒步行进，每个人身着迷彩装，完全就像是军队一般，一条由30人组成的绿色游龙在夜色中缓缓朝着东边的明湖前进。
徒步半个小时到达明湖畔，此时肥牛的人马还没有赶到，他们按照计划好的方案迅速兵分三路掩藏起来，三辆卡车停留在后方，时刻等待着刘辰的指令。
第145章 战斗
夜色下的明湖畔显得异常宁静，阵阵寒风吹动着湖边的苇草和平地上杂乱无章的枯黄的野草。微微泛白的天边，吐露着几束薄薄的光芒，描绘着连绵起伏的山丘，遥远的启明星依旧闪耀着它的方向。
刘辰来到前方，望着广阔的湖滩，杂草丛生，寒风肆意，环境比自己想象的要恶劣一些，不过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优势，他们有能力在这样的环境里作战，而对面的未必。
趁着对方还未到来，刘辰给每人分了一支烟点上，给大家提提神。烟雾弥漫过冷峻的脸庞，眯着眼睛注视着前方，耐心地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等会烟头都在地上用泥土踩灭，别烧着了。”刘辰提醒道，冬天的气候干燥，这里有事杂草丛生的地方，一点火星都有可能引发一场火灾。
二十分钟后，远处陆陆续续开来了一连串打着双闪灯的车子，在一百米左右的距离停下，车子上跳下来一个个手持刀棍的混混打手。可能是这些人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竟然有很多人袒胸露乳，一副古惑仔的打扮，还没开打就被这刺骨的寒风冻得缩着身子直哆嗦。
但是看到肥牛这边的人根本连100个都不到，即使有部分人去埋伏了，也不可能埋伏起200人。这时，远处又有零零散散的几辆车朝这边驶来，下车后还不停地打着哈欠，根本不像是来打架的，更像是来看好戏。
肥牛被一辆宝马车送到了前线，车停定后开了门，他威风凛凛地下了车，目光严肃地望着对面，手中还夹着一支雪茄，他倒是比这些手下要专业得多。
“老肥牛，你的人都到齐了吗？”刘辰朝着百米外的肥牛喊道。
肥牛听到刘辰这般称呼，气得咬牙切齿，手中的雪茄烟不停地抖着，突然他大笑起来：“刘辰，很快就是你的末日了，记住你最后的辉煌吧。”
刘辰知道肥牛只是在激他，他并不为所动，悄悄地问身后的武胜：“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只能你发令。”武胜回答道。
刘辰点点头，将手中的烟头扔到地上踩灭后，大手一挥：“行动！”
一辆武装好的卡车伴随着燥烈的发动机轰鸣声，缓缓地驶向对面，这辆车的动静惊到了肥牛这边的人，连肥牛都看呆了，竟然还开着卡车来，一脸懵逼地望着这辆卡车。
“这群小王八怎么还不出来？”卡车司机边开着车边向四周张望，他知道周围的杂草丛中埋伏着肥牛的人。
其实肥牛也在犹豫，他是打算等到刘辰这边所有人都进入了陷阱再对他们一网打尽，而进入陷阱的始终只有这辆卡车，但是如果不阻止，这辆卡车就要开到自己这边的阵地了。
犹豫再三，他还是挥手下了命令，这时早就埋伏在四周的人马从两旁边冲出来，将这辆卡车团团围住。
但是卡车里的人一点也不慌，突然卡车的车厢上站起来四个全身犹如特种兵武装起来的人，并且手中还一人端着一把类似于***，四人分别朝四个方向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车下挥舞着刀枪兵器的混混打手们。
这架势可把这群人给吓懵了，他们从没见过这种情况，江湖斗殴竟然还用上了***，一股恐惧感流遍全身，让他们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肥牛已经流出了一身冷汗，他曾听梁少西说起过这个刘辰可能有军队背景，但他一直不相信，今日一见，也由不得他不信。
这时后方另外两辆卡车也发动了起来，巨大的轰鸣声贯穿湖畔，响彻天空。车子上密密麻麻的铲子和斧头。
“老大，看起来他们不止30个人啊。”一旁的保镖对肥牛说道。
“我知道。”肥牛目不转睛地关注着前面的动静，两条眉毛皱得连在了一起。
见时机差不多了，后方的纪志渊拉响了警笛声，一声声有节奏的警笛声悠远地传到了前方。
“不好，条子来了！”肥牛这边有人喊起，这一喊，将大家紧绷的神经给扯断了，现场开始骚动起来。渐渐地，骚动随着警笛声越来越近而越来越乱，肥牛这边的人本来就是撑场子来的，万一折了进去可就得不偿失了，于是他们开始往回逃。
一下子，几百号人乱成一团，这个时候人多反而更加的混乱，肥牛大声喊道：“都不准走！”
但这时已经没人听他的了，情急之下，肥牛试图伸手去一个个拉住他们，却被他们无情地挣脱。肥牛怎么也没想到，还没交战，便出现了这么大的乱子，气得他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咳嗽得整个人都发抖。
刘辰看到这边混乱起来，窃喜地笑了笑，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中，他拍拍手，发出了第二道命令的信号。
埋伏着的十几个精兵悍将突然从肥牛这边的车后面跳了出来，左手皮鞭右手钢管，见人就揍，肥牛这边的混仔们吓得到处乱窜，但绝大多数都被皮鞭和钢管放倒，躺在地上不断地嚎叫着。有几个运气好趁乱逃脱的人，找到了自己的车子，跳上车，却发现怎么也发不着车子，急得他们猛敲方向盘。
车子已经被做过手脚了，刘辰这边的精兵悍将们，见到车子里急如蚂蚁的他们，犹如见到了将死的猎物一般，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慢慢地走向车子。一钢管砸碎了车子玻璃，吓得里面的人一动都不敢动，嘴里绝望地喊着“投降”二字。
十几分钟的功夫，肥牛这边全军覆没，连老大肥牛都被几个人绑住，押到了刘辰的面前。
看着面如死灰的肥牛，刘辰心中却一如既往的平静，肥牛这种货色还提不起他的兴奋。他朝肥牛笑了笑，突然狠狠一巴掌扇在了肥牛那充满胶原蛋白的脸，痛得肥牛龇牙咧嘴。
“你tmd拿什么跟我斗？还活在上个世纪的梦里啊？”刘辰低下头，压着肥牛肿胀的脸庞嚣张地问道。
肥牛自知这次栽了，栽得没有一点脾气，“我认输。”他绝望地说出了这句话。
“认输？有那么容易吗？”刘辰从武胜手中拿过一支枪，上了膛后顶住了肥牛的脑袋。
冰冷的枪口令肥牛再次清醒起来，他开始发抖，开始哆嗦，开始胡言乱语：“别别别，别冲动，我……我……”
刘辰顶着枪稍稍一使劲，肥牛闭着眼叫道：“别杀我，我什么都给你，别杀我！”
刘辰见效果不错，满意一笑，收起了枪，说道：“把他带走！”
肥牛被两个人左右驾着抬上了车，刘辰这边迅速收队，这次交战，不费一兵一卒，取得完美的胜利，一路上大家心情大好，坐着车哼着曲儿，没有人感到疲惫。
为避免引起警方的注意，刘辰命人迅速将车子器械这些东西全部清理带走并集中处理，只留个自己几个人带着肥牛离开，其他人就地解散，等候庆功宴的通知。
肥牛被带到了丛林深处的小黑屋，这里现在已经成为刘辰解决江湖问题的一个非常合适的场所。
走进小黑屋，肥牛就被一阵阴森恐怖的寒意吓到，在这个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地方，自己被人宰了都没人知道，成为俎上鱼肉已成事实，一种绝望感从四周涌来，他现在唯一奢求的是能够有条活路。
突然肥牛腿上被人踹了一脚，身体不受控制地歪倒在地，他抬起头，刘辰正阴着脸盯着他，吓得他心里直颤。
“说吧，愿意拿什么来换你的命。”刘辰蹲下身来，面对面地问道，那看似平静中夹杂着冷酷的眼神，令肥牛捉摸不透。
肥牛此时的内心无比挣扎，几十年的心血拱手相让，谁都会不甘心，他还在幻想着有没有其他保命的机会。
“一百万，怎么样？”
刘辰听了差点笑出声来，笑容里却藏着一分狠毒：“你觉得你的命只值一百万？我说你的命值五十万，你是不是就给五十万啊？我操！”
“五百万！”
“呵呵，你继续报，你觉得你值多少就给多少。”刘辰拍了一下肥牛的脸，转身站了起来，拿出一根烟点了起来。
肥牛哭丧着脸求饶道：“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了，我公司现在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求你放过我。”
刘辰没有说话，站起身来手指一动，说道：“小志，让我看看你的训练成果怎么样？”
“好嘞。”纪志渊终于能够一展身手了，他兴奋地走上前来，撸起了袖子，指关节发生清脆的咯吱声，准备给这个恶心的胖子一顿暴揍。
肥牛一见高大壮硕的纪志渊朝他走来，那拳头都快和他那张肥脸一样大了，一拳下去还不把他的脑壳给敲了，身体不自觉地抖着往后退，但才移动几步就被身后的几个精壮男子推了回来。
眼看着一个沙包大的拳头要落在自己的脑袋上，他抱着脑袋喊道：“我还有！我还有！”
这一声绝望中的呐喊，用尽了肥牛一生的力气。
第146章 治安队闯庆功宴
纪志渊停下了半空中的拳头，回头看着刘辰，刘辰搭着手托着下巴，停顿了片刻后，示意纪志渊退下，缓缓地移步到肥牛的面前。
肥牛看到刘辰走过来，就知道还有机会，长舒一口气瘫了下来。
“最后一次机会，啊，别浪费了。”刘辰指着肥牛的脸说道。
肥牛就像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将自己名下的所有产业一一向刘辰交待了出来，但刘辰似乎仍不满意。
“看来你连最后一个机会都不想要了。”
“别，我还有一个砂场，你要的话也给你。”肥牛几乎是哭着说出来的，他最后一块心头肉也被刘辰剐了去。
刘辰满意的笑了笑，上前扶起全身湿透了的肥牛，轻轻地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蒋老大真是个聪明人，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肥牛垂着头，认命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他长叹一声，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那蒋老大您先回去准备准备，我会通知你办手续的。”刘辰又转头对两个兄弟吩咐道：“你们俩把他送回去吧。”
“是！”
肥牛被两人架着离开了小黑屋，刘辰也带着武胜、小志等人赶紧离开了此地。
市局接到肥牛和刘辰火拼的消息后，迅速派出了治安大队和刑警大队赶往明湖，可惜他们还是晚了一步，等待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除了几个实在没法离开的伤员待在现场外，只剩下一片狼藉。
治安大队副队长程飞沮丧地一拍手，骂骂咧咧道：“妈的又让他们给跑了，来人，把那几个统统带回去，一个都不留！”
他当然很沮丧，因为这个情报就是他得到的，最近他犯了事被局里处分了，这次他是抱着戴罪立功的目的来的，但是前后扑了个空，想借此翻身的幻想就这样破灭了，能不沮丧和生气吗，他把气都撒在了这些个伤员身上，朝他们的身上猛踢。
欧阳蓝见状马上阻止道：“程队长，请文明执法。”
程飞曾经追求过欧阳蓝，被她无情地拒绝了，所谓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他现在对欧阳蓝很反感，这次见她教育起了自己，心里非常不舒服，不屑地说道：“文明是对人的，这几个小混混算是人吗？”
一个国家执法人员，竟然说出如此流氓式的言论，这令欧阳蓝非常厌恶和反感，幸好当初没有答应这种人的追求。
“程队长，你可是有处分在身的，可别以为自己什么话都能说，积极争取好的表现。”
欧阳蓝嘲讽的语气令程飞很不爽，他指着欧阳蓝说道：“欧阳蓝，别以为你爸是省厅二把手就可以在这里指手画脚。”
“我只是为了维护我们警察的形象，跟我爸一点关系都没有，像你这样素质的人真的不配待在警察队伍中。”
“你再说一遍？欧阳蓝你有本事再说一遍？”程飞愤怒地指着欧阳蓝，一步步地上前，看这架势似乎都要打起来了，在场的其他人见状，忙把他们两个拉开。
治安队的这批人都是跟着程飞混的，自然站在程飞这边，几个人上前想跟刑警队的人理论。刑警队的一个老警察则是和起了稀泥，这边批评了欧阳蓝几句，那边又让程飞不要和女孩子一般见识，但其实他也看不起程飞这种打女孩子的人。
这场内讧在其他人的阻拦下，没有愈演愈烈，但两边开始自顾自地办案，都不愿跟对方合作。
治安大队将这几个人带上就回去了，刑警队的人则仔细地勘查起了现场，提取了一些重要线索后才离开了这里。路上欧阳蓝依旧不爽地骂道：“治安大队那帮人就是披着警服的流氓，我们警察的形象都被他们给败光了。”
刚刚和稀泥的老警察说道：“人家是市委秘书长的独子，平时骄横跋扈惯了，自然不会把那些小混混放在眼里。”
“**出身的竟然是这么低的素质，也是开了我的眼界。”欧阳蓝反感地说道。在她的心里，以为**都是像她们姐妹俩那样的，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素质应该都是比较高的，但程飞这样的官二代，仗着有个当大官的老子，骄横跋扈、目中无人、出口成脏，确实刷新了她那单纯的认知。
晚上，刘辰在天域食府宴请所有参加这次行动的兄弟们，张志明作为东道主，也受邀参加，所有人都没有带家属，今晚的宴请属于男人们的庆功宴。
既然都是汉子，所有人都没有不喝酒的理由，各种各样的酒摆满了好几箱，今晚大家不醉不归。刘辰第一个站起来，将满满一杯白酒举过头顶，说道：“今天我非常开心，真的非常非常开心，因为我看到了兄弟们对我的支持和认可。这次和肥牛的交战，我从不担心结果，因为我知道我们会赢，我只想着怎么样赢得漂亮。最终的结果完美得出乎了我的预料，我知道这都是兄弟们服从命令、听从指挥的结果，所以我这杯敬兄弟们，感谢大家对我的帮助！”说完，整杯白酒咕噜咕噜被灌下了肚，包间里瞬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张志明也站了起来，端起一杯酒，容光满面地对着那30位手下笑道：“虽然我是你们的老大，但是我这次非常感谢你们，因为你们不但没有让我失望，反而给我大大地长脸了，所以我谢谢你们，敬你们一杯。”
那些手下见到老大亲自为他们敬酒，受宠若惊地望着自己的老大，然后一个个站起来回敬，没有了早晨交战时的凶神恶煞，反而有些羞涩。
一圈敬过之后，刘辰又站了起来，这次他给每一个人都发了一个大大的红包，作为他们为这次行动所付出的犒赏，“虽然俗是俗了点，但江湖上还是讲究这个规矩的，所以请各位笑纳。”
纪志渊偷偷地拆开了红包一看，一大叠百元大钞，点了下竟然有5000块之多，惊讶地愣住了半天。看到他这个表情，其他人也跟着拆红包看看，刘辰见状笑着说道：“每人都是5000，不用看了。”
“哇，这么多！”大家异口同声地发出了惊叹。
“兄弟们为我拼命，5000块钱并不多。”
此话一出，大家对刘辰更加佩服了，他真是把大家当兄弟来看的。
正当大家在热烈的气氛中拼着酒，有人敲响了包厢的门，大家以为是服务员便让其进门，进来的那个人确实是服务员，但身后还跟着其他人。
服务员开了门站在了一旁，西装革履的大堂经理领着身后的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他对张志明解释道：“三爷，这几位警官有些事情想要调查，希望我们能够配合一下。”
张志明脸色有些难看，这几个警察真是会挑时间，这个时候来找麻烦，他正要站起来和他们理论，被刘辰一把拉住。刘辰对他使了个眼色后站起身来问道：“不知两位警官想要调查什么？”
男警官一边出示证件一边问道：“请问哪位是刘辰？”
“我就是。”刘辰回答道。
“我们查到今天早晨在明湖发生的聚众斗殴与你有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这次警察的行动迅速得出乎刘辰的预料，他怀疑是不是自己有什么明显的痕迹没有清理掉，于是反问道：“调查清楚了吗？”
男警官对于刘辰的态度有些不悦：“你什么意思？”
刘辰嘲讽道：“我怕请我去了后你们很快又给我放了，瞎折腾。”
男警官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又不好发火，义正言辞地说道：“每个公民有义务配合警察办案。”
刘辰无奈地笑了笑：“行行行，配合。”他拿起一杯酒对在场的所有兄弟们说道：“兄弟们，我去他们那里坐坐，你们继续喝得开心啊，来，这杯酒敬大家！”
此时有些人还是有些懵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刘辰看他们呆呆的样子，大声喊道：“来，你们几个，看什么呢，喝酒啊。”
“噢，刘哥，干杯！”几个人反应过来，赶紧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这边一片热闹，全然不顾这边的两个警官，刘辰边喝酒边用余光观察他们两人的反应，这个男警官气得脸都绿了，而另一个女警官倒是显得很淡定。
感觉差不多了刘辰才放下杯子和大家暂别，跟着两个警官走了出去。上了警车后，那两人没有和刘辰说一句话，也没对他采取强制措施，这让刘辰想起了当初被假警察骗到老船坞的经历，本能地警觉起来。
刘辰偷偷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给欧阳蓝：“你们今晚有派人来找我吗？”
可能欧阳蓝也正好拿着手机，几乎秒回地收到了回信，刘辰打开一看，欧阳蓝回道：“没有啊，可能治安大队那边会找你。”
治安大队？刘辰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上次在天域食府得罪的小衙内，市委秘书长的儿子，治安大队副队长，程飞。
第147章 刑讯逼供
早已过了下班时间，警局的办公大楼里只有零星几盏灯亮着，刘辰被带到了一个单独的小房子里，这里位于警局的一个相对较偏的角落。
进入小房间后，刘辰突然被铐上了手铐，他奇怪地问道：“为什么给我铐上手铐，不是只是配合调查吗？”
男警官似乎看刘辰非常不顺眼，怒而说道：“给你戴手铐是正常程序，哪那么多废话。”
刘辰走上前质疑道：“正常程序？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警察使用手铐的条件？”
这位男警官回到了自己的地盘，态度也变得非常嚣张，他用轻蔑地语气说道：“你知道又怎么样？来到了这里可就由不得你了。”
“光凭这句话，我就可以投诉你，甚至去法院告你。”
“那你也得有这个机会。”男警官白了刘辰一眼，转身走出了小房间。
旁边的女警官对刘辰说了句“你在这里等一下”后也跟着离开了小房间。
这一个小小的手铐自然困不住刘辰，但他并没有想着逃跑，反而颇有兴致地坐下来，想要看看他们会做出些什么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终于进来了两个像是领导模样的男警官，其中一个果然是小衙内程飞。
程飞见到刘辰，就想起了曾经在天域食府的那一段不堪往事，一种强烈的报复欲在心中不断地旋转燃烧着。
他望着已经被手铐铐住的刘辰，得意地笑了笑，嘲讽地语气说道：“欢迎来到我们治安大队！”
刘辰慵懒地伸伸腰，活动了一下身子，笑着回应道：“我来过你们局里很多次了，但这是第一次来你们治安大队作客，你确实该欢迎我一下。”
程飞抽出两根烟，分给旁边的一位和他一样魁梧的男警官一根，自己叼起一根点着，在刘辰对面坐了下来，长吐一口烟雾后露出了邪恶的笑容：“放心，我以后会经常请你来喝茶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刘辰当然听得出来，他针锋相对地说道：“程队长你这么客气，我会以为你是在公报私仇呢？还是稍微解释一下吧，免得我老是胡思乱想，这要是传出去，对你的名声和前途可不太好，你说对吧？”
“呵呵，我可以把这个当作是一个威胁吗？”
“看你自己怎么想了。”
程飞悠悠地抽着烟，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凶光穿过烟雾直击刘辰，刘辰也毫不示弱地盯着程飞，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峙着。
程飞抽完了烟，开始进入正题，他拿出一份资料，边翻阅边说道：“刘辰，你涉嫌领导组织黑-社会，通过暴力手段巧取豪夺，参与聚众斗殴，这些罪名你可都承认？”
“我一项都不承认，这完全是诬陷，莫须有的罪名。”
“我有确凿的证据。”
“你少唬我了，你是属于治安大队的，根本无权干涉这些事情。”
程飞被刘辰一句话顶住了嘴，脸上写满了尴尬，他咬得牙齿咯吱响，却毫无反驳的理由。半分钟后他似乎想到了办法，笑了笑说道：“但是你的行为严重扰乱了社会治安，我有权对你进行拘捕。”
“证据呢？”
“今天早晨在明湖发生的聚众斗殴案件，有人举报你。”
果然是因为今早的事情，这件事在场的人太多，也许是自己真的疏忽了什么，他继续问道：人呢？”
程飞将手中的资料往桌子上一拍：“人在哪里跟你没关系。”
刘辰忍不住笑了出来，“说不定根本没有人吧，再说了，光有人证有什么用，我可以合理地怀疑他的证词。有其他证据没？”
程飞今天早晨在明湖因为和欧阳蓝发生了争吵，一气之下押上几个人就离开了案发现场，并没有其他什么有效的物证，他心中暗骂自己的疏忽，但表面上还是挺嚣张，他说道：“随便你怎么怀疑，但你今天必须承认。”
“我不会承认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刘辰立场明确，底气十足。
程飞满眼怒火地盯着刘辰看了许久，这个过程中，程飞已经在心里将刘辰千刀万剐了。他对一旁的男警官使了个眼色后，只见那人走到刘辰身后，手中拿着一个电警棍，面色冷酷，一言不发。
刘辰突然感觉到一阵电流从后背进入了身体，一瞬间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整个人开始抽搐起来，直到身后的人关闭了电流。
刘辰瘫软地靠在椅子上，头发都直了，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但他依然强露出笑容，说道：“呵呵，你们使用酷刑，就说明你们心虚了，对吧。”
“你主动认罪，你很快就可以得到自由，也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小时候我也不小心触到过电，那感觉真的很难受，那么帅的一张脸，毁容了多可惜。”程飞站起身走到刘辰面前，轻轻地拍打了刘辰的脸，试图劝说他认罪。
但刘辰知道，一旦他认罪，他不但不会得到自由，反而会有牢狱之灾，程飞的这些小套路完全不够看。他不屑地说道：“你这些话哄三岁小孩呢，想骗我入圈，别做梦了。”
程飞属于官二代，从小身边的人都围着他转，对他百依百顺，即使是在现在的工作中，大家也都捧着他，刘辰这样敢跟他唱反调的人，是他最不能忍受的，自从上次在天域食府被刘辰羞辱后，他一直等待机会进行报复，所以这次刘辰着了他的道，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刘辰。
“做梦的是你吧，你一个屁民，怎么跟我这种有权有势的人斗？啊？凭你那几下子三脚猫功夫？”
“呵呵，我一个屁民当然斗不过你们这些官老爷，但你要知道，与人民为敌，不管你官当得再大，也终将难逃失败的命运。”
程飞一巴掌扇在了刘辰的脸上，“你tmd给我上政治课是吧？”
刘辰完全有机会一脚踹翻他，但他没有这么做，一旦这么做了，那么相当于将程飞的所作所为合法化，现在只有将自己变得毫无攻击力和危害性，才能让自己站在法理之上。当然，一定要在言语上激怒程飞，他越疯狂，自己越安全。
“你害怕了？心虚了？呵呵，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莽夫废物。”
“你再说一遍？！”程飞大喝一声，一把夺过那位男警官手中的电警棍，按下了电击开关，狠狠地电击着刘辰的后背，腰部以及腿部，尽管刘辰咬牙坚持着，但还是从椅子上滑落倒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认不认罪？”程飞抓着刘辰的头发，恶狠狠地问道。
刘辰鄙视的眼神看了程飞一眼，舔了舔舌头，倔强地说道：“有本事你就弄死我，想让我认罪，不可能。”
“你真以为我不敢吗？！”
程飞举起手中的电警棍欲再次对刘辰进行电击，突然小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住手！”欧阳蓝朝着这边跑回来，她一看地上躺着的虚弱男子还真是刘辰。
从刘辰的身体状况以及程飞手中的电警棍可以看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欧阳蓝起身指责道：“程队长，刑讯逼供是非法的，你作为警务人员连这点都不懂吗？”
欧阳蓝的突然闯入令程飞非常意外，也打乱了他的计划，他收起电警棍对欧阳蓝说道：“这是我们治安大队的事，跟你们刑警大队无关，欧阳警官你赶紧离开。”
欧阳蓝言辞激烈地说道：“你刑讯逼供，我可以举报你。”
程飞挠了挠耳朵，装作很惊讶地说道：“我没听错吧，你竟然为了一个嫌犯和你同事翻脸，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欧阳蓝对程飞一副太子爷的轻佻作派非常反感，她严肃地回答道：“我对事不对人，换作其他人我依然会举报，上级领导正在全市范围内倡导文明办案，杜绝刑讯逼供，防止冤假错案，你现在的做法是在给我们市局抹黑，你觉得领导会同意吗？”
“你别拿领导来压我。”
“我希望你考虑清楚，你砸了自己的饭碗不要紧，可别把你老爸的饭碗也砸了。”
“你……”程飞顿时语塞，他的观念里，他老爸可以只手遮天，才让他在江下可以横着走，他从没想过欧阳蓝说的话。
气氛僵硬地在空气中凝固，对峙了将近半分钟，终于程飞妥协了，他对欧阳蓝说道：“这次算他走运，下次再被我逮到，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说完，他披上了大衣，带着愤怒地离开了这里，那个男警官也紧跟着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欧阳蓝和刘辰两个人，欧阳蓝上前扶起刘辰，关心道：“你怎么样？”
“我没事，谢谢你。”刘辰微笑着说道。
欧阳蓝第一次见到这么虚弱的刘辰，嘴唇苍白，浑身冒汗，眼睛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她看到这样的刘辰，心里感到非常疼痛，她扶着刘辰就往外走。
“走，带你去医院看看。”
刘辰谢绝了她的好意：“不用，我没事。”
欧阳蓝大声反驳道：“怎么可能没事，你看你站都站不稳了，电击对身体伤害很大的。”
刘辰也不再和她争，任由她架着自己往停车场走去。刘辰不知道欧阳蓝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架着一米八的自己可以走得那么快。
第148章 欧阳蓝的爱意
欧阳蓝找到了自己的车，打开门把刘辰放进副驾驶，自己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车子，在热车的时间她转头含情脉脉地望着刘辰，生怕他出什么事。
“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刘辰靠在座位上，轻声地问道。
“我收到你的信息时就感觉到了不妙，然后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催动着我。”欧阳蓝想了想说道。
“无形的力量？”刘辰听了后笑道：“呵呵，有这么神奇的力量吗？”
“我相信有的。”欧阳蓝认真地回答道，但她话锋一转，提到了程飞：“对了，你会去报复程飞吗？”
“你说呢？”刘辰若有所指地望着欧阳蓝，他的意思表达得已经足够明确了。
欧阳蓝隐隐有些担忧，她提醒刘辰道：“他爸是市委秘书长，位高权重，你是斗不过他的，我希望你……”
刘辰打断了欧阳蓝的话，“我放过了他，他会放过我吗？即使我不去找他麻烦，他依然会来找我麻烦，这事的主动权不在我。”
确实在一般情况下，程飞不会再追究什么了，但此时露出脸的人是刘辰，程飞会千方百计地寻找刘辰，哪怕这个事情已经不再简单。
而在欧阳蓝的眼里，纵然刘辰有再大的能耐，也依然不会是程飞的对手。程飞和纪小峰不一样，不仅仅是因为他比纪小峰更加高大威猛，更是因为他比纪小峰更加记仇，更加疯狂。
出于私心，欧阳蓝似乎忘记了刘辰是明湖畔案件的最大嫌疑人，她依然在护着刘辰的周全，她没有提起关于早晨明湖畔案件的任何细节，只为了不想再看到刘辰为其他事情所困扰，毕竟现在的刘辰已经是她所认识的最虚弱最需要被关心的刘辰，不趁此时，更待何时？
“好吧，我不管你将来怎么打算，这段时间必须尽快恢复自己，回到那个我所认识的刘辰。”欧阳蓝调好了档位，一脚油门，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夜色，刘辰望了一眼专注的欧阳蓝，脸上渐渐露出了笑意。
欧阳蓝将刘辰带到了市立医院，正好今晚欧阳紫值班，欧阳蓝半路就联系上了自己的妹妹。一到医院，刘辰就被提前准备好的欧阳紫和其他医生推了进去，进行全身细致的检查，尤其是对内脏进行检查，以免身体内部留下隐患。
不得不说刘辰的身体素质真是超乎常人，普通人如果遭受到那样的电击，恐怕早就已经昏迷不醒了，而刘辰虽然身体异常虚弱，但他的神志非常清醒，他能清晰地回忆起在小房间里发生的一幕幕，当然，这些他将永远不会忘记。
刘辰在病房内进行检查，欧阳蓝独自一人坐在外面，揪心地等待着，她没有联系刘辰的家人，这一刻她想自私一些，她要独自占有刘辰。
她默默地为刘辰祈祷着，她要的不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刘辰，而是完全健康，充满活力的刘辰，那个可以和她打情骂俏的刘辰。当在小房间里进门后第一眼见到倒在地上的刘辰，她是如此地心疼，就像是在心疼自己的男朋友，那一刻 ，她相当确定，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英俊潇洒、武艺高强且充满正义感的优秀男人，哪怕他已经有了同样优秀的女朋友。感情这个东西，本来就该无所畏惧的。
半小时后，刘辰做完检查在医生和欧阳紫的陪同下出来了，欧阳蓝赶紧上前询问刘辰的情况，幸好没有什么大碍，只需静养即可。
医生对刘辰惊人的身体素质赞叹不已：“我从业三十年来，还从未见到过有人像刘先生那样，能够在遭受强烈电击之后，身体器官几乎没有出现任何损伤，仅仅只是皮肤有灼烧的痕迹，刘先生的病例为我提供了一个新的研究方向啊。”
“真的吗，那太好了！”欧阳蓝激动得叫了起来，上前敲了敲刘辰的胸肌，似乎是要验证医生的话。
刘辰比刚来的时候要精神得多了，看起来身体真的没什么事了，医生建议刘辰挂个点滴再回去，被他拒绝了，他急着回家。
谢过医生和欧阳紫，刘辰跟着欧阳蓝离开了医院。一路上，欧阳蓝不时地将目光瞥向刘辰，假装是在看右边后视镜。突然她将车子停到了一棵树下，挂档拉上手刹，刘辰看着欧阳蓝这一顿莫名其妙的动作，问道：“怎么了？”
欧阳蓝将车子熄火，等到车内的灯熄灭后，欧阳蓝向刘辰这边伸过身子，想要亲吻刘辰的脸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可把刘辰吓到了。
“你要干嘛？”刘辰本能地将身子往后移开，并伸出手阻止了欧阳蓝的继续深入。
欧阳蓝想趁着刘辰虚弱的时候，做一次自己一直想做但又不敢做的事情，而且刘辰因为虚弱而迷离的眼神让她更加想要去关心和照顾，但刘辰的坚持令她有些扫兴：“我的初吻都给了你了，亲一下怎么了嘛？”
虽然欧阳蓝平时大大咧咧，但这一疯狂的举动还是让刘辰感到意外。
他紧张而又惊讶地问道：“啊？上次……上次那个是你的初吻？”
“骗你的，看你紧张的样子，那是我人生中第二个吻。不过我的初吻是在学校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严格意义上说，给你那个也可以算是初吻。”欧阳蓝很认真地解释了自己的初吻，完了甚至还有些自豪。
“噢～”刘辰长舒一口气，他明白初吻对于女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欧阳蓝的初吻他要不起。
欧阳蓝靠回了自己的座位，微微侧过身，轻声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随便啊？”
这个问题让刘辰感到很耳熟，之前秦思也这么问过他，想到这，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刘辰可以看到她那明亮的大眼睛在夜色中忽闪忽闪，透着有些期待又有些娇羞的光芒。
他知道欧阳蓝想要什么答案，于是笑了笑说道：“不会啊，随便的女孩不可能快三十了还只有两次吻。”
后面半句话让欧阳蓝听了想打人，她知道刘辰是在开玩笑，也正合她意，她挥起小拳看似很有力却软绵绵地打在了刘辰的手臂上，“你什么意思嘛！”
刘辰作投降状：“没有，我说你是个好女孩。”
“额……那你喜欢我吗？”
欧阳蓝鼓足了勇气问出了这句话，刘辰也鼓足了勇气去面对这个问题，他想过这个问题迟早会来，但从未敢去想，躲避要比面对轻松得多，但是现在面对欧阳蓝深情渴望的目光，他无处可逃。
“我……我有女朋友了。”刘辰将头转向了另一侧的窗外，嗫嚅道。
“我不在乎，我只求一个可以爱你关心你的权利。”欧阳蓝几乎是脱口而出，看得出她对这个答案是做过心理准备的，但刘辰没有，刘辰从来没有想过会和欧阳蓝发生这样的对话，他以为只要让她知道自己有女朋友了她就会知难而退。
刘辰呆呆地望着窗外，他不敢回头看欧阳蓝的眼神，沉默了很久才回过头来，他很严肃认真地说道：“你是警察，而我是不安分子，我们是对立的，你不需要对我这么好，对你的工作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徒增很多麻烦。”
刘辰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他早就知道了警方已经盯上他了，而且暗中搜集他的罪证，治安大队的程飞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上次在市局的审讯室里，杨子明也在试探他，他现在的处境其实很危险，他也不想看到欧阳蓝处于两难的境地。
欧阳蓝对刘辰的话不敢苟同：“我是警察你是人民，警民之间怎么会对立呢？我不认为你是不安分子，我知道你是好人。”
“是吗？可惜你的同事们不这么想。”刘辰苦笑一声，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压抑。
刘辰口中的同事们指的是程飞、杨子明等人，欧阳蓝对此很清楚，以刘辰的脾气，他必然会记住程飞对他所做的一切，并会在合适的时机展开令人难以想象的报复。
“答应我，别去报复了好吗？”欧阳蓝用近似恳求的语气说道。
刘辰轻轻地哼了一声，拿出一根烟点着，抽了几口才回答道：“也许以后我会答应你，但现在我做不到。”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跟当官的对抗没有好处的。”
不知为何，欧阳蓝的这句话像是触动到了刘辰的某根敏感的神经，他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呵呵，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富有正义感的人，没想到也会在权贵面前低头。我们不是一路人，你走吧，我自己打车回去。”说完刘辰将手中的香烟掐灭后，打开车门跳了下车。
刘辰的反应出乎了欧阳蓝的预料，她回过神后喊道：“哎，刘辰，刘辰，你等一下，你听我解释。”
欧阳蓝跟着跳了下车，试图去追上刘辰，但还是晚了一步，她前脚刚追上，刘辰后脚踏进了出租车，关上了车门，示意司机可以走了。
一瞬间，两个欲言又止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然后渐渐被对立的时空无情地扯断。
第149章 最初的梦
“我只是希望你平安无事。”欧阳蓝望着渐渐远去的车子，慢慢地蹲了下来，原以为今晚会是个属于她和刘辰两个人的夜晚，没想到变成了这么个结果，她后悔不已，眼泪不自觉地铺满了美丽的脸庞。
刘辰从后视镜里看着欧阳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只是找个借口而已，欧阳蓝是个好女孩，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辜负不起，不如趁早将她的这份情丝斩断。现在心不狠，将来只会更痛。
刘辰打车到天逸公馆，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这边过夜了，不知为何，他今晚特别想见李蓉霏。
来到楼下，看到李蓉霏的家里没有亮灯，以为是李蓉霏睡了，他便一个人轻轻地上楼开门进去。打开灯，里面一切布置得很整齐，走进李蓉霏的房间，也没发现她人，刘辰心头一紧，上次李蓉霏被人从家里劫走的情景再次浮现在眼前，他去卫生间找，没有，厨房，没有，阳台，也没有，但是家里整整齐齐，不像是被临时劫走，更像是有所准备后才离开的。
可能是太过紧张，刘辰竟然一直忘了打电话给李蓉霏，他冷静下来后拨通了李蓉霏的电话，电话中一首美妙的彩铃传入耳朵，这首彩铃是刘辰非常喜欢，李蓉霏特意为他设置的，可是现在刘辰没有心情去享受这首彩铃，反而希望它尽快结束。
这个电话好久才被接起电话，听到李蓉霏的声音后，刘辰长舒一口气，忙问道：“你在哪里呢？怎么不在家？”
“你去家里啦？”李蓉霏显得很欢快，至少说明她现在很安全。
“嗯，刚到。”刘辰放下心来，平静地说道。
“我在思思这边。”
“噢，什么时候回来啊？”刘辰捣鼓着手中的礼包盒，微微笑着问道。
“今晚我睡她这里，怎么了？”
李蓉霏去她那边睡都没和刘辰打招呼，刘辰本来想给个惊喜，没想到扑了个空，心中略感失望。
“噢，没事，就这样吧，我挂电话了。”没等李蓉霏说话，他就主动挂了电话了，此时的他心里蛮空的，整个人就像漂浮在这个屋里，始终落不下脚。
他不知道李蓉霏是否睡得好，但他一整晚都合不上眼，他很疲惫，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是今晚在欧阳蓝车子上的情景。
其实刘辰一直都可以感觉到欧阳蓝的心思，但是双方都没有捅破那层纸，之前两人的状态也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像普通朋友一样，但是今晚欧阳蓝主动捅破了那层纸，今后两人见面必然会很尴尬。
这跟纪霖渊之间的情况不一样。表面上纪霖渊和欧阳蓝都是喜欢，但是纪霖渊本质上是一种依靠和安全感，纪霖渊在单亲家庭长大，很小便独自一人出来社会上打拼，坚强地跨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为自己争取了一个美好的生活，成为事业上的女强人。她对外界展示出来的是一副强者姿态，而往往这样的女孩子，内心深处却是非常柔弱的，她尽力去逃避曾经的缺失，一旦自己受到伤害，内心深处的伤疤会统统浮现出来，让她们伤心崩溃，毕竟女人是感性的动物。
自从刘辰来到星光酒吧后，纪霖渊第一次有了一个可以为自己分担的人，可以替自己面对困难的人，她的内心是无比激动和惊喜的。一个人撑久了是会累的，没有一个女人天生就喜欢风风雨雨波澜起伏的生活，她们渴望一份依靠，渴望一份宁静，而刘辰的出现，让纪霖渊的渴望有了实现的可能，所以她会去争取。
而欧阳蓝，生长在官员家庭，父母恩爱，锦衣玉食，生活幸福，她有资本去过自己理想中的生活，等自己理想中的爱情。但在刘辰面前，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挫败感，因为刘辰不在意她的美貌，不在意她的出身，不会像她身边的人那样把她捧在手心哄着她，刘辰就是一个对她不感冒的人，而这恰恰是他与众不同的地方。欧阳蓝在和刘辰的多次较量中，被他教育得像个三岁小孩，刺激到了欧阳蓝心里深处的那颗傲娇的心灵。
欧阳蓝崇拜像她老爸欧阳城那样的强者，而刘辰就是这样的人，一次次的接触中，欧阳蓝渐渐迷恋上了几乎无所不能的刘辰，她的热烈她的主动她的疯狂，无不体现了一个愿意为了理想而付出一切的女孩子形象。
所以说，同样一个能够让纪霖渊感到依靠，给她安全感的男人，未必不能取代刘辰，而欧阳蓝这个要强的女孩子，不会那么轻易放弃她的理想。她的爱，刘辰掌控不了，也抵挡不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来江下之前，刘辰从未想过自己会被感情所困扰和牵绊，但在火车上见到李蓉霏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摆脱不了红尘。
迷迷糊糊中，刘辰睁开了眼，一双纤细温柔的手正轻轻地抚过着刘辰的脸，带着丝丝清香。
“小霏，你回来啦。”刘辰从沙发上坐起身来，见到李蓉霏，他难掩开心。
李蓉霏拨弄着刘辰的头发，笑着说道：“你说你在家，我就连夜赶回来了，你怎么睡这里？”
“在这里等你呀，对了，送你一个小礼物。”刘辰穿上拖鞋，从沙发上下来，拿起了桌子上的那个礼物盒，回过身将它递到李蓉霏的面前。
“送你的，打开看看。”刘辰微笑着等待李蓉霏打开手中的礼物。
李蓉霏满心期待地解着礼带，但是当她打开盒子的一刹那，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刘辰对李蓉霏的反应表示非常惊讶，问道：“怎么了？”
“你自己看。”李蓉霏将手中的礼物盒子扔回给了刘辰，差点掉落在地。
刘辰打开一看，里面竟然不是自己要送的礼物，而是一张自己和欧阳蓝在车内激吻的照片！！！
“怎么会这样？”刘辰呆呆地望着盒子里的这张照片，眼睛瞪得如鼓一般，他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切，“不可能，不是这样的，这不是我……”
刘辰抬起头，李蓉霏的眼睛里写满了愤怒和失望，甚至是羞耻。
“小霏，你听我说，不是这样子的，这是误会。”刘辰将礼物盒子放到一旁，慌乱地解释着连自己都有些不会相信的话。
李蓉霏的怒火充满了她的双眼，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刚才在秦思那里，她还说你们之间有过不正当的关系，我一开始不愿意信，现在我信了，你就是个流氓！”
怎么又跟秦思扯上关系了？刘辰的头绪一片混乱：“我跟秦思怎么会？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谣言？是她亲口和我说的，还有你们的聊天记录，你知道我看到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当她向我炫耀你们的感情的时候，我恨不得马上去死！”
刘辰从没有见过李蓉霏这么愤怒这么伤心过，从没有说出过这么绝望的话。
“我跟她没有关系，小霏，你相信我！”刘辰依然试图解释给她听，但每句话每个字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相信你，但那张照片又怎么解释，你该不会说是别人p出来的吧。”
“有可能。”
李蓉霏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刘辰，你真的太让我失望和心寒了，从此以后，我们形同陌路，再无瓜葛。”说完，李蓉霏往门外跑去。
刘辰反应过来后，马上大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然后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小霏，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李蓉霏的泪水湿了她的眼眸，花了她的妆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刘辰看了心碎。
“你没对不起我，是我自己贱，非要跟着你。”
此时此刻，看似大度的自责和毫无怨言的原谅是最大的惩罚，刘辰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李蓉霏的伤心和绝望。
突然，李蓉霏用力挣脱了刘辰的手，逃离了刘辰的怀抱，快步往阳台跑去，然后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不要！！！”刘辰用尽全身的力气跑了过去，跟着飞跃了阳台，在坠落的过程中试图伸出手去抓住李蓉霏，但是，和她的距离始终越来越远，越来越长。
“不要，小霏，不要！不要啊！！！”
刘辰嘣地一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浑身已被汗水湿透，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四下张望着，灯还亮着，礼物还完好无损地静静放在桌子上，屋里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任何人，门依然紧紧地关闭着，一切都是如此的安静，原来只是个梦……
刘辰起身倒了杯水喝，捧着水杯，不自觉地迈着步子来到了阳台边，向下望去，一只小野猫正从树上蹿了下来，朝着丛林深处跑去，几分钟后，传来了叫春的声音，那声音听得让人无奈。
刘辰返回了屋里，又躺会了沙发上，也许是因为害怕这个噩梦成为现实，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感情，他相信确定，自己只有一个梦，那就是最初的梦，李蓉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