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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0章 我们追的是钦犯

    第760章 我们追的是钦犯

    半夜里,刺史府的府兵就集结了起来,刺史府中的动静不小,有心人自然看得到。负责监视刺史府的人,早早的回去禀报了。

    孟战正搂着媳妇睡得香呢,却听到房门被人砸的晃晃作响,莽子那粗犷的嗓门,把孟战惊得一咕噜滚了起来。一边穿着衣服,孟战冲床上的媳妇苦笑道,“夫人,你就别起了,为夫出去下,估计有急事!”

    “这大半夜的能有什么急事?这个莽子也真是的,不想娶媳妇了?”孟战的夫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虽然迷迷糊糊地,还不忘唠叨两句。对于自己的媳妇,孟战也不能说啥。

    出了屋,关上门之后孟战打着哈欠问道,“莽子,咋了,是不是刺史府那边出事了?”

    “将军,你算猜准了,今个子时刚过,刺史府里就稀里哗啦的闹了起来,看情况,好像是在集结兵力呢!”

    “集结兵力?这大半夜的,韩愈集结兵力做什么?”孟战挠挠头,稍微一想,他就暗叫一声不好,这韩愈大半夜的集结兵力自然是为了杀人,如今他能杀的还有谁呢,当然是牢里的人了。他祖母个熊的,到底是谁泄露了身份,没空多想,孟战一边往外跑一边对莽子叫道,“你去找唐元,让他把咱们的人拉倒城北去,娘的,这个韩愈是铁了心要跟老子过不去了!”

    “成,小的这就去,可是,将军,你这是要去干啥?”莽子有点蒙,这个孟将军腰带还没扣好呢,跑这么快干啥。

    “蠢货,当然是去大牢了,要是珞夫人死在大牢里,那少将军还不把咱们的皮扒了!”

    被孟战一骂,莽子也有点反应过来了,敢情韩愈要杀珞夫人啊,怪不得孟将军这么急呢。

    幽州大牢,一到了丑时,牢犯们就挤在一块东倒西歪的睡着了,在这大牢里,最不需要cāo心的了,那就是吃了睡。闻珞等人可就没这么悠闲了,他们有人休息的时候,就必然有人jǐng戒着,一旦有情况发生,那也能有个反应。

    和牢犯们一样,狱卒也趴在桌子上打着呼噜,除了负责巡逻的四名狱卒外,其他人睡的正香呢。

    大牢外边守着的是二十名府兵,之所以留这么多人,就是为了防止闻珞等人逃出来。要真打起来,这二十来人也不是闻珞等人的对手,但是这些人更大的作用是负责jǐng戒,只要一有异动,他们便可以喊叫起来,那时,不远处的府兵就可以迅速赶到,并在牢外永安街上做好防备。

    赶巧了,今天夜sè暗的很,天上连个星星都没有,显然是yīn天了。这chūn天里,yīn天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牢外除了火把能照到的地方,剩下的就是一片漆黑。府兵们也打不起jīng神来,他们觉得应该没什么危险的,牢里有狱卒守着,要真是有乱子,狱卒们一叫他们就可以听到的。于是乎,这二十名府兵就靠着墙打起了盹,真正把心思放在jǐng备上的也就那一两个。

    府兵们想不到的是,他们一心想着里边,却忘了外边。一行黑衣人慢慢的顺着墙壁摸了过来,由于夜sè黑得很,在加上他们本身又是一身的黑衣,所以离得很近了,那些府兵都没有察觉。

    这对黑衣人是以两队分两个方向抄过来的,等着双方都到位后,一声令下,这些黑衣人反手握着匕首迅速的冲向了自己的目标。二十名府兵,连反应都没有,就被放倒在地。没了府兵的看护,那牢门也就不安稳了。

    一般牢门都是从里边反锁的,所以要进去得先敲门才行。狱卒们睡得舒服呢,听一阵“当当”的敲门声,便忍不住摸着模糊的双眼嘟哝道,“我说老兄,你这是干啥啊,大半夜的,睡个觉都不让人睡安稳了。”

    “废话什么呢,赶紧给开门啊,老子们在外边守着都快冻死了,这破天气,敢情又要下雨了。来,给我们弄点热水过来!”

    房门外的声音显得很不耐烦,狱卒打了个哈欠从墙上取下了钥匙,“要热水啊,早说嘛,等会,这就给你开门!”狱卒一边说着,心里还一阵暗骂,他娘的,干嘛不去旁边休息房里打热水啊,非打扰别人的清梦。狱卒觉得这些府兵就是懒,从这里到休息房也就是一百丈的距离,就这点距离,他们都不肯走。

    狱卒慢慢腾腾的,由于迷迷糊糊地,他找钥匙都找了半天,门外的人还不断地催促道,“他娘的,能不能快点,开个门都这么慢,眼睛没睁开的吧?”

    “哈,老兄,你算说对了,闭着眼呢,过会儿回去继续睡。俺们这些牢里当差的,可不比你们这群大爷!”

    门总算开了,那狱卒拉开门就想唠叨声,可抬起头看看面前的人,他就有点犯迷糊的嘟哝道,“老兄,怎么看着眼生啊?”

    “哈哈,眼生就对了,今个要谢谢你了!”那府兵鬼笑一声,一掌砍在了狱卒的脖颈上,那狱卒就这样睁着双不可置信的大眼睛继续睡觉去了。这狱卒也没咋样,就是被弄晕了而已,这比起外边的府兵来,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进了大牢,黑衣人们几乎没有碰到什么阻力,他们揍晕这些狱卒,拿着钥匙进了牢房。

    闻珞正靠在墙上骂娘呢,那个死房俊到底想干啥,到现在还不来救她,当真是长胆子了。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闻珞猛地jǐng醒了起来,待看到走进来一批黑衣人后,她本能的准备好了反抗。

    见闻珞摆着样子要打架的架势,那领头的黑衣人赶紧摘掉了头上的面罩,“珞姑娘,别,是小的!”

    “麻子?嗯,是我家郑娘子让你来的?”一看到麻子,闻珞心中就骂翻天了,这个郑丽琬肯定一直盯着她呢,为什么盯着她,还不是房俊授意的,这不是摆明了不信任她闻珞么,哼,以后再也不给房俊卖命了。

    “嗯,是郑夫人派小的来的,莫多说了,珞姑娘,我先把你放出来。那个韩愈马上就要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麻子说着,就找钥匙开了门,闻珞和秦文秦武走出来后,那牢中的犯人也想跟着逃出来,却被麻子一脚踹回去了,“都给老子老实呆着,谁要是敢出来,老子砍了你们!”麻子可不想惹事,他今天是来救闻珞的,要是把幽州大牢里的重犯都放出去,那少不得要挨一顿骂。

    牢犯们屁都不敢放一个,乖乖的回去蹲着了,比起死来,逃命算个屁啊。

    将人救出来,闻珞等人就随着麻子顺着永安街朝西奔去,待跑到不到几百丈的时候,前边就冒出了一群气势汹汹的府兵。看到这些府兵,麻子本能的以为韩愈的人马到了。秦勇看了看远处的人,赶紧拉了拉麻子,“别冲动,是自己人!”

    “阿勇?”孟战也不敢确定前边的人就是秦勇和珞夫人,毕竟离得有点远,对方又没打火把。

    “老孟,是我们,赶紧让开路,那个韩愈是铁了心要杀我们了!”秦勇语气中更多的是一种愤恨,他们已经藏得够深了,这韩愈到底是从哪里知道他们身份的。亏得有郑夫人在,否则他们今天就要被韩愈闷死在大牢之中了。

    确定是秦勇等人之后,孟战立刻挥手让士兵让开了一条道,“阿勇,你们赶紧过去,找个地方藏起来,千万不要去城门!”

    “有毛病?”秦勇等人也不废话迅速跑了过去,临走的时候,秦勇还冲孟战唠叨了句,他秦勇又不是傻蛋,这时候跑城门去,不是自投罗网么?

    待秦勇等人过去,孟战冲唐元喊道,“唐元,让人分散开,给本将把这条路堵死了,今晚上没本将命令,谁都不准过去!”

    孟战这次是豁出去了,这个时候还装什么装,出了天大的事情,有少将军顶着呢,他孟战怕个鸟。

    韩愈骑着马急匆匆而来,当看到牢外躺着的二十名府兵后,韩愈就大叫一声不好。果然,等他到了大牢里后,就发现闻珞等人早就没影子了。

    “韩荣韩折,给本刺史追,咱们是从东边来的,他们一定朝西跑了。无论多大代价,你们一定要将这群逆党拿下!”

    “是,刺史大人!”韩荣韩折拱手退出了大牢,点齐兵马,二人便领着四千府兵浩浩荡荡的朝西奔去,刚到了拐弯的地方,韩荣的马就停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我家孟将军正在执行军务,辰时之前,永安街不准任何人出入!”

    “放你母亲的臭狗屁,哪来的什么军务,还不准进入永安街。识相的赶紧让开,我们奉刺史大人之命,正在缉拿朝廷要犯!”韩折脾气一向不好,他们正急着去追人呢,却被人告知前路不通,这不是坑人么。

    韩荣心里明白得很,什么执行军务,摆明了是在掩护那些人撤退吗。孟战是什么出身,貉绒一清二楚,所以他打马上前道,“孟将军可在,如果在的话,请上前一叙!”

    “在呢,韩荣,你想说什么,本将听着呢。你呢,要是有啥话,尽快说,说完了尽快回去,免得耽搁了本将的军务!”

    “孟将军,我们追的可是朝廷钦犯,希望您能体谅一下,只要孟将军让开路,韩某定位孟将军在我家刺史大人面前请上一功!”

    “哈哈哈,韩荣你在说笑话呢,本将乃是幽州右营李艾大将军麾下,需要刺史大人的赏赐么?挺孟某一句话,赶紧领着你的人回去,这里可没什么钦犯!”韩荣握着刀柄好整以暇的朝周围的兵丁问道,“兄弟们,麻烦你们跟韩将军说一声,咱们在这站了半个时辰了,可看到什么钦犯了?”

    “屁钦犯啊,将军,咱们在这守了大半夜,连个人毛都没有,又哪来的钦犯,敢情韩将军在梦游呢!”

    “哈哈哈!”孟战也被逗乐了,刚笑了两声,他又转头冷着脸训斥道,“放肆,韩荣将军出了名的睡得死,何时梦游过了?”

    韩荣气的铁青铁青的,他敢保证那些人是从这里逃出去的,可是又不能硬闯,这个孟战是出了名的二愣子,打起架来绝对是不要命的主。别看身边人数占优势,但在这狭窄的永安街上,两千人的优势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都是伏兵,也不可能真玩命的对砍。

    “你孟战,你可要想好了,你放走的可是钦犯!”

    “韩荣,少拿这些话蒙老子,什么钦犯,老子都没看到过,哪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孟战最讨厌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这些人就是这样,看不顺眼了就给人乱扣帽子。

第761章 全城搜捕

    第761章 全城搜捕

    幽州城西,营帐里,房遗爱在看着一封信,这信是郑丽琬刚派人送来的,看完信后,他便露出了一点笑容,待了这么长时间,总算可以动身了。合上书信,他便朝外喊了起来。

    “李穆,传令下去,今日辰时进入幽州城!”房遗爱的命令一下达,李穆就有点愣住了,不是说至少要待够三天的么,这才一天多点,怎么就动身了?

    “夫君,怎么,不在这荒地上多待两天了?”李雪雁本已经睡着了,可被房遗爱这一折腾,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对于房遗爱的做法,李雪雁还是有点气愤的,好好地县城不住,非要露宿荒野,亏得现在是暖春了,如果是大冬天的,还不得冻死。

    房遗爱将信压褥子地下,躺身钻进了被窝,搂着李雪雁丰满的娇躯,他鬼笑着抽了抽鼻子,“雪雁,你当为夫愿意住这里么,这幽州地界诡异的很,咱们已经在这地方待了这么久了,你可曾见过一个幽州官吏前来拜访了?”

    被房遗爱这么一说,李雪雁倒是有点明了了,“夫君,你这么一说,妾身倒是想起来了,到现在为止,这幽州刺史和大将军李艾还没来找过你呢,难道你不值得他们看重么?”说到这里,李雪雁就掩嘴咯咯笑了起来。

    房遗爱挠挠李雪雁的腋窝,皱眉苦笑道,“胡说什么呢,那些人可都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咱们此来又没给他们去消息,他们就假装不知道了。李艾这些人可不简单呢,别看为夫在长安城里混的风生水起的,但是在这幽州城里。他们还真不会给我面子。”

    “你倒是啥都明白,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让你这个年轻人来这幽州配这些老油条子玩!”李雪雁可不觉得来幽州是什么好事,将幽州整顿好了,房遗爱不一定有啥好处,但要是整顿不好的话,那坏处一定是不少的。

    “嘿嘿,你也别担心了,为夫又不是软柿子,这些老家伙想跟为夫斗。还得修炼下才行!”房遗爱说的倒是自信满满的,他不知道的是,此时闻珞等人正陷入危险之中呢。

    永安街上,孟战和韩荣对峙着,韩荣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但是他又没胆子跟孟战硬来,一旦和孟战打起来。那得罪的可是整个右营人马。别管李艾和孟战关系如何,在这件事上,李艾绝对和孟战站成一条线的。

    不知过了多会儿,韩愈就骑马而来,当看到府兵都停在路口时,他忍不住怒吼道。“韩荣,你们在搞什么鬼,还不去追!”

    “哎”韩荣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刺史大人哦。就算生气,也等看清楚状况再生气啊。

    一听韩愈的怒吼声,孟战就扯着嗓子喊了声,“是韩刺史么,你要抓人还是绕过去吧,这永安街是行不通了,末将负有将令,今天不准任何人出入永安街!”

    饶是韩愈修养好,也被孟战气得不轻,“放你娘的臭狗屁,孟战,你告诉本刺史,你倒是奉得谁的将令,李艾的么?如果是李艾的话,就让他亲自来跟本刺史回话。韩荣,去,领人冲过去,谁要敢阻拦,格杀勿论!”

    “是,刺史大人!”有韩愈撑腰,韩荣和韩折也硬气了许多,他们骑着马雄赳赳气昂昂的朝孟战冲了过去,这回孟战倒是不挡着了,一挥手,中间的人马就让到两边去了。

    “韩刺史,末将不敢拦着你,可到时候出了啥事,可别怪末将没警告你!唐元,走,咱们回去了!”孟战笑吟吟的冲韩愈打了个手势,之所以把路让开,倒不是孟战怕了韩愈,只是他觉得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就算秦勇等人再慢,也该找到躲藏地点了。

    “哼,孟战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和朝廷钦犯搅和在一起,你就不怕砍头么?”韩愈对孟战的话毫不理会,骑着马穿过了街道。

    孟战心中也明白,到了此时,韩愈也是骑虎难下了,不管秦勇等人是什么身份,那在韩愈看来都是钦犯,而且秦勇等人也只能是钦犯。韩愈领着人拐过弯朝北而去,孟战也没有如之前所说回到军营,而是慢慢地跟在后边。如今孟战就盼着房遗爱早点来了,仅凭他孟战和区区两千多人马,是绝不可能斗得过韩愈的,而李艾,也不可能帮他的。本来李艾就对少将军有成见了,又岂会保护他的人,在李艾心中,恨不得少将军和韩愈立刻打起来呢。

    麻子也没敢领着闻珞等人去郑丽琬入住的院子,去那里太危险了,搞不好,珞姑娘保不住,还会把郑夫人牵连进来。

    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宅院,四周是泥土夯起的墙坯别说,还很矮。麻子领着人进了院子,就让手下人脱了衣帽换上了老百姓的衣服。仔细来说,麻子这些人穿的也不是啥老百姓的衣服,活活一群乞丐装,闻珞等人进了屋子就躲进了地窖中,麻子等人则东倒西歪的靠在一起睡着觉。也不知道麻子从哪弄来一个尿盆子直接倒在了门口,于是乎整个小破院子充满了一股子尿骚味。

    从永安街往北,也就一条临山街,所以韩愈不作他想,顺着临山街找了过来。与长安城里一样,幽州北边住的大部分都是些大户人家,宅院看上去也别南边的人家大多了,如果平时,韩愈自不会侵扰这些大户的,可是今天他却顾不得了。

    “韩荣,给我搜,挨家挨户的搜,一定要把这些逆党一网打尽!”韩愈此时已经有点半疯癫的状态了,反正白马镇已经杀了不少房遗爱的人了,也不怕再多杀几个了。只要灭了这些人,那就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如此一来,谁还能动得了他这一州刺史。

    韩荣和韩折挨家挨户的搜了过去,被这帮子府兵一闹腾,整个临山街都陷入了一阵鸡飞狗跳之中。

    北街住的官员也不少。可是他们一听说刺史大人在抓钦犯,一个个也不敢多言了,要是被安上个同党的罪名,谁能受得了啊。

    府兵们可没有多高的素质,既然是搜府,他们也少不得干些偷偷摸摸的勾当,对于这些事情,韩愈也只能是睁只眼闭只眼了,如今当务之急是灭了那群逆党。北街的动静闹这么大,不免会波及到郑丽琬。要知道,郑丽琬的院子就位于临山街北面中间,就是想躲都躲不了。

    “丽琬姐,要不要去引开这些府兵,如果任由他们搜下去的话。麻子他们可能藏不住的!”田梦涵心中充满了担忧,这一夜谁也无法睡觉。府兵要是不走。那麻子他们时刻面临着危险。

    “不,梦涵,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急,急的人应该是韩愈才对。我倒要瞧瞧这个韩愈到底有多蠢,让别人耍的团团转了,都不晓得!”

    郑丽琬对这个韩愈当真是失望之极。堂堂一州刺史,也算得上封疆大吏了,要说没脑子,那肯定不对的。可这个韩愈却实实在在的被人耍了一圈。天鞥内涵倒是有点理解韩愈,想那韩荣对韩愈忠心耿耿十几年,韩愈又怎么会怀疑他的话呢,再加上那个韩折又是个莽撞之人,当日到了辽山镇,又不把事情查清楚,只看了结果就草草的走人。

    这一连串的事情下来,就算韩愈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考虑得清楚地。

    府兵搜过来,要说不怕,那肯定是瞎扯淡,此时院中的人都跟麻子出去了,也就田梦涵算是个有武之人了。院门打开后,仆人打扮的侍卫就站到了一旁。府兵们鱼贯而入,他们走进院子,连句话都不说就嚷嚷着进了屋子。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屋子里的东西乱了,但是却没搜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如今就剩下正屋没有搜了,那队长模样的小将领着几个人来到了房门外,这时候那仆人打扮的亲卫自然不肯了,他挡在门前沉声道,“各位官爷,该搜的你们已经搜了,还请回吧,我家二位夫人已经歇息了,你们如此闯进去,不太好吧?”

    “什么不太好?赶紧滚一边去,不然老子先把你绑了!”那小将一听里边有两个女人,那还肯走?两个兵丁把门口的仆人拖走后,这小将便打算踹门而入,就在他抬脚的时候,传来了一阵动人的斥声。

    “你们到底是谁的兵,怎地如此无礼?”门开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站在门口,这女子长得很漂亮,身材也非常的匀称,可唯独有一点,那就是这女人太高了,小将目测了一下,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呢,一个女子,长这么高,也太难看了。

    “我们乃是刺史府韩刺史手下亲兵,今日奉命搜捕钦犯,快快让开,带我等查看一番!”

    “混蛋,我们可是良善人家,又哪来的钦犯,识相的赶紧走,否则让我家夫君参你们一本!”

    “哟呵,小娘皮还挺厉害啊,你家夫君是谁啊,还参我们一本,依我看,你是傻了吧。在这幽州地界,还有比我家刺史大人更大的官么?”小将毫不客气的嘿嘿笑了起来,搜了这么多家了,还是碰到第一家有如此口气的人,更可笑的是说话的还是女人。

    田梦涵也是个高傲之人,当那小将露出那种轻蔑眼神的时候,她就想伸手甩他两个耳刮子了。瞧见田梦涵有点发怒的迹象,郑丽琬不得不出声了。

    “妹妹,让开吧,既然官爷们要搜钦犯,那就让他们搜吧,咱们可不能担那窝藏钦犯的名声!”郑丽琬款款走到门口,她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美态,一时间,门口的兵丁们看的竟有些痴了。他们久在幽州城,何时见过这等美人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进水了,那小将居然咧开嘴问道,“这位夫人,不知你芳名何许啊?”小将眼中目露淫光,恨不能把眼前美人吞了似的。

    田梦涵暗自恼怒,这刺史府的兵丁可真够差劲的,她待要出手教训下这个小将,郑丽琬却伸手拉了她一下,“军爷,您不是要搜捕钦犯么,还不快点?”郑丽琬神色自然,脸上还一直挂着副淡淡的笑。

    听着郑丽琬的声音,小将心里都开始抽抽了,好美的娘们,好媚人的声音,要是和这个女人**一度,那就是死了也值啊。

    “嘿嘿,搜是肯定要搜的,那钦犯身上带了封重要的信,本将自要好好搜上一番才是!”小将说着,那双眼睛就盯着郑丽琬的胸前看了起来,这小将毫不隐瞒自己的淫邪之色,那周围的兵丁也是心领神会的嘿嘿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762章 这一股子尿骚味

    第762章 这一股子尿骚味

    郑丽琬心中已经升起一股愠怒了,这个小将当真是不想活了,“是嘛,什么信?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又哪里知道,军爷要搜就随便搜吧。”

    郑丽琬的话倒让小将心头一愣,这娘们果然骚啊,这不是在明着诱惑人么,正打算把手伸过去呢,面前的女人却突然收起笑容,眼神也变得无比的冰冷,“你再敢往前一步,你就会死,就算韩愈也保不住你!”

    没来由的,小将心中突然怕了起来,那手自然停了下来,这两个女人到底是谁家的,怎么如此特别?小将虽然有着色心,但也不想为此丢了性命。

    “你们几个,去屋里搜上一搜!”小将没有进去,他一直盯着门口的两个女人自己揣摩着,他好歹也算幽州城里的万事通了,可就不知道这俩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可真是奇事一件了。

    在屋里搜了半天,自然没什么收获,小将边走边回头的离开了宅院。等着府兵们一撤走,郑丽琬就寒着脸怒道,“这个韩愈,到底是怎么管手下人的!”

    “别生气了,倒是麻子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田梦涵可真怕麻子那里出事,看这搜查力度,恨不得掘地三尺了。

    郑丽琬回到屋里整理起杂乱的床榻,被这些府兵翻了一通,这屋中乱得不得了,“梦涵,别担心了,麻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如果出了事的话,这些人就不会如此挨家挨户的搜了!”

    麻子最终叼着根稻草,嘴中还不断地打着呼噜,府兵们一进门。就被那股子尿骚味熏得差点晕过去。

    “娘的,真是倒霉,跑到叫花子窝里来了,他娘的,赶紧起来,撒尿不能走远点么?”一个府兵拿着长枪柄用力戳了戳,让他这么一倒腾,横七竖八躺着的乞丐们全都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

    麻子睁开眼,一瞧见面前凶神恶煞的府兵,屈腿就跪了下去。“军爷,可别打小的们啊,这里是不是不能住人啊,你别动手,俺们这就走。这就走!”

    一看这乞丐头头的表现,府兵就知道这些人是跑这里睡觉的。看看这破落的宅院。也不像有人住的样子。麻子从地上爬起来,刚想弯腰出远门,那府兵一把揪住了他,麻子也不慌,回头摸了下那府兵的手,就这么一下。那府兵手腕就多了几道黑泥。这可把那个府兵恶心的不得了,他拿着袖子擦了擦,使劲儿的骂道,“娘的。你这是多长时间没洗过手了,离老子远点!”

    “哎,军爷骂的是,小的远点,小的远点!”麻子这一躲还真够远的,直接躲门后墙角里去了。

    府兵也懒得吓唬这十几个乞丐了,他拿好长枪,沉声问道,“你,就是说你呢,你叫啥名字,这院里可来过什么可疑人物?”

    “回军爷话,小的叫王屎蛋儿,你要问这院里来没来过人,那倒是来过的啊!”麻子闹着蓬松头,大着嘴哆嗦道。

    听了麻子的话,周围的兵丁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哎,这他娘的叫啥名,还王屎蛋,还真没亏了这个名字,瞧这股子尿骚味儿!”

    “军爷,您不能这么说啊,小的这名字挺好的啊,多好记!”麻子显得有点不满了,这姓名是爹娘给的,还能说不好不成?

    “成,你这真是好名字,赶紧说,你刚才说这院里来过人?那些人长相如何,大约有多少人?”

    “军爷,这还问啊,小的们不都在这里了么,今晚上城南也不知道咋搞的,一直闹腾,俺们就只好跑这里来落脚了,幸亏老天保佑,找到这处没人住的宅院!”

    那府兵又不傻,他也知道乞丐说的是啥意思了,他顾不得麻子有多脏,一把将他揪了过来,“你胡咧咧啥呢,老子问你有没有可疑人物?你跟我废话什么呢?”

    这府兵一吼,麻子却是一脸的茫然之色,“军爷,问个事,这个可疑人物是啥?”

    “你....奶奶个熊的,老子傻了不成,跟你个要饭的唠叨什么?”那府兵恨不得照自己脸上来两巴掌,还可疑人物呢,这些乞丐哪里理解的了,“就是说有没有鬼鬼祟祟,偷鸡摸狗的人物!”

    “这个.....军爷,我们可不是可疑人物啊,我们是偷过鸡,但是可没摸过狗啊,那狗太凶悍了,会咬人!”

    府兵被气的脸红脖子粗的,这时他身后一个校尉模样的人伸手推了他一把,“水封,你跟他们唠叨什么,赶紧进去搜一搜,找不到人就走了,料想那些人也不会来这里!”说着这校尉还捏了捏鼻子,娘的,可真够熏人的,下次再碰到这群乞丐,先把他们阉了,让他们再随地大小便。

    叫水封的府兵推开麻子领着人进了屋,此时这些府兵也没想过仔细搜了,就这里的环境,一眼望去,就没个能藏人的地方,那些逆党还敢来这里躲着?除非他们脑袋进水了。

    搜了没一炷香的时间,府兵们就前后逃了出来,倒不是他们不认真,实在是这些乞丐太缺德了,里边撒的尿,屋里拉的屎,那屋子里都快成茅房了,谁又愿意在里边多待啊。

    “头,走了,真他娘的晦气,里边别说藏人了,估计连老鼠都不愿意多待”水封捏着鼻子边说边往外走,路过麻子身前的时候,还朝他踹了一脚,“娘的,你们这群臭要饭的,好好的院子让你们搞成茅房了。”

    府兵们一个个逃也似的离开了院子,看他们离开,麻子不由得大大的松了口气,娘的,真够要命的,要是这些人用心搜一搜,一定可以搜到草垛底下的小门的。

    听着动静越来越远,麻子赶紧跑进屋将草垛移开,把里边的人放了出来。一上地面,闻珞就捏着鼻子骂了起来,“麻子。你到底想救人呢,还是想害人呢,就你这么玩法,姑奶奶没让别人剁了,先让你这个大粪坑熏死了!”

    “珞姑娘,你忍忍,小的也是无法啊,要是不在这里丢点大粪,那些府兵哪会这么快离开?”麻子也觉得苦恼呢,要是有好办法。他用得着这么缺德么?要知道珞姑娘可是女人,她那扛得住这股子大粪味啊。

    闻珞也就是说说而已,又哪会真的怪麻子,将铁靺和秦勇抬到干净点的地方,就着火折子的光亮。闻珞仔细检查了下铁靺的伤口。看到铁靺胸口的紫黑色,闻珞便皱起了眉头。“麻子。得想法把老铁送走才行,如果再不用些好药医治下的话,老铁这伤口肯定会化脓的!”

    “嗯,珞姑娘放心,等过了这个节骨眼,我就派人去药店里抓药。保准不会让铁将军落下病根子的!”

    “没事,珞姑娘,不用为俺老铁担心的,这点小伤算得了啥。死不了的!”铁靺倒是显得很看得开,闻珞瞪着眼没好气道,“铁疙瘩,你就被逞能了,等着伤口化脓,你这左胳膊能不能提起来都是个问题!”

    “有那么严重?”铁靺被吓了一跳,要是左胳膊提不起来,他铁大将军还怎么武得动双斧,舞不动双斧,还怎么叱咤风云?

    “骗你干嘛,当年房俊受的伤比你严重不到哪里去,还不是养了那么久,你以为这伤口不会生变故呢?”

    闻珞懒得跟这个医盲唠叨,这个铁靺也就对喝酒有研究,至于其他的嘛,可以称得上是一问三不知。

    离开臭味熏天的破院子,一帮子府兵骂骂咧咧的朝前走去,这前边可还有好几户人家呢,要是不抓紧点时间,天亮前就搜不完了。

    走着走着,那校尉猛地停了下来,不对劲儿啊,那些乞丐怎么都在屋外睡觉呢,虽说那屋子不好,但在屋里睡总比屋外睡强啊。校尉觉得如果自己是那些乞丐的话,一定会在屋里睡觉,然后拉撒都在院子里。

    想到这里,校尉大叫一声不好,朝水封等人吆喝一声,他便朝后边跑去。

    韩荣正急的如热锅蚂蚁一样呢,这已经搜捕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了,愣是连个人毛都没搜到,难道真让那些人跑了不成?不,不可能,如今四门紧闭,这些人之中又有重伤之人,又怎么可能越过高耸的幽州城墙!

    韩愈阴沉着脸坐在路边的石墩上,随着搜捕行动进行下去,他额头上的汗水就越来越多了,时间一刻刻过去,他韩愈的命运就越来越渺茫。说实话,韩愈不想死,更不想背叛大唐,可现在他头上的帽子这么多,他就是想撇清也不行啊。

    “大人,有发现了,有发现了!”那校尉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他的声音很急促,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兴奋。

    闻听此话,韩愈猛地站了起来,他站直身子,急声问道,“说,怎么回事,可发现那些可恶的逆党了?”

    “大人,发现了,小的领手下兄弟搜捕路南一个院子的时候,发现了一批乞丐,起初小的们也未曾起疑....”慢慢的,这名校尉将自己发现的加上心中所想详细的说了一遍。

    韩荣面露喜色,他冲韩愈拱拱手,小声说道,“大人,肯定错不了,那些人一定就藏在那个院子里!”

    “嗯,韩荣,让韩折把人撤出来,给本刺史把那个院子团团围起来,总之,那院子里的人,全都得死!”

    韩愈暗自攥紧了拳头,成败在此一举了,只要灭了这些人,他韩愈就能好好活下去。韩荣派人和韩折打了声招呼,两个人就在校尉的带领下去了那个破宅院。

    火把林立,映红了整个院墙,韩荣没有急着进攻宅院,而是等着韩折将院子团团围住之后,才领人朝门口走去。

    孟战就在临山街西口守着呢,韩愈这里有什么异动,他当然知道了,一听手下人回报韩荣把兵力集中到了一个宅院外边,孟战就觉得大事不妙了。姥姥的,不会秦勇被人发现了吧,这下他孟某人就是再不想也得硬着头皮上了,否则等着少将军一来,韩愈没死,他孟某人就得先给珞夫人陪葬了。

    “唐元,告诉兄弟们,别窝着了,根本将做事去!”孟战怒吼一声,直接拔出了腰刀,既然这一场争斗避免不了,那就提前做好准备吧。

    孟战的右营兵马很快就重新集结了起来,两千多人奔跑起来,那动静可不小。韩愈听着西面的响声,暗笑道,“孟战,你这是铁了心要跟韩某人斗了啊!”

    “去,分些人去挡着孟战的人马,没有本刺史的命令,谁都不准进入宅院百丈之内!”

    “是,大人!”韩折拱手领人而去,看样子,这一场争斗是无法避免的了。(未完待续。。)

第763章 大火焚红半边天

    第763章 大火焚红半边天

    孟战不想战,可这次他必须做好杀出一条血路的准备了,就算豁出性命,也得将院里的人救出来才行,否则他孟某人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少将军房遗爱是什么样的人,孟战也是知晓的,就这位驸马爷完全是为性情中人。

    韩愈自不会退缩,如今已经将人围起来了,那他就没有后退之路了,“孟战,劝你一句,这里的事情,还是少插手为妙,否则只能给自己带来无穷的灾难!”

    “混账东西,韩愈,依孟某看,你他娘的就是猪油蒙了心了!”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了,孟战也不想给韩愈什么面子了,反正后边只要一打起来,他孟某人算是彻底淡出幽州体系了。

    对于孟战来说能做出今天的选择,已经实属非常难得了,虽然他心在左武卫,可有谁敢保证少将军会看得上他这个外派之人呢?如今的左武卫已经绝非几年前的情景了,如果之前在左武卫中觉得窝囊的话,那现在左武卫士兵就个个觉得自豪了,因为大唐立国以来两代战神都归属左武卫。

    “你…孟战,一刚才说什么?韩折,给老夫拿下这个狂徒!”韩愈一向是个要脸面的人,哪受得了孟战如此侮辱,韩折也是莽撞之人,一听韩愈的话,当即提到上前要将孟战拿下!

    唐元大刀在手,打马向前,大吼一声道,“兄弟们,有人要拿我家孟将军,你们说,该怎么办?”

    “打他娘的,谁敢动咱们将军。就弄死他!”孟战手底下一帮子壮汉当即随着唐元的吼声附和了起来,虽然孟战一帮人人数不占优势,可气势却一点都不落下风。

    孟战双臂平伸,等着声音停住,他冲韩愈冷笑道,“韩愈,你这个老东西,少拿身份压老子,说实话,老子自从来到幽州那天起。就看不上你和李艾。你们斗归斗,别他娘的拿幽州做筹码,你跟孟某说句实话,你真不知道里边是什么人?”

    “什么人?孟战,你疯了不成。里边当然是钦犯了,而且还是特别凶悍的凶犯!”

    “韩愈。你放屁。里边的乃是信任幽州大都督,长乐驸马都尉侧房夫人,你竟然说她是钦犯。依老子看,你就是想要谋反!”孟战这话说得特别大声,果然被他这么一喊好多府兵都犹豫了起来,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交头接耳了。

    “怎么会。难道里边的人真是大都督的侧房夫人?”一个府兵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有些事情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好,这种谋反的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万一那里边的人真有大都督的夫人。那他们这些人岂不是坐实谋反的名声了么?

    在唐时,老百姓对于杀人犯罪尚能理解,但是如果投敌叛国的话,那一家人都会受到唾弃,所以,唐时,好多兵丁宁愿战死,也不会轻易投降番邦的。

    听着身边的议论声,韩愈心头也开始有点慌了,必须尽快下手才行,这事情拖得越久越麻烦,咬咬牙,韩愈冲韩折使了个眼。韩折慢慢竖起了长刀,而他身后的府兵也习惯性的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韩愈,你不要在一意孤行了,在这么下去,可就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孟战,你少跟本刺史说这么多废话,既然你不听我劝,那韩某人只能对你不客气了!”

    听了韩愈的话,韩折眉头微微锁起,他长刀一指,大喝道,“兄弟们,冲!”

    府兵们长枪向前,组成两个方阵沿着临山街大道一步步逼了过来,“杀!”

    孟战心头暗暗滴血,如无必要,他实在不想和自己人动手,不过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个屁,杀吧。几乎顷刻间,服饰差不多的两支府兵便纠缠在了一起,他们似乎并没有想过留手,一打起来当即便有了伤亡。当兵的都是血性汉子,一看到自己的战友倒在血泊之中,就再也顾不得是不是同僚了。

    短短的两里临山街上,两方人马交织出一片惨烈的嘶喊声,这声音不仅传到了两旁的人家里,更传进了闻珞的耳中。

    “珞姑娘,不好了,外边被府兵围起来了,他们已经开始准备火箭了,好像已经打算置我等于死地了!”

    “麻子,外边的喊杀声是怎么回事?”闻珞问完话,就摇头苦笑了起来,这可真是傻了,所有人都被围在了院子里,谁又知道外边是什么情况呢。

    麻子吞吞口水,有些脸色苍白的看了闻珞一眼,乖乖哦,今个要是把珞夫人留在这里,那他麻子也不用活着了,凭着少将军的脾气,还不一刀把他砍了,更何况少将军对他麻子那么好。本打算出去英勇就义的,麻子突然想到郑夫人之前还给他留过一封信呢。想到这里,麻子赶紧在胯下掏了半天。

    麻子的动作也太不雅观了,看他在胯下摸来摸去的,闻珞一张脸当即就黑了,她哼了哼,秦武就抬腿踹了他一脚,“王麻子,你搞什么鬼,难道那东西不想要了?”

    “得,武哥,别急啊,你想岔了,小弟再掏信呢!”麻子觉得自己这脚挨得真冤枉,可他又不能说啥,谁让他当着珞夫人的面摸胯下的呢?

    好在麻子磨蹭了半天,总算摸出了一封信,展开黄纸看了看,麻子干吞了两口口水,有些害怕的小声说道,“珞姑娘,郑夫人说让咱们安心等着,她说不准突围,救兵一会儿就到!”

    麻子话还没说完,闻珞一把将黄纸夺了过来,看了看纸上的字,闻珞气的三两下把黄纸撕成了碎片,她俏脸含煞,语气不善的哼道,“这个郑狐狸精,难道想害死本姑娘不成,还救兵一会儿就到,要是救兵到不了。本姑娘就是做了鬼,也要让房俊把她休了才成。”

    闻珞恶狠狠的咒骂着,旁边的人一个个全都噤若寒蝉的,珞夫人和郑夫人脾气不对付,所有人都知道,如今郑夫人让珞夫人甘心等死,珞夫人不生气才见鬼呢。

    闻珞生了会气,冲麻子叫道,“王麻子,你还愣着干嘛。赶紧把坡地洞口打开,咱们再往你那臭狗洞里待一会儿,哼,一会儿救兵不来,老娘先把你这个郑狐狸的狗腿子剁了!”

    “是是是。珞姑娘,放心。一会儿没动静的话。小的自己把脑袋砍下来让你当球踢!”

    “滚蛋,本姑娘要你的脑袋干嘛,本姑娘要踢也是踢郑狐狸的!”闻珞虽然对郑丽琬不对付,但也知道这女人精明得很,她既然算准救兵一会儿就到,那估计八成会来人。

    在闻珞等人躲起来的时候。韩荣也命人对破宅院放起了火箭,几乎在片刻间,宅院上方就燃起了一片火光。

    孟战看着那映红的半边天,他暗道一声好苦。自知闻珞等人活下来的可能性非常小,孟战眼睛都有点红了。

    “韩折,我干你祖宗,那里边有大都督的夫人,此人乃是三夫人的亲妹妹,你也不知善加劝阻,却还要帮着韩愈,你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么?”孟战一刀逼退韩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恨道。

    韩折的脸色也是变了几变,其实他心里也清楚韩愈这么做太过极端,可是作为韩愈的样子,他又怎么能反对韩愈呢。自从小姐没了之后,这个养父已经痛不欲生了,如今他既然想要杀人,他韩折也就顺着他了。其实,在他韩折心里,并没有什么反叛不反叛的说法,有的只是对韩愈的尊敬。

    “孟战,事到如今,你还说这么多做什么,看到这片火光了么,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你还拼什么拼。哎,听韩某一句劝,带着你的人回去吧!”

    “哈哈哈….”孟战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里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与讽刺了,就连韩愈都听出来了,大刀直指韩折等人,孟战狂笑道,“韩折,还有那个韩愈老二,你们听好了,既然孟某今天做出这种事,就已经没想过活了,你们不是早就看孟某不顺眼了么,来吧,让我们杀个痛快!”

    “杀!”当人没了怕死之心,那才是非常可怕的,与孟战不同,韩愈却犹豫了,一旦院里的人都死了,还和孟战拼个你死我活的,又值得么?答案肯定是不值得的,所以韩愈已经有了退兵之心了。

    韩荣让人放了一阵火箭之后,看着那冲天的火光,他一颗心也放下了不少。

    烧吧,最好把里边的人都烧死,那一会儿就不用麻烦了。当火势笑了,韩荣也打算派人进去查找一番了。大火蔓延了一会儿,韩荣便打算派人进去查探一番了,因为他已经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大火烧了这么长时间,里边却一个人都没跑出来,这可就是奇事一件了。

    “来啊,带些人进去搜寻一番,另外让人把火扑灭,一定要严防里边的人冲出来!”韩荣本能的觉得那些人不会这么容易就死,就那些人的实力,完全可以硬冲开一道口子的。

    .上百名兵士组成两列人马慢慢走进了燃烧过的院子,由于院外本来就放着不少干枯的草垛,导致整个宅院都被烧成黑的了。府兵们进院子找不到人,便已经准备好动手灭火了。

    闻珞等人躲在下边可被呛的不轻,要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出气口,这几十个人就要被闷死在这个臭烘烘的地窖里了。

    “珞姑娘,准备动手吧,一旦火势灭去,这些人一定能发现我们的!”

    “嗯,秦武,准备一下吧,今个咱们就是死,也得多拉几个垫背的!”闻珞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瞪了麻子一眼,麻子也知道自己活该挨瞪,都怪自家郑夫人,说啥救兵马上就到,到现在连个人毛都没有,这可苦了他王麻子了。得了,一会儿争取多看几个人吧。

    “麻子,一会儿多露两手,可别给你们郑夫人丢脸!”闻珞这么说,还是冲郑丽琬去得,可怜的麻子夹在正中间左右不是人。见麻子脸色变了又变,闻珞笑眯眯的说道,“麻子,放心吧,本姑娘对你的脑袋可不感兴趣!”

    在内心里,闻珞还是有点小邪恶的,那个无所不能的郑家娘子也不是算无遗策么!

    郑丽琬随着田梦涵来到幽州城里的汇宾客栈里,看着那北边的火光,郑丽琬也不禁有些泛起了愁,让珞女侠遭这么大的难,还不知道珞女侠会怎么编排人呢。(未完待续。。)

第764章 圣天子之令

    第764章 圣天子之令

    仰躺在床榻上,田梦涵摇头苦笑了两声,她就知道郑丽琬放不下心,可这个女人还偏偏装得如此镇定。

    “丽琬姐,要不我还是去看看吧,万一房俊派的人不能及时赶到,那这事可就收不了场了!”田梦涵倒是好心,她也晓得闻珞和郑丽琬不对眼。听了田梦涵的话,郑丽琬却微微摇了摇头,“梦涵,不用去的,房俊既然敢让珞女侠担这个差事,就该想到这个情况了,如果他救不了闻珞的话,那也只能怪他自己蠢了。”

    “……”听着郑丽琬的解释,田梦涵只觉得有点哭笑不得,这叫什么道理吗,这个郑丽琬不是一向自誉为房俊的幕后军师么,她不帮着房俊解决麻烦,倒有点争风吃醋的味道了。田梦涵久久未语,郑丽琬也能看得出来,她望了望田梦涵,抬脚走动了塌边,踢去鞋子,上了床榻,郑丽琬小声道,“梦涵,你可别小瞧了我郑丽琬,珞女侠性格是有点怪,但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跟她争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咱这位夫君最恨的就是后院不合了,但年怕我争宠,甚至躲了我两年之久。”

    郑丽琬如此一说,田梦涵就更加的不解了,她点点头,蹙着眉头问道,“丽琬姐,那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为什么?”郑丽琬摇头苦笑了声,她蜷起腿,轻声说道,“梦涵,你可知道这次珞女侠来幽州,可是她自己要求的,可笑的是房俊还答应了。哎,房俊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对女人太软了,珞女侠是这样,你师傅也是如此。我不得不用这事告诉他点什么,所有的事情都由着心情,总是不要好的。”

    提到婉柔,田梦涵不禁涌起了一股哀愁,房俊和师傅的关系如此复杂,而她还把身子给了房俊,这样一来。岂不是要师徒都和房俊有瓜葛了么?大唐虽然不是什么礼教严防的时候,但是师徒共侍一夫的事情,还是绝无仅有的。

    临山街上,到处是喊杀声和哀嚎声,当临山街被鲜血洗刷过后。有个人却笑了,那人看到地上已经躺了不下五百名尸体。便扭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这人自觉地已经很隐蔽了。可当他返身回走后,一个一脸邪笑的男人从树上跳了下来。

    六子已经盯了好几个时辰了,如今对方总算有动静了,跟着黑影走了一段距离,却发现那人头也不回的跑了起来。由于已经到了凌晨,街上根本没什么行人。所以这奔跑声显得如此的刺耳。看到那人跑了起来,六子却不紧不慢的冷笑了声,雕虫小技,也想骗他魏某人。果然那黑影跑了没十几丈。听后边没响声也就停下来慢慢走了起来。

    突然逃跑,算是测试有没有被人跟踪的好方法了,不幸的是今天他遇到了这方面的行家,和六子比起来,他显然差的太远了。

    当看着那黑影拐进幽州右营驻地后,六子脸上的笑容就没了,这不对啊,按说这人不该是李艾的手下啊,怎么跑右营驻地来了?

    六子怎么想也想不通,留下人继续盯着后,他便独自一人找郑丽琬去了。在汇宾客栈里见到郑丽琬后,六子喝了杯热水就沉声说道,“当家的,那人去了右营驻地,我觉得事情有点蹊跷,就先回来跟你说一声了。”

    “去了右营驻地?呵呵,看来这幽州真是越来越浑了啊,六子你继续盯着吧,若我没料错,过不了多久,他还会去找人的,你记住了,除了右营驻地外,其他地方一定要严密监视!”

    “为什么不严密监视右营驻地?”六子有点不解了,那人明明去右营驻地了,怎么郑丽琬却让严密监视其他地方呢?

    郑丽琬抿嘴笑了笑,开口说道,“六子,你仔细想想,如果这右营驻地有什么重要人物的话,那人就应该早去询问一下了,哪会等到这时候去,所以右营驻地的人也只是个传话的而已。所以,你只要继续盯着右营驻地之外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郑丽琬说得不少了,可六子还是没有太明白,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寻根问底的人,既然郑丽琬都这么说了,他就按这办就行了。

    “当家的,大老大何时能到幽州啊,我瞧着九幽有点难啊!”六子觉得挺汗颜的,竟然眼睁睁的看着韩荣放火烧宅子,却连个屁都没放,这可不是他六子的风格了。

    “不用太担心的,估摸着也该来人了,房二公子可还舍不得让珞女侠去死呢。”这次郑丽琬说得倒是挺有信心的,因为他猛然间想到了一个人,这家伙已经多日没在房遗爱面前露面了,显然是跑去做别的事情了。

    孟战和韩折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而此时,闻珞等人也准备上去厮杀一番了。韩愈的脸色越来越沉郁,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临近卯时,一人一马飞奔而来,别人都躲着临山街,唯有这个人不光不躲,还直冲冲的朝临山街跑去。

    “圣旨到,幽州刺史韩愈接旨!”随着一声高昂的长声,一支十几人的骑兵出现在了临山街上。一听圣旨到了,纠缠在一起的府兵们本能的停下了手。看到此处,韩愈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完了,全完了,圣旨一到,他韩某人还能得好?

    孟战真想放声大笑几声,这不是秦虎么,这位侍卫头子都来了,少将军还远么?

    当圣旨驾临,包括韩愈在内所有的人都把武器丢在地上跪了下来。心中不甘,韩愈还是跪地双手叩拜道,“恭迎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虎下马手托黄绢,径直走到了前头,此时秦虎心中也是愤怒无比的,这个韩愈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明知道珞姑娘是什么人,还敢下如此重手,如果不是为了幽州大局考虑,秦虎当场就想把他砍了。

    “圣天子之名,全赖国有忠良,贤臣猛将,幽州刺史韩愈,镇幽州八年,抵御外辱,安定一方。特赐韩愈四品鲁阳县伯,封邑八百户,三代之内世袭罔替,钦此!”

    “谢圣上天恩,万岁万岁万万岁!”韩愈倒头便拜,虽然看上去赏赐不少,韩愈心中却一片冰凉,这是陛下为了稳住他韩愈么?

    秦虎将圣旨交给韩愈,便面无表情的说道,“刺史大人,秦某有句话要说一说,前些日子,我家少夫人来到幽州了,不知刺史大人可知道?”

    说话的时候,秦虎向身后的侍卫打了个手势,侍卫中就分出两个人一起向冒烟的地方走去。

    韩荣已经准备好动手了,因为屋中已经开始钻出几个人了,看到这些人从地底下钻出来,韩荣就嘿嘿笑了笑,还真是能藏,如果不是这把火,还真找不到他们。提着长刀,韩荣看着秦勇阴测测的笑道,“又是你,你叫秦勇对吧!”

    “你既然知道老子,还敢这么做,你是有心要害韩愈,还是自有目的?”秦勇总觉得这个韩荣不简单,韩荣太阴险了,一点都不像韩折。韩折虽然莽撞,但是心地却是好的,他做那么多事情,大多是在为韩愈考虑,但是这个韩荣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少说废话,韩某人做什么事情,自有打算,用不着你来说!”韩荣很讨厌秦勇这种轻蔑的目光,不就是京城驸马爷的亲兵么,好似高人一等似的。

    “秦勇,莫跟他说了,看样子这家伙铁了心和韩愈穿一条裤子了!”闻珞说完,左手翻飞,只见两枚三棱镖飞射而去,这三棱镖就冲韩荣面门而来,韩荣也不敢怠慢,他左跨一步,堪堪躲过了这一击。

    韩荣额头上流出几滴冷汗,好厉害的暗器,亏得他韩荣有两把刷子,否则就被这女人得手了。(未完待续。。)

第765章 这压力太大鸟

    第765章 这压力太大鸟

    韩荣扬刀上前两步,却觉得而后传来一阵凉风,他大惊之下,急忙低了下头。重新抬起头后,他就看到三个人已经拦在他面前了,这些人都是一身的软衣,毫不似府军的布甲。看到这些人,韩荣心中微凉,房遗爱的人竟然来的这么快,

    韩荣不觉得李艾会派人来,都闹到这种地步了,李艾如果想管早就出手了。狠狠地盯着面前几人看了两眼,韩荣咬咬牙,便打算二话不问先杀了再说,可是他想的挺好,别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韩荣,本将乃是左武卫郎将秦虎,今夜奉我家少将军之命来迎回少夫人,还望韩荣将军能够给秦某一个面子!”

    踩着院子里的瓦砾,秦虎一步步走了进来,当看到闻珞等人安然无恙后,秦虎毫不掩饰的笑了。韩愈却是有苦自己知了,都怪韩荣,领着这么多人,废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把房遗爱的女人剁掉,当真是无能极了。韩愈倒想拼个鱼死网破,可现在所有府兵都知道圣旨的事情了,还有多少人肯跟着他韩愈走一条不归路呢?

    韩愈已经开始为以后打算了,秦虎却没有多理会,他走到闻珞身前,拱手道,“珞姑娘,您没事吧,少爷可担心着你呢?”

    “哼,担心我?既然担心我,还不赶紧来!”闻珞心中愤懑至极,这个房俊就这么喜欢玩心跳么,要是秦虎再晚来一刻钟,她珞女侠就要和这帮子亲卫落在别人砧板上了。

    “珞夫人,对不住,下官实在不知您的身份,之前。听人回报,幽州出了一股反贼,下关被逼之下,才做出这么多的蠢事!”

    韩愈说的话很气人,居然说不知道闻珞的身份,这谁信呢?心中恨不得在韩愈身上割两刀,可是闻珞还是忍住了,就算这韩愈犯了天大的罪,那也该由房俊处置才行,毕竟他才是新任的幽州大都督。

    跟了房遗爱这么多年。闻珞身上的野性也去了不少,如果依着她原来的性子,别说韩愈是刺史了,就是一方大都督也要斗上一斗了。

    闻珞不想跟韩愈说话,于是她哼了哼。便甩袖越过了人群,经过秦虎身侧的时候。她蹙眉问道。“房俊什么时候到?”

    “天亮就到!”秦虎回完话,就看到闻珞气冲冲的出了院子,秦虎犹自纳闷呢,这珞姑娘生少爷的气也是应该的,可是她现在骑马做什么去。随着马蹄声响起,闻珞沿着临山街向东奔去。秦虎自然不敢让她一个人去的,于是乎,随秦虎来的十几名亲卫连马都没下,就催马跟上了闻珞。

    秦勇在别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来到了韩愈面前,打量了下韩愈的脸色,他摇头笑道,“刺史大人,秦某劝你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过什么事情,总要付出代价的!”

    韩愈的脸有些阴沉沉的,到了此刻,他就是再想杀了秦勇,也没有办法了。看着秦虎领着秦勇等人慢慢离开院子后,韩愈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一脚踹在了掉下的房梁上,那房梁经过灼烧后,早已破败不堪,韩愈这么一踹,这木梁便断为了两折。

    “大人,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小的偷偷的把这些人...”韩荣说着,双目一寒,朝自己的脖子虚砍了一下。

    韩荣打算做什么,韩愈又怎会想不到,偷偷的把秦虎等人干掉,也是一件不错的方法,问题是秦虎等人会乖乖地等死么,他们现在估计早和孟战等人混到一起去了,只要房遗爱不到,他们是绝对不会和孟战分开行动的。

    幽州大营里,李艾笑得如花般灿烂,秦虎等人入幽州城,他自然是晓得的,自从秦虎拿着圣旨到临山街的时候,探子就已经回报李艾了。李艾无法不高兴,如今圣旨已到,凭着陛下和驸马爷的关系,这韩愈还不是死定了么,等着韩愈一死,谁还能斗得过他李艾,就那个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房遗爱么?不是李艾瞧不起他,实在是这幽州不比其他地方,如果没有特别高的威望,还真镇不住这幽州六万边军。

    耿庆是个三十六岁的中年汉子,从武德年间,耿庆就已经跟着李艾了,从一名小兵做到幽州右营副将,这其中的经历子不用赘述的。也正是因为这些经历,李艾才将耿庆引为肱骨,不管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会和耿庆商量一番,而这一次,也不例外。

    “阿庆,你觉得这个韩愈还能活多久?”李艾毫不掩饰心中的喜悦,他觉得和耿庆在一起,根本没必要装什么。

    耿庆却是摇着头苦笑道,“大将军,此时高兴还是太早了,如今圣旨上写的是什么,咱们可是毫无所知呢。”

    “还能有什么,那韩愈围攻房遗爱的亲卫,还差点杀了他的女人,以那房遗爱的性子,还能轻饶了韩愈?”

    听着李艾的话,耿庆也不禁点了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那房遗爱出了名的有仇必报。

    “大将军,还是再等等吧!”耿庆的话刚落下,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探子跑进来向李艾拱手道,“大将军,那秦虎将圣旨宣读了一番....”接着探子将整件事情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李艾脸上的笑容没有了,他愣愣的看了两眼耿庆,有些不可莫名的问道,“阿庆,你觉得这个房遗爱到底在搞什么鬼,明明韩愈做了这么多事情,他却给了韩愈一条生路,难道白马镇上的人白死了?不是说这个房遗爱最是护犊子的么?”

    “大将军,你这可把末将问住了,那房遗爱可还从来没这么好心过呢,不若我们再等等,说不准那房遗爱到了幽州才会动手呢!”

    李艾皱了皱眉头,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还能怎么办,如果房遗爱不除去韩愈,那他李艾就只能亲自动手了。不管怎么说,韩愈活着,对他李艾一点好处都没有。

    “阿庆,你让人去准备一下,如果到时候房遗爱没动手的话,咱们就帮帮他的忙,总之,韩愈不能活着,他知道咱们太多秘密了。”

    耿庆起身恭敬地拱了拱手,“大将军放心,末将这就去安排,到时只要你一声令下,韩愈定会成为一具死尸!”

    李艾微笑着点了点头,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可不想亲自动手除去韩愈,最好的方法就是借房遗爱的手除去韩愈了,可惜的是房遗爱好像一点都不上当。

    临山街,闻珞骑马来到郑丽琬住的院子,二话没说,直接踹开了大门,她就是想问问郑丽琬安的什么心,明明知道她闻珞危在旦夕,却不派兵相救,就靠着麻子那点人能斗得过这几千名府兵么?

    令闻珞郁闷的是,当她进了院子,郑丽琬早和田梦涵走得远远了,只留下一个倒霉蛋遭受着闻珞的喝骂。

    “你去给你家主子回个话,下次再看本姑娘的热闹,姑奶奶就把她丢渭水河里飘两天!”

    旁边仆人打扮的倒霉蛋赶紧忙不迭的点起了头,“珞夫人,您放心,等小的见了郑夫人,小的一定把话带到!”

    “嗯,现在把门守好了,姑奶奶要睡觉,要是郑狐狸回来了,就让她在院外等着!”闻珞说完便气冲冲的进了正屋,蹲了几天的大牢,又闻了一晚上尿骚味,她真是又疲惫又恶心,这会儿她就想洗个澡睡个觉。

    倒霉蛋这回不敢接话了,把郑夫人挡在院门外,这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当辰时来临,幽州城又重新焕发了生机,郑丽琬躺在榻上惬意的伸了个懒腰,看她这酥胸半裸的样子,田梦涵就恨得咬牙切齿的,怪不得闻珞整天喊她狐狸精呢,就她这诱人的本事不是狐狸精又是什么。都怪那个房俊,好好地也不知道管教下郑丽琬。

    田梦涵心中在想什么,郑丽琬可没心管,她打开窗户,一缕阳光投射进来,摸摸温润的脸庞,郑丽琬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梦涵,倒有件事要麻烦你了!”

    “什么事?”田梦涵莫名其妙的,这个郑丽琬到底是什么人啊,刚睡醒就吩咐别人做事,难道她睡觉的时候也在思考么?

    “梦涵,这件事还非得由你去做不可,过两天我写封信,你帮我送到长安去!”郑丽琬话音刚落下,田梦涵一个没忍住,就掩嘴笑了起来,“丽琬姐,你莫拿我寻开心了,不就送封信么,怎么还非我莫属了?”

    郑丽琬转过身,整着胸前的衣襟,呵呵笑道,“梦涵,这信可是送给媚娘的,换了其他人,媚娘还真不一定收!”

    听了郑丽琬的话,田梦涵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原来是给武曌的信,这就怪不得郑丽琬要让她去了。本心里,田梦涵自然不想去长安的,好不容易来一趟幽州,若不和房俊待在一起,那还有何意思?

    郑丽琬看田梦涵的脸色,就知道她不想去,哎,这个夫君,找这么多女人,却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这用起人来,压力也是很大啊。(未完待续。。)

第766章 尔虞我诈是好菜

    第766章 尔虞我诈是好菜

    幽州城外官道上,房遗爱早就换上了原来的锦袍,按照李雪雁的意思,是让他穿官服的,可房遗爱却嫌官服是累赘,闹腾了半天才找了身看上去很光彩的锦袍。

    “少将军,再往前五里地,就是幽州城了!”李穆打着马,正容道。

    房遗爱拍拍黑虎的马鬃,翻身跳下了马背,找了处高坡,瞭望了下远处的幽州城,他慢声说道,“李穆,待会直接进城,等进了城,你就去找珞夫人!”

    “嗯?”李穆有些迟疑的忘了一眼房遗爱,他挠挠头,小声问道,“少将军,末将去找珞夫人没问题,可是你的安全?”

    “呵呵,放心吧,只要进了幽州城,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就算韩愈和李艾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房遗爱这些自信还是有的,他可是皇帝钦封的幽州大都督,更兼长乐驸马都尉,就算韩愈想做什么,都得先掂量一下才行。

    和李穆说了会儿话,房遗爱便返回了车队,刚要反身上马,他心头猛地一紧,那感觉就好像被一头恶狼盯上了一样。一缕寒光闪了闪,就听到李穆大声喊道,“少将军,快低头,有暗箭!”

    不用李穆说,房遗爱已经知道了,经历了这么多次的战阵,他的身体对于危险早有了预知力。他没有多想,从黑虎身上拽下马鞍,直接扣在了身后,这时只听一声脆响,等转过身看上一看,就见马鞍上盯着一支狼牙箭,而箭簇上散发着一丝幽兰的光芒。真是好狠的手段啊。竟然在箭簇上抹毒。

    如果不是他房某人手快,还真被人得手了,别的不说,光看这钉在马鞍上的狼牙箭,便知道这射箭之人力道不小。

    当狼牙箭射出来的时候,李穆也已经发现偷袭人在什么地方了,在高坡侧后方有一处高高的草丛,那人就躲在那里。李穆也有点佩服那人的耐性了,刚少将军经过草丛的时候,他不放箭。偏要等少将军上马的时候放箭。

    也许有的人会认为射箭之人错过了最佳时机,因为在一般看来离得最近,又在侧前方的时候才是最佳的偷袭时机。可是李穆却不这么人以为,对于一些警觉性非常高的人,这种方法无疑是非常差劲的。凭着少将军的警觉和手段,只要一听到弓弦声。完全可以躲过去。但是上马的时候就不同了,那时候人把整个后背露出来,更重要的是反应时间短不说,还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那偷袭之人一看第一箭没有射中,没有多想,扔了强弓。便往高坡上跑,此时再射第二箭那就是在找死,就凭左武卫的防卫能力,又岂会给人第二次机会?

    由于距离有些远。那里又是高坡,就算骑兵想去追也没用,一咬牙,李穆取来马背上的弓弩,瞄准那人的后背射了一箭,好在李穆的准头还不错,这一箭射中了那人的腿。腿部受伤,那人哀嚎一声就从高坡上滚了下来。

    李穆面色一喜,领着人就扑了过去,等来到高坡下的草丛中,李穆一张脸就寒了起来。那人已经死了,还是自杀的,他的脖子还在流着温热的血,而右手中则握着一把短刀。

    外边闹了这么大动静,李雪雁在马车里也坐不下去了,她领着李簌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来到房遗爱身侧,李雪雁关心的问道,“夫君,到底是怎么回事?”

    “放心,没什么大事,雪雁,你领着合浦回去,咱们马上就要进幽州城了!”房遗爱眉头紧紧地锁着,他可不觉得李穆能捉到什么活口,既然敢来,那必定是死士,这种死士又岂会给人问话的机会,更何况双方还离着这么远。

    房遗爱不让她管,李雪雁也是无法,只好叹了口气,领着李簌又乖乖的钻进了马车。

    果然,如房遗爱所料,李穆只带回了一具尸体。看了看尸体,又仔细搜了搜,却是什么都没得到,“李穆,把尸体丢给卢刚,咱们继续赶路,尽快进入幽州城。哼,看来这幽州城好像并不欢迎房某人啊!”

    “是,少将军,您请上马,末将为你开路!”李穆让两名亲兵抬着尸体去了后队,而他则走在了最前头,这次他更加小心了。要说起来,这幽州城里的人可真够胆大的,此处离着幽州十里地都没有,可他们还敢派死士前来,这不是摆明了没把左武卫放眼里么?

    刺杀的事情,对于房遗爱来说只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他这些年经历过的刺杀至少不下于二十次了,还会把这事放在心上么?有人要杀他,他就把对方揪出来刀斧手伺候,比发狠的手段,他房某人不输于任何人。

    徐惠静静地坐在马车里,当车重新启动,她却发现唐明月的手交叉在一起,就连眉头也紧紧的蹙了起来。

    “明月,你这是怎么了,咋一到了幽州,你就有些魂不守舍的?”徐惠终究还是没忍住,虽然她问了,可唐明月却笑着摇了摇头,“夫人,婢子没事呢,就是有点担心公子罢了,这还没进幽州城呢,就有人放暗箭了,这要是进了幽州城,那岂不是更加危险了?”

    “呵呵,傻丫头,哪能这么想事情呢?现在啊,咱们在幽州城外才不安全呢,等进了幽州城,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眼睛,他们做事情也会收敛许多,概不会做出这种刺杀之事的!”

    徐惠的话显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唐明月小声的嘟哝道,“但愿如此吧!”

    当大队人马来到幽州城的时候,南门已经集结了不少人,这人群中有官吏还有着百姓,尤其是官道两旁,早就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对于幽州城的老百姓来说,能有位驸马爷来这里,就已经算是件稀奇事了,更何况还是大唐朝最尊贵的驸马都尉。

    在唐时驸马都尉爵等从五品,按说是不显眼的,因为唐时三公九卿多得是,更何况还是贞观年间,在这个国公遍地走的长安城里,驸马都尉更算不得什么了。可这些只是从品级上来解释,而事实上呢,驸马都尉的品级完全算的是没品,娶得公主牛叉了,那就是一品二品,娶得公主差劲了亦或者公主老婆太强势了,那说是七品八品也不过分。要说唐朝最没品的驸马都尉就是太平公主的驸马武悠暨了吧,所幸,他娶得是长乐,以长乐的贤惠和地位,他房某人也水涨船高,说他这个驸马都尉比得上郡王也不不过分。

    任何时代,任何官爵都要讲究含金量的,同样是刺史,这洛州刺史和湖州刺史能比么?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嘛,驸马都尉也是如此。骑马来到南门十几丈处,房遗爱就翻身下了马,此时他面带笑容,好像刚才的刺杀一点都没影响到他现在的好心情。

    见房遗爱走来,韩愈不得不硬着头皮迎上前拱手道,“下官幽州刺史韩愈,携幽州上下官吏恭迎大都督,愿大都督万事安康!”

    听韩愈这句话,房遗爱心中就冷笑了声,这个韩愈可真会说话,还万事安康呢,他房某人没丢命就已经算得上命大了。

    “众位免礼,诸位久在幽州,劳苦功高,也算得上我大唐朝的功臣了,房某一个后辈,又岂能受你们的大礼!”房遗爱哈哈一笑,便握住了韩愈的手,“韩刺史,房某来之前就听过韩大人的威名了,今日得见,当好好叙上一番才好!”

    房遗爱可是用了两分的力气,韩愈只觉得自己的手疼得很,可他还得忍着难受苦笑道,“应该的,大都督请,都督府早为大都督备好!”

    韩愈左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门口的官员就自动分到了两边,和韩愈走了两步,房遗爱停下身有些好奇地问道,“韩刺史,怎么房某没看到李艾大将军呢,不知李艾大将军可来了?”

    韩愈心里暗骂一声,他哪知道李艾来没来,这些年了,他就懒得多看李艾一眼。韩愈支支吾吾的看了看周围的人群,这时一个副将模样的人站出来拱手道,“回都督话,李艾大将军身染恶疾,怕传到大都督身上,所以未敢前来!”

    房遗爱点点头,颇有兴致的看着这位副将问道,“哦?原来如此,不知这位将军怎么称呼?”

    “会大都督,末将幽州右营副将耿庆!”

    原来这个人就是耿庆,房遗爱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耿庆,对于耿庆,他还是听李穆说过的,据说武德年间的时候耿庆就开始跟着李艾了。

    李艾和韩愈到底有什么过节,房遗爱并不太清楚,但他敢确定李艾一定没什么恶疾,他这么做无非是想给他房某人一个下马威罢了。做为幽州右营大将军,统领着幽州所有兵马,这让他拱手把兵权让给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他又岂会甘心?

    李艾心胸不算宽广,房遗爱心胸也不怎么宽广,既然李艾不给他面子,那么他也没必要给李艾好脸色了!(未完待续。。)

第767章 男人不好当

    第767章 男人不好当

    幽州都督府始建于隋朝末年,原来是做为刺史府用的,于贞观八年的时候才另外修了座刺史府。本来李世民是打算让李恪当这个幽州大都督的,不过不知后来出了什么事,李恪在京城待了下来,倒是他房某人成了大唐新任的幽州大都督。

    都督府虽然被人打扫过了,可这里边还是有些荒了,李雪雁看着那空荡荡的房间,一对黛眉紧紧地蹙了起来。房遗爱陪着韩愈一干官员去吃饭了,这都督府里的破事就留给她做了。

    虽然刺史府派过来许多丫鬟,可李雪雁却不敢用,这都督府大得很,无奈之下,李雪雁只好让一干亲卫进来帮忙了。好在有海棠几女帮衬着,否则仅靠李雪雁一个人,还真有些忙不过来。

    “你们把这床移到那里去,小心着点,可别把这门框子磕坏了!”徐惠小声的嘱咐着,一帮子亲卫吆五喝六的抬着张大床。按照徐惠的意思,把床放在墙边后,秦广耸耸肩头嘟哝道,“夫人,这韩愈也太不会做事了,虽说都督府没人用,但也不能荒着啊。瞧瞧现在,这一应东西,还得咱们自己置办。”

    “行了,少发牢骚了,赶紧出去吧,一会儿去一趟胡家木器店,弄些应景的东西回来,到时候需要多少钱,找海棠取便是了!”徐惠哭笑不得的瞪了秦广一眼,这些亲卫一个个眼高于顶的,如今把幽州刺史都不放在眼里了。

    按照规矩,都督府应该是刺史府照看的,但是人家韩愈想要节约府衙开支,也完全说得过去,也不能因为这点事。就说人家韩愈想要中饱私囊吧。

    秦广也就发发牢骚罢了,他也知道韩愈的事情不是他能管的,反正少将军正和韩愈白话着呢,至于之后结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夫人,您先忙着,小的这就去胡家木器店铺子跑一趟!”秦广擦了把汗,领着十几个人离开了都督府。

    房遗爱初到任上,表现的很是平静,虽然他知道这幽州城里暗流涌动。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看着茶楼里的官员们,房遗爱敢打赌,这些人至少有一半人屁股底下不干净,可这却不是整他们的原因,在大唐朝。贪官多了,管也管不过来。只要他们别走歪路就行。

    贪钱会办事。也是一种好官,怕就怕那些贪钱不办事的,更有甚者,还搞出一摊子乱事。

    “都督,下官已在府内备好酒菜,如今也近午时。不如咱们先去府中用膳如何?”韩愈可不想在这个茶楼里待着,在这里待着他总觉得不太安宁。

    房遗爱手指敲着桌面,不置可否的笑道,“韩刺史客气了。不是房某有意薄了众位的面子,实在是房某第一天到任,还得熟悉下都督府的事情才行。不如这样,待得明日,咱们再相聚一饮如何?”

    房遗爱说的在情在理,韩愈也说不出什么,只好笑着点了点头。虽然脸上在笑,可韩愈心中却是一阵阵的寒意,这个房遗爱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他一定要明日才赴宴呢?几乎不用多想,就知道今晚上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次韩愈还真是想多了,房遗爱可没想太多,他只是想先和闻珞聊一聊而已,毕竟辽山镇的事情还不甚清楚呢,他又怎么能确定如何处置韩愈呢?

    韩愈总觉得今夜房遗爱会做什么,所以他这回府的路上都没怎么平静。等着回了刺史府,韩愈立刻将韩荣和韩折招了过来。

    “韩荣,你今夜盯紧都督府,一有异动立刻来报,本刺史倒要看看房遗爱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韩愈说话的时候,右拳还紧紧的握了起来。他韩愈不想做些恶事,可辽山镇凶杀、白马镇围杀、临山街放火,这一桩桩,这一件件事情,他韩愈又躲得过去么。这么多的事情,哪一件没有得罪房遗爱,韩愈可不觉得房遗爱会胸怀宽广到不在乎自己女人的性命,当临山街放火的时候,他韩愈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下了。

    韩愈不是不想对房遗爱动手,只是现在他还没准备好,房遗爱就算要死,也只能静悄悄的死。

    夜里,房遗爱一脸阴沉的回了都督府,当来到府上的时候,府里已经恢复了一丝生气,也多了些摆设。说起来这幽州都督府可比李祐的齐州都督府大多了,论起气派,那也是更胜一筹,可是房遗爱就觉得这都督府压抑得很,还没自己的西跨院好呢。

    都督府大了,人就显得有些少了。由于幽州事多,秦虎便亲自分配起了防务工作,而李穆则被派到外边了解情报了。当李穆回到都督府的时候,也带回了郑丽琬的一封信。

    在烛光下,房遗爱满面愁容的看着手中的信,郑丽琬让他不要动韩愈,可是这事情又哪是那么简单的。如今韩愈就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很可能会狗急跳墙,他房某人不动,能保证韩愈老老实实的么?

    看完信,房遗爱就将信点燃了,吹飞烟灰,他就眯眼躺在了椅子里。这眼睛才刚眯上没一会儿,就听房门被人踹开了,那踹门声响得很,房遗爱眼睛没睁就知道闻珞来了。在这都督府里,敢踹门的也就那几个女人了,而自己的女人里边大都是知礼数,唯独闻珞是个例外。

    李簌看上去不着调的很,但是这丫头也是有些教养的,至少直接踹门而入的事情,她是做不出来的。

    一进屋子,就瞧见房遗爱坐椅子中闭目养神了。一见他悠然的样子,闻珞提起马鞭照着桌子就是一鞭子,这一声清脆的啪啪声,彻底让房遗爱睁开了眼。看看闻珞美目含怒,俏脸含煞的样子,房遗爱不禁苦笑道,“珞丫头,你干嘛呢,这可是在屋里呢,你还玩马鞭子!”

    闻珞恨不得抱着房遗爱的脸蛋子咬上两口,她珞女侠打生打死的经受了多少危险,这恶人还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心中有气,闻珞也懒得跟房遗爱废话了,她将鞭子扔在桌上,双足一登,一对翘臀就落在了书桌上。看着房遗爱的脸,闻珞气呼呼的哼道,“房俊,你跟姑奶奶说句实话,那狐狸精跟踪我的事情,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听了闻珞的话,房遗爱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娘希匹的,还以为闻珞为啥生这么大气呢,敢情是和郑丽琬较劲呢。哎,只要这火不是冲他房某人来的就行,眼珠子一转悠,房遗爱站起身,在闻珞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生气的美人包了下来。搂着闻珞的柳腰,房遗爱也不客气,一张大嘴先亲了两下。

    闻珞被房遗爱这么一搞,也有点晕乎乎的,这个死房俊,到底是个色人,说正事呢,他还这样。被房遗爱亲了两口,闻珞摸摸脸上的口水,使劲拖住了房遗爱的下巴,“你个混蛋,少跟姑奶奶来这套,说,狐狸精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珞丫头,你可别诬赖为夫,为夫是啥人,你还不清楚么,我要是不放心你,何必要让你担这破差事呢,你不会真以为为夫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吧?”房遗爱表演的很真切,这个时候,连他都有点佩服自己的演艺天赋了,要是后世,凭着这张二皮脸怎么也能混个好莱坞最佳配角了吧?

    闻珞认真的想了想,好像依着房遗爱那护犊子的性格,还真不会把自己的女人置于险地。如此一想,闻珞心中的气也笑了很多,她伸手掐掐房遗爱的脸蛋,“房俊,跟你说了,限你半个月之内不准找狐狸精!”

    “成,不找就不找,为夫就找你!”房遗爱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这个自己不去找,郑娘子不会自己来嘛?

    听了房遗爱的话,闻珞倒有些扭捏了,就连那脸蛋也泛起了红晕。这下房遗爱就好奇了,啥时候珞女侠也有这副小女儿姿态了?

    “珞丫头,你这是咋了?”房遗爱问完,就见闻珞嘟嘟嘴,小声嘟哝道,“房俊,你别找我了,这两天,来那事了....”

    “哇哈哈哈哈....”房遗爱一个没忍住,大声笑了起来,也许房遗爱笑得太贱了,总之闻珞忍不住狠狠地扭了扭他胳膊上的软肉。

    闹了一会儿,房遗爱止住笑,摸着闻珞的胸脯慢声问道,“珞丫头,跟为夫说说辽山镇的事情,到现在为夫还不甚了解呢!”

    “还了解什么,房俊,依我看,那个陶方就是韩愈指使的,那个陶方可是跟了韩愈八年的老人,若没韩愈的命令,陶方概不会下令屠戮辽山镇的。更可恨的是,屠了辽山镇不算,韩愈还让邢力去毁尸灭迹!”闻珞最恨那种缺德的阴险小人了,当然在闻珞心中郑丽琬也属于阴险小人之类。

    房遗爱心中颇为苦恼,女人啊,一旦计较起来,就容易情绪激动。从某些方面来说,他房某人也不容易,男人嘛,真的好难!(未完待续。。)

第768章 看我挤奶龙爪手

    第768章 看我挤奶龙爪手

    闻珞的话也有道理,可房遗爱却不能全听她的,要按着她的意思,啥都不用查了,直接领人将韩愈抓起来就行了。考虑了一下,房遗爱还是决定听郑丽琬的,虽然郑娘子说的不甚清楚,但是这个女人一定是查到了什么,否则她不会保着韩愈的。

    房遗爱好一会儿不说话,闻珞就有些急了,她拍拍房遗爱的脸颊,坐起身子幽幽问道,“房俊,你傻了不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你才傻了呢,怎么说话的,有这么说自己男人的媳妇么?”房遗爱摸着闻珞的翘臀出声笑骂道。

    闻珞可不觉得有啥害羞的,她挑挑眉毛,嘿嘿笑道,“怎么,以前没见过,现在不就见了么?实话说吧,房俊,有时候你真的挺傻的!”

    房遗爱当真不能忍了,这个珞女侠越来越嚣张了,必须教训她一下才行。正要将手伸进珞女侠怀中探索一番呢,就听到了一阵咳嗽声。

    “咳咳,夫君,你俩莫闹了,也不看看啥时辰了,你们不吃饭了么?”李雪雁忍不住娇嗔了一声,这俩人也真够厚脸皮的,开着房门坐着等羞人之事,亏得后院里没啥外人,要是亲卫们在门前走来走去的,这还是闹大笑话了。

    瞧瞧房门,房遗爱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还是有点急了,就算要和珞女侠过过瘾也得先关了门嘛。闻珞倒是自然的很,拢拢头发从房遗爱腿上跳了下来,踢踢房遗爱的小腿,闻珞娇声道,“走吧,房大将军。你不饿,我还饿呢!”

    “得了,吃饭去吧!”房遗爱倒不是太饿,今天陪着那帮子官员又是喝茶又是吃点心的,可吃了不少东西。他房某人不太饿,可别人饿啊。如今都已经快戌时了,要是再不开饭,这帮子女人估计要造反了。

    李雪雁也没理房遗爱,拉着闻珞的手在前头嘀嘀咕咕的说着些话,房遗爱也不知道俩女人在说啥。反正一定是什么高兴事,听闻珞那咯咯的笑声就知道了。

    晚饭一过,房遗爱洗个澡就找了个房间休息了,虽然躺在床上,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到底该怎么对付韩愈呢?一刀杀了肯定不行。别说郑丽琬的吩咐了,就是他房某人都觉得有点不靠谱。

    不知何时。唐明月穿着一件亵衣爬到了床上。进了被窝,她伸出一双玉臂柔声笑道,“公子,都快子时了,你就算有啥事,也不能不睡觉啊!”

    “怎么睡得着。这幽州的事情连个谱还没有呢!”房遗爱抚摸着唐明月的脸颊,看着她那张动人的玉容,心中不免涌出了许多感慨。谁又会想得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已经经历了许多的事情呢。亲手毁去腹中骨肉的决绝,还有那誓回大唐的眼神,过往的一幕幕,房遗爱从未忘记过。

    “公子,你要有心事,何不跟婢子说说呢,当然,公子若觉得不合适,不说也就是了!”

    唐明月说着,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就慢慢地黯淡了下去,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公子爷尊重她,她也不该说出这种话。房遗爱可没唐明月那么多的心思,他叹口气笑道,“也没什么不可说的,还不是刺史韩愈的事情么?明月,你是不知道啊,公子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啊!”

    “这....”唐明月并没有因为房遗爱的话感觉到半点欣喜,如今她倒是有点后悔了,如果不听这些话,自己倒不用操这么多心了。趴在房遗爱胸口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道,“公子,你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置韩愈么?”

    “也不能这么说,依着公子我的脾气,那韩愈杀我亲卫,还险些害了珞丫头,我岂能放了他。但是考虑到当前的时局,我倒有些不敢轻易动手了,但愿那个韩愈能聪明点吧,只要他老老实实地,我也不用太早动手!”

    听着房遗爱的声音,唐明月的身子竟然有些颤抖了起来,房遗爱自然是感觉到了,他抱紧唐明月的身子,皱眉问道,“明月,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呢!”唐明月抬起颔首,微微笑了起来,她翘起红唇在房遗爱下巴上啄了一下,“公子,婢子从没求过你什么,但是,今晚你能答应婢子一件事情么?”

    “嗯?你这丫头,怎么说话还拐弯抹角的了?说吧,你又不是本公子的脾气,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

    唐明月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公子,不是婢子不说,实在是婢子还没想好呢,若公子觉得有些为难,就当婢子没说便是了!”

    房遗爱苦笑着点了点唐明月的鼻尖,他吻了吻唐明月的额头,有些佯怒的说道,“你这丫头,既然知道本公子为难,还说这些话。哎,得了,我答应你了,你什么时候想好了便说。不过你可比太异想天开了,你如果真是要星星要月亮的,公子我可没那个本事!”

    “咯咯,公子,你说哪的话呢,婢子又岂是那种不知分寸之人?”唐明月手指划过胸前,那唯一一件亵衣就滑落了下去,此时她就像一条水蛇一般缠在了房遗爱身上。房遗爱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再说了,跟自家丫头亲热,需要害羞么?

    不知为何,唐明月今晚显得特别疯狂,好像过了今天就会死一般。直到过了子时,房间内才安静下来。

    次日一早,唐明月就伺候房遗爱起了床,这一个早上,唐明月显得特别安静,她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轻柔,一缕头发都要梳上十来回,好像过了今日再无相处机会了一般。房遗爱又不是傻子,他扭过头捉住了唐明月的一双玉手。

    “明月,跟我说说,你有什么心事?”房遗爱问出声,唐明月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公子,莫操心了,婢子哪有什么心事?”

    房遗爱心中叹了口气,唐明月的脾气执拗的很,如果她不想说,那就是再如何逼她,她也不会开口的。等着梳理完毕,房遗爱摸着唐明月的额头,皱眉道,“明月,如果什么时候想通了,就跟我说说!”

    “嗯,没事的,公子就不要为婢子担心了!”唐明月一脸的笑容,等着将房遗爱送出屋,她关上屋门,倚着房门无声的哭泣了起来,那两道泪珠簌簌滑落下来,是那么的清澈。此时的唐明月无比哀伤,就是当年在阿拉善大草原遭受突厥人凌辱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哭过。

    唐明月的眼泪,房遗爱自然是看不见的。早饭还没开,他就拉着闻珞练起了把式,毫无例外,房遗爱双眼蒙了块黑布,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闻珞是万万不会跟他动手的。

    自从房遗爱将速度提升到一种恐怖的境地后,闻珞就再也不想和他动手了,因为那样做纯属是在找虐,但是把眼睛蒙起来就不同了。早就想好好教训下这个臭男人了,闻珞又哪会放过这种机会。

    这次闻珞双手如风,自从上次和蒙眼大侠动过手后,她就知道怎么耍房遗爱了。为了彻底把房遗爱弄趴下,她特意装了许多小石子,一旦房遗爱快冲过来了,闻珞就甩手扔个石子,听到响动,房大将军当然循声而去了,可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屁股上挨了好几脚。

    房遗爱也不想这样,有时候他控制自己别循声而动,可偏偏有些响动是真的,为此他被闻珞从侧面弹了好几个脑蹦。

    “房俊,认输吧,只要你认输,本姑娘让你两招!”闻珞掐着腰,活像个英姿飒爽的女豪杰。徐惠嗑着瓜子,嘴上一阵笑骂,这个闻珞也太无耻了,投石子,让人鼓噪,总之什么下流法子都用上了,这种情况下,蒙面巨侠能不倒霉才见鬼了呢!

    房遗爱当然不会认输了,他总觉得自己没走对路子,这种感知肯定不是循声而动的,记得张仲坚当时可是非常轻松的。眼、耳、心,他房某人到底哪里做的不到位呢?

    武学之道,就是不断精进的过程,每走一步,都会有一分收获,每一个顿悟,都会看到另一个世界。房遗爱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不能多想,不能气馁。后退两步,房遗爱伸出左手,冲闻珞招手道,“珞丫头,来吧,这次为夫让你尝尝挤奶龙爪手的威力!”

    “啊呸,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什么叫挤奶龙爪手,闻珞当然知道了,跟了房遗爱这么久,要是还不知道这一神功,那她闻珞岂不是白活了。别说闻珞了,就连徐惠等人也忍不住脸红了起来,这夫君咋啥话都敢说,这不是床上的私语么?

    生气之下,闻珞双手插兜里,顿时房遗爱周围落了一堆石子,可是这次房遗爱却没有动,依旧稳稳的站在了那里。闻珞也没多想,朝房遗爱身后丢了一枚石子,右手就朝房遗爱面门摸去。

    这一招闻珞已经屡试不爽了,她觉得这次一定又能弹房遗爱一个脑蹦儿,可是当她手刚离房遗爱半寸的时候,腰间一软,一只大手就锁住了她的身子。(未完待续。。)

第769章 天下无敌太极拳

    第769章 天下无敌太极拳

    闻珞顿时有些愣住了,啥时候蒙眼大侠这么厉害了,竟然可以准确的把握到她出击的时机。本能的,闻珞觉得房遗爱一定耍诈了,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从房遗爱臂弯中逃出来,她捏着房遗爱的脸蛋子,很是不爽的哼道,“房俊,不准偷看!”

    “没看啊,真的没看,珞丫头,你瞧瞧为夫这黑布,这可是你亲自找来的,还能有假?”房遗爱说着话,就深深地呼了口气。刚才他仿佛触到了另一片天地,那感觉奇妙的很,可若用话说出来,他又说不出来了。

    闻珞围着房遗爱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蹊跷,这时候,她已经不想斗下去了,因为很明显房遗爱已经有所突破了。闻珞想走,房遗爱可不会放人,他摘掉黑布,笑吟吟的看着闻珞说道,“珞丫头,你怕了?”

    要是别人这么说,闻珞也就当放屁了,可房遗爱如此说,她就受不了了。床上斗不过他,难道还怕他当瞎子么?转过身,掐着腰,闻珞气哼哼的笑道,“笑话,姑奶奶会怕你这个瞎眼,来,咱们再斗过!”

    闻珞一应战,一旁的李簌也不知道从哪找来个破盆子,那根棍子敲的晃晃作响,“姐夫,打倒她,打倒她!”

    闻珞气的转脸瞪了李簌一眼,还别说,李簌胆子是很大,可还是有些怕闻珞,谁让闻珞的凶名在外呢,反正惹到珞女侠的,就算是王子公主的,也免不了挨一顿毒打。李簌识趣的闭上了嘴巴,惹得徐惠咯咯直笑。这世道啊,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再次交手,房遗爱被蒙上了两层黑布,确定房遗爱不可能耍赖后,闻珞放心的缠斗了起来。这次闻珞没有急着进攻,而是朝秦勇使个眼色,示意他在一旁协助。闻珞这么做,可算是无耻至极了,因为开始的时候,她根本没说过让别人上。

    秦勇看的正爽呢。见闻珞这个眼色,不禁有些犹豫了起来,偷袭少爷,会不会倒霉啊?不过一想到房遗爱在家里的地位,秦勇果断决定听闻珞的话了。学着闻珞的样子。秦勇先往四周扔了些石子,接着整个人猛地冲了过去。硕大的拳头也照着房遗爱的腰眼子捣了过去。

    房遗爱听着四周的动静。却是一动未动,不知为何,他觉得那些响动应该没有危险,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也说不上来。觉察到左侧有危险,他右脚后移。身子往后一闪,秦勇的拳头擦着他的衣襟冲了过去,秦勇还待收手来上第二下,却感觉到手臂一麻。接着屁股上就挨了一脚。

    通过味道和拳风,房遗爱已经确定这不是闻珞了,所以下脚也用了几分力,秦勇被房遗爱一脚踹倒在地。坐在地上,秦勇说啥也不起来了,见鬼了,公子爷怎么这么牛叉了?他可怜巴巴的看了看闻珞,却发现闻珞正冲他放寒光呢。

    真没用,才一招就被房俊弄趴下了,这个秦勇到底是干啥吃的?闻珞咬咬粉唇,脚下轻轻地朝房遗爱靠了过去,待得有两丈距离的时候,她迅速出手,闻珞这一招又快又狠。房遗爱本能的觉得不能硬接,于是身子猛地朝右跳开一丈,接着左掌伸出,堪堪包住了闻珞的拳头。

    闻珞以为房遗爱会发力将她震回的,可是让她吃惊的是,她刚准备好连环腿,却发现整个身子往前倾去。原来,这一刹那间,房遗爱想到了张仲坚那类似太极拳的招式,没来由的,他也想试试。所谓,招式是死的,局势是万变的,所以尝试许多的方法,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从开始学武,秦琼就从没教过他什么固定的招式,有的只是些交战心得罢了。在秦琼看来,所有的招式都是根据需要产生的。在这一点 上,秦琼和张仲坚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做为后辈,他房遗爱不得不多学习一下了。

    当房遗爱筛着闻珞的拳头向后拉的时候,他明显的感觉到遭受的力道小了许多,卸去闻珞的力气,他放开闻珞的拳头,后撤的身子猛地往前一冲,闻珞的身子就被撞了回去。

    闻珞从没见过如此怪异的招数,她觉得整个身子就像被弹回来的一样。从地上爬起来,她拍拍屁股上的土,有些好奇地问道,“房俊,你这是什么招数,怎么我从来没见过?”

    “太极拳啊,老爷子还有长孙皇后不是经常练么?”一招得手,房遗爱也是开心不已,真没想到那看似软绵绵的太极拳,竟然有如此威力。

    闻珞有点傻眼了,太极拳?还什么玩笑,那慢悠悠,软绵绵的拳法也能有如此效果?仿佛是较上劲了,她让房遗爱摘掉黑布,气呼呼的喊道,“房俊,咱们继续,姑奶奶就不信那劳什子的太极拳能有如此威力!”

    房遗爱哭笑不得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他也只是随便提提罢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用的是啥招,只是出手的方法有点太极的味道而已。

    没办法,珞女侠如此较真,房遗爱还能说啥,于是乎两个人就拉开架势斗了起来。房遗爱自然是要用太极拳的,这也是珞女侠提出的要求。房遗爱决定到了晚上好好整整珞女侠,他房某人哪会什么太极拳啊,什么白鹤晾翅,什么揽雀尾的,那也就是个名字,还能实战?

    房遗爱稀里糊涂的和闻珞打了起来,反正他就知道先卸力再反击,太极拳的精髓不就是四两拨千斤,后发制人么?

    房遗爱不急,闻珞却急得很,这到底是啥功法,竟然如此恶心人,所有的力气打过去,房遗爱却像个陀螺般左一圈右一圈的。

    缠斗了好一会儿,闻珞也没拿下房遗爱,而房遗爱呢,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擒下珞女侠。打的无趣,闻珞就跳到一边把看热闹的铁靺和天刀踢到了场内。

    “老云,铁靺,你俩一起弄他,千万别留手,我倒要看看他能挺到啥时候!”闻珞无耻起来,让房遗爱都有些汗颜了,这哪是江湖上威名赫赫的珞女侠,整一个女土匪嘛。

    天刀和铁靺也有意试试这劳什子的太极拳,于是乎俩人拱拱手进了场,“主人,莫怪啊,俺们也是凑个热闹而已!”

    “少说屁话,要打赶紧来!”房遗爱瞪着俩眼,有些不甘心的哼道。倒不是他不愿意率先发动攻击,实在是他不知道这太极拳该怎么发起进攻,他所了解的太极拳只是防守而已。

    天刀冲铁靺使个眼色,俩人一左一右进行了夹攻。天刀和铁靺相处了这么久,早有些配合了,铁靺挥着大巴掌照着房遗爱的上路进攻,天刀则堵住房遗爱的后路下手。一时间,房遗爱有点叫苦不迭了,单独面对铁靺和天刀任何一人,他都有把握,可面对二人同时进攻,他就有些虚了,再怎么说,人家天刀和铁靺都不是白给的,尤其是铁靺,那可是名符其实的吐蕃第一勇士,要是再握着一对大板斧,那可就真是虎虎生威了。

    “不要脸,哪有这样的啊?这不是车轮战吗?”李簌有点瞧不起珞女侠了,可徐惠却不这么认为,虽然她不懂什么武,但她也知道闻珞可不是那种没事耍小孩子脾气的人。

    面对天刀和铁靺二人,房遗爱吃力的很,那铁靺的力气大得很,他房某人就是卸力也得忙活上一番才行。慢慢的,房遗爱就有点摸到卸力的诀窍了,卸力不一定要迎着力量的方向,也可以改变力道的方向嘛。学会了这一点,铁靺就开始发苦了,每次出拳,房遗爱都能将拳头引到别的方向,总之,房遗爱用上半分力气,就能卸去铁靺八成的力道。

    闻珞在一旁看得是越来越心惊,真是太玄妙了,虽然看上去没什么招法可言,但是房遗爱却是越来越轻松,如果说优缺点的话,那就是他不知道如何进攻。

    “停.....”看出点门道后,闻珞果断让三人停了手,“房俊,你刚才明明卸去了铁靺的力道,为何不一拳杵在他的腰眼呢?”

    听了闻珞的话,房遗爱倒有些脸红了,“这...这个....我实在不知该如何下手....”

    房遗爱此话一出,满院的人全都一副发傻的样子,一向招式狠辣的房将军竟然不知道如何揍别人了,这不是笑话么?

    “房俊,要是不限制太极拳,让你随便出手,你还有这种感觉么?”闻珞很快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以前房遗爱哪受到过这么多限制。果然听闻珞如此问,房遗爱哈哈大笑道,“瞧你说的,要是你不弄这么多规矩,为夫早把铁疙瘩削地下了。”

    铁靺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虽然房遗爱说的是事实,但也别这样嘛。捏捏衣角铁靺支吾道,“主人,别这么说啊,俺老铁没那么弱吧!”

    “啊呸,你就是弱,和天刀两人都没拿下他,还敢说这种话?”闻珞没好气的踢了铁靺一脚,这个铁大汉还要脸皮了。

    房遗爱掐着腰好整以暇的看着铁靺,“哈哈,天下无敌太极拳,你们要不要给我学学啊?”

    天下无敌太极拳?真能吹牛皮,闻珞哼了哼,背着手进屋吃饭去了!(未完待续。。)

第770章 刺史府内多暗流

    第770章 刺史府内多暗流

    房遗爱还想拉着两大忠仆耍耍呢,可是李雪雁领着海棠施施然的走了出来,替房遗爱擦擦额头上的汗,李雪雁没好气道,“还不去吃饭,难道你今天没事做了?”

    “呃,吃饭,吃饭”房遗爱尴尬的笑了笑,哪会没事做,不仅有事做,还多得很呢。到现在为止,房遗爱还没见过李艾呢。

    吃了早饭,和李雪雁交待了两声,房遗爱换上一身便装出了门,这次房遗爱就带着两大忠仆。三人出了都督府,竟直朝城东而去,来到右营大门,天刀直接亮出了腰牌。

    “听闻大将军染病在身,我家大都督特来看望,快去通传!”天刀说完话,那守门的兵丁明显的愣住了,李艾大将军有没有病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位新任的大都督一定是有所不满了。没有多想,兵丁拱拱手,赶紧进营通传了。

    那兵丁来到帅帐的时候,李艾正和耿庆喝酒呢,看到这满桌的酒菜,那兵丁就是一脸的苦涩,奶奶个熊的,大早上喝什么酒啊。心中羡慕嫉妒恨,嘴上却还得恭恭敬敬的说道,“大将军,大都督来访,不知...”

    “啥?”乍听房遗爱来访,耿庆手中的酒杯都落在了地上, 房遗爱来右营这么大的事,怎么探子也不来回报呢?耿庆早就在都督府周围安排眼线了,由于都督府侍卫防卫森严,眼线也不敢靠的太近,如此一来,细微的事情不知道,但是房遗爱出都督府也应该知道啊!

    李艾放下酒杯,招呼了一声。几个亲兵就把酒席撤走了。静静地思索了一番,李艾沉声问道,“阿庆,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探子一点消息没传回来?”

    “大将军莫恼,末将会查明的!”耿庆苦笑着安慰了一番,等着见到房遗爱之后,耿庆也有点想通了。一共三个便衣人,要是这三个人从正门走出来,探子们也不会想到这人会是堂堂大都督。当然。除非探子们见过房遗爱几面,但是在这幽州城里,又有多少人见过房遗爱呢?

    帅帐内,房遗爱首先闻到了一股子酒味,看着桌上的菜叶子。房遗爱心中就冷笑了起来。这个李艾摆明了没把他房某人放在眼里啊,就算装病也得装的像个样子吧。竟然光明正大的喝酒。

    既然知道李艾是怎么回事了。房遗爱也懒得掀开帘子了,“大将军,听说你身体有恙,不知现在如何了?房某来的时候,可待了几名医者呢,尤其有一人名叫卢刚。有着一身绝妙的医术,不如让他为大将军诊治一番如何?”

    房遗爱话一出口,铁靺差点笑出声来,卢刚哪会什么医术。整一个完尸体的老怪物,让他给李艾治病,那不是在诅咒李艾早死早超生么?李艾可不知道卢刚是啥人,他还以为卢刚是宫里的御医呢,隔着帘子,李艾咳嗽两声低声道,“不劳大都督费心了,李某的病也快好了,等过个两日,李某当亲自登府向大都督道歉!”

    “不用,不用,大将军养好身子便是了,至于那些虚礼,房某倒不看在眼里。就这样吧,大将军好好休息吧,对了,大将军,你现在身子有病,还是小心为妙,切不可暴饮暴食,以防有什么不测!”房遗爱很平静的笑了笑,说完这些话,他转身领着铁靺二人出了屋。

    来到外边,房遗爱抬头看了看这座大营,从他来到这里为止,那些将校没一个前来见礼的,看来这李艾果然很威风啊。

    出了右营,房遗爱就见到了孟战。此时,孟战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左武卫少将军竟然如此年轻,这得羞煞多少人啊。恭敬地施了一礼,孟战苦笑道,“少将军,你可帮帮末将吧,那右营,末将是回不去了!”

    房遗爱自然了解孟战的苦处,他领着人马大闹临山街,明显违背了李艾的意愿,再加上他本来出身左武卫,有这些缘由在,李艾又岂能容得下他。拍拍孟战的肩膀,房遗爱呵呵笑道,“孟战,过两日你就领兵进驻左营,和左武卫人马一起训练!”

    “进驻左营?”孟战想不明白了,那左营可是韩愈的地盘,又岂是说进就能进的?

    “怎么,你不信?孟战,相信房某,那左营迟早是我们的,房某还不容易来一趟幽州,又岂能连个地盘都没有?”房遗爱信心满满的笑着,正如他所说,既然来到了幽州,他就要掌控幽州才行,否则来幽州还有什么意思?

    幽州的夜晚还有些凉,已经约好来刺史府吃饭了,所以一到了晚上,房遗爱就领着十几名亲卫进了刺史府。当然,房遗爱是不会领着徐惠她们的,这次来刺史府,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他又岂能让女人们冒险前来?

    一进刺史府,韩愈就笑呵呵的迎了上来,让房遗爱诧异的是,刺史府里好像除了韩愈的亲信之外,并无其他官员前来,而右营的军方一派更是无一人。撇嘴笑了笑,李艾和韩愈到底有什么过节呢,竟然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了?

    冲秦虎使个眼色,秦虎就悄悄地落在了队伍最后,看来今夜刺史府注定不会安宁了,亦或者说韩愈已经准备好大闹一场了。

    觥筹交错,美酒落入杯中,房遗爱却没有喝多少。眼前是十一个舞女,这些舞女没有江南女子的柔软,却有着北方女子的豪放,她们的腿是那么的有力,还有那纤纤玉手。一边欣赏着女子们的美,一边暗暗冷笑着,这个韩愈当真是聪明啊,知道他房某人喜欢女人,就弄了这么多舞女来。

    刺史府里一片喜庆,李艾这里却不怎么平静。自从白天房遗爱来过之后,李艾就已经不敢小瞧房遗爱了,他觉得这个年轻人真的很不简单,若是让他在幽州待上一年半载的,那他李艾的大将军之位能不能保住还两说的呢。

    “大将军,探子来报,房遗爱已经去了刺史府!”耿庆进了屋,拱手回道。

    “嗯?阿庆,刺史府可有别的动静?如果没有什么动静的话,就让咱们的人帮帮韩愈,总之,今夜刺史府必须死人,不管是韩愈还是房遗爱,这两人必须死一个人。否则,死的就是咱们!”

    “是,大将军放心,末将已经安排好了,若是到了亥时,刺史府还没动静的话,咱们的人就会率先动手的!”

    “好,很好!”李艾站起身走到门口,看着那朗朗明月,他仰头笑了起来,偌大一个幽州,马上就要落入他李艾手中了。

    刺史府内歌舞升平,一片笑声,周围却是暗流涌动。郑丽琬坐在马车里静静地喝着茶,田梦涵脸上却是一片焦急之色,“丽琬姐,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啊,那韩愈摆明了要置房俊于死地了!”

    “呵呵,梦涵,你急什么,就凭韩愈的能耐,还真难不住他。他现在之所以进刺史府,也只是让幽州所有人动起来而已!”

    郑丽琬说的一点都不差,房遗爱确实是这么想的,刺史府一乱,李艾一定会行动的,李艾一动,其他人还会安安稳稳的么?只有乱起来,幽州这潭浑水才能有机可乘。

    当房遗爱进刺史府的时候,秦虎已经给李穆发了信号,看到信号之后,李穆戴好头罩,领着一批人来到了刺史府高墙底下,这些人放出飞爪,顺着绳索飞速的进了刺史府。当然刺史府周围也有着不少眼线,这些眼线有李艾的,也有其他人的,但全都被李穆一一解决掉了。

    “夫人,李穆将军已经领人进了刺史府了!”麻子跑的汗流浃背的,听了他的禀告,郑丽琬抿嘴笑了笑,“成了,麻子给六子递个消息,让他盯紧了棺材铺,还有那个韩荣,这次一定要找到幕后指使之人!”

    “是,夫人放心,小的这就去传话!”麻子累的跟哈巴狗一样,他想休息下,但是郑丽琬下了命令,他也只能照办了,别看郑夫人是个女子,但是她整起人来,可别珞女侠厉害好多呢。

    麻子走后,郑丽琬吩咐一声,车夫就赶着马车掉过了头,田梦涵可没郑丽琬这么好的心情,她一看郑丽琬要走,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

    “梦涵,你要去哪?”田梦涵笑吟吟的看着田梦涵的背影,其实她也知道田梦涵要去做什么,这个时候,她除了去刺史府帮房俊,还能去哪里呢?

    郑丽琬不问还好,一听她这么问,田梦涵扭过头有些生气的说道,“丽琬姐,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你放得下心,小妹可没你那份能耐!”说完话,田梦涵头也不回的朝夜色中走去。郑丽琬也不怎么生气,如果田梦涵事事都听别人的,那她就不是田梦涵了。

    端着酒杯,韩愈微微笑道,“大都督,不知你觉得这舞如何?”

    “好,相当的好!”房遗爱嘴中叫着好,一双眼睛却色眯眯的看着那些舞女。

    房遗爱笑得开心,韩愈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眼神中却多了一丝寒芒!(未完待续。。)

第771章 怜香惜玉是以前

    第771章怜香惜玉是以前

    也许是房遗爱表现的太过不堪了,也许是这舞女太过狂放了,她故意露出那条雪白的小腿,身子也朝着房遗爱的桌子靠了过来。.这舞女的身段真的很柔美,要说不动心,那肯定是骗人的,如果是平时,房遗爱一定会忍不住揩下油的。

    天上月光温柔,洒在这偌大的幽州城里,也多了一丝温暖。房遗爱没回来,李雪雁是睡不着的,虽然房遗爱没说什么,但是看着防卫重重地都督府,她就知道今夜肯定是要出事了。

    “珞儿姐,你还是去夫君那看看吧,我这心里总是放不下!”李雪雁摸着房门,一双黛眉紧紧的蹙着。

    闻珞站起身,走到闻珞身后轻声笑道,“别为他担心了,既然他敢去刺史府,就不会怕韩愈。倒是咱们,可别给他惹什么乱子。”

    房遗爱有多大的本事,闻珞自然是知道的,有着上千左武卫士兵和几百亲卫,这幽州城还真困不住他,唯一能绊住他的就是这都督府里的女人了,所以无论如何,也得保得都督府安全才是。

    亥时已过,这酒席却更加热闹了,酒也喝了好几杯,房遗爱也觉得这心口火热火热的。极品醉不归,那可是上等的好酒了,房遗爱倒不怕酒中有毒,因为他早就防着这一手了。

    舞女的姿sè比酒更醉人,拿着酒杯,房遗爱却是一直没有喝进去,这丰满的胸脯,这柔媚的眼神,真是勾人啊。那舞女翘起红唇,一双手慢慢的摸到了自己的小腹,她的动作是那么的诱人,如果不是有人在,一定会有男人将她扑倒在地的。房遗爱也不例外,他的双眼都有些直了。

    靠着房遗爱的桌案近了,她的双手柔白而细腻,当从小腹抽回的时候,手中却多了一丝寒光。这舞女一改刚才的柔媚,双眼shè出一丝狠辣,她握紧匕首,猛地朝房遗爱要害刺来。她觉得自己一定能得手的,因为这个男人早被她的美sè迷住了。

    舞女的想法是好的,可下一刻她就露出了一丝不可置信之sè,房遗爱这会儿还哪有半点sè心,眼睛里透出的也都是一阵鄙夷之sè。

    房遗爱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但那也只是对自己的女人,对这种杀手,他从不会多想。酒杯顶住匕首,他猛地向前一送,那匕首就落在了房遗爱手中,接着他握住舞女的手臂,使劲一扭,匕首在她喉头一划,那颇有姿sè的舞女就软了下去。

    美人死了,血也顺着台阶流了下来。这变故来得太快了,快的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果然够狠,如此美人,竟然下得去手,这还是那个为女sè沉迷的房遗爱么?

    舞女也就是一个领头之人,当她动手的时候,场中的其他舞女也抽出匕首,朝房遗爱扑来。几乎不用房遗爱动手,铁靺和天刀拔出武器护在了身前,有这两大保镖在,房遗爱还真不担心这点杀手。

    很快那些舞女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房遗爱踢翻桌案,向韩愈冷笑道,“韩刺史,你就是这么设宴的?”

    韩愈的脸sè非常复杂,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握着酒杯的手都在颤抖着,事已至此,他韩愈还能说什么?拼吧,将酒杯摔在地上,韩愈大喝道,“来呀,有刺客,今曰这些人一个不准放走!”

    韩愈的话包含的东西太多了,他这是要将房遗爱杀死,然后再将他的死推到刺客头上啊。房遗爱被杀,刺客同归于尽,这样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大胆韩愈,你竟敢对大都督动手,你这是要造反么?”厅中一有动静,秦虎就领着守在外边的亲卫冲了进来。

    韩愈看着秦虎,像疯了一般笑了起来,“哈哈哈,真是笑话,秦虎,你觉得韩某不这么做,就不是造反了么?”

    随着韩愈的喊声,客厅周围响起了一片响声,接着无数的火把亮起,韩荣和韩折领着刺史府亲兵直接将客厅围了个严严实实。

    虽然面对如此险境,但是房遗爱一点都不怕,他擦擦身上的血迹,冷冷的看了一眼厅中的其他官员,“怎么,诸位同僚,也打算陪着韩愈一路走到底么?”

    房遗爱此话一出,厅中的其他官员果然犹豫了起来,虽然他们都是韩愈的亲信,但要说杀房遗爱,他们还真不敢。就拿今晚的事情说吧,他们知道的并不多,如果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他们绝不会来的。房遗爱是谁,那可是长乐公主的夫婿,陛下最看重的女婿,这可算得上当之无愧的皇亲国戚,国公之子了,如果死在幽州,陛下会善罢甘休么?

    没人能保证韩愈能圆满的解决此事,所以他们许多人都悄悄地往门口走去,大有开溜的架势。既然把人弄来了,韩愈就没想过让他们走了,不管这些官员支持谁,他们都得待在刺史府里才行。不用韩愈吩咐,韩折领着几十个刀手堵在了门口。

    房门被堵,官员们算是想走都走不了了。韩愈打个手势,就见客厅的门窗砰砰作响,从外向里破碎,接着露出了许多的弓箭,“驸马爷,韩某从没想过这么做,可你一直在逼我,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韩某已经没别的选择了,你如果不死,那韩某就要死了。”

    房遗爱微微摇了摇头,他好整以暇的将尸体踢到了一边,看着那上百支弓箭,他面不改sè道,“韩愈,你觉得房某既然敢来你这都督府,会没有防备么?”

    “有防备又如何?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能逃得出韩某的天罗地网么?实话告诉你吧,韩某早防着你那上千名卫队了。今夜,你必须得死,如果真要怪的话,那就怪自己吧,好好在长安当你的少将军多好,非要来我幽州掺合。”

    “韩愈,你是铁了心想要房某的命了!”房遗爱笑着鼓起了掌,在此时刻,他还能如此,韩愈觉得房遗爱不是傻了,就是太自信了,他待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房遗爱笑得更甚了,“韩愈,知道么,你做的很好了,可偏偏不该跟房某人待在一个房间里!”

    一时间韩愈没听明白房遗爱是啥意思,在一个房间里又怎么了,难道他还能捉住他韩愈当人质不成?刚想嘲笑房遗爱两声,就听到房顶一阵咔咔作响,接着许多的瓦砾落下来,随着还顺下十几根绳索,好多黑衣蒙面之人顺着绳索滑下来,他们落下的位置正好将韩愈围在中间。看到此处,韩折暗叫一声不好,他猛地往里冲去,但还是有些晚了。

    李穆握着唐刀,死死地抵在韩愈的喉头上,“韩刺史,你这胆子可真不小啊,当年咱们连吐蕃人的城门都进的去,还会怕你这个刺史府么?现在,麻烦你让外边的人滚蛋!”

    这一刻,韩愈心如死灰,绝望之下,他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说这么多废话,你觉得到了这个时候,放你们走还有意义么,反正都是死,你们就陪着我一起去吧!”

    李穆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他气急之下,唐刀向前送了一分。韩愈抱着必死之心,但是屋外之人却不是这种想法了,看韩愈脖颈已经开始流血了,韩折吓得大喝道,“不要动手,只要你保我家大人安全,老子就放你们走!”

    “混蛋,韩折,你在说什么,你傻了不成,就算放他们走,刺史大人也不可能活,快动手,至少让他们为大人陪葬!”韩荣却有些急了,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放不放人还有区别么?

    房遗爱望着门外的韩荣,摇头笑道,“房某向你们保证,只要放我们离开,本将绝对会留韩愈一条命!”

    “真的?”韩折不敢相信的问道。

    “当然,我房遗爱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有的话绝对比真金还真!”

    韩折待要同意,因为此时他已经没得选择了,想保住韩愈的命,就必须听房遗爱的。

    韩折还没张开嘴,韩荣就猛地推了他一把,“韩折,你千万别信了房遗爱的话,万一到时候他不放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韩荣,你放什么屁,大人待我等如亲生骨肉一般,难道咱们要看着他去死么?”韩折怒吼一声,眼中竟然多了几丝泪花,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也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看着门外争执不下的二人,韩愈竟然老泪纵横的叹息了起来,“阿折,你别为老夫艹心了,动手吧,有这么多人为老夫陪葬呢,还有什么可惜的呢?”

    韩愈的话传到门外,韩折却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大人,你先走一步,小的一会儿就去侍奉你!”

    果然是个忠心耿耿的汉子,如果不是这种情况下,房遗爱真想敬他一杯。虽然韩折不是个聪明人,但是他却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见动嘴皮子是不行了,房遗爱也放弃了这个想法,他拍拍手,厅中就想起了房遗爱的掌声。几乎在一刹那间,客厅的房顶就塌了下来,接着几十个黑衣人落在厅中,他们人手一只盾牌,顷刻间就将房遗爱围了起来。

    “韩愈,你知道么,房某一直都是个怕死之人,所以没有万全之策,我是不会来你这刺史府冒险的。你瞧瞧,有这些人挡着,我能不能坚持到府外大军前来呢?”

    服,韩愈输的很服气,有这些盾牌手在,那上百个弓箭手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弓箭无效,只需要一刻钟府外的上千左武卫就能杀进刺史府。韩愈从不敢低看了左武卫的能力,这支军队随着房遗爱东征西讨,战吐蕃、破突厥,经历的大小战阵不下百次,又岂能攻不破这刺史府?

第772章 原来她姓韩

    第772章 原来她姓韩

    当顷刻间客厅里多了这么多人,韩折就知道主动权已经落在房遗爱手中了,也许正如房遗爱所说,韩愈和房遗爱在一个房间里,真是一大蠢材。

    眼看着韩愈去死,韩折是做不到的,所以他扔掉钢刀跪在了地上,“驸马爷,你说吧,如何才肯放过我家大人xìng命,只要你肯放过我家大人xìng命,韩折什么都答应你!”

    房遗爱暗自点了点头,他背着手沉声道,“韩折,让院里的人把武器扔了,前院的人也放弃抵抗,房某不想自己人打自己人,今夜,就是死再多的人,也是无谓的伤亡。”

    韩折不懂什么是无谓的伤亡,但是他知道必须按照房遗爱说的去做,所以他站起身大吼道,“都放下武器,不可轻举妄动!”

    他还要再说些什么,可是声音却戛然而止,他觉得腰间一疼,扭过头就看到了一张狰狞的面孔,“韩荣你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阿折,别怪我,你这样做,救不了大人。兄弟们,都握紧你们手中的武器,今夜如不杀了房遗爱,咱们一个都活不了!”

    一时间院中的府兵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们觉得韩折说的是对的,可韩荣说的也没错,他们要杀的可是长乐公主的夫君,这跟造反有什么两样,这时候收手还有什么用,再说了,那个房遗爱真的会守信么?

    客厅外乱哄哄的,客厅里反倒安静了下来,不知怎地,韩愈竟然想通了许多,在这刺史府里,到底是谁一步步领他走上造反的道路,可是明白了又有什么用,因为一切已经没有挽救之法了。如果刚才韩愈是老泪纵横的话,那现在就是凄惨无比了。没想到他韩愈活了一辈子,却被最信任的人出卖了,他不明白韩荣想要什么,在这刺史府里,他要荣耀有荣耀,要地位有地位,还有什么能吸引他的。

    心中绞痛,韩愈脖颈猛地滑向了唐刀刀刃,幸亏李穆注意力比较集中,虽然李穆躲得快,可韩愈的脖颈不免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房遗爱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如果韩愈一心要死,那今夜这场杀戮就不可避免了,抬头叹息了一声,房遗爱朝秦虎挥手道,“虎叔,送韩愈一程吧,看来今晚上咱们又要大开杀戒了!”

    “是,少爷!”秦虎从不会违逆房遗爱的命令,他握紧唐刀朝韩愈走去,而韩愈呢,则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此时他除了惨笑还是惨笑,死,倒是一种解脱了。

    如果韩愈死了,那这刺史府的府兵还能留下多少呢,如没必要,房遗爱实在不想如此,但是韩愈自己都不想活了,他还怎么拿他做人质,与其如此,还不如先送他上西天呢。

    秦虎举起唐刀,刀刃马上就要划过韩愈的脖子了,这时候,客厅里却想起了一个令房遗爱惊讶不已的声音。

    “公子,你放过刺史大人吧,婢子求您了!”人群中一个黑衣人转过身,直接跪在了房遗爱脚下。

    房遗爱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唐明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她竟然还在为韩愈求情。房遗爱没有去扶跪在地上的唐明月,而是冷冷的看了看李穆,李穆自知有罪,二话没说跪了下来,“少将军,对不起,唐姑娘以死相逼,末将无奈之下才”

    李穆话没说完,房遗爱就打断了他的话,“李穆,你记住了,没有下次,如果再有这种事,本将就让你去掏粪坑!”

    听了房遗爱的话,李穆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欣喜之sè,这少将军果然是个念旧之人,如果换做其他人,估计早就军法处置了。

    当唐明月的声音响起,一直躺在地上的韩愈脸上却多了一分生气,他挣扎了两下,哆哆嗦嗦的说道,“是是明月?”

    韩愈这一声明月,喊得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慈爱,竟让唐明月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趴在地上,唐明月脸都未敢抬起,“女儿不孝,到了此时才来见父亲,这些年,你和母亲可”说到此处,唐明月早已泣不成声。

    直到此刻,房遗爱才明白为何这些时rì唐明月表现的如此不正常,原来她竟然是韩愈的女儿。当rì,长乐曾说唐明月必然是大家之女,今rì这一切都应验了。

    唐明月,不,应该称之为韩明月吧?此时,房遗爱已经不怪她了,做为亲生女儿,她又怎么可能眼看着韩愈去死呢?

    伸手将韩明月拉起来,房遗爱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明月,既然你是韩愈的女儿,为何不早跟我说!”

    “公子,对不起,婢子不想说,也不敢说!”韩明月的眼中有太多的怕了,她倒不是怕死,她是怕一旦身份泄露,就再也不能留在西跨院了,堂堂刺史之女,又岂能给别人当婢女?另一方面,她也怕见韩愈,她这位父亲一向古板,若知道她贞洁已失,又会作何反应呢?

    出了这种变故,秦虎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房遗爱苦笑着朝秦虎打了个手势,秦虎便将韩愈放开了。韩明月舍了房遗爱,竟直跑到了韩愈身前,她将韩愈扶起来,泪流满面的哀求道,“父亲,算女儿求您了,让外边的人降了吧,你斗不过公子爷的,求您看在女儿的面上,就不要平添这么多伤亡了好么?”

    韩愈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今rì却又看到了她的容颜,一只手颤抖着摸着韩明月的脸颊,错不了,这就是他的女儿。如今韩愈不想死了,亦或者说他想多活几天,他要用这几天的时间和女儿好好说会儿话。尤其是看到韩明月那哀求的眼神,他韩愈还能说什么呢?

    “撤了,都放手吧,哈哈,没想到我韩愈临死了,竟然见到了自己的女儿,韩荣,让人放下武器!”韩愈虽然泪眼迷蒙,可这话却喊得中气十足的。当韩愈喊出这话,韩荣已经脸sè苍白的跪在了地上,为什么会这样,一切都已经按照预定的情况走下去了,可偏偏小姐回来了。

    “哈哈哈,小姐没死,小姐没死,韩荣,我**祖宗,你想不到吧,小姐竟然还活着!”韩折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他韩折是鲁莽了些,但不代表他是个傻子,韩荣今夜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

    当府外左武卫士兵进入刺史府的时候,竟然没遭到一丝抵抗,可以说左武卫一千士兵兵不血刃就拿下了刺史府。

    李艾在帐中等了大半夜,等来的却是房遗爱兵不血刃拿下刺史府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李艾气的一刀砍断了面前的桌案,韩愈不能活着,如果韩愈不死,他李艾就没法活了。

    “阿庆,让咱们的人动手,趁着现在刺史府混乱,一定要将韩愈杀掉,切不可让房遗爱知道咱们的事情!”李艾暗自握紧了拳头,他这声音就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耿庆没有多说什么,拱拱手就离开了大帐。

    刺史府内已经安静了下来,韩折被搬到别的地方医治了,韩荣也被押到了一旁。虽说刺史府内没事了,可房遗爱却笑不出声,因为今晚上的事情还没结束呢,解决了韩愈,那个李艾呢?

    刺史府门前的燕都街静悄悄的,但此时却多了好多的人影,这些人影身背绳索,头戴面罩,一身的灰衣。他们到了刺史府高墙下,打了个手势,就把绳索扔了上去。可是他们还没顺着绳索往上爬,却发现绳索从墙上滑了下来,接着墙头露出了许多火把。

    “嘿嘿,老子等你们许久了,兄弟们,放箭,一个人不准放走!”说话的正是秦文,他是特意留在外边等着这些人的,因为房遗爱早就算准李艾不会光看戏不做事了。

    看到这一排弓弩,灰衣人们也知道落进别人的圈套了,此时别说进府杀韩愈了,能不能逃出去还两说着呢。

    “撤,快撤!”领头的灰衣人大手一挥,也不要绳索了,领着人就往来路跑,可是他们还没跑过一个路口,就看到十字路口站着乌压压的一片人,借着这明亮的月光,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面前站的是什么人。

    竟然是孟战,娘的,这可怎么办?无奈之下,那领头的灰衣人摘掉头罩,强装镇定的走到了前头,“原来是孟将军,不知孟将军堵着路口是为了何事?”

    孟战也不慌,他打马上前两步,瞧瞧眼前之人就笑了起来,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耿庆的副将付瑞东。

    “呵呵,原来是付将军,怎么,付将军,你睡不着觉,大晚上的领着人连夜行军了?”

    孟战本心想挖苦下付瑞东的,可没成想付瑞东却是打蛇随棍上的笑道,“哈哈,孟将军所言甚是,今夜喝得有点多了,起来热热身!”

    听付瑞东这么说,孟战也是毫无办法,今夜他只是为了给李艾一个下马威的,并没想过和李艾闹翻,而且就算他想,房遗爱也不会允许的,李艾手握四万多大军,一旦真闹起来,那岂是闹着玩的?

第773章 偶遇花布女

    第773章 偶遇花布女

    又挖苦了付瑞东一会儿,孟战就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开了路,等付瑞东领人走远了,孟战打马去了刺史府。

    见了房遗爱,孟战贴着房遗爱的耳朵小声道,“少将军,李艾的人已经走了,现在该怎么做?”

    “立刻拿我将令,将左营控制在手中,无论如何,左营不能乱!”房遗爱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兵符,这枚兵符自然是从韩愈手中取来的。之所以派孟战去,那也是因为孟战对这幽州熟悉的很,要换了其他人还真得费上一番事。

    “是,少将军,末将这就去办!”孟战接了兵符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刺史府,走在燕都街上,孟战心中也是一片感慨,之前少将军说左营会是他们的地盘,他还不信,没成想一夜之间就成了事实。

    刺史府的事情,田梦涵都看在眼里了,待确定确实没事后,她忍不住嘟哝道,“这个郑丽琬,还真不愧是狐狸jīng,这都让她算准了!”

    从树上落下来,田梦涵正要离开,却听到旁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声音,那声音微弱的很,如果不是耳力过人之人,是绝对发现不了的。握紧剑柄,田梦涵娇喝道,“是谁,给本姑娘出来,不要鬼鬼祟祟的!”

    田梦涵的声音刚落下,就见那高草中走出了一个人,那人一身紧身衣,头上裹着一块花布,只露出一双眼睛。和田梦涵一样,她也拿着一把长剑,这女人颇有兴致的盯着田梦涵看了两眼,“你就是江南田梦涵?”

    “你是谁,为何认识我?”田梦涵颇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回忆了一下,确实想不到此人是谁。她田梦涵可不是什么出名之人,如果不是有心人的话,是绝对不可能一眼就认出她来的。

    “呵呵,我是谁并不重要,反正此间事已了,咱们就此别过吧!”那女子说走就走,田梦涵看她走的如此果决,心急之下,三两步拦在了她身前。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知道刺史府的事情,跟我说实话,否则本姑娘不会放你离开的!”田梦涵本能的想到了猴灵和三仙阁,也只有他们才会有这种神神秘秘的人物。

    那花布女子似有些生气了,她握紧剑柄,有些鄙夷的哼道,“我是什么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劝你赶紧走开,就凭你,是留不下我的!”

    “哼,好大的口气,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田梦涵说打就打,那花布女子也是着恼不已,于是乎,两个女人手握长剑在这明媚的月sè下打斗了起来。动静有些大了,自然会惊动刺史府的人的,秦武正领着人巡视呢,听到墙外一阵打斗声,他没有多想,领着人就跑了过来。

    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花布女心急如焚,这个田梦涵吃错药了,不问青红皂白就开打。花布女可不想留在刺史府,她一时间也拿不下田梦涵,只好将左手放在了腰间,趁着转身的空挡,她迅速出手,只听簌簌两声,田梦涵不敢怠慢,赶紧低头躲了下。等她再想找花布女的时候,花布女早笑吟吟的跑远了,“田梦涵,你真够傻的,本姑娘要是相对房遗爱不利,会等到现在么?”

    田梦涵气的直跺脚,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竟然有如此身手。刚收回剑,秦武就领着人赶到了,由于田梦涵蒙着面纱,秦武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拿着唐刀喝道,“放下手中的剑,你是什么人?快快报上名来,否则让你万箭穿心!”

    田梦涵本来心情就不咋地,被秦武这么一闹,更不可能好了,她摘掉面纱,转脸怒道,“秦武,你要让谁万箭穿心?”

    “啊?田姑娘?”秦武真想照自己嘴上来两巴掌,怎么就这么傻呢,又是蒙面,又是如此高的身材,除了田女侠还有第二个人么?nǎinǎi个熊的,这下得罪人了。

    将刀送回刀鞘,秦武讪讪的笑道,“田姑娘,莫生气,你是来找少将军的吧,你请进,少将军正在刺史府说话呢!”

    “得了,你跟房俊带句话,就说我回都督府等他,让他办完事速来见我!”田梦涵可没心思去刺史府掺合,吹了声口哨,俊风马就从黑夜中跑了过来。看着扬长而去的田梦涵,秦武是一阵艳羡之sè,哎,啥时候也能找少将军弄匹好马啊。

    其实秦武的心也不算大,黑虎他是不敢用的,就那破马王,别说骑了,不把人摔死就算谢谢祖宗了。不过让少将军弄匹俊风马,应该难度不大吧,据说皇家马圈里可有不少好马呢!

    看着抱头而哭得父女二人,房遗爱心中也是五味杂陈的,看来这韩愈一时间也杀不了了,得了,今夜也够忙活的,有啥话明天再问吧。冲秦虎吩咐了两声,房遗爱就打算会都督府睡觉了。

    人刚迈出门槛,韩明月的身子就紧紧的贴在了房遗爱身上,“公子,你你不能不要婢子,你还记得你说过答应婢子一件事情的么,婢子求你不要赶我走!”

    听着韩明月的话,房遗爱心中一阵苦笑,这些丫头真是越来越jīng明了。拍拍韩明月的手,房遗爱笑道,“丫头,好好劝劝你父亲,等这里的事忙完了,就回都督府吧,夫人那可离不开你呢!”

    这时,韩明月也彻底放下了心,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小声道,“嗯,公子先走便是,等过会儿婢子就回家!”韩明月将那个家子说的特别重,房遗爱又岂能听不出来。韩明月能这么说,房遗爱还是非常欣慰的,也不亏他房某人辛辛苦苦将韩明月带回大唐了。

    房遗爱虽然走了,但是左武卫兵士却留了下来,韩明月搀扶着韩愈坐在椅子上,等韩愈心绪平复了一些,她让人端来了一杯热茶,“父亲,能告诉女儿实话么,辽山镇的事情是你做的么?”

    “呵呵,明月,是你想问,还是替房遗爱问的?”韩愈脸上一阵无奈之sè,想他韩愈一州刺史,竟然混到了这等田地。

    韩明月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她握着韩愈的手,笑道,“父亲,是女儿还是公子,又有什么区别呢,这两年来,女儿早把自己当成公子的人了!”

    “你”听了韩明月的话,韩愈脸上却涌上了丝怒sè,他放下茶杯,右手高高举起,可那巴掌终究还是没有打下去。女儿刚刚回来,他能打她么,“你你就甘心给房遗爱当个丫鬟么,你是我韩愈的女儿,是堂堂名门之后,大家之女!”

    “呵呵,什么名门之后,大家之女。父亲,你再不要跟女儿说这些话了好么,你知道么,当年在阿拉善草原上,孩儿过得是什么rì子,当突厥人纵马驰骋,凌辱孩儿的时候,又有谁救过我。也只有公子,他不惜辛劳将孩儿带回灵州,公子爷不嫌弃孩儿这残花败柳,孩儿就已经很高兴了,你还要孩儿怎么做?”

    韩明月不明白,为什么父亲总是如此的呆板,什么名门,什么大家尊严,难道别儿女的幸福还重要么?是的,韩家出过韩擒虎那样的英雄人物,但那也是以前了,现在的韩家早已没了往rì繁华。

    韩愈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可韩明月却没有停下,“父亲,也许你觉得女儿不孝,可是,女儿是不会离开公子的,即使为奴为婢,也毫不后悔!”

    如果可以的话,韩愈倒不想见到女儿了,如此女儿还不如不见呢。想他堂堂韩家大小姐,去给人当个下贱的婢女,这传出去,不是落他韩家的名声么?看着韩明月那决绝的眼神,韩愈也不想再说什么了,他站起身巍颤颤的苦笑道,“明月,去见见你母亲吧!”

    蒙氏在后堂做了三个时辰了,前边闹得震天响,她却无心留意,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是生是死,她也不会多说什么了。

    当房门推开,蒙氏怎么也想不到门口站着的竟然是自己的女儿,蒙氏以为自己犹在梦中呢,可掐掐自己的胳膊,那疼痛感又不是假的。一瞬间,眼泪已经淹没了双眼,她的女儿真的回来了么,在这个前途未知的rì子里回来了。

    房遗爱不愿想刺史府的事情了,事到如今,想来那韩愈再不会隐瞒什么了。回到都督府里,听了秦武的回报,他急急忙忙的进了正厅,过来一进屋,就看到徐惠正陪着田梦涵说话呢。

    田梦涵不像闻珞,即使她再想房遗爱,也只是轻轻的微笑一下罢了,“房俊,回来了,以为你得忙到寅时呢!”

    “哪用得了那么久?”房遗爱将唐刀扔在桌上,有些疲累的笑道。

    徐惠是个识趣的人,她知道房遗爱和田梦涵定有些悄悄话要说,于是她站起身笑道,“夫君,妾身帮你预备好洗浴的水了,你泡一泡就去睡吧。这天sè晚的很,妾身可是困得慌呢!”说着,徐惠打着哈欠慢悠悠的出了屋。

第774章 谁是耍刀人

    第774章 谁是耍刀人

    徐惠一走,房将军算是没人管了,他脱去外衣,像头猛虎般将田梦涵抱了起来,田梦涵可没想到房遗爱会这么做,一时间又大又骂的。

    “房俊,你干嘛,快放我下来!”田梦涵可没闻珞那么厚的脸皮,更没有郑丽琬的镇定。

    房遗爱伸舌头舔舔田梦涵的耳垂,嘿嘿笑道,“梦涵,你害羞个啥,这么晚了,人都睡下了。走,陪为夫洗个澡!”

    “啊?”田梦涵一张脸红的跟个大苹果一般,虽说和房遗爱荒唐过好多次了,但是这一起洗澡的事情还没做过呢。

    进了浴桶中,房遗爱就有点不爽了,这习惯了浴池,再进这浴桶,顿时觉得有点窄了。看房遗爱的样子,田梦涵却忍不住笑出了声,“房俊,你别这样了,这么晚了,能洗个澡就不错了,你还挑什么?”

    “你倒会安慰人,哼,还没说你呢,来幽州这么久了,也不去找我,是不是看上咱家郑娘子了?”房遗爱有些邪邪的瞅了眼田梦涵的双峰,被他这么一说,田梦涵忍不住鞠了一把水,“房俊,你胡说什么呢,你以为都跟你家琦夫人似的”话说到这里,田梦涵就有点说不下去了,当年和闻琦玩百合花的可是她的师傅呢。

    一看田梦涵的样子,房遗爱就知道她又记挂起婉柔的事情了,将田梦涵拦在臂弯里,他出声安慰道,“梦涵,别多想了,婉柔的事情太复杂了,你就是想管都管不了。”

    “房俊,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你真的不能帮帮师傅么?”田梦涵知道再喊师傅已经有些不合适了,可是让她改口,她也改不了。

    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梦涵,你让我怎么帮?帮着她刺杀当今陛下么,你该明白的,一旦事情败露,咱们一家上百口,连带着卢家都要遭到灭顶之灾。”

    田梦涵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房遗爱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和房家比起来,婉柔真的不是那么重要了。

    沉静了一会儿,田梦涵才想到花布女的事,她详详细细的将事情叙述了一遍后,才出声问道,“房俊,你可认识这个女人?”

    “嗯?我哪知道啊,我又没见到她,真是邪了门了,这幽州城里到底藏了多少人?”房遗爱一阵苦恼,郑丽琬那边还没挖出人来呢,又冒出来个花布女,更邪门的是这花布女还有不落于田梦涵的身手。

    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花布女是谁,无奈之下,房遗爱所幸不想了,他洗完澡抱着田梦涵上了床。虽然天sè晚的很,可是二人免不了胡天胡地一番,这一折腾下来,把旁边的女人又弄瞎了好几个。

    闻珞堵着耳朵谩骂道,“死房俊,还有那个田梦涵,做这事就不能小声点么?”

    次rì一早,田梦涵就离开了都督府,郑丽琬那里还有事找她呢,她可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了。

    吃了早餐,房遗爱换了身衣服,领着海棠再次来到了刺史府,此次再来刺史府,明显的感觉到不一样了,如果说之前刺史府压都督府一头,那现在已经完全调转过来了。

    房遗爱一到刺史府,秦虎就迎了上来,“少爷,你怎么来这么早?”

    “虎叔,你开什么玩笑,都已经巳时了,就这样,还早?说说吧,昨夜没再出什么事吧?”房遗爱看看天上的大太阳,一时间被秦虎逗乐了。

    秦虎呵呵笑了笑,拱手道,“没什么事,自从孟战把李艾的人弄走后,刺史府就没事了。还有那个韩荣,我已经让人看押起来了,就等着你审问了!”

    “嗯,虎叔,直接扔给珞丫头就行了,审问的事情,还是她在行!”房遗爱直接甩了甩手,海棠对房遗爱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是非常看不上眼的,这个公子爷越来越会偷懒了。

    “成,一会儿我就派人送过去,不过少爷,你确定让珞姑娘审?”秦虎说到这里脸上还露出一种唏嘘之sè,闻珞审人的本事,那是人尽皆知的,真替韩荣捏了把汗啊。

    “怎么,虎叔,你不放心?”房遗爱略有些好奇地看了秦虎一眼,瞧房遗爱这眼神,秦虎尴尬的笑道,“少爷,不是我不放心,我是怕珞姑娘还没问出啥来,就把人整死了”

    “应该不会吧?”房遗爱心里直打哆嗦,也不怪秦虎有此担心,这世上的人可不是全都像闵辉那么能抗的。

    再见到韩愈的时候,他就像一下老了十岁一般,韩愈看上去挺凄惨的,但是房遗爱却不怎么同情他,若不是看韩明月的面子,早把韩愈丢大牢里去了。

    “韩刺史,说说吧,辽山镇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现在,房遗爱最关心的还是辽山镇之事,只有弄清楚辽山镇的事情,才弄得清这幽州乱局的来龙去脉。

    韩愈似乎没有想过隐瞒什么,他低声笑道,“那是二月的时候了吧,韩某获悉城北出现了几个黑山逆党,欣喜之下,便想这些逆党擒下。为了保险一些,韩某将手下最得力的大将陶方派到了辽山镇,谁知当夜就发生了辽山镇全镇居民被屠戮的事情,乍一听到这个消息,韩某也慌神了,便想找陶方问话,可陶方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听了韩愈的话,房遗爱有点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这些话会有人信么,如果没韩愈的命令,陶方会屠镇,更巧的是,当夜屠镇一了,陶方就没了人影。如果是今天之前,房遗爱是万万不会信的,但是现在他却相信了,因为此时,韩愈已经没有必要再说假话了。

    “那邢力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你既然没有屠镇,又为何派他去毁尸灭迹?”

    一听房遗爱这么说,韩愈却像受到了莫大侮辱一般,“大都督,韩愈自知罪不可恕,可你也别乱给韩某扣帽子。韩某是让邢力去查线索的,何时做过毁尸灭迹的事情了。哼,说到这里,韩某倒要问问你了,辽山镇的尸体,不是你派人烧的么?”

    “胡说八道,房某烧尸体做什么?”房遗爱也毫不客气的瞪眼道。虽说生气,他也觉察到有点不对劲儿了。

    “这”一时间韩愈也说不出话了,正如房遗爱所说,他烧尸体做什么,从某些方面来说留着尸体不是更好么?

    “韩愈,房某不怕告诉你,闻珞秦勇等人是房某派去查辽山镇的,当夜就咱们两拨人马在辽山镇,那些尸体明明是你的人毁去的,你还跟房某狡辩!”

    “大都督,你莫要诬赖韩某,哼!”韩愈虽然自知是死,但也不愿受这种平白之冤,他不相信韩折会骗他。

    见韩愈神情不似作假,他不禁也有些犹豫了,看来这其中定有些误会啊。想了想,房遗爱冲李穆喊道,“李穆,派人把韩折抬来,本将有话问他!”

    “少将军稍等!”李穆转身去抬人了,仿佛知道房遗爱心中有气,海棠刻意端了杯凉茶给他,“公子,你也别跟韩刺史置气了,说不准这其中真有些误会呢!”

    “嗯!”房遗爱喝了口凉茶,没好气的冲韩愈努了努嘴,“丫头,也给韩刺史弄杯茶来!”

    房遗爱话音未落,就见韩明月端着盘子低头走了进来,她将托盘放在桌上,小声道,“公子,你们有话慢慢说,话说开了就好了!”

    说开了?房遗爱一阵郁闷,就韩愈做过的事情,那是说开不说开的事情么,他房某人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么大的气呢,从一进幽州,韩愈就不断给他惹麻烦。

    很快韩折就被抬到了茶厅,韩折还想拱手行个礼,房遗爱却不耐的皱眉道,“得了,韩折,我就想问你句话,你可亲眼看到秦勇他们毁尸灭迹了?”

    “这”韩折果然犹豫了一下,他想了想沉声道,“大都督,那夜刺史大人怕引起误会,便让小的把邢力将军喊回来。等小的到场的时候,就看到珞夫人把邢将军押进了民房。邢力将军可是刺史大人派去查辽山镇的,结果尸体却被人烧了,而你们恰巧把府兵杀了个干干净净,这尸体还不是你们烧的么?”

    “混蛋,谁烧尸体了,韩折,你到底是什么脑袋,没看到事情经过,就乱说话,不怕告诉你,当时府兵还活着几个,但是却被邢力亲手宰掉了!”

    房遗爱恨不得扇韩折两巴掌,要不是这个夯货,哪会有这么多误会?也是看韩折有伤在身,否则房遗爱现在就让人给他几板子。

    “这大都督,你说的都是真的?”韩折一张嘴张的大大的,看韩折这副鬼样子,房遗爱没好气道,“混账话,难道本将还会骗你不成?当时秦勇等人已经亮明身份了,但是邢力二话不说就下死手。”

    “那白马镇又是怎么回事,等我进院的时候,邢力将军已经死了,当时院里就只有珞夫人他们,难道这邢力将军也不是他们杀的?”

    “韩折啊,你还真说对了,那邢力是被韩荣杀死的。哼哼,韩折啊韩折,你这人啥都好,就是长了个猪脑子,你当时只要稍微留一一下,你家刺史大人又岂会走到这种地步?”

    此时韩折面sè惨白,他这心里的伤可比腰间的伤重多了,怎么会这样,他韩折竟然被人当刀使了!

    被人当刀使的又岂只韩折,从某方面来说,韩愈和韩荣都算,房遗爱就想查出那个耍刀人是谁,这个耍刀的人真是太jīng明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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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绿帽王介绍:
什么?我是房遗爱,大唐绿帽王,上帝你在玩我的吧?当房遗爱拥有了一个现代人的灵魂,还会成为那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绿帽子吗?高阳公主还会仰着高傲的头走过来吗?
一个不一样的房遗爱纵横在贞观的天空之下,猴灵案、征吐蕃、灭突厥、扬州案、鬼门关、万花谷,处处都有着房遗爱的影子。于是房遗爱成为了风骚的人,做将军、抱美人。
李世民:房遗爱,乃上天赐予大唐之瑰宝也!
长孙无忌:此子哪里傻了,他这是在挖我长孙家的墙根啊!
长乐公主:我夫俊郎,真乃文曲星下凡。
郑丽琬:房遗爱,你敢娶我吗?
晋阳公主:遗爱哥哥,我要布娃娃!大唐绿帽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绿帽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绿帽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