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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5章 十万两黄金的买卖

    第895章 十万两黄金的买卖

    有时候房遗爱真的很佩服异族女子的豪放,虽然是第一次,可是拔里燕却异常的主动,那股子泼辣劲儿,比之娜鲁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天蒙蒙亮的时候,拔里燕拖着沉重不堪的身子穿上了衣服,她在房遗爱额头吻了吻,轻声笑道,“你最好能盼着我的肚子争气点,不是么?”

    最终拔里燕还是走了,走的静悄悄的,相信没人会知道这一夜之间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就算萧答烈,他也不会想到房遗爱手段会如此狠辣。离开房遗爱后,拔里燕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让人护着她去了南边十里处的林子,在那个林子里,可有着她想见的人呢。

    与房遗爱相比,拔里燕更盼望肚子能争气点,因为对于她来说,如果有了房遗爱的骨肉,就能保住拔里氏一族,房遗爱就是再狠,也不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的。

    红衣正靠在周子芹身上休息着,这时一直不见身影的秦武跑了过来,“夫人,外边有个自称拔里燕的女人要见你,她说是少爷让她来的。”

    “拔里燕?”红衣有些莫名的揉了揉额头,在她的记忆里,并不记得有拔里燕这个女人。既然是房遗爱让她来的,红衣总得见见才行,清晨的林子雾气特别大,出了帐篷,红衣就看到一个女子在别人的搀扶下慵懒的站在迷蒙的雾气中。

    不知道为什么,红衣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她觉得自己一定认识拔里燕的,可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

    “凌红,不认得我了?”只一个声音,就让红衣的心颤抖了一下。好熟悉的语气,那淡然自信的语调,不正是圣女的语调么。后退两步,红衣有些不信的摇头道,“怎么会?你....你是圣女?”

    “凌红,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可是当年,我不是有意骗你和银璐的!”看红衣的表情,拔里燕无奈的苦笑了下,这种事换做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

    周子芹只觉得晕乎乎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三仙阁的圣女居然出现在了这里,最让人不可思议的她还是个契丹人。

    不管能不能接受,拔里燕都实实在在的出现了,红衣平复了下心情。便将拔里燕请到了帐篷里。至于两个人聊了些什么,就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了。总之。她们聊了许多,一直过了一个时辰,拔里燕才略带伤感的离开林子。

    朝阳穿透雾霾,天空一片晴朗,自由自在的风吹拂脸庞,苏醒的人们又要奔向另一个梦想。房遗爱就是这样的人。新的一天,就是新的开始,拔里燕是个聪明的女人,不需要他有多少牵挂。相反,他觉得自己艳福不浅,平白得到这样一个美人,咋能不高兴呢?一早上,房遗爱都在笑,就是宋玉骂他,他都懒得理会。

    宋玉可就纳闷了,房老二睡草地睡出毛病来了不成?巳时的时候,宋玉就决定离开包头草原了,有那个完颜克列在,再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房遗爱只能不情不愿的再次充当起了马夫,当着众多契丹人的面,房二公子给宋玉当了回凳子。纤足踩在房遗爱背上,宋玉还是相当舒坦的,恐怕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吧,等回到幽州,就是给房老二十万贯钱,他也不会蹲地上让人踩了。这次,宋玉脚离开的很慢,这一瞬间,她希望能成为永恒,如果能够一辈子将房遗爱踩在脚下那该多好?

    风吹过包头草原,泥土中带着一股芳草香,车队往南而去,随行的就只有原来的那些仆人。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后,房遗爱便加快了马车前进的速度,不是他着急回幽州,而是生怕那个靺鞨二愣子追上来,有时候男人都容易热血上头,尤其是面对美人。不过房遗爱担心什么,就来什么,这边宋玉还想骂骂房遗爱为何将马车弄得颠来颠去的呢,后边就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和吆喝声。

    那吆喝声,房遗爱也听不懂,反正都是蛮人的鸟语。坐在车辕上,往后看了看,房遗爱就瞪大了眼,果然是那群靺鞨人,娘的,目测得有三四十人的马队了,看来这个完颜克列真是看上宋玉了。

    “宋美人,你这魅力不错嘛,你那相好的为了追上你,都派出大部人马了!”房遗爱这么一说,宋玉就掀开车帘白了他一眼,宋玉性子刚强的很,被房遗爱这么挖苦,她哪受得了。也不管马车赶的有多快,宋玉扶着车顶站起身往后瞅了瞅,看到那彪悍的马队,宋玉就懵了,这么多人,还手拿弯刀,这可如何是好,心里一慌,宋玉脚下一个不稳,身子就往旁边倒去。此时马车正在急速奔驰,若是宋玉掉地上,那就是摔不死,也得摔出毛病来。房遗爱早就留意着了,眼看宋玉要歪了,他伸手将宋美人的身子抄了回来。

    “逞什么能,回车里坐着去,放心吧,有我在呢,你怕什么?”房遗爱好不容易当回好人,可是宋玉却不怎么领情,她瞪着美目哼道,“房二郎,你怎么这样,有办法不早说,非害我白担心。”

    “你不是也没问嘛,得了,你这人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房遗爱说完,宋玉就扬起手派了一下他的肩膀,只可惜宋玉一个寻常女子,打在房遗爱身上就跟挠痒痒一样。

    把宋玉送回车厢内,房遗爱就放缓车速,将另一个车夫喊了过来,“马二,车你来赶,继续赶路便成,后边那群蛮子交给我了!”

    “好嘞,大都督放心,车就交给小的吧!”马二利索的坐在了车辕上,吆喝一声,那马车就加速向南而去。

    宋玉坐在马车里怎么也不能安心下来,那可是近四十人的马队,仅靠房遗爱一个人,能顶用么?咬了咬粉唇,宋玉掀开车帘朝外喊道,“马二。停车,停车,让所有人都去帮大都督。”

    “可是,东家,大都督吩咐让小的们继续赶路的!”马二有点虚,让他赶马车还行,让他回去跟蛮子玩刀子,那不是送死么,从小到大,他马二也就杀过鸡。

    “哪来那么多废话。要是怕了,就自己滚蛋!”宋玉也被气着了,怎么手底下就这么一帮窝囊废呢,怪不得父亲说宋家已经没了争雄的资本呢。宋玉也奇怪,为什么房遗爱带的人从伙夫到士兵都嗷嗷叫。她宋玉带的人却少了那股子勇悍。

    马车最终还是停下了,一帮子仆人紧紧地护着马车。而房遗爱却单人单马慢悠悠的晃荡着。仿佛是在等着靺鞨马队到来一般。房遗爱一点都不怕,这一生他见过的大场面多了,又何惧这区区三十几人的马队,说真的,这些骑手别看着杀气腾腾的,但是战斗力估计还比不上大食人呢。

    由于房遗爱一身下人衣服。所以那几十人的靺鞨人也没将房遗爱放在眼里,停住马,一个大胡子举着弯刀叽里呱啦的朝房遗爱啰嗦了一堆话,只可惜房遗爱听完后就露出了一阵茫然的表情。真的。他不是有意气这群靺鞨人的,实在是听不懂啊。他现在就想着,要是哪个什么完颜克列能用十万黄金换宋玉的话,他房某人还真会考虑一下。宋玉还在担心房遗爱呢,要是知道房二郎已经这在想着用她换钱的话,她非气吐血不可。

    “喂,你们这群蛮子,会不会说汉话,让你们当家的出来,要是当家的不在,就找个懂汉话的当翻译。奶奶个熊的,跟你们说话就是累得慌!”房遗爱啰嗦了半天,那群靺鞨人都急了,一个家伙扬着刀就向房遗爱冲来。战马错身而过,而那个靺鞨壮汉却留在了房遗爱的手中。就在错身的时候,房遗爱瞅准时机一把将靺鞨壮汉拽到马背上,然后一个锁喉直接要了他的命。将那靺鞨人的尸体丢地上,房遗爱玩着夺过来的弯刀嘿嘿笑道,“跟你们说了,有没有懂汉话的,奶奶的,大爷我可没心思跟你们多啰嗦!”

    房遗爱一招灭敌,直接惊爆了靺鞨人的眼球,太厉害了,这个汉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好多人都犹豫了,就在房遗爱不耐烦的时候,一个还算俊朗的靺鞨青年打马走了出来。为什么还算俊朗呢?嗯,这个靺鞨青年长得还算可以,就是这身打扮实在让人不敢恭维,长长地袍子盖过膝盖,颜色红的晃眼,房遗爱就没见过男人穿这种大红袍的。

    “勇士,本人靺鞨小酋长完颜克列,只要你给我一个面子,我完颜一族自会记住勇士大恩的。”

    “完颜克列?好说,原来是完颜小酋长啊,有礼了。能否跟在下说说,为何要追着我等不放啊?”

    “勇士,是这样的,完颜久仰宋东家玉容,特想请她去我黑水做客!”完颜克列心里相当郁闷,要不是看这个汉人蛮子厉害,他懒得说这么多废话。

    房遗爱心里一阵暗笑,还真是色胆包天的完颜小酋长,还请宋玉去黑水,就那极北之地宋玉能享受的了么?

    佯装思索了一下,房遗爱扛着弯刀有些为难的捻了捻手指头,“小酋长,你如此好客,按说我不该拦着你,可是做我们这行的,讲究的是有始有终。要是把宋东家交给你,让我很是为难啊!”

    完颜克列有点糊涂了,说话就说话,你一个劲儿的捻手指头是啥意思?琢磨了好久,完颜克列嘴角便露出了一点笑容,原来这汉人是想要钱啊,拱拱手,完颜克列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一切损失都由完颜担负了如何,不知勇士想要多少?”

    没想到完颜克列如此爽快,房遗爱也不含糊,直接伸出大巴掌笑道,“不多不多,十万!”

    完颜克列吓了一跳,十万贯,还真是大胃口。完颜克列在思考着,宋玉却已经坐不住了,她把拦着她的雨露推一边,站在车辕上就骂了起来,“房老二,你个王八蛋,算本姑娘瞎眼看错你了。”

    “.....”房遗爱懒得去看宋玉了,这会儿那女人估计早气的脸色煞白了。宋玉不叫还好,这下可把完颜克列刺激到了,瞅瞅宋玉的娇容,完颜克列咬牙吼道,“勇士,成交了,十万贯就十万贯!”

    “哎呀,太好了!”房遗爱拍拍手就想让个道出来,这下宋玉更急了,她气的跳下马车就去夺仆人手中的刀,当然宋玉不可能和一帮子靺鞨蛮子拼命地,她只是以作不时之需罢了,一旦那完颜克列过来,她就挥刀自尽,总之决不能落到完颜克列手中。

    完颜克列可高兴了,他现在就差唱首小曲了,正待挥手让手下人去捉宋玉呢,刚让开道的房遗爱就打马走了回来,他挑挑眉毛说道,“慢着,小酋长,刚忘提醒你了,是十万两黄金,不是十万贯铜钱!”

    十万两黄金?完颜克列差点一头栽马下去,就是把宋玉铸成金人,也用不了十万两啊。(未完待续。。)

第896章 国公也愁嫁女儿

    第896章 国公也愁嫁女儿

    宋玉都快疯了,这个王八蛋的房遗爱,是有意让她宋玉出丑的么?雨露在一旁不断地吞着口水,她拽拽宋玉的袖子,很小声的说道,“东家,早跟你说了,该等等的,二公子可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

    呸,房老二不是见利忘义的人,那谁是。虽然很清楚完颜克列不可能答应十万两黄金的价格,可是让人拿钱去衡量,宋玉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完颜克列脸上表情可丰富了,这会儿他总算知道自己被耍了,十万两黄金他怎么可能拿得出来,就算拿得出来也不可能为了个女人这样的。完颜克列打着马往后退去,他此时已经决定硬来了,虽然这汉人厉害,但是自己这边几十个人,累也能累死他了。

    房遗爱就知道完颜克列打的什么鬼主意,不过他并不担心,就在刚才他已经看到红衣等人的身影了,要是看不到自己的援兵,房遗爱才懒得跟完颜克列啰嗦这么久呢。

    “宰了他,宰了这个汉人蛮子,谁能杀了他,金银珠宝任你们挑!”完颜克列为了得到宋美人,可算下血本了,重赏之下,一帮子靺鞨人嗷嗷直叫。他们扬起弯刀,就要把房遗爱围起来,房遗爱又不傻怎么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当即打马掉头,朝宋玉方向跑去。

    当然,房遗爱也不会真的把靺鞨人领到宋玉身边,他只是想拉开靺鞨马队的队形而已,果然如房遗爱所想,他这一跑,靺鞨人就零零散散的不再那么紧凑了,尤其是最前边。就只有三个人追的紧紧地。这个时候,房遗爱也不跑了,猛地一停马,弯刀横着伸出去,一个靺鞨人收马不及,人直接撞上了弯刀。那家伙中刀之后,随着马冲出去十几丈才掉地上断气。

    反击开始后,房遗爱调转马头,猛地往斜下劈下,那瞠目结舌的靺鞨人立刻挥刀去挡。结果却看到对面的刀没有砍过来,而是绕过身前,朝他身后而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房遗爱身子踩着马镫站起。猛地朝那人脖子砍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那靺鞨人的脖子直接断了。此时。靺鞨人的头并没有掉下来,由于还有些肉皮连着,他的头松垮垮的掉在胸前,就像头本来就长在胸口一样,鲜血喷涌而出,很快洒满了周围的丈余地方。

    “呕!”好多人都吐了。宋玉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等可怖的情景,她吐得脸都泛白了,雨露也好不到哪里去,以前总听说房遗爱是战场杀神。今天总算见识到这个屠夫的真正面目了。

    房遗爱不觉得有什么吓人的,因为战场上比这残忍的多了,他的狠辣手段也镇住了那些靺鞨人,剩下一个家伙嘴巴长得大大的,显然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只用弯刀便砍断别人的脖子,那力气得有多大。

    房遗爱不会放过如此良机,弯刀划过,就在那傻愣愣的靺鞨人胸前开了一道口子。发生这么多事情,也就是转瞬间罢了,灭了三个追击的靺鞨人,房遗爱微笑着看向了完颜克列,此时的完颜克列双腿都开始打哆嗦了,他觉得眼前的汉人就是个恶魔,有那么杀人的么?

    “杀了他,快,杀了他!”完颜克列叫嚣着,可是房遗爱的笑容却更盛了,因为此时广阔的北方草原上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一队黑衣劲装的骑士们呼啸而来,他们没有停留,手中的钢刀直取那群凶悍的靺鞨人,只一个照面,三十几个靺鞨人就从马上滚落了下去。

    转眼间,靺鞨马队就剩下完颜克列一个人,此时,房遗爱也懒得多看一眼了,他丢了弯刀,朝秦武吩咐道,“阿武,断了他一条胳膊,也让他知道,汉人不可欺!”

    唐刀划过,完颜克列发出了凄厉的惨嚎声,可是却没人理会他,留给他的只有凄凉和悲情。完颜克列知道自己这一生完了,没了一条胳膊,他再也不可能竞争大酋长之位了。如果说恨,当然会,但更多的还是怕,完颜克列早被汉人的血腥手段震撼住了,仅为一点尊严,便可以挥刀相向,甚至不惜死亡,这还是原来的汉人么?

    房遗爱骑着马和红衣缓缓地越过了宋玉的马车,他没问问宋玉怎么样了,做为宋家大小姐,早该习惯这种场景了,如果不能习惯杀戮,那只有被别人杀的结果。

    望着房遗爱渐行渐远的身影,宋玉眼中多了几分复杂之色,那个谈笑风生没有正形的男人,却能转眼间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这一刻,宋玉想了许多,她觉得房遗爱比她还要大几岁,因为生活让他变得冷酷,变得坚强,也变得更加成熟。面对几十人靺鞨马队,他可以淡然处之。

    红衣骑在马上,紧紧地挨着房遗爱,将帕子递给房遗爱,她笑着问道,“为什么要放完颜克列回去,干脆一刀杀了他不成?”

    “那种不成器的东西杀他做什么,让他回去祸害靺鞨人不是更好?说不准以后还能用到这位完颜小酋长呢!”据房遗爱所知,现在的靺鞨可是栗末靺鞨和黑水靺鞨,而这完颜洪正是黑水靺鞨中非常强劲的一个部落族长,如果完颜克列继承完颜洪的位子,那对大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红衣抿嘴笑了笑,翻眼说道,“你呀,鬼心思就是多,圣女的事情你可真放心,就不怕她背后里阴你一下?”

    “怕她做什么,除非她脑子进水了,跟着我房某人,又不亏她!”嘴上这么说,房遗爱心里还是有点犯嘀咕的,契丹没什么礼俗,可别拔里燕再找别的男人鬼混去,到时候有了孩子,就分不清是谁的了。

    看房遗爱皱眉的样子,红衣就觉得有趣。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幽州,回到都督府,房遗爱立马将宁国成和李穆叫了过来。

    都督府客厅。房遗爱居于主座,李穆和宁国成等人在下边静静地听着。此时,屋中闻珞也在的,对契丹人的行动少了闻珞还真不行,因为他房某人可不是玩毒的高手,尤其还是尸毒。

    “宁国成,你今晚带所部人马绕道北蒙关北边去,一旦契丹人破关北逃,就给本将堵住他们,总之。本将不允许一个契丹人逃回去!”不是房遗爱苛刻,这次他不仅仅是为了灭掉这群契丹士兵,最重要的是用这次的事情震慑契丹各部落,什么威慑手段最厉害,当然是去不格杀。有时候口号喊得再响亮。也不如行动来的管用。

    宁国成还是犹豫的,这大都督是不是有点太自信了。辽山上可是两万五千人的契丹精兵。如果没有辽山卫主攻,仅靠左营人马能行么,更何况左营加上孟战的人也就一万多人。

    “大都督,是不是末将分一半人手留在幽州?”宁国成如此说也是好意,就连哥永言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房遗爱却是摇头笑道。“无需如此,宁将军多虑了,你的任务就是守住北蒙关北边一带,不让一个契丹人逃回去。其他的,本都督自有打算!”

    “末将领命!”到这个地步,宁国成也无需多言了,再啰嗦下去,那可就有抗命的嫌疑了。

    做好安排后,诸将就离开了都督府,这时房遗爱才将闻珞拉到身旁小声嘱咐道,“珞丫头,你可要看好哪个平鬼眼,可别让他玩什么鬼花样,明天的行动就看你的了。”

    “放心吧,哪个平五郎怕死得很,料他不敢玩什么花样。我现在就怕明天不吹南风吹北风,那样的话,咱们放出来的尸毒就要把自己坑了”闻珞如此说,房遗爱的计划也就昭然若揭了。房遗爱之所以有如此大的信心能重新夺回北蒙关,那也是猴灵教的,猴灵能用尸毒灭辽山卫,他房某人也可以借这个法子灭契丹人嘛。就是这种法子不能常用,因为一旦玩不好,就可能把自己送地狱去。也就是间隔时间不长,如果拖一个月才能对契丹人动兵的话,房遗爱就不会用这种法子了,因为那些尸体存放一个月的危险太大了,而且孙思邈也不会同意尸体放那么久的。

    一夜无话,房遗爱在海棠床上睡得可香甜了,第二天一早,房遗爱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却不是海棠,而是端着洗脸盆的令狐含竹。

    “二公子.....该洗脸了....”令狐含竹一直是个腼腆的人,今早来送水,她已经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了,可当说完话,令狐含竹的脸还是红了。房遗爱摇头笑了笑,踏上鞋子说道,“含竹,你不用这样的。”

    “该的,二公子,含竹懂得不多,但是含竹也知道二公子救过我多少回了,这份恩情,含竹永远也不可能忘记的!”

    令狐含竹说的很动情,本来她早就决定斩断情丝了,可是欢喜岭发生的一切,让她重新改变了想法。当房遗爱用传国玉玺换她一条命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割舍不下了,就算为奴为婢她也心甘情愿的。

    房遗爱只觉得很无奈,令狐含竹的事情先缓缓吧,令狐含竹需要考虑考虑,他房某人同样需要考虑一下。

    辽山酝酿着一场金戈铁马的争斗,长安城里却是一片喜庆,而最高兴的当属李世民了,今日朝会,李世民坐在龙椅中,那笑容就没有断过。当然,除了李世民之外,程咬金也相当的高兴,此时他掐着腰正满嘴放炮呢,“啊哈哈,唐老货,明白了没,跟老程比比眼光,老程一眼就瞅见房俊那小子是个人物了,否则干嘛巴巴的把灵儿嫁给他。哈,现在那小子翻手间灭了一场瘟疫,你倒是服不服。哎,想来你是不服的,因为你眼神不好嘛,找了半天找了个康成,看把悠儿坑的!”

    唐俭憋得老脸通红,撸起袖子就要找程咬金干架,“老货,你有本事再说一遍,老夫跟你拼了。不要脸的老东西,人家房俊有多大本事那也是玄龄公教的,跟你有个屁关系?”

    “跟你才没屁关系呢,那可是老程家的女婿,你说跟老夫有啥关系?”程咬金当即梗着脖子顶了回去。

    李世民笑不出来了,本来挺高兴的事情,你程老货吹吹牛皮也就罢了,干嘛还去刺激唐俭啊,如今长安城里谁不知道唐公爷为自家女儿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

    怎么说呢,李世民也是有心帮帮唐俭的,但是唐悠芯差的看不上,好的又看不上她,就拿李业嗣来说吧,人家堂堂卫国公的孙子,怎么可能娶一个再嫁之人,就算她是唐俭的女儿也不行。

    “老货,给朕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李世民拍了拍龙椅,那一声吼,才将程咬金的牛气压下去 。

    嘴上不说了,程咬金退回列手上还冲唐俭扬了扬,那意思是下了朝南城门子见。唐俭直接装作没看见,去南城门子跟程老货打擂台,那不是自找苦吃么,唐俭也是老胳膊老腿了,可斗不过程咬金这硬身板。(未完待续。。)

第897章 悲剧的契丹人

    第897章 悲剧的契丹人

    幽州瘟疫解决,长乐也放宽了心,对于她来说,和契丹打仗,倒不是太担心,因为房遗爱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最不怕的就是打仗了,可是瘟疫,实在是太可怕了,因为那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

    六月中旬,眼看着八月份就快来了,房府上下也开始忙碌了起来,院里几位夫人也快生了,最早的玲珑估计七月末就差不多了。卢氏这些天总是把笑容挂在脸上,她没法不高兴,这儿媳妇们一个个都争气,她也能早早的抱上大孙子,能不高兴么?虽然孩子还没生出来,但是卢氏已经张罗着怎么过月子了,房府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给孩子坐月子可不能太寒碜了,至少满月酒得体面点才行。

    杜氏压力也轻了许多,和房遗直辛苦了半年总算也怀上了,要是再怀不上就真没脸见人了,人家小叔子那么多女人都怀上了,她这个当嫂子的还没动静,那岂不是要被人嘲弄吗?

    眼见肚子越来越大,长乐的身子骨也不灵便了,好在家里有幽兰和李月兰撑着,否则房府那么大摊子还真会损失惨重。襄城有时间就往西跨院跑,她来这里自然是看望长乐和那几个孕妇的,虽然没生孩子的经验,可是襄城还是很老成的扶着长乐笑道,“长乐啊,姐姐跟郎中打听过了,这越是快临盆的时候,也不能干坐着,这出来多走走对孩子有好处!”

    “襄城姐姐,你这又是从哪打听出来的,怎么我们没听过呢?”长乐身子沉重的很,每走一步都要扶一扶自己的腰,有襄城陪着说话。她心情也好得很。倒是那个夫君,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如果孩子出世的时候,他这个当父亲的不能在近前,总是有些遗憾的。

    “你没听说过才正常呢,这可都是乡间的土法子,宫里那群太医不知道的!”襄城说的倒是真的,有好多有用的土法子,那些正规太医绝对不知道。

    陪着长乐在院里走着呢,就见前边跑来几个半大小子。这三个家伙人手一把剑,跑的可快了,房府这么多下人见了他们都要躲着走。长乐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喝道,“仁杰。你们几个安稳点,都给我去书房背书去!”

    “是。师娘。我们知错了,那个书就不用背了吧?”狄仁杰吓得脸都白了,他不是讨厌读书,可让他读三字经,那还是算了吧,那简直比蹲上半天茅房还让人难受。

    “不行。快去,否则明天都给我去城门上站岗去!”长乐可不会轻易放过狄仁杰三人,也不知道夫君是怎么教的,这仨小子就跟毛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要是没人管着,这府上还不知道出多少乱子呢。

    马大虎垮着脸走了,他们将来可是要当将军的,背三字经干啥啊,这师娘也真是的,罚人的话背背兵书不就行了?

    等狄仁杰三人走了,襄城抿嘴咯咯笑道,“长乐,怎么样,俊哥教的三个毛猴子不让人省心吧,他啊,就没个当先生的样,指望他能教出什么好学生来么?”

    “襄城姐姐,你就别笑了,小妹到现在还搞不懂当初孔先生是怎么教房俊的呢!”长乐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得不承认襄城说的很对,总之房遗爱什么样,这几个小子就跟着学,连带着李簌和李明达也一样,到现在李簌还在幽州待着呢。

    长安城里的事情,房遗爱是一概不知的,他此时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辽山了,灭了这群进犯的契丹精兵,北边的契丹部落就要乱喽。只要自己的计划成功,至少能保大唐十年内不用担心契丹南下。这一点对于大唐太重要了,因为契丹东北便就是靺鞨,只要契丹这条道挡着,靺鞨人就不可能侵扰大唐,当然靺鞨人可以从东北绕道高句丽去营州捣乱,但是高句丽会允许靺鞨人这么玩么?

    解决契丹,主要还是为西边用兵做准备,在房遗爱想来,迟早要和突厥人决战的,不管李世民还是朝堂上的人,无不憋着一口气呢。去年秋末一场大战,大唐打的够憋屈的,这个仇怎么也得报才行。

    是日,艳阳高照,辽山上也多了几分燥热,就在这热乎乎的天气里,闻珞去站在崖壁上不断的张望着,这地方便是柏王峰岩壁上的山洞,自从解决了猴灵之后,房遗爱就让人在这里做好了准备,只要机会一到,便让山下的契丹人知道下尸毒有多厉害。平五郎站在闻珞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他现在真的怕了这个女人了。一直觉得自己是用毒的行家,可是和这位姑娘比起来,那就是啥都不是了,要不是还有尸毒能让他增加点自信心,就要窝囊的自杀了。

    “平鬼眼,你给本姑娘听好了,今天的行动一定要成功,总之,契丹人死了,你就能活,他们要是活着,你就得死,还是死无全尸。你知道本姑娘的手段,可千万别犯傻!”

    “哎,珞姑娘放心,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那些蛮子一定死,他们不死,我就用致幻药,让他们砍死自己!”

    “嗯,明白就好,对了,你那个致幻药的配方本姑娘留着呢,要是不管用的话,有你好瞧的!”

    “别啊,珞姑娘,小的敢发誓,那绝对是真的配方,要是有一个假字,就让小的不得好死!”平五郎吓得俩眼都快凸出来了,他可真怕这个闻珞不讲道理。

    “就你?还发誓,信你就真的见鬼了,行了,赶紧去忙活吧,今个午时,本姑娘要看到效果,可别耽搁了大都督的事情!”

    平五郎屁都不敢放了,乖乖地去忙活了,经过几天的时间,那些尸体更加不成形了,就是离得老远都能闻到一股浓浓的怪味,说是臭味儿吧。也不是,总之很复杂。

    耶律云飞在营中巡视着,本来他以为南边的汉人会在昨天发起进攻的,可是等了好久,那些人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耶律云飞也不是蠢货,如果他蠢的话,窟哥也不可能将两万五千的大贺氏勇士交到他手上了,要知道,这些士兵可是窟哥的根基了。耶律云飞觉得汉人一定酝酿着什么阴谋,他们不可能不要北蒙关的。任由契丹勇士占据辽山,那东北面的营州也将不保,这一点,相信汉人不会看不到。

    耶律云飞提醒各营统领提高警惕,可是契丹士兵还是大意了。因为他们一直看不到人影,长久之下。戒备之心自然会降低的。

    一队绿色花格军装的士兵悄悄地摸进了辽山。由于他们的军装和山林融为了一体,所以很难被人发现。在辽山卫大营南边不远处有条小溪流,唤作清水溪,顾名思义,这条溪流的水很清澈,以前辽山卫士兵都是在这里取水的。契丹人占据辽山之后。自然也要在这里取水的。做为契丹主将,耶律云飞不可能不知道水源有多重要的,所以他派了两千士兵驻守清水溪,怕的就是有人在水源上下毒。

    按说有两千人护着清水溪。应该很安全了,但是耶律云飞还是看低了左武卫士兵的能耐。做为特种作战训练出来的特战兵,他们完全可以在不惊动契丹士兵的情况下将毒撒到清水溪中。

    在清水溪上流右边有一处白桦林,这些白桦树长得很高大,林中有上百契丹士兵驻守着。那些左武卫士兵没有直接进入白桦林,而是爬上了树,挂上绳索,他们慢慢地移动着,由于白桦树挨得很近,所以很容易越过去,更何况还有绳索帮忙。就这样,契丹士兵不知道一支十几人的左武卫士兵已经悄悄地从他们头顶越了过去。

    到达白桦林边缘,特战兵们才从树上下来,他们走到清水溪旁,将身上带着的药一股脑的撒到了水里,这里边蒙汗药、春药、大力丸还有致幻药,总之只要能用的都有了。

    “好了,兄弟们,咱们现在找地方躲着吧,等着大部人马上来之后,再出去会会这些契丹蛮子!”招呼一声,十几个人找了处草丛躲了起来,而这时候,那些契丹士兵还围在一起吹牛打屁呢。

    只要是人就不能不喝水,尤其是现在午时埋锅造饭的时候,那更是需要水了,契丹伙夫们扛着木桶挑着水,却不知道挑去的却是一场噩梦。

    北蒙关那边是没有水源的,所以水都是从辽山卫大营运去的,这下可就坑了北蒙关的契丹士兵了,他们好好地等着开饭,却不知道辽山卫大营运来的却是一桶桶带毒的。

    耶律云飞心中满都是汉人的阴谋,哪有心情吃饭,他不吃饭,不代表士兵们也是如此。午时开饭,饭后才半个时辰,辽山卫大营里的契丹人就开始乱成了一锅粥。他们有的人躺地上睡大觉,那呼噜声震天响,任凭怎么喊都喊不醒,有的人更厉害,脱了衣服抱着同伴就叫,那脸更是红的跟猴屁股一样。最牛的就是那位大胡子老兄了,他拿着把刀赤身**的玩割小兄弟。

    “大将军,大将军,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邪门了,兄弟们都中邪了!”那契丹统领刚说完,就遭到了耶律云飞劈头盖脸的一阵喝骂,“混账东西,说什么呢,哪来的中邪,走,本将出去瞧瞧!”

    虽然嘴上骂的厉害,可是耶律云飞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该不会被人下毒了吧。到了营中逛了一圈,耶律云飞脑门上就见汗了,这不是中毒又是什么,最可恨的是,你下蒙汗药就行了,下春药做什么,看那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都折腾成啥样了。

    耶律云飞也是条汉子,有道是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真英雄,耶律云飞已经不作他想了,瞧这情况汉人还没来,自己人就成这样了,还打什么仗。汉人怎么下的毒,他也能猜到一点,无非是在水中下毒罢了,现在耶律云飞恨死那些清水溪守兵了,那么多人还让汉人得手,当真是一群猪猡了。不过他也知道现在再追究谁的责任已经没用了,还是先逃命要紧,至少也要先退进北蒙关才行。

    “撤!”耶律云飞自觉地自己下命令下的够早了,士兵们也很听命,他们拖着那群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兄弟往北蒙关撤,本来一切都还算不错的,可是已走到半路,就有点反常了。那些原本没事的士兵也开始出问题了,他们撸起袖子说痒,痒也就算了,没过一会儿就开始躺地上吐血。

    耶律云飞也没能幸免,他觉得自己全身软绵绵的,鼻子里也开始冒血,这可是中毒的迹象啊。耶律云飞都快哭了,他连饭都没吃,水也没喝,到底咋中毒的啊。

    辽山卫大营的契丹人惨,北蒙关这边也好不了多少,在北蒙关出现异象后,关上的守将就派人去找耶律云飞了,可惜的是他得到的却是耶律云飞的死尸。(未完待续。。)

第898章 契丹人的内斗

    第898章 契丹人的内斗

    北蒙关守将努尔贺当即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此时军中一半士兵出了这样那样的毛病,明显是无法交战的。若是不尽早离开北蒙关向北闯过北方草原,那这两万多人就要全部交待在这里了。其实努尔贺这么想也是对的,此时北蒙关士兵大部分是被毒药毒的,但是并没有受到尸毒的影响,要是再等一会儿,尸毒就要顺着南风吹过来了。

    两万多人的契丹部队,能够正常行走的也就一万人,剩下的不是这样那样的毛病,就是躺地上睡大觉。努尔贺也挺郁闷的,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蒙汗药如此厉害,平常蒙汗药泼一点冷水就醒来了,可是这方法对这种蒙汗药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房遗爱知道不会遇到多大抵抗,可是也没想到契丹人会这么干脆,看着这还没来得及搬走的契丹士兵的尸体,他只好先分一半人留了下来。房遗爱可是深知任由尸体留在这里会有多大危害性,被尸毒感染的尸体,必须用特殊手法处理掉才行。

    继续追击,一直到了北蒙关,都没遭到什么抵抗,倒有些走散的契丹人,但是这些契丹人也产生不了什么威胁。重新踏上北蒙关,哥永言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摸着熟悉的城墙,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大都督,这北蒙关就这么夺回来了?末将没在做梦吧?”

    “不,哥将军,你当然没有做梦,房某说过的,北蒙关一直都是我们的,只是暂借给契丹人几天而已。打仗啊。有时候得冷静下来多思考一些办法才行,一味的硬来,反倒取不到好效果。”

    房遗爱老成的教育着,闻珞暗自里撇了撇嘴,听的人都牙酸了,也就契丹人配合,如果北蒙关的人强自留下守关的话,想来这位房二公子就没得吹了。别管闻珞是怎么想的,总之契丹人放弃了北蒙关,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有时候真要佩服下契丹人的行军速度。草原上出来的汉子,好像都特别的能跑,而且耐力还相当的好。虽然带着许多的病号,但是契丹大队还是在傍晚时分来到了即墨滩。即墨滩,位于辽山东北五十里处。这里算得上辽山北边最茂密的草原了。按照努尔贺的想法,只要过了即墨滩就能回契丹了。可是就在他心里有一点放松的时候。却发现远处天边出现了一片黑影。

    不用细看,努尔贺就知道来的是什么人,这些年和辽山卫交手过多少次了,他对辽山卫的情况也算是了如指掌了。看到辽山卫出现在这里,努尔贺心中就涌起了一种英雄迟暮的心情。怪不得自己撤的这么顺利呢,原来辽山卫竟然早就来即墨滩等着了。努尔贺很佩服那个汉人大都督。为什么说是佩服呢?

    如果辽山卫直接堵住北蒙关的话,那急于北归的契丹勇士一定会拼命杀出一条血路的,但是在即墨滩等着,效果就不一样了。首先。契丹勇士经过长途跋涉,人困马乏,而辽山卫则是以逸待劳,另一点也是最重要的,这个时候正是契丹勇士放松下来的时候。只要领兵打仗的都知道士气的重要性,这士气一降下去,再想提起来,可就难了。

    宁国成没心思和契丹人谈话,一照面,他就拔出了身上的佩刀,“诸军听令,左右两翼侧面包抄,骑兵游弋,今日一战,务必全歼契丹蛮子,绝不放跑一人!”

    “杀!杀!杀....”辽山卫士兵齐声一吼,那声势震彻云霄,与气势如虹的辽山卫相比,契丹人的心已经降到了冰点,他们想在就是有一颗拼命的心,身子也支持不了了,更何况他们也没有那颗拼杀之心了。

    辽山卫直接动用了步兵,而骑兵则负责外围游弋,这样做的优点就是防止有漏网之鱼,因为契丹人就是再能跑也不可能跑得过骑兵的。一阵箭雨飞过,无数的契丹士兵哀嚎着躺在了草地上,但是战场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仁慈,有的只是你杀我我杀你。

    房遗爱领着五千人马随后便到了即墨滩,此时即墨滩大战已经开始了,而且战况还相当的胶着。挥挥手,哥永言就领着所部人马从契丹人后方冲了过去,而房遗爱却没有动,她就像个看客一样看着眼前的一切。也许这是他打过的最轻松的一场战斗了,与当年甘孜城大战,即墨滩的战事真的算不得什么。

    房遗爱不动,闻珞也不会掺合的。两个时辰后,战场上浓烟滚滚,血腥味是如此的刺鼻,宁国成彻底的履行着不放过一人的命令,辽山卫士兵不断地检查者契丹人的尸体,不管是死的是活的,总之都补了一刀。

    在确定没有一个活人之后,房遗爱又下达了一个没有人性的命令,那就是将契丹人的尸体都砍下来丢在一起,至于契丹人的尸体,也留在了即墨滩的草地上。当唐军离开,天色也彻底的黑了下来,月亮升起,明亮的月光下,映射出的却是即墨草原无数的冤魂。房遗爱知道契丹人一定会来收尸的,如果任由那些尸体留在外边,那对于窟哥的威望是个巨大的打击。北方游牧民族大都信神,他们不怕死,却怕死后头颅和尸体分开,所以窟哥一定会想办法让他们整个的下葬的。

    即墨滩大战过去了两天,即墨草原上的死尸也被窟哥派人收走了,正如房遗爱所想,窟哥不能看着契丹勇士的尸体流落在外。大贺氏部落里,窟哥凝目咬牙切齿的看着南边,那里就是幽州,可恶的汉人,即墨滩的仇恨,早晚有一天要报的。

    一日间屠戮两万五千契丹勇士,彻底的震撼了幽州北部各部落的心,他们明确地感觉到,幽州变了,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他们相信,谁要是再敢进犯幽州。那下场一定会比契丹人还惨的。

    幽州比以往更繁华了,房遗爱却有点无所事事了。来幽州时间不长,他却经历了许多事情,欢喜岭的背叛、李艾的死、辽山上猴灵的覆灭,眨眼间,做了许多事,而他也成长了许多。

    在街上走着,房遗爱自然而然的来到了春香楼,只可惜宋玉回岭南了,想找个斗嘴的人也不成了。打开折扇。房遗爱没找任何人,找了个角落喝起了酒。

    幽州是安静的,但是在契丹却经历着一场巨变。大贺氏王帐之内,坐满了各部落的酋长,窟哥当然是要坐主位的。看着那些神色各异的酋长们,窟哥满脸寒霜的说道。“诸位。即墨滩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汉人竟然如此侮辱我们,这仇岂能不报。所以,本汗决定,今年冬天,集合各部人马南下幽州。一定要让汉人知道咱们契丹勇士的厉害。”

    酷哥的声音铿锵有力,可是附和的人却很少,就连昨天还有说有笑的拔里燕也是闭目不言的。那些酋长们就像没听到窟哥所言一般,全都目不斜视的看着脚下的地面。

    窟哥心里一惊。他料到出兵的事情不会太轻松地,可也没想到居然连一个附和的人都没有。窟哥的脸本来就不好,这下就更加差劲了,他看了看右手第一个汉子,沉声问道,“达维,你难道连句话也不愿说么?”

    那叫达维的酋长只能无奈的抬起了头,他看了看窟哥,有些苦笑的说道,“大酋长,依我看,出兵的事情还是缓缓吧。”

    其实也怪不得达维这么说,现如今的契丹人可还没后世那么团结,他们还远没有契丹民族这个概念,有的只是部落而已。也是断定了这一点,房遗爱才敢用血腥身段震慑契丹,如果放在几百年后,房遗爱才不敢呢。几百年后的大辽国是什么情况,如果有人敢这么玩,那契丹人就是拼上老窝不要也会找上门厮杀一番的。

    达维说的,也是其他酋长的心声了,即墨滩死的大都是大贺氏的人,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反正房遗爱杀的都是进犯幽州的人,和汉人友好往来的,可是分毫没有钦犯,在这种情况下,傻子才会跟着窟哥南下攻略幽州呢。

    窟哥恨得牙都痒痒了,即墨滩毁了大贺氏两万五千多名勇士,现在他这个大酋长手里也就剩下一万多的人马了,如果不是人手不足的话,他才懒得看这些人的脸色呢。

    达维的话音刚落下,一直沉默不语的萧答烈便站了起来,“大酋长,如果你找我们来是为了出兵的事情,那就没必要谈下去了,因为没人会去惹房遗爱的那个疯子的。”萧答烈说的话要是半真半假了,但是窟哥却能听出萧答烈话语里的味道。

    “萧答烈,你是打算违抗我的命令了?”窟哥不问还好,问完之后,萧答烈脸上就浮现出了意思冷笑,他看了窟哥一眼,挑眉说道,“为什么要听呢,你以为你现在还是我契丹的大酋长么?上次出兵辽山,你可知会过我们么,既然你从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过,现在又何必找我们商量?哼,窟哥,恕萧某不奉陪了!”

    萧答烈说走便走,窟哥都没来得及说句话。萧答烈这一走,就像开了一个头,那些小部落的酋长们也纷纷借故告辞而去,到最后就只剩下拔里燕还坐在那里没动了。

    “濯濯,到最后还站在我这一边的,就只有你了。哎,这就是汉人所说的虎落平阳被犬欺么?”

    窟哥相当的无奈,草原上的部落是讲究实力的,有实力才有话语权,而恰恰,他窟哥已经沦为二流了。

    站起身,拔里燕轻轻地笑了笑,她巧妙的躲过窟哥伸过来的手,轻声说道,“窟哥,你若还想找回以前的地位,就要能动刀子,如果动不了刀的话,大贺氏也只能被别人踩在脚下了。”

    “你说的是萧答烈么?呵呵,我窟哥会怕他么?大贺氏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征服的!”

    窟哥很自信,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萧答烈什么时候会动手,至于窟哥是如何知道的,当然是房遗爱故意泄露的。拔里燕心中一阵冷笑,这个窟哥啊,还是那么的自以为是,如今契丹已经成了别人手中的玩偶了,还能笑得出来,打吧,最好能拼个两败俱伤,也省的她拔里燕麻烦了。

    一场争斗在契丹各部落中酝酿着,所有人都知道战争很快就要来了,至于谁胜谁输谁又说得清楚呢?(未完待续。。)

第899章 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第899章 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七月天,正是烈日侵袭北方的时候,草原上,羊群慢悠悠的在河边吃着草,清澈的河水像一条蛇弯弯的穿过了许多的部落。不管大唐还是将来,草原都是那么的美丽,即使是二十一世纪,当高楼大厦掩盖了人类的文明,但是草原上依旧保留着一丝古老的气息,那里也成了人们争相向往的地方。

    人,这一辈子信仰的东西不多,大唐很多人信佛,房遗爱信的却是自己,准确的说是那份执着,是那份信念。记得有人说过,没有信仰的人就是一具空壳,这句话其实并没有说错,信仰能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力量,就像希特勒的演说,与其说希特勒蛊惑了日耳曼民族,倒不如说日耳曼民族找到了自己的信仰,只不过是希特勒在那个时候恰巧出现而已。

    契丹的事情,房遗爱一清二楚的,他之所以敢来到契丹腹地,那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拔里氏的部落并不是太大,但是人却不少,一身契丹人打扮的房遗爱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他竟直的朝部落中间走去,因为他知道,拔里燕一定住在哪个最漂亮最高贵的毡房里。

    跪坐在软垫上,拔里燕静静地看着铜镜里的面孔,不知为何,她觉得心跳得特别的快,就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濯濯安雅,外边有个人要找你,他说是南边贩卖药材的!”一个拔里氏士兵站在毡房外恭敬地说着,拔里氏的人都知道,濯濯姑娘有个毛病,那就是不喜欢陌生人进她的毡房,所以没她的允许。别人是不会走进去的,甚至连往里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拔里燕起初愣了愣,南边贩卖药材的?怪了,自己不认识卖药材的啊,刚想出声让士兵把人赶走,她猛然间想到了一个人,难道是他?

    “去,让他进来!”拔里燕说完就轻轻地摆弄起了自己的秀发,这时,外边的士兵可就有点疑惑了。这个卖药材的到底是啥人啊,居然如此好的待遇。要知道濯濯姑娘的毡房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到现在为止,进过她毡房的也就那么几位吧。

    很快,那个神奇的药材商人就进了拔里燕的毡房。进了毡房之后,拔里燕并未急着起身。她扣上铜镜。用一种生冷的话语说道,“你也真胆大,就不怕我把你扣在这里,然后交给窟哥么?”

    “只要你舍得,随便你喽,当然。我也不是那么好杀的!”房遗爱嘿嘿笑了起来,他可不是傻子,既然赶来契丹,就想好拔里燕不会乱来了。就算拔里燕敢乱来。他也有法子逃出去,就现在拔里氏南边河边还集结着不下五百人的骑兵队伍呢,有着五百骑兵,房遗爱有信心能将契丹搅个天翻地覆。

    拔里燕有点懊恼的,怎么就吓不住这个家伙呢?瞅瞅房遗爱的神色,拔里燕就蹙着眉头冷哼道,“你是有恃无恐吧,说,待了多少人?”

    “不多,五百人,都是骑兵,怎么样,不错吧?”听着房遗爱的话,拔里燕心中就生气了一股闷气,“五百骑兵,你可真是不信任我啊!”

    房遗爱也不狡辩,把命放在对别人的信任上,那不是傻子就是二愣子,这些年他房某人得到的教训可不少了。

    话说开了,房遗爱也不矫情了,他脱去鞋子吊儿郎当的躺在了拔里燕的榻上,这时,独自生闷气的拔里燕则伸手打了过来,只可惜她手刚落下,就被房遗爱捉住了。把玩着拔里燕的玉手,房遗爱轻轻一用力,美人的身子就倒在了怀里,“圣女,请问你不是想要个娃娃么,房某都送上门来了,你居然不急了。”

    “你这话也说得出口!”拔里燕的脸旋即就红了起来,饶是她心态好,也经不住房遗爱这么说啊。

    “怎么说不出口呢,当初可是你说的,还有,咱们是谁主动的,也不知道哪个女人不害臊的大老远的钻别人被窝.....”房遗爱话说到一半儿,嘴巴就被拔里燕堵住了。

    “别贫了,你以为我拔里燕愿意这么下贱么?”说到这里,拔里燕的脸上就浮现出一丝落寞之情,显然她的心里很不痛快。

    摸了摸拔里燕的脸颊,房遗爱轻声问道,“说到这里,我还一直想问问你呢,你为何要帮着大唐呢?”

    “你不懂的,契丹子民活的太苦了,你知道那种不断迁徙的痛苦么,水源没了就要去别处,草没了要重新找一片肥沃的草原。我们羡慕汉人的生活,只因为羡慕,所以才会去抢,去杀!”停顿了一会儿,拔里燕继续说道,“可是,我知道汉人的生活是抢不来的,在大唐生活了那么多年,我知道契丹缺什么,缺的是种地的知识,缺的是经商的学问,而这些,你们大唐是不可能传给外族的。”

    拔里燕说出这些话,倒让房遗爱有些刮目相看了,幸亏拔里燕在大唐生活久了,有了一颗汉人的心,如果是别人的话,那就是越明白就越可怕了。真可惜了,这些道理萧答烈和窟哥都没看明白,这也注定了他们的结局。

    “濯濯,你阿爹那里没有什么什么问题吧?”房遗爱来契丹的事情可没告诉别人,他生怕拔里葵安会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应该不会有问题,不过还是先瞒着他吧,等着过段时间再说。这两天,萧答烈应该就要动手了!”

    “嗯,等他们打完,就是你出手的时候了,到那时我的人会配合你行动的,总之先将你阿爹推到契丹大酋长位子上去!”

    “当然,只是以后呢,你到底打算让我在契丹待多久?”拔里燕双目直视着房遗爱,她想听一听房遗爱的真话,即使真话会让人伤心。

    “还得等四五年吧,在我大唐没动高句丽和靺鞨之前,契丹不适合并入大唐,你该知道的。如果契丹并入大唐,会给靺鞨人带来什么样的冲击,保不准这些山中野猴子就去找高句丽合作了。”

    “山中野猴子?你从哪听来的?”拔里燕无奈的笑了笑,这家伙还真是实话实说,连点修饰都没用。四五年啊,如果真有了孩子,那这个孩子就真得当个契丹少主了。

    夜里,拔里燕的毡房里响起了一片悦耳的声音,房遗爱还是非常享受的,虽然拔里燕使出浑身解数。但还是被他房二公子打败了。

    几日后,萧答烈一身铠甲走向了遥辇氏军帐前,此时两万遥辇氏勇士个个精神饱满的站在台前。终于要和大贺氏正面交锋了,被大贺氏压了这么多年,每个遥辇氏人心中都憋了一口气。普通遥辇氏人都是如此想法。更何况萧答烈呢?

    举起右拳,萧答烈呼了口气大声吼道。“族中的勇士们。属于我们遥辇氏的日子终于要来了,当年大贺氏用卑鄙的手段抢走了属于咱们的牛羊和草场,今天,我们就要抢回来,遥辇氏人,从不惧怕杀戮。”

    “杀。杀了大贺氏的杂碎,杀了那帮强盗!”遥辇氏士兵红着脸跟着萧答烈吼了起来,他们又恨大贺氏的理由,七年前。西丰草场,那里可是属于遥辇氏放牧的天堂,可是大贺氏却长着自身强横夺了过去,还将遥辇氏人赶到了南边三十里处的无人地方。

    当遥辇氏的钢刀直指天际,窟哥也早做好了准备,虽然他早就知道萧答烈要这么做,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又担忧了起来,因为此时的大贺氏不同往常了,丢掉那两万多人的勇士,剩下的人还能挡住遥辇氏的兵锋么?

    大贺氏西丰草场,这里水草肥沃,正是牧人的天堂,可是今天草场行走着的不是牛羊,却是乌压压的两方人马。契丹人都是信奉强者的,所以面对挑战,他们不会退缩,明知道实力会差一点,但是窟哥还是勇敢的迎了上来。

    天上白云飘飘,蓝色的幕布就像半透明,映在西丰河里是如此的美丽。美好的风景,却也抚慰不了人们争斗的心,因为人心是最复杂的东西,他们远没有羊群那么单纯。

    握紧弯刀,萧答烈慢慢的举了起来,马蹄慢慢的擦着地面,很快马蹄下的草就被踩平了,“遥辇氏的勇士们,决定命运的时候到了,相当强者,万人敬仰,那就随我冲,杀了大贺氏的贼人!”

    “杀!”一声暴吼,遥辇氏士兵分成四个长方阵慢慢朝窟哥的人马扑了过去,遥辇氏士兵走的很慢,但是气势却是很威猛。

    窟哥不敢怠慢,弯刀直至前方,很快双方将近三万五千人的人马就在西丰草场纠缠了起来。

    由于双方都是步兵,只有少量骑兵参与,所以这一仗打的很纠结,窟哥这边士气旺盛,萧答烈这边人手多,一时间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傍晚时分,双方丢下五千多人的尸体就各自退开了。

    晚上士兵都休息了,窟哥却不能休息,此时他还得研究下明天的对策才行,遥辇氏的人是不会放弃西丰草场的,就像他窟哥不会放弃今天的地位一样。与此同时,萧答烈也在帐中静静地沉思着,今日一战,他便知道大贺氏不是他一口能吞掉的,虽然他们人数不占优势,但是战斗力却一点都不低。

    该怎么做呢?萧答烈绝不会犯今天一样的错误了,不该和窟哥硬拼的,想着西丰草场的地形,萧答烈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将大贺氏的人马引到西丰河南边不就行了么?过西丰河肯定是不能骑马的,过去的也只能是步兵,而他萧答烈却可以先将一部分骑兵隐藏在西丰河南岸,到时候就利用骑兵优势割开窟哥的阵型,只要阵型一乱,窟哥也就离失败不远了。

    房遗爱知道萧答烈会胜利的,因为萧答烈很聪明,他一定能找出灭掉窟哥的办法。正因为了解萧答烈,所以房遗爱决定帮帮窟哥,总之无论如何也不嫩更让萧答烈赢的太轻松,必须多耗耗他的人马才行,只有这样,今后拔里葵安上位的时候才不会遭到太大的阻力。

    是夜,月光如华,遥辇氏大营静悄悄的。萧答烈深知布阵扎营之法,所以他将两万人马分成了三个方向扎营,如此一来三方可为掎角之势,按说这种扎营方法是非常不错的,却偏偏碰到了用三角阵用到烦的房遗爱。

    窟哥和萧答烈,他们注定只是牺牲者,而他房某人才是最后的胜利者,渔翁是渔翁,就算那鱼再大,也只有进锅的命。(未完待续。。)

第900章 大贺氏的泯灭

    第900章 大贺氏的泯灭

    一支五百人的马队悄悄地靠近了遥辇氏后侧大营,怕发出不必要的响动,他们在马嘴上戴了个铁罩子。遥辇氏后侧大营守卫并不多,虽然这些守卫都很称职,但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抹了脖子。

    大火一起,后侧大营就彻底的乱了,如果只是一处着火还没什么问题,可是近百处着火,就由不得遥辇氏人不乱了。有道是趁乱占便宜,一支五百人的骑兵纵横起来,威力是惊人的,他们顺着后侧大营杀到前侧大营,然后又从前边大营冲了出去,只一趟就将遥辇氏的三角布局冲了个七零八落。

    那些骑兵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到萧答烈清点人数的时候才,差点没晕过去,因为这短短时间内,遥辇氏就有四千多人死在了这场骚乱中。太惨了,白天和窟哥打的那么激烈,都没死这么多人啊。

    房遗爱就像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幽灵,他一直注视着契丹的一切,而窟哥却对此毫无所知。拔里燕默默地站在旁边,她发现有点看不懂这个男人了,之前还有说有笑没正经的样子,一旦打起仗来,却比任何人都要冷静狠辣。只一个冲锋,便杀了四千多条人命,契丹人本就不多,哪经得起他几次折腾呢?也许投靠大唐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吧,就算不依附大唐,等着唐军解决了西面的危机,也照样会转头北向的。

    如果说大唐有几个死敌的话,那西边就是吐蕃和突厥,而东北则是高句丽。高句丽和汉人的仇恨可以追溯到前隋了,当年隋炀帝几十万大军没有拿下高句丽,相反却丢下了无数的尸体。前隋也好,大唐也好。高句丽总要征服的,而到时候,契丹和靺鞨势必受到牵连。

    房遗爱现在心里想的还是拔里氏的问题,拔里葵安的身子真的不行了,他能坚持个两年就算不错了,若是不能让拔里燕怀上孩子,他房某人可就真有点得不偿失了。契丹不是月氏,想让各部落臣服,必须是个男子当家才行,哪怕那是个襁褓中的婴儿也要比一个女人强。拔里燕注定成不了萧太后。而且就算是萧太后,也没有胆子称王啊。

    “想什么呢,你难道打算回幽州了?”拔里燕能想到的也只有这种情况了,毕竟在契丹多留一天就多一份危险,换做任何人都会想着早点回去的。

    房遗爱点点头没有否认。“嘿嘿,当然想回去了。不过临走之前。怎么也得跟你折腾点动静出来才行啊,否则真怕你孤单寂寞的,再背着我乱来,那本公子就要顶一个绿帽子了。”

    前边还好听,可听到后半句话,拔里燕的脸就紧紧地皱了起来。她从身后狠狠地敲了一下房遗爱,口中更是恨道,“你个混蛋,把我拔里燕看成什么人了?”

    拔里燕是真生气了。这可是房遗爱没有想到的,他只好转过头拉住拔里燕的手讨好道,“说笑的,说笑的,你还真生气了?”

    “房遗爱,以后不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我拔里燕不是那种贱到看谁喜欢谁的女人,若你信不过我,现在就领着你的人滚回幽州!”

    拔里燕甩开房遗爱,怒气冲冲的回去了,看着那漆黑的夜空,房遗爱只能仰天长叹了,哎,女人啊,真是搞不懂,咋说发飙就发飙呢,连点迹象都没有。

    第二天,为了报昨夜之仇,萧答烈率先发动了攻击,也许是哀兵必胜吧,窟哥竟然被遥辇氏的人马打懵了,他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仿佛一夜之间遥辇氏的人吃了春药一般。为了保存实力,窟哥果断的放弃了西丰草场,等着退到大贺氏部落之后,他立刻让人去了趟拔里氏,本以为拔里燕会来的,结果却等了个空。

    窟哥气的挥刀砍断了面前的案子,当真是可恶至极,拔里燕那个女人竟然敢骗他,眼看着大贺氏如此需要拔里氏的帮主,她却袖手旁观。窟哥的境遇非常不好,因为萧答烈根本不想给他喘息的机会,占据西丰草场后,遥辇氏的人马就迅速朝大贺氏部落杀了过来。

    没有办法,窟哥只好硬着头皮领着族中所有可战之士迎了出来,既然要打,就要在外边打,让萧答烈领兵进入部落,那无论是胜是败,大贺氏都要遭殃。

    这次窟哥没有上来就开打,而是站在盾牌之后喊起了话,“萧答烈,别打了,你个蠢货,咱们都上了拔里燕那女人的当了。”

    窟哥本以为萧答烈会考虑下的,结果他话音刚落,就听遥辇氏大阵中传来一阵爆笑。萧答烈笑得都无奈了,他指了指窟哥,大声嘲弄道,“窟哥啊窟哥,你还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这些年要不是有耶律云飞替你东征西讨,你早就被人剁了吧。如今马上要输了,却把责任推到拔里燕头上去,你以为萧某人和你一样蠢么,你听听这笑声,你不觉得脸红么?”

    萧答烈不会相信窟哥的,因为拔里燕是个女人,就算拔里氏占据上风又如何,难道拔里燕一个女人上台么,那就是个笑话,估计不用他萧答烈反对,拔里燕就被其他部落的人赶下去了。当然拔里葵安可以上台的,问题是拔里葵安能活过两年么?对于这一点,萧答烈完全不在意,两年的时间他等得起,都让窟哥这个废物压了好多年了,还在乎另外两年么?

    “蠢货,萧答烈,你不要意气用事,我大贺氏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如果你一心要占据我大贺氏的地方,那就来吧!”

    窟哥也涌起了一股血气,到了这个时候他知道已经说服不了萧答烈了,如果要怪,就怪当年没有趁机杀了萧答烈吧,没想到几年过去后,这个祸害已经成长到如此可怖的程度了。

    一场战事无可避免的在大贺氏部落外边展开了,窟哥知道这是最后一场决战了,赢了能保住大贺氏。输了,大贺氏将从王族的云端跌落下来。大贺氏的士兵真的很勇猛,为了保住最后生存的稻草,他们好不惜命的砍杀着,相比较之下,遥辇氏的人可就差不少了,但问题是遥辇氏人多。

    这一场大战,从巳时初一直打到了申时,到最后大贺氏不少妇孺都加入进来了,面对着大贺氏上下一心的抵抗。在双方丢下一共两万人的尸体后,萧答烈还是撤了。仗打到这个份上,已经达到目的了,此时窟哥手中只剩下一千可战之兵了,而大贺氏的部落也被毁的七零八落。大贺氏的人不怕死了。而萧答烈却不会硬拼,他现在只要等着就好了。窟哥终究会放弃这块肥沃的土地的。除非他想让大贺氏就此消亡。

    换做一个人,绝不会像萧答烈这样后撤休整的,面对败兵该乘胜追击才是,撤回来不是给了敌人翻身的机会么?房遗爱却不这么看,他觉得萧答烈很聪明,如今大贺氏上下一心。再硬拼下去,也是得不偿失。不如等着,窟哥会放弃的,如杀掉窟哥相比。得到一块肥沃的土地才是最重要的。

    果然如萧答烈所想,傍晚时分,大贺氏剩下的人就结队向东而去,他们抽泣着离开了生活了七八年的地方,从今天开始,这块肥沃的草场就属于遥辇氏了。窟哥领着大贺氏向东迁徙,也就预示着大贺氏从此将泯灭于众人眼中,也许窟哥还能活着,但他再也没有什么言语权了。契丹是个讲究实力的地方,当你的族群只能无奈的迁徙的时候,那谁还会看得起你呢?

    望着曾经羡慕无比的地方,萧答烈竟然有种想要哭的冲动,多少年了,终于把窟哥赶走了,在他的心中,最重要的不是打败了窟哥,而是让他重新找回了自信。大贺氏完蛋了,从今往后,契丹该进入遥辇氏的时代了。此时萧答烈想到了那个远在幽州的房遗爱,也许有一天他会和房遗爱战场相见吧,他不想这样的,但是契丹总要生存的,为了这些,他不得不南下。

    几天过去了,遥辇氏和大贺氏的战争阴云消散而去,随之而起的是契丹人的另一个时代,一个没有大贺氏的契丹。原来的历史上,窟哥被李世民赐姓李,而这个时空里,窟哥别说姓李了,能不能活下来还两说着呢。

    第一次萧答烈可以毫无担忧的发帖子,他将各部落酋长都叫了过来,目的就是重新选出一位契丹大酋长。做为胜利者,萧答烈觉得别人一定会选他的,因为遥辇氏打败了大贺氏,剩下的部落还敢争么?

    拔里燕扶着一个身子微弯的老人走了进来,具体地说,这个男人并不老,只是身子被病魔拖垮了而已。拔里葵安一进毡房,萧答烈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拔里氏真的要争么?与拔里葵安相比,他萧答烈一点优势都没有,因为拔里葵安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纵横契丹了,只不过这些年病魔缠身,才会让窟哥占据上风。如果说契丹谁的威望最高,那当属拔里葵安,不仅仅因为他的年纪,更因为他的能力,别看他眍??着身子,但是他的眼神却非常冷酷。

    拔里葵安一坐下,其他部落酋长就起身向他行了一礼,没有办法,谁让拔里葵安威震契丹呢,当年他仅凭着拔里氏几百残兵,就敢对王族发起挑战,最终还能胜利,这一份豪气,是个契丹人都要佩服。

    拔里葵安本心里不想当这个大酋长的,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就这病,能撑上个两年就算极限了。但是他禁不住拔里燕的哀求,而且他也不希望拔里氏再重复十几年前的经历,为了让拔里氏更上一层,他必须站出来替女儿遮挡风雨。

    “萧族长,如今我契丹大酋长之位空缺,不如让拔里葵安族长担当如何?以他的能力和威望,当没什么问题吧?”一个酋长提议了一下,就得到了许多人的赞同。

    萧答烈犹豫的看了拔里燕一眼,想了想,他点头说道,“如此最好,只是拔里叔叔的身子,可能撑得住?”

    “这不用担心,如果拔里族长实在撑不住,到时再另选他人不就成了?”

    萧答烈无法反驳,因为别人说的很有道理,而且看拔里葵安的样子,就已经决定坐这个位子了。萧答烈搞不懂,怎么这个快入土的老头子有出来争了呢?

    萧答烈如何想的,别人不会去关注,他们关心的是拔里葵安能不能当好这个大酋长。(未完待续。。)

第901章 俺想回家抱孩子

    第901章 俺想回家抱孩子

    房遗爱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在离开契丹之前,拔里燕几乎榨干了他所有的精华。好在房遗爱没有白辛苦,在她回到幽州半个月后,拔里燕就来了信,说是怀上了。得到这个消息,房二公子心中也是五味杂陈的,幸亏怀上了,要是没怀上,那还得往契丹跑,搞不好,拔里燕还会亲自杀到幽州来。

    眼看着就七月中旬了,房遗爱特别想回长安,他知道玲珑再有一个月就要生了,如果孩子出世的时候,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在身边,总是有些不妥的。李雪雁也知道房遗爱在烦心什么,所以她识趣的安慰道,“夫君,莫不如给京城去封信,先问问也好,要是能回去就先回去一趟吧,反正幽州这边也没什么大事了。”

    “能成?”房遗爱很没信心,李世民是啥人,他可是太了解了,这个黑心老岳父能那么好心么?不过李雪雁说的也有道理,还是写信吧,这次房遗爱亲自提笔写了起来,末了的时候,房遗爱又有点迟疑了。好像李世民至今为止还没说过玉玺的事情呢,要不要再提一提呢?

    李世民一直没对玉玺的事情递个话,是房遗爱一直想不通的事情,按照常理,李世民不可能没反应的啊。想到这里,房遗爱放下笔对旁边的海棠说道,“丫头,去外边看看秦勇在不在,在的话让他来见我。”

    “嗯”答应一声,海棠便蹙着眉头出了屋,她是有点不明白的,不就是平常的一封信么,找秦勇做什么?

    好在秦勇就在府上和秦虎侃大山呢,听海棠说了一声。秦勇撇下秦虎就往院里冲,搞得秦虎一阵火大,“阿勇,你个臭小子,给我回来。”

    “.....虎叔,你这是?”海棠莫名其妙的看了秦虎一眼,这位大汉是咋了,好像秦勇抢了他钱似的。

    秦虎挠挠头,有些懊恼的苦笑道,“海棠姑娘。你是有所不知啊,刚才阿勇刚跟我打赌输了,你这一来找他,这家伙可算瞅见赖账的理由了。”

    海棠抿着嘴点了点颔首,原来是这么回事。哎,这群人也是闲的吧。自从七月开始。幽州便没什么事情了。到了拔里葵安当上大酋长,契丹人更是老实了许多。

    书房里,房遗爱让秦勇走近一些,放低声音问道,“阿勇,上次的信可交给陛下了?”

    “给了。是羽林卫副将桓庆接过去的!”秦勇说完,房遗爱便点了点头,照这么说,那信应该早就落在李世民手中了。也代表着李世民知道了玉玺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这位一向要脸皮的皇帝陛下没个动静呢,真是愁人。房遗爱觉得还不如挨罚呢,李世民越是啥话不提,他房某人就越是提心吊胆的。有道是咬人的狗不叫,同理,李世民也是如此,这位皇帝陛下越是叫得欢,那就没多大事,越是不言语,那下手就越狠。

    “那老爷子那边呢,也没啥动静?”房遗爱有点糊涂了,如果李世民有啥动静,那房玄龄该知道的,为啥到现在这两位都是闭口不言的,就好像那玉玺从来不存在过一样。

    秦勇被房遗爱问的有点懵了,他瞪着眼想了想才苦笑道,“这个想起来了,回来的时候,玄龄公说了,让你有啥事去问郑夫人。”

    “啊?”房遗爱侧着身子掏了掏耳朵,没听错吧,老爷子竟然让他去找郑丽琬,难道一向计谋超群的房相爷也开始当甩手掌柜了?哎,老爷是是轻松了,可苦了他房二公子了。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房遗爱直接将那封信卷吧卷吧塞进了信封中,由于不是什么重要的信,他连封都懒得封,递给秦勇后,就摆着手说道,“阿勇,找个人送到宫里去,记得,让他得到信再回来。”

    “好嘞,少爷,要不要我亲自去一趟?”秦勇拿着信抖了抖,他还以为这封信里又有啥重要内容呢。

    房遗爱撇嘴笑笑,没好气道,“成啊,你要是愿意跑,就去吧,不过提前说好了,送信归送信,一点好处都没有的啊。”

    听房遗爱这么一说,秦勇就暗自嘟哝了句,还是别去了吧,显然这封信没啥重要的。

    秦勇还是非常称职的,他直接把侍卫里马术最好的孙德派了出去,孙德骑马的本事自不用说,由于秦勇说了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长安,于是孙德就连夜往京城奔,也就一天半的时间,孙德就跑到了长安。孙德的速度是提上来了,可是代价也是非常大的,这一路上光马就差点跑死两匹,亏得大唐幽州到长安的驿站比较多,要是少了,估计孙德能把马跑死十匹了。

    到了太极宫,孙德跳下马伸着舌头喘着粗气说道,“兄弟,麻烦通传一声,幽州驸马爷来信,请代为转交一下!”

    “等着啊!”一听是房二公子的信,守门的侍卫不敢怠慢,跑着往里边找人去了。平常时候守卫延喜门的一般十二个人,领头的称为班头。孙德靠着墙喘粗气,那守门的班头就递过来一碗水,“兄弟,喝点吧,跟你打听个事,听说辽山卫一日间灭了两万多人的契丹精兵,可是真事?”

    喝了口水,孙德喉头动了动,拍着胸脯说道,“当然是真的,不过可不能算辽山卫的功劳,要不是我家少将军计谋百出,光靠那些幽州兵,哪能全歼两万五千多的精锐人马?不是我吹牛,要不是朝廷不允许,少将军早就领着俺们把契丹蛮子踏平了,你要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现在那些异族蛮子还敢在幽州撒野么?”

    班头觉得自己真是多嘴,问什么问啊,就房将军带出来的兵,还能说不行?如今京城里的大兵们对房遗爱都有了深刻的认识,反正房将军带出来的兵打仗的本事没的说,那吹牛的本事更没法比。看看这个孙德就知道了。还不是吹的,要是他这都不叫吹,那啥叫吹,真牵头大黄牛来往里打气才叫吹么?

    孙德口才相当的好,很快就把一帮子守门兵熏得一愣一愣的,亏得赵冲来得快,否的孙德能侃到大晚上都不会嫌累。

    离老远就听见个大嗓门在吹牛皮了,赵冲肚里一阵无奈,咋二公子带的兵都这个熊样呢,打仗有能耐是好事。但是这吹牛皮的本事还是收敛点的好,瞧那牛气哄哄的样子,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货是个校尉将军啥的呢。而其实呢,这个孙德就是个破小兵,还是那种扔人堆里找不出来的小兵。

    “嗯。你就是孙德吧,随本将来吧。陛下等着呢!”赵冲本指望孙德赶紧走的。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孙德俩眼都开始冒光了,他指指自己犹不自信的说道,“陛下要亲自接见小的?”

    “咋说话呢,接见个屁,你还值得陛下亲自接见。真不知道自己长啥样了,赶紧的吧,让陛下等急了,小心你的脑袋!”

    孙德老激动了。他可还从来没近距离接触过当今皇上呢,如此机会,得好好瞻仰下才行。赵冲并没领着孙德去甘露殿,而是来到了百福殿,此时李世民正陪着长孙皇后下棋呢。自从得知幽州瘟疫已除,李世民就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相比较瘟疫,契丹的事情算不得什么,至于房遗爱纵兵灭了契丹两万五千多的精锐,李世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怪罪。房遗爱之所以敢私自纵兵跟契丹人交战,也是摸清楚了李世民的性格,可以说这位皇帝陛下可以不要钱,但是一定要脸面。契丹人跟大唐争点好处没问题,敢纵兵入侵辽山,那可就是生生的给了李世民一巴掌,心高气傲的皇帝陛下哪能受得了,别说现在国库有点余力,就是国库是负的,他也得打,总之,他李世民的脸面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房遗爱私自出兵的事情不是没人弹劾,相反弹劾的人还不少,理由就是未经兵部,私自纵兵,乃是谋反作乱之嫌。按说这罪名够大的了,但还是李世民还是成功的和了一回稀泥。

    军方是非常支持房遗爱的,尤其是那位老岳父程咬金,当王博站出来上折子的时候,程老货直接吼了一句,“你们都争什么争,人家房俊有太子殿下的手谕,你们还弹劾什么私自纵兵,当真是一群死脑筋,别人都打门口来了,难道房俊还得跑京城里问问能不能打么?要是都这样,干脆别要我们这群将军了,让你们这群老夫子去领兵不就成了?再说了,古语有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懂不?”

    程咬金一些话是话糙理不糙,将一帮子御史们噎的屁都放不出来。撇过这些不提,此时孙德已经跟着赵冲来到了百福殿门口,到了这里,不用赵冲吩咐,内侍太监高公公就弯腰提醒了一下正在兴头上的李世民,“陛下,给房驸马送信的人到了。”

    “哦,到了啊,那行,让他进来吧!”李世民掩着袖子哼了哼,只是那脸上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味儿,长孙皇后有些生气的点了点棋盘,她可是马上就要赢了,双炮居中,大车沉底,下一步就是杀招了,“陛下,也就一步棋的事情,你为何不下完了呢?”

    “呃,这个嘛,观音婢,你也知道的,朕怎么忍心吃了你的车呢?”李世民有点尴尬,不过皇帝陛下到底是脸皮够厚,当即发了一句话。

    长孙皇后看了看棋盘,怎么也没看出李世民有什么后招,见她想不通,李世民没多说,直接从棋盘上拿走了长孙皇后的那个车,末了还嘿嘿笑道,“观音婢,看到了么,你的车就是这么没的。”

    “你”长孙皇后一脸的苦笑,她还以为是什么招数呢,原来是耍无赖啊,“陛下,你这叫赖皮。”

    “嗯?是嘛,算是吧,不过朕是皇帝,有时候耍无赖也是应该的!”李世民此话一出,长孙皇后就说不出什么了,这到底是跟谁学的呢,难道跟房俊。想想也就房俊了,其他人可没这种耍无赖的本事。

    孙德被高鹗领了进来,从孙德手中接过信,李世民就仔细的看了起来,粗略的扫了一遍,他也不说话直接将信交给了长孙皇后。正想喝点茶呢,就瞅见那个送信的孙德还没走呢,见他干站在那里,李世民就狐疑道,“你怎么还不退下?”

    “这个....回禀陛下,少将军说了,让小的得了陛下的信再回幽州复命!”

    “噗”李世民刚喝了口茶,直接又吐在了地上,好一个房俊,简直成他李世民肚里的蛔虫了,正想着跟这臭小子耍太极呢,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提前想到了。摆摆手,李世民没好气的说道,“你先回吧,明天给你信!”

    “哎,必须爱,那小的先行告退了!”孙德也看出皇帝陛下脸色有点差了,于是赶紧撒腿溜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902章 这一声呐喊好牛

    第902章 这一声呐喊好牛

    李世民很懊恼,到底该咋回复那个臭小子呢?长孙皇后看着手里的信,慢慢的笑出了声,将信放在桌上,她看着李世民轻声道,“陛下?”

    “嗯?”李世民相当的无语,怎么喊一声就没后话了呢,长孙皇后就盯着看,眼里还多了份狡黠之意,很快李世民就有点受不了了,他摆摆手吭哧道,“得了,观音婢,莫这么看着朕,朕让那小子回来待俩月成不,这样你总不能有意见了吧?”

    李世民好不容易通情达理一回,长孙皇后自然是高兴的,她吸了口气曼声细语的说道,“陛下,不是妾身护着俊儿,这个时候幽州没什么事情,让他回来趟又有什么打紧的?”

    “你呀,你当朕不愿意呢,朕愁得是那群老顽固啊,上次那臭小子私自出兵跟契丹打了一仗的事情还没过去呢,他这个时候回来,少不得被参上几本!”李世民还是相当了解手底下这帮子大臣的,王博也好,魏征也好,那都是出了名的老顽固,亏得孔颖达没出来凑热闹,如果他也出来的话,李世民就真有点招架不住了。

    “这又什么可担心的,到时候你把事情推给程老货不就行了,这种事他又不是没做过!”说完这话,长孙皇后就起身朝里屋走去。

    长孙皇后的话倒是给李世民提了个醒,这位皇帝陛下一拍手就颠着肩膀嘿嘿笑了起来,而这个时候,还在金吾卫晒太阳的程咬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左右瞅瞅,再看看天上的大太阳,邪门了。咋有股子寒风呢,难道见鬼了?

    孙德第二天得了李世民的信函就屁颠屁颠的骑马往幽州奔去,临行前,孙德还特意去了趟通途客栈,至于干什么嘛,当然是去见武曌了。

    武曌有些愠怒的看着手里的信,信是房遗爱亲笔写的,就那歪七扭八的毛笔字,换个人也写不出来。信的内容很多,但大部分都是抄的。第一张抄的是晋代陆机的《青青河畔草》,“靡靡江蓠草,熠熠生何侧。皎皎彼姝女,阿那当轩织。粲粲妖容姿,灼灼美颜色。良人游不归。偏栖独支翼。空房来悲风,中夜起叹息”。好一首《青青河畔草》。抄的妙啊,你要抄就不能抄个有诚意点的么,织女也就罢了,还把自己当成银河相望的牛郎,简直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不是要来追么,那就回京城啊。远在幽州呢,你唱什么牛郎织女啊。

    武曌相当的气氛,她拿着那把剑比划来比划去的,憋了半天才说一句。“臭姐夫!”

    武曌不能不气,她知道房遗爱肚里还是有点墨水的,当年能为长乐和玲珑作诗,轮到她武曌了,就变成抄了,这也就罢了,还抄的如此邪乎。压下心中的幽怨,武曌又翻开了第二张,这下她一双美目瞪得更大了,只见上边写着一些不伦不类的话,没办法,武曌只能张嘴轻轻地读了起来,“我现在很想念你,想你栗色的头发闪亮的光泽,想念你的鼻息,想吻住你的嘴,想把心跳传给你,你乖巧的耳朵,用双手缠绕你的身体,想你的头埋进我的怀里,想你诱人的眼睛,想你的纤纤玉手,想你含羞的脸蛋,亲爱的小娘子,等着老夫去娶你!”

    “啊呸,怎地能写出这样的话?”武曌真的有点受不了了,她还是低估了房二公子的无赖劲儿,决不能动心,就算动心了,现在也不能回去,总之得让这位姐夫等着才行。

    第三张就很简单了,仔细说来是一张婚书,上边还签着武元庆和武元爽的亲笔字,总之,按照大唐律法,她武二娘子已经成了房二公子的人了。

    生了会儿闷气,武曌便趴在窗口看起了风景,这个臭姐夫为什么要给她送这些信呢,难道他马上要回长安了?想到这里,武曌脸上的笑容就没了,按照正常情况,在外的大都督不得调令是不能回京的,如果他此时回来,就太不合常理了。没来由的,武曌心中涌起了一丝恐惧感,难道当初郑丽琬预料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么?

    得了李世民的许可,房遗爱还是非常高兴的,这次回长安也就是等着长乐她们临盆而已,所以他也没打算领着太多人回去。李雪雁做为都督府的主事人自然要留在幽州的,同时秦明月和刘倩茹也留了下来,而徐惠要忙幽州的事情,也不可能回长安的。

    红衣是不愿意和房遗爱一起回长安的,但是房遗爱却不敢让她留下来,如今孩子的消息一点都没有,他很怕红衣会乱来。离开都督府的时候,房遗爱特意叮嘱了下李雪雁,虽然说幽州没什么事情,但是房遗爱却不得不小心一点。

    房遗爱的马队缓缓地离开了幽州城,城门外孟战早早的等在那里了,见房遗爱到来,孟战骑马迎了上来,下马站在地上,他拱手恭敬地说道,“少将军,你此去京城大可放心,这儿有末将在,府上的事情不用担心的。”

    “嗯,孟战,若遇到无法决断的事情,可去北蒙关找哥永言将军商议,如果契丹或者靺鞨人来犯的话,便退到辽山紧守,不要轻易出击!”房遗爱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对宁国成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相反哥永言倒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很希望将哥永言提到辽山卫将军的位子,只是现在却没有什么有力的理由而已。

    孟战心中如明镜一般,表面上看辽山卫谨遵都督府号令,但那也是暂时的而已,一旦出了什么变故,估计这辽山卫还没右营靠得住呢。总归一句话,只要宁国成还留在辽山卫大将军的位子上,都督府就不能全信辽山卫。

    “少将军放心,末将省的,另外,末将问一句,右营那边怎么办。要不要末将派人插手进去,这些天于亮将军已经找过末将好几次了,他希望少将军能早日给右营一个安排!”孟战说的倒是一件难事,房遗爱不是不想对右营下手,只是这其中牵涉的东西太多了,首先右营隶属于兵部所辖,名誉上都督府是不能乱插手的。如今房遗爱已经拿下了辽山卫,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右营去冒险,在房遗爱看来,现在的右营是个包袱。而不是个帮手。

    “孟战,此事暂缓一下,等着本将从京城回来之后再说,此外,右营的事情也盯着。若是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话,立即调都督府左营人手进入!”

    “是。末将遵命!”孟战从没想过太多。他只是照令行事而已,只要是房遗爱说的话,左武卫的人就不会多想,因为那些事情不是他们该想的。

    房遗爱不知道的是,自己这个命令会给他带来那么多的祸患,如果知道的话。他一定选择不说。

    在李簌的催促下,房遗爱的大队人马终于踏上了西归的路,此次回京城,心情当是大为不一样。经历了瘟疫和猴灵之事。房遗爱变得更加自信了,朝堂上那些老顽固还能怎么攻击他,谁要是不服来幽州把瘟疫灭了不就成了。

    房遗爱才离开幽州一天,李雪雁就接到了一封信,信是麻子送来的。麻子进都督府的方式很特别,他直接扮作了给府上送菜的小贩,如果不是认识麻子,李雪雁早让人把他揍出去了。拆开信,李雪雁就皱起了眉头,因为信上竟然什么内容都没有,郑丽琬给她的竟是一张白纸。

    郑丽琬到底是什么意思?李雪雁和闻珞不一样,遇到事她会多想一想,王府出来的女人,从小就见惯了那些尔虞我诈。

    见李雪雁紧蹙着眉头,麻子小声的说道,“夫人,郑夫人让小的带了句话,她说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按照纸上的要求去做。”

    听了麻子的话,李雪雁便有些明白了,她将手里的纸攥成团,微笑道,“麻子,你回去跟丽琬姐说声,就说她吩咐的我都懂了,从今天开始,都督府什么都不会做。”

    “嗯,那小的就回去了!”麻子没有多留,很快就离开了都督府,自始至终都没人留意过这个不显眼的菜贩子,当然也没有人想到麻子会这样做,因为这样做完全没有必要,此时幽州谁还能威胁到都督府么?

    李雪雁静静地看着外边的天,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郑丽琬既然让她什么都不要做,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一张白纸,不就是无么,刚把纸团扔掉,李雪雁又想起了什么,她将秦明月唤来,出声吩咐道,“明月,你让人将徐夫人找回来,就说我有事相商!”

    徐惠很快便被找了回来,一回到都督府后院,她便找到了李雪雁,“雪雁姐,有什么急事么,小妹正忙着和契丹人谈皮货生意呢。”

    “惠儿妹妹,皮货生意先不要谈了,从今天开始咱们就先什么都不要做了,至于契丹那边,我会让人给拔里燕送个信的!”

    李雪雁的脸色有点沉重,徐惠稍一思虑就知道可能出事了,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雪雁姐,小妹听你的,明天就让人手撤回来。”

    “嗯,惠儿妹妹,你也不用太担心,可能是我多虑了呢!”李雪雁笑着安慰了徐惠一下,只是她心里却没有多大信心,因为郑丽琬一直都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

    在李雪雁为都督府的事情绞尽脑汁的时候,房遗爱也快回到长安了,商州,长安东边的门户,过了商州几十里就可以进入长安城了。

    如今七月天,太阳异常的毒辣,烤的人都有点受不了了。王丹怡和几个女人坐在马车里倒是舒服了,只苦了房二公子这个人了,此时他满脸的大汉,整个后背都湿透了,就连坐下的黑虎都有点烦躁了。

    房遗爱早习惯了从南门而入,这次也不例外,红衣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待在马车里,而是和房遗爱并排来到城门之前。看着那硕大的南门两个字,红衣的心中却五味杂陈,以前来京城从来没有这么沉重过。房遗爱知道红衣心中担忧什么,无非是初入房府的忧虑罢了,他这种心思当初闻琦也有过的,如果每个人都像闻珞那样,他房某人就不用担心了。

    打马向前,看着那熟悉的场景,房遗爱突然仰起头大声叫了起来,“长安,我房遗爱在此!”

    房遗爱一声吼,镇住了所有的人,守门的卫兵都认识这位房二公子,所以他们一个个都竖起了大拇指,他们只觉得房二公子好牛,这口号喊得,只有陛下敢接了吧。(未完待续。。)

第903章 李治的婚事

    第903章 李治的婚事

    房二公子回家,那房府上下自然是一阵敲锣打鼓的,也亏得老房德懂规矩,否则房全就要把院里存着的战鼓拖出来了,那玩意儿可不是随便敲的,那鼓声一响,巡城的金吾卫保准立马冲进来收走了。

    和卢氏见过礼,房遗爱就将红衣介绍给了卢氏,让房遗爱意外的,卢氏表现的很高兴,拉着红衣就进里屋唠家常了,倒把房二公子晾一边了。摸着头,房遗爱一步三摇头的闪人了,他就搞不明白了,这老娘如此善妒,咋就不嫉妒儿媳妇呢?

    回了西跨院,看着那几个大肚翩翩的美人,房遗爱顿时一股子豪气涌上心头,他房二公子太厉害了,瞧瞧这几个媳妇,都是他房某人一个人整出来的。这么多孕妇,房遗爱就不用担心缺儿子,就算他房某人再没运气,长乐她们总有个生男丁的吧。更何况,他房某人也想要个女儿,女儿多好啊,父亲的小棉袄。当然他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要是说出来保准老头子和卢氏立刻把他嗯祠堂里教育一番,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总之,老房家得多添点男丁才行。

    分分合合不知多少次了,所以了院里的女人也不显得多么兴奋,更何况房遗爱这次也没离开多久。

    和媳妇们腻了一会儿,煞风景的人就来了。此时房遗爱正掀开闻琦的薄纱,趴肚皮上听响动呢,成熟美丽的襄城殿下就来了,也许是来的勤了吧,襄城连门都没敲。

    “俊哥?你咋回来了?”襄城可着实吃了一惊,因为她之前根本不知道房遗爱会回来。

    房遗爱正全身关注的听胎声呢。被襄城这一嗓子吓得直接就是一哆嗦,亏得他反应快,要是一头撞闻琦肚子上,那他房某人就是哭都没处哭去。扭过脸,房遗爱黑脸说道,“襄城姐姐,你别这样好不好,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襄城也知道自己有点莽撞了,本来还想道歉的,一看房遗爱这个态度。便抿着嘴笑道,“俊哥,你这人可真小气,不是没事吗?对了,你还没说呢。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你这个幽州大都督怎么可以擅离职守呢?”

    “嘿嘿。父皇允许的。羡慕吧,哈哈哈”没两句话,房遗爱就暴露了本性,由不得他不高兴,看看李祐那个齐州大都督当的,别说回长安了。要是没李世民允许,他连齐州都不敢轻易离开。

    “德性?”懒得理房遗爱了,襄城坐到长乐身旁,摸了摸她的肚皮调侃道。“长乐,你这肚子可是最大的,该不会一下生两个吧?”

    饶是长乐见惯场面了,也不由得脸红了下,她拍拍襄城的手,抿嘴说道,“襄城姐姐就会瞎说,这我可不敢想,生两个,那可是要看老天爷的。”

    长乐这么说,房遗爱就有点不愿意了,他站起身凑到长乐身边虎着脸说道,“啥话哦,长乐,你谢老天爷干嘛,得谢为夫啊,你能怀上孩子,那还不都是为夫的功劳?”

    房遗爱这话,整的一屋子女人都有点受不了了,程灵儿恰巧进屋,听到这话,她就忍不住仰着身子笑道,“夫君,你可真敢说,襄城姐姐可还在呢,你就不怕别人笑话你?”

    “笑话啥,谁敢笑话,本公子就把他丢臭水沟里去,啊不,就让他跟大舅哥睡觉去!”房遗爱吭哧了声,就重新凑到了长乐手边,他摸着长乐的肚子呵呵笑道,“长乐,信不,你就是一胎生俩,相信为夫的本事!”

    “嗯,信你,你还是先去洗个澡吧,瞧这身汗,对了,幽兰,你去母亲那里等着,凌红妹妹出来后,就把她带过来!”

    “哎,我这就去!”幽兰淡淡的笑了笑,便转身去接红衣了,长乐安排如此妥当,房遗爱也没什么担心的,便随着李月兰去了浴室。

    躺在凉水中,房遗爱轻轻的眯起了眼睛,还是家里好啊,在幽州的时候他可没这种待遇。朝房遗爱肩头撒着水,李月兰断断续续的说着一些有趣的事。房遗爱对这些事情还是很感兴趣的,当听到李世民给李治指婚的时候,房遗爱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李治还真是有艳福的,一下子娶俩,奶奶个熊的这可真是运气来了城墙都挡不住啊。

    “月兰,给为夫说说,咱们晋王殿下要娶的是谁家的女儿?”房遗爱对这事还是相当感兴趣的,从婚姻上看就能看出李治有多大的野心,当然也能看出李世民到底有多宠爱李治。

    “这个啊,头一个便是同安长公主的孙女王媛,另一个夫君更熟悉了,此人便是萧尚书的女儿萧慕儿姑娘!”

    “噗”房遗爱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了,好厉害的婚配啊,同安长公主的孙女,那不就是老王欲的孙女嘛,那可是老王家的嫡系啊,李世民到底搞什么鬼,给李承乾配了个苏家,却又给李治配了个太原王家。单一个太原王家也就罢了,还把萧家也搭上,这萧家别看在京中低调得很,但他代表的可是江南贵族的利益,这一点从徐家对萧家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来了。

    “这个李二搞什么鬼,这不是怂恿着鼻涕虫跟太子哥争位么?”房遗爱一说这话,李月兰就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夫君,你胡说什么呢,小心让别人听去。这事你先别急,现在萧家这边还没回话呢,好像萧尚书一直在犹豫呢。”

    “真是邪门了,这么大事为什么家里也没跟我去个信?”房遗爱很是无语,按说这可是大事了,怎么却不跟他说呢。也就是拓跋惜月不在家,如果在家的话,他非在这女人屁股上来两下不可。

    “这事啊你还得去问惜月和大夫人,是她们不让去信的,依我看啊,惜月早就料到你会回来了!”

    “嗯?”听李月兰这么说,房遗爱就有点安静了下来。如果真是拓跋惜月有意不说的话,那肯定有她的道理的。从浴池中站起身,房遗爱胡乱擦了擦身子就换上了一身新袍子。

    重新回到长乐屋中的时候,却发现屋里已经只剩下长乐一人了,见房遗爱眼露不解,长乐笑着解释道,“夫君,莫看了,她们都去玲珑那边说话了,凌红也在那呢。嗯。你过来,妾身有些话想跟你谈谈。”

    “好的!”这也是房遗爱所想的,走过去扶着长乐慢慢的进了里屋,将枕头靠在榻上,长乐便斜着身子躺了下去。等着长乐坐好后,房遗爱才拉着她的手说道。“长乐。你想说的是稚奴的婚事吧!”

    “嗯!”长乐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早就知道房遗爱能看出来的,就像她能看出房遗爱心中所想一样,想起京里的事情,长乐的眉头就紧紧地蹙了起来,“夫君。妾身真不知道父皇要做什么了,稚奴不是不可以去王家和萧家的女儿,但也得过几年才行啊,现在。让大哥怎么想呢?”

    “哎,谁能看得懂父皇的心呢?长乐,这事你不要多想了,既然为夫回来了,就会帮着太子哥熬过这一关的,你现在就是养好自己的身子,等待咱们的孩儿出世!”

    “夫君,你也不用安慰妾身,妾身没事,自从去年你出了那事之后,妾身就发誓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现在啊,就是怕大哥乱来罢了!”

    房遗爱明白长乐所说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是什么,无非是宫里的事情罢了。他点点头,小声说道,“这样吧,今天为夫去太子哥那里走一趟,总之,这个时候,一定要稳住才行!”

    “嗯,你小心点便是,刚回京,可别让别人捉住什么把柄!”长乐倒不是太担心,凭着房遗爱的本事,一定有办法进东宫的。

    天要黑的时候,房遗爱便去了趟太极宫,在百福殿里,他见到了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见了面,长孙皇后是嘘寒问暖的,可李世民却瞪着眼,好像房遗爱偷了他的东西似的。

    “父皇,小婿偷你东西了?”房遗爱本想调笑下的,谁曾想李世民倒不客气的点头道,“偷了,算你有点数!”

    “啊?”房遗爱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咋忘了皇帝陛下有多无耻了呢,既然话都说出去了,他只好垮着脸问道,“父皇,小婿偷啥了?”

    “还装傻,你把朕的宝贝女儿都偷走了,难道还让朕告诉你么?”李世民说了这话,房遗爱心中就骂开了,如果李世民不是皇帝,他房二公子现在就那把大砍刀砍了这老货,别看李二文绉绉的,可是耍起无赖来比程老货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怪不得李世民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呢,敢情这老货的女儿控毛病又发作了,被李世民喷了一会儿,房遗爱就从百福殿里退了出来。本来房遗爱是想跟李世民谈谈玉玺的事情的,可是在百福殿里守着那么多人,实在是不合适。

    出了百福殿,房遗爱就到柳福殿走了一遭,也巧了,柳福殿里不仅仅有杨妃,那个要人命的阴德妃居然也在,阴玉凤嘴角翘起,就好像故意在柳福殿里等着的一样。

    杨妃还是很诧异的,她可没请房遗爱过来,同样房遗爱也没给她行礼的必要,杨妃也不急着问话,她相信房遗爱一定会先张口的,果然行礼之后,房遗爱便张口笑道,“杨妃,听为德兄说杨妃娘娘要在宫里请我们吃饭?”

    “嗯?”杨妃首先愣了愣,这是唱的哪一出,李恪那小子和房遗爱吃饭还用跑到柳福殿来么?杨妃也是个聪明人,她转瞬间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房遗爱提了李恪和他自己,却唯独没有说李承乾,这就让人奇怪了,因为如果只是他自己的话,就没有必要说我们了。

    点点头,杨妃笑道,“不错,你那幽州可出了不少事情,我正想听听呢,正好也没跟德儿他们吃过饭了,就一起请你们吃顿家宴吧。”

    房遗爱暗自赞了一声,真不愧是杨妃,这么短时间就想通了关键所在,既然是家宴么,那李恪的兄弟自然是要请到的,而他房某人要见的也只是李承乾罢了。

    “呵呵,杨妃,既然如此,那小子就不多打扰了,现在就去跟太子殿下说一声,也好让他抽出时间来。”

    “嗯,就两天后吧,傍晚的时候你们一起来这里就行了,我会让人准备好饭菜的,到时说不准陛下也会来的!”

    “嗯,房俊告退了!”房遗爱满意的离开了柳福殿,只是在离开的时候,他还是瞅见了阴德妃嘴角的那抹邪笑。每次看到阴德妃这种笑容,他都会忍不住的打个寒颤,因为这个女人只要一笑,肚里就会有个鬼主意。(未完待续。。)

第904章 对月该问谁

    第904章 对月该问谁

    有了杨妃这个理由,房遗爱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去东宫了,有时候房遗爱也很佩服自己的智慧,谁能想出利用杨妃当挡箭牌这个主意呢?

    房遗爱的到来,显然是在李承乾意料之中的,房遗爱到东宫的时候,李承乾正翘着腿做池塘边钓鱼呢,那悠然自得姿态,倒是羡煞了房遗爱这个粗人。苏氏见房遗爱到了后,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她很清楚李承乾和房遗爱有话要谈,而那些话,不是她应该听的。

    房遗爱很随意的找了块干净的草地坐了下来,这时李承乾也放下了手中的钓鱼竿,他瞧了下房遗爱,便呵呵笑道,“俊哥,怎么,稚奴的事情你知道了?”

    “是的,到现在,我都有点搞不懂父皇要做什么了!”房遗爱说着,李承乾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地消失了,他叹了口气枕着躺椅上的软垫眯眼说道,“谁知道呢,父皇的心永远是那么的让人难以捉摸,俊哥,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呢?一个王家,一个萧家,呵呵,若真成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李承乾说的没错,萧家和王家就是两座沉重的大山,与这两家联姻无疑是给自己找了两条臂助,从某方面来说,这两家的能耐比朝堂上活跃的世家都要强。就拿程家来说吧,虽然程家看似风光无限,可是其中的能量却也比不过太原王家,甚至连王家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如此说,一点都不夸张看,这就是事实,在这个世家林立的大唐朝,豪族永远是那么的厉害。也许要解决这个问题只能兴科举了。只可惜,科举之路路途遥遥,就算有李世民的支持,能走多远还不知道呢。兴科举势必得罪各大世家,得罪各大世家的结果,要么你成为时代的改革者,要么你被世家吞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想想秦朝的商鞅变法不就是如此么,如果没有商鞅,哪来的强秦,而可笑的是。当时主导这一切的人却落了个车裂的下场。房遗爱不希望自己成为另一个商鞅,所以他要小心再小心才行。

    仰着身子思索着,过了良久,房遗爱才摇了摇头,“不。太子哥,无论父皇在想什么。我们都不能动。越是看不清楚,越不能出手,因为前边很可能有个大坑等着我们呢。”

    “可是,俊哥,这都多少年了,你看我这个太子之位有什么时候稳当过。就拿幽州之事来说吧。四弟若是去了河北道,那势必对你下手,这些事父皇会不知道么,可是他当时却没有阻止。哎。俊哥,你该知道的,我们现在已经连在一起了,我指望不上其他人。”

    “我明白,太子哥,你相信我,无论何时,我和长乐都不会害你的,如果真的对你不利了,房某一定会尽力去帮你的!”

    “如果是出兵呢?”李承乾问的相当的突然,房遗爱被吓了一跳,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历史上李承乾是怎么被废的,不就是因为纵兵谋反么,只不过那次纵兵进京的是侯君集,而这次换成了他房遗爱而已。几乎想都没有想,房遗爱直接摇了摇头,“太子哥,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无论如何都不能这么做,你信么,只要我们有这个想法,我的左武卫刚出大营,估计太极宫周围就布满了重重士兵,父皇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你永远不要去小瞧他。”

    房遗爱绝不会走这条路的,造反能不能成功撇过不说,但就因为房府,房遗爱也不会去做的,造反牵涉的人太多了。当造反的罪名成立,房府、卢家、程家、徐家甚至李恪和柴令武等人都会受到牵连。历史上的房遗爱谋反案牵连了多少人,还用再去想么?

    李承乾颇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他也只是口头上说说罢了,谋反,他不会去做,不为别人,光为了母后,他也不能这么做,如果这个太子之位真的保不住了,就让出去吧,能保得一生平安也算不错了。怕就怕,等着父皇去了,这安全也没保障。

    房遗爱不会给李承乾什么保证,他必须和郑丽琬或者拓跋惜月商量一下才行,他对京城里的事情还是欠缺了解了,相信这些日子,京城里肯定出了不少事。

    和李承乾谈了下两天后去柳福殿的事情,房遗爱便拍拍屁股大摇大摆的出了太子宫。等房遗爱离开后,苏氏便端着一杯冰汤走了过来,将汤交到李承乾手中,苏氏突然有些失落的说道,“殿下,都是妾身连累你了,出了这么多事,却总是帮不上你什么忙。”

    李承乾伸手抚摸着苏氏的脸颊,他抬起苏氏的下巴,笑着说道,“说什么呢,这么多年的夫妻了,还说这些做什么。咱们这些人啊,从出生开始,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如果我这位子保不住了,那也是命该如此,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殿下,如果你当年娶得是萧家或者王家女儿,今天你就不用如此忧愁了!”

    “嗯?哈哈,你呀,就会胡思乱想,你瞧瞧房俊,他娶得是咱家长乐、程家独女、王家嫡长女还有雪雁,你瞧他少犯愁了么?这愁心事啊,多着呢,不为这愁就为那愁。放开心,那些事情有我顶着呢,若真的是事不可为,咱们就去过那逍遥自在的日子,反正有俊哥和长乐护着,想来没什么人能动得了咱们。”

    听了李承乾的心里话,苏氏的脸上渐渐地多了点笑容,她将颔首贴在李承乾完好的那条腿上,轻声呢喃道,“殿下,你能如此想就好了,妾身真的怕你铤而走险呢!”

    “怎么会,哎,母后已经够操心的了,难道我还能让她把心操碎了么,再说了,俊哥也不会支持我这么做的”李承乾说的倒是事实,历史上李承乾谋反。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和李世民的关系跌到冰点吧,之所以这样,那也是因为长孙皇后死得早,如果长孙皇后还活着,李承乾绝不会让侯君集领兵进京的。

    安静了好久,李承乾有些感慨的说道,“若说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舍弃侯君集,和俊哥深交吧,如果不是如此。也许我这太子之位早就不保了。”

    苏氏淡淡的应了声,看似李承乾只是和房遗爱交好,但是所带来的效果太大了,房遗爱身后牵涉到的势力太多了,朝堂上有房府、杜府、程府、秦府还有尉迟恭与李绩。可以说只要不谋反,这几家一定会和房家站在同一条阵线上。而恰恰房遗爱就代表了房家的利益。也正因为如此。李世民才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否则贞观十三年的时候他这个太子之位就落在李泰头上了。

    从太极宫里出来,房遗爱直接回了家,先到了趟老爷子那里,却发现老爷子还没回来,于是他只好回了西跨院。好在一直行踪诡秘的拓跋惜月已经回来了。见了拓跋惜月,房遗爱就把这个冷美人抱到了一旁,贴着拓跋惜月的脸颊,他轻声问道。“鼻涕虫赐婚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为夫该不该做些什么?”

    “鼻涕虫?”拓跋惜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到鼻涕虫是在说李治呢。这夫君也真是的,不就因为人家晋王小时候爱哭鼻子么,到现在鼻涕虫这个外号还没变。

    “夫君,这事啊,应该希望不大,现在陛下也只是提议而已,王家反应倒是强烈,但是萧尚书那边却是不咸不淡的,听说好像是慕儿姑娘有些不愿意,具体情况,不如你去问问吧?”拓跋惜月说着,一双美目就朝房遗爱脸上瞄着。拓跋惜月的眼神太过犀利了,房遗爱被她看得都有点毛了。

    “我去问?惜月,你跟为夫开玩笑的吧,要是照你这么说,那为夫最好是什么都不要做了?”

    “当然,依妾身看啊,这次陛下明着是给晋王赐婚,而暗地里要考察太子殿下和魏王殿下的反应才是真,也许过了这场风波,储君的事情也该稳下来了!”

    “真够狠的,竟然用鼻涕虫的终身大事考验自己的儿子!”房遗爱真的有点无法接受了,也许李治也是个受害者吧。不过幸亏他没让李承乾做什么,否则李世民可就要扮演黑脸屠夫了。

    “没什么狠不狠的,坐在陛下那个位子上,他要的是如何保住自己,帝王是永远不会允许别人挑战自己权威的,就算那个人他的儿子都不行。夫君,你该想通的,有道是皇家无亲情,这一点上,大夫人可比你看得透彻了。”

    “哎,看透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对了,惜月,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房遗爱所说的自然是猴灵的事情了,他在辽山亲手灭了一堂和二堂,但是那个神秘的圣王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有那个暗水,据他所想,那应该是听命于猴灵之外的人才对。

    结果让房遗爱很失望,拓跋惜月摇着头蹙眉道,“没动静,夫君,你会不会想错了,那人会是猴灵的圣王么?”

    “不知道,也许是想错了吧,等有机会了,得试试他才行!”和拓跋惜月聊了许多,等着晚饭后,房遗爱便跟着老爷子去了书房。老爷子倒没说什么事情,只是简单地问了下幽州的事情而已。

    十五的月亮很圆么?恐怕是十六的月亮最圆吧,萧慕儿裹着一件薄薄的披风漫无目的的走在潮湿的小路上,此时早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却怎么也睡不下。看着天上的月亮,那月光明明很亮,可萧慕儿心中却多了几分孤寂之感。

    赐婚的事情不光对萧府造成了冲击,更打乱了她萧慕儿的人生,其实萧慕儿知道自己逃不脱政治命运的结局,可是当事情发生了,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李治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会不知道么?如果拿李治和一个人相比,却发现李治什么都算不上,如果不是有个晋王的身份,萧慕儿都不会多敲他一眼。

    萧慕儿觉得好为难,当无法决断的时候,又去找谁问呢?萧慕儿突然真的好想去问问房遗爱,那个吊儿郎当却又鬼点子甚多的男人一定有办法越过这个坎吧。萧慕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当有了难事,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房遗爱,甚至还经常拿他去和别人去比。

    “真的好可惜,如果你没有娶妻该多好?”萧慕儿忘不了在江南驰骋风雨的家伙,那个人扰乱了她的心,却有一点希望都不给她。(未完待续。。)

第905章 那一点琐事很烦

    第905章 那一点琐事很烦

    也就连个月没回长安,房遗爱却觉得京城变了很多,走在兴道里的小路上,感受着错落的人群。海棠依旧乖巧的跟在一旁,这么多年,她早已经养成了习惯,只要房遗爱出府,她都是跟出来的。

    房遗爱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出门的时候他想着到处逛逛,可是一到了西市,他才发现逛街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眼看着就要到水云阁了,房遗爱却停住了身子,他拖着下巴想了想,转头说道,“走,咱们去通途客栈瞧瞧!”

    房遗爱说走便走,海棠也没多问,只是点头跟着房遗爱往城南而去。其实海棠很清楚地,公子爷这时候去通途客栈除了去见武二娘子还能去做什么呢,只希望这次别再碰到长孙冲,这俩人一见面少不得又是一场争斗。

    京城里的人流真的很多,这是幽州所不能比的。房遗爱人还没到南城,就被两个小跟班找到了,看着气喘吁吁地李明达和李簌,他只能无奈的笑道,“小兕子,你不在上书院呆着,乱跑什么劲儿,难道孔先生放你假了?”

    “笨,遗爱哥哥,你难道不知道明达这两天染了风寒么?”李明达小脸红扑扑的,又哪有半点惹了风寒的样子。房遗爱觉得好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李明达的脸蛋,“小兕子,行啊,这是谁给你出的法子?”

    “嘻嘻,是九姐啦!”李明达也不藏着掖着的,房遗爱既然问了,她就会说。李簌脸有点难看了,她用手搓搓李明达的脸,很不满的哼道。“你个没良心的,姐姐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告诉别人的么?”

    “九姐,遗爱哥哥不是外人!”李明达倒是理直气壮地,李簌气的直跺脚,房遗爱也是高兴地哈哈大笑,有李明达在,这人生多了不少乐子啊。

    牵着李明达的手,房遗爱大摇大摆的朝通途客栈走去,在这个京城里,他房二公子根本用不着低调。因为他就是大唐版的螃蟹,那可是横着走的。也算是房遗爱倒霉吧,还没到通途客栈,就碰到闲着没事瞎晃悠的尉迟双胞胎了,这一瞅见房遗爱。尉迟宝庆就举手喊了起来,“俊哥。哎呀。莫忘了,晚上清风楼,咱们不醉不归!”

    房遗爱听得脸都黑了,还不醉不归呢,家里好几个孕妇要照看着,他房某人哪敢跑外边喝酒啊。好在李簌还懂点事。她掐着腰朝尉迟宝庆瞪了一眼,“小黑炭头,你叫啥呢,你不知道我家姐夫有事要做么。就知道喝酒,喝死你算了。”

    “呃!”尉迟宝庆被噎得不轻,他有胆子冲房遗爱发牢骚,可不敢跟合浦殿下争论啊,没奈何,尉迟双胞胎只好尴尬的朝房遗爱打了个手势,“俊哥,下次再聚,你先忙着哈!”

    尉迟双胞胎溜得老快了,连带着那帮子金吾卫也一溜烟的没人了,房遗爱那个郁闷啊,这帮活祖宗不会又跑清风楼大吃大喝了吧。想到这里,房遗爱就像把李恪掐死,要是没这个无良王爷起头,那帮子狐朋狗友的好意思去么?

    通途客栈很快就到了,那掌柜的起初也没仔细看,一瞧见有客人来,他立刻从柜台后边绕了出来,“哎呀,客官,您这是几位啊,要住店还是吃饭?小的这店里饭菜好吃,价钱又公道,客官要是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但凡有一家比得上我这的,我给你打半折。”

    房遗爱暗自骂了声娘,这老板也忒会做生意了,这牛皮吹得,还饭菜好吃价钱公道,难道还能比得上他房某人的清风楼和丽人楼么?

    李簌抱着看热闹的态度站一边不吱声,海棠可就没那份心思了,她忍着笑,朝那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我们来找人的,这来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难道认不出来嘛?”

    “嗯?”那掌柜的这才放下心思仔细看了看,一瞧见房遗爱那张脸,他下的俩眼都快凸出来了,“哎呀,二公子,您咋来了,瞧小的这双眼,白瞎了。来,您快坐,今个可不巧了,您要是来找武姑娘的,那得等等才行,估摸着武姑娘得过一个时辰才能回来呢。”

    “不忙,先给我们随便上桌菜吧,我们就在这等着了!”正好没吃饭呢,先吃点也好,李簌忍不住撇了撇嘴,自己看着两家大酒楼,跑这小店里来吃,也不知道这个武媚娘到底哪里有魅力,竟然劳臭姐夫如此上心。

    李簌瞅瞅自己的胸脯,再摸摸自己的脸蛋,多好的人哦,为啥臭姐夫就不上心呢?难道真的是犯贱,送上门的不要,给脸色的却上心。

    那掌柜的说得还挺准的,一个时辰后,也就是酉时不到吧,武曌就风尘仆仆的从一辆马车上跳了下来,本来房遗爱还想上去迎接下的,可是人刚站起来就瞧见马车里又跳出一个人。那家伙的脸真的是太熟悉了,瞧这货剑眉星目,俊朗不凡的,不是长孙冲又是谁?别说不嫉妒,房遗爱还真嫉妒长孙冲那张脸,整一个小白脸啊,再加上长孙家的家世,那可真是泡妞之利器了。

    长孙冲像往常一样想伸手去扶武曌的小臂,可是这次武曌却没有接受,而是巧妙地躲了过去,这也就罢了,她人也不进屋,就愣愣的站在门口。这是怎么了,长孙冲不解,顺着武曌的目光望去,他就看到了那个令他一生难忘的人。

    脸上的笑容不见了,随之而起的是一阵冷厉的目光,“房二郎,怎么,大都督当得怎么样?怎么无缘无故的回京了呢,不会是被契丹人吓回来的吧?”

    “长孙冲,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蠢,你觉得房某会被契丹人吓到么,倒是你,这整日里花红酒绿的,可别把身子掏空了,你们长孙家可还指望你传宗接代呢。要是整不出点动静来,你可就是长孙家的罪人了!”

    长孙冲气的脸都冒寒气了,这个房老二说话太阴损了,有什么还能比得上诅咒别人绝后更恶毒的么?长孙冲真的很恨自己小时候为什么不练武,如果有一身好功夫的话,他现在就冲上去跟房遗爱打上三百回合。

    “口舌之利,不是大男人!”长孙冲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房遗爱诧异的看了长孙冲一眼,邪门了,什么时候长孙大公子如此文明了。骂人都不吐脏字的,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房遗爱想都没想直接回道,“细皮嫩肉,真乃小女子!”

    “噗!”李簌本想吃个丸子的。结果一听房遗爱这句话,丸子都掉地上了。这姐夫太无赖了。这不是明着说长孙冲是娘娘腔么?

    长孙冲一张脸不断地哆嗦着,手上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房遗爱才不在乎长孙冲是啥反应呢,要不是答应过长孙皇后,他早就想办法把长孙冲整的不能人道了。大拇指划过鼻尖,房遗爱无比嚣张的指了指长孙冲。“咋样,长孙大公子,不服气吗,不服的话。过来揍我啊,谁要是怕了谁就是狗娘养的。当然,你可以去喊人,不过,房某告诉你一句话,打群架,房某有的是人,你要是不想再蹲天牢,最好别这么玩。”

    面对房遗爱的嘲讽,长孙冲一点辙都没有,因为打群架的话,他这边更没戏,房遗爱身后可站着一群军方子弟呢。如果玩文斗,长孙冲有万分信心能赢,可是比拳头,那长孙大公子一点信心都没有。

    “房老二,别太嚣张了,咱们走着瞧!”长孙冲不想留在这里了,总之,有房遗爱在的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多待,朝武曌拱了拱手,长孙冲文雅的说道,“媚娘,明日再来与你叙话,冲先告辞了!”

    长孙冲走的很迅速,这是房遗爱所没想到的,长孙冲怎么这么能忍了,不是他的风格啊?反正又便宜不占王八蛋,房遗爱冲着长孙冲的背影喊了句,“大狗子,小心点,别被咬了!”

    也不知道长孙冲有没有听到这句话,反正长孙大公子一个趔趄差点趴地上,好在旁边的车夫扶住了他。长孙冲真的恨死长孙冲那帮子人了,居然敢给他长孙冲起这么个外号,大狗子,娘的,早晚一天让这群人都变成狗。

    挤兑跑了长孙冲,房遗爱笑着朝武曌招了招手,“媚娘,坐下吃个饭没问题吧,可别跟见了仇人似的,姐夫可是早就想着要见你了。”

    武曌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暗暗呸了一声,这个姐夫就是能扯,幽州那么多事情,他会有心思想她武媚娘么,还有那封不伦不类的信,她还有着好多疑问呢。

    武曌过来后,海棠便将自己的座位让给了她,坐在房遗爱身旁,武曌伸手想去找酒壶,却发现桌上连个酒杯子都没有,“怎么,大家都不喝点么?”

    “不了,家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是不喝的好,万一出点事就麻烦了!”房遗爱下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玲珑和长乐她们眼看着就要临盆了,还是小心点好,他可深怕喝出点问题来。

    武曌略有些好奇地看了房遗爱一眼,没想到这家伙还挺有自制力的,房遗爱不喝,她也不强求,随手抄了口菜,“幽州的事情可还顺利?”

    听武曌如此问,房遗爱心中还是有些欣慰的,她能这么问,证明还是念着他的,深吸了口气,房遗爱有些严肃的说道,“又哪有顺利的事情,那一场瘟疫,可真的吓出了我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孙老找出医治之法的,说不准,我就死在芙蓉街上了。”

    听着房遗爱的叙述,武曌也是暗自吃了一惊,看来道听途说的事情总部可信啊,她在京城听到的都是房将军如何了得,翻手间如何灭了瘟疫的,可听房遗爱说,才知道这其中有多么的凶险。

    “其实,你可以不管幽州的,瘟疫爆发的时候,你借大夫人临盆的事情回到京城,也不会有人怪你什么的。”

    武曌如此说着,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她就是这样一个人,那些与她不相干的,她很少去在意,至于他们的死活,那也是能管则管。房遗爱无法说武曌的不是,因为武媚娘就是这样一个人,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她所在意的东西而已,历史上她为了权力可以杀掉自己的至亲,而现在,她为了那份执着的感情,又会做出什么事情呢?

    “媚娘,你说的很对,但是我不会这么做,如果退缩了,那我这一生就会丧失掉一往无前的信心”房遗爱希望武曌能够听懂,人这一辈子不可能完美的,如果光为了自己活着,那还要感情做什么?

    武曌知道房遗爱如此说必有深意的,只是她却不愿去想,因为那不是她所追求的。(未完待续。。)

第906章 请你离开京城

    第906章 请你离开京城

    桌上好多菜,房遗爱没怎么吃,倒是李簌没心没肺的吃的特别开心,有时候房遗爱真的很怀疑,她一个堂堂公主,会缺吃的么?

    和海棠交待了几声,房遗爱便和武曌一起走出了通途客栈,走到外边,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房遗爱竟然有点不知道该去哪里了,在京城生活了二十多年,他最熟悉的地方恐怕就是仙梦楼了吧。

    也不知怎地,两个人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延寿街,当走到街口,房遗爱才想起一件事,好像他在延寿街还有一处宅子呢,当初那个翠房阁不正是长孙涣输给他的么?反正没地方去,房遗爱就去了翠房阁,自从翠房阁归他后,这里的一切都是长乐派人打理的,进了院,就有两个仆人迎了上来,他们自然是认识房遗爱的,于是便颇有些诧异的说道,“二少爷,这么晚了,你咋来了?”

    “没事,来瞧瞧,你们去忙吧,我自己走走就行了!”房遗爱把那两个仆人打发走,便和武曌来到了院里的荷塘边,要说这个长孙涣也能享受,翠房阁有花园子还有个小池塘,虽然地方不大,但也是五脏俱全了。

    坐在石头上,房遗爱眯着眼享受着傍晚的威风,对于武曌,他总有种无奈的感觉,这个女人太要强了,“媚娘,还不跟我回去么,你到底打算在外边待到什么时候,长孙冲那人不可信!”房遗爱说这话,自己都觉得有点底气不足,长孙冲那人是不咋样,但是对喜欢的人还是很好的。

    武曌没有立刻回答,她捡起一枚小石子往水里投去。也许是因为力气小吧,那石子落在水里,连个水花都没荡起,拍拍手,武曌坐在房遗爱对面,颇有些感慨的说道,“姐夫,你让媚娘回去,总得有个理由吧,而且。我觉得现在就挺不错的,这日子过得可比在西跨院充实多了。”

    武曌笑起来好美,房遗爱觉得武曌和武顺一点都不像,武顺很温和,也没那么多的心思。可是武曌不一样,她的心总是那么的复杂。直到今天。房遗爱也不敢说能够看懂她。皱起眉头,房遗爱有些吃味的哼道,“真的不错?媚娘,你给我一句话,到底怎样你才肯跟我回去,别跟我说你看上大狗子了。就那人,入不了你的眼睛的。”

    房遗爱语气里的酸味,武曌当然听得出来,她却恍若不知的歪着脑袋笑道。“姐夫,你怎么知道长孙大公子入不得我的眼,说真的,长孙大公子可比你文雅多了。”

    “他那叫文雅?他那叫装大象,我可是跟他斗了十几年了,就它是什么货色,我会不知道么,别看他现在对你挺上心的,一得到手,保准变成薄情寡义的人!”房遗爱也够无耻的,按说长孙冲还是可以的,却让他活活说成了一个唐代陈世美。

    武曌决定不答话了,过一会儿这位姐夫嘴里还不知会说出什么来呢。两个人就那样静静地坐在池塘边,房遗爱一心想让武曌回西跨院,可是武曌总是转移着话题,好像不愿意讨论这件事一样。

    最终房遗爱还是一个人回了房府,至于武曌,还是回了通途客栈。背上撒着微弱的月光,心里却有着种种疑惑,为什么武曌表现的如此反常呢,房遗爱觉得今天的态度已经非常可以了,可是武曌却一点都不想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具体是什么事情,房遗爱又说不准。

    由于长乐身子不便,房遗爱只好睡在了曼妮娜房里,这个洋婆子总是特别的,在这个西跨院里,曼妮娜就是个特殊的存在。

    经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曼妮娜也终于知道了大唐的伟大,她们那个什么大亚美尼亚就像额像话,和大唐一比,亚美尼亚更像山沟里的乡镇,更不用比长安城了。一场激战之后,曼妮娜两条大长腿死死地缠着房遗爱的腰,艳丽的嘴唇还不断地张合着,“主人,这次回幽州,把婢子也带去吧,你不在的话,婢子留在长安好没意思。”

    “心倒是不小,还怕本公子给你多找几个姐妹不成,得了吧,你就乖乖在京城里待着吧!”曼妮娜打什么花花主意,房遗爱一想就能想通,肯定是娜鲁交代的,那个小醋坛子心思可鬼着呢。

    见说不动房遗爱,曼妮娜就赌气的把手伸到了下边,她刚捏了捏那坏东西,就听房遗爱嚎叫一声,接着把曼妮娜压身下又是一阵驰骋。

    按照正常情况,七月末玲珑就该临盆了,所以房遗爱特别的紧张,才七月二十,他就请来了不少郎中和产婆,这不,一个郎中刚从房里走出来,房遗爱就迫不及待的冲了上去,“哎,先生,咋样了,啥时候生?”

    卢氏可就在旁边呢,听房遗爱这么问,她甩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房遗爱,“俊儿,你胡说个啥呢,哪有这么问话的,临盆的事情也就是个大概,谁能说得准呢,去,啥都不懂,别跟着添乱!”卢氏把房遗爱撵到一边,就客客气气的将郎中请到了客厅。

    摸摸鼻子,房遗爱很是不满的哼了哼,老娘也太不讲道理了,他自个媳妇还问不得了,再说了,也没问错嘛,不问啥时候生,还能问啥?

    跟郎中叨叨不上,房遗爱就背着手进了屋,玲珑正靠在榻上绣东西呢,看玲珑手里做着活,房遗爱跺跺脚就吭哧道,“好玲珑,咱都快生娃娃了,你还忙活这个,就不怕扎到孩子?赶紧的,把针给为夫!”

    玲珑觉得很好笑,她将刺绣放到一旁,扁着嘴笑道,“夫君,看把你紧张的,总不能天天做着啥都不干吧,那成什么了。”

    “闲不住,你这老毛病得改改了,你以为还是五年前啊?”房遗爱确实有些不满,玲珑也当了好久少夫人了,可是性子啥的还跟以前一样。有时候房遗爱都纳闷,玲珑是不是天生就这个样子呢?

    拉着房遗爱的手,玲珑笑眯眯的张嘴道,“改得了么?在妾身心里,夫君永远都是那个逗我笑的二少爷。”

    听着玲珑的话,房遗爱竟有些愣住了,当真的去想了,那一幕幕的场景才涌上心头,时间过得可真快,才五年的时间。他已经位居幽州大都督了,而那个温柔的侍女姐姐也要当上母亲了。

    和玲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甜蜜的,因为侍女姐姐总是那么的懂他,有时候连话都用说,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足矣。

    从玲珑房里出来。房遗爱就看到走廊拐角多了一个落寞的身影,红衣扶着柱子。那身子是如此的柔弱。看着红衣的红彤彤的眼眶,房遗爱就一阵心疼。走过去,将红衣抱在怀里,他轻声安慰道,“凌红,相信为夫好么。孩子不会有事的。”

    如此说,也不是一味的去安慰红衣,不管是谁抢走了孩子,那也是冲他房某人来的。趴在房遗爱肩头。红衣轻声的抽泣着,这些日子,她忍得太艰难了,如今又看到长乐等人脸上的笑容,她就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的孩子。

    房遗爱想见见郑丽琬,如果要找孩子,只有郑丽琬最合适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郑丽琬却一直没回到西跨院,现在连他房遗爱都不确定郑丽琬在哪里。中午的时候,房遗爱找到了拓跋惜月,“惜月,告诉为夫,丽琬现在在哪里?”

    “嗯?夫君,你这可把妾身问住了,丽琬姐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她不想让人找到的话,那妾身也是没办法的。”

    拓跋惜月说的可认真了,房遗爱却不信,他伸手挠挠拓跋惜月的脸颊,没好气的哼道,“还跟为夫来这一套,若说别人不知道还可能,你不知道,骗鬼呢,快说,丽琬在哪?”

    “哦,夫君,妾身只知道丽琬姐现在就在京城,具体在什么地方就不知道了,不过丽琬姐让妾身给你带了句话!”

    “什么话?不早说?”房遗爱好不纳闷,郑丽琬在搞什么鬼,都回京了还不回家里住。

    “夫君,你急什么,本来丽琬姐交代让妾身后日告诉你的,现在你催的急,也就等不得了”拓跋惜月从椅子上站起来,扭腰坐在了房遗爱的腿上,贴着耳朵,她小声的说道,“夫君,丽琬姐说了,如果宫里有什么事情的话,让你立刻出京。”

    “离开京城?”房遗爱心中一凛,他本能的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了,这个时候怎么可以离开京城呢,他回来就是为了看着孩子出生的。犹豫了好久,他握紧拓跋惜月的手,有些霸道的说道,“惜月,为夫需要一个理由,否则我不会离开的!”

    房遗爱不是舍不得,而是因为怕,玲珑、闻琦和程灵儿都没什么问题,唯独长乐让他放不下。房遗爱深知长乐的身子骨,她本来就那么娇弱,万一有个难产,能挺过来么?房遗爱不确定自己的担心会不会成为现实,可是他不得不去想,想想那个历史上的长乐公主,终其一生没给长孙家留下血脉,其中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拓跋惜月知道房遗爱的性子,所以她也没打算说服房遗爱,这件事还得靠长乐来说才行。夜晚来临,房遗爱留在了长乐屋里,因为他有太多话要和长乐说了。

    也不知为何,长乐仿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她将被子往下放了放,枕着房遗爱的胳膊柔声道,“夫君,可还在想丽琬吩咐的事情?”

    “嗯?”房遗爱猛然间睁大了眼,怎么长乐也知道了呢,好像她们有意在瞒着他房某人一样,想了想,他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长乐,你既然知道,还要问?”

    “呵呵,夫君,妾身可不是有意要瞒你,丽琬既然如此安排了,那自然有她的道理,妾身只希望你能听话,若真有什么事情,就离开京城,京里还有父亲和我在呢!”

    “长乐,你这叫什么话,就是因为如此,为夫才不能答应。为夫,总是.....”房遗爱的话说到一半儿,长乐的手就落在了他的嘴上,摇着头,长乐笑得很开心,“夫君,不用说的,妾身都懂,你担心妾身,妾身很高兴,可是你莫要忘了,咱们府上多少人要指望着你呢。妾身可以出事,可夫君却不能有事。”

    长乐的话很轻柔,却让房遗爱无从反驳,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房遗爱宁愿自己还是那个长安最出名的纨绔二公子,而不是什么幽州大都督。这些年他赢得了不少,可也失去了不少。(未完待续。。)

第907章 月光读不懂人心

    第907章 月光读不懂人心

    见房遗爱久久不语,长乐接着说道,“夫君,妾身不会有事的。你心里该清楚的,从洛州到幽州,还有着许多的疑惑,若想解开这一切,有些路是必须要走的。”

    房遗爱艰难地点了点头,他不想承认的,可是洛州刺杀案依旧是更在心头的一根肉刺,还有那个神秘的暗水,虽然说暗水已经被除,可是暗水身后靠的是谁,房遗爱却一点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长乐睡着了,房遗爱却还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床板,镂空的花格煞是好看,却比不过人心的复杂。

    朝阳升起,又是一个艳阳天,将手伸到日光下,温暖的感觉传遍全身。房遗爱不知道将来会怎样,至少现在他是个男人,他要为这个家撑起一根脊梁。

    整整一天房遗爱都在等待着,既然借着杨妃的由头去见了李承乾,那总得帮着杨妃圆这个谎才行,如果公子哥们都不到场,那杨妃可就解释不清楚了。也不知道李世民抽什么风,竟然要宴请大唐有数的年轻人,这些人有男有女,可大都身份尊贵。当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房遗爱稍一思虑就想通了,估计李世民是想借这个机会撮合下李治和肖慕儿吧,本来还想着赴杨妃之约的,这下直接赴李世民的约就行了。

    夜晚到来,房遗爱独身一人去了太极宫,长乐身子不方便,自不会凑这个热闹的,更何况她本来就不太喜欢这种场合。

    夜晚的太极宫非常热闹,房遗爱见到了不少熟人,像李业诩、程处默。那群狐朋狗友都来了,做为纨绔中的佼佼者,李恪是个当之无愧的领头人,见房遗爱到来,他拍拍房遗爱的肩膀,颇有些痛苦的说道,“俊哥,今个咱们几位都是陪衬啊。”

    李恪这话说得就再明白不过了,不过房遗爱却不太放心上,他耸耸肩嘿嘿笑道。“为德兄,你想这么多作甚,今晚上咱们负责吃就行了呗,至于稚奴的事,有人操心呢!”

    “嗯。走着,去御花园吧。今晚上御花园里设宴。那可是头一遭呢!”李恪也算豪爽之人,他也觉得李世民给李治说和王家萧家女儿有点不地道,但这些事却不是他能管的。

    一行人刚越过荷塘,就碰到了另一批人,这些人为首之人便是李泰,他身后站着的也不乏长安城里的牛人。像李贞、长孙冲,这可都是大唐未来的权贵人物。李贞也就罢了,当看到长孙冲站在李泰身后的时候,房遗爱心中就提留了起来。长孙冲可不是什么蠢人。他既然和李泰站到了一起,那是不是说明长孙无忌已经倒向李泰了呢?

    显然,李恪也看出这点来了,所以他冲李泰笑了笑,随意的说道,“四弟,来得巧啊,居然跟长孙大公子碰到一起了。”

    “呵呵,劳三哥挂心了,弟也是凑巧了!”李泰嘴上这么说,可是面上却毫无凑巧的意思,长孙冲是什么人,若真是凑巧,长孙冲会甘心站在李泰身后么?

    李恪也没想多唠叨,他看了一眼李泰身后的长孙冲,便转身和房遗爱并排朝御花园走去,太极宫里一群王公子弟各怀心机,而李世民也不怎么好过。宴席还有半个时辰就开始了,他却静静地坐在甘露殿里,此时甘露殿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只有李世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椅子里。在李世民手中有一封信,信是清河县令卫宏递上来的,而桌上还放着另一封看过的信,那封信是李艾写给李世民的。当然,这是李艾临死前递到京城的,可是却不知为何迟了好久才到达。

    李世民本不想理会的,可李艾在心中提到了那件传国玉玺,这就由不得他不上心了。李世民不知道李艾说的是真是假,因为房遗爱此前来了那么多信,却提都没提过玉玺的事情。至于卫宏的信,就更简单了,他在信中直接弹劾房遗爱圈养死士,意图不轨。

    李世民有心去确信一下,可是却又不能去直接问房遗爱,在他的心里,他相信的只有自己。因为种种原因,李世民想到了将那些相关之人招到宫里来,与其说这是一场宴席,不如说是一场考验罢了。

    人就是这样,当怀疑的种子从心里生根发芽,那再想相信就太难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冲从外边推门走了进来,关上门,赵冲走到书案前低头说道,“陛下,已经查过了,虺庭郡主的尸体有些出入,而且,而且.....”

    “赵冲,你有话便说,何必吞吞吐吐的?”李世民此时已经失去耐心了,这一天他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李世民脸色冷厉,赵冲再不敢啰嗦,他拱手说道,“陛下,具桓庆所查,那些日子城外三里堡正好丢了一具女尸,而那女尸和虺庭郡主的尸体非常相似。”

    听了赵冲的话,李世民手上用力,一拳砸在了书案之上,只听“砰”的一声,那尊贵的砚台落在地上摔成了粉碎。赵冲从来没见过李世民如此生气过呢,所以他也怕了,单膝跪地,赵冲以头杵地,诚恳的说道,“陛下,请息怒,说不定驸马爷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李世民不想听这些,现在他想要的只是真相,至于理由,那是以后的事情了,“赵冲,去将那个负责验尸的仵作找来!”

    赵冲知道事不可为了,那仵作可是房二公子的人,若是那人招了,二公子可就要完了。平常陛下没少生二公子的气,那也是为了生气而生气罢了,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如果陛下再说要杀人,那一定会杀人的。

    赵冲领命而去,此时他多么希望卢刚已经死了,最好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死,可让他失望的是卢刚仿佛一点都不知道危险降临,还和媳妇调笑呢。当羽林卫冲进卢刚家中的时候,卢刚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也不太担心,因为他相信少将军一定回来救他的。

    太极宫里歌舞升平,一场宴席,欢声笑语一片,房遗爱喝着酒,心里却是堵得慌,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似的。找了个上茅房的理由,房遗爱从御花园走了出来,还是那个假山。就是在这里,他碰到了李婉顺,而现在,西宫下人房早已没了李婉顺的身影。

    从假山往西宫走,不一会儿就到了。此时西宫响起了一阵悠扬的琴声,这次不是那首《广陵散》。却也是房遗爱知道的一首曲子。晋朝阮籍所做的《酒狂》。听着那悠扬又狂放的曲风,房遗爱竟然哭了,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哭。走到那一扇古朴的门前,房遗爱伸手去摸了摸门前的青石砖,小杨妃,那个可怜的杨宛之。她可知道这首《酒狂》代表着什么,劝他房某人放弃杀戮归隐山林么?可是活在红尘中,又怎么可以逃脱红尘的牵绊,就像那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当生命还在延续,争斗杀戮就不会停下。

    拭去眼角的湿痕,房遗爱将脖子里的护身符通过门缝丢了进去,从此之后他再也不会来西宫了,将护身符留给杨宛之,希望这件护身符能保佑她平安渡过这一生。

    当房遗爱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琴声就停下了,捡起那褐色的护身符,杨宛之的泪水就簌簌的流了下来,多少年了,她第一次知道为什么哭,即使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宫里的围墙比天还要高,又岂是一个护身符能保佑得了的,他太天真了。

    回御花园的途中,房遗爱碰到了闲庭信步的阴德妃,见到这个女人,他就想跑,可是阴德妃却不肯放过他,错身的一刹那,阴德妃悄声道,“事了了,去顶塔楼!”

    房遗爱有种要掐死阴玉凤的冲动,这个女人太胡来了,去顶塔楼做什么,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么?

    房遗爱回了御花园,阴玉凤则继续沿着荷塘逛着,在亭中休息的时候,她才留心到身边少了个人。将伺候的宫女唤过来,她蹙眉问道,“小丸子呢?”

    “回德妃话,小丸子说肚子不舒服,去茅房了!”宫女所说的小丸子,正是不见了的太监。

    阴玉凤凝眉看了看不远处的西宫,上茅房用得了这么长时间么?拢了拢耳边的发丝,阴玉凤嘴角露出了一点笑意,这个宫里可真是事多啊,现在已经有人把手伸到她的水纹殿里来了。

    重新回到御花园后,李世民便来了,李世民当然不是来喝酒的,他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就笑呵呵的走了。自始至终都没人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因为李世民本来就是这样的。

    长孙冲端着酒杯笑眯眯的走了过来,靠着桌子,长孙冲向房遗爱伸出了一只手,“房俊,若是稚奴娶了慕儿姑娘,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长孙冲这话问得可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房遗爱没有急着回答,倒是程处默有些不阴不阳的嗤笑道,“长孙大公子,你这是喝多了吧,是不是自己没媳妇就开始惦记起别人来了,你这话该去问稚奴才对,问俊哥作甚?”

    长孙冲没有理会程处默,而是继续看着房遗爱。良久之后,房遗爱才耸肩笑道,“长孙大公子,我想应该是高兴吧,难道你不高兴嘛?”

    长孙冲显然没想到房遗爱又把球踢了回来,他愣了愣,翘着嘴角笑道,“高兴,当然高兴,哈哈,房俊,你信么,今夜将是个难忘的日子,你看看这月色,多么迷人?”

    房遗爱心中猛然紧了起来,今夜的长孙冲太嚣张了,他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的。见房遗爱心中已经开始疑惑了,长孙冲便没有多待,他笑得非常开心,没理由房遗爱倒霉,他长孙冲却要哭。

    御花园的风景是迷人了,伴着那楼台的舞女们,更是构成了一道迷人的景色,每个男人都喜欢这种生活,房遗爱也不例外。当月影西斜,王公子弟们才开始陆续朝御花园外走去。

    房遗爱心中异常的不安,可是他却找不到不安的理由,襄城早就留意到房遗爱了,本来打算和房遗爱一起离开太极宫的,却看到房遗爱出了御花园朝西走去。御花园西边又有什么呢,心中疑惑,襄城便悄悄地跟了上去,她想看看房遗爱到底要做些什么。

    月光如华,依旧是那么的美,可是这沉醉的月色,却永远都读不懂人心。(未完待续。。)

第908章 注定要逃亡

    第908章 注定要逃亡

    站在顶塔楼上,吹得是微凉的东南风,不知道怎么回事,腹中一股燥热在升腾,房遗爱觉得这很反常,因为他今晚上可没怎么喝酒,怎么会腹中如火烧呢?阴玉凤没来,房遗爱却决定不再等下去了,他这心里慌乱的很,今晚的一切都太不合常理了,那个无比嚣张的长孙冲,还有一言不发的李泰,他们好像商量好了一样。

    水纹殿里,阴玉凤慵懒的侧躺在榻上,而屋里还跪着两个颤巍巍的宫女,“小丸子怎么去的,你们知道该怎么说吧。”

    “回德妃,婢子们不知道,小丸子肯定是自己落在水中淹死的!”一个宫女大着胆子说了句,她真的很怕,这位德妃娘娘看上去柔弱,可是杀人的时候却是一点都不含糊。

    “哼,胡说八道,人怎么会自己落在水中淹死?”阴玉凤寒着脸颇有些生气的哼了哼,这下,那两个侍女赶紧将头贴在了地面上,“德妃,婢子们知道了,小丸子肯定是和其他小太监起了争执,不慎之下掉进了池塘中,加上小丸子不识水性,于是便被淹死了。”

    “嗯,这还差不多,你们起来吧!”得了阴玉凤的允许,两个宫女才战战兢兢的起了身,阴玉凤眯着眼,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一样,过了一会儿,她慢悠悠的问道,“小丸子端来的酒可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按照您的吩咐,已经让慕儿姑娘喝掉了,而且婢子已经告诉慕儿姑娘,说驸马爷要在顶塔楼见见她!”

    听着宫女的话,阴玉凤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她知道那酒里肯定是下了药的,可是她还是转手送给了萧慕儿,也许这样会害了萧慕儿,但至少不会害了她阴玉凤,而且她也想瞧瞧,面对李泰和李治的联手打压,房遗爱能不能躲过这一关。

    顶塔楼上的风不小,很快房遗爱就有点受不了了,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有个人比他还难过呢,襄城尾随而来是想看看房遗爱要做什么。结果这人就那么愣愣的站在楼上想,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襄城没有露面,她对着要见面的人和好奇,什么人值得房遗爱大晚上的来顶塔楼呢?就在襄城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房遗爱等待的人才姗姗来迟。

    看到那人的面貌。襄城惊讶的死死地捂住了嘴,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她一定会叫出声的。怎么会是萧慕儿?襄城心中有着太多担忧了,此时萧慕儿和李治的事情还纠缠不清呢,要是再和房遗爱传出什么疯言疯语,李治会怎么想呢?也许最终李治和萧慕儿不可能成,但是至少现在萧慕儿不能和别的男人苟且,因为这事关皇家颜面。而且,李治那孩子还是那么的在乎脸面。

    “俊哥....”萧慕儿的声音有些发颤,这不是她愿意的,自从一离开御花园。她的身子就如同被火烤着一般,本以为到顶塔楼吹一吹风会好些的,可是一看到房遗爱的身影,那种火热的感觉却更加强烈了。直到此时,萧慕儿才断定身子里迸发出的是什么,那是一种**,一种渴望男人的**,在这一刹那间,萧慕儿突然有了跑切一些束缚的冲动。她的脑海里出现的全都是房遗爱的身影,她仿佛看到了那被撕裂的衣服,一片又一片飞落顶塔楼,覆盖了整个太极宫。

    房遗爱的身子猛地打了个颤,他很确定,自己中招了,这是春药,是比与阳丹还要厉害的药。房遗爱不知道是怎么中的招,因为自始至终他和纨绔们喝的是同样的酒,吃的是同样的菜,而期间又没有另外喝过东西。一切都太诡异了,就像眼前的萧慕儿。

    此时的萧慕儿,还哪有半点的圣洁,她的酥胸不断的起伏,那一对美目也渐渐多了一抹猩红。来的不该是阴玉凤么,如果是那个女人的话,他就可以好好地发泄一番了,可为什么是萧慕儿,搞不懂,可是房遗爱现在却没心思去想阴玉凤的事情了。

    萧慕儿早忘了为什么要来顶塔楼,更不用谈和房遗爱谈些什么了,她的手划过衣领,那白皙的酥胸就露了出来。一向文雅的萧慕儿就像一头野兽,她猛地抱住了房遗爱,温润的小嘴也胡乱的亲着。当萧慕儿的身子靠过来,房遗爱一直坚持的防线终于崩塌了,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所想的只有眼前的萧慕儿了。

    撕拉一声,萧慕儿的薄纱分成了两半儿,可是萧慕儿却没责怪房遗爱的粗鲁,她紧紧地贴着房遗爱,由于没什么经验,那只手也只是胡乱的摸着。顶塔楼之上,就在这美好的月光下,太极宫里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

    襄城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幕,为什么会这样,房俊怎么可以和慕儿行这种事,他难道忘了长乐还有那几个怀有身孕的女人了么,更何况这里是皇宫,而萧慕儿又和当今晋王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顶塔楼上的两个人都疯了,萧慕儿不断地索取着,而房遗爱也像一头野兽一样驰骋着,那一抹嫣红缓缓地留在木板上,透过松软的缝隙,缓缓地低了下去。萧慕儿是不堪征伐的,更何况还是第一次,可是明明已经快不行了,但是她还是不要命的搂着房遗爱的脖子。

    襄城的眼泪慢慢的落了下来,不能这样的,他们都疯了,再要下去会死人的。襄城没有再躲下去,见还没什么人来,她就像趁着别人没注意赶紧把萧慕儿和房遗爱整走,跑到楼顶,襄城用力的拽着房遗爱的胳膊,“房俊,快起来,再不走就真的要丢命了!”

    襄城的哭诉却没有起到任何效果,房遗爱是转过了头,可是襄城却吓坏了,因为此时房遗爱双眼通红,他坚毅的脸上也露着一丝邪劲儿。房遗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当他有意识的时候。就看到旁边躺着两个女人,萧慕儿死死地躺在那里,而襄城则裹着破碎的衣服不断地抽泣着。

    不用想,房遗爱也知道自己做什么了,可是此时还能说什么?他很想去安慰下襄城,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了,眼角扫过西宫,却看到了一片火光,随之而来的则是一片噪杂的脚步声。

    羽林卫来了,房遗爱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怪不得郑丽琬让他一有不对就逃出京城,可是他还是反应有点迟钝了。房遗爱在等待着,他要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负责,萧慕儿也好,襄城也好。这一切,不该由她们担着的。

    当脚步声越来越近。房遗爱一直没什么动作。这时一直在抽泣的襄城却爬到房遗爱身边用力的推了推他的胳膊,她含着泪水,小声道,“房俊,快走,再不走。就真的要陷在这里了!”襄城自小从宫里长大,她知道这是一个阴谋,一个谋划已久的阴谋。当宫里的人相互倾砸起来,他们讲没半点仁慈之心。所要做的就是将对方置之于死地,宫里的人不怕冤,怕的是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正因为如此,所以襄城希望房遗爱跑,只有先逃出去保住命,才有为自己辩白的机会,留在这里的话,那十条命也要葬送在羽林卫手中。

    “襄城姐姐,我.....我对不起你们!”房遗爱异常愧疚的低下了头,他嘴上是对襄城和萧慕儿说的,可是心里更多的却是对不起长乐。

    “走....房俊,你快走啊,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襄城忍着心痛狠狠地推了房遗爱一把,这时房遗爱才站起身,他将自己的衣服盖在萧慕儿的娇躯上,用力的望了一眼,便朝楼顶北边走去。

    房遗爱不敢走楼梯,此时下边小路上估计早被羽林卫封死了,想要冲破羽林卫的封锁,那几乎是没有可能的,就算他房某人勇武不凡,那也不成,人力再强,也斗不过上千的弩箭。

    将腰里的绳索套在柱子上,房遗爱深深地望了襄城一眼,人便顺着主子滑了下去。当房遗爱消失在楼下后,襄城忍着下身的疼痛艰难地解开了套在柱子上的绳索。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能拖延多长时间是多长时间吧,但愿房俊能逃走,否则这京城的天就要变了。

    襄城平常不爱掺合那些朝廷的事情,可是这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房俊牵涉的人太多了,只要把房俊钉上滔天大罪,那第一个受到牵连的便是当今的太子李承乾,其次便是房府、秦府和范阳卢氏一族。如果真要起一场杀戮,那这场杀戮将血流成河。

    羽林卫很快就冲上了顶塔楼,可是他们看到的只有昏迷不醒的萧慕儿和神色颓然的襄城。襄城没有起身的意思,不是她不想,而是不能,与萧慕儿相比,她算是好的了,之前房遗爱真的就是一头野兽,一头毫不怜惜人的野兽,所幸萧慕儿只是昏死了过去。

    “末将桓庆参见襄城殿下,不知,你们这是....”桓庆的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看着地板上的血渍,再瞧瞧萧慕儿和襄城的样子,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襄城没有立刻回答,她抱起萧慕儿的颔首,有些嘲弄的讥笑道,“出了什么事,你会不知道么?”

    听襄城的话语,桓庆脸色就有点难看了,他也没有解释,拱拱手吩咐道,“来呀,送襄城殿下和慕儿姑娘下去休息!”

    桓庆的话刚刚落下,楼梯上就走上来几个慌里慌张的人,而这些人里边恰恰有李治,当李治看到萧慕儿的样子后,他整个人就像被刀狠狠地扎了一下一般。良久之后,李治的牙缝里就挤出了三个字,“房....遗.....爱”。

    如果换做平时,李治一定会喊一声俊哥,就算他和房遗爱关系再不好的,因为有长乐在呢,他必须尊重这个姐夫才行,而且房遗爱也不是省油的灯。可是今天呢,房遗爱却占有了未来的晋王妃,也许不是,可是至少在李治看来,萧慕儿就是属于他的。

    襄城无声地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会这样的,李治年纪是不大,可他的心却不比那些兄长稚嫩多少,宫里的孩子,又有哪个是傻的。有些时候,皇家的脸面真的比命还要重要。

    “桓庆,给我追,总之,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抓不到房遗爱,你们都给本王去河里喂王八吧!”

    “喏!”桓庆应了一声,再没管襄城和萧慕儿,此时襄城和萧慕儿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自始至终这两个女人都只是件工具罢了。李治脸色复杂的望着襄城,他发现襄城真的好沉着,她不该慌乱么?

    “稚奴,听姐姐说,一切不像你想的那样的,俊哥也是被害的.....”襄城的话没能再说下去,只见李治伸手冷笑道,“襄城姐姐,稚奴不想听这些,我只信我看到的一切。”

    李治转身走了,只留下襄城抱着昏迷不醒的萧慕儿落寞的坐在顶塔楼里,这一刻,襄城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在这个诺大的太极宫里,她就像一片树叶,在那里存在着,却永远影响不到那颗参天大树。(未完待续。。)

第909章 下水道的老鼠

    第909章 下水道的老鼠

    回首过往,恍然若梦,这一身纤尘,何时能染得平静。房遗爱觉得自己还是没有适应这个复杂的大唐朝,一直防着,却还是中了招,从顶塔楼离开,他便泡在了池塘中,池塘与宫外护城河相连,这也是他唯一逃出去的办法了。

    在水中潜着,房遗爱一动不敢动,此时太极宫里早已乱了起来,从东宫到西宫到处都是奔跑的羽林卫,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捉到房遗爱。做为天子亲军,羽林卫只会听当今皇上的,就算房遗爱有着许多的身份,他们也不会在意的。冰凉的水流划过身体,却也比不上心中的悲凉,李世民真的要对他房某人动手么?房遗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仅仅是因为萧慕儿和襄城,李世民绝不会下杀手的。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何等的坚定,没有李世民的允许,羽林卫敢么?要知道,他身后可站着房府和长乐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塘边上的羽林卫终于变少了,虽然此时池塘边还有一些羽林卫在巡视着,可房遗爱却不敢再等下去了,如果等到天亮,他就再也没有逃出去的可能了。

    房遗爱在想着如何穿过池塘水闸进入宫外的河流,李世民也在想着到底该如何处置房遗爱,杀了他么?李世民有这个心思,一开始知道被欺骗后,他的怒火几乎烧遍了整个身子,如今他有占了萧慕儿和襄城的身子,可以说完全没把皇家脸面放在眼里。就这样一个房遗爱,李世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只因为那个最宠爱的女儿,杀了房遗爱。害了长乐,这到底值不值呢?

    良久之后,李世民慢慢的站起身走到了身后的屏风之前,看着屏风上的一首古诗,他还是下定了决心。也许狠辣了,可谁让他是个皇帝呢,作为皇帝,就要维护自己的尊严,他容不下敢于挑战皇权之人,就算这个人是长乐夫婿也不行。李世民从不觉得房遗爱有多简单。相反,他觉得房遗爱一直都是个很难对付的人,隐瞒传国玉玺之事,掉包李婉顺,再加上和李婉柔的关系。说他谋反还有错么?

    宫里出了这么大事情,不可能瞒得住的。长孙皇后只知道羽林卫在满宫里抓人。而她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李世民一直在甘露殿里没回百福殿,长孙皇后就亲自来了趟甘露殿,见了李世民后,她紧蹙着眉头说道,“陛下,你和俊儿又闹意见了?听妾身一句劝。有些话说开了就行了,现在长乐可是马上就要临盆了,要是房俊有个三长两短的,长乐会怎样?”

    出乎长孙皇后的意料。这次李世民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相反那双眼睛里还透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不耐和愤怒,“观音婢,这朝廷上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房俊的事情,朕自有决断!”

    听着李世民的话,长孙皇后的身子轻轻地晃了晃,猛然间,她只觉得头好晕,多少年了,这还是李世民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最终,长孙皇后还是落寞的回了百福殿,她知道说再多也没用的,此时的陛下就像武德九年的他,为了那份权力,他不会在乎流多少血。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成大事者至亲可杀么?

    甘露殿发生了多少事情,房遗爱不知道,他此时小心翼翼的潜水游到了池塘的小桥底下,过了小桥就能进入与城外相连的水道了。越是关键时候,越要小心,此时桥上至少有八名羽林卫在守着,只要他弄出一点响声,就会立刻被人发现的。

    到了丑时的时候,一直昏迷的萧慕儿才悠悠醒来,当看到身边的襄城,她猛地坐了起来,可是这一下就牵动了下身的伤口,她立即疼的又躺了下去,这一刻,萧慕儿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的身子就这样被人拿去了,可笑的是,她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

    襄城一点劝说的话都说不出来,此时的萧慕儿是凄凉的,她也有权利去哭泣,可是,受伤害的只有萧慕儿么?萧慕儿失去的是身子,可是房俊丢的却是命,甚至连整个房府和太子宫都要受到牵连,当一场骚乱兴起,那程府和秦府还有那个范阳豪族能幸免么?襄城觉得就连她自己也躲不过去,在皇家,只要陛下怀疑你了,那你这一生也就完了,即使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行。

    “哭吧,哭出来也许就好多了,慕儿,你的痛苦,我能懂,可是我却不担心你,你就算是死也只是一个人罢了,可是房俊呢,却要有许多人为他陪葬。也许明天,也许后天,我也会得来三尺白绫或者一堵高墙吧!”

    襄城能猜得出自己的命运,做为陛下的女儿,最大的可能就是被软禁吧,可是被软禁,还不如三尺白绫来的实在呢,既然亲情不那么重要,又何必再装下去呢?

    听了襄城的话,萧慕儿停住了哭泣,她扶着床沿艰难地靠在了墙壁上,她能记起的也就是房遗爱那张脸了,那个失去意识之前,唯一记在心里的男人。她本来想找房遗爱诉苦的,可是做梦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结局,也许这所有的事情从头开始就是个陷阱,若说自己有什么价值,那就是让晋王恨透了房俊吧。

    “襄城姐姐,房俊真的躲不过去了么?”若说不关心房遗爱,那是假的,就算发生了诸多的事情,也不影响萧慕儿的心,在她看来,房遗爱依旧是个敢做敢为的男人。

    “难,仅仅是因为你我,我那父皇大不了豁出脸不要,但是却不是因为这些,要知道,那可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命令,呵呵,我襄城还没那么值钱!”说到这里,襄城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在别人看来她这个长公主身份尊贵,可是在这些长安贵族眼中。她还不如长孙涣值钱呢。

    萧慕儿能感受到襄城心里的那份凄楚,抹去眼角的泪痕,她紧紧地攥住了身上的软被。也许对她来说倒是件好事呢,至少不用再为嫁给李治的事情发愁了。有时候,萧慕儿真的希望房遗爱还是十年前那个纵横长安的纨绔二公子,那样的话,她的心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选择和为难,若是没有房遗爱,也不会显得李治差了。

    太极宫池塘里,房遗爱艰难地通过了石桥。当尊进狭窄的水道之后,他才知道这里有多臭,整个水道黑漆漆一片,还有着这样那样的怪味。也许这就是大唐朝的臭水沟了吧,宫里的垃圾以及粪便什么的有时候都倒进了水道之中。水道中臭味熏天也就罢了。可水中还有着不少老鼠的死尸,恶心。这就是房遗爱唯一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他这一辈子也不想钻水道了。

    走到水道尽头,房遗爱一颗心就沉了下来,因为水道尽头竟然有一道铁栅栏,看着那拇指粗的铁棍,房遗爱真想变成大力金刚。饶是他房某人力气不小。也没信心在这狭窄的水道中扯动铁栅栏。伸手摸了摸冰凉的铁棍子,房遗爱狠狠地擂了一拳。该怎么办呢?留在水道中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等到天亮了,反应过来的羽林卫一定会将外边的护城河围起来的。到那时,他房某人就成了瓮中的老鼠了。

    房遗爱佩服老鼠的生存能力,却不希望自己变成老鼠,他咬了咬牙,蹲下身子朝铁闸下部摸去,所幸,铁闸并未跟地面钉在一起,搬来一块大石头,房遗爱用力的往上拉着铁闸,铁闸真的很重,可是他却不能放弃,尖锐的铁刺划破手掌,鲜血在黑色的污水中显得是那么的刺眼。终于铁闸被拉倒膝盖那么高,房遗爱不顾手上的伤,用腿使劲儿的撞了下旁边的大石头,这一下,房遗爱的腿很疼很疼,而大石头却只移动了半分,这一刻,他多么希望旁边有个人能帮他一下。

    这么多年,房遗爱从没有这么无助过,就是在乌姿别里山口的时候,他都没这么渴望过一个人,可是想再多也是无用的。深深地提了口气,房遗爱暗暗打了个气,一定要活下去,不能死,决不能死,哪怕是死,他也要看看自己的孩子。想着长乐和院里的那些女人,房遗爱身子里爆发出了一股力气,膝盖不断地撞着大石头,最终大石头搁在了铁闸与地面中间。房遗爱来不及高兴,他不顾水有多脏,蹲下身子就从铁闸下边爬了过去。

    出了水道,顺着水流走过去就是护城河了,此时天色已经快到卯时了,马上就要天亮了,房遗爱更是不敢怠慢,这个时候也只能赌城门守兵还不知道宫里的事情了。拖着半残的腿,房遗爱一瘸一拐的朝南城门靠去,河里的水冰凉冰凉的,他觉得伤口越来越难受了。

    很快就顺着河水到了南城,可是让房遗爱失望的是,此时守卫城门的却多了许多人,这些人大部分是龙骁卫和龙虎卫的人,显然李世民早想到这一点了。靠在冰冷的河边,房遗爱自嘲的笑了笑,李世民就是李世民啊,竟然一点后路都不给人留,只要把他房某人困在京城里,想捉住他还不是早晚的事情么,而且,他觉得自己也不可能活着见到李世民的,别人既然设了这个局,会给他辩白的机会么?

    这一刻,房遗爱竟然不知道该去往何处了,京城里有着那么多的亲朋好友,他却不敢去,就他现在的情况,那也是连累人的份。相信李恪一定会帮他的 ,可是他又怎样,想来李恪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了吧,谁让这位吴王殿下和他房某人关系好了呢,别人要是不借这个机会整垮他,那可就是蠢了。

    城西,隋大男提着几包药材往家里赶去,这几天老娘的身子又有点不舒服了,还得好好将养下才行。隋大男的家挺简陋的,虽然他贵为洪帮帮主,可是生活一点都不奢侈。刚推开院门,隋大男就看到眼前闪过了一个人影,本能的隋大男想去摸腰间的短刀,可看清那人的模样后,隋大男脸色就变了。

    “二公子?您,您怎么还没出城?快,随小的进屋藏起来,这会儿城里都快翻天了,那些龙骁卫和龙虎卫正转着找你呢!”

    点点头,房遗爱便随着隋大男进了屋,屋中很简陋,一张桌子,四张凳子,正屋两边是两间小屋,隋大男的老娘睡一间,隋大男则睡另一头。(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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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绿帽王介绍:
什么?我是房遗爱,大唐绿帽王,上帝你在玩我的吧?当房遗爱拥有了一个现代人的灵魂,还会成为那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绿帽子吗?高阳公主还会仰着高傲的头走过来吗?
一个不一样的房遗爱纵横在贞观的天空之下,猴灵案、征吐蕃、灭突厥、扬州案、鬼门关、万花谷,处处都有着房遗爱的影子。于是房遗爱成为了风骚的人,做将军、抱美人。
李世民:房遗爱,乃上天赐予大唐之瑰宝也!
长孙无忌:此子哪里傻了,他这是在挖我长孙家的墙根啊!
长乐公主:我夫俊郎,真乃文曲星下凡。
郑丽琬:房遗爱,你敢娶我吗?
晋阳公主:遗爱哥哥,我要布娃娃!大唐绿帽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绿帽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绿帽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