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国
美国夏威夷檀香山国际机场，一架涂装着“UNITED”联合航空公司标记的波音747——100型客机，经过转场加油后又呼啸着重新冲上蓝天，简志康靠在舒适的航空座椅上，透过身边椭圆形的舷窗，凝视着机翼下飘过的流云和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蔚蓝心绪难平。
身为美国贝尔实验室电子感应元器件的项目主管，可以说已经站在了自身所从事行业的巅峰之上，能在贝尔实验室领导一个项目小组，在外界被称为一流科学家是完全合格的。
使简志康心绪难平的事情，源自于去年一次同学间普通的问候式联系，当年在麻省理工读书时，苏良宇和自己居住在一个宿舍，两人之间由于专业相近，脾气相投，私人关系一直十分密切，哪怕是苏良宇毅然回国后，双方仍保持着每月的电话往来。
简志康到是对自己这位相交了十多年的老友十分佩服，在海外华裔工程师或科学家的圈子里，很少有人单纯的为了圣徒般的理想，毅然放弃自身原本优越的工作条件和丰厚的报酬，走上那条看起来危险异常的归国之路的，毕竟五十年代那批归国人员中，很多人悲剧般的遭遇恍如昨rì，谁敢保证前辈们的经历不在自己身上重演。
随着苏良宇在国内生活时间的延长，通过rì常的电话交流，简志康也对国内微电子行业的现状有了一份清晰的认识。在科研上，特别是微电子行业这种前沿科技。政治气氛宽松了许多，可以说源于政治因素的干扰几近于无，但受限于国内薄弱的经济因素和僵化的计划经济体制，国内进行科研工作的综合条件仍然远逊于美国。
去年年底老友曾流露出返美工作的念头，打算结束手头的工作之后，接受英特尔公司的工作邀请函，回美继续进行微处理器的研发工作。
对于苏良宇这种层次的科学家来说。物质上的因素都是次要原因，事业上的进步和成功才是内心最为渴求的。
让简志康意想不到的是，短短的半年之后。苏良宇的态度有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不仅彻底推辞了英特尔的工作邀请，还从江_苏_南_京跑到了辽_宁_盛_京。从一所大型的国家研究机构跳槽到一个名不经传的单位，当时自己也是错愕了好久。
更耐人寻味的是，老朋友的态度从一开始的：不甘心就这么回美国，再试最后一次。到和自己慷慨激昂的说着：目前国内的微电子市场完全是一片空白，未来的发展空间比你的想象力还要宽广。直到近期得知自己和贝尔实验室的合约即将到期后，开始极力游说自己归国工作，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能成为行业的顶级科学家，或许部分人的情商在水准之下，但智商绝对都是顶尖的，每次询问缘由。老朋友都是笑而不答，而是极力劝说自己回国亲眼看看答案。
对于海外华人来说，落叶归根是源于流传了五千年文化的认同和共鸣，也是整个中华民族固有的特sè文化，与政治无关。与体制无关。能激起心中那份难言情感的，是那条大河，那条大江，是洁白的雪域，是辽阔的草原，是不时萦绕在梦里的壮丽山川。绝对和官方嘴里那种变了味的爱国主义情怀无关。
对于祖国大陆那个歪歪斜斜成长着，自诩正统的政权，简志康也是抱着十分好奇的态度，只有身在海外才更能体会到母国的强大与否，和自己真是息息相关的事情，但面对十多年前肆虐着的滚滚红流，作为一位普通人，所能做的也只是一声叹息罢了。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因此当大陆宣布改开，苏良宇毅然回国之后，在华裔工程师和科学家的圈子里激起了不小波澜，刨除少部分看笑话的，大部分人在佩服之余，也为苏良宇捏了一把冷汗，同时也小心翼翼的怀着希望和憧憬，关注着事情的发展，除了丧心病狂，谁不希望自己的祖国繁荣昌盛，强大无匹。
不管怎样，再过五、六个小时自己就会知道答案了，简志康看了一眼从机舱过道尽头处推着小车，正准备发放餐点的空姐，随手拉上了舷窗上的遮阳帘，吃完午饭先睡上一觉，晚上见到苏良宇一定要好好聊聊，看看这个老朋友在搞什么鬼，简至康想道。
梁远在伏尔加副驾驶的座位上频繁的活动着身体，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小远，这一会你看了七次手表，开了两次手套箱，三次窗户。”苏良宇笑呵呵的说道。
“这不是有些紧张么，贝尔实验室电子感应器件研究所主任，好大的名头呢，真正的国际一流专家啊，我居然打算邀请这种科学家来科技园工作，现在一想起来我就有些心跳加速。”梁远有些感叹的说道。
“小远，我也是国际一流专家啊，当初你骗我来科技园工作的时候也没见你激动过。”
“所谓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嘛。”梁远笑着说道。
“我也是外来的啊。”
“拉倒吧，老苏，你那叫出口转内销，不值钱的。”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这次简至康回国轻车从简，没有通知国内任何部门属于私人事务，否则以简至康在电子器件行业内的地位，若是以公务身份到盛京做技术交流，最起码省里的科技厅，盛京市委下属的统战部和科技局，都会派出主管领导到机场接机欢迎的。
天空中航空发动机震耳的轰鸣声如滚雷般划过，梁远抬头看了看天际线上交错闪动的航行灯，抬手看了看时间，回头和苏良宇说道：“老苏，我和你一起进去接机，简主任会不会十分困扰。”
“哈哈，我也十分好奇呢，当初小远吓我一跳，我也十分期待，我这个老朋友得知一切后，会是什么表情。”苏良宇大笑着说道。
梁远和苏良宇下了汽车，转身进了马路对面桃仙机场的候机大厅。
简至康这一路算是风尘仆仆，乘坐美联航的航班抵达首都机场之后，还得转乘国航的北平至盛京航班，直到晚上六点多才降落在盛京市桃仙机场，八十年代的桃仙机场还没有直达式的登机廊桥，下机之后还得在露天空地上步行一段距离，然后才能进入候机大厅领取行李离开机场。
飞机停稳之后，机舱门一打开透骨的寒风扑面而来，简至康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沿着舷梯走下了飞机，极目远眺，机场灯光的照明范围之外满满的黑沉沉一片，想着刚刚降落之前，自己透过飞机舷窗看到的地面上星星点点的稀疏灯光，感叹的摇了摇头，看起来祖国大陆还是非常的落后啊。
跟随着人流走进行李提取大厅，取回行李后沿着提示标牌转了两个弯，拐进了候机楼的大厅，抬眼望去已经两年多不见的苏良宇，正举着一块写着简至康三个大字的硬纸板向通道出口处张望着，看到苏良宇发现了自己，简至康有些兴奋的对着老朋友挥了挥手，快步走了过去。RS
第2章 首闻铱星
“老苏，好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嘛。”简至康大笑着说道。
周恒从苏良宇和梁远身后绕了出来，紧走几步对着简至康笑了笑，伸手接过简至康手中的拉杆箱。
简至康笑着对周恒点了点头，伸手和苏良宇握在了一起。
“老简，你也还是老样子，转眼都快三年没见了，卫慧的身体还好吧。”苏良宇问道。
卫慧是简至康的爱人，也是麻省理工毕业，三人是同届同学，目前在摩托罗拉的通讯研究院工作。
“还好，还好，卫慧最近工作比较忙，摩托罗拉最近新提出来一个叫做“铱星”的全球卫星通讯计划，卫慧她们一直在做前瞻xìng的技术预估，要不这回她也会跟着我回国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梁远听两人之间的谈话，大约判断出这个叫卫慧的人应该是简至康的爱人，果然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自己重生以来最大的收获，就是把苏良宇忽悠到盛京组建南湖科技园，否则像在贝尔实验室，摩托罗拉实验室中工作的一流华裔科学家，就算再过十年，找到一个被对方认可的，可靠的接触渠道也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大名鼎鼎的铱星计划啊，这项被誉为通讯行业皇冠上的明珠的计划，梁远在前世是如雷贯耳，各种通讯、金融、科技、财经等等类别的杂志，早已经把铱星计划分析得底朝天，从成功到失败。从市场到技术，铱星这两个字在全球媒体行业，至少能创造出千万美元级别的眼球经济。
哪怕是放在新世纪，铱星计划也是一项激动人心的顶尖的技术成就，由77颗近地卫星组成的星群，彼此之间以星链技术进行通讯，当系统完成之后。铱星终端设备的持有者可以做到一个号码走全球，无论你是在炎热荒芜的撒哈拉沙漠还是在冰天雪地的南、北极，只要你身处这颗蔚蓝的星球。你就可以联络你想联络的任何人。
铱星系统开创了全球个人通信的新时代，被认为是现代通信行业的里程碑，铱星系统首次实现了5个“任何”（5W）。即任何人（Whoever）在任何地点（Wherever）、任何时间（Whenever）与任何人（Whomever）采取任何方式 （Whatever）进行通信。
在铱星系统消亡之后，民用通讯行业再无全球无障碍通讯系统，铱星计划的跟风者们仅能使卫星网络覆盖至这个星球的局部而已。
可以说目前在通讯行业强势无比的摩托罗拉集团，在提出铱星计划之后才真正的如rì中天，变成了全球通讯行业的领导者，并度过了八十年代末至九十年代中期，那段摩托罗拉历史上无比美好的黄金时代。
梁远听着简至康向苏良宇介绍铱星计划的大致构想，却想起新世纪之后这家老牌通讯集团的窘境，梁远穿前被GOOGLE收购了的摩托罗拉，正陷入被分拆毁灭的境地。虽说铱星计划把摩托罗拉送上了行业巅峰，可铱星计划也是摩托罗拉衰败的罪魁祸首，当铱星计划正式营运的那一刻，这家世界顶级的通讯产业集团就拉开了向破产深渊滑去的序幕。
yīn阳流转，盛极必衰。在八、九十年代无数人坚信摩托罗拉会成为通用电气，那种跨过百年门槛依然欣欣向荣的顶级企业，没有人会想到光芒四shè的铱星计划会敲响摩托罗拉沉沦的丧钟。
简至康和苏良宇边说边向候机大厅外走去，梁远看着苏良宇对自己隐蔽的笑了笑，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老实的跟在两个人的身后向大厅外走去。
看来某些科学家的情商真是个问题啊。梁远在肚子里腹诽着，自己好大一个人呢，居然就这么被无视了。
几个人出了候机大厅，苏良宇和简至康钻进了后座，周恒把行李放入伏尔加的后备箱，然后发动了汽车。
“小远，去宾馆还是回科技园？”苏良宇拍了拍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梁远问道。
为了满足技术人员加班的需要，梁远在科技园用彩钢修建了一座应急式宾馆，提供给燃机实验室和芯片实验室的核心研发人员休息之用，李远玲、苏良宇、顾海云、王欣等科研带头人和骨干都是这间应急式宾馆的常客。
秉承着梁远一贯的提供一流硬件设施的想法，这个不大宾馆的设施极其奢华，虽然在装修风格上以舒适为主，但源自意大利的沐浴设备，德国的家电，荷兰的照明，北欧的地板，土耳其的地毯等等设施，足以把国内的宾馆甩出去八条街，在八十年代翻遍全中国也不会找到如此豪华的场所，宾馆建成后梁海平看着接近300万的预算直咂舌。
“十多个房间，花了300万，小远，你已经不是用败家两个字能形容的了。”梁海平如是说。
宾馆修好后大受园里加班人员的欢迎，晚上主动加班技术人员的数量大增，梁远还曾指着科技园彻夜长明的灯火，向梁海平炫耀自己的先见之明，由于很多技术骨干都把宾馆当成长久落脚点，所以宾馆房间内常常会看到科技园的核心技术资料，这里也是科技园保密等级比较高的一个地方，因此苏良宇才有此一问，毕竟在盛京不会找到比科技园内部宾馆更好的休息地点了。
“回科技园吧，对于简先生来说，我们这些比较原始的技术真没什么值得保密的。”梁远笑着说道。
简至康听梁远说话的口气成熟无比，这才注意到梁远的存在，有些尴尬的对着梁远笑了笑，扭头看了看身边的苏良宇问道：“这位小朋友是？”
“老简。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在祖国大陆遇到了一个十分开明，对电子行业有着深刻理解的投资人吧”
“当然记得，你和我形容过，说这位投资人对金融的敏感和电子产业的理解，超过目前所有的美国本土企业家，老苏。这位是你投资人的家族成员么？”
梁远听简至康如此说，中年大叔般铁打的脸皮也有些微微发烫，眼前这位货真价实的中年大叔虽说情商不怎么样。智商到是顶尖的，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自己就算有什么不满也该消于无形了。
苏良宇诡异的一笑。点了点头说道：“这位梁先生就是我和你多次提及的投资人。”
“真没想到，祖国大陆短短改开了几年，就出现了媲美美国本土的优秀企业家……。”
简至康的声音越来越小，渐至无声，显然理解了苏良宇话中的含义。
梁远看着苏良宇一脸满足的看着简至康，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老苏这个“恶习”以后还是找机会纠正了为妙。
“抱歉，简先生，我的身高让您产生了一定的困扰，苏工的赞誉实在是愧不敢当。”梁远自嘲的笑了笑。诚挚的说道。
简至康终归是在国外社会氛围下熏陶rì久，对于低龄创业之事比国内民众容易接受得多，愕然的表情只维持了五、六秒就恢复了正常，虽说贝尔实验室中没有年少天才，但在美国电子产业的前沿加利福尼亚硅谷。少年得志创下一番事业的，可绝不在少数。
简至康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有些理解老同学让我回国看看的心态了，若不是亲眼所见，实难想象祖国大陆会出现类似于美国加利福尼亚似的创业土壤，并孕育出梁先生这般年轻的企业英才。”
“英才二字实不敢当。我个人创业源自一次意外，现在投入其中只是弄大了无法收手罢了。”
“梁先生不必过谦，非常之人，必能行非常之事，我对这次回国倒是很期待了。”简至康笑着说道。
三人都没有刻意的去谈电子专业方面的话题，只是天南海北的随意闲聊着，只是限于苏良宇和简至康的专业，往往话题还是会扯到美国目前蓬勃发展的电子技术上来。梁远大部分时间都在倾听，偶尔插言往往直指核心。
把简至康送到南湖科技园的应急宾馆，安排好房间后梁远也没多呆，直接礼貌的告辞，给苏良宇和简至康腾出叙旧的空间。
“怎么样？我没夸大其词吧。”苏良宇笑着问道“这位梁先生对未来的划分还是很jīng准的，从模拟时代到数字时代，从窄带到宽带，对美国电子科技的前沿还是很了解的嘛。”
“不过梁先生的许多观点和托夫勒著作的第三次浪cháo很接近，而且更加具体化、物质化，不过他对我们实验室十年前提出的UUCP网络（注1）给予的极高评价，让我感到很意外，我到是有些理解你说的，他的眼睛好像能看穿未来。”简至康一边安放行李，一边说道。
“老苏，不带我去你的地盘转一转么，让我看看在国内这些年，你到底搞出了哪些东西？”简至康笑着说道。
“好，带你去逛逛，虽然和美国没法比，等你逛完实验室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会说这家企业，会是国内电子沙漠中的绿洲了。”
梁远靠在伏尔加宽阔的后座上用力的伸了个懒腰，脑袋里却转着和简至康见面后的种种情景，不管怎样，苏良宇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把人从美国弄到了中国，不过自己该怎么去说服这位看起来情商不高，实则聪明异常的科学家呢。
以目前国内糟糕的科研环境和氛围来说，和美国根本没有任何可比xìng，除了同为炎黄子孙这张感情牌之外，自己还得找出一个震撼力巨大的杀手锏才好，梁远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发胀的额头。
注1：现代互联网的老祖宗。
第3章 说服
接下来的几rì，梁远也没和简至康一本正经的谈及工作上的事情，而是亲自做导游带着简至康在盛京市内随意的溜达，从工业设施到文化古迹，双方的话题也从行业前景变换到历史逸闻，想到哪谈到哪，刚开始简至康还有些放不开，只是泛泛而谈，后来发现梁远所学极为庞杂，各种传感器的原理信手拈来，让简至康兴趣大起，到后来两人甚至为光雾传感器和离子传感器哪个更适合做火灾报jǐng器做了一场小小的辩论。
经过信息时代洗礼的人是八十年代的人们无法想象的，在互联网普及之后，人类获得知识的门槛降得极低，哪怕是神秘的原子弹制造技术，你都可以在无所不能的互联网上找到，特别是对于梁远这种，把全球电子产业近三十年发展看在眼底的人来说，只要不是涉及到技术工艺和细节，在战略方面绝对比所有的行业专家都认知的清晰。
专家只能凭着对某些技术的了解，在自己的领域里对一些事情进行推测，怎么可能比梁远这种亲身经历过电子产业及社会变迁的人来得深刻。
简至康在盛京一呆就是五天，等到第六rì，离简至康回美国还有一天的时间，梁远照例早上先去苏良宇的办公室和简至康碰头。
三人闲聊了一会后，梁远没提今天去哪，简至康也没问，苏良宇听着两个人漫无边际的谈话笑着说道：“我来做这个恶人好了。”
“小远，你说说。我知道你打算邀请老简来盛京主持器件实验室的工作，不过和贝尔实验室比较你有哪些优点呢？”苏良宇满面笑容的说道。
“老苏，没见过你这样的，贝尔实验室出了11位诺贝尔奖的获得者。我们这个实验室连辽宁省的科技奖项都没得到过，好歹你也是拿着实验室的工资，埋汰人也不能这么彻底啊。”
简至康听完哈哈一笑说道：“梁先生也不用太过菲薄，单实验室里那套机电一体化的交流电机调速系统，就足够获得国内的国家级奖项了。”
梁远听简至康提及国内的国家级奖项，心中暗喜，若不是潜意识里有着回国工作的念头，简至康是不会关心国内的科技奖项的。
梁远跑到墙角的储物柜处。翻出自己常用的咖啡，问过两人后冲了三杯。
端着手中的咖啡，梁远在屋里转了几圈才继续说道：“和贝尔实验室，我是不敢比较的。**不过老苏既然提及我的小心思，我就多说几句，让简先生对我这个人和企业的未来有一份清晰的认知。”
梁远沉吟了片刻说道：“对于一家现代企业来说，无外乎就是文化，人才。技术，制度等等，但归根结底还是要落在人上，中国有句古话叫做钱财乃身外之物。这句话对于企业也同样适用，我记得美国一家著名的企业曾说过。哪怕资产一夜烧光，只要员工还在。品牌还在，短时间还能建立起一个同样强大的企业。”
“是可口可乐，他的老板伍德拉夫曾经说过类似的话”苏良宇补充道。
梁远对苏良宇笑了笑继续说道：“对于建立不久高速成长中的企业来说，企业领导者的能力将是至关重要的，全世界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新企业诞生，但在市场的丛林中转一圈后，大部分企业都将消亡，虽然有自卖自夸的嫌疑，可以说截止到目前，我干的还算不错。”
苏良宇笑着说道：“若不是你让我去开发那个家电，就可以打满分了。”
苏良宇说完和两人对视一眼，三人哈哈一笑。
“这些天虽然和简先生就企业、技术、电子行业的发展等问题零散的交换过意见，但系统xìng的深入交谈还未有过，从内心来讲，我十分渴望简先生能在科技园领导电子器件实验室的开发工作，我也知道简先生对归国工作还有许多疑问和顾虑，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开诚布公的谈谈，看看我有没有足够的能力和诚意消去简先生心中的顾虑。”梁远诚恳的说道。
简至康听梁远说完，沉吟了片刻说道：“坦率地说，若不是老苏极力向我推荐梁先生和梁先生创建的科技园，我根本不会考虑归国工作，老苏这些年的经历我都知道，在了解梁先生的企业之前，我没有发现大陆哪家企业，有成长为一流电子企业的希望，
“对于企业营运来说，我也是门外汉，通过这些天的交流我也知道梁先生是个很有思想的人，而作为投资人来说眼光十分重要，限于国内的特殊情况，我不希望我在贝尔实验室工作的背景干扰了梁先生的判断，我希望我们双方对电子产业的未来能有一致xìng判断和认可。”
梁远听简至康说完，知道重点来了，这算是给自己的一道大考，考好了就算王八对绿豆，器件实验室的带头人极有可能解决掉，考砸了就算苏良宇从中周旋，一拍两散的可能也会无限大。换个角度想想梁远也很理解简至康，在事业上冒着极大的风险回国，万一遇到一个半瓶子晃荡投资人可就糟了，技术研发可不是一蹴而就的，对于投资人来说耐心，眼光是必备素质。
简至康看着梁远频频点头想了一会说道：“微电子行业涉及的产业太广泛了，我们暂时局限在一个产业里好了，我和老苏聊天时提起过，我的妻子在摩托罗拉工作，前些时摩托罗拉提出了一个伟大的通讯计划……。”
梁远听着简至康介绍摩托罗拉铱星计划的构思和来龙去脉，心中长长的出了口气，梁远虽说对电子行业比较了解，也仅限于微处理器在部分工业领域和个人电脑上的应用。对**器件的了解只能是泛泛，别看梁远可以和简至康对各种传感器的原理侃侃而谈，但也仅限于原理，对于**器件来说。原理和成品差不多相差十万八千里，甚至完全是两回事。
以红外烟雾传感器为例，传感器的原理十分简单，一个红外光线发生器，一个红外接收器，当空气状况正常时两者正常通讯，如有烟雾侵入两者联系的光线区间后，由于折shè、散shè等原因正常通讯就会断掉。引起报jǐng。
这套系统难就难在系统长时间的可靠xìng上，在八十年代普通红外光线发生装置随时间的流逝发shè功率降得十分厉害，基本上大半年就得换一个，因此就算你知道原理。也弄不出合格的商业产品，当年的rì本企业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投入了数千万美元，花费了三、四年的时间才得到了满足商用的可靠红外发shè系统。
对于摩托罗拉铱星系统的利弊在后世已经被分析烂了，这方面梁远倒是不用发愁。问题是简至康对铱星系统抱着什么样的态度，是支持还有条件的反对，这两项无论哪个都和自己想说的，源于未来的现实不靠边。当年铱星计划一出全球叫好一片，摩托罗拉随意挥了挥手。就搞到了数十亿美元的集资，自己大泼冷水可是彻头彻尾的非主流观念。
“……在摩托罗拉内部。铱星计划被誉为本世纪最具创造xìng的发明，梁先生对这个计划有什么看法？”简至康问道。
梁远把手中的咖啡一饮而进，抬头看了看简至康和苏良宇，简至康没什么表情，到是苏良宇一脸向往的样子，梁远心中苦笑，摩托罗拉搞得这个玩意，算是戳中全世界技术工程师的g点了，在后世，哪怕是铱星系统已经沉沦破产，在工程师的圈子里，铱星系统仍然是让人激动的技术珍品。
这真是一个让人无比头痛的选择，梁远考虑了良久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听简先生说完，就我个人来说觉得这个计划堪称伟大，从技术角度来讲，铱星计划可以称得上移动通讯皇冠上的明珠……。”梁远先随便抄了份未来铱星计划营运前的马屁文章。
“但是”梁远看着频频点头的苏良宇开始了转折。
“就像西方人常说的一句话，除了上帝，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完美的。”梁远停顿了一下。
“铱星的一个重要特点或者说先进xìng，就是把通信系统的关键设备——交换机放到卫星上，从而实现终端户不依赖地面网络而直接通信，但这点也是铱星系统最脆弱的地方，未来极可能造成整套系统技术风险过大和维护成本过高。而在商业中，这两项恰恰是推广新技术最为重要的方面……。”
“除了技术之外还有一个更不好解决的问题，就目前的电信技术格局来看，欧洲，东亚，美国这三块世界发达区域，所执行的移动通讯标准完全不同，将来铱星系统和地面移动通讯营运商之间的兼容会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铱星系统若想真正的做到全球畅通，在全球范围内至少要选择三十家以上的合作伙伴，进行深度合作，把这么多背景文化不尽相同的企业整合一起，对于摩托罗拉来说绝对是比竞选美国总统还要艰难的挑战。”
“就我个人来说，不太看好摩托罗拉的这个计划，不是技术上的原因，我相信在技术上难不倒摩托罗拉通讯研究院，主要是还在于地面的整合，看看现在经常吵架联合国，这极有可能就是摩托罗拉铱星项目的未来写照。”
梁远理智的避开了未来铱星计划在技术上的缺点，而是把突破口放在了实际应用上，在八十年代铱星计划给全球通信行业带来的冲击是爆炸xìng的，梁远空口白牙的指责铱星的技术缺陷，根本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感谢那位投了28张更新票的友，谢谢友对满楼的厚爱，不过友的要求满楼实在是达不到啊，要是六千或九千满楼咬咬牙或许还敢试验一下，一看一万二直接就泄气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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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交流、顾虑、新领域
“想象一下，铱星系统组织一场普通的营销会议，进行全球推广，合作伙伴间说的是多国语言，每次开会就象是一次小型联合国会议，人人必须戴着耳塞，收听三至五种语言的同步翻译。限于成本，铱星的销售和维护肯定会由全球合作伙伴来执行，对于摩托罗拉来说，这些伙伴只是合作关系，没有从属关系，摩托罗拉根本无法保证自己的营销意志被贯彻落实，这个根本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管理灾难。”梁远用力挥了挥手。
“一个没有管理，一盘散沙样的企业有可能盈利吗？在美国一家不能盈利的企业会有什么后果大约不用我细说了，真心期待摩托罗拉在铱星系统营运前，能找到一位魅力、口才、能力全是MAX的管理天才。”
梁远洋洋洒洒的说了接近一个小时，结合着前世真实发生的某些事实，把摩托罗拉的铱星计划从太空到地面解析得透彻无比。
“当然，这些都是我一孔之见，或许难登大雅之堂，简先生听听就好了。”梁远笑着说道。
听梁远说完，简至康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梁先生的言语自成一家，哪里是一孔之见，摩托罗拉铱星计划的提出已经将近一年，我所认识的，了解铱星计划的人群当中，梁先生是第二个对这项计划持悲观态度的人。”
看着梁远和尚梁远好奇的目光，简至康说道：“第一个持悲观态度的是我妻子，她只是从技术方面论证了铱星计划技术风险过大，认为铱星的技术风险远大于潜在的利润收益。”
“今天听了梁先生更加全面的解说，让人不得不信服，看来摩托罗拉的这次选择真是前途难料啊。”简至康有些感触的说道。
“简先生，我记得美国的社会风气十分的公平、mín zhǔ，连带着美国企业都很开放开明，对员工的意见都相当重视。”梁远先狠狠的拍了美利坚一马屁。
“卫女士完全可以提醒摩托罗拉，注意规避铱星计划在技术和营销上的种种陷阱，甚至慎重考虑启动铱星计划。”梁远好心的建议着。
简至康闻言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说道：“难啊，难啊。”
梁远听见简至康连连称难，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道：“听简先生介绍，卫女士应该是在摩托罗拉从事工程应用方面的研发工作，我们刚刚谈到的问题应该是卫女士工作范围之内的事情吧？”
简至康听到梁远这个有些天真的问题，苦笑了一下说道：“一言难尽啊。”
美利坚虽然被许多人誉为人类的希望，可惜就像梁远所说的“这个星球上没有什么是完美的。”美国虽然把公平和mín zhǔ挂在嘴边，把自己打扮成救世主的模样，但在实际生活中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在中国你可能会遇到是代表人民说话还是代表党说话的问题，在美国你会遇到一个叫做融入主流社会的问题，对华裔科学家来说，一层看不见的天花板始终存在着。
美国许多实验室的工作和其他研究机构没有太多不同，华裔科学家和其他族裔的同事相处也没什么障碍，福利待遇上也基本一样。但在华裔科学家的升迁、受信任程度、发言权等方面，却不可否认地存在着程度不同的歧视。在进入这些实验室的时候，同样的申请、类似的条件，华裔总会吃亏。
华裔科学家在美国大部分实验室都是从事基础科学的研发工作，从事具体工程应用的很少，源于族裔间的信任问题，涉及到武器开发的根本没有，在新世纪随着共和国综合国力的上升，这种种族间的防范做到了极处，曾有麻省理工的留些生爆料说，学院组织去为F22战斗机提供了F119-PW-100航空发动机的普惠公司参观，就明文规定，俄国留学生不能去，中国留学生不能去。
在美国的rì常生活中针对华裔的歧视也是若隐若现，美国**情绪高峰时期，甚至出现华裔议员应邀到美国zhèng fǔ部门参加一个公开活动，结果被门卫拦住恶意反复盘查，出示议员证都无济于事，而他的白人助手却被轻易放行的种族歧视丑闻。华裔科学家若想发表有价值的科研成就，往往由于知名度和影响力不够，所以不得不找一个非常有影响的白人科学家做靠山，这样才能在权威论证会上得到了关注和认可（注1）。
世上本无桃花源的存在，华裔科学家在美国虽然有着种种的不如意，但单单从比烂的角度来说，美国还是要比祖国大陆好得多。
梁远看苏良宇瞅着自己笑得古怪，知道苏良宇理解自己这几句话背后的含义，连忙转移了话题，这种事情撩拨一下就好了，赤祼裸的掀出来就显得没水平了，种子自己已经种下，老苏肯定会拿着方面的事情做文章的。
“科研从来都不是dú lì，刨除军事因素外，推动科研进步的往往都是企业的力量。只有具有健康成长空间并持续盈利的企业，才有可能在科研方面投入大量的资金。”梁远把话题转移到了更实际的企业方面。
“对于企业营运来说无外乎是市场，资金，技术这三项，就市场来说，我们的人口数量就决定了，只要国内经济步入高速发展的时代，注定会成为这个星球上最大消费市场，而作为本土企业我们有着天然的竞争优势，技术这块我就不多说了，简先生这些天对企业的情况也应该有了大致的了解，就我个人来说技术才是一个企业生存前进的核心动力，使企业存在的根本。”
“无论多么广阔的市场等待着被占领，无论图纸上的技术有多么先进，资金是把这一切变成现实的基础，没有资金所谓的市场和技术统统是沙滩上的楼阁，我想简先生对资金问题应该是最关注的吧，对于搞技术研发的实验室来说，就算我决心在大，没有资金根本就是镜花水月的事情。”
简至康哈哈一笑说道：“贝尔实验室每年的科研经费我就不说了，和国内没有什么可比xìng，不过梁先生既然打算投资电子产业，也应该知道，在国内建设一条完整的IC生产线至少需要十亿级别的投资，我很好奇梁先生会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梁远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说道：“这里涉及到一个投资的主次问题，就我个人来说，我宁可把资金投入到芯片的研发中去，与其花费十亿元建条IC生产线，不如花费十亿元在芯片xìng能和应用上进行深度开发，对于IC行业来说芯片的开发与应用才是这个行业的灵魂，IC生产设备只不过是一件昂贵的工具罢了，目前老苏搞的HT680芯片就全部委托给华晶做代工，短期内这种委托加工的模式不会变。”
“未来什么时候我们芯片的工业应用能达到上百种，年使用量能达到五百万片以上，我想那时才是上晶圆厂项目的时机。”
对于晶圆厂，梁远决定实话实说，完全没有国内企业砸锅卖铁上晶圆的决心和豪气。
“不过实验室的经费简先生可以放心，这点老苏可以作证。”梁远笑着指了指苏良宇。
“梁先生对国内的政策变迁怎么看？会不会回到十多年前？”简至康扔出了一个无比尖锐的问题。
这个问题可真棘手，有五十年代归国科学家的例子在，梁远颇有些底气不足的感觉，现在国内还有不少“反动权威，牛鬼蛇神”等待平反呢，给官方擦屁股真是件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梁远无奈的苦笑一下说道：“在历史大势面前，个人的挣扎与努力会显得极其渺小，在这方面我没资格对简先生做出什么保证，只能采取一些措施来尽力打消简先生在这这方面的疑虑。”
“前段时间我已经和老苏沟通过，今年所有的研发实验室都会转移到港资企业名下，目前香港那边的母公司已经注册好了，正在办理进入国内的投资手续，因此从名义上说，在香港回归之前，简先生是在为英国企业工作，我想来去zì yóu还是没有问题的。”
梁远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国家正在努力改正曾经犯过的错误，当然对于有前科的组织来说，简先生有些疑虑也很正常，不过我个人坚信，祖国大陆的改革开放政策不会变，稳定的经济发展环境不会变，和我持相似观点的企业和个人也有许多。”
梁远倒了杯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像我们前边提到的可口可乐，早在八十年代初就进入了国内市场，那个年代我听父母说国内的工资水平还不到十块钱，而可口可乐卖五毛一瓶，国内能消费可口可乐的地方寥寥无几，可口可乐在北平成立的生产车间每年都会面临着很大的亏损，直到今天亏损仍在继续，但前些天，可口可乐却宣布继续扩大在国内的投资，我想促使可口可乐做扩大投资决定的，应该是其对国内经济水平持续上升，政治环境持续稳定的看好。我想可口可乐这个判断同样适用于国内的电子行业。”
梁远看着简至康若有所思，笑了笑说道：“我曾经委托老苏向简先生转达过，作为贝尔实验室两万八千名科学家中的一员，和成为国内电子产业的奠基人，哪个更具有人生挑战xìng的问题，答案我不急于知道，但我个人坚信，简先生在国内会得到比贝尔实验室更加广阔的天空。”
整整一天，梁远和简至康哪里也没去，在苏良宇的办公室从企业到行业，上至国家政策，下到某项具体技术，足足聊了一天加半夜，直到凌晨梁远才乘车离开了科技园。
隔rì清晨，梁远和苏良宇把简至康送上了飞往北平的班机，通过六天的接触，双方对国内的政治经济环境，和电子产业的发展有了比较一致的认知和默契，不过却没达成任何实际意义上的约定。
看着国航波音737修长的机身渐渐的消失在天际线的远端，梁远收回了目光，看了看陪着自己，在车边一起仰望天空的苏良宇笑着说道：“不管结果怎么样，总算是表白了，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
“小远就一点都不关心结果？”苏良宇好奇的问道。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关心也没有作用啊，这个世界上向老苏这么有责任感的男人委实不多了。”梁远笑着说道。
“是像我这么好忽悠的委实不多了才对。”苏良宇笑着纠正梁远。
“不过小远挖的坑还是起作用了，昨晚老简和我提起不少在美国的窝心事，卫慧在摩托罗拉通讯研究院进行铱星计划的可行xìng验证时，提交过一份关于铱星计划技术xìng风险过高的评估报告，结果被研究院的白人同事大肆嘲笑。”
“华裔的胆小刻板是天生的，只能做枯燥无味的基础科研，不适合做需要创造xìng和想象力的工程应用，我随便都能想象得出，那些家伙会怎么嘲讽卫慧。”苏良宇自嘲的一笑，继续说道：“小远，你挖的这个坑算是触动老简的心尖子了。”
“无论国内国外，就华人整个群体来说，大家都过得十分不容易，归根结底，还是国家实力不行，腰杆子不硬，再加上前些年发生的闹剧……”梁远叹了口气。
“老苏，我打算进入民用的低压电气领域，现在企业的现金流全靠绥芬河的外贸有些过于单薄了，等我们在电气市场上搞出名堂，再去邀请这位简主任应该会简单许多。”都是看明白人，加上梁远也没隐瞒，因此梁远知道简至康对自己的资金流有着很大的疑虑，不管中外纯贸易型企业去搞技术研发，无论谁看都会觉得不靠谱。
“哦，进入低压电气领域？小远又有什么新想法了？”苏良宇好奇的问道。
以苏良宇对梁远的了解，梁远既然这么正式的说出来，肯定是找到赚钱的好点子了。
“有些不太成熟的想法，还在完善，过几天我在拿给你看。”梁远说道。
苏良宇点了点头，两个人拉开车门钻进了伏尔加。
“小远，你说摩托罗拉那个铱星计划失败的可能xìng到底有多大？”周恒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道。
经过多rì的耳闻目染，周恒对铱星计划也知道了个大概，对这种看起来梦幻一般的高科技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梁远神棍似的笑了笑说道：“这个计划要是摩托罗拉去搞，失败的几率超过99。”
“小远，要是你去搞呢”周恒好奇的问道。
“那当然是成功的几率超过99了”梁远笑着说道。
注1：美国太空总署在捕捉彗星尘埃项目上，一手创立执行了“星尘计划”的华裔科学家邹哲原话。
(未完待续
第5章 断路器的新思路
送走简至康后，梁远也没回本溪，为了回忆记忆中的空气断路器，梁远决定在909小区宅一段时间再说，免得自己跑回本溪搞得父母鸡飞狗跳。(.)
过年期间，老梁同志从大年初一就开始上班，彻底的贯彻了**员吃苦在前，享乐在后jīng神，每天都要天黑以后才回家，等到初五梁远接到苏良宇电话必须赶赴盛京，梁远明显感觉到自己提出先回盛京招待客人后，李远玲和梁江平长出了一口气。
看着父母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梁远很是哭笑不得，这大半年一家人聚少离别多，虽然三个人都有心虚的地方没人提及这个问题，但在过年期间就算是敬业的老梁同志也不敢夜不归宿，每rì准时在9点之前回家，李远玲更是十足的变回了贤妻良母，每天收拾家务洗洗涮涮按时的预备三餐，恍若又回到了在溪湖中学教的rì子。
现在好了，梁远首先打破了默契，一家人该干嘛干嘛，这个年算是彻底过完了，李远玲仅比梁远晚一天回到的盛京。
虽说普通低压断路器没啥高科技含量，原理构造梁远都熟悉无比，但尺寸规格的细节问题梁远却记不清了，对于大规模批量生的工业产品来说，每个设计因素，每个参数都有其必须合理的一面，若是胡乱更改很可能造成生产工艺上的困难或是产品xìng能上的缺失。
因此梁远吩咐祁连山，让香港分公司把市面上能收集到的。所有品牌的低压断路器统统买下来，然后给邮寄回国内，作为梁远复原前世低压断路器的参考。
目前还没有被施耐德电气收购的法兰西梅兰rì兰电气公司，在天_津的独资工厂将于今年夏初投产，而西门子，三菱等电气巨头最迟不会晚于89年大举进入国内，留给梁远的时间委实不多。
梁远捧着一大堆低压断路器。一头扎进了升级的大业之中。对于低压断路器这个行业来说，早在1905年zì yóu脱扣的空气断路器就已经在欧洲诞生，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低压断路器的主要技术专利早已过了保护期，目前全球对于低压断路器的专利保护，更多是集中在新型实用专利和灭弧技术上。因此梁远在拆开八十年代的主流低压断路器开关之前，也是心怀忐忑，生怕目前主流产品和自己记忆中的产品结构重合。
梁远拆完手头的断路器后长出了一口气，目前国外几大电气厂商，在小型断路器上仍在使用传统的多纵栅或金属离子栅灭弧方案，来提高断路器的分断能力，没有一个采用后世主流的热敏电阻与断路器联合应用方案的。
对于断路器来说，分断能力是其对重要的技术指标，在断路装置起作用的情况下，断路器短时间内可承受的过载电流越大。/越能体现断路器的品质，而在电路短路时往往会产生瞬间的高温和高电压，融化触点，击穿绝缘体导致断路器失效，进而烧毁被保护的设备。
热敏电阻和断路器联合应用方案。就是利用热敏电阻自身的PTC效应，即电阻随温度增加而线xìng增加，在分断短路电流时，将分断短路电流能量中的大部分，通过热敏电阻转换为热能，小部分由开断电弧承担。结合断路器自带的灭弧装置，可以减轻断路器的负担，大幅提高断路器的分断能力和稳定xìng。
梁远自然不知道，世界首个采用热敏电阻和断路器联合应用方案的，是前世著名ABB电气公司的杰作，ABB公司在九十年代初，首次将热敏电阻应用到断路器制造设计领域，大幅提高了断路器的分断能力，降低了断路器的生产成本，这项技术为ABB电气在低压电气领域摧城拔寨立下了汗马功劳。
而在88年初，ABB的两个前身企业，瑞典的阿西亚公司和瑞士的布朗勃法瑞公司暂时还没有合并，这项在断路器领域划时代技术当然还没有诞生。
剩下的问题就好办了，采用高分子树脂的PTC梁远暂时是无能为力，但弄些采用一般陶瓷工艺成形、高温烧结的钛酸系热敏电阻，还是很容易的，先把坑占上，xìng能和材料等问题将来有的是时间慢慢改善。
农历十五，忙的昏天黑的梁远，看着早上李远玲煮好的元宵，才意识到今天是元宵节。
“妈，你要是不煮元宵我都不知道今天是正月十五呢。”梁远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元宵，一边说道。
“也不知道你一天在忙什么，前几天我看行政科把一大推塑料件，送到电子器件实验室那边了，说是你定的。”
“小叔那边都在忙活生产25S型车底，刚调回车厂的电气工程师也没什么事干，我就把人组织起来弄了点小玩意。”梁远笑着说道。
赵铁民和刘智高回到北平之后，先制造青藏铁路2期工程和开发燃气轮机车的舆论，然后从档案室翻出历年来支援三区三线的电气工程师调职回辽_宁的申请，找了两家申请报告最多的企业做试点，下达了将在盛京以东北机车厂为核心，组建燃气轮机车攻关小组的文件，文件强调本着自愿的原则，优先受理当年支_边工程师的回乡调职申请。
铁道部的文件下达后，在年前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不过鉴于东北机车厂近年来，路内的名头一直不佳，因此农历年之前大家都是议论为主，没有工程师有实质xìng的调职意愿，过年期间有心回乡的工程师们纷纷回辽_宁老家过年，然后顺路看了看新成立的东北机车厂，本_溪、盛京两个厂子转悠下来。无数人真正心动了，不提回乡的因素，单单工资是自己目前的一倍多就很有诱惑力了。
刚过完年，盛京的东北机车厂接连收到十多人的调职申请，梁海平大笔一挥，只要是和铁路沾边的统统批准，结果刚刚上班就有七、八个生怕夜长梦多的工程师。安排妻子或亲人在原单位办理调职手续，自己径直来机车厂报道了。
电子器件实验室虽然没有一个能拿出手的带头人，但梁远还是把实验室的基础构架给建了起来。刚好有苦力送上门来，梁远就顺手划拉到电子器件实验室，一起还原前世的断路器。这批工程师虽然专业不太对头，但算算负荷，搞搞电路原理，提供个配电方案啥的还是都能胜任的。
梁远没弄出这么大个的企业时，就喜欢捣鼓些零碎的手工制品，李远玲听完也没往心里去，点了点头说道：“不要耽搁苏工他们的工作，我看器件实验室都快变成你个人专用的了。”
梁远嘿嘿一笑，也没答话，用勺子称起一个元宵扔进了嘴里。
“嘉嘉和菲菲在北平过十五么？”李远玲问道。
“恩。大前天嘉嘉给我打电话，说可能不回来过十五了。”
“妈，你们那台燃气轮机什么时候点火运行啊”
“还要一个多星期，等机组点火运行时还得请你这个幕后老板去参观呢。”李远玲笑吟吟的说道。
梁远瞥了瞥嘴说道：“可以不去吗？你和我爸应该是一路人，今年过年我爸给了我一个一百块的大红包。说我长大了，压岁钱也该涨涨了，结果刚过完年，我这感动劲还没过去呢，就指使段里的财务去找小叔商量，研究花1000元购买平价空调扇的问题。”
“先不说根本没有平价空调扇。就算是有也应该找王卫国商量才对嘛，找小叔商量还不是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脑袋上，真让人伤心啊。”梁远把脑袋搁在了桌子上，努力做出一副悲痛yù绝的样子。
“不去参加燃机的点火运行是不可以的。不过妈妈才不会像你爸那么没出息呢。”李远玲揉了揉梁远的头发，笑着说道。
母子两人一边等着周恒过来接人，一边随意的聊着，不一会房门响动，响起了防盗门被打开的声音。
李远玲看着梁远询问的目光，摇了摇头说道：“你吴爷爷和廖nǎinǎi没说回盛京过元宵节的。”
“客厅里没人呢，小远这个家伙一定还在睡觉呢。”娇柔的萝莉清音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菲菲，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个好姑娘，不是说不回来了么？”梁远闭着眼睛也能猜出来，污蔑自己的是哪个小丫头。
梁远和李远玲放下碗筷走进客厅，却发现唐婉也跟着两个小丫头一起过来了。
“宁姨好。”梁远老老实实的说道。
“小婉，你也回来了？我听小远说你们打算留在北平过十五的。”李远玲有些惊喜的说道。
“我这个丫头算是白养了，远玲赶快把小远换给我算了。”唐婉一边对梁远点头，一边笑着说道。
“妈……”带着浅蓝sè蝴蝶结的萝莉抱着唐婉的手臂，撒娇的摇晃着。
前些天梁远和宁婉嘉打电话时，说了南湖公园打算在元宵节举办灯展，科技园也会参加制灯活动。作为邻居的科技园早在年前就收到了制灯的邀请函，苏良宇觉得这是个展示芯片自动化控制的好机会，就把事情答应下来。对于在前世见多识广的梁远来说，根本没把灯展当回事，只是要过十五了，才随口和宁婉嘉提及。
宁婉嘉的心思里本来就想回盛京和梁远过元宵节，听及梁远提起灯展刚好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和早就在北平呆腻歪了的宁婉菲一拍即合，在两个小丫头的强烈要求下，唐婉只好带着两只萝莉回盛京看灯。
几人说笑间，周恒也上了楼，准备接李远玲和梁远去科技园，唐婉挥了挥手说道：“你们一家子天天忙的不见人影，大过节的上哪门子班，远玲和我逛商场去，我在北平看到了好几款新衣服，也没人帮我参谋就没买，今天去东亚和联营看看有没有同款的，远玲帮我参谋下。”
“好啊，小婉不来我一个人也提不起逛街的兴致。”李远玲高兴地说道。
梁远看着两只萝莉欢呼雀跃的样子苦着脸说道：“我可以去上班吗？”
“你说呢？”两个小丫头揪住梁远的耳朵笑吟吟的问道。
看着四个兴高采烈的女人收拾东西准备下楼，梁远对元宵节无比的痛恨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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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神秘的灯组
华灯初上，南湖公园附近人cháo涌涌，散落在湖边各处角落里的彩灯，向天空中弥散着各sè光芒，连远在几公里以外的盛京南站，都能看到这边映透了天际的灯光。
梁远双手插在大衣兜里，随着人流慢慢的向前走去，在这个娱乐生活比较贫乏的年代，造型各异，五颜六sè的灯饰，足以使参观的民众发出大大小小的或惊奇或感叹声。不过梁远却半点看灯的心思都没有，揣在自己大衣兜里的两只柔软小手，好似两只烧红的烙铁，让梁远浑身冒汗。
“后边跟着的宁姨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呢？”自从宁婉菲也凑趣似的把手伸进来后，梁远的脑子里就被这个念头彻底占据了。
陪着四个女人逛了整整一天的梁远，在晚饭过后才获准休息，累得像死狗一样趴在床上的梁远，看着两个小丫头jīng神满满的研究科技园宾馆房间里没见过的家用电器，心中大叫老天不公，在逛街上，男人和女人绝对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
溜达了一天，横扫了盛京最大的两个商场，唐婉和李远玲买了不少东西，两个小丫头却什么都没买，试了几样服装、鞋子，双胞胎总是摇头说：“和小远从深圳带回来的差许多呢。”
逛到后来唐婉和李远玲也不管两只萝莉，到是唐婉打趣梁远，最好把两个小丫头以后的服装问题都承包解决掉。
等到夜幕降临，湖边的彩灯次第亮起。两只萝莉拖起躺在床上装死的梁远，兴奋的向南湖公园走去。
梁远几人从科技园直通公园的甬道来到湖边，进入灯展区后人流见多，宁婉嘉自然而然的抓着梁远的手掌，十指相扣，由于唐婉在身边，梁远有些没来由的心虚。抓着宁婉嘉的小手揣进了大衣兜，宁婉菲随意的挽着李远玲的胳膊和唐婉跟在梁远的身后。
等到看完盛京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用数千个青霉素药瓶。拼接制作的红十字标记形状的彩灯之后，宁婉菲也凑趣的跑到梁远身边，然后大大方方的把手伸进梁远的大衣兜。
“小远。离科技园制作的灯还有多远啊。”宁婉嘉边说，边用手指轻轻的挠了几下梁远的手掌。
“呃，不远了”
“小远，你刚才就说不远了呢，姐姐问你问题不要心不在焉的嘛。”宁婉菲不满的掐了一下梁远的手背。
还不都是因为你这只小妖jīng，梁远愤愤不平的想着，连宁婉菲自称姐姐都忽视掉了。
“小远，你们科技园做的是什么类型的彩灯？”唐婉好奇问道。
梁远听见唐婉的声音平静如昔，心中一松，看来前世唐婉给自己造成的心理压力太大了。定定心神，梁远长出了一口气，看着两个小丫头清澈见底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忽然豪气顿生，自己是又活一次的人了。居然畏首畏尾的，还没一个小丫头洒脱，只要有足够时间，在未来自己不用看这个星球上任何人的脸sè。
想通了的梁远觉得浑身一松，笑着回头说道：“宁姨，是关于铁路方面的。不过样品我也没瞧见，不过制灯的负责人拍胸脯说效果一流，我们一会去看看，要是有人不满意明儿就给那家伙换岗。”
“小远，你这明显是逼着大家表扬科技园嘛。”唐婉笑着说道。
“小婉，科技园对灯展下了很大的功夫，前段时间我听园里的行政处聊天时说，光材料费就花了将近五万块，应该能不错的。花了这么多钱，还让人不满意，换岗也是对的。”李远玲也笑着说道。
几个人沿着湖边登上了穿越整个南湖的三孔拱桥，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到了南湖西岸。离着科技园的彩灯还有老远，就听到了火车呜呜的汽笛声，然后是人群发出惊讶的“哇”或“喔”的感叹声。
爱热闹的宁婉菲听见前边人声鼎沸，粉白的小脸铺满了红晕，拉着梁远的手说道：“小远，快点嘛，听起来和真的火车一样呢。”
梁远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不知道老苏这伙人花了好几万到底弄出了什么东西，梁远暗想，由着宁婉菲拉着自己向远方的人群快步走去。
等到了近前发现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根本挤不进去，除了能看到一幅写着南湖科技园几个大字的背景山水画外，什么都看不见，看着两只萝莉微微嘟着的嘴巴，梁远嘿嘿一笑，带着几个人绕到了背景后边的灯组管理处。
梁远看了看用帆布围起来的灯组管理后台，找到入口后带着几个人走了进去，后台工作人员看见有几个陌生人进来，走过去刚想盘问，就听见领头少年问道：“王欣姐在不在。”
王欣是苏良宇的得力助手，对科技园的真实详情知之甚多，知道梁远对科技园有着无可动摇的影响力。
“在，在监控设备呢”工作人员愣了一下，指了指角落里围起来一块地方。
“老苏搞的是什么嘛，神神秘秘的。”梁远嘟囔了一句顺着工作人员的指向走去。
掀开围帘，梁远看到一台类似于大型台球桌的设备摆放在地中间，设备上有很多提示灯正在交辉闪烁，王欣正坐在设备旁聚jīng会神的看着。
“王欣姐，在看什么呢？老苏过来了没有？”梁远问道。
“啊，小远过来啦，李姐您也来了。”王欣也是科技园宾馆的常客，和李远玲非常熟悉。
“恩，和朋友过来看灯，前边太挤了，什么都看不见，被小远拉着到这里走后门来了。”李远玲笑着说道。
“苏工也在前边呢，小远从哪里出去就能看到。”王欣指了指角落里的一道帆布帘，笑着说道。
“什么灯组，你们弄得这么复杂，好大的控制器呢。”梁远好奇的问道
“呵呵，小远去看看就知道。”王欣神秘的笑了笑。
两个小丫头早就按奈不住好奇心了，兴冲冲的掀开墙角的帆布帘走了出去，梁远嘿嘿一笑，也跟着迈步走出了帆布帘。RV
第7章 苏良宇的野心
一个巨大无比的类似于火车沙盘的东西映入了梁远的眼帘，沙盘上有山岭，丛林，市镇，还有一个挂着盛京南站牌子的小型火车站，火车站远端的仿真铁轨还分出了几个道岔，然后延伸，通过标记着盛京2站台的仿真站台后才又合为一股。
仿真的铁轨线路有桥梁也有隧道，复杂走线的复线铁路在这块沙盘上勾画出了一条条无比复杂的几何图形，四列火车模型两两对开，奔驰在模拟的轨道之上，轨道旁边还树立许多可以发出红、绿、黄三sè光线的仿真信号灯。
“小远，那列白sè的火车很像我们做过的双层客车呢。”宁婉菲说道。
“前边那列货车跑得好慢啊，后边那列快车会不会撞上啊。”宁婉嘉有些紧张的攥着梁远的手掌。
四列火车模型客、货车各半，刚好在每条模拟铁路上运行一列货运，一列客运，每列模型火车采用了五节编组，客运编组的机头和车厢内还安装了灯泡，看起来很有气势，不过货运编组模型速度很慢，肉眼望去比客运编组慢一大截。
“应该不会撞上吧。”梁远看着目前两列离得较远的编组说道。
谈话间，一列货运模型接近了沙盘上的那个盛京南站，梁远发现这列货车经过道岔变轨后跑到了盛京2站台的线路上，然后缓缓的停了下来，不一会那列速度较快的客车模型在一站台驶过，等到客车走远之后。随着信号灯的变化货运模型又缓缓启动。
刚开始梁远还以为模型是固定速度，固定程序，看了一会才注意到，那个用来待避快速客运编组的盛京2站台只有一条轨道，而需要待避的货车编组确有两列，梁远看着这里兴趣大起，仔细观察了一会梁远发现。整个沙盘是按照真实铁路信号系统制作的，一旦遇到两列货车同时需要待避的情况，其中一列的速度会逐渐变慢。直到另一列空出待避的轨道，有趣的是货运编组变慢的同时跟在后边的客运编组也会减速。
两个小丫头看了一会也渐渐的看出了门道，宁婉嘉拉了拉梁远的手臂说道：“小远。这套系统好复杂啊，我光想想就要晕了，这怎么能提前设置好呢。”
梁远笑着说道：“这东西不是提前设置好的，是仿照铁路信号系统建的，嘉嘉你注意看铁轨旁边的信号灯，沙盘上那么多信号灯可不是单单为了好看，每两个信号灯之间都是一组闭塞区间，若是两车间隔过近，后车运行区间的信号灯就会变黄sè，然后模型就会自动减速。”
“嘉嘉。快看右边那列货车模型，开始减速了，注意看他前方的信号灯，是不是变黄了。”梁远指着一列货车模型说道。
“在看货车后边，一会靠近到一定距离后。后边的客车信号也会变黄的。”
“恩，真的变黄了，小远好厉害呢，这么一会就看明白了。”宁婉嘉眨了眨眼睛，崇拜的看着梁远给宁婉嘉雾蒙蒙的大眼睛一盯，梁远骨头都轻了二两。强忍着把小丫头搂在怀里的冲动，难得的老脸一红，转头看了看李远玲和唐婉都在聚jīng会神的看着沙盘，伸出手合上宁婉嘉凝脂般的脸蛋，感受着掌心传过来的冰冷柔腻的感觉，轻声问道：“嘉嘉，冷不冷。”
“不呢。”感受到梁远柔和的目光，宁婉嘉的声音微微甜腻起来。
眼角的余光发现沙盘另一端的苏良宇和几个技术人员向自己这边走来，梁远轻轻拍了拍宁婉嘉的脸颊说道：“一会我们进帐篷里看看，王欣姐的那套系统，应该会显示模型的运动情况的。”
苏良宇和李远玲、唐婉打过招呼之后对着梁远说道：“怎么样，小远，还不错吧。”
“目前来说顶天是个及格罢了，想变成不错，得看过里边的控制台才能知道。”梁远笑着说道。
“小远，你这要求可真够高的。”唐婉笑着说道：“我都想不出，这么复杂的东西该怎么控制。”
在八十年代，计算机可是彻头彻尾的高科技，别说专业xìng极高的芯片自动化控制，就是会电脑打字，在普通人眼里都是无比拉风的技能了，除了少部分专业人群，普通人看这个和看魔术没什么区别。
“既然宁姨说好，我就放他们一马，只要差不多就算合格吧。”梁远笑吟吟的说道。
几个人掀开帆布围帘，又回到灯组的后台。
王欣看到梁远回来笑着问道：“小远，怎么样，这灯组还不错吧。”
“王欣姐，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梁远说道。
“小远，说真话吧，我可是项目的负责人呢。”
“这套系统应该是仿照rì本新干线的全自动阶梯式闭塞系统开发出来的。”梁远语气肯定的说道。
看着王欣有些愕然的目光梁远得意的一笑。
“这个系统的名字好长啊，听起来很复杂呢，小远能说得简单些吗”宁婉菲好奇的问道。
“菲菲，让我们打个比方，比如刚才的两列客、货车之间，每两个信号灯间的距离都是一组闭塞区间，把这些区间编号，在客车距离前方货车一定的闭塞区间的时候，速度随着与货车的靠近而递减。比如一辆时速160公里的列车，在距离前方货车6个区间的时候，速度就依次变成了120，120,60,60,40,直到20，而后停止。而控制着一切的，都是靠实验室生产的那种方型芯片。”
“不过前边的沙盘空间有限，我没看出来系统设定为几个区间开始减速的，不过看王欣姐身边这台控制监视器应该能知道答案。”梁远指了指那台比台球桌还大的设备。
经过梁远的提示。几个人彻底弄明白了外边沙盘的原理，宁婉菲看着控制器说道：“这些线条就代表着外边的铁轨，线条上的每个灯泡就是一个区间，那四个蓝点就是四列火车，小远我发现了，两个蓝点之间最近距离就是隔着两个灯泡。”
“好复杂的系统呢。”宁婉菲看着不停闪动变换化的光点说道。
梁远向宁婉菲笑了笑，然后对着苏良宇说道：“老苏。这东西应该是一月份和路局信号专家谈完搞出来的吧？”
“什么都瞒不过你，真不知道这么多不挨边的东西你都是从哪里知道的。”苏良宇说道。
“王欣还等着小远的真话呢，小远说说这套系统哪里不好”苏良宇指了指眼巴巴看着梁远的王欣。
“呵呵。能搞成这个样子已经让我很意外了，王欣姐是想听我表扬吧。”
“小远把全年的经费早早划过来就好了。”王欣笑着说道。
“然后等着老苏在六月和我说，小远。实验室没钱了，你看着办吧”梁远语气轻松的问道。
“苏工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堪。”李远玲笑着说道梁远看着苏良宇嘿嘿一笑说道：“老苏，你们弄的这套系统对于国内铁路说有些大材小用，在rì本，自动阶梯式闭塞系统最大的缺点在于影响列车xìng能的发挥，出现一些小事故后，列车极容易晚点，而且由于列车频繁的加减速，新干线的乘坐体验可不算舒适。”
“不过在国内，这套系统的最大缺点在于国内牵引机头的加速xìng能和全列编组的刹车xìng能。难以满足这套系统的高加、减速要求。我记得rì本新干线的列车间距在2公里以内，我们目前的间距是多少，应该至少在6公里以上。东风机头从时速六十公里加速到一百公里以上，需要十分钟和二十公里的距离，而rì本新干线列车从一百公里时速到二百公里时速。只需要不到三分钟和四公里的距离。”
“这套系统对国内铁路提高安全系数，实现电气化（注1）的意义很大，但在国内牵引机头没有本质xìng的改善之前，系统真正xìng能的发挥余地不大，暂时属于花架子。不考虑速度因素，同一条铁路线。rì本的运力是我们的三倍，若是考虑速度因素至少是六倍。”梁远有些感叹的说道。
“听铁路的信号专家讲，这套系统目前在世界上也是一流的，到小远这里却差点变得一钱不值，幸好一月份的座谈会小远没去了。”苏良宇笑着说道。
“不过老苏你把这套东西弄出来，应该是盯上铁道部目前大力推广的电气化改造项目了吧”梁远笑吟吟的问道。
苏良宇哈哈一笑说道：“让你这么一说，我哪里还敢有这种念头。
经过大半年的接触，王欣对梁远也十分了解，听梁远这么说笑着问道：“一般来说，小远对某种东西不满意，一定是心里已经有更好的了，现在我很好奇比这套世界一流铁路信号控制系统还好的东西，会是什么样子？”
梁远听王欣说完，才想起来rì后岛国誉满全球的CO**OS新干线铁路自动控制系统，在95年才开发完毕，现在连影子都没有呢。
梁远看着身边的人兴趣大起，都好奇的看着自己嘿嘿一笑说道：“其实很简单，在这套系统的基础上，再加一块无线的通信芯片就可以了。”
“简单的说，就是把新干线目前执行的阶梯速度区间模式改成，目标距离曲线速度控制模式，通过通信芯片，后方列车实时计算出自己所处的位置，距离前方列车的距离，然后参考自身的制动曲线和制动距离，作出是否应该刹车减速的判定。”
“不过想完成这套系统，靠老苏目前的那个八位单片机是不成的，老苏至少得HT680芯片的xìng能提高四到六倍，才能满足整套系统的需要。”
注1：铁路的电气化改造可不是指把牵引机头换成电力机头，而是指信号，道岔变换，调车，运转，编组等一系列铁路营运环节，使用自动化的电气设备进行大规模的改造，更换电力机头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第8章 主动上门的信号厂
在场的除了两个小丫头和唐婉，剩下的都是工程师，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梁远话里的含义，和这套新系统的好处。
王欣看着李远玲说道：“李姐，我越来越佩服你了，小远这种……人才，真不知道李姐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对于这种问题李远玲也只能无奈摇头，从梁远发明了空调扇之后，李远玲私下也和梁江平讨论过数次，都搞不清儿子在工程应用上的天才到底是怎么来的，最后只能归结到从小在家庭里的耳闻目染，和两人的放手式教育。
“王欣姐，你刚刚是想说怪胎吧。”梁远笑着问道。
“你本来就是，还用王欣说么”李远玲揉了揉梁远的头发说道
梁远一直管不到三十岁的王欣叫姐姐，而王欣和李远玲之间也是姐妹相称，李远玲发现后觉得这辈份乱的不像话，纠正了梁远几次，可惜毫无效果，到了后来凡是科技园比较年轻的女xìng，梁远统统称为姐姐，最后无奈的李远玲也只能由着梁远随口乱叫。
几个人在科技园的参展灯组区域呆了很长时间，出了帆布围栏后又看了燃机实验室提供的走马灯，看过芯片实验室的火车大沙盘后，两个小丫头的眼光明显“刁”了起来，对一些靠造型吸引眼球的灯饰兴致缺缺。
梁远对着两个小丫头，把燃机实验室糊弄出来的走马灯大肆批判了一番，听得两只萝莉频频点头。结果被李远玲修理了一顿。
逛完灯展，从南湖公园出来已经夜深，李远玲和唐婉好久不见把唐婉又拽回909小区，两个小丫头对这种决定自然是双手赞成。
几人回到科技园把白天采购的物品搬上车，却发现伏尔加的后备箱有些不够用，只好把一部分商品放在了后座。变小了的后座两只萝莉自然挤不进去，在科技园门口等了一会也没看到出租车。最后唐婉决定一个小丫头和梁远挤在前边，剩下的空间三个人勉强能坐下来。
面对这种问题结果连猜都不用，宁婉菲直接钻进了伏尔加的后门。
清爽馨香的气息萦绕在鼻端。抱着怀里软玉一样的娇躯，梁远觉得心脏通通的乱跳，虽然平rì里偶尔也会和宁婉嘉耳鬓厮磨。可在唐婉眼前还是有些心情紧张，毕竟当着老丈母娘搂着人家闺女总是有些心虚的。
到是宁婉嘉毫无异样，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梁远怀里，一脸的笑容，连大大的眼睛都弯了起来。
“远玲，真不知道你怎么教育小远的，我看芯片实验的那些人对小远是真心服气。”唐婉有些感慨的说道。
“今年过年回家，我把小远的事情和老爷子细细的说了一遍，把老爷子听得兴趣大起，让我转达小远。rì后去北平一定要去木樨地转一转”唐婉说道。
梁远抓了抓头发说道：“宁姨，唐老也是国家领导人呢，我有些紧张呢。”
“紧张什么，又不是上前线，宁姨才不信你会紧张呢。”唐婉伸手揉了揉梁远的头发。
“姥爷是很亲切的一个人呢。”宁婉嘉趴在梁远耳边小声说道。
梁远听着唐婉开着玩笑。心中却有些五味参杂，现在的唐婉已经彻底的认同了，自己和宁婉嘉之间青梅竹马的关系，打算把自己带进那个高高在上的圈子。
“听过小远的事情，要不是远玲事业繁忙，和我极力反对。我几个哥哥都有心把孩子送盛京来，让远玲帮着好好管教管教。”唐婉笑着说道。
“小婉，从小到大，小远也是在你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怎么教育还能瞒过你去。”李远玲苦笑着说道。
“是啊，我也和他们说了，小远绝对是同龄人里边的天才，属于特例，教育方面只是部分因素。”
“小远就是鬼主意多些嘛。”宁婉菲小声的嘟囔着。
“菲菲，在学校里老师就说我们两个聪明，可是我们打赌却从来都没赢过小远呢。”宁婉嘉十分赞同唐婉的观点。
“嘉嘉，你算没救了呢。”宁婉菲嘟着嘴巴说道。
李远玲听着两个小丫头拌嘴笑着说道：“管他什么样的天才，将来还不是一样听嘉嘉的。”
“那是，我这姑娘，眼光没的说。”唐婉笑着捏了捏宁婉嘉的脸颊。
听着唐婉调侃宁婉嘉，感受着怀中柔软的娇躯，梁远把心中繁杂情绪悄悄抹平，当是为了嘉嘉好了，有些事情还是把它彻底忘记吧。
隔rì，唐婉返回了本溪，两个小丫头也乖乖的回到军区大院陪爷爷。梁远惦记着苏良宇弄出来的那套信号系统，和李远玲一起来到了科技园。
走进说苏良宇的办公室，去发现苏良宇正在整理一大摞文件，看着梁远进来笑着说道：“我刚刚和海平打赌，说你早上肯定会过来，果然我赢了，这些是一月份同铁路信号专家座谈的会议纪要，小远看看就知道来龙去脉了。”
梁远也懒得问两个人拿自己当赌注的缘由，指着苏良宇手中的文件说道：“老苏，难道这些都是，看起来好多啊。”
“我们一直在和那边接触，不过前段时间也没什么成果，就没和你说。”苏良宇边说边把文件递给梁远。
梁远接过文件一页一页的仔细看了起来，半小时之后，梁远合上文件，长长的出了口气说道；“老苏，真没想到，路局的技术人员里也有胆大敬业，雄心勃勃的人。”
刘长河在一月份，给苏良宇介绍的是铁路信号专家，是盛京路局下属的盛京铁路信号厂的技术人员。
在盛京有两个铁路信号制造企业，大名都叫盛京铁路信号厂，只不过其中一个在正式文件中，都是在盛京后边加上两个字，而另一家则是大型的央企，是当年苏联援建的国家重点铁路信号制造企业。
对于盛京路局来说，路局的信号厂才是亲儿子，另一家企业虽然同为路内企业，也只是保持着不咸不淡的关系，只有铁道部的统一的计划采购和自家信号厂生产不了的东西，路局才会盛京信号厂产生交集。
因此当梁海平提出25S型车底的升级计划后，路局的第一反应就是把好事划拉到自家锅里，刘长河直接把路局的下属企业推荐给了梁海平。
双方第一次见面时气氛比较融洽，当时梁海平正在整合当年分拆到盛京的机车厂分厂，虽说严格的管理使无数人抱怨连连，不过看在钱途的份上，也只是限于口头抱怨，比路局高出一大截的工资还是很让分厂的职工扬眉吐气。同时也使东北机车厂的形象在路局内部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因此信号厂对苏良宇等人十分客气，谈话上也是有啥说啥，对实验室方面的问题解答的十分尽心。
刚开始双方只是把话题局限在以25S型车底为中心的技术升级改造上，随着后期接触的增多，信号厂发现交流的主力苏良宇等人和东北机车根本就是两回事，可以说25S型车的升级计划，完全是为了推广芯片实验室研发的HT680芯片而搞出的计划。
终于弄明白事情主次的路局信号厂却如获至宝，热情大起，搞清事实后不到三天，信号厂的厂长潘洪和总工孟显达就登门拜访了苏良宇，提出在芯片实验室TH680芯片的基础上，研发国产的铁路先进信号控制系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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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体系的竞争
小远，事情可没你想象的那么美好，刚开始我也以为路局的信号厂眼光远大，胸怀锦绣呢。”苏良宇笑着说道。
“后来才知道，路局的信号厂也是被逼的，虽说还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却也差不多了，找上我们还是瞎猫撞死耗子的可能xìng大一些。”
“老苏，你就不能让我高兴个十分八分的么。”梁远仰靠在沙发上，无力的说道。
“呵呵，不是怕误导你的判断么。”
“事情的详情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苏良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继续说道；“路局信号厂的产品始终被部里直辖的盛京信号厂压着一头，产品成本比盛京信号厂高，产品的质量和稳定xìng没盛京信号厂的好。”
“原来统一采购计划拨款时，路局还能偏偏心眼，凡是路局信号厂能做的东西都在自家采购，反正成本核算也是部里的事情，和路局关系不大，可实行大包干以后，部里把自主权利和成本核算同时下放，路局采购时就能不能像以前那样，不考虑成本只考虑隶属关系了。”
“去年部里直辖的盛京信号厂就通过部里，在世行得到了一个300万的子项目贷款，从意大利引进了新型的组合式信号机（注1）替换原来的透镜式信号机，同时还引进了新型的转辙机电压监控系统，对国产的ZD6系列电动转辙机（注2）进行改造，大幅提高转辙机的可靠xìng。”
“原来路局的信号厂有路局撑腰。也没把盛京信号厂的技改当回事，结果大包干后，路局下属的各个子部门都要进行dú lì核算，不能养活自己的部门路局会果断调整，或是转产或是分拆，路局的电务段已经放话了，明年为了控制成本。肯定选盛京信号厂的新型信号机和电动转辙机。”
“结果……”苏良宇笑了笑，没往下说。
“结果路局的信号厂就把我们当作了救命稻草，自主开发铁路计算机联锁（注3）系统。好大的幌子呢，听起来很先进，很激动人心啊。”梁远接着说道。
“也不能说不是嘛。”苏良宇诡异的笑了笑。
“实验室这边对铁路信号的系统工程根本就是一窍不通。路局信号厂提出合作请求后，我们都有些懵了，听信号厂说芯片在电气化改造上用途极广，在国际上也是前沿技术，拿着信号厂给我们的资料，抽调了十多个人，在省图书馆呆了四、五天才弄出点头绪。”苏良宇说道。
“现在铁路系统正在推广的电气化改造，采用的是目前国际上已经成熟的自动信号机做指示，直流电动转辙机做控制，大量的继电器为逻辑核心。所组成的6502电气集中式铁路联锁系统，而路局信号厂和我们合作，喊出来的口号是开发具有国际先进水平的，铁路计算机联锁控制系统。”苏良宇笑着说道。
“国际先进水平啊，这牛都要飞到外太空了。老苏，我们实验室的压力很大呢。”梁远嘲讽的说道。
看着苏良宇一副疑惑的表情，梁远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到：“老苏，我不是说我们自己，我是说路局的信号厂。八字还没一撇呢，口号卫星先上天了。”
梁远嘲讽路局的信号厂，纯属是前世铁道部这种高调口号见得太多，以至于潜意识里形成了直觉反感的反shè弧，好比铁道部在九十年代后期大肆炒作的25T型客车，明明就是加拿大庞巴迪为比利时铁路设计的BSP高速车底，铁道部引进之后，把电动折叠滑门改成电气塞拉门，并在车厢zhōng yāng加了块搞笑的分隔板之后，就变成国产自主研发的准高速车底（注4），无数技术“专家”在这里解决了职称，解决了经费，但凡是个正常人，只要有点羞耻心，对这种无耻的行径都会产生天然的反感。
苏良宇笑了笑说道：“路局的信号厂也挺不容易的，小远要多多理解嘛。”
能放下高高在上的架子，企业当家人主动上门争取挽救企业的机会，在八十年代的国企中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异类了，应该还有抢救价值的。
梁远把源于前世的情绪扔在一边，问道：“老苏，你们做技术评估了没有。”
拍了拍手中厚厚的报告梁远说道：“这里大部分篇幅都在说计算机联锁系统如何如何先进了，在技术上没什么参考价值。”
“我们做过一个简短的模拟，若想构建全路的计算机联锁系统，单铁路信号机和电动转辙机所需的芯片就会超过千万片，若再加上车底、机头、运转、电务等部门，最终市场有多大我也说不清楚。”
“不过从技术层面上来说，铁路所需的这套系统没什么难的，除了少量用于数据汇总的高xìng能处理器我们解决不了外，剩余的99%，现在的芯片实验室都可以解决，问题在于整套系统的整合和调试，哪怕是修建一段示范线路，整套系统里也包含了数万甚至上百万芯片，保证这些芯片在一个网络里不起冲突，安全稳定的运行这才是最难的。”
“昨天那个火车沙盘，才四列编组，我们昨晚系统进行系统调试时，光BUG就找出来近百个。”
梁远把手中的资料卷成了一卷，轻轻的敲击着沙发的扶手，想了片刻笑着说道：“差点被老苏骗过去，老苏你就直说，这活其实是个苦力活，纯技术难度没多高，主要在于人手不就得了。”
苏良宇哈哈一笑说道：“我不说，小远不也一样猜到了。”
“这个项目若是打算发展下去，下一步应该是大批的招聘计算机民工了吧。”梁远笑着说道。
“计算机民工？”苏良宇疑惑的复述了一遍。
梁远拍了拍脑袋，才想起来TI民工和码农们至少需要15年才能登上历史的舞台，现在能干这一行的可是凤毛麟角，结结实实的属于高科技人才。
“计算机农民工。”梁远解释了一句。
“哈哈，小远这个比喻倒是很恰当。这个项目需要的创造xìng思维属实不多，工作xìng质到是和按部就班的建筑工人很像。”
“老苏，说吧，这项目需要多少人，多少经费，我认命了。”梁远笑着说道。
“小远，真的要搞？”苏良宇重复的问了一句“恩，我小叔也该和你说了，东北机车厂打算生产燃气轮机车，这个项目在全世界都很罕见，我们没有国外的道路可以借鉴。”
“而且就算燃气轮机车开发成功，除了用在那条传说中的青藏铁路具有优势，在平原地区应用时，在燃油经济xìng方面比柴油机头差很多，指望燃气轮机车从技术上提升燃油经济xìng至少需要五到八年的时间，这么长时间变数太多了，燃气轮机头很容易被边缘化，一旦被边缘化，哪怕后期取得技术突破，也不能打破已经固有的格局了。”
苏良宇听梁远说完沉吟了片刻说道：“小远，你是打算通过开发新一代铁路信号控制系统，把燃气轮机车硬xìng的捆绑到整个系统里是不是？只要我们完成了部分区域的计算机联锁系统，和列车编组、机头形成互动，将来铁道部就算想推广电力机头，也要考虑整套系统的兼容xìng问题。”
梁远轻轻的拍了拍了沙发的扶手说道：“老苏，你也不懒嘛，基本接近天才水准了。”
“我们把新型信号系统推广的的越普及，优势地位就越大，到时候无论哪个国家的机头进来，只要想加入到铁道部的信号网络，首先得通过我们这一关，到时候我们随便打个喷嚏，光系统的兼容xìng就能折腾他一年两年的，只要这五、六年局面一直保持着胶着状态，等我们在技术上搞定燃气轮机车后，才是浑水摸鱼的好时候。”
苏良宇看着梁远边说边兴奋的挥着手，无语的摇了摇头，心中却万分不解，实在搞不清梁远这些鬼心思到底是在哪里学来的，想梁远的这种想法，根本就是在商海上滚了大半辈子的那种老油条的思维。
“老苏，将来的市场竞争绝对是整套系统间的对抗，我们单单弄出一样或几样领先的东西相对整个国家的市场来说，基本是于事无补，国内的市场只能是越来越开放，不远的未来像西门子，GE，三菱这种综合xìng的工业集团会大举进入到国内，我们将来若想活得舒坦，不受这些巨无霸企业的闲气，只能搞出属于我们自己的竞争体系。”
“说吧，老苏，我把老底都交给你了，你可以在这个项目上狮子大开口了。”梁远笑着说道。
注1：信号机就是信号灯，铁路系统这么叫是为了和比较简单的公路用信号灯区别开。
注2:就是电动搬道岔的东西，铁路道岔旁边都有一个灰sè方盒子，从盒子里伸出一根管状的东西接到道岔上，那玩意就是电动转辙机。
注3：为了保证行车安全，通过技术方法，使进路信号机和控制进路道岔的电动转辙机之间按一定程序、一定条件建立起的既相互联系，而又制约关系，这种制约关系即为联锁，简单的说就是一段区间有列车存在后，这段区间的信号会变成红sè不可通行，同时进入这段线路的道岔也会自动关闭。
注4：黄河以南的书友们坐T打头的快车时，或会遇到大名鼎鼎的25T型车底，在车厢中间有个搞笑的弧型分割板，全国独一份，把一节车厢硬是分成了两个部分，这就是铁道部的自主创新。
第10章 LTCS系统
听梁远说完，苏良宇哈哈一笑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苏良宇伸出三根手指摇晃着说道：“不算现在芯片实验室投入的力量，使项目接近工程实用的程度，小远至少要投入300人，若是把车底和牵引机头算进去至少要500人，才能使项目正式运转起来。”
梁远苦笑了一下说道：“目前部里直辖的铁道研究院，所有的技术人员加起来还没到1000人，老苏你把项目组的规模直接就变成了铁道研究院的一半，让我去哪里找人啊。”
“呵呵，那是你的问题了，不过人少了，也就是开发进度会慢些而已。”苏良宇笑着说道。
苏良宇为了在五月份的广交会之前拿出空气净化器的样品，把和路局信号厂组建项目组的事情都丢给了梁远，不过苏良宇还算有良心，把芯片实验室的骨干王欣调了出来，暂时负责具体的事务。
在八十年代，铁路计算机联锁系统别说路局的信号厂，找遍全国，也只有铁道研究院下属的通信信号研究所有一些相关人才，而梁远打算把燃气轮机车捆绑进整个铁路系统，只靠计算机联锁是远远不够的，最起码得把机车信号（注1）和列车运行监控装置一起开发出来，然后融入到由地面信号机构成的庞大的信号网络中去，做完这些，这个庞大的网络也仅仅是刚刚开始而已。
梁远拿着路局信号厂起草的那份薄薄的开发计划。看得直摇头。
路局信号厂只是简单的罗列了地面信号机和电动转辙机换成芯片控制后。在使用成本和可靠xìng上的种种好处，然后又大幅的介绍了铁道研究院于84年，在南京梅山铁矿地下运输线投入使用的计算机联锁系统，打算在未来把新型信号机和转辙机，同梅山铁矿那套系统整合到一，构筑全新的铁路信号管理系统。
对未来有着清晰认知的梁远，却知道路局信号厂这份开发计划大约和玩笑差不多。
中国铁路系统的进步始于新中国历史上最大的铁路行车事故“杨庄惨案”，1978年，陇海东线兰考县杨庄车站附近，由西安开往徐州方向的368次列车与南京至西宁的87次列车发生相撞。事故死亡106人，轻伤171人，重伤47人。
事故的原因就是368次列车的两位正副司机，马相臣、阎景发接近兰考站时同时睡熟。本该在兰考车站待避的368次越过血红sè的出站信号机，冲出了兰考，最终“无人驾驶”的368次在杨庄车站同87相撞。
事故发生后全球震惊，由于时值改革开放的前夜，zhōng yāng对此事故十分重视，在法办了违章睡觉的两名肇事司机的同时，也给予了包括铁道部副部长在内的，相关管理人员行政记大过的处分……。
“杨庄惨案”过后，机车信号系统，自动停车系统等先进的铁路管理概念被铁道部提上了工作rì程。不过限于国内薄弱的电子基础和铁路系统落后的管理思维（注2），整个八十年代这项工作差不多是毫无进展。
前些rì子，梁远为了安抚部里搞出的那套自动刹车系统，被铁道研究院加了一个控制制动风管的电机后，变成自家的成果，在《人民铁道报》上大肆的炒作了两期，然后顶着一系列国际先进水平的名头开始在客运机头上推广。
事实上若无梁远插手，直到九十年代中期，铁道部在法国引进了……通用机车信号系统后，才算解决了机车信号的问题。至于自动停车系统，铁道部虽信誓旦旦的说步入新世纪后，自主研发的CTCS（注3）系统已经解决了危险情况下列车自动停车问题，不过温州那起全球知名高铁事故，无异于在铁道部的脸上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既然苏良宇有能力在硬件上解决铁路信号系统的需求。梁远打算正式进入铁路信号行业，自然不能再用路局信号厂搞出来的那份漏洞百出的开发计划。
接下来的几天。梁远老实的呆在909小区，努力的回想着前世铁道部在新世纪之后推广的CTCS系统。
CTCS系统由大量的应答器、轨道电路、无线通信网络（G**-R）、列车控制中心（TCC）/无线闭塞中心（RBC）等部分组成。整套系统的核心在于应答器和接收器，应答器可以地面信号机的信息传输至机头的接受设备，而地面信号机则通过轨道电路接收装置检查区间轨道的占用情况，通过芯片判断后，指挥信号机作出相关的信号反应。
梁远在909小区足足待了三天，才把前世CTCS系统的原理，设备构架，短期规划，长期规划等问题形成了文字，在框架上把整个CTCS系统还原了出来。
二月二十三rì，梁远拿着这几天的劳动成果，手写的一摞厚厚的资料回到了科技园，例行先到苏良宇的办公室转转，推门而入的梁远却发现一名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坐在梁远平时常坐的沙发上。
“苏工，我小叔让我把这个给你。”梁远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说道。
苏良宇示意戴眼镜的男子稍等，接过梁远递过来的文件……列车运行控制系统。”苏良宇看着文件封面上的几个大字，随口读了出来。
梁远无耻的把前世中国列车控制系统，代表中国的子母“C”去掉，换上了自己姓氏的第一个拼音“L。”
苏良宇拿起文件专心的翻看了起来。
在梁远的计划里把LTCS系统分成了五个阶段，最开始是构建基础，通过大量的数字化信号机，转辙机，通用机车信号机，列车运行监控装置组成整个铁路的基本数字化系统，这个期间列车的营运速度不超过100公里。
构建完基础系统后，在开发主体机车信号机，把列车编组依靠观察地面信号运行，变成依靠车内的机车信号运行，同时建立安全运行监控记录装置，依靠同历史运行记录和信号的对比判断，可实现自动减速的防超速功能，完成防超速系统后，列车的营运速度可以提高至120公里的时速。
最后是基于轨道传输信息，采用车-地一体化系统设计的列车运行控制系统。可实现行车指挥-计算机联锁-列车控制一体化、区间-车站一体化、通信-信号一体化和机电一体化。区段调度可以随时，直观的掌握本区间内所有信号机、道岔、运行中的列车的实时情况，可以第一时间发现危机行车安全的事故苗头。
二十分钟后，苏良宇长出了一口气，扬了扬手中的资料，对着沙发上的男子说道：“孟工，刚好这里有份构建铁路信号系统的文件，孟工可以看看，看完我们再讨论开发全新的信号系统由哪个单位做主导。”
注1：由于普通信号机装在地面上，受铁路曲线、隧道等地形限制，给司机暸望带来一定的困难。特别是在雨雪、风沙、大雾迷茫等恶劣气候条件下，地面信号更是看不清，机车信号就是装在牵引机头上的感应器，接收到地面信号机的信号后，经过解码使机车信号机不断地显示与前方地面信号机相同的信号。
注2：八十年代，连手提式信号灯在铁路部门都是高科技产品，平时指挥列车都是用红、绿两sè的三角布旗的。
注3：CTCS就是中国铁路列车运行控制系统。
吃海鲜坏肚子鸟，好汉架不住三泡水啊，泪奔中……先欠着，必补之！！！RS
第11章 立牌坊
孟显达来找苏良宇也是为了新型信号机开发的事情。
科技园元宵节时搞得那套火车沙盘，对于普通人来说也就是看个新鲜和热闹，对于孟显达这种专业人士来说，却能看出来很多门道，别看铁道部嘴上喊着技术更新，科技改革，也就是喊喊而已，从84年在厂矿铁路试验推广第一套计算机联锁系统，到现在五年过去了，整个系统还在调试当中，仍然没有成熟，达到能在正规铁路线上使用的程度。
因此孟显达看到科技园的沙盘模型后顿时眼前一亮，虽说模型系统相对真实铁路的营运环境来说比较简单，但原理xìng的东西却一点都不差，最起码比铁道部84年在梅山铁矿搞得那套系统强许多。梅山铁矿的计算机联锁系统，只是解决车站站内的列车经停、调车、编组等问题，对于列车长途营运来说意义不大。
从农历十六开始，孟显达就天天跑科技园，追着苏良宇说合作开发新型信号机的事情，不过苏良宇对孟显达提出的，由芯片实验室首先开发用于信号机、电动转辙机的处理器，然后构建地面控制中心的模式十分不满。
按照苏良宇和梁远的打算，整套开发计划是以列车控制系统为核心，地面上的信号机和电动转辙机为辅助，和路局信号厂的要求恰好是背道而驰，路局信号厂打算构建的系统是以地面控制为主，铁路行车的信号依据是以司机观测的轨旁信号为主。而梁远打算搞的却是以后世常用的通用机头信号为主体，待到系统完善后轨旁信号机只能处于从属地位，甚至在未来机车主体信号成熟后，将会消灭轨旁信号机，仅使用电子应答器来进行行车区段划分。
苏良宇知道梁远的险恶心思后，哪能让路局信号厂主导整个开发计划，因此在梁远没弄出系统的理论前只能先拖着。
孟显达接过苏良宇递过来的文件。专心的看了起来。
不到三分钟孟显达“呯”的拍了一下沙发扶手，然后看着梁远和苏良宇诧异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真不好意思。这份文件写到我心里去了，以前在工作中对于信号系统的一些模糊认识，在这份文件上有着清晰的描述。一激动就拍了沙发。”
CTCS系统是在新世纪来临之时，中国铁路系统总结了中国铁路营运半个世纪以来的经验，以高屋建瓴之势捣鼓出来的系统，虽说在实际应用中出现了温州动车追尾这种惨痛的事故，但构建系统本身的核心思想却没有错，有错的只是技术方面的因素而已。
就CTCS系统本身来说，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全球兼容xìng最佳的铁路行车控制系统，CTCS系统的构架，真实的反映出共和国在系统整合上的强大实力。
中国的铁道部和我们的伟大邻邦——印度共和国的军队体系十分相像，两者所使用的装备来源都是五花八门。品种品牌众多。
铁道部的设备来自美、rì、英、法、德、苏、意等诸多国家，把这些不同制式的铁路设备，整合到一个大的体系下正常运行，从工程角度来说是个相当了不起的奇迹，当然潜在危险的祸根也被同时种下。
八十年代的中国铁路设备虽然还没达到梁远前世那种万国装的地步。但美，rì，苏（注1），法都已经在中国铁道的版图上占据了各自的领地，只是源于政治经济上的限制，没有大肆扩张而已。
此时各国铁路设备制式上的冲突已然隐约可见。因此孟显达看到梁远盗版的LTCS系统后才显得十分激动。
“说实话，这份开发计划……，已经不能开发计划来称呼了，这份铁路运转系统的规划是谁做的？苏工能给我引荐一下吗？”看完了整份材料的孟显达，略显激动的说道。
苏良宇看了看梁远，示意这个问题应该他来回答。
“呃……，这份计划是……，是我小叔在美国的一位朋友搞的，他在美国贝尔实验室做铁路信号系统方面的研究。”梁远直接把简至康的背景拉过来做了垫背的。
一听作者本人在美国，孟显达有些失望的叹口气说道：“不能当面请教真遗憾啊，真没想到，离我们国家这么远，还能做出如此符合我们国家铁路营运状况的规划，美国的科技果然发达，让人不得不佩服。”
听着孟显达的感慨，苏良宇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苏良宇心知肚明这套文件是梁远搞出来的，看了看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梁远，两人有些无语的对视了一眼。
“这位是……。”抒发完感叹的的孟显达才想来问梁远是谁。
“哦，我小叔的梁海平，为东北机车厂工作，我是他侄子，您叫我小远就好了。”
梁海平的大名现在在路局可是响亮的很，最起码在盛京地面上，肯定称得上如雷贯耳。
“哦，哦，原来你是海平的侄子啊，前几天还看到你小叔来路局办理25型车底交接的事情呢。”孟显达笑着说道。
梁远听孟显达说完只是嘿嘿的笑了笑。
“小远，这份规划还有没有后续的部分？”孟显达问道。
既然是拿给路局信号厂看的，梁远只把CTCS系统前三级的设备构架，营运思路，规划都写了出来，从CTCS0（注2）至CTCS2，而后续的……却只字未提。
“没有了，我小叔就给了这么多。”梁远摇了摇头说道。
“真可惜，意犹未尽啊”孟显达咂着嘴说道。
孟显达用手轻轻的摸着整份文件，过了一会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远。这份规划我能不能抄一份。”
“可以啊，我小叔说了，写出规划的作者没有回国工作的计划，写出这东西只是为国家铁路的发展尽些微薄之力，国内的单位或个人转载、摘抄都随便。”梁远直接就把孟显达潜意识里关心的问题直接解决掉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孟显达沉吟了片刻才继续说道：“苏工、小远恕我冒昧，我打算以这份规划为主体。在补充些我在rì常工作中经历到的种种实际问题，投递到《人民铁道报》上，小远能不能把做出这份规划的作者的名字告诉我。好在文章上署名。”
梁远抓了抓头发说道：“我也不知道作者叫什么，得问我小叔。”
苏良宇笑着说道：“孟工，这件事情不用问我。这份规划可不属于芯片实验室，我没任何意见。”
“哦，那我直接给海平打电话好了。”
苏良宇给行政处打了电话，叫人过来取文件去复印，然后对孟显达说道：“孟工，刚才那份规划你也看了，我们就按照这个做开发计划如何？”
“好的，这份计划可比我们厂弄出来的那份合理完善多了，我回去后把规划给潘厂长看一看，我估计潘厂长应该会同意这份规划的观点的。就按照文件里的规划一步一步实行好了。”
十多分钟后，孟显达拿着复印好的文件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南湖科技园。
看着孟显达走出办公小楼，拐上科技园的园区甬道，苏良宇收回了目光，看着靠在沙发上喝咖啡的梁远说道：“小远。你还不给海平打个电话，不把口供对好，老孟一打电话可就露馅了。”
梁远抬手看了看手表说道：“再等几分钟，这个点不管我小叔在盛京还是本溪，肯定在开质量会呢，打电话到办公室也没人接。”
苏良宇给自己冲了杯茶叶。然后看着梁远笑了笑说道：“小远，我很好奇，你把这份规划里的LTCS3和LTCS4两个等级都藏了了起来，这里边到底有什么秘密。”
“哪有那么多秘密，老苏早就知道的，我前些天不是和你提过，随着芯片技术的进步，将来铁路系统的轨旁信号注定会大量消失，这种事情我怎么能当着信号厂的面写出来。”
“哪有明目张胆的让人家自掘坟墓的。”梁远笑着说道。
LTCS3是基于无线传输信息并采用轨道电路等方式检查列车占用的列车运行控制系统，一般应用于提速干线，或新建高速铁路，采用无线通讯方式形成闭塞区间或靠列车、地面的控制中心实行虚拟自动闭塞，铁路行车系统完成这个层次的改造之后，地面可不设通过信号机，机车乘务员凭车载信号行车。
梁远把LTCS3的设备构造，营运思路和规划同苏良宇解释了一遍，然后说道：“以国内铁路为例，一旦完成LTCS3系统的升级改造，现在国内铁路装备的十多万台通过信号机基本都要被淘汰掉，将来的轨旁信号机只能在车站内部和偏远线路存活，整个信号机市场至少会萎缩三分之二以上，我哪敢把这种悲惨的结局，直接放在生产信号机的厂家眼前。”
“万一把人吓跑了，我们在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幌子，挤进铁路信号设备生产的圈子，没看我连LTCS系统的版权都放弃了么”梁远得意的说道。
“你哪里是放弃了，可明明是想打劫还想要好名声罢了。”苏良宇笑着说道。
现在苏良宇和梁远呆的久了，梁远的小心思往往会猜出许多，能生产信号机和轨旁设备的企业肯定铁道部圈子里的国企，随着LTCS系统的升级，未来肯定会一脚把大家的吃饭的饭锅踹翻，这种大量吸引仇恨的事情，梁远是万万不会亲自下手的，在LTCS推广计划还不能耽搁情况下，自己培养的个吸引仇恨的“大脑袋”企业出来就显得十分必要了
注1：我们铁路的骨架完全是仿制苏联建立起来的，新世纪之后这种印记才差不多被彻底抹去。
注2：铁路行业特sè分法，好比铁路行业管数字“0”叫着洞，数字“7”叫做拐
身体好了许多，明儿恢复2更。RS
第12章 全新的燃气轮机组
梁远联系上梁海平后把事情一说梁海平苦笑着说道：“小远，你说东德的小叔还能帮你圆回来，你弄个美国的，前几年小叔连美国贝尔是什么都不知道呢，听你说这个系统以后会大面积推广，将来肯定会有人想找原作者交流的，露馅的几率很大啊。”
梁远想了一下也觉得梁海平说得有道理，若没有意外LTCS系统掀起波澜那是一定的，届时有人追问作者还真是个麻烦。
“这样小叔，一会孟显达给你打电话，你就说芯片实验室的王欣姐是你朋友的妹妹或外甥女什么的，打算今年进职称，需要一篇在全国媒体上发表的文章，孟显达应该会明白什么意思的，这样也算安了孟显达的心，将来这篇文章就算王欣姐和孟显达原创好了。”
梁海平哈哈一笑说道：“小远你这鬼主意简直多的没边了，王欣那边你去通知。”
梁远拿起电话把替自己背黑锅的事情和王欣说了一遍，像王欣这种有期权的科研骨干，都隐约猜出科技园极可能是梁远一手创立的，只是限于社会环境把真相隐藏起来而已，因此对这种能和梁远拉近关系的事情自然不会拒绝，王欣听完乐不可支的笑着说道：“小远，以后还有这种好事你就都放在我头上好了。”
“好，以后在有这种事还找王欣姐。”梁远笑着说道：“不过第一位的署名还是让给孟显达好了，我们露个脸意思一下就成。”
苏良宇看着梁远放下电话。转眼间就把事情天衣无缝的处理干净，有些感叹的说道：“和小远打交道的时间越长，越觉得像是在和同龄人交往。”
梁远听着苏良宇的感叹嘿嘿一笑，心想自己两世的年龄加起来，可不就是个货真价实的中年大叔。
“小远，燃机实验室的样机后天点火，你过去不？”
“我妈下死命令了。不去的话会死的很难看的。”梁远说道。
“也不知道这回燃机的点火试验能不能成功？”苏良宇问道。
由于宾馆的存在，燃机实验室和芯片实验室的骨干都十分的熟悉，苏良宇对李远玲搞得燃气轮机也很上心。只有燃机仿制成功之后，苏良宇这边才可能研制发动机的全权限数字化控制系统。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我都三、四天没看到我妈了。”梁远苦笑着说道。
“希望燃机所那边能一切顺利。下边的人都等着搞数字化的全权限控制系统呢”苏良宇说道。
“老苏，让你们开发空气净化器的控制系统时全都唉声叹气的，居然有闲心关注燃气轮机，同样都是项目这态度差别也太大了一点了。”
“这两个项目哪能一样，这好比是搞导弹和搞茶叶蛋一样，区别可大了，再说当初我把项目组拉到盛京来，可是许愿研发燃气轮机的全数字控制系统的，要没有这个高jīng尖的课题做幌子，哪里能顺顺当当的跟过来这么多人。”苏良宇笑着说道。
“不管燃机试车能不能成功。五月份之前空气净化器都的弄出来，否则的话卖不出去茶叶蛋，搞导弹的经费可就危险了。”梁远也笑着说道：“就算这回燃机能顺利的点火运行，现在能拿过来给你们练手的设备也基本没有，现阶段燃气轮机组的造价至少得1000万。这东西太贵了，今年燃气轮机的数字控制芯片实验室这边就别想了，愿意搞高jīng尖，可以先在LTCS系统上努努力，等明年燃气轮机车的发动机引进了，芯片实验室在拿小型燃机练手好了。”
“哦。小远找到燃气轮机车的动力核心了？前些天我问海平，海平还说等你决定呢。”苏良宇问道“无外乎就是英国、法国、美国这三家，目标到是有了，不过真正运作起来还会面临重重困难的，走一步看一步。”梁远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两天的时间转眼既逝，二十五rì梁远破天荒的早早起了床，使得经常把梁远堵到被窝的两个小丫头十分惊奇，两只萝lì虽然对燃气轮机一知半解，但这东西是她们最喜欢的“梁姨”研发的，因此就十分关注，早早就决定去看燃气轮机组的首次点火运行。
自从过完元宵节，李远玲根本就没回909小区居住过，整个燃机实验室都弥散着一股紧张的气息，科技园内的应急宾馆更是被燃机实验室的人员占去了大半，行政科和芯片实验室开玩笑说：“现在区别哪个人归属于哪个部门十分简单，园区里走的最快、吃饭速度最快的就是燃机实验室的，最慢的就是行政科，两者之间的是芯片实验室。”
七点刚过，周恒就开着伏尔加提前来到了909小区，等梁远和两个小丫头吃过早点，载着三人向科技园驶去。
“小远，我们都要一周没看见梁姨了呢”宁婉嘉把下巴搁在副驾驶的靠背上，靠着梁远的耳朵说道。
“我也和你们一样啊，过完元宵节就没看到我妈回家。”
不过宁婉嘉下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小心思暴露无余。
“这回燃气轮机要是能成功点火，梁姨就会恢复正常的休息了。”
李远玲不在家，梁远独自一人哪敢留两只小妖jīng在身边过夜，每天晚上八点过后，梁远都会无视两只萝lì的抗议，准时把两个小丫头送回军区大院。
梁远扭过身子，看着宁婉嘉满是希翼的大眼睛和眼底不时划过的狡黠，心里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不知道过几年小丫头长大了，还会不会这么黏着自己。
伸手掐了掐宁婉嘉嫩得出水的脸蛋，笑着说道：“不管我妈回不回来。只要燃机点火成功了，我们找时间好好庆祝庆祝好了。”
听到梁远说庆祝，有些心不在焉的宁婉菲也凑了过来。
“小远，有葡萄酒喝吗？”宁婉菲〖兴〗奋的问道。
看着梁远笑着点头，两只萝lì低呼了一声，异口同声的说道：“点火实验千万要成功啊。”
梁远带着两个小丫头走进车间后才发觉自己已经来晚了，归属于燃气轮机实验室的浅蓝sè厂房里人头涌涌。无数穿着白大褂的技术人员，在车间内部安装的各型设备上忙碌着，车间顶棚上雪白的shè灯全部开放。把整个车间照的纤毫毕现。
在车间浅绿sè的防尘地面上，一台四米多宽，八米多长。五米多高的银sè铝制长方形物体摆放在车间中间，长方形箱体的周围横七竖八的搭建着不少钢制的脚手架，在长方体上部的两端开着两个方型的孔洞，一个敞开，一个联通着方型的管道向车间外蜿蜒而去。
“小远，那个是什么啊？”宁婉菲指着方型的管道问道。
“那两个方型的孔洞一个是进气口，一个是排气口，排气口的温度很高，就用管道接起来，放到车间外边的空间去”
“小远。中间这个方盒子就是梁姨研发的燃气轮机么，看起来和以前见到的那台很不一样呢。”宁婉嘉说道。
李远玲这次是完全按照英国原厂的斯贝**1A图纸生产出来的样机，采用了英国原厂的模块化设计，整个燃气轮机由七个模块组合而成，燃机的核心部件燃气发生器重量还不到两吨。能迅速的分解成五个单元组件，一般的起重机很容易的能把整个组件调出，维修十分方便。
由于资金充沛，正泰燃气轮机的外部采用了后世流行的厢式封装，几根粗大的电缆套管把所有的运行、测试导线装载一起，深入到箱〖体〗内部。整台机组的外观显得十分干净利落，不像原来909那台样机，整个设备处于“裸机”状态，各种导线密密麻麻的混乱的接在周围。
“原来的那个是散装的，眼前这台是封装的，这个可比原来那个要好许多呢”梁远边给宁婉嘉解释，边向燃气轮机组周边望去。
李远玲穿着白大褂手持文件版，正和身边的工作人说着什么，吴忠华和廖敏站在李远玲的身边，也不是的说上两句，让梁远感到意外的是原来斯贝项目组的副总师陶永合也来到了现场。
梁远拉着两个小丫头想李远玲走去，好歹的在老娘眼前转一圈，否则被认为没有来可就惨了。
李远玲看见梁远和两个小丫头想自己走来，对三人点了点头，继续和身边的工作人员说着什么。
梁远和两个小丫头靠近机组，先和吴忠华、廖敏打过招呼，然后凑到了李远玲的身边。
“排气口的温度监控器和流量计必须做到实施监控，还要考虑好设备的耐热问题，一会你回去再检查一次，看看原来的设计标着有没有错误，我们这次点火运行若无意外，整套机组将会持续运转一周。、，监控设备千万不要出了差错。”李远玲语速奇快的说道。
梁远等了五分多钟，李远玲才把身边的技术人员打发走，两只萝lì看到李远玲闲了下来，连忙跑过去搂着李远玲的胳膊齐声说道：“梁姨，我们来看梁姨的新发明呢，这个看起来比原来的先进好多呢，梁姨这次一定能成功的。”
李远玲爱怜的拍了拍两只萝lì的脸颊笑着说道：“好，梁姨这次能成功的。”
“妈，是不是有些紧张。”梁远也笑嘻嘻的凑了过来。
“有什么紧张的，家里有个开银行的儿子，妈妈有什么好紧张的，这台坏了在造一台好了。”李远玲揉了揉梁远的头发，大笑着说道。
卡文了，yù仙yù死的卡了一天，直到晚上八点才把思路搞顺了，满楼慢慢补，感谢投了更新票的班班和忧郁。(未完待续
第13章 点火
梁远万万想不到，自己的老娘会冒出来这么个答案，只好苦笑着揉了揉鼻子。全文字..
两个小丫头看着梁远的苦瓜脸咯咯的笑着说道：“梁姨，我们都知道，小远很肥呢。”
梁远瞪了两个小丫头一眼问道：“妈，除了我们自己人和吴爷爷他们之外，还有别的单位来看新机组点火的嘛？”
“没了，我没通知相关部门和新闻机构，燃机实验室又不用靠着他们拨款，当然不用搭理他们。”
李远玲看着梁远一副郁闷至极的样子笑着说道：“等机组点火成功了，妈妈在和你细说。”
时针指向九点整，李远玲把机组点火运行的每个环节都确认了三次以后，清了清嗓子走上了燃机观察燃机进气道的半高台，下边的工作人员看着李远玲登上高处，谈话的声音猛地小了起来，整个车间渐渐寂静的呼吸可闻。
李远玲环视了一遍车间说道：“我站在这里，大家应该猜出来我打算说什么了。”
车间里响起了一阵笑声和“点火” ，“试车”的声音。
“感谢所有研发人员半年来的努力，没有你们的忘我付出，新机组绝不可能这么快的投入试运行，无论此次试车成功与否，你们都是最优秀的，我坚信，我们会从一个成功走向另一个成功，我们的未来会无比的宽广。”说完李远玲深深的鞠了一躬。
掌声先是零星响起，而后渐渐密集。最后恍若雨打芭蕉般连成了一片，大约接近两分钟，李远玲伸出双手向下压了压，密集的啪啪声才缓缓的停了下来。
“这台机组能够诞生，有一人功不可没，没有他老人家的坚持，甚至连我们这个团队都不会存在。”
整个车间可以说超过半数都在吴忠华过手下求学过。{.因此李远玲话音一落，大家就把目光集中到了吴忠华身上，李远玲走下台阶。来到吴忠华眼前说道：“老师，这次点火还是由您来按动启动按钮。”
“小玲，你这是做什么。新机组我根本就没有参与研制嘛。”
“我还不是您一手教出来，和您亲自研发有什么区别。”李远玲一边笑着，一边拉着吴忠华的手臂来到机组的辅助启动设备前。
吴忠华为了方便李远玲整合研发团队，在开发新的燃气轮机组后没有参与到项目组中，只是给李远玲推荐一位清华工程热物理系的硕士，算做中科院在项目组中名以上的代表，虽说吴忠华没有加入到项目组中，但吴忠华一直站在李远玲的身后，指导着李远玲如何有效掌控一个大型的科研团队。
遇到研发上的难题亲自出手更是常事，由于廖敏回京。老爷子在科技园宾馆留宿的时间甚至比李远玲还多，可以说没有吴忠华在后边坐镇，新机组不可能这么快进入试车状态。
拗不过李远玲的吴忠华站在机组辅助启动的cāo作台前，看着身边学生们期待的眼神，哈哈一笑。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按下了cāo作台上那颗深绿sè的按钮。
一阵低沉的电机嗡嗡声过后，梁远看到机组附近搭建的脚手架轻轻一颤，一种带着大功率电流通过电线时特有的啸叫声由小极大，然后稳定的恒定在一定分贝。
车间里的技术人员紧张的看着自己眼前的设备，盯着显现出来的实时数据。五分钟后随着机组功率加大到设计功率的30%，成个车间内响起了一阵的欢呼声，新机组首次点火运行宣告成功。
黑sè的伏尔加轿车快速的行驶在青年大街上，橘黄sè的路灯彼此交替的把光芒反shè到映在挡风玻璃前方，整台车子看起来好似在光栅中穿行，梁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半扭着身躯，有些好笑的看着后排宁婉菲憨态可掬的模样。/\/\../\/\
“菲菲，以后真得看着点你。”李远玲揉了揉宁婉菲红彤彤的脸庞。
“梁姨，人家把那个当成汽水了嘛。”宁婉菲把头放在放在李远玲的肩膀上拱了两下。
机组的点火启动非常成功，至到晚上七点，整套机组运行超过10个小时，各项仪器仪表检测到的数据都十分正常，因此李远玲带着燃机实验室的员工，和部分芯片实验室的人员一起举行了一个小的庆祝酒会。
出去采购的行政处人员看着采购清单上的葡萄酒，直接去了盛京最大的东亚商场，在八十年代能分清干红、半干、甜酒之类的人员大约满中国都有限的很，面对着品种较多葡萄酒，行政处的人员又特意去问李远玲，那时的李远玲哪有心思考虑这种问题，直接回了句随便，结果行政处只好每个品种都买了一些，就把带气泡的香槟也买回来了一批。
宁婉菲本来就对葡萄酒念念不忘，这种酒会当然要去凑热闹，虽然在李远玲的眼皮子底下不能多喝，但总比喝不到的好，在酒会上宁婉菲发现香槟后如获至宝，李远玲也以为这个冒泡的东西是汽水，就没在意，结果小丫头自己整整喝掉了两大瓶香槟。
待到梁远发现时，小丫头正在准备喝掉第三瓶，梁远搞清事实后整个人都傻掉了，真不知道宁婉菲把酒都装在什么地方去了。
“菲菲，这是几啊？”梁远一脸jiān笑的伸出三根手指，在宁婉菲的眼前摇晃着。
“呃……，小远，你好讨厌啊，你要是不告诉梁姨，人家还能喝到一瓶的，呃……，再不拿开，信不信我把你的爪子一口咬掉。”宁婉菲气鼓鼓的嘟着粉润的嘴唇，大大的眼睛里散发着迷离的光。
呯的一下，李远玲煽掉了梁远晃来晃去的爪子说道：“你是怎么照顾妹妹的，怎么能让菲菲喝掉那么香槟。”
看着燃机顺利点火，酒会时梁远一直和苏良宇在一起，讨论着未来整套燃机的控制系统数字化改造问题，加上宁婉嘉一直安静跟在自己身边，根本没注意到菲菲这个小丫头。
梁远看着自己老娘神sè不善，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撩拨有些醉酒的宁婉菲。
“妈，现在燃机应该算是开发成功了吧？”梁远明智的转移了话题，避避风头。
“那当然，要不是怕助长实验室研发人员骄傲自大的风气，我早就宣布燃机开发成功了。整台机组的所有数据都在妈妈心里装着呢，只要燃机顺利点火启动，证明在装配上没出现问题，燃机后续的运行和参数都在妈妈的计划之中。”李远玲骄傲的说道。
“妈，你真厉害。”梁远瞪大眼睛，夸张的拍着马屁。
李远玲看着梁远一脸夸张的模样，笑着扭了一下梁远的耳朵说道：“儿子都这么聪明，当老娘的当然不能差了。”
梁远虽然觉得这话听起来逻辑上貌似有些问题，但看着自己老娘一脸兴奋的模样，哪敢提出异议。
“妈，这台机组最大功率能达到多少？”梁远好奇的问道。
“这台机组是完全按照罗罗公司开发的，斯贝**1A舰用燃气轮机组的图纸仿制的，原厂机组的最大功率能达到13800千瓦，在功率上我们仿制的这台最少能达到原厂的90%以上。”
一万两千五百千瓦左右，梁远眨眼间就把数据算了出来，哪怕燃机技术就此停步，现在李远玲完成的燃气轮机组，在四台联动的情况下也能够提供68000马力的总动力，这意味着什么？
未来中国海军的054型护卫舰在采用燃——燃动力模式下，可以把满载排水量放大到5000-6000吨，可以达到30节以上的高航速，可以放心的甩掉那四台该死的法制皮尔斯蒂克SEMT Pielstick 16 PA6V-280STC 型柴油发动机了，梁远兴奋的想着。
不用自欺欺人的说什么柴油机的经济航速和高持久力更适合中国国情了，不用看着rì本海军自卫队的村雨级流口水了，也不用在考虑三公里内054型护卫舰可以打赢村雨级这种让人心酸的假设了（注1）。
要知道柴油工作时产生的低频噪音是非常适合海洋传播的，相比燃气轮机产生的高频啸叫，柴油动力舰船被敌方潜艇发现的几率远大于燃气轮机。更别说护卫舰的战斗任务主要就是以反潜为主了。
对于战争利器来说，前世某些专家不谈舰艇的战场生存能力反而去大谈经济型，纯属是脑袋进水了。
梁远“呯”的拍了一下副驾驶的靠背，兴奋的抓了抓头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对于自己老娘的水平，梁远是万分相信的，李远玲这么说基本意味着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
李远玲看着儿子的小脸泛起红润，虽然有些不明白燃机研制成功，梁远为什么这么兴奋，但还是感觉到了梁远异常的高兴，伸手拍了拍梁远的脸颊说道：“妈妈可比别的母亲幸福多了呢，早早的就能花到儿子的钱了，当然不能让小远失望呢。”
一时间兴奋过度的梁远口吐莲花，大拍马屁，车内欢声笑语一片。
注1：054的舰炮火力比村雨强，我们是双管的，鬼子是单管的。
第14章 原来是偷来的
二十分钟后，周恒把几人送到909小区，回到房间的李远玲先把两只萝莉撵去洗澡，又强迫有些醉酒的宁婉菲回房间休息，简单的收拾过屋子的卫生后，才笑吟吟的坐在沙发上听梁远给宁婉嘉普及燃气轮机知识。
“听小远说完，感觉梁姨好厉害呢。”宁婉嘉看着李远玲闲了下来，跑到李远玲身边舒服的靠在李远玲怀里。
“嘉嘉，你都多大了，还赖在我妈怀里？”梁远笑着说道。
李远玲看着宁婉嘉绯红的脸蛋，伸手理着宁婉嘉的直发笑着说道：“嘉嘉，不用搭理他，小远是嫉妒了。”
有了李远玲撑腰，宁婉嘉得意的对着梁远说道：“小远，要不你也靠过来试试嘛，看看梁姨会不会把你踢开。”
梁远看着自己老娘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摸了摸鼻翼嘿嘿的笑着转移了话题。
“妈，你还没和我说没通知相关部门的事情呢？”梁远好奇的问道。
在中国，有关部门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以李远玲的为人不会看不到这一点，因此梁远对李远玲没有通知新闻单位和有关部门十分好奇。
“小远也知道，燃气轮机的项目最开始始于海军动力配套系统吧。李远玲问道”
“恩，以前妈妈和吴老说的我都记得呢。”梁远点头说道。
“今天点火试运行的燃气轮机是完全仿制的斯贝**1A舰用燃气轮机组，当初整个项目压根就没有民用的意图。因此那套斯贝**1A的全套图纸来源有些问题。”李远玲苦笑着说道。
虽然李远玲说的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不过梁远转念间就搞明白了李远玲的意思。
在八十年代由于罗罗亏损严重，曾被英国zhèng fǔ收购过，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罗罗转让给中国整套斯贝航空发动机技术时，罗罗还是一家英国国有企业，直到八七年。. . 罗罗才又重新恢复了私有化。
而在罗罗私有化之前，共和国已经通过某种渠道买到了斯贝**1A的全套生产图纸，不过相关的技术授权许的可证却没有花钱购买。斯贝燃气轮机若是使用在海军舰艇上，别说英国人发现的几率很小，就算英国佬发现共和国盗版。也只能出个哑巴亏，军方的事情就是那么回事，你抗议也不会有啥效果的，但李远玲把基于斯贝**1A的燃气轮机投入到民用发电行业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这事情若是被罗罗发现了，大打版权官司那是一定的，除非梁远的所有业务都一直留在国内，不用出国，否则肯定会面临巨额的罚款和赔偿，这事情要是不解决，根本就是一个特大号的定时炸弹。
“目前的燃气轮机组里边。还有接近20%的零部件我们不能国产，高压压气机的3——5级叶片，高压压气机的涡轮盘，动力涡轮涡轮盘，火焰筒的进路喷油嘴……。”李远玲一口气说了十多项燃气轮机核心的加工工艺。
“我小叔说无余量jīng锻、jīng铸设备已经用在列车制造上了啊。”梁远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说道。
“你小叔那边需要的jīng度和妈妈这边根本是天差地别。同样jīng锻一个零件，车厂那边无论哪种合格都接近是100%，妈妈这边合格率还不到2%。”
对于东北机车厂来说，把jīng度控制在毫米级以下单位，就足够满足东北机车厂未来五年的需要了，而对于高jīng密的燃气轮机来说。零件的jīng度和苏良宇的芯片实验室都是一个级别的。
目前一台燃气轮机组大约需要500片各类风扇叶片，以2%的加工成功率来说一台燃气轮机需要加工50000枚叶片才有可能组装出一台合格成品，这种概率的生产加工工艺除了骗骗国家经费，用在工业生产上根本就是在开玩笑。
梁远咂了咂嘴巴，有些感到头大了，难怪老娘没通知相关部门和新闻单位，对于不需要骗经费燃机实验室来说，眼下的成果只能算阶段xìng的，真正的工业生产还差着好几条街呢。
“现在试车这台新燃机的核心设备，都是从斯贝航空发动机上拆解下来的，为了加大功率适合舰上使用，斯贝海军型把原来的五级轴流式风扇改成了三级风扇和两级低压压气机，因此新增的三级风扇和两级压气机无法拆解，只能由我们自己生产，结果单单加工这两级重新设计的，总数还不到40枚的低压压气机叶片，不断的改进锻造工艺，一共锻造出了3000枚也没有得到足够的合格品，最后还是找的钳工师傅，从废品堆里找结构没有问题的叶片，用手工重新修正后，才凑齐的。”
“小远，妈妈和老师讨论过了，想完成斯贝的国产化工作，英国的罗尔斯?罗伊斯公司是个绕不过去的坎，没有罗罗的技术支持，全靠我们自己，就算经费充足也得需要十年时间，才能形成技术上突破。”
李远玲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以前妈妈在生产工艺方面考虑的不周，没想到按照工艺流程cāo作也会出现零件大批不合格的问题。”
梁远倒是没感到太多的意外，在八十年代所有的中国人对航空发动机的加工难度都认识不足，在梁远前世，就算当年新世纪斯贝发动机宣布国产化成功，国产率也只有99%，位于高温燃气出口处的高压涡轮导向器叶片，由于涉及到无余量jīng铸复合冷却空心涡轮叶片技术，仍然需要从英国的罗罗公司进口，这个问题直到2年后才算彻底解决，而那时新世纪第一个十年已经过去了一半。
当年的西飞二次国产化斯贝时也遇到了李远玲现在遇到的难题，无论jīng锻工艺怎么改进也达不到罗罗公司在文件里所描述的水平，去罗罗公司参观人家的设备和自己的一模一样，直到后来共和国想办法找关系，在以sè列找了一家拥有同样jīng锻设备的大型航空修配厂，约定在只能看不能问的情况下，一位西飞的车间主任敏锐的发觉以sè列的设备在锻锤每次落下的瞬间，都比国内的工艺流程要晚上几秒钟，大受启发的车间主任回国后仿造以sè列工厂的方法一顿折腾，最终解决了采用jīng锻工艺的零部件成品率严重低下的问题。
在真正的工业生产上绝对是失之毫厘、谬之千里，若是买来一套生产线就能掌握一门技术，那印度早就成为全球最先进工业国了，像苏联老大哥那样手把手倾囊相授的阶级兄弟，永远都不会再有了，梁远感叹的想着。
“小远，由于我们得和罗罗公司恢复联系，依靠罗罗的技术指导解决斯贝发动机的国产化问题，偷偷拷贝罗罗的斯贝海军型燃气轮机已经不可行了，在没解决生产许可证之前，除了兰化那两台我们算是自己使用的机组，小远想批量销售燃气轮发电机组的可能xìng几乎没有了。”李远玲有些内疚的说道。
梁远看着自己老娘有些内疚，抓了抓头发笑着说道：“芯片实验室这边，老苏和我弄了几个新项目，目前看一切顺利，上半年至少能出来三、四个成果，所以说妈妈那边不顺利，我这边顺利异常，是非常符合科学发展的客观规律嘛。”
李远玲听梁远没头没脑的冒出来这么一句，先是一愣，发现梁远笑得jiān猾无比，才猛然想起那句“失败是成功之母”的著名格言
看着梁远一副轻松的模样，李远玲心中一暖，燃机部分零部件无法按预期完成国产化的压抑和烦闷不翼而飞，随手整理了一下手边的沙发坐垫，李远玲笑着说道：“妈妈现在才发觉，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好处还是大于麻烦的。”
赖在李远玲怀里的宁婉嘉心思简单，听李远玲说完忍不住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小远一点都不麻烦的。”
宁婉嘉的小牢sāo被耳尖的李远玲听的一清二楚，拍了拍小丫头粉红粉红的脸颊，李远玲笑着说道：“好，不麻烦的，是梁姨说错了，嘉嘉嫁过来也是和那个混小子一条心，这么多年梁姨算是白疼你了。”
发觉自己说走嘴的小丫头大羞了起来，看着梁远强忍着笑意看着自己，连白腻的粉颈都变成了诱人的桃红sè，把脑袋藏在李远玲的怀里再也不肯露出来。
李远玲笑着把宁婉嘉散落在自己肩头、手臂上的直发理成一束，盯着梁远看了一会然后好奇的问道：“小远，总听老苏说你是个一流的投资人，妈妈很好奇，在燃机这个项目上，小远要是不考虑家庭关系的话，现在会怎么处理呢，像妈妈刚才说的，只有2%的零件成品率对于投资人来说应该是巨大的灾难吧。”
梁远笑着说道：“妈，你要是不在这个圈子里，我才懒的进来趟这池子浑水呢。”
李远玲抓起身边的靠垫作出投掷的动作说道：“别跟妈妈绕圈子，我是说假如你已经投资进来了，听到关键部件只有2%的成品率，会做出什么决定？”
梁远心说要不是自己老娘做总师，当然是要多远躲多远了，没有国家支持，航空发动机哪里是企业敢试验的东西，不过为了给母亲树立信心梁远哪敢如实交代，万一老娘看自己赔钱内疚撂挑子不干了，自己可就悲惨了，那时围绕航空发动机所做的总总布局都得彻底的推倒从来。
第15章 预谋
梁远想了想，轻轻咳嗽了几声，趴在李远玲怀里的宁婉嘉果然抬起了头，看着梁远一脸坏笑的盯着自己，粉颈刚退下去的绯红又蔓延了上来，小丫头转了转水润的眼眸，冲着梁远皱了皱娇俏的鼻子，坐直娇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还是轻快的跳起来，跑去厨房给梁远弄咖啡去了。
梁远看着小鹿一样的宁婉嘉走进厨房，还没转过头，脑袋被一个柔软的物体呯的击中了，转过头，看着李远玲手里拿着另一个沙发靠垫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指擦了擦鼻尖。
没敢发牢sāo问老娘为啥打自己，梁远捡起落在地上的沙发靠垫说道：“妈，对于科研工作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在罗罗的燃气轮机已经投产稳定运行的情况下，就说明燃机实验室的道路没有错，只是途中遇到一些坎坷罢了。”
“还在绕弯子”李远玲笑着晃了晃手中的沙发靠垫。
“这是铺垫。”梁远不满的抗议道。
“从投资的角度说既然已经大量投入，样机也成功运行了，由于计划外的原因，引发出额外的费用也是可以理解的，在没有完全绝望的情况下，对于大的投资项目，还是会继续投入资金尽力挽回的，一般来说考虑到该项技术成熟后的市场容量，后续的追加资金都会有个安全阀值，若是再次超过。就很可能引起投资者忍痛割肉彻底放弃了。”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主要还是看双方的博弈能力，有时候项目领导人坚定自我、感染力强大，投资人也可能被忽悠得屡次注资的。”
“就像现在我和妈妈这种情况。”梁远补充了一句。
“少拍马屁，妈妈哪里忽悠你了。”李远玲笑着说道。
梁远嘿嘿一笑，伸手接过宁婉嘉递过来的咖啡，抿了一小口却发现咖啡已经温热适口，扭头看了看顺势坐在自己沙发扶手上的宁婉嘉。
“我放冰块了呢，试过温度刚刚好，省得你被烫的鬼叫。”
一般梁远喝咖啡时常常都是在思考问题，经常一口下去把自己烫得舌头伸出老长。
“小远。你和梁姨继续说嘛，我很喜欢听小远说工作上的事情呢。”宁婉嘉弯着大大的眼眸，笑眯眯的说道。
梁远仔细看了看手中的咖啡杯，却没发现类似唇印样的东西。唉，小丫头也不涂个唇膏啥的，扭头看了看小丫头那道迷人的唇线和粉润柔软的唇瓣，要不要把杯子添上一圈呢？梁远那颗猥琐的大脑袋里猛地冒出了无数繁杂的念头。
“小远，你快继续说嘛。”宁婉嘉推了推有些发呆的梁远。
看着自己老娘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和宁婉嘉，梁远老脸一红收束起繁杂的心思，好奇的问道：“妈，项目组那边打算怎么同罗罗公司恢复联系呢？”
“这个相当简单。”李远玲笑着说道。
“斯坦雷?胡克是原罗罗公司的亚太区总裁，斯贝项目的引进就是在他手中执行的，凯尔斯?基恩在国家引进斯贝项目时是驻华外交官。当年谈判时曾经起到过穿针引线的作用，后来还曾担任过英国的外务大臣，这两个人和你吴爷爷早在共和国还没建立时就已经相识了，私交都相当不错。”
“虽然去年罗罗公司又恢复了私有化，目前两人也已经退休，但对罗罗公司的影响力还是有的，完成穿针引线的工作没有任何难度。”
“现在整个项目组的难处只有一个。”李远玲停顿了一下。
“妈妈说的是外汇吧。”梁远知趣的说道。
对于梁远能猜中李远玲没有任何意外，点了点头说道：“当年由于国家经济结构调整，斯贝项目被砍，万般无奈之下我们撕毁了和英国罗罗签署的后续购买五十台毛坯、材料和成件的协议。最终赔付了罗罗两百多万英镑的违约金，也给双方的合作带来了裂痕。”
“这次恢复同罗罗的合作，打算以中科院的名义牵头，不过到底是用什么理由和罗罗恢复合作，暂时还没有想好”李远玲有些头痛的说道。
若是以共和国空军的名义和罗罗公司提出恢复斯贝项目上的合作。这个代价是最小的，对于垂涎中国空军动力市场的罗罗来说自然是求之不得。双方只是把当年中断的合同捡起来，继续执行罢了。
问题在于李远玲心知肚明燃机实验室基本就是自己家的，现在用燃机搞民用发电，也算是响应国家全民发电的号召（注1），打打擦边球上边也不会在意，但若是真正涉及到军工领域，事态怎么发展可就不好说了，对于李远玲来说好不容易把项目从军工体系中弄了出来，哪能继续走回头路。
若是以工业燃机的名义合作，罗罗肯定会推广自家的成套燃机，高额的生产许可证费用是个迈不过去的门槛，指望花小钱让罗罗伸手帮助燃机实验室突破关键节点，无异于天上掉馅饼，根本是不可能的。
梁远略一沉吟就把事情猜了个**不离十，想了想说道：“妈，你先和吴老说下，暂时不要同罗罗联系，上杆子送上门的肯定不会被人家重视，我在铁路这边有个比较大的计划，今年上半年能有动作，到时罗罗公司会主动上门求我们的，那时在考虑斯贝发动机继续国产化的问题会简单许多。”
“小远，你真下决心研发燃气轮机车了？”李远玲问道。
东北机车厂打算开发燃气轮机车的事情李远玲是早就知道的。
“恩，铁道部已经在部内的报纸杂志上造势好几个月了，要不是因为外汇来源没解决掉，早就开始正式运作了。”梁远说道。
外汇问题只是理由之一，还有一条梁远没说的理由，就是就在下个月，那场震惊世界的“八八南沙海战”即将爆发，虽说共和国海军仅以轻伤一人的代价击沉越船2艘，重创越船1艘，俘虏越军40多人，使越南军方损失400余人，获得了压倒xìng的胜利，但获胜后的中国海军担心越南空军出动其装备的苏22歼击轰炸机，对舰队发动空袭，没能继续扩大战果，匆匆撤回湛江军港。
此战过后，中国海军没有远距离防空力量的弱点暴露无余，由于短腿的中国空军只能在800公里的作战半径内提供防空掩护，被逼无奈的中国海军只能放弃和空军间的口水官司，独自撑起具有大航程的歼轰七飞机的后续研发。
梁远打的算盘就是借用共和国海军需要大航程歼击轰炸机的刚xìng需求，以占领未来中国海军航空兵的动力市场为诱饵，忽悠罗罗公司把斯贝航空发动机的国产化工作继续深入下去。
在英国罗罗看来斯贝发动机的水平至多服役到九十年代末期，届时更换更先进的航空发动机那是一定的，在已经使用了英制发动机的基础上，为了后勤保养包括技术上的可继承xìng，只要不出爆炸xìng的意外，肯定还会继续选用罗罗的发动机的，对于高端的军火商人来说，提前十年布局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至于中国依靠自身力量解决航空发动机升级换代问题，对于全面了解过共和国航空研发实力的罗罗来说，一个刚解决了基础工业化，连第一代双转子航空发动机都没弄明白的国家想搞航空发动机技术，先发展五十年再说吧，不过，打死罗罗也不会想到，那个让整个西方世界夜不能寐，叫做苏维埃的庞然大物会轰然坍塌，从此国际社会迎来了一个jīng彩纷呈的巨变时代。
“哦，小远已经选好引进的燃机了？”李远玲问道。
“恩，燃气轮机车选用的动力是涡轴发动机，就我个人来说倾向选用英国罗罗公司的宝石——41系列涡轴发动机，这样在发动机的制造设备上具有连续xìng，毕竟我小叔那边的设备当初是按照罗罗公司的车间规划而购买的，还一个是可以和斯贝发动机的深入国产化工作捆绑到一起，但这也仅仅是计划，到时候就怕没有变化快。”梁远笑着说道。
以八十年代中国准北约成员国的身份，铁道部放出青藏铁路需要200台燃气轮机车的风声后，对有资格参与到这场竞争中的涡轴发动机生产商绝对是个震撼，一般来说八十年代主流涡轴发动机的功率都在……千瓦之间，以八十年代的技术水平来说，一台机头至少需2000千瓦以上的装车功率，这将意味着400——800台涡轴发动机的需求量，绝对是令业界震撼的消息，届时局面混乱无比那是一定的。
“哦，小远连涡轴发动机的型号都选好了，难道资金问题已经解决了？”李远玲笑着问道。
“哪里解决了，只是有些眉目罢了，要不是妈妈问起我才不会说呢，我小叔现在都不知道，我打算去哪里弄涡轴发动机呢。”梁远说道。
“数千万美元啊，小远对芯片实验室搞得那台空气净化器就这么有信心？”李远玲惊奇的问道。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老苏的芯片实验室可不是只有空气净化器呢，等东西出来了才有说服力的，现在让我空口白牙的瞎说，我自己都觉得心虚呢”
注1：八、九十年代，国内电力极度短缺，国家曾号召全民办电厂，和大炼钢铁运动差不多。R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