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我是梁日天 （三十六）
“大少终于对港岛的一些人失去耐心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听梁远谈起集团战略方面下半年的工作重点，林建隐蔽的对纽壁坚撇了撇嘴角。
这两位的工作一个就在港岛本岛，一个和港岛隔河相望，对港岛内部的种种远比远嘉大会议别的成员感受得深。
“大少既然坚定不移的推动着远嘉走上国际化的道路，集团内部的民族主义色彩当然会越来越淡泊。”
纽壁坚理所当然的说道。
梁远对港岛内部经济势力手下留情，纽壁坚是感触最深的，作为怡和上一代当家人，想当年怡和统治港岛的巅峰时代哪有什么其他经济势力发言的机会。
在纽壁坚眼里，新怡和并购港灯也好，中华燃气也好，只是找回自己当年的东西罢了，提前打声招呼已经是相当给对方脸面的行为，要不是梁远极力约束，纽壁坚哪里会容得阿猫阿狗的都来讨价还价。
“原本我以为大少年轻气盛，总得花上三两年甚至更多的时间才能绕过这个思维上暗角，没想到只用了一年，大少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纽壁坚原打算过年回总部述职时试探着和梁远讨论一下这个方向的问题，没想到梁远远比纽壁坚估计的清醒。
当然，换句话说就是某人远比同龄人成熟以及利欲熏心，目前港岛部分传媒鼓吹的什么华资抱团对抗英资，华人资本不欺负华人资本已经彻底糊弄不了某人了。
实际上，某人打算把民族主义色系浓厚的玩意都搞到一千所去，远嘉本身的定位会越来越趋向于国际化的大型技术和管理平台。
呃，那个适合国际化远嘉的外皮应该怎么说来着：科研无国界，资本无节操嘛。
果然，纽壁坚和林建还没交流上三五句，梁远就点了纽壁坚的名，原本梁远虽然不打算继续在和黄身上浪费时间，但表面上的和气梁远还是注重的，比如始终没放纽壁坚出去负责谈判。
现在，牛都被某人吹到火星去了，远嘉的脚步不快一点，搞不好将来可就真得准备跑路了。
“祁连山和宫芸另有任用，沪城行程结束之后，纽壁坚接手同和黄的后续谈判，一个月的时间，我要看到这件事的明显进展，不管是并购还是另起炉灶。”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放着纽壁坚这个怡和巅峰时代的大佬不用，集团其实是打算和港岛本土资本搞好关系，毕竟怡和在英国人手里搞得华资怨声载道和在梁远手里搞得怨声载道肯定是有区别的。
现在梁远把谈判组里所有的华人高管撤离，换上当年统治过港岛经济的“幕后帝王”，只要有点情商都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情意谈没了，友谊的小手收回了，剩下的只有商场上的你死我活。
纽壁坚对梁远给自己的新任命相当的满意，不论中外，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的道理都是一样的。
虽然纽壁坚破除了当年离开港岛时，港岛经济界所论断的此人职业生涯已经落幕的定论，但限于集团意志，纽壁坚始终没流露出反攻倒算让昔日的一干老对手和跟班小弟好看的意思。
现在，纽壁坚让所有“老朋友”刮目相看的机会来了。
此时的新怡和甚至远比老怡和更为强大，原本的怡和只是依靠资本、地利和历史，垄断了港岛的种种渠道，新怡和虽然对港岛的渠道渗透有所削弱，但多了远嘉这个高科技背景之后远比老怡和更难缠。
如果把商场比作战场的话，老怡和打商战时武器还需要外购，新怡和已经基本做到了武器自行生产。
宁婉嘉手里拿着拉花杯，杯中的奶泡已经凉透，丫头却毫无察觉，专注的看着某人领导着日渐庞大的远嘉迎风破浪。
宁婉菲虽然比宁婉嘉好些，不过注意力也没放在手中都快切成丁丁的西点上，只是时不时的把目光向某人的方向溜上一圈。
拌好一份水果沙拉，宋晓薇才发现两个丫头一个在专注的溜号，一个在时不时的溜号，手中的食物都还处于半成品状态。
用尾指轻轻捅了宁婉嘉一下，宋晓薇好笑的轻声说道：“现在幸好是夏天，要不嘉嘉手中的牛奶都该结冰了。”
“呀～～。”
少女小脸绯红的轻呼了一声。
“嘉嘉，你和大少从小看到大，难道看不腻么。”
宋晓薇探头靠在少女的耳边，亲昵的问道。
这些年被各种各样的熟人调笑得多了，少女对两人之间的青梅竹马倒是能坦然面对了。
“看不腻啊，我就是喜欢小远做事情时，信心满满的样子。”
“从幼儿园那会儿想用五分钱买六个汽水糖时的侃价，到现在领导着数亿市值的远嘉，都是一样的喜欢。”
有些微羞的宁婉嘉收回目光，一边把手中的奶泡换掉，一边回答着宋晓薇的好奇心。
少女平淡的语气中所透出的愉悦和满足，让站在身旁的宋晓薇有种快要溢出来的感觉。
还没等宋晓薇说什么，宁婉菲冷不丁的幽幽的开口接道：“不买六个，小远就只能吃到一个。”
某土豪的幼生期真是好一把辛酸泪。
三人之间的关系早就成了远嘉中层喜闻乐见的八卦热点，宁婉菲接了这句，使得宋晓薇彻底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
“大少光顾着和大会议的老板们决定大业务了，一会嘉嘉可得帮我问问，大少说和文华东方有关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宋晓薇把话题拉到现场工作上。
毕竟是专业的服务部门出身，听出来梁远要把股权激励提前发放，羡慕之余宋晓薇倒是直接改了对大会议老总群体的称呼。
类似苏良宇、简至康这种元老核心，这期提前奖励的股权激励拿完，假如两人把股权集中到港基集电一家，两人合计大概能拿到百分之七到八左右的港基集电股份。
这笔股份在三年前或许不算什么，但放在现在的资本市场，说价值两亿美元绝对有无数投行打破头去抢。
交换机、路由器、超级计算机、通信芯片～～，一个数字帝国正缓缓搭建着巨大的主体框架。
至少一亿美元的个人身价，亿万富豪这个级别哪怕丢在太平洋对面，也是国家中最顶层的那部分群体，如果换算成港币身家几乎成了天文级别数字。
相对港岛内部的无数富豪，宋晓薇觉得远嘉的大会议成员才适合老板这个称呼。
看着梁远在不远处挥洒自如的决定了港岛未来的经济局势，宋晓薇又异常的理解两个丫头都把心思放在某人身上的原因。
这样的男人除了年纪小一点，简直就是所有适龄女性的杀手。
当然，某人的路人颜值彻底被宋晓薇无视了。
第169章 我是梁日天 （三十七）
两个丫头给某人弄好垫肚子的点心，又听着梁远和大会议成员扯了一会发电船的吨位，以及在港岛哪里系泊比较合适。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还没等双胞胎替宋晓薇提起文华东方，议题就拐到了快要上市的宠物蛋上。
“大少，东芝有动静了。”
苏良宇边说边从身边的公务夹里拿出一份日文报纸剪报。
梁远接过报纸才发现是两天前发行的《朝日新闻》。
在剪报下方的白纸上，新闻的译文短小精干、一目了然。
近畿地方经济要闻：本报记者龟井小次郎讯，东芝逆市投入三十亿日元在三重县四日市购买大宗土地，筹备启动全新的半导体厂区建设，或于新型电子元器件有关。
由于集团定位的缘故，远嘉对日本市场异常的关注，一个高规格、只服务于远嘉大会议成员的商业与科技信息采集部门，在远嘉并购了怡和之后就正式挂牌营运。
为了和日后管理企业营运数据的部门加以区分，梁远给这个新机构起了个很港台化的名称资讯处。
当然，搞了这个港味十足的名头，也是为了方便开展工作，由于环境、人才、制度等许多因素，这个新部门的重心在港岛，资讯处的实质就是一家商业情报（谍报）机构，和三井物产之类的部门基本是一路货色。
其实，就算没有梁远将英特尔闪存推入大规模的商业化应用，按照历史轨迹东芝也会在两年后启动闪存工厂的建设。
如果观史，会发现人类这种生物真是异常的没记性，此时的日本实业界完全可以用含泪上天台来形容。
二十世纪末，人类经济史上最知名的泡沫炸了，正如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一样，在危机中，所有的日本企业没有一家能例外。
拿钱炒房这事绝对不是华夏人民的专利，大和人民也同样热衷于此，日本房地产上天的这些年，东芝也忍不住挪用了不少研发资金去炒楼和炒地皮，泡沫炸了之后，眼下自然是焦头乱额的一匹。
九十年代初，可以说是全球电子产业界最为至关重要的几年，日后全球电子产业界的格局，就是在这短短的两、三年里彻底奠定，此时的三星虽然几乎亏掉了最后一条**，但依旧痴心不改的下狠手从日本电子产业界挖人。
后世三星崛起后虽然品牌非议度很多，但无论如何都必须承认，哪怕是敌人，三星依旧是这个时代最让人值得重视与尊重的敌人。
在八十年代，能亏掉三亿美金依旧面色不改的投入到电子产业，使得梁远异常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同行存在。
东芝启动新厂区建设，按道理是不值得上《朝日新闻》这种版面的，但好比狗咬人不是新闻反过来才是一样，逆市二字足以道尽这条新闻最大的价值，现在在日本买地绝对相当于大熊猫一般的存在。
“大少，这条新闻背后的故事十分有趣，东芝的半导体事业部的万元大钞这两天约谈了至少百名以上的技术骨干，还要求公司与核心岗相关的技术人员上交护照进行道德审查～”
由于护照出国会留下记录，如果某员工去过韩国考察工作环境必定会留下痕迹，东芝打算通过护照了解下自己内部到底出了多少叛逆，苏良宇喜闻乐见的给梁远讲了一段关于这条新闻背后的故事。
八十年代的日本经济独秀全球绝不是什么笑话，索尼，东芝，三洋，松下，丰田，日产，理光，富士，三菱，日立，尼康，佳能等等等等，享誉全球的品牌简直太多了。
作为全球竞争最为激烈的日本市场，某种程度上来说，只要能打败了日本国内同行基本就是登上全球巅峰。
东芝半导体事业部部长川西刚，在八十年代领导着东芝半导体产业干掉了国内国外一切对手，使东芝牢牢的占据着存储器市场的第一宝座，为东芝赢得了极为丰厚的利润，因此，川西刚在日本电子行业被誉为会行走的万元大钞。
在港基集电内部，类似东芝这种行业大鳄自然是苏良宇等人重点观察的目标，别说川西刚的绰号，哪怕个人喜好决策特点都被苏良宇等人分析了个遍。
九零年年中，正处于日本经济泡沫爆炸后的剧烈动荡期，三星已经在日本启动了挖人计划，在东芝总部周边两公里的范围之内，三星立了超过二十块立牌招聘广告。
李健熙甚至在汉城准备了三百套一流公寓，号称来一个技术骨干其他待遇另算，先给三套房安家（史实）。
梁远听苏良宇讲到安家房实在忍不住吐槽的**。
“老苏，三星这路子怎么和我们有点相似啊。”
远嘉挖人或者全世界有诚意的挖掘人才大概都是同一条路子，除了钱，还要搞定衣食住行。
“说实话，比我们强，生活上配专职司机、豪车、菲佣，孩子送国际私校，爱人可以选择进三星其他关联企业工作。”
苏良宇毫不留情的打击梁远。
倒不是梁远抠门，问题是除了专职司机，其他的什么菲佣、国际私校，在目前的共和国都需要突破政策。
特别由于青科赛的缘故，某人看教育部不顺眼，教育部看远嘉旗下企业更不顺眼，梁远一直打算南巡之后借着伟人东风，一口气解决高端人才的子女教育问题。
再说梁远这几年死命往东大附中砸钱，也是为了部分解决高端教育问题。
不过对于很多远嘉高管来说，去附中读书还有个隐蔽的好处，能和大老板当校友，这关系可不是一般的难得，熟知海外教育体系与人际体系的远嘉精英自然心里门清，不是国际私校就不是好了，单论起基础教育附中的水准还是顶尖的。
梁远摊了摊手，表示菲佣什么的真心无力竞争，哪怕是未来变味的共和国也叫人民当家做主，佣人什么的倒退二十年都够批斗游街了。
“老苏，难道就没有一点好消息？”
梁远用眼神盯着苏良宇的公文夹。
“我们通过光辉国际的日本分部和闪存技术的发明人舛冈富士雄博士有了密切的联系，博士最近经常抱怨工作环境在变糟，一天不如一天。”
闪存的发明者舛冈富士雄算是典型的高智商低情商天才，这位科学家发明了人类未来常用的两种闪存型号，人际关系却极为糟糕。
最近，赏识舛冈富士雄博士同时也是博士研发后盾的东芝超大规模电路研究所所长武石希庆抱病入院，据说天年不久，然后低情商的舛冈富士雄悲剧了。
集成电路发展到九十年代初，早已脱离了一把手工焊可以玩转的个人天才时代，目前的科研团队没个五六百人都不好意思出去和人打招呼，一个博士西再厉害指挥不动别人也是么有鸟用。
第170章 我是梁日天 （三十八）
讲道理东芝也是不地道，这位可以在现代电子产业链中，可以称之为里程碑似的人物，因为发明闪存所得到的报酬只有一万美元。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虽然舛冈富士雄的为人个性有些神经质，不太容易相处交流，同事关系不佳，但东芝也真是太抠了一点。
武石所长去世之后，舛冈富士雄被明升暗降弄去当手下没有半个根人毛，全靠嘴炮的技术督导，在东芝内部被晾了两年之后，舛冈富士雄扛不住了，就此从产业界一线撤离，去了日本东北大学任教。
当然，这也和日本的社会环境与民族性有关，由于历史文化渊源的缘故，东亚三国对出头的椽子基本都报以打击的态度，天才人物要么独裁铁腕镇压一切，要么就不被社会所包容与认可。
说起来梁远在远嘉内部虽然一直致力于削弱自己的影响力，但鉴于光环亮瞎眼的缘故，就算梁远目前很少在企业营运上发表什么个人意见，但本质上某人在远嘉内部依旧是铁腕镇压一切。
比如在某人的坚持之下，远嘉内部的研发工作完全可以用“放羊”来形容。
由于文化的缘故，海外大型研发企业几乎都喜欢“under the desk”这个概念，很有些类似未来互联网企业中“车库文化”的味道。
这种文化正规讲述可以说成利用公司和个人的闲暇资源，在个人爱好的领域里做出极有远见的开创性工作。
闪存的发明就是舛冈富士雄在东芝内存研发计划的主航道之外，所搞的出于个人兴趣的“小玩意”。
不过这种文化如果放在共和国八十年代的环境里，大约就是上班利用公司的资源干私活或者不务正业的意思。
远嘉的研发工作某种程度上比海外“放羊”的还彻底，除了项目的时间节点几乎没有任何个人纪律方向上的约束。
梁远直接借鉴了未来网络游戏中的成就体系，每一个立项的大型项目研发工作都被分拆成无数从s级至d级的若干小项目，然后由后勤部门制成有背光的大型电子挂图挂在相关研发部门的工作走廊里。
每完成一个小项目，电子挂图的相应部分就点亮一小块，同样科技园内部的员工卡也被梁远极为粗暴的分成灰、白、绿、蓝、紫、橙、暗金等七个色系，员工每积累完成多少相应s级别的研发任务，就会自动换取相应色系的员工卡，以此对应远嘉内部的岗位级别。
在远嘉，没人去管理你的工作纪律，哪怕你在家睡一个月的大觉，然后告诉项目主管我在寻找灵感都可以，不过一年下来每个人完成多少项目，积累多少成就，简单的一目了然，甚至在食堂，看饭卡的颜色就知道这位是萌新还是大佬。
当然，对于部分自制力不佳的人来说，远嘉还不如某些执行军事化管理的企业，几乎每到年底，远嘉的人事部门都会清理掉一批极低业绩的员工。
远嘉高管开始时对梁远这种在人力资源上极大的浪费非议不小，但都被梁远用远嘉需要的永远都是出于热爱才从事这份工作的员工，用一年几万块的人力成本找到“真爱”，实在是再划算不过的歪理邪说打发掉。
再比如，去火星这事儿更是能体现某人本质的最佳样本。
当然，除了人力成本开支上的浪费，远嘉在研发工作上也收获极大，在远嘉人为塑造的物资条件极大丰富的环境下，依旧能自律保持高强度研发工作的员工，绝大多数都是出于对这个份工作以及这个行业的真爱。
人类在喜欢的事物上向来容易创造出奇迹，无论华晨还是港基集电，只用堪堪三年时间就奠定了自身在行业内部立足的技术基础，可以说更大得益于远嘉推行的这套筛选制度，而不是高于全国水准的丰厚薪酬。
后世，三星成功之后，李健熙的不少格言广为流传，比如那句除了老婆孩子不能变，三星内部没有什么其他不能变的。
但好比爱迪生同学被阉割掉的那句成功是99％的汗水加1％灵感一样，李健熙在三星内部强调更多的却被共和国媒体刻意忽略掉了。
整个八十年代，李健熙不遗余力的在三星内部强调，在电子产业，天才的时代已经到来，未来的时代是一个天才养活十万普通人的时代，三星想在未来生存，关键人才不论花费多大的代价都要留住。
李健熙关于天才是言论由于不太符合共和国大锅饭的国情，哪怕在新世纪的共和国也几乎没什么流传度。
类似王欣、刘飞扬这等早年就开始追随远嘉的天才研发骨干，在某人新规之下已经进化成了橙装大佬，距离后补晋升大会议级别的暗金替补只有一步之遥。
换个制度与环境，区区三两年时间大概只够一位萌新从办公室打水的角色里脱离出来，正式开始接触本职工作而已。
此时海外也是刚从福特那种效率至上的机械流水线式的管理中脱离不久，以人为本适应未来柔性生产的那种家庭圆桌式精益管理理念方兴未艾。
远嘉高管无论是职业素养还是个人能力在这个年代都是顶尖的，但真论起适应历史潮流自然是搞不过梁远的。
此时，某人一力孤行主推的“放羊”式研发管理已经渐渐得到高管群体的认可，对于舛冈富士雄这类怪异的天才，远嘉目前推行的制度才是最适合这类人的，只要你能出技术成果，没人管你平时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至于技术成果有没有前景，有某人这个作弊的货色，虽然不能保证面面俱到一网打尽，但相比其他正常研发型企业万分之个位数级别的成果转化率，已经是效率高到天外边去了。
“包括舛冈富士雄博士在内的闪存研发团队，先接触着喊价别让三星把人都拉光了，不过别着急下手签，相对于在存储行业积累了近十年的三星，现在的港基集电说服力不强，就算跳槽人家也得看看职业前景不是，类似你和简工这种从科技公司往皮包公司跳的老实人现在可真心不多了。”
远嘉也就是并购了怡和之后，才有了真正的大企业气度，听梁远自揭黑历史天台上笑声不断。
“东芝在这个时间段宣布筹备半导体新厂，除了面对三星的进攻振奋人心之外，还没有其他别的什么？”
“这条新闻背后，四日地方电视台就这个问题询问过东芝高管，但东芝高管对这条新闻的回应态度模棱两可，新方向新领域虽然有助于在目前的困境中稳定东芝股价，但其间的风险也不能不考虑，东芝态度模糊大概是内部争论未决。”
苏良宇继续谈起剪报上所没有事件背景以及后续。
“不过半导体产业渐渐形成了行业低潮期扩建产能，行业**期卖货盈利的规律，就算不上闪存应用，新厂也符合东芝的后续营运规划，不过对股价的稳定或许没有上新业务来的效果好。”
“其实东芝这个新厂最终尘埃落定，搞不好还真的看大少的那个宠物蛋。”
苏良宇笑着指了指两个丫头放在椅子上的包，包上三个宠物蛋安静的挂在那里。
“闪存在传呼上的应用只能算是试水，这个试水甚至不能说是非常成功，当然，以大少的说法来看，这个颜文字功能必须得形成流行文化才能达成品牌建设上的独特壁垒，但限于传呼没进入海外主流市场，以及通讯产品目前在国内较贵的价格，普及量距离流行这个层次还有很大的差距。”
“东芝的技术情报收集部门肯定拆解过我们的传呼机，想来对大少搞出来的这个传呼新功能没怎么看懂，若非这次遇到日本战后最大的经济危机，东芝肯定不会模糊的提什么闪存实用化。”
“这样啊～～。”
梁远想了想，忽然转头对宋晓薇说道：“这里的事交给下边吧，晓薇姐尽快去日本，收购一家有五星潜力的酒店作为文华东方的在日旗舰店，酒店大小什么的我都不做要求，但酒店必须要有或者能改建出一个不亚于拉斯维加斯米高梅度假酒店豪华花园露天剧场那类的多功能大厅，用来日后举办全日本的电子竞技联赛决赛。”
作为酒店行业的专业从业人士，宋晓薇自然对目前星球上最大的酒店耳熟能详，嘉年华一般的米高梅广场绝对是全球顶级酒店中最具特色的招牌之一。
对于共和国民众来说，米高梅假日酒店其内部的豪华花园露天剧场，在二十世纪留下的最著名事迹，大概就是泰森咬了霍利菲尔德耳朵的那场拳坛世纪大战。
由于远嘉未来获得现金流的电子游戏产业主市场肯定是海外的缘故，梁远打算把文华东方酒店在海外的特色印象中，固化上电子竞技圣地这个概念。
毕竟论文化历史逼格，远嘉肯定是干不过海外一干高端的本土大牌酒店，那索性自己创造历史好了。
第171章 我是梁日天 （三十九）
难得大老板关心向来靠边站的文华东方，宋晓薇就差拿个小本当场记下来以表示自己的重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作为苦b的项目乙，某人上辈子其实也是干得察言观色的行当，梁远看宋晓薇的神色就知道这位怕是过于重视了。
“晓薇姐，我的审美也就是那么回事，早年靠敢花钱，还能糊弄糊弄那两个丫头，现在谁都蒙不住了，顶天就是个大众及格线的水准，收购和规划酒店时千万别拿我说的当金科玉律，会让专业人士笑话的，以后文华东方但有难以抉择的地方，都去问她俩。”
两个丫头既然有志于当导演，审美天赋比某人强出去无数条街，当年唐婉在文工团上班那会儿可真不是在混日子，两个丫头耳闻目染之下，艺术天赋可真不是某人折腾远嘉成功后别人捧出来的。
无敌的颜值抛开不谈，就俩丫头那嗓子，哪怕是最俗气的甜歌出道，怕是怎么都不会比八、九十年代风靡国内的杨岗丽、李玲玉什么的差。
一年前，还是梁远用世界大牌砸两个丫头的眼界，现在，某人自己的衣服都由两个丫头代劳。
当然，就算双胞胎见多识广了，敢花钱还是有用处的，比如赫本小黑裙的复刻版。
宋晓薇知道梁远处理事情的风格没有含蓄一说，梁远这么说差不多就是把文华东方这块业务的决定权彻底交给双胞胎。
文华东方好歹是港岛酒店行业的上市领头羊，拆吧拆吧十几亿港币还是有的，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被某人随口送了出去。
宋晓薇特意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未来老板娘，发觉无论是哪个，都一丁点情绪的波动都没有，宋晓薇觉得自己活了二、三十年，终于在现实里看见了书本上所描述的那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宋晓薇想起过年集团开会时，宫芸、李丽薇和自己闲谈时抱怨，在远嘉工作久了，越发的感觉将来找另一半是件困难的事情。
哪怕不去看梁远事业上的成就，单单三人之间那种起于童年半点不掺杂质的情感，对于见过世面的成熟女性来说真让人恨不得以身相换。
说起来宫芸、李丽薇、宋晓薇、王欣算是远嘉内部极为知名的四朵金花，四人年龄仿佛，统一未婚，都是从男人的世界里干掉无数的竞争者脱颖而出，在集团的话题榜上是仅次于两个丫头般的存在。
两个丫头在集团内部的人气多属于传奇以及好奇性质，这四朵金花的人气可是实打实的热爱。
身为适龄男性，四朵金花无论娶到哪个回家都算走上人生巅峰。
由于自身优秀加之追求者如过江之卿，结果在个人情感问题上这四人聊的极为合拍，算是某种程度上的闺蜜。
宋晓薇心中千头万绪，表面上只是稍稍的愣了一下，就点头应是。
某人这青科赛的最后一天，过得可真是跌宕起伏、酸爽有加。
由于隔日两个丫头要去岭南看宁雷，梁远也没继续再说别的，把横空出世去火星这个突发事件搞回正常的轨道之后，某人惯例当起甩手掌柜的，直接回房间休息，留下一干战斗力十足的中老年在天台，琢磨着怎么摆弄东芝和港岛。
回到房间，梁远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已经接近子夜，两个丫头去洗澡，梁远回房间随意的冲凉之后穿着一个花里胡哨的沙滩裤，站在窗边看着灯火朦胧下滚滚而流的黄浦江出神。
事世繁杂纷涌而来，今天这一天很多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放出去了，梁远觉得两个月之后上市的电子宠物蛋压力巨大。
一旦自己战无不胜的光环褪色，远嘉能否继续保持这种如臂指使的状态可真心难说。
眼下的电子游戏行业完全是蛮荒一片，哪怕是包着巧克力的狗屎，爆骗一波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要不要先注册个山寨公司搞一伙，放个传新的大招，一刀下去999、麻痹宝珠遍地走，让老外也体验下vip250的充值快乐，某人早已残余不多的良心在竭尽全力的垂死挣扎～～
半晌，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间，一双小手从身后穿过，轻轻的揉着梁远的额角。
“看什么呢，都站这儿半天了，江风湿冷小心着凉了。”
身后的温言软语直入人心。
“看朕的如画江山。”
随口之说最是真心，逗比终是改不了本色，少女营造出来的绯色气氛被某人搞得一句话全无。
果然，身后的少女如期从恋人状态转移成从小到大的那种不分男女的老铁状态，清脆的笑声随之响起。
“要不要小薇姐姐给陛下安排人侍寝？”
“再换上荷月季的服装，体会一下良宵苦短日高起，君王从此不早朝～”
说道最后，少女的嗓音里全是迷离的诱惑，听得梁远脊梁骨上直冒风。
身后这货是菲菲吧，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冷呢。
“嘉嘉还是菲菲？其实，我是在思考人生。”
梁远身后响起了鼻音浓厚的哼哼声，显然少女对梁远岔开话题有点不满。
这么多年战了下来，某人自然知道自救的要义。
“一直成功不失败其实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好比无法降落只能一直高飞，时间越长积累的疲惫和压力就越大，到了最后崩溃可能就是唯一的结局。”
梁远果断卖惨。
听梁远很少有的谈起压力，少女的心思马上就转移了过去，终于离开了侍寝这个让让某人觉得异常爱恨交加的话题。
“所以小远选了一个看起来就算失败，也没人会说什么的目标来释放压力么？”
丫头果断的把某人去火星这事儿归结到了阴谋里。
“不是，我是真想去看看。”
“如果未来远嘉没失败，如果有一天我老了，就搞一张去火星的单程票。”
“瞎说什么，我们还没成年，未来远着呢。”
少女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就算去火星，就算是单程票，猪头也休想丢下我一个人跑掉。”
梁远也没说行与不行，答案其实早就刻在了两个人的心里。
房间里陷入了沉静，只余下哗哗的江水声隐隐回荡。
“你们在看什么，外边有什么么？”
又一个清亮的嗓音从房间里响起，梁远也没听出来后来这个是哪个。
“在看本宫的如画江山。”
话音落地，少女就绷不住了，笑得十分欢乐。
第172章 瞒天过海 （一）
身后的两个少女一边轻笑一边嘁嘁喳喳的议论着某人关于江山的逗比言论。
沪城虽是盛夏，不过后半夜里的江风还是蛮硬的，倒是后出来的少女比较有良心，除了笑之外还回身取了一件长袖衬衫递给梁远。
由于某人意外的专属国家大考成绩还算不错，放松下来的三人一边看大江里上下川流的大小货轮，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各种不着边际的话题。
从农业转向宇航，从火星聊到娱乐，从it扯到军火～～
叨叨了一会，梁远看了一眼腕表，正打算撵两个丫头去睡觉，一阵哗哗声从远方的马路转角处传来。
片刻之后，七八个穿着蓝色工装的环卫工人转过弯角，在两个疑似班组长的人员指挥下，在马路上排成一列，手持着黄绿色的竹枝大扫帚清理着几乎没什么异物的马路。
大半天过去了，大佬驾临的余波终于开始在城市里扩散开来，否则哪有大半夜收拾市容市貌的。
“丫头们，得去睡觉啦，明天上午的航班赶不上，到宁叔那边就得晚上了。”
梁远转过身，张开双臂，做出拥抱推挤的样子，边说边笑呵呵的看着两个丫头。
“人家不困呢，猪头胆肥了啊，你再叫一遍丫头试试？”
“咦，猪头快回头，那个环卫小姐姐好漂亮。”
“再漂亮也没菲菲好看。”
由于汉服小姐姐过于养眼的缘故，梁远最近的思想觉悟异常的高。
“猪头，没骗你，那个小姐姐真的很好看。”
互联网时代什么烤饼西施、奶茶西施某人早就看多了，梁远才不管环卫西施是真好看还是假好看呢，环住两个丫头的小腰，半拖半推的把双胞胎糊弄进两人的房间。
隔日，晴空万里，天高云淡，连酒店前大江的水面都平滑的好像镜子一般，只有极其细碎的波纹轻轻的抚着江岸上的青灰色条石。
大佬行程早已确定，宝钢、吴淞石化、浦东高新区都在大佬的近日日程之内，梁远也没跟着凑热闹，当然，就算某人想凑热闹，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估计也是碍一干老中年的眼。
早起后，梁远先带着两个丫头和同住在一个酒店的各种大佬道别，无视了宁安民欲语还休外带可怜巴巴的目光，两个丫头对自己大哥丢下一句早就计划好的暑假去港岛玩，三人准时搭乘联航的班机南下。
绿色的珠江水越过羊城城区之后数股合流豁然开朗，站在长洲岛上南望珠江口很有些海天一色的味道。
巴基斯坦三军后勤部军官塔里克莫里奥上校推开窗，凉爽的空气带着珠江江面的水汽扑面而来，快速的稀释着房间里浓雾般的卷烟烟气。
一场大雨后的羊城有着盛夏里难得的十分清爽，不负前些时的闷热。
塔里克莫里奥上校的身侧，一张典型共和国七十年代风格的棕色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上午的阳光透过平窗在文件上映出一大块斜长的光斑。
活动了几下由于久坐而酸麻的背部，几个深呼吸之后塔里克莫里奥又回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份纸张顶栏里带着1024计划字样文件专注的看了起来。
在塔里克莫里奥的手边，塔里克莫里奥上校已经阅读过的前半部文件凌乱的翻开着，数行标准仿宋体的打印字迹在阳光的照射下无比的清晰。
1024计划战术部分（绝密）
为了应对苏修与美帝对我国丧心病狂的核军事恐吓，三线前指（核反击指挥部）于1966年10月24日启动1024长期军事科技研发计划，以应对新形势下的国际斗争。
1024计划分解为战略科技，战术科技两大部分，战略部分以国际前沿的聚变技术、离子激光技术、地外空天技术等方向为主，战术科技以大气圈之内的军事应用装备为主。
本文件只对应战术科技，分为海、陆、空三大部分。
一、海军海基反导计划。
二、陆军新型主战坦克计划。
三、歼九型高空高速多用途歼击机。
四、核打击下的军用通讯网络。
五、海基空中力量投送平台。
六、海基＊＊＊＊＊＊＊。
海基文字后边后边被涂黑了长长的一大条，给人以绝密中的绝密之感。
塔里克莫里奥手中阅读的部分正是文件总纲中提到的第一部分，海军海基反导计划。
八十年代的巴基斯坦海军算是巨大的悲剧，由于克什米尔冲突的缘故，有声有色的超级大国极力挤压巴基斯坦的国际空间。
为了避免得罪三锅锅，很多西方国家八十年代已经对共和国开放的海军技术都保持着对巴基斯坦的某种禁运。
当然，明面上不叫禁运，只是海军装备对巴基斯坦报价时过于黑心罢了，哪怕是二手货。
眼下巴基斯坦海军仅有六艘护卫舰与驱逐舰，且均已服役20年以上，老化问题极为严重，这六艘老爷舰加起来的吨位恐怕都比不上有三锅锅二十世纪的镇宅之宝特拉维号航空母舰。
当然，以目前巴基斯坦的国力和实际军事需求，超级大国标配海军海基反导计划肯定不在巴军方的日程之内。
但源自海基反导计划的舰艇防空体系，舰载打击体系巴海军肯定是兴趣不小。
如果塔里克莫里奥对新世纪之后的共和国网络世界有着足够的了解，那么他绝对会怀疑这份文件的诞生十成十是出于某个无聊家伙的恶搞。
而不是像眼下这般，带着近乎朝圣般的激动心情，专注的阅读理解着文件上的每个字眼。
当然，塔里克莫里奥看的文件是aia搞出来的英译版，两栖情报局之所以提供原始的中文版，无非是使得整个文件的来源看起来更像是真实的历史而已。
说起来也是某人自己挖的坑。
某人经商以来至关重要的成名战，远嘉鲸吞怡和一役，duang一下子冒出来的南非1024国际投资公司在很多知情大佬眼里猛猛的刷了一把名气。
事后闲谈，面对亲朋好友好奇的追问，系统版的1024梁远哪敢提起丝毫，只好云山雾罩的什么互联网、比特、字节等等总总高大上的概念术语搅和在一起，把1024是最具未来感的数字组合这个概念，硬生生的塞进了老梁同志、宁雷、熊伟信等人的大脑。
然后，很明显，1024这个眼下代表着未来高大上的数字概念组合，被有志于改革的宁雷和熊伟信活学活用了。
第173章 瞒天过海 （二）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这个时间段，比巴基斯坦军方更惨的，或许就是共和**方了。
巴基斯坦军方所面临的问题，几乎都可以用钱来解决掉，而共和**方所面的问题除了钱之外，还有一个坑爹的巴统压在上边。
巴基斯坦军方好歹还能时不时的花些绿纸少部分的更新自家的装备，共和**方却只能眼巴巴的等着自家的军工企业拿着巴基斯坦的绿纸借鸡生蛋。
宁雷手头只有三十亿人民币的采购经费，这点钱对于构建一只面向二十一世纪的实验型部队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
没钱，还不能耽搁了快反部队的建设，咋整？
所谓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是，人被逼到绝路上了，别的不说，思维方式肯定会先行炸裂一番。
共和国有句流传久远的大俗话近猪者吃，自摸者嗨，守着梁远这种不着四六的货色久了，精神和逻辑思维难免会跑偏。
平日里梁远和宁雷、熊伟信就共和国的军事装备闲扯吐槽时，没少喷什么绿头白身、翠色五轮，还顽固的创立了一个赏心悦目的外观和实际战斗力之间成正比的所谓“王师范”邪论。
宁雷和熊伟信被梁远叨叨的多了，再加上某人领导着远嘉越来越惊世骇俗的成功，就算不认同梁远的某些观点，但潜意识里终究还是被梁远影响了不少。
比如这次1024计划的出台，本质上就是抓老巴过来充当共和**事装备变革的时代先锋与绿纸赞助商。
当初计划起始时，宁雷和熊伟信按某人惯有的思路一琢磨，觉得不能像以前那么搞了，一轮又一轮的开会，枯燥无味的技术说明，坦诚直爽的言明己方优劣等等等等～～
两人琢磨了许久，言而总之就是这次共和**事工业的卖点，要从卖实物装备向卖系统概念转向，要充分借鉴大洋彼岸某些公司某些合适的方法方式。
不过共和国土鳖的传统实在是太悠久了，原地掉头的难度明显太大，为了避免老巴把武器装备科技大片误看成科幻惊悚悬疑大片，熊伟信发动了aia的力量，完美的杜撰了一个扫地僧类型的共和国大型科技解密计划。
计划解密的理由也很高大上，这不深化改开了嘛，共和国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一百年不动摇，中央贯彻和平发展的决心无限大，既然不准备打世界大战了，那么，现在这些压箱底的玩意可以和盟友们互通有无了。
当然，由于海基反导技术部分涉及到战略科技中的聚变技术，因此实物暂时是不会拿给老巴看的，但基于战略反导技术的共和国多用途056型护卫舰却可以和盟友无碍交流。
说起来宁雷和熊伟信都忽视了一个问题，056型护卫舰也就是一千所挑大梁研发的，换个院所没了某人亮瞎眼的光环做信心支撑，怕是说什么两个人都不会选择搞这么一个计划出来。
驻港的056型护卫舰别看船的吨位不大，技术含量可是杠杠的，区域防空核心、区域指挥核心、反潜、反舰、垂发、隐身、直升机平台～～，除了盾、平顶船和大黑鱼，几乎涉及到所有现代海军的技术体系。
本质上，新时代的海军技术革命就是以电子计算机为主的信息革命。
好在港基集电属于基干型研发企业，无论器件还是cpu没有瘸腿的地方，换个企业单单相关电子设备之间的系统整合与操作系统就够喝一壶的。
目前港基集电的电子技术水准国际顶尖虽然撵不上，但国际主流的后半部还是够得着。
以056型护卫舰的实际吨位而言，共和国在船舶结构、船舶材料等方向上的人才与技术积累并不缺乏，因此只要补上电子这块短板，共和国海军从冷战初期水准迈向新时代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二十世纪下半叶，巴基斯坦军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三锅锅身上，九十年代的共和国虽然苦逼，但好歹还有大蘑菇镇国，巴基斯坦的镇国神器确是半点皆无。
新世纪之后的共和**品超市才敢说是琳琅满目，枭龙、歼10、歼31、96主战、武直10、054、056、aip静音鱼，海陆空齐活想买赠就买赠想打包就打包，只要红币够，有没有绿纸都是无所谓的。
可惜，彼时的三锅锅已经在全世界人民的眼皮子底下，充分的显露出了搞笑本质，那会儿的老巴裂变小棒在手，倒是不着急更新先进的常规军事装备了。
目前的三锅锅可不是玩笑的，这会儿的阿琼还没开始励志，光辉也没开始封神，德里级的接班人也没去耍侧身漂移，船厂的米共君更是安分守己的呆在老巢，压根就没点出空中翱翔的技能树。
所以嘛，九十年代的三锅锅是超吓人的。
除了已经吊打全球的超低空陆地飞行之外，标准的三代主战坦克阿琼，标准的三代轻型多用途战斗机光辉，标准的国际主流驱逐舰，满载排水量6700吨的德里级，再加上亚洲唯一一只现役航空母舰编队。
这等常规力量就是对上共和国，单看纸面的参谋作业都足够共和国头疼了，更别说身处对抗第一线的老巴了，简直亚历山大。
此时的共和**品超市能提供什么？
除了传奇级别的五对轮，只有两侧进气的强五带着那么一点点现代化军事装备的影子，其他的都是一把辛酸泪。
正是因为如此，当巴驻华武官看过驻港的056型护卫舰图纸之后，当夜就联络了巴后勤装备部，结果还处于燃气轮机坦克这个惊喜消息中的巴装备部登时就激动了。
北边那个兄弟情意比喜马拉雅山还高，比阿拉伯海还深的伟大邻邦终于肯拿出压箱底的珍藏了。
然后，见证了燃气轮坦克试验计划的塔里克莫里奥，第二天就搭乘巴民航的波音737转道春城奔赴羊城。
在梁远的推动下，驻港056型护卫舰的模块化程度近乎走火入魔，编队指挥中心、直升机、反潜、垂发（分中短程）、防空、反舰统统都被模块化。
由于组合选择实在是太多了，巴军方的考察队伍陷入了巨大的惊喜和烦恼之中。
和塔里克莫里奥一同来华的是个较为精干的六人小组，不过六人小组在长岛船厂只呆了三天就分裂成了三个阵营，绝对对得起当初某人电脑里的那一系列056各型改版。
又过了三天，已经得知056具体情况的巴国内，派出了一个规格极高，以中将为首的军方代表团。
眼下，这个代表团已经在船厂呆了多半月。
刚刚因为引进模块意见不一争吵了整个晚上的巴代表团正处于补眠状态，倒是刚刚归来，因送考察会议记录和056相关技术文件回国的塔里克莫里奥错过了晚上的争吵，才在上午时分来到船厂提供的巴方专用会议室里，了解自己归国后这几天来代表团的日常记录。
房门门轴之丫丫的响声惊醒了沉浸在大片数据论证中的塔里克莫里奥。
抬头一看，一个中年大胡子军官带着泛着红丝的眼睛推门走了进来。
“艾山？一直没去睡？这几天讨论出方向没有？我没从会议记录上发现任何进展。”
塔里克莫里奥询问刚刚走进房间的阿卜杜拉艾山。
“这几天的会议如你所见，没有任何进展，我从来都没想到，有一天选择过多居然也会成为海军幸福的烦恼。”
虽然争吵不休，但巴代表团里的气氛还是异常融洽，在巴军方眼中选择过多这个烦恼的幸福程度，仅次于钱太多该怎么花完。
第174章 瞒天过海 （三）
“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
“伟大邻邦的货品向来是物美价廉，只要图纸变成现实，顶级配置的056才是最符合海军需要的装备。”
“以我们的国力来说，海军的规模注定是有限的破坏型海军，在数量有限的情况下，单舰战斗力至关重要。”
从看到计划的第一眼起，塔里克莫里奥就成了056顶配版的铁粉。
“你们那个想法是邪路！采用056级本身高低搭配才是正路。”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的缘故，阿卜杜拉艾山的胡子都在随着说话的语气抖动。
“怎么就是邪路了？”
“与其选择在少数的护卫舰中做高低搭配，还不如跨越舰种选择以护卫舰、导弹艇这种更具性价比的高低搭配。”
“导弹艇能跟着056进印度洋？”
阿卜杜拉艾山又一次重复着昨晚强调了无数次的理由。
“单靠056的护卫舰编队，在印度洋里能击沉维特拉？”
塔里克莫里奥反问道。
“莫里，你这不是严肃讨论问题的态度，战场上的事情谁敢保证？”
几句话的功夫，塔里克莫里奥和阿卜杜拉的立场就开始了严重对立。
说起来对待驻港056型护卫舰的模块选择上，共和国和巴基斯坦所面临的问题其实都差不多。
由于某人弄出来区域防空核心和区域指挥中心这两个模块之后，两种舰队搭配摆在了军方采购人员的面前。
一种是以加装区域防空模块，垂发模块，指挥模块的顶配056为核心，普通的反舰或反潜型056为辅助，视任务情况，组成少则两、三艘多则四至六艘为编成的混合舰队。
这种高低搭配的056编队对于海军弱国来说，可以用较少的资源使本国海军具备一定的蓝水海军的效果。
至于另一种056和导弹艇搭配，则属于纯粹的近岸海军玩法，无非是把顶配056视为boss级别的超大号导弹艇。
例如，在预算一定的情况下，056加导弹艇的近岸海军玩法，编队出动规模，火力投送强度肯定大于由各型056所组成的高低搭配舰队。
不过近岸玩法也有好处，纯056顶配型所组成的护卫舰集群，在执行蓝水任务时，能力肯定大于高低搭配的056混编舰队。
当然，老巴目前所面临的烦恼共和国海军不久前也遇到过，共和国海军内部的意见分歧程度几乎快上演全武行了。
所谓千言万语种种规划都抵不过一个穷字。
巴基斯坦和共和国都不富裕，都是立国不久没什么海洋基因，导弹艇这个物美价廉威力大的兵种还是两国海军眼中的大杀器，要是换成太平洋对面，2000吨开头的舢板，哪怕你先进到天上去，或许也只有海岸警备队才能于百忙之中抽时间用眼尾撩那么一下下。
驻港056这玩意严格的说属于梁远、宁雷、熊伟信三人合流搞出来的东西，共和国海军装备与否宁雷不管，快反93辖下的南沙战区是肯定要装备的。
按顶配056的数据，如果真正研发成功，哪怕进了新世纪也足够收拾南海周边那一票蠢蠢欲动了。
面对共和国海军内部的争论宁雷和熊伟信私下里也曾闲聊过，宁雷空军出身，本着集思广益的态度还一本正经的询问过熊伟信意见。
作为立志驾驶直通甲板型缉私船的男人，熊伟信很是鄙视的看了宁雷一眼，表示护卫舰那玩意只是日常巡逻的货色，也就海军没见过世面一副土包子的样子，等一千所搞定了056，以某人的性子肯定会上万吨放大版，那东西才值得南沙战区好好研究。
被熊伟信鄙视了的宁雷奋发图强，毅然放弃了护卫舰加导弹艇的邪路，决定先上半打高低搭配的056，至于056缩水版的型号还可以推荐给北海舰队什么的来分摊成本。
毕竟，相比南沙战区，北海舰队所面临的战略压力也是缩水版的。
在塔里克莫里奥同阿卜杜拉艾山坦率交谈充分交换意见时，房门又被推开，一个比艾山胡子略短的巴基斯坦军官走了进来。
后进来的军官听了几句两人各说各话的讨论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窗边指了指说道：“先生们，昨晚已经吵了一夜，先让我们换个事情瞧瞧，试试放松，看看能否发现一条大家都喜欢的新思路。”
“外边发生了什么？”
刚刚进来不久艾山有点好奇的问道。
短胡子军官摊了摊手，示意两人自己去看。
三人站在窗口，看到足有六七十位船厂员工推着两轮推车，在船厂干线上一边走一边将推车上的各式带盆鲜花每个几米摆放在路边。
只用了七八分钟，数条船厂内部用来交通的主干线就被条条花带装饰得无比鲜艳水灵。
“费沙尔，难道今天有共和**方的高层下来调研？”
后进来的短胡子叫费沙尔阿齐兹，在巴访华代表团里算是巴海军一线军官的代表，属于和稀泥的那派，只要能成功的采购到056，不管高低配都是喜欢。
“没听熊透露什么风很风声？或许是突发的临时事件。”
三位巴基斯坦访华团成员自然是猜不出，氪金石船舶设计局的幕后大老板，今天要带着漂亮妹子过来视察。
熊伟信这几年倒是出息了不少，特种部队那股子不服就干的气质淡化的接近于无，闲暇时还看了不少地方官员迎接上级大佬的秘籍，这个马路绿化项目算是熊伟信学习秘籍的成果之一。
由于翁承基的缘故，熊伟信对梁远的行程了如指掌，原以为某人被顶尖大佬抓了包，怎么也得在沪城跑前跑后的忙上几天，预计的南下一事肯定会延迟。
因此，熊伟信也没着急启动绿化项目，哪成想某人大考过关直接把顶级大佬丢在一边，风雨无阻的按原计划南下，这下熊伟信被搞得措手不及。
然后，氪金石设计局的员工一大早就被临时动员起来搞绿化。
从羊城郊区过来的花木刚进厂，就被蓄势待发的船厂员工领走，开始按计划做厂区的临时绿化。
第175章 瞒天过海 （四）
沪城到羊城的飞行时间大约花费两个小时。
由于某人不小心把牛吹到了外太空，结果飞行途中梁远一直在翻看宇航领域的相关资料，倒是两个丫头没心没肺的吃了一路。
自从怡和旗下的美心食品和联航结成伙伴关系之后，在馋嘴两丫头的推动下，不少科技园食堂的特色点心开启了工业化试生产。
第一批试成品以荷花酥、龙须酥、桂花糕、玫瑰芋头这几样为主，包装直接借鉴了工业化西点的方式，和新世纪之后常见的提拉米苏、妙芙蛋糕之流类似。
三人来沪城参赛前，联航正准备把第一批试制的点心投入到营运之中。
在三人参加青科赛这段日子，试投放的点心大获成功，联航试过携带标准基数三倍的点心量，依旧没办法满足旺盛的需求，飞机落地前统统被吃货们一扫而光。
美心和联航决定在沪城投资两千万美元，兴建高端食品工业就是对这种旺盛需求的直接回应。
双胞胎从来都是科技园点心的死忠，这次出来参加青科赛，两丫头有一周没吃到科技园的好吃的，看到飞机上的点心难免觉得亲切。
飞机抵达羊城上空后，梁远听到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宁婉嘉先打个了一个满足的小嗝，然后右边的宁婉菲也紧接着打了一个。
当然，之所以航班能由着两丫头的性子放开了吃，还是唐婉早做了交代。
自家姑娘喜欢吃啥唐婉早就了如指掌，由于还在市场调研测试期的缘故，近期执飞沪城羊城航段的联航航班，点心类食物的搭载量都是平时标准的五倍。
听着身边的少女双双发出某种可爱的声音，梁远把手中的《液体火箭发动机技术综述》放在身前的小板桌上，有些好笑的伸手摸了摸身边俩丫头的小肚子。
“不许笑，心里偷偷想也不行的～～”
宁婉嘉脸颊微红的趴在梁远耳边威胁着。
“四样点心，你俩吃了有二十块没有？”
“我才吃了两块，一块嘉嘉的龙须酥、一块菲菲的桂花糕，连种类都没吃全呢。”
梁远委屈的说道。
“有的吃就不错了，沈城沪城航段吃货的战斗力太强了，这十八块点心还是小雨姐姐藏起来的存货。”
和小时候汽水糖不够分了一样，宁婉菲用夸张后怕的语气试图转移某人吃少了的话题。
九十年代的共和国空乘圈子本来就不大，这几年每隔几个月梁远就带着俩丫头在天上飞来飞去，以俩丫头的颜值，哪怕在飞越洋航线的国航都算是大名鼎鼎，联航空乘更是没有不认识这两个小公主的。
三人上机后，本次执飞空乘夏雨悄悄的和俩丫头嘀咕了几句，然后俩丫头就开启了吃货模式。
“不去船厂和港岛了，一会下飞机我就去买返程票，一个人回去吃个饱。”
“猪头！”
“你敢！”
“可我很想念玫瑰芋头的玫瑰味啊，都要馋死了，你们说，不回家该怎么办？”
梁远一边说，眼神隐蔽的从俩丫头的粉唇上溜过。
在一起这么久了，某人那点花花肠子俩丫头早就明镜儿似的，玫瑰芋头没吃到，倒是吃了一顿小拳拳。
在三人斗嘴声中，联航kn6707航班缓缓入港白云机场一号航站楼。
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王伟华看着丰田越野车正前方厚实的引擎盖微微有点入神。
三周之前，熊伟信代表组织找到了王伟华，亮明身份之后，熊伟信询问王伟华有一个执行期或许长达数十年的任务正在寻找合适的执行人选，询问王伟华是否有意。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共和国的政审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可真是上查三代调档五服，熊伟信能发出工作邀请，意味着王伟华在组织纪律上绝对可靠。
没有如何意外，在规定时长三天的考虑冷却期之后，王伟华答应接手任务。
和王伟华想象中的绝密任务不同，没有任何惊险刺激的元素，熊伟信给王伟华留下的，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日常任务。
任务要求王伟华细致观察即日起自身半年内所经历的一切，在日常的工作生活中留意不严格遵守保密纪律的行为。
熊伟信和王伟华约定，如果有迷惑的地方，每隔半年会交流一次任务信息，平时两人只是不同部门的普通同志关系。
数天的思考之后，王伟华意识到自己接的这个没头没脑的任务，像极了二战中某些传说类型的深入潜伏任务。
看着氪金石船舶设计局，这个有点怪怪的名字，想着船厂大力兴建的龙穴新厂可能生产核潜艇的传闻，刚刚晋升为船厂副总工程师不久的王伟华，认为自己很可能成为了某个大型项目的保险栓。
冷战后期，在超大型的研发项目中，有些研发人员除了身兼研发任务之外还会客串反谍任务。
这也是从人类有史以来最为重要的那次泄密案，曼哈顿项目泄密案中得到的经验。
这次来白云机场接机也是熊伟信主动对王伟华提出来的要求。
某人在黄埔船厂中挖了无数的坑，而且坑中还套着坑，主要项目的大头子又是个精神美利坚份子，自然得发展一些铁杆的自己人，才能应心得手的把某些事情圆过去，把某些消息送出去。
王伟华就是熊伟信在一线研发领域选定培养的自己人之一。
“王工，这车不懒吧。”
没叫aia的司机，熊伟信自己开车过来接梁远和两个丫头。
“丰田大吉普那还用说，单这冷气就值了。”
“哈哈，这车过段日子就改名叫陆地巡洋舰了，以后可不叫丰田大吉普了。”
看着王伟华疑惑的眼神熊伟信解释进一步道。
“这车可能在北边的沈城国产，国内有企业和丰田正谈着呢，这车在海外叫兰德酷路泽，以后只有国产的才能叫陆地巡洋舰。”
熊伟信倒是把某人吐槽丰田的话记牢了。
由于梁远喜欢乘坐高顶海狮的缘故，原本历史上即将发生的沈城金杯客车和丰田之间的技术合作被梁远塞了无数的私货进去。
为了达成想要的效果，某人还无耻的抄了一个原本属于丰田的大礼包，眼下何云伟加上沈城市政府正和来华的日本汽车经济团谈得热火朝天。
第176章 瞒天过海 （五）
因为航空运力紧张的缘故，联航班机始终没执行分舱政策，也就没有先出来后出来这一说。
梁远和俩丫头跟随着人群的大流出了通道，抬眼就看到一辆车身带金色条纹的白色陆巡停在马路边上。
由于某人没吃到点心，决定临时起义，难得从传统的拎包小哥漫游成了空手大少爷。
好在因为要去船厂，俩丫头和梁远穿的都是深蓝色牛仔裤加白色t恤，没穿那套梁远很喜欢看的性感小黑裙，俩丫头自己背着香奈儿的小背包，看起来满满的都是青春少女气息。
“王工，以后多看，多听，世间不可思议的事情有很多很多，做我们这一行的，镇静功夫最重要，把问题留在心里仔细观察大胆求证，半年之后你会发现见惯了生活可能是另外一副样子。”
熊伟信看到三人走过来，意味深长的埋下话头，由于某人的丰功伟绩实在是没办法和普通人直说，什么诈骗大黑鱼，去海峡对面收税之类的没一样能见光的，只能用这种细雨润物的方式慢慢渗透。
王伟华有点凝重的点了点头。
“好了，现在是休息时间了，今天算是提前下班，看到兰裤白衣背着黑色小包的那两个丫头没有？”
“那是宁军长家的闺女，赶上放暑假来这边探亲。”
近期，宁雷没回军部，倒是一直在船厂考察，打算和1000所一起合力，把参考太平洋对面的，适合共和国的军事装备标准弄出来。
“看到了，看到了，听说宁军长家的闺女长得一模一样？”
王伟华视力不大好，隔着老远也没看清双胞胎的具体模样。
“恩，我看着那俩丫头长大的，现在该分不出来一样分不出来，今天是单号，带蝴蝶结的那个是姐姐嘉嘉，带铃铛那个是妹妹菲菲，不过明天双号，姐妹关系就得调过来了，俩丫头没大小，轮着当姐姐。”
“宁军长平时在家头痛的很。”熊伟信笑着说道。
听熊伟信所言，王伟华一副看见ufo的表情，满脸都是“还有这种操作？”
打开车的侧窗，熊伟信对着三人外带都边拽着拉杆箱的翁承基挥了挥手。
“伟信叔叔好。”
俩丫头先齐刷刷的问好。
然后才是梁远过来打招呼。
“小远这待遇见长啊。”
熊伟信给梁远接机的次数不少，难得看到梁远两手空空，俩丫头背包的样子。
“小远造反了呢。”
“要不是刚好遇到伟信叔叔，我们早就镇压了。”
“我那叫起义好不好。”
俩丫头说归说，某人的待遇倒是没丢，虽然没了拎包的苦劳，可还是混到了后排的中间座位。
不过翁承基就有点悲催了，副驾驶的专属座位被王伟华占了，只能去后车。
熊伟信带出来两台车，一辆陆巡，一辆后世少有人知的松辽小客，翁承基和拉杆箱一起上了后边开着车顶电风扇的顶配版松辽。
说起来，不论国安还是aia，常用的那几辆好车，其实都是梁远的手笔，包括这辆刚刚进口不久的白色陆巡。
白色陆巡的手续虽然在一千所，不过却是熊伟信在岭南工作时的专车，一千所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单位还有一辆丰田大吉普在外边浪。
熊伟信早就见惯三人之间那些破事儿，只是笑，也不参合，等三人坐好，发动汽车上了主干线。
“小远，这位是王伟华王工，氪金石的副总工，056的项目也算是王工抓的总，以后可能会有接触的地方。”
“王工，呃～，呃～～，这位同学是小远，恩，是嘉嘉和菲菲的哥哥，宁军长的半个儿子。”
熊伟信这个介绍透露的信息量很大。
“王工你好。”
“呃，小远你好。”
然后车里进入到了长达五分钟的沉默期。
相比唐婉润物无声的手腕，熊伟信的社交风格简直就是尬聊啊。
王伟华是第一次见梁远，不过梁远可不是第一次见王伟华，对于这位名义上的氪金石船舶设计所的副所长，梁远可是熟悉的很。
王伟华的履历梁远差不多能倒背如流，在氪金石那位正任郭所长不着调的情况下，王伟华才是氪金石实际的一把所长。
由于年纪的缘故，对着陌生人梁远又不能随便开启晃瞎眼的光环模式，还真不知道和这位王工从何谈起。
梁远什么都不瞒着俩丫头，双胞胎对这位王所长的履历也很熟悉，宁婉嘉转了转眼睛，意识到这位就是熊伟信选出来和那位精神美利坚打对台的实际一把手。
“伟信叔叔，梁姨的那台大机器爸爸看到了没有，我们来的时候梁姨还开玩笑说，如果有什么意见最好让爸爸提早告诉我们，要不梁姨会很没面子的。”
“看到了，不过燃气轮机工况如何熊叔就不太了解了，王工，那边的实验怎么样了。”
“对了，小远的妈妈就是华晨的总工程师李远铃，说起来船厂的老巴能来参观还得感谢小远呢，要没有当初小远给老巴当同传时说得好，老巴可不会这么早就下决心过来考察。”
“燃气轮机的权限小远那边都有，王工放心说好了。”
听熊伟信如此说，王伟华有点惊了。
我去，难怪这货年纪不大长得普普通通还被宁军长挑中当姑爷了，原来内里不一般啊，这年头能干同传的可是相当牛逼的。
虽然宝石和斯贝完全是两个货色，不过两个丫头一穿针引线，话题一下子就打开了，所以说颜值有好赖术业有专攻，哪怕是唐婉的缩水版，在社交上也足够丢开熊伟信五百条街了。
谈起本行，王伟华迅速的进入了工程师状态。
“华晨的设备真不错，虽然还没上船，不过陆地实验一直在做，ed125上周刚刚做了6*6间歇式循环，三天循环后停车拆机连小毛病都没找到。”
王伟华语气中的服气宛如实质。
燃气轮机6*6间歇循环，算是氪金石船舶设计所结合海军需求与华晨动力的检测标准之后，建立的新型动力核心验收体系中的初级标准。
标准部分仿造反潜作战实境，燃气轮机始终开机，通过乱序设定，每隔六小时机组会进入到一个输出功率高变化的区间，以此来检验燃气轮机核心的综合性能。
当然，三天循环之后就是一周，一周之后是半月，半月之后是一个月，如果一个月的试运行还没发现什么问题，设备就会开启上船之旅，把地面上的环节在船上重复一次，如果一切顺利，ed125燃气轮机组才算是在海军站住脚。
在后续就是新船新动力核心出外海进大洋各种转悠，挑战台风什么的获得一手的极限数据，新船新核心绕地球逛荡一圈后没什么意外发生，才能宣布燃气轮机组正式成熟，有资格充当共和国海军的货架产品。
第177章 瞒天过海 （六）
九十年代的共和国特大城市，城区规模远没有二十年之后那般吓人。
从未来的角度看，在白云国际机场和黄埔船厂没搬迁之前，两者的位置甚至可以视之为市区。
虽然城建没后世发达，不过车流也没未来那般密集，从机场到船厂只用了半小时多一点，速度堪比后世的地铁。
谈着燃气轮机最近试车中的总总事儿，转眼车进了船厂的厂区，看着厂区沿路遍布的鲜花，梁远也没把自己当盘菜，还好奇的问熊伟信这是哪个大佬来船厂视察。
熊伟信支吾磕绊了好几秒，才想起来把最近一直呆在船厂的宁雷丢出去顶缸。
由于草创之故，船厂基建项目都集中在龙穴新厂区的船台附近，船厂的行政办公楼还窝在一个l型的三层苏式红砖小楼里。
不过船厂办公楼和目前遍布在共和国工业厂区的苏式楼有着很大不同，楼前楼下没有共和国行政楼惯有的水泥停车位，而是一片明显刚刚修成不久的超大号环型绿化带，和大堆刚刚植入坑不久的梧桐树，使得船厂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丝远嘉旗下企业的味道。
说起来梁远在远嘉绿化上颇有些着魔的意思，远嘉旗下的企业没有这年头流行厂区小广场，花池大转盘什么的，倒是一门心思的往深山老林热带雨林那个方向使劲。
用梁远的话说，无论哪个部门从窗户抬头往外看，入目最近的最醒目的必须是绿色，有树加分有草合格，尽量缩小灰突突的水泥地或者柏油路在员工视域里的占地面积。
当然，梁远强调绿化可不单纯是为了绿化。
远嘉旗下企业所有新落成的建筑，除了运送设备所必须的货物通道之外，几乎都没留传统的机动车通道，包括梁远在内，不管多大的“管理干部”，都得从较远的公共停车场步行去行政办公楼。
远嘉高管曾就园区停车位与绿化问题问题好奇的问过梁远根源，梁远给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答案。
抛开专用的大型地下停车场不谈，按传统方式，能把车就近停在行政楼楼下的，肯定是老板高管之流，甚至为了凸显身份地位，搞不好还得明晃晃的刷上什么总裁专用车位之类的白漆。
远嘉的企业文化核心是什么，是创新，而有利于创新氛围最好的就是平等、反权威。
新世纪机动车保有量爆炸之后暂且不论，在车辆稀少的二十世纪，这管理者得多肾虚，才需要专属车位之类的玩意来证明自己的地位与作用。
在新旧世纪之交，有个著名的嘲笑某些企业家段子，大意是在茫茫人海中，两个幸运的人挤上了一部自动电梯，当电梯载着两人登上楼顶饱览风光时，有记者开始采访两人，询问两人成功登顶的秘诀。
一个企业家说我进了一个金属做的小房间，我用力用头撞房间的侧墙，小房子就动了起来，我咬牙坚持撞了好久，老天不负苦心人努力终得回报，现在才能在顶楼饱览风光。
另一个企业家说我的办法和他不一样，虽然我也进了金属做的小房间，但我放空心灵道法自然，入定沟通了许久小房间才动了起来，我坚持身似菩提心如明镜才得以登顶。
笑话里的自动电梯就是广义上共和国快速发展的宏观经济，彼时登顶的企业家无非是风口上的哼哼罢了，但源由于成功者少有被谴责的定律，共和国不少奇葩的企业管理者居然膨胀到出书吹b都简直了。
比如当老板过兵的吹军事化，老板爱好传统文学的吹儒商，老板小清新吹灵性管理心灵破冰，老板混过黑的吹狼性文化互扇耳光～～～。
当然新世纪之后企业家群体也进化了不少，类似脸盲悔创啥的，这些比较低调的还算符合梁土豪的审美。
所谓细节决定成败，梁远致力于把远嘉建立成超大型研发企业可不是嘴巴上喊喊号子。
不管多微小，只要有利于创新环境梁远都会去推动，不管多微小，只要流露出官僚固化的苗头梁远都会掐灭于萌芽。
随着远嘉的快速扩张，作为成功经验，远嘉一系列制度开始被老梁同志、梁海平等人借鉴。
一般来说，大老板爱好就是下属的爱好，更何况这爱好还如此的接地气。
作为氪金石设计所有影响力决断力的出钱大爷，合资之后的新船厂也不得不开始借鉴拷贝远嘉的制度。
把梁远三人放在办公楼门口，熊伟信去停车场泊车。
梁远伸着懒腰好奇的打量着船厂的新环境，冷不丁腰间的软肉被站在身后的丫头轻轻掐了一把。
看着梁远疑惑的目光，宁婉嘉眉眼弯弯带着笑意悄声说了几句。
“猪头，哪里有什么大佬，路边的花估计是欢迎你才摆出来，伟信叔叔和我爸共事了辣么多年，才用不着搞那些花花形式呢。”
“我就喜欢听嘉嘉说辣么，嘉嘉总是最聪明的。”
三年的熏陶，两个丫头的审美、三观、谈吐、习惯甚至连撒娇都被梁远彻底的养歪了。
梁远一脸的恍然大悟，笑嘻嘻的回手掐了掐少女水嫩的脸颊，先习惯性的拍了一句，然后换上惊恐的语气。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你们说，我们要不要偷偷的溜掉。”
“猪头你连车都不会开，这里离市区辣么远，傻子才信你能偷偷溜掉。”
最近心情大好的女魔头也难得学着宁婉嘉的语气卖萌。
关于梁土豪的车技问题已经成了大笑话，目前远嘉旗下的车可不是一般的多，不光四轮连六轮八轮履带什么的都有不少，可惜梁远试了无数次，一款能玩转的都没有。
如果非得找点关于车的闪光点，目前碰碰车梁远倒是能和俩丫头杀上几个回合了，不负之前五秒憋墙角的模样。
三人嘻嘻哈哈的在办公楼前扯淡，熊伟信停好车和王伟华一起走了过来。
“不送我们三个去宾馆或者宿舍，直接拉到办公楼，伟信叔叔怕是打着什么不能告人的主意吧。”
“事情可不能放在我头上，行程安排这事儿小远一会去找团长说理好了。”
“爸爸不是在新厂么？”
“爸爸什么时候过来的？”
原以为要晚上才能看到宁雷的双胞胎听熊伟信如此回答，一起兴奋的问道
“我在停车场看到团长的212吉普了，估计人就在楼上。”
熊伟信笑呵呵的回着两个丫头。
听着马上能看到宁雷，双胞胎扯着嘟囔着我是来度假的梁远兴冲冲的进了办公楼。
船厂办公楼的最右侧是个能装十来人的小会议室，梁远被俩丫头推着刚刚拐过楼体l型的弯角，走廊尽处棕红色的会议室大门被人推开，宁雷站在门口笑容满面的看着俩丫头。
“宁叔，货已经平安送到，清点无误后小生就此告辞。”
看着俩丫头无情的抛弃了自己抱着宁雷的胳膊嘁嘁喳喳，梁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梁远话音刚落，宁雷身后又冒出了两个带着军帽的脑袋。
“司令员，莫非这位就是你说过的年轻俊杰？”
宁雷的同事搭档，快反93军的政委章任天和参谋长陈广汉一起好奇的从会议室里探出了大半个身子。
虽然梁远是第一次看到宁雷这两位搭档的真人，但这两位在新世纪之后也算是共和国海陆两军有数的大佬，也算是梁远在新闻里见识过的熟人。
一看宁雷把军部班子都拉到船厂来了，梁远意识到自己和俩丫头度假的心思十有七八怕是要泡汤了。
第178章 瞒天过海 （七）
自从梁远说服宁雷去vv vv收税之后，宁雷这小半年算是过的度日如年。
什么大黑鱼、平顶船巴拉巴拉的一大堆，梁土豪吹完牛把宁雷的心气吊起来之后甩甩手玩星际航行去了，预备的前期工作宁雷总不能指望着梁远。
所谓人等装备不能让装备等人向来是我军的优良传统，宁雷带着部队一动压根就没绝对保密一说。
虽然章任天和陈广汉都是明白组织纪律的合格军人，但这两位闻着味在共和国传统军购渠道观察了无数遍也没找到宁雷所言大计划的任何蛛丝马迹。
氪金石设计所的规模和实力在那放着呢，如果说搞大黑鱼还有点谱，但说能搞平顶船章任天和陈广汉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
看着战友那两双极度求知的小眼神宁雷偶尔也觉得良心不安，不过连宁雷自己都不知道梁远规划中的剧本啥时候才能开启，也没法给战友解惑。
由于宁婉嘉有言在先，加之为了保持长辈智珠在握的形象宁雷只能和唐婉发发牢骚。
然后，梁远在沪城搞了个大新闻，算是自己主动冒泡半公开的走上了前台。
唐婉倒是第一时间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宁雷，宁雷总算长出一口气，既然梁远不打算藏着了，和搭班子的战友讲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肯定是有助于快反部队顺利成长的。
当然，日蚀计划的核心走私台风4v征税什么的宁雷肯定不会说，平顶船相关的方面宁雷打算给战友说明白。
在梁远来之前，特意宁雷抽了一个早上外加整个上午的时间把远嘉创立崛起的大部分历史和章任天、陈广汉讲了一遍，又把远嘉旗下的关联企业大致画了个关联图表。
什么f14入华，并购怡和，敲诈西德等等等等，把这两位都听傻了。
开玩笑！不可能！！别瞎说啊！！！
章任天和陈广汉在整个上午实力演绎了无数个否认三连，最后整个人生观和世界观都被宁雷硬生生的重塑了一遍。
有趣的地方来了，三观被刚刚刷新的章任天和陈广汉得知梁远一会就到船厂之后，两人也对如何称呼梁远纠结了好一会。
如果不知道远嘉的种种，两人随着宁雷的口吻喊小远都是亲切给面子，但知道真相就不一样了，成年人的世界总是复杂的。
最后，两人纠结了十多分钟，沪城的小梁同学成功晋级为岭南的年轻俊杰，简直喜大普奔。
“章伯伯好。”
“陈伯伯好。”
两个丫头很狡猾的一人分了一个分别问好，及时的把梁远从年轻俊杰这个尴尬的坑里拉了出来。
章任天和陈广汉听梁远也跟着俩丫头问候自己，刚刚被梁远丰功伟绩所慑原本有些虚的胆气顿时一壮。
门口的一番寒暄之后，跟着熊伟信一起上楼的王伟华原打算离开，结果被梁远一把拉了回来。
“一起来吧，反正早晚都得知道。”
听梁远如此说，王伟华愕然的转头看了一眼宁雷，却发觉宁雷笑着对自己点了点头，不太自然的被梁远推进了会议室。
觉得有点不对的熊伟信悄声问梁远是不是打算走上前台。
“我才没那打算，只是这次参加青科赛遇见了个大意外，向以前那样安稳的藏起来怕是不太可能了。”
梁远苦笑着摇了摇头，跟着宁雷走进会议室。
远嘉的保卫工作本来就是熊伟信在做，梁远不打算藏着倒是能给熊伟信减轻不少事务，最起码不用和许多核心人员打马虎眼了。
众人小会议室里纷纷落座，两个丫头倒是很自觉的占据了梁远身边的两个位置。
宁雷知道王伟华是梁远和熊伟信筛选出来的氪金石设计所掌舵人，既然话已经说开，宁雷拿过上午给章任天和陈广汉做远嘉科普时的资料，推给王伟华。
“先看材料了解情况。”
满脸懵懂压根搞不清情况的王伟华很是迷惑的接过文件。
“小远，从哪开始说？”
宁雷问梁远。
“呃，伟信叔叔，今天飞港岛最早的航班几点，我来南方可是为了度假的啊。”
梁远觉得，自己的假期好像还有抢救的价值。
还没等宁雷说什么，两个丫头没好气的在桌子底下轻轻掐了梁远一把。
见多了三人眉来眼去，看着梁远忽然左看右看，宁雷猜出来自己闺女给自己出气了，也不说话，只是笑呵呵的看着梁远。
“在船厂，我说什么貌似没用吧，王所现在还迷糊着呢。”
“王所先了解情况，船厂的事儿一会再说，这里也没外人，小远给宁叔说句实在话，远嘉下半年的现金流还成不成？”
卫星都放到火星去了，就算远嘉家大业大梁远搂钱有术宁雷也觉得心里没底，特别是那牛可不是当着一般人的面吹的，万一圆不回来或是牵连到远嘉正常的经营，连宁雷都感到隐隐头疼。
“虽然有些难处，不过大问题应该没有，这东西计划九月份上市，补上计划外的资金窟窿绰绰有余。”
梁远回手拉过两个丫头的背包，把宠物蛋从背包的带子上卸下来拿给宁雷看。
王伟华听了片刻梁远谈起自己一点都搞不明白的什么游戏主机、角色扮演、对战平衡、电子竞技，只好彻底的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文字上。
翻开没有任何文字a4封面，映入王伟华眼帘的是宁雷刚劲的手写字体。
远嘉的来由极其关联企业。
远取自梁远的远，嘉取自宁婉嘉的嘉，梁远、宁婉嘉、宁婉菲是远嘉集团法定的联合创始人，远嘉的业务遍布除南极洲之外的所有有人居住大陆。
就算原本不熟，接机之后这一路下来王伟华也知道梁远是谁，宁婉嘉、宁婉菲又是谁，王伟华直接被文字里所表达出来的内容和气势给镇住了。
王伟华意识到，自己手中的文件很可能是一份不得了的东西。
翻过架势十足的第一页正文，一大串企业号头直接而粗暴的出现在王伟华眼前。
香港基础电子与集成电路制造有限公司。
（港基集电注册资本70亿港币）。
港基集电的标准正名让王伟华愣了一下，直看到括号里的备注才恍然大悟。
自从香格里拉汉字寻呼上市之后，作为共和国电子领域少有的基干企业，港基集电在技术领域内的名头对许多人差不多是如雷贯耳。
王伟华根本没心思往下继续，目光在港基集电那行字上徘徊游弋了许久，心中的情绪却好似山崩海啸一般。
就算铁打的资料放在眼前，就算知道以宁雷的身份地位绝对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王伟华依旧觉得自己可能是喝多了喝失忆了。
emmmmmm，闭上眼睛，做个深呼吸，得掐自己一下，该起来上班了，不过我喝酒的由头是什么来着，莫非是失忆了真头疼啊。
王伟华很有仪式感的掐了自己一下～～～。
在梁远滔滔不绝介绍电子宠物蛋的声音里突然夹杂着一声好大的，嘶～～～～～～。
会议室里忽然静了下来，充满了迷之气氛。
发觉自己成了目光的焦点，看着大家似笑非笑的表情，王伟华尴尬到恨不得打个地洞钻下去。
几个呼吸之后，还是海军的陈广汉有良心，先扯着嘴角给了王伟华一个难兄难弟的笑容。
“一看王所就是实在人。”
陈广汉一边说一边挽起袖口给王伟华看自己手臂上的一小块青痕，非常明显这两人面对现实的方式很是一致。
这下，会议室里的气氛绷不住了，所有人都爆笑了起来。
笑了好一会，宁雷指着梁远说道：“千错万错都是小远害人，你可赶紧长大吧。”
“王所看到哪了？”
章任天好奇的问道。
“只看了港基集电。”
王伟华不好意思的说道。
“哈哈，才哪到哪，后边还有更精彩的。”
章任天的笑容里怎么看怎么都有着一丝丝幸灾乐祸。
“难得小远讲新行业新东西我们继续，王工往下看吧。”
宁雷笑呵呵的把话题拉了回来。
王伟华收拾心情继续啃资料。
看过港基集电大致的业务范围营运规模，王伟华翻页之后果然看到了章任天所言精彩。
共和国商用飞机制造有限公司
（商飞注册资本45亿人民币）。
联邦德国cmb宇航企业集团
（cmb宇航注册资本12亿美元）。
虽然有着心里准备，王伟华还是不由自主的轻声～嘶～～～了一下。
王伟华深知，这世界能造船的企业成百上千，可能造飞机的，不说屈指可数也差不多，敢玩航空航天的绝对是最顶级的工业集团。
这怎么可能？就算刚刚已经确认过眼神，王伟华依旧不由自主的怀疑现实。
抱着破罐子破摔爱咋咋地的心态，王伟华开始快速的翻动文件。
北美香格里拉电气，华晨动力，浪潮电子，共和国特区银行，亚洲发展银行，联邦德国巴伐利亚商业集团，民主德国联合商业体，联邦德国电信，庞大而复杂的港岛怡和体系～～～。
王伟华越看越是心惊，所谓的远嘉集团已经不是企业集团或是一般性的财团所能描述的了，这根本就是一家由超大型企业集团所构成的跨国财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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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瞒天过海 （八）
宁雷借快反部队组建之际，重塑共和**品订购渠道的动向根本瞒不了人，其他人不知道和想不到的，只是宁雷下了大决心，要彻底的抛弃苏标靠拢美标而已。m.www.uu234.net
以共和国的体制而言，军品用户和军品产商差不多就是两条平行线，没有行政组织上的隶属关系。
加之在九十年代初的共和国，市场经济很大程度上还是个概念性东西，军品用户约束军品厂商的办法委实不多。
比如在梁远搞到f14战斗机之前，不管遇到啥情况，宁雷都得“真香”共和国的空中蔡国庆（官媒钦定外号）火箭八爷。
在不了解远嘉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之前，几乎没人看好宁雷对军品订购渠道的整顿预期。
没行政组织上的隶属关系，没市场竞争导致的财政联系，除了挂在口头上的大义和良心宁雷是真没办法对共和国的军品厂商产生实质影响。
虽然快反部队很重要，能代表共和**事组织的未来，但快反部队一家代表不了共和**事组织的现在，更代表不了共和**事组织的全部。
军品苏标转美标对于许多技术人员来说差不多等同于回炉再造，相当于重考一次高考再修一遍大学，以人的主观能动性来说，这绝不是什么能感到幸福的东西。
在了解远嘉之前，虽然氪金石设计所已经彻底采用了美标生产体系，但王伟华依旧不看好宁雷对军品体系的整改。
在王伟华得知的信息里，氪金石船舶设计所只是一家改革的试点船厂而已，相比共和国其他类似沪东、大船等骨干船厂黄埔还是个小字辈。
当王伟华在文件的最后不出所料的看到自家氪金石船舶设计所的名头之后，王伟华终于明白宁雷整改共和**工体系的底气到底是源自哪里了。
有这么一家横跨电子、航空、金融、贸易的超级财团做后盾，其他的不了解的领域王伟华不敢说，但单在船舶领域宁雷所推行的新政绝对无可阻挡。
原因很简单，没了张屠户照样不用吃带毛的猪，比如目前在船厂收获好评无数的ed120系列燃气轮机组。
想着自己手中驻港056型护卫舰那高得有点不像话的技术指标，王伟华算是彻底搞清那份指标的来源与底气是来何方了。
宁司令这是打算实行明晃晃的技术碾压啊。
合上宁雷手写的文件，联系着日常工作中所遇到的总总状况，王伟华算是看清楚了宁雷的套路。
“电子宠物的宠物概念只是为了区别于同类竞品，快速打开海外市场，塑造远嘉品牌形象的方式而已。宠物蛋的本质就是一台便携式的电子游戏机。”
王伟华看完全部的资料不久，梁远已经科普完了关于电子娱乐的种种，正把远嘉最新的发展方向做汇总。
“我透露下远嘉港岛情报部门所调研出来的海外电子娱乐市场预期，目前电子宠物和电子游戏的市场大致在三十亿美元左右，如果远嘉没有搞错海外消费者的喜好方向，电子宠物极其后续产品会在两年内占领这个新兴行业的百分之六十到七十。”
“重要的是这个市场目前正处于超高速增长的前夕，根据远嘉战略部门分析出来的数据，随着芯片技术的高速发展，经过五到八年时间，全球电子娱乐市场会从三十亿美元发展到三百亿美元以上，这是一个完全空白的领域，近两年，没有任何传统的海外大型财团转移兴趣于此。”
“如果单纯说电子游戏，在座的诸位可能会不以为然，但电子娱乐产业所需要的技术，绝对不是游戏娱乐这两个字所能简单概括的。”
“远嘉为了开拓这个空白市场，刚刚建立了一家叫做倾城互娱的新企业，打算动用整个集团的力量，高度垄断这个快速发展的新兴产业。”
“作为集团的基干企业，港基集电已经开始着手研发娱乐产业所需的专用芯片。”
“全新的显示解码芯片，全新的声音解码芯片，全新的数据处理高速芯片，这些芯片如果应用在电子娱乐行业之外，就是新一代的数字家电家庭多媒体互娱中心。”
“数字家电这个市场的全球容量哪怕保守预期也会超过万亿美元，如果港基集电能充分利用好在电子娱乐产业所构成的技术垄断，将大大有助于远嘉旗下的香格里拉电气甚至整个共和国家电行业，在这个超过万亿美元的丰厚市场上掠食发展。”
“整个远嘉近期的发展计划大致就是这样，其他的寓军于民什么的就不用我这个非专业的说了，宁叔是更清楚的。”
梁远虽然结束了话题，但会议室里依旧是寂静一片，哪怕是两个丫头也是第一次听梁远把宠物蛋的前因后果产业链关联说得如此透彻。
章任天和陈广汉都是聪明人，纵观全球的军工体系，都少有能达成盈利性的自我循环。
远嘉虽然有南沙的油气田资源打底，但和军工体系关系密切的电子和航空都是吸金无数的超深坑，站在这两个坑边，单纯的千亿美元在手还真不是什么有底气的事情。
看看太平洋对面和共和国北边的每年军费规模，绝对有助于理解这一点。
由于整合共和**品采购体系的缘故，快反部队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吊死在远嘉这颗树上了，更深入点说，就算快反部队没吊死，但以宁雷为代表的部队主官的仕途绝对和远嘉息息相关。
万一远嘉坚持不住跑路了，梁土豪可能只是事业小挫，章任天和陈广汉的事业抱负搞不好就凉凉了。
固定的千亿美元资产在手和盈利性的千亿美元资产在手绝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梁远虽然没明着说，不过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把章任天和陈广汉心中所忧虑的问题解答了大半，剩下的只是等待现实演变，看看梁远吹过的牛会不会变成现实。
电子行业在九十年代还是十分神秘，有着极高b格的未来产业，九十年代的共和国少有人能结合着事实把跨行业的未来说得如此清晰透彻。
涉及到万亿美元规模的经济概念，就算其他年薪数百美元的共和国大牛有能力分析未来，但说服力和自带闪瞎眼光环的梁土豪相比压根就不会是一个位面。
我是蝙蝠侠我有钞能力不服憋着爱咋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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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瞒天过海 （九）
梁远把远嘉近期的发展目标讲完，等了片刻，发觉会议室里的其他人要么深思眼么继续眼巴巴的看着自己。m.www.uu234.net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用手指抵着额头想了想，梁远忍着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要么，我在说点去火星的问题？”
宁雷早就从唐婉那里知道，如果不考虑火箭领域，去火星根本是个另类塑造远嘉品牌的超大号幌子，和共和**工产业的联系几乎是没有。
“看起来王所已经看完文件了，小远讲讲056吧。”
宁雷笑着摇头，看了看把文件合上的王伟华。
说起来氪金石船舶设计所完全是个共和国船舶体制里的怪胎。
作为共和国船舶行业的资深从业者，王伟华早就察觉种种违反常理之处。
如果说郭万军领衔的凤凰通用导弹研发计划还可以理解的话，驻港056级护卫舰完全颠覆了王伟华的认知。
相对于共和国九十年代初的技术水准而言，那指标都高得简直了。
特别是宁雷所强调的不限量的研发资金，又不彻底明晰资金的来源渠道，这种细节不但没让王伟华体验到幸福，反而汗流浃背的感到一阵阵发凉。
哪怕是改革试点，哪怕是看不懂的合资，但花的总归是国家的钱吧，这钱是那么好嚯嚯的？别人眼红的高待遇是那么好拿的？
高指标的计划一旦完不成，自己这个实际上操盘的总师会不会被关进去呆到退休？
没人是傻子，一旦事情的状况超出了人生经验的预期，王伟华觉得自己搞不好会沦为快反部队竖起来的靶子。
你看，钱我们磕绊不打的都花了，高标准也提了，奈何攻城狮不给力，没装备我们也很为难啊，快反部队没成军可不是军事主官的责任。
哪怕宁雷在人情来往上有点不靠谱，但有唐婉盯着攻城狮那点隐藏着的小心思完全瞒不过去，因此为了尽快理顺快反部队自家的新阵营，宁雷早就想把梁远这个藏在背后货色推到前台。
梁远这个最重要的环节不和身边的同志解释清楚，内耗揣摩真不是一般的大，也不能怪别人谨慎，在1990年，满打满算共和国大运动那股子风才过去十年而已。
作为混建筑行业的业务油子，梁远这货色眉毛都是空心的，唐婉能察觉的事儿，梁远当然也能察觉。
透过小狗就是小狗版的真056护卫舰战略决定型，梁远也大致猜出来了激烈争吵后背的因由。
不过056这事儿梁远打定主意借用法国人的力量，也没太把争吵和研发进度放在心上，结果一拖拖到了现在。
所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王伟华也知道氪金石船舶设计所在056型护卫舰上的激烈争吵，并不完全是技术上的分歧。
现在随着远嘉这部分资料的公开，资金来源彻底明确，王伟华心中最大的忧虑已去，换句话说金主自己好高骛远不差钱，作为技术人员强调过风险之后，努力去肝也就是了，哪怕失败也只是涉及职业生涯，起码不会有法律和政治意义上的替罪羊风险。
“技术都是资金烧出来，有港基集电的例子作证，哪怕在更为高精尖的集成电路行业，共和国工程技术技术人员的素养一点都不比海外的差，所以，056护卫舰的标准我给出的很高。”
虽然梁远一点都没提其他什么的，但王伟华自己心里怎么想的还是有数的，联系起上午接机时熊伟信一些含含糊糊的言论，王伟华倒是明白早先自己的判断有点歪了。
“按道理，作为氪金石船舶设计所的实际出资人，我早该对核心管理层明确身份阐明企业的发展方向，不过王所也看到了，我这个情况属于有点异常。”
梁远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王伟华也尴尬不失礼貌的回了笑一笑。
“现在话都说开了，我在重复一次，驻港056型护卫舰的技术标准不会变，研发资金没有上限，056a、b两型先放在一边，我是技术外行，056c型的吨位王所看着办就好，只有一个要求，前期型号的吨位一定不要对北边的兄弟单位产生太大的刺激。”
随着氪金石船舶设计所幕后的最大谜团一揭开，王伟华心中的迷惑一一迎刃而解，而梁远这话王伟华也听就明白了。
氪金石的目光又哪里是什么驻港轻型护卫舰，联想到没有上限的研发资金，那份高标准的研发要求完全是剑指大驱甚至是巡洋，护卫舰只是幌子和练手而已。
王伟华想着文件里远嘉集团所蕴涵的经济实力，怕是港基集电今年的利润拿出来一半就足够解决056目前所遇到的所有问题了。
“梁～～总～，这个简单，标排两千多满载不超过三千吨任谁也说不出其他的。”
王伟华磕绊了一下，没学宁雷叫小远，也没学章任天和陈广汉叫小梁同学，毕竟是老板，如果不是年龄有点尴尬这声梁总绝对是合适的。
梁远也知道自己早晚都得总，总就总吧，只要远嘉别虚胖就好。
不过理工男耍起无赖来也真让人牙根痒痒，王伟华卡着3000吨这数值简直上可攻大驱下可受护卫，这跨界也太大了一点。
梁远听王伟华近乎第一时间直觉的给出答案，明显这事儿早就琢磨透了，现在所有的问题都掰开了，梁远估计056的研发也快步入快车道了。
梁远的腹诽说起来也是好笑，056注定得用华晨的动力核心，下海斯贝改燃气轮机的功率就在那放着呢，想跑30节的高速，大致上就是一台推千多吨，两台并车推两千多吨，四台推三千多吨，船大还是小差不多就是个定数。
“我再给王所交个底，远嘉的公共关系部门正在法国海军武器建造局（dcan）活动，在056的设计上氪金石很可能会得法国人的帮助。”
“可是设计了拉斐特级隐身护卫舰的那个法国dcan。”
王伟华的眼睛都瞪圆了，万万没想到远嘉在海外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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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瞒天过海 （十）
法国dcan的全称是法国造船管理委员会，这是一个二战之后为了复兴法国海军，法国政府所整合出来的超大型国有机构。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如果上溯历史，dcan的源头可以追溯到十八世纪，算是这颗星球上最早开启工业化造船的企业之一。
二战之后，一贯傲娇的法国人没有加入北约，虽然保持了独立外交和自主国防的自由，但法国的军费开支相比英德要高出许多。
特别是步入七十年代之后，随着英法老牌殖民体系的彻底崩解法国国力大降。
而冷战巅峰时期以三位一体核威慑为代表的大国基石更吞噬了无穷无尽的经费，庞大的国防开支压力迫使法**工行业的目光投向海外。
这个时代的法国人彻头彻尾的贯彻了有奶就是娘这句民间大俗话，只要有钱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卖的。
比如在和某大国交流核武库的同时，也向某大国的地方政府出售军火，可谓是节操丧尽。
法国向某大国地方政府出售军火一事除了经济需求之外也有着很复杂的政治背景。
自从**明灯否掉全球工人是一家，打算独自一国建立社会主义之后，渐渐的，欧洲资本家和其他地区工人阶级从敌对关系变成了合作伙伴，欧洲工人阶级和其他地区的工人阶级从革命同志变成了竞争对手。
所谓异端永远比异教该死，法兰西共和国的血统里第二共产国际的基因占了很大一部分，然后好端端的在二十世纪被钢铁老爹扣上了修正主义的帽子，彻底开除于国际社会主义大家庭之外。
共和国权利构架师从于谁不用多说，纵观共和国世纪之交的外交历程，和大资本家所代表的海外右派政府打交道时往往都是你出钱我出力的和谐融洽，反而同有着第二共产国际基因的左派政府打交道时经常被指着脑门吊起来骂。
轰轰烈烈的全球**运动浪潮褪去之后，在世纪之交，革命终于华丽丽的从伟大的主义基因突变成了实在的生意。
其实，如果层次到了很多天堑都会变成坦途，相比当初白手起家时，要靠超级大市场一鸣惊人才艰难搭上的东德和驻欧红军的高层人士，刘文岳勾搭法**工机构根本就没费什么大心思。
在能量大佬的圈子里，米特朗总统放在巴黎工业界的那朵法兰西之花，就差在脑门上手写着这里可以p～y交易。
虽然彼此立场不同，但在个人生活上，这个位面的梁土豪还是很羡慕这位二十世纪法兰西历史上数得着的社会主义活动家。
梁远自知，自己这辈子肯定是毁在某丫头手里了，片叶不沾身那早是上辈子的事儿了。
按资本主义世界的商业惯例和资本的尿性，在非绝境的时刻止损才是最重要的，少有鱼死网破的挣扎，有着4v背景又看似替共和国做事的刘文岳找上门，根本就没出乎法国人的预料。
有些话，明面上的外交场合是没法说的，这几年的进化下来，刘文岳花钱腐蚀的能力明显渐长。
在刘文岳提交给梁远的报告里，明显借鉴了由梁远发起的，最近很火的某些游戏概念，比如1p、2p什么的，来借此表达自己的与时俱进与年轻的心。
由于大老板过于年轻，远嘉大会议成员也都以装嫩为荣。
然后，活动于巴黎工业界的安妮格莱丽斯被刘文岳命名为代号1p，就职在大西洋圣纳泽尔船厂的薇拉潘诺代号是2p，在亚洲外交领域有着很大影响力的玛蒂尔达莫勒代号是3p，这份文件在远嘉大会议内部被正式称之为法兰西3p系列。
梁远虽然无法直视这个看起来很有艺术气息的名字，不过总不能把未来的某些忌讳搬到现在来解释，只能无可奈何的委屈自己。
从半年前的接触开始，法兰西3p系列已经花掉了二百三十六万美金，替1p圆了艺术电影梦，替2p圆了巴黎模特梦，替3p圆了米兰时装梦。
某种程度上，刘文岳已经成了圣诞老人的化身，德意志之光的某些附属服务也第一次让梁远觉得，这玩意用在人性化的腐蚀领域简直超值到爆炸。
通过细致的沟通和努力，刘文岳已经成功的传达了共和国内部有人很生气，现在正在以法国人能理解的模式来试图影响dcan的决策。
由于身为老牌帝国主义的缘故，该立法的都立得差不多了，法兰西很有些法无禁止则可的意思，自由竞争更是个很有意思也很正确的命题。
国内八十年代的思维，还沉浸在领袖挥挥手，人民往前走的语境之下，很难理解法国各部门内部错综复杂的关系与话语权，共和国往往认为明明领导人一道命令甚至一句话就能搞定的事儿，怎么就不诚心搞定呢，李们似不似故意为难我胖虎。
这种思路上的差距使得共和国回归国际社会之后，和海外的交流颇有不畅，往往导致在某任海外领导人身上下注或是期望过多，最后鸡飞蛋打甚至影响当时的外交环境。
在梁远指使下的刘文岳，本着生意归生意，不往敌国卖军火不是合格资本家的优秀态度，暗示有大单和海峡对面的地方政府竞争。
比如4v只能采购拉菲特护卫舰和幻影2000，而刘文岳除了对拉菲特也表示出了兴趣之外，甚至还隐约透露了核动力平顶船的采购念头。
这年代的法国海军正被戴高乐航空母舰的高造价搞得欲仙欲死，冷不丁出来个大脑袋暗示可以分摊成本，简直是天上掉下来救世的白色鸟人。
说起来梁远搞得axbx还真有些蝴蝶翅膀的意思，由于axbx的缘故，直接导致以美国为首的制裁协议上出现了一个梁远原本位面所没有的漏洞，就是之后的新计划不批，之前的原计划不变。
当然，这只是美利坚特意给自己开的后门，其他盟友想走肯定会被美利坚拎出来掂量掂量，不过法国人向来不鸟美利坚，北约管天管地管空气就是管不到法国人脑袋上。
共和国和法兰西之间关于海军舰艇、幻影战斗机之类的谈判已经持续了十多年，成果也能称得上累累，比如未来共和**迷无比熟悉大亚湾、直九、海响尾蛇导弹，涡轴6发动机等等。
只可惜梁土豪不是幻影的粉，倒是大猫后发先至光速的进入了共和国海空军服役，幻影却一直是只见楼梯响没有人下来。
相比单纯的卖海军护卫舰和战斗机，卖航空母舰编队少说也能多赚上十倍，傻子才不干。
当然，顺带，刘文岳也提及了公共关系润滑费这个话题，只是顺带，没深谈，双方刚刚确认过眼神，都有点矜持，没侃大瓜的价。
看遍江湖，所有的骗子骗人总会先给些甜头，核动力平顶船就是梁土豪丢出去的甜头，在采购核动力平顶船这类重大的玩意之前，先循序渐进的搞些小东西试试手都是很正常的事儿，比如隐身护卫舰啊，比如两栖救灾船啊。
又不是不给钱。
梁远先简单描述了下和dcan之间的接触程度，然后总结道。
“虽然还没开启正式谈判，不过已经确认过彼此的意图，原则上没有任何政策上的障碍阻挡在氪金石船舶设计所和dcan之间。”
“呃，绿色的富兰克林除外。”
由于事情发展的顺利程度大大超乎梁远的想象，梁远最后甚至还有心情皮了一下。
不管是真好笑还是假好笑，有没有get到笑点，梁远语气里的轻松俏皮是显而易见的，尴尬的场面没出现，会议室里及时响起了会意的低笑声。
倒是梁远听着这笑声忽然有点出神了，说起来也就是梁远战无不胜的光环晃瞎了旁观者的眼，未来的某些文化被梁远不管不顾的硬推了下去，貌似～～也被接受了，难怪都愿意当人上人，甚至于不择手段，这感觉真是～～～。
“有没有再具体点的？小远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些叔叔伯伯～～～，都眼巴巴的等着呢。”
看梁远有散场的意思，宁雷笑着补充了一句，这话也就宁雷能问得出口。
这反了吧？这是～～，梁远心里疯狂的吐槽。
看着章任天和陈广汉热切的眼神，梁远想了想，说道：“心里没太大的把握，本来不打算提前说的。”
“哦，我就说么，小远不会空着手来看宁叔。”
“和空手也没差哪去，宁叔可别抱太大期望。”
“不过这事儿陈叔应该知道，和暹罗有点关系。”
梁远笑着回到。
“不管造什么船，肯定是造得越多成本越低，据我所知暹罗经济这些年日渐增强，王室有意更换海军装备，甚至连大型两栖登陆舰都提上了日程表。”
“远嘉在香港的情报机构从公开的消息中分析出这次暹罗海军装备换代的可能性极高，甚至给出了一份大致的预算清单，这份海军换代单子的预算约为五到六亿美元，由于暹罗对物美价廉的要求十分高，因此远嘉打算卖卖苦力赚点辛苦钱。”
第182章 瞒天过海 （十一）
关于远嘉卖苦力这个口号如今真要成了某种梗了。m.www.uu234.net
在了解远嘉发展史的知情人眼里，远嘉之所以能爆炸式的膨胀，当初给联邦德国卖苦力所得的那六亿美元至关重要，现在梁远又提起这个理由宁雷本能的觉得好像哪里有问题。
想了想远嘉预估暹罗那边的采购预算也是微妙的六亿美元，想着联邦德国还在第二个六亿美元的坑里趴着，宁雷不对劲的感觉愈发强烈。
“056c型标准的拔高，小远是打算把暹罗、老巴和我们的护卫舰单子都统一在056一个型号之下么？”
陈广汉倒是知道梁远所提的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梁远点了点头。
在亚洲金融危机爆发之前，在经济领域，亚洲四小龙、四小虎的名头可比穷飕飕的共和国响亮多了，国内媒体提及东南亚，压根没有后世那种不屑的俯视，多半都是用羡慕的口气。
八十年代的最后一年，暹罗遭受了其建国史上最大的一次海啸风灾，数十万人流离失所，近千条船只沉没，英国bbc对这场灾难的报道，甚至用上了地毯式轰炸这个极具毁灭性的字眼。
在共和国崛起之前，整个亚洲除了东洋，陆地上压根就没有成体系的高速公路系统，因此有着广阔海岸线的暹罗，当时的救灾压力都压在了暹罗海军身上。
由于暹罗海军装备老旧船舶吨位过小，在紧急救灾中所表现出的无能为力在暹罗国内掀起了极大的舆论风暴。
在目前暹罗蒸蒸日上的经济氛围影响之下，更新海军装备成了全社会的共识，有着强悍登陆救灾能力的两栖登陆舰就是这样进入了暹罗的军方视野。
当然，暹罗海军原计划里的两栖登陆舰被忽悠成多用途航空母舰，最终变成港口的展览公园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由于暹罗酝酿海军大单的缘故，共和国也接到了一些大单前的开胃菜，比如百多吨的巡逻艇什么的，话说这巡逻艇黄埔船厂还分到了一艘订单，目前已经交付给暹罗海军。
不过由于此时的共和国不重视人机工程的缘故，这艇在暹罗海军内部评价不高。
“还真别说，056c这船要能按图纸设计造出来，拿下暹罗海军的单子还真没什么问题。”
陈广汉有些恍然大悟，这年头，欧洲海军装备的报价都是以亿美元为单位来报价的。
“如果情况理想，巴基斯坦的采购数量不会低于四艘，暹罗不会低于四艘，未来的港岛特区不会低于两艘，宁叔加南海舰队这边打底也得四艘吧，哪怕不管东海和北海舰队，这都十多艘的采购，稍微乐观点056级护卫舰二十艘以上的销量根本不是问题。”
实际上，二十艘这个数量已经是梁远非常非常保守的说了，巴基斯坦海军目前护卫舰的需求量至少也得十艘以上，暹罗在九十年代也计划扩大海军规模，护卫舰的采购数量也在十艘以上，受邻国效应以及宗教历史等因素影响，彼此领土领海接壤的大马、印尼、越南甚至连孟加拉在九十年代都有扩大海军的计划。
东南亚那地历来是某大国的后花园，不过那会某大国在打盹呼呼，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不外如是。
不过没有梁远开挂位面的共和国实力不行，造不出物美价廉符合客户审美的东西，欧洲那些货色又tm贵到天顶星上去了，结果一直拖拉到亚洲金融危机爆发，东南亚区域的各国海军集体大扩军才彻底凉凉。
“远嘉情报部门的效率还不错嘛，关于暹罗、老巴的军购虽然没刻意保密，不过知道的人应该不多。”
章任天赞了一句远嘉在港岛的情报部门。
远嘉在港岛的情报部门大致可分为商业体系和一千所体系两个部分，为了保证集团的航向商业体系梁远插手较多，一千所那个几乎是熊伟信的自留地，拿着远嘉差不多没设上限的费用，aia都要爽飞了别说公开的消息，只要不涉及共和国自身哪怕不公开的绝密梁远都照样看得到。
“南沙战区的订单好说，小远打算怎么进入暹罗的军购体系，改制后的黄埔算是从造船体系里独立出来了，类似暹罗巡逻艇的单子上边应该不会主动拨付了。”
陈广汉好奇的问道。
既然连大黑鱼都敢硬氪，执行056计划的梁远就没打算和国内的同行们进行同质竞争。
说起来共和国的情报部门甚至巴基斯坦和暹罗这样的直接当事人，都不见得有梁远对东南亚海军装备市场理解深刻了解的多，毕竟开挂和不开挂完全是天差地别的两种体验。
在梁远回头的示意下，两个丫头从背包里拿出了几张报纸，分别递给宁雷、陈广汉等人。
港岛日报，宁雷低头快速浏览了一遍手中报纸的标题，港岛八卦，岛内经济，环境保护，经济分析等等栏目～，宁雷没看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异常。
“经济板块，亚洲经济分析栏目，纽约海外贸易研究所费尔.迈克尔教授专栏。”
梁远及时提示。
《大步前行的东南亚》，一个看起来很有气势的标题映入宁雷的眼帘。
大致浏览完整个文章，宁雷知道这是一份极度看好亚洲经济发展趋势的经济研究，在文章里费尔迈克尔预计东南亚各国会迎来一个至少二十年的黄金时代，费尔迈克尔甚至用美国战后二十年的黄金时代来比喻东南亚经济的发展前景。
“这是远嘉赞助的研究？”
现在的宁雷已经能搞清不少梁远惯用的套路了。
“费尔迈克尔是美国顶尖的经济学家，在亚洲宏观经济领域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力。”
梁远笑着点头，补充强调道:“是至少两三年的系列研究。”
梁远可没瞎掰，这货在亚洲金融危机之前，比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保罗.克鲁格曼还牛，然后因为和克鲁格曼就亚洲的经济发展预期唱反调的缘故，九八之后彻底凉凉，当年受这位影响跳楼的富豪甚至可以用车载斗量这个形容词。
“暹罗的经济发展很不错，但总体的绝对体量不大，一次性拿出来的钱不会太多，小远花钱吹这个，难道是想用当初铁道部25s编组采购的故事？”
宁雷想了想，猛的灵光一现觉得自己抓到事情的主干了。
“现在居然连宁叔都能看穿了，我这天才的光环可真的挂不了几天了。”
宁雷懒得搭理梁远的吐槽，想了又想觉得这事儿还真可行。
有法国dcan作技术上的背书，有共和国作低廉生产成本上的兜底，宁雷还知道最近在港岛快速扩张的亚洲发展银行就是远嘉自家的钱袋子，用来搞出口信贷都是现成的。
更别说还有个不差钱的德银和亚行关系密切，五、六亿美元的信贷规模亚行自己搞可能很困难，如果联合德银简直比吹气都容易。
远嘉这路子已经和某些帝国主义国家一毛一样了，宁雷都不知道说点啥好了，这是要上天的节奏。
宁雷明白了远嘉的套路，会议室里的其他小伙伴还迷糊着呢。
宁雷也没客气，先把铁道部当年租赁25s编组的故事拿出来和众人说了一遍。
距离当年签署的25s编组租赁计划已经时过三年，得益于央妈新闻，刘长河的大名最近已经响彻全国，铁道部固定资产三年暴增二十亿这个大瓜被刘长河成功笑纳，江湖传闻，待转年的人代会开完，刘长河将获超常提拔进京接替傅恒宇，出任共和国铁道部第八任部长，轻松越过副部长的门槛一步登天。
借着刘长河这个例子，宁雷指着自己手写文件上的亚洲发展银行把梁远的套路解说了一遍。
最近的央妈红人刘长河在座看过七点新闻的都以熟知，听宁雷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远嘉打算采用的手法，就算在座众人已经知道梁远的妖孽程度了，可还是忍不住盯着梁远看了又看。
这货三年前才多大一点，这胆子、这脑回路都简直了，现在看远嘉成功进化到帝国主义的高级阶段还真不算意外。
“小远这个计划的关键是成本。”
终于跟上梁远思路的宁雷意气风发，很兴奋的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
“都被宁叔摊开说了，我就一点都不藏着了。”
梁远笑着说道。
“先不谈国内订单，056海外找金主最大的问题有两个，一是采购资本，这个可以靠出口信贷解决，二是采购成本，这个可以靠氪金石设计所来解决。”
“采购成本和采购数量息息相关，关于采购数量我给王所交个底，在远嘉真正的海外市调预期里，056这个级别的护卫舰建造数量肯定会超过四十艘，海外最终用户以东南亚和中东客户为主。”
“远嘉情报部门已经确认的消息，巴基斯坦和英国关于海军装备出口的谈判已经陷入僵局，英国海军六艘21级护卫舰的退役后打包报价超过两亿美元，巴基斯坦一来觉得贵二来觉得数量不足。”
“暹罗军方已经确立在未来五到十年的时间里，把暹罗海军的护卫舰规模扩充到十四艘以上，由于预算的缘故，暹罗正在和南韩接触试图在南韩蔚山级护卫舰的基础上大改，起码得改掉那个易燃的铝合金上层结构。”
除了东南亚大国老巴、暹罗、大马、印尼等国，梁远算是彻底放开了谈，连打酱油的缅甸、孟加拉、斯里兰卡啥的都没放过。
梁远深知，钱这玩意有没有，其实在国际贸易里也就是那么回事，没钱可以出资源顶账没资源还可以出海域的专属经济区顶账，中帝渔民和大吃货帝国国民的强悍程度完全不用解释，别说欠几个056编队，哪怕欠几个美帝的航母战斗群一年也能给你吃光光。
左手出售军舰获得他国海域专属经济区的开发权，右手大建远洋渔捕捞船提升共和国人民的物资生活水平，这期间的好处完全不用多说。
由于经费和某些历史遗留问题的缘故，二十世纪，共和国情报组织在东南亚的存在十分薄弱，有些消息还真没有着明确调查目的，甚至有能力从结果倒推事件未曝光时种种蛛丝马迹的远嘉情报机构来得可靠。
至于056护卫舰的最终成本。
九十年代美利坚开始步入拉链顿领导的繁荣时代，彼时一加仑牛奶大约在一美元左右，而到了梁远翻越位面之墙的前夕，一加仑牛奶已经涨到了四美元，美元的购买力大约缩水了四倍。
同理，巴基斯坦海军在购买英国退役的21型护卫舰每艘大约花掉了一千二百万美元，老巴到手之后由于旧船不符合巴海军实际作战需求的缘故，又花掉了比买船还多的价钱更换了火控，雷达，干扰，导弹、反潜等一系列设备，最终巴基斯坦版本的21型护卫舰成本价超过三千万美元。
如果换到未来共和国056时代的船舶造价，每艘旧船的采购价格超过1.2亿美元，换句话说，远嘉版056护卫舰a、b两型号的报价在九十年代肯定不会超过三千万美元，哪怕是c型号也不会高过四千万。
用056新船替换掉英国21级旧舰这事儿的可行性相当的大。
哪怕采购十艘056c型的大编队，五亿美元也足够打滚花了，如果远嘉允许分期付款，以出口信贷8%左右的利率来说，分摊到五个财政年度每年的综合成本不过1.4亿美元，以东南亚目前8%以上的经济增长速率来说，这钱相当于没利息的白借。
至于舰艇入役之后能否养得起，东南亚的小国哪会考虑得那么周全，其建国史上还没体会过所谓的经济危机呢。
以目前东南亚的发展势头来看，分批入役的056战舰绝对不会给其持续上行的国家经济带来什么压力。
对于远嘉来说，船卖出去了就完了，其他的干我屁事，踩着东南亚渡过共和国海军装备下饺子之前的这段苦日子，就是研发056型号的最大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