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二章 斗智斗力
第二五二章斗智斗力
“久闻南宫公子是口才出众，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南宫公子，我又不是三岁小儿，你就别费这份心了。”
凤如山哈哈一笑，双手连挥，凝聚出一面面微型盾牌，分别迎向风刃，心中微微有些奇怪。
他的chūn风化雨诀，法术威力实在过于一般，这么多年来，他对chūn风化雨诀中的中高级法术，几乎没费什么时间练习，但几种基本法术，却是勤练不辍。
金丹修士中，要论对基本法术的研究之深，据慕容雪菲言道，华夏大陆之上，凤如山至少能排前三名。
当然，这不是慕容雪菲在夸他，是在骂他。
不过凤如山不在乎，在修炼上，两人分歧之处甚多，慕容雪菲也就是不高兴的时候叨唠两句，也不会真的想改变凤如山的想法。
凤如山法术固然垃圾，但法宝、火种、炼体、失神刺，稀奇古怪的手段不少，综合战力并不差，慕容雪菲偶尔骂上几句，也是恨铁不成钢之意，她希望凤如山没有明显的短板。
凤如山当然也幻想过自己神通惊人，举手投足之间天崩地裂，但chūn风化雨诀就是这样，与其在威力平平的法术上耗费大量心血，行事倍功半之举，不如发挥自己的特长，在其他方面多费点功夫。
现在南宫羽发出风刃，风刃也不过是初级法术，初级法术的比拼，无论是熟练度还是法力的浑厚，凤如山当然丝毫不惧。
“南宫羽是风灵根，素以身法飘忽、奇诡莫测见长，现在却舍长就短，几乎原地不动的对拼这些基本法术，是伤势的原因还是另有他故？”
凤如山一面渐渐加大红月刀上附带的力量，心中却更加小心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古怪，凤如山另有打算，乐得和南宫羽对耗。
“凤如山，你身为人类jīng英，却勾结妖族，暗算同道，真是我人类修士的败类！无耻之徒，我已经通知了五行门，你就等着轩辕卫的追杀吧。”
南宫羽见凤如山只守不攻，虽然自己大占上风，想要短时间内解决战斗，却不大容易，不由暗暗着急。
“慕容雪菲呢？这对狗男女从来都是形影不离，为什么不见慕容雪菲的影子？”
慕容雪菲是雷灵根，特点和南宫羽的风灵根相似之处颇多，正常情况下，同时对上两人，仗着自己丰厚身家和五行门的种种强大手段，南宫羽并不畏惧，即使不胜，他也有信心自己不会败于两人联手。
但凌晨的激战，他的底牌已经耗尽，现在自己更是全靠夕阳无限的药力在支撑，如果不能尽快解决凤如山，将其击杀或者重伤，万一慕容雪菲出现，和凤如山联手，他也只能退避三舍，能不能逃得xìng命，还需一番努力。
“嘿嘿，轩辕卫未必会听你的一面之词，轩辕卫是五行门的私家卫队？南宫羽，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说我勾结妖族？那五个丁级小队，也是我勾结妖族的结果？南宫羽，你东窗事发了！”
凤如山闻言，却放下心来。左手一扬，一道黑光直击地上无法动弹的苍家妖尉。
在苍缺心中，他根本就是胡家jīng英，两“妖”只是合作，根本谈不上“勾结”，南宫羽果然只是虚言欺诈，应该还没来得及对苍家妖尉使用手段。
“化魔神针？”
南宫羽失声惊呼。
他随手发出一道风刃和黑光相撞，不料黑光不是法术，却是一颗黑黝黝的大钉，虽然被风刃击歪，仍然shè中了妖尉的大腿。
“嘿嘿，南宫公子，果然博学，见多识广，佩服啊。勾结墨者行会，暗害jīng英军功牌，南宫公子，你好大的手笔！说起卑鄙无耻，我可比不上你这五行门的jīng英！”
凤如山脸上懊丧之极，大喝一声，红月刀红光大盛，将崇明剑击退，趁机弹出7个小火球，直扑南宫羽。
如果只是几个普通的小火球，南宫羽自然不放在心上，但凤如山发出的小火球，虽然速度并不快，却大非寻常，7个小火球，颜sè并不相同，3个颜sè黒紫，4个sè泽艳红，在空中排成一个怪异的形状，很是奥妙难言。
“凤如山，多做口舌之争无益，今rì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有本事你也去找墨者行会！”
“凤如山古怪之处甚多，还是小心为上，先避开为好。”
南宫羽不知道七个两sè的火球有什么神妙，不愿以身犯险，身体微微一晃，身形一个模糊，七个小火球擦身而过，身法果然奇诡莫测。
凤如山得此机会，口中大呼不止，双手十指连弹，鲜红、深紫两sè火球源源不绝的飞向南宫羽，不过却不再拘泥于七个一组，或三五成群，或七八成团，全部是鲜红、深紫相间，组成或熟悉、或怪异的形状，速度也是有快有慢，天女散花般，纷纷扬扬的对着南宫羽洒落。
一时之间，南宫羽哪能看清其中奥妙，只好耗费法力，尽力躲闪。
南宫羽搞不清凤如山火球阵的深浅，小心闪避，崇明剑上的力量自然不足，转折也稍显涩滞，凤如山却借势发力，红月刀趁机扳回颓势，大呼小叫声中，竟是攻守之势逆转。
“化魔神针是假的！凤如山，化魔神针里面没有魔气，哈哈哈。”
南宫羽被凤如山逼得手忙脚乱，忽然看见地上的妖尉一如平常，丝毫没有魔气爆体的迹象，福至心灵，猛然反应过来，哈哈大笑声中，崇明剑一声清鸣，将红月刀远远击退，南宫羽趁机稳住身形，左手掐绝，大喝一声。
“龙驭长空！”
青气一闪，一条迷你风龙蓦然而现。
风龙全身符文闪耀，眨眼间变成十丈有余，一股凶戾之气冲天而起，摇头摆尾，直扑凤如山。
南宫羽左手法诀不停，神识紧紧锁定凤如山。
既然被南宫羽神识锁定，除非凤如山摆脱锁定，对气势汹汹的风龙，只能以力破之。
凤如山肉身强横，爆发力强，短距离的直线冲刺，迅捷威猛，锐不可挡，但论起小范围的辗转腾挪，飘忽无定，比之南宫羽，却颇有不如。要摆脱南宫羽的神识锁定，大非易事。
“来得好！”
凤如山轻喝声中，乌光一闪，一副黑sè的贴身战甲把他从头到脚包了个严严实实。同时双手带起道道残影，深紫sè的小火球，无穷无尽一般迎向越来越近的风龙。
“哼！井底之蛙！就凭区区的火球术，想对抗我的龙驭长空，真是异想天开。”
南宫羽不屑的冷哼一声。
龙驭长空是南宫羽威力最强的法术，也是他修炼的叶落云动诀金丹期最强的法术。叶落云动诀即使在五行门，也是最顶级的功法，龙驭长空可以说是南宫羽现在最强的手段，区区最基础的火球术，与龙驭长空，相差何止万里，
果然，深紫sè的火球击在风龙身上，几乎没有任何作用，就纷纷湮灭不见，风龙以势不可挡之势飞临凤如山身前，龙尾横扫。
凤如山身形疾退，堪堪躲过龙尾一击，却被带起的狂风吹的站立不稳。
但龙驭长空岂是如此简单可以轻易化解，南宫羽法诀一变，十余丈的风龙长尾扫过，顺势转身，巨口张处，一道三尺长的风刃直斩凤如山。
凤如山在风龙临身之际，早就把黑rì枪持在手中，风刃速度极快，躲闪已是不及，只得大喝一声，长枪一刺一绞，奋力将风刃击溃。
南宫羽对此早有预料，法决变换，法力源源不绝的注入风龙之中，本已稍显衰竭的风龙一声长吟，气势猛涨，飞扑凤如山。
龙驭长空威力固然不俗，他也不敢希望能瞬间击杀一名金丹。但龙驭长空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一旦风龙凝聚出来，只要他法力不竭，就不会消散，可以一直对敌，无须再行施法。
自然，维持如此威势的风龙，法力消耗之大，也远非一般的法术可比。
凤如山能躲过墨者行会的刺杀，手里肯定有两枚化魔神针，对化魔神针，南宫羽也是只闻其名，对其中的具体细节，自然不甚了了。
他不知道凤如山手中的化魔神针还能不能使用，心中大为忌惮，一直小心提防。
南宫羽，从来没有接触过魔气。
现在凤如山为了灭口，对地上的妖尉发shè了一枚化魔神针，却只是利用化魔神针锋利无比的优点，里面没有魔气，南宫羽大为放心，决定速战速决，趁慕容雪菲赶来之前，先拿下凤如山这个比较容易解决的对手，再想办法对付慕容雪菲。
因此，南宫羽不惜大耗法力，使出龙驭长空的杀手锏。
说时迟，那时快，凤如山勉力搅碎风刃，风龙巨爪已经以横扫千军之势，恶狠狠地猛击而至。
“嘿嘿，五行门jīng英，果然不是我能力敌的，正面交手，即使重伤的南宫羽，我也不能取胜，小红这小东西，果然不靠谱，还是要靠师叔才行。”
凤如山心中苦笑不已，微微摇头，因为心中早有预料，而且计划中的目标已经达成，却也丝毫不惧，就yù发动准备好的行动。
就在此时，异变忽生。
第二五三章 曲终
第二五三章曲终
长长的龙尾蓄力已久，夹带万钧之力，以撕裂空间之势，对着凤如山拦腰横扫，龙尾未至，凤如山只觉周身的空气变得粘稠起来，仿若深陷泥沼之中，身上如负重物，举手投足，浑不见平时的毫不费力。
“好强力的法术！”
凤如山暗赞一声，就yù躲进仙府之中暂避锋芒，仙府，被他置于地上不远处，作为保命的底牌。
就在此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啪！啪！哗啦！”
接连不断的脆响声中，巨大的龙尾寸寸断裂，化作片片青sè的小块，漫天飞舞，仔细看去，青sè的碎片上，竟有淡淡黑气环绕。
“怎么回事？不可能！噗！”
南宫羽全身法力狂涌，正yù一举击杀凤如山，蓦然之间风龙碎裂，法术反噬之下，胸口如遭重击，噗的喷出一口鲜血。
在两人惊愕的眼神中，噼啪声不断，整条风龙轰然炸开。
“好机会！师叔，杀！”
南宫羽正自错愕不解，只见地上黑影一闪，显出慕容雪菲的身形，二话不说，张嘴吐出风雷刺，左手一点，“嗖”，风雷刺化作一道黑光，转瞬即至。
“咔嚓！噗！”
南宫羽身上白光闪过，随即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
“自动激发的法衣！哈哈，南宫公子，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保命的底牌！化魔神针！”
凤如山不顾风龙碎片打在身上带来的巨疼，哈哈大笑声中，右手狠命的一挥。
南宫羽法术莫名失效，心神失守，对慕容雪菲的风雷刺根本来不及应对，依仗法衣所带的护体之功，勉强躲过一劫，风雷刺上挟带的力量，却是结结实实的挨个正着。
一口鲜血喷出，南宫羽突然清醒过来，知道今晚再也讨不了好去，在两人联手之下，能不能全身而退，尚在两可之间。
值此生死攸关之际，南宫羽毫不犹豫，左手掐绝，借风雷刺一撞之力，身形疾退，当真迅若飘风。
他今晚连续失血，本来脸sè苍白的可怕，随着左手法诀的变动，全身血气弥漫，脸上更是几yù滴出血来。
“不好，凤如山，是血遁术！”
慕容雪菲不由一声轻呼，对南宫羽的决断，也是暗暗佩服不已。
她的风雷刺本就是匆忙发出，击破南宫羽法衣的防御，已是力竭，重新蓄力，已是赶之不及。
南宫羽手中法诀不停，朦胧中见一道黑光袭来，知道是凤如山发出的化魔神针，他要是全力躲避，也许可以躲过，但血遁术却不得不停止，料来两人不会再给他机会。
“针中没有魔气，怕它何来？”
南宫羽一咬牙，身体微微一扭，躲过前胸要害，任由化魔神针击中自己右肩。
“噗！”
化魔神针毫无障碍的没入南宫羽的断臂之处。
“嗯！魔气！”
南宫羽全身一震，身上血sè倏忽不见。
“啪！”
“噗通！”
风雷刺一闪而过，将南宫羽炸成两截。
……
“好了，小红，没有你的魔液，南宫羽很可能成功发动血遁术，可没有师叔的假针，南宫羽未必躲不开，化魔神针再厉害，shè不中南宫羽，总不能把他吓死！”
扶风城临时住所，对小红的斤斤计较，凤如山大感头疼。
半个月前的激战，他用慕容雪菲炼制的化魔神针仿制品攻击苍家的妖尉，本来就是要解除南宫羽的戒心，最后果然一击得手。
那枚仿制品，是他平时练手用的，重量形状，和化魔神针完全一样，就是实心，里面无法灌注魔液而已。
化魔神针，可不是随便什么材料都能炼制出来的。只有异魔金，shè入人体后，能第一时间把其中的魔气完全释放出来，污染法力，迅速摧毁修士的战力。其他的材料，却是无此效果。
“那是你手法不行，如果你手法再巧妙一些，南宫羽根本躲不过去，也就用不到玩那些小聪明。像你那些把魔火球和小火球排成怪异的样子，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用，纯粹是唬人的玩意，没有一点意义，以后还是少玩的好。”
小红洋洋得意。
和南宫羽的激战，不仅最后化魔神针立下大功，就是用含有魔气的魔火球对付龙驭长空，也大半是小红的功劳。
至于凤如山的其他准备，就被小红华丽的忽略了。
小红的想法很简单。
无论什么样的法术，总是由灵气结合而成，魔气可以污染灵气，那么，法术被魔火球击中，其中的灵气也不可避免的会被污染，被污染的灵气，修士cāo纵法术的法诀自然会失效，法术也就不攻自破，谈不上任何威力可言。
从道理上说，小红的想法当然没错，凤如山拿慕容雪菲的法术试验了几次，效果也不能说没有，但绝非如小红所言，可以一魔破万法。
目前看来，主要是污染法术的速度太慢。
组成法术的灵气，不同于修士体内的法力，是以修士的法力为引，运用特殊的功法，和空间中的天地灵气相结合，最后形成法术。
要提高污染法术的速度，最主要的是提高魔火球中魔气的纯度，还要增加对敌方法术的了解。一是了解对手法术的灵气构成，二是了解对手法术的“节点”。
魔火球击在不同的地方，对法术的破坏力度，显然不同。
这些，自然都非一朝一夕之功，自从凤如山可以随意的召唤出魔火球，他就经常练习，进展，却是不大。
这次碰上南宫羽的龙驭长空而得以建功，不得不说有几分运气的成分。
而对于慕容雪菲担心，凤如山战斗中的魔火球含有魔气，战斗后不及时清除，魔气会越来越多，最终形成大麻烦，却又被小红毫不留情的嘲笑了一回。
按小红的说法，原始的状态下，都是魔气和灵气并存的，现在的华夏大陆人类各境，之所以没有魔气，是因为有人对各境的本源元气动了手脚，本源元气中没有了本源魔气，只剩下本源灵气，没有本源魔气的支持，又没有持续不断的新魔气生成，被魔气污染的灵气，最终会被本源灵气慢慢的净化掉，不会留存太长时间，更不会造成慕容雪菲言语中的大麻烦。
至于具体的细节，什么是本源元气，什么是本源灵气，什么是本源魔气，三者又是什么关系，两人都没问。慕容雪菲是不愿意给小红显摆的机会，凤如山则是担心小红自己也不知道。
反正他小心的试验了一下，小红所言非虚，也就不再担心，牵涉到本源的东西，离他太远了，想也无益。
战斗的两个关键都和自己有关，立下如此大功，小红自然要大大的吹嘘几句，慕容雪菲心情不爽，听了两遍之后，言语之间，对化魔神针和魔火球的作用一再贬低，小红知道慕容雪菲心里纠结，不给她计较，却来找凤如山聒噪。
“好好，小红，这是苍缺给的灵石，你藏好了，要是让师叔发现，我们两个都要挨揍。”
苍缺答应的半船装备，凤如山要他换成上品灵石，足有五万多块，装在一个储物袋中，小红身材娇小，携带大为不便。
“这个你放心，那个白痴，一定找不到。你多留心一下那三种凝灵珠，要是能买齐冰、风、雷三种凝灵珠，哈哈，我……”
小红顿时高兴起来，滔滔不绝的讲述它的构想，却是压低了声音，唯恐惊醒听雪楼中的慕容雪菲，即使它知道，刚从冰火泉中出来的慕容雪菲，睡得比猪还沉，就是它大喊大叫，也未必喊得醒她。
在听雪楼中，慕容雪菲自然安心的很，苍家的那名妖尉，是她亲自动手，所有的后患，都已清除干净。
……
“端木大哥，这几个月有什么稀罕事？”
慕容雪菲听从凤如山的安排，在扶风城晃悠了三个月，才去万宁要塞交了任务，转回林菀城，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老骥酒吧找端木靖喝酒。
“没什么。南宫羽的小队几乎损失殆尽，南宫羽自己也没回来，南宫家又派了一个jīng英牌过来，……。”
端木靖倒是好兴致，把林菀城中近三个月发生的大小事情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
“南宫羽的小队也这么差劲？”
慕容雪菲对别的自然不关心，那应该是旁边凤如山考虑的。
“嗯，听说伏击南宫羽小队的妖族使用了灵炮，要是南宫雁愿意下功夫，循着这条线索，也许能发现些什么，不过我估计南宫雁未必有这份心思。”
南宫雁和南宫羽年纪相似，修为也差不多，却不是南宫三杰之一，和南宫羽之间的交情，外人自然很难知道。不过以南宫雁自己也拥有一个jīng英军功牌而言，他和南宫羽的关系，最多泛泛，给南宫羽报仇的心思到底有多少，大可怀疑。
而且，死于妖族的人类金丹不知有多少，也不存在报仇的说法，虽然妖族在伏击南宫羽小队时动用灵炮，情形多少显得有点诡异。
“哦，南宫羽死了活该，我早看他不顺眼了。”
慕容雪菲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她彻底放心了。
第二五四章 人散
第二五四章人散
“凤如山，你说苍缺为什么要用灵炮？这不是给我们找麻烦吗？”
听雪楼中，慕容雪菲激情尚未消退，又说起了对苍缺的怨念。
“师叔，苍缺并不知道我在人类的具体情况，哪里会顾及到这些，对上五行门，用灵炮增加点威力，很正常吧。”
凤如山手里拿着个玉筒，愁眉苦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嗯，算你说的有道理。凤如山，这个破玉筒，你都看了三天了，五行门的混沌五行诀虽然不错，但这只是筑基前打基础的部分，对你能有什么用？”
南宫羽的储物袋，慕容雪菲自然不会放过，里面好东西很是不少，无愧五行门超级大派的名声，但也没什么特别逆天的好玩艺。
除了散修，很少有修士会随身带着自己的全部家当，一般都会放在自己的洞府之中，而且真正有价值的功法、秘术，宗门也不会允许随便带出来。
但南宫羽储物袋中的一个玉筒，却引起了凤如山的兴趣，就是他手中的混沌五行诀玉筒，虽然玉筒中只有炼气期部分的功法。
五行门以五行为名，在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功法上，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但古老相传，五行门之所以号称五行门，却是因为这部混沌五行诀。
不过混沌五行诀也是适于五行灵根修士修炼的功法，和其它类似的功法一样，随着各种修仙资源的匮乏，混沌五行诀，也已经慢慢很少有人修炼了，即使是五灵根修士，也宁愿选一门更合适的功法，不愿修炼混沌五行诀这种老掉牙的上古功法。
原因很简单，耗费的资源太多，功法修炼速度慢，条件苛刻。
五灵根当然也可以修炼其他单独一种五行属xìng的功法，不过修炼速度，自然和单灵根的比不得，突破瓶颈也难度大增。
“嘿嘿，师叔，你说南宫羽是风灵根，自己修炼的叶落云动也是顶级功法，他带着这个炼气期的混沌五行诀干什么？”
“不知道。炼气期试炼各种功法并不稀奇，我在炼气期时也炼过好几种功法，一般只有筑基后才选定最适合自己的一门功法，谁知道南宫羽是怎么回事。混沌五行诀当年威名赫赫，可比你的chūn风化雨诀厉害多了。”
炼气期的修士，严格说来，只是jīng炼天地灵气，并没有自己的法力，因此，炼气期改修功法，难度并不大，筑基之后，再想改练功法，就需要一些逆天的手段了，金丹之后又改修其他功法的，华夏大陆，从来没有过。
不过这只是说主修功法，主修功法和各种威力强大的秘术，不是同一个概念。
“嘿嘿，还是师叔厉害，我就只修练过chūn风化雨诀。”
凤家堡，根本没有功法给他挑选。
“那你看了三天，有什么收获吗？”
“嘿嘿，师叔，这种大名鼎鼎的功法，哪是随便看看就能体会得到其中jīng髓的，同样的五行兼修，混沌五行诀和chūn风化雨诀走的路子完全不一样，其中巧妙之处甚多，上古大能，真是了不起。”
“嗯，你慢慢看吧。凤如山，旭飔这次受伤不轻，估计三五年内很难恢复，你说他为什么不回尖固山养伤，非得留在林菀城，林菀城可不是养伤的好地方。”
听说混沌五行诀对凤如山没有什么提高，慕容雪菲立刻兴味索然。她对上古大能的神通没什么感慨，对混沌五行诀和chūn风化雨诀的不同，也兴趣不大。
她只关心对凤如山有没有用。
紫枫玲的小队，一个月前也碰上了妖族绞杀中队，虽然不像南宫羽的小队这般凄惨，可也损失了5名金丹，旭飔也在此一战中身受重伤。
但不知为什么，旭飔却没有返回尖固山旭家族之内养伤，反倒是留在了林菀城。慕容雪菲对旭飔颇为欣赏，旭飔受伤，她少不了前去探望一次，问起其中的原因，旭飔却不肯多说。
“师叔，我哪里知道。”
“哼哼，以前的旭飔，心直口快，有话就说，现在变成了一个闷口葫芦，就为了一个袁疏影，连自己家都不敢回，没出息。凤如山，你不要学他。给我弄杯酒。”
慕容雪菲对旭飔的“沉沦”，大为看不上眼，心头有气，说着说着，倦意全无。
“师叔，旭飔不回尖固山，不一定是因为袁疏影，估计是紫枫玲的意思。”
凤如山唉叹一声，放下玉筒，起身去调酒。
“凤如山，给我也来一杯，你们刚才叫的烦死了。”
不用说，小红的某项实验又没有成功，不去自己总结经验，却来找凤如山的麻烦。
“紫枫玲？我怎么不知道？凤如山，你仔细说说。”
慕容雪菲八卦之心大盛。
凤如山的猜测，却和八卦无关。
随着人妖战场上各jīng英小队的规模越来越大，训练越来越正规，指挥越来越专业，战斗的激烈程度，也越来越高，战斗中金丹真人死亡的可能，也越来越大，陨落的金丹真人，自然越来越多。
小队中有金丹真人陨落或者重伤，当然需要新的战力补充进来，这些新鲜的“血液”，来源也慢慢发生了变化。
开始的时候，是各大宗门的核心弟子为主，小家族中的金丹，即使有这个想法，也未必受欢迎，随着时rì的延迁，很多宗门感受到了压力，不得不吸收更多的小家族的金丹加入，甚至有些附属家族的金丹，加入所依附宗门的jīng英小队，并不一定是心甘情愿的，有几分被迫的味道。
小队中的金丹来源一复杂，在战斗分工以及战后的分配上，不可避免，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完全的平等，在哪儿都不会出现。更何况对公平的理解，本来就是见仁见智的事。
玄木派只是富宁境的顶级宗门，紫家也不是只有紫枫玲一枚jīng英军功牌，按凤如山的估计，旭飔不回尖固山，很可能是紫枫玲人手紧张，不太愿意旭飔回富宁境，以免对增加人手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这几年，旭飔在紫枫玲小队的rì子，明显并不开心。
“……，师叔，紫枫玲不愿旭飔回富宁境，我估计旭飔也没什么地方可去，留在林菀城，也是无奈之举。其实不光是旭飔，我看醉虾也差不多，这一阵子他酒量大涨，楚冰儿的小队，又轮不到他说话，估计有不少人不怎么欢迎他，也不会有什么好颜sè给他。”
凤如山调好飞雪迎chūn，递给慕容雪菲，开始掺乎小红的满山红叶。
“那当然，冰儿xìng格温柔，身材苗条，暗地里喜欢冰儿的兴隆门弟子一定不少。醉虾这个笨蛋，这么久了，连一个小姑娘也追不上，没出息，枉我还费心费力的教了他不少绝招。”
慕容雪菲不知道凤如山说的对不对，她对jīng英小队的人员变化不感兴趣，她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和体会，她从不打算组建自己的jīng英小队。
结丹之后，不算凤如山，慕容雪菲的组队经验，就是唐古冰原和林飞凤在一起的rì子，那时候五个人名义上完全平等，什么都是商量着来，有问题就投票，一人一票，不存在地位高低的问题。
至少形式上不存在不平等。
至于个人能力不足造成的实际影响力不同，放在任何团队里，都没有什么好抱怨的，慕容雪菲从不觉得世间有怀才不遇这种事。你“不遇”，自然是“才”不够，努力就是了，抱怨规则的不公平，在没能力修改规则的时候，没有任何意义。
有研究规则好坏的功夫，还不如踏踏实实的增强自己的实力。有了足够的实力，该有的自然会有。
“小红，你的满山红叶。怎么回事？”
凤如山却不敢在令狐侠和楚冰儿的问题上多谈，免得引火烧身。
“还能怎么回事！我正在试验一种魔气对蚀骨刺的效果，被你们叫得心烦。慕容，你就不能声音小点？吵的我什么也干不成！凤如山，这杯味道不怎么样。”
小红嘴里胡说八道，酒喝的一点也不慢。
“滚！好好喝你的酒吧。失败了就老老实实的承认，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胆小鬼。”
慕容雪菲懒的理它。
“小红，你喝完这杯酒，我们再对32号傀儡试验一遍。”
凤如山顿时头大。
傀儡修炼养火诀，两人一鼠，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jīng力，成果自然是有的，但始终没有取得突破xìng的进展，不过各自的分工，都是他们的兴趣所在，也没有哪个觉得灰心，仍是一个个兴味盎然，有时间就拉出来摆弄一番，全当做rì常的修炼。
见慕容雪菲和小红又要开始永无结果的争吵，凤如山急忙出来当和事佬。
“嗯，正好换换脑子。我有一种感觉，我们马上就会取得重大突破！”
小红一口喝完杯中酒，兴致勃勃的准备开工。
可惜，小红的重大突破，仍然没有出现，他们在林菀城的rì子，就要结束了。
杨紫烨来了，而且听了凤如山的介绍之后，立即带他们回了天元派，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第三卷结束了！下一卷写什么呢？写什么呢？书评区冷冷清清。连骂人的也很少，嘿嘿，看书的诸位，如果有的话，到书评区冒个泡，冒个泡啊！）
第二五五章 好小子
第二五五章好小子
“凤如山，小火要开始正式的修炼了，过两天我们回去时，就带着他一起回天元派，你给小清说一声。”
凤家堡凤如山的洞府前，慕容雪菲懒洋洋的躺在吊床之上，半睡半醒的晃来荡去。
虽然已是初秋时分，但正午的骄阳，仍有几分余威未减，吊床拴在两颗粗大的樟树之间，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斑斑点点的洒在慕容雪菲身上，暖洋洋的令她昏昏yù睡。
“嗯，师叔，没事。让小火多回来看看就行。小清快到中期巅峰了，自己也要修炼，嘿嘿，想不到她修炼资质倒不错，比我强多了。”
王茹清筑基之时，已经60多岁，按说已经算很晚了，不料她筑基之后，进展倒很是迅捷，三十年不到，就能有筑基中期的修为，说实话，很令凤如山想不通。
“你懂什么。听说小清连个法器都没有，也从不演习法术神通，更不与人动手。除了替你看着凤家堡，就是醉心于灵植，她走的是另外一条路，和爹差不多。大道三千，修仙，也未必要与人争斗才成，小清机缘好的话，说不准比我们走的更远。”
慕容雪菲轻轻叹了口气，对王茹清，心中竟然隐隐有几分羡慕。
华夏大陆之上，一般的修士修炼，除了正常的打熬法力，提升境界之外，对法术、神通、法宝、阵法这些和个人战力息息相关的克敌制胜手段，无不痛下苦工，勤修不辍，特别是一些面临瓶颈的修士，更是几乎全部的jīng力都用在提升自己的战力上。
原因很简单，在修仙界，一个修士的身份、地位、荣光，甚至生命，说到底，还是看修士的实力，而修士的个人战力，是最根本的实力，也是最看得见、摸得着的实力，大部分修士，还是最相信这种踏踏实实、完全由自己掌控的实力。
但既有一般，就有特殊，修仙之路，大道万千，岂能只此一途。王茹清的选择，即为一例。
说起来，王茹清现在也是筑基修士，但在筑基修士的层面，她的战力基本为零，即使对上炼气后期的修士，仅以战斗而言，她也不是对手。
但战力并非悟道晋阶的必要条件，只要法力积累足够，心境达到相应的境界，战力为零的王茹清，一样可以金丹、元婴，乃至飞升成仙。
至于灵植怎么悟道，那就是具体的技术问题了，万事万物皆有灵xìng，顽石尚可得道，何况灵植乎。
其实像慕容峰专心于炼器，和王茹清走得是同样的道路。不过慕容峰是金丹之后，在炼器上的才能得以充分展现，获得了天元派的大力扶持，才主动的选择了以炼器入道之路，不再以法术、神通为安身立命之本，天元派，自然也不会再让他去正面搏杀。
好好呆在家里炼器就成，其他的一切，自然有宗门打理。
慕容峰这种情况，在大宗门里并不罕见，只要你有特殊的才能，表现出足够的潜力，宗门很乐意你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成为专门的人才，地位、权柄、前途，并不比那些战力超群的修士差。
顶级宗门的实力，肯定不仅仅是武力，虽然一定的武力是一个宗门的基础，但整个宗门的武力，绝非单个修士武力相加那么简单。
像这样的修行道路，据典籍记载，在上古时期并不少见，不过随着资源的枯竭，整个修仙界的生存环境越发的恶劣，这种“平和”的修行路线，才越来越不受一般修士的欢迎。
但是一般而言，这种情形，即使在顶级宗门中，也只是针对金丹以上的修士，金丹以下，变数太多，修士本身不会弃个人战力于不顾，宗门也未必肯在一个低阶修士身上投入太多，像王茹清这样，从炼气期就全心全意选择这样的道路，实不多见。
没有凤如山，王茹清一个炼气期小修士，哪里有她说话的机会？如果凤如山呆在凤家堡，她也不过是一个平常的侍女而已，没有人会把她放在心上。
但凤家堡情形怪异，大家都明白凤如山对凤家堡的意义，偏偏他经常不在凤家堡不说，在凤家堡，也没有自己亲近之人，王茹清，从某种意义上说，代表了凤如山。特别是十年前的那场家宴，更是清楚明白的表明了这一点，虽然没有举行什么仪式，王茹清，也算是凤如山的道侣，不再是侍女的身份，以凤家堡如今的形势，也没有人会对凤如山的地位起什么别样的心思。
当然，有了表演的舞台，只是给了王茹清一个机会，最终她对凤家堡能有多少真正的影响力，就要看王茹清的天赋了，这一点，没人帮得到她，凤南天不行，凤如山也不行。
从目前来看，王茹清做得不错。
至于王茹清这种选择，是无奈之举还是自己主动如此，慕容雪菲懒的去想，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对王茹清在凤家堡的一切，她也无意说东道西。
元婴之前，慕容雪菲不准备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炼器，她喜欢和凤如山一起看看外面的世界，在辽阔的华夏大陆上寻找自己的机缘，享受生命的jīng彩。
凤家堡，对她而言，太小了，她也体会不到管理一个小家族的微妙和乐趣，她只想管理凤如山一个人。
而且有了小火，慕容雪菲对王茹清也不再耿耿于怀，对王茹清几十年如一rì的坚守和等待，她心底也有几分佩服。
华夏大陆上的金丹修士，侍妾成群，很是常见，更不用说王茹清在她来到凤家堡之前，就已经是凤如山的大管家。慕容雪菲，默认了王茹清的身份和地位，而且两人的关系，亲密自然是谈不上，至少还算得上融洽。
她们见面的机会，也实在不多。
“爹，娘，你们看我种的凤鸣蜜瓜好不好？”
凤如山正不知说些什么好，看见凤榴邩抱着一个硕大的西瓜走了过来，远远的就大声叫喊。
凤榴邩差不多快十岁了，黑黝黝的甚为结实，一颗光头，浑身只穿了一条短裤，两只小手抱着一个绿油油的西瓜，顶在肚皮之上，满身大汗，看上去颇为吃力。
“小火，慢点，别摔跤了。这是你自己种的？”
慕容雪菲翻身坐起来，却并不上前帮忙。
“是啊，娘，我种的西瓜，今年结了26个，这个是最大的，也是第一个熟了的，二娘让我拿过来给爹和娘尝尝。”
凤榴邩晃晃悠悠的把西瓜放在石桌之上，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小刀，仔细的把西瓜剖开。
“嗯，好小子，西瓜味道不错，比你爹我小时候强多了，再拿块大的给你娘，你多吃两块。”
凤如山看着满肚皮沾满红红西瓜汁的小火，只觉天地间都弥漫着西瓜的清香，演讲中的尴尬和愤懑，酒会上的孤寂和无助，战场上的恐惑和凄苦，霎时间都在这无边无际的清香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
“哈哈，凤如山，好小子，不错。慕容小丫头眼光不错！比你娘强多了！”
天元派化神神君的洞府，慕容雪菲听着定心老祖夸奖凤如山的言语，想起凤如山夸小火的情形，差点笑出声来。
她和凤如山从林菀城回到天元派，把傀儡修炼养火诀的资料交给杨紫烨，想念小火心切，根本没在天元派停留，就赶回了凤家堡。
三个月后，两人接到天元派的传讯，带着小火返回天元派，同来养伤的旭飔却留在了凤家堡。
旭飔的伤势颇为难缠，紫枫玲只是不愿意旭飔返回富宁境，对旭飔决定和凤如山一起来岐山境，倒没有什么意见。
岐山境在人类的后方，远离人妖之战的前线，旭飔挂了个凤家堡客卿长老的头衔，在凤家堡安心养伤。
凤南天更是求之不得，凤家堡多一个金丹，总是好事。而且旭飔明显不会插手凤家堡的事务，也不虑双方会有什么不愉快。
凤家堡一切正常，虽然无人结丹，筑基期的修士，却增加了十几个，根本不用凤如山cāo心，实际上他也cāo不了这份心，具体事务的处理，他连王茹清也比不上，更不用说还有凤南天老而弥坚，把全部的jīng力都放在了凤家堡之上。
凤如山虽然不理凤家堡内部的事务，但是，凤家堡的每个人都明白，凤如山的一言一行，对凤家堡的前途，都有决定xìng的影响。
首先是公孙愚果然神通广大，替凤如山在岐山境军需处找了个的闲职，名义上负责协调新叶城范围的军需物资供应事宜。虽然没有任何真正的权力，但对凤家堡，已经是天大的惊喜。
公孙愚只能给他提供一个机会，至于凤家堡能从中拿到什么，当然要看凤家人的本领。
凤如山到新叶城转了一圈，介绍凤凌邡给新叶城的有关人员认识，就把一切都交给了凤凌邡。他可顾不上忙这些，而且凤如山也不认为自己一定会比凤凌邡做得更好。
他要去天元派商量傀儡修炼养火诀的事情。
凤如山万万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技术难题，竟会直接惊动天元派唯一的化神神君定心老祖，他和慕容雪菲回到天元派的第三天，就被召到了定心老祖的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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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六章 契机
第二五六章契机
在定心老祖的洞府之中，三三两两的坐了近10名元婴真君，凤如山除了慕容家的老祖慕容彦见过一次，其他自然一个也不认识，不过看慕容彦笑嘻嘻和旁边的修士谈笑风生的样子，凤如山明白，洞府里的其他人，恐怕也和慕容彦一样，是天元派各个家族的管事老祖。
元婴真君，平时忙于修行，对家族和门派的具体事务，一般不怎么过问，因此，天元派的掌门和各家族的家主，一般都是金丹真人担任，其他的顶级宗门，情形也差不多。
当然，宗门真正的权力，肯定是掌握在化神神君、元婴真君手里，不过他们没时间去处理那些琐碎的小事罢了。
管事老祖，就是家族中的元婴真君，一般不会同时闭死关，至少会有一个处于平常的修炼状态，万一有什么大事，以备咨询，乃至亲自决疑断繁。
照这样看来，显然，定心老祖认为，傀儡养火诀，不是小事。
不过一大群元婴真君，也没给凤如山带来任何压力，一个个笑眯眯的，毫无出奇之处，乍然看去，和凤家堡大街上的老头毫无二致，丝毫不见元婴真君的威严和气势。
凤如山和慕容雪菲走到慕容峰所在的桌子前，和慕容峰、杨紫烨打声招呼，安静的坐下，坐下不久，就有一个炼气期的女修送上两杯灵茶。
茶的好坏，凤如山喝不出来，只觉和一块灵石三杯的灵茶，也没什么不同。
“没事，问你们什么，老实说就行。老祖很和善的。”
慕容峰口中的“老祖”，自然是定心老祖而不是平时所指的慕容彦。
“哈，峰哥，你以前又没见过老祖，又来装模作样。雪儿，等下你少说话，这可不是你的听雪楼。凤如山，你看看。”
杨紫烨随手递给凤如山一个玉筒，看样子，她也没见过定心老祖的真容。
玉筒中简单的介绍了这次会议的内容，以及天元派对傀儡养火诀研究的最新进展，没什么特殊的，料来以杨紫烨的地位，也所知有限。
凤如山不擅品茶，又不敢喝酒，只好拿着玉筒翻来覆去的把玩，心中乱七八糟的瞎琢磨一通，一边听慕容峰介绍诸位元婴真君的情况。
中间又陆陆续续的来了8、9个形形sèsè的老头，偌大的洞府，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幸好定心老祖没有让他等太久，凤如山进入洞府半个时辰之后，一身黑袍的定心老祖出现在洞府之中，径直走到最上手的桌子边坐下，第一句话就令凤如山大吃一惊。
定心老祖看上去40多岁，披着一件简简单单的黑袍，满头黑发，随随便便的坐在那儿，要不是洞府中霎时变得寂然无声，凤如山根本看不出定心老祖和其他老头的分别。
定心老祖，外表看上去比他还要普通。
定心老祖双眼扫过厅中诸人，在凤如山的身上微微一顿，略作停留，并无任何异样，不料一开口，就引得诸人纷纷望向凤如山。
凤如山顿时大囧。
“慕容彦，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忙乎，应该最清楚，你讲一下大概的情况。”
定心老祖开了一句凤如山的玩笑，洞府中的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定心老祖却话锋一转，谈起了正事。
“定心老祖开我的玩笑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就我一个不是天元派弟子的缘故？”
对慕容彦的介绍，凤如山却没有怎么用心去听，慕容彦介绍的内容，就是杨紫烨帮他整理的。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根据我们的估计，调和火焰的突破，对炼丹师的冲击最大，炼丹师协会的会员，会降低两成左右，主要对象是大宗门所属的炼丹大师和一星炼丹宗师。而成功炼制出能调和大部分常见火焰的傀儡，估计需要200年到500年的时间；如果全力以赴，我们天元派能在10年之内，研制出有商业价值的，能调和20种火焰的傀儡，而措施得当的话，即使我们大量出售这种傀儡，1000年内，这种技术，我们也能保持50年左右的领先时间。”
慕容彦讲完，就静静的坐下，关于接下来天元派要怎么应用这项技术，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杨紫烨带着凤如山回到天元派，经过慕容家所有元婴真君的讨论，征得凤如山的同意，把凤如山和慕容雪菲的研究资料，交给了天元派。
显然，这不是单独一个慕容家族能处理的问题。凤如山自然更没意见。
天元派拿到这些资料，立刻组织人手，对傀儡养火诀进行了研究、试验，天元派是岐岭境的顶级宗门，各种人才、经验、技术的底蕴深厚，集一派之力，自然远非他们两个人的努力可比。
只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负责此项研究的元婴长老就给出了自己的判断，最多10年，傀儡养火诀就会取得初步的突破，达到可以实际应用于炼丹、炼器的程度，至于该项技术完全成熟，就不是几十上百年的事了。
有了技术上的保证，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评估，前期的投入、失败的风险、市场的大小、利润的高低、技术保密的难易程度、对现有格局的冲击，甚至原材料的收购、大规模生产人才的培养、产品的销售渠道等等，一大堆令人头晕的数据。
凤如山不懂这些，他也不关心，也没有他说话的机会，他只是注意到玉筒中的结论：不出大的意外的话，这是天元派一次绝好的机会。
所谓大的意外，并不是技术本身的风险，而是方方面面对这件事的反应。
如果只是打算仅仅在天元派内部使用这项技术，短时间内，问题倒是不大，但这样做，带给天元派的收益也将非常有限。
显然，天元派有更大的野心。
天元派，打算大量制造、出售能调和火焰的傀儡，而这种傀儡的出现，等于是降低了丹药炼制的难度，扩大了炼丹师的能力，长远来看，必然会增强炼丹师的dú lìxìng，降低炼丹师协会的吸引力，这，自然会触动炼丹师协会的利益。
天元派，不得不考虑炼丹师协会的反应，炼丹师协会可能采取的手段，天元派的应对等等诸如此类。
而在制造这种傀儡的技术普及之前，技术上的领先必然会带来市场的垄断，而垄断带来的高额利润，会让天元派实力大涨，岐岭境其他的顶级宗门，未必愿意看到天元派一家独秀，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和天元派的策略也不无关系，这一切，当然也要未雨绸缪，虽然细节无法确定，大的方向，总要事先有所估计，比如确定可能的盟友和对手等等。
事实上，不仅是在岐岭境，可以预计，对养火诀傀儡的需求，人类400多个境都有，甚至妖族也会有，怎么解决这些问题，大的原则，也需要事先有个预案。
这些，才是这个会议讨论的“意外”，至于技术上的风险，那是另一个层次的问题
“嘿嘿，我今天坐在这儿，看来也是有可能的“意外”之一，大概是最容易对付的“意外”吧！”
听着一个个具体负责各项事务的长老回答其他人各种千奇百怪的问题，凤如山悚然一惊，顿时明白了定心老祖为什么会开他一个小小金丹的玩笑。
傀儡版的养火诀，最核心的部分当然是傀儡的“经脉运行路线”，天元派拿到的，只是几年来凤如山优化过的100多张“经脉图”，靠着这些资料，以天元派的实力，不难取得有价值的成果。但要想在这项技术上长久的领先于其他势力，凤如山完整版的养火诀，无疑非常关键。
除了完整版的养火诀，凤如山修炼养火诀的体会，也能大大提高优化“经脉图”的效率，而且无可替代，毕竟，没有火凤本源jīng血，其他人即使拿到了养火诀，也无法修炼。
虽然对这一点，凤如山不能确定，定心老祖心里是否清楚，因为他不知道，关于养火诀，慕容雪菲对杨紫烨说了多少，杨紫烨，又是不是已经告诉了定心老祖。
“不知道定心老祖，会怎么“处理”我这个可能的“意外”？在这样的大事里面，凤家堡，太微不足道了，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连发表意见的资格都没有，嘿嘿。”
凤如山心里叹了一口气，却并不如何担心。
定心老祖让他旁听这场会议，自然是打算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不会已经打定主意，要让他这个“意外”永远消失。
尽管可以理解定心老祖的想法，凤家堡和天元派比起来，也确实是天差地远，但是，凤如山心里，仍然感到有几分不舒服。
他不喜欢这种任人摆布的感觉，他不喜欢成为别人棋盘上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即使棋盘很大，他也不喜欢。
不过他也知道，无论他喜欢还是不喜欢，他能做的就是静静的坐在这儿，静静的听一群位高权重的元婴真君讨论他不感兴趣的问题。
“我喜欢还是不喜欢，有人在乎吗？”
想到这里，凤如山不禁扭头看了看慕容雪菲，正好慕容雪菲也转过头来，二人相视一笑，慕容雪菲轻轻伸过手来，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第二五七章 都一样（加更）
第二五七章都一样
“凤如山，听小丫头说你脑袋挺够用的，说说看，有什么想法。”
经过5天的充分讨论，最后经过投票，天元派最终决定，全力研制傀儡养火诀，奇怪的是整个5天之中，定心老祖几乎没怎么说话，最后的投票，他也没有参加。
有了最后的决定，会议就结束了。至于各部门、各家族之间的分工协作、权利义务、负责人选等等问题，就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定下来的，也不用在这种会议上讨论。
等众人告辞离去之时，定心老祖却又一次出人预料的叫住了凤如山，并示意慕容家的四人一起留下。
凤如山知道，他这个“意外”的命运，终于到了决定的时刻。
不过听到定心老祖的话语，凤如山还是忍不住看了慕容雪菲一眼。
“哦，我说的小丫头是杨紫烨，不是慕容小丫头，你不用看她。”
定心老祖不禁哈哈大笑。
定心老祖已经1800多岁，在他看来，杨紫烨和慕容雪菲，当然都是小丫头，而且年纪也差不多。
“老祖，我什么都不懂，一切全听老祖安排。”
凤如山自然有很多想法，但再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胡说八道。
“你不用紧张。姓凤，嗯！以前没有印象，你是中间拜入我天元派的吧。慕容彦，他师父是谁，这次来了没有？”
显然，定心老祖只是知道凤如山的名字而已，其他的一无所知，本来，这种事根本不用他来cāo心，就是凤如山来参加这个会议，也是他一时兴起，临时起意的结果。
“老祖，凤如山是凤家堡的长老，是雪菲的道侣，不是我们天元派的弟子。”
慕容彦丝毫不觉得尴尬。天元派几千名金丹，可就定心老祖一位化神，老祖哪能记住每一位小金丹的名字。
“凤家堡？那是哪里？是我们天元派的家族吗？”
定心老祖眉头微微一皱。
“老祖，凤家堡在岐山境，新叶城南边的凤鸣山中，附近比较大的宗门是离火宗，离火宗有3个元婴修士，和飞灵派关系不错。不过离火宗和凤家堡基本没什么来往。凤家还有两个金丹，峰哥给凤如山找了个岐山镜的jīng英军功牌，现在如山在军方有一个虚衔。”
杨紫烨知道慕容彦对凤如山的情况也不熟，只好自己解释了几句。
“哦，离火宗我知道，一个小宗门，实力一般，没什么出奇的地方。雪菲小丫头眼光不错，离火宗的好宝贝，都被你找到了。”
定心老祖对离火宗，根本不放在心上。
离火宗凤如山当然也知道。不过凤家堡除了每年向离火宗交一笔灵石，名义上接受离火宗的“保护”，其他就再无任何联系。
1000多年来，离火宗的“保护”，一次也没有用得上。凤家堡附近所有的小家族，都受离火宗的“保护”。
凤家堡太不起眼了，根本没有哪家宗门看得上。
“我孙子凤小火，已经正式加入天元派了，还不到10岁，金水木三灵根，还算不错。人妖之战前，我曾经在凤家堡呆过五年，没见过离火宗的修士。”
杨紫烨的意思，显而易见。
“心细如发，紫烨不错。飞灵派和天一门不睦，和我们天元派还算不错，飞灵派的天戈老祖，年轻时对我还有点香火情，离火宗是小事，不用理它。”
定心老祖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老祖，不如让凤如山加入我们天元派吧。”
慕容雪菲见大家说的热闹，也忍不住说道。
“哈，你这小丫头倒嘴快。加入不加入天元派，还有什么不一样？傀儡研制出来，凭这个贡献，要一个长老会的名额不难。凤如山，你回去考虑一下，你想不想要这个长老，想要的话，是岐山境的长老，还是岐岭境的长老，回头让小彦告诉我，到时候我给他们打声招呼。”
定心老祖随意的说道。
“啊！这个，老祖，晚辈没想过。”
凤如山愕然不知所措。
“回去想想，去吧。小彦留一下！”
定心老祖轻轻的挥挥手，根本没注意到800多岁的慕容彦，两次被称为小彦，老脸竟是微微有点发红。
……
“老祖，就这样。老祖怎么看？”
凤如山把自己在天元派的经过向凤南天详详细细的讲说了一遍，很是希望凤南天能帮他拿个主意。
“化神神君！如山，老祖我连元婴真君都没见过几次，化神神君，嘿嘿，老祖帮不上你了。老祖能做的就是帮你把凤家堡内部管好，外面的事情，要靠你自己。”
凤南天听得很仔细，却不肯发表意见。
“老祖，别人拿天元派没办法，我们凤家堡可比不了天元派，像离火宗，定心老祖可以不当一回事，我们凤家堡，嘿嘿，……。”
凤如山摇摇头，端起茶来一口喝干。
“如山，你是我凤家子弟，有这样的担心毫不奇怪，但反过来想想，却又是另外的说法。这件事，其实和凤家堡没什么关系，完全是你个人和天元派的事。”
见凤如山仍是沉吟不语，凤南天把两人的茶杯加满。
“如山，这种事，不明内情的不敢掺乎，明白内情的就应该知道，对付我们凤家堡，对他们没有任何帮助。这又不是仇杀，是争斗，凤家堡受到牵连是免不了的，但我估计，最多是方方面面的挤压和各种各样的限制，直接的武力攻击，可能xìng不大。”
“可是，老祖，就是挤压我们凤家堡也承受不起啊。”
“呵呵，平白无故的挤压，我们当然承受不起。但凤家堡也不是不能从中得到好处。长老会的长老，嘿嘿，我们凤家几千年，没出过元婴真君，也就从来没有过长老。长老，应该有很多方便吧。”
“可是，老祖，我又不是真的长老，我只是一个金丹啊。”
长老会长老，无论那个境，都是元婴真君才有资格担任，像这种由于特殊的贡献而“特聘”的长老，凤如山相信，应该只是一种荣誉，不会有什么真正的权力。
“呵呵，我哪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其实你担不担任这个长老，都一样，有心人自然不难打听到你的角sè。再说，有雪菲和小火在，凤家堡，已经上了天元派这条大船，想下来，可不容易。”
“老祖，这个我知道，我也没想下船。我就是觉得，要了这个长老，对凤家堡未必是好事。”
凤如山不停地转动着小小的茶杯。
“这个你看着办吧。不过如山，那个养火傀儡一出来，凤家堡已经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有没有这个长老都一样。如果你这个金丹长老对凤家堡有点用处，不要白不要；如果没用，更不在乎多这一点虚名。”
凤南天嘴上说让凤如山自己下决定，心里自然是希望凤如山担任这个长老。
“老祖，我明白。我是担心和那些长老打交道，我应付不了，一个不对，反倒给凤家堡招来麻烦。毕竟，我是冒牌的长老。”
“哈哈，如山，雪菲说你在讲演团过得不好，我还不信，看来雪菲说的不错。你一直在外面闯荡，没有管理过家族，根据我的估计，长老会和讲演团应该不大一样。”
“老祖，我觉得差不多，都是一大群人晃来晃去的瞎混。”
“哈哈，如山，我就是瞎说两句，你别当真。讲演团，大家并没有真正的利益冲突，不过是年轻人争一个面子。而长老会的长老，一个个大权在握，大家讲的是利益交换，没有利益的得失，没有人会有闲心去看你的笑话。养火傀儡一出来，你手上不缺交换的资源，除非必要，哪个长老愿意找你的麻烦。元婴真君，又不是小孩子。”
对凤如山，凤南天很清楚，虽然聪明伶俐，但他从没有作为一个领导者的经验，自然没有上位者的思维，更缺少上位者的气度和自信。
“老祖，这个问题，等我好好想想再说。老祖你说，是岐山境还是岐岭境的长老好些？”
岐山镜的长老不用多说，所谓岐岭境的长老，也就意味着凤如山加入天元派，整个凤家堡的重心，也会慢慢的转移到岐岭境。
以天元派的地位，给凤家找个驻地，自是轻而易举。
“呵呵，这个是你们的事，我就不cāo这份心了。”
凤南天摇摇头，不愿在这件事影响凤如山的决定。
凤家堡不是阿金山，自然可以从容的经营，即使家族的重心转到岐岭境，凤家堡这块地盘也不会轻易放弃，留守者自然非凤南天莫属，以他的寿元，确实不用考虑到岐岭境以后的事。
……
“老爷有什么心事？”
王茹清轻轻的披衣下床，准备去烧水冲茶。
“小清，你歇着吧，我喝酒就行。哦，以后别再喊老爷了，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我习惯了，喊什么都一样。老爷不也一直师叔、师叔的没有改口。”
“随便你吧。小清，家里都还好吧？”
凤如山也不纠结称呼的问题。
“家里都好啊。自从老爷成了军需处的从事，王家、罗家和张家的家主都来我们凤家堡拜访，言谈之间，隐隐有以我们凤家为首的意思。不过老祖说不急，我就没有答应。”
“你就没有答应？小清，那三家的家主，都是你出面接待的？”
凤如山不禁有几分好奇。
王茹清不过筑基中期，王家、罗家和张家的家主，可都是金丹真人，罗家和王家的家主是金丹中期，张家家主还是金丹后期的大修士。
“是啊。老祖说他不管外面的事，一直是我出面，前面凌邡修炼很用功，也不大理事的。”
“那他们对你态度怎么样？”
“挺好啊。大家谈的是两个家族的事，又不是比个人的修为，金丹、筑基都一样。”
“金丹、筑基都一样，金丹、筑基都一样！呵呵，小清，你比我见得深啊。”
凤如山心中一动。
“老爷又笑话我。”
“我可不敢笑话小清。怎么？你还不累？”
“老爷，我不累，我想要个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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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八章 冒牌长老
第二五八章冒牌长老
“妈，不是说chūn风化雨诀很垃圾吗？怎么凤如山又晋级了，比我还快，他什么时间成大天才了，哼哼！”
紫光峰上，慕容雪菲正在和杨紫烨闲聊。
凤如山从凤家堡回来，决定有机会的话，他去做岐山境的长老，给慕容雪菲匆匆打了声招呼，就闭关稳定后期的境界。稳定境界不是死关，并非不能见外人，但慕容雪菲不愿打扰他的修炼，就窜回紫光峰，找杨紫烨瞎混。
“呵呵，凤如山晋级，你不高兴？傻丫头。”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慕容雪菲眼中的骄傲，更不用提杨紫烨了。
“高兴啊，妈，我当然高兴。就是我想跟他学学，他自己却说不上来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就晋级了，哼哼，笨死了。”
慕容雪菲从中期晋级后期，也用了快60年的时间，已经算是很快的了，哪像凤如山，只用了30年还差几个月，慕容雪菲可是清楚，本命翎羽，每次要分走一半的法力。
对于如此“神奇”的五灵根，慕容雪菲自然想学上一学，可惜，凤如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傻丫头。chūn风化雨诀确实垃圾，凤如山也不是天才。他结丹前就被碧水门欺负，心中的yīn影，快100年了吧，凤如山心思重，嘴上不说，心里一定不好受，这次他能尽去一块心病，收获不小，晋级后期有什么奇怪的。你要是心里有一根刺折腾100年，忽然拔掉，晋级元婴都有可能。”
至于法力的积累，根本不用杨紫烨提起。这些年在林菀城，凤如山大发横财，不缺灵石，他又有星辰火，以慕容雪菲的xìng格，两人rì常修炼，自然都是最好的丹药，各种辅助手段，也是毫不吝啬。
“别说100年，我一天也受不了。妈，那么久了，他还想着碧水门，哼，哼。”
慕容雪菲，心里自然希望凤如山选择岐岭境的长老，进而加入天元派，不过这种事，涉及到凤如山安身立命之本，她为人再豪放，也不至于不知深浅的胡乱插嘴。所幸对她而言，两者的实际区别不大，她也懒得去多想。
“雪儿，你不参加你爹的小组？”
杨紫烨懒的理睬慕容雪菲的无理取闹。
“妈，我不想去，爹只让我炼一条左腿，还老骂我，没意思，一点也不好玩。”
“死老头一开始炼器，就谁也不认识，几百年了都这样。”
不去就不去吧，在修炼上，慕容雪菲虽然总体上和慕容峰一样，走的也是炼器入道的路子，但细节上自然又不一样。
慕容雪菲习惯了骂人，再让她挨骂，即使是慕容峰，她也不愿意，修道之人，讲究随心适xìng，杨紫烨也不强求。
她自己刚刚晋级中期不久，真说起来，修炼上的体悟，未必比慕容雪菲高明。
“妈，等凤如山出关了，我想回林菀城。反正养火傀儡我们也帮不上忙。”
“不行。你们就在紫光峰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哪儿也不许去，想出去玩，等凤如山成了荣誉长老，你们去哪儿都行。”
“哦。妈，走，我们去考考小火，前天他又挨揍了。”
对杨紫烨的话，慕容雪菲习惯xìng的服从，也不去多想其中的原因。
凤如山不能出去，她一个人，肯定也不会乱窜，她习惯了有凤如山跟着，或者说跟着凤如山。
都一样，反正就是两个人在一起。
……
天元派技术专家的预测，果然十分靠谱。
只用了7年的时间，被命名为祝融木火炉的养火傀儡就研制成功，并开始大规模生产。
祝融木火炉，如果仅从外表看上去，和傀儡没有任何关系，倒和普通的丹炉样子差不多，其实它就是一个丹炉，不过这个丹炉，能两两调和20种常见的木火，技术熟练的炼丹师，可以稳定的维持新火焰2个时辰以上，对大部分丹药而言，已经够了。
至于其他的火焰，也可以调和，不过效果，就不能保证了。
天元派放出风去，祝融石火炉、祝融空火炉、祝融地火炉、祝融天火炉等祝融系列火炉，正在研制之中，如有特殊需要，欢迎单独接洽云云。
一时之间，祝融火炉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华夏大陆。
一般的修士，当然并不特别关心，听了也是一笑而过。一个小火炉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嗯，你说有了这个火炉，丹药价格会下跌，那是好事啊。走，走，老张，去喝两杯，你请客！哈哈。”
但对于有心人，小小的祝融火炉，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控火，那是修仙界最最基础的技术，在这上面哪怕再微小的突破，对整个修仙界的影响，都无法估量，也无法控制，更何况，祝融火炉，突破可不算小。
慢慢的，有关祝融火炉的一些深入问题，渐渐浮出了水面。而天元派的一些做法，凤如山也很是想不通。
首先是祝融火炉的亮相方式。
祝融火炉研制成功之后，在产品投入市场之前，定心老祖就广邀人类的化神修士，把祝融火炉向各化神修士进行了展示。
定心老祖同时表示，祝融火炉的技术，属于全人类。为了提高人类整体的修仙水平，天元派决不会怀宝自珍，为了尽快战胜妖族，取得人妖之战彻底全面的胜利，天元派一定尽最大的努力，生产出最多的祝融火炉，尽量满足所有人的需求。
至于价格吗，咳咳，为了祝融火炉，天元派前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有无数的天元派弟子为此付出了毕生的心血，为了鼓励这种刻苦钻研、大胆创新的jīng神，天元派，嗯，要给予这些弟子适当的鼓励，因此，开始的价格，要稍稍贵一些，以后会考虑慢慢降低成本，让利于广大道友。
定心老祖的原话，被天元派制成专门的小玉筒，随着祝融火炉的热销，在各境之间广为传颂，当然更加的jīng彩，更加的鼓舞人心，更加的滴水不漏。
不过，对定心老祖jīng彩的讲演，其他化神神君，自然不会当真，凤如山也不会当真，他也顾不上。
他这个对祝融火炉技术的突破，做出“特殊而有决定xìng意义贡献”的金丹，被岐山境长老会树为岐山镜的模范，并破例授予岐山境荣誉长老的称号，一时之间，声名大噪。
一般而言，名声有了，麻烦自然也会随之而来，不过凤如山对此早有所料，只到长老会露了一下脸，办完了相关的手续，就再也没人找得到他，凤如山，失踪了。
……
“恭喜雪菲姐姐，恭喜凤道友，嘻嘻，以后凤道友是凤长老了。”
林菀城中，楚冰儿把玩着两个祝融木火炉，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嗨，他是冒牌长老，什么用都没有。说起来还要谢谢冰儿，不是要替你炼化蚀骨刺，他也想不到去研究这玩艺。这是两个特制的祝融火炉，市面上买不到的，就送给冰儿了。”
慕容雪菲尽力想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可惜，她演技实在一般。
“那就多谢雪菲姐姐了。”
楚冰儿也不客气。
两个女人近十年没见，自然有无穷的话题可说，凤如山可懒得听，但他又不能走，他找楚冰儿，可不仅仅是表达感激之意这么简单，他有正事。
不出所料，祝融火炉推出之后，天元派趁机拉拢了几个盟友，也受到了有形无形的打压，他这次来找楚冰儿，就是要看看有没有机会和楚家、和兴隆商行进行更好的合作。无论是原材料收购还是销售渠道，天元派自然无法和兴隆商行相提并论。
……
“师吾，你讲讲大概的情况。”
碧水门议事大厅，石落老祖神sè淡然。
“是。根据他们的估计，要破解祝融木火炉，至少要20年以上，天元派很小心。”
对这个消息，大厅中的十几位元婴真君，没有一个感到意外。天元派当然会在产品上采取相应的手段，想买一个祝融木火炉，随便的就仿制出来，那也就没有人肯在技术创新上下功夫了。
盗版太容易，大家都等着盗版，当然就不会有人肯去创新，结果就是技术停滞不前，大家都无版可盗，成天面对一堆垃圾。
华夏大陆上的人类，如果连一个盗版的问题也解决不了的话，相信早就被妖族灭族了。
“20年？有这20年，恐怕天元派又推出好几种新的祝融火炉了，我们总不能一直在别人的屁股后面苦苦追赶。说不准现在天元派的其他火炉，就在仓库里躺着，他们一种一种的往外推，好维持这屁火炉的热度。”
一名黑衣元婴忿忿不平的说道。
林师吾不用看，也知道说话的必是雷仝野。
雷家和林家一直明争暗斗不止，虽然现在需要一致对外，而且这件事他也没什么责任，但毕竟他是掌门，碧水门形势不利，对他这个掌门而言，终归不是什么好事。
“天元派对张雨不冷不热，倒是和飞灵派来往频繁，……”
一个祝融火炉，虽然影响深远，但一来碧水门可以市价购得，二来祝融火炉的影响至少要上百年才能显现，碧水门也不会特别在意，可以慢慢想办法。
但天元派以祝融火炉为契机，和飞灵派眉来眼去的，对和飞灵派一直不睦的碧水门，就是不得不认真对待的问题了。
飞灵派是岐山境第一大派，实力比碧水门强大不少，如果真的和大出风头的天元派勾搭上，碧水门，当然不能听之任之，必须拿出应对的方案。
手段肯定是有的，比如联合岐岭境的天一门进行反制，或者在和天元派的谈判中做出更大的让步等等，但哪一种最合适，碧水门如何选择，自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也不是一件小事。
张雨，就是碧水门负责联系天元派，专门交涉祝融火炉相关事宜的元婴真君。
这种事关门派未来发展方向的问题，根本轮不到林师吾插嘴，他只是作为掌门，被叫过来旁听，万一大佬们有一些细节问题不清楚，他随时以备咨询而已。
“师吾，那个冒牌长老凤如山，是我岐山境修士，听说还和我碧水门几个后辈关系不错，现在怎么跑到天元派去了？”
果然，雷仝野问出了一个让林师吾非常难堪的问题。
第二五九章 故地重游
第二五九章故地重游
凤如山做了十几年的三岛副岛主，期间碧水门弟子在三岛上来来往往，听说过凤如山名字的，着实不少。
更不用说雷懿凡还和凤如山有过直接的冲突，林师吾相信，雷仝野以前也许不知道凤如山，现在吗，肯定打听的一清二楚。不用说雷仝野，就是再坐的其他各位元婴真君，想知道凤如山和碧水门的往事，也是轻而易举。
现在雷仝野揣着明白装糊涂，在大庭广众之下问出这样的问题，用心不问可知。但即使知道雷仝野的心思，林师吾也是有口难言，夏冰的所作所为，当然是他来承担责任。
“这个，小辈们的事，我也不太清楚，等回去找他们问问。”
林师吾面不改sè，这些年的掌门，可不是白当的。
“掌门是大忙人，rì理万机，这等儿女之间的小事，没有留心得到，也可以理解。”
王俊钊见机不可失，也顺手踩上一脚。
王家雷家交好，这等好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哦！还有这事？师吾，让他们去找一下这个冒牌长老，有可能的话,答应他，冒牌长老，想变成真正的长老，也不是什么难事。嗯，师吾，就是老朋友之间见个面，注意別失了我碧水门的气度。”
果然，听到王俊钊的“儿女之间的小事”几个字，石落老祖有了几分兴趣，如果能把做出“特殊而有决定xìng意义贡献”的凤如山拉进碧水门，岂不是从根本上解决了祝融炉带来的麻烦，运作得好，碧水门从中分一杯羹，也不是不可能的。
碧水门也是顶级宗门，底蕴丝毫不比天元派差。
石落老祖，才是真的不知道凤如山的往事。
“是，老祖，我就去安排他们。”
林师吾心里苦涩之极。
碧水门的大事，他插不上嘴，“拉拢”凤如山这等小事，也并不容易。
凤如山的“老朋友”，就那么几个人，真正会完全听他安排的，也就林飞凤一个。但是，对林飞凤的脾气xìng格，林师吾又岂能不知，他实在舍不得让自己的女儿为难，他也丢不起这个人。
而朱玉北和柳莺莺，都已经是金丹中期，他这个金丹掌门，真正说起来，对同为金丹真人的同门，并没有强力的制约手段，要是两人不愿意去找凤如山，他也没有好办法，而且看雷家的架势，他这个掌门，还能当几天，实在是未知之数。
“嘿嘿，不做这个破掌门，专心修炼两年，看能不能找到结婴的契机，也许是好事。”
林师吾心里苦笑一声，暗暗摇头不止。
这些自我安慰的想法，骗骗夏冰，自然不难，但林师吾心里清楚，自己做碧水门的掌门快200年，从登上掌门之位的第一天起，就定下了走以权谋入道的结婴之路，贸然改弦更张，想短时间内适应过来，谈何容易。
毕竟，顶级宗门掌门之位的风光和权柄，非同小可，习惯了了这种滋味，又突然失去，林师吾，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而且，他作为掌门，对林家后辈在碧水门的修炼，多少总是有些好处，如果掌门真换成雷家或者其他家族的修士，对本就渐显颓势的林家，也是个不小的打击。
源源不绝的后备人才，是任何一个家族兴旺发达的根本保证，林家，自然也不例外。
“凤如山，还真成了一个麻烦，大麻烦！”
林师吾心中不停地转着念头，神sè恍惚，连接下来元婴真君的讨论，也没有怎么听进去。
……
“大麻烦”凤如山，却不知道林师吾的烦恼，他正在回阳山上听慕容雪菲大发感慨呢。
不是特殊的情形，岐山境长老会，要50年才开一次大会，不开会，他这个冒牌长老无事可干，凤家堡也不用他管，祝融炉的开发，现阶段他们能做的也不多，在紫光峰憋的发慌的慕容雪菲就要出来走走。
凤如山自己也不习惯安安静静的修炼，无他，太慢，这次在紫光峰悠闲的修炼了将近八年，凤如山更是体会深刻。没有强大的外部压力，每rì里按部就班的打坐，chūn风化雨诀的速度，确实不怎么样。
杨紫烨也不再反对他们离开天元派，按她的说法，祝融炉提高了炼丹、炼器的效率，总体上对人类是好事，对凤如山这个做出了“特殊而有决定xìng意义贡献”的冒牌长老，即使心里再讨厌，也没有哪家势力会明目张胆的动手，明目张胆的拉拢腐蚀倒是大有可能，不过那就是慕容雪菲的麻烦了，杨紫烨悄悄的叮嘱了慕容雪菲几句，也懒得cāo更多的心。
天元派和楚家的合作，凤如山只是起个牵线搭桥的作用，一旦双方开始正式的接触，他和楚冰儿，都变成了可有可无的闲人。楚冰儿继续在林菀城率领她的jīng英小队运送物资，凤如山，则来到了乌苏境。
杨紫烨不同意他再接jīng英军功牌的任务，原因很简单，人类不好直接杀他，妖族，却根本不存在这方面的顾忌，借刀杀人又不是什么高深的计谋，凤如山自己就玩得挺好，南宫羽即为例证。
再说，他一个长老会的长老，虽然是冒牌的，些许军功的意义，已经不大。
“凤如山，你以后要有一个长老的眼光和追求，以一个长老的标准要求自己。”
慕容雪菲笑嘻嘻的如是说。
凤如山不接jīng英军功牌任务，她更懒得接。
可惜，到底什么是长老的眼光和追求，凤如山不知道，慕容雪菲也说不上来。长老的标准？更是摸不着头脑，最后还是慕容峰的一句话让他拿定了主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能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能干什么？
他选择了去甘园境收购引灵玉。
要驱动火焰按预定“经脉”运行,祝融炉的“经脉”，自然不是普通的材料可以炼制，引灵玉就是其中所需材料之一，虽然不是最珍贵的，但也是炼制祝融炉不可缺少的。
关键是引灵玉出产甚为稀少，迄今为止，只是在甘园境有几处不错的引灵玉矿脉，引灵玉在其他境也偶有发现，不过不仅产量低微，品质也和甘园境的引灵玉不能比，开采价值不大。
甘园境被妖族攻陷后，上品的引灵玉更不易得，现在引灵玉对祝融炉的价值还没有被有心人发现，天元派之前也悄悄的收购了不少。但纸里包不住火，长远来看，天元派需要一个稳定的引灵玉来源。
最保险的做法，自然是在甘园境，交一些天元派的“朋友”。
甘园境离岐岭境路途遥远，天元派在甘园境，没有任何基础，存在感几乎为零，贸然投入大量人力，断非上策，悄悄的潜入，慢慢的发展，方是王道。
考虑到甘园境是妖占区，这个任务，对凤如山来说，再合适不过，他也没有推辞，和慕容雪菲欣然答应。
伤势大好的旭飔不甘寂寞，又不愿再回紫枫玲的小队，也决定参加凤如山的行动。
旭飔早就是金丹初期的顶峰，回尖固山修炼，意义不大。
慕容雪菲本就对旭飔颇为欣赏，自然不加反对，凤如山也没意见。旭飔，可是凤家堡的客卿长老，虽然几乎没人会想起这一点。
不过现在，旭飔却没有和两人在一起。
旭飔去了和甘园境接壤的蒲兰境，负责为三人找一个落脚之处，做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凤如山和慕容雪菲，则来到乌苏境万火城，想找到胡胜，看有没有什么可资利用之处。
可惜，胡胜早就离开了万火城，至于去了哪里，没有妖知道，万火城，已经没有妖能想起胡胜这个名字了。
“凤如山，真想不到才五十年，回阳山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幸亏我当年留了几棵回阳草，哼哼。”
倘佯在荒芜但风景同样秀丽的的回阳山中，慕容雪菲很是得意，对回阳山的风景，她也很满意。
回阳山没有了回阳草，对修士和妖族，都没有任何的吸引力，除了当年的长生门驻地，有一家妖族经营，回阳山的外围，完全变成了一座荒山。
慕容雪菲想过来找两棵野生的回阳草，也不过是一时的异想天开，结果是毫不意外的空忙乎一场，她也不在乎。
“白痴！回阳山的jīng华是回阳洞，回阳洞的jīng华是回阳*水，你留了几颗回阳草？大言不惭。”
小红说完，后腿轻轻一弹，从慕容雪菲的左肩上跳到凤如山的头上，长长的尾巴示威似的摇了两摇。
回阳山之役，是它的经典战例，自然不容慕容雪菲视而不见。
“师叔，胡胜不在，我们去甘园境吧，看能不能找到呼家兄妹。不知道他们杀了陆华维没有？”
古牧派战前是甘园境的顶级宗门，对呼延平、呼延芝兄妹，凤如山印象不错。当然，他对找到呼家兄妹，也没报什么希望，现在提起呼家兄妹，不过是不愿意慕容雪菲和小红吵起来罢了。
乱世人命贱如狗，五十多年的时光过去了，呼家兄妹是不是还活着？能不能找得到？就是找到两人，他们能不能帮上忙？又愿不愿意帮忙？对这一切，凤如山大为怀疑。
他去甘园境“交朋友”，未必一定是人类的朋友，只要是能买到引灵玉，其他的，天元派并不在乎。
“还是先找陆华维方便些。真怀念当年的好rì子。现在，再没有那么好的事了，哼！”
慕容雪菲不给小红一般见识。
慕容雪菲在万火城周围转悠了半个月，却没有找到一家“闲置”的驻地，想来整个乌苏境都差不多，尽自满心的不情愿，她也不得不准备启程赶往甘园境。
……
同样的故地重游，朱玉北对凤家堡的变化，却没有心情去感概什么，虽然凤家堡的变化，实在不小。
听林师吾吞吞吐吐的讲了一遍，尽管有几分不情愿，朱玉北还是硬着头皮赶到了凤家堡。
他并不是不愿意见到凤如山，朱玉北相信，挂了个狗屁长老的凤如山，也还是那个凤如山，两人近两百年的交情，绝不会因为一个长老的称号有什么改变，更不用说还是冒牌的长老。
他认识凤如山的时候，凤如山才15岁，一个炼气5层的垃圾散修，当然，他自己也是炼气5层，和凤如山一样垃圾。
朱玉北只是不喜欢带着“任务”见到凤如山，但柳莺莺指望不上，他也实在不忍心看林飞凤为难。
对石落老祖交代的任务，即使是随口*交代的任务，林师吾也不敢儿戏。
凤如山的“老朋友”来了，见不见得到凤如山是一回事，如果根本没有“老朋友”跑一趟，朱玉北相信，石落老祖心里，对林师吾如此有“骨气”的行为，绝不会赞赏有加。
至于说石落老祖很可能想不起来这回事，朱玉北知道，这绝不可能发生。即使石落老祖真忘了，也一定会有人“无意”间帮老祖记起来。
凤南天对朱玉北，倒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对这个“胖子”，凤南天很熟悉，也很喜欢，但凤如山不在凤家堡，两个人也没有多少有意义的话要说。
凤家堡一亩三分地之外的事，凤南天早就不过问了，对自己真正的来意。朱玉北也没提。
“这样也好，找不到老凤，大家都好。至于以后的麻烦，交给夏师叔吧，她喜欢管事。唉，就是师姐可怜。不知道老凤这小子又窜到哪儿去了，嘿嘿，他还真闲不住。”
朱玉北摇摇头，准备返回碧水门，这些事，他管不着，也不想管。对夏冰当年的做法，是对是错，他也懒的去想。至于夏冰现在是什么心情，朱玉北更是懒得理会。
“看王茹清的样子，和慕容师叔还能和平相处，老凤这一招，倒是可以学学，难道他真长本事了？还是那个狗屁长老的原因？要不，我也弄个长老玩玩？这小子，几年不见，生了两个儿子，法体双修，果然不凡。”
以慕容雪菲的脾气，王茹清能大大方方的管理着凤家堡的一切，并且王茹清的儿子在凤家堡很是受宠，朱玉北大为羡慕，暗暗决定，等见到凤如山，好好的向他请教一番，至于祝融炉，见鬼去吧。
凤如山没长本事，现在，他正在被骂的狗血淋头。
第二六〇章 长老的见识
第二六〇章长老的见识
妖族攻占甘园境，是人妖之战正式开始的象征，作为最先被攻陷的人类三境之一，甘园境，已经失陷了55年。
显然，妖族也认识到甘园境的标杆xìng意义，彻底控制甘园境之后，对甘园境的人类修士，并没有采取极端的手段，而是用相对比较温和的方式来治理甘园境。
对放弃暴力抵抗的人类修士，妖族颁布了一些列的法令法规。这些法规，可以想象，自然对战胜方的妖族大为倾斜，但也算不上特别的苛刻，关键是几十年来，这些法规在甘园境，得到了很好的执行。
也就是说，甘园境是一个有规矩的地方，只要你愿意遵守规矩，不管你是人类还是妖族，都能得到规矩的保护，战胜方对战败者的压迫，是明明白白的，是有约束的，妖族，是讲道理的，虽然道理本身是强加在人类头上的。
自然，对不承认、不遵守这些规矩的人类修士，妖族肯定也不会手软。
也许是因为妖族执行规则的一视同仁，也许是因为能活到今天的人类多少都有些“妥协”的jīng神，总之，甘园境是一个有秩序的地方，除了少数的几个据点，由于种种特殊的原因，还有人类势力在正面反抗妖族，甘园境，人妖之间，相处的颇为和平。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很和平，至于地下的抵抗情形如何，凤如山知道，肯定有地下的抵抗势力，不过暂时，他还没有发现。
按凤如山的计划，他和慕容雪菲从乌苏境进入甘园境后，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在甘园境晃荡，重点当然是几处出产引灵玉的地域，不过一圈下来，乱七八糟的信息收集了不少，对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凤如山纠结了。
天元派对引灵玉，是一个长期的需求，那么，凤如山面临的首要问题就是选择天元派未来“朋友”的阵营，也就是说，他要对人妖之战结束后，甘园境的命运给出自己的判断。
人类到底能不能收复甘园境？
这个问题的答案，凤如山不知道，慕容雪菲更不知道。
“凤如山，你是长老，是岐山境的长老，不是凤家堡的长老，连这点见识也没有，这点小事，大半年了还拿不定主意，哼哼。”
大半年来，因为甘园境人类和妖族的全方位“合作”，她和凤如山找不到漏子可钻，慕容雪菲对此很不满意，满腔怨气无处发作，只得时常痛骂凤如山出气。
“嘿嘿，师叔，我这个长老本来就是冒牌的，连凤家堡的长老也没正经的干过，能有什么见识。”
虽然知道慕容雪菲心情不好的原因，但对判断一个境的命运，这样的命题，凤如山确实无能为力。
“哼，要是端木大哥在，一定能讲出一个一二三四，要不我们去找端木大哥？”
在慕容雪菲熟悉的人中，端木靖的见识，无疑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师叔，端木靖不会来甘园境的，没有实地的考察，他也不是神仙，掐指一算就能前知五百年。嗯？师叔，我们不如去找个甘园境的端木靖问问。”
“甘园境的端木大哥？行啊，到哪儿去找？”
慕容雪菲只要有事可做，事情的难易，她并不特别在乎。
“嗯，师叔，让我想想。”
凤如山拿出一个玉筒，愁眉苦脸的嘀咕个不停。
“哼哼，不挨揍就不知道干活。”
慕容雪菲轻轻的站起来，心满意足的去找小红聊天。
……
甘园境的界河，并不是一条河，而是一座巨大的山脉，称为甘园山脉，甘园山脉绵延不绝的围着甘园境一圈，很长，但并不高，也不宽。最宽处不过上千里，最窄处连100里都不到。最高的山峰甘元峰，也不过三千多丈，大多数山峰，不过几百丈高。
按说甘园山脉，对修士来说，根本算不上障碍，不要说元婴真君，就是筑基修士，飞越这样的山脉，也是轻而易举。但是，甘园境的界河，却是华夏大陆最危险的界河之一，即使化神神君，也不愿意强度甘园山脉界河。
原因很简单。
和华夏大陆大部分山脉一样，甘园山脉之上，也生长着茂盛的原始丛林，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甘园山脉原始丛林的上空，没有修士能够飞行，不用说修士，妖兽也不行，普通的鸟类倒是没什么影响。
不用说修士，就是传书的飞剑、一般的传音符，也无法飞越甘园山脉的丛林，飞船就更不用提起。
不能飞越，步行总没问题吧？人类，从不缺乏冒险jīng神。但是，自从两名化神神君步行进入甘园山脉，并从此再无音信之后，几万年来，已经很少有人愿意再去做这样的探索。
那就把山上的森林慢慢的砍掉试试？
砍树并不算难，但没有了森林覆盖的甘园山脉，一样的不能飞行，而且山中会散发出一种莫名的气体，修士一旦困于其中，法力会急剧消耗，没有了法力的修士，就再也无法抵御丛林中无穷无尽的毒虫毒蚁，不免身死魂灭，尸骨无存。
关键是，没有了其上的丛林，这种无sè无味的气体会慢慢扩散，甚难清除，令人类大为头疼。
最后，各种手段用尽之后，人类渐渐的失去了对甘园山脉的兴趣，承认了甘园山脉的不可逾越，而远古时期关于甘园山脉的资料、记载，也慢慢消失于时光的尘埃之中，只在一些光怪陆离的传说中，还能隐隐体会到人类对甘园山脉的恐惧和无奈。
甘园山脉，整体上看是围着甘园境的一条绿sè的围栏，实际上自然不会是整整齐齐的界限分明，有很多突入甘园境的大大小小的支脉，这些支脉，也和甘园山脉一样，通行大为不易，不过程度有轻有重而已。
甘园境人类仅存的十几个抵抗妖族的据点，就全部分布在这些支脉围成的小“盆地”之内，人类修士利用天然的地理优势，守住“盆地”的缺口，为人类留下点点星星之火，至于最后能不能燎原，没有人知道，凤如山更不知道，但凤如山相信，要找甘园境的端木靖，就要到这些盆地里去找。
而且，如果他最终决定为天元派寻找人类的“朋友”，在盆地之中现存的人类势力之中找一家，无疑也是不错的选择。就是没有慕容雪菲的催促，他也打算到“盆地”里遛遛，现在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行啊！十五个据点，我们先去哪一个？”
慕容雪菲听了凤如山的介绍，立刻落实行动的细节问题。
“师叔，我觉得嘉甘沟不错！”
听到一个“先”字，凤如山心中一哆嗦，到“盆地”中一趟，并不容易，耗费三年五年，也大有可能。否则他也不用纠结了那么久，把所有的“火源之地”都转一遍也就是了。
但这样的问题，自然不在慕容雪菲的考虑范围内。
“嘉甘沟？有什么特殊的吗？好玩不？”
“师叔，嘉甘沟在所有的人类据点中，仅以地盘大小论，排第三，实力应该也不错，而且妖族控制嘉甘沟的陈仓要塞，统领是陆华维，呼家兄妹如果没死，很可能也在嘉甘沟中。就是嘉甘沟离几个引灵玉矿脉都不算近，师叔觉得不满意，换麻粟坡也行，麻粟坡离一条灵玉矿脉不远，但地盘很小，没什么前途。”
“好玩不？”
凤如山心中叹了口气。
自从祝融炉研制成功，也许是慕容雪菲放下了一大块心病，天xìng完全显现，也许是杨紫烨对慕容雪菲说了什么，总之，现在慕容雪菲行事，更加飘逸轻灵，完全是随心所yù，怎么高兴怎么来，再无以前的患得患失之感。
不过对慕容雪菲的变化，他很欣慰，虽然为了让慕容雪菲玩得高兴，他要多费不少心血。。
两人都已经是金丹后期，下一步自然要考虑结婴的事，虽然他对结婴还所知甚少，但念头通达，心无所拘，对慕容雪菲的修炼大有益处，对以后的结婴，应该也不是坏事。
“先去嘉甘沟。嘻嘻，凤如山，你是长老，要有长老的眼光和觉悟，要沉得住气。首先考虑的应该是人类的抗妖大业，引灵玉急什么。嗯，再收拾一下陆华维也不错，我当时叫什么名字来着？”
“木炎，杨暮雪。”
“这名字肯定是你起的，真垃圾！凤如山，你以后要增加点文学修养，要，……”
凤如山摸出一个玉筒，懒得听慕容雪菲唠叨。
……
“小妹，辛苦了。”
“小妹如此人才，应该在镐安城的酒会上喝酒弹琴，而不是在这嘉甘沟中练兵，唉！”
呼延平外表变化不大，气质愈见沉稳，看着略带疲累之sè的呼延芝，心中叹了一口气，隐隐有几分心疼。
“我没事，三哥，汪伦怎么说？”
呼延芝捋捋额前散乱的刘海，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慢慢的喝了一口。
“自从晁冲他们几个来了以后，汪伦对我们戒心极重，不会答应的，除非，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
“可是，三哥，没有他的支持，这件事根本不可能。”
“没事，小妹，我来想办法，你只管好好训练。小妹，你别太累了，有些事交代给他们也就是了。”
“三哥，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还是多想想汪伦吧。”
呼延芝一口把酒喝完。
“汪伦，嘿嘿。”
呼延平双眼微微一眯。
第二六一章 乱麻
第二六一章乱麻
“凤如山，嘉甘沟一定在长平城有自己的情报系统，无论怎么样，总比我们两个强得多，你是长老，事事亲力亲为，可不是长老的做派。”
一个月来，凤如山装成青花境苍家一个考察长平城市场的妖将，带着慕容雪菲在长平城乱窜，整天周旋于各种大大小小的酒会，很是结识了一大帮乱七八糟的人物。
苍家虽然不起眼，但“苍炎”这个妖将，却着实不凡，特别是对各种材料在人妖之间的用途、价格、需求，有很深的理解，对人妖战部的特点，也有几分见地，对整个人妖之战的大势，也有几分自己的见解。
即使凤如山口才一般，但是不是有真才实学，长平城的各大势力，自然还是能看得明白。再加上凤如山出手豪阔，见闻广博，又亲身参加过多次战斗，颇有几分传奇sè彩，聚会中的女妖，对他小有兴趣的不在少数。
相比之下，慕容雪菲这个人类女修，倒是没人放在心上。
甘园境人妖关系再好，毕竟妖族是征服者，对慕容雪菲一个堂堂金丹后期的人类女修，却心甘情愿的“献身”给一个妖将，这种人，无论有何苦衷，在妖族眼里，自然是一文不值的垃圾，即使再漂亮，也不过是一个玩物而已，一个毫无价值的“小玩意”罢了，除了酒后的“消遣”，没有任何值得尊重的价值，和家里养的宠物差不多，甚至连宠物也比不上。
宠物，也很少背叛自己的主人。
妖族，虽然希望人类的“配合”，但对于真正“配合”的人类，却打心眼里看不起。
很多东西，无论人妖，都是一样的，卖身求荣，就是其中之一，妖族的不耻于此，和人类毫无二致。
慕容雪菲，即使知道是演戏，心情仍然不爽，更不用说，经常有些妖将，借着些许酒意，**裸的向凤如山表示，愿意“借”她暂时“用一用”，开价颇为不菲。
对这种提议，凤如山当然是严词拒绝，但慕容雪菲仍然感到很屈辱，感到屈辱的慕容雪菲，不能找酒会上女妖的麻烦，只好拿凤如山这个“长老”撒气。
“嘿嘿，师叔，嘉甘沟这么多年来，还能维持不胜不败的局面，内部的组织结构，一定相当成熟，我们两个生人，贸然进去，想有所作为，没有自己的东西，恐怕不大容易。嘉甘沟的情报人员，主要应该是人类修士，和我们的侧重点不一样。”
凤如山自然明白慕容雪菲为什么脾气不好。
“哼，你在酒会上乱七八糟的胡扯，能有什么有用的情报，凤如山，你不会是看上那个叫南玥的女妖了吧。”
“嘿嘿，师叔，长平城是妖族在甘园境的重镇，陈仓要塞作为长平城北面唯一的屏障，却交给陆华维，其中果然是有些学问，不过我都是从只言片语之中猜测，还不能完全确定。”
“行了行了，又是那一套，我才懒得听，凤如山，你到底还想在这长平城呆多久？”
对凤如山稀奇古怪的推理过程，慕容雪菲实在是搞不大明白，她并不是觉得凤如山做得不对，她只是想骂人而已。
“师叔，要不了很久了。师叔可以多买些嘉甘沟稀缺的物资，到时候和嘉甘沟里的修士交换，一定大受欢迎，说不准就会有意想不到的好东西。师叔还记得昔阳城吧，嘉甘沟能抵御妖族的进攻，纯靠地势之便，妖族进不去，人类也出不来，嘉甘沟的物资供应，估计比昔阳城还差些。”
“嗯，这个注意不错，要好好计划一下。”
慕容雪菲顿时兴致盎然。
凤如山和慕容雪菲自身rì常修炼所需，在来之前从天元派启程之时，慕容雪菲已经尽其所能的“搜刮”了一通。以他们的现在的行情，此行又是为天元派的“公事”打前站，自然不用担心有人说什么，并不是每个金丹都能让化神神君开玩笑的，实际上，天元派几千金丹，见过定心老祖真容的，也寥寥无几。
在长平城大规模的购买敏感物资，他们显然没有这个能力，而以他们的身家，慕容雪菲心里已经不大看得上从长平城小小的“走私”一些常用物资到嘉甘沟的利润，听得凤如山一说，慕容雪菲才想起来，嘉甘沟，也有自己的特产，趁此机会，多弄一些，总不是坏事。如果能换到嘉甘沟修士的“珍藏”，更是多多益善。
对当年百花岛上的交换会，慕容雪菲可是记忆犹新。那种拿垃圾换珍珠的感觉，确实容易上瘾。
……
“小红，这甘园山脉到底有什么怪异的地方？为什么会有禁空的效果？”
凤如山又在长平城花天酒地了一个多月，终于宣称要去东面的延平城“考察”，离开长平城，直奔嘉甘沟。
一个有趣的商妖而已，凤如山估计，他的离开，对繁华的长平城没有任何影响，也没有几个妖会放在心上。
开始还有几个女妖偶尔提及“苍炎”这个名字，没过几天，长平城的社交圈里，就有了新的明星和话题，由苍炎激起的小小浪花，慢慢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之中。
从长平城到嘉甘沟，道路崎岖，沿途戒备森严，有很多地方只有一条窄窄的通道，人类和妖族，择其险要处，修了不少堡垒，无论哪一方，想要强攻，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但这是对成建制的攻防而言，对他一个单身的妖将，自然不是问题。
顺利的进入嘉甘沟人类控制的区域，慕容雪菲自然不用再呆在听雪楼中，连小红也久仰甘园山脉的大名，跟着出来见识一番。
“慕容，我只是一个二阶的寻灵鼠，你傻了吧！”
小红装模作样的研究了半天，肯定是毫无结果，不过它也不以为意。人类几万年都搞不明白的事情，它一个二阶妖兽，没什么好丢人的。
“那是谁成天吹牛说万事万物都是基本灵气的组合，世上就没有新鲜事的！”
慕容雪菲自然不肯认输。
“白痴！凤如山，你敢不敢在仙府中腾一块地方出来，我们弄一个小甘园山脉玩玩？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发现其中的秘密！胸大无脑！”
小红不理慕容雪菲，却和旁边喝酒的凤如山打起了商量。
“小红，你有把握不会损害仙府？”
小红征求自己的意见，十分罕见，凤如山不敢大意。
“没把握！理论上说，应该问题不大。”
“那还是算了。小红，等你天妖了再说吧。”
对小红的理论水平，凤如山信心不足。
“嗯！等我天妖了，一定没问题。”
小红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虽然它也知道，没人把它当回事，天妖？不出意外，至少是3万年之后的事了。
“师叔，我们是直接去嘉甘城，还是在附近转转？”
“去嘉甘城吧，先打听一下呼家兄妹的消息。外面不知道被搜索了几百遍，能有什么好东西留给我们。”
慕容雪菲显然不认为嘉甘沟的修士个个都是粗心大意之辈。自从跟了凤如山，他们的运气一直平平，路边随便捡一块石头，就是罕见的天才地宝，这种事，她早就不抱幻想了。想有收获，就要靠自己努力争取。
呼家兄妹的消息，在嘉甘城中，根本不是秘密。
……
“哈哈，木兄，杨仙子都晋级后期，恭喜恭喜！”
呼延平自己也已经是金丹后期，虽然心里对凤如山的晋级速度略略有几分好奇，倒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值此天下大乱之际，在人妖之战的前线厮混而能活下来的修士，有几分际遇，再也正常不过，否则，哪个不愿意呆在宗门安安稳稳的修炼，非得来和妖族拼命。
生死之际，有大恐惧，自然也有大欢喜，生死一线之间，往往有大感悟，这，本来就是修士突破瓶颈的惯常法门，特别是选择了以武入道的修士。
“同喜同喜，呼延兄能晋级后期，看来这些年收获一样不小啊！”
呼延芝还是金丹初期，不过她是战将，和一般的修士不同，修为的提升和战将的水平息息相关，凤如山不大懂得战将，也不愿自曝其短，只好避而不谈。
“收获不小！嘿嘿！木兄，今rì不谈这些，喝酒！”
对“木炎”的突然到访，呼延平暗怀戒备之余，也隐隐有几分期待。显然，“木炎”在妖族中颇有办法，又是岐山镜的jīng英，不辞辛劳的来到嘉甘沟，绝不是只为了找他叙旧喝酒这么简单。
甘园境，实在不是单身的jīng英军功牌出没的好地方，嘉甘沟，有什么特别的吸引力能让凤如山夫妇冒险来此，呼延平一时半会，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他不担心，凤如山既然找到他，就一定会漏些口风出来。
“呼延兄说的是，我们今天一醉方休。呼延兄，请！”
“呼延平沉稳了不少。不过看他的样子，在嘉甘沟过得并不如意，嘿嘿，有师叔在，我只管喝酒就行。”
有慕容雪菲在，凤如山也一点都不急。
旁边的慕容雪菲和呼延芝，却不像两个男人磨磨唧唧，早就姐姐妹妹，亲亲热热的叫成了一团。
不出所料，很有几分军人豪气的呼延芝，根本无意对慕容雪菲隐瞒什么，呼家兄妹的rì子，果然并不如意，小小的嘉甘沟，汇聚了各式各样的修士，形势竟是如乱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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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这一段很不好写，猪脚身份变了，实力不够，眼界见识也跟不上，东一下西一下的，很是混乱，但没办法，这是少不了的成长的烦恼，希望各位看书的道友暂时忍耐一下，猪脚总会成长起来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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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二章 快刀
第二六二章快刀
人妖之战爆发之前，嘉甘沟中，原来就有三个小的修仙宗门，之所以是小，是因为三个宗门都没有元婴真君，但能称之为宗门，每家也有近百的金丹真人。
其中实力最强的垦渊派，原本是属于古牧派的外围宗门，另外两家百草门和森吉门，实力稍逊，属于甘园境另外的两家顶级宗门。现在，三家依附的顶级宗门都不存在了，又面临妖族的逼迫，自然要联合起来一直对外。
不过联合是联合起来了，过往的恩怨，却不是一句简单的一致对外所能消除的，三家之间，大的冲突是没有发生过，但修士间小小的了结一下个人恩怨的事情，却是禁而不止，三家近几十年也都有金丹莫名陨落，不过没有证据，又大敌当前，三家高层还能有所克制，只是约束门下多加小心而已。
除了这三家原有的势力，人妖之战开启后，随着甘园境的陷落和妖族在甘园境的统治越来越稳固，不断的有人类修士涌进嘉甘沟。开始之时，三家宗门对这些外来修士还是非常欢迎，为了拉拢尽可能多的修士，三家之间，竞争颇为激烈。
但随着外来修士的越来越多，三家宗门发现，嘉甘沟，已经渐渐的不再是他们三家的天下，外来修士，不再是俯首帖耳的打手，他们，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据呼延芝介绍，三家宗门的嫡系修士，大概300名金丹不到，而外来的金丹真人，快要超过了1000名，不过外来的金丹人数虽多，来路五花八门，由于各种因果，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圈子，其中有影响力的就有十几个，彼此之间，互不服气，在抵抗妖族上固然一致，但其中的种种细节，也是纠缠不清。
呼延兄妹，就是这些外来势力中的一个，而且并不普通。
呼延平是古牧派掌门的儿子不说，自己在战前的甘园境，也是大名鼎鼎，虽然名声不是个人战力而是他的风流放*荡，总也算一个名人，古牧派的弟子、古牧派外围宗门散落的金丹，自然而然的聚集在呼家兄妹周围，形成了自己的圈子。
更关键的是，垦渊派原来是古牧派的附庸，掌门汪伦，表面上对呼延平甚为尊重，实际上却戒备之心慎重，一方面利用呼延平的名头拉拢和古牧派有关的修士，私底下又处处掣肘，不愿呼延平威望太高。
百草们和森吉门，情形也差不多。
外来的金丹尽自心知肚明，但也无可奈何，一来三家在嘉甘沟经营多年，尽占形胜之地，可谓树大根深。二来他们总人数虽多，却是一盘散沙，单独的任何一个势力，还不足以和三家抗衡，而且抵抗妖族的大义面前，真要对三家宗门有什么大的动作，也很难获得一般修士的支持。
因此，有些桀骜不驯的外来势力首领，尽管心里对三家本地宗门有些想法，也只能暂时隐忍。
呼延平，就面临着这样的局面。
他尾随陆华维来到甘园境，陆华维调任陈仓要塞，他不愿在长平城和妖族虚与委蛇，只得进入嘉甘沟以待来rì，慢慢寻机报仇。
这么多年，呼延平也认识到，仅凭他和呼延芝，想要报仇，除了自己晋级元婴，几乎没有可能。
但结婴岂是那般简单，看看三家宗门近300金丹，却没有一个元婴真君可见一斑。
呼延平自知资质所限，结婴是可遇不可求之事，嘉甘沟又地势封闭，颇多手段施展不得，也只得把jīng力放在收拢散落的古牧派弟子身上，交给呼延芝训练，慢慢壮大自己的势力。
“凤如山，嘉甘沟目前大概就这样，乱糟糟的扯也扯不清，你怎么看？”
呼延芝这几十年过得很是压抑，她本就心高气傲，能看上眼的人极少，又带有几分军人的豪爽，和慕容雪菲的随心所yù颇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些也不是什么秘密，三言两语之间，嘉甘沟的恩恩怨怨，慕容雪菲就打听了个仈jiǔ不离十。
慕容雪菲自己，对这些分分合合，根本不感兴趣，能清楚的复述给凤如山，已经是她的极限，想从中发现对天元派收购引灵玉有关的情报，太过强人所难，不过她自然不担心。
“师叔，这一团乱麻，我慢慢梳理梳理，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一时半会，哪能有什么想法。”
对慕容雪菲的“潇洒”，习惯成自然，凤如山早就没有了任何感觉。
“梳理什么！凤如山，你是长老，没听说过快刀斩乱麻吗，找把快刀，一刀下去，不就完了。”
“是，是，师叔，我去找把快刀，到时候让师叔来动手！”
“凤如山，实在不行就换个地方！老祖的意思也是让我们来看看，能摸清情况，再买一批引灵玉回去，就算完成任务，你别太累了。”
慕容雪菲说得轻松，心里也清楚，想找到那把“快刀”，当非易事。
“师叔，别的地方也差不多，嘉甘沟好歹还有呼延兄妹这两个熟人。”
“哦，那你慢慢想，不急，明天我和呼延芝去嘉甘城逛逛，你也一起去。”
“呼延平去不去？”
“他不去，他在家里坐镇。”
“嗯！”
仅凭慕容雪菲这些粗枝大叶的介绍，别说快刀，烂柴刀也是找不出来的，凤如山不认为自己有那份修养和见识，嘉甘城，他原来也打算去转转。有呼延芝这半个地头蛇陪着，当然更好。
……
呼家兄妹，算是到嘉甘沟比较晚的一批修士，自然没有好地方剩给他们，他们的驻地湫兹山，在嘉甘城的南面，距嘉甘城500多里，灵气、风景皆无可观之处，湫兹山地方倒不算小，但因为临靠嘉甘沟外围的一个“缺口”，一旦妖族真的下大代价进攻嘉甘沟，湫兹山会首当其冲，就是平时，湫兹山的防守压力也很重，呼家兄妹选择湫兹山，固然有些自己的考虑，多半还是迫于无奈。
嘉甘沟的内部，对修士飞行，和一般的地方没什么两样，500里的路程，对于金丹修士而言，自然不用多大的功夫。呼延芝，心情郁闷之时，经常来嘉甘城“散心”，这次陪着慕容雪菲来嘉甘城，主要就是一个向导。
嘉甘城，在嘉甘沟的中间，是嘉甘沟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修仙城市，战前由三家宗门共同管理经营，现在，名义上还是如此。至于外来的大小势力，在自己的驻地旁边修筑的小小“城市”，目前，称之为小镇更加确切。
“芝妹妹，嘉甘城很热闹啊，大部分东西也不算太贵，和我想的不一样。”
“多亏我没有买很多普通的物资进来！”
对自己的英明，慕容雪菲很得意。
嘉甘城稻香村酒吧，逛了半天的慕容雪菲，自然要来品尝一下嘉甘沟名酿稻花香。
“雪姐，这还不算贵？”
呼延芝不由苦笑了一声。
见识过万宁要塞的物价，对慕容雪菲而言，嘉甘城的物价，确实不算很离谱。
平均算下来，只比外面贵一倍多一点，关键是常见的物资，都不见特别稀缺的样子。
这种情形，也小小的出乎了凤如山的意料，不过他当然只在一边安静的喝酒，两个女人聊天，他没有插嘴的习惯。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回去再慢慢打听就是了。
“芝妹妹是没见过更贵的，……。”
慕容雪菲趁机普及了一堂物资运送的常识。
在林菀城，她自己没有用普通的方式运送过物资，但听的可不少。
“雪姐有所不知，嘉甘沟，和万宁要塞不大一样。说起来嘉甘沟是在反抗妖族，实际上，也就是一个自欺欺人的说法罢了。真的是怎么回事，瞒不过人类，也瞒不住妖族。”
呼延芝的笑容，苦涩中夹着几分无奈。
原来，甘园山脉虽然对修士有种种限制，人类对甘园山脉的探索，也没有取得根本xìng的突破，但其中自然不乏一些小小的成果，甘园山脉之中，很是发现了不少价值不菲的特产。
嘉甘果，就是嘉甘沟特产的灵果，实际上，嘉甘沟沟以果名，足以说明嘉甘果对嘉甘沟的价值。，
嘉甘沟四面的甘园山脉之中，嘉甘木并不少见，10年以上的嘉甘木，每年开花结果，就是嘉甘果了。新鲜的嘉甘果，肉少核大，味道微酸，并无特殊之处，但嘉甘果核的果仁，可以提炼出嘉甘油，却在甘园境鼎鼎大名。
嘉甘油，无sè无味，本身没有任何灵气，在灵晶的制造过程中，很受欢迎。
华夏大陆，灵石当然是人人需要，但真正实际使用之中，往往需要对灵石进行进一步的加工，制成各种类型的灵晶，简而言之，灵晶可以理解成对灵石进行提纯的成品，灵晶的品质高低，纯度是一个重要的指标。
为了得到高纯度的灵晶，人类做出了不懈的努力，开发出了一系列的技术手段，这种努力，至今仍然没有停止。一般用途的灵晶，对纯度要求不高的话，倒也不是十分困难，而有些超高纯度的特种灵晶，除了技术手段，还需要一些必要的辅助用料。嘉甘油，就对提纯灵石，制造超高纯度的灵晶，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当然，具体的技术细节，呼延芝也说不清楚，凤如山更不知道，他也不关心。
“……，嘉甘沟为妖族生产嘉甘油，做为交换，妖族对人类的和外面的买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的话，一个小小的嘉甘沟，只要堵死进出的通路，根本不用妖族动手，早就支持不住了。嘉甘沟，其实也已经和妖族合作，不过没有“顺民”的名义罢了。”
呼延芝一口把酒喝干。
“再来一杯。”
凤如山心中一动，脸上的表情有几分迷惑。
第二六三章 老一套
第二六三章老一套
“听说也有几种嘉甘油的替代品，但和嘉甘油一样，产量都不大，目前甘园境超过三成的特种灵晶生产，都离不开嘉甘油。嘉甘油是嘉甘沟的特产，其他地方找不到，其实，真正支持嘉甘沟的关键，就是嘉甘油，没有嘉甘油，嘉甘沟早就生存不下去了。木大哥，嘉甘沟就是一个妖族的生产基地。”
呼延芝对凤如山点头示意，口中淡淡地解释道。
“哦，这个我明白。呼延仙子，既然嘉甘油如此重要，妖族为什么不直接占领嘉甘沟，把嘉甘油的生产控制在自己手里，总要方便不少。妖族连这也想不到？不大可能。”
既然呼延芝不介意，凤如山也不客气。
“木大哥高明。”
呼延芝嘴角一翘，却端起酒杯喝起酒来。
“凤如山，你懂什么，好好喝你的酒吧。芝妹妹，妖族不会真的有那么好的脾气吧？”
“笨蛋！”
对妖族如此行事，慕容雪菲更不懂，不过却不妨碍她教训凤如山。她知道不是凤如山的问题不对，而是称呼不对，呼延芝一口一个“木大哥”，凤如山却口口声声“呼延仙子”，听起来有点刺耳。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对称呼毫不在意的。
“雪菲姐，妖族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他们也是迫不得已。要从嘉甘果中提炼出高品质的嘉甘油，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顺手给凤如山一个小小的“尴尬”，呼延芝也不再卖关子。
原来，从嘉甘果的果仁中提炼普通的嘉甘油，难度并不高，一般的炼气后期修士，经过三五年的训练，都可以轻松掌握。但要想提炼出极品的嘉甘油，就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不要说筑基修士，就是金丹真人，也不能轻松完成。
想提炼出极品的嘉甘油，需要提炼用火中含有嘉甘木之火，不是直接用嘉甘木点火提炼，而是说修士的真火中要包含嘉甘木之火的jīng华。
要想真火中包含嘉甘木之火的jīng华，修士要长时间使用嘉甘木之火，并配合相应的秘法，经过几十、上百年的锤炼，才能达成，没有任何捷径可走，任何一个能提炼极品嘉甘油的修士，都是这样慢慢熬过来的，是嘉甘沟三家宗门最宝贵的人才。
“……，妖族真要强攻嘉甘沟，也害怕三家宗门来个鱼死网破。妖族想重新培养自己的人才，需要拿到相应的秘法，即使拿到秘法，成才的周期也太长，妖族，也许不愿意承受近百年没有极品嘉甘油的损失吧。再说，现在对妖族挺好，据我所知，嘉甘油的产量，比人妖之战前增加了很多，价格却便宜不少。”
呼延芝眼神有几分迷茫。
“芝妹妹，为什么嘉甘油的产量会增加？”
慕容雪菲不愿凤如山难堪，更不愿凤如山改口，和呼延芝哥哥妹妹的乱叫，只好自己代劳。
人妖之战前，垦渊派他们三家虽然争斗不休，但在嘉甘油的生产上，却能一致对外。几千年来，他们都是三家先坐下来确定一个总的产量，再根据各自的实力，分配各家的产量，大体上对份额的分配结果，三家互相监督，也都能遵守。
嘉甘油的产量，也因此保持在一个合适的水平，价格也很满意，而且三家主要是生产高品质的嘉甘油。
现在，外来的修士这么多，嘉甘油的生产，可不再是三家说了算的。极品的嘉甘油，还掌握在三家手里，一般的嘉甘油生产，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嘉甘木就那么多，嘉甘果当然也是有限的，因此，尽管三家不愿意大量的生产普通的的嘉甘油，但也不得不加入这场恶xìng竞争。
你不生产，自然有别人生产，与其白白便宜了其他对手，不如我自己来。
所有的人都明白，这样做的结果，最乐意看到的就是妖族一方，但明白道理，对事情没有任何帮助，嘉甘沟突然涌进这么多修士，没有足够的沉淀，想协调行动，制定出有自我约束力的规则，无异于痴人说梦。
秩序的产生，当然需要人们对秩序的共同渴望，但仅仅有共同的渴望，离最终秩序的出现，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中间，往往伴随着大量的血腥和暴力，绝非随便一个人登高一呼那么简单。
更不用说，暗地里还有妖族的各种推波助澜。妖族，掌握着嘉甘沟的物资供应，想做些手脚，简直太简单了。
至少凤如山相信，妖族，不缺这样的人才。
现在，三家宗门最大的优势，一是极品嘉甘油的生产，二就是嘉甘油的销售渠道，同时，也是外部物资运进嘉甘沟的通道。
“……，雪菲姐，其实，整体上说，嘉甘沟原来的势力，倾向于防御待变，就这样混下去，静等着人妖之战最终的结果，如果人类夺回甘园境，他们当然有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人类夺不回嘉甘沟，嘿嘿，也没什么好说的。外来的修士，既然不肯在妖占区厮混，来到嘉甘沟，自然要激进一些，双方的矛盾，很难解决，总有一天，唉！”
呼延芝摇摇头，不愿再说下去。
“哼，芝妹妹，三家宗门才不过300不到的金丹，真的冲突起来，他们不怕？”
“他们人是少，但毕竟是嘉甘沟的地头蛇，经营了上万年，手中又掌握着销售嘉甘油的渠道，外来的修士，被分成一块一块的，自己内部也冲突不断，再加上三家在其中有意无意的挑拨，根本不能拧成一股绳，最后会是什么样子，唉，没有人知道。”
呼延芝长叹了口气。
三家宗门掌握着物资进出嘉甘沟的通道，只要稍微用点心思，在外来势力之间制造点纠纷，根本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呼延芝自己，现在就面临着这样一个难题，不过由于某种原因，她不愿当着凤如山说出来。
“芝妹妹，我看三家宗门的店铺，彼此之间，好像也不是很友好啊？”
“要不是他们三家之间仇怨颇深，互相竞争，嘉甘沟，更没有我们这些外来者说话的分。”
“那我们自己不能出去找些买主，想想办法？”
“有啊，也有不少人打这个主意，但目前都是小打小闹，想成气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得到的。”
慕容雪菲默然。
她很清楚，即使是天元派想销售祝融炉这样的稀缺产品，除了在自己的传统底盘，在其他的地方也不得不和当地的势力合作，更不用说这些在嘉甘沟全无根基，又一盘散沙的外来修士了。
做生意，说起来就是低买高卖，但真正想做好，可不是买和卖那么简单，那也需要专业的人才和各种各样资源的积累，绝非想象中的那么轻而易举。
“嗯，不说这些了。走吧，芝妹妹，我们再去逛逛。”
这些事情，太过复杂，慕容雪菲懒的去想，让凤如山头疼去吧。大不了，她和凤如山再换一个地方。
只是，另外的“火源”，情况会更好吗？
慕容雪菲更懒的去想。
大不了回天元派再换一个任务。
现在，先去逛逛街才是最重要的。
……
湫兹山最高的山峰之上，终年云雾缭绕，一块飞来石如天外遗珠，东面的悬崖笔直刃立，深不见底，悬崖上一棵古松，顽强的探出头来，根繁叶茂，大有苍劲古朴之韵。
“凤如山，我喜欢云海雾松，回去我们也找一个这样的山峰，你说好不好？”
慕容雪菲迎风而立，山风过处，白裙飘飘，黑发飞舞，宛如凌风起舞一般。
“紫光峰就挺好啊，师叔真是神仙中人。”
凤如山对风景的好坏，向来不怎么放在心上，这些事情，也轮不到他cāo心。
“紫光峰火系灵力充沛，哪里会有云海，你又不懂。对了，你琢磨的怎么样了。”
慕容雪菲不过是随口发几句感慨，本来就没有和凤如山讨论风景的意思。
“师叔，垦渊派、百草门、森吉门不睦，他们在长平城合作的妖族，属于不同的家族，互相之间也是勾心斗角，这中间一定有文章可做，不过就靠我们两个，想写好这篇文章，难。”
“不是还有呼家兄妹吗？”
“师叔，呼家兄妹，和我们不一样。我看呼家兄妹的意思，最重要的还是找陆华维报仇，对嘉甘沟以后的存亡，并不是特别放在心上，对古牧派的未来，也没有认真的打算。嘿嘿，报仇，成了呼延平的一大心障，杀死陆华维之前，估计呼延平干什么也静不下心来。”
凤如山此行，主要是寻找天元派未来的朋友，对呼家兄妹，他只是感觉不错而已，当然不会忘了自己的正事。
“嗯，要是杀了陆华维，呼延平还能活下来，他借此结婴成功也有可能，执着，也不是一无是处。”
慕容雪菲拢了拢飞舞的长发，口气中带了几分茫然之意。
“师叔想帮呼延平报仇？”
“不想，想帮也帮不上。你有办法？”
“有点想法，还是老一套，不过还差得远，我要再好好的考虑一下。师叔，我们去看看旭飔怎么样了吧。”
“好啊！呼延芝答应帮我买一些嘉甘油，不知道在嘉荫境有用没有。”
嘉甘沟的情形，出乎意料的复杂，慕容雪菲，也想换个心情。
凤如山和慕容雪菲万万没有想到，在蒲兰境，旭飔给他出了个小小的难题。
第二六*四章 一致
第二六*四章一致
“老凤，罗chūn平也在商德城，我们这个小铺面，多亏了有他帮忙，嘿嘿，我现在才知道，做生意，可不容易，我实在不是这块料。”
香雪杂货铺的后院，旭飔给了凤如山一个惊喜。
商德城靠近甘园境，是蒲兰境最大的商业城市，旭飔的香雪杂货铺，位于商德城的西北角，只有一间小小的铺面，普普通通的极不起眼，生意也很是冷清。
香雪杂货铺，本来就是装装样子，天元派，无意在流通行业投入太大的jīng力。
“罗chūn平，他来干什么？又是调查醉仙丹？老旭，你们是怎么碰上的？”
对罗chūn平，凤如山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既佩服他的jīng明强干和勇于任事，又隐隐对白豹原落入妖族之手无法释怀，对罗chūn平本人的气度为人，又有几分欣赏。
“罗chūn平的任务，我不知道。当年在阿金山，为了方便，我和老罗互相之间交换了感应神识，后来昔阳城城破之时，一片兵荒马乱，我也没来得及消除。这个小铺碰上一点麻烦事，我去衙门办事，正好他也在附近，就感应到了。”
感应神识，是一种常见的秘法，两个修士互相接受对方的一缕神识，在一定的距离内可以感应到对方的存在。和其他秘法一样，感应神识也有诸多的限制和不便，除了特殊的情况，很少有人愿意使用这个秘法。
“旭飔，昔阳城醉仙丹，罗chūn平应该立了一大功吧？”
慕容雪菲对罗chūn平，倒是毫无芥蒂，对昔阳城和白豹原的失陷，也没有太大的感觉。
醉仙丹，当然应该打击。至于其他的，是另外一回事，不能因此纵容醉仙丹的交易。
“应该吧，我没仔细问，我们只是简单的叙叙旧。老凤，老罗当时虽然没问，不过以他的为人，我担心我们这个小铺，瞒不住罗chūn平。我们旭家，实在没有来蒲兰境开个小铺的道理。”
旭家在富宁境尖固山的驻地，还是罗chūn平帮忙协调的，旭家能不能立足尚在两可之间。要说旭家有实力和打算在蒲兰境发展，三岁小儿也不会相信。
“瞒住罗chūn平干什么？他既然在这儿，我正要找他，看他能不能帮忙呢！凤如山，你觉的怎么样？”
慕容雪菲很是奇怪。
她和凤如山在甘园境有心无力，轩辕卫，不正是一大助力吗？
“慕容，老凤的行踪，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吧？”
“旭飔，这你不用担心。罗chūn平是轩辕卫，知道其中的厉害。祝融炉能提高整个人类的控火水平，他不会愿意凤如山有麻烦的，他也不敢。凤如山堂堂正正，又没做坏事，小心点是应该的，东怕西怕的像什么样子。”
慕容雪菲信心满满。
“不知道岳母大人怎么给师叔说的，还真是一针见血。”
凤如山心里苦笑一声。
他不太愿意和罗chūn平见面，没有任何具体的原因，就是有点小小的不愿意。
不过旭飔的担心也不是毫无道理，除非他们不在商德城活动，否则，罗chūn平总有一天会知道。但商德城，是他们jīng心挑选出来的，为了莫名其妙的一点感觉而换到其他城市，想说服慕容雪菲，恐怕大非易事。
“行，老旭，你联系一下老罗，我们好好喝一杯。”
而且凤如山也承认，罗chūn平尽心尽力打击醉仙丹，于公于私，并无可以指责之处。虽然他自己不会那样做。
“如果我是轩辕卫，不知道又会怎么看昔阳城的事。可惜，我不是轩辕卫，也许永远无法体会到他们的心情。”
凤如山摇摇头，想尽力忘掉昔阳城。
他和罗chūn平这等人物，成长的轨迹差别太大，可不是简单的想一想就能想得清楚的。
不要说罗chūn平，就是慕容雪菲，尽管两人金风玉露功颇有进境，又在一起厮混了100多年，对一件事物的看法，仍然是同少而异多。
……
“哈哈，老凤，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希望这次的合作，能和上次一样愉快！”
看得出来，罗chūn平是真的很高兴见到凤如山。
那是自然，罗chūn平已经晋级金丹后期不说，而且有了昔阳城的功劳，他和党凌霄，在轩辕卫的职衔，都小小的升了一级。晋级后期对他而言算不了什么大事，不过是水到渠成，轩辕卫升职进衔，可非同小可。虽然凤如山的贡献不大，但作为昔阳城之役打响第一枪的关键人物，罗chūn平觉得凤如山是自己的“福星”，感觉极好。
而且，凤如山本人的表现，也给罗chūn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合作愉快！老罗，干！”
听到罗chūn平不是调查醉仙丹，凤如山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李chūn平和他的目标基本一致。
甘园境能被妖族选为首先发难的目标，部分原因是因为甘园境的界河通道数目众多，和甘园境周围接壤的六个境，界河通道都在3条以上，实在是兵家必争之地。
界河通道众多，防守压力大，也是妖族在甘园境采取相对温和的治理手段的原因之一。
甘园境既然如此重要，人类自然不甘心就此放弃，虽然现在离人类的反攻还早，对甘园境内人类的星星之火，轩辕卫，很是希望有燎原的那一天。
罗chūn平他们的任务，就是尽力维持“火种”不灭，当然，能发展壮大就更好。
据罗chūn平所言，轩辕卫这次派来执行这次任务的先头部队，有30多个金丹，分成15个小组，并有一个元婴真君统一协调，他和老搭档党凌霄，自然分在一个小组。不过今天党凌霄正好有事不在。
“老凤，我和老党正琢磨选哪一个据点为目标呢，你在嘉甘沟有熟人，又刚刚回来，正好听听你的高见。”
现在人妖之战各处战火正烈，轩辕卫根本腾不出更多的力量，应付甘园境的人手，短时间内，也就是罗chūn平他们这一批。说穿了，罗chūn平和凤如山的xìng质一样，只是做些前期的摸底、调查等准备工作，大规模的行动，尚需时rì，而且要看整个人妖之战的大势如何发展。
“老罗又开我的玩笑，我哪有什么高见。不过轩辕卫人才济济，我也正好有些问题要请教。”
凤如山心中一动。
“嗯，我们就不用客气了。慕容师叔是越来越漂亮了，我怎么觉得你年轻了两岁，老凤真是好福气。”
罗chūn平哈哈大笑。
……
“慕容仙子，凤道友，老罗，老党，嘉甘沟的得失，最关键的就是陈仓要塞，只要拿下陈仓要塞，进可威胁长平城周围上万里的区域，退也足以保证嘉甘沟的一方平安，……”
罗chūn平的洞府之中，一位身着黑甲的中年大汉正站在一张巨大的地图前侃侃而言。
黑甲大汉李龙云，方脸阔目，短发浓眉，声音浑厚，举手投足，干净利索，往往不经意间会流露出一股久经沙场的铁血之气。
轩辕卫果然神通广大，听了凤如山介绍后的第三天，罗chūn平就请来李龙云，专门请教嘉甘沟的问题。
李龙云不仅是黄金战将，当年妖族进攻甘园境，李龙云的战部，正是负责包括嘉甘沟在内的长平城战区的防御。
“老李，现在妖族在陈仓要塞有一支1000人的战部，指挥是陆华维，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拿下来？如果能拿下来，有没有可能守得住？”
等李龙云的讲解告一段落，罗chūn平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老罗，说起这个你就外行了。1000人的战部，又不会全部驻扎在一起，能不能攻下来，要有妖族详细的情报以及我方的人员、物资配备，可不是纸面上说得清的。不过听凤道友所言，陈仓要塞多年无战事，妖族战部，应该疏于防备。准备充分的话，机会总会有的。陆华维，我和他没交过手，听说其人xìng格暴烈，这种人，一般长于进攻，防守的水平，应该不会太出sè。”
李龙云显然不是虚言浮夸之辈，一场战役的胜负，也确实不是坐在静室里，掐指一算就能准确预言的。那是神棍，和真实的战争没一点关系，李龙云久经沙场，当然明白这些最基础的道理。
“哈哈，我要是内行，还用得着要你这个老粗过来。你只说理论上有没有可能，要是由你指挥，可能xìng有多大。”
罗chūn平和李龙云关系极好，言谈之间，甚为随意。
“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理论上任何可能都存在。老罗，想拿下陈仓要塞，组建一支战部很重要，但关键还在于嘉甘沟的人心，要是嘉甘沟没有掣肘，后勤保障跟得上，给我两年的时间准备，根据凤道友所言的情形，我估计有七分的把握。”
李龙云沉吟良久，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七分的把握？不知道呼延芝能有几分，要是真能拿下陈仓要塞，陆华维的路，也就到头了，呼延平应该很乐意。不过想嘉甘沟没有掣肘，嘿嘿，难！”
凤如山心中嘀咕不已。
“那能不能守得住？”
对于在座的几人，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如果守不住陈仓要塞，可以想象，妖族决不会如现在这般对嘉甘沟“仁慈大方”，那还不如维持现状的好。
（加更！虽然已经几乎没有存稿了。对szlwx928的jīng彩评论，再次表示感谢，也希望各位道友能多发表自己的意见，我会尽量为每一篇长评加更，当然，存稿加完为止！）
第二六五章 大醉
第二六五章大醉
“守不守得住，关键不在我们，在妖族，要看妖族的决心。当年陈仓要塞的守军不过300，妖族进攻了17天，伤亡过千，也没能得手，最后还是我们主动放弃了。要是指挥得当，后勤保障跟得上，妖族想强攻陈仓要塞，没有10倍的伤亡，根本不可能。妖族愿不愿付出这个代价，我不知道。”
李龙云左手一挥，收起了陈仓要塞的地图。
“老李，你自己什么意思？今天我们又不是听你讲理论课，就是想听听你这只老兵痞的感觉，别玩这些虚的。”
罗chūn平对李龙云知之甚深，锲而不舍的追问。
“现在甘园境界河，妖族压力不小，未必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要是我们迅速得手，妖族短时间也不容易凑足人手。像这样摆明了拿人命去填的要塞攻防，没有哪个战将愿意用自己的嫡系战部去送命。军人扯起皮来，一点也不比该死的长老们差。哦，凤长老例外。”
众人无不哈哈大笑。
凤如山这个“荣誉长老”，连一次长老会议也没有参加过，扯皮的功夫，想来应该尚未登堂入室。
“我们拿下陈仓要塞后，如何行事，才能让妖族即使心有不甘，也不会不顾一切的全力反扑，那就是老罗你的事了，我这个大老粗不懂这些。战争的胜负，本来就不是仅仅取决于战部纸面上的战斗力。要不还要那些长老干什么，嘿嘿。”
李龙云嘿然一笑，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气喝干。
“老李曾经在甘园境作战，最终甘园境失守，他的rì子，应该也不怎么好过。”
凤如山暗暗点头。
“老党，你怎么看？”
做为搭档，在选择目标的大事上，罗chūn平自然要听听党凌霄的意见。
“我俩都没去过嘉甘沟，凤道友感觉如何？”
党凌霄却扭头问凤如山。
“我不懂战将，要去问问呼延芝的看法。”
凤如山自然不肯在这群人面前胡言乱语。
不懂就是不懂，没什么好丢人的，也很正常，谁也不是万能的。如小丑般不懂装懂，就不免贻笑大方，为人所轻。
“哈哈，还是老凤谨慎！那就辛苦老凤一趟。老凤，你觉得呼延平怎么样？要是可以的话，我可以代表轩辕卫给他一个名义，哦，还有一点物资，这是我和老党手上的装备种类和大致数量，差不多就是这样，上下能有些浮动，不过幅度很小，你带给呼延芝看看，嘿嘿，运输也是个麻烦事，不过以后再说吧。”
罗chūn平递给凤如山一个玉筒。
“嗯，我尽快吧！呼延平自己愿不愿意，我都不能确定。”
凤如山接过玉筒，看也不看，直接收进储物袋。
令狐侠品酒表演以后，凤如山后来得知原委，终于换了一个和金丹真人相配的储物袋。
不过凤如山当然想不到，令狐侠的情况，现在是大大的糟糕。
三个月前，广元境的人妖决战，最终以人类的溃败告终，广元境也宣告易手，没有了广元境的牵制，横梁境的战局也瞬间恶化，万宁要塞、大宁要塞和乡宁要塞，先后落入妖族之手，人类被迫放弃2号和3号通道，全面退守横断境，林菀城运送物资的任务，自然也就不复存在。
“令狐道友有什么打算？”
对令狐侠，楚冰儿永远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妖族新占横梁境全境，自然要有一阵子的休养生息，人类新败，反攻更是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可以预计，横断境的局势，会陷入长时间的胶着，对顶尖的jīng英军功牌，也就几乎没什么吸引力，楚冰儿，当然不会守在横断境。她和令狐侠的“合作”，也就无疾而终。
“我，我想回家看看。”
令狐侠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蒙洞境在人类势力的后方，远离人妖之战的前线，他又是真正的散修，早在结丹之时，家中至亲，已经纷纷故去，他也无意建立自己的家族，蒙洞境，实在没什么好牵挂的。
自从二十年前见到楚冰儿，令狐侠惊为天人，情网深陷，竟是身不由己，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楚冰儿对他，虽然谈不上厌恶，但总有一股若有若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客气，令他大感烦恼。
“令狐道友也有二十年没回蒙洞境了吧，回去看看故人也好。”
“楚仙子会留在林菀城吗？”
令狐侠鼓足勇气，又一次讪讪的问道。
“令狐道友，值此风云变幻之际，正是好男儿建功立业、寻求机缘的大好时机，我虽然没什么雄心壮志，也不会呆在林菀城虚耗光yīn，令狐道友多保重。”
二十年的时光，弹指一挥间，楚冰儿对令狐侠的心意，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虽然心中不喜令狐侠的浑浑噩噩，但想到就此一别，相见无时，口气也不由温柔了几分。
“建功立业，嘿嘿，建功立业！楚仙子，就我？”
令狐侠摸出酒葫芦，苦笑摇头。
“令狐道友，大有大的缺点，小有小的优势，你看凤如山，还不是一样的成了岐山境的长老，他的chūn风化雨诀，总比不上凤舞九天吧。”
“请楚仙子指点一二？”
“我哪里敢说指点。不过人类连丢两境，总要想办法挽回士气，提振人心。下一个最可能的焦点，不在血sè六境，就在乌苏境等最先失守的四境，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sè。令狐道友，你觉得这两处地方，哪里更适合jīng英小队活动？”
“这个，楚仙子，我，我没有想过。”
“哦，令狐道友逍遥自在，心无所拘，真是令人羡慕。我还有事，令狐道友保重！”
楚冰儿黑纱遮面，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但谁都听得出其中的送客之意。
当晚，令狐侠宁酊大醉。
三天后，令狐侠孤身上路，直赴乌苏境。
……
“师兄，小凤也后期了，一家三口，我终于变成最差的那一个了。”
一年前，林飞凤突破金丹后期，境界稳定之后出关，夏冰少不了要庆祝一番。
“凤儿从中期到后期，用了50年不到，比我当年还快了两年，想来是因为在人妖之战的前线多厉生死之故，师妹，凤儿这一代赶上了好时候，我们没法比。来，我们干一杯！”
林飞凤结丹就艰难无比，之后又独自在乌苏境、嘉荫境拼搏，其中艰辛，不问可知。林师吾看着自己的独生爱女，蓦然心中一酸，眼眶竟是微微有些湿润，急忙举杯掩盖过去。
“爹，娘，我敬爹，娘。”
林飞凤见林师吾强作欢颜，语意消沉，浑不见平时智珠在握，胸有成竹之从容，心中莫名的一疼。
她虽然闭关，对碧水门的情形，也不是一无所闻。
这三年来，飞灵派借着和天元派在祝融炉上的合作之机，在碧水门势力的城市里开了多家店铺，一副咄咄逼人之势。
当然，仅仅是开几家店铺，时rì尚短，对碧水门的根基，还谈不上什么实质xìng的影响，但对林师吾这个掌门人的压力，却不容小视。
雷家、王家借机生事，各种流言蜚语，在碧水门金丹圈子中蜚短流长，流传甚广。传言之中，林师吾种种措置失误，或大或小，尽有不实之处，其中以卑鄙手段，“偷袭”当时的筑基小修士，现在的荣誉长老凤如山，更是版本众多。
其中有些说法，荒诞不经，偏偏活灵活现，言之凿凿，事涉儿女私情，碧水门女修众多，此类八卦，大有市场。
朱玉北去了一趟凤家堡，凤如山不在，只得无功而返。传言之中，也是各种说法都有，其中言者有心，听者无意，不免添油加醋者有之，加米增柴者亦不缺。林师吾也无可奈何，只好静观其变，说穿了，就是做了缩头乌龟。
他总不能找来凤如山辟谣，而且，他也找不到凤如山。
值此一片灰暗之时，林飞凤晋级后期，总算是林家的一件喜事，为多rìyīn云不开的冰雾岛，带来了一抹丽sè。
“小凤，接下来你是想在门里修炼，还是到外面去散散心。”
三人热闹了一阵，夏冰还是忍不住聊起了林飞凤的行止。
“娘，我还没想好。”
林飞凤确实没想好。
按说她应该呆在碧水湖，趁刚突破境界的机会，积累法力，打磨神通，但碧水湖已经今非昔比，她想安安静静的修炼，未必能得其所愿。
祝融炉在碧水门掀起的风波，在金丹层面上，林师吾无疑是漩涡的中心，林飞凤就是想躲，也不一定躲得开，更不用说，她也不能忍受一味的躲避。
但出去“散心”，林飞凤一直没有自己的jīng英小队，以现在人妖之战的形势，她独自一人，风险不论，也很难有什么作为，即使加上朱玉北和柳莺莺这两个也已金丹中期的老搭档，也显得单薄了些。
况且，朱玉北和柳莺莺会不会陪她“散心”，尚是未知之数，毕竟，金丹真人的行动，在一定程度上要服从家族的意志，欧阳家和柳家，都是碧水门的小家族，虽和林家交好，愿不愿意趟这趟浑水，谁也说不清。
也说不定朱玉北和柳莺莺有自己的安排，夏冰知道，两人和林飞凤可称莫逆，对她这个“夏师叔”，感觉一直平平。
柳莺莺倒还罢了，特别是朱玉北，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夏冰看着，总觉得哪儿不顺眼。
要说在整件事情中受到冲击最大的，还不是掌门林师吾，而是夏冰这个掌门夫人。
本来，修为、资质都平平无奇的夏冰，在碧水门金丹女修中算得上风头很劲的人物，在各种场合的聚会中，她习惯了成为人群的中心，习惯了人们的笑脸相迎，习惯了掌控聚会的一切。
现在，这一切当然都不存在了，现在的夏冰，听到“荣誉长老”四个字就想吐，偏偏总有人不停地在她耳边叨唠凤如山，叨唠那个狗屁荣誉长老，所为为何，她也是心知肚明。
可惜，即使知道，她也只能默默地听着，凤如山的事情，已经不是她能插得上手的了，就是掌门林师吾，也只能听命行事。
当年那个不起眼的小修士，真论起来，已经是和元婴真君平起平坐的身份，是需要她仰望的存在。
夏冰并不后悔，她只是不服气，不服气自己的运气为什么会那么差，不服气和她一样的父母千千万万，为什么她是最倒霉的一个。
渐渐的，夏冰喜欢上了喝酒，并且经常喝的烂醉如泥。
“凤儿，你可以考虑一下大浮鹰岛。”
对林飞凤的去向，林师吾早有打算。
人妖之间，虽然激战正酣，但对于大后方的碧水门而言，真正参与人妖之战的弟子，毕竟是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弟子，还是按照平时的习惯，该干什么干什么。
碧水门对千岛群岛的经略，就几乎没受到什么冲击，大浮鹰岛，仍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开发经营。像林飞凤这样的阵法宗师，去大浮鹰岛，无疑大有用武之地。
“嗯。”
林飞凤答应一声，心里一阵黯然。
她知道她去大浮鹰岛意味着什么。
换一个人去经营大浮鹰岛，意义并不比去前线杀妖小，对家族的实际作用更大也说不定，但作为林家唯一一张jīng英军功牌的拥有者，她去大浮鹰岛，等于放弃了在jīng英军功牌上的比拼，意味着面对着雷、王两家的压力，林家，退让了。
夏冰心中更是苦涩无比。
对林飞凤去大浮鹰岛，她没意见，就是有意见，也轮不到她说话，她也明白，这不是林师吾一个人决定的了的事。但是，林师吾没有把这个消息提前告诉她，更没有和她商量一下的意思，哪怕是象征xìng的，这意味着，林家的元婴真君，有人对她很不满意。
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最终，还是传到了更高层的耳中，关键是，她，根本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这件事不急，你刚出关，先休息一下，和朋友们聚聚，找人交流一下心得，准备丹药、法宝，熟悉法术、神通，慢慢来。”
林师吾举杯一饮而尽。
当晚，夏冰烂醉如泥。
第二六六章 名义（加更）
第二六六章名义（加更）
“凤如山，你想好了没有？”
慕容雪菲有点不耐烦。
“师叔，我怕老旭会不高兴。”
“凤如山，旭飔不是朱玉北，你是长老，旭飔不会不高兴的。再说，旭飔比你大方多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小心眼。”
“师叔，就是旭飔不是老朱，我才怕他会不高兴，要是老朱，还有什么好说的，砍下他的大腿卖肉都没关系。”
“凤如山，旭飔去凤家堡养伤，对他，对你都有好处，表明不了什么。他能跟着我们来甘园境，就不会不高兴的。你是长老。”
“师叔，我这个长老是冒牌的。”
“凤如山，冒牌的长老也是长老。”
“师叔，旭飔不会想不这么多吧？”
“凤如山，这些事，根本不用想，你是长老，自然就是长老。你不觉得罗chūn平对你也不一样了，要是在阿金山，他未必会把李龙云介绍给你吧。”
“哦，师叔说得对，罗chūn平对我太放心了一点。”
凤如山不得不承认，罗chūn平对他的态度，表面上自然和以前一样，但具体行事，却有了微妙的变化，比如请李龙云这个黄金战将过来解惑，把嘉甘沟各种人选的确定完全交给自己等等，这一切，肯定不是因为他变帅了，也和他晋级后期关系不大。
为什么？
答案就在那儿摆着。
“凤如山，轩辕卫是jīng英不假，但10个金丹轩辕卫，也未必能有1个结婴。你这个长老，就算是冒牌的，也不比他们差，你以后不要总是小里小气的，给我丢人。”
“哦，师叔觉得旭飔的战力怎么样？”
凤如山急忙叉开话题。
他这个长老，来的莫名其妙，他自己根本不觉得有什么不同，慕容峰、杨紫烨也没什么感觉，凤家堡诸人更是如此，慕容雪菲更不用说了，但从罗chūn平等人的表现来看，长老的身份，确实带来了变化，只是他一时还无法适应。
听了李龙云的一堂课，经过讨论，凤如山和慕容雪菲决定，和罗chūn平合作，在嘉甘沟大干一场，天元派的“朋友”，就暂定为呼家兄妹。
慕容雪菲提议，把旭飔带进甘园境，为此还专门到演武场里和旭飔真刀真枪的较量了一番。
既然决定和轩辕卫合作，旭飔的小店，自然不需要一个金丹打理，从天元派调一个筑基修士过来就行，装装面子而已，谁会为了这么一间不起眼的小铺面，驳了轩辕卫的面子
但是，和旭飔一起在嘉甘沟行事，情况危急之时，要不要透露仙府的存在，就是一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慕容雪菲实在不愿别人进她的听雪楼，早在天元派之时，杨紫烨就想出了一条权宜之计。
慕容峰出面，请阵法大师在凤如山的那条破船上的房间中，设计了一个专门屏蔽神识的阵法，慕容峰和慕容雪菲亲自动手，用天元派最好的材料，炼制了两间“小黑屋”。
金丹修士一旦进入“小黑屋”，神识无法透墙而出，和外界的一切联系都被隔绝，等于变成了瞎子和聋子。
这样的小黑屋，慕容雪菲倒是打算多造两间，可惜造价太贵，也只能留待来rì。
顺便说一句，那艘破船，外面看上去还是一艘破船，但慕容雪菲趁机在里面着实加了不少好东西，天元派家大业大，慕容峰也不是特别在意。
现在，慕容雪菲就是打算把旭飔关进“小黑屋”，悄悄的带进嘉甘沟，万一事有缓急之时，也准备如法炮制。
凤如山却担心旭飔心中不快，不大同意如此，两人吵闹了一番，毫无意外，凤如山认输投降。
其实“小黑屋”本身没有任何防御力，只是慕容雪菲的掩耳盗铃之举，旭飔真想从“小黑屋”出来，不费吹灰之力。她并不特别怕旭飔知道仙府的存在，只是仙府里有了其他人，很多事情她觉得不方便，毕竟，旭飔不是小红。
她相信，即使旭飔心中有些疑问，也不会刨根问底，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小黑屋”中。
旭飔不像凤如山，旭飔不是小心眼。
“旭飔防守手段不俗，他的千金盾，很有些奇妙，其他一般。”
旭飔只是筑基初期，又是土系修士，进攻手段在慕容雪菲看来，自然是平平无奇。
“一攻一守，正好和师叔配合，不错，师叔多和老旭练练手。”
“嗯，旭飔的厚土诀，中正厚重，堂堂正正，旭飔也练得极为扎实，战斗起来一板一眼，中规中矩，教科书一般，绝对的实力派。凤如山，比你强多了，乱七八糟的不成个样子。”
“师叔，我也想啊。”
凤如山摸出一个玉筒，不理慕容雪菲的感慨。慕容雪菲也不在意，自去找小红聊天。
凤如山自己，常规的作战手段，上得了台面的实在不多，稀奇古怪的法门，倒是不少，按慕容雪菲的话说，偷鸡摸狗，打黑砖，是一把好手。
他也主要是在险、怪、异上下工夫，对chūn风化雨诀，早就死了那份心。
红月刀虽然不错，时rì尚短，和那些名门大派著名的传承法宝比起来，稍显不足。凤如山也没有碰上万雷之母那样的极品材料，晋级上品法宝，尚需机缘。
……
“多谢木兄美意。攻占陈仓要塞，打击陆华维，我兄妹愿竭死效力，至于以后的事，我恐怕是有心无力，我死活无所谓，就怕误了木兄的大事。”
呼延平听了凤如山的转述，随手把玉筒递给呼延芝，淡淡的开口说道。
“呼延兄大才，我就是一个散修，又哪里有什么大事，……”
“凤如山，别绕圈子了。呼延平，我是岐岭境天元派慕容雪菲，他是凤如山，是岐山境的散修长老，旭田心真名旭飔，是富宁境旭家的长老。旭田心！旭飔，你也太懒了，就不能想个好点的名字。芝妹妹，我们也不是有意隐瞒，只是以前在妖界行走，习惯了而已。”
慕容雪菲张口打断凤如山的话。
凤如山和旭飔对视一眼，苦笑不已。
凤如山和慕容雪菲早就决定，既然要长期合作，断没有一直隐瞒的道理，不过他想不到慕容雪菲会如此的干脆。
“木大哥，不，凤大哥是岐山境长老？”
呼延芝不敢相信，也顾不上纠结旭田心的名字有何不妥之处。
凤如山，实在不像一个长老的样子。
“冒牌的，荣誉长老，没什么用。不过罗chūn平可是货真价实的轩辕卫，和我们是老朋友了。这次我们人类在广元境和横梁境吃了大亏，准备在东宁境捞回面子，轩辕卫会在周围各境搞些小动作以为牵制。罗chūn平就是冲这个来的。”
既然开口，慕容雪菲就不再有丝毫的隐瞒。
“小动作？”
凤如山不由又看了旭飔一眼。
他对慕容雪菲言辞之奔放早就免疫了，就是不知道呼延兄妹听到自己赌上身家xìng命的选择，只不过是一个“小动作”的一小部分，心里会做何感想。
“木兄，哦，是凤兄，不，凤长老，也是轩辕卫？”
呼延平一时不知怎么称呼凤如山。
“呼延兄以后还是叫我木炎好了。我们都不是轩辕卫，是来看看引灵玉的情况，正好碰上罗chūn平，就帮他问问，看呼延兄意下如何。”
“是木兄需要大批的引灵玉？”
呼延平根本不关心轩辕卫，他只关心凤如山。
“也是，也不是。是天元派想找一个能长期供应引灵玉产的盟友，我不是天元派弟子，我师叔是，旭田心是帮忙的朋友。旭飔，田心这个名字真不怎么样。”
“哈哈，多谢木兄厚爱！不过，嘉甘沟可没有引灵玉。”
“人妖之战，现在妖族势盛，节节进攻，而人类步步退却，是以消耗妖族的有生力量为主。等时机成熟，人类发起反攻之时，呼延兄，甘园境的地理位置，你比我更清楚，是掐断妖族退路的咽喉，必然会是人妖争夺的焦点。古牧派在甘园境底蕴深厚，呼延兄坚韧果决，小小一个嘉甘沟，嘿嘿。”
凤如山轻轻的摇摇头，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这番关于人妖之战大势的见识，却不是他的原创，乃是李龙云的见解，他照抄过来，点到即止，也免得言多有失。
“古牧派！古牧派！嘿嘿，古牧派。”
呼延平嘿然一笑，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酒。
“呼延平，要杀陆华维，本来就不是一简单的事，即使攻占了陈仓要塞，也未必要得了陆华维的命。要是妖族战败，杀陆华维，还不是举手之劳。旭家的阿金山，本来在嘉荫境唐古冰原，一样被妖族占领，旭飔来到甘园境，也同样是在报仇。”
慕容雪菲对着旭飔展颜一笑。
昔阳城城破，旭家尽管早有准备，也是损失惨重，慕容雪菲说旭飔是在报仇，倒也所言非虚。
“慕容师叔说得是，所有的妖族，都是我的仇人。仇要报，旭家的传承，也不能在我手上断绝。”
旭飔除了一开始打了声招呼，这还是第一次开口。
“小妹，你看呢。”
“我只管具体战斗的事，其他的，都听三哥的。不过无论三哥要干什么，三哥都一定能行。”
呼延芝大致看完了玉筒的内容，不知在想些什么。
（哈哈，长评加更！看到道友嫌对话多，嘿嘿，尽量克服中，其实本书的对话虽多，不都是废话的，改正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