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九九章 针锋
第**九章针锋
“凤如山，有魔灵兽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正大光明的提出你去哨探预防预防呢？据我所知，哨探，就是最棘手、最刺头的一个部门吧，你自己提出要去哨探系统，其他的元老，想来不会和你抢。等你到了哨探部，想看看林亚，是叫林亚吧，管他叫什么，三个人的伴生灵兽，他们三个敢不配合？嘿嘿，不配合最好，不配合的，就是心里有鬼，就是傀影魔！我倒希望他们都不配合呢！一下子抓出来三个，以后看有谁还敢小看你，……。”
对凤如山的第二种思路，夏卿岚根本连一个字都不想再提，她想起来就觉得过敏，至于第一个思路吗，也需要小小的修改一下。
夏卿岚的计划，和凤如山第一种思路，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凤如山只是向净魂卫提出一份建议，实际的操作，由净魂卫执行，而夏卿岚的方案，则是凤如山亲自去运作，这里面的差别，看似很小，实则大大的不然。
由净魂卫去操作，做不做、做到什么程度，在人，而由自己去运作，做不做、真正的做到什么程度，在己。
“这个，夏卿岚，那么多元老，只有凤如山一个人出头实打实的干活，其他人肯定会哼哼唧唧的拖后腿，自己不干活，也见不得别人做事的，又不是一个两个。而且，哨探部恐怕也不会答应吧？你根本不知道哨探部是什么样子，御灵宗又不是离火宗，这么多部门，为什么它们哨探部是第一个？没有哨探部的配合，就凭我么这几个人，根本什么也干不成。”
夏卿岚的建议，和凤如山的思路，之间也许有点区别，不过慕容雪菲还没来及琢磨，也许，她永远不会去琢磨，但，她就是看不惯夏卿岚盛气凌人的样子。
什么都不知道就指手画脚，元婴后期，很了不起吗？
暗香浮动，很了不起吗！
“愚蠢！最后，无论如何，总要有净魂卫来哨探部这里预防预防，凤如山和御灵宗没有恩怨，修为最低，你又成天在他身边晃荡，凤如山精，嗯，那个热血上脑，想拿哨探部出出风头，合情合理，御灵宗为什么要反对？凤如山真能找出傀影魔，对御灵宗也是大好事，他找不出来，一个元婴初期的小屁孩，根底浅薄，手段有限，御灵宗正好拿你们立威，杀小鸡骇老猴，他们欢迎还来不及，为什么不答应！至于其他的元老，随便找一个名义不就行了，开展试点工作什么的，关键在于内容，谁管你叫什么名字。他们巴不得你去以身试法，干好了他们跟着威风威风，以后也好开展工作，干差了，就凤如山一个人光着屁股挨揍，……。”
“定心老祖是怎么想的，派慕容雪菲这么一个傻大妞跟着凤如山，一点忙也帮不上，也不选两个顶用的过来。”
夏卿岚不由勃然大怒。
夏卿岚知道慕容雪菲不喜欢自己，也知道她不怕自己，但统领夏家多年，她已经不大习惯有人在正经事上对自己提出质疑，挑战自己的权威。
万一下面的人有小小的意见，如果言之成理，倒也罢了，而慕容雪菲，显然是为了反对而反对的成分更大，至少在夏卿岚看来，是没有经过脑子的随口而言。
她不能容忍这种态度，这不是她习惯的讨论事情的氛围，和态度。
说到底，慕容雪菲也不过是一个刚刚结婴的小元婴罢了，没什么特殊的。
虽然慕容雪菲不是碧水门子弟。
缠丝符的事，除了小红，凤如山向谁也没有透露，包括慕容雪菲，夏卿岚，当然无法体会定心老祖的心态。
“你懂个屁！魔灵兽，只是小红的推测，万一不准，御灵宗要杀鸡，到时候你去挨刀！……。”
慕容雪菲也顾不得计较夏卿岚说话用词的不讲究，但言语中却是针锋相对，寸土不让。
至于夏卿岚是元婴后期的大修士，很了不起吗？
夏卿岚的计划听起来不错，但却忽略了一点，魔灵兽，只是小红理论上的猜测。凤如山，很可能成为那只骇猴的小公鸡，而关键是，凤如山这只小公鸡，太瘦了点，很可能一刀下去，就此一命呜呼了。
“迂腐！做事不会，不做事还用人教！要是玉火魔灵蜂，这名字真难听，没有效果，你们随便找个借口混混日子不就行了？尸位素餐的，又不是只有凤如山一个人。借几只伴生灵兽玩玩，御灵宗能说什么！你又不是朱玉北，喜欢烤肉吃。凤如山一根鸡毛也不会掉。最多其他的元老说几句闲话，你很怕人说闲话吗！当了元老，就要有被人说闲话的觉悟，再说，元老们自己也没干活，凭什么说鸡毛，呸，凭什么说凤如山的闲话，凤如山，给我倒杯酒，嗨，都被你们两个气糊涂了，……。”
说到后来，夏卿岚忍不住“噗”的笑出声来。
凤如山劳而无功，当然不是好事，要是过程中真的伤到了御灵宗弟子，鸡毛，肯定是要掉几根的。不过夏卿岚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点，是凤如山第一步“劳作”的对象，不是御灵宗的修士，只是他们的伴生灵兽，而且使用的手段不是杀伤力巨大的净魂印，只是小小的玉火魔灵蜂，玉火魔灵蜂也不是要直接面对、伤害伴生灵兽，只是要悄悄的感受一下它们的法力。
关键是，除了他们三个，现在没有其他人知道玉火魔灵蜂的存在，那么，里面就有太多的文章可做了。
也就是说，凤如山的第一步，按照夏卿岚的计划，在外人看来，其实是什么也没做。
至于第二步吗，有没有第二步，还不知道呢，第一步不理想的话，第二步，就是真正的什么也不做了。
没做和不做，是不一样的，特别是看起来什么也没做和真正的什么也不做，更是天差地远。
而如果第二步真的需要去做些什么，已经大局已定，反倒只是走走过场了。
做是不做，不做是做，是以为做，这中间的微妙之处，颇堪玩味，至少要让慕容雪菲明白，颇费了夏卿岚一番口舌。
“……，不用之用，是以为用。好了，不说这些了，凤如山，你是想扮演一个不惧危难、勇于任事、锐意进取的热血元老，还是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夏卿岚还有很多经验教训可以对凤如山传授，不过她不急，取真经，是要付出代价的。
有小黑的受伤为引，身怀玉火魔灵蜂，凤如山进驻哨探部，当然可以大张旗鼓的广为宣传，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不惧强权、一心为公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民公仆”，也可以装出一副和御灵宗“心有灵犀”、只是走走过场、装装样子的“葫芦僧”，偷偷摸摸的溜进去，为将来万一事有不谐，留一退步。
当然，是一鸣惊人还是闷头大发财，如何选择，这是每个人的性格问题，实际如何操作，也都是具体的技术问题，现在还不需要想那么细，即使真到了那一步，也可以交给下面的人去办。
夏卿岚关心的，是干什么，要不要干，至于怎么干，当然不需要，也不可能，事必躬亲。
每名净魂卫元老养那么一大票人，自然不是吃干饭的，也不能就会按摩。
“为是不为，不为是为，夏师叔高明！”
“不用之用，无为之为，夏卿岚，这是在教我如何当好元老吗？”
夏卿岚的计划，凤如山一听就知道比自己的高明一万倍，不由暗暗佩服不已，随即陷入深思之中。
当然，这不是他蠢，而是他不会用权，或者说，还不习惯用权，不知道利用手中的权力去做一件事，是发挥了权力的作用，而运用手中的权力不去做什么事，或者说，去不做什么是，同样是发挥了权力的效力，而且，不做，并不比做，更简单。
混日子，踢皮球，拖而不为，有时候不仅仅是一种作风，是一种被动的不作为，更是一种应对的手段，而且是在事情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准备好了的手段，在谋划的时候，就需要想到的手段，是一种主动地不作为。
事到临头，实在进行不下去了，他很可能也会有意或者无意的拖着，但事到临头的被迫无奈，和事先就计划好的按部就班，这中间的差别就太大了。
不仅仅是“无为”本身的效果不同，更关键的是，会影响在制定计划时的选择，进而改变计划本身。
想不想得到到时候可以“拖”，或者说“不用”，会决定一个计划是不是可行，比如，眼前要不要正面面对御灵宗，就是一例。
凤如山，这方面的经验太少了。
不用之用，方为大用，虽然是一句老生常谈，但老生而能常谈，而致常谈，自然有它的道理，不是随便看看，简单的背下来就能真正理解的，想要达到学以致用的境界，更是一个艰苦、漫长的过程。
当然，衬度御灵宗和其他元老的心态，以及预计他们随之而来的反应，夏卿岚也比他老辣一千倍。
第九〇〇章 不相对
第九〇〇章不相对
“多谢夏师叔教我。夏师叔，光明正大的进驻哨探部，小心点的话，倒是不会出大的问题。不过，师叔，夏师叔，林亚要真是傀影魔，我把他们抓出来，他们成了岐山四境第一个傀影魔，这么一来，我岂不是成了出头的小鸟，站在了风口浪尖上？临来时，林奎老祖，……。”
事情可为，但要不要为，又是另一个层面的问题，凤如山，同样的纠结。
“嗤！林奎！凤如山，你回去问问林师吾，看看林家被林奎带成了什么样子！林家，就一个有点才能和锐气的林师吾，林奎都容不下，到最后要跑到你的凤家堡偷偷摸摸的搞了个小丑一般的凤家堡学院，还怪里怪气的挂了个院长助理，林奎，也真丢得起这个人。”
林奎自诩“老成稳健”的行事风格，就和具体的战术无关了，这，夏卿岚不能说林奎错了，但却可以明白的表现出自己对此的不屑一顾。
她自己，和夏家，向往、欣赏、追求的，当然是手持红旗，怒涛弄潮的风采和豪气。
“夏师叔，师姐可是连石落老祖都亲自赞许过的。”
林家的人物，凤如山了解的不多，但夏卿岚对林家只有一个林师吾和“小丑般的凤家堡学院”的评语，，凤如山自然不能“苟同”。
“呵呵，我不是说凤家堡学院本身有什么不对。林飞凤当然不错，不过这和我们说的是两码事。凤如山，林飞凤虽然是林家子弟，但在碧水门内部，对林家的直接帮助有限的很，主要是间接的、无形的助力，……。”
林飞凤是阵法大宗师，这种人才，是对外的利器，她在凤鸣宗，就是凤鸣宗的宝贝，不仅仅是凤家的宝贝，她在碧水门，就是碧水门的宝贝，不仅仅是林家的宝贝，等她化神了，就是人族的宝贝，不仅仅是岐山境的宝贝，但宝贝和领头羊，根本是两个概念。
就像爱因斯坦不去做以色列的总统一样。
“……，凤如山，将才和帅才都是人才，但两者之间，还是有很大的不同。怎么，慕容雪菲，你不服气！给你和凤如山一人一个宗门，或者换成慕容峰和杨紫烨，你觉得谁会笑到最后？”
夏卿岚见慕容雪菲听得无聊，突然问道。
她当然不知道爱因斯坦是谁，也没听说过以色列，但道理都是一样的，华夏大陆，也有同样优点和缺点同样明显的不世出的天才人物。
“当然是我赢，我现在就把凤如山捏死，敢和我做对。夏卿岚，枪打出头鸟，又不是我说的，是你们碧水门大修士的意思。要我说，怕枪打，就要飞得更高，飞到枪打不到的地方，或者干脆把拿枪的人捏死，随便翱翔，看谁敢打我。”
慕容雪菲当然不会讨论给自己和凤如山一个宗门，两人谁输谁赢的问题。
“凤如山，男子汉大丈夫，不莽撞、忍得住是好事，但看准时机，该出手时就要出手，不敢出头的小鸟，永远都只能是小鸟，何以能飞于九天之上。前怕狼后怕虎，畏畏缩缩的，不如趴在，嗯，回家抱孩子去，还修的什么狗屁仙！”
慕容雪菲比自己还彪悍，夏卿岚也不再招惹她。
其实，能成为高阶修士的女修，要么就是有过人的天才或者非凡的际遇，要么，就是个性异常的强悍，这一点，当然对所有的修士都使用，但女修，要比男修表现的更突出。
“可是，夏师叔，娘也说，……。”
林奎虽然是元婴后期的大修士，但老实说，凤如山对林奎并不如何敬服，但杨紫烨的话，他不可能不重视。
“凤如山，净魂卫现在是刚刚成立，很多人都在看着，真的到了人人敬畏的那一天，你真的以为这个元老的位子这么轻松，随便喝喝酒，玩玩女人就可以混下去？没有足够的功劳、威望摆在那儿，你这个元婴初期的元老，就是一群饿狼眼中的大肥肉。你能保证不出一点错吗？不管是有心之曲还是无意之失！只要你有一点点把柄，那些饿狼，就会猛扑上来，瞬间把你撕成碎片。一开始的时候，是建功立业最好的机会，是你以后安身立命之本，好的开头是成功的一半，以后，就不像现在这样遍地机会了。出头鸟，出头鸟，嘿嘿，不敢出头，不能出头的，还能算是鸟吗！”
“天元派毕竟是岐岭境的宗门，也许，定心老祖，有自己的考虑吧。”
对杨紫烨，夏卿岚却不好随便置评，这不是胆小、心虚，这是最基本的礼貌和修养，以及，互相尊重。
慕容雪菲就在旁边，杨紫烨，她也不熟。
“对，立功趁早，扬名趁小，夏卿岚这话在理，凤如山，我们马上就分头去办，你去乌林军团，我去找娥婉和小雷，让他们立刻开始准备，越快越好，以免再生枝节。”
老实说，夏卿岚前面的计划可行不可行，需不需要进一步的完善，慕容雪菲并不清楚，但夏卿岚一往无前的行事风格和睥睨天下的做派，她却是打心眼里赞成。
慕容雷是慕容家，同时也是天元派在乌林境的“代表”，慕容雪菲有所动作，当然需要慕容雷的配合，和支持，至少，要通报慕容雷一声。
“嗯，不错，迟则生变！凤如山，乌林军团我还有几个老朋友，要不要我去帮你打声招呼？”
“慕容雪菲这傻大妞，不失赤子之心，确实有人所不及之处，嘿嘿，雷灵根，雷灵根。”
对慕容雪菲，夏卿岚不由有几分羡慕。
慕容雪菲如此雷厉风行，竟然完全不在乎刚才的争执，也不在乎是谁的主意，这般豪放潇洒，拿得起放得下，在高阶修士之中，可是非常的罕见。
而显然，这种潇洒，不仅仅是雷灵根的缘故。
明白自己的缺点而承认伙伴的长处，这是一种自信，对自己的自信，更是对伙伴，也就是凤如山，的信任，而这种信任，肯定不是三五天就能建立起来的，其中经过了多少次的风雨和磨难，才能让慕容雪菲对凤如山不反对的事情如此不假思索的去做，想想都让人，至少是夏卿岚，羡慕不已。
……
“凤如山，这一年多，把你憋坏了吧！别动，等我喘口气，你就这么趴着，我们说说话。”
夏卿岚浑身颤抖，纤腰一阵疯狂的扭动，紧绷的身体突然完全放松下来，却仍然不肯让凤如山抽身而去。
她在在乌林军团，当然没有什么老朋友，她不过是想再和凤如山细细的探讨一下怎么做好一个净魂卫元老罢了，当然，顺便交流一下别的，她也很欢迎。
“是啊，成天忙得要死。可仔细一想，什么事都没做，整天就说废话了。真想做点事，又发现什么也做不了。夏师叔，我是不是不适合干这个净魂卫的元老。”
抱着夏卿岚翻了个身，凤如山感受着她**之后微微的收缩和颤动，看着她前后明显的变化，心中充满了得意，不仅从生理上，更从心理上得到了极大欢娱。
“凤如山，你刚三百岁吧，唉，年轻真好！”
夏卿岚微微挪动了一下，找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凤如山，我们元婴真君，不出意外，有超过1千年的日子需要打发，漫漫岁月，真正惊险、刺激，生死悬于一线的时刻，其实很少，有很多人，结婴后就再也不曾有过了。绝大部分时间，就是这么平平凡凡一天天的过去，你适不适合净魂卫元老，我不知道，只有做了才知道。其实在很多人眼中，你这一年已经有太多的收获了，认识一大批位高权重的高层人物，每天接触到事关整个华夏大陆的最新信息，眼光、见识，心胸、眼界，都是一年前无法想象的，居养气，移养体，化神，飞升，都不是坐在洞府里打坐练功就可以办得到的，你，太着急了，……。”
晋阶化神的大致方向，各大顶级宗门典籍中都有不少的记述，但却没有一家能指出一条明确的道路，因此元婴真君的修炼，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不再像低阶修士一样有相对明确的指引。
凤如山适不适合做一名净魂卫的元老，夏卿岚也不敢确定，谁也不能确定，她能做的，也只是劝凤如山不要心急，多尝试一些以前没有做过的新鲜玩艺，当然，不仅仅是指，暗香浮动中的新花样。
反正，凤如山还年轻。
“……，凤如山，你还不知道吧，百巧门在端木靖和史骏樟的打击下节节败退，前两天被迫向玄灵派搬救兵，却空跑了一趟，那个叫什么的来着，嗯，是张淼，就是上次玉骨火蜥，在凤鸣山栽了个大跟头的那个，不服气，还被张家老祖关了禁闭，这一次，我可没帮你说话，你以为是因为什么？张家老祖看上你了，想要你做女婿！还不是你整天说废话的功劳。废话，也要看跟谁说，张家的女儿，**细腰，倒确实挺不错的，哦，……。”
夏卿岚，也不是一个话少的女人，特别是在她心情好，或者，不好的时候。
第九〇一章 不鸣
第九〇一章不鸣
“夏师叔，那离火宗呢？”
凤如山也明白，夏卿岚说的道理上不差，但，他还是不习惯成天说些无用，也可能有用的废话。
“离火宗的事我不清楚。不过有文泰在，离火宗肯定不会主动招惹你们凤鸣宗，但端木靖也要给文泰留点面子，你放心好了，端木靖和林师吾比你强，他们都是大才，能处理好离火宗的事，至少不会犯低级错误，只要你不发疯，在凤鸣山，凤鸣宗，谁也挡不住，也没有人会去阻挡。”
小小的一个凤鸣宗，因缘际会之下，汇聚了不少顶尖的人才，夏卿岚根本不担心凤鸣宗拖了凤如山的后腿，她只是想随便找点话说说而已。
“夏师叔，我去哨探部，你看还有需要注意的问题吗？”
离火宗没有好消息传来，凤如山有点小失望，却也没有特别在乎。
文泰在飞灵派威权日盛，骆峰阳结婴成功，骆家也渐有起色，有文蕙芯在，凤如山也明白赤离天民不会去触文泰的霉头，但人言得陇望蜀，他自然希望离火宗也在飞灵派碰几个大钉子，不过显然，飞灵派和玄灵派，不是一回事。
而凤家堡具体的事务，他已经插不上手了，也没时间去管，他能做的，最多也就是和文泰或者其他人喝杯酒，聊两句有用，或者没用的废话。
“凤如山，这些技术性的问题，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就好了，他们都是门派中的精英，每个都不是等闲之辈，不可能一点用也没有。人才，在于发现，更在于培养，你只管把握好大方向，分配好职责，调配好人员，该奖的奖，该罚的罚，充分调动他们的积极性，没必要过于操心细节。太专注于细节，容易失之于琐碎，未必是一个好的元老，你一个人，就算全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
夏卿岚对细节性的问题，没有那么多心思去研究。
“嗯，夏师叔的共工之水怎么样了？”
“这帮手下，当然都不是等闲之辈，可惜，他们的才能，我都不熟悉啊！”
真正了解手下人的心性、才气、脾气、性格，需要时间的积累，凤如山，想急也急不来。
“咦！共工之水，还那样，没好，也没更坏，不化神，共工之水的问题，不可能彻底解决，你的养火诀，对共工之水参考价值很小。怎么，凤如山，心疼我了，真心疼我就多来不周岛看我几次。哦，你别动，我自己来，这次一定要让你真正体会一下极乐宫的极乐两个字是怎么写成的，……”
凤如山全身是不是铁，夏卿岚不知道，现在她只知道有一个地方是铁就够了。
“哦，这下我是真不行了，走路都走不动了，凤如山，你抱我去洗洗，这么多，又臭又粘，全身都是汗，难受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偶尔路过的小红听见一声异常**的长长呻吟，不过小红顾不上多理。
她正忙着玉火魔灵蜂的技术细节。
小红也不喜欢洗澡，当然更不喜欢看人洗澡。
……
“……，慕容道友，玉火魔灵蜂的事，我们最好先等一下，等最终的结果出来了再向定心老祖通告，我也会到时候再通告给石落老祖，慕容道友意下如何？”
久旱甘霖，香喷喷的夏卿岚，对慕容雪菲也客气了不少。
做贼心虚，悄悄的借用别人的东西，面对正主，总是有点理亏心虚的，元婴真君也不能免俗。虽然，她身上早就洗的干干净净了。
人类修仙界，御兽流虽然不是主流，但御兽宗门自然不止御灵宗一家，玉火魔灵蜂真的管用，也就意味着小红关于魔灵兽的理论是正确的：御兽傀影人魔的伴生灵兽，法力也是灵魔荒力。
虽然玉火魔灵蜂只有一只，不具备大规模推广的价值，现在再开始培育也来不及了，而伴生灵兽的荒力，也肯定不会完全一模一样，但伴生灵兽的元神，却不是傀影魔，而是灵智未开的伴生灵兽，总比傀影魔好对付一些，总之，伴生灵兽的荒力，可以写一篇好大好大的文章，至于这篇文章怎么写，就是化神老祖的事了，和她们几个元婴真君关系不大。
“行啊！夏道友不在荥阳城多玩几天？”
“夏卿岚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不是全靠暗香浮动。”
凤如山在哨探部开展试点工作，小小的障碍，总是免不了的，但前期工作，整体上进行的十分顺利，眼看就要到最关键的一步了，慕容雪菲，有点舍不得放夏卿岚走。
至于向定心老祖汇报的事，慕容雪菲也不着急。
魔灵兽的事，如果真有魔灵兽这回事，当然是大事，却不是急事，就是急，也不在乎这三天五天。
“我也想多停几天，看看最终的结果，不过，唉，流星城的人还在碧水城等着我回话，家里也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处理，长老会也离不开，逍遥自在，还是慕容道友让人羡慕啊，我天生就是一个奔波劳碌的命，……。”
虽然羡慕慕容雪菲的身无牵挂，但真要夏卿岚远离夏家，远离碧水城，来乌林境“逍遥”，她也舍不得放手。
“夏师叔还有什么要安排的吗？”
凤如山实在不愿意听两个女人拉家常。
夏卿岚和慕容雪菲拉拉家常无所谓，随便拉，但他在的时候拉家常，就有点味道不对。
“我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事成之后，凤如山，慕容雪菲，你们两个，特别是凤如山，要小心魔族的反击。魔族，有的是厉害人物，一点也不比我们人类差，而且，魔族行事，和我们人族大大的不同，一个不注意，就可能酿成大错，……。”
魔族当然不乏精英，但最危险的，还是人族对魔族了解的太少，对魔族的反应，很难精准的估计，而一个不了解的对手，无疑是最让人头疼的。
“夏卿岚今天怎么这么多话？”
对夏卿岚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慕容雪菲微微有点奇怪，不过有道理又有用的话，多听听很有益处，即使是夏卿岚说的，也不妨多听几句。
慕容雪菲当然知道女人，至少是一部分女人，什么时候话最多。
……
“凤元老日理万机，真是辛苦了。凤元老，哨探的事，还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吗？”
孟宇对凤如山轻轻一笑，眼睛里却半点笑意皆无。
他是御灵宗年轻一代元婴修士中大有前途的人物，十年前担任御灵宗驻在荥阳城的代表，虽然只有元婴中期修为，但伴生灵兽黑云幻蛇奇诡难测，是连一般的元婴后期修士也要忌惮几分的人物。
“职责所在，不得不然。孟道友有什么指教吗？”
“日理万机！嘿嘿，日理万机！”
不知为何，看着孟宇那张俊秀的脸，凤如山觉得像极了扬起的三角蛇首，带着几分阴冷和狠辣。
凤如山进驻哨探部，孟宇的态度，还算配合，但落实到行动上，总是要打几分折扣，疙疙瘩瘩的让人很不舒服，具体不妥之处，却又说不出来。就像鞋里的大米，找出来，不能吃，没用，不找出来吧，又难受至极。
今天孟宇按惯例，又和董科一起来“拜访”，凤如山特意的晾了他们半个时辰。
所谓日理万机云云，自然是孟宇心里不舒服。。
“呵呵，对凤元老，我一名中期修士，怎么敢说指教二字，凤元老言重了。不过，兄弟我忝为……。”
对凤如山这个元婴初期的元老，孟宇心里，并不怎么看得上，而且凤如山虽然第一个风风火火的来哨探部开展试点工作，应该是谋划周详才对，但中间孟宇试探性的施加了点压力，两人经过几次不算太激烈的碰撞之后，凤如山，却出人意料的退却了。
凤如山当然没有灰溜溜的撤出哨探部，孟宇也不敢让净魂卫元老如此下不了台，但却不再正经的找人谈话、调查，而是整天带领几个手下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瞎混日子，不仅手下的一群“土鳖”正事不干，对从没见识过的各种灵兽大感兴趣，而凤如山不仅不加约束，甚至凤如山自己，也偶尔亲自向人“请教”御兽上的事，乱七八糟的没有一点章法，更是缺少应有的威严、冷厉之气象，把调查傀影魔这很严肃的事，搞成了乱哄哄的灵兽展，让孟宇很是不屑。
净魂卫，是过家家吗？
就算是演戏，拜托能不能更专业一点啊！好歹，你也做出一副认认真真调查傀影魔的样子啊！
灵兽，可能是傀影魔吗！
没听说过认认真真讲形式，扎扎实实走过场吗？
对行事如此没有定持的墙头草似的人物，高阶修士，大都从心里不大瞧得上，孟宇，当然不例外。
凤如山的那条火鳞金蟒，孟宇亲自领教过，虽然不算差，但平平而已，而且目前还是三阶，基本上只能算是个玩物，而算不得灵兽了。
当然，火鳞金蟒不是凤如山的伴生灵兽，在正宗御兽修士看来，伴生灵兽之外的灵兽，本来就是玩物。
该干的正事不干，却拿一个玩物来混日子，而且引致一帮手下也要大拍马屁，对如此没有出息的“软蛋”，孟宇当然不会太客气。
第九〇二章 面条
第九〇二章面条
“呵呵，战事正酣，哨探乃我军之耳目，对战局之胜负至关紧要，我也知道哨探部人手少，任务重，近日我们对哨探部多有打扰，实在抱歉的很，不过我也是职责所在，不得不然啊，孟道友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孟宇这是沉不住气了！也差不多了，董科，嘿嘿，天底下哪儿都是欺负老实人啊！”
对孟宇的来意，凤如山当然心里有数。
孟宇的“不过”，还是些人心浮动，下面的人无法安心工作，各小队长颇有怨言，希望凤如山是去是留，早作决断之类的老生常谈，凤如山听的多了，自然不太在乎，但孟宇平日里多是一个人过来，最多带一名自己的弟子，今天却带来了董科，让凤如山有点感慨。
董科金丹后期修为，是哨探总部的一名副官，伴生灵兽五色狂牛，战斗风格异常奔放、悍勇，但平时却话语不多。估计今天冲锋陷阵，得罪人的角色，就是由董科这个“老实人”来扮演了。
至于董科是自愿、是被迫还是稀里糊涂的不明内情，凤如山就不太关心了。
“我闲人一个，不敢对凤元老的大事指手画脚，但下面将士们有点想法，还是让董将军来说吧。董将军，凤元老开明锐断，胸怀广阔，有什么话，你只管实话实说就是。”
董科也是御灵宗弟子，虽然不是孟宇的徒弟，年轻时孟宇对他颇为欣赏，指点过董科的修行，在其他方面也对董科多有照拂，和自己的弟子也差不多。
开明锐断、胸怀广阔云云，对错暂且不论，话也是好话，但孟宇当着凤如山的面如此“赞扬”，却隐隐有居高临下的点评意味，真正说起来，此举甚为不妥，不过孟宇毕竟是中期而凤如山是初期，年纪孟宇也大得多，凤如山也不好较真。
很多事，认真，你就输了。
“晚辈久闻凤元老大名，凤元老不辞辛劳，第一个来洗刷我们哨探部的清白，哨探部全体将士，对凤元老的关心和支持，都十分的感谢，……。”
董科的开场白，一听就是官样文章，倒也似模似样，也不知道是那个书吏随便从以往的文书中抄了一篇下来，改了改名字和称呼，其他的几乎一字未变。
董科背的倒也颇为纯熟。
“……，凤元老是第一个开展试点的，但听闻训练部和参谋部等4个部门的试点已经快要结束了，弟兄们都想知道，我们哨探部，凤元老有什么发现没有？要不要进行最后的审查？用清魂印还是净魂印？凤元老准备审查几人？都是何人？是个什么章程？希望凤元老给弟兄们一个准确的说法，也好让弟兄们心安，……。”
董科的开场白虽然四平八稳，不过后来却尽显狂牛本色，等于指着凤如山的鼻子大骂：你在这儿瞎晃荡，扰人清梦，弟兄们心不安了，厌烦了。你凤如山找到傀影魔了吗？找到了就说话，亮出来看看，没找到，找不到，就滚蛋，有多远滚多远，哨探部，不欢迎你。
从道理上说，净魂卫这样的机构，沾上就没好事情，大家避之惟恐不及，没有人愿意轻易招惹，凤如山是净魂卫元老，更是人人敬而远之、瘟神一样的角色，董科一名小小的金丹，不该对凤如山如此的不“尊重”。
但董科如此行事，除了上面的授意，以及本身强悍的个性之外，主要原因还是其他的几个“试点”，成果差强人意，不，是惨不忍睹，净魂卫，成了乌林境的一个笑话，或者，将要成为一个笑话。
凤如山能来哨探部开展试点，其他的净魂卫元老，当然也不是如夏卿岚所言成天就知道喝酒玩女人，有四名元老，也紧随着凤如山进驻了各自的试点。
随便说一句，22名净魂卫元老，一名女修也没有，玩男人的，应该很少，龙阳之好，这个，嗯，华夏大陆不流行。
敢于第一批进驻试点的元老，自然都有自己的依仗，或者说，自认有自己的依仗，事前也做了不少的准备工作，他们进驻之后，立刻杀气腾腾的举起了手中的“屠刀”。
四名元老，每人不约而同，也许是彼此之间“心有灵犀”，确定了十名对象进行“最后的审查”，也就是对他们使用净魂印，但除了后勤部和宪兵队各自发现了一名傀影人魔，参谋部和训练部，都是颗粒无收。
而被使用了净魂印的四十名金丹，是三十八名，两个傀影魔不算，却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了伤害，其中有24名自称伤势严重，根基受损，当然，里面肯定有夸张的成分，但净魂印乃是“非人的酷刑”，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可以想象，这一下，“舆论”大哗，净魂卫元老，从人人畏之如虎的大人物，变成了人人喊打的阴沟里的小耗子，董科对凤如山的态度不够尊重，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真正的威风，是一拳一脚打出来的，而不是纸上几个字就会自动拥有的，再厉害的部门，如果做的事都是如小丑一般，也就没什么威风可言了。
当然，你尽自可以给出一千种冠冕堂皇的解释和口号，但事实如何，大家都是明白人，靠嘴巴喊喊，是蒙不住人的。
本来嘛，净魂卫，就是不招人喜欢的机关，而放着更“平和”的手段，比如准确率差点，嗯，是差很多，但对无辜之人伤害也更小的清魂印不用，非得坚持使用人人闻之色变的“净魂印”，已经大违人心了，现在事实证明，净魂卫平时花天酒地，糜费公帑，只知作威作福，屁事不干，事到临头，更是随便入人之罪，滥伤无辜，大肆株连，草菅人命，如此的机构，要之何用？
钢刀虽快，不杀无罪之人，净魂卫查不到有罪之人，那么举起的钢刀，只好砍自己的脑袋了。
傀影魔的危害，每个人都清楚，说起来，四十名“审查对象”中，能查实2名傀影魔，已经不算太差了。但别忘了，这四十名“审查对象”，不是随便抓出来的，而是净魂卫经过一年多的“艰苦调查”，精挑细选出来嫌疑最大的人选。如此的成果，当然不能让人满意，至少不能让“舆论”满意。
虽然这个结果，目前还只是在小范围内私下流传，一般的低阶修士，并不知情，但所谓广大修士群众，也就是“舆论”和“民意”，大力拥护或者怨声载道，嘿嘿，你懂的。
而作为“试点”的始作俑者，凤如山，更是大家瞩目的焦点，和准备痛打的目标，这其中，不仅包括“无辜受害”的“民意代表”，甚至还有部分净魂卫的元老。
不是你凤如山闲的蛋疼，非要出风头，搞这个该死的试点，我们也不至于受此池鱼之殃。
至于其他净魂卫元老开展试点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和凤如山无关，这个，就要看怎么说了。
“呵呵，请董将军通报军团总部，明天，我会对哨探部的傀影魔进行最后的审查，方式还是净魂印。”
董科的做法，是大部分人的常态，虽然不厚道，但是很现实。对董科的态度，凤如山可以理解，并不打算计较，也没有太多的怨尤。当然，他也不会喜欢，也懒得和他多说。
“是！”
“哨探部的傀影魔？会有傀影魔吗？凤如山知道一定能查出傀影魔！嘿嘿，反正明天就知道了。”
背完了“枪手”写的文章，董科“圆满”完成任务，又恢复了自己一字千金的做派。
“嗯，还是净魂印？这个凤如山，还是有点小脾气的吗！不对，那他前面为什么软了吧唧的像根面条呢？难道这个乱七八糟家伙还真是个好演员，准备申请明年的奥卡斯金奖！”
孟宇心中微微一沉。
探查傀影人魔的手段，当然不止净魂印一种，除了净魂印，还有清魂印等等相对温和的手段，净魂印，不过是号称“永不犯错误”的一种罢了，至于什么才叫错误，孟宇自然不知道其中的细节，但此时此刻，凤如山仍然决定使用“人人喊打”的净魂印，如此彪悍，显然和他前面“软面条”的表现不太协调。
这哪里是软面条，简直就是小铁棍吗！
……
凤如山坐在一把椅子上，有些无聊的把玩着手中的玉盒，玉盒中有九根以冰魔玉为主，添加了各种珍惜材料炼制而成的长针。这一盒长针是施展净魂印的标准配备，也是防止傀影魔自爆的辅助手段之一。
“严道友，对不住了，要是严道友通过了净魂印的考验，我给严道友赔罪！”
严坤刚刚走进大厅，凤如山神识一动，盒中的长针飞出，将严坤丹田附近的大穴位全部封住。同时手中法诀转动，道道禁制打向严坤。
“见过哥舒将军，见过凤元老！赔罪什么的，在下可不敢当，只是希望事后凤元老能给我一个解释。”
这种饱含了魔气和凤如山真元的长针一进入严坤的体内，严坤就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强行忍住向哥舒嘉和凤如山行礼。
第九〇三章 净魂印
第九〇三章净魂印
“严坤道友，委屈你了。”
哥舒嘉作为军方，或者说，被审查对象的代表，只有监督凤如山施展净魂印的过程符合规定，和保证最终结果真实可靠的权力，对选择审查的对象以及具体的审查过程，并没有干涉的权力，当然，从理论上说，他有建议权，但，都到了这一步，哥舒嘉自然不会再有什么“建议”。
按照规定，昨天晚上，他就知道了严坤将是第一个被进行“最后一步”审查的哨探，如果严坤有“特殊的理由”需要他提出建议，他不会等到现在。
事实上，哥舒嘉几个“不错的小朋友”的名字，早在平时的喝酒闲聊中，他就“半醉半醒之间一不小心”告诉了凤如山，和其他的元老。他很高兴，那几个名字，都不在凤如山将要审查的名单之中。
审查名单中没有哥舒嘉的小朋友，哥舒嘉很高兴，凤如山也很高兴，至于其间有没有别的意思，嘿嘿，大家心领神会，你懂的。
所谓功夫在棋外，真正的高手，追求的是疗疾于未发之前，灭患于萌芽之中，真等事到临头再试图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成功了固然惊险刺激，打脸解气，但未免落了下乘，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或者不为人知的秘密武器，而且不知道自己是小说的主角，有作者大神的刻意照顾，一般人，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
哥舒嘉是一般人，而且，是真正的高手。他宁愿在喝酒洗澡时提前多说几句“没用的废话”，也不愿演出一场“刀下留人”的惊险剧本。
当然，哥舒嘉肯定不希望、也无法容忍自己的身边有傀影魔，对自己的“小朋友”，哥舒嘉不是要元老们完全不管不问，他只是希望元老们审查自己的小朋友时，要有必要的、恰当的，慎重！
毕竟，傀影魔很少，而净魂印，嘿嘿，大家都知道的，慎重一点，对大家都有好处。
至于其他在座的几个修士，都是方方面面的代表，审查的结果出来之后，或成或败，他们自然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威风和职责，但对审查本身，他们不过是来做个见证，标准围观党，打酱油的，发言权，是没有的。
“属下惭愧！不过属下是清白的，属下愿意配合凤元老，只希望哥舒将军保证属下受到公正的审查。”
严坤奉命和哨探部的董科以及三名陌生的修士来此报道，一进门就被制住，只看大厅中的阵仗，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不过事已至此，严坤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倒想不配合凤元老的审查，但事情，已经由不得自己了，严坤很明白这一点。
事实上，严坤很怀疑，自己早就被凤如山动了手脚，现在的长针，只不过是走走形式而已。
董科可能未必知情，但三名陌生的修士，从气质上看就不是什么善类，严坤估计，要是自己稍有异动，三名陌生的修士可以毫不费力的制住自己，连自爆也未必找得到机会。
自己能被第一个选出来接受审查，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而且作为哨探部第一个被审查的对象，凤如山肯定准备周详，面对5个元婴修士，严坤也放弃了任何负隅顽抗的打算，完全听天由命了。
“这个严道友你尽管放心，凤元老是一心为公之人，在座的诸位，也没有一个人会故意和你过不去，我乌林军团，更不会看着军团将士无辜受累！”
哥舒嘉业务娴熟，当然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凤如山还没有失败的先例，一心为公四个字，说说无妨，等到后面，一心为公，就不能随便出口了。
“多谢哥舒将军厚爱，谢谢诸位，凤元老，开始吧，早点开始，早点结束，早日还我严坤的清白！”
严坤强忍痛苦，对着厅中诸人团团行礼。
“请严道友澄心静气、抱元守一！”
凤如山面色郑重，根本没有理会严坤痛苦的神色，手中法诀变动，良久之后，一团金红色的火焰从凤如山手中飞出，组成一个光芒闪耀的符篆，贴在了严坤的丹田之上。
与此同时，蔡朝阳和夏娥婉两人合力激发了一枚碧绿色的玉符，玉符不大，只有手掌大小，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玉符静静的的漂浮在严坤的头顶约一张高处，缓缓的转动不停，透过符文，放射出一束束淡淡的绿光，绿光并不刺眼，却颇有夺人心魄之效，让玉符看上去神秘异常。
碧绿色的玉符，正是大名鼎鼎的净魂印。
凤如山虽然是第一次施展净魂印，但旁观的次数，着实不少，对事前的这一套程序，也早已屡见不鲜，等严坤示意做好了准备，便正式开始施法。
在结果出来之前，严坤只是有傀影魔的嫌疑，并不是傀影魔，还是乌林军团的哨探，该有的权力，还是要保障的，至少，要让他有说话的机会。
事实上，比严坤话更多的审查对象，凤如山也见过，但却没有人能凭简单的几句话躲过净魂印这么一劫。
净魂卫，不是只会讲道理的老好人集中营。
虽然，传说中，净魂卫也不是从来都一点不讲道理，偶尔，如果你运气足够好的话，他们，还是颇通人情，很愿意讲讲道理的，前提是，你愿意配合。
“哼！”
符篆及体，严坤猛的一声闷哼，额头上冷汗直冒。
凤如山视如不见，盘膝坐下，控制着在严坤体表燃烧的火焰，缓缓向严坤的体内渗透。
这个过程及其痛苦，而且很考验修士肉身强度和意志力，稍微脆弱的修士，特别是低阶的修士，在净魂印还没正式开始的时候就完全崩溃，也不是没有可能。
净魂印广为一般修士所诟病，净魂卫为一般人所不喜、所畏惧，肯定不是没有原因的。
净魂印破坏力如此不可控制，从理论上说，净魂卫要对一名修士使用净魂印，规定有种种限制，但实际上，对大部分修士来说，所有的限制加起来，就是一个字：没有限制。
除非，你有让净魂卫守规矩的实力，而这样的修士，净魂卫，没有足够的证据，是不会轻易招惹的，但一旦动手，十有**是有了把握，他们，反倒不再需要那些限制了。
需要的人得不到，得到的人不需要，很多白字黑字的玩艺，说穿了不过就是这么回事，也不止净魂卫一家为然。
扯远了，再扯回来。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等火焰符篆完全消失在严坤的丹田内，凤如山双手法诀急速变换，蓦然一声大喝，金色火焰组成的符篆，直接化作一张大网，贴在了严坤的金丹之上，将严坤的金丹整个包裹起来。
“严道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们既然选上了严道友，肯定不是没有原因的，严道友，你此时回头还来得及，一旦真正开始净魂，就是我也无法半途而废，严道友可要想好了！”
虽然知道希望不大，凤如山还是按照规定问了严坤一句，给他一个“弃暗投明”，或者说，坦白从宽的机会，这，也是最后的机会。
和以往的战争一样，人类对主动归降的魔族，和被清查出来的奸细，待遇自然是不一样的，更不用说，净魂印对傀影魔的元神造成的伤害了。
主动归降，至少从理论上说，严坤，还存在有朝一日被交换回去的可能性。
魔族在人族中有傀影魔，人类，在魔族内部，自然也不会是空白一片，交换彼此的“俘虏”，虽然并不常见，但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此时回头还来得及！哈哈，凤元老，我也正好想说这句话。我是清清白白的乌林军团哨探，哪里需要回头，又哪里有头可回。倒是凤元老，大错尚未酿成，此时收手，凤元老是职责所在，在下可以理解，也不会追究。但等下真伤了我的根基，就算我不怪罪凤元老，恐怕凤元老也要给在下的师长一个说法。”
传说之中，净魂印的效果很一般，至于具体的细节，比如“诬良为匪”可能性的高低，或者“放虎归山”比率的大小，很少有人知晓，严坤自然更不可能得而知之。
他想赌一赌自己的运气，而且，他也不大相信所谓坦白从宽这回事。
也许，世界上从来就不存在坦白从宽这回事。
“真冤枉了严道友，我自然会给严道友一个说法。好，如此得罪了！朝阳、娥婉，动手！”
凤如山对蔡朝阳和夏娥婉点点头，也不再纠缠。
主动归降的傀影魔，到现在为止一个还没有出现过，他本来就没抱希望。
蔡朝阳和夏娥婉答应一声，法诀掐动，不多时，净魂印上一道道淡淡的绿光组成一个光罩，将严坤笼罩在其中。
凤如山深吸一口气，集中全部精神，投入到对金色火网的控制当中。
随着金色火网慢慢渗入严坤的金丹，九根冰魔玉长针也散发出丝丝缕缕的寒气，粘附在火网之上，净魂印散发的绿光，也深入严坤的体内，形成大大小小的光点，布满了严坤的金丹，将金丹染成了诡异的金绿色。
接下来是最关键的时刻，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第九〇四章 功成
第九〇四章功成
“呼！终于被我抓到你了！”
慢慢的，不知道过了多久，金色火网，开始遇到一些阻力。这些阻力并不是很大，但操控着金色火网的凤如山，却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股阻力的存在。
感觉到这股淡淡的阻力，凤如山暗暗舒了一口气，心情也放松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不知何时，已经不知不觉间汗透衣衫了。
净魂印发出的绿光，是保证人类修士的金丹，或者说元神的力量，不会抗拒施法修士真元形成的大网，那么抗拒大网的力量，自然就是傀影魔元神中的魔力，而大网对元神中魔力的敏感性，或者说，感受到阻力需要花费的时间，就和每个施法修士的真元、修为、神识大有关系了。
根据小红的估计，凤如山本身的真元是魔灵荒力，那么他的真元大网对感应傀影魔元神中的魔力，应该是最敏锐的，换句话说，凤如山虽然是元婴初期的修为，但在施展净魂印的效果上，很可能，按小红的话说，是一定，不比其他元婴后期的元老为差，是净魂卫元老中最优秀的。
但即使如此，在真的感应到严坤元神中的阻力之前，凤如山心中，还是不免忐忑。
真元大网在审查对象的金丹内拉网般的搜觅魔力，要时时刻刻消弭金丹中的元气，这个过程，肯定不能无休止的进行下去，施法的时间，是有规定的。
如果凤如山在规定的时间内抓不到元神中的魔力，那么，即使有其他再多的证据显示严坤可能是傀影魔，凤如山也不得不终止净魂印，宣布严坤的清白，这次审查，也就算“失败”了，接下来，嘿嘿，就等着严坤讨要说法吧。
而哥舒嘉的职责，就是监督整个审查、施法过程的“公正”和手段的“恰当”。
绝对的权力必然会导致绝对的**，净魂卫即使权重责大，势力滔天，必要的外部监督，还是少不了的。
那些宣称一个机构的公正廉明，完全可以由机构成员高尚的道德修养所形成的自我约束，和看上去严密的内部监督而达到，无疑是自欺欺人的荒谬之论，也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至少，华夏大陆的修士，是不信这一套的。
虽然有小红信誓旦旦的保证，虽然有其他大量证据的佐证，虽然净魂印号称“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在真正抓到这股力量之前，凤如山当然做不到心如止水，而现在既然能够找到元神中的魔力，那后续的动作，把握就大的多了。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凤如山一动不动，只是催动金色火焰组成的大网，一点一点的向严坤金丹核心处收拢，而那股微弱的阻力，也开始缓缓的聚拢在一起。原本细不可查的力量汇聚之后，形成了一缕缕的黑气。
黑气和金色大网相撞了几次，不过严坤，应该说是附身严坤的傀影魔，毕竟只是金丹修为，而且全身的法力、神识早被封禁，丝毫无法动用金丹中的力量，而凤如山是元婴真君，真元、神识品质对黑气在等级上有绝对的压制，再加上净魂印中发出的绿光，乃是十几名人类化神修士的心血所聚，更是非同小可，妙用无穷，因此，虽然是在严坤的金丹之中，黑气自发的挣扎，也没有对金色大网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
不过黑气这几次徒劳的斗争，却着实让严坤自己吃足了苦头，毕竟战场在他的金丹中，而金丹是元神寄居之所，稍微有些动静，就要消耗严坤不少的元神精华，对他的元神造成或轻或重的伤害。
终于，凤如山将严坤内金丹内的黑气全部聚拢，形成了一团翻动不止的黑雾，接下来的一步，凤如山就要控制火网，将这团黑气从严坤金丹中抓出来。这个过程要将严坤的金丹击裂，却又不能真正杀了严坤，难度非常的大。
“净魂显威，天魔授首！疾！”
凤如山深深呼了一口气，手中法决开始转动，蓦然间大喝一声，一道金光如同闪电一般直接穿透了严坤的丹田，将严坤的金丹斩开了一条小缝隙，金色火网牢牢束缚着挣扎不止的黑雾，撕开严坤的金丹，冲破严坤的肉身，投入到碧绿色的玉符之中。
与此同时，九根长针猛然亮起，组成一个封印，封住了严坤因为金丹受损而喷涌出来的法力。
林婷迅速上前，给严坤服下了一枚丹药。
严坤这句肉身，以后尚有大用，现在还死不得。
“恭喜凤元老首战告捷！凤元老慧眼如炬，今日除此蠹贼，真乃我军之福！”
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严坤受伤虽重，暂时却无性命之忧，厅中诸人，都明白凤如山的首次审查，已经大功告成。
众目睽睽之下，铁证如山，哥舒嘉第一个站起来向凤如山道喜。
查出了傀影魔，他作为乌林军团的副帅，是真心实意的高兴，为乌林军团高兴，为自己高兴，也为凤如山高兴。
事实上，每个人族对傀影魔都深恶痛绝，虽然对傀影魔深恶痛绝，并不意味着对查出傀影魔的凤如山感恩戴德。
净魂卫，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查不出傀影魔，我们养着你们净魂卫干什么呢？
净魂卫长得帅吗！
“同喜同喜，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之功，净魂卫能取得小小的成绩，离不开哥舒将军的大力支持，离不开诸位的大力配合，希望以后，……。哥舒将军，各位，实在不好意思，我要去赶紧调息一下，剩下的就交给哥舒将军了，林婷，你陪着哥舒将军走一趟。”
等众人七嘴八舌的都胡乱恭喜了一番，凤如山稍稍背诵了几句标准版的客气话，在众人羡慕、不服、不甘、敬畏等等复杂的目光中，和蔡朝阳、夏娥婉一起走出了大厅。
使用净魂印，在对方的元神中搜索、控制、聚拢隐藏起来的魔力，并不容易，元婴初期的修为，只是勉强能够施展，对凤如山的离去，大家都可以理解。
净魂印号称绝不放过一个坏人，却没怎么提也不冤枉一个好人，事实上，净魂印能不能不放过一个坏人不知道，但确实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好人”承受净魂印的折磨，受到的伤害，却并不小，而对“好人”伤害的大小，当然和施术人的水平有关，从理论上说，修为越高，对净魂印的控制越精确，对“好人”的伤害，就越小一点。
事实上，这也是绝大多数净魂卫元老都是元婴后期修士，而作为元婴初期的凤如山，特别不招人看好和待见的原因，之一。
“师叔走好！请哥舒将军示下，……。”
林婷恭恭敬敬的等凤如山走出大厅，才转过身来对哥舒嘉说道。
林婷是据说是林飞凤很远很远的远房侄女，远的所有人都记不清有多远了，后来她成了林飞凤的记名弟子，其实就是侍女，很得林飞凤的信任，这次被派来乌林境，也不管凤如山愿不愿意，师叔、师叔的叫的很是亲热。
老话说的好，想要学得会，去跟师傅睡，师傅不在，师叔也差不多。
“呵呵，走吧，回军团总部，林仙子，请，……。”
对查出来的傀影魔，净魂卫自然有一套严格的处理程序，哥舒嘉，其实没有什么可示下的，至于请一名小金丹先走，那是修养，是风度，和对方是不是净魂卫，是不是凤元老手下的净魂卫，无关。
“哥舒将军请！”
“凤如山，哦，师叔，是真有把握还是运气好？回去要不要找机会向夏娥婉解释一下？”
激发、维持净魂印的手法，本身并不复杂，林婷也得到了传授，而第一次“杀敌”的荣誉，却落在了夏娥婉的头上，林婷有点小遗憾。
不过干活时自己在一边看着，“陪哥舒将军走一趟”这等大为扬眉吐气的风光差事，却落到自己头上，林婷当然不会再去抢哥舒嘉的风头。
如果严坤不是傀影魔，净魂卫同样要“陪哥舒将军走一趟”以履行一些必要的手续，林婷知道，按照事前的安排，凤如山同样大有可能会要自己“陪哥舒将军走一趟”，那样的走一趟，就是非同一般的折磨了，但是，现在的结果，严坤是傀影魔，不是吗？
问题的关键是，林婷感觉得到，虽然凤如山对自己信任有加，但明显和对夏娥婉的亲密态度不一样，至少，凤如山没让自己去给他按摩过，虽然，林婷相信，自己的按摩手法，不比夏娥婉差。
当然，和小卷、小豆传说中的天赋异禀，嗯，是祖传的手艺，比不了。
“呵呵，林仙子运气不错啊，凤元老年轻有为，又深沉稳重，前途不可限量，……。”
“凤如山以元婴初期的修为能出任净魂卫元老一职，确实有过人之处，碧水门石落老祖眼光不错，不过，也许是他运气不错，嘿嘿，看看下一次的结果再说吧，……。”
施展净魂印的过程，哥舒嘉作为军方的代表，见识过几十次了，首战告捷的，却还是第一次，凤如山的手法，并无任何出奇的地方，是纯粹的运气好还是里面有别的说法，哥舒嘉也拿不准。
第九〇五章 中场（加更）
第九〇五章中场
“孟道友请坐，请喝茶。”
看着准时前来报道的孟宇，凤如山露出了最热情的微笑，亲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好茶！呵呵，凤元老，今天有我可以效劳之处吗？”
对凤如山，孟宇的心情十分复杂。
凤如山出手如风，连续从哨探部抓出了三名傀影魔，关键是，中间没有冤枉一个好人，这一下，岐山四境震动，其他人怎么想的，孟宇不清楚，但孟宇自己，茫然了。
一方面，哨探部查出如此之多的傀影魔，他脸上自然无光，他希望凤如山早早收手，或者，失手；另一方面，他刚来荥阳城不过十年，现在的傀影魔，和他关系不大，自然是越早查出来越好，如果再过一阵子，等哨探部的傀影魔做出了什么惊天大事，他也免不了吃挂落，因此他又希望凤如山能把哨探部，至少是其中是御灵宗弟子的傀影魔全部清理干净，一个不留。
“多谢孟道友的大力支持！不过我想休息几天，顺便把这两天的情况向宗门汇报一下。”
“效劳”什么的，孟宇是以玩笑的口气说出，凤如山也不会当真。
当真，你就输了。
而且孟宇以御灵宗代表的身份为净魂卫“效劳”，也不算差，如果不算凤如山元婴初期修为的话。
“呵呵，应该的，净魂印耗精费神，凤元老还要统揽全局，析疑决断，适当的放松一下，才可以走得更远，……。”
“凤鸣宗就你一个元婴，你还用得着向宗门汇报？嗯，宗门，凤如山是提醒我应该向宗门汇报一下，嘿嘿，这小子倒是个厚道人，不过，我哪里用的着你来提醒，可惜啊。”
孟宇暗暗松了一口气。
凤如山的神奇表现，不仅把他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连带着御灵宗，自然包含孟宇，也成了大家议论的对象。对凤如山，即使大家心里有想法，也不会说出来，至少在他失手之前不会说出来，当然是好评如潮。
但对御灵宗，就是众口纷纭，说什么的都有了，好听的，有，难听的，更多。
孟宇，感觉自己快顶不住了。
他个人战力很是强横，但应付这等软绵绵的“街谈巷议”，经验不多，总感觉有劲使不上。
凤如山的事，他早就通知了宗门，而且每天都在汇报，可惜，宗门的反应，不如他期待的那么快。
乌林境到岐峰境，中间差不多隔了十个境，最快也要三五天的时间。
“是啊，孟道友也辛苦了，也应该好好的放松一下，以后还需要孟道友的大力支持啊，我知道一个好玩的地方，是老李前几天带我去的，老孟有兴趣吗？……。”
“放松，嘿嘿，孟宇这个人，也不是一味的强硬啊！”
对孟宇，凤如山个人并不喜欢，但不喜欢是一码事，一起玩玩加深感情，却又不得不做，特别是现在的情形下。
凤如山手下，顶用的人手，就这么十来苗，大量的基础性的工作，比如搜集伴生灵兽的基本资料，和悄悄的收集伴生灵兽的法力，肯定需要孟宇的大力配合，和支持。
现在孟宇悄悄的把他的“休息”换成了“放松”，凤如山，也正好顺水推舟。
“哈哈，凤元老推荐的地方，我当然要去见识见识，走走，现在就走，说好了啊，今天我请客，你跟我争我就生气了，下次你来，老李那家伙，最会享受生活了，……。”
对凤如山，孟宇个人也并不欣赏，可惜，他再不欣赏，和凤元老一起去放松放松，他也无法拒绝，不仅要“欣然前往”，而且还要顺便约好下一次。
老李，是另一位净魂卫元老，会不会享受生活，孟宇更是随口而言。
孟宇只跟老李遥遥的打过一声招呼，算是认识吧。
……
“……，我其实也没什么秘诀，主要是运气好，不过既然大家都畅所欲言，我也就随便说说，希望各位不吝赐教，批评指正，……。”
凤如山的战果如此辉煌，其他的元老，心里面当然很“好奇”，于是，在最近的净魂经验交流会上，凤如山理所当然的成了猪脚。而除了魔灵兽有关的情况之外，凤如山也不藏私，他也没什么私可藏，将自己平时思考的一些心得，尽数拿出来和大家交流。
“凤元老你真的把我们四个境所有金丹以上战修的档案都看了一遍？”
一名胖乎乎的元老有些怀疑的问道。
“老张你别听他们瞎说，我是想看一遍，但现在一半还没看到，不过哨探部的金丹，我确实都简单的浏览了一下，我觉得我们元老，不能什么事情都交给下面的人，一些必要的苦功夫，……。”
军方金丹战修的标准档案，对净魂卫元老是开放的，这也没什么要保密的，凤如山实话实说。
“呸！不可能！他的那几个手下，个个娇娆妖艳，哪个不是耗精之班头，消时之珍器，丝毫不比我的差。而且这小子昨天还跟我去了忘忧楼，哪来这么多时间。嗯，难道是慕容雪菲管得严，他只能看不能吃，哈哈，大有可能，怨不得昨晚他在忘忧楼玩的那么嗨。”
会享受生活的老李，对凤如山的话，是一个字也不信。
“嗯，掌握第一手资料，确实很有必要。档案都看一遍，确实要下一点苦功夫。”
胖乎乎的老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至于他心里怎么想的，就只有天知道了。
“老凤，你说筑基前后的表现特别要留心，具体是个什么说法？”
一名英俊的青年修士皱着眉开口说道。
“老唐，除了一般修炼资质上的变化，……。”
按照流行的理论，傀影魔附身的人类修士，会提高俯身傀儡的修炼速度，换句话说，能提升傀儡的资质，那么筑基前后修炼资质的不同，就成了净魂卫重点关注的焦点之一，这对净魂卫元老来说，是常识，但凤如山却提出除此之外，还有注意他们筑基前后脾气性格的变化，比如合不合群、是不是由喜欢组队突然变成了孤家寡人、神出鬼没等等，合起来一句话，就是傀影魔在最开始的时候一定会小心翼翼，以免无意中露出马脚，这，一定会表现在他的行为举止上，只要细心考察，一定能找出破绽。
“嘿嘿，这些资料，档案中可不大容易看得出来。”
老唐不置可否的嘿然一笑。
凤如山的想法，肯定不错，但想查知金丹修士很久以前的生活细节，显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凤元老，你刚才说不仅要看他们参加战斗的胜负，更要多研究细节，再说详细点，重点是什么细节！”
邹启红身材适中，气质儒雅，素以注重细节而自诩，对凤如山研究战斗的方法，很是感兴趣。
“呵呵，邹元老，傀影魔未必可以决定一场战斗的胜负，甚至为了避嫌，他们很可能会故意联手导演一些我军取胜的局面，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是魔族，因此，没有特殊的原因，他们一定不会忍受魔族有生力量的巨大损失，丢掉一些据点倒是问题不大，据点丢了，还可以再抢回来吗，因此，……。”
金丹期的傀影魔，在一场小型的战斗中，足以不动声色的影响、改变战斗最终的结局了。因此，按照一般的思路，傀影魔参加的战斗，从统计的意义上说，人族取胜的比例，应该更小。
这话当然不错，但却未必尽然，足够明智的傀影魔，很可能想得到这一点，因此，魔族会刻意“设计”一些魔族的“败仗”来掩饰，不过人类这样的“胜利”，一定是惨胜，或者是以巨大的代价占领一些意义不大的据点，总之，魔族人员的伤亡，不会太大，凤如山认为，这样的战斗，对净魂卫有特别的意义，要引起足够的重视。
“嗯，有道理，魔族的高层，对傀影魔应该有统一的安排和调度，这样的事倒不是不可能，多少不好说，但一定会有。不过，唉，解析战斗的专门人才，我们净魂卫，现在不好找啊，靠我们自己琢磨，估计效果一般，难道我们还要到军事学院去学两年战将不成！”
邹启红苦笑着摇摇头。
“是啊，人才哪儿都缺，这个，只能慢慢来了。”
普通的人手，净魂卫招收不难，但真的有一技之长的专门人才，特别是优秀的年轻人才，就未必愿意到净魂卫来，邹启红的叹息，很无奈，也很现实，凤如山当然没有锦囊妙计可以解决这等全世界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人才和人手，一字之差，却有着巨大的不同，人才，无论在任何群体中，都是少数，都是抢手的香饽饽，净魂卫，对前途大好的专业人才，诱惑力并不大。
“老凤，你认为一般的傀影魔，会尽量老老实实、韬光养晦，以免太过引人瞩目呢？还是会想尽一切手段使自己异彩大放，争取爬到更高、更要害的部门，以便早日取得更多的情报，发挥更大的作用呢？……”
有人要讨论更大的题目。
“这个，就很难说了，两条道路各有优劣，如何选择，要看这名傀影人魔的出身和身份，很难有一定之规，比如在参谋部和在后勤部，……”
凤如山根本不需要给出答案，这只是经验交流会，不是讲课，很多事，也没有所谓的标准答案。
第九〇六章 不是休息
第九〇六章不是休息
“凤如山，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不是还有两个魔灵兽已经确定了吗？慕容，你就不能先把衣服穿上再泡澡吗？”
凤如山的手下确实挺能干的，而且干活的激情也正高，在孟宇的配合下，总共悄悄的收集了几百份伴生灵兽的法力，小红忙的天昏地暗，当然，也兴高采烈。
“要你管！咦，小红，你们寻灵鼠洗澡的时候都是穿着衣服的？对了，你从来没洗过澡吧！”
慕容雪菲蓦然一愣，随即忍不住一口酒喷了出来，正好喷了对面的凤如山一脸。
保险起见，同时也为了积累第一手资料，每份可疑的和不可疑法力，小红都要拿玉火魔灵蜂反复的验证，而且做了详细的记录，慕容雪菲有时候也搭把手，但主要的工作，还是小红在做，小红的辛苦，慕容雪菲都看在眼里，也不把她颠三倒四的胡言乱语当真。
并不是所有的荒力都像严坤的黑羽雕一样肉眼就可以看出来，事实上，黑羽雕的荒力，肉眼也看不出来，不过严坤运气不好，黑羽雕的荒力留在小黑的体内，确实发生了一些变化，以致显形露迹，乃为凤如山所觉，至于原因，小红有一番道理，不过没人听。
小红自称会游泳，但洗澡，慕容雪菲还真没见过。
慕容雪菲虽然不介意小卷、小豆给凤如山按摩按摩，但仙府，不欢迎外人，能不进来，还是不要进来的好。
玉火魔灵蜂的秘密，暂时还不宜随便公之于众。
“我身上既不粘，又不臭，没事干洗什么澡。凤如山，到底怎么回事？才干到一半，怎么停了下来！”
无论是冰火灵泉还是冰玉宫，又粘又臭的机会都不多，又粘又臭的另有其人，不过小红懒得管这些无聊的闲事，她现在有大事要做，而且，凤如山的封口费，这一次也很是大方，小红，是一个讲信用的人，嗯，寻灵鼠。
“哦，小红，我想给万同老祖留点面子，再说，定心老祖和石落老祖的指示也快到了，看看老祖们怎么说吧，你放心，那两个跑不了。小红，荒力研究想要迅速的取得突破，离开万同老祖，是不可能的，你总不会满足于荒力只在乌林境哨探部玩玩吧，人类御兽流的宗门，可不止御灵宗一家，华夏大陆如此广阔，荒力很是大有可为，到时候你小红不就成了古往今来独一无二的寻灵鼠了，青史留名，就是小红这名字不够威风，……。”
“小红这混蛋，收了钱还不办事，要找个时间给她谈谈，人无信不立，说话不算话，不是个好习惯！”
凤如山心中大恨。
又粘又臭什么的，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了，特别是在目前的情形下。
整体上说，仙府中四季如春，温度很是怡人，但老胡杨下，自然比不得冰玉宫中清凉，也没冰火灵泉中随时泡澡的便利，夏卿岚不像慕容雪菲，她没有中间换个池子，泡泡再继续的习惯。
夏卿岚喜欢绵绵不绝、一鼓作气，当然，也许是她赶时间，舍不得浪费，谁知道呢。
“面子！这和万同老祖的面子又有什么狗屁的关系。你看你们两个现在这样子，很有面子吗！奇怪的人类，莫名其妙，不可理喻，还没二黑子好玩，……。”
小红装模作样的摇摇小脑袋，嘟嘟囔囔的去了。
面子问题，对她太过复杂，比魔灵兽的荒力复杂多了，而且，不好玩。
她只是偶尔路过，想起来随便问一句。
而且小红虽然自信，也知道真论起对灵兽的了解，御灵宗的万同老祖，自己拍马也赶不上，包括老胡杨也不是万同老祖的对手。而荒力研究有了万同老祖的加入，无疑是如虎添翼，坐上了高速飞船。
“凤如山，轻一点！”
“嗯，凤如山这么紧张干什么？难道小红不洗澡也有古怪！寻灵鼠喜欢洗澡吗？”
区区一个小红洗不洗澡的问题，凤如山却又开始满嘴不着调的胡拉乱扯，慕容雪菲对此很有点不理解，不过她现在顾不上琢磨这些。
……
“……，万同老祖，魔灵兽大致上就是这么个情况，至于更具体的细节，没有石落老祖和定心老祖的允许，晚辈不敢妄加谈论，尚请老祖见谅！”
“老万同不惜亲自从御灵宗急急忙忙的赶过来，看起来对这件事很重视，应该是猜到了什么，嘿嘿，化神老祖，果然都是老奸巨猾，嗯，耳聪目明之辈。”
凤如山想不到自己暂时的中场休息，却等来了御灵宗的万同老祖这么一尊大神，很是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不过荒力，或者是魔灵兽的研究，早晚离不开御灵宗的参与，他倒不介意现在就简单的向万同老祖介绍一下。
至于具体的细节，牵涉到以后合作中责、权、利的分配，对不起，那是你们化神老祖讨价还价的领域，别难为我一个小元婴好不好！
“老石落眼光不错！嗯，你现在已经确定的傀影魔还剩下几个？都是什么情况？”
“嘿嘿，问题果然是出在伴生灵兽身上，唉，我御灵宗人才济济，灵兽的问题，却被一个外来的小元婴抢了先，还是一个半吊子御兽修士，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丢人啊！这就是气运吗？不过这小子倒也大方，局面开阔，进退有据，又颇有自知之明，不像他们说的那么不成器啊！幸亏我多准备了一手。”
万同老祖身着白袍，是个枯瘦的老者，静静的听凤如山讲完，对凤如山关于魔灵兽有关细节的“拒不交代”，倒也不怎么见怪，淡淡的点了点头，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关的问题。
“让老祖见笑了！老祖目光如炬，晚辈钦服。我们能确定是魔灵兽的，还有两个，另外有三个拿不准，老祖请看。”
凤如山早有准备，当下站起来，双手恭恭敬敬的递给万同老祖一个玉筒。
他留下两个已经确定的傀影魔不去亲自“验明正身”，本来就是想等御灵宗的人来了，让来人亲自“见识”一下荒力的真实情况，同时也算送了一个小小的见面礼，不过他想不到万同老祖会亲自前来，而且会直截了当的这么问将出来，他这个见面礼，未免显得分量太轻了点。
当然，其中也有他不愿太出风头，以致招人嫉恨之意，不过这就没必要对万同老祖提及了。
事实上，按他的本意，抓出两个哨探中的傀影魔，也就够了，但慕容雪菲认为两个太少，最好5个全部抓出来，最后两个人互相各退一步，留下了两个给御灵宗。
“哦，不错！这几个小蟊贼，交给我御灵宗来单独处理，凤元老对老夫可放心？”
万同老祖一接到孟宇的消息，不用多想，就反应过来凤如山的神奇表现，一定是掌握了不为人知的方法，而他的“秘密武器”，很可能是和御兽修士的伴生灵兽有关，但具体是什么，万同当然无从猜度。
这肯定不是小事，说不得，万同老祖，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乌林境。
他自然也可以让一名元婴后期的修士过来和凤如山先谈谈，但万同却明白，每一位净魂卫的元老的背后，都至少或远或近的站着一个化神老祖，此事一个不慎，被对手，比如岐峰境第一大派飘云宗，稍加利用，很可能成为对手手中打击御灵宗的利器，对御灵宗灭顶之灾也许谈不上，但至少会让御灵宗元气大伤。
但反过来，运作的好，此事又未必不能成为御灵宗的一个机会，而中间分寸的拿捏以及临机决断，显然不是元婴修士可以决定的了的，因此他才要亲自跑一趟。
此消彼长的区别，由不得他不重视。
凤如山的表现，让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而留两个确定的傀影魔给御灵宗，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至少，表明了凤如山对御灵宗的尊重，和善意，说明凤如山没有，也没打算，和飘云宗的老家伙“同流合污”算计御灵宗。
将魔灵兽的情况直接通报给御灵宗，对荒力的研究，肯定是好事，但凤如山本人的收获，未必比得上和飘云宗联手，而且和飘云宗联手，并不会从根本上耽误荒力的研究，只是延缓几天罢了。
华夏大陆，又不止御灵宗一家御兽宗门，算计了御灵宗之后，大可再去联系其他的御兽宗门。
当然，首先向御灵宗表达善意而不是联系飘云宗，也许是石落老祖的决定，凤如山不过是一个执行者，也许凤如山是顾忌御灵宗以后的报复和反击，也许是还没来及联系飘云宗，甚至也许是和飘云宗没有价格谈妥，但无论再多的也许，现在的结果是，凤如山表达了自己对御灵宗的善意，和尊重，对此，万同老祖很满意。
凤如山所言魔灵兽的情形，万同一听就知道真假，而凤如山肯告诉自己，表明他没有借此和飘云宗联手对付御灵宗，而是放眼整个华夏大陆，着眼整个人魔之战，局面心胸，都还让万同满意。
至于荒力的细节，慢慢去和老石落蘑菇也就是了，和一个小元婴长长短短的计较，没必要，也没面子。
自然，这些，都没必要向凤如山说出来。
第九〇七章 过虑
第九〇七章过虑
“老祖说笑了，老祖乃是我岐山四境的泰山北斗，两名傀影魔，即使他们不是御灵宗弟子，只要是御兽修士，交给老祖处理，也是应该的。”
“单独处理？老万同真是霸气十足啊，嘿嘿，净魂卫，净魂卫！”
按规定，净魂卫元老，并没有私自处理傀影魔的权力，决定傀影魔的去留，元老也要经过正当的手续，但规定永远只是规定而已，凤如山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凡事有经有权，作为净魂卫的元老，凤如山认为自己有权力，也应该对净魂卫的规定灵活对待，以把握实质为重，至于形式吗，嘿嘿，形式本来就要为内容服务的。
和御灵宗搞好关系，他认为对整个人类，对整个净魂卫，而不仅仅是岐山四境的净魂卫，很重要。至于自己和御灵宗个人感情的增减，那只是无心之柳，顺道之虢，不足为责。
而到了万同老祖他们这个层次，凤如山也不用遮遮掩掩的拿什么“他们只是有嫌疑而不确定是傀影魔”之类的屁话搪塞，侮辱智商，不是侮辱万同老祖的智商，是侮辱凤如山自己的智商。
吞吞吐吐的什么意思？万同老祖，会拿这样的小屁事作为把柄威胁凤如山吗！
太侮辱化神老祖了吧。
“嘿嘿，五名傀影魔，很可能是八名，御灵宗占了一半还多，魔族，这是看上我们御灵宗了吗！还是我们御灵宗哪里出了问题？”
对凤如山的举动，万同老祖毫不意外，简单的扫了一眼，收起玉筒，微微感慨一声。
有凤如山的成绩在那儿摆着，净魂卫元老底气大涨，陆陆续续的又查实了三名傀影魔，虽然，仍有不少的“无辜之人”受到牵连，但反对的呼声，反倒小了下来。
大家，都在看着御灵宗下一步的动作呢。
至于这其中有没有凤如山“经验交流会”的功劳，就谁也说不清了，没有人直接承认照搬了凤如山的经验，但也没有否认“凤氏理论”的效果。
老实说，凤如山的经验、见解，虽然有自己个人的思考，不完全是净魂卫入门指导里的老生常谈，但并无特别的出奇之处，不过同样的话，看是谁在说，有彪悍的战绩在那儿摆着，其他的元老，对凤如山的经验，无论如何都不会不重视，也不敢非议。
虽然由于修为的先天缺陷，短时间内，凤如山不可能成为岐山四境净魂卫的领袖人物，但他的人脉，很多时候也就意味着话语权，却因此在无形中得到了大大的提升，成了一名任何人都不能忽视的净魂卫元老。
对净魂卫元老之间威望、地位微妙的起起落落，万同当然不清楚，他也不感兴趣，不过岐山四境总共查实了10名傀影魔，御灵宗一下子占了一半，这个，怎么说呢，不能说是好事，但说是坏事吧，好像也不完全是，总之，味道怪怪的，让万同也感慨莫名。
“老祖过虑了！”
凤如山却以为万同隐隐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不是魔族，而是自己“看上”了御灵宗。
有了魔灵兽的猜想，动手之前，和御灵宗事先“沟通”一下，很困难吗？没必要搞突然袭击吧。
根据孟宇的态度变化，凤如山知道，有这种想法的御灵宗修士，并不少，特别是傀影人魔的师长、亲友。
但他却不愿意进一步的解释。
这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净魂卫本来就是对付傀影魔的，作为净魂卫元老，打击傀影魔，无论被附身的修士是属于哪个宗门，凤如山都问心无愧，而且这是净魂卫的权力，不需要和谁沟通，也不需要向谁解释。
化神老祖，也不例外。
我和你老万同挺熟吗？
“过虑了？呵呵，凤如山，你是净魂卫元老，你说说看，为什么我御灵宗成了魔族渗透的重灾区？”
“臭小子，敢给我脸色看，胆子不小，还有点小个性啊！”
万同一听就知道凤如山误解了自己的感慨，当然，他更不会直接解释。虽然，他并不特别介意低阶修士偶尔坚持自己的“小脾气”。
唯唯诺诺之人，万同见得太多了。
他只是随便感慨一句，任何“虑”都没有，自然更不谈不上“过虑”，凤如山，才是真正的“过虑了”。
作为一名元婴初期的修士，面对化神老祖，“过虑”一点，万同也可以理解。
不过不会直接解释，却并不意味着不解释，让凤如山谈谈自己的见解，其实也是一种解释。
万同是找凤如山了解魔灵兽来了，不是责怪凤如山来的，肯定不想让凤如山留下误会，或者说，疙瘩。
“老祖既然问起，我就不揣鄙陋，请老祖指点！首先，魔族在人族之中的耳目，……”
“嘿嘿，是我自己过虑了！”
凤如山也立刻明白过来万同只是无心之慨，不过既然万同问起，他也不好太过敷衍，否则的话，岂不是说明自己心存芥蒂，这不仅会给万同心里留下阴影，关键是，让万同小瞧了自己的智商，和与人交流的能力。
连句话都听不懂吗？
按照凤如山的想法，虽然现在看上去，御灵宗是魔族渗透的重灾区，其实未必尽然。
首先，魔族在人类中的耳目，肯定不止傀影魔一种，不过是因为傀影魔危害甚烈，愈久弥甚，而且净魂卫成立不久，实力不够却又雄心勃勃，才把第一阶段的打击重点，放在了傀影魔之上，对其他种类的魔族奸细，暂时没有精力他顾，才显得傀影魔特别猖獗而已。
其次，仅就傀影魔而言，他们附身时选择御兽修士，确实有一定的优势。
前面说过，傀影魔附身，主要是选择高阶的炼气修士，而且附身之后，很可能会提升他们修炼的速度，这也就意味着，傀影人魔，在筑基前后，会有较大的差异，这样的差异，放在一般修士身上，不可能不引人注意，但放在御兽流修士身上，却是在正常不过了。
御兽修士筑基后会选择一头伴生灵兽，而合适的伴生灵兽，也同样会大大提升修士的综合实力，至于什么是合适的伴生灵兽，什么是综合实力，是很难客观度量的，主要还是修士本身的感受，这样一来，傀影人魔稍显诡异的表现，完全可以推到伴生灵兽的身上。
第三，傀影人魔以后一些说不清的东西，也完全可以用伴生灵兽为借口来推脱，反正伴生灵兽发生了什么变化，别人很难彻底感觉得到，也没有人会去彻查。
伴生灵兽，不会说话。
简单地说，伴生灵兽，几乎可以完全掩盖修士被傀影魔附身的痕迹。
这毫不奇怪，修士和伴生灵兽签订的伴生契约，本来就和元神有关，傀影魔附身，也是侵占了修士的元神，二者本来就有相似之处。
至于傀影魔现在因为伴生灵兽的关系而更容易被发现，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得其利者，必受其弊，世事本来就是如此，也没什么不可理解的。
“……，最后，就是魔灵兽的原因了，由于发现了魔灵兽的破绽，御兽傀影人魔被发现的可能性大大增加，而其他宗门的傀影人魔，发现难度比魔灵兽高出一截，它们之中的魔族，未必比御灵宗少，只是目前很难查出来，才显得御灵宗成为重灾区罢了。”
对魔灵兽和荒力，凤如山与小红之间不知道讨论了多少次，万同的问题，仓促之间，他虽然无法面面俱到，但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嗯，听说凤元老也是一名御兽修士？”
“咦！这小子不错啊，知其然，求其所以然，比门里大部分长老的见识深刻、全面的多，他妈的，老石落从哪儿捡到了这么一个人才，真是走了狗屎运！”
万同老祖表面上对凤如山的“看法”不置可否，突然又将话题瞬移出去，心里却暗暗赞许。
凤如山的见解本身，在万同眼里并不算什么特别惊艳，但却超过了御灵宗大部分元婴修士，关键是，凤如山求其所以然的习惯，让万同特别欣赏。
净魂卫元老的职责，是发现傀影魔，是确定御灵宗中有没有傀影魔、有多少，而不是研究傀影魔喜不喜欢御灵宗？为什么喜欢？也就是说，凤如山能正儿八经的说出个一二三四，并不是泛泛而谈，表明他平时琢磨过这些事，说明他没有仅仅把自己定位成一个“清洁工”，而是把自己定位于一名“环境学教授”，这，并不常见，即使，他现在环境学本科还没毕业。
万同当然想不到，凤如山的见解，大部分是迫于小红的喋喋不休，有些甚至就是直接照抄小红的“高见”，自然，其中肯定也有凤如山自己的思考，至于有多少，这个，就很难分得清楚了。
习惯为了反对而反对一切的小红，有时候是很可怕的。
当然，小红能有这个习惯本身，也说明凤如山自己，也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按慕容雪菲的话说，胡思乱想的，不安分之人。
万同更想不到，石落老祖，和他一样，当年对凤如山，也有几乎同样的感觉。
第九〇八章 源晶石
第九〇八章源晶石
“是，我有一只火鳞金蟒，不过不是伴生灵兽，就是一般的灵兽，随便玩玩，现在还是三阶，基本上帮不上什么忙，晚辈也不大懂得御兽，让老祖见笑了。”
面对御兽修士的老祖宗，凤如山根本不敢自称是御兽修士，实际上，他也确实不是御兽修士，他也从不认为自己是御兽修士。
“不大懂得御兽！华夏大陆，没有人懂得御兽，我也不懂，大家现在不过都是在愚兽罢了，嘿嘿，万物皆自有灵性，兽，岂是我们可以随便御的。”
万同不知想起了什么，久久无语，双眼露出一丝茫然、缅怀之色。
御兽还是愚兽，这话题太过玄虚，凤如山没有碰到过。自然插不上嘴，起身默默的给万同老祖倒酒。
而且，凤如山不认为万同老祖御兽与愚兽的感慨，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
两人没这份交情，他也没这个资格。
“酒不错。凤如山，我怎么听说，你还有一只寻灵鼠和一只游天雕？”
万同回过神来，端起酒杯，轻轻的品了一口，也不再纠结御兽还是愚兽的慨叹。
他确实和凤如山说不着这个。
“呵呵，她们两个，不过是机缘凑巧，暂时跟着我瞎混一阵子，不是我的灵兽。”
“老万同这是什么意思？放着正经事不干，老是关心这些不相关的闲事干什么？”
凤如山心中微微一凛。
小红和小黑，本身并没有太过见不得人的地方，二阶的小妖兽而已，即使有些神奇之处，想来也不会引起万同老祖的觊觎，但她们两个，因为仙府的原因，行踪和一般的灵兽比起来，太过神出鬼没，细究起来，隐隐牵涉到仙府的秘密，他却不能不小心应对。
“凤元老想多了！呵呵，不是灵兽好啊。凤元老应该知道，一般说来，妖兽寿元悠长而修为增长缓慢，那么，御兽修士，暂且称为御兽修士好了，是怎么使得伴生灵兽和自己的修为增长大致保持同步的呢？”
“这小子，仙缘不错啊！”
不是灵兽而跟着修士“瞎混”的妖兽，在御兽修士集中之地，并不算特别罕见，比如牛王将的墨甲狸即为一例，但一般说来，这样的人兽之缘，都有一些自己的小秘密，万同对凤如山的小秘密自然不感兴趣，但他很高兴马上有机会把凤如山的“过虑了”换成“想多了”立即原物奉还。
但凤如山对小红、小黑之事如此敏感，也说明这两个小妖兽的小故事，很精彩。
万同对小妖兽的故事不感兴趣，但一只最垃圾的寻灵鼠，一只最顶级的游天雕，怎么看都没有相似之处，万同老祖对凤如山的“重口味”，很好奇。
“这个，流行的理论不是说，……。”
“幼儿园入学面试吗！老万同今天是喝多了！莫不成真有一个女儿想嫁给我，……。”
万同老祖，女儿是没有的，不过如此基础的考题，还是让凤如山很郁闷，非常郁闷，可惜，选择话题的权力，历来是在高阶修士手中，他再郁闷，也要老老实实的做题。
万同老祖的题目，对御兽修士来说，当然是一个根本性而且必须解决的课题，而这个课题，根据现在通行的说法，并没有完全彻底的真正解决。虽然，说起来解决之道颇有几种，听起来难度并不算太大。
提高伴生灵兽的修炼速度，一是靠伴生功法，也就是说，修士花费心力“协助”自己的伴生灵兽修炼，至于效果，就要看灵兽的天资和伴生功法的档次了，情况非常复杂，据称还是有效果的。
第二种办法，就是各种各样灵兽服用的丹药了，从最常见的灵兽丸，到传说中的脱胎换骨丹，种类繁多，效用神奇，丝毫不比人类修士服用的丹药花样少，效果吗，嘿嘿，小红当零嘴吃了不知道多少灵兽丸，也没见有什么惊人的变化，即为例证。
当然，灵兽丸是最普通的大路货，一些高级丹药，传说中效果是非常惊人的，不过和人类修士一样，那些丹药，只是一些传说罢了，需要的材料还找不找得到，现在还炼不炼得出来，至少，凤如山不敢肯定。
第三条路吗，就是靠服用各种天材地宝了，就像小黑服用的血角珊瑚一般。据记载，能大幅提高伴生灵兽修为的天材地宝种类繁多，可惜，至少在华夏大陆，它们都绝迹，或者几乎绝迹了，这条路，说穿了，就是撞大运。
而大运，自然不是每个人都撞得到的。
“……，我算不得御兽修士，只是了解一些皮毛，让老祖见笑了。”
关于御兽，凤如山所知，当然都是一些常识性的玩艺，不过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呵呵，妖兽修炼，和人类一样，都是一个积聚能量的过程，不过人类靠功法，妖兽凭血脉而已。凤元老听说过源晶石吗？”
“确实是半吊子，随便玩玩的，那么他能发现魔灵兽，应该是有运气的成分，也许和他的星辰火有关？”
万同照例对凤如山的“皮毛”，不予“当庭宣判”，而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只管发问。
凤如山的“皮毛”本身，万同老祖炼气时就背的滚瓜烂熟，肯定不需要再听一遍，但凤如山讲述“皮毛”的过程，却必然会显露出自己在御兽领域的造诣，万同相信，凤如山再小心，也不可能瞒得过自己，当然，如果是凤如山想刻意隐瞒的话。
“源晶石，晚辈肯定听说过，……。”
“化神老祖都喜欢这个调调吗！”
凤如山泪流满面，彻底放弃了把握万同的思路，老老实实的演好自己小学生的角色。
根据凤如山的了解，修仙界交易的硬通货，当然是灵石，类似孔有方功德点的玩艺，现在最多还是在小范围，比如凤家堡，流通，没人当回事。大宗货物的交易，有专门的票号专门处理结算问题，暂且不论，而私人的交易，不同等阶修士需用之物，价格差距过大，都用下品灵石计价，未免太过不方便，习惯上，下品灵石、中品灵石、上品灵石到极品灵石，分别对应于炼气、筑基、金丹、元婴修士等阶内的计量单位。
相邻品阶的灵石，自然可以兑换，官方规定的比价为1比100，但事实上的比价约为1比120左右，而且以上换下简单，以下换上，就不怎么轻松了。
因此，很少有修士交易时愿意使用与自己等阶“不配套”的灵石。
不方便，也不安全。
不过，这只是元婴以下的情形，华夏大陆化神老祖虽然不多，但加起来也颇为可观，而化神老祖，自然也是有私人交易的需要和可能的，那么除了最直接、原始的绵羊换斧头，也就是以物易物之外，总要有一个公认的“货币”，以便计价、找零，源晶石，就是化神老祖中流行的“灵石”。
尘归尘，土归土，化神老祖的寿命虽然漫长，但终归是有限的，他们也终有一天会老去，会驾鹤乘风，开始新的轮回。而五阶妖兽或者化神老祖坐化，也就是自然死亡时，全身的修为，一部分会消散于天地间，另一部分，会凝聚成数量不等的一块块富含巨大能量之物，这块灵物，就是源晶石。
简单地说，源晶石就相当于传说中的舍利。
每一位化神阶的修仙者，妖兽或者修士，凝聚出的源晶石数量并不一样，从十到二十块不等，但每块源晶石中包含的能量，却相差无几，不仅如此，源晶石中的能量，也不会因修仙者的不同而变化，因此，源晶石作为一种“货币”，也是很自然的事。
当然，源晶石本身，有很多神奇的功效，各位化神老祖，并不会轻易用源晶石“付账”，源晶石，只是一个计价单位而已。就像传说中一个叫地球的界面上的凡人，交易时使用纸币，他们称之为马内，并不会拿着一块黄金乱晃，但纸币的背后，却仍然是黄金一样。
据说上古时期，有些特殊的妖兽，以及一些神奇的植株之中，会稳定的生产出源晶石，否则的话，修仙者再不堪，也不会将先人之遗骇用于交换。不过自从上次人妖魔大战，导致天地巨变之后，源晶石的“供应商”，就再也没有人碰见过了，自然的源晶石，也不曾再现于世间，但源晶石作为计价的一种习惯，却保留了下来。
不过，源晶石，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凤如山对此很是不可理解。
“呵呵，大概是这么回事，不过不完全对，有些细节，你晋阶时间尚短，还不了解，……。”
“江湖传言，凤如山筑基时就攀上了天元派，但并不讨定心老鬼的喜欢，不得已又勾搭上了碧水门，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嘿嘿，凤甘油，好大一个钱包，白白便宜了老石落，定心老鬼，心情不太好吧。”
这一次，万同老祖终于没有瞬移。
万同当然没有和凤如山闲聊的闲情逸致，不过可惜，很多事情，想要真正的了解，除了东拉西扯的说些废话，并从废话中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化神老祖，也没有更好的手段。
万同和凤如山之间，缺乏最基本的信任。
什么最贵？什么最值钱？
此乃又一例证。
第九〇九章 一人得道
第九〇九章一人得道
自然坐化的五阶妖兽，肯定会留下源晶石，死于非命的五阶妖兽，也会有源晶石遗世，不过数量少些罢了。但老万同强调的不是这个，他要告诉凤如山的，是源晶石真正的秘密：低阶妖兽，身死之时，也会凝聚源晶石。不过低阶妖兽的源晶石，就不再是一定会出现，而是有可能产生，关键是，几率极低。
四阶源晶石还偶有一现，四阶以下的源晶石，刻意寻找的话，很容易让人发疯。
据万同所言，源晶石也是分等级的，就是说低阶妖兽，比如四阶妖兽，身死之后凝聚出的源晶石，就是四阶的源晶石，余以类推。
“……，源晶石乃妖兽一身之精华所聚，上古时期，其最广为人知的效用之一，就是能够快速提高妖兽的修为，对妖兽突破瓶颈，也有一定的帮助。不过，我们人类修士肉身不够强，无法直接服用源晶石，需要将之练成相应的丹药，但由于辅助灵药的不易得，致使相应的炼丹师传承断绝，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炼制此类丹药了，这也是人族渐趋衰微的原因之一，……。”
万同长长的叹了口气。
当然，人类修士，和妖兽，在遗留源晶石上，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过出于可以理解的原因，万同不愿提及罢了。
妖兽，或者是部分妖族，可以借助源晶石快速提高修为，而人族则失去了这个途径，虽然源晶石数量稀少，但在重点人物的培养上，就此点而言，人类显然是处于下风，此消彼长，久而久之，人类的整体实力，自然会略有下降。
“多谢老祖赐教！”
“嘿嘿，低阶的源晶石，大概全部被顶级宗门当垃圾以白菜价搜刮净尽了吧。不过老万同给我说这些干嘛，难道魔灵兽和源晶石有关？”
源晶石当然还有其他的用处，而源晶石内的能量，极其凝聚，没有特殊的方法，很难感觉得到，那么顶级宗门封锁低阶源晶石消息的用意，也就很明显了。
低阶源晶石虽然极其稀少，但总有散修无意间收获一些，可惜他们连低阶源晶石的存在也不知晓，那么视“珍珠”为“鱼目”，就很难避免，有心人自然可以大发横财。
知识就是金钱，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生产力，对知识、信息的垄断，历来是最大的垄断，非独辨矿之学为然。
愚民政策曾经大行其道，在不久的将来也看不到消失的迹象，自然非为无因。
不过随着层次的提高，凤如山自己，慢慢的由曾经的“被愚”，变成了“愚之”中的一员，虽然他还不习惯，但乍悲似喜，欲笑还哭，心情之复杂，非笔墨所能尽言。
“呵呵，我们人族，长于借助外物，也以此不弱于妖魔两族，但外物有时而尽，一旦资源耗尽，或者外部环境突变，人族受到的冲击也更大，所谓成也外物，败也外物，岂是魔灵兽一事为然。天道浩渺，其理难明，我们凡夫俗子，知其然已是不易，求其所以然，恐为天道所忌啊。”
凤如山心中的感受，万同当年，也曾经经历过，但这就是修仙界的现实，谈不上对，也说不上错，优胜劣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而已，他也无从劝慰。
“多谢老祖开导！”
凤如山悚然一惊，起身向万同老祖鞠躬道谢。
万同老祖的好意，他如何不知。
资源有限而人的**无穷，生存空间的争夺，无论如何是避免不了的，去劣存优，对整个人族也未必不是好事，至于具体手段、规则的合理与否，所谓智者见智，仁者见仁，就是三天三夜也说不清的事了，而且自己只是一个小元婴，想有所改变，也是力有未逮。
“呵呵，不说这些了。魔灵兽能准确探查御兽修士中的傀影魔，使我御灵宗大量无辜弟子免受投鼠之累，凤元老此举，活人无数，功德无量，我忝为御灵修士的一员，也身受其利，这三枚源晶石，是代表御灵宗所有门下弟子，对凤元老个人略表我宗的小小敬意，请凤元老，……。”
“适可而止，负重而行不止，孺子可教！”
万同老祖满意的点点头，面色一整，郑重其事的拿出三个玉盒，一大套官样文章随口而出。
这不是演戏，是尊重，是强调。
“啊，这个，晚辈身为净魂卫元老，查妖除魔，不过是尽了自己的本分，些许成果，也并非晚辈一人之功，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何敢要老祖单独厚赐，……。”
官样文章的水平，凤如山也不差，近来更是经验飞涨，应付小小场面，已经不在话下。
这也不是演戏，是程序，是提醒。
“呵呵，凤元老放心，其他诸位卫使，御灵宗自然不会忘记，御灵宗对待朋友，历来痛快，……。”
举大事者必周于细务，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万同老祖，自然会把小鬼安排好了，不会犯初级错误。
不过那些人，肯定用不着万同亲自出面。
第二天，哨探部五名御灵宗弟子同时申请闭关，从此不知所终，不过既然是孟宇亲自代为递交的闭关申请，军方也就懒得去深究。
修士闭关不达而殒落，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就算有人疑问为什么同时有五人请人代为递交申请，而且事先没有任何风声，也会深深的埋在心里。
祸从口出，想尝尝净魂印的滋味吗？出门右拐。
……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小红，这下你可是沾了我和小黑的大便宜，……。”
看着喜滋滋乐不自禁的小红，慕容雪菲虽然不方便，还是要趁机打击小红一下。
“慕容雪菲你才是鸡犬，你全家都是鸡犬。凤如山，你自己说，我们两个谁才是鸡，谁才是犬，慕容不过是随便跑跑腿，张张嘴，没有我的玉火魔灵蜂，二黑子早就死了。哼哼，你们天元派从中得到了天大的好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整个天元派都是鸡犬，最大的鸡犬。慕容，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就不能向师姐学学，稍微淑女一点。”
小红心情大好，不过它多喝了两杯，当然要和慕容雪菲说个明白。
“我喜欢，我高兴，要你管！”
慕容雪菲示威般极其夸张的挺动了两下，猛然反应过来，魔灵兽，挨揍的，是小黑，得道的，是凤如山，但背后干活的，好像是小红，至少主要是小红，谓之为顺道升天的鸡犬，好像有点确实说不过去。
至于淑女云云，仙府里就他和凤如山两个人，为什么要装模作样的假正经呢。
“哈哈，三阶钻天鼠的源晶石，可惜不是寻灵鼠的源晶石，万同老头太小气了，连颗寻灵鼠的源晶石也舍不得，我要好好的研究研究，准备一下，凤如山，你们还没弄完，你就不能悠着点，随便意思一下不就完了，没完没了的，奸夫淫妇。我过去一下，哼，二黑子啥都没干，就挨了一顿揍，也有一颗源晶石，二黑子才是鸡犬。二黑是小鸡犬，慕容是大鸡犬，啊，啊，杀鸡宰狗，啊，啊，大小鸡犬，……。”
小红占了上风，才不会和慕容雪菲一般见识，绕着玉盒转了两圈，恋恋不舍的又看了两眼玉盒中那颗鸡蛋大小黑乎乎的小石头，用略带凤家堡口音的嗓子唱着随口而编不着调的歌谣，摇摇晃晃的去了。
她的酒杯，忘在了冰火灵泉的旁边，她是拿酒杯来了，没工夫和慕容雪菲吵架。
钻天鼠也是大名鼎鼎的神兽，战力一般，以潜行匿迹之术闻名天下，比寻灵鼠高贵多了。
三阶的寻灵鼠，也许整个华夏大陆都找不到一只。
御灵宗不可能拥有真正神兽的源晶石，但既然能凝聚出源晶石，必然有其神奇之处，小红很有信心自己能继承钻天鼠的某些天赋神通，当然，要先研究一下，特别是要多和老胡杨嘀咕嘀咕。
“嘶！师叔，小红故意气你呢，别理她。”
“嘿嘿，顶级宗门的底蕴，果然不是我能想象的，送礼，也是一门大学问呐。。”
蓦然遭袭，凤如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万同老祖的“小小敬意”，凤如山最终还是没能推脱，三枚源晶石，三阶钻天鼠源晶石，是给小红准备的，三阶游天鲲源晶石，自然是留给小黑的，而最珍贵的四阶火鳞金蛟源晶石，却便宜了和此事毫不相干的火鳞金蟒。
源晶石，特别是低阶源晶石，虽然罕见，但论起价值，却很难说，根本没有统一之规，也许当年收购这三枚源晶石，御灵宗只用了半块灵石，凤如山诧异的，是御灵宗“敬意”的“合适”，而非其“贵重”。
至于小红，不提火鳞金蟒无功受禄，而抱怨小黑劳少酬高，不过是习惯性的想顺手扫扫慕容雪菲的兴致，和嚣张气焰，凤如山肯定不会在乎。
当然，小红的小手段，两人都免疫了，效果有限。
而此事中谁是得道，谁是鸡犬，大家本为一体，少了谁都不行，分得清吗？
有人在乎吗？
有必要分清楚吗？
第九一〇章 鸡犬升天
第九一〇章鸡犬升天
“五音不全，难听死了！我的小黑受了那么大的苦，到现在还没恢复，凤如山，慢点，你急什么，想出去找小豆了，要不要我把她俩喊进来呀，要不等下你去找林婷，我看那小丫头都快急哭了，你再不理她，……”
小红的胡说八道，果然影响不了慕容雪菲的兴致，影响不了她享受生活的兴致，也影响不了她东扯西拉的兴致。
她是确实为小黑高兴，而且，她也想金风玉露更进一步，当然，嘴上收拾一下凤如山顺便转移火力，也是慕容雪菲的拿手招式。
源晶石，天元派肯定也是有的，但慕容雪菲想拿到手，就未必可以保证，至少要付出不菲的代价，关键是，低阶的源晶石，比如三阶游天鲲的源晶石，天元派就未必拿得出来。
在搜寻低阶源晶石上投入的人力物力，天元派肯定没法和御灵宗相比，收获，自然也要少得多。
“师叔，老万同让苏方多去御灵宗走动走动，有老万同亲自打招呼，老旭的日子应该好过一点了吧，不过仅仅多卖几只妖兽，麻烦少点，好像意思不大。魔灵兽的研究，你说我们凤鸣宗能不能掺乎进去，……。”
“师叔今天兴致很高啊，原来师叔心里，也是在乎小黑的等阶的，以前装作不在乎，只是没办法在乎罢了。”
凤如山干脆停了下来，也不起身，就那么放在慕容雪菲的身体里，慢慢的酝酿感情。
不是他话多，而是金风玉露，讲究的是自然而然，不刻意追求修炼的进境，所谓不修之修，是修也。多年来，两人习惯了腻在一起时东拉西扯的随便聊聊，事实上，不仅是他们两个，连小红都习惯了。
“等老祖们有了大概的框架，我回去一趟，让娘想想办法，荒力识别，无论如何，小火一定要加入进去。老旭，唉，凤如山，让林师吾，不行，林师吾不够，还是夏卿岚吧，尽量协调一下，这种事，夏卿岚比林师吾还是强一点。嗯，凤如山，我一提夏卿岚，你怎么就变大了，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一只想着夏卿岚，暗香浮动真有那么好，让你这么多年一直念念不忘，……。”
玉火魔灵蜂只有一只，那么辨别灵兽是不是魔灵兽，或者说识别灵兽的法力是不是荒力，肯定要借助相应的器具，其中和炼器有关的研发、生产、订单，天元派，或者说慕容家，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这样的顶尖的产品，可能市场并不是很大，但利润丰厚，更能借此培养一大批人才，增进和军方的联系，增加自己的话语权，是任何一家势力都求之不得的，天元派绝不会错过。慕容雪菲，想要小火也加入进来，虽然，凤鸣宗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但凤鸣宗跟着泡泡龙套，至少可以混个脸熟，多少总会有所收获，至于旭飔，只好排在第二位了。
朋友，终归和儿子比不得。
以两人现在的情形，凤如山身体某个部位的变化，自然瞒不过慕容雪菲。
“我哪有想着夏卿岚！师叔，老旭确实挺不容易的，不知道古牧派的传承，还剩下多少，能不能和御灵宗谈谈，从他们的蛋糕上多分一点，唉，实在不行，呼延芝可以去干她的战将老本行啊，就是怕老旭舍不得也离不开他，呼延芝爽朗果决，……。”
凤如山赶快开始努力的工作。
有些事，即使“人赃俱获”，也是万万不能承认的。否则的话，你就等着秋后算账吧。
“还说没有想着夏卿岚，你自己看都变成什么样了，都快烧起来了，你个老混蛋，原来还想着呼延芝，你们两个在夹甘沟就眉来眼去的，哦，凤如山，快点，再重一点，……。”
慕容雪菲顿时将夏卿岚，和八竿子打不着的呼延芝，抛诸脑后，全心全意的配合凤如山调和阴阳。
夏卿岚的问题，等完事了再慢慢收拾凤如山不迟。
夏卿岚自然想不到自己躺着也会中枪。
……
“……，老祖，按照老祖们的吩咐，整体的方案，目前大概就是这个样子，还有一些具体的细节，需要实际执行中发现了问题再慢慢调整，现在不好确定。”
夏卿岚递给石落一枚玉筒。
荒力的研究事关傀影魔，当然不可能拖得太久，军方的效率高得惊人。荒力辨别的研究项目，石落、定心、万同怎么商量的，夏卿岚不是很清楚，但三家怎么分配三人联手从人类化神联合会和军方忽悠回来的一大笔灵石，据说这只是第一阶段的经费，大的框架肯定是化神老祖来划定，不过详细的条条框框，碧水门，就是她在负责讨价还价。
任何研究，只要有合适的借口，阵法宗门，从中分一杯羹都很正常。
“哦，放那儿吧，我等下看看，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夏卿岚，听说你和凤如山很熟悉，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你感觉凤鸣宗会满意吗？”
石落点点头，却并不去看玉筒，忽然问了个有点莫名其妙的问题。
“凤鸣宗应该能满意了。老祖，此事虽然发端于凤如山，可惜凤鸣宗太小，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太过照顾他们，对凤鸣宗的子弟也未必是好事，……。不过要是老祖不介意，我们可以用别的方式弥补一下凤如山。”
夏卿岚心中一动。
事关傀影魔，也许是潜龙营的覆没刺疼了军方的神经，军方这一次着实大方，大方的夏卿岚都有点不敢相信，虽然对真正管用的东西，军方从来都不小气。
不过尽管军方够爽快，三家宗门也没有哪一家会故意打压、克扣凤鸣宗，甚至心照不宣的对凤鸣宗进行了适当的照顾，但正如夏卿岚所言，凤鸣宗太小了，不仅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少，上得了台面的人手，更是非常有限，从蛋糕中分得的份额，也就少的可怜。
真要行强划给凤鸣宗太多，三家的弟子未必心服口服，在以后的合作中，必然会想方设法的给凤鸣宗弟子找些别扭，乃至中间发生种种的不愉快，都可以想象，对凤鸣宗的弟子来说，是福是祸，就很难说了。
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荒力识别项目的来龙去脉的，凤元老的大名，现在还不宜大肆宣扬，净魂卫不是出产明星的地方，进了净魂卫这样的机构，从此就和名扬天下说再见了。就算知情之人，也未必会把凤如山等同于凤鸣宗，凤如山的功劳，终究无法替代凤鸣宗弟子本身的实力。
“怎么个弥补法，你说说看。”
“凤鸣宗，凤如山，呵呵，凤鸣宗除了凤如山，还有其他人吗！夏卿岚这是要给她的小情人要好处了，还真是一个痴情的小丫头。”
石落饶有兴味的望着夏卿岚。
他虽然整日不离天门岛，碧水湖有什么事情，只要他真想知道，当然是一句话的事。
“老祖，凤如山这个人，是很有几分呆气的，他自己刚刚结婴，修炼上倒没有特别急需之物，给他点灵石、丹药，意思不大，也不合适，说不准会适得其反。朱玉北自从木缺祭奠柳莺莺之后，气息涌动，正准备闭关冲击结婴，如果方便，老祖能赐给朱玉北一颗玄婴丹，凤如山一定对老祖、对碧水门心存感激，而且朱玉北练达、稳重，在门中威望很高，流星城之行后更是多了几分深沉，真能结婴，目前的大形势下，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料夏卿岚，却没为自己的“小情人”开口。
“呆气！怎么个呆法？”
“人、妖、魔大战在即，朱玉北这等具有传奇经历的战将之才，确实有大用，夏卿岚这一招一石三鸟，既慰凤如山之心，又为我碧水门增加了一个急需的人才，公私两便，滴水不漏，看来是用了点心思的，夏家能在她的带领下迅速崛起，盛而不空，强而不浮，果然是有几分人所不及之处。”
凤如山和朱玉北的交情人所共知，至少是在碧水门人所共知，连石落也有所耳闻，夏卿岚这一招欲说还休，既结好了凤如山，又不失碧水门的气度，同时化解了朱玉北心中之前因为柳莺莺事件而对碧水门可能的怨气，增强了朱玉北对宗门的忠心，提升了碧水门的士气，关键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可谓八面玲珑，深得长袖善舞之妙，让石落非常的欣慰。
朱玉北真能结婴，以他的号召力，吸引一批热血青年组成一支战部，想来可以少补碧水门行事太过阴柔的名声。
“凤如山恋旧，又成天不着家，他筑基时收了个小侍女，就是现在凤鸣宗的掌门王茹清，王茹清是水木灵根，从不修习任何法术，也没有法宝，她本来是凤家堡一个普通的生产修者，能成为一派的掌门，全赖凤如山之力，应该心满意足了，但王茹清是传承金丹，凤如山常常为此深感愧疚。”
“什么叫怎么个呆法！这小混蛋身上呆傻之气，太多了！又花心，又怕老婆，胆小怕死又不肯安心在家抱孩子，胸无大志，就会成天瞎忙，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夏卿岚对凤如山不满意的地方，随便找找就有一大箩筐，当然，这些，就没必要和石落细言了。
第九一一章 爱莫能助
第九一一章爱莫能助
“水木灵根！不修术法，没有法宝，呵呵，把门里那件来历不明的枯木甲送给她吧。这是一枚极品的玄婴丹，奖给朱玉北了，让他拿两倍的贡献点来换，不够的，你想想办法，这两件事就都交给你了。”
“嘿嘿，小丫头，还给我打马虎眼，不过，分得清内外有别，又懂得上下尊卑，还算不错，我就成全了你这一份痴情，也给碧水门结个善缘。欧阳家，呵呵。”
石落伸指一弹，一个乌黑的玉瓶蓦然出现在桌子上。
可能对凤如山来说，王茹清和朱玉北都是他十分看重的人物，根本无法分得清谁轻谁重，但在石落老祖心中，一个是碧水门弟子，一个是凤鸣宗的掌门，份量肯定是不一样的，所以夏卿岚可以直接开口为朱玉北求取玄婴丹，但对王茹清，就只能在介绍中突兀的插入两句水木灵根云云，隐晦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这不仅是对石落老祖的尊重，万一石落不答应，也给自己留了个台阶。
王茹清一名小金丹，她是什么灵根，拥有什么法宝，石落老祖有必要知道吗！
而万一石落没听出夏卿岚的言外之意，媚眼抛给了瞎子，那也是因为夏卿岚的表达方式还不够炉火纯青，还需要继续努力，至于王茹清的枯木甲，呵呵。
“请老祖放心！”
“极品玄婴丹！看来老祖对小混蛋还是蛮重视的！嗯，要找个借口再去乌林境一趟，好好的收拾他一顿，不能让他白占了我这么大的便宜。”
在碧水门，只要你有足够的贡献点，一般的玄婴丹，也可以换得到，当然，需要的贡献点之多，绝对不是平平常常的积累就可以办得到的。不过朱玉北在无涯海确实立了大功，他的贡献点，换一颗玄婴丹还是差不多了，但极品玄婴丹，显然是石落老祖的私人收藏，碧水门可以用贡献点兑换的物品名单上，是找不到的。
夏卿岚倒是不担心石落老祖听不出来自己的意思，她担心石落老祖舍不得。
石落口中的枯木甲，是碧水门一位前辈，在一次探险中从一个不知名的洞府中得来的一件内甲，品阶不明，效用不明，只知道防御力还算不错，连炼制的材料也不明，是一种已经绝迹的枯木，也算是碧水门宝库中一件小有名气之物，夏卿岚为王茹清挑选这件“礼物”，很费了一番功夫。
而要说服王茹清接受碧水门的“小礼物”，对夏卿岚来说太轻松了，她根本不打算让凤如山知道，以后凤如山总会知道的，急急忙忙的表功，那是市恩，就不是人情了。
至于去乌林境收拾凤如山，也许是凤凰真火对共工之水颇有克制之效，也许是凤如山法体双修之不凡，水火相济之下，不仅是凤如山，就是夏卿岚自己，也是第一次体会到极乐宫为什么被人称为极乐宫。
食髓知味，老房子着火烧的快，夏卿岚虽然被石落称为小丫头，当然并不真的是只喜欢喝喝酒，玩玩小情调的小丫头，她是老饕。
……
“看完了。林奎，怎么样，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嗯，你对凤鸣宗还熟悉吧？你感觉凤鸣宗会满意吗？我们碧水门得失如何？”
石落老祖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品着，等林奎看完夏卿岚留下玉筒中的方案，带着几分随意的问道。
“整体上还算不错，不过我感觉可以做一些小的调整，天元派占得份额稍大了点，研究、开发针对荒力的析灵阵，主要还是靠我们和御灵宗合作，……。”
在凤家堡，林家和慕容家并无大的冲突，当然，下面的小毛孩，喝酒打架，总是免不了的，林奎对天元派，印象谈不上多坏，自然，好肯定是谈不上的，关键是，林奎认为，既然碧水门来了，现在的凤鸣宗，天元派，不是已经出局了吗，为什么夏卿岚还要对天元派这么“客气”呢？
凤鸣宗，是岐山境的凤鸣宗，天元派，不是岐岭境的天元派吗？
定心老祖不怎么喜欢凤如山的传闻，万同老祖都知道，林奎，肯定也听说过，而且他认为确有其事，不仅仅是传闻。
否则的话，当年，老定心，为什么不把只是金丹真人的凤如山收进天元派呢？
很难吗？
“……，老祖，天元派和飞灵派的联系已经非常深入，关系非常稳固，非一时三刻所能改变，我认为在魔灵兽的研究上，有御灵宗和我们碧水门已经够了，天元派加入进来也没什么，但并非必不可少的，我们没必要对天元派退让。”
林奎对这件事，也有过深入的思考。
可惜他根本没注意石落老祖问话的顺序，先是凤鸣宗会满意吗，接下来才是碧水门得失如何，对凤鸣宗，他一个字也没提。
凤鸣宗？一个刚成立的小宗门，要技术没技术，要人才没人才，随便漏点残渣剩饭给他们也就是了。
凤鸣宗，有资格表达自己满意或者不满意吗！
“哦，止戈老鬼，运气确实挺不错的。那乌林境的凤如山，你准备怎么办？”
天元派和飞灵派的合作，现在已经慢慢发展成战略伙伴关系，两家都从中受益匪浅，但两家合作的真正发端，却是从祝融火炉系列开始，当时，碧水门未始没有机会成为天元派的伙伴，但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碧水门却错过了祝融火炉，对飞灵派止戈老祖的运气，石落确实挺羡慕的。
“凤如山？嗯，是，凤如山在这件事中有肇始之功，应该给予适当的补偿。不过，可惜，后面的研究他插不上手，净魂卫元老，也没那么多的时间，我认为门里可以给凤如山一炉青阳丹，他刚结婴不久，正是服用青阳丹的最好阶段。同时适当增加在凤家堡分院的投入，……。”
“门里举荐凤如山出任净魂卫元老，位高权重，现在他在探查傀影魔上有所发现，不是分所应当的吗？”
碧水门增加在凤家堡的投入，经手的，肯定是林家人，林奎当然不会反对，而且大大的赞成，举双手赞成，不过石落不问，他自己不好主动提出来而已。
他虽然并不喜欢凤如山，但凤如山毕竟是林家的女婿，虽然只是一半的女婿，能得到一炉青阳丹，尽快提高修为，林奎也很高兴。
青阳丹，是碧水门仿照元婴三宝之一的青阳汁研发出来的独门丹药，对刚结婴不久的修士元婴、真元的凝聚有不小的帮助，是元婴初期的修士，最适合服用的辅助修炼的丹药之一，青阳丹产量甚为稀少，在碧水门内部都供不应求，从来没有在市面上流通过。
一炉青阳丹，对凤如山，林奎并不小气。
“凤家堡分院的事，你拿一个章程出来我看看，你下去吧。哦，听说朱玉北要结婴了？”
“唉，乌林境，乌林境，慕容雪菲在乌林境啊！听说慕容雪菲的脾气不大好，有她天天在凤如山身边晃荡，不让天元派参加荒力项目，凤如山的日子还过不过了！林奎这一脑子，都是糨糊吗！嘿嘿，他也许根本就没注意到我为什么要在凤如山前面特意加上乌林境三个字吧。”
石落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强压心中的不耐烦，轻轻的对林奎挥挥手，示意他离开，等林奎走到门口，想起儿时的好友林烈，终究于心不忍，还是盗用夏卿岚的创意，隐约点醒了林奎一句。
青阳丹意义不大，而且交换的意味太浓，酬功的味道太重，凤如山心里未必舒服，殊失润物无声的妙味，石落肯定是不会考虑的。
凤如山又不是碧水门弟子，碧水门“奖励”凤如山，称之为补偿也一样，要讲究方式方法，否则的话，弄巧成拙，好心办坏事的例子，不要太多。
至于凤家堡分院的投入，给林奎留点面子而已。
“是！这件事我也听说了，要是他能结婴成功，欧阳家也算后继有人，欧阳梦烟的眼光不错，可惜，……。”
“朱玉北？朱玉北和我们林家一直若即若离，近来又和夏家眉来眼去的，他一介武夫，结不结婴的，和荒力项目有什么关系吗？”
石落为什么会突然提到朱玉北，林奎是彻底茫然了。
其实林奎并非石落想象的那么不堪，他也注意到了凤如山前面莫名其妙的乌林境三个字，不过他以为石落是在强调凤如山是以净魂卫元老的身份发现了荒力，而凤如山这个净魂卫元老的来历，林奎当然清清楚楚。
对朱玉北，林奎兴趣不大，也很不感冒。
欧阳家近来并无出色的后辈，实在太不起眼了。
“好，你下去吧。让师吾有空了回来一趟。”
“林家，真的要衰败下去了吗，林烈老友，对不起了，林家后辈自己不争气，我也是爱莫能助啊！希望林家年轻一代中能够出现几个人才吧。”
作为碧水门的掌控者，石落对碧水门内各家族纯粹的内部事务，习惯上并没有插手干涉的权力，他也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而且各家族的起起落落，他也见的多了，对林家，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第九一二章 孙子（第二更）
第九一二章孙子
“是，我马上通知他。”
“师吾这是又闹出什么妖蛾子了，这小子，就不能安安分分的老实两天，让我省省心吗！”
林奎答应一声，满腹疑窦的离开。
林师吾，也着实让他头疼。
林师吾的才能，是众所周知的，就是想法太多，像他在凤家堡学院搞的那一套，林奎就颇不以为然，林师吾也颇有几分倔脾气，按林奎的话说，是欠历练。
“嘿嘿，我碧水门弟子结婴，要借他的东风，凤如山这小子，自己乱七八糟的什么都不成器，倒是真的能旺人，不知道林奎为什么总是引不起重视，唉，这就是气运吧！这次止戈老鬼连口汤也没喝到，心情一定不怎么样，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还是听听师吾的看法吧。”
石落对林奎，心里很失望。
荒力项目，灵石固然不少，但石落更看重的，却是借助这个项目，碧水门可以和军方加强联系。像这种应用性极强的项目，碧水门子弟，肯定要直接和军方人士有大量的交道，过程中积攒的人脉以及私人的友谊，都是碧水门所缺乏的，至于分给天元派一份，倒是次要的。
就算他不想分，办得到吗？
就算定心真的不喜欢凤如山，天元派，也不会放过这么一块虽不大，却很肥的肥肉。
……
石落老祖人老成精，不，是经验丰富，止戈老祖的心情，果然很一般。
“峰阳，你和凤如山最熟，你说说，凤如山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小子，怎么总搞出些怪里怪气的玩艺。”
止戈老祖身材高大，身着一袭普普通通的黑袍，静静的坐在那里，全身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任谁看去，也看不出这就是号称岐山境战力第一，几乎是靠一己之力把飞灵派带上岐山境第一大派的化神老祖。
飞灵派从调和火焰委员会之事开始和凤家堡有所联系，在文泰和骆峰阳的大力推动下，牵头在凤家堡修了一艘高速飞船基地，两家的关系很不错，虽然飞灵派至今没从飞船基地赚到灵石，但在前几年的凤甘果树上，却也大有所获，即使比不上天元派和碧水门，止戈老祖对这笔“投资”，也甚为满意，但对凤家堡，却也没有过多的关注。
小小的凤家堡，已经有了碧水门和天元派，止戈老祖，不愿意再去掺乎，飞灵派，可是岐山境第一宗门，捡别人的剩饭，没意思。
但时隔不久，还是这个凤如山，又捣鼓出了怪里怪气的荒力，而且又是惊动了众多化神的小题目，这一下，止戈再也无法等闲视之。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从祝融火炉到凤甘果树，再到魔灵兽，哪一项都是非主流，但哪一项都不简单，止戈很想知道，凤如山，到底是什么人，是何方神圣。
“老祖，我和凤如山的私交一般，说不上特别好，不过慕容雪菲有一句挂在嘴边的话，很粗俗，也很形象，我觉得颇能说明凤如山是个什么人。慕容经常唠叨凤如山，说他是凤鸣山勤快排名第一的猪。”
骆峰阳结婴之后，不再留在凤家堡，但对凤家堡的一切，还是十分的留意，和凤家堡上层更是经常保持联系，对凤家堡最熟悉的飞灵派修士，确实非他莫属。
“哈哈，勤快的猪，还第一名，这个慕容雪菲很有意思，嗯，凤如山找了两个猪婆，林飞凤怎么说？”
止戈老祖战力强横，修炼也异常刻苦，很少和门下拉家常，这种事，一般都是飞灵派另一位化神斗星老祖在打理，不过斗星闭关修炼一种秘术，止戈才不得亲自理事，猪而曰勤快，即使他是化神老祖，也忍不住失声大笑。
“林飞凤话语不多，私下里说过凤如山是迷茫的牛，不过流传不广。”
骆峰阳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嗯，话语不多者，言必有所中。迷茫的牛，牛，是说他吃苦耐劳，和勤快两个字若相符合，不过能吃苦的修士在所多有，不值得大惊小怪，剩下的就是迷茫和猪了，猪而迷茫，觅而不得曰迷，思而不定则茫，文泰，猪，很喜欢思考吗？嘿嘿，想不明白，哪天有机会了向万同老鬼讨教一下。文泰，你也见过凤如山，你的感觉呢，他是猪还是牛？”
止戈兴致盎然的琢磨了一会，不过他习惯了以剑说话，对这些章句功夫实在不擅长，不久也就弃之脑后。
对猪什么的，止戈肯定知道，但了解，就谈不上了。
“凤如山，给我的感觉就是随意，什么事情都可有可无，无所谓，但说是不在乎吧，又不像，说是潇洒飘逸吧，又土的很，像个，像个种田的老头钓鱼，手里还拿了本书，挺不协调的感觉。”
文泰和凤如山直接打交道更少，更说不清楚。
他对猪是不是喜欢思考，也不熟悉。
“哦，随意的猪，钓鱼的牛，嘿嘿，什么乱七八糟的。峰阳，你自己的看法呢。”
止戈本来就没指望文泰能说出什么有见地的话，最后还是向骆峰阳问道。
“我个人认为，凤如山身上最突出的特点就是不贪。老祖，无论是祝融火炉或者是凤甘果树，一般人都很难舍之而去，沉下心来去做，也未必不能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而凤如山却都是自己开了个头，就将它们丢给别人去做，自己又到，按慕容雪菲的话说，另一个猪圈去打滚，嘿嘿，换做是我，就未必舍得，……。”
在凤家堡多年，骆峰阳对凤如山，肯定仔细的考量过，甚至，他也隐隐约约的听说过凤如山有一座仙府的传闻，但不信人言骆峰阳，道听途说来的东西，他自然不会随便讲给止戈老祖。
“不贪！不贪是因为放得下，放得下是因为别有所求，有所求是因为有所见，这小子，小时候一定见识过神奇的力量，仙缘不错啊！文泰，听说你那个后辈，给凤如山生了个大胖孙子，你和峰阳想想办法，一定要把这个孙子给我抱回飞灵派，有什么需要，特事特批！”
止戈老祖杀伐果断，没用多久就定下了足球要从娃娃抓起的策略。
“是！老祖放心，文家的孙子，当然要为飞灵派说话。”
“这个孙子！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不知道小家伙的资质怎么样，要是和凤如山一样，也是个小麻烦，嗯，蕙芯要是多生几窝就好了。”
拉拢凤如山甚至凤榴邩，文泰未必有把握，但既然是文家的孙子，他“抱回来”，自然理直气壮，光明正大，至于“大胖孙子”真能“说话”，少说要金丹以后了，而现在他才一岁不到，也就是说，他还至少要等100年，不过，对元婴真君来说，100年，很长吗？
飞灵派，有这个底气等着。
飞灵派，也不怕其他的孙子，虽然，凤如山的儿子，就凤榴邩一个有了双修道侣。当然，文蕙芯心情好的时候多生“几窝”“大胖孙子”，文泰就更不怕了。
不过，文泰好像忘了，文家的孙子，貌似好像也是，首先是，慕容雪菲的孙子，大孙子。
文泰更想不到，慕容雪菲，现在根本顾不上想起自己的孙子，她，和孙子他爷爷，就是凤如山，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
乌林境牧马山大营。
“凤如山，魔族战部的战斗力很强悍啊，在这样的大战中，个人的力量太微不足道了，黑日营的援军怎么还不来啊？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谭振泽行不行啊，我看他整天什么事也不干，阴阳怪气的，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看着天空中五颜六色的各色法术、法宝发出绚烂的光彩，感受着不时传来的巨大的灵气波动，慕容雪菲隐隐有些担心，和气沮。
“师叔，以个人之力正面对抗正规的战部，肯定不可能，不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打不过，我们可以走啊，元婴真君要走，战部肯定也拿我们没办法，攻城略地，守土卫家，是战部的职责所在，他们是职业干这个的，真正能威胁高阶修士的，还是高阶修士，大家各有所长吧。师叔，魔族战部，当然不简单，……。”
“师叔这是担心了？大战在即，师叔不是兴奋而是紧张，还怪到谭振泽的头上，师叔这些年，嘿嘿，锐气渐消，也许，净魂卫元老，难道确实不适合我们，……。”
无论是人妖之间还是人魔之间小规模的对抗，凤如山和慕容雪菲都见识过很多次，亲身参与的也不在少数，但双方投入兵力超过万人的大战，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亲身感受到各种大型战阵、合击法术和战争法宝恐怖的威力，凤如山也感觉到了个人力量的渺小和不足恃。
而援军什么的，凤如山对战将懂得很少，谭振泽也没有在战部的事情上“尊重”他的意思，虽然谭振泽表面上对他态度很客气，相关的情报，却很少向他通报，没有情报，凤如山当然同样的说不出一个一二三四。
他对慕容雪菲身上不知不觉的变化，有点小不适应。
净魂卫元老，诱惑太多，
第九一三章 突围（第三更）
第九一三章突围
“这个破元老真没劲，到哪儿都要偷偷摸摸的装孙子，连对魔族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出手，凤如山，你说牧马山大营，这次我们守得住吗？”
慕容雪菲一时为战部惊人的威力所慑，本来心情就不好，又要装扮成一名金丹“无所事事”的逛来逛去，对激烈的战斗只能看着，元老之为“破”，也可以理解。
该知道的人都知道，凤如山元老，身边有一名美艳绝伦的元婴期师爷，不，是师奶奶，战力甚为彪悍，听说，还有一件本命灵宝，关键是，传说两人感情如胶似漆，历久而弥笃，甚为缠绵，犹胜新婚之时，原因，传说中是凤元老，嗨嗨，你懂的，总之，只要慕容“师奶奶”出手，凤元老也就离此不远了。
慕容雪菲对魔族出手，并非每次都要偷偷摸摸，但此次凤如山来牧马山大营，却不宜大张旗鼓，当然，净魂卫的行动，堂而皇之的时候，确实不多，如果有可能，无论有没有必要，净魂卫都宁愿悄无声息的完成自己的任务。
慕容雪菲，自然，也跟着“受累”不少。
以金丹修士为中坚力量的精锐野战战部，一般以小队为最小的作战单位，每名小队常规的配备，是两名金丹加8名筑基期的战修，当然，真正战斗的时候，肯定要进行适当的调整，战部平日训练的主要内容之一，就是迅速的适应这样的调整。
普通的元婴真君，遇上一个常规小队，还可以略占上风，碰上两个常规战斗小队，就未必能够取胜，碰上三个以上，就要避而远之，自然，这是说双方在演武场里面对面实打实的对抗，突然出手的偷袭，或者一沾即退的游斗，不能作为评价双方实力对比的依据。
当然，战部整体的速度有限，元婴真君真的拉下脸来不战而退，战部也留不下他们，因此，高阶修士和战部，双方可以说是彼此忌惮，优劣难言。
元婴真君，真的置身于混乱的战场中，殒落的可能，并不小，这也是战部中除了战将之外，元婴以上修士很少的原因之一。
元婴真君都是宝贝，宗门舍不得，再说，元婴真君自己，也未必愿意再接受战部严格的纪律约束。
“应该没问题吧，师叔，谭振泽是有名的战将，是靠自己真刀真枪打拼上来的，……。”
凤如山自然无法预测牧马山大营的成败得失，他知道慕容雪菲其实也明白这一点，但鸭子，有时候是必须要上架的，特别是当身边有一只不讲理的母鸭子的时候。
……
“凤元老，情况有点不大对头，今天晚上，战部准备突围，分为东西两个方向，凤元老是准备向西还是向东？”
牧马山大营内，谭振泽面色沉重的对凤如山说道。
“怎么，谭将军，这次有什么特别的吗？”
“突围？谭振泽要放弃牧马山大营？”
凤如山心中一惊。
不过他虽然是净魂卫元老，从理论上说，对战部的行动，却没有任何干涉的权力，关键是，从实际上看，谭振泽也没有征求他意见的意思，能让他自己选择向西还是向东，而不是直接下命令，已经是相当大的优待了，可惜，对净魂卫凤元老的优待，也仅此而已。
牧马山大营是人族相对突前的一个大营，也是方圆千里内人类最大的一个军营，更是辖区内各大小据点的中枢，当然，也是和魔族争斗最频繁的一个大营。半个月前，凤如山率领自己的卫团来牧马山大营“考察”，不料5天前，牧马山大营突然遭到了魔族战部的围攻。
一开始的时候，镇守牧马山大营的谭振泽对魔族的攻而不围，并没有太过当回事。魔族为了保证围攻附近小据点行动的顺利进行，派出战部攻击牧马山大营，以牵制牧马山大营对附近小据点的救援，是常有的事。
至于牧马山大营如何应对，就要根据当时的形势见机行事，没有一定之规。
小据点的得而复失，失而复得，很正常，在人魔接触的最前线，类似的小据点争夺战，每时每刻都在进行，谭振泽作为久经战阵的战将，早就习惯了。
但这一次，显然不是寻常的牵制性攻击。
“特别的事情，具体的说不出来，不过是我的一种直觉。凤元老，后面的黑日营传来了消息，他们也遭到了攻击，无法支援，我们只能突围。”
开始的3天，一切都很正常，魔族战部发动了不紧不慢的攻击，人类则依托防御阵地防守，不过最近两天，风云突变，魔族突然大举增兵，配备了大量攻坚的器具，对牧马山大营发动了强悍的攻势。一连两天，牧马山大营的阵法和防御都遭到极为猛烈的攻击，仅仅只是这两天的功夫，牧马山大营外围的防御已经被魔族全部扫平。
虽然大营的守军对魔族战部造成了一定的杀伤，而且由于撤退比较及时，大营守军的损伤并不是太大，但外围支点全失，只剩下大营核心的防御大阵依然在坚持防守，从理论上说，牧马山大营，已经成了一处死地，没有外部援军的话，失守，是迟早的事。
这一次魔族，动真格的了。
“我和凤如山出手，能帮上谭将军吗？”
慕容雪菲有点不甘心。
这几天，净魂卫只是在战场上“巡逻”，为了隐蔽，凤如山和慕容雪菲更是装扮成金丹修士，基本没怎么出手，在慕容雪菲想来，两名元婴真君，已经是一股相当强大的战力了，突然出手，猝不及防之下，运气好的话，还是可能给魔族造成不小的杀伤，牧马山大营就此解围，也不是不可能的。
当然，要达到解围的效果，不仅需要运气，更需要谭振泽的谋划，和配合。
“这是突围方案，两个时辰之后，全军突围，希望凤元老尽量提前一点告诉我突围的方向。慕容道友，对面是身经百战的野战战部，两位不习战阵，恐怕弟兄们无法有效的配合两位。”
“对面至少两名魔王级的魔族还没有出手，慕容雪菲你还是省点心吧，战部，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谭振泽先宣布突围的命令再向慕容雪菲稍作解释，显然没把她的建议当回事，也不感兴趣。
实际上，谭振泽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这次魔族，很可能就是冲着凤如山这位净魂卫元老来的，当然，这种没有证据的猜测，他不会随便说出来。
“哦，我知道了，多谢谭将军，等下我会派人通知谭将军一声。”
凤如山伸手接过了玉筒。
战部的将领，特别是最前线的将领，肯定不希望自己的战部中隐藏有傀影魔，但对净魂卫，他们大部分却并不欢迎，这种矛盾的心态，说起来很没有道理，但凤如山可以理解，或者说，他不得不接受。
战部对查处傀影魔，特别是筑基期的傀影魔，事实上不仅是傀影魔，包括所有魔族的细作，有自己的一套手段，效果吗，从净魂卫的成立就可以看得出来，但尽管如此，前线的战将，还是不欢迎净魂卫。
“呵呵，凤元老乘坐的白金战舰，是我军最强的小型战舰，突围很轻松的，到了荥阳城，我再请两位喝酒。”
围攻牧马山大营的魔族战部，兵力不过是大营中兵力的三倍多一点，谭振泽对突围很有信心，事实上，这也是他选择突围而不是坚守的原因之一。
三倍的兵力攻击戒备森严的牧马山大营，魔族的举动，不合常理。
除非魔族能保证人类很长的一段时间无法派出援军，牧马山大营大营物资耗尽，不攻自破，或者，魔族准备不惜代价强攻大营。
在乌林境人魔基本上处于均势，人类的援军，魔族当然无法完全控制，谭振泽判断，更有可能的是，等牧马山大营的消耗达到一定的程度，魔族会对大营发起强攻，而强攻，就要付出强攻的代价，而付出代价，自然就要有对应想要达成的目标。
魔族的目标，是什么呢？
谭振泽不认为自己的战部，是魔族的最终目标。
很简单，魔族得不偿失，而且魔族真想吃掉自己的战部，完全可以，也必须，准备的更充分些。
那么魔族的目标，就显而易见了。
不过，谭振泽不想和凤如山说这么多，原因也很简单，他不喜欢净魂卫。
他只需要在自己的职责范围内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没有义务向凤如山解释，他和凤如山，也没有这份交情，至于凤如山的选择，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比如凤如山带来的白金战舰，从纸面上说，当然是目前乌林境最强的微型战舰，而真的上了战场，什么是强，什么是弱，谭振泽有自己的理解，不过，他也只是把微型战舰改成了小型战舰，希望能引起凤如山的注意，至于凤如山听不听得出来，会怎么想，怎么做，那就和他关系不大了。
净魂卫元老威风凛凛，应该，也必须，也有能力，自己对自己负责，负不了这个责，就表明你不应该坐在这个位子上，最好回家抱孩子，或者，死亡。
这很残酷，但，这就是战争。
至少对谭振泽而言是这样。
（哈，三百万字，自己恭喜一下，出去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