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卫生间门后的发现
鹿灵犀叫我让开一点，她的手在上床的梯子上一搭，整个人就跳上了床，这种让人匪夷所思的轻纵，我今晚已经看过两次了，我不禁有些怀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功夫。
鹿灵犀蹙着眉头看着被涂抹的地方，遗憾地说道：“好像是用血写的，应该是杨昭君写的，可惜血已经被水洗掉了，不然血迹也可以用来招魂的。”
用自己的血在墙壁上写字，是血书遗言吗？
我心中莫名有些难受，问道：“有方法可以看到她写的是什么吗？”
鹿灵犀不解地看着我，说道：“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呢，我们只要将她的鬼魂找过来，所有的事情不都都清楚了。”
我紧紧地盯着鹿灵犀，再次问道：“有没有办法？”
鹿灵犀也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见我没有退缩的意思，嘴角微微一弯，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符，念了几句咒语，符便自燃起来。
她将燃烧的符在墙壁上晃了几下，四行猩红的字便浮现在眼前，片刻之后，就又消失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韩邪，你为什么也要这样对我？”
“恨，恨，恨，我恨所有的人。”
虽然血红字迹已经消失了，但是我依然直愣愣地看着墙壁，心中压的喘不过气了，脑中不由想到杨昭君用血写这些字时，心中是那么的无助和怨恨。
白天的时候，我已经大概猜到了杨昭君死前遭遇了什么，现在看到这些充满怨恨的字，我心中更加确定了。
鹿灵犀突然问道：“韩邪是谁？”
我木然地摇了摇头，爬下了床，鹿灵犀也跟着下了床，她站在房间中间，蹙着眉头说道：“不应该啊，居然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太刻意了吧，好像是特意清理的，你知道这里是什么时候被搬空的吗？”
我怎么会知道呢，便摇了摇头，随即想到杨薇可能知道，便说道：“要不要叫杨薇过来问一下？”
鹿灵犀清秀的脸上闪过一缕犹豫，好一会儿，才做出决定，沉声说道：“你问吧，这件事确实太过严重了，倘若真的有人用杨昭君的魂魄炼制邪术，那么我们必须想办法阻止，所以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她的魂魄。”
我诧异地看了鹿灵犀一眼，后面那几句话怎么听怎么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她是用这几句话说服她自己见杨薇，我心中有些难以理解，多大点事啊，怎么感觉怨恨好深似的。
我拿出手机给杨薇发微信，问她睡了没有，她没有回复，那肯定是睡了，没有办法，只能打电话了。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就被接通了，杨薇迷迷糊糊地声音从电话中传过来，听得我的心都快融化，她低声说你这么晚打电话干嘛呢？
想到杨薇此刻睡眼惺忪的娇憨模样，我就觉得好笑，我说不是你让有状况就跟你打电话吗？
杨薇顿时清醒了几分，问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
我就直说我现在在502寝室，你过来先。
杨薇楞了一下，才说道，好，我马上过来啊，她也在吗？
我嗯了一声，就将电话挂了，然后对鹿灵犀说道：“杨薇马上就过来。”
我话一说完，就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然后是哒哒的脚步声，杨薇站在502门口朝里边看，确定我在里边，才一脸兴奋地走了进来。
我皱着眉头看着她，拉着她的手说道：“怎么没有多穿点衣服啊，等下感冒了。”
“没开灯，怕吵醒她们，不冷。”
杨薇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背心加黄色的运动短裤，很是清凉，她先是对我解释了一句，然后看向表情冷漠的鹿灵犀，主动打招呼，说道：“你好，有什么事吗？”
鹿灵犀盯着杨薇，表情很冷漠，眼神清冷，正当我担心她会不会忍不住动手打杨薇的时，她问道：“你知道这个寝室是什么时候清理的吗？”
“啊”
杨薇好似现在才发现502寝室已经干干净净了，她环视了一圈，说道：“奇怪，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干净了，还真没有留意啊，让我想想，对，应该是今天下午了我出去逛街的时候，应该是的。”
鹿灵犀皱眉说道：“要是今天下午的话，那么对方的想法看来跟我们一样啊。”
杨薇好奇地问道：“什么想法？”
鹿灵犀没有理她，我怕她尴尬，说道：“招魂，应该也有人想招杨昭君的魂魄。”
杨薇下意识地靠近我，脸上流露出畏惧的神色，我搂着她的肩膀抚慰她，却不想鹿灵犀冷冷地看了过来，我不禁有些不自然，问道：“谁会也会想招杨昭君的魂呢，奇怪？”
鹿灵犀将视线从我放在杨薇肩膀上的手上挪开，幽幽说道：“今天已经死了第二个人，那么那些没有死的人自然会担心害怕，听你今天说死者都是有钱人，那么活着的人身份自然不会差，想找会抓鬼驱邪的修道者并不难，而对付杨昭君这种厉鬼，一般的做法当然是先下手为强，主动招她的魂魄超度她？”
我跟杨薇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人，能够如此快速地从502寝室中将杨昭君的东西全部搬走了，除了系里的刘主任还有谁呢。
超度貌似不是什么好话吧，我皱着眉头问道：“超度是什么意思啊？”
鹿灵犀眉头一挑，说道：“要是死者的怨气可以消掉，自然是送她入阴司轮回，要是怨气无法消散，想要继续为恶，那自然就是魂飞魄散了。”
我不由怀疑地看向鹿灵犀，问道：“你不是想用第二种吧？”
鹿灵犀眼神一冷，不解地说道：“她要是怨气全消，自然送她轮回，但是若是执迷不悟，当然让她魂飞魄散，不过我也比较关心将她从九天十地锁龙阵里边救出来的人是谁，为什么王半仙会帮他？”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
我愤怒地看着鹿灵犀，杨薇扯了一下我的胳膊，劝慰我，让我冷静，鹿灵犀对我怒气很不以为然，反而对劝慰我的杨薇多看了一眼。
见我死死地盯着她，她眼中闪过一抹失望，说道：“不是已经跟你讲过七月十五出生的鬼魂危害有多大吗？特别是她现在变成厉鬼了，若不及时阻止，一旦她被邪派炼制成更加凶残的邪物，会有更多的人丧命，你到底怎么想的，人和鬼是天生对立的，你为什么会对一个鬼物如此激动呢？”
我承认鹿灵犀说的话也许是有道理的，但是她所说的什么邪派和邪物，我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乃至假设杨昭君被炼成所谓的邪物会造成怎样的危害我也不知道。
我所知道是，杨昭君生前是被几个糟蹋了，所以才屈辱地自杀，那么她死后找那些人报仇，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天理循环，因果报应。
至于被人接引走炼什么邪物也不是她的意愿，那么为什么鹿灵犀可以那么轻描淡写地说将她超度呢？
杨薇见气氛有些紧张，便主动说话，问道：“那么现在到底还招不招魂呢？”
听到杨薇的话，我心中不由一阵轻松，看了鹿灵犀一眼，说道：“招魂的话，需要一件杨昭君生前的东西作为媒介，但是现在寝室里边干干净净，自然就没法继续招魂了。”
“啊”
杨薇有些失望，我真的搞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么有兴趣，她松开我的手，主动到寝室里边转了一圈，又找了一遍。
甚至还打开里边的阳台门，在哪里也去找了一遍，哪里我和鹿灵犀刚才都没有过去查看。
杨薇关上阳台上的门，有些失望地说道：“真的干干净净啊。”
她又顺手打开洗手间的灯，探身进去看了一圈，我正准备叫她算了，让她回去睡觉，却听到杨薇声音怪异地叫道：“江凯，你过来一下。”
我看了鹿灵犀一眼，然后朝洗手间走去，心想杨薇不会真的发现了什么吧，到了洗手间门口，发现杨薇站在里边，门是半掩着的，我推门进去便看到杨薇神色古怪地发呆。
我还以为她是被什么吓到了，忙抱着她问道：“怎么了，没事吧？”
杨薇伸手将门关上，指着门说道：“你看这个。”
看着门后挂着的东西，我不由哭笑不得，没有想到还真的被杨薇发现了点东西，我也不好意思盯着那玩意细看，便低声笑着问道：“这个怎么确定是不是杨昭君啊？”
“你先拿出来看一下，只要是杨昭君的东西，我一看就可以辨认出，往生者生前的物品都带着死气，因为鬼魂离开前都会碰触她自己的东西。”
声音是从门外传进来，除了鹿灵犀没有别人，说真的，我现在对她多少有些反感，便不想理她，见杨薇还在盯着那个白色印花的内裤看，我心中不由有些异动，一股莫名的燥热在心中涌起，便在她身上摸索起来，她本来穿得就少，所以一会儿我就有些蠢蠢欲动了。
杨薇嗔怪地将我推开，脸上有些羞红，低声骂道：“你干什么呢？她还在外边呢，你变态啊，做正经事先。”
我笑着让开，见杨薇将门打开，迎上鹿灵犀清冷的眸子，我顿时楞了一下，心中有种怪异感觉，我发现我刚才故意和杨薇亲热，潜意识里边居然有故意气鹿灵犀的成分，这让我有些困惑。
63 招魂
杨薇将鹿灵犀迎了进来，我只有退到洗手间的角落里边，鹿灵犀一看到挂在门口那件白色的内裤眼神便一凝，沉声说道：“这是杨昭君的东西，而且这件内裤上鬼气浓郁，搞不好是她死之前穿的那件。”
听鹿灵犀这么一说，我不由又看向这条内裤，很普通的棉质印花内裤，带蕾丝花边，没有看出什么出奇的地方。
这时杨薇凑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我顿时愣住了，目光不由集中在内裤的裆部，发现那里果然有一大片黄色的印子，黄色的印子的部分已经变硬了，我顿时明白那是什么。
我拿起手机便准备给江珊打电话，这可是杨昭君自杀一案的关键证物啊，一旦经行dna验证，那么那几个禽兽一个都跑不了，可是鹿灵犀却直接拿着这个内裤出去了。
我拿着手机就追了出来，问道：“你干嘛呢？”
鹿灵犀左手拿着杨昭君的内裤，右手朝寝室的两边的墙壁弹出四张黄色的符，那四张符好似有灵性一般，自动粘在墙上了，而鹿灵犀刚好处在四张符的中间。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阵成，。”
鹿灵犀右手捏着法印，口里喊一句咒语，寝室的灯光顿时一暗，吓得我身后的杨薇不由叫了出来，我顾不得找鹿灵犀，忙将她抱住。
我搂着杨薇靠向一边的墙壁，看到寝室中间的鹿灵犀，眼中不由有些惊恐，这女人此刻神情凝重，浑身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息，看了起来冷酷严厉，很是陌生。
随后又听到鹿灵犀念到：“三茅真君道法无边，法通阴阳，今茅山门下，特请杨氏女昭君，前来问话，了却因果，急急如律令，。”
鹿灵犀话音一落，房间的灯顿时又暗了几分，好似电压不稳，不断地闪动，而房间的温度也陡然下降，变得阴冷起来，这种气息，我并不陌生，是那种有鬼的预兆。
杨薇在我怀中不禁发起抖来，我只好用力地抱着她，经历过牌坊哪里九天十地锁龙阵里边可以将人冻僵的阴寒，现在这种阴冷，我完全可以承受。
突然，房间的温度陡然又降了几分，然后灯光直接变成一点火花，就这么一瞬间，我看到鹿灵犀对面站在一个人影，我眯着眼仔细一看，身体顿时僵住了，而心中也冷得发凉，是杨昭君。
杨昭君还是一袭白色的连衣裙，绝美的脸上的表情阴冷，没有一点生机，不过眼中却有了瞳孔，不再是一片白，顾盼之间有几分情绪波动。
她先是冷冷地看了鹿灵犀一眼，然后实现看向我和杨薇，并在我们身上停留了一下，被她眼神扫到，我心中不由一寒。
我看着杨昭君那冰冷无情的眼睛，整个人好似被冻住了一般，不过心中想到她的悲惨遭遇，恐惧的同时不由心生怜悯和同情。
杨薇因为看不到杨昭君，所以反应比我还要好一点，只是有些惊恐，她在我怀中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又变冷了。”
我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杨昭君来了。”
“啊”
杨薇低呼一声，整个人顿时僵住了，动也不敢动一下，眼睛直直地盯着前面看，但是除了鹿灵犀却什么都看不见。
我一脸畏惧地看着杨昭君，发现她跟我之前见到的完全不一样，感觉她现在不再是那么迟钝浑噩，好似有自己的思想，因为她看向我和杨薇时，眼中分明有情绪波动。
杨昭君狠狠地盯着鹿灵犀左手中的内裤，眼中无比怨恨，阴气森森地问道：“你是谁，找我来做什么？”
我看到鹿灵犀身体有些颤抖，不禁有些疑惑，她应该不会害怕的啊，莫非她真的有病。
鹿灵犀声音清冷地说道：“杨昭君，我乃茅山门下，现在有话问你，你要老实回答，是谁将你从九天十地锁龙阵里边接引出去的？他有何目的？”
“桀桀”
杨昭君不屑地冷笑一声，声音冰冷地说道：“关你什么事，不要以为仗着茅山的名声，我就怕你，我的事不要你管，你最好少管我的闲事。”
“小小鬼物，也敢猖狂。”
鹿灵犀冷斥一声，右手捏着手印，突然向杨昭君点去，我在后面看得心惊胆战，怎么鹿灵犀才说一句话就动起手了。
我生怕她真的放雷让杨昭君魂飞魄散，便急声喊道：“杨昭君，小心。”
却不想杨昭君避都不避鹿灵犀点向自己的手印，脸上满是冷笑，然后在鹿灵犀点到自己时消失无踪。
我眼睁睁地看着杨昭君在我面前消散，当即怒火中烧，将杨薇放在一边，冲到鹿灵犀身边，怒吼道：“你怎么回事？不是说要问话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鹿灵犀一击得手之后，脸上并没有露出轻松的神色，反而一脸凝重地看着四周，好似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见我有些不依不挠，便冷声说道：“没有击中，被她跑了。”
“桀桀，就凭她那点本领也想伤到我，哼，你们为何要招我至此，坏我的好事。”
听到杨昭君凄厉阴森的声音，我猛地一震，扭头看过去，只见杨昭君一脸阴冷地站在杨薇的身后。
我差点吓疯了，下意识就想过去将杨薇拉过来，但是看着杨昭君竟然一把撩起杨薇的头发把玩，阴森森地看着我。
我顿时站住，不敢再过去，怕她被我逼急了会伤害到杨薇，杨薇应该发现了什么，整个人都僵住不动，身子不停地颤抖，见我一脸惊恐地看着她，便问道：“江凯，怎么了？”
我一脸紧张地看着杨昭君，安慰杨薇说道：“没事，没事，你先不要动。”
然后我便求助地看向鹿灵犀，想让她快点想办法，鹿灵犀只是平静地看着杨薇和杨昭君，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好似在讽刺我刚才阻止她攻击杨昭君。
任我怎么哀求，就是没有后续的动作，反而看杨昭君的眼神若有所思。
此时我对鹿灵犀失望到极点，也恨自己恨到极点，可笑我之前居然还帮杨昭君说话，没有想到做了一回东郭先生。
无奈之下，我只好对杨昭君说道：“杨昭君，你不要伤害杨薇，我之前还帮过你呢，你不要伤害她。”
杨薇听到我的话，马上猜到杨昭君在她身后，眼泪瞬间被吓出来了，脸色苍白，捂着嘴不敢哭出声，看得我心痛死了。
杨昭君将头从杨薇肩膀边探出，对我阴阴地冷笑，她伸出她猩红的舌头在杨薇的脸上舔了一下，吓得杨薇大叫，但是却不敢动。
正当我准备不管不顾冲过去的时候，却听杨昭君幽幽地说道：“江凯，你知道吗？你和杨薇真是让我妒忌，有时甚至会后悔，假设我当时答应了你，那么陪在你身旁的人就会是我，我也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你说呢，桀桀，要是没有杨薇该多好啊，呜呜，我死的好惨啊，好不甘心啊，为什么死的人是我？”
杨昭君的这番表白并没有让我有任何感动，反而让我听得心里发麻，说实话，在她生前我完全没有感受到她对我有这方面的想法。
我又看向鹿灵犀，见她依然无动于衷，便彻底死心了，不再求她，继续对杨昭君哀求道：“杨昭君，求求你不要伤害杨薇，我们已经找到那些人伤害你的罪证了，我明天就会交给警察，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会受到惩罚的。”
“桀桀，我才不需要你帮呢，他们都会死，一个一个，都会死，要不是你们多管闲事，今晚就会死一个，江凯，你以后不要管我的事，桀桀，都会死……”
杨昭君刷的一下突然消失不见，房间光线的陡然一亮，又恢复了光明，那股阴冷的气息也消失不见。
我顾不得细想为什么，立刻冲到杨薇的身边，抱着她说道：“没事了，没事了，她已经走了，你没事吧？”
杨薇紧紧地抱着我，身体不断地颤抖着，大声地哭了出来，我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宽慰她，这才让她慢慢止住哭声，变成抽噎，而鹿灵犀则脸色平静地收回她贴在墙壁上的符，然后站在一旁看着我们。
我狠狠地瞪着鹿灵犀，责怪她刚才没有出手救杨薇，但是她对我的怒视视而不见，反而视线更多的集中在杨薇的身上，眼中满是疑惑和好奇。
我见杨薇没有再啜泣，平静了许多，只是身体依然有些抖，便将自己对鹿灵犀的不满发泄出来，沉声问道：“鹿灵犀，你刚才什么意思啊，为什么不救杨薇？”
鹿灵犀从杨薇身上收回视线，平静地看着我，蹙眉问道：“那结果呢？”
“什么结果？”
“杨昭君伤害她了吗？”
我愣愣地看着鹿灵犀，杨薇也擦好眼泪看向她，神情倒是没有太多的怨怼，我皱眉问道：“你知道她不会伤害杨薇？”
鹿灵犀思索了一下，说道：“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杨昭君三魂六魄俱在，神智仍然清醒，没有变成厉鬼，所以她无缘无故又怎么会伤人呢？倒是你，杨昭君刚才分明是因为你的缘故才会伤害她吧。”
我被鹿灵犀最后一句话抵得哑口无言，而杨薇也狐疑地看着我，依然带着水汽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得我不禁莫名心虚。
心中不由回想起刚才杨昭君的话，她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64 鹿灵犀的隐秘
我忙岔开话题，向鹿灵犀问道：“你不是说她会被邪派抓走炼什么邪物吗？那么现在这个样子到底什么情况啊？”
鹿灵犀脸上阴晴不定，思索了一下，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按照她刚才的情况，应该是没有入邪道的，我会先将情况反映上去，毕竟不能放任一个鬼节出生的鬼在外飘荡，今晚先就到这里了。”
说完，她转身便走出了502寝室，我见她离开了，忙搂着杨薇也走了出去，刚才那一幕差点吓死我，要是杨薇有个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我将杨薇送到她寝室的门口，又柔声安慰了她几句，但是杨薇站在门口却迟迟没有进去，她低声说道：“要不，要不，今晚你不要回去吧。”
我知道她是被刚才的情形吓到了，现在依然处在惊吓之中，等下睡觉肯定会怕的，我正想答应下来，不过当视线滑向502门口那个清冷的身影时，不禁有些犹豫了。
鹿灵犀刚才不救杨薇真的是她说的那个原因吗？
鹿灵犀本身就对一直杨薇有意见，想到她刚才对杨昭君那杀伐果断的狠厉模样，我就心有余悸，不禁有些担心，我要是直接在杨薇这里留宿，会不会刺激到她，让她做出伤害杨薇的事来。
踌躇片刻，我扶着杨薇的肩膀，温柔地说道：“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她已经走了，不会在回来的，而且她并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刚才只是戏弄你而已，你那么善良，又没有伤害过她，不要怕，你之前不是对这种事很有兴趣的吗，还有，我是很想陪你的，但是，要是我在你床上陪你一起睡觉的话，明天早上她们还不闹翻天啊。”
杨薇依然心神未定，听到我的话，勉强一笑，许是想到明早寝室的起床发现我时鸡飞蛋打的情形，她推开门，扶着门说道：“行，那我进去了，你到寝室给我发信息。”
关门的时候，她顿了一下，叮嘱道：“不要再跟她吵了。”
我点头应了一声，神色复杂地看着杨薇进了寝室，门关上后，我在她寝室站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一条信息，问她上床了没有，杨薇的回复说上去了，让我放心，我回复说那我走了啊，杨薇说好，又再次叮嘱我不要跟鹿灵犀吵，我回复说知道了。
我又担心地看了一眼杨薇寝室的门，叹了一口气，这才收起手机朝鹿灵犀走去，下楼梯的时候，鹿灵犀突然问道：“这就是谈恋爱吗？”
我怔了一下，本来不想理她的，但是有些不懂她的意思是什么，便诧异地看向她，不过鹿灵犀好像没有想要我回答似的，又自己说道：“原来男人和女人之间谈恋爱是这样的啊，你果然很爱她，她不是有事情想要问我吗？明天怎么样？”
经历了刚才的那一幕，我哪里敢让她跟杨薇见面呢？不过她之前不想见杨薇，现在又主动约见，什么意思呢？
我心中不由一沉，顿时有些不好的臆测，盯着鹿灵犀皱眉问道：“你想干嘛？”
鹿灵犀奇怪地看了我眼，不解地说道：“不是你说她有问题想咨询我吗？经过刚才的接触，我发现我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那么怪她，呃，你干嘛，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怎么，你以为我想伤害她吗，呵呵，你想太多了，难道你还在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我都说了杨昭君不会伤害她的。”
我没有回答她，心中不禁冷笑，你有什么资格和立场怪杨薇，倘若之前我对鹿灵犀还有一些愧疚和同情，那么我此刻的心情则是有些无语。
在她的想法之中，因为有人批命我和她应该是一对的，但是我却跟杨薇在一起了，那么就是杨薇抢了她的东西，这个逻辑真的有些好笑。
但是到了二楼的时候，我不由犯愁了，刚才是借了鹿灵犀的力才上来的，难道下去还要借助她吗，而且下去好像更难了，除非让她在下面接住我。
我看着鹿灵犀羸弱的身体，不由摇了摇头，心想我要是真的下不去，那我就直接上去找杨薇，到她床上挤一晚上，想来鹿灵犀应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想鹿灵犀没有在二楼停留，而是直接走向一楼，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难道她也会开锁，果然，到了一楼，鹿灵犀伸手在门锁上动了两下，铁门就开了。
对于鹿灵犀的这些惊人之举，我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个女人的行为举止已经不能用常识去衡量了。
我离开的时候，还专门又将门锁上，鹿灵犀静静站在前面等我，我走在她的身边，很想问她，既然会开锁，为什么上去的时候还要翻栅栏。
鹿灵犀好像知道我心中想什么，清冷地说道：“不告而破门，非君子所为。”
我楞了一下，有些无语，她这是告诉我，就是因为照顾我，所以她做了小人的行径吗？虽然心中想，但是我口上却真诚地道了一声谢。
鹿灵犀没有回应我，我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道：“那个，那个杨昭君的内裤是否可以给我啊，我想明天交给警察，让那些侵犯过她的人绳之于法。”
鹿灵犀随即便将左手上的内裤递给我，我楞了一下，没有想到她这么爽快，接过后也不嫌脏，直接塞进裤子口袋里边，正想说谢谢，却听到鹿灵犀的说道：“没有必要了，你没有听到她刚才说吗，伤害过她的人，都会死的，对了，你跟她说我明天中午在望月斋等她。”
我看向鹿灵犀，她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淡然和清冷，好像并没有什么额外的想法啊，难道是我想多了，那我就明天陪杨薇去一趟。
随即我又摸了一下口袋里边的内裤，不禁苦笑，确实没有什么用啊，而且对于那些人渣，死不是最好的惩罚吗？世俗的法律哪里可以惩罚到有钱有势的人呢？
不过我突然感觉鹿灵犀现在说的话跟她之前对杨昭君的态度很不一样，有很大的转变，之前她还担心杨昭君变成厉鬼，被邪派炼成邪物残害无辜，但是现在却有说杨昭君杀死伤害过她的人天经地义一般，有些搞不懂。
“哧，哧，哧。”
我抬头一看，只见前面的路口处，有一个纤小玲珑的身影正在路灯下用脚尖在地上踢，神情娇憨，动作俏皮，不是唐棠又是何人。
我侧头看向鹿灵犀，见她只是脸色一冷，脚步却并不停留，我不由有些担心地看着唐棠，怕鹿灵犀会对她出手。
鹿灵犀突然轻声笑了一下，声音寥寂地说道：“其实我现在对泥菩萨的批命也有些不信了，说什么你和我是天生一对，命中注定，说什么你是我的天机，呵呵，我突然想明白了，即使我比她早遇到你，我们也不会成为一对，江道陵，为什么我觉得我们相处得越久，我们的心反而会越远呢？”
我沉默了，鹿灵犀话中的意思我自然清楚，我们见过几次，对彼此已经慢慢有所了解了，在很多问题上都有分歧，我看不上她的地方很多，她看不上我的地方也有很多，这样的情景似怎么都不可能发展成为情侣的。
按理说听到鹿灵犀说这样的话，我心中应该会觉得如释重负的，但是我心中不禁没有感到轻松，反而却没来由地有种怅然若失的悲伤。
鹿灵犀在唐棠的面前站住，神情冷峻，她打量了一下四周，赞叹道：“此处是方圆十里唯一的聚阴之地，而且四周有大树遮阳，常年阴暗，以你的实力，只要不站在太阳下面，白天都可以短暂现形，你待在这里再好不过了，是冷清秋冷前辈帮你选的安身立命之所吗？”
听到鹿灵犀的话，我顿时恍然，难怪好几次都是在这里遇到唐棠啊，而且那天白天在这里稍作停留四处张望也唐棠所知，原来这里是她的家啊。
唐棠今天的穿着比较现代，圆领短袖，上围浑圆挺翘，浅粉色的洛可可风的蓬蓬裙，乌黑柔顺的长发披肩，看起来娇俏可人。
想到第二次见她时，她还穿热裤，我不禁好奇她这些衣服时哪里来的，与她站在一起，鹿灵犀看起来倒更像是上个世纪的。
唐棠眯着眼睛看着我，精致无邪的脸色似嗔似喜，撅着嘴巴不满地说道：“江凯，你今天晚上搞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你不找我一起呢？不是说好了我可以保护你吗？”
不待我回答，她又指着鹿灵犀，一脸惊叹地说道：“我就说你们两个更合适吧，绝阴之体，命不过二九，哪怕是逆天改命延寿再活几年，要是没有天赦之命的气运庇护，抵御天地煞气的反噬，迟早也会香消玉殒的……”
“放肆，闭嘴。”
鹿灵犀脸色冰冷，厉声喝止了唐棠，身体不停地颤抖，而我更是听得目瞪口呆，心神剧震，因为同样的话，我好像不久之前也听过一次，上次那个神神叨叨的老头，好像跟杨薇说了同样的话，也是逆天改命，也需要我的天赦之命温养，抵御天地煞气。
65 都是逆天改命
我神色复杂地看着鹿灵犀，心中百感交集，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能否跟我在一起，居然是跟她性命攸关的，顿时心中沉甸甸的。
和鹿灵犀相遇的情景不由在我脑中晃过，回忆起她的种种，我的心顿时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初相遇在九天十地锁龙阵之中时，她看到我，神情冷淡，拒人于千里，我对她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因为她要等的人叫江道陵，不是我。
后来因为逃避日本女鬼的追击，情况紧急，我抱着她跑，她醒后神情大变，对我更加冷漠，我那是很是不解，以为她性格有问题，现在才明白，因为在她心中，她的身体只有一个人可以碰，那个人叫江道陵，不是我。
最后危及关头被冷清秋所救，经冷清秋提醒，知道我可能是她要等的人之后，她欣喜激动，对我冷漠尽去，离别时，还语重心长地寄语，说我的世界应该是不一样的，那时她心中说不定还憧憬过我们的未来。
图书馆中，看到我和杨薇在一起时满脸震惊以及不敢置信，然后在外边的亭子之中，确定我就是江道陵之后，伤心欲绝，一口血吐喷了我一脸，失魂落魄地黯然离去。
然后就是今天一直冰冷疏离的态度，难怪她对杨薇如此排斥抵触，杨薇抢的不仅仅是她的男人，还抢了她的生机。
原来所谓天生一对的批命，不是批姻缘，也批的是天机，我顿时明白她为何对杨薇态度那么差了，颤声问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鹿灵犀身体一颤，好似不敢看我，她冷冷地看着唐棠，说道：“你不要以为我不清楚你的跟脚，九天十地锁龙阵被破坏了两天，杨昭君是第二天被人接引而出的，那么第一天是谁，除了你就没有别人了，不然阵法修复完成时候，你不可能可以逍遥在外，至于你流连在此的目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好离他远点，不然休怪我不客气，我现在问你，是谁将你从阵法之中接引而出的？”
“呵呵呵”
唐棠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随后小脸一沉，我从未想过她这张天真无邪的小脸也可以如此阴冷，她冷冷地看着鹿灵犀，说道：“我有什么目的，你倒是说啊，真的以为他的天赦之命是唐僧肉啊，我不忍心见你香消玉殒，好心好意撮合你和他，没有想到你居然在他面前说我坏话，哼，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再说了，我何时伤害过他，你是他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叫我离他远些，真是好笑。”
鹿灵犀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捏起手印，整个人散发着凌厉的气势，一副随时准备击出架势，而唐棠也不甘示弱，浑身散发着阴森冰冷的气息，披肩的头发无风自动，看起来阴森恐怖。
这一刻，她终于显现出她身为鬼的本来面目了，看得我心惊胆战。
“够了。”
我皱着眉毛冲她们两人大喊一声，但是她们的气势只是稍微停滞了一下，就又继续攀升，我顿时有些生气，眼睛死死地盯着鹿灵犀，心中发狠，直接拉着她的手就走，一场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顿时消弭无踪。
我心神紧张地从唐棠身边经过，她身上的阴冷气息消退，错身而过的时候，这个小妖精脸上的冰冷瞬间消失，恢复了她精致童真的笑脸，居然还朝我古灵精怪地眨眼睛，让我哭笑不得，顿时明悟她刚才其实是在演戏。
走出了好远后，我脑中依然是一片浆糊，唐棠说鹿灵犀没有我的天赦之命的气运庇护，就会香消玉殒，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突然，鹿灵犀冷声说道：“你可以将我的手放开了吗？”
“啊”
我忙将她的手放开，神情复杂地看着她，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不想你们做不必要的争斗，你懂的，对了，刚才唐棠说……”
鹿灵犀打断了我的话，平静地说道：“不要相信她的话，永远都不要相信鬼说的话。”
“哼，姓鹿的小丫头，不要不识好歹，我是帮你好不好，你不告诉他真实的情况，对你多不公平呢，是别人抢了你的一线天机啊，傻瓜……”
“闭嘴。”
唐棠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朝四周看了一下，但是却并没有看到她的鬼影，我见鹿灵犀清冷的脸上满是寒意，又厉声喝止唐棠继续说下去，便不再说话了，但是心中已经相信了唐棠说的话。
直到走到我的宿舍楼下，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在今晚我见到她的哪里地方，鹿灵犀站住，说道：“杨昭君的事情应该告一段落了，后面的事你最好不要在参合进来了，我也不会再管了，记住了，明天中午望月斋。”
说完，她就想转身离开，但是我喊住她，沉声说道：“我不会告诉她的，所以你也不用去了。”
鹿灵犀转过身子诧异地看着我，我突然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叹了一口气，说道：“她要问的事，跟你的事是一样的，也是，也是逆天改命，所以不用再问你了。”
鹿灵犀身体猛地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我，良久，她淡淡一笑，苦涩地说道：“哦，那好吧，我先走了。”
我紧紧地捏住拳头，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我死死地盯着她，问道：“真的会死吗？”
鹿灵犀怔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光彩，语气肯定地说道：“不会。”
我看着鹿灵犀瘦弱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觉得心里好似塞了什么东西似的难受，好似失了魂似的，木然地朝宿舍楼走去。
进了楼道才意识到铁门上了锁，正当我准备转身出去，从外边的防盗栅栏爬上去的时候，叮的一声，锁居然自动打开了。
我楞了一下，推门进去，反手将门关上，走出三步之后，我身子一顿，对着背后说了一声谢谢，回应我的事一声清脆的叹息。
回到寝室上床后，我给杨薇发了一条微信，告诉她我到寝室了，但是她没有回复我，顿时安心不少，她应该是睡着了，既然能够这么快地睡着，说明她并没有被杨昭君吓得太厉害。
我躺着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边胡思乱想，一会儿是杨薇，一会儿是鹿灵犀，到底是什么情况啊，难道杨薇真的抢了鹿灵犀的天机，但是最开始是我追求杨薇的啊，而且我们感情很好啊。
怎么想也想不通，然后又担心鹿灵犀，觉得她很惨，最后又想到了杨昭君，她今晚说的话是真的吗？为什么我一点都感觉不到她生前有后悔，还有上次那个梦，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早上被寝室的吵闹跟吵醒了，睁开眼睛后，脑子里昏沉沉的，很明显的睡眠不足，我眯着眼看涛哥他们起床洗漱，也想跟着起床，但是怎么都起不了身。
这时手机响了，是有信息的提示音，不用想我就猜到是杨薇了，这个时间点只有她会发信息给我，我本来以为她是叫我起床。
但是当我滑开信息之后，我楞了一下，整个人瞬间清醒不少，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次，这才确认我没有看错，杨薇居然说等下过来找我一起睡觉。
我起床的意志力顿时消散殆尽，闭着眼睛喊道：“我上午要睡觉，等下你们帮我签到啊，对了，门不要锁了，免得我出不去。”
“凯子，你什么情况啊，今天可是老刘的课啊，你奖学金还想拿不。”
“凯哥，昨晚不会是做贼了吧？”
许力直接踩在我的桌子上趴在床头，眼中尽是恐惧地看着我，低声问道：“什么情况啊，不会是她昨晚又回来了吧？”
我睁开眼睛看着许力，心想杨昭君昨晚确实是回来了，但是却不想再将他牵扯进来，便说道：“没有，昨晚失眠，没有睡好，要补觉。”
许力不相信地看着我，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要我将我的符给你啊。”
我心中有些感动，拍了拍他的扶着床的手臂，说道：“真没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确实是睡眠不足。”
许力见我的样子不似作伪，这才彻底放心，说道：“那就好，那你睡吧。”
他们离开的时候，涛哥还喊我起来栓一下门啊，我没有动，闭着眼睛说知道了，然后不一会儿又睡着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床的震动惊醒的，杨薇正从我身边爬过去，我忙朝外挪了一下，让她等下可以平躺在里侧，她朝我歉然一笑，说道：“吵醒你了啦。”
我打了一个哈欠，问道：“门栓了没有？现在几点啊。”
杨薇掀开我的被子钻了进去，侧着身体枕着我的手，抱着我半趴在我的身上，娇声说道：“栓了，快8点半了。”
不知道为何，抱着这具熟悉的身体，我心中却生气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怪怪的，好似有种陌生感，这种感觉让我有些恐惧，我不由紧紧地抱住杨薇，用力地呼吸她身上的香气，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但是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呢？
杨薇嘤咛一声，喃喃道：“不用动，我要睡觉。”
调整了一个姿势后，我便不动了，杨薇枕着我的胳膊，一会儿就发出平稳的呼吸声，我盯着天花板，昨晚的那种茫然和惶恐又出现在我的心中，我和杨薇的爱情是真实的吗？
66 要不我们分手吧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精气神都恢复了，杨薇正跪坐在一边给我按摩胳膊，神情温柔专注，她没有发现我已经醒了.
顷刻间，一种氤氲的情绪在心中流淌而过，我不是已经决定跟这个女孩共度余生吗，她身上的每一寸地方早已被我印记在心中，我为何还要茫然和惶恐呢？
至于鹿灵犀，应该还是有办法的，我惆怅地叹了一口气，突然，我有些相信命运了。
“怎么了？”
杨薇停下手上的动作，揉了揉手腕，眼神温润地看着我，“想什么呢？好忧郁的感觉啊，看得我都有些心酸。”
“啊，还没有洗口呢，呜。”
我没有说话，直接将她的光滑嫩白的脖子勾了过来，将杨薇的抱怨封印在她的口中，柔软光滑的头发散落在我的脸色，凉凉的，香香的。
然后，就随着床的震动没羞没躁起来，印象中，我从来没有这样粗鲁不顾怜惜，但是我就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欲-望。
此刻，我就是想将我们揉进彼此的身体里边，让我们合为一体。
杨薇动作艰难地将身上整理干净，眼中水汽盈盈，脸上的绯红仿若浸染般，嫣红恰如三月的桃花，我怕不禁有些看呆了，她推了我一下，娇声催道：“看什么呢？快点穿好衣服，等下他们回来了怎么办？”
我经不起她的催促，也将衣服穿好，然后两个人又相拥躺在床上，杨薇将头往我颈项间钻了两下，低声问道：“怎么了？”
作为枕边人，刚刚经历过肌肤之亲，我的情绪波动她又岂会感觉不到呢？
没有什么隐瞒，我也没有打算隐瞒，我将鹿灵犀的事全部讲给杨薇听了，我说完后，就发现她身体僵硬。
我抬起头，看着杨薇说道：“这就是我和她之间的纠葛，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就是这样了，像是小说似的。”
杨薇沉默了很久，声音有些嘶哑地低声说道：“但是我昨天不是说不要告诉我吗？”
我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好哭的呢，你难道还想我跟她纠缠不清啊，我刚才还在想，我之前不相信命运，现在反而相信了，这都是命。”
杨薇的身体有些颤抖，她哭着说道：“那她怎么办，要都是真的，那她怎么办？”
我顿了一下，说道：“总会有办法的，都说了，这是命。”
杨薇突然坐了起来，背过身子抽泣，我忙坐起来安慰她，劝慰了句话，见她的哭声依然止不住，我不解地说道：“你现在这时什么情况呢？她这样的情况，我又什么办法呢？我们已经在一起两年了，而且我并不觉得我们的感情有什么问题啊。”
听到我的话，杨薇的哭声停了下来，她抽噎道：“可是，可是我觉得我好像抢了他的东西似的，原本你们应该在一起的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啊。”
我愣愣地看着杨薇，心中不由一叹，我自己听到一切的时候，对此也会有所迷茫和怀疑，杨薇如此聪慧敏捷，哪里会想不到呢，她自己之前都说过，本来是准备出国留学的，突然发生意外，于是被安排在汉大。
以杨薇的骄傲和善良，知道了一切之后，她很难过自己那一关的，但是并不是过不了，因为我确定她也是爱我的。
而我之所以告诉她一切，就是为了先将我们两个关系理清楚，确定下来，那么接下来我和鹿灵犀之间的牵扯将不会影响到我和杨薇，不然继续不清不楚下去，反而会更加复杂。
我心中一狠，声音冷冷地说道：“那你想怎么样呢？是否我们现在分手，我去跟她在一起呢？要是这样你心里好受些的话，我没有意见。”
杨薇身体猛地一震，转过身子，脸颊煞白，眼中泪光闪烁，她皱着眉头冷冷地看着我，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一颤，不过演戏演全套，依然沉着脸冷酷地说道：“你觉得你抢了鹿灵犀的东西，那就还回去啊，这样你心里是不是舒服些。”
杨薇一把将我推倒在床上，跨坐在我的身上，眼中冷冰冰的，透着杀气，她平静地说道：“你将你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我觉得此时的杨薇好似被摸了尾巴的母老虎，整个人汗毛倒竖，再只要稍微一撩拨就会完全爆发，我下意识地想避开她的眼睛，但是她用双手捉住我的脑袋，让我的头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她。
我被逼得无处闪躲，只能又说一次，声音颤抖地说道：“我看你一副内疚得受不了的模样，那要不要干脆将我让出去算了。”
杨薇眼中的冰冷微微一敛，她用手用力地夹住我的脸颊，狠狠地说道：“你知道我不是让你说这个，江凯，你给我听着，我要是再从你口中听到那两个字，我会让你后悔的。”
我因为脸颊被按住了，便吐词不清地说道：“我不这么说，你会这么快恢复正常。”
杨薇有冷冷地瞪了我一眼，她的手从我的脸颊滑向我的脖子，然后轻轻地叉在我的脖子上，嘴角微微撅起，说道：“我刚才差点就将手放在这里了，所以，你给我小心点，哼。”
我心中一寒，陪笑道：“我这不是为你让你快点恢复，所以才用猛药吗？”
杨薇从我身上翻下，然后就直接下床了，我翻身起来，紧张地问道：“你干嘛呢？不要生气啦。”
杨薇没有理我，然后直接穿好鞋，然后从我的桌子上拿起我的范思哲男士香水，对着我就喷，我虽然将头扭开了，但是还是被呛得连打了几个喷嚏。
她又朝我床上喷了几下，这才放下香水，没好气地说道：“将我手机递给我。”
我从床里侧拿起杨薇的手机，但是却没有给她，而是盯着她看，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生气了，手机给她了，她会不会就转身走人了。
杨薇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见我没有动静，便横了我一眼，轻蹙眉头，问道：“你还不下来要等到什么时候呢，等下他们就都回来了。”
我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看了一下手机时间，发现已经11点35了，便将我的手机和她的手机都先递给她，然后也爬下床，穿鞋的时候，我问道：“到哪里去吃饭啊？”
杨薇在我身上嗅了一下，然后又拿起我的香水在身上喷了两下，也对着喷了一下，这次倒是没有对着我的脸，说道：“望月斋。”
我站起身子，听到她的话，顿时楞了一下，不解地说道：“我已经跟她说了，你不会过去啊，那我们还过去干嘛呢？”
杨薇收拾妥当，便径直走向门口，见我还楞站着，便挑眉说道：“不管她在不在，我们自己过去吃素菜不可以啊，医生不是让你多吃素吗？”
我耸了耸肩，拿起桌上的钱包和钥匙也跟着她出了寝室的门，锁门后，杨薇一如往常般挽着我的手，但是却一直没有说话，我不禁有些头痛，难道刚才的猛药还不够猛？
望月斋是我们学校附近唯一一家素菜馆，在女生中比较受追捧，开得好像不是很久，不到两年的样子，我陪杨薇去过一两次，规模不大，感觉生意好像不是很好。
它不在学府路上，而是在我们学校对面的林和西路，公交车有两站路的，但是不远，加上红绿灯，将近一里路的样子，杨薇没有任何要坐公交车的意思，我也就只能默默地陪着她走。
走了大概一半的路，杨薇突然问道：“这些事是她告诉你的吗？”
我怔了一下，随即说道：“不是，是，是另外一个人跟我说。”
杨薇皱眉看着我，冷声说道：“你又有事瞒着我啊。”
我吁了一口气，便又将唐棠的事讲给她听，然后解释道：“我以为杨昭君的事已经介绍了，可以恢复正常了，所以就没有将唐棠的事告诉你。”
杨薇居然没有计较我隐瞒了她唐棠的事，反而有些失落地叹息道：“搞不好你以后身边经常会有这样那样的鬼，你和她不愧是天生一对啊，一个可以抓鬼，一个可以看到鬼。”
我歪着头，皱着看着杨薇，脸色有些阴沉，不满地说道：“你有完没完呢？”
杨薇扁着嘴委屈地看着我，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见我准备动手打人，不由扑哧一声，双手将我的胳膊报得紧紧的，头枕在我的肩膀上叹道：“那她怎么办呢？”
我看着见面不远处的望月斋，沉声说道：“肯定会有办法的。”
进了望月斋，发现人并不多，我扫视了一眼大厅，并没有看到鹿灵犀的身影，便跟杨薇来到一张临窗的桌子边，才坐下，一个身穿唐装的女服务员就过来跟我说，有人请我们去包间。
我诧异地看向杨薇，发现她也正看向我，我们都猜到了那个人可能是谁，起身跟着服务员朝里走，心里不禁有些疑惑，没有听说过望月斋有包间的啊。
服务员走到大堂的底端，打开一扇门，然后穿过一个走廊，来到一个没有门牌的包间门口，服务员敲了两下门后，并没有开门带我们进去，而是示意我们自己进去。
我对服务员说了声谢谢，便推门进去了，见鹿灵犀果然在包间之后，见我们进来也没有起身迎接，只是专心的泡茶，我将杨薇让进来后，就关上了门，转过身的时候，发现杨薇已经坐在鹿灵犀身边了。
桌子是一张六人桌，三个人坐足够宽敞，我坐在杨薇的身边，见鹿灵犀也不说话，便随意地打量起这件包间，房间很古香古色的，墙壁上挂着花鸟的挂画，墙角有盆景，桌椅都是那种深色的木头，做工看起来很考究，总得来说，包间的格调比大厅要高了两三个级别。
67 鹿灵犀居然是白富美
这间包间除了装饰之外，最让人称道的是它有一面墙是全玻璃的，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外边有处不大花园，花园中种植着各种花花草草，而且还有一个蜿蜒扭曲贯穿花园的池塘，池塘里边有几尾锦鲤在游荡，还不时会游到玻璃窗边，看来其赏心悦目。
在这样的环境下用餐，确实比较舒服，杨薇从鹿灵犀哪里接过了一杯茶，她率先递给我了，我小泯了一口，唇齿留香，茶香沁人心脾，我对鹿灵犀问道：“没有听说过这里有包间啊？”
鹿灵犀又递了一杯茶给杨薇，清冷地说道：“这里是我用餐的地方。”
我顿时楞了一下，杯中的茶水都差点溢出来，看向杨薇时，发现她眼中也有些惊愕，不过并没有太过在意。
杨薇喝了一口茶，顺口赞道：“茶好香啊，这里环境真是不错啊，不会是你家开的吧。”
鹿灵犀清冷的脸色溢出一抹浅笑，她说道：“这茶是我自己采摘，自己炒的，都是上好的清明茶，店不是家里开的，是我自己开的。”
听到鹿灵犀的话，我直接呵呵笑了出来，心想真应该将寝室的几个贱人叫过来上课啊，看看人家真正的二代是怎样的风采，根本就不用装，只是平铺直叙，逼格就直冲云际。
杨薇自然知道我在笑什么了，她打了我一下，然后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鹿灵犀诧异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了，他为什么笑。”
杨薇别了一下头发，嘴角微微一弯，摇头说道：“没事，别理他，那个，鹿灵犀，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向跟你说对不起，我知道对不起没有什么用的，我……”
我见鹿灵犀听到杨薇的话脸色慢慢变冷，而杨薇也开始语无伦次起来，不由感到头痛，便打断杨薇，说道：“我们好像过来是吃饭的啊，我早餐都没有吃，胃痛啊，是不是先吃点东西再说啊。”
杨薇转头横了我一眼，然后一脸愧疚地看着鹿灵犀，鹿灵犀没有看她，反而看着我，蹙着纤细的眉毛，冷声埋怨道：“你怎么可以不吃早餐呢？”
随着她的话，包间的气氛顿时一滞，但是鹿灵犀好似感觉不到这种尴尬，她训了我之后，便起身出了包间，我猜应该是去吩咐让服务员上菜了。
见鹿灵犀出去后，我不由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的感觉，而杨薇居然没心没肺地笑了出来，见我瞪着她，她伸手揪了我一下，没好气地说道：“你就装吧，有这么一个谪仙似的白富美这么关心你，心里有没有乐开花。”
我苦笑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之前不想告诉你我和她之间的事吧。”
杨薇脸上的笑意慢慢敛去，眼中神色复杂，我抓着我的手，幽幽说道：“现在的感觉，就像，就像她是你家里定了娃娃亲的媳妇，而我是你在外边自由恋爱认识的女朋友，哎，总感觉底气不足啊，啊啊，我是怎么了。”
这时鹿灵犀推门进来了，杨薇迅速松开抓着我的手，感觉像偷情怕被原配看到了似了，我顿时无语到极点，高冷骄傲的杨薇到底去哪里啊。
不愧是老板，鹿灵犀亲自去点菜之后，差不多她前脚进来，菜就后脚跟着进来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天吃的菜感觉跟以前吃的完全不一样，虽然都是清淡菜，但是依然吃得我很是欢畅，特别是那一罐清淡如水的蘑菇汤，鲜得我连舌头都差点吞下去了。
快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喝完碗里最后一点汤，对鹿灵犀说道：“那个鹿灵犀，你这里有没有什么会员卡的啊，以后过来吃能不能打个折什么的。”
鹿灵犀和杨薇吃得比较文雅，其实杨薇平时不是这样的，但是今天好像跟鹿灵犀叫着劲，我最开始看得有些别扭，后来便沉浸在美食之中，也就不管不顾了。
听到我的话，鹿灵犀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后，才捂着嘴说道：“你喜欢吃素菜啊，你……”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啊。”
我的电话铃声打断了鹿灵犀的话，电话是江珊打过来的，江珊说她到我们学校了，问中午能不能请我吃个饭，我下意识地想将她叫道这里来，但是看到鹿灵犀冷若冰霜的面容，话到嘴边，不由咽下，告诉她我等下去绿茵阁找她。
挂了电话，我便准备叫杨薇一起走，但是杨薇却说她不去，她的想法我自然清楚，不外乎继续想鹿灵犀表示歉意，并询问是否有什么可以救她的办法。
我顿时犯难了，我不敢将杨薇单独留在这里，昨晚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呢，我皱着眉头看了看鹿灵犀，又看了看杨薇，心中犹豫是不是应该更强硬地要求杨薇跟我一起走。
“你走吧，我不会伤害她的。”
“鹿灵犀，要是有什么可以解救你的办法，请你告诉我。”
“江凯，你不要太过分哦。”
我们三个人几乎同时开口了，结果我输得一塌糊涂，既丢了面子，也丢了里子，我皱着眉头看了杨薇一眼，她气鼓鼓地看着我，临出门前，我再次对鹿灵犀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是，是我欠你的。”
鹿灵犀盯着我看了一下，然后清冷的脸上淡淡一笑，她平静地说道：“你不欠我的。”
见我还要说话，杨薇直接起身将我推出门外，然后不等我说再见，就将门给关上了，呃，其实我是想说小心。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我不由苦笑，感觉自己左右不是人，何苦来哉，心神不定地出了望月斋，便朝学府路的绿茵阁走去，因为心神不定的缘故，闯红灯的时候，差点被车撞了，这才让我彻底惊醒了。
进了学府路，还没有到绿茵阁，远远便看到江珊那辆高大的警用普拉多，走进绿茵阁，环视了一圈，在一个角落发现了宛若鹤立鸡群的江珊，走过去见她正一边吃东西，一边看ipad。
我定眼一看，居然吃的是牛腩饭，而且旁边还有两个三文治以及一杯咖啡，真是能吃啊。
“来了啊。”
我坐到江珊对面她才抬起头，她用纸巾擦了一下嘴，然后喝了一口冰咖啡，说道：“你要点什么啊，随便，说好了，我请你。”
我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有些无语，既然你请客，你居然都不等我，我还没有来救自己吃上了，而且没有任何解释的话。
这姑凉人际交往到底匮乏到什么程度啊，就这样的性格居然可以做到刑警队队长。
这时服务员送了一杯冰水过来，我道了一声谢，然后对江珊说道：“我刚刚吃过了，所以，不用了，谢谢。”
“呃”
江珊怔了一下，没有任何再劝说的意思，直接将她的ipad递给我，说道：“我们整理了一下方志华的交际网，然后用杨昭君在欧根那工作的时间作为标准，将这个时间段陪方志华去西餐厅的人缩小为5个，这五个人应该得到西餐厅员工的确认了。除了已经死去的李科，呃，李科就是昨天跳楼死的那个，另外四个人依次为罗立恒，杨元庆，陈晓，左汉青，这个左汉青你应该认识吧，资料显示跟你是同班的。”
"左汉青。”
我一脸惊讶地看着ipad，上面的照片不是很清晰，是从视频中截出来的，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左汉青居然跟杨昭君的死有关系，想到这个贱人居然也是害死杨昭局的凶手之一，我就不禁怒火澎湃。
江珊解释道：“左汉青的父亲左瞬是四观园装饰有限公司的老板，主要是做房子的后期装修的，他们是同一个圈子的人，所以方志华和左汉青之间也有交集的，左汉青算是方志华的小弟。”
“呕”
当不小心滑到一张图片的时候，我不禁干呕了一下，惹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不过他们的视线最后都落到江珊身上了。
江珊怪异地看了我一眼，伸手又将图片滑到我刚才吓到的那一张，问道：“这张有什么问题吗？很普通的图片而已，对了，这就是李科，你看到他脸上的笑没有，是不是很诡异，你可以放大看一下，方志华和杨昭君的图片在前面，你可以翻过去看一下，做个对比，真的，排除身体的差别之外，姿势真的完全一样。”
我刚才看到的图片是一张四肢扭曲，躺着鲜血上的一具尸体，照片非常清晰，因为胳膊扭曲变形，所以骨头都翘出来了，里边红白相间的骨髓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清晰的尸体图片，所以才干呕起来。
现在江珊又将这张图片返给我看，我下意识地扭头想避开，但是想到刚才江珊边吃饭还边看这样的图片，我硬是将自己定住了，然后避开那些扭曲外翻的骨头，看向李科的脸部，确实，李科的脸上居然带着微笑，不过这种微笑出现在一个死人的脸色，诡异得让人不寒而栗。
68 江珊的请求
突然，我眼神一凝，指着李科头顶血泊中的白色物体，对正在吃东西的江珊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感觉像豆腐啊？”
江珊一边嚼东西，一边伸头看了过来，咽下口中的东西才说道：“是**吧，毕竟是18层，**摔出来也不出奇，不过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具体还是要看报告怎么说。”
我一脸恶心地将视线从图片上移开，心中不由对江珊生出几分敬佩，用句网络术语，她明明是那种可以靠她的颜值吃饭的女人，但是现在硬是走实力派，好像，貌似，跟我一样啊。
我拿出手机给杨薇发了一条微信，问她们有没有事，五秒之后，她传回了一张她和鹿灵犀的合影。
照片中杨薇笑颜如花，看起来明媚动人，鹿灵犀则清冷如菊，恬静淡雅。
“你不看一下杨昭君的照片吗？”
正当我松了一口气，心中对杨薇和鹿灵犀居然可以和平共处感到好奇时，江珊突然问道，我收起手机，看着她无语地说道：“不用了，何必破坏心目中的形象呢？”
江珊的眼睛闪了一下，很锐利的那种，她用手中的勺子搅动盘中的剩饭，说道：“其实昨晚我们分别在四个人身边布控了人手，以为，以为会发生意外，但是却白等了一个晚上。”
我看着江珊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该将杨昭君的内裤交给她，但是就如鹿灵犀所说的，没有意义的，反正都得死，而且哪怕是有真凭实据，也不一定可以将那些人绳之于法。
“你想说什么？”
“你说昨晚四个人你们都布控了？”
我和江珊都皱眉看着彼此，江珊怔了一下，对我的问题显然更好奇，她说道：“你先说。”
我于是将系主任刘主任跟杨昭君的纠葛全部讲了出来，刘主任叫刘整，我们一般称呼他老刘，江珊听完脸色阴沉，她冷声说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说完，她就拿着ipad，从里边翻出一个汉大教职工通讯录的文档，找到了刘主任的电话号码，当着我的面拨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的情绪不由有些忐忑，很复杂的感觉，既希望杨昭君可以报仇雪恨，将伤害她的那些人渣都杀掉，但是又担心刘整是否真的遇害了，毕竟认识也快两年了，而且平时印象一直是不错的了，直到发生这件事。
手机响了很久，一直没有接通，江珊直接挂断了，然后又打了一个电话，接通后对电话说赶快到汉大来一趟，门口会和，听语气好像是给下属打电话，我脑中不由浮现上次那两个年轻刑警的模样。
江珊皱眉看着我，非常不满地说道：“你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
我本来因为老刘的事有些内疚，但是看到江珊这幅欠揍的模样，我就不由心里火大，我问道：“不知道江警官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
听到我语气中的不爽，江珊冷冷地看着我，眼中闪过一抹恼怒，不过最后还是压下，她轻声说道：“江同学，你下午要是有空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协助我们的工作。”
我本来想反讽她几句的，但是突然想起昨晚鹿灵犀说那些怕杨昭君寻仇的人，可能会招杨昭君的魂魄将她除去，便问道：“江警官，请问你们昨晚布控的那四个人有没有请什么高人，做一些防备措施呢？”
江珊眼神一缩，拿起一块三文治塞进口里，边吃边说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对她有意地躲闪很是不满，便说道：“江警官，我下午还有事，所以就先走了，谢谢你的柠檬水。”
我端起桌上还没有动的柠檬水朝江珊示意了一下，然后就准备起身走人了，江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道：“等一下。”
我皱眉惊愕地看着她，既然大家话不投机，为毛还要继续纠缠呢，而且说实话，现在这个案子真的跟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我也搞不懂为什么江珊还要找我。
江珊咬了一下嘴唇，眼神中的锐气顿时一敛，瞬间流露出与平时完全不同的风情，让我不由有些失神，不过转瞬就恢复过来，我斜眼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怪异，干嘛呢，这是，美人计？
江珊说道：“那个是否可以请你帮一下帮呢？”
我问道：“什么忙？”
江珊身子微微前倾，一脸诚恳地说道：“你今晚是否可以跟我一起出任务，你不是可以看到鬼吗？我想借用你的眼睛帮发现杨昭君，可以吗？”
我直愣愣地看着江珊，瞬间了然了她中午找我的目的，我有些无语地鼓了一下腮帮，然后肯定地说道：“对不起，我拒绝，没有其他的事，我要走了，我真的有事。”
“啪”
江珊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不耐烦地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人命关天，叫你过去帮一下忙，你为什么不去呢？”
我见周围的人又明目张胆地借机看了过来，而且都对我投以鄙视的神色，好似怪我唐突了佳人。
我心中有些无语了，尼玛，都是一些只看外表的sb,我叹了口气，对江珊问道：“江警官，我想问你一句，请问你们为什么要在那四个人家里布控呢？”
江珊善终闪过一抹不耐烦，显然对我的弱智问题很无语，她冷冷说道：“我们预测他们会是后面的受害者。”
我打了一个响指，冷冷地看着江珊，问道：“那么我想问你，杨昭君为什么要你害他们呢？”
“呃”
江珊顿时有些语塞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抛开警察的身份之外，她还是个女人，她没好气地说道：“鬼害人还需要理由吗？你到底帮不帮忙呢？”
“不帮。”
我再次斩钉截铁地对她说道，见她一副马上又要变脸的迹象，我又补充说道：“江警官，你要搞清楚，我只是一个学生，我不想参合到你的案子里边去，然后，我觉得杨昭君不会无缘无故害人的，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其实从我内心里边来说，我觉得他们是罪有应得，所以希望你理解我，我理解你作为警察的职责，职务所限，但是也请你理解一下我作为杨昭君同学的立场，我不可能去帮害死她的那些人渣的。”
说到最后，我不由又有些情绪激动了，我端起手边的柠檬水喝了一口，再次说道：“谢谢你的柠檬水。”
说完，我站起来转身就走出绿茵阁，没有再给江珊说话的机会，出了这里，我就给杨薇打了电话，电话倒是很快就接通，但是她却没有跟我说话，而是在跟其他的人说话，接着我就听到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是鹿灵犀。
怎么还在一起呢？她们俩有那么多话题讲吗？真是奇怪。
不待我多想，杨薇的声音从电话中传了过来，她声音愉悦地说道：“你那边谈完了啊，那个女警察找你什么事啊？”
听到杨薇好像对江珊有些意见，我脑中不由想起那天江珊想带我回去问话，杨薇像母鸡保护小鸡似的挡住我前面的情形，嘴角不由溢出一抹笑意，将江珊的要求讲给她听，不想她听完，随即又转述给了鹿灵犀。
我顿时有些无语，不是我小气，而是我搞不清楚她们两个现在的状况，鹿灵犀明显一开始就是对杨薇有意见的，至于是否有怨恨，我就不太清楚了，而杨薇一开始是有些吃味的，今天知道真相了，才转变为愧疚。
那么她们两个怎么会一顿饭的功夫就好的想多年的闺蜜似的，而且杨薇这样直接将我说的话转述给鹿灵犀的举动，让我心里感觉有些怪异，那种感觉，有点像是吃醋。
我见电话中迟迟没有响声，便说道：“我过来接你啊。”
杨薇的声音迟了一会儿才传了过来，她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无语地吹了口气，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次，随即便听到杨薇说道：“不用了，我自己会回去，我还要再聊一会儿，先就这样了啊，对了，你好好想一下今天做了什么坏事，你给我好好祈祷不会发生意外吧，你不会是故意的吧，哼。”
听到电话耳机里嘟嘟的响声，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杨薇最后几句语气明显有些怪异，有点埋怨，有点生气，又有点羞赧，我今天做了什么坏事？
“滴滴，滴滴。”
我转过头一看，只见江珊的车正停在我身后的马路边，距离我不足三步远，不过我是在人行道上，她的车是在马路上，隔着挡风玻璃，我见她冷冷地看着我，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只是皱着眉头看了江珊一眼，便继续往前走，没有理她，杨薇刚才莫名其妙的话就够我伤脑筋的，哪里有心情继续跟这个性格女警继续叽叽歪歪。
但是随即就发现我错了，因为江珊居然没有离开，而是慢慢地开着车跟着我身后，我们学校门口这条路在汉城算是主干道的，所以车流可想而知，虽然江珊走的是外车道，但是车后依然有一长溜车。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由于美丽女警的任性，后面就堵着一长溜车，于是就响起一阵鸣笛声，但是江珊依然不问不顾，驾着车慢悠悠地跟着我的脚步走，我快她就快，我慢她也慢，让我哭笑不得。
69 刘伶俐的异样
“嘭”
我用力地关上车门，面无表情地看着江珊，她的表情冷峻，但是嘴角却往上扬，显得很得意，因为我上车了，汽车自然是加速前行，车外此起彼伏的鸣笛声也停歇了。
“有意思吗？我告诉过你，我不会帮你的，你好歹是人民警察啊，好意思耍无赖吗？”
我看着江珊，心中满是愤恨，尼玛，我被逼无奈只好上车，但是心中却像是被一千头草泥马踩过。
这种故意慢行逼路边的女生上车的桥段不是应该发生在天雷滚滚的偶像剧中吗？
但是今天居然真实地发生在我身上，而更重要的是，我是男的，我是被一个女人用这一招给逼上车的，尼玛，这会不会成为我一生的耻辱啊。
江珊依然在憋着笑，并没有理我，前面转弯的时候，她直接将车拐进了我们学校，可能是终于平复了内心的笑点，她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会再强迫你了，不过我现在我找刘整，你总可以跟我一起吧，刘整是在哪里啊，你指路。”
我下意识地想拒绝，不过随即想到我也想确认一下刘整是否无事，便指了一下去刘整办公室的路。
刘整的办公室是在综合楼，我没有进去过，但是之前有次陪杨薇去过一次，不过我当时是在办公楼外边等。
现在这个时间点，教职工其实还没有上班的，不过江珊却不讲这些，根据一楼的指示牌，直接朝老刘的办公室而去，我在后面看着她窈窕修长的身姿，再一次感叹，她做刑警真的是浪费啊。
江珊今天的着装依然是衬衣搭配长裤，不过今天的上衣换成了白色的雪纺衫，裤子是浅色的修身牛仔裤，而脚上依然是厚底的马丁靴，英姿飒爽中带着女性的柔媚，那个，说实话，综合而言，她并不比杨薇差多少。
“呃”
江珊可能是感觉到我视线中的侵略性，回身瞪了我一眼，我讪笑着摸了一下鼻子，有种再次偷窥被她抓包的感觉，我说道：“现在没有到上班时间呢？”
江珊停了一下，让我可以跟她平行，呃，或者是她不想我继续跟在她身后看，她甩了一下她的黑色手包，语气平静地说道：“我刚才打了刘整的助理电话，助理说今天一天都找不到刘整的人，打手机也没人听，助理说打电话问过刘整的家人，刘整的妻子说他昨天没有回家，也没有说去哪里了。”
听到江珊的话，我脸上顿时一变，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江珊突然停了下来，眼睛直视我，问道：“倘若只是刘整介绍杨昭君去欧娜根西餐厅驻唱的话，杨昭君应该没有必要杀他啊？”
我脱口说道：“这里面应该有内情的。”
江珊脸上闪过一抹恍然，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冷声说道：“你果然还有事瞒着我啊。”
因为老刘的事，我心里有些不舒服，感觉有些心塞，有些怀疑自己是否是正确的，是否在杨昭君的这件事太主观了。
到了刘整办公室所在的四楼，我们一出电梯口，就看到一个衣着时尚的年轻女人站在楼梯口，女人见我们过来，迟疑了一下，然后对江珊问道：“是江队长吗？你好，我是刘伶俐，刘主任的助理，刚才我们通过电话的。”
江珊伸出手和刘伶俐握了一下手，说道：“你好，我是江珊，不好意思，让你还没有上班就过来了。”
“没事，没事。”
刘伶俐摇了摇手，她姿容中上，不过很会打扮和化妆，加上身材浮凸，跟江珊站在一起，也没有差多少，只是气质方面逊了一筹，有些过于妩媚了。
刘伶俐指着我，疑惑地问道：“这位是？”
我正想自我介绍一下，没有想到江珊直接说道：“这是你们学校的一个热心学生，很热心地帮我指路，你不要管他了。”
说完就示意刘伶俐带路去刘整的办公室，刘伶俐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眼神很揶揄的那种，然后便伸手指引江珊跟她走。
江珊瞟了我一眼，嘴角溢出一抹浅笑，很是得意对我的作弄，摇曳生姿跟着刘伶俐走了。
看着两个人先走了，我心中郁闷到极点，这个女人是我的对头吗，我晕，是你叫我过来的好不好，但是这样作弄我，让我吃瘪真的好吗？
我顿时有种转身下楼的想法，我不跟你玩了，总可以吧，我本来就不想再参合进这件事了。
“江凯，你在磨蹭什么呢？快点过来。”
我冷冷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笑着对我招手的江珊，还是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这女人有毛病吧，刚才还一副刘整出了意外的样子，现在居然有心情可以搞出这么多小把戏出来。
因为我故意走得很慢，我到了的时候，江珊跟刘伶俐正对着一个门在看，江珊对刘伶俐不解地问道：“你是他的助理怎么会没有他办公室的钥匙呢？”
刘伶俐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江队长，真的没有，刘主任平时都比较严格的，要不你跟学院的领导打个招呼，管理处应该有备用的钥匙。”
我斜眼看了一下刘伶俐，心中不由有些鄙视，要说我以前对老刘的印象还算不错，但是自从听说了杨昭君的事，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鸟。
那么不是好鸟的老刘和身边这个颜值不错身材凹凸的助理是什么关系呢？
不是我腹黑，随意臆测别人，或者三观不正，社风风气如此，也不怪我瞎猜，看一个女人的着装就可以看出这个女人的品性如何。
多的不说，简单地描叙一下，刘伶俐今天穿的一条浅灰色的修身的连衣短裙，上身还是v领低胸的设计，裙摆则是后面开叉的，反正看起来曲线玲珑，要多火辣就多火辣了，呃，貌似这里的工作环境是学校啊，所以，你懂的。
我有些不耐烦地对江珊说道：“既然找不到就不要找啊，又不是有什么急事。”
刘伶俐听到我的话，眼中闪过一缕紧张的神色，对于刘整的失联，看来她也有些心虚，并不想外表看起来的那么镇定，江珊能够做到刑警队长当然不是吃干饭的，刘伶俐的反应自然落入她的眼中。
江珊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电话响了，她从手包里边拿出电话，看了一眼便接通了，随即脸色一变，说道：“嗯，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她对脸色犹豫的刘伶俐说道：“刘小姐，不好意思，有急事，改天等刘主任在的时候我再过来。”
说完，她转身就朝楼梯口走去，我自然是跟着她，不管是演戏，还是真的，我其实是都想走的，我还有正经事呢，杨薇跟鹿灵犀两个人不知道怎么样，我心里一直没底。
“江队长，请等一下。”
江珊转身的时候，我清晰地从她眼中看到奸计得逞的傲娇，心中不由吐槽道，若不是我点醒你，你傲娇个屁。
刘伶俐手里拿着电话，放在耳朵边，好像正在打电话，她指着办公室的门，一脸怪异地对江珊说道：“江队长，好像有点不对劲，我见你要走，便想再打刘主任的电话试一下是否可以联系到他，但是，但是，我好像听到办公室里边有电话响的声音。”
我和江珊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难道真的被说中了，客观上而言，除了介绍杨昭君去欧娜根之外，要是老刘没有再做什么其他的事，那么他真的罪不至死的。
因为对刘伶俐抱有成见，所以我走回去的时候，不由多看了她几眼，发现她看到我和江珊回转，眼中不由流露出轻松和决绝的神色，这让我有些奇怪，莫非她也在演戏。
见江珊将耳朵贴着门上听，我也凑过去听了一下，果然里边有电话铃声，我心里不由一沉，突然，我耸了一下鼻子，在一阵好闻的香味之中我好像闻到了一股腥味，我之所以对这股腥味这么敏感，是因为我在杨昭君身子闻到过。
莫非，杨昭君真的找老刘报仇了，我脸色不由一沉，对江珊说道：“你走开一下。”
好闻的香味自然就是江珊身上的香水味了，江珊愕然地斜了我一眼，说道：“已经确认了里边有手机铃声，你还听什么听啊。”
此时我心中沉甸甸的，感觉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哪里有时间再解释了，直接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开，然后，将鼻子对着门用力地嗅了两下，果然，就是那种腥味，而且比杨昭君身上味还要重。
其实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这股腥味叫什么，后来我才知道，这股腥味是人肉失去魂魄之后的味道。
鱼肉有鱼腥味，鸡鸭养猪牛的肉也有腥味，人肉其实也有气味，人活着的时候叫体气，人死了，就叫肉腥。
我转过身，见江珊一脸不善地看着我，应该是对我刚才硬推她很是不满，我心里空荡荡的，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飘，我对江珊道：“开门吧，应该出事了。”
江珊脸色顿时一变，不管怎么推测，听到办公室的手机铃声也好，对于警察而言，没有看到尸体，什么都还有可能，但是我现在说了这句话，那么不一样了，已经基本上认定出事了。
70 老刘真的死了
江珊沉声对一旁表情有些呆滞的刘伶俐说道：“叫人过来开门。”
“哦，好。”
刘伶俐顿时惊醒过来，走到一边打电话，套裙下那对光洁纤细的小腿轻微地抖动，我低声对脸色凝重的江珊说道：“怎么感觉她好像一直都在等你这句话似的。”
江珊好像是正在想别的事，听到我的话，楞了一下，然后瞟了一眼正在打电话的刘伶俐，蹙眉斥道：“不要乱说。”
我脸色一僵，淡淡地看了江珊一眼，然后就准备走人。
不是我矫情，真的，男人的宽容和包容要看是对谁的，是个人都会有这种情绪的，尼玛，本来就不管我什么事，我参合进来干吗？
我是被她强拉过来的，相当于是逼迫的，现在还吃力不讨好，随时会被这个性格怪异的女人调戏作弄，冷脸相对，或者当成下属训斥，我有病才会留下来，我对杨薇都不会这么忍让。
江珊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脸色阴晴不定，眼中满是愠怒，沉声说道：“江凯，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动不动就走人，你够了吧？”
“呃”
我惊愕地看着江珊，我是不是男人跟我从这里离开有什么逻辑上的联系呢？
而且这句话她居然可以说得如此的理直气壮，你是谁啊？
我真的很想反驳她一句，是不是男人要不要试一下，但是我知道江珊在人情交际方面，也就是情商方面真的很弱啊，所以也就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当然更重要的是人家身上这身皮让我很是忌惮。
难道在她心中，只要她召唤，我就理所当然地要配合她帮助她。
“你们怎么了，没事吧，管理处的职员马上就过来，请稍等一下，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怎么会这样呢？”
刘伶俐打完电话，走了回来，她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很紧张，很忐忑的样子，好像已经预知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些我虽然看着眼中，但是却并不再打算在多嘴了。
“没事，我们有些事要过去谈一下。”
江珊直接拽着我的手走到一旁的窗户边，离了刘伶俐大概五六步远，好似生怕我离开似的，手依然抓着我的胳膊不放。
她一脸疑惑地问道：“你是怎么确定里边出事了？”
“你是怎么混到刑警队长的职位的？”
我跟江珊的话差不多同时出口，其实我说出口我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对于一个女孩，这句话太失礼了，也太伤人了，但是我心中刚才就在想这个问题，所以就脱口而出了。
随即我心中也不由自省，可能对于刘伶俐的观察和判断，确实是自己太过一厢情愿了，这些只是我的主观判断而已，在江珊看，当然是没有根据的乱说了。
江珊的反应与我想象的不一样，我以为接下来会迎接她一阵狂风暴雨的训斥和讥讽，没有想到她很沉默，也很平静，神情中流露出一种莫名的落寞和柔弱。
她有些低沉地说道：“你也是这么想的，我真的那么差劲吗？我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对我都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呃，只有你还算表里如一，一直都不喜欢我。”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知错能改一直是我的优点，所以我立马就向江珊道歉了，然后对于她的心声，听过就好，我跟她又不熟，也没有打算跟她熟。
所以没有必要交心的，见到美女就巴拉巴拉什么的，然后纠葛，虐得一塌糊涂，那是小说才有的情节。
我耸了耸肩，并不打算在女警情绪低落的时候安慰她，便主动接着她上面的问题说道：“你刚才没有闻到吗？房间里边有股腥味，人肉的腥味。”
江珊听到我的话，瞬间便从短暂的自怜中回过神来，皱着眉思索了一下，摇头说道：“没有，我完全没有闻到任何腥味，莫非只有你可以闻到？这个也是你的特异功能吗？”
“特异功能？”
我愣愣地看着江珊，将可以看到鬼或者闻到这股腥味划分为特异功能，貌似好像有点道理啊，确实是正常人所不具备的能力，跟正常人不一样的，不是统称为特异功能吗？
我瞟了一眼身后正在用手机发送信息的刘伶俐，沉声说道：“老刘怕是真的凶多吉少啊。”
“不关你的事，你不要太内疚。”
江珊双手抱肩，看着窗外，说了这句话，她用她手上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直接说道：“我在综合楼4楼，你们直接过来，这边可能有事。”
我没有想到江珊会突然安慰我，当然，我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内疚，真的出事了，又不是我造成的，不过见江珊这么郑重其事，我突然有些不自信了，要是我想错了，那就掉得大了。
等管理处的工作人员期间，我又对杨薇发了几条信息，问她跟鹿灵犀聊些什么，何时回学校，她只是回了一句，一会儿就回，气得我只想立马跑过去揍她一顿。
“你女朋友是本地的吧，脾气蛮大啊，不愧是我们汉城的妹子，蛮有胆气的，呵呵。”
江珊突然冒了一句这样的话，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想到她应该是想起那天那个方脸警察钟志刚要带走我的时候，杨薇挡在我前面的事，而这一幕也让我心中刚刚对杨薇的少少不满消散殆尽。
这时一个穿工装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大窜钥匙，对刘伶俐一脸讨好地问道：“刘助理，请问要开哪一个门？”
刘伶俐沉着脸指着刘整的办公室说道：“小方，麻烦开一下刘主任的办公室。”
小方听到是要开刘整的办公室，不由有些迟疑，刘伶俐阴着脸指着一旁的江珊介绍道：“这是刑警大队的江队长，我们一直联系不到刘主任，所以要进他办公室查看一下。”
小方狐疑地看了一眼江珊，显然对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女刑警表示怀疑，不过还是转身找钥匙开门，他插入钥匙后转动了两下，但是钥匙没有动，他转身疑惑地对刘伶俐说道：“里边反锁了，你们敲过门没有啊？”
刘伶俐没有理小方白痴的问题，而是看向江珊，江珊直接说道：“用其他的方法开门。”
说完，江珊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包，然后对小方问道：“有没有什么方法开门？”
小方听后，没有做声，而是看向刘伶俐，刘伶俐冷声吼道：“看我做什么，有没有方法开门啊？”
小方被刘伶俐吼得吓一跳，忙说道：“那我去拿工具。”
小方拿着一大窜钥匙，跑的时候发出叮叮的声音，让走廊这边的凝重的气氛更加压抑，刘伶俐情绪有些激动，她对江珊问道：“江队长，刘主任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江珊沉着脸没有理她，而是拿起手机又打了一个电话，问那边到哪里了，催促那边快点过来，我站在一边心里也扑通扑通地猛跳，紧张得不得了，我是第一次直面一个人的生死。
之前想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什么，还义愤填膺地说都该死，但是实际当我真的面对一个生死未知的生命时，我内心深处其实是偏向生的。
小方再过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电钻，还带了一个帮手，一过来就很麻利地给电**上电，然后将电钻对着钥匙孔，打开电钻的开关，电钻发出呜呜的声响，他扭头再次跟刘伶俐确认，问道：“我开了啊？”
“开。”
刘伶俐的声音紧张而决绝，江珊倒是很淡定，抱着肩表情平静，我在一旁紧张得有些受不了，想走开，但是脚却挪不开，也想第一时间知道情况。
随着电钻呜呜的声音，办公室的门哐的一声被打开了，而就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腥味扑鼻袭来，我下意识地皱眉扭头避开，而其他的人完全没有任何异样。
小方将门打开之后，并没有推开，而是一脸萎缩地退到一边，刘伶俐横了他一眼，便上前一步用力将门推开，随着门被打开，办公室的一切顿时映入眼中。
刘整的办公室整洁干净，而且采光很好，光线通透，并没有什么异常，不过当我看到桃木色的办公桌上趴着一个人时，我的心猛地一颤，心中所有的侥幸全部烟消云散。
“啊”
刘伶俐叫了一声，下意识地想冲进去，但是被江珊拉住了，江珊的眼神变得凛冽而锐利，冷声说道：“报警，谁都不要进来。”
说完，她径直走向办公桌，伸手在那趴着的人的脖子那里试探了一下，旋即对着门口摇了摇头，刘伶俐当即掩着嘴哭了出来，听哭声，很是情真意切。
突然江珊好似受到惊吓，往后退了一步，随即又上前将刘整趴着的身体板起来，随即“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脸上满是骇然的神色。
她轻轻地将刘整的尸体还原放回到桌子上，脸色阴沉地看了我们一眼，身体甚至有些轻微的颤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江珊环视了一遍办公室，然后沉着脸走了出来，我一脸惶恐地看着她，老刘居然真的死了，活生生的一个人啊，哪怕我对他感观再差，但是就这么死了，真的是杨昭君找他复仇吗？
真的不关我的事吗？
我眼巴巴地看着江珊，其实是想她再跟我说一次不关我的事的，但是她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眼中没有任何情绪，然后皱着眉诧异看了一眼正在哭的刘伶俐，眼中若有所思。
江珊对旁边脸色煞白的小方二人问道：“报警没有？”
小方哆嗦地说道：“报了，报了。”
这时从楼梯口走过来两个人，正是那天跟着江珊的两个刑警，方脸的钟志刚和另一个圆脸的，钟志刚一过来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关切地问道：“江队，怎么了？”
江珊平静的脸色闪过一抹恐惧，说道：“又死了一个人，死者叫刘整，是杨昭君的系主任，心被挖走了。”
71 愧疚感
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听错了，当江珊对钟志刚介绍刘整是杨昭君的系主任时，我分明听到刘伶俐的哭声有短暂的停滞，不过当我看向她时，她又恢复了抽泣。
等等，江珊刚才说什么？老刘的心被挖走了。
我一脸惊恐地看着她，不过她却正在和心来的同事说话。
钟志刚和圆脸的警察听完江珊的话，脸色顿时大变，然后都走到门口朝办公室看，问江珊是否通知了局里，江珊说已经报警了。
钟志刚和圆脸警察对视一眼，然后钟志刚对江珊不确定地问道：“也跟，那个，有关吗？”
江珊点了点头，对圆脸的警察说道：“李亮，你先在这里守着，等鉴证科的人，钟志刚，你过来，我们探讨一下情况？”
见江珊跟钟志刚走向我们刚才谈话的那个窗户，我对她问道：“江警官，那个……”
江珊转身看向我，她以为我又想走，便皱眉说道：“你等做完笔录再离开。”
“不是”
我压住心中的恐惧，小心地问道：“我能不能进去看看？”
钟志刚皱着眉头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问道：“江队，他怎么在这里啊？”
又对我冷声道：“你进去干嘛呢，这里是案发现场，怎么可以让你随便进，你进去破坏案发现场的怎么办？”
被钟志刚冷声训斥，我楞了一下，有些不理解为何他对我态度如此差，难道是因为上次的事觉得我们驳了他的面子，我看了一眼江珊，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不由有些沮丧。
其实我刚刚想到了一个问题，昨晚鹿灵犀对杨昭君进行招魂的时候，杨昭君曾经说鹿灵犀的的招魂打扰了她的好事，那么既然好事被打扰了，怎么刘整还会被害呢？
我有心想过去告诉江珊这件事，但是仔细一想，这个事没凭没据的，根本就无法取证，说了也没有用，而且也只是我个人的揣测而已。
见江珊跟钟志刚正神情凝重地交流案情，我便心情阴郁地给杨薇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她老刘死了，杨薇过了一会儿才回复我，叫我别开玩笑，我说是真的。
然后转瞬就接到杨薇的电话，杨薇问我怎么回事，我就告诉她这边的情况，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问道“是不是杨昭君？”
我没有回答她，拿着手机走到另一个窗户边，感觉心里很虚，很恐惧，总觉得老刘的死我也要付上一部分责任似的，于是语气就有些失落，说道：“我也不确定，但是很大可能是的，办公室从里边反锁了，而且办公室里边也没有什么异常，没有打斗的痕迹，老刘，老刘的心被挖走了。”
“啊”
杨薇惊叫一声，然后将我的话转述给了鹿灵犀，鹿灵犀跟她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反正是等了一下，才对我说道：“我们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我的心情依然不好，这种感觉很难说，之前我可以硬气地说不关我的事什么的，但是，但是真的看到之前见到还活生生的一个，现在变成一具尸体的时候，而且心都被挖走了，那种心理上的冲击，真的很大，很震撼。
我意识到了我可能要为刘整的死负一部分责任的时候，潜意识中下意识将自己的责任放大了，我知道这是自寻烦恼，但是却没法阻止自己这样想，我在钻自己的牛角尖。
“不要想太多，真的不关你的事，其实即使你早些告诉我，我依然会束手无策的，真的，所以不要想太多了，用你的话来说，或许是报应。”
我回转头，发现江珊不知道何时站在我的身后，我感激地看着她，真的很感激，因为此刻我的情况有些糟糕，我的心跳得很快，呼吸有些困难，甚至感到眼前发黑，反正就是心里发虚。
我不知道为何自己突然会这样，但是听到江珊的话，我的心跳便慢慢地恢复正常，确实，正如江珊所说的，是报应，不为恶，便不会有恶报，我在心里这样说服自己。
突然感到有人在看我，我回头一看，发现是钟志刚正在看我，我不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何一直朝这边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江珊说道：“其实，其实我觉得这次也许不是杨昭君做的。”
江珊看了我一眼，好像并不诧异我这么说，她问道：“为什么？就因为死因不一样吗？”
我顿了一下，随即也反应过来了，是啊，之前死的两个都是跳楼啊，刘整却不是，而是心被挖走了，我不由有些欣喜，不过随即压下这种不该有的情绪，死法不一样是否就证明不是杨昭君呢？
原来江珊已经有了这种怀疑啊，我说道：“我没有想到这一点，我只是预感不是的，预感，也说不准的。”
江珊叹道：“还是要等验尸结果，不过等下等法医过来，应该就可以知道初步的死亡原因了，真是很奇怪，心被挖走了，好像也没有多少血液。”
又过了一会儿，来了一大批警察，其中有三个是穿白大褂的，见这些人来了，江珊便跟着一起进了办公室，我站在窗户边，紧紧地盯着办公室的门口，等着江珊出来告诉我详细的死亡结果。
这时过来了一个女警，自我介绍说姓张的，说是给我录笔录，我心不在焉地将事情复述了一遍，然后女警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让我签字，笔录就做完了。
张姓女警合上她的文件本，一脸好奇地问道：“你跟我们江队长很熟吗？怎么会一起吃中饭呢？”
“呃”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说道：“不熟，不熟，只是她找我了解杨昭君的一些事而已。”
张姓女警一脸八卦地看着我，又想问什么，这时圆脸的警察李亮走了过来，他先对张姓女警问道：“张丽，笔录问完了没有啊。”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便对我说道：“江凯是吧，江队让你进去一下。”
我楞了一下，随即心怀忐忑地跟着李亮走向刘整的办公室，走廊的其他地方，也有警察在给刘伶俐和小方他们做笔录。
在门口的时候，李亮递了一对透明鞋套给我，我套上后，就跟着他走了进去，心里很是紧张，我甚至不敢看向刘整的办公桌。
不过当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看过去的时候，却只看到了一圈后脑勺，江珊他们都围着刘整的办公桌，而中间则是三个穿白大褂的法医正在对刘整做尸检。
透过缝隙，我看到了刘整的脸，法医将刘整扳起来了，他的尸体还没有完全僵硬，房间中的腥味很重，不断是人腥味，还有血腥味。
我本来以为我会很恐惧，但是看着那张白得发青的面孔，我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江珊走到我身边问道，因为她挪开了，所以刘整的尸体完全暴露在我的面前，除了一脸死相之外，刘整左侧胸有个空荡荡的大洞时，心真的被挖走了，顿时赶快眼睛一黑，差点晕倒。
我晃了一下，稳住身体，又盯着那个血淋淋的洞看，木然地摇了摇头，发现自己的脚开始颤抖起来，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想从口袋里边拿出电话，但是却做不到，看向江珊时，发现她眼中居然有些揶揄。
我想先走出去，但是发现自己脚发麻，使不出力气，便向江珊求助，低声问道：“可以扶我出去吗？”
江珊一把拽着我的手，问道：“你刚才不是自己想进来的吗？”
我借着江珊的力量，一步一步慢慢挪了出去，直到回到窗户边，才发现好很多了，这时电话铃声已经没有响了，我掏出手机一看，电话是杨薇打的，还有几条未读微信。
江珊说道：“你这还算好的，我第一次见到尸体的时候都呕吐了。”
“呕”
江珊一说完，我就呕吐了，不过时干呕，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回拨杨薇的电话，电话一接通，杨薇说她们在下面被拦住了，进不来。
我勾头从窗户看向综合楼的大门处，发现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学生，而门口被警察拉了警戒线，我反问道，你要进来干吗呢？
杨薇顿时语塞，旁边应该是鹿灵犀说了什么，她便对我说道：“灵犀想要上来看一下。”
我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就中午这么一点时间，灵犀都叫上，不过既然鹿灵犀要上来，那让她看一下搞不好真的可以发现点什么，于是我便捂着电话看向江珊。
不待我说话，江珊就皱眉冷声说道：“你搞什么呢？你以为这里是哪里啊。”
尼玛，我对这个女人的喜怒无常已经无力吐槽了，我对杨薇说道：“我先请示一下，等下回复你啊。”
江珊脸色冰冷地看着我，好像在等我怎么说服她，我也不罗嗦，直接说道：“下面有一个朋友比较擅长哪方面的，就是比较懂鬼魂什么的，会抓鬼，所以我建议让她进来看一下，也许会发现点什么。”
江珊脸色的冷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怀疑地问道：“你女朋友？你没有骗我？”
“当然不是杨薇。”
我否决道，然后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实话跟你说吧，昨晚我们就见过杨昭君的鬼魂，是我那个朋友招的魂。”
江珊刚刚缓和的脸色又变得冷冽，狠狠地瞪我，说道：“迟些再找你算账，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我脖子一缩，眼神躲闪地说道：“鹿灵犀，要不，我下去接她吧。”
江珊没好气地说道：“你给我老实在这儿待着，哼。”
我看着性格女警走到刚才给我录笔录的那个叫张丽的女警旁边，说了几句话，应该是交待她下去接人，我便喊道：“只能让鹿灵犀上来啊，不要让杨薇上来。”
72 熟悉的一幕
张丽看了我一眼，然后看向江珊，江珊朝她点了点头，张丽便朝楼梯口走去，我见江珊回转身子朝我这边走，忙拨了杨薇的电话，杨薇一接通，我便说道：“已经搞定了，现在有个叫张丽的女警官下去接鹿灵犀，只能她上来了啊，你不要上来了。”
杨薇不满地问道：“为什么啊？”
感觉到我身后有股杀气逼近，我陡然大声地说道：“你上来干嘛呢？你以为这里是哪里啊，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上来啊，这里刚刚死了人，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呢，你不怕晚上做噩梦啊？”
杨薇可能没有想到我突然会来这么一下，顿时被我震住了，弱弱地说道：“不上去就是了，你凶什么凶啊，有病吧。”
听到电话挂断，我的脸顿时一冷，生气地说道：“等下下去再找你算账，一个女孩子，脾气总是这么爆。”
“电话讲完了是吧？”
我转过身，见江珊冷着脸抱着肩站在我的侧边，我脸上的冷色稍敛，朝她点了点头，好心提醒道：“里边都搞完了吗，你不再进去看一下吗？”
“说吧，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楞了一下，然后摇头说道：“没有，真的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些事告诉你没有意义啊。”
“没有意义？”
江珊眼神一冷，突然一脚踹在我的屁股上，我在完全没有防备，被她这一觉直接踹在地上，直接侧面朝地摔了下去，不过辛亏我反应快，快着地的时候用手撑住了，不然真的会摔个狗吃屎。
“你搞什么啊？”
我趴在地上，回头愤怒地朝江珊叫道，走廊里的人都看向我们，江珊冷冷地说道：“你要是再敢骗我，下次就不是踹你一脚这么简单了，哼，你给我长点记性。”
江珊说完，转身就朝刘整的办公室走去，我的脸涨得通红，有种被羞辱的感觉，忙转回头，不看身后那些人的眼神。
我慢慢地爬起来，拍拍了身上的飞尘，心中暗下决定，我要是再见江珊这个臭女人，我就是小狗。
“你没事吧？”
我身体一震，转过身子，就看到鹿灵犀清冷的脸色满是疑惑，那个叫张丽的女警站在她的身边，也一脸好奇地看着我。
我的脸上顿时燥得慌，燥得滚烫，担心刚才的情形被她看到了，忙说道：“没事，没事。”
鹿灵犀走近我，眼神冷冷地看着我，皱眉说道：“没事？没事你裤子上怎么这么多的飞尘呢？刚才看你从地上爬起来，不会是摔倒了吧，无缘无故怎么会摔倒呢？难道有人欺负你啊？”
“张丽，人上来没有，上来了就进来吧？”
声音是从刘整的办公室传出来的，是江珊的声音，张丽应了一声，看着鹿灵犀示意她进去。
鹿灵犀理都没有理，她弯腰拍了拍我裤子上的飞尘，起身对我说道：“走吧，我们下去。”
鹿灵犀的身上有股沁人心鼻的香气，不是香水的味道，但是闻起来很舒服，我被她的举动，搞得有些窘迫，听到她的话，更是发晕，问道：“下去？你不进去看一下吗？”
“怎么回事呢？怎么还不进来啊？”
江珊站在办公室的门口，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我们，她的视线在鹿灵犀身上聚焦了一下，不过鹿灵犀是背对着她，所以她没有看到鹿灵犀的表情。
见我看向她，她皱眉问道：“这就是你的那位朋友吗？让她快些进来查看一下，等下我们要见尸体运走了。”
我为难地看向鹿灵犀，她神色依然冷淡，蹙眉看向我，好似不喜我的犹豫，再次说道：“走吧，下去。”
“下去，为什么要下去呢？”
江珊皱着眉头走了过来，她冷眼瞪着我，有些鄙视地说道：“江凯，没有想到你是这种人啊，不就是踹了你一脚吗，有必要这样斤斤计较吗，你三岁小孩啊，刚才说让她上来的也是你，现在要下去的也是你，你当儿戏啊？”
“是你将他踹倒的？”
不待我解释，鹿灵犀转身看着江珊，冷冷地问道，我心里不由一颤，想到她一向冷若冰霜的表情以及现在说话的语气，生怕会惹得喜怒无常的江珊生气，等下起冲突吃亏，便想将她扯倒身后，却不想没有拉动，这个情景有些熟悉，我不由楞了一下。
江珊一脸好笑地看着鹿灵犀，眼神在我拉着鹿灵犀胳膊的手上滑过，说道：“是我踹的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是他女朋友吗？”
听到江珊的话，我眼中闪过一抹怒色，我怕鹿灵犀难堪，直接走到她的前面，对江珊说道：“江警官，不好意思，我们不想再参与你的事了，请问我们可以走吗？”
说完，我直接拉着鹿灵犀的走越过江珊，朝楼梯口走去，跟江珊错身而过的时候，我清晰地感觉到她体内的暴怒，但是我心中也同样的愤怒。
不是因为江珊踹了我一脚，那一脚是我有错在先，对她隐瞒了一些事，所以当众被她踹一脚，我只是羞燥，并不十分生气。
我愤怒的原因是江珊对鹿灵犀说的那番话，我现在已经知道了鹿灵犀跟我之间的一切隐秘，虽然因为我和杨薇的关系，所以我抵触她，躲避她，但是我却不能容忍别人这么羞辱她。
“江队，走了就让他走啊，我真的搞不懂你让一个学生参合进来有什么用。”
“你闭嘴。”
我回头看了一眼，恰好看到一脸羞怒的钟志刚正眼神阴狠地看着我，我怔了一下，然后视线在江珊脸色滑过，只见她一脸冷峻，正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和鹿灵犀。
到了楼梯间，鹿灵犀说道：“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吧？”
我恍惚记得这句话也有些熟悉，我忙松开鹿灵犀的手，解释道：“刚才那个女警脾气喜怒无常，你不该那样跟她说话的，人家可是国家执法机关，我们跟她冲突不是自找苦吃。”
“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鹿灵犀突然停了下来，我也不由跟着她站住，她盯着我的眼睛说道：“我之前跟你说过，你看到的世界是跟常人看到的世界不一样的。”
我怔了一下，看着她问道：“然后呢？那又怎样？”
鹿灵犀清澈透亮的眼眸中波光闪动，变得有些黯淡，好像是对我的不开窍感到失望，她叹道：“算了，时间未到，到了你自然会明白的。”
说完，她就继续下楼梯，我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这时想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江珊扶着楼梯，俯身叫道：“等一下，请等一下。”
但是鹿灵犀好似没有听到似的，依然自顾自地下楼梯，我忙快步追上她，然后拉住她的手臂，还好，她一直是穿长袖衬衣的，不会有什么肌肤之亲，我低声说道：“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这个女警察脾气很古怪，我们等一下，看她说什么？”
江珊气喘吁吁地站在我们面前，浑圆高耸的前胸也跟着上下起伏，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吸了过去，不过还好，我转瞬就回过神来，不过我依然察觉到鹿灵犀看我的眼神骤然变冷了，我不由尴尬地松开正拉着她手臂的手。
江珊一脸煞白地看着我，不待平息呼吸就开口说道：“江凯，你们不要走，我可以向你道歉，我刚才不该踹你，你要是心里不舒服，要不，要不我也让你也踹我一脚，好不好？”
我诧异地看着江珊，不知道为何这一眨眼的功夫，她态度大变，不待我说什么，她又继续说道：“那个，可不可以请你的朋友上去看一下刘整，拜托了。”
我看了一眼鹿灵犀，见她脸上依然冷若冰霜，一副并不打算说话的模样，我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江珊的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她吞了一口唾液，眼中有些畏惧地说道：“又，又死了一个。”
我心中一颤，脑中不由想起了左汉青，便问道：“是谁？”
江珊的情绪恢复了一些，但是脸色依然难看，她说道：“是陈晓，也是跳楼自杀，根据目前反馈的消息，跟方志华和李科的情况基本上是一样的，同样的姿势，同样诡异的笑脸。所以，想请你这位朋友去看一下刘整，看到底是不是也是被杨昭君害死的。”
听完江珊的话，我不由看向鹿灵犀，见她也轻蹙眉头，便试着问道：“要不上去看看？”
鹿灵犀清冷的目光扫了我一下，似乎有些埋怨我的耳根子软，但是说心理话，我对江珊踹我的那一脚真的不是太介意的，于是我对江珊说道：“这样吧，你对她说声对不起，我让她上去看一下。”
江珊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似是不明白为何要对鹿灵犀道歉，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对鹿灵犀说了声对不起，不过鹿灵犀没有理她，而是冷冷地瞪着我，没有丝毫要妥协的意思，这性格跟杨薇真是不遑多让啊。
不过我既然承诺给了江珊，便要做到，于是我也不再劝了，直接拖着鹿灵犀的胳膊就朝回走，开始扯了两下没有扯动，然后我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她，她才不情不愿地动了，不过脸上却冷冰冰的，也不知道是在生我的气，还是依然对江珊有意见。
73 猜测
回到刘整的办公室，我发现所有人的情绪都有些不对，很颓丧，很消极的那种感觉，而且都面带恐惧。
一想也明白了，他们办案一向是讲证据讲真理的，但是现在这起连环跳楼自杀案却诡异得让人不得不信这一切是否真的是杨昭君的鬼魂所为。
鹿灵犀进了刘整的办公室，便开口让所有人都出去，钟志刚当场就想发飙，但是被江珊一个冷冽的眼神给制止了，最后办公室只剩下三个人，我，鹿灵犀，还有江珊，以及刘整的尸体。
鹿灵犀冷着脸让我将门关上，我关门的时候，发现站在走廊里的警察都看着我，尤其是钟志刚，那眼让我很腻歪，我都没有怎么跟他接触，也没有得罪他，为什么他总是用这种阴狠的眼神看着我呢？
门关上后，就听到鹿灵犀在念了一段听不懂的经文，然后手里捏着手印，宝相**地说道：“乾坤无极，阴阳正法，所有邪祟快快现形，急急如律令。”
随着鹿灵犀的咒语，只见刘整尸体慢慢散发出一阵黑气，是的，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刘整的尸体上笼罩着黑气，而且整个房间的温度陡然变冷了很多。
江珊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眼中绽放着异样的光芒，我虽然也感到神奇，但是却并不惊讶，便问道：“这个黑气是刘整自己的，还是？”
鹿灵犀看着那些黑气，脸色阴沉，她说道：“人死后，鬼魂是不可以再进入自己的身体的，这些黑气是别的鬼魂的。”
“杨昭君？”
江珊不由发出惊呼，而办公室的门也随着她的惊呼而被猛地推开，钟志刚和几个警察冲了进来，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刘整身上的黑气便突然消散，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谁叫你们进来的，出去。”
江珊见黑气消失，不由大怒，对着满脸惊恐之色冲了进来的钟志刚等人大骂，哪怕钟志刚对我好像一直不感冒，但是我也不得不同情他有这样的上司。
门被突然推开，鹿灵犀秀美轻蹙了一下，便恢复清冷，她对我说道：“好了，我们可以走了，杨薇还在下面等着呢？”
说完，她就直接从钟志刚等人身边穿了过去，而我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江珊，也跟着走了出去。
到了楼梯口，我便说道：“应该不是杨昭君吧？”
鹿灵犀轻蹙着眉，眼神有些阴郁，听到我的话，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问道：“你跟杨昭君到底什么关系？自始至终，你都一直在维护她，亏杨薇对你一心一意死地踏地。”
我被她噎得半天说不出话，不过心中也同时纳闷，中午到底她们聊了些什么啊，怎么连鹿灵犀也一副对杨薇关怀友爱呢。
见鹿灵犀还是一脸不善地看着我，我不由瞪了回去，说道：“杨薇又不是不知道，你何时变得这么关心她了？”
鹿灵犀脸色稍霁，淡淡地说道：“我们俩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只是曾经追求过的话，应该不至于做到你这个份上吧，你确定你没有背着杨薇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懂的，你不觉得杨昭君死得很可怜吗？她跟我们一样的年纪，我们依然活的好好的，但是她却已经死了，你不觉得可惜吗？”
鹿灵犀定定地看着我，嘴角一弯，依然是平淡的语气说道：“原来是同情心啊。”
我咧了一下嘴，对同情心这个说辞有些腻歪，搞不懂为什么我跟鹿灵犀说的话时候，我总是不知不觉就处在被动状态。
“所以刚才那股黑气不是杨昭君了，那会是谁呢？无缘无故干嘛要害老刘呢？”
我皱着眉头很是不解，不过心中却莫名松了一大口气，不是杨昭君的话，那么老刘的死就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江，江凯，我们的世界是不需要同情心的，只有弱者才会被同情。”
我惊愕地看着鹿灵犀，不知道她为何突然有对我说这种听不懂的话，什么我们的世界，什么弱者才会被同情，我耸了耸肩没有再说什么。
出了综合楼，便看到门口警戒线外围了一大圈学生，学校的保安也在帮忙维护秩序，我们学院的杨副院长正陪着一个中年警察走了过来，见我们从里边出来，不由诧异地看了我们一眼。
我站定环视了一圈，没有找到杨薇，正想拿手机给杨薇打电话，发现鹿灵犀已经朝这个右手边走去，我顺势看了过去，见杨薇跟张燕正在警戒线外朝我们挥手。
执勤的警察打量了我们一眼，才放我们出去，一出来杨薇就拉着我的手问道：“怎么了，什么情况啊，知道谁杀的吗？”
见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我便没好气地说道：“我哪里知道啊，那是警察的事啊，走吧，走吧，有有什么好看的啊？”
说完，我就拖着杨薇的手往人群外走，突然我感觉背后有针刺感，我回头一看，只见警戒线的另一侧左汉青正眼神冰冷地看着我，见我看了过来，忙扭头避开我的视线。
我心中一寒，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拉着杨薇快步走了出来，左汉青可是江珊列出的五个可能被害人中的一个啊，现在已经死了三个，他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看热闹。
“那个人看起来一身的邪气，你认识他？”
说话的是鹿灵犀，我惊讶地看着她，没有想到她刚才也看到左汉青了，我正想开口，不过突然想到了杨薇右手边的张燕，顿时将道嘴边的话头咽下。
张燕走在杨薇的右手边，鹿灵犀跟张燕完全不认识，所以她就只能走在我的做身边，我们这一行四人，这排列看起来却是蛮怪异的。
张燕一直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她对杨薇问道：“杨薇，这是你的新朋友啊，也不介绍一下。”
杨薇楞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有张燕在，我们很多话题都没法说，她别了一下头发，对张燕说道：“这是鹿灵犀，灵犀，这是我的室友，叫张燕。”
张燕很热情地朝鹿灵犀打招呼，但是鹿灵犀明显有些不知所措，很局促地说了声你好，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饶是张燕的乐天性格，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我在中间憋得差点笑了出来，杨薇也是嘴角带笑，不过饶是如此，她依然在我腰上掐了一下，然后对张燕说道：“燕子，我们回去吧，你上午的笔记借我抄一下。”
“呃”
张燕怪异地看着我和鹿灵犀，然后又看着杨薇，像是要确认什么，杨薇从我胳膊中抽回手，又别了一下头发，平静地对我说道：“那你等下就送灵犀回去啊，完了给我电话，你做了什么坏事，你还没有想明白吗？”
“灵犀，那我先走了啊，真是不方便，你真该买个手机，有空我去你店你找你，拜拜。”
我和鹿灵犀站在原地目送杨薇跟张燕回寝室，张燕挽着杨薇的手，回头看了我和鹿灵犀两次，然后有些不解地对杨薇说什么，感觉有些激动，而杨薇则是安抚她，始终没有回头看。
我被杨薇最后一句话搞得有些郁闷，我中午的时候就想了一下，没有想到，到底什么事啊，看她好像也没有非常生气啊？
“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吗？”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本来是想等下送她回去的路上边走边聊的，见鹿灵犀这么迫不及待地又问了一次，便说道：“那个人叫左汉青，是我跟杨薇的同班同学，不过他有些诡异，吃自己小孩的胚胎。”
鹿灵犀没有走去校门口的那条路，而是走去我寝室的那条路，我心想她这是不要我送啊，想先送我回去，听到我的话，她脸色突然一沉，问道：“你确定，是吃自己小孩的胚胎？”
我点了点头，然后将我是如何发现这件事的经过说了出来，鹿灵犀一直都静静地听着，情绪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一直阴郁着，突然，她说道：“你说接引走杨昭君的会不会就是这个左汉青或者他后面的人啊？”
“不会吧，左汉青有可能是害死杨昭君的几个人之一啊？”
接着我又将江珊的调查结果说了出来，鹿灵犀蹙着眉，半天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叹道：“假设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左汉青真是不简单啊，一定在炼一种邪术，用吞噬自己血脉来修炼的邪术，邪恶但是也威力强大，哪怕是修邪术的人也很少会炼，这种功法灭绝人伦，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出来的，而且刚才你也说了，左汉青家里是汉城的巨富之家，那么认识王半仙也就顺理成章了。”
听鹿灵犀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可能性很大，便不自觉地跟着她的思路想，说道：“那么杨昭君会不会也是因为左汉青也逼她堕胎，所以她才跳楼自杀的呢？不对，杨昭君应该没有怀孕吧，要是真的怀孕了，她应该不会轻易跳楼的啊。”
74 是真相的了吗？
鹿灵犀接口说道：“也许是杨昭君已经被逼堕胎了，堕胎之后，伤心欲绝，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所以就跳楼自杀了，之后左汉青或者他背后的人发现杨昭君居然是鬼节出生的，不想浪费了这么好的炼鬼生魂，于是找王半仙破坏九天十地阴阳锁龙阵，将杨昭君的鬼魂接引出来了，但是发现杨昭君怨气未消，无法炼制鬼器，所以不得不杀死之前侮辱过她的人，消除她心中的戾气，我说的对不对？”
“呃”
虽然心中还有疑惑，但是我差不多已经认为鹿灵犀推测的应该就是这件事的大概了，不过她这样问我是什么意思呢，她懂得比我多说，特别是炼什么鬼器，我哪里知道呢？
“呵呵，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唐棠清脆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我这才发现原来我和鹿灵犀不知不觉走到了唐棠所知的那个路口，不，是我不知不觉，鹿灵犀应该是特意到这里来的，她刚才那句话，实际是问唐棠的。
唐棠此刻站在一个树荫下面，身上穿的是第一次见她时，穿的那一身民国时期的学生装，我当时还以为她是cosplay爱好者呢，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白天的缘故，她看起来有些模糊，而且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鹿灵犀面色冰冷地看着她，冷冷说道：“你莫非真的以为我不敢灭了你吗？”
唐棠笑盈盈地看着鹿灵犀，一脸不屑地说道：“你想灭我，你先问过你男人啊，看他同不同意，哼。”
她对鹿灵犀撂完脸子，又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说道：“我可是你的小妾啊，现在大房说我灭我，你也不说句话，亏我一颗心都向着你。”
我被唐棠的话燥的脸发烧，我那天也是开玩笑而已，现在被她在鹿灵犀面前说，顿时让我尴尬不已，还什么大房，小妾的，不过让我惊奇的是，鹿灵犀居然只是冷冷地瞪了我一眼，便没有说什么。
我心里舒了一口气，对唐棠说道：“唐棠，你要是知道就告诉我们啊，我们真的有事。”
唐棠将双手捡到身后，一副娇俏可爱的模样，不过按照她此刻模糊的形态，看起来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所以什么娇俏可爱都说不上，看起来倒是有些诡异恐怖，当然，我是不会对她说这些的。
唐棠笑道：“你问我当然说啊，我对杨昭君的事不是很清楚哦，她没有在阵法里边待几天，我也没有跟她聊过。”
我怔了一下，这句话说跟没说一样，我不由看向鹿灵犀，她果然蹙着没有不满地看着唐棠，不过唐棠一脸无辜，还咬着嘴唇一副委屈的模样，看得我都想过去揍人。
鹿灵犀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又冷声问道：“那你是谁接引出来的？”
唐棠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敛，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这个现在真的不能说，以后你们就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就要下去了啊，白天现行很消耗我的功力呢。”
我被唐棠那一眼看得心中紊乱，莫非又与我有关系，难怪她身上一直在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啊，原来白天现行对她而言是一种负担啊。
我便说道：“没事了，那你快下去吧。”
唐棠对我嫣然一笑，柔声说道：“还是你怜惜我，那我走了啊。”
“等等。”
鹿灵犀叫住唐棠，问道：“昨晚那是怎么回事，你既然在这个校园落户，难道没有要维护校园安宁的责任吗，怎么可以随意让厉鬼害人呢？你不怕惹来宗教局的人连你也一起给灭啊。”
“呵呵，有人叫我安心在这里待着，不要惹事，至于宗教局，自然不用我操心了。”
鹿灵犀冷冷地看着唐棠，沉声说道：“连宗教局都知道，看来接你出来的人来头不小啊，昨晚到底是谁在害人？”
唐棠一不小心被鹿灵犀套出话来了，粉脸一沉，没好气地说道：“你刚才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吗，哼，难怪他不要你，真是讨人厌。”
唐棠说完这句话，就消失不见了，我一脸尴尬地看着鹿灵犀，心中郁闷不已，为什么鹿灵犀和唐棠总是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呢。
见鹿灵犀脸上冷得好似可以结冰，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凯，杨薇呢？你在干么呢？”
我循声看过去，只见陈欣和方芳挽着手站在我五六步远的地方，一脸狐疑地看着我，我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以为是身子哪里不对，便上下左右看了一下。
随即发现我站的离鹿灵犀有些近，顿时明白陈欣和方芳脸上的狐疑是为什么了，心中莫名生起一种被抓包的慌乱。
我故作镇定地笑了笑，说道：“刚刚才跟她分开呢，她跟张燕回寝室了，让我送她朋友回去。”
陈欣和方芳不由都看向鹿灵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都集中在她的胸部，然后都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情，不过陈欣还是好奇地问道：“杨薇的朋友，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啊？”
我笑着说道：“刚认识的，张燕知道。”
陈欣点了点头，便准备跟方芳一起离开，错身而过的时候，方芳突然在我手臂上拍了一巴掌，狠声说道：“算你了啦，不然，要你好看。”
我苦笑着目送陈欣跟方芳离开，鹿灵犀突然不解地问道：“刚才那个女生为什么打你？还威胁你。”
我吁了一口气，叹道：“她们以为我背着杨薇跟你有纠葛，所以就为杨薇打抱不平。”
鹿灵犀脸上闪过一抹恍然，她正色道：“那我们以后少接触，不要让杨薇难堪。”
我愣愣地看着她，再次问道：“你们中午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鹿灵犀没有理我，而是眼睛直直地看着刚才唐棠站立的地方，我按下心中对杨薇和鹿灵犀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好奇，劝慰道：“唐棠她是故意用我来让你生气的，你要是真的生气了，就恰好着了她的道了。”
鹿灵犀诧异地看着我，说道：“我几时生她的气了。”
我不解地说道：“那你为什么还站着这里，而且一脸冷峻。”
鹿灵犀清亮的眸子闪了一下，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她说道：“刚才唐棠说了，驱鬼杀刘整的是左汉青，按照我们之前推测的，左汉青是为了消除杨昭君心中的怨恨才让她去一一杀掉生前伤害过她的人，那么既然刘整也需要为她悲惨遭遇负责，为什么左汉青要自己动手，而不让杨昭君动手呢，所以，之前的推测有些说不通。”
我顿时有些恍然，原来她是在想这些啊，心中不禁想莫非刚才她眼中的失望是因为我没有想到这些东西吗？
结合之前我跟鹿灵犀推测的，其中有一个重点是杨昭君需要跟左汉青有纠葛的，要么是跟其他的人一起侮辱了杨昭君，让杨昭君怀孕并堕胎，要么是左汉青自己让杨昭君怀孕并堕胎了。
但是考虑到左汉青一直要求给他怀孕女生的纯洁性，那么我认为前一种是不太可能的，至于后一种，很简单，确认杨昭君到底有没有堕过胎就清楚了。
我见有好几个认识的同学从这里经过，都向我和鹿灵犀投来异样的眼神，便说道：“我先送你回去吧。”
鹿灵犀蹙眉看着我，问道：“我为什么要你送，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呃”
我无语地叹了一口气，我真的不知道鹿灵犀到底是在怎样的环境下长大的，不知道她跟江珊对上会发生什么事，我劝着说道：“那我们不要站在这里不动，边走边说吧。”
鹿灵犀点了点头，于是，我们便朝我寝室的方向走去，我想了一下，还是拿出手机给江珊去了一个电话，江珊的情绪很差，接通电话语气很差地问道：“正忙着呢？有什么事？”
我也没有在意她的态度，便问道：“杨昭君的尸检报告里边有没有提过她有堕过胎的记录啊？”
江珊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是被我的问题惊到了，还是正在回忆杨昭君的验尸报告，正当我准备追问的时候，她说道：“没有，没有任何怀孕和堕胎的记录。”
“啊”
江珊的话瞬间将杨昭君和左汉青的纠葛淡化了很多，难道现在的关系只是左汉青可能跟其他的禽兽一起侮辱了杨薇。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便说道：“对了，我有一件东西要交给你，你现在在哪里啊？”
“什么东西啊？”
江珊停顿了一下，可能是走到一个更加是否说话的地方，她问道：“你那个朋友有没有说什么啊，关于害死刘整的那个，那个东西，假设不是杨昭君的话。”
“我们已经知道是谁杀死刘整的。”
这句话我脱口而出，但是说出来了之后，才知道自己有多冒失，证据呢？
其实现在这一系列的案子都是可以判定为自杀的，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他杀，其实我一直有些疑惑为何江珊会如此执着。
75 接连被误会
“是谁？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看了一眼鹿灵犀，因为隔得比较近，所以江珊在电话中说的话她都可以听到。
鹿灵犀冷声说道：“我不想见她，这里发生的事我会上传回去，自然有专门的人负责的，我希望你也不要参与其中，现在不管接杨昭君出来的人是好人或者坏人，都不是你可以参进来的，反正那些人都得死。”
我愣愣地看了鹿灵犀一下，对在电话中催的江珊说道：“你到我宿舍门口等我吧。”
挂掉电话，我满脸不解地看着鹿灵犀，问道：“怎么你之前的态度不是这样的呢？你之前不是一直担心杨昭君是鬼节出生的鬼，担心她被邪派用来炼鬼器，从而伤害到无辜的吗，怎么现在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呢？”
鹿灵犀看了一眼面前，见快到了我的宿舍，便说道：“这个问题有空再说吧，你快到了，我先走了。”
我一把将鹿灵犀的胳膊拉住，不满地说道：“有空是什么时候，不能现在就说吗？为什么总是遮遮掩掩的呢？”
“卧槽，凯子，你这是什么情况啊？”
我回头一看，只见胖子跟他们寝室的李志鑫从后面走了过来，而胖子的脸上一脸不可思议，目光正盯着我的手，我随即像触电似的，立马松开。
不过心中却有些来气，对胖子喊道：“看个屁啊，不是你想的那样。”
而鹿灵犀就在我松手之后，就径直朝前面走了，我皱着眉头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走了过来的胖子跟李志鑫，暗骂一声，也只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鹿灵犀离开。
胖子沉着脸走过来，一把勒住我的脖子，狠声说道：“凯子，你这贱人什么情况啊，你说这事我是替你瞒着你，还是告诉杨薇呢？你这是不是让我为难吗？”
一边的李志鑫也一脸为难地说道：“是啊，真是为难啊，到底应该去哪里吃呢？”
我一用力就挣脱胖子的束缚，对这贱人的节操彻底无语，骂道：“尼玛，爱说不说，爱去哪里吃就去哪里吃，大爷不伺候。”
然后一边走向我们宿舍楼，一边掏出手机给杨薇打电话，电话一接通，杨薇就生气地叫道：“江凯，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陈欣跟方芳她们都看到了，枉我对你一心一意，你居然，你居然……”
“演啊，继续演啊，有完没完啊。”
陡然听到杨薇给我来这么一下，我也有些愣神，不过转瞬就反应过来了，顿时有些无语加烦躁，我对杨薇说道：“鹿灵犀自己回去了，没有要我送。”
“哦”
杨薇应了一声，有说道：“怎么听声音不对啊，你们不会又吵架了吧？”
我走近楼梯，闷声说道：“没有吵，我跟她有什么好吵的呢，反正谈话谈不到一块儿，你们中午到底谈了些什么啊？”
杨薇笑了一下，说道：“这个你就不要管了，对了，你还没有想到你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吗？时间有限啊，我还在等你的答复你。”
“到底什么事啊？我这今天事情一件接一件的，脑子里都是蒙的，你直说就是撒，猜什么猜啊？”
“切，你事多是你的事，反正这个事你自己想清楚，出了问题你负责就是，反正你不是有这个心思吗，先就这样了，挂了啊，晚饭的时候再打我电话，我要睡一会儿。”
听到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我皱着眉头伸了一个懒腰，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我到底做了什么错事啊？还涉及到要负责的，突然，我脑中一闪，好想抓住了什么。
“卧槽，原来是认识的，难怪凯子这么有恃无恐，失算啊，失算啊，是美女啊，我晕，刚才都没有看到正面。”
正当我灵光闪烁，胖子这贱人从后面在我背上捶了两下，顿时将我的思路打断了，我气着回头瞪了他一眼，见他正在发信息，而跟他并排走的李志鑫也是一脸失落，显然是发现这件事宰不到我一顿饭而有些失望。
胖子能够这么快知道详情，那绝对是问的知情人啊，目前的知情人貌似只有一个啊。
我顾不得心中还有事，转身一把将胖子按到墙上，对着有些惊愕的胖子一脸欣喜地说道：“胖子，你要请客啊？”
胖子有些摸不着头脑，眼珠子乱转，他看向一边的李志鑫，见李志鑫也是一脸茫然，便愤然道：“凯子，有没有搞错啊，我这不是没有成功吗？你又必要反击这么快啊。”
“你没有想到啊，就你这智商，算了，不说，等到了寝室我再公布，哎，凯悦的那顿还没有吃呢，这顿选哪里呢？”
说完，我就松开胖子，继续上楼，胖子则是在我身后不断追问，我也没理他，到了他们寝室后，我就将胖子从后面扯过来，搂着他的肩膀，对看着我们的其他三人大声说道：“这里胖子有个好消息要跟大家分享一下，当然，为了庆祝他的喜悦，今晚他会请我们出去搓一顿。”
“胖哥，什么好事啊？”
“胖子，好样的，你这是要普天同庆啊。”
后面的李志鑫知道事情的始末，依然一头雾水，就没有参合，胖子一把挣脱我，气道：“凯子，你要是说不出个理由，这顿你请啊？”
我鄙视地看他一眼，自信满满地说道：“那我说出来大家听一下，看你是否该请客吧，这样，到时你自己说。”
见我这么笃定，胖子不由脸色微变，但是还是硬气地说：“你说，该请，我绝对不含糊。”
见这sb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不由笑了笑，对胡松他们说道：“胖子跟张燕和好了，你们说该不该请客。”
“啊，真的吗啊，那确实该请啊。”
“真的吗，胖子，恭喜啊。”
“卧槽，还真是啊，我日，我都没有意识到。”
李志鑫顿时恍然大悟，推了一把处在痴呆状态的胖子，胖子顿时醒过神来，随即傻傻地笑道：“我日，还真是啊，我刚才发微信她回我，哈哈，耶，我的燕子又理我了，不说了，今晚，潇湘人家走起，燕子应该很久没有吃地道吃湘菜了。”
我揪了揪胖子那肥嘟嘟的脸，骂道：“胖子，尼玛，刚才还想着宰我，怎么样，是不是应该该感谢老子啊，要不是我给你这么猛的料，张燕会理你才怪呢。”
胖子将我的手推开，憨笑道：“确实，确实啊，哈哈。”
我转身走出他们寝室，到门口的时候，我回头对胖子说道：“胖子，剁椒鱼头我要吃最大的鱼头哦。”
胖子一脸兴奋地说道：“没有问题，完全没有问题。”
随即，他肥手一挥，对他们寝室的三个说道：“今天我将陈欣跟方芳也叫上，怎么样胖哥够义气吧。”
胡松他们顿时眼冒精光地冲向胖子，将他一顿揉搓，叫道：“胖哥，可以啊，这事办得漂亮，快打电话。”
出了胖子的寝室，我不由有些疑惑，怎么回事啊，隔壁寝室这边这么大的动静，怎么我们寝室没有人过来啊，完全不正常啊。
走进寝室，发现很正常，许力和猴子在玩lol,涛哥在床上看小说，不过怎么看怎么不正常啊，有些刻意装的感觉。
今天学校发生那么大的事，他们三个贱人居然可以不八卦，真是出了奇了。
而且刚才隔壁寝室那么闹哄哄的，这三个贱人居然没有过去凑热闹，反而在这里心无旁属全神贯注地做自己的事，骗鬼去吧。
我经过许力跟猴子背后的时候，展开手分别在他们的背上拍了一下，说道：“张燕终于搭理胖子了，所以胖子一高兴决定今晚请客吃饭，在潇湘人家，怎么样，可以吧。”
猴子诧异地说道：“刚才不是说和好了吗？”
我扭头看向猴子，笑着骂道：“尼玛，装个屁啊，还偷听，不说和好，他会请客啊。”
走到我的床边，看到眼前的一切，我不由一愣住，随即脸色有些难看，我扭头看向许力跟猴子，许力飞快起身跑到门口，我以后这贱人是想逃跑，却不想他死将门给栓上了。
栓好门后，许力一脸难堪地走向我，抬起手说道：“意外，凯子，绝对是意外。”
猴子也憋着笑，转过身子，说道：“我证明，确实是个意外，不是有意的。”
其实我只是陡然见到有些生气而已，现在已经平复了很多，我将头转向涛哥，涛哥放下手机，笑着说道：“确实是意外，许力上床的时候，将你的裤子碰下来了，然后他帮你捡裤子的时候，那个东西就掉下来了，我日，你这嗜好也够独特的啊。”
我朝涛哥比了一个中指，这几个贱人，居然将杨昭君的那条脏内裤展开，用夹子挂在我的床沿上。
尼玛，裆部哪里褐黄的颜色白天看更加清晰，更加明显，突然，我想到了一个问题，顿时脸色不由一沉。
我小心地将内裤拿下来，然后找了一个干净的袋子装好，许力他们见我不做声，以为我真的生气了，不由都不敢做声。
这时我们寝室的门响了，胖子在外边喊道：“我日，搞毛啊，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啊。”
76 玩笑开过了
许力看了我一眼，对门外吼道：“敲个屁啊，谈事呢，等下再进来。”
胖子又喊道：“尼玛，谈事怎么可以没有我呢，快开门。”
这时猴子直接起身走到门边，朝门上捶了一拳，吼道：“胖子，都说谈事呢，等下再过来。”
门外顿时安静下来，胖子嘟噜了一句，就走了，猴子走回来，满脸歉意地对我说道：“好吧，凯哥，我承认，是我挂的，你要骂就骂我吧，这个玩笑确实有些过头了，对不起。”
我冷眼看了猴子一眼，问道：“除了你摸了之外，还有谁摸了。”
猴子便看向许力，徐力脸色有些燥红，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所以就，对不起，我也道歉，真心不是有意冒犯杨薇的，那个，千万别跟她说啊。”
这时涛哥也从床上爬了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对许力跟猴子说道：“我就说你们这两个贱人搞得有些过火啊，毕竟是比较私密的物品，被你们这样亵玩……”
“我日，涛哥，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亵玩啊，真没有朝哪方面想，不要乱说啊，就是挂着开个玩笑而已，想戏弄一下凯哥，不要上纲上线啊。”
猴子立马辩解道，然后看向许力，指望他也反驳几句，许力只是一脸难为情地看着我，眼中很是后悔，可能涛哥的话让他意识到今天这个玩笑确实开过头了。
见涛哥还想劝，我抬手让他不要说，我一脸沉重地看着许力跟猴子，拿起刚才装内裤的袋子，沉声说道：“作为兄弟，我会尽量帮你们解释，但是有没有效果，我不敢保证，你们好自为之。”
许力一脸惊愕地看着我，问道：“凯子，你什么意思啊？”
猴子则一脸不可思议，叫道：“我日，凯哥有那么严重吗，你不会是要报警吧。”
涛哥的手还放在我的肩膀上，听到我的话，不由用力地按了一下，也一脸震惊地看着我，说道：“凯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明白啊，他们已经道歉了，没有必要搞得那么大吧，兄弟两年了，虽然这次他们确实有些过火……”
我挥手打断涛哥的话，对许力跟猴子沉声说道：“你们以为这是杨薇的，卧槽，我有那么变态吗，要是这条内裤是杨薇的话，我早就开骂了，这是杨昭君的内裤。”
“杨昭君，怎么会？”
“卧槽，不会吧，怎么会是她的。”
“杨昭君的内裤怎么会在你这里呢？”
三个人当中，许力的表情最丰富，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畏惧，而猴子跟涛哥则完全是惊讶好奇，一脸不敢相信的神色。
我见将三个贱人吓的够呛，心中舒爽无比，尼玛，这要真是杨薇的内裤，我还不直接开骂了，这两个贱人确实太过分了，这种东西也可以玩的。
于是我便准备继续演下去，很失望和惋惜地看着许力和猴子，沉声说道：“先不管怎么到我这里来的，这个内裤你们也看到，应该大概猜到发生的是什么事，而杨昭君也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事才跳楼自杀的，等下我就要将这个内裤交给警察，但是，现在这个内裤上有你们两个的指纹，反正我会尽力解释的，但是不知道行不行，会不会又什么问题，许力，这个你应该懂的，你们两个的指纹出现在唯一的证物上，严不严重？”
“啊，杨昭君真的是被那个啊，我日，尼玛。”
“卧槽，那个帖子说的居然是真的，到底是那个贱人啊。”
“有个这个内裤，通过dna检验，应该可以找到凶手吧。”
看到三个贱人获知真相后，一脸震惊，然后义愤填膺的模样，我觉得好像一拳打空了。
不过还好，许力不愧是警察世家出来的，情绪发泄完毕，顿时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他一脸凝重地看着我手中的胶袋，语气带着侥幸地问道：“凯子，你等下跟警察解释一下，可以说得通吗？”
我嘴角一扬，反问道：“大哥，你问我，我问谁啊，你不是应该更加清楚吗？”
这时猴子也回过味来，一脸忐忑地看着许力，问道：“严重吗？”
许力想了一下，脸色阴郁地说道：“严重倒是不严重，但是就怕到时要去警察局做笔录，核对指纹，很麻烦的，而且一旦传出去了，有嘴都说不清，尼玛，真是倒霉啊，我怎么就这么手贱呢。”
猴子吓得脸都变，叫道：“卧槽，我还没有进过警察局呢，真是日了狗，许力，都怪你，手那么贱，这他妈叫什么事啊。”
涛哥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许力跟猴子，叹道：“这个内裤现在是关键证据，所以除了那玩意的检验，上面的指纹，法医也会小心的核查的，所以你们被叫过去讯问的可能性非常大。”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江珊，一接通，江珊就说道：“我在你宿舍下面，你下来吧。”
挂了电话，我便准备起身出门了，许力跟着我一起朝门口走，低声问道：“现在校园里边都在传，说老刘是杨昭君害死的，到底什么情况啊。”
我惊讶地看向许力，卧槽，这流言流语也飞得也太快了啊，至于许力声音中的颤抖，我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可是亲身经历过杨昭君的鬼魂的。
我站定诧异地问道：“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许力说道：“有人在校内网上爆料，说老刘用招生名额威胁杨昭君去他朋友的餐厅驻唱，所以才会被人那个，于是死后也对老刘充满怨恨，所以才会挖心喝血。”
我心中顿时恍然，原来杨昭君是因为这个事才会去欧根娜驻唱啊，不过随即又觉得那里不对，想了一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便朝许力挥手朝楼下走去。
江珊的车还是停在上次那个位置，不过因为是白天，再加上今天下午学校又发生了命案，所以经过的同学都会瞟上几眼，所以我一上车，江珊就启动车子离开了。
我问道：“去哪里啊？”
江珊的脸色很臭，冷冷的，不过我也没有在意，反正也习惯了，而且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我就再忍她一会儿。
江珊没有回答我，反而问道：“你不是说知道凶手是谁吗？你那傲娇的朋友不是已经说了是鬼吗？呵呵，我怎么抓。”
“她傲娇，到底谁傲娇啊？”
我无语地看着江珊，江珊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冷声道：“现在的大学生关系真乱啊，看不出啊，江凯，你可以啊，脚搭两条船啊，怎么，你当我们汉城妹子好欺负啊。”
“你瞎说什么呢，不知道别瞎说。”
我一脸怒气地看着江珊，但是她却不以为然，继续说道：“你以为我没有看出来啊，你那个所谓的朋友突然变脸，不就是因为知道是我踹了你一脚吗，要不是跟你关系不简单，会为你出头？”
见江珊脸上有些鄙视，我气得想直接推门下车，便冷声说道：“你专程过来就是想没根没据地嘲讽我一番吗，到底要不要说正事，再说了，就算真是你说的那样，跟你又什么关系呢，多管闲事。”
“吱吱吱……”
汽车突然来了一个急停，我没有系安全带，一不留神直接撞到挡风玻璃上面，不过辛亏车速不快，我最后用手撑住储物箱了，不过头还是撞在挡风玻璃上，发出咚的一声。
我揉着额头，一脸愤怒地看着江珊，骂道：“江珊，你有病吧，到底会不会开车啊。”
江珊一脸阴沉地看着我，眼中情绪涌动，呼吸也比较急促，她冷冷地说道：“你要是被我发现真的脚搭两条船，我就要你好看。”
此刻江珊在我眼中已经不是喜怒无常了，而是神经病了，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在跟她继续嗦。
我直接将我手中的胶袋往她身上一丢，说道：“这个应该是杨昭君受到伤害时穿的内裤，上面应该有些精-液残留，你可以通过dna查到谁是伤害她的凶手，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我也希望你可以完成你的诺言，还她一个公道，以后请不要再找我了，再见。”
说完，我也不顾汽车正在马路中间，直接推开门就准备下车了，可是我的手却被江珊紧紧地抓住，我挣了一下却没有挣脱开。
我皱眉转头看过去，映入眼中的是一片雪白，江珊因为俯过身拉我，所以衬衣的胸口大开，我顿时怔了一下，想起上次她故意挺胸调戏我的情景，忙转头避开。
我以为她想故技重施，便不耐烦地说道：“这么重要的证据我都给你，该说的也都说了，放手啊。”
不愧是刑警，江珊的力气居然出奇的大，她硬生生将我拉回到座位上，冷声说道：“关门。”
我冷冷地瞪着她，不想屈服，我一直都是好心好意帮她，但是这个女人太无理取闹，喜怒无常了，时不时发神经，我干嘛要容忍她呢。
见我很硬气地瞪着她，江珊脸上的神情微微一敛，嘴角一翘，溢出一抹浅笑，柔声说道：“不听话是吧，你信不信我告你性骚扰，然后关你两个星期啊。”
我狠狠地看着她，眼中怒火燃烧，尼玛，我再说一句，我要是再跟这个女人有任何纠缠我就是条狗，我用力地将车门关上，脸上阴沉得可以流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