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目无王法
今天凌晨两点二十分左右，也就是3月20号，在九龙区主干大道上发现一具男尸。
而且这具男尸导致后面的车辆发生车祸，还好车祸当中没有人员伤亡，只是造成五车追尾，导致交通堵塞。
根据第一位司机的说辞，他紧急刹车的原因是因为看到前面的一辆白色无牌捷达小车在毫无减速的情况下突然打开车门把一个人推了下去，然后加速离开。出租车司机李伟紧急刹车，然后就被后面的车撞上了，当时出租车上没有乘客，李伟是回公司交班的。
车祸发生后，后面的人纷纷下车，估计是想找李伟责问，但是看到马路上躺着一个人，不知死活，他们也没有就车祸的事发生争吵，然后报警。
下午4点15分，石头接收到九龙区公安分局的这份案件传真，罗鸣不得不立即赶回警署总部。本以为今天能够好好跟家人相聚，邓丽娟都已经买好菜，就等儿子罗小龙回来后就烧一桌饭菜一家人团聚，儿子知道爸爸仍然是一名好警察后一定会很高兴的，也许就会改邪归正了，邓丽娟看到了希望。
而罗鸣知道儿子的现状之后，内心愧疚。
一家人的团聚在等待中就这样被搅和了。
警署总部，刑警队长办公室里。
罗鸣听了石头的简报后，眉头紧锁，说道：“马上召开会议。”
五分钟后，十二个刑警在会议室里集中，坐在会桌上方的罗鸣向坐在他旁边的石头瞥一眼，后者领会到他的意思，马上拿起桌面上是一个遥控按下一个黑色按钮。
嘀的一声，挂在身后墙壁上的大屏幕液晶显示屏开启，即刻在上面显示的是一副这样的画面：在一条马路上，一位外国人模样的男子仰面躺在路上，他白色的上衣以及脖子已经被鲜血染红。
随即，在座的刑警就议论纷纷：死者是外国人？这下影响大了，之类的话云云。
罗鸣看了大家一眼，所有人都识趣地安静下来，然后示意石头继续。石头拿着一根指挥棒指着显示屏上面的男子对大家说道：“死者名字牛大来，29岁，中美混血儿，死亡时间3月20号凌晨2点20分左右，其母亲蔡美是宁海人，父亲不详，只知道是美国人......
这时就有人开始议论这个叫蔡美的女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否则怎么会连自己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接下来，石头的话也印证这一点。确实，虽然牛大来和蔡美有血缘关系，但是他们早已断绝亲子关系，在走访中了解到，蔡美和牛大来已经多年没有往来和联系。
石头继续说道：“这小子犯有前科，因贩毒和强剑入过狱，判了十年，去年年底才刑满释放，还欠有一身赌债。案发前一天晚上，有人发现他在九龙区的赌场出入，我们在他身上发现多处伤痕，但是死者的致命伤是其喉部的一条六公分长的刀伤。从死者的死亡时间跟被发现的时间相比，死者是在车上被杀害然后推下车的。”
说完，石头按了几下遥控，显示屏上面的画面被清晰放大到死者的颈部，一条血腥的刀痕清晰可见，甚至可以看到皮肉外翻，一股寒意。
画面就这样定格着，石头放下指挥棒回到座位上。
“他娘的，还好不是外国人，一个外国人死在我们中国，那对国际上的舆论得有多大，我们的压力得有多大。”徐斌松口气说道。
罗鸣瞪他一眼：“不管是哪里人，那也是一条生命，而且是在我们的管辖内发生的，我们就有责任破案。”
徐斌不再说话，低下头拿出一根香烟点着。
从进入会议室到现在，罗鸣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他看大家一眼：“从现在开始，我们成立一个专案组，在座的各位，你们谈谈对案件的分析吧。”
在这个刚成立的专案组中，成员不多，也就十二个人，张静初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女刑警。
这时，罗鸣注意到她看了大家一下，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可能是见其他“长辈”都没有发表看法，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似乎有些紧张。
“张静初，先说说你的分析吧。”罗鸣说道。
如果这个刑警队长还是楼明宇，张静初早就畅所欲言了，如今是老队长，她是第一次接触，还摸不清这个老队长的脾性，所以显得特别有分寸。
“我，我？”张静初有点吃惊地指指自己。
“嗯。”罗鸣看着她点点头。
“好吧，”张静初耸耸肩放松一下：“根据目前现有的信息，我个人认为应该去九龙区的所有赌场探查一下，毕竟死者在案发的前一天晚上在那里出现过，关键的是，死者的身上有明显的被殴伤痕。”
说完后，张静初环看大家一眼，目光最后落在罗鸣的身上，想知道自己的分析对破案是否有价值。
“我已经查实过，牛大来欠赌场赖刀疤50万，赖刀疤也承认牛大来身上的伤是他打的，但是否认杀人。”石头说话间把画面切换，血腥的画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最明显的外貌特点是长发，右脸上有一道刀疤：“赖刀疤，原名赖飞，40岁，在九龙区这一带的赌场有些威望。”
所有人看向大屏幕，瞬间就把这小子的模样记在脑子里，然后接着讨论。
“呵，威望？”徐斌不以为然说道：“这种危害社会的蛀虫，迟早有一天我们会把它清理掉的。”
嵩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样子，说道：“为了50万就杀人？值得吗？而且凶手处理尸体的方式是多么的嚣张，毫无掩饰，根本就不怕被警方发现，甚至是故意让警方发现。
一般来说，凶手作案后肯定会消尸灭迹的，而这起案件的凶手却是完全相反，为什么？这简直就是对我们警方赤洛洛的挑战，甚至是不把我们警方放在眼里，真是目无王法，太他吗猖狂了！我认为赖刀疤的嫌疑不大。”
“那可不一定，没准凶手又像三一二案件那样变态呢？依我看，这个赖刀疤的嫌疑不能排除，毕竟死者欠他50万，而他也殴打了死者，他确实具备有杀人动机，应该派人对他实施严密监控。”周志伟也发表了意见。
就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赖刀疤似乎就是一个突破口，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罗鸣的身上，希望听听他对案件的分析，该采取怎样的措施。
一直沉默不语的罗鸣一手托着下巴，在沉思着什么，忽然他开口说道：“赖刀疤这条线索不能放过，就按照志伟说的去做，”他看着周志伟：“志伟，这块交给你。”
周志伟做个ok的手势：“没问题。”
“然后嵩明，你和李兴还有赵云负责查清牛大来的社交。”
第17章 这一刀还给你
丈夫突然接到任务离开，邓丽娟不免有些失望，毕竟他们夫妻俩已经五年没有见面了，而且这五年里，邓丽娟都是在误解、心力交瘁的情况下度过。面对自己挚爱的人“变质”，这种难过和心酸可想而知？
现在终于知道了真相，自己的坚守是正确的，邓丽娟的心情一下子舒展，一颗紧绷了五年之久的心终于得以舒展，无比的轻松。但是罗鸣接到任务离开后，她再次提心吊胆。
一直到了晚上8点多钟，也没等到儿子罗小龙回来，本来她是想等儿子回来，然后亲口告诉他，他爸没有变成坏人，依然是一个抓坏人的好警察，而且绝对是一位人民英雄。
她认为这样的转变足以让罗小龙从新走回正道。
邓丽娟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等待的耐心慢慢磨灭，最后终于忍不住拿起电话拨打罗小龙的手机，她要把这个好消息提前告诉儿子。
谁知在电话里头听不出儿子高兴的声音，只听见儿子淡淡地说了一句：“嗯，我知道了，妈，今晚我有事要办，你就不用等我了。”
当邓丽娟正要询问罗小龙在什么地方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了，只听见电话里面很吵，很大声的音乐。
夜晚的误乐城跟白天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即使新时代误乐城所处的位置对于市区来说比较偏僻，但是对于生意毫无影响，几乎每天晚上都是爆棚。
但是对于客人来讲，这家误乐城相对其他的来说，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就是关门太早了，都是每晚凌晨一点钟关门的，对于正玩得嗨的客人来讲确实是扫兴，但是却不怎么影响客源。
其实生意好与坏，这家误乐城的老板王明聪好像不是很在意。
三楼的茶水间里，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的劲爆音乐丝毫也不能钻进来。刚从充满摇滚震撼人心的音乐海洋中进来到茶水间，一下子安静下来，感觉耳膜还有点在震动，恍如两个世界。
阿兵查探的结果，罗小龙所说的不假，也没有什么证据说明他就是警方卧底，他很清楚自己走的是什么路，跟什么人混在一起，这些人的手段是怎么样的，他都很清楚。他报警，只因那个女孩是在他母亲的店里工作，怕连累到他的母亲，这是说得过去的。
“王总，既然小龙没有问题，今晚的行动让他参加吗？”阿兵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王总似乎早已经想好让罗小龙参加这次行动：“阿兵，你现在就去叫兄弟们准备好，等候命令，”王总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吊钟：“十点钟把全部客人赶走，为了不引起暴动，今晚的消费免费。”
“王总，其实不用的，我看谁不服气敢在这里捣乱。”阿兵脸上神采奕奕。
王总瞪了他一眼：“嗯？”
“是，那我现在就叫兄弟们准备好。”阿兵识趣的低下头，转身离开。
王总拿出一台手机，他身上带有两台手机，不过这台手机里只储存有一个号码，他按下拨号键：“老总，按您的命令，今晚11点30分准时行动。”
手机的听筒里传来深沉的男声：“老王，今晚的行动意味着什么，你是知道的。”
“是，我明白。”
“罗小龙那小子有问题吗？”
“暂时还没发现，不过也正好借这次机会考验他。”
“嗯，一旦发现有问题，立刻杀了他。还有，阿兵也是。”
“老总，阿兵不会有问题的，”王总激动地说道：“阿兵跟了我六年，为社团做了不少贡献，我相信他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混蛋，这种事你敢用脑袋担保吗？”电话里面的老总厉声道。
“我......”王总一时语塞。
“好了，为了组织利益着想，为了实现一统计划，不要感情用事，必要的时候是要死人的，不管是谁！”
“......是，我明白了。”
挂机后，王总倒吸一口冷气。
事实上，既然罗小龙所说的都是事实，还是保险点为好，所以王总才过早让罗小龙知道行动计划。现在距离行动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如果这小子真的是警方卧底的话，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通知警方的。
十点整，阿兵向所有客人下达了逐客令，会引起客人们的不满甚至是暴动，这是在意料之中的事。阿兵按照王总的吩咐，不能够采取强硬的态度，不能够得罪客人，对于那些骂娘的客人，阿兵等人一忍再忍。最后是采取的措施是所有人今晚的消费全免，如额退款，这才把大家的火气压了下去。
足足45分钟，“赶客”工作才完成，正当要关闭大门的时候，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出现的门口，女人刻意躲在男人身后，好像害怕什么似的。
“对不起先生，我们关门了，请你们到别家吧。”阿兵拦着不让他们进去。
“我们来找王总的。”说话的这个男子正是楼明宇，而躲在他背后的那个女人就是林静。
阿兵愣了一下，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心说，这个家伙不像是来玩乐的，问道：“你是谁？找我们王总有什么事？”
“交人。”楼明宇严肃地说道。
“什么？”阿兵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个陌生男子是什么意思。
楼明宇把身后的女子拉到一旁，阿兵更加疑惑了，他看着这个戴着鸭舌帽，把帽檐压得很低，根本就看不清脸的女人，阿兵指了指她说道：“她又是谁？”
林静害怕地缩了缩身子，不过楼明宇一手搭在她肩膀上，她马上便镇定下来。楼明宇把她的帽子摘下，阿兵看清了她的脸，倒吸一口气惊讶几秒钟后，大喊一声：“快来人！”
即刻，从里面冲出五六个壮汉把他们围起来。
“臭八婆，真没想到呀，你还敢送上门来，怎么？这次还带来帮手了？”阿兵瞟楼明宇一眼。
“兵哥，就是他把我们哥俩打的。”一个高个子西装男指着楼明宇却看着阿兵说道。
“我要见你们王总。”楼明宇说道。
阿兵一挥手，几个人围着他们走了进去，关上大门。
一楼的舞厅了，敞亮的灯光代替了多彩夺目的闪灯，围着楼明宇和林静不再是五六个人，而是几十个大汉，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钢管或者砍刀，金属抨击的声音直刺耳膜。
一个光头男坐在一张木椅上，他一举手，所有金属抨击的声音戛然而止：“佩服，佩服，我真是佩服你们的勇气，我还没去找你们，你们却是自动送上门来了。”
面对着这样的场面，楼明宇表现得很镇定，而林静吓得站在他身边不敢说话。
“王总，我早就听说您的威名了，在hei道，有谁敢不买您的面子？如今我的表妹不懂事伤到了你，躲肯定是躲不了的，还不如自己上门请罪道歉，起码这样还有一条活路，另外我想加入您门下，如果能够在您手下办事，那多么威风。”楼明宇认真地说道。
“嘿嘿，你小子口才不错呀，读不少书吧，”王总一脸轻视：“你怎么就那么的肯定这样就有活路了呢？”
“江湖上的人都说红鹰社团的王总是最重义气的人，我想不会是空穴来风的，您现在要杀我们是易如反掌的事，但是我相信您不会，因为我们是来请罪的，我更加相信您分得清是非。”楼明宇给他戴高帽。
“哈哈，可是今天我改变主意了，我手上这一刀可不能白挨的！”王总一扭头，旁边的其中两个大汉就把林静拉到一边，她虽然使劲挣扎，但是在两个大汉的压制下不能怎么动弹。
“楼大哥，救我！”林静害怕得哭了。
“这妞还挺漂亮的，今晚就让她陪我一晚，那么这事就算一笔勾销了。”王总得意地说道。
“不要！”楼明宇大喊一声，同时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
“干嘛！”
随即一阵骚动，气氛紧张，马上就有一把砍刀架在楼明宇的脖子上。
楼明宇盯着光头说道：“她不就是刺了你一刀吗？老子现在就还给你！”
说完，楼明宇抬起右手，手起刀落，匕首瞬间插进左臂，鲜血立刻就把他的衣袖染红。剧烈的疼痛使他咧嘴，呼吸急促，满头大汗。
“不要！楼大哥......”林静拼命的哭喊，想冲过去，可是不能前进半步。
楼明宇的勇气算是震撼到了王总，他瞪大着眼睛，但是随后又恢复神情，他走到楼明宇面前，阿兵跟在他身边，王总盯着楼明宇说道：“小伙子，有胆量。”
“王总，这一刀我替我表妹还给你，她还小，不懂事，请您放过她。”楼明宇呼吸急促。
而林静哭得快要晕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
“楼明宇。”
“好，你表妹的事一笔勾销。”王总一挥手，架在楼明宇脖子上的砍刀放下。
“那我的事呢？”
“你要加入我们？”
“没错。”
这时，有一个男子走到王总身边，附耳说了什么，只见王总脸色大变，死死地盯着楼明宇，却是对他的手下说道：“你把他们带下去。”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王总早就知道楼明宇的身份，而且知道他已经不再是警察，老总曾经提过这个人，好像关系还挺不错一样，只是不知道他跟老总是什么关系；表面上看是如此，但事实是怎么样，还得做些事情来证明。
王总认识楼明宇，楼明宇只是从照片上见过这光头，今天是第一次见面，而王总在他面前是故意表现不认识。
行动前，王总给红鹰社团的首脑老总打了电话，把楼明宇的事跟他汇报，老总也同意他在这次行动中的一个临时决定，这个决定完全是因为楼明宇的突然出现。
第18章 杀人
楼明宇和林静的眼睛被蒙上黑布什么也看不见，但知道插在手臂上的匕首被人拔出，他强忍着钻心的痛，用手捂着伤口，感觉暖暖黏黏的鲜血从手指缝流出。
他看不见林静，但是知道林静的待遇是跟他一样，听见她在旁边哭喊道：“楼大哥，你怎么样了？我怕......”
“别怕，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你，”楼明宇一扭胳膊，感觉有人抓住他的胳膊：“你干嘛？要干什么？”
他虽然看不见，但是一直面对着王总的方向，王总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没有人理解他炯炯有神的目光中包含的含义。
“小伙子，你不是说要加入我们吗？要想加入我们就乖乖地跟他们走。”王总认真地说道。
楼明宇不再抵触，扭头转向林静的方向：“小静，别害怕，我们走，不会有事的。”
林静嗯一声停止哭泣，不知怎么的，感觉有股暖流从心间流过。
看着他们被两个西装男押着下去，王总挥手对阿兵说道：“这小子够胆量，如果手臂废了怪可惜的，你去叫李医生给他看看。”
阿兵走到他面前，恭恭敬敬地问道：“王总，您真的答应让他加入我们社团吗？”
王总没有回答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经11点05分：“时间快到了，兄弟们去准备。”
“是！”
他们异口同声地答应，然后散去，只剩下王总和阿兵两个人。
“王总，其实这次行动您不用去的，您手上的伤还没完全好。”
王总活动一下左臂，不感觉怎么疼了，笑笑道：“李医生的药还真有效，他吗的大医院都比不上，”然后严肃地看着阿兵，后者也一下变得严谨起来，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这点伤就能够妨碍我办事了么？再说了，那爆炸的声音是多么的悦耳、振奋人心，我怎么能错过？”
“嘭...”王总收拢五指张开，做一个爆开的动作，竟然把爆炸说成仿佛是多么美妙的音乐，多么的艺术。
“是。”阿兵不敢再说什么，退了下去。
虽然眼睛被蒙着看不见，但是楼明宇能够感觉到押着他的人走了一段路之后，走路的方向是往下的，走过了阶梯，楼明宇在心里默数着，一共有53个阶梯，而且没有拐弯，是一直往下的。进来的时候是在一楼的，现在这种感觉仿佛是被押到了地下室。
终于停了下来，应该是到地方了。
“你们带我们去哪里？”楼明宇喊道，有回音，心说，是在地下室了。
楼明宇和林静的手都没有被绑着，他没有反抗，林静更是不敢轻易乱动，当蒙着双眼的黑布被摘下来时，他们下意识地用手在眼前挡了一下，等一会儿适应这里的光线后才放下。
之后楼明宇就看到，这是一间大约二十平米的地下室，除了顶头的一盏大灯比较耀眼之外，四面徒壁。什么家具都没有，空荡荡的，真的要说有什么的话，就是那扇铁门和头顶的大灯了。
那两个人没有回答楼明宇的话，直接就转身走了出去关上门。
随着铁门嘭的一声，林静吓得抖擞一下，一下子挽着楼明宇的右胳膊：“楼大哥，这是什么地方呀？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呀？”
“没事的，不要害怕。”楼明宇嘴巴上虽然这样说，其实心里是没什么底的，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环看一下天花板，发现在东南位置有一个通气口，所以不用担心会空气不流通而憋死。
伤口的疼痛使他哎叫一声，要命的是鲜血还没有止住，只不过流血量没有之前的那么大，也不知是不是流血过多而导致后面的流血量减少。
林静发现他满头大汗，嘴唇苍白，似乎有点快站不稳的感觉，林静搀扶着他，担心地说道：“楼大哥，你，你的伤口还在流血，怎么办？”
楼明宇感觉脑袋开始眩晕，眼睛闭了一下又睁开，身子骨已经很脆弱，甚至看到林静的人是站在地上摇晃的。他很清楚自己这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虽然不会马上毙命，但是如果不能得到止血治疗，死亡是迟早的事。
“我......我没事。”楼明宇有气无力地说道。
林静担心加上害怕又哭了，她到处张望一下，然后惊慌地搀扶着他到墙根上靠墙坐下。
就在这时，铁门被打开，楼明宇模糊见到有一个人走了进来，看不清脸，但可以看到这个人好像提着一个箱子之类的东西。
楼明宇担心这个人会对林静不利，他勉强地举起右手指向那个一步步向他们走近的人，弱弱地说道：“我，我警告你，别想伤害小静，否则我杀了你。”
他还挣扎一下想要站起来，可是体力不支坐了下去，而且失去了知觉。
“楼大哥......”林静双手搭在他肩上哭着喊道。
那个人加快脚步走到他们面前，他把木箱子放在地上后，马上搭起楼明宇的右手把脉，然后打开身边的木箱子。
林静看到箱子里装的都是一些药品，她激动地说道：“医生，你是医生吧？求你救救我楼大哥，求求你了......”
“姑娘你别紧张，他只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让我给他止血，注射点补充营养的针水很快就会醒了。”
这位头发花白的老年人也是红鹰社团的人，今年60岁了，是一名医生，名叫李权，他曾经为红鹰社团的首脑老总动过手术，救了老总一命。因此，李权在这个社团里颇受尊敬。
“好好好......”
李权成为林静的唯一一条救命稻草，她此刻心中除了惊慌之外，还对楼明宇充满了感动，就是天塌下来，也希望他千万不要有事。
当楼明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钟，发现在他面前站着两个人，一个光头、一个中年男子，他认得这个中年叫阿兵，另外还有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被绑着手脚躺在地上，嘴角有淤青，而且嘴巴被布团堵着，看来是被揍了一顿。
在这里见到警察，楼明宇心中甚是惊讶，但是很快便镇定下来，他扶着墙壁站起来，发现自己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而且也没那么痛了。
他并没在乎自己的伤势，二十平米的空间，一目了然。但是却没有看到林静在这里。楼明宇蓦然走到王总面前，一手抓住他的衣领，阿兵欲上前动手，王总举起右手阻止了他。
楼明宇感觉自己的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但还是愤怒地盯着王总说道：“小静呢？我表妹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你表妹很好，不过你要是想见到她，就需要做一件事情，做完这件事情后，你表妹不但不会有事，而你也真正成为我们红鹰社团的人。”王总把他的手从衣领上拿下。
“你他吗的还算什么男人？拿一个女人来做威胁算什么本事，”楼明宇红着眼睛，他担心林静的安危，也知道王总接下来要他做的事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但是现在林静在他手上，楼明宇也只好压下火气：“王总，你说吧，是什么事。”
王总嘿乐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果然是识大体的人，年轻人，有前途。阿兵。”
阿兵上前一步，从腰间取出一支手枪反拿着递给楼明宇。
“什么意思？”楼明宇看一眼那支手枪，然后看着王总问道。
王总：“很简单，你只要用这支手枪把这个条子打死就可以。”
“你疯了？怎么可以杀警察？”楼明宇心中震撼。
“有什么不可以的？”王总毫不在乎：“怎么？害怕了？还是说你有其他原因下不去手？”
王总似乎话中有话。
躺在地上的警察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挣扎着，他满头大汗地盯着楼明宇看，而后者也不知不觉满头大汗。
他心里矛盾得很，如果不按照这个光头的话去做，那么他很有可能和林静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但是枪杀警察，也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到底是拿起手枪把王总挟持，然后把这个警察和林静救出来，最后遭到红鹰社团的人追杀，过着亡命天涯的日子？还是一枪打死这个警察，顺理成章成为红鹰社团的人？如果是他面对着这样的情况又是怎么做呢？
“快点决定吧。”阿兵催促道。
已经不容思考太多，相信如果是他也会这样做的，楼明宇一把拿起手枪对准着那个警察，警察的眼里看到的是绝望。
嘭嘭两声枪声，两颗子弹无情地钻进那个警察的胸膛里。
第19章 想不明白
ps：晚上下班后还有一更，上班很累，码字时间少了，但还是挤出时间来码字，中午觉的时间都用上了，求收藏、推荐......
警察在地上抽搐几秒后彻底没了动静，楼明宇垂拿着手枪，开枪杀人之后的手才开始颤抖，脑袋里一片空白。
阿兵把他手上的手枪取下，插回自己腰间。
楼明宇明显感觉到脸上的肌肉在抽动，他看了那个警察一眼后便马上转移视线，不敢正视，那个警察虽然已经死亡，但还是眼睁睁地看向楼明宇，眼里的恐惧毫无退减。
“很好，”王总走到他面前，满脸笑容地拍拍他的肩膀：“做得不错，从现在开始，你正式是我们红鹰社团的人了，明天是个好日子，早上九点钟来找我，我带你去个地方。”
楼明宇回过神来缓了口气：“我表妹呢？”
“她好着呢，跟我来吧。”然后他又对阿兵说道：“你处理一下尸体。”
阿兵点头：“是，王总。”
林静是和邓丽娟住在店里的，楼明宇把她送回去之后，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开着车毫无目的地满大街跑。他满腔怒火却无处发泄，伤口时不时传来的疼痛和他心中的痛完全无法相比。
深夜的宁海街头看不到多少行人，偶尔有寥寥的几个人走在寂静的街上，车辆在马路上掠过，似乎带着一种肃杀的风力。
楼明宇用力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车子更加卖力的吼叫着冲向前方，仿佛有满腔怒火要从排气管里喷涌而出。
突然，他猛然右打方向，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车子冲出街道，成功躲开迎面开来的一辆货车。还差十几厘米就撞上了绿化带。坐在驾驶室里的楼明宇紧握方向盘，沉默了几秒后忽然大吼一声，眼泪一下子就下来，身体都在颤抖着。
冷静下来之后，他给石头打了个电话，虽然是深夜，但可以听出石头还没有睡觉：“哥们，出来陪我喝一杯。”
“也好，反正我也睡不着。”石头爽快答应。
“我现在去接你。”楼明宇挂断手机。
半个小时后，他们就相聚在街边的一家烧烤摊，一些街边的烧烤摊是通宵做生意的，都是为了生活，不容易。
在烧烤摊里就楼明宇和石头两个客人，一上来，楼明宇就点了一打啤酒，自顾自地就打开一瓶仰起脖子咕噜咕噜的灌下一瓶。
石头也一样，不过没有直接喝完，只喝了一半，然而这时候，楼明宇又开了一瓶喝下一半。
一旁的老板很卖力地为他们烧烤着鸡翅。
“宇哥，你这样喝很容易醉的，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看你也是。”
“谁说不是呢？”
楼明宇没有问他是什么事情，拿起啤酒：“来，咱哥俩干一个。”
啤酒瓶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宇哥，你走后，又发生了两个案子，其中一个案子你绝对是想不到的。”石头皱眉说道。
那个不知名的警察被杀死到现在还不到两个小时，警方不可能发现这么早的，但楼明宇还是试探道：“死人了？”
“是发生命案了，前天凌晨2点20分左右，在九龙区主干大道上发现一具男尸，是个中美混血儿，初步怀疑跟赌场的赖刀疤有关系，”石头顿了顿继续说道：“第二起案件就发生在昨晚十一点多钟，报案人也是一名警察，他吗的太猖狂了，竟然把九龙区的公安分局给炸了，简直就不把政府放在眼里。”
“什么？把警局炸了？”
楼明宇睁大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但下意识肯定这是真的，石头不会跟他开这样的玩笑，他吗的又不是愚人节。
对于前面的命案，楼明宇不是很在意，对于一个警察来说，面对谋起命案是很正常的事。但是警局被炸，这是宁海政府成立以来第一起奇案，很明显，行凶者是跟宁海政府过不去。
楼明宇晃了一下神，心中一颤，想起那个被自己杀死的警察，会不会就跟石头所说的这起案件有关联？
“宇哥，你怎么了？”石头发觉他有点心神不安的样子。
“没......没什么。”楼明宇回过神说道：“是什么人干的，查到了吗？”
“查个毛，”石头喝了口啤酒：“当时在警局值班的有十一个人，他们说那伙人一身黑衣打扮，也蒙了脸，根本就看不清面目，现场发生枪战，当时对方的火力完全压制着警方的，他们十一个人根本就无法怎么还击，现场混乱不堪，也无法分辨出对方的人数，但总之不少人。
他们的交通工具是两辆无牌的白色旧面包车，他们直接把车停在警局门口，一下车就朝警局里面狂扫，还扔了两颗**。遗留在现场的子弹壳就有两百多颗，而警方的有二十几颗，在这种力量悬殊的情况下没有造成警员伤亡是万幸的了，但是有一个警员被他们抓走了。”
楼明宇又一下子想起那个不知名的警察，从心里断定那伙袭击九龙区公安分局的黑衣人就是红鹰社团的人，但是他没有说出来，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他们。
一瓶多啤酒下去之后，楼明宇感觉脑袋有点发晕了，左臂上的伤口好像没那么痛了，他还不知道为他疗伤的人是谁，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医术是有点高明。
同一个夜晚，在一样的夜空下，有一个人跟楼明宇一样无心睡眠，但是她不跟楼明宇一样“借酒泄愤”。她躺在床上转碾难眠，想着这一天里发生的事情，感觉太奇妙了，还有就是她想不明白楼明宇为什么要加入红鹰社团，难道是因为她吗？
想来想去，想起楼明宇为了救她而伤害到自己，满满的感动不由得从心底升起，甚至有些心痛。但是回头想一下，楼明宇就凭着一张照片就说自己是林心的男朋友，未免有点不现实，当时怎么就没有向他要姐姐的联系电话呢？一个电话打过去不就清楚了吗？就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说谎。
她怎么样也想不明白，决定给楼明宇打一个电话，虽然是深夜，但是她相信此时楼明宇跟她一样还没睡觉。
电话打通后，果然和猜想的一样，她直接就跟楼明宇要林心的手机号码，但是楼明宇却没有告诉她，而是说了一个地址，让她打出租车过去。
第20章 善意的谎言（第二更）
“怎么了？宇哥，等下有人要来吗？”楼明宇在电话里说了地址，石头听在耳里，所以知道还有什么人来，于是好奇问道：“谁呀？”
现在楼明宇已经不再是警察，发生什么案件都与他无关，石头就简单地跟他说一下发生的案件，也就没有再深度往下说什么，把案件的话题放在一边，毕竟这是警察的工作。
楼明宇把手机放进口袋：“嗯，是有一个人要来，而且这个人......”
“来咯，两位老板，你们的烤鸡翅好咯。”烧烤档的老板愉快地把十串香气四溢的烤鸡翅端上，刚好打断他们的谈话：“两位，还需要烤些什么吗？羊肉、秋刀鱼、鱿鱼都有，送酒最好不过了。”
石头对他笑笑：“暂时就鸡翅吧，再需要什么，我们到时再叫你。”
“好的，那你们慢吃，再想吃什么叫我一声就行。”老板走到烤炉旁的一张躺椅坐下，随手拿出一本杂志在翻看，杂志的封面是一个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子。
“宇哥，刚才你说是谁来着？”石头拿起一个鸡翅吃。
“这个人你见到后肯定非常惊讶的，我当时见到她的时候也大吃一惊。”
“哦？”石头挑了挑眉，有点不相信，同时脑子里不停运想，这个人自己应该是认识的，要不然楼明宇也不会这样讲，会是谁呢？于是问道：“到底是谁呀，搞得这么神秘。”
“等下她到了你就知道。”楼明宇似乎对鸡翅没有兴趣，只是在喝啤酒。
二十几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在烧烤档路边停下，从车上走下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妙龄女子，女子一眼就看见在吃烧烤的楼明宇，她径直走过去。
“嗨，美女，吃点什么？”老板勤快地迎上去，笑吟吟的，不知怎么的，同样是笑容，而他的笑容好像有别样的意味。
“不用，我和他们一起的。”女子指了指楼明宇。
老板只好退了回去，继续看他的杂志。
而石头看到她后已经惊讶得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样，而楼明宇则是很平静地说道：“到了，坐这里吧。”他随手从旁边拉出一张椅子。
“宇哥，她......她......”石头惊讶地指了指女子。
楼明宇明白他想要问什么，于是解析道：“我当时比你还要震惊，她叫林静，是林心的妹妹。”
“啊？林心的妹妹？这长得也太像了吧，简直就是同一个人呀。”
林静冲他笑笑：“这位大哥，这么说，你也认识我姐姐咯？”
“你真的是林心的亲妹妹？我怎么从来都没听心姐说过她还有一个妹妹？”
同时，他向楼明宇投去疑惑的目光，后者也回应与疑惑的目光，表示自己也被蒙在鼓里呢。
“嗯，我们是双胞胎姐妹，她只不过比我早出生几分钟。”
原来是这样子的，知道真相后，石头的表情由惊讶转为平静。
“你认识我姐姐？”林静再次问道。
“当然认识，心姐跟宇哥可是......”石头突然意识到什么，看了楼明宇一眼便不再讲下去，楼明宇的脸色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很严肃地说道：“石头，让我来说。”
后者识趣地闭嘴。
楼明宇首先跟林静介绍道：“他叫程卫东，是我以前的同志，在警局里，同志们都叫他石头。”
林静再次对他微笑，后者点点头表示回应。
楼明宇举起酒瓶喝了一口酒放下：“我知道迟早都瞒不住你的，只是想不到会是这么快。”
她就静静地坐在那，等待着楼明宇的答案，她已经从心里肯定楼明宇是有事情瞒着她的。从刚才的对话来看，如果这个叫程卫东的男人不是跟楼明宇串通好的话，那么楼明宇就真的是她的未来姐夫，如果是这样，那么他到底在隐瞒着她什么呢？
又为什么在电话里头，楼明宇不肯给她姐姐的联系方式给她呢？偏偏要她来这里，现在到了，就等着他给一个解析。
石头却表现得有些糊涂，他看了看楼明宇又看看林静，心说，藏着什么事呢？
“小静，不是我不肯给你姐姐的号码给你，其实我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当年她去美国的时候是在跟我耍脾气的情况下发生的，她换了号码，所以我现在也联系不到她，只好等她回来。”楼明宇灵机一动说了这样一个谎话。
原来她还不知道林心的事情，石头有些惊讶，他观察着他们两人的表情变化。林静盯着楼明宇看，似乎有些不相信他的话，石头连忙说道：“不是吧，宇哥，心姐去美国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跟你联系，她当初不是说要跟你分手了吗？你还一直在等她？”
楼明宇看向石头，眼神中透露出来的不知是对石头默契配合的赞许还是另一种心悲，沉默了一会才微微点头：“我相信她这些年还在气头上，再等段时间就会回来的。”
他们不知道，楼明宇说这话时虽然表面平静，其实心里面在滴血，即使那件事已经过去五年之久。
“我佩服你，宇哥，你够感情。”石头向楼明宇竖起大拇指，其实心里面也怪难受的，同情他。
虽然没有说明，但是石头也能够理解楼明宇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林静，林静跟林心长得一模一样。林心还活着的时候，楼明宇对她是百般呵护，根本就不会做让她伤心难过的事，如今他有时候应该也会把林静当成了林心，所以自然也不想让她伤心难过。
但是，这又能够隐瞒多久呢？
原来是这样，在林静的心里，她以为真相就是这样，脸上的疑惑消散，直接问道：“姐夫，姐姐为什么要和你分手呢？还是要去了美国那么远，我了解姐姐，她不可能无端端断掉联系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太过伤她心的事？”
楼明宇没有回答她，他拿起啤酒就喝，直到空瓶放在桌面上，他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眼睛发红，石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连忙说道：“没有的事，宇哥对心姐可好了，我敢保证，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男人比宇哥对心姐更好的。”
林静看着楼明宇：“那为什么......”
话还没说完，楼明宇眉头紧皱哎的一声，用手捂着左臂。
第21章 兄弟反目
楼明宇是因为林静才受伤的，他现在这样子，林静心里除了感动之外，还有一些过意不去，也就不再追问他和林心的事，关心道：“姐夫，你的伤怎么样了？”
“怎么了宇哥，你受伤了？”不知情的石头急忙问道：“伤到哪了？让我看看。”
“没事，手臂擦破了点皮，没什么大碍的。”
看他的表情，眉头都快挤到一起了，伤势肯定没那么简单，石头心中担心，立刻把位置移到他身边，伸手就要把他的衣袖卷起来查看。
楼明宇一手推开他的手：“没事的，就是自己不小心擦破了点皮而已。”
“宇哥，你要是真拿我当兄弟就让我看看。”石头态度严肃，他猜想一定没那么简单。
楼明宇还真把他当兄弟来看待，既然石头都已经这样说了，他也只好把衣袖卷起来。
一看到伤口，林静救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用手捂着嘴巴，一下子感到鼻子有点酸酸的。
石头端详着他的伤口，虽然已经缝合，但是红肿得凸起来，一股药味扑鼻而来。楼明宇的手臂缝了十多针，他接着就把衣袖放下：“行了，就一点皮外伤，已经经过处理，没事的。”
“宇哥，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石头皱眉问道。
楼明宇嘿嘿一笑：“石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手，谁能把我伤成这样？”
确实，石头知道楼明宇身手了得，一般人肯定不能够伤得到他的，可是这伤口又是怎么回事呢？楼明宇说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石头根本就不相信，如果说摔个跤什么的，那也只是擦破点皮，不至于用针缝合吧？这一看就知道是刀伤，这骗不了石头的眼睛。
“姐夫，我对不起你......”林静突然带着哭腔说道。
咦，这样听来，林静好像是知道楼明宇的伤是怎么回事，既然楼明宇不肯说实话，那么就从眼前这个女孩下手，这样肯定比较容易。
“不关你的事。”楼明宇瞪她一眼，仿佛是在阻止她不要再往下说。
石头注意到她已经眼睛发红，肯定是某件事触发到她内心深处的情感，这是刺探事情真相的好机会，于是石头表情严肃，盯着她问道：“林静，你一定知道宇哥的伤是怎么回事，对不对？”
林静看他一眼点点头表示默认：“姐夫都是为了我才伤成这样子的......”
既然已经找到突破口，那么真相就会如盘托出。
果然，林静把楼明宇是怎么样受伤的经过说了一遍，从她的语气中可以听出，她心中有愧意。讲述的时候，她还不时看向楼明宇，后者表现得很平静，没有责怪她把真相说出来的意思，拿起啤酒又喝了一口。
“宇哥，真的是这样吗？”石头严肃地看着他，希望能亲耳从他口中听到是否真的是这样。
楼明宇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没错，林静说的一点也没错。”说完，楼明宇又拿起啤酒准备要喝。
石头却一下子站起来暴怒，一手夺过他手中的啤酒摔在地上。嘭的一声，啤酒瓶四分五裂，剩下的啤酒洒在地上白泡一片。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林静一跳，不知他为什么会突然发狂。烧烤摊的老板也急忙走来：“哎，兄弟，请别在我的摊位闹事。”
“你放心，”石头拿出证件对老板说道：“我是警察，不会闹事的。”
见他拿的确实是警官证，老板也只好退下去不再管事。
“宇哥，你糊涂呀，你怎么加入红鹰社团了呢？你曾经也身为警务人员，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红鹰社团是一个什么地方。实话告诉你吧，我们警方怀疑九龙区男尸案和公安分局被炸就是红鹰社团所为。宇哥，红鹰社团迟早会覆灭的，正邪不两立，你赶紧趁早退出来吧。”石头压制一下自己的怒气，对楼明宇进行劝说。
“我不会退出来的，”楼明宇淡淡地说道，也不顾及石头脸部肌肉在隐隐抽动：“你不要再说什么了，这样才是保护好林静的最佳办法，你以为我还是警察吗？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所以这是最好的办法。”
“宇哥，如果她的生命真的受到威胁，可以请求警方的保护呀。”
楼明宇太了解警方的办事方式了，反驳道：“怎么保护？林静也只不过是普通老百姓而已，又不是什么高官，红鹰社团的人又不会明着行动，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动手，你们能保护到什么时候？就不怕浪费警力？”
“可是，你也别应该走上这条路呀，你难道忘记了你的从警誓言了吗？”石头极力说道。
“我没忘记，可是我现在不是警察。”
“那静初怎么办？你就没有想过她的感受吗？如果她知道你这样，她一定会很难过。”
楼明宇呵呵一笑，一脸的不在乎：“那是她的事，跟我没关系。”
“你混蛋！”石头气得一下子抓着他的衣领，挥起右拳就要打下去，但始终没有落下，拳头握得啪啪响，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楼明宇的眼睛：“楼明宇，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你根本就不值得静初喜欢。好，看来你是决定一条道走到黑咯，那以后你自己好自为之，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你别行差搭错被我抓到，到时别怪我不顾及昔日的兄弟情义，现在我们的道路不同，我走的永远是正义之路！”
说完，石头愤怒而去。
“老板，再来两瓶啤酒！”楼明宇喊道。
林静知道他的心情不好，自己更不是心感愧意：“姐夫，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这些，弄到你们兄弟不和。”
“小静，你别多想，这不关你的事，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把他当兄弟的。”楼明宇又开了一瓶啤酒自顾自地喝着。
虽然心情不好，楼明宇喝了不少酒，但是他没忘记王总跟他说的话。回到家后，他在卫生间里对着马桶吐了一地，然后洗了个热水澡，终于把身上的酒味除去。
第二天，他如时来到新时代误乐城找王明聪(王总）。
不止他一个人来，他还带着林静。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有时间观念。”坐在沙发上的王总看看手表：“刚好九点钟。”
楼明宇微笑说道：“王总过奖了，这是我第一天加入社团，如果连这点时间都拖拉的话，以后还怎么办事？对了，我把我表妹也带来了，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更多的兄弟们认识她，以后好有照应。”
王总嘿嘿一笑：“你对你表妹够好的，行，我们一起过去。”
楼明宇：“没办法，我就这么一个表妹。”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走进来，楼明宇认得这个男子叫阿兵，他即刻问候道：“兵哥。”
阿兵对他点点头表示回应，然后他对王总说道：“王总，那边已经一切准备完毕。”
“好，出发。”
阿兵开车，王总坐在副驾驶上，楼明宇和林静坐在后座上。
到底去什么地方呢？而又要做什么事情呢？接下来面对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呢？楼明宇心里很疑惑，他想开口问王总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但他还是忍住不问，向窗外望去，留意着车子经过的地方。
第22章 推理
ps：昨晚一晚没睡，现在懵着脑袋更新的，求支持，如无意外，晚上十点左右还有一更。
忽然，王总开口打破了车子里的沉默：“明宇，你的家庭背景那么好，老爸是圣火燃气节能公司的总裁，放着好好的富二代不做，干嘛非要加入我们这个被外人视为邪道的社团呢？”
坐在楼明宇旁边的林静脸露惊讶之色看着他，她怎么也没想到楼明宇还有这样显赫的身份。
坐在副驾驶的王总通过车内的后视镜观察楼明宇的脸色，后者神色平静地说道：“每个人都有选择如何生活的方式。”心里一点也不震惊王明聪会查明他的身世，这是在他意料之内的事。
“说得不错，我保证你不会后悔你的选择的。”王总一脸得意。
既然已经选择，就只能走下去，后悔与否，已经没得选择，只为不违背心中的信仰。
根据后期的走访调查，刑警队这边对九龙区的两起恶性案件都没有突破性的进展，让人头痛。
九龙区公安分局被袭一事，如今失踪的警员还没有任何消息，到底是什么人干的也毫无头绪。
3月22号早上9点20分，宁海警署总部会议室里。
石头把自己对此次案件的看法说出来：“我怀疑这次的袭警事件跟盘踞在宁海多年的红鹰社团hei社会组织有关，这个组织的实力有多大，我想在座的各位都知道，能够当面跟警方驳火，他们是有这个实力的。”
“从表面来看，红鹰社团的嫌疑确实很大，但是我们没有实则的证据证明就是他们干的，我们也拿他们没办法。”罗鸣无奈地说道，然后转而问周志伟：“志伟，你那边怎么样？”
周志伟摊摊手：“一切正常，暂时没发现赖刀疤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罗鸣：“牛大来的社会关系呢？”
调查牛大来的社交任务是交给崇明和李兴还有赵云负责的，他们带回来一条关键线索，使警方改变了侦察思路。
崇明说道：“我们查到，牛大来在宁海只有一位亲人，一个名叫牛庆花的老妇女，牛庆花独自居住在大埔村，生活十分艰苦，以捡破烂维持生活。根据走访周边的居民得知，牛大来虽然好赌，一肚子的坏毛病，但是他对自己的老姑妈非常孝顺，一直想让姑妈过上美好的生活。
牛庆花的一个邻居也是独居老妇女叫李莲，她有两个儿子，都到大城市里打工了，每年春节才回来。所以李莲一有空就到牛庆花家里做客，两个老人也好有伴，牛庆花眼力不行，因此在生活上这个要好的邻居帮了她不少忙。
就在3月19号晚上，牛大来从外地回来，手上还提着一个鼓囊囊的黑色行李袋，李莲当天晚上就在他家里，她趁牛大来洗澡的空档，好奇地打开了那个黑色行李袋。谁知里面装的竟然是枪支，还有**。李莲吓得当时就找个借口回家了，直到今天早上我们去调查她才松下心来。
“牛庆花知道牛大来死了吗？”张静初忽然抬头问道。
“她不知道，我们谎称是牛大来的朋友，不过李莲知道我们的身份，她也知道牛大来已经死亡，不过作为邻居的她不忍心看到牛庆花伤心难过，所以没有告诉她。”赵云接着说道。
张静初叹了口气：“还好，老人家本身就够可怜的了，要是知道自己的侄子已经不在人世，怎么承受的了呢？”
枪支、**，还有就是在九龙公安分局发生枪战的时候，歹徒在离开的时候还扔了两颗**，这一切肯定不会是那么巧合的，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联系。
“那袭警促使警员失踪案会不会就是牛大来干的？”张静初一个激灵，疑问道。
“不会，”罗鸣坚定地说道：“牛大来是在3月20号凌晨2点20分左右被杀的，而公安局出事是在21号晚11点30分左右，这个时候，牛大来早就翘辫子了，根本无法作案。”
张静初愧疚地低下头去，没想到自己竟然忽略了最基础的时间差。
“但是不排除袭击公安分局的那伙歹徒的军火来源是从死者牛大来这里弄来的，但是......”罗鸣皱眉，用笔帽轻敲着自己的太阳穴：“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把警员彭广进抓走呢？难道他们跟彭广进有什么私人恩怨？为什么其他值班警察却没有事？难道仅仅是向警方挑战吗？如果是这样，警局都炸了，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再抓人，这不是给自己增加麻烦吗？”
罗鸣一下子抛出这么多个疑问，没人能替他准确解答，崇明说道：“罗队，你看事情会不会是这样子呢？牛大来很孝顺他的姑妈，一直都想让他姑妈过上好的生活，牛庆花以捡破烂来维持生计，说明她压根就没几个钱。而牛大来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一些军火，只要这批军火顺利弄出手，他必然有一笔钱在手，而这笔钱足够改善他们的生活......”
“所以牛大来就把军火卖给了袭击警局的那伙神秘黑衣人，本以为能够赚上一笔的，没曾想被人家抹了脖子，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李兴一拍大腿，似乎为牛大来感到可惜。
“那么我们还要对赖刀疤进行监视吗？”周志伟询问道。
罗鸣一脸沉思，大家都在等待他的回应，十几秒钟之后，罗鸣严肃地说道：“志伟，把你的人撤回来，派两个人到李莲的家里潜伏，假扮她的儿子，从而时刻监视着牛庆花的情况，现在就去。”
周志伟一时想不明白罗鸣这样做有什么用意，但听到他语气坚决，而且刻不容缓的样子，只好领命而去。
散会后，会议室里只剩下石头和罗鸣，石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身为队长的罗鸣早就觉察到，他拍拍石头的肩膀：“石头，你是在担心楼明宇吧？”
石头毫无掩饰：“嗯，希望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
“如果有关系呢？”罗鸣看着他的眼睛。
“那我......那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他绳之于法。”石头伸出右手紧握拳头，底气十足地说出来。
第23章 冤案？（第二更）
周志伟带领四个干警临时成立一个监视小组，目标是监控死者牛大来的姑妈牛庆花，一个古稀老人没什么好监视的，其实是在监视看有谁跟牛庆花接触。
牛庆花的住处就在大埔村村头的位置，只是一所简易的木制房屋，就一个50平米左右的单间，而且破烂废品占了一大半的空间。在一个角落简单地安置一张破旧的木床，黑色的蚊帐让人觉得有点诡异。
牛庆花老人的生活就在家和村尾的收废站之间来回。
这些情报都是周志伟派出的两个手下陈力和龚凡提供回来的，陈力和龚凡直接找到李莲，跟她表明身份后，李莲老人非常配合他们的工作。
李莲老人还说自己这一生最痛恨那些危害社会的坏人了，她还跟陈力和龚凡这两个年轻人讲起为什么会如此痛恨坏人，甚至诅咒世界上所有的坏人都不得好死。
李莲住的是一所平房，跟牛庆花家只相隔十米左右，中间是一条乡路隔开，这条乡路就是通往大铺村的道路，这两家是大铺村村头唯一的两户人家。
相比之下，李莲的各方面条件都要比牛庆花优势，家里的一些常备家电都是齐全的，而且也不算是很旧，这无疑得益于她那两个在大城市里打工的儿子。
但是在大厅靠墙的正中，摆放着一张正方形的木桌，上面摆放着一个香炉，香火还在燃烧着，香炉前两旁摆放着两个果盘，上面放着的是两个苹果。一张用相框合起来的黑白遗照依靠着木桌斜靠在墙壁上，遗照上面的照片是一个年轻女子，此女子长得眉目清秀，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不知为何事，如此年轻就命丧黄泉，实则可惜。
三月份的天气开始炎热，陈龚二人坐在大厅里，虽然电风扇很卖力地工作着，但还是感到闷热，李莲为他们各自倒了一杯凉水才得以舒坦一下，心头凉快。
坐在木制沙发上的古稀老人含泪跟陈龚二人讲述起了一件悲伤往事
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两年前，也就是2005年的12月7号，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冷，我的两个儿子陈俊和陈广兴在大陆的深市打工还没有回来。不过这一年，我那在东北沈市打工女儿陈美却是比往年要回来的早，以前她都是除夕夜才回家的。
而这次回家，小美还带回了一个陌生男子，小美说他叫王德彪，是在沈市开食品公司的，小美就是在他的公司里给他打工。
我今年65岁了，我35岁的时候才生下两个儿子，是双胞胎，我和老陈可高兴了。5年后才要了小美，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可谓是一个幸福的家庭了，谁知，就在小美出生那一年，小美刚满两个月不久，老陈出海打渔遭遇风暴，再也回不来了......
一个中年妇女，丧失丈夫，独自一个人带养三个孩子，而且两个5岁，一个刚满两个月不久，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就是陈力和龚凡这两个大男人听到这里也不免心酸，看着老人落泪，他们有些不忍心，想阻止让她不要再说了，以免更加伤心，但是老人坚持要说下去，而且认为这其中有冤情。
陈龚两人一致认为，那遗照上的人就是陈美，他们眼神对视一下，继续听李莲带着悲伤的心情往下讲述
小美跟我说，王德彪是沈市人，而且是她的男朋友，我看这小伙子长得挺不错，也够高大帅气的，而且年轻有为。小美也一直跟我说他为人多么多么的好，也的确，王德彪在我家住了一段时间，对我很有礼貌，各方面都表现得很好，一看就知道是有教养的孩子，而且他只比小美年长三岁。
当时我就想，以我这样的家庭，能够有这样小伙子真心对待我女儿已经很不错了，于是我就同意了他们交往。
后来王德彪说沈阳的公司有事情要等他回去处理，于是他就回沈阳了，小美也跟着他一起回去的，还说等到春节就一起回来看望我。等来等去，没想到最后等到的却是我女儿的死讯。
让我不明白的是，他们说我女儿是死于哮喘病的，可是小美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病，她怎么可能会是死于哮喘病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我的小美真的死很冤枉......
根据李莲的讲述，陈力出于职业的习惯，拿出笔记本记录了下来。
陈力发现一个问题，小心问道：李婆婆，那小美是在那天身故的？”
李莲抹了抹泪水：“农历05年12月29，就快到新年了，你们是警察，求求你们为我秉持公道呀，还我女儿一个公正。”
的确令人悲伤，大过年之际，本是亲人团聚的喜庆日子，没想到李莲却要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生悲剧。
陈龚两人都为她感到同情，这也是人之常理，无意中得知这样一起案件，而且极有可能是一宗冤案，陈力把这个额外情况告知周志伟。
在村头几百米外有一片独立的山林，周志伟就把一辆面包车开到山林中隐藏起来，这辆面包车就成为了临时的指挥所。周志伟就是通过电台设备得知陈力传送回来的情报。
面包车的位置正好可以监视着村头的环境，面包车里，赵庆东放下望远镜对周志伟说道：“一切正常，没想到一个案子还没破，又牵出另一个案子。”
周志伟抽着烟说道：“先别管它，等破了新案件再说。”
十点整，楼明宇被王总带到旺角街，这里早已热闹非凡，气氛感觉跟过年似的，有狮队在一家铺面前打鼓舞狮，店铺大门紧闭，在两扇门之间的门缝上贴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开张大吉”，左边的屋梁上还悬挂着漫长的鞭炮，正上方悬挂的大门匾用红布遮盖着，已经有不少人围在一起看热闹，看样子是有新店铺要开张。
嘟嘟
阿兵按了几声喇叭，人群中可见有一队身穿西装男子把看热闹的群众拦开，人们也十分自动地配合让出一条道。不长时间，阿兵驾车到店铺面前停下，锣鼓声也戛然而止。
舞狮的青年把狮头放下横搂在左侧身边，舞狮青年的一头红发跟一身金灿灿的着狮装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满头大汗的，看来很卖力舞狮。
楼明宇他们下车后，林静拉了拉他的胳膊对着红毛青年努努嘴：“宇哥，那个舞狮的青年就是娟姐的儿子罗小龙。”
这里就一个人舞狮，所以楼明宇一眼就知道林静说的是哪个，一眼看去，从他的身上，还真发现有罗鸣的影子，只是楼明宇想不明白，他怎么走上了这条道路。
楼明宇弄不明白王明聪到底在搞什么花样，于是问道：“王总，这是干什么？”
第24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王总笑容灿烂，对红毛青年喊道：“小龙，揭匾！”
“是！”罗小龙爽快地应答一声后把狮头放在地上转身，这时站在他身后打鼓的一个青年突然半蹲，两手紧扣向前半伸。
罗小龙一个小跳跃踩在青年的手上用力一蹬，即刻把遮盖在两米之高的门匾上的红布揭下。
“红鹰赌场”四个金漆大字特别醒目。
“好”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一阵叫好声和热烈的掌声，不知是为罗小龙的敏捷身手叫好，还是为赌场名字叫好。
不知不觉，围观的人群达到上百人，热闹非凡。锣鼓声再次响起，鞭炮声响起......
当罗小龙见到林静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非常惊讶，但是这种情况下，他无法向她问清楚，心里想着到底怎么回事。
鞭炮烧完后，楼明宇还一脸的疑惑，王总嘿嘿一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明宇，从今天开始，我们红鹰社团的赌场就交给你打理了。”
“我？”楼明宇指了指自己，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拉着王总走到一旁问道：“王总，我才加入社团不久，就把赌场交给我管理了？下面的兄弟恐怕不会同意吧？”
“下面的兄弟们确实有异议，别说是其他兄弟们，我也有意见。”王总直接说道。
“那为什么还要我管理赌场？”
楼明宇更加疑惑了，他认为在红鹰社团里，王明聪的地位很高，既然他都有意见，那么为什么还要楼明宇打理赌场呢？
“这是老总的意思，”王总想了想说道：“其实老总才是红鹰社团的首脑，既然老总都已经发话了，我们只有听命，难得老总看得起你，希望你小子不要辜负老总的期望。”
原来是这样，楼明宇恍然大悟，但是还是有一点想不明白，老总并没有见过楼明宇，怎么就这么看得起他呢？楼明宇的情况，最多也就是经过王明聪的嘴得知。
那么问题就来了，刚才王总也表明是反对楼明宇来管理红鹰赌场的，即使红鹰社团的首脑老总是从他的嘴里对楼明宇有所了解，应该也是一些不太好的说辞吧？
可是事情并不是这样呀？
“为什么要选择我？”楼明宇直接问道。
“就因为你那两枪。”王总淡淡地说道。
楼明宇心里一震，很不是滋味，那个不知名的警察临死前的表情再次在他的脑袋里呈现，就跟鬼魅一样。
“王总，吉时到了，可以开门了。”阿兵走过来提醒道，无意中打断了楼明宇的回忆，楼明宇也趁机回过神来。
王总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十点十五分，他一手搭在楼明宇的肩膀上，两人一起走向大门前。王总比楼明宇要矮许多，手搭在楼明宇肩膀上很不自然。
“开业大吉！”王总大喊一声。
进入赌场后，楼明宇才发现，原来赌场共有三层，而在外面看起来是两层，是一座复式建筑。
赌场内装饰宏华，各种设备齐全，虽然还没开赌，但是各种赌博的方式肯定是齐全的。
已经有人接待客人进入赌场，赌场内顿时人声鼎沸。
王总引领着楼明宇走向三楼，林静跟在楼明宇身后，东张西望的，似乎对于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
上到三楼后，这里的装备更是让楼明宇大吃一惊，三楼不像一二楼那样摆置着赌博用具，一看就知道这里是监控室，早已有工作人员在工作，几面硕大的液晶显示屏呈现出一二楼的情况。
在这里，完全听不见一二楼的喧闹声，恍如隔世。他们见到王总后都起身打招呼。
“不用管我，你们继续工作。”王总说道。
“是。”他们异口同声。
一眼望去，他们当中多数都是年轻人，大概有十多个人。
“怎么样？还满意吧？”王总对楼明宇说道：“以后你的工作就是在这里，你的任务就是让我们社团有更多的利益收入，这个赌场以前是阿火跟阿龙负责的，但是后来阿龙出事挂了，现在就由你跟阿火来负责，当然，在这个赌场里，你就是老大，阿火还是主持以前的工作，协助你把赌场管理好。”
“阿火是谁？”楼明宇问道。
王总狡黠一笑：“他今天没来，不过应该很快就会和你见面的。”
听王总的口气，楼明宇心想，这个叫阿火的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既然，王总有意不说明，楼明宇也不再追问，只是提了个要求：“王总，我刚来这里，对所有的程序跟管理都不熟悉，能不能派个人帮助我？”
王总点着一根烟，抽了一口：“阿火就是协助你的。”
“我还想多要一个人，”楼明宇直接说道：“我看刚才那个舞狮的小伙子不错，能不能派他给我？”
站在一旁的林静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不知楼明宇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又一团烟从王总的嘴里吐出来，他想了一下：“罗小龙是阿兵的手下，能不能派过来，这个他说了算。”
“王总，连阿兵都是你的手下，这个你说了不算数？”林静口快说道。
“住嘴！”楼明宇瞪了林静一眼：“怎么跟王总说话呢？”
王总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说道：“老子就喜欢你这样有个性女人。”
尔后，王总拨通阿兵地方手机。
几分钟后，阿兵和一个红毛青年走了上来，此时，红毛青年已换上一身休闲装，看起来更加的精神。
王总把楼明宇的要求跟阿兵讲了一遍，既然如此，阿兵也不好推托，也就答应了。
之后，阿兵跟随王总离开赌场。
“你怎么会在这里？”罗小龙抓住这个机会质问林静。
“还不是因为你？”林静毫无隐瞒地把事情前后告诉罗小龙，她早已不把他当成外人，就好像自己的弟弟一样。
罗小龙嘿嘿一笑，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盒香烟，从中抽出一根点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抽出一根递给楼明宇：“宇哥。”然后帮楼明宇点烟。
“那你现在还有什么理由叫我回去？连你自己都进来了。”罗小龙一脸得意，但转而就沉下脸：“林静，这里不适合你待。”
“有宇哥在，我才不怕呢，只是愧对娟姐了。”林静脸显歉意。
说到楼明宇，罗小龙对他不是很熟悉，他看着楼明宇说道：“我只知道你的名字，我不知道老总为什么这么看得起你，你刚加入就能够当红鹰赌场的boss，我想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兵哥跟我说，要我听你的，所以我对你不会有什么异议。但是”
罗小龙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样子：“宇哥，我有必要要提醒你，你要小心阿火。”
又是阿火？楼明宇就知道自己往后的生活不会太平，这个阿火到底是什么角色呢？他当然想知道，但是在这里向罗小龙问清楚似乎有点不合适，因为他发现在刚才罗小龙提到“阿火”这两个字的时候，有人看向这边。
于是楼明宇故作轻松地说道：“行了，小龙，你带着林静到处逛一下，好让兄弟们都认识一下。”
尔后，楼明宇走到其中一台监控视频前，盯着视频上的画面，问道：“有旷音器吗？”
在操作监控器的年轻人把一个麦克风递给楼明宇：“宇哥。”
“把一二楼的画面切换在一起，”楼明宇拿着麦克风，打开开关：“所有人听着，从现在开始，凡是在红鹰赌场里下注的人，输的，我们只收取一半的钱，赢的，你们拿双倍的钱，为期十天。”
虽然听不见下面的声音，但是通过视频，可以看到人们欢呼跃雀，异常高兴，现场肯定是一番人声鼎沸的欢呼声。
他们对楼明宇的做法感到非常惊讶，不理解，相互对望，虽然没说出来，但是不免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疯了？
楼明宇没有理会他们惊愕的表情，丢下麦克风就走向里面的单间，那里就是他的住处。
第25章 SD卡
自从楼明宇接管“红鹰赌场”两天后，所谓的阿火从未露面，楼明宇正担心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自己有没有能力应付。
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楼明宇也打电话跟楼轩简要说了一下，当然不是说自己已经加入红鹰社团，如果让老爸知道真相，肯定会气得半死的。说不定还会一时冲动直接逼楼明宇说出地址，前来大闹一番。
他撒了个谎，说应朋友的邀请，到大陆参加一个朋友婚礼，说他和这个朋友的关系很好，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回宁海。
楼明宇的住处简洁而又不失时尚，五十多平米的空间对他来说绰绰有余，所需要的家具应有具有，而且主要是方便工作。
“宇哥，这是今天的账目。”一个留着鸡冠头发型的青年把一本小本子交到楼明宇的手上。
坐在沙发上的楼明宇抽着烟，一挥手，青年识趣地离开。
账目很简单，记录得很少，也就是3月22至24号的入账记录，结算得一目了然，每天的收入都在递增，也就是说有赚无亏。
但是刚开张的时候，楼明宇显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即刻下令只收赌客输掉的现金的一半，而且付赌客赢得现金的双倍。即使这样，赌场开业的当天就已经入账52万元人民币，而且客源不断，似乎是这个规矩吸引了更多的赌徒。
还有一点楼明宇想不明白，既然这个赌场以前是由阿龙跟阿火管理的，阿龙出事后，赌场就关闭了，为什么不由阿火接手继续营业呢？而要等到两月之后才重新开业，而且还是由一个才加入社团几天的家伙接手？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其中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巨大阴谋？
账目不多，楼明宇不用几分钟就看完，他把账本合上，放进靠墙的一张桌子的抽屉里，顺手把烟屁股抵灭在烟灰缸上就走了出去。
刚出门就听见一阵骂声以及求饶声。
“走，我草你吗的，竟然敢在我们的赌场里出老千，老子看你是活腻了！”
“大哥饶命，我不是故意出老千的，我儿子生病了，得了严重的肺炎，急需要用钱，我是迫不得已的......”
“怎么回事？”
楼明宇见到罗小龙抓住一个看似三十几岁的中年男子的胳膊往前拉，这男子头发凌乱、面目消瘦，而且嘴角淤青，分明是被人揍了一顿。罗小龙右拳有些发红，不用想就知道男子嘴角上的淤青是罗小龙的杰作。
“怎么回事？”楼明宇走上前：“放开他。”
“宇哥，这小子在我们的赌场里出老千，赢了三万多块，你看怎么处置？”罗小龙说道。
“你真的出老千了？”楼明宇盯着中年男子问道。
男人害怕得身体在颤抖，低着头不敢正眼看向楼明宇。
这个男人没有回答楼明宇的问话，反而是在操控监控视频的一个年轻人转身对楼明宇说道：“宇哥，这小子确实是出老千了，我调视频给你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这小子就被小龙逮着了，算他倒霉。”
楼明宇挥手道：“不用了。”转而对那个男子问道：“你为什么要出老千呢？”
男子战战兢兢地从裤袋里掏出一张单据：“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儿子得了严重的肺炎，急需要钱治疗，我是迫不得已的，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楼明宇拿过单据看了一下，确实是医院开的药方，也写明了是治疗肺炎的，然后把单据还给男子。
罗小龙看着他冷哼一声，然后对楼明宇说道：“宇哥，歪跟他废话了，这种人我见多了，这单据肯定是假的，按照赌场的规矩，出老千的人就要留下一只手。”
说完，罗小龙就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不要，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放我一马吧。”
这种情景，男子当然分得清谁是话事人，他害怕得连忙跪在楼明宇面前，双手拉着他的小腿求饶道。
“你先起来，”楼明宇扶他站起来：“算了，你走吧。”
男子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的一声，惊讶地睁大着双眼。
“宇哥......”
“行了，这里老子是老大，不必多说了！”楼明宇瞪着罗小龙说道。
“算你小子命大，遇到我们老板脾气好，赶紧滚蛋！”罗小龙收起匕首，对男子吼道。
“谢谢，多谢两位大哥饶命。”
男子回过神来赶紧就一溜烟跑了。
罗小龙正要开口说什么，却被楼明宇抢先说道：“吃饭没？”
“哦？”罗小龙愣了一下，然后抬手看一下手表，已经是晚上8点15分，他摇摇头：“还没呢。”
“走，我请你吃饭。”楼明宇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领先走出去。
嘿，怎么回事？罗小龙挠挠头，然后跟在楼明宇身后走出去。
走出赌场，旺角街甚是热闹，人来人往，和多少人擦肩而过，相同的人不同的身份，各自揣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霓虹灯是多彩的，但是霓虹灯下的人生不一定是多姿多彩的。
楼明宇和罗小龙并肩穿行的人群中，忽然，罗小龙感觉有点不对劲，轻声对楼明宇提醒道：“宇哥，后面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
“别回头，”楼明宇急忙用语言阻止就要回头看的小龙：“假装没发现，继续走。”同时他心中暗想，到底是什么人在跟踪他们，其实刚从赌场出来，楼明宇就发现已经有人吊尾，只是还没弄清楚对方的意图，不暴露而已。
于此同时，刑警队专案组这边对“320”案件似乎找到了突破口。
根据道路监控，警方终于排除万难找到了那辆最后消失在南北大道上的无牌白色捷达小车。
就是载运牛大来尸体、牛大来被杀的第一现场的捷达小车。
捷达小车在南北大道上的监控里消失后，于今天早上，也就是3月24号早上九点多钟，在南城郊外的一片小树林被发现。警方找到车辆时，车上早已空无一人，而且在后排座椅上发现有两处凝固的血迹。
经过技术部门的鉴定，结果显示：在座椅上的两处凝固的血迹，较多的一处是属于死者牛大来的，而另一处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虽然不知道另外一个人是谁，但是可以肯定，这辆车就是他们要找的那辆。
既然这是运尸工具，那么就一定会隐藏着一些线索，果然，在警方对遗弃车辆进行彻底的检查后，还真是有了意外的收获，而且是振奋人心的。
石头在后座的椅缝发现了一张sd卡，根据勘察，车内的后座上有打斗的痕迹，而且座椅上有被刀割破的痕迹。这张sd卡也许就是破案的关键，只可惜sd卡被折断了，里面的资料暂时无法得知。
专案组的成员又一阵失落，但是技术部的同事告诉他们，sd卡损坏得不算太严重，只要给他们一点时间，是有可能把里面的资料恢复拷贝出来的。
这让他们重燃起心中的振奋与希望。
牛大来死亡的真相和到底谁是凶手，似乎就要呼之欲出！他们知道那张sd卡就是关键，一张储存卡出现在案发现场绝非寻常。
捷达小车的空间不大，而且后座有打斗的痕迹，刑警队队长罗鸣根据这些状况作出推理：当时在车上的人包括死者在内应该是5个人，后座3个，所以当时死者还是有足够的空间进行反抗，只可惜最终还是不敌对手被残忍杀害。
后座上有两处凝固的血迹，一处已经跟死者的血液进行dna对比，证明是死者的。而另一处血液应该是行凶者的，在打斗中，行凶者也已经受伤，但是从凝固的血迹看，行凶者伤得很轻。
在刑警队中，罗鸣是老刑警了，各方面的经验都非常丰富，所以威望颇大。根据现场遗留的迹象就能够推断出当时的大概情景。
但也有队员提出质疑，为什么另一处血迹就不能是另外一个受害人的呢？这也是大家所担心的问题。但是罗鸣却肯定不会是另外一个受害人的，理由很简单，行凶者不可能一个人在后座押着两个受害人，即使受害人被绑着双手，行凶者也不可能冒这样的险，当时受害人肯定是坐在中间的位置，而在他两旁的就是两个行凶者。
再有就是，在附近也进行了细密勘察，并没有发现其他尸体。而罗鸣信誓旦旦的肯定让大家稍微松了口气，还好只是牛大来一个受害者。
可是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呢？谁又会是凶手呢？这背后的真相，恐怕要等技术部的同志把那张神秘的sd卡恢复后才得以揭晓。
第26章 初次交锋
跟踪者完全没有发觉楼明宇和罗小龙已经发现了他，在来往人流中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继续跟踪着他们。
“宇哥，到前面的路口你直接走，我从岔口绕回到那家伙的后面，我保证一下子把他放倒。”
“不必了，听我的，放松点，前面有家面馆，我们就到那里随便吃点吧，本来打算今晚请你吃顿比较丰富的，看来今晚是不行了。”
罗小龙呵呵一笑：“哪都一样，吃饱肚子就行。”
他们俩人谁也没有回头，很自然地继续往前走，楼明宇抽出一根烟，罗小龙爽快地掏出打火机帮他点着，一切看似都非常的自然，毫无异样。
他们来到一家“天字面馆”就餐，这家面馆就位于旺角街中段位置，旁边就是宽大的街道，车辆人流来往不息。
这家面馆的生意特别好，里面的座位早已爆棚，几个员工急忙抬桌摆放在门面前的空地上，三行排列，瞬间形成露天“餐厅”。这样的季节在外面坐是比较凉爽，就是比较吵了点，但是也无所谓。
座位摆好后，马上就有客人入座，可见这家面馆做的面味道肯定不错。
楼明宇和罗小龙选择靠边的位置坐下，而且楼明宇面对来时的方向，罗小龙面对着热闹的街道，他稍微左转一下头就能看清来时的方向的情况。
一个红衣男子就独自坐在第一排的一个靠边座位上，楼明宇注意到他还刻意往这边看了一眼，不过很快便转移视线。楼明宇的位置正好对视着他，可以很好地观察，即使中间还隔着一排座位，但毫无影响，因为还没有客人在阻挡着视线。
街灯让黑夜犹如白天，可以看到这个男子很年轻，大概也就二十几岁，红衣、牛仔裤，留着中长发。
楼明宇在心里暗度，这家伙应该不是警察，排除是警察的可能，楼明宇在心里大概已经猜到他是什么人。
“你们好，请问两位吃点什么？我们这里有美味的猪杂汤粉、美味的牛腩粉、美味的鸡杂煲、美味的鸡蛋炒面。”
一位身材苗条、凹凸有致、穿着即使是背部打着“天字面馆”字样的绿色工作服的年轻美女服务员，声音甜美地询问道。
“那你们这里有什么是不美味的吗？”罗小龙眨眨眼睛，似乎是挑逗地盯着她问道。
“呵呵”美女娇嘀一笑：“这位小哥你真会开玩笑，我们这里的食物全是美味的，吃了包你还想回头吃，绝对不去别家。”
“行了，就来两碗猪杂汤粉吧。”楼明宇似乎看不惯他们眉来眼去的，直接说道。
同时，楼明宇的视线就不怎么离开那个红衣男子，期间看到红衣男子拿出手机按了几下便又收回口袋中。随后，红衣男子就点了一碗食物，在楼明宇看来，他吃东西其实是为了掩护自己不暴露。
“宇哥，那家伙会不会是警察？”美女服务员走后，罗小龙把注意力收回来。
楼明宇抽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屁股丢在地上：“应该不会，机灵点，待会可能会发现什么状况。”
楼明宇实在想不出警察会跟踪他的理由，难道就因为石头知道他加入红鹰社团就派人跟踪他吗？到处扫了一眼之后，也没发现其他可疑人物，除了红衣男子。
就在他们把粉汤快要吃完的时候，就差不多一碗汤面的功夫，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引起了他们高度注意。
一辆黑色桥车轰大着油门快速驶到街道旁，车速快加上急刹车才有刺耳的效果及一种霸气，车子急刹车后车尾摆了一下才停下，地上即刻现出两道深深的黑色刹车痕迹。
这一动静不仅引起楼明宇和罗小龙的注意，也引起了其他客人的注意，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其他客人惊慌逃跑。
五个大汉手持棒球棍气势汹汹地走下来，而且直接就围上楼明宇和罗小龙，他们好像很明确自己的目标。
对于其他客人来说，这似乎是个走单的好机会，其实也是害怕所致，害怕一旦打起来殃及池鱼。
一时间，面馆的客人全部走空，老板更是无奈，这一晚他娘的白干了，但又不敢怎么阻拦，那几个女服务员更是吓得躲进了里面的房间。
老板即使是个男的，但是面对着手持棍棒的几个大汉，他也不敢出去说什么，恐怕把他的面馆砸了，他也不敢多说什么。他躲在收银台后面，抖索着摸出手机......
这时，那个红衣男子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他刚走过去，其中一个大汉的手里拿着两根棒球棍，把一根扔给他：“接着。”
被六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围着，楼明宇表现得非常镇定，没有半点惊慌的样子，甚至头也不抬起来看他们一眼，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更好像是武侠电影里面的高手一样，面对着这些小喽根本就不需要用正眼去看，他很悠闲地把最后一点粉汤吃完，抹抹嘴。
罗小龙却是脸露惧色：“你......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呵”其中一个大汉用棒球棍轻敲着左掌，一脸轻蔑：“这阵势，你说我们想要干什么？”
“大哥，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罗小龙在脑子里快速运想，这几个人确实陌生。
“你叫罗小龙，他叫楼明宇。”大汉用棒球棍指着他们说道。
罗小龙点点头。
“那就没错，打！”
“啊”
他们举起棒球棍就要抡打下去，就在这时，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楼明宇迅速起身，同时抄起桌面上的餐碗砸向面前的一个大汉，后者即刻惨叫一声，头破血流。
他没有就此停止动作，马上旋转身体侧踢，旋转使腰部瞬间发力，而力量集中在侧踢出去的左腿上，另一个大汉应势倒飞出去，把一张餐桌砸坏，倒在地上捂着胸口打滚。
罗小龙也快速举起餐桌抵挡了几下挥打，然后把餐桌砸向他们，抡起木就跟他们大干起来。这小子打起架来跟拼命三郎似的，三两下就把三个大汉打趴下，当然，自己也挂了彩，脸上受了一拳，嘴角流血。
而此时，楼明宇也把另外三个大汉干倒，而且没有受伤，只不过是打斗让他扯动了以前的伤口，左臂传来阵痛。
现场一片狼藉。
“靠，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是谁指使你们的？”罗小龙扔掉木，捡起一根棒球棍，还是这家伙比较顺手，指着趴在地上的红衣男怒吼道。
他嘴角上的那一拳就是招架不住被红衣男打的，双拳难敌多手，在这种情况下是正常的。
红衣男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狠狠地盯着他。
“我草，不说话是不，老子打断你的狗腿！”说着，罗小龙就抡起棒球棍要朝他的大腿处砸去。
“住手！”一个声音从街道上传来。
一个身穿休闲装的男子从黑色轿车里出来，并鼓掌走向这边：“精彩，精彩，身手不错。”
楼明宇打量着这男人也就三十几岁，身体壮实，脖子上纹着一只翘尾的大蝎子，一看就知道是混江湖的家伙。
男子转而对躺在地上的人怒声道：“哼，废物！”
好一会，他们才艰难地爬起来。
罗小龙脸露惊讶，他走到男子面前问道：“火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这家伙就是阿火，终于露面了。
阿火没有理会罗小龙，他径直走到楼明宇面前，上下打量着对方：“有两下子，但是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老总会让一个曾经是警察的家伙管理赌场。”
原来这两天阿火没有出现，是去调查楼明宇的过去。
“看你是否能过得了我这一关。”
说完，阿火就一脚踹向楼明宇的腹部，后者反应极快，左闪避开了。而一脚踹空的阿火接着又一拳横扫向楼明宇的头部，楼明宇似乎料到他会出这一招，躲开的同时已经曲手挡在面前。
虽然没有击到头部，但是双臂受到重力横扫，楼明宇吃力地后退几步，阿火突然一步跳起，凌空直拳变肘击向楼明宇，这一次的目标同样是他的头部。
而这一次，楼明宇没有再躲闪，他也以右手肘抗击阿火的右手肘，无疑是硬碰硬。
而阿火是凌空出手的，力量上自然沾上风，嘭的一声，两手肘击打在一起，两人没有分开，他们四目相对，眼神犀利。
胜负难分。
就在他们要进行更加激烈的打斗时，忽然街道上传来阵阵急促的警笛声。
这警笛声似乎能给人一种安全感。
“吗蛋，终于来了，敢不敢再慢点？我这里就快被拆了。”这时，躲在收银台后面的老板才敢直起腰板子。
第27章 抓捕行动
两辆警车直接停在黑色轿车后面，从车上下来了七八名身穿警服的警察，其中两名，楼明宇一眼就认了出来，是石头和张静初。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大火拼呀？”警察们围了上去。
这时也引来了不少路人围观看热闹。
“长官，我们兄弟几个在玩耍而已，不会这样也犯法吧？”阿火在石头面前嬉皮笑脸摊手说道。
石头只是瞟他一眼，目光就停留在楼明宇的身上，站在石头旁边的张静初也盯着他看，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仿佛是在说，明宇哥，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了呢？你告诉我为什么。
“别想着在宁海闹事，否则我一定会把你们抓起来的。”石头死死地盯着楼明宇，鼻尖几乎都快碰到一起，看起来似乎有很大的仇恨。
“啊sir,啊sir,他们在我的面馆里打架，你看，把我的餐桌都砸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呀。”老板这时才敢走出来。
忽然，楼明宇一手搭在阿火的肩膀上搂着，很亲密的样子，盯着石头说道：“长官，我和兄弟们只不过是在练习打棒球而已，难道这样也犯法么？”
“你看他们一个个身上的伤，是在练习打棒球吗？”其中一个年轻的警察环看他们一眼对楼明宇说道。
“切，”楼明宇不以为然地盯着他：“长官，法律上哪条规定我们不能是这个样子出来打棒球的？要长成你们这样才可以吗？又哪条规定不能在这里打棒球的？兄弟们，你们说对不对！”
“对”
他们异口同声应道。
“既然法律没有规定，也就是说明我们没有犯法咯，那我们也就可以走咯。”
说完，楼明宇他们转身就要走。
“你变了，你真的变了！”看着楼明宇的背影，张静初含泪大喊，心跟刀割似的。
楼明宇没有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离开，心情沉重。
“不是，啊sir，你们怎么就这样让他们离开了？那我怎么办？我的损失怎么算？”老板满脸愁容地拍拍手掌。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没真把你的店砸了就走运了，赶紧收拾一下继续做你的生意吧。”
石头丢下这样一句话就带领他们离开，留面馆老板在懵懂发呆。
我草，这是什么世道了？
警车上，石头对张静初说道：“静初，刚才你看到了吧，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楼明宇，他已经变了。”
张静初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你放心，我没事，我很清楚自己的立场，我是一名警察。”
石头拍拍她的肩膀，满意地点点头：“你明白就好，他根本就不值得你喜欢，会有更加好的人等待着你的。”
张静初自然明白石头话里的意思，她别过头望向车窗外的灯红酒绿，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落下。
3月25号早上九点，刑警大队会议室里的气氛一度凝重，除了周志伟，专案组的所有成员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挂在墙壁上的大屏幕看，上面的视频让在座的各位都热血沸腾。
技术部的同志利用最新的技术终于把那张sd卡修复，里面的内容让专案组成员们无比兴奋。
【320】案件的真相就呈现在大家面前。
视频里显示，死者牛大来在跟赖刀疤进行军火交易，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间木制小屋，这间小屋的具体位置在什么地方暂时无从得知。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死者生前接触的是什么人，从视频里看到，赖刀疤这方至少有十几个人，而且每个人的手里都有真家伙（枪），视频在不停摇晃，看来牛大来是在偷拍的。
“我需要钱，200万，一分也不能少，要不然，这批军火不会卖给你们。”这是牛大来的声音。
视频里，赖刀疤说道：“行，成交。”
忽然有个男子走到赖刀疤面前附耳说了什么，赖刀疤突然暴跳如雷：“你他吗的敢阴我？上！”
几个壮汉冲向牛大来，即刻，镜头摇晃得更加厉害，随即视频消失。
视频上显示的拍摄时间是3月19号22点17分，时长两分钟。
看完视频后，罗鸣发现李成盛满头大汗的，一副十分紧张的模样，罗鸣关心地问道：“老李，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没什么，就是有点小感冒，不影响工作，”随后他咳嗽几声：“没想到凶手就是赖刀疤。”
“极有可能。”罗鸣严肃道：“牛大来那批军火应该已经落到赖刀疤手上，赖刀疤手上有重型武器，是极其危险分子，石头，你去跟刘局申请特警支援，五分钟后出发。”
“是！”石头兴奋地领命而去。
一直困扰着大家的案件眼看就要侦破，抓到赖刀疤，一切便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突然，满头大汗的李成盛捂住肚子：“队长，不行了，我要去趟厕所，保证不会耽误行动的。”
一百名全副武装的特警全力辅助罗鸣他们对九龙区赌场的赖刀疤等人进行抓捕，此次行动人数共两百零五人，声势浩大，全因赖刀疤等人的手里可能拥有重型武器装备。
一旦干起仗来，极其惨烈。
警方行动极快，9点40分后就把赖刀疤的赌场团团包围住，但是罗鸣感到不对劲，赌场没有开门，大门紧闭。
破门而入之后，里面根本就空无一人，此次的抓捕行动无疑以失败告终，眼看着就要抓到凶手，谁知却扑了个空，罗鸣想不明白赖刀疤是怎么样得到消息逃跑的，真后悔之前把监控赖刀疤的便衣警察撤了回来，要不然这回肯定知道他的行踪。
第28章 请罪
根据混乱不堪的现场来看，赖刀疤他们逃跑得很慌忙，许多东西都没有带上，应该不是前几天就逃跑的，而是警方行动当天逃跑的。那么问题就来了，他是怎么得知警方的行动呢？
如果说，当时罗鸣派人暗中监视着他被他发现了，那么当罗鸣把人撤回来的时候，他肯定也知道的，这时候，他肯定会放松警惕，因为他会以为警方已经不把他当成是怀疑对象。
没想到这次出动了如此大的警力却使抓捕行动扑了过空，这无疑是实实在在打草惊蛇，如果想再抓到赖刀疤，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因为这次行动的失败，罗鸣刚被刘威臭骂一顿，为什么行动之前没有进行侦查，一个老刑警犯如此低下的错误，实则不该。
罗鸣想解释说，赖刀疤是今天才逃跑的，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解释，好像真的是自己的失误造成的。
又抽完了一根香烟，罗鸣的办公室里充满了烟味，他站在窗边俯视外面比较矮的建筑物，从高处望去，低处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想不明白这次行动失败的原因，他把事情的前后都想了好多遍，依然没有头绪，抓捕任务也是在知道sd卡里面的内容后发起的，赖刀疤绝对无从得知，但还是让他及时跑掉了。
忽然，罗鸣的脑子里一个激灵，然而也是他不愿意事情真的就是这样，就好像从高处望向低处，低处的景物将一览无遗。赖刀疤能够及时逃跑，说明他及时收到了信息，问题就出现在内部。
罗鸣想起在行动前，李成盛曾经说肚子不舒服上了一趟厕所，而其他人都没有离开会议室，周志伟又不知道这次行动，最大的嫌疑就是李成盛，是他利用上厕所的时间给赖刀疤通风报信，从而导致抓捕失败。
想到这里，罗鸣把最后一根香烟抽完，同时倒吸一口冷气，嘴里嘀咕道：“老李，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吗的，本以为这次案件就要水落石出了，没想到却是让他跑了。”
“赖刀疤逃跑了，正说明这家伙有问题，即使牛大来不是他杀的，那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谁说不是呢？可是就现在的状况来看，我们已经是打草惊蛇，恐怕想抓到他已经没那么容易，更何况我们现在都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宁海，唉”
“都别泄气，我们肯定会抓到他的。”
“......”
石头和张静初等人在外面的大厅里议论纷纷。
这时候，罗鸣从办公室里出来，身上充满了烟味。看到他，所有人立即停止了议论，他们知道这次的行动失败，作为队长的罗鸣更加难过，但是他们不知道罗鸣心里为另外一件事感到心痛。
看了一眼，不见李成盛的踪影，罗鸣问道：“李成盛人呢？哪去了？”
“队长，老李说他头痛得厉害，出去买药了。”徐斌答道。
“出去多久了？”
“大概十多分钟了。”
话刚说完，李成盛就回来了，而且手里还真拿着一盒药物，他晃了晃手中的盒子对罗鸣说道：“罗，罗队，我刚才出去买药了，不小心冒了风寒，头疼得厉害。”
罗鸣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好一会才说道：“老李，注意身体。”
“好嘞，谢谢罗队关心。”李成盛感到浑身的不自在，但还是故作轻松。
“大家都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吧，都回家看看吧，等有情况，我再通知大家伙。”罗鸣忽然说道。
其实这时候，已有特警对宁海的码头、车站、机场等主要进入口进行严密的封锁排查。罗鸣就等待抓获赖刀疤等人的消息，可是一直等到晚上也没有什么消息。
走出警局，李成盛才算是彻底放松起来，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得到放松，导致额头上的汗珠一下子冒出来，心里庆幸还好不被罗鸣发觉什么，只要过了今晚七点就会没事了。
李成盛坐在驾驶室里，双手搭在方向盘上，身子一下子瘫软下去，他回想起刚才借以买药之名出去用公用电话打了一个电话，对方的态度让他无比愤怒，但又很无奈。
李成盛：“喂，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你也已经成功逃脱了，我女儿呢？赶紧放我女儿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不燥不急的声音：“谢谢你李警官，没有你的帮助，我恐怕已经被抓住了，再次感谢你......”
“别给老子废话，赶紧给老子放人！”
“李警官别生气，人，我自然会放，不过不是现在，今晚7点，你在家等消息吧。”
“赖刀疤，老子警告你，你要是敢动我闺女半根毫毛，老子撕了你！”
也不知对方有没有听到李成盛的警告，反正他是听见嘟嘟的忙音，挂机后，他愤怒地踹了几脚电话亭。
罗鸣并没有回家，他站在办公室里透过窗户看着李成盛的车子驶出马路，心情沉重。
阳光明媚，阵阵春风吹过使人心旷神怡，接近夏天的气息，在郊外，本是郊游、欣赏大好风光的时节。然而在郊外的一家废弃水泥厂里上演着凄惨的一幕。
赖刀疤带领着十几个手下逃命到这里，同时，他们手里还抓有一个年轻漂亮、身穿校服的女孩，女孩惊恐地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椅上，手脚被麻绳紧紧绑住，动弹不得。
“老大，幸亏咱们跑得快，要不然早他吗被警察抓住了，咱们现在暴露了，接下来的计划还继续吗？”一个长毛青年对赖刀疤问道。
“继续个毛，不要命了？吗的，真是小看这帮警察了，折断的sd卡竟然都能修复好，早知道就烧了，坏了老子的好事。”赖刀疤说道：“小丁这小子去弄船票怎么还不回来？”
长毛青年说道：“老大，这小子精灵得很，不会出什么事的。老大，你，你真的要放那妞回去？”
长毛瞟了女孩一眼，满眼营意。
“他吗的，坏了老子的好事，老子正火在气头上，总得有东西下下火吧？”赖刀疤睁大着眼睛：“李成盛的闺女老子当然得还给他，但也得让兄弟们降降火先！他吗的，长毛，让兄弟们排着队来，老哥赏你第二个上。”
在这远离都市的荒郊野外，任凭女孩如何的大声哭喊，即使凄惨声充满着整座厂房，也无人前来拯救这可怜的女孩。
反而是女孩的无助叫喊会让这群灭绝人性的“狼”更加兴奋，动作幅度更大，力度更大。
一群狼就这样轮流地在女孩的两腿之间不停抽动，直至女孩不再有力气叫喊，奄奄一息，腿间流出鲜血才意犹未尽地停止暴行。
这一天对于李成盛来说简直就是度日如年，他独自在家里坐立不安，多次拨打赖刀疤的手机，可是对方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李成盛的家就在九龙区里格路，距离赖刀疤的赌场不到一公里。他现在除了后悔自己不该染上赌博而害了自己唯一的女儿之外，别无他法。作为一名警察，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救不了，他狠自己，狠自己无能！
如果现在让他去死能够换来女儿的平安无事，他都愿意。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七点钟，短短的几个小时，似乎让他等上了几十年，瞬间苍老了不少。李成盛再次拨打赖刀疤的手机，可惜还是关机，他越感到大事不妙，赖刀疤这混蛋恐怕要食言，可是现在又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他。
对爱女的担忧，老李的心几乎就要从嗓子里面跳出来。万般无奈之下，他给罗鸣打了一个电话：“罗，罗队，是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嗯，我知道，你来局里，我一直在等你。”电话里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沉稳而自信，知道老李一定会来找他，所以他一直呆在警局里。
一桶康师傅方便面就是罗鸣的晚餐，静静地躺在桌面上只剩下一点汤水，罗鸣就坐在办公椅上等待着李成盛。
李成盛一见到罗鸣就要跪下来，后者连忙扶他起来，接触到他的瞬间，感觉到他的双手是冰凉的。
在灯光的笼罩下，今年才50出头的李成盛似乎要老了十岁，他充满负罪感说道：“罗队，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同志们，是我给赖刀疤那个混蛋通风报信的，我有罪呀！”说着，老李的眼眶就发红。
罗鸣听后并没有惊讶，因为他已经想到了，他扶老李到旁边的沙发坐下，淡然道：“白天的时候我就猜到是你了，只不过在同志们面前我没有揭穿你，就是给你个赎罪的机会，你假装肚子不舒服上厕所，其实就是趁机给赖刀疤通风报信，如果我没猜错，你出去买药也是借口。”
李成盛愧疚地低下头，点点头默认：“我借买药之名出去给赖刀疤那混蛋打电话了。”
“既然你能够主动回来请罪，说明你还清楚自己的身份，老李，你糊涂呀，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是在犯罪吗？”罗鸣心痛道。
“我知道，但是，但是我实在没办法，我是迫不得已的......”李成盛含泪对罗鸣讲述出实情
一切都怪我好赌，在【320】案件发生前，我在赖刀疤的赌场里赌钱，输了不少，而且还在他那里借了高利贷，本想着连本带利赢回来的，谁知又输了进去。
几天后，赖刀疤找我要钱，我实在拿不出给他，于是利用自己的警察身份恐吓他，当时我见他挺害怕的，心想这件事算是能拖一段时间了。谁知这家伙摸清了小小的在哪个高中上学，案发后的第二天，他就把小小抓走了，用小小来威胁我，公安局的所有动静，都要我告诉他。
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他是凶手，但是我不能告诉你们，否则我就只能给小小收尸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就这么一个亲人，我怎么也不能让她出事。
在我的帮助下，赖刀疤及时逃跑了，他答应我，今晚七点钟就会放小小回来的，谁知到现在都快八点钟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所以我......
罗鸣皱眉：“我知道了，老李，你给罪犯通风报信的事先放下来，如今救出小小重要。”
“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呀？怎么救？罗队，特警队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李成盛焦急道。
罗鸣失望地摇摇头。
这时，李成盛的手机突然响起，一条未读短信。
第29章 家庭悲剧
“是他，那混蛋来短信了！”李成盛因为激动而促使脸部的肌肉有些抽搐，完全失去了作为一个警察的镇定自若，那是因为他救女心切，作为一个父亲的担忧。
“李警官，我再次感谢你，是你让我及时逃脱了警察的抓捕，我会遵守我的承诺，你的闺女就在‘十字坡’外的一家废弃水泥厂里，不难找，一进水泥厂大门就能看到她，那里荒郊野外的，我没有杀她，可我不敢保证没有山猪呀野狼呀什么的把她吃咯，所以，你还是赶快行动吧。”这是赖刀疤给李成盛发的短信。
“十字坡，十字坡，我女儿就在十字坡，罗队，赶紧派人过去，不要让赖刀疤那帮混蛋跑了。”李成盛情绪非常激动。
“老李，你冷静点，赖刀疤敢发这条短信，说明他根本就不怕我们带多少人过去，他很有可能早就跑了，也来不及调派人手了，我和你现在就过去。”罗鸣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老李才慢慢冷静下来：“老李，把短信删除了，这条短信，只能有我们两个知道，你这个年纪了，我不想见到你进监狱，小小还需要你来照顾。”
李成盛眼里闪着泪花：“罗队，谢谢你。”
“行了，老子不是为你着想，赶紧走吧，救人要紧。”
这是罗鸣从警十多年来第一次违反自己当警察的原则，但是他没有负罪感，反而有些自豪感。
而红鹰社团这一边，自从楼明宇跟阿火干上一架之后，本以为俩人会因此闹上矛盾的，谁知却走到了一块去，这时，他们正在一家酒吧的包房里快活。
震撼的音乐，彩灯闪烁，撩花人眼，美酒美女相伴，简直人生一大乐趣。可是楼明宇被两位穿着极少，胸前的两个球球都快要跳出来的美女围坐在沙发中间极其不自在。更要命的是，美女的手还不时挑逗着他的裤裆正中，或许对于其他的男人来说，早已忍耐不住，大干一番了。而楼明宇则是刻意扭动身体来躲避。
“哎呦，帅哥来嘛，害羞什么？难道你还是个雏？”两个美女搭肩摸劲地挑逗楼明宇。
对面沙发上的阿火早已把两个美女推倒在沙发上，双手极其老练地在她们的身上游走，她们似乎很享受地发出**。
忽然，阿火坐起来。
“火哥，怎么了嘛？”那两个美女同时坐起来挨到他的身上喋声喋气地撒娇道。
“你们先出去，我和我兄弟有话要说。”阿火看一眼坐在对面极其不自在的楼明宇说道，见到他特别别扭的样子就他吗的想笑。
“不嘛，火哥，你刚把人家搞爽了，下面都已经湿了，你摸摸。”说着，其中一个美女就抓着阿火的手放进短裙里面，随即就荡起一阵营叫。
“滚！老子的话你们听不明白吗？”阿火把手抽出来，吓了她们一大跳。
见阿火脸色不对劲，她们识趣地悻悻起身离开。
阿火走到门口的位置把震撼的音乐和闪灯关掉，取而代之的是敞亮的白炽灯光，全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似乎有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怎么了兄弟，你对那两个小姐不满意吗？”阿火走到楼明宇身边坐下，拿起桌面上的一杯啤酒示意干杯。
喝了一杯啤酒之后，楼明宇感觉比刚才自在多了，笑笑说道：“火哥见笑了，火哥你约我出来不该就只是玩玩妞喝喝酒这么简单吧？”
阿火忽然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看，就这样面对面近距离目不转睛地看，楼明宇背后升起一股冷意，心说这家伙肯定没什么好事，就这样十几秒后，阿火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哈，兄弟，酒，你喝了，但是妞，你玩了吗？起码也要像我刚才那样嘛，这样的女人就是贱，就欠老子这样的男人来收拾。”
“呵呵......”楼明宇呵呵一笑倒了一杯啤酒又是一饮而尽：“在这种地方，我只对酒有兴趣，这酒没有毒，而这种地方的女人就不好说了。”
阿火差点没把喝进去的酒喷出来，从而也开始进入主题：“兄弟，你这个人很不一般，怎么样？肯不肯助我一臂之力，我要是成功了，我保证你以后的日子比谁都他吗的都好过。”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楼明宇在脑袋里暗想，难道他想要做红鹰赌场的老板？还是其他什么？
于是楼明宇试探道：“火哥，你开玩笑吧，我才加入社团不久，我怎么助你一臂之力？”
阿火却没有往深处说，看来这家伙还真是个老江湖，他举起酒杯嘿嘿道：“兄弟，永远不要怀疑自己的实力，我相信你可以的，你很不一般，不像阿龙那小子。”
“阿龙？”楼明宇也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火哥，我听王总说，以前就是阿龙和你管理赌场的，但是他后来死了，我很好奇，他是怎么死的呢？”
突然间，阿火的脸色阴沉下来，眼神之中似乎充满了仇恨，他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家伙的身上肯定有事，而且应该事还不小。
“喝了这杯酒，我就算你答应我了。”阿火看着楼明宇。
楼明宇也把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阿火露出令人猜不透的笑容。
罗鸣和焦急万分的李成盛驾车来到距离都市50公里外的“十字坡”，夜晚的荒郊野外显得格外的诡异，在月光的映照下，那些树木仿佛就是张牙舞爪的魔鬼，不知名的虫鸣声在空中回荡，一种空灵诡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家被废弃的水泥厂不难找，虽然早已淹没在杂草乱丛中，但是从十字坡走只有一道泥路可以通过车辆，而且这条路上还有车轮印，他们顺着泥路一直开，不久后，一座在黑夜里显得犹如鬼屋般的水泥厂出现在眼前。
罗鸣直接把车开到水泥厂的大门处停下，在车大灯的照耀下，可以清楚看到一个人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就被放置在厂房大厅里。
虽然看不清被长发遮盖着的脸，但是用脚趾头来想都知道那肯定是李成盛19岁的女儿李小小。
车子还没停稳，老李就急忙跳下车拼命跑去，还边跑边喊道：“小小，小小......”
可怜的小小衣衫不整地坐在椅子上，垂着脑袋，衣服已经被脱到肚子的位置，两个丰满的球球完全暴露在外，腿间早已被鲜血染红一大片，还有不少鲜血滴落在地上，犹如绽开的美丽“花朵”，只是这样的“花朵”比较血腥。
见到自己的女儿遭遇如此的不幸，李成盛的脑袋仿佛就要爆炸，他红着眼睛怒吼一声后，连忙把小小解下来，然后帮她穿好衣服。此刻李小小虽然还有气息，但是已经不省人事。
罗鸣见后也是难解心头怒火，双拳握得啪啪作响，恨不得把赖刀疤这个混蛋碎尸万段。
“快！去医院！”李成盛抱着女儿就转进车里，他把奄奄一息的女儿紧紧地抱在怀里，满腔的愤怒与悲伤，哭泣着说道：“小小挺住，别怕，爸爸救你出来了，我们就快到医院了，你不会有事的。”
突然，李成盛吐了一口血之后便晕倒过去。
“老李，老李！你给老子挺住了！王八蛋赖刀疤，老子要扒了你的皮！啊”通过车内的后视镜，罗鸣清楚地看到后座的情况，他无比愤怒地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第30章 神秘人？
罗鸣独自一个人在医院的走廊里等待，李成盛和李小小父女俩同时被推进一个抢救室里抢救。
好端端的两个人，转眼间就要被抢救，就是身经百战、心里素质极好的罗鸣也难于接受，一个是和自己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战友，一个是战友的女儿。罗鸣暗暗决定，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把赖刀疤抓住，甚至是不用活抓。
即使医院走廊里挂有牌子告示道：禁止吸烟。
但罗鸣还是连续抽了两根烟才使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忽然他想起，如今赖刀疤已经逃跑，那么就没必要再让周志伟他们监视牛庆花。
他派人监视牛庆花就是想到，杀害牛大来的凶手极有可能会派人或者自己找到牛庆花，有人在暗中监视，一旦有嫌疑人出现，那么找到凶手的机会就会比较大，因此，牛大来的姑妈牛庆花也是一条破案的线索。
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所以周志伟可以收队了。
罗鸣把现在的情况跟周志伟简要说了一遍，周志伟在电话那头愤怒得骂娘：“我草，赖刀疤这个混蛋，一定要宰了他！罗队，我现在就赶往医院。”
挂机后，罗鸣面无表情地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好一会才低声说道：“老李，小小，你们一定要给老子挺住。”
案件已经很清楚，杀害牛大来的凶手就是赖刀疤，可是到现在为止，封锁所有交通要道进行排查的特警队伍反馈回来的消息都是没发现赖刀疤。
赖刀疤的通缉令早已通发下去，真想不到这混蛋是以什么方式逃跑的。
作为一名警察，案子破不了还不是一件丢人的事，丢人的是，明明知道凶手是谁，而且有足够的证据把他（她）定罪，却不知凶手藏身何处，无法抓捕。
这在罗鸣心里，以及所有专案组成员心里无法愈合的痛、甚至是耻辱！因为不但没有将凶手抓捕归案，还让自己的战友及其家属受到严重的身心伤害。
“怎么样了？老李和小小怎么样了？”三十分钟后，周志伟根据罗鸣提供的医院地址风尘仆仆地赶来。
“还在抢救。”罗鸣木然说道。
知道李成盛的情况后，周志伟也猜到了赖刀疤能够逃脱的主要原因，但是连队长罗鸣都没有追究，作为下属，即使是知道，也不便询问。毕竟老李这样做是有苦衷的，他又不是真正的变节。何况现在早已没有证据指明李成盛。
就在这时候，两位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走了出来，他们身后跟着两个女护士。来的时候，罗鸣就向他们表明了身份。
“医生，他们怎么样？”
罗鸣和周志伟急忙上前问道。
两名医生把口罩脱下，他们对视一下，松了口气。其中一名说道：“他们都没事，抢救过来了，只是情况不一样。男的是怒火攻心才导致吐血昏迷过去的，休养一下就会没事了，至于那个女孩......”
忽然，医生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说不下去。
“小小怎么了？”罗鸣睁大着眼睛激动得握住医生的手：“医生你告诉我，小小怎么了？她没事是不是？”
“你先别激动，她现在脱离生命危险了，”医生稳定着罗鸣的情绪：“只是暂时还没醒过来，除了下体，其他部位都没有受伤，太狠毒了，只是一个女孩而已，下体竟然被侵犯得破裂，她以后恐怕都没有生育能力了。”
说完后，医生叹息地摇摇头离开，离开前吩咐罗鸣他们，说可以进去探望病人，但一定要顾及到病人的情绪。
病房里，两病床之间只靠一面洁白的布匹隔开，病床旁边的桌面上各摆放着一台医用仪器，上面的曲线有规律地跳动说明病人的心跳正常。
李小小还没有醒过来，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没有之前的那么苍白了。看着这命苦的女孩，罗鸣完全可以体会到李成盛心中的痛苦，因为他也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不觉中，竟然掉下了眼泪。
“小小，小小......”
隔壁传来李成盛脆弱的声音。
“老李，小小没事呢。”罗鸣紧握着他的手。
李成盛一手撑着床想要起来，可是此时身体实在是太弱了，一下子又躺了下去：“小小呢？我的女儿呢？我，我要见她。”脸色苍白的老李有气无力地说着。
“老李，小小没事，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医生说你要休息好，不要乱动。”说完，罗鸣给站在他身边的周志伟使一个眼色，后者领会到他的意思，把那匹可以活动的白布拉到一边，躺在病床上的李成盛往左边扭一下头就能看到自己的女儿。
看到女儿安静地躺在那里，李成盛突然就嘴唇颤抖，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紧接着，泪水便模糊了他的眼睛。罗鸣看在眼里都感到心痛。
罗鸣拍拍周志伟的肩膀：“我们先出去吧，让老李好好休息。”
周志伟忍住心中的激动对李成盛说道：“老李，那我们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就大声叫我们，我们就在门口。”
李成盛没有回应他，始终泪雨模糊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出到走廊外，罗鸣看了一下手表，差不多到午夜十二点了，他还要去见一个神秘人，于是对周志伟说道：“志伟，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还有点事要去办，有什么情况及时给我电话。”
周志伟点点头自信地说道：“放心吧队长，有我在，我今晚通宵地守候着老李父女俩。”
“辛苦了。”罗鸣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消失在医院走廊里。
所谓的神秘人，是因为连罗鸣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只知道这是局长刘威交给他的任务，当时他还问刘威要他去见什么人，刘威只是说，这个人对我们警方来说很重要，你作为刑警队长，我认真思考过，应该让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毕竟以后的案件你都要直接参与的，以免发生不必要的伤害。今晚十二点三十分前到这个地方去见他，见到他之后，你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刘威跟罗鸣说了一个地址。